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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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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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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ine男金牛O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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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00:03 引言回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談話(下)

  大家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殷唯一繼續講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以及與那個詭異夢境相關的內容。

  左皓想起殷唯一剛剛突然變色的臉,以及他奇怪的要求----看張荔的照片,令他不由覺得,他說的那個古怪的夢境,極有可能和張荔有關,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一切歸咎起來,還是和那幅畫脫不了關係。

  殷唯一並沒有馬上說出那個夢境到底是什麼,而是走到飲水機的旁邊,拿起一個一次性的杯子,急急飲下一杯水,然後又倒了滿滿一杯水,回到沙發,繼續坐了下來。

  “我本身對道法和佛學都有一定的研究,雖然不敢說是精通,但是至少在這個領域上還是有一定建樹的,然而這個夢的出現,卻讓我所學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蒼白。”他頓了頓,似乎做了一個總結性的“引子”。

  “夢中的情節很簡單,就是一個長髮女子,手裡捧了一束風乾的滿天星出現在我的床邊,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從她窈窕的身姿和長髮可以推斷出她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孩,穿了一身純白的長裙。每當我醒來看到她的時候,就會看到她縱身一躍從旁邊的玻璃窗跳了出去,有如流星劃過夜空般,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弧線。窗簾搖曳,滿天星遺落在窗邊,我驚慌之下,來到窗前,將頭探了出去,發現她正躺在樓下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鮮血染紅了那條純白的裙子……”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悲傷,殷唯一低下頭,望著手中的水杯,看不見他的臉龐。但是不難猜出他的雙眼此時一定含滿了憂鬱和哀傷。

  左皓覺得,殷唯一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而這段夢境,很有可能和他曾經發生過的一段事情重合了。否則,如果只是一個夢境,即使看到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在自己眼前隕落,也不會有這麼濃烈的悲傷和憂鬱。

  “下一秒,我回頭,她卻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嫣紅的血跡像一朵朵盛開在她白色裙上的桃花。紅的刺眼。我只感到一陣令人窒息的恐懼和害怕,道法,全部不管用了,我只想逃,我跌跌撞撞從家裡跑了出來,她一路上飄了過來,緊緊的追在我的身後。外面,夜很黑,看不到路燈,看不到行人,看不到汽車,也看不到房屋,我彷彿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原,而腳下卻是堅硬而冰冷的水泥地。我害怕極了,分不清天南地北。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跑。身後沒有腳步聲,我卻清楚的感覺到,她就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馬上就要追上了。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覺渾身無力。腿腳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正當絕望的時候,前方卻出現了一座房子,房前有一棵被雷電橫腰劈斷的樹。來不及細想,我跑進了房裡,她也飛快的跟了過來。但是她似乎在畏懼些什麼,不敢進屋,只是在窗外來回徘徊著,然後我便醒了過來!”水杯被他揑得變了形,他仰起頭,一飲而進。

  “被劈斷的樹?”幾乎是同時,左皓三人想到了門前桂花樹,它的情形和殷唯一夢境中的那棵一模一樣:都是被閃電劈攔腰劈斷。而只有左皓心裡清楚,那棵樹是母親和張荔出事的那天晚上,被雷電擊中後而斷掉的。如果這棵樹,殷唯一在夢裡見過,那麼……

  “夢中的房子以及房前的那棵樹,和這間別墅以及那別墅前的那棵斷掉的桂花樹都一模一樣!”雖然大家都猜到了這一步,但是從殷唯一的嘴裡十分嚴肅的說出來,每個人還是不禁一怔。

  “那你現在懷疑……夢裡出現的那個女人和已經死去的張荔有關係?”左皓推測道。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殷唯一只是反復低喊著不知道。

  左皓越來越覺得這個夢境沒有那麼單純“這個夢,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正如你說的,你是個懂得道法和佛學的人,不要說只是一個夢,就算是真鬼,我想你也見過不少吧!如果到現在還怕成這樣,就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何況再怎麼詭異,這也不過是個夢而已。”

  殷唯一緩緩抬起頭,望向了左皓,眼裡的神情複雜極了,“倏”的一下,他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飲水機前很狠灌了兩杯水,那些水,與其說是被他喝掉了,不如說是被他潑掉了,水大部份都倒在了臉上,順著臉龐流到了地上,映出他的影子……

  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到,他在壓抑著什麼。感覺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再次回到沙發前坐下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悲哀,“呵呵!”他淡淡笑了笑,那一刻,左皓終於明白,他那一貫有如“招牌”般永不熄滅的笑容,其實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快樂和不開心。

  “我是個笨蛋,曾經傷害過一個很好的女孩,而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他說話的語氣很輕,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壓抑,聽不出哀傷。

  沒有理會左皓他們的表情,他自顧自講了起來:“在我的記憶之中,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好,每天夜裡從他房裡傳來歇斯底里的咳嗽聲,被黑夜的寂靜擴大成無數倍,聽得我胸口泛疼,所以從很小的時候,我便立志要當一名醫生,呵呵!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還是太傻,太單純了。一直想著,做一名好醫生,在醫學領域上有所建樹,能夠減輕父親被病痛的折磨。

  後來,我如願考進了W市著名的‘同仁醫科大’,大學生活是很美好的,不僅因為大學有優美的環境,自主的學習氛圍,更因為這裡有美好的愛情,很多人都說,如果大學沒有談過戀愛,那麼不能說你讀過大學。而那個時候的我,一心撲在醫學上,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大部份時候都待在圖書館裡溫書。

  大二的時候,我們開始陸續接觸一些人體解剖之類的課程,其實我是個怕血的人,但是我清楚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便只能戰勝它!所以一直都在強撐著,後來那段時間,氣候突變,再加上那時候受解剖課的影響,經常吃什麼吐什麼,身體變得很差,到最後終於倒下了,而這一病就是兩個月,我擔心家裡的父親,擔心接踵而來的期末考試。

  出院後,我很拼命的復習,但是醫學不同於別的專業,它更重於實踐和臨床,所以當時我真感覺有力使不上來,後來善良的宋珂主動幫我補習,她是我們班的班長,家裡雖然很有錢,但是她的性格卻十分溫和,對大家都很好。

  那個時候,學校為了能讓我們更好的了解醫院知識,開了一些自習室,這些自習室只為醫學系的學生而開,裡面放了一些人體模型,和處理 過的人體標本。她陪我一起去自習,毫不吝嗇的把她所學到的一切都教給了我。別人的愛情都是風花雪月,而我們的愛情卻是在解剖室裡悄悄滋長的。”說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純真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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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00:05 引言回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解剖了我最愛的人

  許冰諾卻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這對著屍體談戀愛,一般人還真不敢想。

  “那一年的期未考試,由於有了她的幫助,我取得好成績,還拿到了學校的特等獎獎學金。為作答謝,我請她去了學校旁邊一家十分有情調的牛排館去吃了一頓,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確立了我們的戀愛關係。後來和所有美好的愛情一樣,在初嘗到愛情甜美滋味的時候,便迎來了足以吞噬一切甜美的暴風雨。”他在講述這一切的時候,始終保持著一種淡淡的恬靜和平和,彷彿在說著別人的故事,只是字裡行間露出了少有的溫情,讓人看到了他不羈笑容下真正的情懷。

  “你們的愛情遇到了挫折?”左皓問道。

  “恩!”他淡淡點了點頭!

  “我們的事,沒過多久便被她家裡人知道了。她的家裡人十分反對,原因便是她家是達官顯貴,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所以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婿。而實際上,他們在很久以前就給小珂訂了一門親。”

  “定親?都什麼時候了,還存在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左皓覺得十分不能理解。

  殷唯一只是淡淡笑了笑:“對方也是個經商世家,在國外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分公司,和小珂他們家一直是合作伙伴,私底下的關係也十分不錯,所以當小珂的母親懷孕的時候,兩家就說好了:如果這胎是個男孩,那麼便結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是女孩,則結為連理,雙宿雙棲。照說小珂和那男孩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個人一起從小玩到大,但是小珂對他卻只有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感情。男孩高考完後便到德國留學了,當初小珂的家人本來也是準備安排她過去留學的,但是小珂不喜歡,最後家裡扭不過她的脾氣,只好同意她在國內讀大學,並最終進了同仁醫科大。其實他們是很希望小珂能讀工商管理之類的專業,將來好繼承家業,但是小珂對商場的那套卻一點也不感興趣。所以家裡人想著,不著急,慢慢來,等她畢業了,再把她弄進家族企業手把手的教她慢慢學,何況那男孩年紀輕輕已經在商場叱吒風雲,有這樣一個優秀的準女婿他們倒一點也不擔心。但是他們計劃好的這一切,卻因為我的出現而被打亂了,他們拼命反對我們,甚至後來剝奪了小珂上大學的權利,將她強行帶回了家中。”

  “後來,你們就這樣妥協了?”許冰諾問道。

  “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為了這份感情在奮力抵抗著,她家人迅速給她辦好了出國留學的手續,想用這種方法拆散我們,小珂便開始絕食,折磨自己。她被關在家裡,我們見不到面。我只能每天在她家樓下凝望,但是他們把她的窗戶也封了起來。我們被完全隔離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後來,她的母親找到了我。還帶來了那個男孩,他是從國外趕回來的,我能看得出來,他也很愛她……”

  “所以你就放棄了她?”許冰諾有些激動,雖然她是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人,但是正因為對愛情的不信任和謹慎,才導致了這樣的結局,她恨父親的花心,恨他的不負責任。她甚至覺得每個男人都是如此,所以當她聽到可憐的小珂就這樣被放逐到愛的國度之外的時候,難免有些難以自持。

  “聽他把話說完!”王博望了一眼許冰諾,然後示意殷唯一繼續把話說完。

  “他們找我談了許多,擺明了我和她之間的差距,說我們沒有將來,我當然什麼都聽不進去,後來她的母親居然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求我放過小珂,當她顫抖的拿出小珂的照片的時候,我簡直已經不認識照片裡的她了!她瘦了好多,面容憔悴,眼光渙散,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模樣,就有如一朵枯萎、凋謝的花朵,沒有了色彩,沒有了生機。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我問自己:‘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把一個原本快樂、開心的女孩害成了這個模樣!我到底給她帶來了什麼?和家人的爭吵、痛苦和枯萎?!’掙扎了很久,我決定放開她,放她走,讓她忘掉我,重新做回那個快樂、溫和的她。但是到最後我才發現,我是個白痴!她從家裡被放出來,迫不及待的來見我,雖然刻意化了妝,卻還是掩蓋不住她的虛弱和憔悴。我狠了狠心,說我們分手吧。她很傷心,問我為什麼,我只告訴她我很累,這樣的感情太累,太沉重,我們不適合。那天,她哭了很久,很久,我的心也疼了好久,好久,她說我會後悔的!而事實證明她是對的,為這個錯誤的決定,我後悔了,並會帶著沉重的悔意過一輩子!”殷唯一的聲音越來越小,彌漫著濃濃的憂傷,化不開。

  “那天,天空飄著小雨,她約我到自習室的樓頂見面,我當時回絕了,她冷冷的說這是最後一次,只是想好好談談,然後不會再來煩我。其實是我太傻,當初她約我去那裡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因為以前我們在自習室學習累了,便總會到樓頂上看看風景,吹吹風,數數星星,所以覺得我們的感情在那裡結束也算是‘合情合理’。在那裡,我們的感情真的結束了,因為相隔兩個世界而永遠的結束了!她說了一句:我愛你!然後縱身從樓頂上跳了下去,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白色長裙,手裡還拿著束風乾的滿天星,那是她過生日的時候,我特地為她挑選的,原來她將它風乾了起來,一直珍藏著……”

  房子裡安靜極了,大家都沒有說話,沉浸在這種悲傷之中,感覺胸口似乎壓了一團東西,沉甸甸的。

  “她走後,我像個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她的家人恨我,所以匆忙的搬了家,我沒能參加她的葬禮,沒見到她最後一面,但是我怎麼都沒想到後來我們又見面了,但卻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見了面……”他的語氣緩緩慢了下來彷彿陷入了更深遠的回憶之中。

  “那天又是一周一次的解剖課,老師每次上課會隨機在名冊上點出一名同學擔任下堂課的準備和最後的收尾工作,那一次,輪到我,像往常一樣,我提前來到解剖室,解剖室裡很安靜,除了我,大家都還沒有到,我按照老師的要求,準備好了解剖所需要的工具,不過多久,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來了,但是老師卻遲遲沒有來。同學之中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聽說今天學校又得到了一具捐贈的‘新鮮’屍體,由於屍體十分有限,所以一直都是拿一些經過防腐處理,使用過很多次的乾癟的屍體用來教學,今天多了一具屍源,老師當然十分欣喜而謹慎,我猜想老師這麼久還沒來,一定是那屍體還沒有送到。

  不過多久,老師終於來了,立刻進入了我們的解剖課的講解,他將那白布從腳至頭,向上慢慢拉開,這是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皮膚很白皙,身材凹凸有致,只是許多地方都有一些擦傷和淤青的傷痕。老師把白布拉至脖頸處便沒有再拉了,白布遮蓋了她的臉,為的是減少我們的恐懼,從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對屍體的尊敬。

  老師賢淑的操起那把薄而鋒利的解剖刀,從她的喉嚨處切了下去,皮肉頓時像被拉開的拉鏈向兩邊攤開,鮮血肆意開來,刀片切割皮肉的時候發出‘嘶嘶’的響聲,老師一邊解剖著一邊解說著,到後來,他把血淋淋的刀交給了我,在老師眼中,我一直是高材生,他叫我按照平時所學的要領將這具屍體的五臟脾腎全都分離出來,還要準確的做出講解,我麻木的拿起刀,按照老師的要求,在她切開的胸膛裡游走起來,我將她的內臟一樣一樣的取了出去,可到後來,我才發現,她居然是沒有心臟的,正當我驚懼不已的時候,蓋在她臉上的白布卻不知道怎的滑落了下來,那一刻,我看清楚她的臉,我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望著她死不瞑目的雙眼,我震驚極了:‘怎麼會是她?’我怎麼都沒想到和小珂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面,而且我還……我還……親手解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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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00:06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章 越來越複雜的聯繫

  “啊!”許冰諾驚懼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快速的用手捂住了嘴,在場的每個人,無一不是驚訝無比。

  誰也料不到,這麼古老而又荒誕的情節會真正的存在於現實生活中,發生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上,更料不到:那麼戲劇性的,最終小珂的屍體會出現在學校的解剖室,並且由殷唯一親自解剖,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只能說上天太捉弄人。惟有一聲長嘆,感慨這世間世事難料,不能隨人願。

  震驚過後,客廳裡只剩下難奈的寂靜,殷唯一的頭埋得更深了,大家都沒有打擾他,這個時候,再多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自己所謂偉大的“成全”,而放掉了愛情,放掉了她,卻換來了香消玉隕,陰陽兩隔,相見無期,本來就已經是悲情到極點,卻還要在傷口上再灑上一把鹽----陰錯陽差解剖了自己最愛的人,這樣沉重的打擊,足以摧毀一個人的一切的一切。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過了許久,王博打破了寧靜,輕輕的說出一句話來。

  殷唯一依然沒有抬頭,只是呆呆的望著自己的腳尖。

  “如果真照你所說,宋珂她們家資金雄厚,身世顯赫,而且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即使宋珂生前瞞著父母簽署了遺體捐贈自願協議,相信她的家人也絕對不會同意這麼做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容忍自己的女兒的屍體被製成標本,供人研究,不能入土為安呢?”雖然眼前的氣氛依然十分沉重,王博還是硬著頭皮率先開了口。

  左皓和許冰諾的情緒受到了影響,一直沉浸在震驚和悲哀之中,聽王博這麼一說,頓時覺得眼前一亮,覺得他的質疑極有道理。

  殷唯一沒有說話,又過了許久,他才慢慢抬起了頭,只是目光有些渙散,沒有看向他們任何一人“當時我的頭腦裡一片空白,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也意識到了這點,卻怎麼也找不到她的家人了,後來我去了她們家名下的公司,結果卻是無功而返,我不甘心,一直守在公司門口。但一個多月過去了,卻沒有見到任何蹤跡。到後來,我不得不放棄查找。

  殷唯一的一番話,絆動了左皓的一根弦,他猛然想起:在張荔死後,他也懷著同樣的心情去過張荔的父母家,希望能夠見她最後一面,參加她的葬禮,但是他們的一家卻突然彷彿人間蒸發一般,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和殷唯一所說的情形十分雷同,這到底是雷同還是……

  “如果照這麼說來,你夢裡出現的那個女孩,極有可能就是宋珂,但是這一切跟張荔又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和這棟房子又有什麼關係?你夢裡的她又為什麼會帶你到這裡來?如果她真是宋珂,為什麼在她死後沒有找你,事隔這麼多年後卻突然找上你?”左皓一口氣提了許多問題,這也是許冰諾和王博心裡的疑問,但同樣也是殷唯一的。

  “我不知道,所以……”殷唯一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所以才決定到這裡來個明白!”

  “你的那些道法、佛學,難道一點都沒有用嗎?”許冰諾問道。畢竟她對這方面還是有一定的接觸和認識,既然有占卜這麼神奇的,可以預知未來的東西,借助道法找出夢境和現實的聯繫,也應該不是難事。

  殷唯一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哎!束手無策!”

  “那麼現在,你想怎麼做?”左皓問出了實質性的問題。

  “不太清楚,首先我想弄清楚這個夢境到底和小珂有沒有必然的聯繫,雖然夢中的白色長裙和風乾的滿天星,是她特有的標誌,而我在夢境中也沒能看清楚她的樣貌,但是依據她的身材來看,卻好像不是小珂,她比小珂要高一些,頭髮也顯得稍長些,而且小珂要比她瘦弱,單薄一些。”殷唯一根據夢境回憶道。

  左皓默默點了點頭,起身回了臥室,從塵封的照片裡翻出了幾張張荔的全身照以及近景半身照。

  殷唯一拿到這些照片後,便全神貫注的開始查看起,在場的三人,不由變得緊張起來,緊緊的盯住了他的臉,注意看他表情的變化,等待著他辨認的結果。

  “像……像……簡直是太像了!”說到最後一個“像”字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是說……?”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左皓仍然難以置信的問道。

  “夢裡的那個女孩和你妻子的身形實在是太像了,我懷疑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殷唯一直接擺明瞭自己的觀點。

  這樣的結果,雖然是在預料之中,眾人還是不可避免的震驚了一番。

  “但是為什麼呢?”這一次,是左皓和殷唯一一起問道。

  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張荔會出現在殷唯一的夢境中,並扮演起宋珂的角色,一次又一次重複的上演她墜樓的那段情景呢?這兩個女人到底有什麼聯繫?又到底是想暗示些什麼呢?按照殷唯一的說法,宋珂應該是大三的時候自殺的,算起來離現在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而那個時候張荔只有十歲左右,她們之間又能有什麼樣的關係呢?並且張荔是因為那幅畫才和這一切的靈異事件扯上了關係,而又是什麼令宋珂的靈魂在十幾年之後變得不安分起來呢?難道也是因為那幅畫嗎?如果是,她和那幅畫又是什麼關係呢?

  諸多的不解盤踞在每個人的胸口,眼前的問題似乎無解,讓人理不出頭緒。

  “能不能帶我去你妻子的墳前看看?”沈默許久後,殷唯一說道。

  左皓茫然的抬起頭望向了他。

  “是這樣的,自古有很多奇案都是從死者的屍體上找到了線索,才得已破解,眼下,雖然她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但是如果按照你們所說,她並不是因為陽壽殆盡,自然死亡,而是因為被厲鬼所害,且死不明瞑目,一般這種死前怨氣極重的靈魂是沒辦法投胎的,況且她離開人世沒多久,而她的靈魂其實很本體,也就是屍體之間還存在某種微妙的聯繫,當然現在屍體早已不存在,但是她的魂魄卻和骨灰依然存在制約的關係,每天晚上她的怨魂有如孤魂野鬼一般到處流浪,但是到了鷄叫天明的時候,她的魂魄卻不得不回到骨灰罈中。”殷唯一解釋道。

  聽著他的話,左皓不禁想起了“倩女幽魂”,裡面的冤魂好像正是如此。

  殷唯一見他許久沒有說話,還以為他在猶豫,“我不會打擾死者的亡魂,只是想嘗試著接觸到她的魂魄,把她的魂魄請上來,面對面的問她,我想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而且只有儘快弄清楚事實的真相,讓她消了這口怨氣,才能再次投胎為人。”

  “我當然也想儘快弄清楚事實真相,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的情況和你的一樣,沒能見上張荔最後一面,沒參加她的葬禮,她全家人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什麼?”殷唯一震驚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左皓抬頭望了他一眼,長長嘆了一聲,便把事情的始末大致說了出來。

  他們目前所面臨的情況,不是用詭異就可以形容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存在著某種微妙的,隱藏在暗處的聯繫,連成了一張巨大的網,讓人找不到盡頭,剪不斷,理還亂。

  “那麼……我看不如這樣吧!明天去一趟張荔的母親的家。”殷唯一在短暫的沈默後作出了一個決定。

  左皓不解:“但是我並沒有他家的鑰匙,而且我覺得他們只是因為想要回避我所以才躲開的,去了,又能怎樣?又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不管他們再怎麼恨你,排斥你,畢竟按你所說他們沒有工作,只有幾畝薄田,在別處又沒有房產,怎麼可能為了躲避你,放著好好的房子不要,而且是一夜之間帶著屍體全部失蹤。”

  “你是說……?”

  “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所以想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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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初露端倪

  左皓原本還打算趁熱打鐵,詢問一些關於這個別墅被佈置成墳墓的細節,以及其他的一些相關的問題,但是殷唯一面露倦容,情緒低落,似乎不想再多談什麼,再加上時間也確實不早了,所以左皓只好暫時強忍住了心中的疑惑,相互道了晚安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來得很快,王隊長早早就趕往了警察局,殷唯一破天荒的第一次陪左皓他們吃了一次早餐,時間已經是8點了,他卻也不慌,慢慢咀嚼著食物。

  “殷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今天一天不上班,不要緊嗎?”直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殷唯一從事的工作,至始至終他都彌漫著一抺神秘的色彩。

  殷唯一淡淡一笑,露出迷人的酒窩,流露出的那種儒雅的風度,令左皓在那麼一瞬間都有種迷失的感覺。

  “自由職業!”他耐人尋味的丟下這樣一句話,又露出一抺笑容,然後低下頭去十分認真的“對付”起盤中的早餐。

  左皓和許冰諾對望了一眼,都猜不出他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流浪藝人?”黎向東當時給左皓的震驚太大了,弄得他有點神經質,因此當他聽到殷唯一說自己是自由職業的時候不禁想到:“不會這麼巧吧?他也搞自由創作?”

  “呵呵!我可沒有那麼豐富的藝術細胞,畫畫我倒是不會,不過還是比較喜歡欣賞名畫的!”殷唯一依然是淺淺一笑,不過是睡了一晚,在他臉上卻再也找不出昨晚的哀傷和憂愁,那種看上去不羈,甚至有幾分壞壞的笑容卻不可思議的帶著一種儒雅和瀟洒,明明矛盾的兩種本質。在他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和諧,而當這一切融為一體,在他身上表現出來的時候,便成了一種吸引和氣質。

  聽到否定的答案。左皓不禁舒了一口氣,“那是……?”

  “我自己開了一個小小的工作室,維持溫飽還是夠的!”殷唯一看到左皓有點滑稽的神情,笑意更盛了。

  “工作室?”這一次是許冰諾都不禁問出聲來。

  殷唯一望著他們的表情,不禁又笑了笑,卻也不繼續回答,細細品嘗起熱呼呼的荷包蛋來。

  左皓昨天晚上對他產生的一點好感,眼下又被抽離的蕩然無存。“這個殷唯一怎麼說話老愛說一半,掉人胃口,這樣很好玩嗎?”

  “什麼工作室?服裝設計嗎?”許冰諾繼續問道。

  他搖了搖頭,卻也不直接回答,依然細嚼慢咽的,一口一口的吃著荷包蛋。

  左皓是徹底有點煩他了。索性懶得問了,也低下頭吃起早餐。

  過了一會兒,他吃完了荷包蛋,隨手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除鬼工作室。”他緩緩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對於左皓和許冰諾來說,卻覺得十分突然,先前一直在追問他的工作,他總是閃爍其詞,話不言盡,因此以為他不想告知他人。二人便不再多問,免得自討沒趣,沒想到這會兒,他到是自己突然說了出來,二人難免有些驚訝,特別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是這樣的一句話,所以二人著實震驚不小,在這之前,二人還確實沒聽過有這麼奇怪的工作。

  左皓和許冰諾的反應遠遠超出了殷唯一的想像,他實在沒想到二人的反應會如此強烈。而此時二人都瞪大眼望著自己,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放下筷子。他十指交叉,抵在了下顎“那件事情後,我對屍體有了一種恐懼,對解剖室也有了一種說不清的畏懼,再也不敢接近解剖室,不敢看一切和屍體、內臟有關的東西,怎麼都克制不了,而失去了這些勇氣,便注定我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

  “呵呵!”他苦笑一聲。

  “你們可能會覺得有些可笑和疑惑:為什麼我後來選擇了學習道法,甚至開了工作室為了除鬼,這些都不可能避免的會接觸到一些諸如屍體之類的血腥場面。當時我很頽廢,甚至開始自暴自棄,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沒有辦原諒自己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後來我退了學,整天借酒消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過沒多久,父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怕是撐不下去了,他央求我去找母親,我不想母親看到我當時的樣子,為了父親最後的心願,我強打起精神去見了母親,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具體是什麼我也忘記了,我昨天也說過,不久之後我大病了一場,醒來之後,很多事情便不記得了,我只依稀感覺當時發生了一些重大的事情,才會對我的思想產生了影響,讓我有了拜師學習道法和佛學的想法,說來也奇怪,雖然醒來後,我忘記了許多,但是想要學習道法的信念卻是相當的堅定,只覺得自己必須要這麼做。而我也比較幸運,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一個四處雲遊高人,也就是我的師傅,他將他畢生所學都教給了我,而我也沒什麼一技之長,所以學成歸來後,便開了這麼一個小型的工作室,幫人驅邪、除鬼,同時也將我所學的東西付諸在了實踐當中。”

  許冰諾緩緩點了點頭:“那你的師傅呢?你開始做這些奇怪的夢的時候,有沒有找他請教呢?”

  “兩年前……他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許冰諾意識到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慌忙道歉。

  “沒什麼!換做幾年前,我可能會大悲大喜,現在可能不會了!”他淡淡一笑,雖然很陽光,但是卻讓人的心一陣刺痛。

  氣氛還是一種壓抑的寂靜,“好了!快點吃吧,我們今天趕最早的一班火車去你妻子的老家。”殷唯一不想他們兩為了自己的事情而弄的心情壓抑。

  左皓緩緩點了點頭,埋頭吃了起來。

  大概十點左右的時候,兩人出了門,經過杜淇蕾家的時候,左皓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望向了二樓緊閉的粉色窗簾,思緒不禁又飄到了初次闖入她別墅裡的那個晚上,一切的一切還是那麼的清晰,彷彿就發生在昨日,而她卻似乎越來越遠了,他本來以為,他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她真的是個可愛的女生而且曾經那麼的幫自己,可是為什麼又突然陌生的有如從不相逢。連搬家也不通知一聲,“現在,她還好嗎?房子出租了嗎?她搬走了嗎?”無論如何,他覺得還是要和油條去看看她,如果她還沒搬走,看看等她搬家的時候,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眼下必須要趕往張荔的父母家。想到這裡,他不禁加快腳步跟上了殷唯一。

  坐了三、四個小時的火車,又搭乘四十多分鐘的的士,終於到了張荔他們家,這裡還是沒變什麼,簡陋的兩層樓的磚瓦房,坑坑窪窪的小路,不遠處是一片農田……唯一和上次不同的就是:這裡更加冷清了!“可能大家都去田裡務農了吧!”望著田間的身影,他這樣想著。

  等他收回目光望向殷唯一的時候,卻發現他正雙眉緊皺,面色十分凝重的站在窗前,玻璃窗被裡面的綠色窗簾完全遮住了,一點都看不到裡面的情形,玻璃窗外安了幾根用於防盜的鐵棍,上面結滿了蜘蛛網,看來自從他們走後,便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殷唯一轉過頭來,十分嚴肅的對左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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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00:09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宅尋蹤(上)

  左皓雖然事先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沒料到這麼快,更沒料到他只是在這房子外看了一眼,就驚呼情況不妙。

  望了望左皓迷惑的神情,似乎為了證實什麼,殷唯一從包裡拿出了一樣東西----和毛筆杆子一樣粗細,有點像過去人們探險用的火褶子,只不過其周身貼了一圈黃色的符紙,上面還有用朱砂劃了些奇怪的符文。

  看到他的舉動,左皓覺得更迷惑了,猜不出他到底要做些什麼。

  殷唯一也沒解釋什麼,只是專心的擺弄著手上的東西,只見他擰開了“火褶子”頭上的“帽子”,然後用打火機將它點燃了。

  “這大白天的,他點火做什麼?又不是看不見?”左皓是越看越覺得迷糊了,然而殷唯一卻悶著個腦袋,什麼都不說。

  而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火褶子”剛點燃不久,便熄滅了,但是,周圍並沒有風也沒有下雨,“火褶子”卻似乎受到什麼外力的影響,沒有任何的掙扎,就突然的熄滅了。就好像有人提了桶水,朝著“火褶子”傾倒了下來。

  左皓微微張大了嘴巴,兩人都沒有任何話語。

  “你都看到了吧!”過了一會兒,殷唯一才緩緩說出一句話來。

  左皓有如搗蒜泥般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我剛點的火,有別於一般的火,這種火,是一種至陽的火,必須在有陽氣的地方才能燃燒,但是剛剛那些火苗卻一瞬間熄滅了,只能說這裡的陰氣很重。雖然張荔他們一家都搬走了,但是畢竟在這屋子裡住了幾十年。早已凝結的陽氣是沒有那麼容易就消散的,而眼下,這屋子裡莫說是陽氣蕩然無存,我怕是這陰氣已經到了十分蠻橫、跋扈的地步了!”殷唯一終於對剛剛的一切做出了解釋。

  而他的這段話,卻讓左皓不禁想起了王博他們在鬼村找到殷桂花他們家住所的時候,那個時候,村長也是說屋子裡的陽氣都被吸乾了,陰氣極重,但是當時是田壯被厲鬼吸去了三魂七魄,僅存有一絲遊氣,被怨念所驅,而回家殺害了自己的老婆。導致家裡陰氣沉沉,然而,張荔的家裡又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形呢?難道在張荔的屍體運回家的那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事情,導致他們全家匆忙的搬走了嗎?

  而回想起上次他來時的情景,似乎也沒有發生任何靈異現象或者不好的事情。並且那一天,他在這裡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也並沒有覺察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左皓望向了殷唯一,即使現在知道這裡的情況不大對勁,但是又能怎樣呢?他們走的這麼突然,鄰居未必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使發現了那天晚上的一些異狀,這種事情,特別這裡又是遍遠的城鄉,人的思想封建,保守。又怎麼可能告訴一個不認識的外來呢?而除了向附近的人打聽,左皓實在想不出到底還有什麼辦法,難道這房子會說話不成?

  殷唯一神秘的望了他一眼,狡黠的一笑,別有深意。

  左皓一看他的表情,便猜到他一定有了辦法。

  殷唯一四周看了看,然後鈎了鈎手指頭,左皓見他有了應對的辦法,不禁喜上眉梢,把耳朵湊了過去。殷唯一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聽到他突然大叫一聲:“撬鎖進屋……”

  殷唯一慌忙把手指頭放在唇上。做了個禁言的姿勢:“噓!你想讓附近的人都聽到嗎?”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左皓實在是弄懵了。這樣的事情,他居然也能笑的出來?

  左皓馬上壓低了聲音:“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真準備撬鎖強行進入別人的私宅?”

  “不然……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殷唯一微笑的望著左皓,令左皓覺得背後發涼,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那眼神怎麼跟黃鼠狼看鷄沒什麼分別?

  “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可別把我也算計進去!”好歹這也是左皓的丈母娘家,而且這光天化日之下,名目張膽的去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瘋狂了。

  “呵呵!好,那也行,你不進去,在門口守著,給我放風,有人來了你就學豬叫。”

  “得了!你行行好吧,我怎麼覺得這差事更損啊!”

  “哈哈,要麼陪我進去,要麼在門口放風,你自己選一個吧!”殷唯一乾笑了兩聲,然後轉身擺弄起門鎖來。

  左皓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不過下一秒,他卻被殷唯一的舉動給牢牢吸引住了,本以為他說“撬鎖”應該是一項“聲勢浩大”的“工程”:找一些“強悍”的工具,把門鎖弄斷同時發出“聳動”的聲響,但是殷唯一現在卻有模有樣的拿了一根細鐵絲,在鎖眼裡搗弄起來,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回事,像個開鎖的高手。

  “不是吧?他還有這本事?”左皓在心中嘆道。

  “啪!”的一聲,鎖開了,這下子左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前後不過才用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鎖就被打開了,這裡的門是典型的鄉間小戶型的木門,門很大,分為左右兩扇,門上的鎖不是那種城裡的三保險鎖,而是十分古老的,以前用來鎖抽屜和課桌的鎖,只是大了幾號而已,雖然相對三保險的鎖而言要容易許多,不過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是不能在短短一兩分鐘內就解開這麼大一把鎖的。

  “進來啊!還愣著做什麼?”殷唯一已經進去了,轉頭卻發現左皓正驚訝的站在門口。

  左皓這才回過神來,做賊心虛的環顧了下四周“還好沒有人看見!老天保佑!”他迅速鑽進屋裡,然後掩好了門,一邊關門還一邊小聲嘀咕著:“你行啊!這玩意你都會弄。”

  但是殷唯一卻沒有任何回答,耳邊是一片令人發慌的寂靜,左皓這才進入“狀態”,想起自己正進入了一座鬼氣很重的老宅。

  轉過頭,他發現屋裡的光線十分昏暗,本來這間房子的設計就十分不科學,採光性很差,牆上雖然有兩扇窗戶,但是卻很小,而且此時此刻被綠色的窗簾遮了個“密不透光”因此跟夜晚似乎沒什麼區別,只是能見度稍微強那麼一點點,在眼睛適應了以後,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

  “殷唯一,你在哪裡?”左皓努力讓瞳孔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黑暗,但是任憑他瞪大了雙眼,也沒有在黑暗中捕捉到殷唯一的蹤跡,耳邊很靜,聽不到任何動靜和腳步聲。

  寂靜,依然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沒有任何人應答,亦沒有任何回應,彷彿這古宅裡只剩下他一人,這個時候他才猛然想起來:自從進了這屋子之後,似乎就再也沒見到過殷唯一,一切的一切被黑暗籠罩,他們兩人似乎分別被傳送進了兩個不同的、平行的空間。

  “他到底去哪裡了呢?只是在我剛剛關門的那瞬間就消失無蹤了嗎?”左皓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進著,手心裡卻是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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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00:09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宅尋蹤(中)

  摸索著向前邁進了幾步,他停了下來,雖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也沒有見到任何反常的現象,但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席捲了過來,籠罩在心頭,覺得十分難受。

  他十分清楚,現在自己的位置就在門口,只要轉個身,將虛掩的門拉開,便可以逃離這個漆黑的房間,但是想了想,他還是停了下來,決定再等等看,矗立了片刻,依然沒有聽到任何響動,這一次,他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而這個時候,門外卻響起了一陣交談聲,說話的人操著很重的口音,而且似乎來人還不止一個,他們的嗓音有些粗,聲音很大,好像在談論著什麼開心的話題,不時傳來一陣陣的笑聲。

  左皓手正放在木門的把手上,剛剛如果他稍稍快了一,步可能就正好和他們撞了個正著,他心中一驚,暗叫了一聲:“好險!”心裡暗暗思量著:“他們可能是住在這附近的,剛剛務農完一起回來。”

  靜靜的站在門口,等著他們離去,聲音越來越遠,到最後幾乎小的不可聞,他這才放下心來,準備推門離去。

  “你還在樓下磨磨蹭蹭做什麼呢?還不快上來!”正當左皓推開了一條門縫時候,身後卻響起了殷唯一的聲音,他感覺頭腦裡有那麼一秒“短路”的症狀。

  還好門口無人,也沒有什麼人往這邊走來,他慌忙的拉上門,轉過身去,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你打開門做什麼?”

  黑暗裡,再次傳來殷唯一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有點遠。

  “你在哪裡?怎麼一進來就不見呢?”左皓也壓低嗓子回應道。

  “你直走,順著樓梯先上來!”殷唯一也懶得多話,畢竟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而且這樣說話也著實很累,萬一有人從這裡經過,保不準會聽到這房子裡有什麼動靜,到時候就糟糕了。

  左皓沒有再應聲,他在黑暗中慢慢摸索著,走了幾步,果然碰到了那一級台階。手向一邊探了過去,摸到了樓梯的扶手,然而在剛剛摸到那瞬間,他突然想起這裡久無人居住,這扶手上應該落了一層很厚的灰吧!但是轉念又一想:“管他灰不灰的!反正也摸上去了,這黑燈瞎火的,還是先想想怎麼上去再說吧!”

  房子裡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殷唯一那邊也沒有了聲响。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左皓也實在想不出在這漆黑的房子裡,到底還能做些什麼。但是聽殷唯一剛剛的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正是張荔的臥室,他在那裡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而這一切,就在眼前看來,也只能是未解的疑惑,只能等上樓去了,才會有分曉。扶住把手,他開始一步步的向上走去,可能是因為光線很暗的原因,他一邊上樓,一邊在心裡默默的數起了數字:“1、2……12”一共是12個台階,畢竟是有別於別墅,這裡是直直的上12個台階就到了二樓。而別墅裡是先要上一段台階,之後是一個拐角,然後再上一段才能到二樓。

  殷唯一聽到了左皓的腳步聲,而且估計著他已經上來了,“這裡好像是張荔的房間!”

  左皓覺得奇怪:“這裡漆黑一片,他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正準備反問為什麼,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並且有幾分熟悉。

  “恩!”左皓輕輕回答了一聲,對殷唯一的猜測給予了肯定。

  “那就難怪了。這裡是陰氣最盛的地方,好像是陰氣的源頭。這個屋子裡的陰氣都是從這裡流出的,才會導致整個房子的陰氣都這麼重。”

  “陰氣的源頭?難道這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剛剛有沒有查到些什麼?”可能因為有殷唯一在身邊的關係,左皓卻也沒有感到十分害怕。

  “這裡光線這麼暗!怎麼查!”

  “……”

  “所以我才在等你上來啊!我一般都不抽煙的,你那裡應該有打火機吧!”

  “哦!”左皓這才醒悟過來。

  但是剛剛掏出打火機,他卻想到了一個問題:“在這裡點燃打火機,不怕外面的人發現嗎?”

  “窗簾都拉上了,沒有多少光會透到外面,況且打火機本身的光亮就沒多少,何況現在還是白天,外面亮堂著了!所以應該不會發現的。”

  左皓一想,覺得言之有理,接著打著了打火機,房間裡頓時亮了起來,而在能看清房間擺設的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掛在牆上的照片----張荔的照片。

  如果要問這張照片為什麼這麼刺激人的眼球和心臟,那是因為這是一張放大的黑白遺像,遺像中的女人正是那死去的張荔,她的嘴角微微揚起,正冷笑著望著二人。任何一個人,被死去的人這樣盯著,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即使那只是一張照片,而眼下,那張照片卻不知為何顯得尤其真實,彷彿掛在牆上的已經不是一張的單存的照片而已,而是真人站在了空空的相框後面,正用冷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打火機點燃的瞬間,左皓正對上了照片裡的那雙眼睛,不由得心臟漏跳半拍,殷唯一的反應倒是沒有那麼劇烈,只是覺得奇怪:“人都已經死了那麼久了,這遺像照理應該同屍體一起火化了,居然這麼堂而皇之的掛在這裡,著實是匪夷所思!”

  “好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吧!”

  殷唯一的話剛落,房間裡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燙!打火機燒的時間長了!”沒等殷唯一質疑,左皓便解釋道。

  再一次,打火機微弱的光線在房間裡亮了起來,二人快速的在房間裡展開了搜索,靠牆的一張書桌無疑成了首要的搜索對象,書桌上放了幾本美容雜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拉開書桌的抽屜,裡面放了些言情類的小說,再就是一些小玩意兒,看來好像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緊接著,他們又搜索了梳妝台和穿衣櫃,房間比較小,搜索的對象也只是這幾個地方而已,但是一番搜索下來,卻是什麼都沒有找到,也沒有發生任何靈異的事情,左皓開始懷疑殷唯一是不是有些過慮了,一切的情況都很正常。

  “把打火機點燃了,我們去床那邊看看!”左皓剛剛準備建議到樓下搜搜看,殷唯一卻發出了“指令”。

  那張床,是這個房間裡唯一沒有被搜索過的地方,但是左皓不認為那麼薄薄的床板能夠隱藏什麼線索,而事實上,他其實一直都不明白,殷唯一到底是想找些什麼東西,他只是根據這間房子的陰氣過重而懷疑裡面有問題,然而進來後,他卻沒有利用道法“請”鬼出來,反而一直這麼漫無目的的搜索,彷彿他事先就料定房間裡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著,左皓還是打著了火機走到了床邊,這一次,他又猜錯了,殷唯一並沒有翻動床上的枕頭和被褥,而是彎下腰,撂起耷拉在床邊一側的床單,朝床底下望了過去。

  “打火機拿下點,往裡面照照!”

  左皓不解:“難道床下有什麼東西?”一邊想著,他一邊彎下腰去,打火機的光芒照亮了床板下情景,在那裡,赫然躺著一個硬紙殼箱子,箱子不算大,和我們平時裝方便麵的紙盒子一般大小,只是箱子外面貼了一層顏色亮麗的包裝紙,箱子裡到底會有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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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00:11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宅尋蹤(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感覺這箱子一定大有文章。

  打火機是塑料製成,雖然開關處包了層鐵皮,但是依然很不耐用,左皓只覺得手上發燙,而且再這樣下去,打火機很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了高溫,而壞掉。

  他猛然想起剛剛在那張書桌最右邊的小抽屜裡搜到過一個餅乾盒子,盒子裡放的全是一些短小的,廢棄的蠟燭頭,手上再次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打火機開關彈了起來,屋子裡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此時,殷唯一剛剛把箱子從床底下拖了出來,看來這紙箱子裡還裝了不少東西,挺沉的。

  “稍微等等,我去找下蠟燭!”左皓說完這句話,便站了起來,向書桌的方向摸索了過去,打火機還很燙,要休息會才能再次使用。終於,他摸到書桌前,點燃了打火機,果然在右邊的抽屜裡找到了那個裝滿蠟燭頭的鐵質餅乾盒子。

  從中選了略長的一截,將它點燃了,房間裡頓時亮了許多,怕燙到自己,左皓在鐵質的餅乾蓋子上滴了些蠟滴,讓蠟燭平平穩穩的“站”了上去,然後端著餅乾蓋子走了過去。

  殷唯一已經有些急不可奈了,沒等左皓走過來,他已經打開了紙盒子的蓋子,裡面似乎放了許多信件和賀卡,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左皓把蠟燭舉到了箱子頂上,這樣可以看的更清楚,到後來,他們索性把箱子裡的東西全部傾倒在地上,一件件的查閱起來。

  箱子裡大多是張荔上學時候收到過的賀卡和情書,二人不禁覺得有些失望,不過依然還是抱著一點僥幸的心理,希望能夠找到點蛛絲馬跡。

  信件在他們的手中。一封封翻動著,蠟燭很短,不一會兒便快燃燒殆盡了,左皓起身,走到書桌前又換了一支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著這些信件和賀卡都快被翻了一遍,卻依然毫無所獲。一點線索也沒有,蠟燭再一次快熄滅了,“你把那個盒子都抱過來吧!這蠟燭太短了,不經燒,換來換去的麻煩!”殷唯一見左皓己經兩次起身換蠟燭了,他不禁建議道。

  左皓點了點頭,緩緩起身,走到書桌前。將那個裝滿蠟燭頭的餅乾盒子抱在懷裡走了過來,剛剛走了兩步,也不知道腳下踩了什麼東西,只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的重心向後倒去,“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接著是盒子和蠟燭滾落一地的聲音。左皓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後腦勺傳來一陣陣疼痛,整個人都摔懵了。

  殷唯一心中一驚,想去扶左皓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見他重重的摔了下去,摔得一聲悶響,殷唯一趕了過去,“你還好吧?”

  左皓只覺得氣血上湧,話都說不上來了。殷唯一將他扶著坐了起來,這個時候,蠟燭卻熄滅了,殷唯一現在最關心的是左皓,剛剛那跤摔的可不輕,整個人像摔傻了一樣,完全不吭聲了,這萬一要是摔出個什麼腦震盪那可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左皓才緩過神來:“疼死我了!”

  “太好了!你還活著!”左皓終於出聲了,殷唯一懸著的一口氣終於放了下來。

  “……”

  “你剛踩到什麼呢?摔得這麼慘?”

  “我也不知道啊!真TM見鬼了……”

  “打住!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別說‘見鬼’為好,我告訴你,很多人被鬼找上。其實都是因為在錯誤的時間和地點說了錯誤的話,比如晚上。特別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說:‘我死了!’、‘隨我上床來’等等,都很容易被鬼纏上的!”

  “你……別嚇我啊!特別是這個時候,在這種老房子裡。”

  “誰吓你啦!我說的都是真話,以後還是注意為好,如果你現在沒事了,就起來吧,我們再繼續找找!”

  “恩!”左皓伸手慢慢在地上摸索了起來,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把散落在地上的蠟燭頭找到,畢竟有了光亮,搜索行動才能繼續展開。

  不一會兒,他摸到一小截蠟燭頭,掏出打火機點燃後,望見蠟燭頭灑了一地,餅乾盒子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左皓爬過去揀起了盒子,正準備把散落一地的蠟燭頭重新裝回盒子裡,這個時候,卻從盒子裡掉出來一些東西----一張卡通畫和一本折在一起的東西。

  “咦?”左皓叫了一聲,殷唯一也爬了過來。

  那張卡通畫左皓是認識的,是鋪在這盒子底部的,卡通畫似乎是用硬紙殼做成的,比較厚,所以即使在卡通畫的下面隱藏了這麼本東西,左皓也一直沒有看出來。

  “會是什麼呢?放在這麼隱蔽的地方?被故意的隱藏起來。”左皓還在疑惑的時候,殷唯一已經揀起那本東西,將它翻開了。

  左皓也湊了過去,“這居然是……居然是一本病歷?”左皓有點震驚了,他實在想不明白,一本病歷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呢?不想讓人知道,“難道……是打胎的病歷?”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病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需要弄得這麼神秘。但轉念又一想:“如果張荔真背著父母打胎,做了這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當時直接把病歷燒掉豈不是更保險嗎?為什麼要這麼費力的藏著呢?”

  殷唯一已經翻開了病歷,可能醫生寫的字都太富有“藝術感”了,左皓望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體,腦袋裡的問號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他除了感覺這本病歷的年代有些久遠之外,再就是感覺這醫生真應該好好練練字,寫的“平民”化一些。

  他轉過頭去望了望殷唯一,他的面色卻是越來越凝重,似乎能看懂上面的字,到最後他越翻越快,從病歷裡掉出了幾張紙,左皓眼明手快揀了起來,這一次,上面的字都是打印出來的,他沒有不認識的:“心臟捐贈……”剛剛念到一半,殷唯一卻發了瘋似的搶了過去。

  左皓剛剛準備埋怨他為什麼這麼“野蠻”,卻見他臉色慘白,渾身不禁顫抖著,這是左皓第一次見到殷唯一出現這麼“過激”的舉動,他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你沒事吧?”

  這是一張心臟捐贈的協議,上面顯示張荔在十幾年前接受過一例心臟捐贈,但是卻沒有心臟的贈予方的名字。

  “張荔有這麼嚴重的心臟病嗎?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呢?”左皓暗暗想到,殷唯一只是盯著那幾張紙出神,沒有回答左皓的話語。

  “你說話啊!到底怎麼呢?”左皓實在猜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一向沉著冷靜的殷唯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我和你們說過的宋珂嗎?”殷唯一終於開口了,只是聲音變得低沉而又沙啞。

  “恩!”左皓點了點頭,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裡,他依然沒看出來這和宋珂又能扯上什麼關係。

  “還記得當時我解剖她屍體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白布掉了下來?”左皓回憶道。

  殷唯一緩緩搖了搖頭:“當時在她的胸腔裡,我沒有找到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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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00:13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多出來的一截樓梯

  捕捉到殷唯一眼中的訊息,左皓渾身一顫:“你是說宋珂極有可能是這張心臟捐贈協議的捐贈方,而張荔是被贈予方?”

  殷唯一點了點頭,手中的病歷攥得更緊了:“當我發現她的胸腔裡沒有心臟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恐懼填滿了,尤其在發現她是宋珂以後,我的心情複雜極了:絕望、悲傷、恐懼……但是等我能夠冷靜下來,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想起當初在她胸腔裡,靠近心室和心房的動脈有被激光刀切割過的痕跡,因此我當時就在想她的屍體在被送來之前,是不是被人為的切除了,用於心臟移植方面的手術。”

  “可是……當時她已經自殺了,已經死去的心臟,還能用於心臟移植嗎?雖然這方面我不懂,但是我想應該是行不通的吧!”左皓馬上產生了質疑。

  “只要人死後馬上進行心臟摘除,在短時間內進行心臟移植手術是可以成功的,眾所皆知一旦心臟血液供給停止,心臟就會停止跳動,並開始壞死。隨著細胞的大量壞死,心臟的功能就喪失。為了減緩這一過程,通常在心臟移植手術中,捐獻者的心臟從其體內摘除後,必須將心臟進行冷藏,保存在密封和流動的冷卻液中進行攜帶。即使如此,壞死也會不可避免的發生。因此,為了達到可接受的成功移植比例,必須在被移植心臟取出大約4個小時之內進行移植手術。自習室的樓層不是很高,按照現在樓層的高度,差不多在四樓半左右,當時我急忙打了120,她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還是有呼吸的,只是很微弱。而且出了很多血,被推進急救室之後,她的家人就匆忙趕來了,當他們看到我的時候,就明白這一切和我脫不了關係,他們對我惡言相向,礙於是在醫院這個公眾場合,隨身的保鏢沒有打我,我苦苦哀求,希望他們能讓我在這裡等到她從急救室裡出來。但是他們一點都聽不進去,兩個強壯的保鏢架著我的胳臂,把我丟了出去,怕我又進醫院,於是將我拖到醫院附近的一個角落裡痛打了一頓,後來我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即便她那個時候還活著,即便她很早之前就簽署了心臟自願捐贈協議,我覺得在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父母都在身邊,並且痛不欲生,醫生要立刻進行心臟摘除的手術,我覺得是不大可能的,應該會遭受到其父母的嚴厲阻止。而且,退一萬步來說。這心臟移植可不是什麼小手術,不是隨便能往患者身上移植的。還要看血型,看患者的一些身體條件,看會不會產生排斥。4個小時,我覺得太短了,他們能那麼效率的配對成功呢?”左皓根據平時的一些知識,發出了疑問。

  “沒錯!你說的這些都沒錯!我不清楚她的父母為什麼會允許醫生對她進行心臟摘除手術,也許是小珂經過搶救後,醒了過來,卻是彌離前的回光返照,她的父母見了她最後一面,她央求父母滿足她這個最後的請求:把自己的心臟捐出來,讓其他的生命代替自己延續下去,而她的父母可能禁不住她的哀求答應了。而後,醫生根據患者的資料和臨床的一些症狀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合適的配對,並選中了張荔。也就是說……”他拉長了語氣,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但又不是十分確定。

  “也就是說:小珂當時被送去的醫院,很有可能和張荔所在的醫院,是同一家醫院。張荔那個時候才不過八、九歲左右的樣子,從小受到先天性心臟病的影響,身體虛弱,所以經常會住在醫院裡,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即:病人有錢,並願意接受心臟移植手術的前提下,醫院肯定很早就對她的血型等做了記錄,只差配型,也就是找到適合的心臟給她做心臟移植手術。而小珂的心臟剛好很適合她,所以當時才會這麼快的促使了這場手術的成功。”

  聽了殷唯一的分析,左皓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很有道理,“但是……”他說,“這一切都只是你所做的猜想和推測罷了!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張荔的心臟就是宋珂的,即便是,那又如何?”

  殷唯一沉默了,彷彿只要一切和宋珂有連繫的問題,他的理智和冷靜就全沒了。

  過了半晌,殷唯一似乎想起什麼,突然抬起頭來:“有人說,如果移植了別人的心臟,可能會擁有那個人的記憶,你和張荔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沒有提起過什麼?”

  “不是吧!電視劇才會那麼演,你當真啊!而且……”

  “而且你一直都不知道她做過心臟移植手術是嗎?”殷唯一似乎一眼看穿了他。

  “恩!”左皓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很小,不知道是試圖欺騙別人還是自己。

  “但是為什麼呢?在一起這麼久,即使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沒有任何排斥,並且沒有跟你提過這個事情,我想她的胸口處那麼大的傷口,你應該沒有理由看不到吧?”

  “我們房事的時候,她總是說開燈不習慣,我想女人可能這方面會害羞,所以也沒往心裡去,而其實新婚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了她的傷疤,當時她哭了,哭的很厲害,我的心痛成一團,她只說她經歷過一場意外,在她的生理和心理上都留下了很大的創傷,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我痛極了,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再也不敢提起這個藏在她心中的烙印,我在心裡暗暗起誓一定要守護好懷裡的這個女人,但是我沒想到,事情的真相……”

  “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要騙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騙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又為什麼那麼歹毒的殺死我的母親!”左皓變得有些激動,聲音不禁高亢了起來。

  “我覺得,她可能是怕你不要她,所以才會向你隱瞞病情。”

  左皓望向他,眼裡寫滿了疑惑。

  “先天性心臟病是會遺傳的,也就是說你們的子女很有可能會患上這種遺傳性疾病,所以……”殷唯一沒把話說完,他想左皓已經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左皓沒有說話,他本來以為自己將這個女人,將這個名字徹底的塵封了,沒想到今天提起來,依然是分外的苦澀,更讓他驚訝的是:他居然依然愛著她,否則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痛?

  蠟燭又一次的熄滅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左皓現在一定是極其痛苦的表情,哀莫大於心死,現在他更是痛得無力掙扎。

  “好了!收拾一下,我們下樓去吧,估計這房子裡是再找不出什麼線索了!”殷唯一不想左皓繼續陷在過去的回憶之中,拍了拍他肩膀,打斷了他的沉思。

  二人將書信和賀卡重新放回了紙箱子裡,然後將紙箱子重新推回了床下,並將散落在地上的蠟燭頭裝回了鐵質的餅乾盒子裡,點燃了一截蠟燭頭,抱著那盒子往樓下走去。

  殷唯一拿著蠟燭走在前面,左皓緊隨其後,雖然有了蠟燭,樓道裡顯得不是那麼陰暗,但是蠟燭飄忽的光芒,依然令他們的步伐變得小心翼翼。

  “一、二……”左皓又數起了樓梯,這或許是他養成的一個習慣。

  “十三!?”下到一樓的時候,他正好數到13,“奇怪!”在心裡暗叫了一聲,他記得剛剛上樓的時候是數的是12,“為什麼會好端端的會多出一截樓梯來?難道數錯了?但是上樓和下樓的時候,步伐十分緩慢,況且台階又不多,所以數錯的可能性應該很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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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19:30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影子的秘密?

  殷唯一走了兩步,發現左皓並沒有跟過來,覺得十分奇怪,轉過頭去,發現他正愣愣的站在樓梯口,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怎麼呢?”殷唯一走了過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新線索。

  “沒,也沒什麼!”左皓雖然覺得眼前的情形匪夷所思,不過應該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可能真的只是自己數錯了而已。

  但是心細如塵的殷唯一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左皓在瞬間產生了疑惑,但是不清楚又是什麼讓他瞬間打消了這個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是丁點異常的情況也要告訴我,在這種環境下,你不要小看了任何細微的地方,也不要用常理去思索一些問題,如果一切都可以按照常理去思考和解釋,便不會存在這些靈異事件了,而往往一些細小的地方卻正是整個事件的轉折和核心。”殷唯一十分嚴肅的說道。

  “可能是我數錯了吧!”左皓沒頭沒腦的丟出一句話來。

  “什麼?”

  “剛剛上樓的時候,因為光線太黑,所以我數了起台階,那個時候數的是12級台階,但是剛剛下樓的時候,卻數成了13級台階……”

  “天啊!你沒事數那玩意做什麼?”左皓的話還沒完,就被殷唯一的驚呼聲給打斷了,彷彿左皓做了一件十分駭人的事情,令左皓覺得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

  “怎……怎麼啦?剛剛那不是因為黑嗎?所以我才……”他深恐殷唯一又丟出什麼“驚世駭俗”鬼文化,而他剛剛又正好不小心觸犯了其中的一條。

  “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數樓梯嗎?”殷唯一近乎訓斥的語氣說道。

  “沒……沒有啊!怎麼呢?”

  “這樓梯要是數對了,那到不要緊,數錯就麻煩了!”

  “你……”

  “我可沒嚇你。通常都有這樣的說法:‘如果你數樓梯,結果發現比原來少了一級台階,那麼就預意著你將被用於代替這級台階,被永遠的埋在這裡……’”

  “哦!那我還好,是數得多出一級台階。”左皓如釋重負的拍了拍胸口。

  “我話還沒說完了!如果你多數出一級台階,就預意著你數到地底下去了,離死不遠了!”

  左皓不禁向後退了兩步,顫聲道:“那不是數多數少,都得玩完?”

  “所以叫你不要亂數啊!”

  “你不早說!”

  “你不問,我怎麼說!”

  “……”

  得!徹底變了。左皓真沒想到這一次的老屋“探險”徹底拉近了他和殷唯一的距離,同時也看到了平時那個不為人知的殷唯一,甚至覺得讀他就好像在讀一本書,書裡面有各種風景:明媚的、陰晦的、風和日麗的、烏雲密佈的……每一種他都有種獨特的味道,而這陣,他們更像親兄弟般的在鬥嘴。

  殷唯一拿著蠟燭,緩緩向樓上走去。

  “你要做什麼?”

  “再重新數一次!”

  “……”

  “真的假的?想陪我一起死?”左皓都說不清楚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就緊張不起來。

  “呸、呸、呸!誰說和你一起死了,我只是想了解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殷唯一匆匆丟下一句話,然後繼續向樓上走去。

  左皓滿腹狐疑,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些什麼。“重數一次?數對如何?數錯又如何?現在又不是在做算術題!”

  胡思亂想間,殷唯一已經爬完了所有的樓梯,上到二樓,“十二!一共是十二層台階。”

  沒等左皓有任何回應,殷唯一又轉身端著蠟燭走了下來。“一、二、三……”左皓也和著他的節拍,在心裡默默數了起來。

  “十三!”

  “十三!”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似乎全然忘記了現在還是在“別人的地盤。”

  但是他們馬上就意識到了這點。慌忙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剛剛數的也是十三?”這一次又是兩人說出了同樣的話語。

  答案已經溢於言表,十分明顯了。

  殷唯一叫了聲:“怪事!”然後又端著蠟燭向樓上走去。上上下下又測試了幾次,但是依然是同一個結果:上去的時候是12級台階。而下來的時候就變成了13級台階,兩個人都是在十分仔細的數,應該沒有漏掉任何一級台階,但是為什麼每次的結果都一樣,就沒數對過一次呢?這一級台階的差距,到底在哪裡呢?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左皓不連貫的語句已經足以表達了他心中的驚訝。

  殷唯一望了望左皓,又抬頭望了望向上延伸的樓梯,右手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既而砸了砸舌:“這個問題啊……”

  左皓滿懷希望的望向了他……

  “我也不太清楚!”

  “……”

  左皓覺得他簡直是被耍了,都到什麼時候了,殷唯一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好像除了提到宋珂能讓他正經起來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一個調調。

  “老大!殷老大!謝謝你別玩了,性命悠關啊!”

  “呵呵!”殷唯一笑了笑,左皓怎麼覺得那笑聲有些奇怪。

  “你不會是嚇我好玩,騙我的吧?!”想到這一層,左皓不禁掄起拳頭想揍他一頓。

  “別激動,數樓梯的這個忌諱是真的,我剛剛說的那些也都是真的,就算是要開玩笑,我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跟你開玩笑。”

  “可是……”

  “好了!你別急,讓我先好好想想。”

  左皓“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殷唯一陷入了沉思之中,左皓知道事情發展到這步,也只能全依賴殷唯一了,只希望他能夠找出其中的端倪,並解決這個問題。他剛說的那番關於數樓梯的理論,還真讓人聽得背後發涼。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四周變得安靜極了,左皓乖乖的站在一邊不去打擾殷唯一思考,殷唯一則是一會點頭,又一會搖頭,全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有好幾次左皓都想讓殷唯一把猜測到的幾種原因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討論,看他在那一個人搖頭晃腦的,還真急死人了,不過每次話到嘴邊,看到殷唯一那麼嚴肅的表情,又逼得他硬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

  又過了會,蠟燭頭在不安分的閃爍了幾下之後,便永久的熄滅了,冰冷的黑暗陷入到死灰般的寂靜中,給人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餅乾盒在你那吧!先點燃蠟燭再想吧。”左皓終於開口說話了,再不說話,他肯定會被這沉悶的氣息壓得窒息過去。

  殷唯一沒有回答,卻向左皓靠近了過去,左皓胡亂在盒子裡摸出一支蠟燭頭點燃了,四周又恢復了光亮,兩個人的影子從腳下延伸開去,被拉得老長。在見到影子的那瞬間,殷唯一終於茅塞頓開:“我知道了!”

  突然其來的喊聲,驚的左皓差點丟掉了手中的蠟燭,“知道什麼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因為影子!”殷唯一的臉上露出一抺激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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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19:31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縮地成寸

  “影子?”望著他一臉興奮的神情,左皓一點都猜測不到這詭異的樓梯到底和影子能扯上什麼關係。

  “對!答案就是影子,這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你想想,你在上樓梯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過一種現象,由於樓梯是呈現一種特殊的90度,你居高臨下看的時候,台階正對你的那一面,也就是和你目光垂直的那一面,要顯得光線明亮一些,而和你目光平行的那一面,因為視覺和上一級台階影子的原因,因此光線要顯得暗一些。”殷唯一試圖用盡可能通俗的話語來解釋這個問題。

  平時上樓梯的時候,還真沒太注意這個問題,不過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即使如此,這跟眼前超乎常理的現象又有什麼關係?”

  “正是因為這個原理,所以人們在上樓梯或下樓梯的時候,便總是朝著光線比較亮的地方踩下去,而眾所周知,樓梯的台階都是一曾不變的,每級台階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差別,如果你去攀爬一段很長的樓梯,時間長了,就好比司機長時間開車容易疲勞一般,單調的事物,會導致視覺上的疲勞、注意力不集中,因此有時候可能會不由自主的一步跨了兩級台階。”殷唯一說完,望向了左皓似乎在求證他有沒有聽懂自己的講解。

  左皓似乎有點懂了,但是還是不太明白,“你是說……這台階原本就有13級台階,只是我們上樓的時候由於視覺上的影響,所以一步跨了兩級台階,導致將13級數成了12級?”

  殷唯一嘴角揚起一抺微笑,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對左皓的回答十分滿意。

  “但是為什麼呢?即使你的理論是正確的,但是這種不由自主的一步跨了兩級台階的情形必須是在攀爬一段很長的樓梯的時候。由於視覺疲勞而產生的,而這段台階並不長,而且可以說是很短,為什麼會造成那種情形呢?何況那種由於視覺疲勞而不由自主一步跨越兩級台階的情形是偶然的,但是每次我們上樓的時候,都會出現一次跨越兩級台階的這種情形,導致少數一級台階,是每次都會出現一次這種情形,不是兩次,也不是三次。彷彿在遵從一種隱藏的規則一般,而且這裡的台階和城裡的台階不一樣,這裡的台階很高,一級台階的高度差不多是城裡一階台階的1倍甚至更多,在這種情形下,如果一步跨越了兩級台階,人會感到明顯的有些吃力,我們不可能沒有感覺到的。”左皓一下子把心中的困惑全都說了出來。

  “沒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對於為什麼每次上樓都會出現這個情形,我想這可能又牽扯到了另外一個理論。”

  “另外個理論?”左皓覺得越來越懸了。居然一段不起眼的樓梯暗藏了這麼多高深的理論。

  “是的,這個理論只是我的一個猜想,它和‘鬼打牆’的理論有些相似,而又有區別。”

  左皓不明白他到底要表達什麼,這漏掉的一級樓梯,和那詭異的“鬼打牆”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繫。瞪大眼睛,等著殷唯一繼續說下去。

  “‘鬼打牆’的這個情形。有科學家做過解釋,科學家發現:如果在一望無際的草原或者白雪皚皚的冰地行進。且不借助任何指南針或者星斗指示的情況下,往往很容易在行進一段路程後,又回到起點。對於這個現象,他們做了一次測試就是將人的眼睛蒙住,叫他一直往前走,結果卻發現,人在蒙住了眼睛之後,根本無法走直線,雖然彎曲的弧度很小,卻是朝著同一個圓心在彎曲,以至於在走了很長一段路程後,又回到起點。科學家的解釋是:人的很多部位並不是對稱生長的,比如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一隻腳大、一隻腳小,而事實上人的兩條腿也並不是一樣長的,當然不是指像瘸子那般明顯,只是稍微有點長短不齊,但是卻並不影響正常走路,從表面上也看不出來,但是這種差異卻是存在的,所以人在蒙上了雙眼之後,失去了視覺的輔助,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是在走直線,其實不然,由於一條腿長,一條腿短,所以重心會偏向腿短的那邊,就彷彿是向心力一般,而由於稍微短的腿走的路程會稍短,稍長的腿走的路程會稍長,所以雙腿在行走的過程,其實是兩隻腳在劃著同心圓,只要走的路夠長,就一定能夠回到起點。”

  “講重點!”左皓有點煩了,聽他囉嗦了半天,聽得整個人是雲裡霧裡找不到北,講了一大串,還是不明白這樓梯跟“鬼打牆”到底什麼關係,又不是樓梯一直都不到盡頭,走了一大段後又回到起點。

  “而實際上,這個科學的理論是行不通的,它只是在人的雙眼被蒙住了這種假想的實驗條件下,和一望無際的草原、白雪皚皚的冰地卻沒有任何工具的指引下,這個理論才行的通,而真正的鬼打牆,即使你有羅盤,指南針等等一些指示工具,或者憑借星斗判斷方向,都是無謂的,只能在原地打轉。它的本質其實是一個陣或者說是一個局,鬼能將人置於這個陣之中,迷惑人的方向辨別能力,人也可以,前提必須是道行很深的人。類似的還有一種在空間和時間上讓人產生錯覺的陣法叫‘縮地成寸’……”

  “縮地成寸?就是令原本很長的距離,讓人感覺被縮短了許多,就彷彿地圖上兩點之間的距離,只是寸厘而已?”

  殷唯一搖了搖頭,然後緩緩說道:“恰恰相反,它能令你眼前看到的,感覺離自己很近的事物或者風景變得很遙遠,無論你怎麼接近,卻始終到達不了目標。更重要的是它能變相產生空間上的斷層。”

  左皓張大了嘴巴,他覺得這個東西簡直是太神了,難以想像。

  “對於今天這個事情來說,應該是某人在這段樓梯的某兩級台階之間使用了‘縮地成寸’,導致這處產生了空間斷層,這個空間斷層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也就是這兩級台階中的其中一級,你是如何都無法接觸到的,因為它被人為的隔斷了,就好像這個空間產生了斷層,將它延伸進了另外個空間,正因為如此,我們上樓的時候,才會老是少數了一級台階。”殷唯一不清楚他所說的這些,左皓是否能夠明白,因為這些畢竟涉及到許多左皓以前沒有接觸過的事情。

  緩緩點了點頭,左皓似乎有點明白了。

  殷唯一見他已經“消化”了這些內容,然後又開始講了起來“而你剛剛分析的那些,確實是有道理,但是和事實卻可能有偏差,不錯,這裡的台階很高,如果一步跨了兩級台階,會感到有些吃力,但是,如果你換個角度想想,很有可能是原來的一級台階變成了兩級。”

  “什麼意思?”

  “你看!”殷唯一走到台階前比畫著:“這裡的台階不僅高出城裡的台階許多,而且也要寬許多,如果從一級台階的中間再砌出一級台階……”

  “你是說這樓梯原本就只有12級台階,只是有人人為的多砌出了一級台階,並做了手腳,想不讓人發覺?”

  “恩!因為13是個很不吉利的數字,偏遠郊區和農村的人重迷信,當然更注重這些問題!”

  “但是為什麼下樓的時候,又變成了13級呢?”

  “因為這種所謂的空間斷層,其本質上就是對你視覺產生的影響,明明這裡存在這樣這個東西,你卻一點都看不到,而上樓時候的光線和視覺角度同下樓時候的光線和視覺角度是大不相同的,那個人可能是疏忽了這點,沒有佈置下‘雙環’,所以下樓的時候便看到了那級被隱藏的台階,不過不管怎麼樣,下樓的時候還是多少受到了‘縮地成寸’的影响,所以明明矮了一截的台階,卻感覺和其他的沒什麼分別!”

  左皓恍然大悟,“但是為什麼呢?那個人為什麼要多砌出一級台階,還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將它隱藏起來呢?”

  “這個嘛……”殷唯一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他望向了樓梯,緩緩說道:“那就只有找到那級有意思的樓梯,才能知道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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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19:32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台階裡的麻布袋子

  “可是,我們要怎麼找?上樓的時候,根本看不到那級台階,下樓的時候,即使能夠看到,但是受到‘縮地成寸’的影响,每級樓梯的高度和寬度都幾乎是一模一樣,根本判斷不出來到底在哪級台階做了手腳。”左皓實在不明白殷唯一到底準備採取什麼方式,來破解這個“樓梯密碼”。

  殷唯一不語,只是笑了笑,左皓知道每當他笑得這麼“陰”的時候,在他的腦海裡便一定有了對策,只是那笑容讓人的感覺有點不舒服,左皓突然發現,如果和他為敵,估計下場會死得很慘,想到這裡,他不禁一陣哆嗦,腳底抽筋。

  “怎麼?你很冷麼?”

  “沒……沒!呵呵,你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嗎?”

  “呵呵,其實方法很簡單,只需要一點有顏色的液體就可以了!”說完,他別有用意的望了望左皓。

  “有顏色的液體?”左皓猜不出他話語中的意思。

  “嘿嘿!”殷唯一得意的笑了笑,彷彿事先就料定左皓會不明其理一般。

  似乎又想到什麼,他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眉頭微皺。

  “怎麼呢?遇到什麼問題呢?”

  “你帶墨水或者顏料了嗎?”殷唯一突然抬起了頭。

  “什麼?”

  “要弄有顏色的液體,當然需要這些啊!”殷唯一驚訝的望著左皓,怎麼剛剛才覺得他聰明,這會兒怎麼笨的像白痴。

  “算了!想你也不會帶那些東西。”不等左皓回答,殷唯一自言自言的說道,他覺得是自己傻才對,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他不可能將這些東西帶在身上,自己何必多些一問。

  “肉疼。我的朱砂啊!”殷唯一再一次自言自言的時候,語氣似乎變得有些“哀怨”。

  左皓徹底迷惑了,不知道自說自話的殷唯一到底想做些什麼。

  殷唯一從包裡取出一瓶東西,左皓好奇的湊了過去,只見瓶子裡都是一些紅色的,粉末狀的東西。

  “這是什麼?”

  “這些是我用來劃符的上好朱砂啊,居然被用來代替紅黑水,真是暴殄天物啊!回去你給我報銷。”殷唯一在開玩的時候,也依然笑得那麼溫柔。

  “……”

  殷唯一抱怨完後,也沒管鬱悶的左皓。拿起蠟燭,在房子裡四處走動起來,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終於,他在一樓找到了廚房,並在櫥櫃裡拿出了一個比較大的陶瓷碗,簡單的清洗過後,便將紅色的粉末倒進去了一些,然後混以清水,稍稍攪動了一番。碗中的液體頓時變得紅通通的,在蠟燭黃色火焰的照射下,有如鮮血一般鮮艷。

  左皓猜不出下一步,他到底會做些什麼。而殷唯一也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調好這碗鮮紅的水,他漫步走到樓梯處。然後沿著樓梯一路灑了上去,在台階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看到這裡,左皓終於豁然開朗。明白了殷唯一的用意,而接下來,只要等到某些“奇怪”的情景出現了。

  紅色的液體濺落在台階上,沿路都留下了十分顯眼的印記,印記隨著殷唯一的行進,向上慢慢延伸開去,一切都十分正常,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狀況,眼看著只剩下最後三級台階了,左皓不禁暗暗揑了把冷汗。

  終於,眼前的情形有了變化:紅色液體在灑過倒數第三級台階的時候,居然有半級台階的距離沒有留下任何印記,為了求證,殷唯一再一次將紅色液體灑了過去,但是依然沒有留下絲毫印記。

  二人對視一眼,心知那級神秘的台階就在這裡沒錯了,既然“縮地成寸”的技倆是影響人的視覺,導致明明存在的物體,無法從視覺上被覺察,那麼剛剛那些灑落的紅色液體之所以沒有在這級台階上留下印記的唯一解釋就只能是:這裡因為受到“縮地成寸”的影響因此看到的是一個虛假的表象,真正的情形卻被掩蓋了起來,所以當紅色液體灑到這裡的時候,就自然有如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印記。

  “但是接下來,他會怎麼做呢?”雖然現在找到了位置,卻依然看不到樓梯本來的面目,而這級台階裡,又到底會隱藏著什麼?弄得如此神秘呢?

  殷唯一將碗放到一邊,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是空的,沒有任何符文,只見他伸出食指,在碗裡沾了點紅色的液體,然後在符紙上畫了些奇怪的符號,一邊畫著,口中還一邊念念有詞,到最後,他的手停止了動作,雙眼微閉,嘴巴裡念著一些生澀難懂的話語,含糊不清,乍的聽上去有些像嗡嗡做響的蒼蠅,這一刻,左皓才覺得他真有幾分像神棍。

  過了一會兒,殷唯一停了下來,十分迅速的將符貼在了那段沒有紅色印記的台階上,只是一瞬間,雖然眼前沒有煙霧,也沒有憑空出現些情形,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到了那張符紙,並看到那級寬大的台階上,憑空多出了一級小一號的台階,準確的說是在那級台階上又多出一段水泥來。

  “這是什麼?”

  左皓望向了殷唯一,他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我們挖開來看看吧!”殷唯一說。

  “挖開?你懷疑這樓梯是空的?裡面有東西?”左皓還是一點頭緒都沒看出來。

  “你沒發現,這多出來的一級樓梯顯得有些突兀嗎?為什麼那個人要從這級台階的中間又砌出一截樓梯來呢?而且還遮遮掩掩,下了這麼大的功夫!既然表面看不出什麼,那麼問題就一定出在裡面!”

  左皓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卻還是有些道理。

  “但是,我們怎麼挖?這可是水泥,十分堅硬,而且弄出的聲響會很大,這樣會引起周圍居民的懷疑的!”

  “他們既然當初能把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埋進去,就一定會有相應的工具,而且你看這水泥鋪得十分粗糙,甚至露出了土色,看來當時一定處理的十分倉促,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裡只是薄薄的鋪了層水泥而已,我們只需要找到工具,然後從這級樓梯與牆壁的接合處一點點的剝開水泥,問題應該不大!”殷唯一做出了分析。

  左皓將信將疑,對於這個方案,他覺得不怎麼保險。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再次換了支蠟燭,殷唯一已經開始四處尋找工具起來,左皓也沒能想到什麼周全的方法,也只能幫著殷唯一四處找起工具來,最後,二人終於在一樓靠後的一間房間裡找到些鐵鍬、錘子、鑿子之類的工具,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都搬到樓梯上。

  殷唯一的猜測果然沒錯,這截樓梯與牆壁的結合處果然有條比較大的縫隙,水泥層很薄,裡面覆了一層土,搭蓋得十分粗陋,典型的“豆腐渣”工程,他們從牆邊的接合處撬開了一小塊水泥,然後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像剝洋蔥皮一般,將表面一層薄薄的水泥剝落了下來,裡面的土壤散落了出來,過了一會,水泥已經被他們剝去了一部份。

  殷唯一沒有再繼續剝落水泥,而是將樓梯裡面的土壤一點點的挖了出來,出乎意料的是,土層只是被淺淺的一挖,便露出了一塊麻布袋子,袋子似乎很大,其它的部份還被封在未挖開的水泥裡,幾乎佔據了整級台階。

  “會是什麼呢?”這是二人現在共同關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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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19:33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誰的屍體

  麻布袋子似乎被土石壓得很嚴實,而且它的一端還被埋進了牆壁裡,殷唯一拽住袋子,向下扯了扯,似乎想把埋進牆壁裡的那部份袋子拉出來,這樣就可以看清楚袋子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但是無論他如何用力,袋子都絲毫不動,看來,袋子被埋進牆壁的部份比較深,除了將牆壁挖開外,似乎別無他法。

  那麼,眼前的辦法就只剩下:強行將這袋子剪開,這樣一來,便可以看到袋子裡一部份的情景,照眼前的情形來看,這裡的樓梯本來就有這麼寬,而麻布袋子不僅佔據了整級台階,還有相當的一部份被埋進了牆壁裡,這些都說明,這個麻布袋子很大,足足可以裝下一個人……

  左皓和殷唯一似乎都想到了這一層,“我去拿剪刀!”輕輕的丟下這句話,左皓拿著蠟燭向剛剛找到工具的房間走去,殷唯一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剛剛在那間房間裡,他沒有看到剪刀,他實在很難想像,在剛剛那麼倉促而且昏暗的情況下,左皓居然能夠注意到那麼一把小小的剪刀,而更令他驚奇的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左皓漸漸遠去的身影在微弱的黃色燭光中晃動著,感覺他似乎被鈎去了魂魄,沒有了重心,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且左右晃動,有如過去剛剛在床上抽過了大煙一般,渾身無力。

  但是這種念頭,卻馬上被打消了,甩了甩頭,想丟掉腦海中這種奇怪的想法,“或許只是剛剛挖開那截樓梯的時候,他太緊張了!”給左皓現在的“無魂”狀態找了個原因,殷唯一覺得安心了許多,雖然左皓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憑他多年的經驗和道法來看,他應該沒有被附身或者受到陰體的影響,可能只是因為四周的環境和氛氣,在他的心理上造成了一種暗示,情緒上受到了影響和波動。

  “喏!剪刀。”殷唯一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左皓已經折回來了,看來找剪刀進行得十分順利。雖然左皓現在無法看到麻布袋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但是心頭卻湧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他將剪刀遞給了殷唯一,自己卻是一點都不想揭開這麻布袋子下的秘密。雖然他是那麼的好奇,但是恐懼和哀傷卻遠遠的超過了好奇心,他甚至有種想逃的念頭,而實際上,在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只是那個答案,他不願意去接受。他猜想著殷唯一也一定預料到了什麼,但是二人都沒有說出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無論你想或者不想。除了面對和前進,沒有退路。

  殷唯一將附著在麻布袋子上的土又清理了一次,然後朝著一處比較容易下手的地方扎了下去,之所以要說“扎”是因為這種剪刀和現在市面上流通的剪刀不一樣,現在賣的剪刀比較大,下端手握住的地方,用不同顏色的塑料包了起來,而且剪刀的刀尖處被磨得很圓滑。而左皓找出來的那把剪刀,卻是一把老式剪刀,比現在的剪刀要小許多。剪刀全身都是用鐵打造的,刀尖很尖,呈黑色。正因為這個獨特的結構,才正好在這塊麻布袋子上,打出一個口子來。

  剪刀的刀尖扎進了袋子裡,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好像刀尖碰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而陷了進去,殷唯一心中一驚,迅速將刀尖拔了出來,刀尖上似乎附著了一些東西,還傳來一種淡淡的惡臭,殷唯一顧不得判斷剛剛扎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飛快的順著剛剛被刀尖刺破的小口,一點一點,將麻布袋子剪開了。

  左皓望著麻布袋子有如被拉開的拉鏈一般,逐漸的將袋子下的情形展現在眼前,他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彷彿凝結成了冰塊,哽在胸口,無法吞吐,潛意識裡,他應該是想回避吧!而他的眼睛,卻不受控制的,直直的盯著被逐漸剪開的麻布袋子,終於裸露出來的麻布袋子被全部剪開了,殷唯一沿著剪開的地方,將袋子向兩邊拉開,來不及細看袋子裡的情形,只覺得一種刺鼻的惡臭和腐敗氣息撲鼻而來,令二人的胃液翻滾,嘴裡泛酸,十分難受。

  稍稍屏住了呼吸,殷唯一才覺得感覺好了一點,這麼噁心的氣味,令他不敢大口的呼吸,而幾乎是在聞到這種惡臭氣味的同時,他已經幾乎可以肯定了:裡面一定是埋了一具屍體,並且已經開始腐爛了,以前在幫一些客戶解決靈異方面的難題的時候,經常會用開棺驗屍的方法去尋找一些線索,包括感應屍體的魂魄所在,所以,這種氣味對他來說,確實是再熟悉不過了。

  左皓可就沒這麼輕鬆了,他恨不得扶住牆壁乾嘔起來,刻意和麻布袋子保持著距離,臉上流露出一種嫌惡的表情。

  定了定神,殷唯一一手將蠟燭舉起,靠近了袋子,另外隻手則是將袋子完全撥開了,在看清楚袋子裡情形的那瞬間,左皓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袋子裡的情形,和他們的猜測不差毫厘──是一具屍體,但是由於他們挖開的範圍十分有限,所以只能看到屍體的一部份,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上面出現了一塊塊屍斑,皮膚也變成了一種暗暗的,混沌的顏色,尤其在黃色燭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的刺目,屍體埋葬的時間看來已經有些時日了,生出了一些蛆蟲在皮肉之間慢慢蠕動著,它們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突然的光亮而感到驚嚇,聳動著軟軟的身體,一拱一拱的悠閒的在腐肉上,享受著大餐。

  而他們現在所看到的這部份,應該是一段臂膀,這具屍體的頭,以及肩部以上的部份,應該都埋進了樓梯左側的牆壁裡,而他的腳應該埋進了樓梯右側的牆壁裡,並且被裝在一個大大的麻布袋子之中。

  由於他們現在無法將這具屍體完整的挖出來,一方面是手上的工具有限,牆壁裡的構造可比台階的構造要堅固許多,再加上太大的聲響,會招來附近居民的懷疑,所以他們無法判斷這具屍體到底是誰的,況且,即便是全部挖出來,屍體的面貌也會因為受到腐蝕的關係,很難辨認得出來了!殷唯一從這段臂膀的骨頭上,推斷出這裡埋藏的應該是具成年屍體,並且死者為女生,因為其骨架比較小。

  而事實上,在二人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個答案,而那個答案,在沒有剪開這麻布袋子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清晰的印在腦海裡了,而眼下看到袋子裡的屍體,雖然只有一部份,卻足以讓他們相信,躺在這裡的就是她沒錯!

  但是,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出那個猜測和答案,左皓的心情複雜極了,疑惑、恐懼、心酸亦或是悲傷?他不知道,而他似乎也不想知道,他甚至不想去思考,不想去問為什麼。

  殷唯一將手緩緩的伸進了袋子裡,左皓感到困惑極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麼,尤其是一想到那軟軟的、濕濕的屍體,上面還有蛆蟲在亂爬,而此時他手上什麼都沒戴,就那樣赤裸裸的與屍體進行著親密接觸,左皓不禁覺得胃液又開始翻滾起來。

  殷唯一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彷彿碰觸到的,並不是一具腐爛的屍體,只是一張桌子,一只花瓶,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恐懼、嫌惡的表情,只是給人一種十分專注的感覺。

  “沒了!都沒了!”過了一會兒,殷唯一終於說話了,並將手從袋子裡抽了出來,只是左皓怎麼都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沒了?什麼沒了?”左皓覺得奇怪極了,但是看到殷唯一一臉嚴肅的表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怕打擾到他,左皓只好硬生生的把問題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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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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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19:35 引言回覆
第一百六十章 幕後黑手

  “這具屍體的靈魂都空了,什麼都沒有了!”等情緒平靜下來的時候,殷唯一對剛剛那句話做出了解釋。

  左皓卻更加疑惑了,他不敢或者說不忍再看那麻布袋子一眼,靠著牆向下慢慢退了兩步道:“靈魂嗎?以前聽說過這麼一個故事:‘科學家為了證明靈魂的存在性和客觀性,做了一些實驗,實驗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將一些瀕臨死亡的人放在精密的電子秤上,他們發現當這些人斷氣的那一瞬間,電子秤上的數字有了改變,雖然很微弱,但是確實是顯示出他們的體重變輕了,他們相信減輕的重量便是離開人體的靈魂。’以前,我一直都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即使這個故事說得頗具真實性,我也依然持有懷疑的態度,但是有一點,如果人真的存在靈魂,我想在身體死亡的時候,靈魂就應該隨著生命的終結而消散了,至少是離開了肉體,而眼前的這具屍體,應該埋葬有些時日了,靈魂應該早就不存在了!”

  殷唯一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確實,人體本身就像一個存放靈魂的容器,而當人體死亡的時候,這個容器的蓋子便被打開了,失去了束縛,靈魂當然不可能繼續住在容器裡,正常死亡的人的靈魂,會受到輪迴力的影響,被召到地府,等待著下一次的輪迴和人生。但是,即便靈魂已經不存在了,在他的身體裡,應該依然殘留著一些記憶,就好像你在一只瓶子裡裝滿了水,即使你將水全部倒了出來,在瓶壁依然會留下一些殘留的液體。而人在死後,距他大腦死亡前最近的記憶。便是臨死前的記憶,通過屍體是可以看到死者臨死前的記憶,只不過時效性很強,必須是在死者死亡後的24小時內,這具屍體雖然已經死亡了很長時間,但卻是個例外,不用我說明,我想你應該猜出來這具屍體極有可能是誰的了,她是冤死的,怨氣很重,無法投胎。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冤魂無法投胎,卻和其本體,也就是屍體之間存在著制約關係,晚上他們可以四處飄蕩,白天的時候卻必須回到骨灰罈,或者墳墓中。”其實在殷唯一的話沒有說完的時候,左皓已經回想起了這段話。

  “不錯,現在是白天,所以在這屍體附近,應該有冤魂才對,可是……”

  左皓神經質的望向了身後,無論是誰,在聽到周圍有冤魂的時候都無法無動於衷,何況這老房子漆黑一片,陰森靜謐,樓梯裡還埋了一具古怪的屍體。

  “可是我卻沒有在這裡感覺到冤魂,如果說這裡沒有冤魂。為什麼陰氣卻這麼重?”說到最後,殷唯一更像是自言自語起來。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左皓已經沒了主見。

  “時間不早了。冬天天黑的快,再晚點這屋子裡的燭光便會透到屋外引起過往行人的懷疑,我們還是先撤吧!有什麼事情,等回去了再議。”

  左皓正有離開的意思,聽殷唯一這麼一說,他趕緊點了點頭,深恐怕他會突然改變決定一般。

  兩人簡單的清理了下現場,吹滅了蠟燭,然後拉開虛掩的門魚貫而出,當初被殷唯一打開的鎖就放在門腳處,黑暗之中,他伸手摸向了門腳,門鎖依然安靜的躺在那裡,小心翼翼的將門鎖上,二人便離開了那棟房子,還好一切都很順利,出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人,但是二人的心情卻無論如何都輕鬆不起來。

  夕陽西下,夜幕將至,兩人此時的心情正有如即將到來的沉沉夜色一般,看不到一點光明。

  回去的路上,兩人靠坐在火車軟坐的靠背上,沒有一句交談,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疲倦和煩躁湧了上來,殷唯一倒還是一臉平靜的表情,依然偶爾會露出儒雅的微笑,但是左皓的臉色卻難看的多了,他覺得每次都試圖按照線索找出真相,但是每一次,不僅沒有找出真相,反而徒生出一些“支路的線索”,將眼前原本複雜的情節弄得更加複雜。

  許冰諾至他們出門開始,就一直擔心,一方面擔心此行查不出什麼新線索,另外一方面擔心他們真的會遇到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和危險,她坐在窗前焦急的等待著,但是整整一下午過去了,依然沒有等到他們回來的身影,眼看牆上的時鐘慢慢指向七點,許冰諾不禁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可能真的尋找到了什麼線索;憂的是:擔心他們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終於,不遠處的路燈下,出現了兩個人晃動的身影,許冰諾不禁喜上眉梢,小跑到門口打開了門,迎接著他們的回來。

  “你們都回來啦!飯菜都快涼了!今天……”許冰諾剛剛準備詢問今天的運氣如何,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卻突然發現左皓的臉拉得老長,掩蓋不住的疲倦和頽廢。

  “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到這裡,許冰諾乖巧的閉上了嘴,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默默的來到廚房盛好米飯,端到了桌上。

  是的,她從來沒有想過“乖巧”這個詞,會用來形容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讓她對男人有了憎惡和恐懼,她曾經懷疑愛情,懷疑婚姻,所以將自己束縛進了冰山之中,拒絕接受任何男人和感情,而上天似乎想要糾正她這個錯誤,所以將這兩個男人派到了她的身邊,有時候,她會想:“其實也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壞的!”

  飯桌上的氣氛沉悶極了,左皓一直愁眉不展,殷唯一的臉上一直掛著看似輕鬆的笑容,卻也是一句話不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滋沒味的吃完這頓飯後已經七點半了。

  晚飯過後,左皓沒有立刻回到房間,今天發生的事情。又讓他想起了過去的一些回憶,他怕回到那間充滿回憶氣息的房間裡,會令他感到窒息和壓抑。

  殷唯一走到左皓的身邊坐了下來,他認為他們很有必要談談今天發生的事情。

  “叫你那個隊長朋友幫忙查查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她的,雖然我們幾乎肯定那具屍體就是她的,但還是缺乏有力的證據,而如果萬一那屍體不是她的,那麼事情要變得複雜得多!”

  “屍體?什麼屍體?你們今天又發現了新的屍體?”許冰諾剛剛進到廚房裡準備清洗碗筷,卻聽到客廳裡傳來了交談聲,停下手中的活兒側耳傾聽起來。這一聽卻是驚駭不已。

  殷唯一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墊,示意她坐過來,他知道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她早已經十分好奇,卻一直忍著沒有問出口。

  許冰諾擦了擦手,然後走到沙發前,在左皓的身邊坐下。

  “今天我們在張荔父母的房子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屍體是誰的?”意識到又死了一個人,許冰諾覺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嚴重了。

  “屍體被埋進了樓梯裡,我們無法窺其全貌,只挖開了一小部份。從露出的那部份骨骼來看,應該是具成年女性屍體,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那應該是張荔的屍體!”殷唯一簡單的陳述了他們今天的發現,並將他們的猜測也一並說了出來。其實這個答案,在他們二人心中憋了許久,只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先開口說出來。特別是當他知道張荔的身上,很可能擁有著宋珂的心臟的時候。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愫和難以言表的感覺。

  殷唯一的語調雖然十分平淡。許冰諾還是被驚得不輕:“什……什麼?她的屍體不是被早就……”她想說張荔的屍體不是早就被其家人帶回去火化了嗎?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她家的樓梯裡呢?一個猜想躍然於她腦海之中……

  “難道說她的家人當初將她的屍體帶回家中之後,並沒有舉行葬禮,也沒有將其火化,而是埋進了自家的樓梯裡?太可怕了!”許冰諾顯然不願意相信這個猜測是真的。

  殷唯一點了點頭:“是的!恐怕事實正如你說的那樣,可能你會問‘為什麼呢?’是啊!為什麼呢?我們和你一樣,也都想知道這是為什麼,有哪個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子女,又有哪個父母在自己的子女走後,不將其掩埋,入土為安的?然而他們卻是將她的屍體埋進了自己家的樓梯裡,然後一家人,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而且你們知道嗎……”他沒有言盡,而是停下來望向了他們。

  左皓一直低著頭,他好奇的抬起了頭,等待著殷唯一接下來的話語,他知道殷唯一在別有深意的停頓過後,便會道出一些驚人的話語。

  “而且你們知道嗎?張荔的屍體為什麼被埋進了樓梯裡,而不是牆壁裡或者別的什麼地方?”

  許、左二人如波浪鼓般搖了搖頭,殷唯一顯然是個講故事的高手,他能很快的將你帶進一種氛圍之中,讓你隨著他語氣的輕重緩急而感到緊張或者壓抑。

  “你們想想,無論任何建築物,只要其內部有樓梯,那麼毫無疑問,樓梯一定是每天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是被踩得最多的地方,這個理論很簡單,相信不用我做過多的解釋你們就能明白,古人云‘人死如燈滅’,沒有哪裡的黃土是沒有埋過死人的,誠然如此,然而刻意的將屍體埋葬在樓梯裡卻是寓意著詛咒死者下十八層地獄,而他的靈魂將永遠被人們踩在腳下,爬不上來,而她的家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那畢竟是他們的骨肉,他們的女兒,他們又為什麼會這麼狠得下心?”

  左皓和許冰諾依然迷茫的搖了搖頭,這種問題,如果連“專家級”的殷唯一都無從得知,又何況是他們呢?

  “我一直在想:他們既然不想別人發現他們將張荔的屍體埋進了樓梯之中,那就直接將她的屍體完全的埋進台階裡就好了啊,為什麼要刻意多出那麼一截台階來,還下了那麼大的功夫,使用‘縮地成寸’的伎倆呢?”左皓說出了一直困惑他的問題。

  許冰諾則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什麼多出來一截樓梯?什麼縮地成寸?

  殷唯一望了望眼裡寫滿疑惑的許冰諾,他耐住性子,把今天發生的一切概括性的告訴了她,包括發現病歷和心臟捐贈協議的事情。

  緩緩點了點頭,她終於有些明白了,“是啊!她的家人既然不想別人覺察此事,又為何如此大費周章的使用‘縮地成寸’?直接完全的埋進樓梯裡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非要將屍體的一半露在外面,然後再砌一道樓梯去掩蓋它,讓別人抓住痛腳呢?”許冰諾覺得左皓提的問題確實值得懷疑。

  “可能是因為他們走得太倉促了,那樓梯原本是應該用磚石和水泥搭建而成,牆壁的構造更為堅固,而埋進一個人,又需要那麼大的空間和位置,如果如你們當初所說:張荔的父母是當天下午去警察局認領屍體的,之後再坐車,展轉回到家,那麼當初他們回到家裡的時候,時間應該已經不早了,而那裡地處偏僻,十分安靜,房子的構造十分簡陋,隔音效果自然非常不好,並且四周都住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農民,如果他們那麼晚了還在挖鑿樓梯和牆壁,自然會產生不小的動靜和聲響,而第二天你去的時候中午還不到,但是卻已經見不到人了,可見這一系列的鑿樓梯,埋屍體的事情應該是在那天早晨到你去之前完成的,時間確實很緊張,而他們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如此堅硬的樓梯中,挖出一個足夠容納屍體的凹槽,顯然不太可能。因此他們只挖了可以容下半具屍體的凹槽,而顯露在外的部份,便只能用泥土和水泥覆蓋了,看上去,彷彿又多了一級小一號的台階一般。”這個問題,殷唯一一直都在思索,而這個原因,是他思索出來的,最合理的一個原因。

  “可是,第二天我去那裡的時候,從隔壁的房子裡出來個中年婦女,她說他們一家人頭一天的下午就走了啊!”

  “那她一定是在說謊,他們從警察局認領屍體回去的時候,時間就已經不早了,你別忘了,從這裡到他們家,最快也要2個多小時,而他們回家之後,要開鑿樓梯和牆壁還要收拾行李、埋屍,怎麼可能在那天下午就離開了呢? ”殷唯一一語就拆穿了那女人的謊話。

  “可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騙我呢?”左皓徹底迷惑了,他不清楚,這一切都與那個中年婦女無關,她又為什麼要欺騙自己,這樣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殷唯一搖了搖頭,深邃的眼光望向了窗外:“而我擔心的是:到底是誰佈下了‘縮地成寸’的局呢?除了有高深的道法還要有過人的膽識和很深的城府,而最怕的是這個人與那個把這棟別墅佈置成墳墓的人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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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搜迷陣營擴大

  說到這裡,左皓這才想起來:關於把這別墅設置成墳墓的事情,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吃不準殷唯一,拿捏不準他到底願不願意站在自己這 邊,一同共肩作戰解開這個畫的迷題。他當時一直怕追問這個事情的結果就是:殷唯一根本什麼都不願意說──碰了一鼻子的灰。

  今天,既然他自己提到這個事情,而且如果張荔和宋珂之間如果真的存在某種特殊的聯繫,那麼殷唯一便只能站在左皓這邊,無論他們最終的目的是否一樣,至少就眼前來看,他們的方向是一致的,利益是一樣的。

  “我一直都想問:為什麼有人想把這間別墅佈置成墳墓?在這之前我和王隊長已經展開過一些調查,裝修這棟別墅的那家裝修公司根本不存在,張荔被利用了,並將這裡按照那人的想法,改成了墓地的佈局。我只是想不明白,一直藏在暗處的那人,無論道法、心機和城府,都不是泛泛之輩,他這麼處心積慮的,弄這麼大的手筆,到底有何居心?”

  殷唯一望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眼神裡似乎有種輕蔑的味道:“把住的地方佈置成墳墓,你認為會有什麼居心?或者說,墳墓裡的人除了有此人,還會有什麼人?即使有些祭品被埋進去的時候是活的,最終也依然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你是說他想殺掉我們?”

  “這個答案顯然易見!”

  “那為什麼住在這個房子裡的三個人,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左皓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也猜到了這點,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三個人都住在這個房子裡,她們最後都不在了,而他自己卻苟活了下來。

  “不排除有這幾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那個人本來是想將你們‘一網打盡’,一個活口都不留,他原本計劃那天晚上將你們三人一同殺死,無論是否是他直接殺掉你們,還是間接的,通過畫裡的東西殺掉你們,總之是想將你們全部幹掉,而可能他算錯了時間,而你又正好因為加班或者其他的原因,錯過了這個‘謀殺的時間’。因而正好幸免於難;第二種可能:那個人可能恨你入骨,所以不想你這麼快就死掉,他想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看到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離開,最後令你完全沒有絲毫生存鬥志;第三種可能;他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別的用處,而只有你活下來,才能幫他完成某些事情。”殷唯一還是一貫的冷靜和條理清晰,他一下分析出來三條原由。

  “依你看。這一系列的事情,到底是人為導致的,還是像我們事先猜測的那樣,是因為無意中把畫中的厲鬼召了出來,而他是隻有智慧的鬼,然後自編自導了這一切?”

  “我不知道。如果把這一切都串起來,未免顯得有些牽強。如果那個人已經成功的將這個別墅佈置成了墳墓,那麼。他根本不需要在那幅畫的上面做什麼文章,因為住進墳墓的人。陽氣會一點點被吸乾,最終都難逃一死,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那麼,他再費力把畫裡的厲鬼召出來,不是顯得多此一舉嗎?何況這幅的來歷不明,連作為主人的你,都不清楚,又何況是別人?而這幅畫,一直又被掛在你的家中,也就是說看過這幅畫的人,一定是到過你家裡,或者說是認識你的人,然而這幅畫的歷史悠久,你回想一下,和你交往的人之中,有什麼舉動詭異,道行高深的人嗎?”

  左皓搖了搖頭,一般都沒有同事和朋友到家裡玩,一方面是因為母親喜歡清淨,而另外一方面,他也不喜歡下班後,還擠出時間搞這些應酬,見過這畫的人,應該就只有:他自己、母親、張荔、孫俊澤、杜淇蕾、許冰諾、殷唯一和王隊長而已,當然,這些畫作為物證,警察局裡應該還有些人看過,只不過他們看到的時候,殺人事件已經發生了。

  “所以我猜不出,那個人處心積慮把別墅佈置成墳墓的佈局,又為什麼要下個功夫召出畫裡的厲鬼來,況且我不認為他知道畫裡的秘密,退一萬步來講,假如這一切都是那個人人為的,而他的目標只是你,或者你的家人,但是為什麼後來又死了那麼多人?他們之中有清潔工,有法醫,有普通司公職員……而我猜不出這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所以我更願意相信,他人可能是和你,或者你的家人有仇,所以才不擇手段,將別墅佈置成墳墓,而那幅畫的‘復活’,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後來那畫裡的厲鬼失去了束縛之後,便開始到處害人。”殷唯一說出了他的主觀想法。

  “不管現在到底是有人故意刁難我們,還是有鬼存心想要殺掉我們,總之現在,在暗處有個動機不純的人,還有一隻四處殺人的厲鬼,事情的發展看來越來越棘手。”許冰諾沉默許久後,終於開了口。

  左、殷二人都點了點頭,覺得眼前的情形的確如此。

  “聲明一點,我對這一切都沒有任何興趣,只要解開發生在小珂身上的迷,我馬上就會走!”殷唯一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情緒受到了影響,慌忙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左皓道:“我們並沒有強迫你幫我們,在你自己的事情解決完之後,你隨時可以從這件事情抽身,也隨時可以離去,我們不會限制你的去留,但是真的很希望在你沒處理完自己事情的時候,能夠幫我們,畢竟這方面的事情,你比我們更有經驗和想法,如果宋珂確實和張荔存在某種特殊的聯繫,在張荔離開這個世界後,宋珂便反復出現在你的夢裡,而張荔的死又和這一系列的靈異事情有關,所以要解開這一切,恐怕你必須和我們站在一起,弄清楚一些問題。”

  聽左皓說得如此誠懇,而他們也確實有必須並肩作戰的理由,他也只能接受這個邀請。

  “對了!你剛剛說,這棟別墅被佈置成墳墓之後,住在裡面的人都難逃一死?那我們不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許冰諾突然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這個局的陣眼在我來之前已經被移動過了,所以其附加在這棟別墅上的作用也就不存在了!”

  “陣眼?”

  “恩,將這裡佈置成一墳墓,其實實質上就是按照墓室的格局,而佈下的一個局或者一個陣,陣眼這個東西簡單的來說,便是一個局或者一個陣的核心部份,也就是佈局者施過法的東西,相當於能源裝置一般,佈局者只是將自身的法力注入進去,然後這個東西便會貢獻出類似能源一樣的東西,用於這個陣的運轉。”殷唯一盡力用通俗的語言解釋著。

  “這麼說,很有可能是因為陣眼無意中被移動了,背後的主謀也發現了這點,所以才改變了政策,在那畫上做起了文章?”左皓從他的話裡捕捉到一些重要信息。

  殷唯一搖了搖頭道:“他如果這麼有本事隨時都知道這個家裡所發生的一切,並且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下進到別墅裡在畫上做手腳,那他可是真成神了,況且,他如果能夠洞察到陣眼被移動了,他只要回來重新把陣眼移回去就好了,這個陣眼其實是個很小的東西,放回原位很簡單,而且我親眼看到有人把陣眼移動了!”

  “誰?”

  “誰?”

  左皓和許冰諾一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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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19:36 引言回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是幕後黑手?

  “這個人,你們都很熟悉,是之間和你們住在一起的那個朋友。”

  “孫俊澤?”幾乎是同時,兩個人又一次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怎麼會是他?難道你懷疑他……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孫俊澤是有目的的移動陣眼,那麼便說明,他極有可能便是一直隱藏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人,而且他和張荔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張荔一直稱讚他的眼光很獨特,有現代人時尚的氣息,所以他的意見,張荔很容易採納,而且那幅畫,他見過很多次,以他的身份,可以隨便出入這棟別墅,因此有著十分便利的作案條件,只是左皓不相信,他不相信孫俊澤會這麼對自己。

  許冰諾也同樣不相信,孫俊澤這個人雖然平時有點油嘴滑舌,但卻是好人一個,而且他和左皓之間的那份真誠的友誼,是任何一個只要和他們接觸過的人,都能感覺出來的。

  “我可什麼都沒說過,那個陣眼,其實就是一直擺放在這客廳裡的骨質煙灰缸。”

  說到這裡,左、許二人都驚訝極了,他們從未想過整個局的關鍵處一直在他們眼皮底下,而且是這麼個不起眼的東西。

  這個煙灰缸是左皓和張荔渡蜜月的時候,在H市的一個自然風景區裡買的,煙灰缸看上去似乎是用什麼東西的骨頭製成,體積不大,十分別致,在煙灰缸的四周雕刻了一些花紋,這些花紋看上去充滿著神秘感,令人不禁想到它是否是哪個民族的圖騰,而當初左皓決定買下它的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它周身都是一種象牙白,十分純正。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那個時候,他已經不抽煙,所以當初將它買下來並不是想真的當作煙灰缸,只是拿來作為一個擺設罷了。

  回來不久後,孫俊澤來這裡玩,當時他想抽煙,但是新房裡卻沒有備這些東西,因此當時才把這個煙灰缸拿了出來,之後便一直被擺在客廳的茶几上,沒有動過。

  前幾天。他無意中發現煙灰缸不見了,當時也沒太在意什麼,畢竟一直以來的事情都太多,而那個煙灰缸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可是,在孫俊澤移動煙灰缸之前,這個煙灰缸應該早就被動過了啊!因為要對煙灰缸進行清洗,而且擦茶几的時候,也難免會移動它啊!”

  殷唯一伸出食指,搖了搖手:“我說的這個移動陣眼,是指將陣眼移到陣外。否則,只要它還在這個陣裡,這個陣便依然會運轉,而我搬來的那天早上,進屋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出去,而他手裡則正好拿著那個煙灰缸。”

  殷唯一這麼一說,左皓倒有了些印象。那天由於沒有繳水電費和物業管理費,所以一大早就把水和電給停了。孫俊澤頭一天喝醉了,很早就睡了。所以那天他起的很早,左皓正好叫他幫忙跑一趟去繳錢,殷唯一在門口遇到他的時候,一定是他趕著出去繳錢的時候。但是,他又為什麼要帶上那個煙灰缸,並且一直都沒有拿回來呢?

  “我覺得不可能,無論如何,我都不相信油條會害我!”左皓已經有些慌了,種種跡象都表明孫俊澤很可能就是幕後黑手,而他很有可能一直以來都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非凡的道法。

  “我想,這個問題,還是讓我們問問他本人,會更好吧!”殷唯一了解左皓現在的心情,但是如果真相是如此,那便只能接受。

  “所以明天,我們要早點起來,弄清楚三件事情:第一,孫俊澤是不是幕後黑手,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麼要帶走煙灰缸?第二,樓梯裡的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張荔的;第三,張荔移植的心臟是不是宋珂的。”殷唯一對他們現在所需要弄明白的疑題做了個歸納。

  “怎麼找?借助王隊長的力量,通過DNA鑒定那屍體是不是張荔的?我們今天是撬鎖而入,第一現場已經被破壞了,那裡到處都留下了我們的指紋和腳印,即使我們是抱著查案的目的,但法律畢竟是法律,我們沒有私自闖進別人家裡的權利,不要說我們,即使是警察懷疑這些和案情有關,只要沒有搜查令,他們依然無權進別人的家裡,而如果我們說出這一切,就意味著我們將會有牢獄之災。而且,心臟移植一直以來都是相當隱秘的一種手術,別說是我們,即使是捐贈者的直系親屬都無法得知這顆心臟會被捐贈到何處,因為心臟不同於人體內的其他器官,它擁有著捐贈者的感情,當一個人被移植了另外一個人的心臟時,從情感上,便很難說清楚他到底是屬於一家人,還是兩家人的,正是因為如此,因此接受心臟捐贈的醫院,不會將這些細節和資料透露給任何人,哪怕是捐贈者和被捐贈者雙方,也依然不會知道,你認為我們能怎麼查?”左皓第一個便有了質疑。

  殷唯一的眉毛擰成一團,這確實是不能被忽略的問題,他想,如果能證明樓梯裡的那具屍體是張荔的,那麼警方必然會介入查找這具屍體為什麼會被埋進樓梯的原因,以及這具屍體的其他細節問題,只要王隊長有心,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去醫院查出這起移植手術背後的真相,而醫院那邊,這種事情雖然一直都很保密,但是只要警方出面,為了案情的需要,讓他們說出捐贈雙方的名字和資料是不難的。況且他覺得宋珂當時捐贈的醫院,與張荔所住的一樣是同一家醫院,而那家醫院在病歷裡已經寫得十分清楚了,因此要查找起來十分簡單。

  但是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如何讓警察去驗證樓梯裡那具屍體的身份。雖然現在他們發現那具屍體,但卻如左皓說的那般,是真的說不得,否則他們兩人便全部都會栽進去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顯得有些棘手,現在的情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想弄清楚這具屍體背後的迷團,在它的前面阻隔了太多的問題和困難,而如果想清除這些擋路的困難,就眼前來說,似乎沒有一個完美的方法,難道想要掃清這一切的障礙,就只能把兩人都拖下水嗎?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眼前尷尬的困境,逼得他們每個人飛速的運轉腦細胞,希望盡可能的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牆上的時鐘,滴滴噠噠的轉動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然而過了許多,他們沒有想出一個行之有效的問題,事情發展到這裡似乎遇到了一個死結,沒有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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