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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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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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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0:01
引言回覆
正文 第十六章 行屍
唐翔手上拿著手銬,正准備上前銬住那個碎屍的男人,站在門口的村長沖了過去。將他的手反轉過來,鉗制在原地。他的手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不由“啊”的叫了一聲。
我心裏不由一驚,唐翔年年被評為優秀幹警,格鬥技術何等了得,沒想卻被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村長給一招制住了,當時所有的人都怔在原地,唐翔似乎想掙脫住他的鉗制,但是身體扭動了下,卻最終停止下來,似乎無可奈何。
村長看到唐翔安靜了下來,便松開了他的胳膊:“不要碰他!也不用鎖住他!因為他已經沒有思想了!”
沒有思想?植物人?我們實在無法理解他這句話用意何在!
村長望了望我們,長歎了一口氣:“哎!本來根本就不想踏進這凶宅一步,卻不想還是要淌這灘混水!也罷!或許都是命!”
看著村長自言自語,我們覺得迷惑不已,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超出了我們每個人的想像。
“這個男人是殷桂花的丈夫,叫田壯,是個很老實的人,村裏都知道他很怕老婆,殷桂花聲音稍微大點,他就會鑽到桌子底下去!”
“那他怎麼敢殺他老婆的呢?”我實在想不出平時大氣都不敢出的男人是什麼讓他一下子有了殺人的膽量!
“因為他長期處于殷桂花的壓迫之下,悶火蓄積已久,終于昨日爆發~所以殺了她?”唐翔很直觀的做了推斷。
村長沒說話,從懷裏掏出了煙鬥,在煙袋裏撚了一撮煙絲放了進去,煙絲被點燃散發出特有的香味,他愜意了吸了口煙,然後從喉中緩緩吐出:“有些事情可能是你們從來沒有遇到過,也不會想去相信的,俗話說人怕三分,鬼怕人七分!城裏人多,那叫地正人邪,象我們這窮鄉僻壤就叫地邪人正!”
“我是這個村的村長,同時也是這個村的風水先生,今個一早,聽說田壯家出了事,我就趕來了,剛到門口我就覺得從這房裏湧出滲人的陰氣,還好村裏人當時都站在外邊沒進去,他們看到我一直叫死人了!死人了!有大災了!一聽這話我就知道這事不一般,站窗外往裏一看心叫不好!屋裏的陽氣被吸幹了!那坐在桌前的田壯也被吸去了三魂七魄只剩下僅有的一絲氣!這明顯是撞到了什麼不該撞到的東西!”
我當時年輕氣勝,根本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所以想都沒想就貿然開口:“純粹無稽之談!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這都是迷信的說法!這田壯果真只剩一口氣的話,他現在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分屍?”
村長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向屋外走去。
隊長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責怪我的年輕氣勝!
“村長!您留步!我們並沒有不相信您的意思!只是這個誠如您所說,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所以多少都有點難以置信!”隊長立馬追了出去。
吸了幾口煙,村長一直悶著沒有說話,回頭看了看隊長:“田壯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是具行屍!”
話一出口,我們都愣在原地。
“他昨個夜裏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所以被吸去了三魂七魄變成一具行屍,而後被那東西指使回到家裏殺了殷桂花!”
“那為什麼那東西只是指使他殺害了殷桂花,而沒有再繼續殺害其他人呢?”隊長問到。
“這個原因很多,因為當時我也不在場,所以只能推斷有可能是他殺害殷桂花後,太陽正好出來了,陽氣開始凝結,也有可能是這東西太弱了!它的怨氣不夠,所以只能支配行屍殺害他生前最怨恨的人,也就是借著行屍生前的怨憤殺人!“
唐翔聽完後吞了口唾沫:“那個東西呢?”
“應該還在這裏!並且變的更加陰厲了!”
我不由望向了只剩一抹陽光的夕陽,心裏開始直犯哆嗦!但是礙著面子~我卻還是裝作一臉不信的樣子。
他看了看我,叫我們進屋,屋子裏的光線已經很昏暗了,隱約可以看到靠牆的桌上有盞油燈,但是裏面的油已經消耗殆盡了。屋裏還是令人做嘔的血腥,田壯面無表情的切割著屍體,但是已沒有人去制止他,借著夜幕的掩護,可以讓屋內的情景顯得不是那麼觸目驚心,但是詭異的氣氛裏,卻逼的我們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村長在桌子底下摸出一壺油,向油燈裏倒了一些,不一會燈被點亮了,屋子裏頓時明亮了很多。他將油燈拖起,向田壯走去,當行到田壯跟前的時候,停了下來,只見他向上舉了舉油燈,嘴裏說到:“你們看他的影子!”
我們望向田壯身後的地面,不由大吃一驚,那影子仿佛在被蒸發一般扭曲著向上,而且似乎越來越淡,越來越縹緲。
“該說的我都說了!!趁著太陽還未完全落下之前,你們還有機會回去!”
“我們還有些情況沒有了解清楚!而且也沒找到報警的人!他當時是第一個發現凶案的~按照程序我們要給他錄口供!而且田壯我們必須帶走!”隊長說出了他的決意。
“這屋子連著冤死兩人,被厲鬼所擾,怨氣沉重,沾染的人少則大病一場,重者暴死街頭!田壯的影子裏含著最後一絲氣,也夾雜著那厲鬼的怨念,如果碰到他的身體,則必被厲鬼索命,就是如此我才不原踏進這屋子半步,剛才為救你們一命我才舍身範險!這裏的事情不是你們可以處理的!如果要帶走他!也必須在7天之後,過了7天之期他的影子就徹底消失了,但是那時候他也死了!勸你們一句趕快離開這裏!”
“非常感謝您的關心,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原則和程序,所以必須帶他走!也必須找到報案的人!”
村長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歎我們的死腦筋。
“我剛說了!厲鬼還在這附近!你們今天吸了這許多陰氣!再加上你們是城裏來的人從小沒有用柳葉熬的水泡澡辟邪,所以陽氣傷的更加厲害!現在太陽馬上就要落下,再賴著不走!你們活不過今晚!”
我們都沒有說話,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眾人望向隊長,等待他最後的決定。
這個時候門外又來了個人,來人是位左右的婦女,她沒有進屋,站在屋外向村長招了招手,村長走了過去,不知道那婦人側耳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看起來村長的表情變的十分凝重。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自己權衡吧!”村長說完就隨著那婦人消失在黑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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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0:03
引言回覆
正文 第十七章 誰是報警的人
望著村長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我們佇立在原地,沒由來卷起一陣風,從寬松的褲腳湧進上竄到全身,打了個冷顫,覺得寒氣逼人而來。
屋內的火苗被吹的亂顫,仿佛隨時都會熄掉一般,被拉長的影子也隨之左右亂晃,象極了一只只張牙舞爪的魔鬼。
田壯已經停止了切割屍體,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門口仿佛一尊雕像沒有了活氣。我們都望向了隊長……
“你們也不用看我了!就這麼回去?給上邊的報告上寫死者系被惡鬼索命致死,殺人凶手身上怨氣太重無法帶回,且天色已晚,無法找到報案者?”隊長反問我們。
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留下來我們又能做怎麼做?如果一切真如村長所說的那麼凶險,那留下來等待我們的又是什麼?
“可是……”
“我知道現在大家的心都懸著,但是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如果真的有厲鬼要索命,你們覺得在天黑前我們能平安到達市區嗎?你們想想看,我們是今早8點左右出發的,趕到這裏幾乎花了一天的時間,而且如果不是那位老人家帶路,我們這會沒准還在山裏轉!這麼黑,我們對山路又一點都不熟悉,我怕是還沒被厲鬼索命,就葬身山崖或者野獸之腹了!”隊長客觀的分析著當前的形式。
“而且……”隊長拉長了語調。
“那村長的話不可盡信!”隊長望向遠處的山幕,似乎在沉思什麼。
“小唐!你跟著我也處理過不少棘手的案子,對于剛剛村長說的那些話,你怎麼看?”
唐翔向上拉了拉領口:“這些鬼怪靈異之事我雖然不懂,但是看那些電影上,一般出現鬼怪的時候都會請人做法事什麼的!聽那村長剛剛的語氣,他好像是有些道行的人!但是這凶宅卻未出現任何符文之類的東西!”
“你說的都對!但是關鍵的一點,我覺得他只是想用厲鬼索命這點來迫使我們離開,但是我想真正讓我們離開的原因或許不止是這些。”
看了我們一眼。隊長繼續說到:“你們想,從我們到黑風村開始,每個知道我們要來無憂村的人,都勸我們不要來,特別是不要過夜!我想兩個村子隔那麼遠,並且無憂村又不與外界接觸,所以黑風村應該是不知道這裏死了人,且是被厲鬼索命一說!而且你們想想那老人家跟我們分手的時候說了句什麼?”
“習俗!他說是習俗!”我說出了印象中最深刻的這句話!
“沒錯!就是這句!他當時說是習俗!也就是跟這案子沒有關系,而是因為畏懼他們這裏一種儀式所以才勸阻我們來無憂村!”
聽了隊長的話,我們豁然開朗,心中的恐懼似乎減少了很多,
“那您的意思是,他只是利用這個案子編了些理由,驅使我們離開這裏?”我做出了推論。
隊長搖了搖頭:“他的話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他一定在掩飾些什麼!“
“那眼下呢?如果我們今晚呆在無憂村,在哪裏過夜呢?這裏的村民如此冷漠,收留我們的機會渺茫!“黎向天說出了我們需要面對的問題。
“一切到時候看吧!我想現在首要的是要找到報警的人!他既然報警就證明他有收留我們借宿的可能!如果情況實在糟糕,我們就在村外的山腳生堆火對付一晚上!“
“那我們現在從何找起?”真一家家敲門嗎?那要到什麼時候?而且別人也不一定配合,說不准門都不會開的!我心裏這樣想著。
‘我們先去最近了一家問問情況吧!我想他們應該最有可能最早發現命案的!“
隊長說完就象屋外走去……
“那他呢?”唐翔指了指田壯問到。
“你們看他這個樣子能到哪裏去?而且聽聞無憂村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村子的!所以大可放心讓他留在這裏!”
我們跟著隊長向最近的一間木屋走去,從門縫裏可以隱約看到微弱的燈光。
隊長剛剛准備神手敲門,但是卻被屋內傳來的談話吸引了!
“你這孩子!說了不要報警!你還偏偏這麼做了!那群人現在還在田壯他們家沒走!他們要是真觸犯了惡靈,到時候你會被詛咒的啊!”聽聲音說話的是位年紀4,50歲的女性。
“媽!遇到凶殺案,不報警是犯法的啊!”回話的是個20出頭的男性。
“什麼法不法的!他們來了能有什麼用?什麼都解決不了最後還要把自己的命搭上!”那女人埋怨到。
“媽!你跟我離開這個鬼村子吧!爸還在外面等你了!而且……而且他快不行了,您難道不想見見他最後一面嗎?”男人說話的聲音變的有些哽咽。
“我當初說過,他離開村子的那刻起,我們就再無瓜葛!是死是活與我無關!這裏你不該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離開!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你真的好絕情!!”男人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給我生命的人啊!你怎麼能夠讓我再也不來看你!就當我沒有母親一樣呢?我真想不通你為什麼非要守著這個鬼村子!連父親和我都一並丟掉!”
“你這麼說,真是傷了我的心啊……(抽泣)或許他根本就不應該誤打誤撞來到這裏,而我更不應該和他產生感情,你們本來就不屬于這裏,而我也不屬于你們的世界,這樣的結合本來就是個悲劇!”
女人抽泣了半天繼續說到:“你以為我不想和你們在一起嗎?我們無憂村的人從生下來的那天起就決定了一輩子的命運,我們不能離開這裏!否則不僅是自己,連親人全部都會遭受滅頂之災!”女人說話的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顯得有點激動!
“可為什麼呢?”
這也正是我們好奇的問題,這個村子藏著太多未知的東西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
‘啊!!!~“正當我們屏住呼吸,側耳傾聽緣由的時候,而邊卻傳來了唐翔鬼一般的號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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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0:04
引言回覆
正文 第十八章 黑暗中的眼睛
我們望向了身後的唐翔,然而轉身卻看到在他的身邊有一對綠色眼睛在空中浮著,散發出妖異而寒冷的目光,直鉤鉤的看著我們,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鉤去一般……
“誰?誰在門外?”屋子裏的人聽到門外有人,馬上警覺起來。
而此刻我們將目光全都放到那雙眼睛上,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只是驚懼著並疑惑著,那到底是什麼?是什麼時候來到了我們的身後?
唐翔全身僵硬,不敢側目看一眼,他只是覺得毛茸茸的,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肩上好像搭著什麼東西,感覺有點沉重。
而此時,那東西卻嗖的一聲,然後消失不見.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了,看到我們象雕像一般背著身子望著門外,一動不動,仿佛是瞬間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開門的人顯然是被嚇到了。
“你……你們還……還好吧!”
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回頭,仿佛時間被定住了一般,我們還深深為剛剛發生的事情震驚著。
屋裏兩人也默默的注視著我們不發一語,顯然是被我們這群奇怪的闖入者驚嚇住了。
“我……我還沒死!”唐降顫抖的說著。
“剛……剛那是什麼啊?”我也不禁顫抖著。
“你們是來調查那樁命案的警察?”屋裏的小夥子問著。
我們這才機械的轉過頭,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恩!是……是!”
或許還不如不笑,這一笑顯然嚇到了他。
開門的小夥子穿著一身當下流行的藍白相間運動裝,看來和我們一樣也是來自村外。他為什麼會把這個村子的女人叫母親?而又偏偏生活在村外?如果按照無憂村人不能離開村子否則必死的這個理論來看,他又為什麼活的好好的?
“你們怎麼啦?沒事吧?”他關切的問到。
“我們剛剛在門口…….”
“我們剛剛在門口不小心摔倒了!”隊長一把搶過我的話。我不清楚他為什麼要隱瞞我們剛剛看到的事實,我望向隊長,但是他卻微笑的望著那開門的年輕人。
“難怪剛剛聽到外面有人慘叫,原來是摔倒了!裏面坐,都別站在外面啊!”他看起來很是熱情。
“雙兒……”婦人顯然有些不悅,一臉瞠怪的表情。
“媽……“年輕人叫了一聲,聲音拖的很長,好像省略了很多要說的話語。
母子兩就這樣對望著,似乎在為我們的到來對峙著。
過了許久,那婦人神情暗淡了下來,長歎了一口氣,轉身拉起門上用草編的門簾,進到內屋去了。
年輕人轉向我們,笑著說到:“外面風大!進來坐吧!”
這是一間很貧寒的木屋大概只有十幾個平方,除了四面牆,屋子裏只有一張方桌和幾張凳子,桌上的油燈忽明忽暗的閃著火光。屋子連著另外兩個木屋,其中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廚房,用磚頭壘成的灶邊堆著一些用來引火的木屑。另外一個木屋,就是剛剛婦人進去的木屋由于有草簾隔著,因此看不到裏面的擺設。
我們相繼走了進來,他從桌子下面又抽出兩張板凳招呼我們坐下:“你們先坐會,我進廚房給你們燒點水泡些熱茶!”
“不用了!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口是心非的推遲著,其實肚子裏早就饑渴難奈了。
突然他沒了聲響,也沒了動靜,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我們望向他,只見他驚懼的望向唐翔,張大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唐翔被他的目光盯的不自在,背上發涼,緊張的檢查著自己的全身上下,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的脖子在流血,而且傷口十分奇怪,好似被人用鋼絲勒破了脖子上皮膚,從而在脖子上形成一條“血線”,脖子裏血就從“血線”中湧了出來。感覺他的脖子似乎要以這條“血線”為界,帶著人頭一起被切割下來一般。
看著我們都恐懼的望著他,唐翔慌亂起來,覺得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脊梁向上爬,渾身發毛:“怎…..怎麼拉!!不….不要…..不要嚇我啊!”
“血……你的脖子流血了!”第一個發現異樣的那個年輕人終于顫抖著說出了令我們恐懼的原因。
唐翔下意識的伸手去脖子,在碰觸一股濃膩的液體後,如閃電般收了回來,攤開手掌一看,上面全是血。
我們同時想到了剛剛在門口看到的那雙綠色的眼睛,渾身不由的一顫,是它嗎?是它在黑暗中對唐翔下了什麼詛咒?下一秒,他的人頭是不是就會沿著那切割開的“血線”飛出去,溫熱的鮮血洶湧而出…….
我們直愣愣的看著唐翔,而他只是呆呆的望著滿手的血,一點都不覺得疼,一點都沒感覺在流血,仿佛那已經不是他的脖子,又仿佛那傷口不是在他自己身上一般。他記起在門外的時候,就覺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當時他伸手去摸,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流血。不一會兒那疼痛消失了,雖然很介意這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因為沒有發生什麼,所以他也沒太放心上去,這會,脖子上卻突然流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流的呢?從進屋就開始呢嗎?
“不要碰傷口,我進屋拿些藥!”小夥子轉身進了內屋,裏面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們還是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目光沒有離開過唐降,然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小夥子從裏屋出來,懷裏揣著個小木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然後到廚房拿了個陶瓷的小碗,裏面放了些清水,他從白色瓷瓶裏倒了些淡黃色的粉末開始輕輕攪動,末了用紗布蘸了些碗裏的液體,小心的清洗著唐翔的傷口。
“這傷口好奇怪!好像是被貓爪抓過!”小夥子一邊擦拭著傷口,一邊說到。
“砰!”的一聲。內屋好像摔碎了什麼東西,接著傳來婦人劇烈的咳嗽聲。
“媽!你怎麼呢?”小夥子抓著紗布沖向了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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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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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迷霧重重
伴隨這突然其來的破碎聲,我們仿佛從夢中醒來,擔心內屋出了什麼事,我和隊長同時起身沖向內屋,但是手在碰觸門簾的一瞬間,內屋傳來了那婦人略微顫抖的聲音:“沒什麼!咳咳……剛喝水的時候手滑了不小心把水杯摔破了,咳咳…….問完話就讓他們快點走吧!我有點不舒服,想早點休息。”接著便又是一陣咳嗽。
我們又退回到了坐位上,顯然那婦人這話是說給我們聽的,她下了逐客令。
“我看了下他的傷口,沒什麼大礙,確實是象貓之類動物的利爪留下來的抓痕。一共有4道抓痕,第2道最深,所以出血了,另外3道只是有點紅。”黎向東壓低嗓子說到。
唐翔失神的發著呆,仿佛還在盡力回想那眼睛出現時發生的事情。
“說不定真有可能是只全身黑毛的黑貓了!剛剛外面很黑,我們什麼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在夜晚貓的眼睛是會發光的,所以當它站到唐翔肩上的時候,給我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雙懸在空中的眼睛。”我如是分析到。
唐翔摸了摸脖子:“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那時候有種毛茸茸的感覺,而且肩被什麼東西壓著。”
“但是……”黎向東欲言又止。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貓好像不會叫一樣,從它來到去一直沒有出聲,甚至連唐翔大叫一聲的時候,它似乎也絲毫沒有被嚇到,好像一點都不怕人,並且速度很快,從我們眼中消失仿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另外,唐翔是1.85的身高。它是如何縱身一躍就跳到他肩上的呢?”
黎向東一連串的發問。將眼前似乎可以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的事情又推向了詭異的深淵。屋內的氣氛剎那間變的異常凝重,從門縫裏鑽進的風挑撥著油燈中的火苗,屋內的光線變的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熄滅然後帶我們走向黑暗死亡之中。
內屋也不知道何時沒有了咳嗽聲,也沒有了任何聲響,只有風在屋外發出如女人哭泣般的抽咽聲。他們在屋內做什麼呢?聽我們說話嗎?雖然剛剛我們已經很刻意的壓低嗓子,但是這麼寂靜的山村裏,如果他們有心的話,是能夠聽清我們的對話的。
那女人應該知道些什麼吧!否則剛剛在聽到是被貓抓傷的時候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映?不僅被水嗆到,連杯子也一並摔破了!她應該是在害怕什麼吧?冥冥之中感覺黑暗中似乎有雙眼睛在監視著我們,我們就好像是他關在籠子裏的老鼠,正在進行著一場死亡游戲。而他卻快意的看著他的獵物一點點接近死亡,享受著我們恐懼的表情和掙紮的痛苦。
那個小夥子出裏屋出來了,隨手帶上了木門也同時打破了這沉悶的甯靜。
看到我們,他擠出一絲笑容:“你們別往心裏去,我媽就是這樣不喜歡和陌生人親近,其實她是很好的一個人!”邊說著,他放下手裏的紗布。走進了廚房,忙著給我們燒開水。
我們呆坐在那裏,不再交談,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每件事情都透著股令人窒息的詭異,如果可以的話我著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灶裏的火已經生起來了,他將灌滿水的水壺放了上去,然後徑直走了出來
。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晚!”他添了添幹幹的嘴唇說到。
我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所有的注意力又放到這樁案子上來。
“恩!因為這村子太偏僻再加上我們對山路不熟悉,所以路上耽誤些時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呢?”隊長開始問話了。
他艱澀的吞了口唾沫。似乎十分恐懼“大概早上4,5點左右。”
“能說具體點嗎?當初是怎麼發現的?”
他低著頭,雙手緊握,右手大拇指掐著左手的肌膚,指甲深深的嵌了進去。看來當時他一定受了不小的刺激。
“這裏的廁所不象城裏的廁所那樣是設在屋內的。而是在屋外單獨搭了個茅廁同時供幾家使用。早上大概4,5點的時候,我被尿憋醒了,提著燈籠去上廁所,經過田壯他們家的時候發現他們家的油燈點著,當時只是覺著奇怪,一晚上沒睡?還是剛剛起來?而且窗戶沒關,房門還半開著。身後吹來一陣風,我緊了緊衣服,然後直奔廁所,畢竟我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興趣,所以只是遠遠望了一眼。小解完後,再次經過他們家的時候,我聽到一聲聲響,好像是鈍器撞到某種東西後發出的聲音。有種沉悶的感覺。雖然只有一聲,但是在這空曠的山野顯的十分的清晰。我站那裏停了下來。望向田壯他們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站在那裏足足有十幾秒,但是那個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剛邁步子,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並且變的十分的有節奏。“鐺,鐺……”的在曠野裏回響著。或許是因為好奇,我當時向田壯他們家的窗戶靠近……”
他停了下來。稍稍停頓了下來,似乎在積蓄繼續講下去的勇氣。
“覺得每靠近一步。那聲音的震撼力就越強。我整個神經也跟著一起跳動,我當時害怕極了,雖然不知道是在害怕什麼,但是那種恐懼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潛意識裏,我似乎預見到他們家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當我緩慢挪到他們家門前的時候,本來是想從窗戶外匆匆看一眼,但是沒由來的一陣冷風將那半開的門突然掀開,屋裏的情形就那樣沒有一點心裏准備的情況下出現在我的眼前:屋子裏都是血啊!我看到一是渾身是血的血人拿著一把東西狠勁的砍著桌上東西,每刀下去鮮血就飆了出來,桌子仿佛不堪重擊痛苦呻吟著,我站在那裏腳象灌了鉛一樣,怎麼都動不了,喉嚨裏什麼都喊不出來,這個時候一個物體從桌子上飛到了門前,躺在我的腳下,我一看竟然是條人的胳膊!那血人僵硬的走到我跟前,對我猙獰的一笑,強烈的腥氣撲鼻而來,我胃中的胃液劇烈的翻滾起來,他喘著粗氣接近了我,從鼻子裏呼出的氣息磨梭著我臉上的肌膚,我恐懼的閉上了眼睛,感覺他那染血的頭發蹭到了我的額頭,一陣激靈,我渾身劇烈的抖動著,心裏叫著:完了!等了許久他卻沒有象想像中那樣砍掉我的人頭。慢慢睜開眼睛,我看見他彎腰檢起那條胳膊,然後又回到桌前繼續砍起來。我摸了摸脖子,發現頭還好好的按在脖子上,我不由舒了口氣。突然,他抬起頭瞪了我一眼,陰笑了一聲,揮起手中的材刀砍了下來, 嚓一聲一個黑色的絨球從桌子上滾了過來,在撞到我面前的門檻的時候停了下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看清了絨球的全貌,那居然是顆女人的頭,她死不瞑目的瞪著我!兩行血淚從眼睛裏流了出來!嘴巴張著好像在對我喊救命!突然我發現身體能動了,便連滾帶爬的跑了。後來我在附近的村子抱了警,因為無憂村是沒有電話的!”
他腦門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這麼恐懼的經曆,任何一個人不管過了多久回想起來也還是會顫栗不已。
“你說的那個血人是田壯嗎?”隊長問到。
“恩!應該是他,雖然他臉上都是血,我不敢瞧,但是他的身形我認識,那被砍的女人是他老婆殷桂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她那對金魚似的眼睛死不瞑目的 著我的情形。”他不禁顫抖著。
“你應該不是這個村的人吧!但是你為什麼沒和你母親一起生活在村裏呢?”隊長看著他,似乎想要把他看穿一般。
“恩!沒錯!”他眼睛斜著瞥向了內屋,似乎在畏懼什麼。
“水開了!我進去倒水!”他起身走進廚房,借機回避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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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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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廖無雙
不一會兒,小夥子從裏面端出了一壺沏好的茶和5只黑色的茶杯。他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最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水從茶壺中落入杯中,在杯裏形成一個小旋渦,飄在面上的兩片茶葉隨之一起轉動了兩下,便晃動的沉入了杯底。輕輕啜飲了一口,感覺一點都不苦,初入口有種淡淡的清香,這清香在口中回味著,久久不肯散去,口齒間充滿了這種讓人眷念的感覺,甚至連喉頭都是一種說不上的舒服。
雙手緊貼杯壁,從杯壁傳來的溫度將讓我們僵硬的雙手慢慢回複了知覺,那顆騷動的心也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漸漸平靜了下來。
屋裏又再次陷入了甯靜之中,仿佛一切都沉沉睡去。誰也沒有再開口,似乎疲倦的不想再說任何話。隊長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覺已經是晚上7點,眼下饑腸轆轆,晚上的落腳點也沒有著落。在這個村裏,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眼前坐著的這個青年,不管是出于好奇也好,和案件相關也罷,眼下得盡力問他些問題,一方面希望通過他解開這村子裏的疑團,一方面是想拖延時間希望他能主動邀請我們在這裏住下來。
“你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想了解你的隱私。只是這個村子向來很封閉,從來不會向村外的人求助,更何況是報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果這村裏的人知道報警的人是你,一定會依據一些類似“祖訓”方面的東西處罰你吧!”隊長似乎准備刨根問底。
小夥子沒有說話,呆呆的望著茶杯好像在想些什麼。
“沒錯!我出生在這個村子,但是卻成長在城市。”說完他轉頭看了看內屋,裏面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傳來婦人的勸阻聲,或許是睡著吧!
他仿佛松了口氣,又繼續開始講起來:“我父親是一名攝影師,22年前他和一群攝影愛好者厭倦了城市的灰白和造作的攝影商業化,踏入這了片野生保護區,想找一些自然的,充滿靈魂的東西進行拍攝。本來他們並沒有打算深入這片林區,但是他們不禁被眼前的風景深深的吸引了,不由的越走越深入,越拍越激動,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離黑風村很遠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們迷了路,並且手機一點通訊信號也沒有。他們試圖沿原路返回,但是卻一直在原地打轉,後來天完全的黑了下來,他們決定在原地露宿一晚,第二天天亮再做打算。晚上吃完飯,他們其中有個人拿了把手電筒說是到附近找個地方方便,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來。他們意識到那個人很可能遇到了危險。所以便一起找他,那個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了,林子裏起了一層霧,雖然比較薄,但是因為林子裏樹木繁茂,再加上很黑,所以能見度很低。但是他們又不能手挽著手前行,因為樹木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們一路上不斷的在說話。報告著當時的路況。後來大家的聲音都嘎然而止仿佛一瞬間都消失了,父親當時大聲呼喊著他們的名字,但是沒有一個人應答。父親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中,但是雙腳還是被生存的力量驅使著,不停的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的雙腳開始發麻,草上沾滿了露珠。一個沒留神踩空了一腳。就順著山坡向下滑,滑的過程中他腦袋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便昏厥了過去。之後被母親在山腳救回,並將父親收留在家裏養傷,因為當時父親的腿摔斷了,所以在這村子住了很長的時間,村裏人好像十分不歡迎他,老是在找機會趕他走。後來父親和母親發生了感情,在不顧村民的反對下結合了,過了一年我就出世了,取名叫廖無雙。父母都很開心,也都幸福的生活著。直到我滿歲的那天我父親提出想回家看看爺爺奶奶,母親卻激烈反對著,為此從來沒黑過臉的他們大吵了一架。母親沒有告訴他任何不准離開的原因,只是說如果他離開這村子就再也不要回來,他們的緣分也就結束了。無奈當時父親太想念爺爺奶奶,所以趁那天母親不在的時候,抱著我離開了無憂村,當時他是打算回去兩天再馬上趕回來,到時候哄哄母親就好了!卻沒想到這一去真成了永別。當父親抱著我再次回來的時候,村民看到他,都拿著鐵鍬,鋤頭,圍了上來要他滾開。母親也一直緊閉門窗不願再見到他。父親不甘心又去了幾次,但是卻每次都遍體鱗傷的回來。在我懂事的時候父親告訴了這一切,他偶爾帶我來看母親,但是每次他都把我送到村口,自己蹲在山腳遠遠的看著母親的家。母親見到我很開心。並沒有回避我。之後我就有時間抽空來看望她。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後來一直躺在床上沒有起來。神智恍惚,我在床前給他喂藥的時候,他還經常突然坐起來,抓住我的頭發拼命的拉著我的頭往牆撞,說我是惡鬼!等他瘋了一陣清醒過來認出是我,又抱著我痛哭,說對不起。前天他叫我來找母親,說他快不行了,說那惡鬼要來向他索命了!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卻一直不肯說。只是叫我來找母親,希望能見到她最後一面。”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似乎在我們面前拼命抑制那種憂傷和悲哀。
又是惡鬼索命,這個村莊仿佛是惡鬼的搖籃地,除了無憂村的村民,任何一個踏入村子或者進入村子範圍內的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惡鬼似乎會纏著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不由擔心起自己的命運,可能從這一刻我的命運就與他(她)或者它聯系到一起,充滿了恐懼和危險。
“從我們踏進這村子,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與靈異事情聯系到了一起,並且十分懼怕我們在這裏過夜。這裏一到晚上到底會出現什麼?”隊長問到一直困擾我們的問題。
他恐懼的望了望四周,似乎在打探周圍是不是游蕩著些不幹淨的東西。望著我們,他不由壓低了聲音:“這個村子很邪!”
他似乎不放心,又四處張望起來,仿佛有人在監視我們。他那疑神疑鬼的神態搞的我們不由的緊張起來,似乎他隨時都有可能因為道出這秘密而血濺當場。
“這個村子很邪!特別是到這裏晚上的時候!他們有種習俗……”正當我們全神貫注的聽他講述的時候。面前卻突然出現個人,穿著一襲白色的寬大的褂子。齊腰的長發夾雜著些許銀絲,被門縫裏鑽進來的風吹的飄灑起來,透著一股說不上的詭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沒有生氣的眼睛狠狠的瞪著我們,似乎想撲上來咬斷我們的脖子!
“雙兒!不早了!跟案子有關的都問完了吧!”這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的一般,陰冷而不帶有一絲人的感情,讓人渾身不禁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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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死亡的序幕
“媽…….你…….沒睡…….睡啊!”廖無雙緩慢的機械的轉過頭。眼睛裏充滿詫異,而我們卻更多的是恐懼,若不是她的影子還清晰的印在地上,或許真的會把她當作剛剛從地裏鑽出的惡鬼!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我記得剛剛廖無雙出來的時候門是被帶上的,這裏的門因為很簡陋,再加上年代久遠所以開門的時候都伴隨著鬼片裏才會出現的那種極其壓抑而又深沉的“咯吱~”聲,更何況這門上還多了一道門簾,即使我們剛剛都把精力集中在了廖無雙身上,但是也不至于沒有一點察覺吧?最想不通的是我是面對那扇木門坐著的,剛剛視覺裏卻壓根沒出現她推門而出的過程。她仿佛是憑空出現在這屋子裏一般。
婦人沒有看廖無雙,也沒有看我們。只是空洞的直視前方,仿佛沒有了焦點。“該問的都問完了!我們也要早點休息了!”依然是冰冷而沒有感情的聲音。慘白的皮膚在油燈的映照下顯得沒有溫度,仿佛她只是一具站著的屍體。
廖無雙尷尬的看看我們,似乎不好意思開口請我們離開。看來今晚注定是要露宿山腳了,看著他面露難色,我們起身准備告辭。
“媽!知道了!馬上就問完了!您先進去睡吧!我一會就睡!”廖無雙邊說著邊將婦人推回了房裏,她沒有反對也沒有再說任何話,廖無雙推著她進屋的那瞬間,給人一種錯覺,仿佛她不是走進去的,而是飄進去的,身體十分輕盈,沒有走路時那種一上一下的感覺。進門的那瞬間她稍稍轉了下頭,眼睛裏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陰冷。
我不由打了個冷顫,望向隊長,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屋子有什麼不妥。桌上的油燈散發出柔和的光線,讓我似乎找回了一點溫暖,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神經緊張導致看什麼都不正常吧!我在心裏這樣想著。
廖無雙從內屋出來了,尷尬的向我們擠出了一抹笑容,嘴巴微微張開,仿佛要說什麼,卻又緊緊的閉上了!
“打擾這麼長時間了!也該離開了!謝謝你與警方的合作!這件案子我們會盡快處理,如果這期間你想到什麼新的線索希望你能在第一時間告之我們!另外,到時候可能會因為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會跟你再次聯系,所以請留下你的現居住地址和聯系方式。”隊長說出了他難以開口的話語,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面色微微發紅。在紀錄本上大筆一揮,留下了一串號碼和一行字。
“沒……沒什麼!呵呵!”右手抬起摸著後腦勺,他就那樣傻笑著,讓我們感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十分的淳樸!
“咕嚕~~!!”我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眾人都望向了我,感覺臉有點發燙,我低下頭回避他們灼熱的目光!
“咕嚕~~~!!!~”又是一聲,這一次不是我而是來自我身邊的隊長。看來肚子叫也是會傳染的啊!我不由暗自感歎來了個挽回我面子的救星。
“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廖無雙看著我們,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嘿嘿……”我幹笑兩聲低下頭去!
“怎麼不早說?這山裏無論什麼季節一到晚上就很冷,不吃點東西怎麼耐得住呢!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他邊說邊向廚房走去。看來他平時就很會照顧人,一點都不象剛剛20歲的樣子。看來他臥床不起的父親在生活上給了他很好的磨練。
“不用了!別忙活了!”唐翔假惺惺的推遲著。
廚房裏忙碌的廖無雙還沒搭上腔,唐翔又補了句:“隨便弄2,3個小菜就行了!雞鴨魚肉就不用了!”此話一出,我們差點沒暈過去。看來這小子是把他傷口的事情徹底的忘記了,竟然開起了玩笑,我就是喜歡他的這種爽朗和豁達。一瞬間屋子裏充滿了笑聲卻又嘎然而止,我們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內屋,這次她卻沒有突然出現。
廖無雙到底是練過的,不一會兒就整好了4個小菜還加上一蛋湯,菜很清淡,但很可口,主要是一些野菜或者菌類食物。口感滑嫩,十分味美,菜色亮澤,綠油油的野菜配著黃色的泡椒,白嫩多汁的蘑菇配著些許綠色青椒絲和紅色的胡蘿蔔……
廖無雙還搬出一壇特產的酒,整頓飯吃的很開心也很舒服,幾杯下肚人有些醉了,心裏也開始發熱,大家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來,仿佛完全忘記了屋裏還躺著個奇怪的婦人。猛然間想起女友的生日party,我慌忙掏出手機,竟然已經9點40了。生日party應該早就開始了吧!我一直被這些詭異的事情壓抑著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她打個電話道個歉吧!我這樣想著!但是失望的發現手機上連一格信號也沒有,看來只好作罷!
廖無雙在看到我手機屏幕的時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變的很慌張,他想極力掩飾著,卻被他的表情出賣的一幹二淨!
“大家都吃好了吧!現在不早了!不嫌簡陋的話今天就在這住下吧!”廖無雙突然邀請我們住下,讓我覺得匪夷所思,是什麼讓他的主義改變這麼大?是因為剛剛一頓飯拉進了我們的距離?不象!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好像十分的倉皇。
唐翔平時就有愛喝酒的嗜好,難得遇到好酒,難免貪杯了幾杯,他有點醉了拍了拍廖無雙的肩膀說:“小兄弟!沒說的!夠意氣!來陪我再喝幾盅!”
一向掛著笑容的廖無雙此刻卻陰沉著臉,接下來的話卻將每個人的醉意都澆醒了:“酒只能喝到這裏了!大家快點收拾下睡吧!等會熄了燈就不要再說話了!這裏的廁所很黑,你們又不熟悉具體的方位!半夜起夜的話就尿牆角的夜壺裏吧!同時提醒一句:半夜裏不管看到任何情景記住一定不要出聲!切記!!”
聽完這句話,唐翔酒醒了大半:“為什麼呢?”
廖無雙迅速的收拾著桌子,頭也沒抬:“先快點收拾吧!不然沒時間了!”
看著他那倉促的動作,我們不由的緊張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著,感覺我們必須在某個時間前關燈睡覺,否則厄運就會降臨。那個時間應該是個某樣東西的臨界點,當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就是一些事情的開始!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一種習俗?那個所謂的儀式就要開始呢嗎?
大家誰也沒再說一句話,都被這緊張的氣氛壓抑著,收拾完碗筷,廖無雙叫我們把屋裏的桌子和板凳都般進廚房,他則進內屋拿被褥,當我們提出進屋幫忙的時候他卻阻止了~那屋裏有什麼呢?他好像不願意我們看到某些東西。
當他進到內屋的時候,又響起了那婦人的聲音:“不行!他們絕對不能住這裏!”看來相當的激動,廖無雙不知道了低喃了一聲什麼,那婦人馬上安靜下來了,內屋突然變的沒有一點聲響,過了會才傳出那婦人的喃喃自語:“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到底要發生什麼呢?令他們如此惶惶不安?眼前的氣氛讓我們喘不過氣來,感覺今天經受的一切似乎根本不算什麼,真正的序幕這才正要拉開!
廖無雙從內屋抱了兩床被褥走了出來,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他反複進屋抱了兩次被褥然後輕輕的帶上了內屋的木門。
我們把被褥沿著大門向內屋一字鋪開,但是看上去似乎只夠睡4個,廖無雙在這些橫向鋪開的被褥旁邊又縱向撲了一床。
“你們4個挨在一起睡這裏!我就睡這裏!”他比劃著。
“被子不多,而且有點薄!你們就將就點和衣而睡吧!我這就吹燈了!再次提醒次:燈滅了就不要交談或者發出聲響!半夜看到或者聽到任何東西都不要吱聲,也不要有任何動靜!”我們看著凝重他的表情,不由都象撥浪鼓的般點著頭。說完他就吹滅了燈,我們各自在各自的鋪上躺下,屋內陷入一片死灰般的寂靜中。
我被分到靠門的一邊,當我躺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位置實在是太惡劣了!因為我的頭正好對著那門的門縫,門的一角似乎被老鼠什麼咬過,木頭有些腐了,因此出現了一個小洞,風從這個洞口灌了進來,吹的我一陣哆嗦。正當我叫苦不迭的時候,洞外的情景卻象吸鐵石般牢牢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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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幾乎是在5秒種內!村子裏百來戶的油燈竟一起滅掉了!看了看手機,秒針指向了12,整10點!10點,代表著什麼呢?
我不由將臉湊近了洞口,村子裏一片寂靜,沒有了聲響也沒有了任何火光,仿佛這是坐無人的村莊。連之前偶爾傳來的狗叫聲在這一刻竟然都消失無蹤。洞較小,看到的勢力範圍有限,但是我很肯定今晚是月圓之夜,銀色的光輝撒滿了整個村莊,屋頂上,樹梢上,小路上……到處都是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銀色,仿佛銀裝素裹的冬夜。夜色如水,本來是分外讓人沉醉的,但是眼前的甯靜卻透著一股讓人難以琢磨的詭異,就連這如水般的夜色仿佛也在隱隱暗示著什麼的到來。他們為什麼要一起熄滅油燈呢?一起睡覺嗎?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習俗嗎?如果是這樣,讓我們知道又有什麼問題呢?不!絕對不會是怎麼簡單!
“咯吱~~”我聽到一聲壓抑而又沉悶的開門聲,好像是來自內屋,借著窗外撒進的月光,我看到內屋的門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難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感到十分的納悶,這時“砰”的一聲,我似乎聽到從內屋傳來微弱的關門聲,但是我眼前的那扇門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難道是緊張導致我產生了幻聽嗎?心裏回想著剛剛那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感覺十分的真實,十分的清晰,我敢肯定那不是幻覺!隊長他們似乎也聽到了,無奈不能開口交談,睡在旁邊的黎向東碰了碰我的手,頭扭向了內屋,似乎在詢問我剛剛有沒有聽到從內屋傳來的奇怪聲響。我用手輕輕拍打了他一下表示肯定。
但是望著紋絲未動的木門,我們心裏只剩下疑惑和不解。如果剛剛那一切是幻聽的話,沒可能這麼人同時都聽到了!我不由望向了廖無雙的床位,他似乎已經睡著了,一動不動。轉頭從洞裏又望了出去,還是一片靜謐,諾大的村子沒有一點聲響,仿佛這裏的村民都突然消失了一般!正這麼想著,突然一個想法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莫非……莫非這內屋並不是間封閉的房子,在裏面還有一個門通向外面?而剛剛我們聽到的那關門的聲音正是廖無雙的母親出去的聲音?此時她已經不在屋子裏呢?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一驚。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快速向洞外望了出去……
借著銀色的月光,我隱約看到不遠處的木屋竄出兩個黑色的影子,漸漸的,不斷有黑影從各個木屋中竄出,這些黑影慢慢的朝一個方向走去,不一會兒那條田間小路上便塞滿了人。人流順著小路向西方緩慢的移動著,在這夜裏看去就好像是一條黑色的河流在向西推進著。這麼晚他們去哪裏呢?沒有帶任何照明的工具,彼此間也沒有任何的交談,仿佛他們是在一瞬間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沒有了思想,只是機械的朝著某個地方移動著。
隊長他們似乎察覺出我看到了什麼,房間裏開始有了小小的騷動。正當我准備想辦法示意他們接近窗戶的時候,屋子裏卻飄來了一陣奇異的香味,這香味若有若無,有點象桂花的香味,但是卻又濃烈了許多,聞上去卻一點都不覺得刺鼻,只感覺一陣酥麻,整個人輕飄飄的,十分的舒服,仿佛被雲團包裹這其中,美妙無比,漸漸的我們失去了意識,只感覺眼皮十分的沉重……
感覺好冷,一陣激靈,我醒了過來。睜開眼,月光從窗外柔和的撒進來。周圍還是一片寂靜和黑暗,我睡了多久?為什麼全身軟弱無力?腦袋裏象裝了漿糊,暈暈的。突然想起失去意識前那陣濃烈的香味,心裏不禁升起了一股危機感。我十分吃力的推了推身邊的黎向東,但是他卻一點反映都沒有。我心裏一驚,擔心他們出了什麼事,但是卻怎麼都使不出力氣,急的冒出了冷汗。我緩慢的伸進了黎向東的被子,碰到了他的手,還好是熱的!看來他們應該只是睡著了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准確的說!他們是被迷暈了!我十分肯定在失去意識前聞到的香味一定是類似迷香之類的東西。而最有可能對我們下手的,就是現在正躺在這屋裏的廖無雙!
我十分的憤怒!真想上去抓住他問個清楚。無奈當時我根本沒有坐起來的力氣,看來藥效沒有完全散去!為什麼4個人同時中的迷香,他們還在昏睡,我卻醒來了呢?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從小洞裏吹了進來,讓我不由把被子卷的更緊了!是了!一定是因為我正好睡在風口,所以剛剛吸入的迷煙最少,且在吸入迷煙後,又不斷有風從洞外吹進來從而減輕了藥性!但是為什麼呢?廖無雙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是為了阻止我們跟隨剛剛的人群?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呢?這麼晚,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做些什麼呢?
我躺在那裏,頭腦中充滿了諸多的疑問,漸漸的,我發現恢複了一些力氣,身子感覺也沒那麼沉了。掏出手機,12點一刻,看來我只昏睡了兩個小時。12點,正是鬼怪們狂歡作亂的開始,廖無雙一定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我是醒著的,我有種強烈的感覺有什麼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我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洞外的情景,靜靜等待著。村子裏還是一片可怕的甯靜,那群人早已不知去向,望著當初他們走去的方向,我想他們到時候一定是從這個方向出現。但是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動靜。從洞裏竄進的風將我吹的渾身冰冷,耳朵似乎被凍掉了沒有一點感覺。
手不小心碰到了門邊的一個東西,好像是塊破布,我想這塊破布應該原本就是用來堵這個洞的吧!可能今天晚上我們進門的時候,這塊布脫落了,而它的主人也忘記將它重新堵上,猶豫了一下,看著洞外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我打算將洞先堵住,等身子暖和點了再繼續監視。
洞堵上了,整個人頓時暖和許多,我在心裏默默念著:只堵一會兒就繼續監視。不想困意卻席卷而來,但就在我的身心將要被睡意吞噬的那瞬間,耳朵裏卻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好像不止一個人,但是步伐卻很整齊並且很緩慢。他們回來呢嗎?
我拿掉了那塊破布望了出去。但是一個人影都沒用,我又靠近洞口向那條田間小路延伸的西方望去,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聽錯呢嗎?豎起耳朵,我仔細聽著,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響,那剛剛聽到的是什麼呢?我側身躺了下來,這個時候耳邊又響起了剛剛那熟悉的腳步聲。是了!一定是因為他們離這裏還有段距離,所以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但是貼在地上即使距離有些遠卻依然可以聽的很清楚!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的心也不由緊張了起來,心髒劇烈的跳動著,甚至全身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看到有個人影,但是他卻不是出現在那條小路的西方,而是由東向西走來,他的後邊應該還跟著些人,但是那些人的卻隱沒在了樹影中。那人似乎雙手抱著個什麼東西,隨著他的行走,那東西不時的反射著月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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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鬼村
後邊的人也漸漸的從樹影中走了出來,緊跟在那領頭人身後的是兩個人,這兩個人隔的距離較遠,走路的姿勢十分奇怪,好像被什麼壓著,步伐顯得有些沉重。在這兩人之後緊緊跟隨的是5,6個人,他們一邊走一邊在做著奇怪的動作。
這支由十來人組成的隊伍慢慢靠近了,我不由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加清楚。漸漸的他們來到了我們木屋前的小路上,這個時候我才看清領頭的第一個人身穿一身白色寬大的喪衣,頭上還帶著一頂白色的喪帽,喪帽帶著兩根比較長的“尾巴”在夜風中飄灑著。在他懷裏抱著的居然是遺像,因為那遺像上鑲嵌著玻璃所以隨著走動,玻璃會反射出月亮的光芒。而他身後的人也全是同樣的打扮。他的神情看上去好像十分呆滯,看不到悲傷也看不到任何表情。雙眼微閉如同夢游一般。
在他身後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這四人抬著一口棺材,棺材看上去很沉,仿佛裏面裝的不是骨灰壇,而是冰冷的屍體。他們難道是要趁著夜色下葬嗎?如果是沒有火化而將屍體直接埋掉的話是犯法的啊!他們是不知道這一點,還是知道但是仍然為之呢?還有,他們為什麼選擇這麼晚下葬呢?並且沒有用任何照明的工具!僥幸今天晚上圓月當空,還能夠看清路況,陰天或者下雨的時候,他們又是憑什麼來判斷方向的呢?
棺材後面跟著的5,6人好像是死者的親屬,他們面無表情,一邊走一邊揮灑著圓形的冥紙,每撒一下冥紙,他們就會單腳跳一下,然後繼續前行。仿佛在跳著奇怪的舞蹈。那些飄灑的冥紙在月色中失去了本來的顏色,變的異常的慘白,它們隨著晚風飄灑到路邊,飄灑到草叢裏,飄灑到棺材裏......
天!那棺材居然是沒有棺材蓋的!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呢?如果是下葬的話,為什麼連棺材蓋都沒蓋呢?而且讓死人就這樣暴露在明月之下是大忌啊!
我屏住呼吸繼續觀察著他們的舉動,他們在房前停了下來,棺材手將棺材輕輕放下。另外的6個人則圍著棺材轉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念著什麼,但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他們一邊念著,一邊跳著奇怪的舞蹈。輕盈的冥紙從他們手中撒了出來,白色喪服在風中飄動著與這飛舞的冥紙遙相呼應,仿佛那棺材中的人會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複活一般。他們圍著棺材轉了幾圈。然後抬著棺材繼續向前走去。整支隊伍沒有一點生氣,也沒有一點聲響,仿佛是在看一場恐怖電影但是消去了聲音。這隊人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沒人喊口令但是步伐卻是驚人的一致。他們走路的姿勢似乎有些機械,和電影中那些吸血僵屍十分相象,似乎靈魂都被抽幹了,腳底發軟,身子隨著走動而微微晃動著。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不遠處的樹叢好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壓在地面的樹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聲音越來越近。一只白影從隱沒的樹叢中露出了上半身,緊接著,一隊白影又相繼從陰暗的樹叢中飄出,在這銀色月光的寸托下顯得尤為的詭異。看著這眼前的情景我感覺十分的熟悉,仿佛黑暗中有只無形的手按了VCD上“回放”鍵,剛剛那奇怪恐懼的一幕幕又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一身慘白的喪服,一口無蓋的棺材,如同在夢魘中一般緊閉著雙眼,面無表情的行進著,邊走邊撒冥紙。這又是另外一只同樣的喪隊!若不是剛剛那支還未走遠,我真懷疑是不是剛剛那支隊伍又回到了屋前!
是不是還會有第三支喪隊出現呢?我正這樣想著,一身白色喪服的隊伍,從樹影中走了出來,月光照在他們身上,發出滲人的慘白。一切還和剛才一樣,他們重複著剛剛兩只隊伍共同的程序。這個村子裏同時死了這麼多人?還是說這個村子裏死了人重來不埋?只是每天晚上重複著將死者抬出來游蕩?這個晚上,到底還有多少同樣的喪隊在做這樣奇怪的游行?難道是全村的人此時都穿著白色的喪服,抬著屍體在著村裏四處晃動嗎?
諸多的不解充塞了我的胸膛,而這個時候,黑暗中有雙眼睛盯著我,發出了寒冷的光芒。這雙眼睛漸漸的接近了我,而我對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察覺。一雙手從後面捂住了我的嘴巴,令我呼吸困難,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我措手不及,一顆沉浸在剛剛詭異氣氛中的心猛烈的跳動著,差點從喉頭跳了出來!我拼命掙紮著,因為躺著,所以雙手使不上勁,那手加大了力氣,我感覺幾乎快要窒息過去。
門外的第三支喪隊,似乎來到了門口。那抱著遺像的領頭人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那雙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正好對上我的眼睛,震的我心中一驚,那人的目光十分的淩厲,似乎透過門板將屋內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而我竟然被這目光震懾住了,既然忘記了掙紮,感覺仿佛被拖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展示在那人面前。
背後的手減輕了力度,我剛剛准備喘口氣,身子被那雙手強行轉了過去。是廖無雙!他一手捂著我的嘴,一手伸出一根食指放到嘴邊做了個禁言的姿勢。門外的人還未離去,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種被暴露于目光之下的感覺。
屋子裏安靜極了,我聽到自己的心在劇烈跳動著,“砰砰!!~砰砰!!~”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心髒每收縮一次,那攝入大腦的血液仿佛要沖破血管般猛烈的撞擊著。時間仿佛變的十分漫長。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只是被那人一瞪,卻如此害怕,仿佛身心都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
感覺那人牢牢的盯著我,盯的我渾身一陣發麻。耳邊響起了微弱的腳步聲,腳步很緩慢,但卻很沉重。他一步步接近木門,一步步緊逼而來,我驚懼的爭大的雙眼,呼吸困難,心髒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門上傳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他的手放到了門上,敲了兩下門,然後停了下來,似乎在尋找木門的薄弱之處。仿佛隨都會竄破這脆弱的門板直逼我的咽喉.而這一切卻突然嘎然而止,外面的人似乎停了下來,象欣賞著藝術品一樣看著我,令我動彈不得,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止。我在心裏祈禱他放過我。
過了一會,我感覺那目光消失了,門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廖無雙松開了手,我兩同時長舒了一口氣。他似乎知道我要問他什麼,但是他只是做了個禁言的手勢,接著雙手合攏,側著頭,將雙手放到臉邊,做了個睡覺的姿勢。然後在門邊摸了一陣,便用破布堵住了小洞,轉身在旁邊的被褥上躺下了。
我驚恐的望著天花板,眼睛不敢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畏懼于剛剛那人的目光,再也不敢掀開那小洞。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再繼續由好奇心驅使看下去,我就會變成和那棺材中一樣冰冷的屍體。想起剛剛那淩厲的目光,我就不由一陣哆嗦,仿佛是對我的警告。
躺在那裏,一夜無眠,我不斷聽到耳邊的腳步聲走進又慢慢遠去,走近又慢慢遠去......看來這全村的人都抬著屍體圍著村子“游行”,如同游蕩在夜晚的幽靈般久久不肯散去.我頭腦中想像著那種情景:百十來人全部穿著白色的喪服,在白色月光的照射下抬著無蓋的棺材,如鬼魅般在村裏到處游蕩。村裏到處都是白色的人,飄蕩的冥紙,還有那冰涼的屍體......
這裏好像除了現在屋子裏躺著的幾個是活人外,仿佛這村子裏人都受到一種力量的牽引變成了魔鬼。而這裏仿佛也變成了一座鬼城。只有屍體,惡鬼,和這些在外面游蕩的活死人。而我們這些鮮活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們嗅到血的味道。然後被分解成無數碎片就好似那被肢解了的殷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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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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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田壯消失了
過了許久,內屋又傳來一陣悠長的開門聲,繼而被輕輕關上。村子也裏漸漸恢複了死灰般的寂靜,而我躺在那裏卻久久無法合上眼,總覺得一閉上眼就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會突然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直到天空開始微微範白,金色的曙光透過紙糊的窗子投射進來,我才漸漸被困意征服,沉沉睡去。
一覺起來已是早上10點。隊長他們也相繼醒來,但是好像對于昨晚那濃烈的香味失去了記憶。竟然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對自己為什麼會睡這麼久而感到奇怪。廖無雙在廚房裏忙碌著,那個奇怪的婦人蹲在地上向爐灶裏添著柴火。看來要從他嘴裏知道真相儼然不太可能,因為那個婦人一直跟在身邊,所以即使問了,我怕也問不出什麼!反而自討沒趣!
吃完早飯已經11點多了,我們告別了廖無雙和她的母親,然後向田壯家走去。對于昨晚發生的一切我只字未提,雖然我承認我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也並不認為自己是個膽小的人,但是或許知道真相的代價就是丟掉自己的生命。而這樣的代價似乎顯得太沉重。對于這一切,我不想再想起,只希望趕快離開這裏,回家痛痛快快的洗個澡,然後把這裏的一切全部忘掉。
一邊走,我一邊沉思著,所以不由放慢了腳步,但是唐翔的步伐似乎顯得更加緩慢和沉重。他臉色蒼白,嘴唇發汙,眼睛裏沒有神采仿佛昏昏欲睡,整個人顯得很疲倦,完全沒有了之前生龍活虎的樣子。
“怎麼呢?不舒服?”我關切的問到。
他勉強擠出了一死笑容,對我擺擺手:“沒什麼!可能昨晚睡覺有點著涼了!”
“我看你面色很差!真不要緊嗎?”
挺起了胸口,他伸手使勁拍了拍,顯得似乎很有力氣的樣子:“我身體壯的象牛!哪那麼容易倒下!”
我們相視而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當我們走到田壯家的時候,門依然是開著,但是屋裏卻什麼人都沒有。連那桌上的碎屍也一同消失了。心中一驚,我們快速走了進去,在每個屋子裏都找了一遍,但是根本看不到田壯的影子,只是在牆腳發現了他那把血跡斑斑的凶器。隊長帶上一次性手套將它檢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封在了物證袋中。接著他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起了現場。
“地上的腳步很淩亂!至少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到這裏強行帶走了田壯,並且有過激烈搏鬥的痕跡!”隊長根據現場的情況做出了分析。
“看來我們被騙了!”黎向東歎了口氣說到。
“村長昨天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恐嚇我們不要帶走田壯,並且讓我們相信他們因為害怕惡鬼纏身所以也不會強行帶走田壯,同時給我們造成田壯失去思維不會跑丟的假象,從而令我們掉以輕心,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將田壯一個人留在了這裏。”黎向東接著作出了分析。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勞師動眾呢?在我們昨天趕來之前,帶走田壯,毀掉一切證據不是更好嗎?”黎向東被唐翔這一問,愣住了。
隊長盯著地上一直沒有說話,仿佛在頭腦中模擬田壯被帶走時的情景。
“那是因為在他們強行帶走田壯之前,這屋子確實是凶的不得了,田壯也確實是象他們口中說的怨氣纏身。”一語不發的隊長突然說話了。
“您是說在我們昨天離開這屋子之後到田壯被帶走之前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怨氣被驅散。而他們一直在等候這個時刻,一旦這個時刻到了,就強行帶走了田壯?”唐翔推測出了隊長未說完的話。
隊長申神情凝重,點了點頭:“完全有這個可能!昨天早上他們發現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在這裏采用了某種驅邪的手段。只不過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才會有效果,所以在我們來之前因為怨氣沒有被驅散,他們沒有辦法帶走田壯。但是過了這一晚,這裏的怨氣消散了!他們自然就將他藏了起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那村長問個清楚!”田壯有些激動,未料話剛說完,他身子晃了兩下,然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們心中一驚,迅速跑了過去。他額頭很燙,好像在發高燒,但是臉卻一點沒有因為著駭人的高溫而有丁點紅暈。我們七手八腳的將他抬到了廖無雙的家裏,當他們開門的時候,顯然是以為我們已經走了,所以顯得十分詫異。當他得知唐翔的境況後進屋找了些藥給他服下。並在他額頭上敷了一塊濕毛巾。唐翔似乎舒服了很多。那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我們也放下了心。
“小黎!麻煩你在這裏照顧小唐!我和小王去下村長家!”黎向東“恩”了聲,而我卻站在原地一直未動!
“想什麼呢?還不走?”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覺得我們不該去!眼下,我們還是在這裏等唐翔醒了然後盡快離開這裏!”我說到。
隊長將雙手插進了褲子荷包裏,站在我的跟前問到:“為什麼呢?你怕呢?”
我搖搖頭:“他們既然是有心把田壯藏起來,必定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備。到時候他來個死不承認,我們又奈他如何?強行一家家的搜?真要耍起橫來,你覺得我們4個是這些村民的對手嗎?而且唐翔現在病了。也需要回去得到治療和休息。再說如果去村長那裏理論,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問題,等到天黑了,我們住那裏呢?還住這裏?您認為廖無雙的母親能同意嗎?”
隊長抿著嘴沒有說話,黎向東默默點頭,對我的話表示贊同。過了一會兒,隊長突然抬起頭說到:“那等過會小唐稍微好點,我們就上路!一切等回去再說!看看什麼時候再過來次!”
下午兩點多,唐翔醒了過來。我們告別廖無雙一家人踏上行程。終于要回家了!但是我的心卻還是放松不下來,望著前方連綿的山群,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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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歸途遇險
我們按照臨走前廖無雙的指引。向著東南方向前進。唐翔雖然看起來好了很多,但是還是比較虛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平時一向健壯的身體怎麼遇到這麼點小病竟然虛弱成這般地步。
隊長在路上檢了一根幹枯的樹枝走在最前邊探路,黎向東緊隨其後。我攙扶著唐翔走在最後。這裏雜草從生,凹凸不平,一路上有許多樹枝向四周伸展,稍不小心就可能被劃傷。山路越走越崎嶇,到最後我不得不放棄攙扶唐翔的念頭,把他夾在我和黎向東之間,讓他自己小心的移動著。考慮到唐翔的身體狀況,我們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到了下午5點。但是前邊的景色似乎一點都沒有改變:連綿起伏的山脈一眼忘不到邊際,枯黃而繁茂的雜草不斷向遠處延伸……
在前邊帶路的隊長突然停了下來:“我好像迷路了!”他征詢著我們。希望我們之中還有人現在能夠分得請東西南北。
我們都沒有說話,看來都迷失了方向,已經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腳下已經沒路了,在這之前還能夠找到被人踩出來的小路,但是現在,除了一望無際的野草和枯樹,看不到任何東西,也看不到任何有人曾經來過這裏的痕跡。
隊長長歎了一聲,抬頭望望了太陽,似乎重新確定了下方位,然後繼續向前走去:“我們再走會!翻過這座山,或許就快到了!”
我們已經沒有力氣交流,只是機械的跟在後面。等我們來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快6點了。太陽的光芒開始逐漸減弱。放眼向山下望去,有一片茂密的樹林。我記得來的時候並沒有見過這片林子。看來我們是真的迷路了!
“隊長!我們調頭吧!方向好像錯了!你看那片樹林,我記得來的時候沒有見過這麼茂密的林子1”我說到。
隊長轉身看了看我們走過的路,又回頭看了看氣喘籲籲的唐翔,不由雙眉緊皺在眉間形成一個“川”字:“我們本來就不是按照來時的路返回,可能我們現在走的路繞了些遠路,所以看到一些來時未見的風景。而且我們現在即使原路返回也不一定能找到正確的路!也沒可能在天黑前退回到無悠村!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先去那片樹林吧!至少那裏有足夠的木頭可以供我們生火。而且在這麼茂密的樹林裏應該很容易找到一些水果之類的充饑。晚上我們就在林子裏過一宿等天亮了再找回去的路。”
眼下似乎也只能這麼辦,我們拖著疲倦的身軀向樹林走去。可是當我們走進林區的時候,就開始後悔起來。這裏都是些參天大樹,至少4人合抱才可以將之圍住。看起來這些樹種在這裏已經有些年代。樹葉十分的茂密,透過樹枝的陽光在經過層層阻隔後變的十分虛弱,並不能給這林子帶來多少光線。所以外面太陽還掛在天上,而這裏卻象是已經進入了黑夜。光線十分的昏暗,頭頂上那些繁茂的樹枝仿佛烏雲般遮住了整個天空。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林子裏很安靜,沒有蟲叫聲也沒有鳥鳴聲,異常的安靜沉悶。在這黑幕的村拖下顯得十分滲人顯得沒有一點活氣。
“隊長我們還是走吧!這裏好像沒有食物!也不適合過夜!”從進這個林子起,我就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隊長回頭笑笑:“沒事!前邊應該有野果樹的!一般野生保護區的樹林都這樣,因為這些樹都活了幾百年,有的甚至上千年,因此十分的繁茂。導致這裏光線很暗。但是一般這樣的樹林裏資源是相當豐富的,會有很多可口的野果和蘑菇!等會你就看到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我惴惴不安的攙扶著唐翔跟了上去,心裏默默祈禱著不要發生什麼事情。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沒有看到隊長所說的野果。眼前的景色似乎一直都沒有改變。都是一些張牙物爪的樹木和令人壓抑的昏暗。這不尋常的寂靜更是讓人背後直發毛。更糟糕的是我們仿佛一直都在原地打轉。好像怎麼都走不出林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子裏漸漸開始起霧了,給這坐詭異的樹林憑添了幾分神秘和危險。這些霧越來越濃,我們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我能聽到大家粗重的呼吸聲和越來越快的腳步聲。我們仿佛被眼前詭異的情景弄的神經錯亂,理智全無,只剩下慌亂和恐懼。
“大家停一下!”隊長喊了一聲。我們心頭一震。仿佛一下子被人從沉睡中叫醒一般。馬上恢複了心智。
“情況好像不對!我們好像被這片林子給困住了!現在這霧越來越濃,我們其中可能隨時都有人會走失或者發生不測。停在原地是不可能的,這一切太不正常,停下來只能增加更多的危險。從現在起我們必須高度集中注意力,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因為這裏的樹木很茂密,所以我們無法攙扶著一起前進。但是我們要一直保持的溝通,確認每個人都還附近~並隨時報告路況!”聽著隊長的話,我覺得十分的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我的記憶向過去延伸開去,眼前的情景也變的似曾相識起來……
是廖無雙!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他父親一夥人在一片樹林裏迷了路。當時的情景和現在似乎一摸一樣!難道他說的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片林子嗎?他當時只是說他父親後來被救了,那消失的其他人呢?他們到最後怎麼樣了呢?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湧了上來,頓時我不停的顫抖,心裏的恐懼似乎無法承載,壓的我無法呼吸。周圍的霧彌漫在黑夜中,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寒冷的氣息從四周慢慢圍了過來。我想快點離開這裏,腳卻好像被東西絆住了,怎麼都邁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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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密林魅影
林子裏始終是如死灰般的沉寂,我們邊走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是給自己壯膽,也是為了確認周圍沒有人走散。唐翔似乎越來越虛弱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都不由的擔心起來,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利了,也不知道這霧氣彌漫的密林裏潛伏著怎樣的危險和陷阱,再沒有轉機,我們可能會最終葬身在這裏。
旁邊的草叢傳來一陣騷動,好像有什麼東西潛伏在裏面。是野獸嗎?我心裏一驚,但是那聲音卻馬上消失了,也沒見任何東西出來。難道是我聽錯呢?
“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我問到。
“沒有!”他們一致的回答到。
我回頭望了望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有種沉悶的感覺。他們的腳步聲向前移動著,我也快速的跟了上去。但是心裏始終被剛才那奇怪的感覺抓著,說不上來的壓抑。
“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我們同時停了下來。
“怎麼啦?”我問到。
“不清楚!”這是黎向東的聲音。
“好像有人摔倒了!”隊長回應到。
唐翔呢?他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唐!你還好吧!是不是摔倒了!”隊長喊到。但是依然沒有聽到唐翔有任何的回答。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吧!我們驚恐的在濃霧中摸索起來。他到底怎麼了呢?突然受到攻擊倒下了嗎?又是什麼東西能夠悄無聲息的致他于死地呢?我不由想起了剛剛草叢中那奇怪的聲音,剛在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過,難道它就一直跟著我們,先找最虛弱的唐翔下手呢?
“沒……沒什麼!我剛摔了下。”突然傳來了唐翔虛弱的聲音,我們不由松了口氣。
“你小子差點嚇死我們了!就算摔了下怎麼聲都不出!”隊長笑罵到。
“我這不是疼的剛喘上口氣就回話了嘛!”唐翔回應著。
我們慢慢向著唐翔的聲音方位移去。想去看看他有無大礙。無奈看不清路況,只好摸索著前進,“呼呼-----呼呼----”附近的草叢裏又傳來了奇怪的聲響,飄來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道。抽動了下鼻子,我皺起了眉頭,這種味道好像在哪裏聞到過,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背後滲出了一身冷汗,瞬間濕透了貼身的襯衣和肉粘在一起。冷透了!突然,我腳下“嗖!~”的一聲伸出個條狀的東西,我被狠狠的絆倒在地,來了個狗啃泥。完了!難道那東西的目標是我嗎?渾身酸痛竟然站不起來。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哎喲!誰踢我了!”突然耳邊傳來了唐翔殺豬般的叫聲。
我整個人差點立刻昏死過去!“呸!”我慢慢坐起來吐了口泥巴。“好像是你突然神出腳把我絆倒了吧!害我來了個狗啃泥!還葬送了兩顆門牙!”
“我那不是剛剛腳有點酸想伸出來活動,活動,誰想到你一聲不吭的撞上去了!”唐翔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隊長和黎向東笑成一團,我和唐翔也開懷的笑了起來。
誰也沒想到正當我們完全放松心情的時候,突然從我身後的草叢中竄出一條粗壯的黑影,我只聽的耳邊“嗖!~”的一聲,但是想要回頭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一條毛茸茸的手臂突然從後面伸了過來抱住了我的頭頸,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沖的我只想做嘔。那粗壯的手臂勒得我一陣窒息,剛想叫出聲,脖子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疼痛來的十分迅速,我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它仿佛想擰斷我的脖子。一手勒著我的脖子不動,一手抓住的我的頭頂。一股溫熱的血液從的鼻腔裏流了出來。我一咬牙,蓄起力氣,操起胳膊肘向他撞去,這一下攻擊用去了所有力量,我只覺得胳膊肘上一陣發麻。但是那東西卻仿佛沒有受到一點傷害,連吭的沒有吭一聲,並且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只覺得頭腦發漲。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向上,然後從我的七竅飛濺而出.。心裏不由暗叫一聲:“我命休矣!”
“ 嚓!”一聲木頭碎掉的聲音響起。覺得脖子上的力氣有所放松,顧不得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奮力的想要甩開它的胳膊掙脫出去。它卻又一把將我拉回,我迅速左手向後撐在了它的身體上,拼命的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不想被它再鉗制在懷裏!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啊!我的左手狠勁的撐在它的胸膛上,但是它卻沒有一點溫度,甚至一點都感覺不到它的心跳!這個怪物不是活物!我嚇的手一顫抖,頓時癱軟下去。猛然間“砰!”的一聲,身後想起一聲沉悶的聲響,那雙粗大的手也從我頭頸上滑落下去。
“你沒事吧!操!什麼東西!老子用木棍砸它頭,木棍斷了它都沒反映!還要用這麼大塊石頭再補上一次才倒下!”唐翔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剛剛搏鬥時太過激烈,竟然說起了髒話。
隊長和黎向東也趕了過來,他們看到我目光呆滯,鼻子裏還流著鮮血,不由大吃一驚。
“小王!你沒事吧!剛剛到底怎麼呢?”隊長焦急的問到。
“從草叢裏不知道竄出個什麼東西!突然攻擊,差點要了他的命!”
“那東西呢?”黎向東問到。
“那怪物被我擊斃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踢了下旁邊一動不動的屍體。
隊長他們圍了過去,用手電筒一照,嚇的手一抖。電筒應聲掉在地上晃動起來,他們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唐翔才顫抖的說著:“怎……怎麼……會…….是他?”
我回過神來爬了過去。檢起電筒一看……
居然是那失蹤的田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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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昏迷前的哨聲
田壯的腦袋上被砸出了個大洞,鮮血順著臉龐流了下來,覆蓋了半天臉,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十分猙獰。我們的詫異是難以想像的。本來以為他是被村民強行帶走藏了起來,不想我們插手他們村子裏的事。沒想到,現在這麼詭異的情況下他卻突然出現了!難道從出村子的時候他就一直跟著我們嗎?
“天!我……我……是不是殺人了!他還活著嗎?”唐翔看到他鮮血淋漓的腦袋不住的發抖。
“我懷疑他在被你砸倒之前就已經死了!我剛才接觸到他胸口的時候就感覺到他沒有心跳了!而且之前那村長不是說了他是具行屍麼?”我客觀的說到。
唐翔仿佛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為什麼突然消失又出現在這裏呢?難道我們之前的推斷是錯的?”我繼續發問。
隊長拿著手電筒仔細的察看著田壯的屍體。他抬起頭看著我說到:“他應該之前是被村民帶走,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逃了出來。”
“你們看他的衣服是幹淨的,臉上除了剛剛流下的血跡,還有一些暗的發黑的幹裂的血跡,並且有被毛巾擦拭過的痕跡!證明曾經有人給他換過衣服,在給他清理血跡的時候,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情緒大變,發了瘋般的逃了出來!至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卻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不是跟蹤我們而來!因為之前的山谷比較空曠,如果被跟蹤我們不可能沒有發現。”隊長繼續分析到。
氣氛一下子變的凝重起來,畢竟換了任何人在這麼詭異莫測的林子裏突然遇到如此驚悚事情都會驚懼不已。
隊長檢查完田壯的屍體後,拍拍手站了起來:“他是一樁殺人案的凶手,不管唐翔出于什麼原因擊斃了他。也不管他到底是中了邪或是成了行屍,他的屍體我們都不能放在這裏不管!”
“你不是要把他一起帶走吧!”我和唐翔幾乎同時差點跳了起來。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樣一句話,被山野的甯靜擴大成無數倍在著夜裏回響著,震的人頭皮發麻。
“但是……”隊長拖長了尾音。
正當我們全神貫注傾聽隊長到底要說什麼的時候,在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這黑影在他後面晃了兩下,一只眼睛散發出寒冷的光芒和殺氣!
隊長發現身後異樣,迅速轉了過去,我們也以飛快的撲了過去隨時准備奮力一擊。
“慢!”隊長突然的命令,讓我們的動作在一瞬間停了下來。那黑影沒有動,只是呆呆的佇立在那裏。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死而複活的田壯,但這次他卻沒有象剛剛那樣攻擊我們,目光呆滯,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木屋裏見到他的情景。因為半張臉被血糊住了,所以一只眼睜不開。
隊長慢慢將田壯的雙手拷了起來。我們則因為短短幾分鍾被嚇了兩次而差點虛脫。望著這霧氣濃重的密林,我們真不知何時才能走出重圍。
電筒虛弱的閃了幾下,最後無力的熄滅了,再也沒有亮起來。一路上我們盡力節省能源只開一個手電筒。沒想到這最後一個手電卻這麼容易的熄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極度的黑暗之中,這意味著我們有可能陷入更加深重的危機之中。
“怎麼辦?”唐翔問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人的想像力飛速運轉而精神的支撐力卻滑落到了崩潰邊緣。
而我心裏則一直擔心那已經不是人是的田壯如果突然再發起瘋來,我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先點堆火吧!這附近應該有很多枯草!”唐翔建議到。
“這麼濃的霧!即使是枯草也應該早就濕透了!”黎向東一句話否決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那我們先暫時在這休息會!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吧!”隊長說到。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在心裏都升起了一種絕望感,這林子仿佛是一座天然的迷宮,不知道何時到頭,也無法向外界求援,或者只能在這裏慢慢等死。心情跌入谷底,再加上一天的奔波勞累,現在停頓下來只想睡覺,我在心裏叫著不可以睡,但是眼皮卻不聽使喚的閉上了,心裏卻還在奇怪為什麼這麼恐怖的氣氛居然還能睡的著,真有這麼累嗎?還是被某種東西催使著?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但是眼前的情景越來越模糊,腦袋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一個旋轉的旋渦,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突然一陣悅耳的口哨聲在耳邊響起。如醍醐灌頂一般,我猛然清醒了過來,這口哨一長一短,聽起來十分悅耳有力,心跳似乎與之產生了共鳴,整個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感覺沒有那麼冷,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他們似乎也醒了過來,到處尋找著這哨聲的來源。仔細尋找了半天,這哨聲似乎來自頭頂,我們覺得十分的詫異,這到底是什麼呢?是某個人發出的口哨聲還是某些東西制造出類似口哨聲音呢?
口哨聲依然悅耳的在耳邊響著,我們似乎十分的享受這哨聲,心裏變的平靜起來。漸漸的眼前的霧似乎被哨聲慢慢融化,變的越來越淡。周圍濃密的黑影變的越來越淡,也越來越清晰,我們驚訝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我們在演一場話劇,眼前的場景正逐漸被切換到另外一個場景。等到霧完全散去的時候,我們周圍的景色也變成另外一番情景:旁邊哪裏還有什麼參天大樹,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荒草,其間樹立著一些枯樹。而我們正坐在一座山的山頂。這個時候天空中飄來一團浮雲,月亮羞答答的躲了進去。哨聲嘎然而止。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團藍色的火焰,它以緩慢的速度向我們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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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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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又見故人來
藍色的火焰慢慢的靠近了,沒由來的起了一陣風。周圍的草搖動了起來,發出“呼呼---呼呼”的聲音,仿佛女人在哀怨的哭泣。那火光也隨之忽明忽暗,飄忽不定!“不是遇到鬼火了吧!”我心裏暗暗想到,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整個人抽搐了一下。旁邊的唐翔似乎受到了我的影響,十分艱難的吞下了一口唾沫,聲音很響。
隨著那鬼火的接近,我們聞到了一陣清香,這香味若有若無,很淡,但是非常的芬芳,我皺起了眉頭,想到了昨晚在廖無雙家裏聞到的那股桂花香,心裏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呼哧~呼哧……”背後傳來溫熱而粗重的呼吸聲,吹的我頭皮發麻,轉過臉去,赫然看見田壯那張鮮血淋淋的臉正對上我迎上去的臉。“嘿嘿~!”突然他獰笑了一聲,原本醜陋的臉顯得更加猙獰了,某些幹涸的血跡伴著他的笑容龜裂開來,看上去異常的恐怖和惡心。我頓時嚇的沒了三魂七魄。他保持著那種笑容沒有動,雙眼呆滯的望著那藍色的火焰,仿佛被深深吸引了一般。藍色的火焰在他的雙眼中映了出來,顯得異常的詭異和陰森。
月亮從雲端悄悄探出了頭,周圍的光線也漸漸亮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們看到那藍色火焰的背後好像有個人,大概1米6左右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瘦小,手上還拄著個拐杖,肩上似乎背了很沉的東西,將一邊的肩膀壓了下去所以顯得一邊高一邊低。不知道為什麼,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他慢慢靠近了我們。面容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居然是你/你們!?”我們和那人一起叫了起來。
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陰森荒蕪的群山裏會遇到來時帶路的那位老人。而他也似乎十分驚訝在這裏遇到了我們。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不會剛剛從無憂村出來吧!”他象看怪物似的打量著我們。仿佛從來沒人在那鬼村能平安度過一晚一般。
“下午就出來了!後來進了一片黑漆漆的林子……”
“你說黑漆漆的林子?”老人似乎十分的驚訝,打斷了隊長的話。
“就是那種了無聲音,全部都是參天大樹的林子?”似乎不確信,老人又重複了一遍。
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詫異,我們無聲的點了點頭。老人微張著嘴巴,一臉吃驚的表情。
“這林子很怪,我們在裏面完全走不出去,還起了一層濃濃的霧。後來響起了一陣奇異的哨聲,我們似乎被從幻景中拉了出去,等回過神的時候就到這裏!說起這哨聲,怎麼突然消失呢?”我簡單了闡述了我們的遭遇。
老人似乎回過神來,嘴角微微一笑,但是這笑容在看到田壯後就立刻嘎然而止了。
“這……這是?”老人指著田壯流露出複雜的表情,驚訝中帶著害怕。
“他涉及到一樁謀殺案,所以我們要把他帶回去!”隊長回答到。
“是那邊村子的人?”詢問中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
“是的!怎麼呢?”唐翔也看出這老人仿佛知道些什麼,怪怪的。
“沒,沒什麼!隨便問問!”邊說著,老人邊斜著眼睛瞥向田壯。
“對了!老人家!您剛剛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哨聲?”對那哨聲我始終耿耿于懷。
老人看了我一眼,淺淺一笑,他放下肩上的竹樓,從裏面的植物上栽了片葉子含在嘴邊。“噓----噓------”頓時,悠揚的哨聲在耳邊響起。
“是您?”我驚訝的合不攏嘴。
老人點了點頭,“你們遇到的那片林子叫做迷失之林,因為裏面充滿了一種瘴氣,這瘴氣不會至人于死地,並且無色無味,但是長時間的吸入,會讓人產生幻覺。並且如果一旦人的意志力開始變的薄弱的時候,在這瘴氣的催使下會變的精神萎靡不振,十分疲倦。一旦沉睡下去就可能再也起不來了!”聽了老人的話,我們背後發涼,暗叫驚險,差點命葬于此。
“那這個哨聲又不是什麼藥物!為什麼能夠接觸瘴氣的毒呢?”黎向東問到。
老人搖了搖頭:“這不叫中毒,而是你們的心被蒙蔽,進入了幻象之中。在很早的時候我們的先人就發現了這片林子,並且不少人遇險。後來不知道是誰研究出了這種破解之法便一直沿用了下來,這哨聲看似簡單,但是卻包含了精神力量,講究力度和停頓時間,達到與心跳想同的頻率,將人的神魂吸引過來從而從幻象之中解救出來。不過到了現在年輕的這一代已經很少有人會了,因為自從村子對外開放以後我們就再不需要去那裏了,所以這些東西也漸漸失傳了!”老人悠悠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落寞的表情。
“那您這麼晚在這裏做什麼呢?手上還提著個藍色的燈籠?”我狐疑的問到。來的時候遇到他,回的時候又相逢,是不是太巧呢?
“今天中午,村裏有個小孩乘家裏人不注意的時候爬到灶上,掉進了開水裏。燙傷嚴重。我是村裏的郎中,出事後他們跑來向我求助,看那孩子可憐。黃昏的時候我就上山了,到這裏等一種叫做:聚露的花。這種花盛開在晚上9,10點露水開始凝結之時,聚集了這山中的寒氣和露水的冰潤,對燒傷和燙傷有很好的療效!因為這花十分的嬌嫩,喜陰惡陽,見不得陽光或者明亮的光線。而黑色太不吉利,所以我只好將燈籠罩塗成藍色!以免它明亮的光線讓聚露花凋謝。說來這也真是你們先人的庇護。我正准備回村的時候,隱隱聽到有人說話,當時就奇怪這麼晚了誰會在這裏。仔細一聽還不止一個人,而且聽口音不象是村裏的人,隱隱覺得有事要發生,我順著聲音走了過來,但是到後來卻一點聲音的沒有了!我估摸著可能出事了,就栽下一片葉子吹起了哨子,希望來得及化解危機!沒想到我救下的居然是你們!這或許就是緣分吧!”老人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他竹樓裏的聚露花散發出陣陣清香,讓人覺得說不上來的舒服。
有了老人的帶領,我們自然很快的到了黑風村,顧不上休息,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往最近的縣,那裏停放著我們的警車。當我們回到警句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隊長將田壯壓回警句,我們則各自回到了家裏。但是厄運似乎並沒有停止追隨我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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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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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死神在招手
回去的時候父母已經睡了,我輕手輕腳的來到了浴室,溫熱的水潺潺而出,濕熱的水氣彌漫開來。拖掉衣服,將自己丟進浴缸裏。頓時被溫潤的水包圍了,暖流從四周湧了上來,心中某些消失的東西也仿佛慢慢被填滿。回想起這兩天一夜的遭遇,就好似這眼前的霧氣一般虛無縹緲,想要走近看個清楚卻陷入更深的迷霧之中。
甩了甩頭,將自己沉入水中,溫熱的水在耳中蕩漾發出奇怪的聲響,睜開眼,覺得有點痛,慢慢的水中的世界變的清晰起來,感覺很奇妙,思維也異常的清楚。閉上眼,“倏”的從水中坐起。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我決定從這刻起將一切的一切全部忘掉。
從浴室裏出來,倒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我沉沉睡去。閉上眼,感覺自己仿佛陷了流沙之中,盤旋著向下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一覺醒來,感覺手臂有些疼痛,睜開眼,四周是白花花的牆壁和天花板,還有一張張白色的床位,窗外的夕陽散發出柔和的陽光將一切染成了橙色。鼻子裏充塞著淡淡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這裏是醫院?”這是醒來後的第一感覺。我試著坐起來,手臂卻傳來一陣疼痛。低頭看過去,竟然赫然擦著一根針頭,透明的液體正緩緩的流入我的身體。
“我睡了多久?為什麼會在醫院?”劇烈的頭痛襲來,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讓我有種眩暈的感覺。
“博兒,你醒啦!~”母親突然出現在門口,手裏提著兩個開水瓶。淚花擒在眼中,渾身不自主的顫動著。
“媽!~~”我漏出一抹笑容。
放下開水瓶,母親坐到了我的床邊:“你可真把我們嚇死了!一聲不響的回來就病倒了!連著昏迷了三天三夜啊!真怕你這萬一要是醒不過來,你叫我們怎麼辦啊?”說著說著,竟抽泣了起來。
看著母親的雙鬢又增添了幾抹白發,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可憐天下父母心,痛在孩身上疼在娘心裏啊!
三天三夜嗎?我睡了這麼久!突然想起什麼,我十分擔心隊長他們的安危。掙紮著想要起床,但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母親驚慌的拉住我:“你想做什麼?”
“媽!我想回警局看看!”
“不准去!你這孩子咋工作起來就不要命了啊!身子骨還這麼虛你能去哪裏!”母親訓斥著。看著她的淚水又要湧出,我不禁軟了下來。
第2天被母親強迫著休息了一天。第3天一早就就匆匆趕到了警局。“隊長他人呢?”轉了一圈,沒有看到隊長和唐翔他們我急切的詢問著。
“哦!好像剛接到個案子出去了!”
心裏的石頭終于了落了地,我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大家都沒事!”
謝過那同事,我轉身回到辦公室拖下警服掛在椅子上,繼而向茶杯中放了些茶葉,這是我每天早上養成的習慣:清早喝杯龍井茶。掂了掂茶瓶,居然是空的。我端著杯子向茶水間走去。
今天的茶水間顯得格外清冷,沒有一個人,我不由暗暗竊喜。擰開開水龍頭,滾燙的水侵落到杯中,茶葉被沖起,並在杯中旋轉起來。杯面上瞬時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泡沫,我貪婪的吸入一口茶香覺得十分愜意。
剛剛轉身,卻發現唐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身後,悄無聲息,正直愣愣的看著我。我嚇的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唐翔身上……
“唐…..唐翔?你怎麼在啊!燙到哪裏沒?”我驚慌的問到,同時心裏疑惑的想著:不是剛有人說他們出去呢嗎?難道是剛接到電話還沒來得及出去?
他目光呆滯,有點怪怪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剛接到有人報案,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隊長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
“恩!好!我去拿下外套!馬上就來!”我急匆匆的趕到辦公室,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向外趕去。
“今早6點15分左右,在翠微路段,一輛警車與開過來的卡車迎面相撞……”突然旁邊辦公室的電視裏傳來的早間新聞吸引了我。場面好像很混亂,周圍圍了很多人,鏡頭晃動著,看不太清楚,只模糊的看到一輛被撞的畸形的警車,車邊撒了一灘血,車頭完全的卡入了卡車的底部,車頂被削去了一半。鏡頭依然晃動著,一下晃向了警車,一下又晃到人群。突然那鏡頭攝到了警車的車牌……
464!天啊!那不是隊長常開的那輛警車嗎?難道他們出事呢嗎?6點15分?那剛剛在茶水間看到的…….
背後起了一身汗,汗濕了貼身的衣服,與肉粘到了一起,完全濕透了!沒由來起了陣風,我打了個激靈快步向茶水間趕去。茶水間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鬧,在那裏已經沒有唐翔的影子,我又飛快的來到了警句門口,依然一無所獲。
我失魂落魄的走進警局,腦袋裏回想著剛剛在茶水間裏遇到唐翔的情景。這個時候一個迎面跑來個人,他神色慌張,好像十分匆忙的樣子,將我一下子撞退了幾步。
“對…..對不起!”他慌忙的道了個歉。又向裏面趕去。
“黃卓!出什麼事啦!這麼慌張!”我一把拉住了撞翻我的黃卓,憑直覺,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停下來看了我一眼,艱澀的吞了口唾沫:“剛120急救中心打來電話說:隊長和唐翔早上出去辦案子,途中和一輛大卡車迎面相撞,當場瞳孔放大……死在了救護的途中!”他的聲音有些哽塞,而我在聽到死亡的那一瞬間,徹底癱軟下去,無力的松開了黃卓。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人怎麼就這樣走呢!難道去過那村子的人就真的一個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嗎?剛剛在茶水間看到的,應該是唐翔的魂魄吧!那個時候,他應該是來帶我走的吧!倘若那個時候我跟去了,是不是就永遠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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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警局裏的流血事件
整個早上,我都是在恍惚中度過的。事發現場去了很多人,但是我卻沒有去的勇氣。這一切對于我來說是某種暗示,也是某種征兆。我不清楚再過多久,我是不是也會去和他們會合了。我蜷縮在角落裏,不願再說任何話,但是辦公室裏的談論聲卻毫不吝嗇的傳進了我的耳朵……
“據當時在場的目擊者稱,隊長他們的車本來是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但是卻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仿佛發瘋了一樣越過車道向左沖去,撞到到外道上開過來的卡車!”
“是啊!而且當時還有人在路邊聽到隊長他們一直在車裏喊‘別跟著我!別跟著我!’但是車裏根本沒有別人!”
“真的假的?聽你們說的這麼邪?”
“真的啊!我也聽說當那卡車司機與警車相撞的時候,從警車裏飄出了一個黑色影子!‘噌!’的一下飛出車頂不見了!”
“這裏是警局!你們居然公然在這裏談起迷信的東西要是被上邊知道了。我看我們這警徽也不用帶了!”
“我們只是轉述當事人的話,哪裏傳播迷信,動搖人心啦?”
“就是!!”
“你還別說……”
我從辦公室裏退了出來,不敢保證在聽下去我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我現在做的只是想去找黎向東,畢竟去的4個人裏,只剩下我和他,而下個離開這個世界的要麼是我,要麼就是他。
“王博!”我轉過頭,原來是黃卓。
“有什麼事嗎?”
“你們上次帶回來的那個叫……叫什麼來著?哦!就是那個叫田壯的犯罪嫌疑人,一直都象傻子一樣一動不動,他現在好像清醒了點!副隊長叫你去趟審訊室!”黃卓說明了來意。
如同雕像般,我立在原地,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再接觸任何與這件事有關的事情。這樁案子將我們卷入死亡與陰影之中,我不想再沾染任何的晦氣。鬼村也好,田壯也罷,我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瓜葛!
黃卓看到我臉色蒼白,面色凝重:“你怎麼啦?還好吧!!”
“沒!!沒什麼!”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哦!那就好!快點走吧!副隊長還等著了!”說完他一把拉住我向審訊室走去。
這是我第3次看到田壯,跟前兩次比有了很大的區別。畢竟前兩次他的臉上都覆蓋著血,目光呆滯,而現在他臉上很幹淨,雖然顯得有些疲憊,但是眼睛已經變的有神采。臉上也掛著一絲惆悵的表情。
“小王來了!這邊坐!”副隊長看到我,就招呼我過去坐。
“恩!”我輕輕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田壯這案子一直都是你們在跟,眼下隊長他們又出了事,上邊又要求即日結案,因為你對案情比較熟,所以把你叫來審問田壯。希望他能供認出他的作案經曆。”副隊長說到。
這案子根本不象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不由苦笑一聲,嘴上卻又不得不裝腔作勢的問到:“田壯,10月9號淩晨3點到5點你在哪裏?”
田壯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玩著手指頭,他是個看上去十分典型的莊稼漢,魁梧的身軀。菱角分明的武官,所以看著他玩弄他那粗壯手指的時候覺得有些可笑。
“問你話了!沒聽到嗎?”旁邊的黃卓吼了一聲。
“我哪也沒去!一直在家裏!”他低聲回答到。
“殷桂花和你什麼關系?”我繼續問到。
他聽到這名字顯得有些驚訝,愣了一下,停止了玩指頭,一語不發。
“她是我老婆!”
“她于10月9號淩晨3點到5點間被殺害在家裏,你……”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他突然邊變的十分狂暴,手上的手銬撞擊在桌上發出“ 啷啷…..”的聲音。站在他身後的警察馬上上前制止了他的瘋狂,他被按在了板凳上,身子不停的扭動著,凳子“吱呀~吱呀”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之後的審問陷入了僵局,他沒有再說任何話,頭也一直沒有抬起來過。副隊長只能忍著脾氣,又不能把他怎樣,而我只是希望這所謂的審訊快點結束,因為我心裏清楚,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肚子不舒服!想上個廁所!”一直沒開口的田壯的突然說話了。
“小黃!你帶他去吧!”隊長看了一眼黃卓。
黃卓瞪了一眼田壯好像在說:事真多!田壯跟著他的後面走了出去。我瞥見他離去的背影的時候,突然有了種感覺:回光返照!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腦海裏蹦出個這樣的詞。但是他在長達幾天的癡呆狀態下突然恢複正常,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黃卓去了很久一直沒有回來,廁所離審訊室很近只隔了一間房間,正當我們准備派人去找他們的時候,廁所裏卻傳來了撕心裂肺叫聲!
心叫不好!我們利馬沖到了廁所,黃卓癱倒在小便池邊,驚恐的望著最靠裏的那間大便池,面色蒼白,渾身顫抖。
我們走過去推開了大便池的門,赫然發現田壯坐在糞坑上,用拖把上的木棍直竄腦袋自殺了!那被拆爛的黑色拖把頭就丟在離他不遠的角落裏。
第2天,我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稱他是無悠村的村長,叫我們明天中午1點把田壯的屍體運到黑風村的村口。到時候他們會去接收田壯的屍體處理後事。當時我們都覺得奇怪,因為無悠村很偏僻,沒有電話,我們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他們,而他們似乎早就預料到田壯會在那天死去一樣,居然第2天就主動打來了電話。
後來去那裏上廁所的人,總是聽到最靠裏的大便池裏傳來田壯的哀號聲:“我的頭好疼啊!我的頭好疼啊……”甚至有人說晚上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一個無頭的男人坐在最靠裏的角落裏,手上拿著一個有窟窿的頭在縫縫補補,好像想把頭上那個窟窿補起來。久而久之,那個廁所再也沒有人去過,為了防止動搖人心,局裏把我們幾個知情的人聚集的人召集在一起開了個會,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誰提起過這事。
直到後來政府調撥了一筆款項用于局裏建設,那廁所被改建成了雜貨間,因為雜貨間一般去的少,而且都是幾個人一起去。那審訊室也漸漸荒廢了改建成了停屍房。不過雜貨間裏的燈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壞,老是第一天剛換燈泡第二天就又壞掉了,大家後來也就習慣了,再也沒換過雜貨間的燈。警局裏也一直沒出過什麼事,這件事就被人漸漸忘記了,誰也沒再提起。知情者有的調到了其他分局,有的升到了更高的職位,留在這裏的知情者已經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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