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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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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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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19:41
引言回覆
屍畫---夜月幽藍
正文 第一章 詭異
“個老不死的!你活著做什麼!倒個水都倒不好!是不是存心想把我燙死?!”美麗的少婦身著一身火紅的吊帶長裙,曼妙的身體在緊身長裙的村拖下顯得更加迷人性感,離她不遠的腳邊是一灘水漬,水的熱氣隨著空氣緩緩上升......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話的是一個老婦人,雙鬢的白發,顯示出她的蒼老,那滄桑的臉上寫滿了歲月的蹉跎。她顯然是被少婦的話驚嚇住了,慌忙顫顫悠悠的俯下身子 拭地上的水漬,但是因為慌張卻碰翻了桌上的牛奶。
“砰!”清脆的一聲,杯子掉到了地上,裏面的牛奶隨著玻璃碎片四處飛濺,那火紅的裙子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個白色的“奶花”!
“啊!”少婦驚慌的跳到一邊,嘴裏還不忘吼到:“你個老東西!故意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早看不順眼了!居然這樣整我!象你這樣沒用的東西活在世上只是糟蹋糧食!你還不如死了算了!看著就礙眼!”少婦一邊叫囂著一邊走上樓,接著狠狠的關上了門。
老婦人僵硬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看著這一地的碎片和牛奶,從她的喉嚨裏傳來長長的一聲歎息,陽光從窗戶外斜斜的射進來,照在玻璃碎片上亮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她生育晚,愛人在孩子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她和兒子左皓一直都相依為命,還好兒子很孝順也很爭氣,年紀輕輕的就成了一家合資公司的高層管理。左皓掙錢後,他們就搬出了以前那間簡陋的出租小屋,孝順的兒子知道自己有點支氣管炎,所以在郊區買了棟別墅,希望郊區的空氣對母親的病情有所幫助!老婦人看到兒子這麼孝順感到非常的欣慰,生活環境好了,兒子也25,6了,老人那想抱孫子的欲望,象想要掙紮出繭的小蟲一般天天撓的她心裏直癢癢,老人就催兒子趕快結婚,好讓她抱孫子。
1年前,左皓跟一個叫張荔的女生開始戀愛,這個女孩很漂亮,對自己很尊重也很孝順,每次來都要大包小包的帶很多東西,而且嘴巴特別甜,總是伯母前伯母後的叫著,老人那個美啊!象是吃了蜜糖一樣,天天笑的和不攏嘴!她就天天催著兒子快點和這麼好的女孩完婚,趕快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但是自從張荔進門後,一切就變了,她根本不是什麼淑女,脾氣很暴躁,私下裏對婆婆總是看不順眼,稍不如意就是一頓痛罵,但是在左皓面前,她卻對婆婆表現的非常好,十分的孝順!婆婆看兒子跟張荔感情很好,再加上兒子工作的事情忙天天很疲倦,所以也就一直忍著,什麼都沒說!對于她來講,兒子好就是一切了......
“老家夥!你還愣著那裏做什麼!還不快把地弄幹淨了!今天早上我氣都被你氣飽了!我現在上班去!洗衣機上面有堆衣服,記得洗了!千萬別用機洗,那些都是名牌,幹貴的很!記得一定要用手洗!”少婦已經從樓上的房間裏出來了,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裙子,感覺比剛才的火紅柔和了很多,但是她的聲音卻依然的尖刻而冰冷!
張荔走後,空空的房子裏就只剩下婆婆一個人,她彎腰去檢那些碎片,去不小心被玻璃刺痛了,她條件反射般的將指頭放進嘴裏吮吸,最後卻發現指頭並沒有破只是有點發紅,處理完地上的碎片和奶漬,婆婆把媳婦和兒子的衣服放進水裏,放了些洗衣粉,然後又開始打掃房間起來。
象往常一樣,她 拭著客廳裏的那幅祖傳的畫,在她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覺得很奇怪,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亂墳,其間雜草從生,不過在亂墳堆中卻有一口墳顯得比較氣派和華麗。她當時就問過母親為什麼祖傳的畫裏畫的都是墳。母親並沒有告訴她想要的答案,只是告訴她要好好保管。她還記得她18歲生日那天,她做了個夢,夢中她來到了畫中的墳場,但是奇怪的是卻沒有一點恐懼的感覺,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氣息和屍體腐爛的味道,而她竟然有點享受這味道,繼貪婪的聞了起來,不知不覺她走到了那座比較氣派的慌墳面前,伸手輕輕敲了墓碑三下,腳下豁然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小徑,裏面很黑,沒有燈也沒有蠟燭,但是她卻能很清晰的看到裏面的一切,她沿著小徑走到了盡頭,100平方米的地下室裏堆了屍體,儼然就象是一座天然停屍間,有的屍體已經腐爛而有的卻還很新鮮,他們之中有年老的屍體也有年輕鮮活的屍體,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她覺得很餓,然後她抱起了一個嬰兒的屍體狠狠的吃了起來,她一口咬斷了他的喉管,吸幹了他殘留在屍體內的血,血很甜也很可口,舔了舔嘴角血,她很是享受的樣子,然後她撕裂了嬰兒的腦殼,白花花的腦漿剎那間流溢開來,她貪婪的吸了上去,嘴巴裏還發出愉快的吮吸聲,仿佛屍體就是要這樣吃才會爽快一般。嬰兒的屍體在她的狼吞虎咽下只剩殘骸。打了個飽嗝,似乎意猶未盡,她又開始在屍體堆中尋找可口的屍體,猛然間,她在屍體堆中發現了一具年輕少女的屍體,看上去十分好吃的樣子,細細的看著這張臉,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哪裏見過,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她照著她的喉管狠狠的咬下去,鮮紅的血液隨著她的撕咬飛濺開來,突然仿佛想到什麼,她停止了撕咬,再次仔細的端詳了這張屍體的臉,她驚奇的發現這居然是自己的臉!在恐懼中醒來,細密的汗水布滿了全身,她哭著告訴了母親,而母親只是笑笑說那一切只是夢!
而如今,這幅畫也隨著他們從簡陋的小屋裏般進了豪華的別墅!婆婆很愛自己的母親,所以每天都要擦拭這幅畫。擦著,擦著,婆婆的記憶一點點的湧現在眼前,過去一些窮但是美好的日子又一點點在眼前浮現,突然一陣痛楚從指尖傳來,她低頭一看,剛才那被玻璃碎片刺紅的手指竟然沒有任何征兆的流起血來!
“還好沒有弄到畫上!”她長噓了一口氣,但是與此同時,她突然呆立在原地,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閉上,順著她的目光,那是一座比較氣派的墳,突立在這些荒墳中著實顯得有些刺眼,她驚奇的發現,這畫上的墓碑居然跟昨天的不一樣,她清晰的看到了墓碑上有鐵鍬的痕跡,從墓碑底下挖出的土散落在墓碑的周圍,圍成了一個小土丘。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劇烈的心跳讓她不禁的顫抖,以為自己看錯,她又狠力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但是這一切似乎還是徒勞,畫上的墓碑松動了這是她無法逃避的現實。
恐懼和不安填滿了她的胸膛,她幾乎是飛一般沖出了家門,腳上還穿著那寬松的拖鞋,手裏也還拿著那沾滿灰的抹布……
kyo 在 2008-09-23 22:28 作了第 1 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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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19:43
引言回覆
正文 第二章 打開的棺材
左皓這天下班比較早,回家的路上他順便帶回來了“金福來”的知名的甜點,憧憬著晚上一家人齊樂融融的情景。
按了按門鈴,開門的正是他那嬌妻---張荔。他滿臉笑容的張開了雙臂准備給老婆一個甜蜜的擁抱,她卻厥著嘴巴一把推開了他。
“婆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晚上回來人都不在!”
左皓一聽,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幾下,他知道賢惠的母親這麼晚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媽做事一向認真的!應該是有事出去了!她有沒有留便簽說晚上不回呢?”
張荔白了他一眼說到:“家裏什麼便條都沒發現!婆婆好像走的很匆忙的樣子!洗衣機裏泡了滿滿一洗衣機的衣服!那是我這個星期才買的XXX的衣服啊~!花了我好幾千!被她泡了一天,現在都縮水了!以後還怎麼穿啊!”她一副生氣的樣子!
左皓這時候哪裏還管得了妻子的埋怨?在他的印象裏,母親一貫都是十分溫柔賢惠的,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母親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而且這麼晚都沒回來。最近又才搬過來,跟附近的鄰裏都未熟悉,親戚也都住的很遠而且十幾年都未往來!
左皓想了一圈,居然連個電話都不知道給誰打!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 的響聲!聽起來好像是有人試圖用鑰匙開門,但是鑰匙在鎖上劃了半天卻一直沒找對鑰匙孔。
“誰?媽你回來呢嗎?”左皓不由得欣喜起來。
門外馬上沒有了動靜!也無人應答!小偷嗎?左皓那顆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他屏住呼吸來到門口,從門上的門眼裏小心翼翼的窺探了出去:門外沒有人!“可能是小偷發現家裏有人所以逃了吧!”他不禁這樣想到,剛剛想要收回目光,突然,門眼裏卻出現了母親那張蒼白的臉,呆滯的目光,有點發汙的嘴唇似乎在猙獰的笑著!他嚇的一下子從門口彈開去!
身後的張荔看到丈夫突然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數米險些跌落在她身上,她不由的尖叫起來!
左皓感覺頭皮有點發麻,他上前打開門,發現母親正無力的歪靠在門腳,淺藍色的拖鞋上沾滿了泥土和雜草,空洞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神采,右手上還緊緊握著一快洗得發灰的抹布。
左皓慌忙的把母親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張荔拿來的熱水和毛巾,他們反複的在母親的太陽穴上揉搓著,希望母親能快點回過神來!大約過了5分鍾,母親呆滯的目光在碰觸到某樣東西後突然清醒過來,原來空洞的眼眶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左皓將母親攬入懷裏,慢慢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母親顫抖著說出早上發生的事情時,左皓不禁打了個機靈,旁邊的張荔已經開始不停的發抖起來,左皓懷著緊張的心情來到那幅詭異的畫前,但是畫還是跟昨天一樣,沒有變動,也沒有出現母親所說的墳墓被人挖開的跡象。
老婦人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但是她非常肯定的是:早上看到那些絕對不是幻覺!
左皓安慰了幾句,變到廚房做飯去了!也沒把此事掛在心上。
老婦人在恐懼中度過了一晚上,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第2天一早,兒子和媳婦上班去了,諾大的家裏又只剩下她一人,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向畫走去,一方面她不希望畫裏再出現昨天那樣恐怖的情景,另外一方面她又希望向兒子證實昨天看到的不是她的幻覺。她在看與不看間徘徊著,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畫裏的那座墓碑已經倒下了,墓碑下的土已經被挖出1,2米,隱約露出一口黑色棺材的一角。巨大的不安強烈的敲打著她的心房。她轉過頭去,再也不敢看一眼。
晚上兒子回來的時候,老婦人急切的拉著兒子來到畫前想要證實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覺,但是當她把兒子拉到畫前的那一刻,卻發現一切都是枉然,畫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有什麼黑色的棺材!
左皓對母親這兩天來的疑神疑鬼覺得十分的不解,心想:是不是最近由于工作忙忽略了母親,所以她才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力?
第三天早上,畫裏的土又被挖了許多去,那口黑色的棺材已經露出了整個棺材蓋。黑色的棺材蓋散發出難以言語的古老和陰冷,仿佛在暗示著災難的發生和毀滅的開始。老婦人那根繃緊的神經在那一刻徹底瓦解,發了瘋似了拽起畫狠狠的丟了出去......
第四天早上,畫又如期回到了客廳,黑色的棺材蓋已經被人打開了一半,仿佛能聞到從裏面傳來的濃濃的腐敗的氣息。那幽黑的棺材裏到底是什麼呢?千年老屍嗎?望向深黑的,半開的棺材,老婦人越想越怕,但是她沒有再對兒子提起過這件事情,也不再做任何掙紮,她心裏清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做不了任何事情。是的!她只能看著棺材裏的東西一點點的爬出來!一點點的蠶食她的神經和勇氣。
第五天早上,棺材蓋已經完全被挪開了。從那漆黑的棺材裏伸出一只手,虛弱的掛在棺材的一側,手是那種詭異的蒼白,上面長了一些膿包,正往外流著黃黃的膿水,潰爛的皮膚上,一些蛆正在慢慢蠕動著.......
第六天早上,棺材裏的兩只手都已經伸出了棺材,且兩手緊握住棺材兩側,隱約還能看到弓起的雙腿,棺材裏的東西似乎在努力往外爬.......
那天晚上老婦人又是一夜無眠,她起身想去兒子的房間再好好看看他,可惜房門上了鎖。她就這樣在門口徘徊了一晚,她知道等明天的時候,棺材裏的那東西就該出來了,而她也就很可能要永久的離開了!明天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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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19:44
引言回覆
正文 第三章 死人?死人!
左皓今天下班有點晚,臨近周末,公司的事情明顯的多了起來。回家的路上他還在想一個企劃,想著明天怎麼說服客戶采取這個方案。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他突然發現家裏的燈卻是黑的,而且竟然連門口的路燈都好象約好了般集體罷工了!天空似乎快要下雨,低低的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望著前方夜色沉沉,不知道為什麼他生平第一次對回家產生了恐懼,好象有什麼東西壓抑著胸口喘不過氣。他搖了搖頭,甩了下頭發,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到:“看來確實是工作太累了!竟然都有些神智恍惚了!這可不行!”于是他又打起了精神邁著大步向家裏走去。
眼看就要回到家的時候,他的左眼卻沒有征兆的跳了起來,他已經想不起來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從今天午飯過後,他的左眼就開始時不時的跳動,也一直心緒不甯,由于下午太忙了,他根本沒注意這些小細節,把自己的心緒不甯都歸咎到了工作太繁忙上,可眼下,左眼又開始跳了起來,而且這次來的相當猛烈,那不安分的眼球的似乎要從眼眶空跳出來才肯罷休,他想起老人說的一句話:左眼跳災,右眼跳財。難道是有什麼不幸的事情要發生嗎?他下意識的望向了家裏,諾大的別墅裏沒有一絲燈光,不安的心情馬上席卷了上來。平常這個時候家裏應該是燈火通明的,愛妻和老媽早就該做好了晚飯帶著笑臉等著自己回去,張荔曾說:“每天你回來的時候我都會讓燈亮著!讓你知道在這個夜裏有某盞燈在為你亮著!有某個女人在等你回家!”他當時感動的將這個可愛的女人一把摟入懷中。而現在,家裏卻是黑黑的,冷冷的。
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了家門口,他按了下門鈴,房間裏傳出悠長的電鈴聲,但是回應玲聲的卻只有回音。玲聲響了幾下,便噶然而止,剩下的又是無聲的寂靜,陣陣陰冷向他席卷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怎麼未到立秋,這晚風卻如此陰冷。他試圖伸出手去掏鑰匙,卻發現背後的寒氣陣陣襲來,仿佛正有鬼魅在他的身後對他吹著陰氣,恐懼立刻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他開始顫抖,但是他不敢回頭,曾聽老人說過:“人的頭頂,雙肩處各有一盞燈,鬼魅是十分懼怕這3盞燈的,如若在夜晚你孤身一人時,感覺有人在你身後跟隨或者喊你的名字,千萬莫回頭!因為你一旦回頭,那麼你肩上的燈會因你的鼻息而熄滅!”
越想越怕,他身上的汗毛都硬生生的豎了起來,細密的汗水布滿了額頭,他慌忙的掏出鑰匙想要逃回家裏,至少家裏明亮的燈光可以驅散他的不安。手卻抖的更厲害了,他試了幾次居然都沒有對上鑰匙孔,身後的陰氣更勝了,他的慌忙已經變成了急燥,伸出左手扶住右手,試圖減輕右手的顫抖卻發現一切只是徒勞。
“叮!~”的一聲,鑰匙終于應聲從手中墜落,他彎腰去揀,怎奈全身抖的厲害甚至都變的僵硬了,雙腿直立立的站著,竟然不知道如何彎曲,他緩慢而又僵硬的彎下身去......
“吱!!~”的一聲門卻幽幽的打開了,門裏沒有人,那扇鐵質防盜門和那扇木質大門居然應聲開起,仿佛旁邊好象有看不到的人正為他拉開了門等著他進去!
“媽!~~~荔荔!!~~~~在……在不在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小的不可聞。房間裏一片漆黑,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響。他試探性的伸進去了右腳,半側著身子,右手貼著牆向開關摸去,他碰觸到一種粘稠的液體,甚至有點溫溫的感覺,頭腦裏閃過一道閃電,整個人不由抖了一下,與此同時他摸到了按鈕,他急切的按了下去……
黑色!寂靜!眼前還是一片無言的黑色和死寂!他伸回手仔細辨別那手上的液體,一股腥氣撲鼻而來,血!!~~是血!!!~他恐懼的想要收回那只邁進家門的腳,卻不知怎的,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倒了進去!
“砰!”身後的門應聲關起,他絕望的拍打著門:“不!讓我出去!”然而只有寂靜在嘲笑他的無知。恐懼象從腳底射進的剛針一樣,隨著血液的流動在身體裏四處竄動,伴隨著心跳刺激著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流到胃裏,肝髒裏,肺裏…….不知道何時流進心髒,然後用它那尖銳的針頭挑開死亡的大門。
“冷靜!一定要冷靜!或許事情還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他安慰著自己,身體卻不由的顫抖,這個時候他才發覺他壓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黑暗奪走了他的視力,他只能靠觸覺來感知周圍的一切,這是條人腿,光華而又修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冰冷而又僵硬的,這是條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腿-----是荔荔的腿,他順著向上摸去,直到他碰觸一條形狀獨特的項鏈,他的手想觸電般突然停止,那是他才送給張荔的項鏈,心理的希望完全破滅,一種酸酸的東西直沖鼻子,他慌亂的搖著張荔的身體:“荔荔!醒醒!你到底怎麼了~!!醒醒啊!”
他瘋狂的搖著張荔的身體,而她卻象死去一般沒有任何動靜,他伸手向上摸,試圖找到她臉上的人中穴,希望可以喚回他的愛人,但是當他碰觸到她臉上的時候,又是一股粘稠而濃膩的液體,有的似乎已經幹了,牢牢的附在張荔的臉上……
“轟!!!!~”一聲巨雷霹下,閃電撕裂天空落到了地上,照亮了濃密的梧桐樹,灰白的別墅還有……
借著閃電,左皓看到他的妻子僵硬的躺在地板上,七竅流血,那雙大大的眼睛睜的老大,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從眼眶流出的血已經將它染成了深色,在這夜裏看起來就好象沒了眼球一般,從鼻子裏流出的血順著向下流進了她那張的老大的嘴裏,也不知道她之前看到了什麼,張開的大嘴似乎因驚嚇而扭曲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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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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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一夜兩屍
張荔穿著一襲深色的長袍,有點象古時候的官服,這頗具古代氣息的衣服為她那恐怖的死相更增添了濃烈的一筆。窗外電閃雷鳴,屋子裏就好象在放幻燈片一樣,每次閃電的時候就能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場面!
他覺得腦袋裏的血管開始不斷的漲大,似乎要漲破他的頭顱直沖出來,眼前的一切遠遠不是恐懼或者害怕就可以形容的,張荔那蒼白的臉在閃電中若隱若現,死不瞑目的雙眼滲著血水,空洞的看著他,眼前的黑白特寫刺激著他那幾近崩潰的神經,每一次驚雷落下,他那脆弱的心髒都幾乎停止了跳動,空氣裏到處彌漫著血的醒味,濃烈的死亡氣息充斥著每一處角落。
“啊!!~~~~~~”他狠勁的拽著自己的頭發,雙眼緊閉,頭深深的埋了下去。他徹底的崩潰了,恐懼象烈火般灼燒著他每一根神經,如果面前有把刀,他肯定毫不猶豫的撲上去解決自己的生命.
“電話~電話…….等著我打電話!”他顯然已經有些神經錯亂,他慌張的,顫抖的四處在口袋裏翻找手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竟沒有找到手機。
“媽的!該死的手機!跑哪裏去了!”他憤怒的,顫抖的埋怨著,右手狠狠的砸向了大理石瓷磚的地面,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他的急躁和恐懼已經到達了無法承擔的地步,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
不過多久,他終于從口袋裏翻出了手機,翻開手機蓋,屏幕上散發出藍色的光芒,映襯在他臉上,顯得異常的陰森和詭異,如果面前有面鏡子,他一定會被自己現在的樣子嚇倒。手指劇烈顫抖著,他按下了120,手機裏在傳出一陣盲音後,傳出了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詢再撥!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詢再撥……”聲音反複在房間裏回蕩著,他按掉了電話,重新再撥,結果還是同樣的結果,接著他又撥打了110,但是都被告知是空號!!!眼前發生的一切遠遠超出了常識可以解釋的範圍,他幾近絕望的,恨恨的砸出了手機,但是令他意外的是,手機並沒有象想象中那樣墜落到大理石地板上應聲碎掉,而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難道是砸到了什麼質地柔軟的東西所以沒有聲音?”他這樣想著,這個時候又一道閃電霹下,張荔的慘相又一次在他面前閃過,也就在這時,他猛的一機靈,心往下一沉,然後順著剛剛丟擲手機的方向爬了過去。
他碰到了一雙腳,腳上穿了一雙塑料拖鞋,腳的溫度非常的低,冰涼而且僵硬,順著向上,他摸到了一雙手,手成拳狀,掌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握的很緊,手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有的液體已經幹涸,填滿了指縫間的空隙。突然他碰觸到了那右手上的一枚戒指,這是個很粗的戒指,上面鑲嵌了一顆球體。摸上去十分溫潤光華,他認得這枚戒指,這是當初父親送給母親的祖傳的戒指。他戰栗著,嗚咽著,在心裏默默祈禱著不要讓他再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手顫抖的向上伸去,試圖查看母親是否還有鼻息,慢慢的他碰觸到了母親的額頭,順著向下,想要試探母親的鼻息,不想卻在母親的臉上摸到了兩個洞,洞很深,周圍都是粘稠的液體,洞裏好象有些稠膩而又滑動的東西,他不確定,也不敢確定是什麼,直到他摸到了鼻梁,那兩個洞正好對稱的分布在鼻梁的兩側,他的手剎那間象是被刺痛般收了回來,恐懼立刻象瘋狂滋長的藤蔓從頭到腳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轟!”一個響雷打下與之相伴的是一道奪目的閃電,這道閃電仿佛一把利刃撕裂了天空,將這大雨瓢潑的黑夜照的如同白晝,借著這道閃電他赫然看到母親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雙眼已經被人挖去。只剩下兩個血淋淋洞……
數小時後......
“左先生,我想知道今天晚上您是幾點鍾到家的?”問話是一名長的消瘦的警察,壓的低低的警帽下邊是雙深邃的眼睛。
左皓左手上夾了根暗紅色濾嘴香煙。香煙的尾端已經蓄了很長一段煙灰,煙隨著香煙的縮短在悠悠向上冒著,左皓全身已經濕透了,顯得十分狼狽,身上和腿上沾滿了黃泥槳子,衣服牢牢的貼在他的身上,甚至可以看的出他那健美的肌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他不停的顫抖。空洞的眼睛裏似乎失去了焦點,變的渙散而渾濁,汙濁的泥水順著發絲滴了下來,墜落在地板上與幹涸的血跡混在一起......
周圍不時的閃起閃光燈刺眼的光芒,幾名警察在緊張的勘測現場,不時的還傳來幾聲竊竊私語的交流聲。
問話的警察見左皓似乎沒有聽到,他提高了音量:“左先生!”
左皓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似乎還沉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中,他一直深深埋著頭,不敢再看屍體一眼。手上的煙不覺中已經燒到了濾嘴,但仍然時明時暗的亮著火星。
“左先生!”警察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試圖喚回分神的左皓。
似乎被突然驚嚇到一般,左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並隨手丟掉了手上的煙蒂,胸口不斷起伏著,傳來粗重的呼吸聲,那張他坐過的凳子也應聲倒在了地上。
周圍在現場取證的警察不禁的停了向來,都轉向了左皓那邊,觀望有什麼事情發生。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那警官似乎沒有想到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會對左皓帶來這麼大的驚嚇所以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好意思!我人不太舒服,所以您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左皓打斷了警察的解釋。
這警察姓王,是這個地區的刑偵隊長,本來按照程序是應該請左皓回警局錄口供的,但是當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們見過這麼多血腥場面的人也不禁冒出了冷汗,甚至有種想吐的欲望。刺目的鮮血從一樓的樓梯勁頭延伸到門口,兩具女屍倒在血泊中,原本白皙的肌膚在深紅血液的村拖下顯得有些恐怖和詭異。那具較老的女屍,雙眼已經被挖去了,兩個深深的眼洞裏流出了暗紅色的血和一些顏色較淺的濃稠的液體。眼眶周圍的肌肉似乎有種凹陷的感覺,顯得有些皺皺巴巴的,血水順著臉流到了脖子上,雙唇上已經沒有了血色,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似乎覺得她在微笑。而且笑的比較得意,高興甚至有幾分猙獰。唇腳有些微微上揚。但是驗屍官卻說她是死于心肌梗塞。讓人更費解的是,這具女屍的雙手呈拳狀,雙手裏似乎握住了什麼東西,但卻怎麼都掰不開,一般只要稍對腕部施力就可以強制令手掌攤開的,但是她的雙手卻象鉗子一樣,怎麼都無法打開,雙手上沾了鮮血,初步可以推斷她是在死前自己挖去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在死前她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至于要用挖去雙眼的方法來逃避她所看到的一切?
無獨有偶,那具較年輕的女屍,經過檢查後,發現也是死于心肌梗塞,而且根據兩具屍體的倒向,以及年輕女屍的眼睛瞪視的方向來看,她死前一直驚恐的瞪著老年女屍的方向,也就是說她及有可能是被她婆婆嚇死的!但是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她婆婆應該是死于她之前,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怎麼“行凶”呢?如果是因為她回家後看到婆婆的屍體因驚嚇而死亡,常理來說,一個人晚上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開燈,也就是說她應該在一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她婆婆的屍體了,但是根據屍體與門口的距離來看,卻不是這樣,而且在她指尖的指甲裏發現了一些皮肉組織,在她婆婆的屍體上發現了幾條新鮮的抓痕,年輕的女性死者生前有明顯的掙紮痕跡。但是問題就出在這裏:一個活人又怎麼跟死人搏鬥呢?
這所有超出常理的的現象,讓他們推翻了一個又一個的猜想,王隊長把希望都放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左皓身上,希望他能夠提供有利的線索幫他們解決眼前的問題。但是左皓可能是由于驚嚇過渡再加上極度悲哀,所以他象一灘爛泥般只是呆呆的癱軟在沙發上,哪裏都不想去。再加上在這個城市他又舉目無親,現在又這麼晚了,如果把左皓帶回警局,那誰又來處理屍體呢?所以思量再三,他決定先簡單的了解下情況,任何待到左皓處理完後事,稍微平靜的時候在讓他到警局去做一分完整的筆錄。
“我想知道您今天是幾點到家的?”王隊長又一次問到。
左皓似乎非常不願意回想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大概7點左右!”
“7點?現在已經快11點半了!我想知道您為什麼到現在才報警呢?而且不是用的手機報警,是用公用電話抱的警。我們在現場找到了您的手機,是因為當時驚嚇所以才將手機遺忘了嗎?”
“哼!~”左皓冷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用手機抱過警但是被告之是空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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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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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無眠夜
王隊長怔了一下,回頭招來了一位警察,對了說了兩句話,那警察轉身就走了,不過一會警察回來了,手上拿著左皓的手機,手機被封在一個透明的袋子裏,警察的手上帶著一次性的手套,他從袋子裏拿出手機遞給了王隊長。
王隊長翻開手機蓋隨意翻閱了下通話紀錄,然後遞給了左皓:“這手機是你的吧?看看吧!已撥電話中沒有任何撥打110的紀錄!”
這下換做左皓怔了一下,接過手機,他仔細翻閱著之前撥出去的通話紀錄,果然是沒有任何撥打110,120的紀錄。但是他心裏十分清楚就在幾個小時前,自己是的確撥出過的,但是被告之是空號,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他撥打了2次120,1次110!
“左先生,我們知道您現在的心情是十分悲痛的,在這個時候再讓您回憶當時的情景或許是有些殘忍,但是我想您同時也是非常希望知道誰是凶手的,只有配合我們才能盡快的找出凶手!”王隊長顯然是覺得左皓不願意配合,有抵制的情緒,所以剛剛才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左皓不由苦笑了一下,跟他們這些唯物主義的警察們談剛那些靈異事件確實有些象是對牛彈琴,不止是他們,連自己在翻閱手機紀錄的那一瞬間,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在已撥電話的紀錄中沒有任何撥打120的紀錄,但是剛剛那真實的恐懼和情景又怎麼能讓自己懷疑一切只是幻覺。他覺得頭都要炸了,一點都理不出頭緒。
王隊長發現左皓陷入了沉思,心想:這下他應該會好好配合做筆錄了!“恩!~恩!~”清了清喉嚨,王隊長說到:“我想請您把您今天回家後所看到的一切盡可能詳盡的告訴我們。”說完望向了還在發呆的左皓。
左皓沉默了幾秒種,沒有開口,伸進口袋裏習慣性的掏出香煙盒,卻失望的發現煙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耗迨盡了。王隊長遞給左皓一支煙,打火機裏冒出柔和的火花,幫他點燃了香煙。輕煙緩緩上升,然後消散在空氣中,似乎想掩蓋這空氣中的血腥和悲哀。
深吸了一口煙,左皓終于開口了:“我今天晚上大概7點半左右回到家裏,發現路燈和家裏的燈都是黑的,起初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我妻子和母親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在家裏的。轉念一想,她們可能是有事出去了。接著我來到門口用鑰匙打開了門……”左皓又停了下來,狠狠的吸了幾口煙,似乎想從煙裏吸進幾口勇氣和堅強。
王隊長十分了解左皓現在痛苦的心情,他並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知道讓一個剛剛痛失母親和妻子的男人回憶發現慘象的經曆對他來說需要太多的勇氣。
“家裏很黑,我順著牆向開關的方向摸去,在摸到開關的那一瞬間我碰觸到一種粘膩的液體,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頓時包圍了我,與此同時我快速的按下了開關,然後……我看到了,我妻子和母親倒在血泊裏……“左皓再一次停止了敘述,聲音變的哽咽起來,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平靜自己的心情。
“家裏的情景正如你們看見的,是非常觸目驚心的,我壯著膽子忍著悲痛上前察看我母親和我妻子的身體,報有一絲幻想,希望一切都不算太晚,但是當我發現她們都已經停止呼吸的時候我就不能自已了!我無法形容我當時是懷有怎樣的心情拿出手機報警,也不清楚當時是因為過渡的緊張還是悲痛,好不容易掏出手機,我卻手指發麻一點力氣都沒有,這個時候一個驚雷打了下來,我象是被刺痛了一般抖掉了手上的手機,並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接下來的情況你們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了!”左皓半真半假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改動了那些靈異事件的成分。
王隊長似乎沒有對左皓話產生懷疑:“這件案子不蠻您說,有些棘手,因為在現場除了發現您妻子,母親以及您的腳印和指紋外沒,沒發現第4個人的,而且窗戶和門都沒有被破壞或者強行打開的跡象,周圍的鄰居也說從下午到晚上沒有看到任何陌生人來過您的家裏。家裏的錢財,物品也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在現場也未發現任何凶器,而且根據驗屍官的初步判斷,她們全都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因為驚嚇過渡,心髒猛然間無法負荷而導致的死亡。”王隊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眼睛不由得瞟向了左皓的妻子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王隊長稍稍做了停頓,繼續說到:“您妻子死亡的特征是七竅流血,根據醫學的原理來看。一般七竅流血是因為體內的壓力過大,血管無法負荷,從而從諸如眼睛,鼻孔這些薄弱地方留出來的一種現象。但是您的妻子卻顯然不是因為這點而導致的七竅流血。這點讓我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們想將這兩具屍體帶回警句做進一步的檢查!當然最多明天就可以入土為安了,同時也希望您明天能到局裏來錄一份詳細的口供。”
警察都走後,左皓顧不得換衣服,也馬上離開了家裏,這是第一次讓他對家有如此的恐懼。周圍寂靜的如死灰一般,似乎萬物都沉沉睡去,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只有客廳那一灘赤目的鮮血還在敲打心房~提醒人們想起發生在夜晚的慘案。
雨後的空氣很新鮮,還夾雜著泥土的清香,月亮悄悄的從雲層中探出了臉,如雪的月光透過樹枝留下斑駁的樹影,左皓深吸了一口氣,抬口仰望月空,今天是月圓之夜,但是從今天起再也不會有團圓,這是多麼大的諷刺,一夜間,讓最親的人全都消失無蹤,如果上天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不把自己也一同帶走,讓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留下承受這難奈的寂寞和悲傷。
掏出手機,他熟練的按下了一個號碼,眼下他也只能想到孫俊澤----跟他從穿開襠褲玩到大的哥們。電話響了許久,一直沒人接,左皓又一次撥了過去,這次是被掛斷了,他十分了解他這朋友的習性,睡覺的時候是很難叫醒的,他又一次打了過去!
“喂!我現在不在!有事改天說!”電話裏傳來懶懶的聲音,對方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掛上了電話。
“媽的!”左皓暗罵了一聲,又一次打了過去。
這一次~對方一接電話,還沒出聲他就開始吼起來了:“油條!你給老子起來!我出事了!開車子來接我!”
電話那一頭,孫俊澤被這“驚天一吼”頓時睡意全無,從床上嗖的一下坐了起來:“耗子!你發什麼瘋啦!半夜三更不在被窩裏陪你老婆,打電話折磨我做什麼!”
左皓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你給老子起來!現在到我家門口來接我!”
“呀!你跟嫂子吵架啦?罰你睡大街了吧!找兄弟幫忙還這麼沖!先說好我今天這裏不能收容你的哈!我今天把貝貝帶回來了!你來了不好辦事咯!我想你也不願意來做電燈泡吧!把電話給嫂子,兄弟幫你說個情!”被叫做油條的孫俊澤打了個哈欠說到。
“我永遠見不到她了!”左皓的聲音陡然的暗淡了下來,帶著幾分淒涼和心痛。
孫俊澤頓時心往下一沉:“怎麼啦!真出事呢?不是要離婚吧?嫂子離家出走呢?”
左皓哽咽的說到:“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至少還活著,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但是現在……”左皓已經沒有勇氣說完下面的話。
“怎麼啦?嫂子出什麼事啦?”
“荔荔和我媽今天被殺害在家裏......”
“………”
電話裏一陣沉寂,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左皓是因為心疼的無力開口,孫俊澤是因為驚訝的無法開口。
“耗子!你等著!我馬上去!”
孫俊澤不一會趕到了左皓身邊,在看到左皓的那一瞬間,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貫自信而又堅強的左皓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狼狽,那麼的脆弱,濕濕的頭發搭在額頭上,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和無助。他靠在牆邊不停的發抖,眼睛裏失去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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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奇異的夢境
兩個人在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孫俊澤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著左皓落魄的模樣他真不忍心詢問事情的經過。左皓是心如死灰已經不想再說任何話,不想再想任何事情。
兩人來到孫俊澤的家裏,左皓丟下一句話就進了浴室:“我很累了!洗個澡就睡了~是兄弟就現在什麼都別問我!”
看著左皓遠去的背影,孫俊澤張開的雙唇又緊緊的閉上,或許現在再多的安慰對于左皓來說都是徒勞的,還是給他點時間好好靜靜吧。
躺在柔軟的床上,左皓的心裏空蕩蕩的,腦袋裏很亂,不斷的浮現出母親和妻子死時的慘象,不斷的重複著警官的話:“沒有任何撥打120的紀錄……”他感覺整個頭腦幾乎要炸掉。他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可是越是這樣眼前的畫面卻愈加清晰。
一夜輾轉,反側,難眠…….
青翠的草地上,張荔穿了一件白色的蕾絲花邊的連衣裙,美好的身材在群擺的飄搖中若隱若現,嬌豔的臉上泛起朵朵紅暈綻放出如芙蓉般好看的笑容,一陣微風飄過,挑起她的發絲,揚其她的裙角,也牽起了左皓的心,他們在草叢中追趕,奔跑,耍鬧!張荔笑的好開心!好美!銀鈴般的笑聲在草地上回蕩著,左皓撲了上去一把將張荔摟入懷中,兩人順勢倒在了草地中,靜靜的躺在草地上,看著白雲朵朵,嗅著草的芳香,享受著微風襲襲,這是多麼的愜意,多麼的舒服。
“我愛你!荔!”左皓轉過身對張荔深情的說到。沒有看到張莉幸福的面龐,而是看到從地裏伸出了一雙手,正將張荔往地裏狠狠的拽著,張荔似乎很想喊救命,但是喉嚨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左皓慌忙站起身想去幫忙,突然從地下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腳,令他寸步難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莉一點點的被拉入地下,眼睛裏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不!”左皓大喊一聲,試圖掙脫束縛,然而一切只是徒勞,張荔在他的面前一點點的被拉入地下,然後消失不見,張荔曾經站過的那片土地無聲的愈合,仿佛什麼沒發生一樣,仿佛剛才並不曾在這裏吞噬了一個人。當張荔徹底沉入地下的時候,左皓腳上的手也沒有了,他瘋狂的跑到了張荔消失的土地上,但是那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很陰暗,很壓抑。風也不知道變成了狂風,冷冷的,還夾雜著石塊。左皓頹然的坐在那裏,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天空開始下起雨來,這個傷心的男人在冷雨中咆哮著,悲嚎著。
又一雙手出現在了左皓的面前,但是這雙手並沒有將他拉下去,而是拼命的在往外掙紮,想爬出來,不一會兒,這雙手的主人爬了出來,竟然是左皓的母親。看到母親,左皓象個孩子般在母親的懷裏哭了起來,哭的很深沉,母親撫摸著他的發絲:“我馬上將要離開這裏了!不要火葬我!讓我再陪你49天!然後在你住的房子附近將我埋葬!保重了!我的孩子!”母親說著左皓聽不明白的話,但是她並沒有給左皓提問的時間,話一說完,她就開始慢慢沉入土中,就是這樣的一片土地,在剛剛吞噬了他妻子後,又要吞噬掉疼他的母親,這一次沒有手伸出土地來阻撓他,但是他依然逃脫不了失去母親的命運,母親一點點的沉入土裏,他死死的抓住母親的手,嘴裏喊著:“不要走!”但是命運並沒有因為他的眼淚而停住腳步。母親最終消失在了土裏,左皓的手裏除了抓住了母親曾經戴的戒指,其他什麼都沒有!他永遠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母親。
巨大的悲痛壓抑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冷冷的雨傾瀉在他的身上,滲入他那破碎的心裏,好冷!好冷……
他猛的冷醒過來,才發現一切是夢,天還沒亮,窗戶開的很大,冷冷的晚風從打開的窗戶肆意的湧了進來,下了床,他起身關起窗戶,感覺好多了,待他轉身准備回床上繼續睡覺的時候,卻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是誰呢?感覺背影很眼熟,床上的人正側躺著,背對著他。他很好奇,但同時卻沒由來的產生了一種恐懼和驚慌,慢慢的走了過去,他不記得今天晚上孫俊澤叫過其他的什麼人來過,走上前去,屏住呼吸,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顛著腳,側著身子他看到了那張臉----和他一樣的臉!這是他自己!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那現在醒著的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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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母親的戒指
冷冷的汗水順著背頰流了下來,浸透了衣服,恐懼的感覺象針一樣刺痛著每一個神經,他站在那裏,看著自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沒了呼吸,沒了心跳!難道我死呢嗎?
“耗子!起來了!”一陣嘈雜的叫聲讓他睜開了眼睛,陽光從窗戶外斜斜的射進來,有些刺眼,孫俊澤正站在床邊催促著他。
“太好了!原來都是夢!”他不由長籲了一口氣。不過這夢中有夢的夢境未免太過詭異太過恐怖。
孫俊澤看到左皓坐起來後一聲不響,坐在那裏發呆,心想他還沉浸在悲傷之中:“耗子!起來洗把臉吧!給你買了早飯!”
發呆中回過神來:“恩!”左皓感激的看了一眼孫俊澤,他知道這小子平時是從來不會下去買早餐的。
左皓穿好鞋子,剛剛起身,“叮!”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左皓的身上滑落,尋聲望去,竟然是…….
竟然是死去母親的戒指!!!
有如驚天霹靂一般,左皓整個人呆住了,他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夢境,多少年來,他睡覺很少做夢,每次做完夢他也總是忘的一幹二淨,偶爾也只有點依稀模糊的印象,而這次的夢卻異常的清晰,仿佛曾經發生的事實一般,他記起在夢裏,母親陷入土地的時候他抓掉了母親的戒指,而現在這戒指卻赫然的出現在眼前!他記得在母親死後,他並沒有摘掉母親的戒指,沒有與母親和妻子的屍體做過接觸,而眼前,這戒指卻真真切切的躺在地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孫俊澤看到左皓突然看著地上的戒指一動不動,臉色慘白,冷汗從額角流了下來,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但是到底是什麼讓他突然這麼恐懼呢?“耗子!你……還好吧!”他試探性的問了左皓,聲音很小,仿佛生怕把他驚醒一般。
左皓的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寒冷的感覺從腳底湧了上來,直沖心頭,令他怎麼也無法克制,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冰窖一般,他機械的轉過頭看著孫俊澤,眼裏從滿了難以形容的恐懼和迷惑。
客廳裏,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香煙的煙霧順著指尖向上飄著,煙灰缸裏丟滿了長長短短的煙頭,有的還未完全熄滅,還在冒著絲絲的煙霧,桌上的早餐一動未動,早已冷卻,不再散發任何熱氣,廚房裏的水龍頭沒有關好,正滴滴答答的流著仿佛想給這個寂靜的房間帶來一點生氣。
孫俊澤沒有說話,他一直靜靜的聽著左皓的述說,他不敢想像,一夜之間在這個男人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是這麼的不可思議這麼的難以接受。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兩個人都沒有上班,甚至沒有吃任何東西,淩亂的煙蒂撒了一地,今天的天氣很好,庸懶的陽光從窗外斜斜的照了進來,經過樹叢的時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樹影,街上的行人懶懶的走著仿佛在細細品味陽光一般,這麼好的下午應該是很美好的,喝點下午茶,隨意的想想小心事,沉澱自己的心情。而這美好與房間裏的氣氛卻顯的這麼的不相適宜。
左皓已經斷斷續續講完事情的全部過程,包括那個令人費解的夢境和突然出現的截止。兩人默默的不發一語。或許這發生一切無論于當事人還是聽者來說,都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情。
“這事,或許已經不能用理論來解釋,也無法用正常的手段來解釋了!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某些東西,只是我們以前沒有遇到過,不願意去相信罷了!等今天我們去公安局處理完你母親和妻子的後事後,明天我陪你去趟無佛寺吧!”
左皓一臉木然,仿佛他已經沒有任何主張。明天去寺廟嗎?在那裏又能得到什麼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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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停屍房有鬼
看看手表不知不覺已經下午2點,二人在樓下的館子裏胡亂填飽了肚子就直奔警局去了,一路上,左皓的心情忐忑不安,他難以想像再次看到母親和妻子的屍體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和震撼,張荔的親屬已經接到通知趕往警局了,到時候應該怎麼交代呢?張荔嫁入左家未到半年就橫死在家中,本來二人還商定等左皓忙完這下半年,兩人就要個孩子,到時候順便請段時間的假陪她到處度假游玩的…….
一路的胡思亂想,左皓覺得頭昏昏的,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悲傷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真的是種很可怕的事情,正是因為壓著男人這個稱謂,所以注定他們只能用沉默掩蓋一切,注定他們只能將淚水都往心裏流。
一到警局,王隊長就在門口等他們了。王隊長遞上去兩根香煙,他們擺了擺手表示拒絕,都不願意再說一句話,警察室裏坐著兩名女警察似乎在交談什麼,當她們看到左皓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她們的目光就一直在他們身上沒離開過,她們時時交談下然後在扭過頭來看看他們!這莊密室殺人案在警局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私下裏大家都在談論這樁案件。假裝沒看見,左皓跟在王隊長的身後往停屍房走去!“啊!”“砰!”那兩名竊竊私語的女警察不小心摔破了桌上的玻璃杯,左皓沒有回頭,跟隨王隊長繼續向停屍房走去,淒清的停屍房裏放著兩具屍體,被兩張慘白的被單蓋著一動不動,左皓沒有接近的勇氣,不知道是由于傷心還是害怕,對于那兩具屍體他始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抗拒,仿佛那白布下的人還未死去,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拉住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一般。
張荔的母親泣不成聲,在她看到左皓的時候,象發了瘋似的撲了上去狠狠的照著左皓又踢又打,嘴裏還歇斯底裏的喊著:“你把女兒還給我!還給我啊!!!荔啊!你死的好慘啊!”仿佛一尊雕像一般,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張荔的母親又打又踢,周圍的人一看都上去幫著把張荔的母親拉開,勸她結哀,但是張荔的母親似乎變的更加瘋狂,她的力氣變的很大,在被拉開後,她又大叫一聲撲了上去,眾人一驚紛紛拉住她離開了停屍房,在一旁許久未開口的父親,在悲傷後再經過這一刺激,原本就有心髒病的他感覺心髒開始刺痛起來,整個人無法呼吸,心髒仿佛放在絞肉機裏攪動著,變得異常的難受,但是偏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抓緊了胸口,額頭的汗水順著青筋流了下來,扶著牆壁他開始一點點向下滑。
左皓還是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孫俊澤發現了張荔父親的異狀,馬上跟王隊長他們一起扶著老人出去了。諾大的停屍房裏就剩下左皓一人,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與這房間融為了一體,蒼白的停屍房裏很寂靜,雖然是白天但是停屍房裏還是亮著一盞白熾燈,燈泡裏散發著微弱的白色燈光,照在白色的裹屍布上滲出一些淒涼和陰冷。燈在閃了幾下後就熄滅了,房間裏的光線頓時變的昏暗起來,微弱的陽光從僅有的一扇窗戶裏斜斜的照進來,正好投射在屍體的頭部。
左皓好像意識到什麼,開始注意起周圍的環境,孫俊澤他們應該出去有段時間了吧!為什麼一個人都沒回來呢?什麼時候就只剩他一個人在這裏了呢?寂靜,難奈的寂靜,就是這寂靜顯得一切都太不正常,即使孫俊澤他們未回來,現在正是警局上班的時間,至少應該有很多法醫在這周圍活動著,再加上這停屍房的隔音效果很差,所以應該聽到一些動靜,但是此時,卻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仿佛一切都沉沉睡去一般,隱隱的他覺得在他背後有雙眼睛在監視著他。
他也不知道在畏懼什麼,但是有種很強烈的感覺某件恐怖的事情就要發生了,背上不知道何時被汗水汗濕,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催促著他離開這個房間,正當他准備轉身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風,風很冷,但是好像不是從牆上那扇僅有的窗戶裏吹進來的,好像是憑空在房裏刮起來的一般。白色的裹屍布被這陰風吹的一飄一飄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掀起這白色的裹屍布,然後露出布下那猙獰的面孔一般。他神經隨著裹屍布的起伏膨脹著,在那飄動的裹屍布下,他隱隱看到了那蒼白的皮膚,黑亮的青絲和紅色血跡。風最終沒掀起白色的裹屍布,他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想起什麼,他轉身飛快的向門口走去,突然後面“嗖”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飄到了他的身後,直直的盯著他的後腦勺,盯的他一陣哆嗦,借著眼角的余光,他甚至能看到正向前飄的發絲和白色的衣袖,難道是張荔嗎?害怕亦或是希冀,他猛的回過頭……身後什麼都沒有,他長籲了一口氣,或許是自己嚇自己吧,他心裏想著。轉過頭,他繼續向門口走去,但是在轉頭的一瞬間,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麼,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心陡的一沉,感覺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那裹屍布下面是空的!!!走了兩步,他突然捕捉到了剛剛轉身時眼角的余光給他帶來不安的原因!是的!他記起剛剛轉身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瞥見原本應該是蓋著張荔屍體的那張裹屍布是空的,那張停放屍體的床上,只剩下一張單薄的,慘白的裹屍布,但是張荔的屍體卻不見了!!!她的屍體不見了!去了哪裏呢?還在這個房間嗎?或者…….她正站在我的身後…….
恐懼象海草般纏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那幾近的崩潰的神經強撐著他站在原地,他想叫喊,但是喉嚨裏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一只手從他背後伸出搭在了他的肩上,手很冷,發出滲人的寒氣,僵硬而沒有溫度,寒氣順著肩膀傳到頭部,讓他感覺頭皮發麻,背後的陰氣越來越重,好像那張臉馬上就要靠了過來,一點點的接近他的喉管……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猛然回頭……
但是身後卻依然什麼都沒有,這次他看清楚了,原本停放張荔的那張床現在是空的,“逃!快逃!”他的心裏只有這一個念頭,猛的轉身,那是一張臉!扭曲變形的武官歪在一起,蓬亂的頭發蓋住了半張臉,在陰風的吹動中顯得若隱若現,空洞的眼睛了布滿了血,眼睛睜的很大,十分猙獰,白色的衣裳在風中飄著,沒有腳,她就那樣懸在空中飄著,她露出了一抹可怖的笑容,腐爛的嘴裏散發出令人做嘔的味道:“你不是很愛我嗎?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愛我嗎?啊~~~哈哈哈…….”那張臉越來越近了,刺激的氣味令左皓的胃液翻滾起來,猙獰的眼角流出鮮紅的血水,與那慘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越來越近了,她那張嘴獰笑著貼近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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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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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夢境中的現實
一陣顛簸,他醒了過來,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還在孫俊澤的車裏,周圍的路況不好,好像在修路的樣子,“是夢嗎?”撥弄了一下搭在額前的頭發,他不禁舒了一口氣。為什麼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呢?夢中的情景很真實,那種恐懼和絕望令他到現在還感到不安。望著越來越接近警局,他感到一陣莫名的胸悶,好像有什麼東西壓抑著他,讓他惶惶不安起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車不知不覺中到了警察局門口,當他在警句門口看到王隊長的那一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感覺同樣的畫面好像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呢?非常熟悉。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
跟孫俊澤一起進入了警句,王隊長掏出了兩根煙,當他看到那煙的一瞬間,他猛然想起了剛剛在車裏做的那個夢,夢境中發生的事情跟現在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是巧合嗎?看到他失神的望著香煙發呆,在王隊長的催促下,他們繼續前行,在裏面一間辦公室裏,有兩個女警官正在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的往這邊看,下一步,他想,杯子會象夢境中的一樣的摔破嗎?正這樣想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裂聲在耳邊響起,他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然後機械的跟隨著他們往停屍房走去。想起那個夢境他不由的打起冷顫,如果一切都照著夢境中的事情發展,那她是不是真的會出現呢?此時詭異的氣氛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他的心情緊張起來,自己都不知道身體是怎樣在向前移動的,大腦仿佛不受支配了,恐懼如毒藥般麻痹了他每一根神經。他現在的感覺就是明明知道向前走去,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或者災難,但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接近未知的恐懼和深淵。
停屍房裏的情景和夢境中的一模一樣,張荔的母親哭泣著,在看到左皓的時候便撲了上來,不久張荔的母親被拉開了,張荔的父親心髒病發作,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停屍房,這一切都跟夢境中的一樣,但是這次左皓卻沒有象夢中的那樣站在原地,而是跟隨著孫俊澤他們一起向門外走去,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屍體!屍體不見了!一張白色的裹屍布孤獨的鋪在床上,然而那床上的屍體卻不知道何時不見了。仿佛無數螞蟻爬上了身體,不停的撕咬著他,他感覺渾身鑽心的難受。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或許有的時候恐怖的並不是事情本身,而是等待時的不安和恐懼,一根神經繃的緊緊的,敏銳的觀察著四周,隨時等待著恐懼事情的發生。那顆懸著的心和繃緊的神經仿佛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接受到突然的刺激而崩潰。一只手從身後伸了過來,搭在了他的肩上,碰觸到了他頸部裸露的肌膚,一陣激靈,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啦?你沒事吧?”從進入警局起,孫俊澤就發現左皓的表現很反常,整個人呆呆的,象是被鉤去了魂魄一般,整個人仿佛處于游離狀態,空洞的眼睛裏看不到一點神采,暗淡的失去了焦點。他暗自猜想可能是因為再次面對妻子和母親的屍體讓左皓變得難以平靜,特別是在張荔的父母這麼激烈的反應後,他應該心情更加沉重了吧。孫俊澤一直默默注視著他深怕他會一時承受不了。突然間他發現左皓面色慘白的站在那裏一發不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荔的屍體,一動不動,仿佛中了邪一般。他心知不好,所以趕快上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卻嚇到了左皓。而他自己也顯然被左皓這麼劇烈的反映嚇了一大跳。
“你……還好吧?沒事吧?”左皓低著頭,什麼也沒說,只是顫悠悠的伸出一根指頭指向了張荔的床位,而此時,諾大的停屍房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由來刮了一陣風,寒氣從領口鑽進去,然後在全身蔓延開來,孫俊澤不禁縮了下脖子,拉了拉領口。看著左皓那沒了活氣的臉,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害怕,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張荔的屍體被慘白的裹屍布蓋著,一動不動,窗外投進來的樹影不時搖晃著,就仿佛屋內燃了一根蠟燭隨時會熄滅一般,嗚嗚的風響仿佛女人在哭泣著,讓人不由有些覺得害怕和陰森,但是這應該不足以讓左皓恐懼到這般地步吧?
見孫俊澤許久沒有說話,臉上也未流露出異常的神色,左皓疑惑的抬起頭望向張荔的床,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狠勁的揉了揉眼睛,是的!張荔的屍體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那麼剛剛呢?他看到的又是什麼呢?幻覺嗎?無法解釋的疑惑,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錯亂。
二人從停屍房裏走了出來,都默默的不發一語,抬頭看了看燦爛的陽光,左皓心中的陰霾似乎一掃而光,那壓在胸口的東西似乎慢慢融化。看著還安然活著的自己,他在心裏暗喊一聲:“見TM的鬼夢去!或許一切都是巧合呢?”這樣想著,他似乎覺得舒暢了許多。想起張荔的父親,他又慌張的向醫務室趕去,當得知老人並無大礙後,他一顆懸的心頓時落了地。人突然輕松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緊張,一時間他覺得很想上廁所。
向警局裏的人詢問了廁所的方位後,他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來到廁所門口的時候,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這廁所好像剛剛看見過,向左看了過去,不遠處就是剛剛那間停屍房,廁所和停屍房之間只隔了一個房間。奇怪!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醫務室的廁所而是告訴我這間廁所呢?難道醫務室附近沒有廁所嗎?或者說這諾大的警局只有一個廁所嗎?還有這廁所為什麼緊挨著停屍房呢?這樣的布局不是很奇怪嗎?諸多的問題在左皓的腦袋裏盤旋著,但是強烈的尿意驅使著他快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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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廁所裏的死人
這是一間相當破舊的廁所,看起來年代應該相當的久遠了,牆上的油漆已經大面積剝落了,只是些許地方還勉強附著著一些幾近退色的油漆,廁所裏很潮濕,四面牆的頂部已經被從屋頂滲漏的雨水泡成了黑色,並且大部分出現了龜裂的情況,牆角也因為潮濕的關系,都變成了黑色,甚至長出了一些青苔,地面上還算幹淨,但是卻不是水泥地面,而是平整的土地。
靠牆的一邊是小便池,但是不是我們現在常見的一個個獨立的豎著靠牆的那種沖水小便池,而是那種老式的,類似于喂牲口的飼料槽一樣的東西,說的直白點就是一條橫跨整間廁所的凹槽,凹槽的一邊直接連接到外面,所以漏出了一個洞,牆的另一邊,也就是小便池的後面是一排大便池,一共有3個大便池,都分別的被木板獨立開來,每個大便池都有一個單獨的木門,現在大便池的門都是那種很高的帶旋轉鎖的門,而這裏的木門卻是那種老式的,高度到胸部的門,門上都是些老式的插銷式的鎖,鎖上的鏽跡般般好像沒人用過一般。這些木門看上去已經有相當的年代了,已經看不出它們本來的顏色,木門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上面還附著著一些褐色,黑色的東西,看上去有幾分惡心。從大便池裏傳出來屎尿發酵的味道,異常的刺激和難聞。
他記得剛剛在警句裏行走的時候,所到之處都是很新的房屋,王隊長還說這幾年政府撥款提高了局裏的物質建設,添了幾撞新樓,舊的樓也全部翻新了,但是這個廁所卻怎麼這麼的破舊,這麼的…….這麼的冷清?
雖然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但是匆匆掃了一眼廁所,左皓還是捂著鼻子,快速來到小便池邊小解起來,隨著體內“存貨”的排出,他整個人暢快的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愉快的哼起了小曲,他瞥見了牆角一樣黑色的東西,好像是女人的長發,仔細看去,那應該原本是根拖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拖把上的木棍卻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堆黑色的,用布條紮成的拖把頭。
“這廁所怎麼好像沒人用一般?”沒由來的,他突然冒出了這種想法。一個激靈,他不由的抖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這幾天這麼的敏感,這麼的容易聯想,慌亂的拉上褲子的拉鏈,他匆匆的向門口走去。
剛剛轉身,他好像撞到了一個人,因為轉身的時候速度較快,他差點跌倒,慌忙往後倒退了幾步,待他剛站穩准備說對不起的時候,那人卻不見了,只看見靠右邊的那扇門被拉開又關上了,他瞥見了一個背影,看上去很模糊,仿佛那個背影四周有一圈光暈一般,隱約中,他仿佛看到那人的頭上有什麼東西。望著合上的那扇門,他久久沒有動,回想著剛剛的一瞥,他覺得怪怪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般。感覺非常難受,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和煩悶。
站在那裏發呆了片刻,他怏怏的向廁所門口走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不禁回頭看了看最右邊的那扇門,總覺得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猛然間,某樣東西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震驚和恐懼,血!是血!鮮紅的血!他看到右邊的那扇門裏,鮮紅的血正彙集成一股股細小的血流向外面湧了出來。裏面的人出事呢嗎?他心裏一驚,慌忙向那扇門奔去。
手在碰到拉手的一瞬間,他卻猶豫了,腳下的血潺潺流出,流量之大仿佛那不是血而是紅色墨水一般,那種震撼和視覺沖擊,就好像某天早上醒來,迷迷糊糊進入廁所打開水龍頭准備洗臉,但是裏面嘩嘩流出的卻是血一般。
在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毫無聲息的在廁所裏血流如柱?自殺嗎?還是……?眼前的情景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詭異,整個人仿佛被掐住了喉嚨一般,難以呼吸。
咬咬牙,他拉開了門,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腦袋裏,明明想的是逃離這裏,但是卻不禁拉開了門,或許是好奇心左右了他,讓他做出了這種舉動,但是下一秒,他就要為他的好奇心後悔。
一個穿在白大褂的男人,正以奇特的姿勢坐在糞坑上,他的雙腿直直的分開,雙手握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木棍一頭略尖,從他的下巴下竄進然後從他的頭頂竄出,紅色的鮮血混著白色的腦漿順著木棍流了下來。雙眼空洞的睜著,嘴巴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十分恐懼的齜著牙齒,甚至能夠看到整個牙床。
大便池裏很簡陋也很肮髒,就是在土地上挖了個斜坑,然後在坑的兩邊放了兩塊磚頭以便踏腳用,因為坑的案沿上都是一些水和尿的混合物,甚至還有從坑裏溢出的黃色大便,一團團的蛆在其間拱來拱去,這個坑與另外兩個坑相連,一起通向外面,坑裏沒有水龍頭,所以堆積了很多很多排泄物,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清理的原因,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而那個男人就是端坐在這樣的糞坑上,用拖把上的木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眼前的情景遠遠不是用恐懼就可以形容的,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腦海裏充塞著廁所裏那赤目的畫面,頭腦的中的血管膨脹著象是要爆裂開一般。
“啊!!!!~~~”他終于叫了出來,聽到尖叫的人都紛紛趕了過來,看著左皓正抱著頭亂叫,亂竄。怎麼喊他都停不下來。孫俊澤,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他:“怎麼啦!怎麼啦!!!”他拼命搖晃著左皓。
看到孫俊澤,左皓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廁……所……裏……有……死……人!”從他的嘴裏一字一頓的蹦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在所有的人都流露出驚懼的表情。
一路跌跌撞撞,左皓帶著他們來到了剛剛事發的現場,奇怪的是,哪裏有什麼廁所,分明就是一間雜貨間,但是他記得很清楚這裏剛剛明明就是廁所,跟停屍房只隔了一間房!不過才幾分鍾而已,這裏什麼時候成了雜貨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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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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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會動的屍體
周圍的人臉上都充滿了疑惑,而其間的一兩個年紀4,50歲左右的警察臉上卻寫著恐懼和驚慌。
沒錯了!這是一間雜貨間,門半開著,可以隱隱看到裏面堆放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左皓呆呆的站在那裏,面對大家投過來的質問般的目光,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剛看到的一切,這次是他親眼看到的!而不是夢境!
“咦!~這雜貨間的門,我記得昨天下班的時候不是鎖了的嗎?”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無論如何還是先進去看看吧!”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于是去拉那把手准備推門進去,然而旁邊的一個警察卻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這麼做:“如果真如你說裏面發生了命案的話,那凶手一定是從這裏進去的,也就是說這門的把手上留下了凶手的指紋,所希望大家呆會進去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動,盡力維持現場的原狀。”
眾人點了點頭,然後便一個個側著身子,從那半開的門裏魚貫而入。
雜貨間裏很昏暗,只有左面的牆上有張很小的窗戶,窗戶上還按了許多鐵絲網和一根根的鐵棍。看到這房間布局的時候左皓才明白剛剛那警察為什麼說凶手一定是從門口進去的。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在這接近密室的房間裏,除了那扇門,否則還能從什麼地方進來。
房間裏的光線很弱,只能隱隱看到一些物體黑色的輪廓。“我去拿手電筒!”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然後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大家都站在原地沒動,因為誰不敢保證在這黑暗之中是否會不小心撞倒什麼東西,毀掉什麼證據,亦或是……踩到一具屍體!
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是睜大的眼睛默默注視著房間裏的一切,努力的讓瞳孔適應著眼前的昏暗。靜靜等待著拿手電筒的人的到來。沉默,寂靜,在這昏暗中顯得詭異,有個別膽小的女警慢慢的靠攏,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手電筒拿來了!”小夥子喘著粗氣,看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手電筒被遞到了前邊,這個時候左皓才看清了雜貨間裏的情形,應該說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雜貨間,裏面放著一些新的桌子,板凳,一些書籍,還有一些箱子,雖然東西比較多,但是整理的還是相當的幹淨,十分有條理,所以一眼便能把這個雜貨間裏的東西盡收眼底,也正是因為這樣,左皓便一眼看出這裏沒有他剛剛看到的那個屍體。
似乎不甘心,他走上前仔細的察看了起來,周圍的人看到房間裏沒有異樣,懸著的那口氣也終于松了下來,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產生了幻覺,這大白天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在警句裏殺人?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行凶?
左皓雙眉緊皺,在額間形成一個“川”字,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裏突然從廁所變成的雜貨間,但是從進入這裏起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他來過這裏,並且這裏有種他熟悉的東西!是什麼呢?他仔細搜索起來,甚至不放過牆腳的東西,隱隱的,他聞到一陣腥味,這腥味若有若無,但是卻讓人感覺異常的難受和刺激……
仿佛一個驚雷在腦海閃現,他仿佛捕捉到什麼重要的東西:是了!就是這個味道!剛剛在廁所裏也是這個味道!腥臭裏夾雜著淡淡的屎尿味!
“你們有沒有……”
“啊!!!!~~~~”一陣女人的尖叫,讓所有人那顆剛剛放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聲音是從雜貨間的門口傳來的,所有的人在聽到尖叫聲的一瞬間,全部都向身後的門口看去,那應該是名膽小的女警,所以一直尾隨在大家的後面。她只是剛剛走進門口,就佇立在哪裏沒往裏面走了。當她聽到裏面的人傳來竊竊私語說是裏面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的時候便轉身准備離開,但是也就是在轉身的剎那,她看到了那半開的門後的情景…….
眾人看到她只是驚懼的看著門後,歇斯底裏的叫著,門後黑黑的,到底有什麼呢?左皓他們沖了過來,拿著手電筒照了過去……
那是一張臉,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正猙獰的瞪著,腦袋已經被一根木棍戳穿了,嘴巴誇張的齜著牙,甚至可以看到整個牙床,他就那樣奇異的笑著,鼻腔裏流出的血已經幹涸了,牢牢的附著在臉上,旁邊那個拿手電筒的人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仿佛被刺痛了一般,抖掉了手上的電筒。電筒掉在地上左右晃了晃,然後直直的照在屍體上……
左皓之前看到的就是這具屍體,但是當時他是坐在糞坑上,現在他卻坐在紙箱上,同樣是雙腿分開,張的很直,雙手緊握木棍的一端。感覺就好像是他把他自己的頭用木棍竄起,然後高高的舉起來一般。在他坐的紙箱上是一刨屎尿,看來在死前,他受的刺激不小。導致屎尿失禁。可能是這幾天連續看到了令人做嘔的場面。左皓顯得不是那麼害怕,他走上前去,在屍體後面的牆上發現了一個用血簪著寫的一個“一”字,在這個一字的末端一滴血順著牆流下……
從他的衣著上可以推斷出他是一名法醫,應該見過不少血腥場面,解剖過無數屍體,是什麼東西能讓他如此驚懼以至于大小便失禁呢?
還有,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從廁所來到了雜貨間呢?
這個“一”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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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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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麼
警察局裏死了人!?這可是大事,整個警局剎那間象炸開鍋般沸騰起來,第一時間發現屍體的左皓無疑成了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
被帶到審訊室,左皓的腦海裏充塞了諸多的疑問和不解:為什麼我第一時間是在廁所裏發現的屍體,而屍體卻在雜貨間被找到!還有!如果按照夢境中情形來發展,她應該會出現,但是她卻沒有出現,那個法醫的死跟她的出現有沒有什麼聯系呢?或者說,今天死的人本該是我,但是那個倒黴的法醫卻取代了我的位置?剛剛跟那些警察進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說是要開燈的,而是匆匆忙忙去找手電筒!雜貨間裏沒有裝燈嗎?這不是很奇怪嗎?或者是他們都知道雜貨間裏的燈壞呢?沒這個可能啊!因為除了管後勤的警察,一般的警察是不會或者很少進到雜貨間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聽說你第一時間是在廁所裏發現的屍體?”一陣急切的詢問聲將左皓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抬起頭,他看到王隊長正用焦急的眼神詢問著他,左皓突然想起,剛剛進入雜貨間尋找屍體的時候他是不在場的!那他又去了哪裏呢?
“你到是說話啊!為什麼我只是接了個市裏打來的電話,不過轉身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到底怎麼啦!”經曆了那麼多風雨的王隊長此時也變的狂躁起來,昨天左皓他們家那案子毫無頭緒,市裏領導很是重視,要求盡快破案,無奈沒有一點線索也沒有丁點進展,他整個人一天都愁眉不展,這眼下,在警句裏面,在他眼皮底下卻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他覺得腦袋裏的血一下子都湧了上來。
左皓看了看王隊長兩眼,然後淡淡的說到:“是的!我第一時間是在廁所裏發現的屍體!那是間看起來很破舊,年代有些久遠的廁所,至于為什麼它轉眼間變成了雜貨間這一點我也十分疑惑。”
王隊長的臉變的慘白,沒有了一點血色,從他的表情裏左皓看出來他在畏懼些什麼,好像他知道點什麼!
“那……那是間怎樣的廁所?你能描述的詳細一點嗎?”
左皓實在不願意回想起廁所裏的情形,不過如果這一切能夠幫助他們解開謎題,他還是很欣然的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左皓盡可能詳盡的描述著他在廁所裏看到一切,王隊長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也越來越陰郁,眼睛裏滿是恐懼和驚慌。
做完了描述,左皓停了下來,仿佛想到什麼:“對了!在廁所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個木棍脫落的,布條紮成的黑色拖把頭!”
王隊長倏的站裏起來,雙眼瞪的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拖把……拖把頭嗎!?你發現那具屍體的時候,是怎樣的情形?”
“他就坐在最右邊那個糞池上,雙手緊握著一根一頭略尖的木棍,木棍從他的下巴橫穿腦袋,在頭頂穿出!”仿佛被攝去了魂魄,王隊長一屁股坐了下去,渾身象沒了骨頭般癱軟在板凳上!為什麼他聽到這死者的死狀時會這麼吃驚?難道他剛剛沒有去案發現場察看情形,而是直奔審訊室裏來詢問我有關廁所的情形嗎?為什麼他當初聽到廁所的時候比聽到死人更為驚恐,居然連案發現在都沒去,直接過來了呢?
王隊長的眼神變的很空洞,仿佛陷入了沉思中,不發一語,左皓感覺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可能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他的第一句話就讓左皓驚恐不已。
“沒錯!十幾年前!那裏的確是間廁所!”
十幾年前?那現在呢?改建成了雜貨間?那他剛剛看到的呢?是十幾年前的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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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十幾年前的命案
無視于左皓的驚懼,王隊長自顧自的講了起來,仿佛陷入了沉沉的回憶之中:“我本來以為在我有生之年不會再談起那件事情……”他停了下來,好像在猶豫什麼。
左皓沒有說話,他只是好奇是什麼事情讓王隊長顯得如此深沉。
“我記得那是十五年前發生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幹勁,10月9號那天正好是周日,是我前任女友的生日,本來答應去參加她的生日派對,但是那天發生了一樁殺人案件,所以我沒有去,後來她跟我吵了一架,沒過多久我們就分手了,因此那天的日期我記得很清楚,而這一切也就是從那樁命案開始的!”
“那個案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恩!是樁充滿離奇色彩的案子,我還記得10月9號清早7點左右,我還在家裏睡覺,局裏來了電話說是有人報案,有個村子裏有人被殺了,當時的隊長很賞識我,說我很有潛力,所以即使當時我還是個新人,隊長還是打電話來叫我一起去看看,我一聽馬上來了興致。迅速的穿好衣服,洗完口臉,就沖到了警句,去的時候王隊長他們已經在那裏了,因為案發的現場是在一個極其偏遠的小山村裏,所以我們去的一行人一共只有四人:我,張隊長,一個叫做黎向東的法醫還有一個叫做唐翔的警察。
我們一行人在經過簡單的打點後,就上了警車向案發現場使去,車出了市區向西郊開了很久,大概有幾十公裏的樣子,車子越開越偏僻,路也越來越難行,到後來我們只得下車步行,我當時很好奇,就問隊長:“這再走下去就走進國家野生重點保護區啦!到底是個什麼村子?為什麼還沒到呢?“
張隊長說:“沒錯!出事的村子就在國家野生重點保護區內,據說在這片山區中有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子,叫做無憂村,他們一直保持著落後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他們很少與外界接觸,對外界的人也總是持有一種防範很強的敵對意識,當初政府把這片山區定為野生保護區的時候,曾經想對他們進行一些經濟上的補貼,讓他們搬到城區居住,但是他們的反應卻相當的激烈,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政府似乎默認了他們繼續居住在野生保護區的權利!“
“照這樣說,應當是個相當封閉的村子,竟然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抱了警!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隊長對我的推斷似乎很滿意,他笑了笑:“不錯啊!能察覺到這點!對于這個我也一直很疑惑啊!”
“那您知道這無憂村在哪裏嗎?”
隊長搖了搖頭,我們三人前行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望向他“所以等會到山腳了才要找個人當向導啊!”隊長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走著全然沒有領會我們的詫異。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了山腳,這裏有個村子叫黑風村,因為每到秋末,老是愛在傍晚的時候刮起彌天大風,因此得名。我們到哪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當那裏的村民知道我們要去無憂村的時候,都露出了一抹難以琢磨的表情。他們都勸我們不要去那裏,特別是晚上不要在那裏過夜。我們覺得很奇怪,問他們為什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我們原因。
後來我們遇到了一個60歲左右的老人,他說他正好要去山上采些藥草,可以帶我們走一程,老人很健談,一路上不停的向我們介紹著山上的奇花異草,而當我們問到有關無憂村的時候,他卻總是避而不談,總是很巧妙的把話題繞開了。隱隱的,我們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望著日漸西落的太陽,看著前方曲折向前的山路,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升起一種不可名狀的壓抑感。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3,4個小時的樣子,那老人停下了腳步,說是只能送到這裏就要分手了,他指著我們面前的那座山說:“翻過那座山,在山窪裏,你們就可以看到無憂村了!看你們都是好人,提醒你們一句:辦完了事就趕快回來!不要在那裏過夜!”
“為什麼呢?”
“呵呵!沒有為什麼!這是一種習俗!”
“習俗?什麼習俗?”
“總之是些你們不太想知道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人的!別的我也告訴不了你們什麼了!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糟老頭子!”老人說完就走了,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們心裏都滿是疑問,他們到底在避諱什麼?這之中到底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一切到了無憂村自然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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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無憂村
傍晚的時候,我們終于翻過那座山看到了無憂村,那真是一處世外桃源,有別于城市的灰白金剛水泥,那裏依山傍水,四周松林環繞,阡陌交通,用木材建造的小木屋十分有情調,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尤為的美麗,象是一幅絕妙的山水畫。
看到眼前的美景,我們不禁有幾分醉了,胸中的疑惑和不安也似乎一掃而空,看到無憂村近在眼前,疲倦的我們馬上有了力氣,迅速向無憂村走去。
可能因為黎向東是名法醫的關系,他不怎麼愛說話,開心也好,悲傷也好,在他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現,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透過他那厚厚的眼鏡片,你永遠也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唐翔是名優秀的警察,年年被評為先進,雖然只比我大6,7歲,但是辦起事來顯得十分老成和幹練,我想這也是為什麼隊長會把他帶出來的原因。但是他為人和隨和,我們兩很是談的來。當看到無憂村的時候我們兩同時想到的是豐盛的晚餐,中午胡亂在黑風村對付了一頓,在經曆了超強的體力支出後,我們的肚子早就開始抗議了!
隊長的臉上則總是掛著笑容,給我們一種長輩般的愛護和指導。有時候也會很我們說說笑話。
我們4人來到無憂村村的時候,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光線也變的昏暗起來,村裏的人看到我們都流出了異樣的表情,他們都穿著粗麻織成的衣服,以灰色和白色為主,坐在門口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看到我們象看到瘟神一般,起身進屋關上了門,一瞬間整個村莊看上去空無一人,冷冷清清,仿佛都從這村子裏突然消失了一樣。
看到了他們的舉動,我們十分愕然,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只是不明白他們既然如此回避我們,又為什麼要報警?站在空蕩蕩的田間小路上,風呼嘯而過,眼前的情景充滿著詭異,感覺仿佛我們就是不受歡迎的入侵者,與這鄉間田園的風景顯得格格不入……
“問問他看看吧!”唐翔推了推我。
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正有位40多歲的男人扛著一把鋤頭朝這裏走來,看樣子他應該剛剛種完地准備回家。
看到我們,他楞了一下,停了一會又繼續向我們走來。
“不好意思問下!殷桂花他們家怎麼走啊?”唐翔在他經過的時候攔住了他,向他詢問起了受害者家的方位。
那人上下打量了會,說到:“你們是外邊來的人吧?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趁天黑前快點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短短的幾句話,卻說的我們心裏咯 一下沉了下去,怎麼又是叫我們離開?仿佛這裏是塊詛咒之地,來的人就別想在天黑前活著出去!
“是這樣的!我們今天接到一個報警電話,得知一名叫做殷桂花的女性在家裏遇害了,所以想到她家裏去了解下情況!等了解完情況我們馬上就會離開的!”我闡明了來意,繼續追問。
他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他的眼裏,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都說了村裏沒這個人!也沒有什麼人死過!你們走吧!來錯地方了!再不走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就不要怪我當初沒提醒過你們!”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愕然!驚詫!沒有這個人嗎?有人報假案?還是……還是有這個人,但是他們不願意我們插手此事?從進入這個村莊開始,就覺得他們很排斥我們,感覺這裏就象是一塊禁地,容不下其他人的侵犯和插手,這裏是有別于我們生活的另外一個世界。象是脫離了我們世界的法律約束,在這裏有著他們自己的裁決方法和規矩。
“走吧!我們到村長家裏問問吧!”隊長看到我們都佇立在原地,催促著我們。
“您知道村長家在那裏嗎?”我問到。
“那座最高最大的木屋應該就是了吧!”回答的既然是一直未開口的黎向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們看到了一座兩層高的竹樓,周圍還圍了一圈弧形的柵欄。
“呵呵!你們要象小黎學習啊!他的心思很敏銳了!”隊長的眼裏滿是贊許。
“為什麼是那裏呢?”唐翔還是不明其理的問到。
“象這種古老的村子裏,看他住的房子的大小和華麗程度就可以知道他在村中的地位,在這個村裏,權利最大的是村長,所以他的房子應該是這村裏最大,最華麗的!”隊長笑著說出了謎底。
我們不禁在心裏欽佩起來,如此敏銳的心思,我們真是自愧不如。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那間大木屋的門前,唐翔上前敲了敲門,屋裏沒人應答,沒人嗎?唐翔加大了敲門的力度,但是敲了許久,也沒有人來開門。
“是不是村長不在屋裏啊!”我問到。
黎向東用手指了指上面,抬頭一看,嫋嫋炊煙正從煙囪裏往外冒著。
看來屋裏是有人的,只是不想見到我們,讓我們知難而退,但是怎麼讓他們開門呢?他們顯然是刻意避開我們,所以任憑我們敲門,叫喊他們都是不會理的!
“村長在不在啊!不在的話我們今天就在門口睡一晚了!”隊長突然扯起嗓子喊了這麼一句話。我們都詫異的望著隊長,黎向東卻笑而不語。
裏面依然沒有動靜,不過多久,從裏面傳來了微弱的聲響,聽上去好像是踩在竹條上發出的聲音。
“有人來給我們開門了!”唐翔壓低聲音說到。
“隊長還真是神了!一句話就把村長逼出來了!”我很適宜的拍了一記馬屁。
“那是!不看看我們隊長是什麼人啊!我們怎麼都忘記了他們好像是十分害怕我們在村裏過夜的這個事情,看看這個弱點就正好被隊長利用了!”唐翔的怕馬技術似乎更勝一疇!
這個時候,腳步進了,聽到門後面一陣響動,我們都沉默不語,象是有人正在抽動門上的插銷,看來這個村長馬上就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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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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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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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她被肢解了
聽到門後有開門的聲響,卻突然嘎然而止!裏面發生什麼事情呢?還是他正在裏面從門縫中窺探我們的情形?
正在想著,門卻突然開了,“嘎吱”一聲顯得極為古老和悠長。
從裏面走出來個男人,大概30出頭的樣子,象是患了重病,面如死灰,沒有一點血色,臉上皮膚看起來很幹燥,似乎都要龜裂成小塊然後飛起來的感覺。但是他的嘴唇卻異常的鮮紅,不是那種健康的紅潤,而是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猩紅,看到他,覺得電影中的僵屍也不過如此,他的面容,就好像化好裝,等待下葬的屍體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你們大吵大叫的!有什麼事?”他臉上流露出不悅的神情。
“請問村長住這裏嗎?我們有點事想勞煩一下他!”我客氣的說到。
“我就是!!”
我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印象中,村長應該是年紀比較大的,閱曆十分豐富,十分有威望的老人,而面前這個男人不過30出頭,卻是著無憂村的村長!讓人著實匪夷所思!
看著我直愣愣的盯著他看了半天沒發一語,他揚了揚嘴角:“我臉上有字麼?沒什麼話要說的我就回去了!”
“村……村長!”
他看向我,沒有說話。
“想向你打聽下殷掛花她們家怎麼走,今天接到報案說是她家裏出了命案,所以希望您能協助我們!”
“這是我們村裏的事情,我們自然會解決!不勞你們處理!”他說話冷冰冰的不帶一點表情。
他們說的解決是動私刑?浸豬籠?還是動用更為殘忍的手段?
“即使無憂村不問世事,但是我想您應該清楚,在這個國家有每個人必須遵守的法律,不管任何人觸犯了刑法,他都要受到法律應有的制裁!所以今天來到這裏,我們務必要把事情弄清楚!在事情沒有弄明白前我們是不會走的!如果您不肯協助我們,那我們只有一家家的敲門!我想事情總算有解決的方法!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今天查不出就明天再查,人手不夠就換一批人再來!”隊長的話裏帶著不容妥協的味道。
隊長接著轉過頭對我們說:“我們走吧!既然村長村務繁忙,我們也不好打擾!挨家挨戶的敲門去!”
“你們堅持要去嗎?”剛走兩步村長就叫住了我們。
我們轉過頭來,沒有說話,看著我們堅毅的表情,他說:“我明白了!既然你們執意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這是你們自己要卷進來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到時候如果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雖然不明白村裏的人一直在警告我們什麼,或許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些害怕,有些陰影,但是我們知道我們背負著非去不可的使命。
村長關上門,然後帶我們向殷桂花的家走去,一路上我們發現沿途有很多冥紙,都是些很古老的冥紙,呈圓形,中間還有個洞,紙泛黃,上面還畫著一些奇怪的符文。
當時我心裏很疑惑,難道被害的人已經下葬呢嗎?但是即使在城市裏死了人,也一般都是3天的守靈期,等守靈期過了才會火化,最後下葬,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古老的村子裏,他們死了人,儀式應該更為複雜一些吧!沒理由這麼快就下葬了!
一路的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殷桂花家門口,“就是這裏了!”村長停了下來指著我們面前的一間木屋說到。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木屋,但是跟剛剛村長的木屋比起來顯得十分寒酸,房頂上面撲了很多茅草,房前也沒有柵欄,也沒有任何的修飾。房門向外大開,看來屋內有人。
我們徑直走了進去,村長卻站在門口沒有跟進來。
當我們走進木屋的一瞬間,頓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揮動手裏的刀子在砍著什麼,在他的面前有張桌子,桌子上血肉模糊,甚至連地上和床上也全是血,整個房間裏濺的全是血,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
桌子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肉塊,那男人還在砍著,似乎在把肉塊分割成更小的肉塊,刀子好像很鈍,但是他的力氣卻似乎很大,一刀下去,肉仿佛被砸扁了,裏面的血水飛濺出來,將他那滿臉血腥的臉渲染的更加猙獰。
每刀下去,桌子都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並微微的晃動著,伴隨著桌子的晃動,從上面掉下來一團東西,居然是一掛腸子,腸子掉到地上向前滑了一下,然後一動不動。
我覺得直想吐,但是卻被眼前的驚嚇給壓下去了!他砍的什麼?走近一步,猩紅的桌子中間赫然躺著一顆人頭!人頭被部分肉塊壓住了,上面全是血,雙眼死不瞑目的張著,充滿了怨憤,她就那樣直楞楞的瞪著我,仿佛沒有死去一般,一頭長發浸在血裏已經染成了紅色,一截截指頭散落在桌腳,兩塊乳房放在他手邊,一動不動!
一股異物湧了上來,我實在忍不住了!跑到屋外吐了起來!
“不要動他!!!!”突然從身後傳來了村長嚴厲的呵斥聲。
“啊!~~”的一聲慘叫!
發生什麼呢?我快步向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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