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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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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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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21:41
引言回覆
第二百二十三章 閻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
杜淇蕾終於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雖然妝都卸了,不過左皓卻覺得她不化妝的模樣更加好看,她那種天生的氣質,用胭脂水粉去修飾,反而顯得俗氣了。
“對不起,我今天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剛剛還哭髒了你的衣服。”她十分歉意的笑了笑,精神看上去卻是好多了,看來酒醒了一些。
“呵呵,沒什麼,本來下午的時候就潑了一杯咖啡弄髒了,我還沒來得及換下清洗。”左皓果然是不解風情,說話不看場合的高手,他實實在在的一句話,頓時如冷水般澆熄了有點飄飄然的杜淇蕾,她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剛剛在他懷裡的時候,會有種咖啡的味道,“哦…呵呵~~呵呵~~”氣氛頓時變的十分尷尬,杜淇蕾頓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接上左皓這極具“破壞力”的話語,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嘿了兩聲。
“妳剛剛到底怎麼呢?不是過生日嗎?為什麼會在Party上哭呢?”話剛出口,左皓便後悔了,他這也是為了打破尷尬的境地,口不擇言,隨便找來的話題,但是剛剛問完,他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好不容易把她哄的不哭了,居然自己找死,又撞到槍口上,問什麼問題不好,居然問這個問題,這不是讓她又想起不開心的事情,再來一次‘洪水泛濫'嗎?”
杜淇蕾撇了撇嘴,大有“狂風大作,大雨傾盆”之勢,左皓暗呼一聲:“完了!自作孽不可活!”杜淇蕾眼睛有點發紅了,向他走來,左皓甚至已經擺好了讓她舒服哭泣的姿勢,再次把沾滿咖啡的胸膛借她一用,她卻只是安靜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從茶几的第二層拿出了兩個倒扣著的,乾淨的高腳杯,緩緩的向裡面注入洋酒,然後將其中一杯端到左皓面前:“都過去了,今天我生日,我不想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可以陪我慶祝嗎?”左皓一愣,隨即接過了高腳杯:“生日快樂。Cheers!”
三、兩杯下肚。兩人都有些頭腦發熱,視線模糊了,這還是左皓第一次喝這麼貴的洋酒,果然後勁十足,再加上他不勝酒力,這陣更是頭暈的厲害,杜淇蕾的酒力似乎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卻沒命似的不停往自己和左皓高腳杯中倒酒,不過一半倒進了杯裡,一半卻灑在了外面。
“別……別喝了,借酒澆愁傷……傷身體,尤其……尤其妳是女孩子。”左皓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醉了,不過還是保持些一分清醒,他知道杜淇蕾現在心情不好,玩了命的在喝酒,很顯然,她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
“喝……你讓我喝……喝醉了,就什麼都忘記了,什麼都不用想了,呵呵…呃!~”杜淇蕾微微打了個酒嗝。然後繼續說到:“你……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我…我真的喜歡你,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但是我……”她啜泣起來,大口灌了一口酒。然後邊哭邊續講述起來。
左皓先開始只是默默聽著,到後來。他被她的話語徹底震撼了,甚至可以說是被牽動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孩,竟然一直都是那麼的不開心,但是她有著自己的堅強和天真,聽到後來,他也情不自禁的喝起酒來,酒,確實就是這麼個好東西,可以挖掘出你心底埋藏的,最隱蔽的秘密,可以讓你腦袋裡一團漿糊,情感上卻份外清醒,可以讓你大聲說出平時不願意說,或者不敢說的話語,全都暢快淋漓的傾倒出來,所以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左皓的個人“演說”了,說出來,果然舒服了許多,雖然胃裡翻滾的厲害,頭也暈得不聽使喚,肩膀上的壓力卻彷彿變輕了很多。
話談到後來,兩人不禁談到了當初從相遇到相識的情景,最後的時候,誰也不清楚杜淇蕾是如何將身子湊了過去,總之當兩片溫熱的嘴唇湊到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就真的是感覺天旋地轉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拋到了腦後,左皓的眼中,杜淇蕾的一下子是張荔的模樣,一下子是許冰諾的模樣,又一會是她自己的模樣,不過,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已經忘記自己有多少天沒有碰過女人了,而當乾柴烈火一相逢,便燃起熊熊大火。
從“京珠酒店”離開後,王博等人便回到了各自的家中休息,雖然晚上的那條短信,確實讓他們每個人都捏了把汗,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杜淇蕾暫時沒有危險,心中的石頭也總算落了地,算是了卻了一椿心事。
凌晨兩點半,W市這座繁華的城市,也盡去了它白日中的熱鬧與喧囂,伴隨著夜色,一同安然睡去。
王博雖然從鬼村回來已一周有餘,但是囤積了那麼久的工作,卻依然始終沒有整理出頭緒來,這幾天,他裡裡外外忙的是找不著北,今天晚上下完班,還沒落屋就往左皓那邊趕,確實累的不輕,所以各自道別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隨便吃了點東西,洗了個澡,倒頭便睡著了,此時此刻,他睡意正酣,呼嚕聲此起彼落,在這寧靜的夜晚倒形成一道另類的夜曲。
“叮-叮-叮-咚~~叮-叮-叮-咚……”而在如此寧靜的夜裡,左皓的手機卻再次響起,奏出了死亡之音,寬大柔軟的床上,左、杜二人在行過魚水之歡後,在相互的衝撞中盡情釋放著彼此的激情和汗水後,都沉沉睡去,對於這鈴聲根本沒有引起半點注意……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這午夜夢回時響起,王博的妻子從夢中驚醒,冬日的夜晚很冷,她顧不得披上衣服,直覺告訴她,這午夜突然響起的敲門聲,一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磊子,你怎麼呢?”她開了門。看到愛子正虛弱的靠在門側的牆壁上,面色慘白,手捂著肚子,眉毛擰成一團,嘴裡還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疼……疼…”他疼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斷斷續續的喊出一個“疼”字。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呢?王博你快醒醒啊,磊子好像病了,你別睡了。快醒醒。”女人已經焦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帶著哭腔呼喚著王博,希望他快點醒過來。
聽到呼聲的王博,揉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當他看到門口的兒子以及六神無主的妻子的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磊子,怎麼呢?哪裡不舒服?”他一把掀開了被褥,跳下了床。
磊子已經疼痛得說不出一個字來。“他好像肚子疼,不會是急性闌尾炎吧?”妻子焦急的說到,眼睛裡擒滿了淚水。
“走!”王博簡短的吐出一個字,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背上磊子起身就往外走。
“去哪?”妻子淚眼婆娑的問到。
“妳急糊塗了吧?上醫院啊!”
“哦…哦……”女人慌張的穿上一條單薄的褲子,披上一件外套跟了出來。
冬日的夜晚冰冷得讓人從心底感覺寒冷,剛剛從熱呼呼的被子裡爬出來的王博夫婦二人正走在通往大馬路的小路上,雖然他們的房子靠近市中心。但是由於這一片的房子都是很老的房子,巷子四處遍佈,只有從巷子裡走到大馬路上,那才是真正的熱鬧,巷子裡一到晚上便冷冷清清。很少有人出沒,巷子很深,一邊種了一排梧桐樹,誰都不知道這些樹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存在了,只知道它們長的十分高大。遮了巷子上方的天空,陰晦得讓人有種進入鬼地的錯覺。現在是冬天,樹葉紛紛落去,只剩光禿禿的樹枝,月光透過樹枝投下班駁的樹影,這才有了些許光亮,路上偶爾遇到一兩盞昏暗的路燈,那燈光卻是冷的,將路燈周圍的景物拉入了一片暗藍,陰郁的氣圍中,不僅不能給夜歸的人帶來溫暖和指引,反而徒增了幾分不安的氣息。
王博夫婦二人一腳深一腳淺的在這不平的小路上行走著,背上愛子的聲聲呻吟聲比這冬日的風更加刺骨,每聲都如刀子般割在心上,流淌出汨汨鮮血,怎一個痛字了得!
“磊子,你撐著點,快到大馬路了,馬上攔車送你去醫院。”王博這一生最疼的就是自己的兒子,他十分聰明,學習成績在學校一直都名列前茅,難得是他十分有孝心,雖然還在上初中,但是卻十分懂事,從來沒讓他們操過心,每逢在人前談論起自己的兒子,王博無一不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對於他來說,磊子就是一切。
磊子十分懂事的“嗯!”了一聲,他知道父母心急如焚,為了盡力的減輕他們的擔心,他一直都強忍著疼痛,盡力不發出聲來,但是這穿腸破肚的疼痛,無論他怎麼極力的去壓抑和克制,依然還是會不禁的發出一些呻吟聲。
他們終於到這大馬路上,王博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水,咬緊牙,拽了一口勁,他將磊子往上背了背,雖然是這個時間,但是由於接近市中心,所以路上的計程車不少,有的就停在不遠處的路邊,看見他們都紛紛緩緩開了過來,詢問他是否要車。
選了一輛計程車,王博打開車門,將磊子抱了進去。
“糟了!”身後的妻子卻大喊一聲,神色慌張。
“怎麼呢?”
“出門的時候走慌了,錢包沒拿,我衣服口袋裡只有幾十塊錢。”妻子悔恨的說到。
拍了拍口袋,王博此時也是身無分文,“妳趕快上車,先把磊子帶到最近的二醫院,我比妳走的快,回去拿錢,馬上趕過去。”
匆匆的將妻子送上車,王博轉身,大步向家裡趕去,這深邃的巷子,一到晚上便份外滲人。陰風四起,平時如果工作晚了,他就干脆睡到警察局裡,妻子在事業單位上班,做著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天回來的很早,所以他不擔心,兒子周末的時候會回來小住兩天,平時都住在學校。到也是省了這些擔心,這些天是因為學校放寒假因此才搬回家中住。
而現在,他卻不得不獨自一人走在這陰森的小路上,並且還是凌晨三點,不過,他現在的心裡全是兒子的安危,陰風也罷、黑暗也罷,完全被焦急和擔心沖散了,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去取錢,然後趕到兒子的身邊。
“嗚~~~”一陣風刮起,很冷,還捲起了一陣沙塵,瞇了眼睛,他感覺到左眼中有了異物,有那麼一陣不適,痛苦的眨了眨眼,眼角流出了些許淚水,不過沒過一會兒,便好了。擦了擦眼睛,他繼續向回趕去。
“嗚~~~”又是一陣風起,“奇怪!”王博暗叫一聲,他記得來的時候,風好像沒有這麼大。也沒有冷,是錯覺嗎?還是因為剛剛背著一個人趕路,大汗淋漓,不覺得冷,這陣背上少了一人,再加上衣服單薄,所以突覺寒冷?
他盡力不往一些不好的方面去想,希望這一切都是正常的現象罷了,不足為懼,但是卻越走越冷,聽見風聲,卻聽不到樹枝搖曳的聲音,他低著頭,不去看周圍的情形,腳下的步子,快一點,再快一點,希望這條路,短一點,再短一點。
“呼…”頭頂上不知道掉下來個什麼東西,落在自己的前方,而如果他再快一點,便正好被那東西砸中了,他心中一驚,狂跳不止,腳下的步伐也驟然停頓,彷彿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一般,而待他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剛剛從頭頂墜落的不明物體,不過是一段乾枯的樹枝罷了,長長的舒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嚇唬自己。
收拾好情緒,他繼續大步向前趕去,剩下的路程似乎不多,就快要到家了,他不禁鬆了口氣,心道:“磊子一定不要出什麼事才好,我一定要快點趕過去。”
又一個東西從頭頂上落下,這次的東西有些奇怪,似乎比較輕,幾乎可以說是飄下來的,但是王博的餘光卻什麼都沒看到,正覺疑惑的時候,那東西落地了,而且正好被自己踩在了腳下,“這是什麼?”王博覺得腳下有點滑滑,軟軟的感覺,十分的異樣和古怪,但是往下望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即便如此,他依然神經質般的抽回了腳,條件反射的朝上望去,想要弄明白到底剛剛是什麼掉了下來。
今天,是一個滿月,梧桐樹的枝條儘管十分茂密,但是沒了枝葉簇擁,卻也變的“千瘡百孔”,月光在這些枝條的間隙中得以“喘息”,紛紛爭相著灑落下來,毫不吝嗇的奉獻出自己的光芒。
抬頭望去,朗月高照的夜空透過紛繁的樹枝看過去,似乎有些凄迷,王博當然無心留戀,不過此時此刻,他的目光卻如同被釘子釘在了頭頂不遠處的一根樹枝上,怎麼都收不回來了。
那是一片相對稀疏的樹枝,月光穿透進來,因此顯得比較光亮,而就在那片樹枝稀疏的光亮處,正有一個物體懸在那裡,定睛一看,卻是一顆微微發亮的人的後腦勺,他/她的頭髮卻不翼而飛。
回想起剛剛腳下那陣絲滑、柔軟、怪異的感覺,王博的腳掌有如刺進了一根鋼針一般,感覺陣陣刺痛,而他渾身的氣力就彷彿從腳掌上扎破的洞中涌了出去,頃刻間便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點氣力也沒有了。
在他的腳邊不遠處,正躺著一團女人的頭髮,頭髮很長,巷子裡很黑,剛剛恰有一絲浮雲,這刻被吹散了,便十分清楚的看到剛剛那被踩在腳下的異物,頭髮很長,而且很黑,乍的看去,如同在地上潑了一灘濃黑的墨水,漆黑一團。
“嗖~~~”就在王博盯著地面這灘深不見底的“墨水”的時候,頭頂上卻傳來兩道犀利而冷冽的目光,幾乎是同時,他抬起頭,剛剛那張背對著他的臉已經轉了過來,在月光的照射下發慘白的恐怖,那是一張他所熟悉的臉,他就那麼驚懼的睜著眼睛,四目相對,王博居然叫不出一句話來……
“呼~~~”凄冷的風吹過,捲起一陣塵土,風中,瀰漫鮮血的味道,風兒追著沙子,拂過冰冷的屍體,徜徉而去……
kyo 在 2008-09-24 21:45 作了第 1 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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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what I am!! Will not change the choice of ...
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kyo
發表於 2008-09-24 21:42
引言回覆
第二百二十四章 重創
左皓這一覺睡的很沉,應該說是睡的十分安然和舒服,他做了美夢,夢裡他和一名女子溫存,纏綿,她的身子香軟無比。
一陣刺眼的光芒,他從睡夢醒來,周圍華麗的擺設,令他有那麼一兩秒的“痴呆”,和大腦暫時性缺氧失憶,而當他看到身邊不遠處正有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羞澀的望著自己的時候,他徹底的感覺到腦充血,快要暈死過去,腦海裡回放著夢境中那個曼妙的身體,那個與自己極盡纏綿之能的,柔弱無骨的身體,再回想起昨天晚上,他似乎喝了許多酒,酒後還胡亂的說了很多話,肆意的抱怨了一通,而那個時候,杜淇蕾一直都在,當時她已經喝的爛醉如泥……
腦海裡還有些痛,有些混沌,而將所有一切的支離破碎的記憶如珍珠般串到一起,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做出了多麼荒唐的事情。
“啪!~”左皓一巴掌重重地甩到了自己臉上,“對不起,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居然對妳做出那種事情。”
那一巴掌甩在左皓臉上的時候,杜淇蕾整顆心都顫抖了,險些從心血管上掉落下來,對這個世界永遠的說了再見,而當他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她更是痛的難以呼吸,無法自持,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天,突然變得好黑,空氣,突然變的好冷。
昨天喝酒的時候,他們一起談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她竟那麼天真的以為:他對她,應該有那麼一點點的愛和喜歡吧,今天早上一覺起來,發現他正躺在她的身邊,他側面的輪廓是那麼的好看,令她第一次感覺到幸福原來可以離自己這麼近。她更加堅信他是對自己有些感覺的吧,因為她知道,他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他是那麼深愛著張荔,即使知道她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凶手後,他對張荔的愛卻依然沒有停止過,那一刻,她終於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之所以會喚起自己以為永遠不會擁有的感覺。便是因為他對張荔那種毫無保留的愛,而這種愛,正是她潛意識裡一直在追逐和尋覓的,只是她一直懷疑這種真愛,這種男人的存在性,而當現實與理想重疊在一起的時候,她幾乎是以自己都沒想像到的速度。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但是,她是多麼的可悲與可笑啊,居然會天真的以為他對自己是有超乎朋友之外的感情的,事實卻有如一把利刃,將她傷害的體無完膚,俗說話“酒後亂性。”看來昨晚的一切,不過是酒精作怪。性起使然,至少,在昨天的纏綿裡,他對她應該是沒有夾雜任何感情在裡面的,如果有。那也只是把她當作了別人影子,她不過是“借用”了他對別人的溫柔和愛情,想到這裡,她在心裡苦笑一聲,哀莫過於心死。她卻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流露自己現在的真實感受,因為。她不想只是換來他的同情和憐憫。
“沒什麼,我想你誤會了,真的沒什麼的,昨天我們都有些醉了,不過我的酒量比你的好多了,後來你趴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好不容易才把豬一樣的你連拖帶拽的‘丟'到了床上,自己窩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喏~~你看,我現在不是穿戴整齊,好好的站在這裡嗎?”她別過頭去,假裝毫不在意,盡力用輕快的語言說到。
左皓只是愣頭愣腦的注視著她,腦袋裡嗡嗡作響,一片空白,判斷不出她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不……不對,那我的衣服……怎麼……”當左皓的目光游離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上的時候,他猛的清醒過來。
“你還好意思說,酒品這麼不好,就別學別人喝什麼酒嘛!喝醉了之後就亂脫衣服,我往你身上蓋被子遮羞,你卻都是蠻橫的一把推開,最後我實在是沒力氣去管你,就自己一個人去睡了。”杜淇蕾說的每一個字,都幾乎是在自己心上劃了一道傷口,不能拿出藥酒去止住傷口,只能這麼一刀刀的捅著自己漸次破碎的心,還要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擠出笑容,她不禁暗暗佩服起自己,曾幾何時居然有了這麼卓越的演技,估計如果自己走進演藝圈,說不定會問鼎奧司卡金項獎吧!
左皓再一次疑惑起來,連目光都有些渾濁了,不過他還是覺得昨天晚上跟她一定發生了什麼,夢境中的情景太過真實,真實得不似夢。
“叮~~~叮~~~叮~~~”打破了眼前凝滯的氛團,左皓慌張用被子將自己包住,到處尋找自己的手機,終於在床邊不遠的地面上找到了自己凌亂的衣服,和受到“重創”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殷唯一打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又發生什麼突然事件,他急急的按下了接聽鍵。
杜淇蕾懸著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來,轉過頭去,她終於可以暫時卸下堅強的武裝,可以大口的呼吸空氣,可以狼狽的喘氣,以此發洩她心中難以忍受的劇痛和悲哀。
“今天清晨,王博的屍體在西臣路的一條巷子被路人發現了,我們現在在警局。”殷唯一簡短的說完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他昨天徹夜未歸,原本是他的私生活,他無權責怪,也沒有權利去干涉什麼,但是從今天早上一直打他手機卻無人接聽,王博的死亡令每個人都感到分外沉痛和意外,法醫初步判斷他是死於昨天半夜三點左右,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幾乎不用法醫的檢查,他一眼就能看出王博是被鬼索命嚇死的,毫無疑問,他們心裡都清楚這厲鬼是誰,只是不明白,王博並不在“死亡邀請帖”上,卻為什麼會被“追殺”,而按照它/他所規定的遊戲規則,在王博遇害前,它/他應該和左皓聯繫才對,但是昨天晚上,他們卻沒有接到左皓任何的警告電話,要麼。是它/他這次的行動事先根本沒有透露任何消息,要麼……是左皓昨天晚上與杜淇蕾纏綿悱惻,才會弄砸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一想到這一點,他對左皓的態度,就好不到哪裡去。
電話掛斷後,左皓一屁股坐在地上,杜淇蕾被他重重的落地聲怔住了。轉過身去。發現他一副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擔心的問到:“你……你……你怎麼呢?發生什麼事情呢?”
左皓只是呆滯的轉過頭望了她一眼,恰巧此時,手機“滴”的響了一聲,提示他有未接電話,僵硬的查看了通話記錄。他居然漏接了殷唯一這麼多的電話,懊惱不已的時候,屏幕上顯示他有一條未閱短信,發信人是:“……”。
五雷轟頂般,在左皓的心理突然萌生出一種極不好的預感,顫抖的按下閱讀鍵,短信的內容赫然展開在眼前:“光陰如梭十五載,碧落圓盤夜空懸。閻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
手機從之間墜落,撞擊在舖滿地毯的地面上,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卻在他心裡砸下了一個永遠都無法修補的大坑。悔恨,懊惱……一股腦間湧入了坑中,將它填的滿滿的,似乎快要溢出一般,“我……我都做了什麼呀?!”左皓雙手抱住頭。指尖深深地埋進了頭髮裡,狠狠的拽住了頭髮。他感覺到一陣劇痛,卻不願意放手,這樣的痛楚,或許能讓他好過一點,清醒一點。
“到底怎麼呢?你說話啊!”杜淇蕾被嚇到了,從剛接完電話,他便面如死灰,到最後似乎陷入了一種極度悲哀的境地之中,無法自拔,她慌張的跑了過去,兩隻手拼命的拽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自殘行為。
左皓的力道很大,杜淇蕾用盡了所有氣力,他還是死死抱住頭,狠勁的拽著自己的頭髮,最後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額頭頂在了地上,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吼。
杜淇蕾拽住他的衣服,死勁搖晃著,“你別嚇我啊!到底出什麼事情呢?你說話啊!”說到最後,她竟然哭了起來,聲音漸漸小的不可聞。
“王博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他啊!”左皓終於歇斯底里的叫了出來。
“什……什麼?你說什麼?”昨天晚上,就在這間套房中,她還見過王博,那個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雖然和他接觸的不多,不過必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身邊有人離去,自然難免傷心和嘆息,不過她必竟不如左皓他們和王博間的感情深厚,所以聽到這個噩耗,她沒有過度的悲傷,只是讓她感覺奇怪的是:左皓昨天一晚上都和自己在一起,又哪裡來的害他的說法?為什麼左皓要說王博的死是因為自己呢?
“你說清楚,王博的死和你有關係,你昨天一晚上都在這裡,哪裡都沒去啊,何必這麼自責呢?”
幾人之中,就屬左皓和王博的接觸最多,感情也最深,他從未想過王博竟然會被自己間接害死,居然是出於自己的疏忽和大意,無盡的悔恨洶湧而來,他根本沒有精力去和杜淇蕾解釋這些,突然,他抬起了頭,臉上掛滿了淚水,他似乎整個人被電擊中了一般,挺的很直,杜淇蕾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眼中盡是擔憂和關心,他開始爬在地上,四處找自己的衣服,褲子,看來是準備穿戴好後出去。
“你要去哪裡?”望著他近乎發瘋般的舉動,杜淇蕾的心痛得糾結在一起,難以呼吸。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麼找不到呢?去哪裡呢?我的衣服……左皓變的十分狂躁,竟然咆哮起來。
“不急,不慌,你要去哪裡?是要出去嗎?我幫你找,我幫你找!”杜淇蕾聲音哽咽,卻在極力平復著他的情緒。
左皓的智力似乎突然間降低的只有三歲,聽到杜淇蕾的話語,他頓時安靜了許多,如搗蒜泥般點著頭,“我要出去,要去警局見他最後一面。”
杜淇蕾不放心左皓,陪他一同前往警察局,而當左、杜二人趕到警察局的時候。許冰諾等人都已經早早的在了,他們的情緒都十分冷漠,看見他去了,也沒有人搭腔,王博的屍體安靜的停放在停屍房裡,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裡,自從母親和張荔的屍體曾經停放在這裡後,他對這裡便有著的種莫名的恐懼。他乞求上天。再也不要給自己機會和理由來這裡,因為他不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離開,也不能夠再承受任何一個親人或者朋友的逝去,而往往事情就是這麼不如人意,越是希望的事情,最後越是失望,越是想避免的事情,卻總是找上自己。
王博的死狀很慘,嘴巴張得很大,嘴角處都已經撕裂了,流下鮮紅的血水,眼睛瞪的很大,眼白似乎要撐破眼眶跳出一般,眼珠子則直直的盯著頭頂的斜上方,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令他死後。都感到害怕和不安,無法安息。
停屍房的氣氛異常凝重,局裡的所有警察都來了,他們默默圍在這位曾經生龍活虎的隊長身邊,警帽夾在腋下。面朝王博的屍體,頭壓的很低,都很自發的在袖挽處別了一朵白色的紙花,來悼念已經英魂不在的王博。
左皓本以為見到王博,他會很激動。他有好多話要說,但是眼下。他卻出奇的安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是被停屍房裡這種無形的壓力和追思的氣氛所感染了,也和他們一般,只是默默悼念著這位好朋友,好兄長,任悔恨的淚水靜靜的流淌。
他不知道是怎樣從警察局裡走出來的,只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沒有了重心,連腦袋似乎都變成了空心木頭,一片空白,沒有了任何感覺,若不是一旁有杜淇蕾攙扶著,他可能已經摔到幾次。
“昨天晚上,它/他有沒有給你發過短信,向你預警王博有殺身之禍?”殷唯一冷冷的問到。
左皓呆若木雞,直視著前方,一動也不動,目光渙散沒有了焦點。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接到短信呢?”孫俊澤也是打從心裡喜歡這位如兄長般的朋友,特別是鬼村之行,奠定了他們之間牢固的友情,而如果他的死是因為左皓的疏忽,他決不饒恕,特別是早上知道左皓晚上待在套房裡徹夜未歸,後來左、杜二人又出雙入對的出現在警察局的時候,他簡直是妒火中燒加上王博死訊帶來的無盡悲哀,心情糟糕透了,他拽著左皓的衣領,狠狠的晃著他的身子。
左皓卻如同被攝去魂魄的木偶,任他又搖又喊,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回答。
“你說話啊!”孫俊澤有些憤怒了,衝著左皓大喊了一聲。
“夠了!”杜淇蕾叫道,“你沒看到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嗎?我不知道王隊長的死和他有什麼關係,不管怎麼樣,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難道會比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好受嗎?他比任何一人都還要傷心,還要自責,就算王隊長的死真的與他有關,死者長已,難道你們還要再逼死一個活著的人嗎?”
“我沒有問妳!”這是孫俊澤第一次對杜淇蕾如此大聲的說話,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捧在手心裡好好呵護著,深怕輕輕一碰,就碎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警察局的正大門不遠,越來越多的警察被他們的吵聲吸引了過來。
“夠了!吵什麼?回家!”嘴角總是掛著微笑,說話輕聲細語的殷唯一終於也“暴走”了,不過效果卻十分不錯,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變得很安靜,然後踏上了歸途,但是每個人臉上卻有如蒙上了一塵厚厚的、黑黑的灰,彷彿被烏雲籠罩了一般,陰郁的化不開。
這還是他們有始以來,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重創,王博不在了--曾經和他們一起併肩做戰的“戰友”就這麼走了,而他們這些苟且活著的人,卻似乎有了間隙,心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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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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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前世記憶(上)
風雨過後,雖然傷痛依然,卻不得不繼續朝著前方邁進,因為活著的人還要繼續走下去,不能後退,也不能退縮,這是從一個人出生起,便被賦予的使命和責任。
左皓一直都呆呆的望著某個地方,一聲不吭,許冰諾等人不去招惹他,卻也不會去親近他,經過這一役他們之間好像疏遠了許多。
早上的時候,孫俊澤陪著許冰諾回了黑風村,去取那顆塵封著許冰若前世記憶的“靜魂珠”,原本應該是殷唯一陪她前去,臨行前,他接到一個緊急電話,風急火燎的趕回了事務所,考慮她一個女人路上可能不太安全,最後便只能委托孫俊澤隨她前往。
晚上九點左右,許、孫二人趕了回來,殷唯一也正好查到了某些資料,並且知道今天晚上,要幫助許冰諾了解前世的有關記憶,因此處理完事務所的事情後,他便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因此他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客廳等候了。
難得的是,他還叫了外賣,許、孫二人風塵樸樸的趕回來,卻是都還米粒未進,將外賣食品放入微波爐中加熱一番,兩個人簡單而快速的“對付”了一頓晚餐,其實回來的時候,他們便無心吃飯了,只是想快點讓殷唯一做法,令許冰諾知道有關過去的一切,這樣或許所有的真相將不會再是迷題,殷唯一卻說身體要緊,硬逼著他們先行吃飯,再做安排。
晚飯過後,殷唯一卻也不急著尋要珠子,看來暫時是沒有“做法”的打算,只是邀他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左皓則坐在靠邊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夜空。一陣出神。
“我今天查到了一些事情。”話說到這裡,殷唯一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
“什麼事情?”女人的直覺,令許冰諾感到一定是件不好的事情。
“王博其實就是那‘追魂帖’中的一個。”殷唯一盡可能平靜的道出這一事實。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孫、許二人感到十分詫異,如果他是這“追魂帖”上的一員,為什麼沒有他的生辰八字?又或者說他看到這張“追魂帖”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認出自己的生辰?難道他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嗎?這不太可能啊!
“昨天王博出事之後,我就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今天忙完手裡工作。輾轉反轍,找到了王博的父母,二老還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之中,我知道,這個時候去問一些問題,會有些不合適宜,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事情又總要有人去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才答應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回答我的問題。”
“結果呢?你發現什麼呢?”許冰諾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王博連自己“榜上有名”都不自察。
“妳先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原來,王博並不是他們親生的,他是一個棄嬰,三歲的時候被其親生父母丟在了‘陽光孤兒院’門口,襁褓中夾一張字條。上面只有一個簡單的生辰八字,半年後,王博被他現在的父母收養,並改姓為‘王’,而當時沒有人能判斷出字條上的生期是陽曆還是陰曆。因為他的生日是‘七月十五’,為了好記。也為了吉利,他的養父母便把這‘七月十五’定為他的陽曆生日。
“天~~這些,他都知道嗎?”許冰諾追問到。
“他是被領養的,這點他好像知道,但是關於自己生辰八字的事情,卻似乎好像並不清楚,他的養父母都沒提過,他也一直把‘七月十五’就當做是自己的陽曆生日,而那‘追魂帖’上的生辰八字,卻是依據陰曆來記載的,也便是他沒往心裡記的原因,又或者他也曾經懷疑到了這點,但是因為他本身是個做事嚴謹之人,做警察的又講究證據,因此,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証明自己‘七月十五’的生日到底是陽曆還是陰曆的時候,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煩,他選擇了沉默”殷唯一如是道。
再了解了如此“沉重”的事實後,眾人又陷入了深思和沉默中,必竟王博才剛死,屍骨未寒,他們依然沉寂在這種濃濃的悲傷之中,他的離開,對他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而他就是這麼一個,如同兄長般體貼而又和藹的人,即使在自己的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脅的時候,為了不增加大家心理負擔,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獨自承受這一切,這是一種怎樣的胸襟和情感,每個人的眼眶都不禁紅了起來。
殷唯一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他的話卻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坐在窗邊的左皓耳裡,從昨天開始,他似乎被排除在外,成了罪人,忍受著這種無聲的責怪和緘默,對於王博的死,他充滿了無盡的愧疚,尤其是這陣聽到殷唯一的話語,感受到王博的偉大之後,他渾身不停的顫抖著,感覺罪惡感愈加深重了。
“好了,大家也別太難過了,我想如果王博在天有靈,也不希望我們像現在這樣為他傷心難過,一蹶不振,他總是為大家著想,希望每個人都快樂,他活著的時候就一直這樣,難道不是嗎?時間不早了,跟我來吧,讓我們看看,大約兩百多年前在那個村子裡到底發生過什麼。”殷唯一的一番話令他們很快從悲傷中抽離了情緒,的確,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還有好多事情等待他們去做,還有好多的真相等待著他們去挖掘。
殷唯一說完話,便帶他們上到了二樓,然後進入左皓的臥室裡,走到那個刻有人頭花紋衣櫃的時候便停了下來,輕輕推開櫃門,說到:“就把這珠子放進櫃子裡吧!”
自從張荔死後,衣櫃裡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掛滿了衣服,衣櫃底部還放滿了各式高跟皮鞋,這珠子的體積本來就小,又是球體,站力不穩,在物品如此雜亂的衣櫃裡想要找到個合適的“立足之地”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許冰諾徵詢性的望了望殷唯一,似乎在問“你確定要怎麼做嗎?”
殷唯一將她的憂鬱看在眼中,輕聲道:“沒關係的,妳就隨便在衣櫃裡找個比較顯眼、突出的地方,放過去吧,幫妳憑藉靜魂珠找回前前世的記憶,說起來其性質和通靈有些類似,不過卻要複雜的多,也要危險的多……”
“危險?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許冰諾和孫俊澤同時一驚。
“哎…你總是這樣,聽我把話說完,沒事的,過會,我會把妳‘放’進妳前兩世的記憶之中,在這之前我會在妳的腰上繫上一根紅絲帶,不過妳別擔心,雖然妳的身體依然在這裡,魂魄卻從我打開的這個缺口,回到了妳前兩世的記憶之中,這根紅絲帶卻會依然綁在妳魂魄的腰上,到時候,妳會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不過妳只是個看客罷了:站在旁邊看完妳前兩世的一切故事,如果有危險發生,我便會拉動妳腰上的紅色絲帶,妳只要順著絲帶回來便是,切記,絲帶一定不能斷了,一會,我會在妳腰上綁個活結,千萬別把它弄成了死結,另外,這絲帶只有妳自己能弄斷,或者是妳自己解開結,想要留在那裡,不再回來,否則是沒有其他力量可以使之斷裂的,所以進去之後,凡是小心。關於這是妳第一次看到紅色旗袍的位置,因此我推測,這裡的靈力外泄比較強,可以更有利於幫助妳看到前兩世的記憶,因此才選擇了這個位置。”殷唯一大致交代了進入“回憶”之後所必須注意的問題和要領,並簡單解釋了選擇這個衣櫃做為“接入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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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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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前世記憶(中)
許冰諾頷首,表示了然於心。
殷唯一接著轉頭對孫俊澤說到:“一會兒,我送她去追尋前兩世記憶的時候,麻煩你在一旁幫我看守,不要讓任何人闖進來,也不要讓事情或者事物干擾我,因為將她送入前兩世的這個過程之中,我會處於一種毫無防備的狀態之下,神魂也會隨她一起進入未知的記憶之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便是連接前兩世記憶與現世的紐帶,一旦我的本體受到攻擊,我的神魂將難以避免的受到重創,稍有差池,可能我和她就在也回不來了。”
殷唯一鄭重的語氣令孫俊澤感到心中一緊,這萬一因為自己的過失,守護不力,導致兩人命喪黃泉,這可是他一輩子都背負不起的罪孽。
“你也不用太過緊張了,應該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危險。”殷唯一將孫俊澤的緊張看在眼裡,他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只不過,她所要追述的是兩世的記憶,在以前,我最多的也只是幫人找尋前世的記憶,還從未跨越一世的記憶去搜尋兩世之前的記憶,我不清楚這個難度到底有多大,或者說,我不清楚成功的機率有多少,又到底需要耗費多長的時間,因此,我們必須將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考慮在內,防範於未然,這厲鬼分很多種,有的發展到後期,便不只是受生前的怨念驅使,想要害死生前與己不利之人那麼簡單,他們更多的變成了一種殺人的工具,靠吸收人的魂魄來提高自身戾氣和陰魂之術,由於人的靈魂也分為三六九等,所以對於吸收的對象,它們也會有所選擇,有一定道行。卻有修行不夠,自恃不凡,喜歡到處斬妖除魔者的魂魄,便是它們的首選,道行比較深,它們奈何不了的,便只能望洋興歎,但是這並不表示它們就不會覬覦。一會我做法的時候,需要很大的靈力,在加上這裡很可能靠近陰陽交接的一個斷裂口處附近,因此可能會招惹來一些附近游蕩的厲鬼,它們的智商和陰險是不容小覷的,很可能會趁著我分身乏術,毫無防備的時候雷霆一擊,過會,我會用牛眼淚開你的陰陽眼,但是這還是不夠,並不是說所有的鬼魂在開了陰陽眼後便會現行。”
“叮叮叮”殷唯一從手裡包裏的黃布之中掏出了一個十分別致小巧的鈴鐺,“喏,這個是道家的追魂鈴,當有不乾淨的東西靠近的時候它便會發出聲響,搖動起來,搖動的頻率越高則表示接近的鬼魂越厲害。在它的尾部有一根特製的羽毛。”殷唯一一邊說著,一邊挑起了那羽毛,展示給他看。
“羽毛的指向則代表厲鬼所在的方位。”
“這只有一根羽毛,如果來了兩隻或者以上呢?”許冰諾打斷他的話問到。
殷唯一十分“鬱悶”的望了她一眼,似乎有點怪她烏鴉嘴。“我們只能期望這麼糟糕的情形不要出現,如果來的是兩隻或者以上,並且從不同的方向向這裡聚攏,羽毛便會轉動起來,並不指示某一方向,那個時候,就不是孫俊澤這個不懂道行之人憑一己之力可以應付的了。”
“我們……不如……”孫俊澤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吞吞吐吐話不言盡。
不過,許冰諾和殷唯一又是何等聰慧之人,兩人卻已經明白孫俊澤的意思,殷唯一微微一笑:“你去喊他上來吧,我想,王博的死,他已經很自責了,現在也不是去埋怨他的時候,多一個人幫忙,一會的風險也會降低許多。
所有“參與人員”到齊之後,殷唯一等幾人合力,把臥室裡的床搬到了一邊靠牆放置,然後在穿衣櫃前用很粗且刻有符文的蠟燭和銅鈴擺成了一個八卦的陣行,中間用紅色絲帶連接在一起,接著繞過自己的中指,最後綁在了許冰諾的纖腰上,八卦的中間則用大紅色的朱砂畫了一道“S”將八卦分為黑白兩邊,殷唯一所處的位置正好被衣櫃的陰影遮擋形成了半邊黑八卦,許冰諾那邊,頭上正頂著日光燈,形成了半邊白八卦,二人則分別站在“S”兩邊的圓點上,形成卦點,左皓和孫俊澤腰間各掛一只追魂鈴,手持拂塵,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情形。
一切就緒,殷唯一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催動陣法,到後來,許冰諾也緩緩閉上眼睛,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彷彿是出於一種本能。
漸漸的,她的眼前有了一點亮點,亮點彷彿一滴水,濺落在了宣紙上,慢慢散開,逐漸擴大,到後來,亮點已經變成了一團光暈,佔據了全部視線,她感覺很奇怪,明明眼睛是閉上的,為什麼眼前卻是光明一片,想要睜開眼睛看個究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眼皮卻異常沉重,再也睜不開了。
莫名的,她開始有了一陣慌亂,身體也開始變得輕盈起來,似乎一片飄落在空中的羽毛,沒有了半點重量,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她不知道要飄多久,也不知道要飄向何處。
再到後來,耳邊依稀有了聲響,卻是十分模糊聽不清楚,似乎十分吵雜,好像有許多人,但是那些聲音卻好像始終隔著許多道牆傳過來,朦朦朧朧,似真似幻,難以分辨,漸漸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眼前也不再是光暈一團。
到最後,她終於看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這裡應該是19世紀初的一家大型豪華歌舞廳,舞廳裡人聲鼎沸,喧囂無比,舞台上,一排濃妝艷抹穿著很大群擺的女人們,正伴隨著狂熱的音樂,拼命的揮舞著群擺,不時露出群擺下的一片春光,台下一群神情猥褻的男人不時的吹哨喝彩。
“呼…”突然有個人向著她直直的撞了過來,出自本能,她想要躲到一邊,但是卻已經躲避不開了,她幾乎已經做好了跌倒的心理準備,但是……
但是那個人卻“嗖”的一聲,從她的身子裡穿了過去,彷彿她就如同空氣一般,沒有任何阻隔,穿過去的人,一身服務生的打扮,穿著白襯衣黑馬甲,領口還打了個黑色領結,手上的托盤裡全空了,看來是急著去取酒,他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許冰諾,也全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因此才會那麼“強橫”的衝了過去,許冰諾一陣錯愕,現在的她,跟鬼魂似乎沒有什麼分別,周圍的人看不到她,而她本身也飄忽的有如空氣,可以任意穿透,不過短暫的驚訝之後,她便釋然了:她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何況如果這裡有她的前世即另一個自己,那麼自己就不可能會存在,她不過是借助陣法看到了前世的記憶,對於這個時代來講,她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個體,這樣也好,可以省去了許多麻煩,否則她難以想像當她這個現代裝扮的人突然憑空出現在人群裡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轟動和騷亂。
“紅玫瑰,紅玫瑰,紅玫瑰……”
正當她失神的時候,台上的那些舞女已經退場了,周圍的人都大聲喊著“紅玫瑰”,似乎十分激動的樣子。
“夜無眠,靜無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許冰諾聽到一陣悅耳的女聲響起,有如天籟,曲子十分舒緩,歌詞的意境很美,幾乎是在聽到這聲音的同時,便會讓人愛上,台下也突然變得十分安靜,彷彿整個若大的舞廳空無一人。
一群穿著極短裙子的舞女揮舞著十分巨大的羽毛扇子,踏著輕盈的舞步邁了出來,中間的兩個舞女的扇子架在了一起,似乎扇子背後藏著什麼人,當走到舞台中間的時候,兩名舞女緩緩將扇子挪開,然後兩個扇子便如蚌蛙般被打開,扇子的後面,是一個美得不敢讓人直視的女人,身著一件大紅色旗袍,將凹凸有致的身材詮釋得十分淋漓,她邁著幽雅的步子走上前來,那天籟般的聲音便出自她那火紅的櫻唇。
只是她的容貌,讓許冰諾感到一種“刺骨”的熟悉───分明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她從不化妝,也從未想過自己穿上旗袍,會是如此美麗,當然,更多的則是那鮮艷的旗袍帶給自己的震撼和驚訝。
“往事”似乎一點一點浮出水面,氤氳著,游絲一樣……
──────────────────────────────────以下是作者的留言......
由於結尾做了較大的變動和改寫,所以近幾天都沒有上傳,以後的幾天會陸續上傳變更後的最終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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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回覆
第兩百二十七章 前世記憶(下)
她的前世,是一家有名舞廳裡的歌女,以前,都被稱之為戲子,她們這種職業便是在19世界初期那個動蕩年代所產生的特殊的產物,在那個年代,戲子一直都被看做是一個級不光彩的職業,遠遠不如現在的歌星,舞星來的那麼風光,受到人們的追捧和喜歡,在那個年代的人們看來,這種歌廳的舞女和歌女不過是賣唱、賣笑、賣皮肉的,供那些富家子弟玩樂和消遣罷了。
和電視劇裡老套的情節一樣,墮入舞廳,淪為歌女之前,她有著十分淒慘的身世,並經過了十分困難的掙扎和抉擇,最後因為環境所迫,不得不放下那一文不值清高和矜持,踏入這個燈火絢爛的是非之地。
這裡永遠市歌舞昇平,紙醉金迷,鶯鶯燕燕們似乎永遠掛著一副諂媚的笑臉,不知道悲傷和痛苦為何物,只有她才知道這笑容背後所隱藏的是何等的悲哀和隱忍,先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唏噓,還會感概,然後便是漸次麻木---這便是每個人的命,窮苦的人等同於生活在這個社會的裂隙,苟延殘喘,自己的生命,完全不由自己掌握,飢餓、疾病、戰亂…….生命脆弱得隨時都有可能走向完結,到最後甚至連一處葬身之穴都沒有,落得個橫屍荒野的境地。
人,不過就是身臭皮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最終都逃脫不了化做一坏黃土的命運,自己賣唱、賣笑、賣皮肉,卻至少終日有可口美食,光鮮的衣物,有一個相對安定的棲身之所,這便就足夠了吧。
三首歌唱完後,台下的人彷彿還沉醉其中,忘記了鼓掌和叫好。
“嘩啦啦……”當熱烈的掌聲在整個舞廳回響的時候,她卻是微微一笑,退下台去,那些神情猥褻的男人們,因為一時芳蹤難覓,頓時有了些騷動。
“安可,安可。安可…….”熱烈地掌聲”落幕”後。台下叫安可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紅衣女子完全充耳不聞,徑直走到了後來的化妝間。在一面鏡子前坐下,從隨身的小包中掏出一支煙,然後將他幽雅的點燃,女人有著天鵝般的長頸,肌膚如雪,纖長的手指夾著一支青煙縈繞的香煙,旗袍的岔開的很上,她那緊致而又勻稱地右腿正敲在左腿之上,顯得很風情,很撩人。
周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籃,她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對著鏡中的自己吐了一口煙,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許冰諾知道,她在想一個人,一個不可能屬於自己的男人,踏入這個煙花之地的時候,她便不在對幸服和愛情抱有任何幻想。卻最終還是陷入了這個男人的網裡,被蛛絲纏繞住了翅膀,難以掙脫。
男人早就有了家世,靠著自己妻子家的雄厚經濟事實,才會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他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靠女人養活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樣軟弱的男人,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卻也只能歸結到這是自己的命這樣一個結論上。
“雪,你今天好漂亮。”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沒有敲門,直接從外面走了過來,手裡還捧了一大把鮮花。
女人應該是非常欣喜和雀躍的,不過卻因為什麼原因,讓她馬上就喝止住了這種喜悅,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游大少爺,今個怎麼有時間過來?”
男人唎嘴一笑,將鮮花放在了旁邊地梳妝台上,雙手張開,做勢就要去摟她,她身行一閃,倩影已經在另外一張椅子上落下,幽雅地吐了口煙圈,她斜視了一眼男人說道:”游大少爺還是注意點好,游大少奶奶的手腕那可是人盡皆知,我泰雪可是惹不起。”
“雪,你別生氣了,我知道是我不對,這幾天太忙了,我今天不是一抽出時間就來看你了嗎?”男人又一張笑臉迎了上去。
泰雪冷哼一聲,誰不知道他游毅是個入贅女婿,整天無所事事,不過是給了他個職位當作擺設罷了,”游大少爺既然這麼忙,泰雪又哪裡敢打擾?我馬上就要更衣上台了,請您出去吧,恕不奉陪。”
泰雪撚熄了還剩下半支的香煙,下了逐客令,游毅始終掛著笑臉,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她冰冷的表情。
“雪,你不要這個樣子好嗎?你知道這幾天我沒有見到你,是怎麼過來的嗎?”男人一把摟住了泰雪,這一次她門有躲閃成功,掙扎了幾下,後來只能任由他摟在懷中,天知道這幾天她是多麼地想念著這個懷抱,多麼思念著這份溫暖和這個男人地出現。
許冰諾將一切看在眼裡,這個男人,是她曾經也就是上輩子愛過的人,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在一點點地升溫,只不過在她現在看來,卻覺得這個男人的嘴臉十分的醜惡和令人煩感。
“我看你過的挺好啊!”泰雪的心裡雖然軟了下來,嘴巴上卻依然不依不饒。
“雪,你別這樣對我行嗎?我這幾天沒有見到你,茶不思,飯不想,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機會來看你,你卻這樣對待我,難到我不想早點來看你嗎?”男人地笑容退去,換上了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做勢就要起身。
“毅,我…….”泰雪一把拉住了他,欲言又止,眼睛里閃動著少有的柔情。
許冰諾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的愚笨,連這麼拙劣的演技和假話都沒有識別出來,她只覺得這個男人的話很虛偽,很令人做嘔,為什麼當時的自己會如此的感動和動容,看來女人在戀愛的時候,IQ真的是降到零點。
“那個婆娘好像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游毅沉重地說道。
泰雪美目圓睜,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和高興的神采,因為游毅在家裡根本沒有任何地位,那個女人很兇,在她面前他根本不敢大聲說話,生恐被削弱了”零花錢”,泰雪成為這家大舞廳地台柱之後,也賺了不少錢,曾經多次想要和這個男人私奔,但是這個男人卻總是閃爍其詞,難以放棄現在舒適的生活,泰雪一直怒其不爭。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敢把那個女人叫”婆娘”。短暫的高興之後,她又馬上被擔憂和害怕的情緒所籠罩。
“那你還來看我?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游毅的妻子家在S市有著強大的實力,他們這種關係一旦被暴光,無疑是給他們家族蒙羞,他們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呢?
“我想過了,陸家人根本一直沒有把我當人看,在他們眼裡。我連一條吃閒飯的狗都不如,這件事情他們知道了也好,我和那個婆娘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她不過把我當做寵物而已,她在外面的那些醜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忍她很久了,要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休了,我現在賺的錢應該足夠我們應付一鎮時間了,聽說S市馬上就要不太平,戰火就要燒過來了,雪。跟我一起走吧,做我的女人,或許我不能讓你過上富足的生活,但是…………”游毅說的很動情,泰雪的美眸裡。眼淚在打轉,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嘴巴,她的淚水滑落下來,”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我願意!我願意!”
時間,已經快到12點,夜晚地風很冷,碼頭的風尤其刺骨,泰雪依偎在游毅的懷中卻感到十分溫暖,她的臉上掛著笑容,那是幸福的微笑,她從沒想過自己也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和自己所愛的男人攜手一生,直到終老,她在心裡默默感謝著上天對自己如此鐘愛。
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船隻,她有點心急地問到:”毅,你確定和船家說好了嗎?都這麼晚了。”
“嗯,說好了,我們去那邊吧,船家應該到了。”
他們逃走的時候很匆忙,她甚至來不及換下那身鮮紅地旗袍,游毅的大手摟在她的細腰上,兩人快速向岸邊走去。
光線雖然很暗,卻能夠看的出這附近根本沒有任何船隻。
“颼~”正當泰雪疑惑的時候,從旁邊一處木屋地陰影中閃出兩個人,她還來不及驚呼一聲,急急地靠在游毅地懷裡想要尋求安全,卻覺得身後抖然一空,整個人一個趜趄,差點摔倒在地,她疑惑地向身後望去,游毅卻已經和她拉開了距離。
兩個黑影已經將她鉗制住了,動彈不得,游毅的臉上沒有任何詫異的神情,彷彿這一切他都事先知道。
“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游毅只是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哈哈,他把你賣了,這都看不出來?還叫的這麼親熱?”其中一個男人嘲弄般地說到。
“毅,這是真的嗎?真的嗎?到底為什麼?你說話啊!”泰雪咆哮著,心如冬日的溪水,被完全的凍結了,她還那麼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要帶自己遠走高飛。
“你個婊子和這個軟蛋鬧出這麼些個醜事,你以為陸老爺和小姐會放過你們嗎?”兩人看來是陸家派來的狗腿子,對游毅這個名義上的”少主人”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尊重。
“你們想怎麼樣?”
“哼哼,惹上陸家,你只能完了,不過…..嘿嘿,在死前讓我們兄弟兩好好舒服舒服,我們哥兩個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右邊的男人發出一陣淫笑。
“不要!”游毅終於在長久的沉默後喊了一聲,也算是稍微有了點人性。
左邊的男人瞪了他一眼,游毅便如烏龜般把頭縮了回去,不敢言語,”你他媽少在這裡打擾我們兄弟的興致,現在還和這個婊子牽扯不清,你也不怕小姐回去閹了你!”
“放開我,要殺我就快點,不要用你們那髒手碰我!”泰雪的聲音很冷,她現在萬念具灰,人云:”哀莫大於心死”,即使這二人不是來取她性命,她也會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呦…你個婊子還在爺面前裝清高啊,一會我們兄弟兩盡力點,保證讓你爽到極點,保證比那個軟蛋和你上床的時候還要激情萬分。”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嘴裡皆是發出淫笑,將泰雪向旁邊的小木屋裡拖了過去。
泰雪咆哮著,掙扎著,又怎麼是這兩個禽獸的對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小木屋越來越近,她求助性地望向了游毅希望他還有一絲沒有泯滅的人性,希望他念著他們之前的感情上能夠幫助自己,游毅卻彷彿一尊雕相般立在原地,沒有上前。
此時此刻的泰雪,已經心痛的難以呼吸,任何詞語都無法描述她現在的絕望和悲傷,到最後,她乾脆放棄了掙扎,兩個人將她拖進了木屋裡,耶把將她推到了那張又髒又硬的木床上,”嘶….”地撕開她鮮豔的旗袍,眼中綻放出野獸一般的目光,然後低吼一聲,撲了上去………..
木屋的門,沒有關,游毅就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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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另一世的記憶(上)
事隔一百年後,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許冰諾那難以磨滅的憤怒和痛楚被喚醒了,她站在那裡,看著兩個無賴在泰雪身上肆意發洩著獸欲,望著軟弱的龍毅站在門口,那麼漠然而又彷徨的看著這一切,卻不採取任何行動,她全身抖動著,若不是現在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的存在,她真想上去抽龍毅幾個耳光。
天下間,沒有什麼比在自己最愛的男人面前被奸污,但是男人卻無動於衷更讓人覺得悲哀和心痛,許冰諾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完全與秦雪糾結在了一起,准確的說,躺著那張骯髒的木板上被蹂躪的就是許冰諾自己,痛嗎?或許當初會痛吧!現在只有一種幾乎麻木的絕望和心死。
秦雪躺在那裡沒有了反應,無論那兩個畜生再怎麼在自己身上粗暴的發洩她都沒有了任何反應和表情,雙眼也早早閉上,沒有了任何神采,就彷彿躺在那裡的,不過是一具冰冷的,沒有知覺的女屍。
兩個赤裸的男人也似乎發現到情況有哪裡不大對勁,疑竇重生,不禁放慢動作,繼而停了下來,相互對視了一眼,滿腹狐疑。
“呃~”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秦雪突然側身趴在床邊吐了一大口血,然後右手耷拉在床沿,一動不動,好像昏死過去。
龍毅見狀,上前走了兩步,卻是被高個的那個男人一眼瞪了回去,站在門口卻步了。
高個男人膽子相對較大,將秦雪的身體翻了過來,此時的秦雪,臉上沒有了半分血色和活氣,慘白得滲人,高個男人壯著膽子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後如針扎般迅速的縮回了手,臉上不禁是一副驚恐的表情。
“靠!真不經操,兩下就死了。”高個男人看來也是經歷過一些血腥的場面。所以短暫的驚恐後,便馬上恢復過來。
“死……死呢?”矮個男人驚懼的說不出話來,他當時還沒有從秦雪的身體中抽離出來,一時間得知自己身上的是個死人,自己在奸屍,驚恐之餘不禁覺得有些噁心。
“雪,我對不起你啊,我不是人。”站在門口的龍毅在聽聞秦雪的死訊後,一屁股坐在門口號啕大哭起來。
許冰諾的臉色劃過一抺冷漠而又鄙夷的神情,心道:“這個男人還會對自己死掉兩滴眼淚?簡直是可笑。”
“雪。你一定要原諒我,我也不想的啊,我是愛你的,都是他們害死你的,你若死不瞑目,冤魂可一定別來找我啊,這輩子我們做不了夫妻,下輩子,我一定好好愛你一輩子。”
“呵…”許冰諾一陣冷笑,原來這個虛偽而又膽小的男人,擠出的一點淚水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害怕會遭到報應和索命。
“你他媽的給老子住嘴,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難聽死了!”高個大喝一聲,龍毅立刻閉了嘴。
兩人已經穿好衣服,七手八腳的把秦雪抬了出去,然後丟進了無盡翻滾的水流之中……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老天憐憫。秦雪身體並沒有被大魚吃掉,不知道隨著水流飄了多遠,也不知道飄了多久,在一處比較狹窄的河道,她被岸邊的石頭攔了下來,“咳…”從嘴裡嗆出一口水,她醒了過來。
身子又冰又冷。被泡得又白又腫,她渾身脫力,沒有了丁點力氣,“我……我死了嗎?地獄果然又冰又冷。”她幾乎是斷定自己死定了,周圍很冷,除了“嘩嘩”流水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響。
“這裡是奈何橋嗎?”她在心裡問著自己,眼睛卻如同灌入了鉛水,十分沉重,怎麼都睜不開,只是耳邊依稀傳來的流水聲,令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上半身趴在岸上,下半身浸在冰冷的河水裡,撕破的大紅色旗袍仍然一塊塊的掛在她那凹凸有至的胴體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冰徹骨髓的河水令她的神智一點點的清醒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費力的睜開了雙眼。
頭頂的天空十分陰沉,周圍的群山連綿起伏,望不到邊際,不遠的地方隱約可以見到木質的木屋聳立在竹林間,顯得格外寧靜、雅緻。
“這是哪裡?”眼前的景色令她感到一陣茫然,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裡絕對不是地獄,因為那裡不可能有著如此的山清水秀,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這裡又到底是什麼地方?
諸多的迷惑盤旋在胸口,但是她依然十分虛弱,虛弱得連手指動一動都要花費所有的氣力,掙扎了半天,她終於放棄了,以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沒可能爬上岸,雙腿浸泡在冰冷的河水裡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使不出任何力氣。
她乾脆趴在那裡,不在動了,“就這麼死去也好。”現在的秦雪,根本沒有絲毫求生的欲望或者說生存下去的意義,當初因為生父吸食大煙,債台高築,將她賣進了舞廳,後來終因自食惡果,死在了煙炕上,母親身體孱弱,很早的時候便撒手人寰,本來還有個姐姐,也因為戰亂之苦,離開了人世,她現在沒有一個親人,也沒有一個朋友,原本賴以依靠和信任的男人到最後卻是將自己出賣得最慘,這個世界,她已經生無可戀。
正當她雙眼緊閉,靜靜等待死亡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來人的腳步雖然很輕,踩在雜草上也不免發出“噝噝…”的聲響。
朝著聲響的源頭,她望了過去,只見一個衣著十分樸素的,莊稼漢子扛著鋤頭走了過來,那漢子顯然也看到了她,明顯的一怔,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似乎有些驚恐和驚訝,立在原地,他沒有再往前走,遠遠的打探著秦雪的情形,秦雪上半身沒入了草堆裡,被遮住了臉,那漢子最後依稀辨認出岸邊有個半裸的女人,然後便轉頭走了。
秦雪不禁覺得悲從心來,雖然她現在根本沒有求生的意識,不想再活下去,但是她萬萬也沒想到看上去如此老實,憨厚的莊稼漢子,遇到落難的人卻也是這般冷漠和默然,何況自己還是個女子,他居然見死不救,轉頭就走,這個世界的人,簡直就像一具具活著的行屍走肉,心早就被惡魔吃掉了,沒有了半分情感。
兀自悲哀一陣後,她只覺得頭腦十分沉重,繼而又昏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有了嘈雜的聲響,掙扎的睜開雙眼,她發現周圍站了許多人,大概有十多個的樣子,全部穿著十分樸素的褂子,和剛剛見到的那個莊稼漢的打扮如出一轍,而且那個漢子也正站在人群之中。
“他們要做什麼?”人群始終和她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全部都像看怪物一樣打量著她,令她覺得十分的錯愕和不舒服,雖然自己現在衣不覆體,但是因為自己是趴著的,背上尚有大塊的布遮掩著,應該也不會露出太多的春光,而且從那些人的眼神看來,他們好像並不是因為自己衣衫不整,才會如此奇怪的打量著自己。
秦雪當然不知道自己大難不死,隨著水流飄到了無憂村,許冰諾見到這一情景的時候,卻是吃驚不小,雖然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趟“前世之旅”一定會來到無憂村,但是這個村子給自己帶來的恐懼和刺激太大了,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難免還是會緊張不已。
無憂村的村民圍著秦雪觀看、討論了一番,然後便轉頭走了,和那莊稼漢子當初的反應一模一樣。
這一下,秦雪更加覺得不解了,不僅是她,連許冰諾也滿是疑惑,不知道這個鬼村的人到底要做些什麼,不過這鬼村的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會有這麼奇怪的舉動,也不足為奇,這麼想著,她也就釋然了。
鬼村的人後來陸續有人來過,不過都只是經過這裡去田裡幹活,但是卻不再用奇怪的目光去打量秦雪,經過的時候都目視前方,彷彿根本看不到她一樣。
可憐的秦雪之前經歷了非人的折磨,漂流了一天,卻漂到這麼個鬼地方,身子本來就虛的如風中殘燭,所以到鬼村之後,由於得不到幫助和救濟,沒挨到一天的時間,便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斷氣的那一瞬間,許冰諾看到一個半透明的自己從秦雪的身體裡飄了出來,然後“倏”的不見了,與此同時,她的位置也發生了改變,本來是站在河對岸觀看的許冰諾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站在了秦雪的屍體之上。
還來不及細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身體卻受到一種莫明力量的牽引,向著某個地方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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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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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九章 另一世的記憶(中)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許冰諾在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她不明白剛剛那個從泰雪的身子裡飄離而出的幽靈為什麼會突然不見了,也不明白明明是站在河對岸的自己為什麼像是被來了個"乾坤大挪移",只是眨眼的工夫便從對面來到了泰雪的屍體之上,更令她摸不著頭緒的是:這莫名的力量到底要將自己牽引到什麼地方?整個身子完全不由自己支配,有如一只被操縱的玩偶,無法自己。
一種危急感感染了過來,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不禁地握緊了腰間的紅色絲帶,它還安然地繫在那裡,一動不動,殷唯一曾經說過,如果遇到危險,拉動絲帶,她將被拉回現實,遠離危險,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安心了許多,而在這之前,殷唯一也說過,窺探前世的記憶是具有一定的風險的,所以從來到這裡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即便現在心中的恐懼瘋狂滋長,她依然頑強地壓抑著。
靈魂是沒有重量的,她整個人有如一根羽毛,輕盈地落在河面上,朝著河流的下游飄去,身後響起一陣嘈雜的人聲,她回頭凝望:泰雪的身邊圍了一些人,並且不遠處還有人在靠攏,看來鬼村的人發現了泰雪了死亡,但是發現又如何?按照他們之前的冷漠,只怕是會將她的屍體草草丟入水裡,不給一棺半穴,況且自己也是自身難保,不知道將會被牽引到某個未知而兇險的地方,再次轉頭,她不再注意身後的情形。
只是在剛剛回眸,再次看到泰雪屍體的瞬間,剛剛的不解卻突然釋懷了:靈魂本是唯一的,不管是泰雪還是許冰諾。靈魂卻都是相同的,只不過是在不同時期,附著於不同地身體之上,因此,當泰雪死亡的時候,由於靈魂的唯一性,她看到那個靈魂剛剛離開軀體便不復存在了,那個靈魂便是現在的自己。那個即便是說:現在許冰諾是泰雪的靈魂,同時,她也是以一種泰雪的靈魂的角色被召喚著。
她越飄越遠,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雖然此時,她的手腕上仍然象徵性地戴著一支手錶,但是時間這個東西,在這樣一個時空中卻好像失去了其本來地作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手腕的手錶像一匹脫疆的野馬,時針,分針和秒針都愛同時飛快運轉著,毫無規律可尋,失望地抬起頭,她繼續向前飄去,不再追究現在到底是幾點,這樣一個無解的問題。
周圍的光線很昏暗,頭頂上沒有月亮,甚至連稀稀疏疏的星星也沒有,天空被一層厚厚的烏雲籠罩著,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架勢,她不禁俏眉緊皺。平時她是十分討厭這種陰晦的天氣地,總覺得心情也彷彿這天氣一般,變得壓抑無比,無處宣洩,特別是現在的危機感一陣強過一陣。這種天氣無疑是給她籠罩了一層陰影,冰霜更勝。但是漸漸地,她的內心卻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很微妙,似乎馬上要見到一個熟悉的人或者事物,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但是卻有難以抓住,與此同時,她的周身被一陣寒冷襲來,這陣寒冷,令她感覺十分不適,按理來說,她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時空,眼前發生的一切,她不應該有任何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站在局外看電影地人一樣,即時屏幕里天氣再寒冷或者再悶熱,都應該沒有任何感覺,但是這一陣她卻分明地感覺到了寒冷,並且她十分肯定,這種突如其來的寒冷不會是心理作祟,而是實實在在的冷,冷的有點讓人深深發悚,偏偏周圍的景色完全沒入了夜色之中,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一個個巨大地陰影壓了過來,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停止了飄動,"目的地到了嗎?"她在心裡輕聲問到,朦朧間她依稀辨別出周圍是片群山,彷彿置身盆地,腳下的水不像之前那麼端急,甚至是感覺不到任何流動,宛如一灘死水,"這裡難道是......"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划過腦海,雖然眼前的光線很昏暗,但是根據種種地跡象表明,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葬魂洞"前地那一潭死水,只不過之前是在死水的岸邊,現在卻是飄在死水的中央,一想到那白骨森森的洞穴,一想到那個若干年前死亡的神秘小孩的屍體被沖到這死水之中,剎那間,她似乎明白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而就在她被自己所預見的事情嚇到的時候,那股憑空消失的莫名的力量又出現了,這一次,她沒有被牽引著飄向下游,而是一點點地向死水深處沉去,雖然有些刺骨,卻一點都沒有溺水後的呼吸困難,"他要帶我去哪裡?"倉皇間,她握住了腰間的絲帶,而就在她快要拉動的瞬間,咬咬牙,她又放棄了這個念頭"就這麼退縮了嗎?就這樣回去嗎?"她反問著自己,安擾著自己的情緒,事情才剛剛要一點點浮出水面,自己怎麼可以如此懦弱?怎麼可以因初現的危機就想要回避?
精神一百二十度提集中,她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杏眼圓睜,警惕地注視著周圍可能發生的一切,水裡的光線莫名地亮了起來,漸漸地,她能夠看清周圍的情形了,死水裡果然沒有任何生物,甚至連一兩片水草也尋覓不到蹤跡,好在這裡沒有受到感染,所以看不到懸浮的染志或者髒物,眼前雖然空無一物,不過視線也相對還算開闊。
死水似乎不太深,約莫一分多鐘過去,她終於停止了下去,周圍的水都氤氳在一層淡淡的綠光之中,雖然不是十分明亮,耀眼,甚至顯得有些溫和,剛剛能把周身六米左右的情景看清楚。
她開始四處張望起來,冥冥之中被引到這裡,不管那背後黑手是誰,總之是帶有一定的目的和動機,想讓她看到或者了解某些事情才會將她"召喚"到這裡,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四處搜尋著,終於,在離腳下三米遠的度方,她看到了一些東西--一具殘骸和一個閉著眼睛的男人。
她幾乎是被自己看到的東西刺痛了,那殘骸和那男人靠在一起,都沒有任何行動,那男人更像是睡著了一般,不過臉色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駭然。
許冰諾矗立在那裡,約莫過了半分多鐘,強打起勇氣,停停走走地向那邊"游"了過去,殘骸比較小,看來似乎是一具小孩的骨架,男人的眉頭糾結在了一起,看來經受過難以忍受的痛苦。
"如果這副骨架是若干年前被剝皮死去的那個小男孩,那麼這個男人又事誰呢?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呢?我為什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許冰諾覺得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腦袋卻似乎要炸開一般,彷彿蠶甬抽絲一般,想要抽出一些思緒和回憶的時候,卻被什麼東西牢牢地禁錮住了。
"你來了嗎?呵...我等你很久了!"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兩道淒厲而又寒冷的目光射入了許冰諾的眼睛,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臟幾乎是停止了跳動,據烈的恐懼從胸口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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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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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章 另一世的記憶〈下〉
只是這匆匆的一眼,那男人目光中所傳遞而來的感情卻非常複雜,其間夾雜著憤怒,敵意……甚至有點莫名地思念和酸楚,許冰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但是,那種淡淡的思念她卻能真切地感受到。
而且無形之中,她的心底一陣陣愧意湧上來,令她不禁低下了腦袋,彷彿曾幾何時,自己虧欠過這個男人什麼,而這個虧欠的東西確是十分沉重地,哪怕用一生一世去償還,也還不清楚。
“他到底是誰?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又發生過什麼?”男人強烈的敵意令她覺得越來越不安,他那怨恨的目光幾乎要刺穿她的心臟,奪取她鮮活的生命,許冰諾現在甚至連他到底是個死人還是活人都拿捏不住,如果是個死人,為什麼給人一種十分真實的感覺,剛剛泰雪死去的瞬間,那飄飛而出的靈魂她也是見過,與真人看上去確實不大一樣,最明顯的表現是靈魂是半透明的,雙腳離地,完全是在飄著行進的,不似活人那般需要一腳前一腳後地行走,而眼前這個男人沒有絲毫透明的症狀,他正一步步地接近許冰諾,卻不是用飄的,而是彷彿在陸地上行走一般,許冰諾本能地想要逃避,拉開距離,但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那男人如果是活的,又為什麼能夠待在這死水之中這麼長時間,而且絲毫沒有受到深水地影響?她越想越怕,男人離她只有一米的距離了,強行壓抑的防線終於崩潰了,此時此刻,她只知道如果不盡快離開這裡,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慌忙地伸手想要拉動腰間的私帶…………..
“天啊!我…………我為什麼動不了?!”想要拉動絲帶的許冰諾絕望的發現:現在的自己連動一動手指都幾乎變成了奢望,本來有恃無恐,覺得絲帶離自己這麼近,即使突現危情,也有足夠的時間拉動絲帶,遠離危險,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覺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是多麼地幼稚而又可笑。
男人獰笑著,從牙縫裡出的冷哼聲令許冰諾感到一陣窒息地陰冷和恐懼,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如魚肉這個男人則如刀俎,完全淪入了一種任人宰割的境地,她幾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死亡。只能任由這個男人收割自己的生命,而在如此危急的時刻,她卻絲毫都感覺不到殷唯一的存在和援助,按道理,自己在這邊所發生的一切,作為施法者的殷唯一不可能一無所知,又何況眼前地情形如此兇險,即便自己現在無法拉動絲帶,殷唯一也應該能夠覺察到什麼。助她脫險才對,但是為什麼他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一陣涼意從心底襲來,莫名地,她有了一種十分強烈的感覺:這一切都是一個局,從一開始就是陷阱,自己卻是主動的跌進了這個陷阱之中,斷送了生機,其實,從意識到自己在”死亡追魂帖”中的那天起,凡事就應該萬分小心,為什麼會中了這麼憋腳的技倆?王博的死應該給自己敲響了警鐘,為什麼自己偏偏就忽略了這麼多問題和現象?為什麼一直都懷疑冥冥之中,背後有一個人在主宰、操作。卻一直都沒有懷疑到殷唯一的頭上?
就在她雙眼緊閉一心等死的時候,身子卻突然一陣乏力,被一股巨大地力量吸附著,盤旋而上,突然的變故。令許冰諾十分茫然,她費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睜開眼是徒勞。周圍是一片無盡的深黑,她彷彿置身於一個奇怪的空間之中,身上那種強大地吸力還在,感覺自己就好像在抽水馬桶地管道裡,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抽離著,而那個面目猙獰的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危機感頓時消失無蹤,身子也恢復了知覺和行動,只是眼前的漆黑並沒有令她狂跳的心平靜下來。
漆黑並沒有持續多久,然後便被一陣昏厥打斷了,她只覺得天旋地轉,胸口發悶,一陣做嘔,不過腳下卻有了一種實在的感覺,看來好像是”行程結束,到達終點”,她已經平安”降落”了,強忍住了心中的不適,她睜開雙眼,眼前的一片亮黃令她短暫”失明”。
“我這是在哪裡?”當眼睛適應了明亮的光線之後,她頓時被眼前地景色迷惑了,她現在置身於一間十分雅致而又古典的房間之中,房間內的擺設和家具都十分具有古典韻味,找不到絲毫現在的氣息,甚至連門窗都是木刻的,在其上糊了一層窗紙,房樑很高,房子裡面樹立著幾根朱紅地柱子支撐著整個房子,門口還放了兩個很大的陶瓷瓶子,整個房子以黃色為主,不管是桌布、蚊帳還是被褥,皆是明媚的亮黃,與剛剛死水中的陰暗形成了強烈地對比。
看來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而根據眼前的擺設來看,她的靈魂似乎又穿越到了更遠的時代,好像是來到了古代,正對面擺設了一張床,一個面目十分慈祥的婦人正坐在床邊,手裡還端著一碗粥,床上躺著一名女子,由於是背對自己,所以相貌看不真切。
“莫非…….我來到了前兩世地世界?”意識到自己現在可能處於古代,許冰諾的腦海裡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同時為剛剛突生出來的對殷唯一的懷疑和猜忌感到內疚,原來殷唯一一直都在默默守護著自己,方才雖然險象還生,但是殷唯一卻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趨勢所以才沒有將她拉回現實,她這才明白:剛剛自己的靈魂與泰雪的靈魂融為一體,現在出現在這裡的這個靈魂,與其說是許冰諾的,不如說是泰雪的,雖然兩者本質是一樣的,但卻是跨越了一個時代,看來自己的靈魂只能穿越上一世的時代,卻無法”橫跨”上一事窺探上兩世的記憶,因為泰雪死了,自己變成了她的靈魂這才回到了兩世之前的時代。
“妍兒,你已經兩天兩夜米粒未進了,娘知道這門親事你心裡不願意,但是現在都是父母之命,煤妁之言,何況方家的聘禮已經下了,你方伯伯又和你父親是同僚,同在朝野為官,你如此這般,不是博了你方伯伯的面子?何況那方德是大內帝刀侍衛,深得皇上信任,與你也算是門當戶對…”婦人開口說話了,許冰諾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與這婦人是第一次見面,卻覺得十分親切,十分想要親近。
“娘~~~”那躺在床上女子突然翻身坐了起來,打斷了那婦人的話語。
許冰諾不禁一愕,那女子的相貌與自己頗為相似,但是令自己最為驚訝卻是那女子身上的一身黃色絲質衣服,飄逸的水袖,精細的刺繡…….
她記憶深處的某個地方似乎被喚醒了,這件衣服,令她覺得十分地眼熟,而且有種莫情的害怕……
“是了!就是它!”她抱頭苦想,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記憶之中那被覆蓋的東西突然明朗起來,她回想起在鬼村的時候,在那條河流邊見到那個黃衣的女子,雖然當時看到的情景很模糊,甚至看不到那黃衣女子的相貌,但是那衣服的質地和款式自己卻是忘不了的。
“難道……”又一個想法如晴天霹靂閃過腦海,想起那黃衣女子,她又回想起當初在鬼村的時候,她被引到河邊,看到那黃衣女子的同時,還看到了一名依偎在那女子身邊的男子,後被那女子趁其不意推入水中,溺水而亡,腦海中徒然浮現出剛剛在死水中見到的那名目光哀怨的男子,一種可怕的想法和聯繫在腦海中爆炸著:”難道眼前這個叫做研兒的女子正是那黃衣女子即為自己的前兩世,而那個死水中的男子,則是被自己前兩世推入水中害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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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一章 風雨欲來〈上〉
“可是……我聽說那方德不過是個頭腦簡單的粗人一個,空有一身蠻力和功夫卻胸無點墨,這樣的人又哪裡懂得疼人呢?等到時後迎娶了二房,我怕是沒有立足之地,娘,你忍心將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托付給這樣的人嗎?”黃衣女子的眼中布滿了水霧,她略帶顫抖地聲音將許冰諾從思緒動拉了回來。
“男兒當然已國家為重,三妻四妾是常事,你只需遵守三從四德便好,婚期就在兩天後,由不得你不同意。”突然從房門外閃入一名男子,年紀在四、五十歲左右,眉宇間英氣勃勃,聲音聽上去十分嚴肅冰冷,硬生生地打斷了這母女二人的對話。
“老爺……”婦人見到那男子,慌忙起身,男子雙眉緊皺,滿臉怒容,”呼~”地一擺手,那婦人便沒在說話了。
“你看看,都是你給慣的,這都成什麼樣子了,不尊父命,還想抗婚!”男子進門就是對那婦人一陣喝斥。
那黃衣女子本來震懾於父親的威嚴不敢說話,現在看到母親驚若寒蟬,不禁與父親頂撞起來:”我怎麼呢?況且’子不教父之過’,我不過是正當地爭取自己地幸福,又何罪之有?你又為什麼遷怒於母親?”
“你……”男子氣得兩撇鬍子吹動著,伸出食指指了她半天,渾身顫抖著,卻是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爺息怒,研兒不懂事,只是一時想不開,老爺別往心裡去,免得氣壞了身子……”婦人見這父女二人劍拔弩張,慌忙站起來打圓場,拉著那男人出去了。
黃衣女子悶哼一聲,雙眼裡已經擒滿淚水,然後一把拉上被褥。又賭氣蒙頭睡了下去。
看到這裡,許冰諾對事情大致也了解了一、二,看來是這黃衣女子的父母私自定下一門親事,這女子不性格樂鴛,不同意婚事,於是便絕食抗婚。
她也不清楚在黃衣女子的那個年代又過去了幾天時間,總之自己眼前的情景是徒然一變,頃刻之間已經從那女子的閨房轉換到了人聲鼎沸的大街上,迎親地隊伍浩浩蕩蕩。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黃衣女子面容枯槁。淚痕滿面,極不情願地被”扶”上花轎,她最終還是沒扭過自己的父母。
夜晚,人散盡後,便是洞房花燭,黃衣女子終於見到了方德,面貌不算可憎。甚至有幾分英氣凜然,但是他卻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地撲向自己,難以博得她半分好感。
與此同時,在見到這方德的瞬間,許冰諾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方德正是剛才在死水深處遇到地那名神秘男子,因為二者和面貌和身形都驚人地相似,人云:”酒後亂性”。何況現在還是洞房花燭,這方德正值血氣方剛的時期,之前怕是還未與任何女子有過”肌膚之親”,當他撲倒進床內,一把將妍兒壓在身下的時候,頓時覺得懷裡的佳人柔弱無骨,暗香浮動,激起了男人最原始地慾望和野性,也未注意到懷中的人兒此時淚痕滿面,愁容不展。低吼一聲,他幾乎是三兩五下除下撕下了那身鮮紅的嫁衣。不經人事的妍兒又羞又惱,大喊了一聲:”不要!”卻是難以阻止這個男人的瘋狂”進攻”。
“哎~”許冰諾不禁長嘆一聲,這與其說是洞房花燭,不如說是變相強姦,不過是給”強姦”安上一個合法的理由,這名叫做研兒地女子哭喊了一晚上,那方德卻是亢奮無比,絲毫沒有丁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全然沒有因為她是初經人事而小心呵護,完全是蠻橫衝撞,索取無度,好在古代地床一年四季都掛著蚊帳,裡面的情形看不清楚,否則這還是處子的許冰諾怕是要羞的黏到床底下去。
好在這種”春意盎然”的情形沒有持續多久,眼前的景色便又發生了變化,妍兒幾次尋死均被及時發現和勸阻,這方德雖然生來是個粗線條的漢子,不懂的風花雪月,不解風情,對妍兒雖然算不上十分體貼,卻也非常好,同時他也為自己洞房花燭那天自己地粗魯行為極力收斂自己的性子,甚至有時候會想點心思博美人一笑,只不過效果卻是十分微小,誰叫他天生性格如此,不善於揣摩他人心思,身為大內帶刀侍衛,若不是自己的父親在朝也中幫襯著,他怕是要得罪不少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傻人有傻福的原因,皇上居然對他的這種性格頗為贊賞,因此他也算的上是春風得意,只可惜好景似乎總是不常在,閹黨肆意,鼠輩橫行,這些閹人天天想著如何諂媚皇上,又是獻美女又是獻珠寶,使皇上終日沉迷酒色,疏遠朝政,幾次晉言,都差點落的個人頭落地的下場,使得他對朝野之中的情行十分擔憂。
窗外的樹吐新芽,展枝條。綠油油生機一片,許冰諾記得這妍兒嫁入方家時窗外正是:葉落,秋風起,雖然她感覺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而已,眼前的景色卻好似已經是從秋季跨越冬季,來到了春季,眼前的小雨淅瀝不停,天空雖然陰郁卻也不十分壓抑,柳樹垂掉,枝條尚且翠綠柔軟,看來似乎正值清明前後。
妍兒依舊是一身亮黃色地衣服,此時正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在剛剛看到的一些情形中,許冰諾得知她全名叫:賀株妍,平日裡喜歡擇文弄墨,心儀的對象則是文人雅士,因此當初她才會對這門婚事如此抗拒,看來她和自己一樣,都不喜歡如此陰沉的天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在紙上寫了些什麼,好像是信筆塗鴉。
“快點收拾細軟,隨我出府!”思緒飄飛地賀株妍完全沒注意到屋子裡突然走進來一個人,而且來人突然抓住了她地手腕,她驚叫一聲,手中的毛筆應聲落地,看清楚是那個粗魯地方德,她嬌曭到:”把你地手放開,你就不會輕點?”
分德一聽弄疼了她,慌忙鬆手,賀株妍的手腕上赫然紅色的指印。
“夫人,速速收拾東西,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方德不知道因何事如此驚慌。
“現在外面雨這麼大,去哪裡?我不去!”
“這……夫人,再不走恐有性命之危。”
賀株妍這才正經地望了他兩眼,看他神色慌張,不像是在說笑,她頓時緊張起來:”發生什麼事情呢?”
“情況緊急,現在必須要快速逃離這裡,具體事宜我在路上再細細道來。”方德匆匆說完這句話,然後將賀株妍從書房中拉出回臥房收拾東西去了。
在賀株妍的再三要求下,他們帶上了賀株妍的貼身丫鬟小玉,隨行的還有方府的馬夫老白,其他的人則散了些前財讓他們各自自尋生路去了,一行四人駕著一輛小馬車趁著夜色倉皇逃出。
逃出城門的時候,方德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娓緯道來:原來閹黨戰役,要將他們這群”不識時務者”清理乾淨,幸得到周大人的密信通報,他這才得以在殺身之禍降臨前逃離府第。
賀株妍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由於到處都有閹狗的耳目,他們走僻靜的小路,不敢入住旅館,也不敢在繁華處逗留,可憐這賀株妍從小錦衣玉食,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逃亡的第二天晚上,眼前的路已經不適合趨車行進,他們只能棄車徒步,賀株妍再也走不動了,嬌喘連連,也顧不得乾淨與否,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再也不走了。
方德見她體力不支,心生不忍,也只好被迫同意在此稍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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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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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風雨欲來〈下〉
人們都說風雨欲來時總是非常地寧靜,一行四人,除了方德是習武之人,其他皆是老弱婦孺,臉色蒼白喘著粗氣,雨不再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反而顯得份外地安靜,四個人都沒有說話,似忽都在抓住這個喘息的機會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大德身為大內侍衛,保持著一種職業性的警惕,雖然此時看上去並沒有任何風吹草動,逃亡兩日有餘也未見追兵阻截,而按照常理來說,他們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擱了不少時辰,追殺之人即便是沒有追來恐怕也是不遠了。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方德催促整裝上路,賀株妍看了他一眼卻是動也未動,待到方德再次催促,賀株妍不耐煩地冷哼了聲道:”夫君如此怕事,眼前未見人踨,不過歇息片刻,何需如此緊張?”
方德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此時此刻心中地不安和憂慮,雖然他不是個心思縝密之人,然而在朝任職多年,幾乎是讓他產生了一種對危險預見地本能,而眼前,他便有種強烈的危機感,只是壓低聲音道出一句話來:”此地不宜久留!”
賀株妍剛剛準備爭執什麼,頃刻間,對面地草叢裡突然一陣響動,所有人幾乎是從石頭上跳了起來,屏住呼吸,心臟漏跳半拍,齊速速地朝那響動聲處望了過去,只見雜草顫動著,草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向西慌忙逃竄,所及之處的草木皆發出細碎地聲響。
看來不過是隻偶然路過,受到驚嚇的小動物罷了,不過虛驚一場,所有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過這一驚卻是將賀株妍等人的疲態嚇去了幾分,隱隱地,他們似乎也嗅到了空氣中不安的氣氛。這次,她未再反駁,輕拍了拍裙擺,示意繼續趕路。
約莫行進了半個時辰,賀株妍又開始疲態百出,連呼疲累,方德此時的不安感愈加強烈,忍住對賀株妍的憐惜之情,不敢停留。命令大家繼續趕路,賀株妍的脾氣正欲發作。方德前進地腳步突然而止,食指放在唇間,做了個靜聲姿勢,其他人雖然不明其理,但是卻也十分配合地閉嘴止步。
雨已停,然而卻偶有風過,空氣中有著微微地風聲。拂面而過,這個時日裡地風,不是那麼刺骨,而晚上的微風卻也不和煦,所過之處,令人感覺到分外清醒,豎耳聽了片刻似乎未聽到其他的異響,賀株妍剛準備開口,方德急急地阻止了她,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細碎地腳步聲由遠及近,來人似乎比較多,聽腳步聲似乎都是習武之人,腳步很輕,卻十分迅速,明顯是架著輕功在行進。
方德暗呼一聲:”不妙!”慌忙向四周張望,卻發現此時的地勢與己不利,周圍沒有天然屏障供自己躲藏行蹤。他打著手勢,示意大家往山上爬。無耐雨天路滑,又是毫無武功底的兩名弱女子和一名老馬夫,不慎弄出了很大地聲響而且此效甚微,待那些人追到的時候他們也不過向上爬了五米左右。
追兵迫近,一共四個人,看來這次那幫閹狗真地下了工夫,想要置方德於死地,雖然只爬了五米,但卻與那山間小路拉開了段距離,方德示意眾人蹲下,屏息凝氣,期望借著夜色的掩護可以躲避追殺。
追來的四人,皆是一身夜行服,清一色地黑色,並用黑布遮去大半張臉,身手看來都不凡,賀株妍等人躲在山腰上,大氣不敢出,全身不住地顫抖著,若不是一邊的方德摀住了她的嘴巴,她幾乎要叫出聲來,雖然只是五米地距離,那群人卻似乎融入了夜色之間,天空很陰郁,沒有星光也沒有月光,即使瞪大眼睛也只能依稀地看到一群”影子”從遠處閃了過來。
追殺者越來越接近他們面前的那條小路了,所有人都在祈禱著,顫抖著,連方德地掌心也出了一手冷汗,眼見他們就要走過去了,為首地那個黑衣人卻突然一頓,身後三人也急急地停了下來,藏匿於草叢間的人體被驚嚇和恐懼而變的渾身無力,賀株妍怕是早呼叫著逃跑了。
為首的黑衣人警覺地打量著四周,其餘三人也將目光投入了四周的陰影裡,雖然很黑,他們的目光卻如探照燈一般,每當掃過賀株妍等人地時後,無一不是驚駭萬分,本來輕如羽毛的目光這陣掃過身子,卻變的重如泰山,強大的恐懼感和壓抑感幾乎要將人壓成渣一般,連呼吸都變的莫名地凝滯起來。
不知道是上天保佑還是他們所處的地方不易被察覺,追殺者停留了片刻,似乎沒有發現到異常情況,這也算是眼前漸大的風聲幫了他們一把,人們都說:高手過招,哪怕是一呼一吸也可能成為成敗關鍵,若不是此時風聲漸起,四處亂竄,他們驚亂而粗重地呼吸聲怕是早已暴露了行藏。
黑衣四人終於拋掉疑慮再次向前行進,所有人這才稍稍定了定神,”呼~~”耳邊突生異響,車夫老白可能是因為受驚過度,渾身脫力,竟然腳下一滑,捲起幾塊碎石向山下滾去,這事情發生的突然,本來驚若寒蟬地賀株妍二女頓時有了騷動,已經向前邁進的四人立即轉頭,為首的那名黑衣人在轉頭瞬間懷裡地暗器朝著他們藏身的地方飛了過去,周圍很黑,而暗器是深色且體積小,說時遲那時快,方德腰間寶劍”唰~~”地一聲應聲出殼,散發出深深戰意,他幾乎是憑著直覺和耳邊暗器的呼嘯聲擋過了這一次地攻擊,伸手出劍砍飛了迎面而來地暗器,劍尖頓時發出”嗡~~”地囂叫聲,顫抖著,方德地虎口也被震的發麻。
“好大的氣力!”方德暗呼一聲,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對方對自己的性命志在必得,全都是工夫了得地高手,觀已這邊還帶了兩名瘦弱女眷。以一敵四,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尚且能夠僥倖逃脫,現在怕是……
不再顧及許多,大喝一聲,他撲了上去,進攻便是最好地防守,現在二女正是他地軟腳,如果讓敵人得了先機,將她們生擒了去,自己恐怕只能被反制住了。頃刻之間,他身子一躍,已經到了四名黑人眼前,對著依然躲在草叢中發抖地二女喊了聲:”跑!保護好夫人!”然後便與四名黑人糾纏起來。
其中兩名黑衣人見狀,正欲抽身去追,方德身手敏捷,一個轉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二女驚慌失措,頓了半天,這才邁著碎步向南逃去,方德提起全身的鬥志,不再觀望二女的情形,現在他惟有背水一戰,全力拖住這四人。希望他們能跑的遠一點,況且現在是高手過招,以寡敵眾,即使拿出全力對付,恐怕也是步步為營。險象還生,刀劍幾乎是擦著他地脖子過去,短短數秒,他地衣衫已經快溼透了。
四人沒料到方德如此難纏,眼見那兩名女子愈漸遠去。不由得加快了攻勢,他們這次地任務是將他們全部殺掉。因此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以絕後患。
“噗~~~噗~~~”方德終究是難敵四手,衣服和皮肉被挑開了好幾處,流出溫熱地血液,幾個回合下來,優劣已經很明顯,自己也是狼狽地防守,再無還手之力,好幾次都將死穴暴露在外,背對敵人,險些一招喪命。
回頭發現二女的蹤跡男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不宜戀戰,他氣沉丹田,架起輕功轉頭逃逸,那四名黑衣人又豈是等閒之輩?看清楚他的打算,趕忙擋在了他逃亡的路上,方德卻是更勝一籌,他早料到這幾人十分難纏,定不會讓他輕易逃脫,因此才做了個向北逃逸地假動作,四人果然上當,看準四人抽身擋截的空擋,他身行一閃,再次轉頭,向南倉皇逃去。
四人在後追的很緊,沿路沒發現賀株妍主僕二人的身影,方德卻也漸漸放下心去,這四人雖然輕功與自己不在伯仲,但是由於他們一路上都在用輕功趕路,這下恐怕是氣力將盡,強弩之末,自己只要小心防範不中暗算,盡力拖延時間,打一場持久戰,脫險是很有可能地。
方德正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眼前的情形卻令他突然身形一頓,他不由得急火攻心,不知道如何是好,待到迫近二女跟前,他才發現原來前方是萬丈深淵,心中悲呼一聲:”天亡我也!”
“哼!看你們這次往哪裡跑。”四名男人一直拿這機靈得如耗子般的方德沒有辦法,正追的惱羞成怒,卻不料將他們逼入死角,而且逃離的兩名女子也失而復返,正好一次解決,他們地心情可謂是好到了極點,帶頭的那名黑衣人不禁冷聲地說到。
“孔放?”早在這帶頭黑衣男子丟出那一記暗器地時候,方德就覺得眼熟,幾個回合後,方德越覺得此人像自己認識的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卻是周大人府上地一名高手,是周大人的心腹,自己與周大人又是莫逆之交,此次也多得周大人事前地通風報信,這才得以逃離府第,所以他一直都在否決自己的這種猜測,直到這黑衣男子說話,竟然連聲音都分外耳熟,他這才直呼出姓名。
“哈哈!好眼力!”為首的那名男子見身份已經暴露,也無意再做隱瞞,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黑布。
方德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陡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沉聲到:”為什麼會是你?難道你出賣了周大人?”
“哈哈,想不到你方德工夫了得,頭腦卻如此愚頓!”
為首地黑衣人雖為言盡,這邊方德的臉色卻是分外難看,手一脫力,劍尖重重地砸在了石板上,”難道……不……不可能,周大人不是貪圖富貴、貪生怕死之人,他定不會與閹黨合污!是你……是你……一定是你賣那閹狗賣命,想要挑撥我和周大人之間的關係!”
“哈哈,你都是將死之人,我挑撥你和大人之間的關係又有什麼意義?我們周大人早就聽順天命,勢必輔助x公公完成大業,是你自己頑固不化,才落得現在的下場!”
“周家世代滿門忠良,怎麼可能會……”方德喃喃自語,對黑衣人的話還是沒有盡信。
“其他三人都是也都是周府之人,想必你也不會陌生吧!”為首的黑衣人剛剛語畢,其他三人拉下黑布露出真面貌來,方德一看,果然都是周府之人。
為首地黑衣人很是戲謔地望著方德的表情,彷彿方德越是傷心和震撼,自己就越加地高興,”你們那車夫老白,也早已被我們收買,幸得他沿途做下記號,我們才能夠順利追到你們。”
彷彿覺得方德被折磨得不夠,那黑衣男子繼續說到:”要怪就怪你自己愚笨,要充當什麼忠良,乖乖呆在那皇帝老兒身邊就罷了,一紙信籤就能把你騙的團團轉,離開了皇宮地庇護,殺死你也不會有人追究,而且你還搭上祝大人和方大人的性命,這份禮真是太重了!”
“你們把我父母怎麼樣呢?”方德和賀株妍幾乎是同時問到。
“哈哈…好一個孝子,不過,你們馬上就可以下去團聚了!”
“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等人把我們殺了”這時還沉浸在悲傷中賀株妍回過神來,方德一手抓住她,一手抓住那丫鬟喊到:”夫人,對不起了!”然後縱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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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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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 方德之死
老天庇佑,懸崖間突生出一些樹木正好接住了從上墜下的三人,不過三人也因為巨大地衝擊力暈了過去,翌日清晨,天微微亮,一名背著藥簍的採藥之人經過,正好發現了三人的身影,不禁倒吸了口涼氣,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救兵,七手八腳將三人吊了上來。
許冰諾一路跟著他們,卻是越走越驚,因為沿途的風景給她一種熟悉感,隱隱地,她有一種預感:無憂村馬上就要到了。
果不其然,她的腦海中才剛剛發現出這樣的預感,眼前的場景便馬上發生的變化,方德三人被剛剛那群人所救,並被抬進去了無憂村,置于村長家修養,看來這無憂村的人最初也不是那般地冷漠和排外,否則也不會救起他們。
只不過當許冰諾見到村長的時候,莫名地感覺到一種熟悉感,她自己也暗暗覺得奇怪:按照道理來說,現在應該還沒有恢復兩世的記憶,那也就是說,曾幾何時,她見過這個村長,不是以賀株妍的身份見過,而是以許冰諾的身份見過,這村長面目清秀,盤著一個髮暨,透著幾分儒雅的味道,是一個典型地俊朗書生地形象,兀自盯著他看了好久,許冰諾地腦海裡一一浮過左皓、孫俊澤、殷唯一等人的形象,後又被她一一否決,她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什麼時候見到過,自己未交過男友,若不是淌上這攤子靈異事件。她幾乎就是一個絕緣體,一個異性普通朋友都沒有。但是算來算去,與自己熟識的男性也就左皓幾人而已,他們地面貌與這個村長卻是一點不像。那麼,又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呢?隱隱地她覺得這是一個十分重要地問題和線索,因此回憶無果,令她產生了幾分焦急。
她不知道眼前的情形是用什麼時間在換算著,賀株妍已經醒了過來,經過調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她地貼身丫頭也只是擦傷。所以主僕二人均平安無事,方德的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跳崖地時候。他兩手抓著二女,盡力地施展輕功試圖減緩墜地的衝擊力,落到崖間的樹枝的時候,他更是將二女拖在上面,自己背部朝下。擋住了強大的地衝撞力,若不是如此。二女怕不只是擦傷而已。
方德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日子,一直沒見轉醒,由於這一男二女都暫住在年輕村長家,同在一個屋簷下,而且這村長似乎也頗有幾分才氣,可以說無論從氣質,到學問,還是相貌都是賀株妍中意的類型,正巧這村長也未婚娶,第一次見到賀株妍便驚為天人,二十多年來,她還未見過如此水靈的美人,兩人一個有著傾慕之心,一個有著愛慕之意,一來二往,居然生出些曖昧地情愫來,然而畢竟是古代,人地思想都很保守,再加上對女子三從四德思想地灌輸,二人誰都沒有點破這層關係,也都在極立意壓抑著彼此心中地這種非分之想。
方德如果這個時候醒過來,便可能十分徹底地斷絕兩人間地這種念頭,只可惜,天不隨人願,故事地情節也總是曲折而悲情地方向發展。
眼前的景色的季節已經從春天轉變為夏天,這個村長叫楊善,由於無憂村實行的世襲制,上一代村長,也就是他的父親走的早,因此村長這個擔子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與村中的田黑子和田三是非常好地朋友,這田黑子、田三倒也沒有什麼親戚關係,同姓罷了,三人從穿開檔褲子玩到大,感情不是一般地好,而且至今都未婚娶。
田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賀株妍的丫鬟看對了眼,非要討回去當老婆,於是委託楊善從中遊說,這小玉從小陪著賀株妍一起長大,賀株妍從沒拿她當丫鬟看待過,而是以妹妹相待,小玉很早的時候便被賣進賀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她只知道賀株妍就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地好姐姐,所以當賀株妍跟她提起此事的時候,她只是說:”全由小姐做主。”賀株妍見田三是個老實人,而且小玉好像也對他有那麼點意思,再加上楊善地關係,因此很快便促成了這樁婚事。
小玉嫁出去後,賀株妍和楊善就可謂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雖然還住著個方德,但是他不知道怎的,餵水餵飯的時候,他會張口吃喝,但是昏迷了幾個月就是沒有醒過來,賀株妍被迫嫁給方德,對他本人並無好感,再加上自己的父母也是被這個人的愚蠢給害死地,如果當時他多動個腦子,也不會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算計,更不會牽連自己地父母也受到滅頂之實,而且兩個人至今都沒有孩子,因此也不會受到這層關係的束縛和拖累,她有時候會有這樣的想法:”應該是不會醒過來了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伺候他到死,也算是仁至意盡了,然後就和…..”雖然她馬上會打消自己這樣的念頭,覺得有些不恥,但是這樣的念頭卻還是經常會從腦海裡浮出來。
然而想歸想,受傳統思想的影響,二人始終沒能跨越這樣一層界線,兩人壓抑著,但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情卻令兩人的努力付諸東流。
事情的起因,其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賀株妍偶感風寒,這本身不是什麼大病,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因為賀株妍從小錦衣玉食,生活十分安逸。滲甚至穿戴洗漱都有人服侍,因此嬌弱地如同溫室裡的花朵,而在這裡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飯菜也十分清淡,再加上這山裡晝夜溫差極大,所以她一病就臥床幾天不起,整個人像是脫了層皮,十分虛弱,她生病地幾天裡,楊善一直細心照料。在此之前,受封建禮數的束縛,晚上他們從來沒去過彼此的房間,卻因為此事逾越了這樣一道界限,賀株妍將楊善地細心照料和呵護看在眼裡,心裡的防線也在日漸融化,終於有天晚上,賀株妍從夢中驚醒。楊善聽到呼聲急忙衝入她房中,賀株妍卻是淚痕滿面,一頭撲進了他懷裡,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再加上愛慕已經。於是那晚便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
男女之愛,如魚水之歡,有了第一次,便很難再回到原點,去壓抑自己的慾望。關著門的時候,二人掩然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了。兩人盤算著等方德死後便操辦喜事,熟料到秋季的時候骯德居然奇蹟般地甦醒了,他地甦醒打亂了兩人的步伐,他們誰都沒想到一個昏迷長達半年之久的人,居然能夠甦醒,能夠生還,畢竟賀株妍還是他人之妻,二人做出如此茍且之事,傳了出去怕是會一輩子受到村子裡人的唾棄和不恥,但是每天見面卻要裝做生疏,沒過幾天二人就被思念和肉體上的慾望壓的喘不過氣來。
而方德卻是剛剛甦醒,再加上生來不是什麼心思細膩之人,因此對於二人之間的曖昧沒有看出半分,也沒有對二人的關係有任何猜忌,甚至對楊善的救命和收留感恩帶德,只是對賀株妍地冷漠感到有些愕然,不過想想因為自己的愚鈍害死了賀株妍的父母,他也就釋然了。
然,人心都是險惡的,尤其是在有了貪戀之後,賀株妍和楊善二人日日被相思折磨,越來越無法滿足眼前的狀況,而且方德地傷勢痊癒,夫妻兩跟這麼一個單身村長擠在同一個屋簷下,顯然不是太好,他一直都想帶著賀株妍離開這個村子,畢竟已經叨擾多時,況且父仇未報,如此一來,便促進二人做了一個決定:將他們愛情之間的障礙鏟除,然後雙宿雙棲。
方德是個武功了得的人,楊善是個頭腦聰明的人,顯然他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要強殺他,很難,而且還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畢竟他是一村之長,不能在村裡產生不好地影響,思量在三,他想到了田黑子和田三這兩個好友,把計劃說出後,兩人都是老實人,雖然覺得不妥,但是本著”為兄弟兩肋插刀”地精神,最後二人還是同意了。
於是在一個月朗星稀地晚上,田三借著小玉有了身孕要慶賀一番為由,約賀株妍,方德,楊善和田黑子去自己屋裡吃酒,由於他們這個村子裡本身就沒有研制毒藥,再加上內功高深之人,只需一口便知有毒與否,因此他們商議由小玉作飯,然後在飯菜裡添加一種無憂村特有的一種草藥,這種草藥聞起來很芳郁,加在飯菜中也十分可口,但是卻是一種慢性安眠藥,會讓人渾身乏力,只想睡覺,挨著這種草藥生長地淡黃色植物雖然口感不好,卻正是這種草藥的解藥,他們先服下了解藥,然後待藥性在方德身上發作後,再下殺手。
一切和他們的計劃都一樣,方德沒有任何地懷疑便隨同賀株妍欣然前往,席間對飯菜一直讚不決口,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雖然有些昏昏的感覺,他只當是身體剛剛痊癒,不勝酒力而已,其他人則感到十分驚訝,這藥量下的很重,夠一頭牛昏睡一天一夜了,方德雖然有些身形不穩,卻依然毅力不倒,頓時著急起來。
不過這楊善又是另有一計心生,耳語於小玉,然後由小玉趁機轉述於賀株妍,賀株妍藉口天色已晚先行回家,然後欲攙扶著方德離去,方德雖然未喝盡興,但是賀株妍一直與自己冷戰,難得今天肯主動挽上自己的手臂,於是便十分順從地跟她回去了,陽善則推說還要與田三他們多喝幾杯,叫賀株妍二人先行回去。
離開田三的住所後,賀株妍並沒有攙扶著方德回家,而是按照計劃來到了無憂村邊的小河旁,方德心生奇怪,賀株妍便說:”今晚月色撩人,自從跌落這深山後,你我夫妻二人便再也沒有好好交談過,你也莫怪我故意冷落你,只是……”
方德只當是賀株妍終於願意原諒自己,願意給自己一個徹夜長談的機會,不由的心生喜悅,他哪裡料到,賀株妍卻是想至他於死地,好與那俊郎地楊善比翼雙飛,之後的情形,便與許冰諾那日到鬼村時,夢裡所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賀株妍假意不小心將鞋子落入水中,趁方德俯身之際將其推落水中,後見他欲游上岸來,便以石頭砸之,隨後趕來的楊善則上前幫忙,田三等三人則在不遠處向這邊走來。
而就在此時,左皓和孫俊澤腰間地銅鈴同時響起,並且十分激烈,銅鈴尾部的羽毛飛速轉動著,二人皆是身形一顫,面色蒼白,看來最壞的情況被他們遇到了-----來了好幾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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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四章 人鬼之戰
孫俊澤開始懊惱不已,殷唯一和許冰諾彷彿站著睡著了一般,動也不動,他本來以為所需時間不長,不料這一站就是三個多小時,他們全然不知殷唯一那邊還需要多久?現在進展如何?一直都是坐辦公室的他,在站立了三個多小時後,便有些吃不消了,感覺比陪女人逛街還累,無耐殷唯一囑咐過他們:一定要站在給二人安排的位置上,小心堤防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即使他非常想搬張椅子過來坐著,卻也只能壓抑下去,希望殷唯一他們可以快一點,整個過程又累又無聊,他跟左皓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癡呆地望著空洞地牆壁,並沒有出現殷唯一所擔憂的靈異事件,以至於到最後,百般無聊之下,他幸災樂禍地想:”太無聊了,還不如出來隻鬼玩點新鮮和刺激。”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庸懶地打了個哈欠,熟料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腰間鈴聲大作,瘋狂示警。
“靠!不會這麼烏鴉吧,說來就來?”孫俊澤頓時倦意全無,他怎麼都想不到,只是隨便說說的一句話,居然會這麼快就應驗了。
望著飛速轉動的羽毛,一時間,他慌了神,不禁暗罵了一聲:”我不過是說來一隻鬼玩玩,怎麼一下就來一群?玩大了吧?”
左皓也是驚慌失措,雖然殷唯一之前就說過會有鬼怪作祟,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遇到的是最壞的情況,來的鬼不止一、兩隻,他曾記得殷唯一說過,如果來了兩隻或者以上,就不是他們這些外行人能夠借助法器去解決的問題了,五分鐘之內,如果殷唯一和許冰諾還沒有”出來”給予幫助,左皓和孫俊澤怕是兇多吉少,死路一條。
竭力穩住心神。二人現在絲毫不敢鬆懈,四處張望起來,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些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魂們到底會從什麼地方”華麗登場”,穿牆遁地,飛檐走壁,那可是鬼魂的絕活,貌似電影中的鬼魂都沒有從門裡進來的”優良傳統”,更不會懂得進門前敲門地禮貌,門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個擺設罷了。他們無孔不入,從什麼地方進來,完全是看心情和雅興。
所以二人現在所在的周身位置都不安全,鬼從腳底下黏出來去拖他們腳都是極有可能地事情,於是乎,兩人左顧右盼,兩顆腦袋不停地轉動著,最擔心地還是身後的殷、許二人,因為畢竟兩人現在都似乎處於一種毫無防範的深睡眠狀態。最危險,也最容易被下手,而現在左皓和孫俊澤連來了幾隻鬼都不知道,很有可能自保都是難事,又何況還要保護殷、許二人?
左皓和孫俊澤都不清楚腦袋轉了幾圈了,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腰間的銅鈴卻一直在”忘我”地響動著,而此時的二人,頭都已經轉的有點暈了,在催動陣法之前,殷唯一用牛眼淚幫他們開了陰陽眼,在12小時內可以看到無形的鬼怪,這時效當然是沒過,但是為什麼就是看不到鬼呢?難道二人人品差到這個地步,碰到了百年難得一遇地最壞情況中地最壞情況---來的鬼不但不止一隻,而且均是”鬼中高手”,他們這種臨時開啟的陰陽眼根本就看不到?
幾乎是同時意識到這一點。兩人不禁一陣哆嗦,冷汗順著脊椎梁骨流了下來。濕了貼身地衣服,冷透了。
“砰~~砰~~砰~~”二人此刻的神經崩的緊緊的,突然沒由來地一陣敲門聲,令二人那崩緊的神經突然斷掉,感覺心臟都被敲了出來,二人臉上無一不是慘白的嚇人。
“砰~~砰~~砰~~”見門內無人應答,敲門聲再次響起,又是三聲後就停止了。
“誰?”殷唯一壯著膽子問了一聲。
左皓投過去一個”多此一問”地表情,今天的別墅裡,就只有左、殷、孫、許四人,而現在的四人都在別墅二樓的主臥室裡,那麼也就是說:主臥室外的房間裡面應該是沒有人的,如果是有陌生人來叫門顯然也應該是響一樓客廳的防盜門,或者是按響防盜門上的門鈴,而不可能是直接敲主臥室的門,一樓地防盜門當然不可能沒有關好,或者忘記關上,何況現在已經是午夜是十二點多了,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呢?顯然是鬼無疑。
人都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左皓和孫俊澤自認為雖然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好人,但是也沒陷害他們於不利,更沒有欠下什麼人命,然而這陣聽到鬼叫門,無不是嚇的面如死灰。
門外那鬼聽到了門內地詢問聲,”嗚~~嗚~~”哀號了兩聲,似乎在做回應。
孫俊澤不禁暗罵到:”靠,這是什麼鬼?這麼另類,居然大搖大擺從門外進來,而且還敲門徵詢讓不讓進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鬼都有。”
“砰~~~”孫俊澤剛剛還在胡思亂想,門卻突然開了,兩人手持佛塵,做好攻擊地姿勢,進來的鬼除了雙腳不黏地,且顯的有些虛無縹緲外,其他幾乎與常人無異,是一名穿著白色汗衫地男子,頭髮很短,嘴邊的鬍子卻很多,整個鬼給人一種十分頹廢的感覺,像是一名被抓進監獄裡的囚犯。
這鬼說來也奇怪,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只是咧嘴衝著二人一陣傻笑,笑得兩人渾身發悚,總覺得這鬼笑的太過詭異,它應該不是半夜閒來無事,跑來看看他們,給個笑臉,問個好,這麼簡單地事情,它越是顯得”友善”,左、孫二人就越是不安,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動,哪方先出手,便會提前露出破綻,這鬼卻似乎吃了定身丸一般,站在門口就是不動,二人摸不折頭腦,不知道它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小心!你頭上!”左皓突然大喝一聲,孫俊澤迅速朝頭頂上方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他嚇的差點哭爹喊娘,十分大地叫了一聲:”我的媽呀!”只見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上,倒掛著一顆人腦袋,人腦袋上的頭髮大概有一米之長,全部都拉了下來,而且似乎是腦勺面對著他們,看不到臉,它的肩膀正一點點地從天花板上露了出來,似乎還大半個身子在房頂上沒有下來。
當人在遇到突然地危險的時候會怎麼樣?當然是一個字:躲!孫俊澤也不例外,當他看到頭頂上那顆腦袋的頭髮都快要碰到自己腦袋的時候,他幾乎是一邊喊著,一邊跳著躲向了一邊,完全忘記了殷唯一的囑咐:不要離開那個位置。
門口地那隻鬼見孫俊澤跳向一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呼”地撲了過去,好在孫俊澤反應較快,感覺到身後陰風起,便看都沒看一眼,揮起佛塵,就朝著背後掃了過去,那男鬼顯然沒算到偷襲會失敗,見到孫俊澤揮來的佛塵,猛吃一驚,慌忙向後躲閃,卻還是難以幸免地被掃到了。
左皓和孫俊澤此時的心情,那真是驚涼、驚涼地啊,現在的鬼也變賊了,居然打起了配合戰,顯然那男鬼是故意敲門,故做聲勢,去吸引二人注意,然後女鬼在從上面偷襲,玩起了聲東擊西地策略,而本來人的後面和頭頂就是死角,如果不扭動腦袋就根本不可能看到身後或者頭頂上方的情形,而且一般按照人地任知,鬼怪一般都喜歡從背後出現,所以可以說對於頭頂上方的警惕和防備是最為鬆懈的,若不是左皓剛剛僥倖餘光感覺到斜上方有些異狀,即時發出警告,孫俊澤這下怕是早已被那女鬼的頭髮給掉了上去。
人鬼交鋒的第一回合,左、孫二人就吃了個悶虧,身上不禁冷汗淋漓,那女鬼狡詐的很,見偷襲不成,馬上從天花板上縮回了腦袋,消失無蹤跡。
女鬼地消失,令二人的精神一百二十度提高,堤防著女鬼再次突然出現,然而誰都沒有算到,就在那女鬼消失的同時,左皓腳邊地蠟燭一閃,”不好!”他暗叫一聲,幾乎是在預見到危機來臨的瞬間,他感覺腳上突然一沉,似乎被拖曳著向地底而去,但是他卻在腳邊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去思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條件反射地向著腳下就是一記佛塵。
“嬰嗡~~”一陣小孩哭聲,他腳邊突然出現一個蹲著的鬼子,看上去似乎年齡在三歲左右,它彷彿吃痛一般,向著左皓的牆角跑出,煞那間,左皓的牆角處,女鬼穿牆而過,將那鬼子摟入懷中安撫著,似乎十分心疼地樣子,那男鬼也突然出現在那二鬼身旁,蹲下身子擦著那鬼子的眼淚。
“這究竟是什麼時代哦?!一家鬼出來打劫?”左皓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會憑空出現這樣的想法,但是這三鬼,怎麼看怎麼像恩愛的一家子。
鬼夫妻兩看來是愛子心切,對著左、孫二人”嗚~~嗚~~”地一陣咆哮,看來是真的憤怒了,然後三鬼,從不同地方向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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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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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五章 前途為卜
武俠小說中,經常會提到一句話,那便是:”氣勢”二字,習武之人講究的便是這二字,常常是在雙方對戰而未出招之前,如果一方的氣勢能壓過另外一方,那麼比武的結果多半是氣勢威的這方勝出。
生活在現在的左、孫二人,當然無緣看過高手過招,而如果真的存在殺傷力這麼強的”氣勢”的話,那麼現在這三鬼的氣勢絕對是牛x,望著他們衝過來急速身影,尤其那鬼子面上還掛著兩行血淚,兩人只覺得斧底抽薪,如果不是雙腿不聽使喚,怕早就奪路而逃了,只是一瞬間,他們所散發出來的鬼氣之陰厲,根本令人無法直視,空氣裡彌漫著沉沉地殺意,那種殺意不是醞釀其中,而是呼之欲出,連手上那無生命的拂塵此刻彷彿也不安地抖動起來,兩人的心裡無一不是絕望到了極點,三隻鬼還沒衝到跟前,那種冷的令人窒息的不安已經讓他們知道了結果:他們完了!徹底的完了。
依然保持著揚起拂塵的姿勢,只有他們二人才知道,這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是因為身體僵硬,因此才會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而事實上他們已經無力回去了,即便是回擊恐怕也是腦死前的掙扎,根本無法改變被殺的命運。
三鬼幾乎是閃電般飄到了跟前,”啊…”淒厲地叫聲響起,孫俊澤幾乎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雙手舉著拂塵在面前亂揮亂舞,幾乎是拖著脖子揮了一、兩分鐘,連脖子都酸了,他這才發現情況不對,”為什麼那些鬼沒採取行動呢?難道我胡亂把他們都揮死呢?呃~~我果然是人才。”懷著疑惑地心情,他睜開雙眼,發現殷唯一三人正用一種十分怪異地眼神注視著自己,令他感覺一陣發窘。同時也明白了那些鬼怪突然消失的原因:殷唯一在千鈞一髮之際趕了回來。
“咳~~你們回來了!”孫俊澤清了清嗓子,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他覺得糗大了,居然讓眾人見到了自己的醜態,失策~~失策!
許冰諾看起來似乎有些虛弱,面色慘白,徑直走到客廳,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了,至於左皓的那間臥室。她是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待下去,不管是因為那件紅色旗袍。還是因為剛剛在那個房間裡所看到一切。
殷唯一地臉色還算平靜,看不出任何起伏,但是臉上一直洋溢著的微笑卻消失無蹤,也隨著許冰諾走了出去,左,孫二人覺得奇怪一併追了出去。
再三的追問下,殷唯一簡短地描述了許冰諾前兩世的記憶。二人方才明白她為何從剛剛開始,表情看上去如此沉重。
“哎!天理巡回,這就是報應啊!”殷唯一末了了長嘆一聲道。
“因為賀株妍負了方德,並最終用計將他殘忍地殺死于無憂村的那條河流之中,因此,她的轉世---泰雪才會被龍毅負心,並且也最終死於那條河流之中,而許冰諾今生也繼續受到這種宿命的影響。由於家庭的原因對男性在潛意識裡有種仇恨,因此至今都未能擁有一段好因緣。”殷唯一繼續說到。
許冰諾聽著殷唯一大談這些因果報應之說,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剛剛在那個奇異的空間之中,有關賀株妍的記憶是依然在延續的。在回來的最後時刻,她看見方德的屍體順流而下,最後沉到了那片死水之中,在那裡,她隱約見到了一個小孩的影子。之所以說是個影子,是因為她當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孩形狀地黑影,十分規則,沒有被拉長,也沒有被縮短,仿佛就是一個小孩站在一片昏暗的光線之中,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但是即便如此,她卻感覺到那黑影散發出來地強烈的怨恨和孤獨,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被強行拉回了現實世界,而且當然的情形非常奇異,左皓他們腰間的鈴聲,她在那個空間裡聽的非常清楚,甚至仿佛被擴大了許多倍,是頭頂的天空發出的,包括孫俊澤的那聲叫喊,她也聽地十分清楚,心知左皓他們遇到了危險,所以被突然拉回,她也沒有覺得詫異,只是隱隱地覺得,在見到那黑影之後,應該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
“照我前兩世的回憶來看,應該是方德的靈魂在這兩世之中無法輪回,伺機報復,但是算來算去,殺害他的人算我在內,還有那天晚上同在現場的:楊善、小玉、田三和田黑子,這也不過是五人而已,但是為什麼那張紙條上卻是七個人的生辰八字呢?”突然之間,她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恩,不錯,直接殺死他地應該是五個人,但是還有兩個人,你漏算了!”殷唯一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賣了個關子。
“直接?還有間接?還有誰會被忽略呢?”許冰諾想了一圈,也沒有想到這漏算之人是誰。
“難道……是那個什麼周大人和那個車夫老白?”孫俊澤推測到。
殷唯一贊許地點了點頭,”應該是他們兩個沒錯,對於他們兩的出賣和背叛,方德一直銘記於心,而且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他最後也不會誤入無憂村。
“我總覺得,雖然方德死了,但是後面應該還有事情發生,在他死後,我看到他的屍體飄到了那死水裡,並且還看到一個小孩的影子,在此之前,泰雪的記憶裡,我在那潭水裡,見到過一具小孩地骸骨,我有種感覺,應該是同一個人的!”許冰諾憂心重重的說到。
“嗯。”殷唯一右手拖起下巴,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窺探前世的記憶,很傷元氣的,只少七日之內,無法再使用,我想這個在兩世記憶裡都出現地小孩,可能跟那個山洞裡的古書記載地那個小孩有關。
許冰諾杏眼圓睜,他的猜測居然與自己的不謀而合。
“而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可能就麻煩了,那個小孩的存在,依據那古書上的記載,應該是距今十分久遠的事情,我們根本無法去查証什麼,而更主要的是:那個小孩與你又是什麼關係?在整個事情的起因裡又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殷唯一吾自說著,仿佛在自言自語。
屋子裡頓時沉默起來,尤其在這午夜十分,顯得格外安靜,只聽到牆上”滴答、滴答”的時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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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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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六章 記憶的重疊
各自懷著沉重的心情入睡,無聲的迷題卻有如懸浮在空氣中的水霧一般,令人看不真切,看不明白....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晴天,春節將至,每年的這個時候,家裡早就彌漫著喜慶的氣息,母親忙碌的辦理著年貨,張荔也瘋狂地掃蕩著各大商場,為自己和家人添置新年禮物......家裡的每個地方,都讓他覺得溫暖,每一處的色彩,都令他覺得鮮豔和生動,而如今一切都逝去了,曾經伴隨著心死逐漸冷却,冷的讓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溫度。
〝叮...鈴...鈴...〞清脆地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他的手無條件反射地從口袋裡抽了出來,自從手機成了〝死亡代言人〞之後,每當有短信進來,他都會莫明驚悚。
許冰諾在收拾著桌子,午飯剛剛吃過,殷唯一和孫俊澤一大早就出去上班了,諾大的一棟房子裡便只剩下他們兩人,左皓手機的異響也同時引起了她的注意,和他一樣,聽到的同時,心裡一陣忐忑,放下手中的碗筷,她朝著左皓望了過去,見他正僵硬地握著手機,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雙眼盯著手機屏幕沒有了焦點。
〝是它嗎?〞許冰諾心口一緊。
左皓沒有回答,只是望了她一眼,眼裡充滿了驚懼,足以說明一切。
〝難道...下一個是我嗎?〞左皓的表情令她感到緊張和窒息,她覺得他驚悚的目光對她是種沉重的暗示。
面對左皓的沉默,許冰諾覺得簡直就是煎熬,吸了口氣,她朝著左皓走了過去,這次她要親自看個清楚,要看看這只鬼這次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楊善?〞待她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手機屏幕上赫然只有這兩個繁體字,而且字體很大。佔據了整個屏幕。
乍看到這兩個字,許冰諾也感到分外驚詫,尤其對於她昨天才〝往事重溫〞後。對這兩個字相當敏感。
〝到底什麼意思?它要殺楊善的轉世?〞兩個人面面相覷,猜不透這次過於簡短的短信到底預示著什麼,如果是殺楊善的轉世,那麼,他的轉世又是誰?現在在哪裡?他們認識嗎?
匆匆的聯系了殷唯一和孫俊澤,兩人幾乎是在接到電話之後就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四個人在客廳裡坐了下來。圍繞著短信討論了半天,也沒能裡出一個頭緒,這完全是違反了〝游戲規則〞,他們現在根本無法把〝楊善〞和現實社會的某個人對應起來,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他們根本不認識的,如此一來,他們又怎麼能趕到鬼之前找到這個人?那麼這個〝遊戲規則〞也便無從遵循。
問題眼見進入了死結。難到真的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到楊善的轉世就這麼死了,然後看著厲鬼把魔爪伸向許冰諾?
許冰諾的腦海裡浮現出昨天晚上在前世記憶中看到地一幕幕情形,有些情景被逐漸擴大,而後又被逐漸縮小,有些嘈雜的人聲。在腦海中盤旋中,而後又消散,某些光芒在眼前閃動著,而後又暗淡下去,如此不停反覆著。週而復始,令她覺得一陣暈厥。甚至有種莫名的噁心,但是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冥冥之中,仿佛是想暗示她什麼,但是卻始終模糊著,快要碰觸的時候,又變的可望而不及。
其他人此時都在苦苦思索之中,再加上她的表情並無異樣,雖然有些沉重,但是卻與眼前的景色十分融合,因此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腦袋裡一片混沌的情形似乎有所好轉,她看見了一雙手,這是一雙女人手,十分修長,皮膚白皙,吹彈可破,看來她的主人相當的愛惜它,將它呵護的相當好,女人手推開了一扇簡陋的木門,門裡的插銷沒有鎖,門的表層似乎被什麼液體塗抹過,透著一種粗糙地黑色,給一種陰晦的感覺,同時也有種熟悉感,她確定這扇門,自己不止見過一次。
門被推開後,光線有些微弱的廳堂裡,擺放著一張看不出年代的桌子,桌子的一腳瘸了,墊了塊石頭,整張桌子才能平穩地站立不倒,離桌子不遠地地方是一個有些奇怪的木質傢俱,跟我們現在所見到的床頭櫃的體積差不多,卻是像書櫃一樣,被隔成了三層,每層的間距都是一樣的,裡面擺放著一些茶杯,水壺類的器具,除此之外,廳堂裡便止剩下兩把破舊的竹椅,整個過程之中,感覺眼前的情景都是在慢慢向前推動著,仿佛就是自己推開門進入了那間房間,而那雙手也正是自己的。
廳堂過後,推門走入另一間更狹窄的木屋之中,木屋裡的擺設十分簡陋,幾乎一張床,便將整個房間塞的滿滿的,顯得十分狹促,而在那張單薄的木板床上,正端坐著一名男子,那男子仿佛感應到了許冰諾的存在,從推門那刻起,便一直盯著她的臉,一眨不眨,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令她感覺十分的慌亂和不適,那個男人的臉卻始終氤氳著,似乎在他的臉龐前,貼著一層四處竄動的霧氣,隨著霧氣的轉動,他的五官也似乎變的扭曲起來,雖然看不清楚那霧氣後面的眼、鼻、口...卻是莫明讓人感覺到恐懼和膽寒,即便如此,鏡頭依然保持著一種緩慢的速度,在慢慢向前推進著,仿佛身邊站著一個看不見的導演,想對那男子的面容做個特寫。
〞是他!〞正當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許冰諾驚呼一聲。
由於這聲驚叫太突然了,所有的人幾乎都被嚇了一跳,紛紛錯愕地望向了這個聲音的〝始作俑者〞,許冰諾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激動,似乎有些興奮,卻又夾雜著一些恐懼,總之十分複雜,不過三人見到之後,疑惑之餘,更多的是不安。
〝你覺不覺得,無憂村的那個村長跟楊善長的很像?〞許冰諾此時此刻已經無法平靜地講出自己的猜測,她幾近是對著殷唯一〝咆哮〞起來。
所有的人,在一瞬間有短暫的愕然:〝楊善不就是無憂村的村長嗎?什麼很像?〞
而幾乎是同時,所有人明白了許冰諾的意思:楊善跟這一代的無憂村村長長的十分相似。
左皓和孫俊澤倒是無法給予任何意見,雖然那村長他們見過,不過這楊善的模樣,他們確實無從知曉。
〝嗯,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有點印象,鑒於我當時全力催動陣法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和精神力量,因為對於整個時間的發展,我雖然也能夠看到,卻沒你看到的仔細和真切,如果不是你剛剛提點,我真的不會將這兩個人聯繫到一塊去,畢竟那楊善是個俊朗的書生,那村長卻是陰陽怪氣,兩個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氣質,如果不仔細比較,確實很難發現他們兩人相貌的相似處。〞殷唯一一邊回憶一邊說到。
而自從許冰諾見到楊善的第一眼起,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應該在現實社會中的某個地方見到過他,但是記憶卻一直被禁錮在某個範圍內,她一直想不起來,回憶無果,直到剛剛腦海裡不停閃過許多畫面,只到那個面容氤氳著,看不真切的男子的面容清晰之後,那一瞬間,她才將楊善的身影和那村長的身影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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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2108
註冊時間: 2007-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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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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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 許冰諾的直覺
“你是懷疑......無憂村現任村長是楊善的轉世?”殷唯一順著許冰諾的話做出了推論,否則,他實在很難想象許冰諾為什麼會突然將兩者聯繫起來,兩者的面容細想起來,確實有些相似,又都是那個村的村長,不過,這也不足以說明什麼,更不能證明兩者就有著什麼必然的聯繫。
許冰諾俏眉緊皺,殷唯一的話語裡,明顯帶著幾分疑惑,不止是他,左皓和孫俊澤的表情也顯示出他們對她毫無根據的猜測的懷疑。
“我不知道!”許冰諾咬了咬下唇,仿佛一個做著激烈心理鬥爭的小孩,在猶豫著該不該把所做的錯事向大人坦白,而事實上,她的這種念頭,幾乎是突然之間就在腦海中閃現出來的,連她自己都覺得突兀,所以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突如其來的“女人的直覺”。
“昨天晚上,看到賀株妍的回憶時候,我一直都覺得十分奇怪,因為之前窺探泰雪生前記憶的時候,事情一點點的發展,而我的記憶也在一點點甦醒,甚至到最後,我已經回憶起了那一世的所有記憶,包括泰雪小時候的貧苦,墜入紅塵的無奈等等,簡單的說,到最後,我已經覺得泰雪就是自己,不過是百年前的自己,她的痛苦,她的悲傷,就好像發生在昨日一樣,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強烈,然而在窺探賀株妍的記憶的時候,更多的,我像是在看一部電影,被眼前情景的轉化,一點點牽動著,那麼被動地看著事情的發展和推動,但是卻一點都回憶不起來,見到楊善的時候,卻莫名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並不是因為當時我對那一世的記憶有了印像,而是現世見過,然而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直到剛剛看到那條短信地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憑空浮現出昨天晚上看到的許多畫面,有的畫面逐漸清晰,而有的卻逐漸模糊,後來,我見到一個面目氤氳在薄霧下的男子,他面容清晰的那一刻,我認出正是那個令賀株妍犯下致命錯誤的楊善。只是當時的楊善目光有些呆滯,面色十分蒼白,感覺不到一點活氣,跟之前完全不同,也就是在一刻,我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猛烈的襲擊了自己的心房。腦海裡便突然浮現出無憂村村長的面龐,驚人的發現他們的面容居然是那麼地相似。”
“很像嗎?”殷唯一反問了一句,看來對她的觀點不太認同。
許冰諾將目光收了回來,轉向了殷唯一,然後緩緩點了點頭,“賀株妍的記憶裡,楊善還十分年輕,不過是二十剛剛出頭的樣子。而且又是一身古裝打扮,身上流露出的,市一種儒雅地氣質,而現在無憂村的村長年紀大概是在三十五歲左右,衣著和打扮與楊善的完全不同。他散發著一種陰冷,近似于死亡的氣息,拋開年齡和氣質,如果楊善的面色再白一點,老一點......”許冰諾試圖引尋殷唯一去做這樣的假想。
幾秒過後,殷唯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彩,他按照許冰諾的話語對楊善地面貌做了一番“處理”。發覺二人果然有著驚人的相似。
“嗯...像,真的太像了。”殷唯一不禁作砸舌道,左皓和孫俊澤沒有見過楊善,因此至始至終保持著沉默,無法給出任何意見和看法。
“這麼看來,現任的無憂村村長極有可能與楊善存在某些關系,不過,按照無憂村實行的是世襲制這點看來,是楊善轉世地可能性不大。”殷唯一馬上又對這個推論做了改正。
“為什麼?”三個人幾乎同時問到。
“按照宿命論的觀點來看,一個人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後人,打個恰當的比喻就是:一個人不可能成為自己曾孫子或者其他後代,這樣的存在本身就是極為矛盾地,而他與自己親人的關系也會便地十分雜亂,如果存在這種現象的話,那麼很有可能自己的母親也同時是自己的孫女,這種顛覆的關系,是為天理不容的。
仔細思考殷唯一的話,雖然有些繞口,但是如果真的自己既是孫子又是爺爺,那未免也太荒謬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兩個面貌有著驚人的相似,而且都是那無憂村村中之人,我們應該可以從那裡下手找到楊善的現世。”殷唯一指出了希望。
“現在去無憂村?上次逃出來已經是九死一生,現在這麼光明正大地去,不就等同於送死嗎?我們私闖他們的禁地,又窺探到了他們如此多的秘密,你認為他們這次會放我們活著回來嗎?何況這一次還是要與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村長正面交涉,詢問他和楊善的關系,即使這之前我們沒與他結下樑子,你認為按照他那麼古怪的性格,他會對我們的問題進行解答嗎?”左皓第一個否決這種做法的可行性。
眾人陷入沉默之中,畢竟這個問題,是實際存在的,也是他們無法去回避的問題。
“它規定的游戲結束時間是什麼時候?”許冰諾突然問到。
殷唯一望著她美麗的面龐,一時間不知道她所指為何。
“游戲規則是:我們必須在它趕到前找到要殺的人,但是它從未給過我們一個確定的時間,畢竟它是個厲鬼,想殺哪個人,只用動動意念便可以瞬間移動到要殺對象的身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這個問題,許冰諾老早就意識到了,其他人也一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問,節骨眼上卻又總是忘記了。
“我想,游戲結束時間應該是晚上十二點。”殷唯一在明白許冰諾的意思後,給予了直接回答。
“午夜十二點,也就是子時,是一切鬼怪活動的開始,它既然這麼自負地想要跟我們玩一場游戲,而且中午就發來游戲死亡對象,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它可以現在就去把人殺了,那麼便失去了這個游戲的意義,所以,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我們時間的底限是午夜十二點,我們必須在十二點找到楊善的轉世。”殷唯一繼續解釋到。
“現在是中午12點一刻,孫俊澤,你的車最快能幾點趕到黑風村?”許冰諾立即問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黑風村的遙遠是眾所皆知的,無憂村就更遠了,而且還要徒步走那麼大一段山路,即便是12點前趕到了無憂村又能做些什麼呢?按照眼前的情形,作為與不作為,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你想現在就去無憂村嗎?即使在12點前趕到了,即使那村長願意配合我們,難道你忘記了嗎?那個村子裡的人一到晚上就變成了活死人,抬著棺材四處游蕩,我們去了,只會面對一群被鬼魂操縱的傀儡,危險重重,而且無法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早在左皓剛剛指出當前形勢的時候,殷唯一也徹底放棄了這樣的打算。
“不,如果我們十二點前趕到的話,說不定一切還來的及。”許冰諾的語言堅決起來。
無視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她只十分鎮定的說到:“我覺得,它要找的人就是無憂村現任的村長。”
“但是為什麼呢?”
“憑我自己的直覺,憑著賀株妍的直覺!”她望向他們,眼睛裡露出少有的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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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what I am!! Will not change the choice of ...
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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