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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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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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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20:24
引言回覆
第二百零七章 鬼村習俗的歷史淵源
所有的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全部倒吸了一口涼氣,腦袋後面彷彿有根血管被扯住了,一陣酸疼和漲痛,十分難奈,因為看到這裡,他們都不自主的想到了左皓家裡的那幅畫,而根據眼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這書裡所說的人皮製造而又經血染的畫正是左皓家裡的那幅祖傳老畫無疑,而那口比較氣派的墳墓裡埋藏的則是那小男孩的另外大半張人皮,但是那幅畫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左皓家裡,難道那個小男孩的母親和左皓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帶著疑問,他們繼續往下看去:那個女人後來瘋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那幅人皮畫卻留在了村裡,從此以後,這個村子便再也沒有安定過,特別是遇到有人死亡的時候,這個村子裡蟄伏的鬼怪們便會開始狂歡起來,而這裡的人們為了換取安定,為了這些鬼魂們能夠平息,除了陰時陰曆這種極其危險的日子之外,他們都要不停的抬著這些已死者的棺材四處遊蕩。
因為聽說人死之後,如果其鬼魂進不了地府,便會在世間遊蕩,十分孤獨,也會越來越憎恨生前的世界,而最好的辦法則是陪他“玩耍”,且不能讓屍體一直埋藏在一個地方,令其怨氣集結而得不到消散,而對於剛剛死去的人來說,通常會在他們死後的那天晚上,由於對陽間的依賴和對過去回憶的不捨,他們的魂魄會一路哭著,一路走遍這一生裡所到過的所有的地方,見見這一生裡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親人、朋友、愛人也包括仇人,同時回憶一遍這一生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之後便會被黑白無常壓去地府,等到灌入孟婆湯後,便會洗去這一世的記憶和情緣,重新輪入人道、畜生道……
而這種魂有個特殊的名字叫做:“葬魂”。顧名思義便是屍體下葬前反復在世間留戀,不肯離去的魂魄,野狗不僅喜歡撕咬趕屍匠所驅趕的屍體還喜歡撕咬這些“葬魂”。你不要以為這些“葬魂”只是靈魂體,咬不到,也不會有損傷。其實是能被野狗咬到的,自古便有黑狗血驅邪的說法,這當然不是空穴來風,狗能夠見到這些東西,也的確有一定的鎮邪作用,而貓同樣也能看到這些東西,其本身卻很容易被靈體寄宿,所以黑貓總被人認為是不祥之物,因此,在有人死去的晚上,如果你與死者住的比較近,晚上睡覺的時候你不妨靜靜聽,可以聽到許多犬吠聲,那便是狗在咬“葬魂”了。
“葬魂”在人間遊蕩一晚後便會被招至地府“報到”,而對於那些怨氣太重,或者無主的冤魂來說,卻不在管轄的範圍內,無憂村的風水和土地,經歷了這一場劫難之後,被怨氣和戾氣籠罩,就好像氣壓一樣,氣壓總是從高壓區向低壓區流動。而現在的無憂村就像一個十分龐大的“低壓區”,“氣壓”非常低。靈魂和鬼怪只能進入,卻出不去,而且死者的靈魂受到了深重怨氣的影響,不管此人是自然老死或是正常死亡,不管死者生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其死後的靈魂都會被這股強大的怨氣和戾氣“污染”,因此無法超生,無憂村的村民們只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抬著他們的屍體在這村子裡遊蕩,一遍一遍的帶它們走過它們生前所去過的地方,然後依靠純潔的月光來“淨化”他們,待到適宜的時候,便將它們“渡化”去另一個世界。
而由於這裡的怨氣太重,怨靈太多,因此往往被“渡化”的靈魂只是少數,邪靈卻是大多數,並且不斷有孤魂野鬼被吸引到這裡,從這以後,這裡的村民們便過著“人鬼共處”的日子,也因為這樣,所以這裡的人晚上沒有辦法睡覺,土地也因此變成了邪地,無法安葬死者的屍體,如果在這樣的土地裡埋葬了死人,只會導致屍變或者更可怕的事情,日子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控制的原因,除了極陰之日,每天晚上他們都會重複的抬著死人到處遊蕩,而這些鬼魂似乎習慣了這種被人“服伺”的感覺,沒有太過為難他們,只是這些村民到後來,每到晚上的某個特定時間便會被控制,沒有思想,第二天卻好生生的躺在床上,一點都記不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而每天晚上,在舉行這種特殊遊行的時候,抬屍體的人,跟在棺材後的人……都是不准出聲的,理由是如果一旦出聲,便會把這些鬼怪們驚醒,並被它們鑽了空子,因此找到了“寄宿體”然後強行占有你的身體,那麼你的靈魂就永遠的消失了,而你這個人,也永遠的不存在了。
所以,不管是因為“祖訓”,告戒後人不要讓外來者在這裡過夜,不然會發生災難,還是因為晚上抬著屍體“遊行”的時候,如果出聲會招來厲鬼附身,無憂村的人都十分排斥外人,也十分懼怕外來者在村子裡過夜,生恐他們壞了祖宗的規矩,惹來什麼萬劫不復的大麻煩。
至此,他們終於弄明白了這個村子裡的奇怪的“習俗”的來源和原因,而看到這裡的時候,每個人的身上全都涼透了,如果照書裡說的這種情形,這個村子簡直就是厲鬼和惡靈的樂土,到處都彌漫著怨氣和戾氣,而每到晚上的“遊行”開始的時候,村子裡所有的人便成了半人半鬼的狀態,他們自己無法左右自己的思想,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與王博當初感覺到的一樣,這裡一到晚上就變成了鬼城,只有鬼怪的狂歡和這群半人半鬼的木然。
只是他們不明白的是:這裡的人們為什麼一點都不反抗,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命運抗爭?那個謎一般的小男孩又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和這個村子又到底有著怎樣的淵源?為什麼會詛咒這個村子裡的人全部死亡?難道僅僅是因為被厲鬼附身了嗎?還有那幅人皮屍畫又去了哪裡?書裡面只說那幅畫後來還是留在了這個村子裡,但是後來是怎麼處置的卻久缺交代,按說這幅畫如此詭異,應該被燒掉或毁掉,至少也應該和那小男孩的另外大半張皮葬在一起,但是卻為什麼會出現在左皓的家裡?還有那天村子裡的“月主”召集“骨干”們又到底開了一場怎樣的會議?為什麼他們前後的態度轉變會這麼巨大,四處尋找小男孩的屍首,並予以厚葬,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平息死者的怒火,平息他的靈魂嗎?小男孩的屍體沉入那潭底之後又怎麼樣了呢?書裡後來都沒有提到那潭水帶來過什麼災難,或者在那潭水附近發生過什麼慘劇,難道那小男孩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了他們?就這麼快的忘卻了切膚之痛?
一個個的問題被解開。卻又伴隨著更多的問題,上天總是沒有這麼仁慈,將所有的真相一起告訴你。而是若隱若現,當你以為快要看到真相的時候,才發現還有更深層次的真相,而這背後的真相如果被埋藏的越深,那麼也就意味著這真相將會愈加的難以預料和殘酷。
每個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心情都十分沉重,而如果,這幅畫的背後,是一群鬼的故事,即使他們現在查到了真相,又能如何呢?可能只是等死罷了。很可能那幅充滿邪氣的畫在很久前被“封印”了,許多年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被左皓的母親帶了出來,歷經了長久的歲月洗禮,畫的“封印”本來就已經慢慢變弱,母親死的那天,怨氣沖天,令本來就慢慢變弱的“封印”被徹底解除了,而被放出來的那隻厲鬼,說不定……便是那小男孩的冤鬼。
每個人的心情都沉重萬分的時候,卻從書裡掉出來了一張紙,紙很厚,被對折著夾在書中。可能是太久沒被人“理睬”過,現在便舞動著輕盈的步伐在半空中轉了個圈,然後落在了地面上。
許冰諾一把撿起了它,攤開來看,裡面畫著許多粗細不一的線條和圖形,有的地方還標明了注解,似乎是一張簡易的地圖,而且正是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山洞的地圖,地圖畫的很簡單,也很容易讓人明白,只是不清楚這張地圖用的是多少的比例尺,所以也不確定這個山洞到底有多大,依據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大廳在地圖上比例來看,之後還要通過一條很長很大的山洞才能通向外面。
而大廳正對著有三扇禁閉的門,每扇門都是一模一樣,分不出彼此,按照這地圖上的標示和注解來看,這三扇門雖然外型和構造一樣,而其實門後的路卻是大不一樣的,左邊的是“生門”,中間為“殤門”,右邊則為“死門”。
三扇門所代表的含義當然從字面上便可以一目了然,“生門”當然是唯一一條能夠通向外面,而又比較安全的路,“死門”則是全是致命的陷阱,有進無出,“殤門”則是九死一生,幾乎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有了這張地圖,他們就方便多了,也不必要面臨生與死的抉擇。
而且這十分巨大而又沉重的石門可不是用蠻力就可以打開的,必須要觸動相應的機關才能開啟,萬幸的是地圖上都標明了出來,機關便是每扇門正中間那行“地板磚”中挨著門向外數的第三塊“地板磚”,開啟的辦法十分簡單,便是對著那塊磚頭磕三個響頭,看來這石門後面一定藏著什麼貴重的東西,是早就為到達這裡的後人準備的,而這個“後人”很有可能指的便是歷代村長。
因為只有這無憂村的後代才會關注這個村子的歷史和過去,才會耐著性子去翻閱這些厚厚的“史書”,而只有細讀這些“史書”才能夠發現這張山洞的結構圖,也只有這個村子裡的後人,才會敬重先祖,跪在地上對著祖宗故地磕頭緬懷,所以他們能夠走到這裡,並發現這些書,這張圖以及這些機關的玄機,真可謂是福星高照,如果誤打誤撞來到這裡的村外人,可能進到這裡就根本出不去了,因為如果沒猜錯的話,剛剛他們進來的那扇石門之所以會自動關上,原因便是進入到這裡的人沒辦法從裡面找到開關出去,所以如果找不到大廳處三扇石門的開啟方法,那便只能等死,即使找到開啟的方法,也無法準確的找到“生門”所在,而且如果估計的沒錯的話,這“生門”也不見得就是那麼的暢通無阻,沒有危險的。
簡略的掃了一眼這地圖,在驚嘆這建洞者的心思縝密之餘,更多的是感嘆此行運氣之好,不得不令人感到驚訝。
從地圖上重新收回目光和注意力,他們又開始閱續後繼的古書,大概在距今100多年左右的時期,有一兩個外來者引入了外面的文化,這兩個人很友好、和善,也沒有給這個村子帶來災難,並且利用當時的文明和科技幫他們解決了許多問題,創造了許多福利,他們的文化也因此受到了影響,記年開始採用“公元”記年,文筆也更加通俗易懂,之後的那段時間村子裡相對平靜,沒有出什麼大的事情。
直到後來似乎出了一件大事,書中用了很長的篇幅和筆墨來記載這件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關這個故事的書頁都被人為的撕掉了,是的,不是蟲鼠的原因,而是全部被人為的,十分整齊的撕掉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和記載,而是只剩下最後薄薄的一張紙,紙上什麼都沒有,只記載著七個人的生辰八字。
而左皓只是掃了一眼,便發現了兩個十分熟悉的生辰八字,一個和母親的一模一樣,一個和張荔的一模一樣,當然,年份是不可能一樣的,但是掐指一算,卻是同樣的生肖年,也就是其中的兩個生辰八字與母親和張荔的是完全一樣的,只是前後相差了九個十二年而已,其他的則不僅連“時”一樣,連“分”都是一樣的。
母親和張荔的生辰八字都是十分準確,而且是準確到“分”的那種,左皓曾經對這個很好奇,張荔說在他們那個鄉鎮,所有的人出生的那一時刻,父母都會十分準確的記下來,然後找人刻一塊“命牌”,將生辰八字刻在上面,伴隨一生,保平安,而母親也曾經說過一個人的命從你出生的時候便已經決定了,所以生辰八字十分重要,它是你最大的依托,那些“八字不和”等說法也確實有著深刻的根源,與八字相沖的人、地點和工作千萬不要接觸也不要選擇,所以左皓的出生日期也十分精確,但卻不在這書中。
但是,光這兩個與母親、張荔一模一樣的生辰八字已經讓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巧合,沒有理有連“分”都是一樣的,而且還是出現了兩個熟悉人的生辰八字,其精確程度,完全超出了人的想像,何況這裡只有七個生辰八字,這樣的“巧合率”未免太高了。
到底書寫到這裡的時候,講述了一件怎樣的事情,為什麼會被人為的“銷毁”呢?是誰這麼做的呢?那個人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而如果他不想後人看到這個故事,又為什麼沒有完全的將這個故事“銷毁”?獨獨留下這一頁令人費解的生辰八字又有什麼意義呢?一百年前,這個故事裡死去的七個人,與一百年後的今天的人生辰八字一一吻合,這又寓意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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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25
引言回覆
第二百零八章 “生門”?“死路”?
“你怎麼呢?”王博第一個發現左皓不大對勁,而這個時候左皓的內心被疑惑和恐懼衝撞著,腦袋裡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組織語言來講述這一切,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對於眼前這些令人震撼的發現,久久不敢接受和承認。
“這些生辰八字……”正當大家關切地注視著左皓,等待著他說出恐懼的原因的時候,”轟”的一聲,他們進來時的那扇石門卻突然開啟了,所有的人事先根本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突然狀況,脖子像被水泥凝固住了一般,全都愣在原地,然後十分機械地扭過頭去,那個如死人一般沒有血色的村長已經進來了,一臉陰邪的神情遠遠都能感覺的到,有如寒冷的冬天下雨時的那種乾冷而又壓抑的感覺。
足足過了幾秒鐘的時間,他們才回過神來,左皓覺得這七個生辰八字一定大有來頭,有著深刻的意義,倉促之間,來不及細想,他慌忙地扯下那張紙,然後塞進口袋裡,一行人十份慌張地朝著左邊的那扇”生門”逃去,殷唯一也隨手拿走了那張圖紙。
而由於殷唯一的身子依然虛弱,王博和孫俊澤只能在兩側架著他的兩隻胳膊逃跑,因此減緩了逃跑的速度,左皓趁著等他們的空檔回頭張望了一下,卻發現只是村長追了進來,那些村民們卻在門口簇擁成一團並沒有進來,臉上流露出十分憤怒而又急迫的神色,似乎十分想要衝進來,但是又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制,只是在門口恨恨地盯著他們,卻也不上前一步。
即使疑竇重生。他們根本無暇考慮這些,一行人來到最左邊的那扇門,十分迅速地找到了那塊地面上的磚頭,他們當然不會那麼虔誠地跪下來磕頭膜拜,這不過是個機關而已與現在的感應燈應該是一個原理,是靠震動來感應的。
左皓上前蹦了三下,但是那門卻文絲未動,眾人詫異,心道:”難道那圖有詐?”還是年久失修,這裡地機關已經廢棄?”那村長遠遠地見到左皓的舉動也吃了一驚。他似乎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短時間之內”參透”其中的玄機,不禁加快了腳步,向他們所在的地方奔去。
左皓連蹦三下,結果是”無功而返”,不甘心之下,他又蹦了三下,但是這一次卻比上次的氣力要加重了許多。他們都焦急地等待著結果,但是門卻依然未動,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而那村長已經步入大廳了,雖然那群村民沒有跟進來,那村長也不過是一人而已,難成氣候,但是他的厲害他們卻是都見過的。手法確實刁鑽、詭異,即使是以五敵一,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況且即使因為運氣?了敗他,一邊的機關失靈,另外一邊有眾多的村民把守著。他們也便只能困在這裡進退兩難而已。
灰心之間,地動山搖,只覺得眼前的景物劇烈晃動著,他們也隨之搖起來,幾乎站不穩,全部畞住了旁邊地洞壁才勉強沒有跌倒。接著是許多灰塵和土石紛紛落了下來,頓時間塵土飛揚,整個山洞都彷彿要坍塌一般,而那村長也是晃動著身子。向後倒退了兩步,十分艱難地扶住了牆壁。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然而這陣”地震”來的突然,去的也十分迅速,伴隨著一聲劇響,石門應聲開啟,一切也都恢復了正常,大地恢復了平靜,一切也不過是在短短幾秒內發生的,來不及驚訝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迅速地走了進去,剛剛跨進石門之後,那扇門便自動地落下了,然後便陷入一片如死灰般的黑暗之中。
王博點燃了打火機,雖然那村長必定知道這暗道和機關無疑,也一定會立刻追過來,但是也不能急病亂投醫,他們只有弄清楚自己現在所處地理位置地情況,才能夠更加迅速地從這裡逃脫出去。
借著微弱的光火,他們發現這個隧道的結構和剛剛進來時的那個二十多米的隧道十分相似,比較狹窄,而且洞壁上卻有許多凹棤,放置了許多油燈用於照明,但是這一次,王博並沒有將它們逐一點燃而是只點燃了一盞,然後叫左皓舉著油燈走在最前面,自己則走到殷唯一的身邊,準備繼續去攙扶他。
“老王,你休息會吧!我看的出來你已經快透支了,換我來吧!”左皓望著王博臉上留下的豆大地汗水,和他緊咬的皓齒說到。
“沒事,別看我年紀比你大,但是身子骨比你硬多了,而且你剛剛還摔暈過一次,我還挺的住,過會在換你吧!要不你看看小孫那邊需不需要幫忙?”王博的體力雖然已經近乎透支了,但是依然沒有”退居二線”的意思。
“可是你………”
“別婆婆媽媽的了,什麼可是不可是地………”王博有些惱火了,還不時回頭注意著身後的情形,因為那扇石門隨時會被打開,村長隨時會追進來。
殷唯一此時十分堅決地抓住了王博的手,王博覺得一陣愕然?了過來,卻發現殷唯一十分嚴肅地望著自己道:”如果過會那村長追了過來,你們不要管我,我現在身體不便只會拖累你們,到時候我會盡可能地拖住他,你們一定要按照地圖的指示,快速離開這裡。”殷唯一說著,一邊往王博的褲兜裡塞了那張地圖,眼睛裡是不容反駁和拒絕的堅決。
“什麼叫不要管你?什麼叫你拖住他我們離開這裡?既然是一起來地,就要一起離開這裡,誰都不準輕易放棄,誰也不準輕易地犧牲了自己,如果誰要是留在這裡,那我們出去了也沒什麼意義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一個都不能少!”孫俊澤十分動情地大說到。
許冰諾有些感動了。為了這群男人間深刻的友情而感動了,”對!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一個都不能少。”高喊出這句話後,她伸出了右手,每個人的眼裡,都閃爍著光芒,胸膛之間被一種暖暖的東西填滿了,被某種莫名地感動而牽動著,每個人都伸出右手疊放在一起。然後高喊出那句話,一起放手,”士氣”被極大地鼓動了,他們抬著殷唯一繼續向裡走去,只不過王博卻被換了下來走在最前方。
這條狹長的隧道比他們之前走過地那條隧道要深的多,而且十分曲折、迂回,好在一直都只有這一條隧道直通到底。否則無法想像如若是多出些支路來,那便與進了迷宮沒什麼兩樣。
隧道十分狹窄,大概只有一米左右,剛剛容得下兩人並肩通過,而在這麼狹窄空間裡如果遭遇埋伏和陷阱,躲避的機率幾乎為零,幾乎是必死無疑,身後那聲久違的石門開啟聲也久久沒有響起。那村長也不知道在”藏書室”裡遭遇了什麼,居然遲遲沒有跟過來,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但是沒有跟過來卻也是事實,難道他料定他們進入這石門之後便絕對出不去,只有死路一條?但是這地圖上不是標明這是”生路”嗎?
走了半天沒見到任何出口。景色也沒有任何變化,他們心裡越來越焦急也越來越”虛”,而這隧道卻似無休無止般,綿延不絕,沒有盡頭,挑戰著每個人的勇氣和耐心。
“我看他們短時間是不會追到這裡了。不如我們先稍做休息吧!”許冰諾感到十分吃力,終於開口說到。
眾人停了下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在徵求著彼此的意見,那扇石門的開啟聲卻是久久沒有響起。按道理說那村長還未進入這隧道,”那我們就先休息會吧!順便研究下這個圖,再重新做打算。”王博猜想那村長應該還沒追來,馬不停蹄的逃跑已經令他們筋疲力盡了,更糟糕的是眼前的狀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按照這地圖上所標識地線條來看,這條隧道應該沒有那麼長,為什麼都將近走了半個多小時了,卻始終走不出去呢?
王博一邊拖著腮幫子,一邊望著地圖思考著,但是卻怎麼都琢磨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其他人也都覺察出這隧道的古怪,但是也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都沒有開口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們恐怕是迷路了。”殷唯一十分不甘願地道出這一點,其實關於這一點,每個人都發覺了,只是都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不願意承認而已,希望這條隧道不過是比較長,情況還沒有糟糕到迷失了方向,而事實上,從那村長一直沒有跟進隧道起,每個人的心裡便像提著桶水,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陰謀和問題,否則那村長為什麼放過了他們,沒有跟進來呢?結果一路走下來,卻怎麼也出不了這隧道,並且是越走越不對勁,總覺得似乎在同一個地方打轉,然而這些隧道的構造和外型全都是一模一樣地,根本沒有標識,或者不一樣的建築來提醒他們走到了哪裡。
眾人默然,殷唯一講出了每個人的心裡最擔心的問題,而如果他們真的迷路了,無法從這裡出去,等待他們的,便只有活活在這裡餓死,這麼一個慘淡的結局,而令人費解的是,這條隧道根本沒有任何岔路和分支,一條路通到底,他們又怎麼可能在這裡迷路呢?殷唯一也仔細觀察過,並沒有”鬼打牆”之類地把戲,況且這裡的空間狹窄,也是不足以施展”鬼打牆”的,所以他們才那麼放心的一直走下去,沒有做任何標記。
各自懷著沉重的心情坐在原地休息了片刻,他們再次動身了,這一次,為了驗證是否迷路的這個問題,他們在原地休息地地方做了個標記,不遠處凹槽裡的油燈拿了出來,並點燃擺在地上。
十多分鐘過去後,他們赫然見到擺放在地上的那盞油燈,還閃爍著橙黃色的火光………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許冰諾無法掩飾內心的疑惑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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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字母遊戲
望著放在地上的油燈,正安靜的燃燒著,在每個人的心裡都升起了一種無力感,雖然說事先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局,但是一時間,卻還是無法接受他們確實迷路了的這個事實。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如泄了氣的氣球,十分頽然的順勢靠著牆壁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會迷路呢?一直只有一條隧道,根本沒有岔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許冰諾已經是又累又餓,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起來。
“從開始進來的時候,這裡就一定有問題,否則我實在是想不通那村長為什麼沒有跟進來,他既然能夠找到那個‘藏書室’便一定知道這個隧道的機關,即使不知道,剛剛他是親眼見我們進來的,沒有理由放過我們。”王博也覺得這整件事情都透著股詭異,而這不尋常的詭異,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存在了,他們發現了,卻一直無法去細想而已,習慣性的伸進口袋裡,在摸到那空空的煙盒子的時候,才懊惱的回想起煙早就抽完了,而事實上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今天他第幾次摸這個空煙盒子了,心中的煩惱和焦急由於得不到發泄,令他這陣的煙癮發作,十分難受。
“的確,村長沒跟進來確實匪夷所思,而這一切,只能說明這個隧道有古怪,他確定我們會死在這裡面,所以才那麼放心的沒有跟進來,難道這條路真的是條死路?但是這地圖上標明的‘生路’又怎麼解釋呢?”左皓覺得不管做怎麼樣的假設,似乎總有某個地方解釋不通。
“更糟糕的是,我們好像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進來時候的那扇門似乎消失了一般,剛剛走了那麼久,我一直沒有再見過。”她徵詢性的望向了他們。
孫俊澤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一路上,他也十分留意那扇進來時候的石門,卻是無跡可尋了。
“我估計。即使找到了,那扇門也無法從裡面打開,而且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那門能從裡面打開,我們也沒辦法沿原路返回,那裡到處有人把守。”王博當即推翻了她這一想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找不到這條隧道的出口,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死亡。”許冰諾當然也明白沿原路返回的這一條路走不通,她只是覺得這個現象十分奇怪而已。即使是迷路,在一個地方打轉,至少進來時候的那扇門還是能夠見到的。
眾人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要不……我們再走一遍?這次再仔細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孫俊澤說出了一個權宜之計,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小殷在想什麼呢?怎麼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孫俊澤的話說完後,王博陷入了沉思之中。這確實是眼前剩下的唯一的一個方法,但是卻又是一個看似希望渺茫的方法,因為他們走這段路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根本沒有任何發現,而如果那個機關很隱秘的話,除非中福利彩票的運氣,否則他們根本沒可能找到,然而這個時候。他卻發現殷唯一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他一貫是個充滿著“神奇”色彩的人物。總能出其不意的想出破解的怪招來,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也能創造出奇跡來。
“沒想什麼,我們還是再走一次吧,依然以這盞放在地上的油燈為標誌,這一次,我們把沿途的油燈全部點亮,大家注意觀察牆壁以及靠牆地面的磚塊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然後我們開始計算時間,現在是晚上六點四十八,我們看看回到這裡需要多長時間,再根據我們大致的步行速度,來算算這個來回大概有多長。”殷唯一覺得孫俊澤的提議可行,只不過他提出了一進一步的計劃和要求。
眾人聽後,了然於心,在做好觀察的分工和點油燈的分工之後,他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重新上路了,這一次由於要點燃所有的燈,而且要密切的觀察周圍的事物,所以他們行進得十分緩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每個人也都十分投入,除非有了發現或者是一些必須的交流,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全神貫注的觀察著每一寸他們走過的土地,然而,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又重新回到了起點處──放在地上的那盞油燈處。
但是即使細緻入微的觀察,他們依然沒有任何突破性的發現,雖然在路上,有幾處的牆壁和磚頭的顏色顯得略深,但是都被一一排除了,沒有發現任何機關也沒有發現任何暗道,是他們的觀察還不夠細緻,沒有發現問題的所在?還是這裡本身就是個死局,只有進沒有出?
殷唯一坐在地上,雙眉緊皺,手上拿了一塊小石塊,不知道在比劃著什麼,在地上畫出了許多奇怪的圖形和曲折的線條,所有人都十分迷惑,但是都知道他在思考問題,因為都沒有去打擾他,也沒有發出聲響來交流。
就這樣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殷唯一依然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和表情,彷彿這條隧道只剩下他一人而已,其他人有些按捺不住了,但是見到他如此凝重的表情,也只有將焦急壓下去,等待他思索結束。
“有趣的字母遊戲!”終於,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揚起一抺微笑,看來是有了眉目。
“什麼字母遊戲?”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來說,英文字母‘P’,大家應該都不陌生,而如果我們把它看做是一條隧道的話,我們原本應該是從P的那一‘丨’的起點開始行走的,原本應該是一條直通外面的直路,但是這中間卻多了一個‘半圓’,將這條直路的一部份變成了一個‘P’字,那麼當然的,我們繞了這半個圈,便又回來了,雖然不是起點,但卻是我們曾經走過路,這只是個最簡單的例子,而這條隧道遠遠不是一個‘P’字形那麼簡單的,但是原理和這個卻是一樣的,我剛剛盡力回想著我們所走過的路線,但總一小部份的記憶被干擾了,似乎那段路有些奇怪,讓人變得沒有了方向感,不過只要我們發現了這點,那麼這個隧道的關鍵所在,便在於直隧道與拐彎隧道的結合處。”殷唯一一語點破了這條隧道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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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鬼夜(上)
大家聽過之後,頗有些“不知所云”的意味,一會兒字母“P”,一會兒是“直道”,一會兒又是“半圓”,不過在手掌心將這個“P”比劃了一番,似乎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說的直白點就是真正的出口被隱藏了,他們所走的只不過是一條閉合,封閉的曲線,因此不管怎麼走,便只能在這段路程遊蕩著,走不出去。
即使這條隧道的關鍵之處便在於直道與彎道的接口處,然而這條路雖然不過兩、三公里左右,但是大大小小的彎道卻不知道有多少個,並且,其中有圓滑的弧度轉角和彎道,也有九十度的垂直彎道,這隧道的寬度也不是唯一的,隨著路段的不同,便會有不同的寬度和尺度。
因此,殷唯一所指出的,不過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和範圍,他們無法斷定出出口到底會隱藏在哪個拐角處的牆壁後面,而且,即使知道具體是在哪個轉角處,他們也不清楚到底應該如何找到被隱藏的出口,如若是憑藉某種機關的話,這機關又是什麼?暗號又是什麼呢?
所以,短暫的欣喜之後,所有的人再一次陷入了苦悶和沉默之中。
“我們……再退回去,重新仔細檢查每一處的拐角?”孫俊澤十分不確定的說道,因為他自己心裡明白,這個笨辦法的成功率有多麼渺茫,不過眼下似乎也沒有辦法給他們做選擇,從這張簡易的地圖上來看,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條比直的隧道,但是卻無端生出這諸多的彎道與轉角,讓人不禁覺得匪夷所思,按道理來說,這圖應該不會有假,即使那村長再神通廣大,也算不到他們會進入密室,找到這張圖。更何況,如果這張圖是假的,他又為什麼要大廢周章的偽造這麼一張假圖,然後等待著他們去發現,去上當呢?直接把他們抓到不是更好嗎?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呢?但是,如若這張圖是真的,為什麼實際的路況與圖上所繪的路線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呢?
“只能試試看了吧!”王博嘆聲道,他雖然也明白這個方法的收效甚微,但是眼下也確實沒有其他的方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嘗試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有一絲希望,都有去嘗試和爭取的必要性。
“可是……我們這樣做,有用嗎?那麼多彎道和拐角,我們怎麼找?找到了又怎樣?同樣不知道該如何打開隱藏的暗門。”許冰諾並不是有意要潑他們的冷水。自從這趟“鬼村之旅”開始後,他們歷經了千辛萬苦,遭遇了許多危險,克服了許多困難,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有洗澡,沒有刷牙了,現在身上沒有鏡子,猜都不用猜。自己現在一定是十分的狼狽,早就放下了“淑女”的架子,連頭髮都是十分隨意的披了下來,髮卡早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剛剛開始的一點點刺激,一點點興奮,現在完全被飢餓和乾渴消耗殆盡了,她現在甚至覺得真相什麼的,都不再重要了,只想快快的回到家裡,往浴缸裡放上滿滿一池的熱水,好好的泡個澡,然後再美美的吃上一餐,但是,現在這一切只能是幻想,而當她知道要再次踏上這條走不出的隧道的時候,真的有點絕望了,她只覺得又累又餓,根本沒有氣力再做這些無謂的掙扎。
殷唯一總是在所有的人發言完畢後,再做總結性的發言,這也正是因為他的性格所影響的,“不如這樣吧,我們並不知道還要被困在這裡多久,也無法弄清楚村長沒有進入隧道追拿我們的用意和企圖,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一直不會進來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們都非常累了,並且沒有食物和清水來補充,再這裡多待一分鐘,也就多一分危險,村長和村民那邊的威脅是一直都存在的,我們現在必須盡可能的保持體力,在沒有找到出口之前,誰都不能夠因為體力透支而倒下,所以我想過了,現在,我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反復走這條隧道,並仔細觀察每一個轉角,但是考慮到大家體力的問題,因此,我們現在採取輪班制,許冰諾是女性,體力可能會有些跟不上,所以,先暫時將她排除在外,我們兩個、兩個一搭配,換著巡視這隧道裡拐角的情況,我因為剛剛那場搏鬥,所以身體無法恢復過來,等我巡視完這次,再讓許冰諾頂替我,沒有輪到的人,就地休息,蓄養精力。”
的確,在山洞裡的時候,他們似乎一直在昏睡,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就那麼被綁在木樁上睡幾天,任誰都會覺得十分難受的,況且他們現在飢餓難奈,而在飢餓的狀態下奔波,逃亡了這麼久,就更容易疲倦了,他們卻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休息,因為情勢和時間不允許,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裡,束手就擒,或者活活等死,都是不可能的,一眛盲目的尋求出口,也只會面臨體力透支的結果,殷唯一提出的這個“勞逸結合”的辦法,不失為眼下最好的辦法,所以沒有任何爭議,大家都一致同意了。
考慮到體力和各自情況的問題,王博和左皓被排在第一班,其他三人則在原地休息,由於沿途的燈都被點燃了,他們無須舉著油燈行進,王、左二人在排班確定後,便又一次重新踏上了這條隧道,按照殷唯一的提點,每一處的拐角他們都做了仔細的觀察,連周圍的地面也沒有放過,但是,每個拐角處的牆壁都是一樣的,不管是顏色還是質地,都是相同的,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之處,即使他們不時的停停走走,這裡敲敲,那裡打打,但是卻依然沒有發現這些拐角處隱藏著什麼機關或者暗門。
就這樣,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再次遇到殷唯一他們,看來是走了一圈回到原點,殷唯一等三人已經沉沉睡去了,看來都很累了,雖然不忍心叫醒他們,但是王、左二人確實沒有什麼發現,也沒有體力再進行一次探索了,而每個人的洞察力,以及觀察的角度是不一樣的,往往某個人很難發現的問題另外一個人卻能很容易的一眼看出來,從眼前的形勢來看,他們也不能有任何的停頓和放鬆。
孫俊澤和殷唯一被排在第二班,他們被喚醒後,便開始做著和左皓他們剛剛同樣的“工作”,介於殷唯一依然比較虛弱的原因,他們二人的行進速度很慢,不過這也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機會,將沿途的牆壁和地面全都打探了一翻,不管是直道還是彎道,二人這次可謂是地毯式的搜索,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小的地方,但是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原點,卻仍然是一無所獲。
而這個時候,已經快到深夜十二點了,隧道裡越來越冷,但是卻沒有一點風,油燈裡明明還有許多油,火焰卻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暗淡,似乎要被冰住一般,殷唯一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和恐懼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向這裡聚集了,而且數量十分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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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鬼夜(中)
幾乎是在同時,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壓力感和緊迫感,陷入沉睡的許冰諾等人,這陣也沒有任何徵兆的醒了過來,這種突然滋生的危機感有如一道衝擊波,直接擊中了心房,產生了巨大的劇烈的撞擊和震撼,順著神經閃電般到達了大腦中樞,令人一陣顫慄和驚恐。
但是卻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圍緊張的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一般,每個人,只是驚懼的瞪大了雙眼,而至於他們具體是在注視著什麼,卻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沒有發生,只能見到冰冷的牆壁,深邃的走廊,以及火光跳躍的油燈,但是確實有種陰冷而又恐懼的死亡氣息,從四周向他們所在的位置湧了過來,一時之間,他們有如處在了一團颶風的核心地帶,四周全是漫無邊際而又令人窒息的“高壓空氣”向他們壓了過來。
“每個人拿上兩盞油燈,跑!”殷唯一十分沉著的喊了一聲,簡單的交代了之後,只是短短說了個“跑”字,然而所有的人還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情,還深深沉浸在那種難以自拔的驚恐之中。
“跑!”殷唯一拿起身邊最近的兩盞油燈,然後又叫喊了一次,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做出解釋,他只知道,眼下發生的這種情況,一定不是什麼好兆頭,似乎有“鬼群”嗅到了他們的人氣,正向這邊湧了過來,而且數量似乎比較龐大,大概有三、四十隻左右,而且一般達到這樣規模的“鬼群”,其中必定會有一隻十分陰邪的“領導者”,即使稱上“鬼王”,也不是和一般厲鬼可以相提並論的“鬼卒”們。
回過神來的四人,慌忙調頭想往回跑,卻完全沒有聽到殷唯一之前在說些什麼。
“油燈,把油燈拿上,一人兩盞,別讓它熄滅了!”鬼群越來越近了,殷唯一已經顯得有些焦急了,因為到現在為止,他的心裡還沒有一個具體的對策,暫且不談他現在精疲力竭,身體虛弱,即使沒有受傷,精力充沛,以他現在的道行。恐怕對付這鬼群裡的“領導者”都尚且不足,何況一並還來了這幾十隻鬼?而且,他還要分出去精力去照顧許冰諾等四人,幾乎可以說他們根本沒有從這裡活著逃出去的可能,更糟糕的是。他們所面臨的是一條根本走不出的路,至少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根本沒有找到出口,難道就等著它們撲過來,然後……
不敢多想,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於本能都會向著與危險相反的方向逃亡,即使他們明明知道最後還是會回到原點,卻依然會朝著相反的方向逃去,準確的說,他們是跟上了殷唯一的步伐,慌不擇路的向身後的隧道逃去,他們都以為在殷唯一的心裡已經有應對之策,所以驚慌之餘,又多了一分莫名的安心和信賴。
“嗚~~~~”身後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鳴咽聲,聲音似乎很遠,卻有如一聲清嘯,從雲霄之間,破空而來,然後從每個人的頭頂上,壓了下來,傳入每個人的鼓膜之中,繼而在每個人的心上撕裂了一道口子,湧出綿綿不斷的恐懼和不安。
每個人的腳上似乎徒然伸出來一條枯樹枝,在聽到這一聲鳴咽的時候,被絆住了雙腳,全都不由而然的停了下來,四處尋找這鳴咽聲的來源。
然而,他們還沒能弄的清這鳴咽聲來自何處,接下來,便發生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而有什麼,是比聽到鬼哭要更恐怖的事情呢?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許多淒厲的笑聲,笑聲有如從地府的裂縫中傳上來的一般,而且這些笑聲都各不相同,但是無一不是淒厲而又刺耳,有的人,經常在半夜的時候,能聽到貓叫聲,那種聲音似小孩的哭聲,會聽得人渾身發毛,而現在,他們聽到的卻是“百鬼笑”,沒有什麼聲音,比這似笑非哭的聲音更讓人抓狂和止不住的顫慄。
鬼笑聲越來越近了,每一聲淒笑都有如一把冰刀,刺進了他們的胸膛之中,那種寒冷和無法忍受的痛苦,把他們的神經都推向了崩潰的邊緣,每一聲淒笑,都似乎在宣泄著這些鬼魂們在冤死前的憤怒和悲哀,遠遠比哀怨的哭聲要來的淒慘和恐怖。
“不要去聽這些笑聲,跟著我一起念經文,然後跑!”殷唯一咬破了自己的舌頭,一股腥味頓時在嘴裡擴散開來,同時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順著舌尖被傳遞到腦海之中,他這才勉強從這“百鬼笑”中收回神志,藉著這口鮮血,凝聚念力,清嘯一聲。
一個激靈,所有人從這“百鬼笑”中醒了過來,即便如此,卻依然擺脫不了這難以自持的恐懼和害怕,這個時候,殷唯一已經穩住心神開始念“遠鬼咒”了,聲音沒有抑揚頓措,彷彿永遠只有平聲調,但這聲音卻能夠給人帶來平靜和安定。
“跟著我念,往裡走!”見所有人還在驚慌失措之中,殷唯一不得不停了下來,分出神來提醒他們,就是在這分神的瞬間,又險些被這淒厲的笑聲勾了過去,暗叫了聲:“好險”他又開始集中精神吟頌“遠鬼咒”,盡力不去想這些笑聲,不被笑聲所蠱惑。
其他人根本聽不清楚他的嘴巴裡到底在叨念著什麼,只是慌張的模仿著他的音調和吐詞,胡亂的亂念一通,即便如此,卻還是起到一定的效果。
殷唯一引著他們向身後逃去,這個時候,他們之前所走過的地方的燈已經一盞盞的熄滅了,毫無疑問的,這鬼群的陰氣太重,過於陰寒,所到之處的火光全部盡數熄滅,而等到油燈熄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便是他們與鬼群正面交鋒的時候,便很可能是他們末日到來的時候。
油燈的熄滅,已經引起了他們的重視和注意,越多的油燈熄滅,他們便更加的不安,到後來,他們已經沒有心思再隨著殷唯一念什麼咒了,而殷唯一現在也無暇分心提醒他們不要被這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因為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連他都陣腳大亂,他們很有可能在下一秒便全軍覆沒。
“別往後看!”但是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因為頻頻回頭,已經讓他們四人雙肩上的兩盞燈都熄滅了,他們現在的心神完全被恐懼和慌張填滿了,而越是這種精神狀態,便容易被鬼怪趁虛而入。
結果,他的話剛剛出口,“遠鬼咒”剛剛停下來,便見到許冰諾面上一青,目露凶光,冷冷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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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鬼夜(下)
“糟了!” 殷唯一暗叫一聲, 心知許冰諾這陣很有可能已經被厲鬼控制了神魂, 可見鬼群離他們已經相當近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如果有稍微的偏差或閃失, 那麼, 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便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葬身之地。
鬼魂不過是些靈體, 本質上來說, 它們無法對人類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卻容易對人的精神和意志造成影響, 令人產生幻覺, 或者令其意志渙散, 以而趁虛而入, 佔據主導地位, 完全地控制他的身體和舉動。
所以一般來說, 膽大之人, 不容易被這些東西找上, 越是膽小且意志力薄弱的人, 則越容易成為靈體的目標和下手對象, 因此在進入到鬼地或者 “鬼場”的時候, 人不可以慌張, 切忌自亂陣腳, 令恐懼心理占了上風。
殷唯一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吟頌 “遠鬼咒”上, 還跟本來不及提醒他們, 被恐懼心理填塞滿的許冰諾便成了第一個犧牲品, 殷唯一嘴上不敢停止吟訟, 心裡又掛念著許冰諾那邊的狀況, 腦袋裡飛速運轉著, 卻想不到一個萬全之策。
許冰諾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綠色, 所有人, 第一次發覺許冰諾這個冰山美人的面容是如此的令人膽寒, 整個人籠罩在一種陰森的氛團之中, 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 現在也變成了淺淺的綠色, 還散發著令人顫慄的血光, 似乎想將人一片片地撕裂, 周圍的人都發現了她的異狀, 還來不及有所懷疑, “啪”的一聲, 她雙手的油燈應聲掉在了地上, 油都潑灑了出來, 不過微弱的火光掙扎了兩下卻熄滅了。 許冰諾雙手已經掐住了離她最近的孫俊澤的脖子, 她的動作非常迅速, 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並且力氣大得驚人, 孫俊澤只感到呼吸困難, 喉頭一緊張, 整個人都快要窒息過去。
許冰諾掐住他的脖子, 一點都沒有鬆手的意思。 然後緩緩的將他舉起。 不一會兒, 孫俊澤的身體已經騰空了, 雙腳慢慢離開地面, 痛苦的撲騰著。
左皓等人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想要上前板開許冰諾的手掌, 而這個時候, 孫俊澤的臉已經由原先的通紅變成了慘白。 許冰諾的雙手卻如鐵鉗一般, 即使左皓和王博同時去板她的手, 卻跟本奈何不了她。
殷唯一現在已經無暇吟頌遠鬼咒了, 雖然他一旦停止吟頌便有可能將他們一起送入危險之中, 但是許冰諾的現狀, 他沒有辦法不管, 況且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本人了, 她很容易傷害到自己人。 但是他們卻不可能對她動手, 所以這樣的結果便只能是等待著她這個 “叛變者”將他們一個個的消滅。
“油燈舉到她的頭頂, 不要踩到她的影子!”殷唯一當機立斷的喊到, 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先解決許冰諾的異狀要緊。 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期望在鬼群沒有對他們展開攻擊的時候, 能夠處理好眼前的危險, 也只能鋌而走險, 打打擦邊球了。
左, 王兩人愣了一下。 剛剛為了拉開許冰諾的雙手, 油燈被放到了地上。 這陣卻不知道為什麼都熄滅了, 從旁邊的凹槽裡又個取了一盞, 這才慌慌張張的跑到許冰諾的面前, 將油燈高高舉起, 孫俊澤原本在半空中死勁撲騰的腳這下也已經 “安靜”下來, 幾乎一動不動了。
殷唯一心道時間不多, 放下手裡的油燈, 不知道在她額前畫了什麼圖案, 然後用種奇怪而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喊到: “許冰諾!”
許冰諾冷笑的神情僵硬了一下, 整個人也似乎猛的頓了一下, 但是短短不到一秒之後, 她又恢復了之前的凶狀。
這一次, 殷唯一聚集所有的氣力, 小腹凹陷, 深深吸了一口氣喊到: “許冰諾!”聲音飛常響亮, 而且還隱隱的似乎伴隨著某種力量, 王, 左二人只覺得鼓膜發痛, 若不是雙手高舉著油燈, 他們真的會條件反射般的捂住耳朵, 而且在聽到這一聲喊聲之後, 便覺得心靈一颤, 之前那種迷茫而有慌亂的心情, 似乎一下子被嚇止了一般, 感覺輕鬆了許多。
許冰諾的身子晃了晃, 似乎站立不穩, 手上的力道也似乎輕了許多, 孫俊澤雙腳落地, 但是她雙手卻依然沒有挪開, 看她痛苦的表情, 似乎正在做著激烈的鬥爭。
王﹑左二人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 這孫俊澤現在是命懸一線, 成敗與否, 就在此一舉, 兩個高舉著油燈, 不敢去打擾殷唯一 “招魂” , 關切與緊張的神情卻溢於言表。
這也難怪二人看到殷唯一的舉動會聯想到 “招魂” 二字, 而事實上, 人們一直所說 “招魂” 也不是只是一個杜撰的詞語, 一個人姓名, 也往往是一個不容小看的東西, 它往往與人的生辰八字, 運道等聯系在一起, 有的時候, 名字與生辰八字相中, 也卻實會影響到人一生的運道, 老人說, 走夜路的時候, 如果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 千萬莫回頭, 也是這個道理, 如果是鬼在叫你, 你回了頭, 應了聲, 你的 “命門” 便被打開了, 它們便十分容易入侵你的身體和大腦, 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附身。
殷唯一現在正是在召喚許冰諾的魂魄, 她的魂魄現在還是在身軀內的, 只不過由於處於弱勢, 所以完全被支控了, 見她身體晃動, 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殷唯一知道有了效果, 她的魂魄聽到他的喊聲了, 也開始有了反映, 開始掙扎起來, 只不過依然處於弱勢, 所以掙脫不出來。
“許冰諾, 聽到我拍手, 妳就立刻醒過來。”殷唯一叫了第三聲, 這次聲響雖然不及上次, 卻也是十分響亮, 頗有聲勢, 話出口, 約莫過了兩﹑三秒鐘。 “啪”的一聲, 他在許冰諾的耳邊鼓了一個響掌。
原本流露出痛苦表情, 雙眼微閉的許冰諾卻突然像從夢中驚醒了一搬, 杏眼圓睜, 不過之前臉上的那種暗綠, 隱晦的顏色卻退去了, 慢慢有了人色。
“我…剛剛怎麼了呢?”許冰諾覺得一陣的頭痛襲來, 剛剛似乎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陣腦海裡卻是一片空白。 感覺自己剛剛似乎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 似乎過了很久, 又似乎只是短短幾秒鐘, 她自己都分不清那個是真實的感覺, 心臟猛烈的跳動著, 似乎在剛剛一直都停止了跳動, 個而現在加速跳動, 似乎要將剛剛的節拍又補回來一般。
見她終於從鬼門關掙扎了過來。 眾人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 脖子上失去了鉗制, 孫俊澤立即感覺輕鬆許多, 他剛剛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還來不及謝過所有的神明,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還發出一聲聲乾咳。
“你…剛剛怎麼呢?”許冰諾見到孫俊澤則一副死裡逃生的表情, 感到奇怪。 隱隱的感到似乎和自己有關係,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好了, 每個人拿上兩盞油燈, 快點離開這裡, 一定不要讓油燈熄滅了。 也不要回頭, 心裡盡量哼唱一些輕快﹑高興的歌曲, 不要去想那裡鬼怪, 要讓自己盡量的保持放鬆的心情, 不要被恐懼的心理所左右。” 殷唯一並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因為他知道那些鬼群們也根本不可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們必須抓緊每分每秒。
“許冰諾。 之前山石老人贈與妳的那串佛珠, 妳沒有帶在身上嗎?”左皓也是忽然之間想到這個問題, 畢竟那佛珠是聖物, 有經過了一百多年的加持, 所以一般來說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鬼怪得手才是, 她剛剛為什麼那麼容易的被上身了呢?
“在啊…”許冰諾一邊說著, 一邊挽起袖子, 想要給他們看那串珠子, 但是光浩白晢的手腕上去什麼都沒有, 她是屬於那種十分苗條, 但是該有肉的地方絕對不會少 “料”的女人, 原本那串珠子對於她孅細的胳膊來說就顯得有些大了, 她也一直思索著是不是要下兩個珠子下來, 重新穿成一比較小的, 適合她戴的手鏈, 卻怕因此會減弱或者破壞佛珠的加持力和靈性, 所以一直沒有修改, 這幾天的長途跋涉和奔波, 她瘦了一圈, 估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 佛珠從手腕上脫落了。
殷唯一這才想起來, 左皓他們提過, 從山石老人那裡帶回來過幾串佛珠, 雖然不過是幾串佛珠而已, 這下說不定可以幫上大忙, 不過, 男陽女陰, 許冰諾為女性, 最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 而她的佛珠卻掉了, 雖然是處子之身, 沒有了防護, 自然會一直處於危險狀態。
“妳把這帶上。”殷唯一拿出了那塊薄薄的青玉遞了過去。
“這…這怎麼可以? 這東西太珍貴了, 我…”許冰諾望著這塊溫潤而又發出好看的翠綠色的玉, 便知道殷唯一的意思, 但是這是他最貴重的東西, 何況如果給了自己, 那麼他怎麼辦呢?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廢話了,我有道法在身, 自然比妳有保障得多, 剛剛被鬼怪附身了, 難道妳還想有下一次嗎?”殷唯一不容分說的將她的掌心攤開, 將青玉塞到了她手裡。
“可是…”
許冰諾還想說些什麼, 殷唯一卻擺了擺手, 拿起兩盞油燈, 調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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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擋路鬼
情況越來越危急了,每個人的心理一點譜都沒有,殷唯一也沒有解釋他們到底要如何化解這場劫難,除了囑咐他們手持兩盞油燈,盡力不要讓油燈熄滅之外,並沒有給他們“近一步的指示”,而他們每個人都清楚,照這樣走下去,他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出口,依然會回到原點,那不是離鬼群越來越近嗎?
而此時的殷唯一雙眉緊皺,不敢有絲毫鬆懈,在他的心裡隱隱有了一個計策,不過要成功率卻低得可憐,身後的陰冷感越來越強烈,威脅感也直逼而來,握著油燈的手掌心不禁冷汗直冒,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順著動脈爬向心房,然後緩緩地攀上了心頭,背後的“百鬼笑”已經“升級”了,以前的各種凄厲的,勝似鬼哭的笑聲,這陣越發的凄厲也越發的鈎人神魂,聽上去十分刺耳,連牙齒都忍不住的上下打顫,周身都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暖和溫度,而且居然能夠聽到哀怨而又悠長的喊叫聲,似乎這些鬼在生前都是被他們害死的,一聲接一聲地呼喚著他們的名字:“左皓……”,“王博……”……聲聲都分外凄厲,而他們每個人都只能聽到鬼怪呼喊自己的名字,卻聽不到它們在叫別人,所以一時間,似乎身後如潮水般的鬼魂都在以各種凄慘的叫聲呼喚著自己,令人不禁渾身發悚,偏偏這聲音卻似乎離的很近,彷彿連鬼魂都有了呼吸,冰冷的喘氣聲磨梭著耳根,若不是殷唯一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一定會控制不住心理的恐懼回頭張望鬼魂離自己有多遠,是不是鬼腦袋已經伸到肩膀上了……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身後的情形的時候,殷唯一卻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停了下來。他這陡然一停,後面的人“剎車”不急,像倒掉的塔羅牌一般,一個撞一個,將殷唯一向前撞了一段距離。
而當所有人都停下來,分出精力看清楚前面是什麼狀況的時候,卻發現正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擋在路中間,只是這個人顯得有些奇怪。頭髮理的很短。很平,穿了一身黑色長褂子,褂子的樣子看上去十分老土,而且很長,掩住了腳,因此根本看不到他的雙腳,褂子上的扣子也全都是用布做的。臉色十分蒼白,嘴唇卻是一種刺人的淺綠色,整個人瘦的像縮水了一般,顴骨高高凸起,眼眶內陷且陷得很深,就如同是在一個骷髏頭上貼了張人皮,瘦的駭人,他就站在那裡。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打量著他們,那種目光和神情,很自然地讓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和東西,不禁想往後退縮。
“餓啊……我好餓啊……“那“人”開始叫喚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每個字都拖得好長。
而拜他們所賜,殷唯一被他們撞向前,現在的距離已經和那“人”十分接近了,幾乎已經是鼻尖對鼻尖了,看清楚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不敢想像如果剛剛力道大了點。那麼……
“我好餓啊……”那男人,“嘶”的一聲扯開了那件老土的長褂子,扣子也都“扑、扑”地盡數掉落下來,他赤裸的上半身便呈現在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那是一副任何人看到都會做嘔的身饇,乾瘦的身體,一根根胸骨十分突兀的“聳立”著,不用細看,就能感覺到那皮膚分外的乾燥,一塊塊地,似乎要脫落一般,完全有如在一副骨架上刷了一層石灰,十分令人“倒胃”。
那“人”突然伸出雙手,張開嘴,低頭就去咬殷唯一的脖子,眾人一驚,心道:“他不會是想吃人吧!”
電光火石之間,殷唯一右手上揚,只用大拇指,無名指和小拇指握住油燈,並將油燈正對那“人”眉心,那個“人”便保持著剛剛那種姿勢一動也不動,而他的雙手已經到殷唯一的眼前了,指尖已經碰到他的肌膚了。
“好險!”所有人都長長舒了口氣,還沒緩過神來,只聽到“嗖“的一聲,殷唯一照著那“人”衝了過去,所有人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不知道他才脫離“虎口”,這陣又為什麼要衝過去送死呢?
“跟上,舉著油燈速度跟過來。”殷唯一並沒有給他們驚訝和思考的時間,所有的人原本張大的嘴巴,這下子是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完全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望著被“定格”的餓死鬼,望著他那敞開的,蒼白滲人的胸膛,每個人都躊躇起來,因為,與鬼來次親密接觸,畢竟是件很要氣的事情,一般人見到鬼惟恐避之不及,又怎麼會像他們這般迎頭而上自找苦吃呢?光是想想從鬼的身子穿過去,就會令人驚恐萬狀,何況現在要這麼做呢?
“快呀!”殷唯一見他們立在原地動也不動,十分著急,不禁催促到。
一咬牙,心一橫,王博第一個衝了過去,反正橫豎都是死,進也是鬼,退也是鬼,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閉著眼睛衝了過去,睜開眼,他已經在那餓死鬼的背後了,身上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快!沒時間了。”殷唯一一貫沉著,這陣也要急的跳腳了。
其餘三人見王博闖了過去,相互望了望,也紛紛從那餓死鬼的身體穿了過來,前面就是一個九十度的轉角,雖然這山洞裡的轉角很多,但是這一個卻是令他們印象十分深刻的一個轉角,有種突生出來的感覺,更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轉角過去之後,有條五米左右的隧道,隧道很窄,一米左右的樣子,只容一人橫著通過,五米狹窄的隧道過去之後,而拐個彎便又恢復了如初的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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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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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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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20:30
引言回覆
第二百一十四章~二百一十五章 山窮水盡疑無路
有人擠進了那條狹窄的,不過五米的隧道,殷唯一卻再也沒有行進了,“又有惡鬼擋路?”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們“學乖”了,在殷唯一停步的同時,也都立刻停了下來,十分疑惑的打量著前方的路況,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每個人手持一盞燈,另外一盞燈橫放在這條隧道的兩端盡頭,將它們擋在外面。”眾人疑惑間,殷唯一已經做出了下一步指示。
“油燈能擋住鬼?”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何況這次來的是一群鬼,不是一隻,區區幾盞油燈,真能抵擋的住嗎?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是所有人在接到“命令”的同時,都十分“順從”的照辦了,因為他們都明白,現在不是停下來問問題的時候,即使有疑惑,也等先“部署”好了再說。
頃刻間,他們已經將油燈安放就緒了,隧道的兩端盡頭,一端橫放了兩盞,一端則橫放了三盞,王博和孫俊澤,分別各守一端,站在最外面,兩邊牆壁裡本來就有油燈,因此這些油燈圍成了一個長方形,而他們五人則正在這長方形之中,除此之外,每個人的手裡還各執了一盞油燈。
“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或者看到什麼情景,都不要走出這個圈子,並且一定要守護好自己的燈,俗語云“油盡燈枯”,現在你們手上的燈,便是你們各自的“本命燈”,如果它們熄滅了,那麼我也回天無力,如若有鬼魂闖進來,摘下你們手上的佛珠,選其中一顆打出去,同時口中默念佛家的“驅鬼咒”:‘南無達摩耶,普菴到此百無禁忌。摩訶般若波羅蜜,打!',同時,我們為你們附上‘普庵咒'此咒的功效是防止鬼怪的侵害。”不等左皓他們反映根本沒有記住那段咒,殷唯一已經雙眼緊閉,念起了“普庵咒”:“
拜請普庵祖師公。 佛法無邊顯神通。
救渡眾生行神法。 修橋舖路結善綠。
積手禮拜神加護。 凶神惡煞織如風。
千處祈求千處現。 萬家拜請萬家滅。
弟子一心三拜請。 普庵祖師降來臨。
神兵火急如律令。”
這段咒比“驅鬼咒”雖然長,但是卻能夠聽的明白,也聽的清楚。他們正欲再次詢問的時候。殷唯一陡然沉聲道:“小心,他們來了,老王,我們各守一端,站在最外面的人,是最危險的,我分身乏術。這裡你八字最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站的近的人,見情形不對,趕快上去幫忙一把,切記待會一定不要走出這個圈子,要守好自己的本命燈,可能等會你們會看到一些情景或者人。而那個人很可能是你們一直十分渴望見到的,但是不管見到什麼,心神一定要穩住,切記!”殷唯一囑咐完這句話,再也不出聲了。背過臉去面對著隧道的出口,那麼嚴肅的表情,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各自收拾好情緒,許冰諾被夾在中間。左皓和孫俊澤一人面向王博,一人面向殷唯一。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手腕上的佛珠,面色凝重,蓄勢待發,隨時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來了!”殷唯一短短的二字剛剛說出,各人手中的燈火飄忽了一下,似有一陣陰風吹來,頓時間一股無形而有強勁的壓迫感頭頂直壓下來,有如人在電梯裡乘坐電梯的時候,電梯猛的下沉,突然失重的感覺一般,一時間,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拼命的想要控制心理恐懼情緒的滋長,卻被這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
“呼~~”一股強勁的冷風如刀割般摩擦著牆壁呼嘯而來,火光閃爍不定,幾近要熄滅過去,只剩下微弱的淡藍色內焰還在掙扎著,與此同時,他們的心臟也伴隨著一陣絞痛,似乎要被割去一般,“穩住了。”殷唯一皓齒緊咬,一面分神護住油燈,左手擋在前面,一面抵抗這股詭異的陰風,還要一面提醒著他們。
風呼嘯而過,手裡的油燈雖然曾經幾度近乎熄滅,卻還是挺了過來,望望了各自懷中的油燈,每個人的背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這“本命燈”為何物,果然是:燈在,人在,燈熄,人亡,人焰的強弱直接與人的性命相關,當火焰受到攻擊變弱的時候,人本身也會出現些不好的身理狀況,火焰越弱,人的身體也就越加難受,等到火焰完全熄滅的時候,人本身也會因為無法承受身理上的痛苦暴斃而亡。
經過這一役,各自的心裡都有了數,更加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懷中的油燈,這才是與鬼群的第一次“短兵相接”,可能現在抵達的只是“先頭卒”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而已,而這個下馬威的確起到了作用,原本害怕的情緒,這陣更如海草般瘋長。
許冰諾畢竟是位女性,從小和山石老人在一起,應該說鬼怪之事,她應該並不陌生,但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次為什麼如此恐懼,她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們都會死在這裡,一個人都無法活著走出去。剛剛就在她的本命燈快要熄滅的時候,那一瞬間,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和冰涼和悲哀,渾身顫抖著,她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抖動著,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俗語說:“關心則亂。”何況她現在的這種精神狀態。可謂是及及可危,很容易給鬼魂鑽了身子,而那不斷滑落的淚水,更讓殷唯一看了一陣慌亂,不禁又焦又急,擋在油燈前的左手抽了回來,搭在了許冰諾的肩膀上,本來準備安慰她兩句,並吟頌下“安神咒”,而在他左手剛剛抽回來的空擋。只聽到耳邊“嗖”的一聲,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而此時殷唯一的頭剛剛轉到背後,孫俊澤驚訝的看到有種透明的東西在撞到油燈邊綠的那個垂直面的時候,慢慢顯現了形狀,就好像這些油燈形成一些看不見的牆壁,如同塑料薄膜搭起了一面牆,而在看不見的靈體發動攻擊的時候。便會撞到這面“牆”上。“牆壁”似乎很薄,而且有張力,透明的靈體在撞到“牆壁”並想要往裡鑽的時候,這面“牆壁”被撞擊的部分會往裡面慢慢擠壓,而同時,這個靈體接觸“牆壁”的部位則會顯現出來。
那靈體顯然是衝著殷唯一而來的,它似乎瞅好了這個機會。並且知道殷唯一是這群人裡最強,也是最棘手的一個,因此只等到他露出破綻,再來個“致命一擊”,而從本質上來講,這面透明的牆壁本身就是殷唯一置的一個以守為主的陣法,陣法的強弱與他本人的道行深淺以及精神力量強弱密切相關,而他之所以會選擇這裡做為佈陣的地點。道理很簡單,越是這樣狹窄的地方,便越容易守,鬼只能一隻隻進來,卻不能蜂擁而入。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集中精力去一隻隻的對付,而不是在一群鬼的攻擊下,潰不成軍,一擊即敗。可能有人會問:靈體鬼怪,本來就是一些沒有實體的東西。穿牆而過,它們再擅長不過,所以即便這隧道狹窄,它們大可以穿牆直接到這他們身邊,又何來鬼怪只能一隻隻通過之說呢?
這也是殷唯一精明的地方,鬼群雖然來的突然,但是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些鬼魂的來源便是那“葬魂洞”中的無蓋棺木,即使他們現在離“葬魂洞”已經有些遠了,但是鬼魂對人的感知力和感知範圍是非常強的,尤其是在午夜十二點,進入陰時以後,這些鬼魂會變的異常興奮,對人和鮮血的感知強度也達到顛峰時刻,而在葬魂洞的外面便是那潭死水,眾人皆知,低漥處,才得以集水,得以成塘成湖,那潭死水中沒有任何活物,是陰地中的陰地,凶惡之極,無論晝夜,它都能夠最大的聚集陰氣,再加上附近那片槐樹林的作用,那潭死水完全成為了一座“陰氣銀行”,“葬魂洞”裡的鬼魂便是因為吸收了這“陰氣銀行”中至陰、至純之氣,因此才難以轉世投胎,繼續輪回。
而拜這坐“陰氣銀行”所賜,這些鬼魂都呈水性,大家都知道陰陽五行,五行即:金、木、水、火、土,鬼也是由這五行構成,比如變化無形的鬼是水類,它們的能量便是水,但是並非失足跌進水中溺死的落水鬼,才稱為水類鬼,決定鬼所屬五行的因素很多,“葬魂洞”中的鬼則屬於這類鬼。
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弱逢土,必為淤塞。這山洞的牆壁全是由土石構成,正好克鬼,再加上油燈為“陣點”,陣法相護,這些鬼魂是不敢從兩邊的牆壁穿過,抵達他們身邊的。
而剛剛那靈體之所以不可見,便是這個原因,由於無法從左皓他們所在的隧道兩邊的牆壁突襲,因此它才會冒險趁殷唯一不備,對他展開攻擊,在它撞到無形牆壁的那瞬間,懷裡的火光閃爍不定,似要熄滅的樣子,孫俊澤站在他身後,離他最近,見到危情突生,腦袋裡一片空白,剛剛殷唯一所教的“驅鬼咒”被忘的一乾二淨,何況那些生澀的經文,他根本沒聽明白,慌亂之間,他拽掉一顆佛珠,朝那靈體狠狠砸去:“我打!”
“啪…”手上的佛珠應聲斷掉,散落一地,雖然此舉,十分慌張,也沒有念咒,但是佛珠畢竟經過百年加持,不是凡物,而那靈體以為自己將要得手,十分心切,根本沒有注意孫俊澤這類“三流角色”,因此才會吃了個大虧,它吃疼了,大叫一聲“啊…”然後消失不見。
殷唯一額頭滲出一頭冷汗,心裡叫了聲:“好險,怎麼自己反被提醒他們不可輕敵,不可鬆懈,自己卻中了這麼蹩腳的技倆?”望了望自己懷中“危在旦夕“的油燈,他不禁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還好孫俊澤眼明手快,及時打出了那顆佛珠,否則自己此刻恐怕已經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許冰諾卻因為這突然其來的事情,硬生生的止住了淚水,或許她自己剛剛被嚇住了,所有人看到剛剛那麼驚險的一幕,著實為殷唯一捏了把冷汗,還好孫俊澤力挽狂瀾,才算是有驚無險,化險為夷,許冰諾自知這事是因為自己而起,才讓殷唯一落了險境之中,就如當頭棒喝,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境地,什麼時候變得不像自己了呢?居然在眾人面前哭鼻子,居然因為自己的懦弱將同伴牽扯到危險之中,抹了抹淚水,她歉意的向殷唯一笑了笑,似乎在說:“我沒事了。”
眾人見她的情緒平靜了許多,都不禁長長舒了口氣,左皓見到她紅紅的眼圈,這陣卻對殷唯一微笑著,眼神裡充滿了溫柔和歉意,心裡升起一種難以平復的感覺,但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怪怪的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麼,涼涼的風從領口裡灌了進去,一個激靈,他回過神來,甩了甩頭將這種奇怪的感覺拋灑到腦際之後。
“‘南無達摩耶,普菴到此百無禁忌,摩訶般若波羅密,打!'”意識到大家對驅鬼咒都沒有聽清楚,殷唯一又慢慢的念了一遍,雖然這次念得很慢,短短十幾個字,卻還是念起來有些饒口。而且生澀難懂,眾人跟著他又反復念了三、四遍,雖然不明其理,但是也能“照葫蘆畫瓢”大致的念出來。
“嗚~~~”又是一聲風響,幾乎所有人都一同停止了吟頌驅鬼咒,這一次,不止是殷唯一,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脅感襲了過來。心靈受到這種恐懼的襲擊。開始不禁的顫抖起來,不知道這麼強烈的恐懼氣息到底是由何物散發出來的,沒有發動攻擊,只是單單從氣勢上,就讓人無法直視。
殷唯一對於這一切卻了然於心,他知道,那個“大家伙”來了。顯然“先頭部隊”已經全部抵達,見他們現在的地勢是易守不易攻,之前已經有個“同伴”為了偷襲殷唯一,這陣已經灰飛煙滅了,極大的打擊了他們的士氣,現在“鬼頭”已經來了,它那難以掩蓋的鬼氣和強大的怨氣,一時間令這些“鬼卒”們士氣大震動。剎那間,整個山洞裡充滿了震耳欲襲的鬼笑聲,這笑聲有別於他們剛剛聽到的“百鬼笑”,如果剛剛的鬼笑是一種十分凄厲,故意想惹人害怕的笑聲。那麼現在的“百鬼笑”卻是發自“鬼心”的,笑聲十分刺耳,而且十分高亢,唯一不變的,還是那種令人恐懼的感覺。
“大家小心了。”殷唯一叮囑了一聲。然後小心戒備起來,他自己這邊。到是不擔心什麼,只是這些鬼也都是有自己的意識,有思維的靈體,甚至可以說他們比人的智商還要高,耍陰險、狡詐的多,它們當然能看的出這狹窄的隧道兩端,一端自己把守,另外端是王博把守,很明顯的,王博不諳道法,雖然八字相對較硬,幾人之中,他也沒有佛珠護體,即使有左皓在一同協助,又怎是那百年“鬼頭”的對手呢?只要那“鬼頭”對他們稍稍發難,恐怕王博那邊的防線便會崩潰。
短短的時間內,殷唯一已經想到了許多問題,他只希望事態的發展,不會變得那麼糟糕,而事實上,他們現在也只是做困獸之鬥,找不到出口,即使找到了出口,這些鬼群也不會善罷干休,就算仗著現在的地勢易攻不易守,畢竟是敵眾我寡,力量相差懸殊,即便是占盡了地勢上的優勢,卻最終逃避不了精力耗盡,活活被餓死,或者累死的可能,而這些鬼群即使不用力氣,拖也能拖死他們,但是不管怎麼樣,也一定要到明早雞叫佛晄時,那個時候,即使鬼群不回去“休息”他們的力量也會弱了很多,或許那個時候,他們有機會離開這個狹窄的隧道,能夠騰出精力休息一番,然後好好的尋找出口……
殷唯一在心裡盤算著,但是想著,想著,卻隱隱的覺得哪裡不對;“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它都沒有發動攻擊呢?”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從剛剛感覺到那“鬼頭”臨近到現在,已經約莫過去了五分鐘,鬼群曾一度亢奮過,喧嘩過,這陣也都沉默了下去,沒有了任何聲響發出來,依殷唯一的道行,他是能夠看到這些鬼,並且能夠很清楚的感知他們的數量和分佈的,但是由於之前和那田牛的一搏大傷元氣,又馬不停蹄的逃跑、佈陣,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現在幾乎與常人無異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能夠感覺到鬼群並沒有走遠,就在這長方形的陣法之外,不光是他,這麼重的陰氣和煞氣,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
但是它們到底在等待些什麼呢?等待某個最合適的契機嗎?還是準備和他們就這樣耗下去,等待著他們自己精力耗盡然後直接坐享其成?但是仔細一想,卻又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下掩藏的不平靜,這個時候,越是平靜,越是沒有事情發生,他們就越發難以平靜,越發地不安。
“冰諾~~”恍惚不安之間,許冰諾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聲音裡充滿了難以掩飾的童音,卻又十分的熟悉,準確的說當她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中就再也無法平靜了,似乎冷凍千年的傷痕,在這一刻開始解凍,開始融化,讓她覺得好痛、好痛……
她開始四處張望起來,尋找這聲音的來源。“冰諾……冰諾……呵呵……我在這裡……”聲音越來越清晰,卻一直看不到人,而這一聲聲熟悉的喊聲,一聲比一聲重的敲打在她的心上,令她覺得激動得快要無法承受。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她的異樣,輕輕喚了一聲,她卻似乎還是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不一會兒。她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分外熟悉的面孔。小女孩十歲左右,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小巧而又別致的鼻子讓她看上去精緻得有如櫥窗裡的芭比娃娃。
“姐姐?”許冰諾的聲音顫抖起來,剛剛擦乾的淚水,這陣又撲簌簌的滾落下來,心裡滿是激動和思念。
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情嚴重。殷唯一料想她一定是中了什麼幻覺,正欲喚醒她,這個時候,鬼群卻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就感覺是夏天的天空,電閃雷鳴,悶響之後,突然風雨大做。突然得讓人來不及反應和想像。
王、左、孫、殷都慌張的,狼狽的應戰,鬼群雖然發動了集體攻勢,但是受到陣法和地勢的限制,也只能一隻隻的撲過來。但是他們的數量太多了,而且速度很快,因此令他們感到力不從心,疲於應付,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注意許冰諾現在的情形。但是卻又偏偏心繫於她,害怕她被鬼怪幻想所迷惑。出現什麼危險,每個人都是又急又惱,好幾次都差點分神,讓鬼魂攻進來。
而在許冰諾的眼裡,這些危急的形勢卻都是不存在的,現在,她在那個十歲左右小女孩的引領下,來到了一片小樹林裡,而自己,也回到了自己七歲時候的那個模樣,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扎著兩個小辮子,頭上還戴了一頂小紅帽。
“姐姐,妳慢點。”小冰諾噘著個小嘴,天氣很熱,樹上的知了拼命的叫個不停,撕扯著喉嚨喊著,讓人覺得一陣躁熱。
“冰諾,妳快點呀,還有哥哥姐姐在等著了,記得回去了不準跟爸爸媽媽講哦,不然姐姐下次再也不帶妳出來游泳了。”另外一個長的和小冰諾十分相似的小姑娘,煞有架勢的,雙手叉腰,如同一個小大人般教訓道。
“嗯、嗯……冰諾乖,姐姐下次還要帶冰諾出來,冰諾最喜歡和姐姐一起了。”小冰諾如搗蒜泥般點了點頭,還不忘記拍了一個馬屁。
被叫做姐姐的小女孩很受用的樣子,摸了摸小冰諾頭道:“那走吧!要快點哦,馬上就到了。”
“嘩啦啦……”河水歡快的流淌著,十分清澈、冰涼,水裡還有許多魚兒在自由的游來游去,躲在石頭裡的螃蟹經常被嚇到,揮舞著兩隻蟹螫張牙舞爪的四處亂逃,河水經常濺起晶瑩的水花,那是小冰諾的姐姐和她的同學在愉快的玩耍著。
小冰諾很乖,她不會游泳,只是乖乖的待著河岸上,身邊偶爾飛過來的蜻蜓會引的她童心大發,嘴裡“咿呀呀”的到處隨著蜻蜓的飛舞亂抓亂撲。
但是這一次,誰都沒有注意她走的有些遠了,已經離她們有十米多的距離了,蜻蜓很調皮,不過卻很美麗,而且這次是兩隻連在一起,小冰諾伸著兩隻小手,歡騰的追趕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離姐姐越來越遠。
“噗通~~~”她感到眼前突然一片昏暗,耳朵裡,鼻子裡,嘴巴……嗆滿了水,一陣難受,她幾乎快要窒息過去,她想喊姐姐,卻是“咕嚕…咕嚕…”被猛灌進去了幾口水。
“冰伊…妳妹妹……”小冰諾的姐姐她同學看到了這一情景,慌張得說不出話來。
總慧的許冰伊立即發現了自己的妹妹跌落進了水中,而且性命堪懮,那裡是深水區,平時他們都不會去那裡游泳的,她怎麼會跌落進深水區……
但是這個時候,她沒有精力去責怪什麼,她只知道妹妹一定要沒事,也不知道她那瘦小的身軀哪裡來的那麼驚人的力量,她見到自己的妹妹的小手在河面上撲騰著,許冰諾在河流上一會浮出來,一會陷進去,看上去異常痛苦。
其餘的同學,完全都被嚇傻了,呆立在那裡不敢過去,女生都哭了起來,慌張得不知所措。
許冰伊幾經努力,終於抓到了許冰諾,而小冰諾這個時候,已經幾乎完全失去知覺了,水流比較湍急,許冰伊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沖下去,但是望了望小冰諾慘白的小臉,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她咬住牙齒,狠狠的向岸邊游著,一邊游,一邊一隻手還要拽住冰諾的身體,好幾次,她都沉了下去,但是最後卻又頑強的浮了出來,幾經沉浮,她的嘴裡已經咬出血來,終於將小冰諾推到了岸上,長長的舒了口氣,而自己的腳這個時候卻突然抽筋了,一陣劇烈疼痛襲來,她幾乎是沒有任何掙扎,便被這河流無情的吞沒了……
“不~~姐姐……姐姐……”許冰諾歇斯底裡的叫著,是的,她曾經有一個親姐姐,她們的關係十分要好,從小的時候就經常黏在一起,但是後來有一次暑假,她們去山石老人那裡玩,趁著大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出來玩水,她只記得當時為了抓蜻蜓,不慎落入水中,她不會游泳,感覺喉嚨嗆了一大口水,無法呼吸,周圍很黑,什麼都看不見……
而當她醒來的時候,卻再也見不到姐姐了,那個時候她經常看到媽媽背地裡流淚,爸爸有時候也會用一種憤怒的眼光注視著她,她問:“姐姐呢?”媽媽總是說她走了,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先開始的時候,她還會經常哭著,吵著喊要姐姐,後來漸漸長大了,她似乎慢慢發覺姐姐的失蹤和自己有著密切的關係,難道那天……
而今天,終於讓她見到那天她昏迷後的情形,令她面對了過去她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妹妹,我救了妳,但是這些年來,妳卻幾乎把我忘記了,初中的時候,妳還會到我墳頭上看看我,給我講講心裡事,但是到後來,妳瞧也不來瞧我了。”面前的景色換了,許冰諾和那十歲的小女孩處在一種特別的氛圍裡,四周是一片無盡的黑暗,而那女孩也已經不是那副天真浪漫的表情,七竅都流出了血水,面色慘白,十分慘人。
“不……不是的……”只有許冰諾自己才知道她有多少的愛閣己的姐姐。
“妳知道我當初為了救妳,死的多慘嗎?我的屍體被河水沖到了下游的河底,爸爸媽媽沒能打撈出我的屍體,最後只用我以前穿過的衣服入殮下葬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個人待在冰冷而又孤寂的河流深處,而妳卻在陽間享受著這一切,不公平啊…不公平……”小女孩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凄厲了。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許冰諾不敢看她,失聲痛哭起來。
殷唯一那邊的狀況雖然十分危急,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許冰諾現在處於十分關鍵的時刻,如果再不出手幫她,她可能就真的沒命了,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之前還能夠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掙扎,到後來,就完全感覺不到了,完全感覺不到她對生的渴望,彷彿是自願被帶入陰間,交出自己的靈魂。
“交給你了,小心了!”殷唯一對孫俊澤大喊一聲,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操起牆壁裡的一盞油燈,便想向著前方虛空的地方打過去,但是油燈卻沒有如想像中的被拿起來,似乎被固定住了一般,殷唯一心生奇,再去拔那油燈,卻發現它能夠被轉動……
“砰…”的一聲,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映,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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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2108
註冊時間: 2007-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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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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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20:31
引言回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因禍得福?
突如其來的漆黑,令每個人都不知所措,同時一顆心也如巨石般沉入大海,陷入了絕望之中,萬念俱灰。
因為在這之前,殷唯一反復說過,他們每個人手中的油燈,便是各自的“本命燈”,而眼前近乎絕望的,冰冷的深黑都只能說明:他們的“本命燈”伴隨著剛剛那一聲怪響和地面的震動,已經熄滅了,換句話說,他們現在已經油盡燈枯,肉身不在,被黑白無常將魂魄抅到了這個漆黑一片的地府之中。
“不……不對……沒死啊……都還沒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之中傳來一陣顫抖的男聲,聽上去十分耳熟,而且似乎離得很近。
“沒……沒死嗎?”緊接著又斷斷續續傳來一陣男聲,聲音裡夾雜著難以置信的味道。
“太……太好了,真太好了,大家……大家都沒事吧?”這個聲音比較穩重、沉著,只是充滿了擔心的語氣。
“我?我還活著!哈哈…我還活著。”又有一個聲音響起,而這陣聲音卻歡快許多,甚至有種劫後重生的“奸笑”。
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每個人的心猶如承載了降落傘般,慢慢的落了下來,“許冰諾呢?”而就在整顆心快要完全降落的時候,卻突然提了上來,梗在嗓子眼,無法吞吐,跳躍的厲害,不安的心情襲捲而來,麻痺了每根血管和神經,幾乎是所有人同時喊出了這一句話,空氣裡頓時彌漫著不安和焦急。
“嗯?我在!”一陣悅耳的女聲響起,許冰諾似乎被他們這集體的“吼聲”嚇到了,回答的時候有些唯唯諾諾的。
“呼…”所有人都長長的舒了口氣,有的時候,人嚇人。真的能嚇死人,還好,她平安無事,雖然一切都發生得有些突然,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有驚無險。每個人都安然無恙。
短暫的慶幸。以及短暫的鬆懈之後,他們又馬上警覺起來,“如果,我們都沒有死,那麼,現在我們是在哪裡呢?這又是什麼地方?還是那個山洞嗎?那些鬼呢?都不在了嗎?”幾乎是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店,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發問。因為他們都知道,即使問了,也是徒勞,所有人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那些鬼魂不在了,周圍那種陰冷的。被人偷視的感覺沒有了,沉沉壓在肩膀上的壓力也沒有了,連那種無法言語的恐懼感,也一同消失了,雖然現在他們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什麼都見不到,雖然現在他們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一點都不清楚,即使對未知的地方會有點害怕,但是之前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和恐懼,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復存在了。
而要搞清楚這一切。首先必須明確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念及於此。所有人都催促著王博點燃油燈,因為現在就只有他的身上有打火機,而每個人手裡的油燈都還在,不過是熄滅了而已。
“哧……”打火機點燃了,豆大的火苗雖然很微弱,也很小,然而在它燃起的瞬間,周圍卻散發出一陣刺眼的金色光芒,刺的人眼睛發疼,看到的到處是雪花點,這也就是所謂的極度的光明等同與極度的黑暗,根本什麼都看不到,王博也被這光芒震懾住了,居然忘記點燃手裡的油燈,直到拇指上傳來一陣灼熱的痛楚,他的拇指才迅速的從按扭上撤了去,四周又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所有的人都好奇極了,誰都說不清楚剛剛那麼奪目的光芒,到底是什麼,誰都沒看清楚他們現在所處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而除了好奇和疑惑之外,眼前的氣息也空前緊張起來,因為人往往離真相越近的時候,就會感到愈加的緊張和害怕,而眼前的這種緊張氣息,似乎在周圍的空氣中凝集起來,變得厚重,最終空氣因為無法載它們,轉而化做雨水紛紛落下。
王博的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雖然什麼都沒看到,但是他才十分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圍灼熱的目光,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等他點燃手中的油燈,等待著他揭開這黑暗背後的真相……
“哧…”幾乎是打火機點燃的同時,周圍又散發出奪目的光芒,王博這一次根本沒有抬頭去看,為他怕看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勇氣點燃手裡的油燈,而在他點燃油燈的時候,周圍的氣氛,也發生了十分微妙的變化,雖然他沒有抬頭看他們,卻明顯的感覺到空氣十分沉重,他們似乎被什麼東西震懾住了,呆立在原地,彷彿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而又是什麼,能夠令他們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呢?
懷著疑惑的心情,他迎著奪目的金色光芒望了過去……
而在他的瞳孔慢慢收縮,漸漸適應了這片光亮之後,眼前所看到的情景,已經完全超過了語言所能夠表達的範圍,“驚訝”,“震驚”……所有的詞語,都無法形容他們現在的心情,而他自己也只能目瞪口呆的注視著這一切。
“哈哈……發財了…我發財了!!!”過了許久,終於有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手舞足蹈的叫著。
眼前的金銀珠寶到處都是,幾乎目光所及,全部都是閃爍著耀眼光芒,價值連城的真金白銀,如拳頭般大小的各色寶石,散發著碧麗而又動人的色彩;形態各異,而又小巧別緻的各種裝飾物件件巧奪天工,流光溢彩……估計“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裡的寶山中的財富都不及這裡的一半,他們赫然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寶庫,又如同來到了自選超市,裡面的“商品”可以自行選擇。
“天……我不是在做夢吧?”左皓狠狠捏了自己一把,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見到這麼多珠寶,人本來就是一種有欲望的動物,任由誰見了這麼多的珠寶,都會眼睛發直,頭腦裡一片空白。
“這些都是屬於國家的,不能犯罪……不能犯罪。”王博似乎在自言自語,他的語氣似乎十分不中肯,好像自己都在懷疑著什麼。
許冰諾是女人,對珠寶首飾當然更是情有獨中,因此從剛剛到現在,她只是瞪著那雙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彷彿這多年的近視,這陣也得到了徹底根治。
“不要動這些東西!”孫俊澤快要碰到這些珠寶的時候,背後卻傳來一聲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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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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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祥的珠寶
殷唯一的一聲怒喊,果然起了意想不到的震撼效果,孫俊澤的指尖已經快要觸碰到那些閃爍著“動人光芒”的珠寶了,殷唯一的喊聲,著實令他吃了一驚,伸出的雙手停在空中,卻沒有收回來,他舔了舔嘴唇,不甘心的望了望一座座比人高的“寶山”,“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碰?見者有份,難道你想獨吞嗎?”嘴裡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殷唯一的話卻依然十分有震懾力的,他不敢妄動。
“哼…”殷唯一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踱起步子再也不去看他,“如果,你覺得你有這個命去消費這些珠寶的話,你大可以想拿多少拿多少。”沒有任何感情的丟下這句話,所有人眼裡狂熱的目光,在聽到這句話後,迅速降溫,跌至冰點,再也不敢望這些誘人的珠寶一眼,深恐多看一眼,就會丟掉性命一般。
“你……你嚇唬誰呢?”孫俊澤也被他幾乎恫嚇的話語嚇到了,但是他的嘴上卻依然不依不饒。
這一次,殷唯一不只是不屑看他,甘也不回了,四周陷入一片靜謐之後,他似乎在無聲的嘲笑著孫俊澤:“不相信那你就拿吧,想拿多少拿多少,不害怕,你就搗弄這些珠寶吧,等你沒命的時候,看你有沒有眼淚去哭。”
“難道……這些珠寶和書裡所記載的那些事情有關係?”腦海裡一陣電光閃過,王博的腦海裡浮現出一頁泛黃的書頁,似乎捕捉到了什麼重要的訊息。
殷唯一卻不答,在牆壁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怎麼都捉摸不透。
“你是說……剛剛那些史書上所記載的盜墓賊的事情?”許冰諾冰雪聰慧,她立刻想到了這一點,左皓和孫俊澤也頓有所悟。覺得這兩者之間乍想起來似乎確有某些聯繫,但是即便如此,當日的那些盜墓賊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應該早不在人世了,這些珠寶為什麼動不得?難道有鬼怪看守吧?想到這裡,他們都不禁搖了搖頭,覺得這種想法太荒謬了,年輕的時候。有關魔法奇幻的書到是看過一些。也知道在那些神奇的魔法大陸裡,豐厚的寶藏洞內之中,往往會有一些神獸或者巨龍在守護,不過那必竟都是些西方的神話罷了,現實中應該不存在才對,否則,從古至今不知道挖掘了多少古人的陵寢和寶藏。怎麼都不見有什麼鬼怪神魔在守護呢?
“雖然,我們剛剛十分幸運的找到了這個村子的相關歷史,但是必竟那些書中的內容,並不是從這個村子存在之日起便開始記載了,這其中有很多東西,都是書籍的編撰者從當時村中長者的口中聽來,或者是源於一些傳說。並沒有證據可考證,因此對於這個村子的起源,我們還得不到一個確切的定論,雖然找到了那片和畫中同樣的墓地,也無法考證這之間到底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這背後到底又隱藏著怎樣的故事,暫且拋開這一切不做談論,至少書中後來有些事情,是書籍編撰者後來親見的,我們可以相信在這裡確實存在著這樣的一件事情。但是對於整個事情的經過,還是不得不抱著懷疑的態度,就這些珠寶來說,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應該和書中提到的那些盜墓者有關係,但是不管怎樣,總之這些珠寶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覺得這些珠寶都是些不祥之物,還是不碰為妙。”殷唯一終於開口了,他一開口便是一連串的推理和分析。
“講了半天,原來只是你的感覺啊!”孫俊澤嗤之以鼻,覺得殷唯一有些過份敏感和緊張了,他倒是看這些珠寶怎麼看,怎麼順眼,沒覺得是什麼“不祥之物”。
“聽他把話講完。“王博冷冷的說了一句,孫俊澤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沒有開口反駁,冷眼望著殷唯一,看他能編出什麼故事來。
“不管剛剛那些史書之中,哪個有關村子起源的故事是真的,但是不管怎樣,至少我們能夠了解到一點:這個村子最一開始並不是在這裡的,而是因為發生了某些變故之後,全村人才搬遷到了這個地方,那麼,這些珠寶便有了爭議,如果這些珠寶是這個村子從古代就遺留下來的寶藏,這麼多的寶藏,他們是怎麼可能跋山涉水的運送到這裡?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古時候的交通工具是十分落後的,況且這裡山勢陡峭,十分崎嶇,即使是現在的科學力量,除非空運,否則根本不可能將這麼多金銀珠寶運送到這深山空谷之中,而如果,這些珠寶不是一開始便存在的,是這個村子建立有段時間之後,才有的,又是哪裡來的?必竟它們的數量確實是龐大的驚人,這個村子一直與世隔絕,生產力低下,生活樸素,毫無奢靡之風,他們處心積慮弄這些珠寶又有什麼意義?即使真像那書中所說,是因為村子裡曾經來過一批盜墓賊,將剛剛‘葬魂洞'旁邊山壁裡的棺材都盜竊一空,那些棺木的數量也著實不少,不過能不能‘生產'出這些寶藏,也確實是個值得懷疑的問題,而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葬魂洞'附近山壁中的棺材,都是‘懸棺'那些山壁幾乎完全與地面垂直,成九十度,完全被鑲嵌在山壁之中,運用現在的科學技術,都難以勘察和挖掘,又何況是幾百年前呢?”殷唯一接二連三提出了許多問題,問的眾人都是一時語塞。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些珠寶是憑空產生的?”許冰諾的話剛出口,便覺得這種猜測簡直是天方夜譚,現在尤是科技發達,印鈔機可以印刷鈔票,那也必須是建立在譬如一些印鈔紙等物品上,才產生的,也不是憑空而來,何況這金銀乃是埋藏在地底多年的礦物,要成為珠寶首飾,更要經過人工巧匠的精心雕琢和反復琢磨,這“憑空造金”未免太誇張了點吧。
殷唯一沒有說話,卻沒有對她的說法給予否定回答,所有人心中一驚:“不會這種猜測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上見一段有關邪金之術的書,我的師傅,除了精通道法和佛學之外,在其他的許多地方都有十分了得造詣,這其中包括失傳已久的工匠技藝,草藥學等等,但是我當時卻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後來無意中在師傅的箱子裡見到了一本古書,還沒翻上兩頁,就被師傅發現了,他的表情十分的嚴肅,甚至夾雜著一些害怕的神情,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師傅那麼生氣,他喝斥我以後再也不準翻閱這本書,雖然好奇,但是為了他老人家不再生氣,我便再也沒有找過這本書,後來在師傅駕鶴西去之後,我整理他遺物的時候想起這本書,卻再也找不到了。”殷唯一的語氣變的十分沉重,眾人都知道是因為懷念起他恩師的緣故,因此都未說話,等待他繼續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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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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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邪金之術
“書中的文字倒也不難懂,而當時一心鑽研道法的我會被吸引過去,完全是因為其中的內容,超出了我的想像之外。”殷唯一的思緒彷彿又飄到了很遠的過去,而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也被深深吸引了。
“當時,由於事發突然,時間倉促,我只粗略的看了那本書前兩章的內容,講的是中國古代很久的時候便存在著一個十分古老的民族,他們外貌倒是與傳統的東方人無異,無非是相貌異常的英俊和美麗,而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的智慧和文明,而說到這些,似乎和西方的傳說:水下城市‘亞特藍帝斯'有些類似,不過卻沒有他們來的久遠和神秘,他們的文明沒有發展到超前的程度,只是相對於當時的生產力和科技來講已經是十分領先了,誰也不知道這個種族部落的來源,他們的名字叫做‘克洛帝奧'據說是神的語言,翻譯過來便是‘被神恩澤的種族',他們當時最專注的兩個方面一個是靈魂學,一個則是破石術,也就是我現在所說的治金,他們十分喜歡光彩華麗的金銀珠寶,因此生活之中也極盡奢靡和華麗,幾乎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用金、銀、珠寶、鑽石製造而成,而由於當時的技往比較有限,他們始終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調配金銀中金屬的含量和比重,覺得金銀的質地和軟硬度差強人意,這個時候,有人提出了一個‘金銀靈魂說'而這個觀點則是由當時的‘靈魂學'和‘破石術'衍伸結合而來。”殷唯一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環顧眾人,似乎在“考察”他們對這段故事所持的態度。
“靈魂學?那後來呢?”許冰諾迫不及待的問到,所有人都覺得殷唯一的話已經不能用“不可思議”這個詞語來形容了,而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個種族,為什麼歷史上就沒有任何書上記載下來。也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呢?
“書,我沒有看完,後來師傅知道我年輕氣勝,好奇心強,於是便把書中大致的內容口述於我,‘克洛帝奧'人認為:靈魂即鬼怪也是一種物質,它們看似神秘和虛無,其實也是由一種特殊的物質組成。也是有質量和體積的。只是人們現在的知識還無法去到這樣一個層面,因此也無法去認知它們,而‘克洛帝奧'人認為萬物都是有靈魂的,只要它是有生命的,比如花、草、樹、木、蟲、魚、鳥、獸都是有靈魂的,只不過它們的靈魂十分低等,所以便沒有自主意識。而人類的靈魂卻依然是有意識和感覺的,它們會憤怒也會傷心,同時‘克洛帝奧'人認為這些靈魂都是可以被駕馭的,因此很久的時候,他們便開始尋找一些和靈魂溝通以及駕馭它們的方法,據說到後來也有了一定的成效,直到有人將‘靈魂學'這一理論應用於治金方面的時候,他們覺得金屬石塊。包括流水都是有靈魂的,而金銀珠寶的光澤如果越奪目,越亮麗,其中所包含的靈魂也就越純粹,他們一致認為人的靈魂在這個世界層面是最高,也是最純粹的,因此他們開始試想,如果將人的靈魂與金銀珠寶結合,又會如何呢?於是便產生了‘邪金之術',不過師傅說。這些只是些傳說罷了,不過確實存在著‘養屍者'。也存在‘馭魂師'只不過這種‘職業'已經失傳了,傳說這些被駕馭的靈魂最初只是用來看守一些重要的物品,因為鬼魂不會飢餓也不會疲倦,所以最適合幹這些活兒,它們也沒有什麼十分了得的能耐,鬼怪靈體不過是靠擾亂人的意志力作崇罷了,遇到這些‘守金魂'的人們往往會產生幻覺,而這些幻覺卻是建立在它們所看守的金銀珠寶之上,令人會看到許多珠寶,而迷失本性,喪失理智,很可能,你所看到的是一大堆珠寶,而等你走過去的時候,便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陷阱,陷阱裡佈滿了尖銳的石柱,掉下去便一命鳴呼化做亡魂了。”殷唯一在長久的,充滿神奇色彩的講述之後,終於給了一個比較客觀的結論。
“原來還是幻覺作崇!”許冰諾聽到這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原來說了那麼多,不過是個傳說罷了,追根究底只是被鬼怪靈體所製造的幻想迷惑罷了。
孫俊澤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甘心,甚至有些懷疑他話語中的可信度,不過誰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何況,他認為自己還不是一個那麼貪婪的人。
“這也能夠解釋那些鬼魂為什麼沒有跟進來,因為它們一旦進入這裡,便會被這裡‘不成文的規定'束縛了,成為這裡的‘看守者'等同於失去了自由。”殷唯一接著不緩不急的說到。
“那我們現在……不是依然很危險。”王博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安分的看看四周,深恐會竄出隻青面獠牙的厲鬼來。
“這裡的鬼不會主動攻擊,大多數時候它們都處於‘睡眠'狀態,除非有人自不量力的去碰這些珠寶。”殷唯一一邊說者,一邊別有用意的望了望孫俊澤,孫俊澤別過頭去,裝做毫不知情,心裡卻問侯了殷唯一無數次。
“那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吧。”左皓一聽說這裡依然沒有擺脫“鬼域”,之前的興奮和好奇全部蕩然無存,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殷唯一淡淡的笑了笑,依然安穩的端坐在石塊上沒有起身,只是這一笑,似乎頗有些無奈。
眾人這才覺察在這個寶藏洞裡停留的時間不算短,殷唯一似乎並沒有要出去的打算,只是坐在那裡從自己的師傅,扯到那本失蹤的古書,最後又談到“邪金之術”卻一直沒提出去的事情,剛剛都被寶藏奪目的光彩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這下仔細打量起來,卻發現滿眼望過去盡是珠光寶氣,金光閃閃,不要說門。連半點像門的東西都沒有見到,“難道這次的出口又是被隱藏呢?”眾人不解。
殷唯一待到所有人都發現問題的時候,才緩緩說道:“我剛剛說過了,進入到這裡便會陷入看守珠寶的鬼魂的幻象之中,我現在元氣大傷,無法找到出口,而真正的出口確是被幻象掩蓋了起來,這裡應該確實有珠寶。就是當初那批盜墓者的“傑作”。不過其數量遠遠沒有這麼龐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左皓一直都是在默默的聽著,聽到這裡,卻也按奈不住了,焦急的問到。
“辦法,也不是沒有,現在等我恢復。可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而且眼下缺水斷糧,情況不樂觀,所以這個方法顯然是行不通,還有種方法,可行,卻缺少必要的東西。”殷唯一故作高深的說到,卻也不點破那關鍵之物所指為何。
“什麼東西。”眾人齊聲問道。
“正所謂:‘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弱遇火、必見銷熔'這個多金之地,依據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
“我們有火啊,手裡不都還有燈嗎?”許冰諾不等殷唯一把話說完,便接了過去。
殷唯一望了望許冰諾那憔悴的面容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不忍拂了她的意,卻只能滿臉無賴的搖了搖頭道:“不行啊。這些火還不足以‘銷金'。”
眾人望了望四周的牆壁,失望的發現這裡的佈局和剛剛的大為不同,牆壁之中沒有穿鑿任何小孔用於安被照明之物,當然油燈就更不可見了,所有人的心。頓時跌至谷底,都沒了主見。不知道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了,結果走到這一步,卻依然是死路,瞬間燃起的希望,有如波浪滔天中的孤帆裡的漁火,就這麼,一下子……被熄滅了。
“不過……”殷唯一拖長了尾音,所有的人齊唰的望向了他,看來事情有轉機!他總是這樣,愛賣關子,說話喜歡留一層。
“‘火賴木生、木多火熾;木能生火、火多木焚'所以,增加火的威力除了更多的火種,用‘木'可能更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眾人喜,心中暗呼有了生路。
“不過……”殷唯一又是長長一聲,眾人這次是心皆涼,除此之外便是怒目圓睜,恨他說話不說完整,忽悠的整顆心七上八下,簡直是氣的人牙直癢癢,想要挽起袖子,上去痛扁一頓,才能洩心頭之恨。
殷唯一避開他們殺人一般的目光,立刻說除了眼下困擾他的原因:“你們看看,這目光所及,哪裡有‘木'的跡象?”
經過這一提點,所有人四處張望,確實沒見到任何的樹木,甚至連青苔和樹根都沒見到一絲半毫,自己身上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幾件散發著臭味的衣服,別無它物。
“上帝保佑!”氣氛分外壓抑的時候,許冰諾卻突然十分興奮的大呼一聲,所有人此時都眉頭深鎖,不知道她如此興奮所為何事,眼下性命攸關,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激起她這麼大的興趣和如此高昂的情緒。
“喏…”許冰諾不知道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個什麼東西,在眾人面前得意的晃動起來,一改她平日“冰山女王”的冰冷氣息,不過,待到他們看清楚她手中的“神秘物品”時,也掀起了那麼一陣“激動的漣漪”,不過也只是那麼一小陣,波瀾不驚,她手中所持的,是一把精致的小木梳,雖然是“木”不過也太微不足道了,因此所有的人,幾乎根本還沒有經歷興奮的過程,就已經冷卻下來。
“妙哉!”殷唯一短短的兩個字,卻在眾人幾經燃繞,又幾經熄滅的脆弱心靈上澆了壺油,這下子,大家的信心徹底被點燃了。
“‘木'雖小,但是或許可行,必竟,從我們道法的角度上來看,更多的時候是‘重質不重量',不外乎五行相生相克,能有克制的一行的物品便有了勝算。”殷唯一解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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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死亡邀請帖
不知不覺已經臨近元旦,空蕩蕩的別墅裡,卻沒有一點節日應有的熱鬧氣息,許冰諾接到一個電話,也匆匆的關上門出去了,只是,那關門聲似乎有些刺耳,狠狠的將暄鬧關在了門的一邊,而將孤獨,關在門的另外一邊。
左皓一個人靠坐在玻璃窗邊的沙發裡,將自己完完整整的丟了進去,陽光,斜斜的照了進來,冬天的陽光,永遠是這樣,溫暖,而不失風情,尤其是午後的陽光,庸懶得想讓人忘卻所有的煩惱和瑣碎的事情,就只是這麼隨意的,盡情的享受著這份獨有的陽光和溫馨,打發一些寂寥和落寞,沉澱一些心情和感傷,這種獨酌的感覺,很好,也很愜意,而在他的手裡,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正冒著熱氣,濃郁的香氣,盤旋著向上,攀上咖啡杯裡的銀色調羹,縈繞於指間,最後幽雅的落在鼻尖,不濃,不淡,不溫,不熱,香味剛剛好,有種說不的愉稅,或許人就是這樣,即使是冬日裡一杯再平凡不過的熱咖啡,也能激起一種被叫做溫情的東西。
他呆呆的望向窗外,目光卻沒有焦點,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那麼模糊,沒有投影到視網膜上,亦沒有在他的腦海或者心中留下任何跡象,從鬼村逃離出來已經一周有餘,現在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能從那處終日見不到陽光的深山鬼地之中全身而退,簡直是一個神話,事情發展到後來,可以說是十分順利,順利得讓人有些疑惑和不安,借助許冰諾的木梳,他們成功的從那“寶藏洞穴”中逃了出來,這一次。終於沒讓他們失望,見到了許久違的青山,久違的蒼穹,徹底擺脫了山洞的陰霾,而且洞口沒有任何埋伏,也沒有王何追兵,一切順利得有如事先彩排過一般,但正因為這不尋常的順利。才令每個人都惶惶不安。總覺得冥冥之中,那些窮凶極惡而又行事怪異的村民不會放過他們,但是回來的路上卻都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冰冷的別墅,雖然寬敞,卻冷漠的不食“人間煙火”,他總是會想起在鬼村裡發生的一幕幕。每每在噩夢中醒來,身體上沒有一處是乾的,在夢裡,他被鬼洞裡的厲鬼撕成碎片,一片鮮紅,他不知道,這個噩夢還要做多久,也不知道這幅畫背後的故事。何時才能結束,他知道多想無益,曾幾何時,居然不會控制自己的思想,許多片段。會像薄而鋒利的刀片一樣,在他思緒裡挖開一個口子,然後強行的穿插進來……
“你是說……你在那間山洞裡藏書室所找到的紙片上,發現了和你母親、張荔十分類似的生辰八字?”他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大約三天前的一個下午,那天。也是在別墅裡,他同樣是坐在靠窗的這張沙發中。不過,天空卻很低,沒有陽光,也沒有溫度,面對殷唯一的提問,他只覺得───冷。
說起那張生辰八字,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件十分重要的物品,回來三日有餘,他卻沒有勇氣細細提起,因為,他覺得灰色的記憶,需要點時間去平復,然而很多事情卻不得不去面對,所以那天下午,正好是週末,趁著大家都在,他正好就這個問題說了一下,想求得大家的看法。
而當他語畢的時候,所有的人不過是覺得奇怪,而殷唯一的表情卻十分激動,應該說是十分驚訝,他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因為,事實上他最怕殷唯一會出現這樣的表情,那只會說明,事情很複雜而且很糟糕。
殷唯一急切的問著他,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靜謐,整個別墅罕入一片可怕的靜謐之中,“哧…”殷唯一在短暫的激動之後,忽然變的不發一語,只是從玻璃茶几上,左皓放置的一盒香煙中幽雅的抽出一支來,然後慢慢的點燃了,火星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冒起一縷縷青煙,夾雜著煙草獨有的香味,至此,別墅的客廳裡,已經燃起了四支香煙──除了許冰諾之外的所有男性都燃起了煙,她覺得喉嚨有那麼些不適,壓抑的空氣卻彷彿隨時會凝結成雨水降落一般,讓她把抱怨的話都壓回了肺裡,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殷唯一抽煙,而他突然的沉默,更令她感到一陣不安,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抽著悶煙,他們將煙狠狠的吸進肺裡,然後大口大口的吐出“黑色”的煙圈,試圖排解心中的壓力和不安,卻彷彿變得愈加的難以承受。
“這是一個陰謀。”殷唯一的煙只抽到一半,他便將它捻熄在煙灰缸裡,香煙從煙嘴外斷裂,依然“死不瞑目”的冒著煙,彷彿在疑惑著為什麼它還有價值,在生命還有一半的時候,便被草草的結束了,殷唯一的話很輕,也很疲憊,卻如同在每個人的心裡引爆了一顆炸彈,引起不小的凡響。
他沒有抬頭,也沒有繼續說不去,只是又燃起了一支煙,猛的吸了一口,險些被嗆到,他狼狽的乾咳了幾聲,皺起了眉頭。
“許冰諾,妳還記得,在去無憂村之前,妳在別墅裡遇到的那件會走動的紅色旗袍嗎?”殷唯一再次開口,卻是話鋒一轉,提到了那件許冰諾一直想努力忘記的,如夢魘般折磨她的紅色旗袍,不由得渾身一顫,不能自己。
所有的人對這個突然被挑起的敏感話是,也覺得分外驚訝,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無法將那件詭異的大紅色旗袍與神秘洞穴裡的古怪殘頁聯繫到一起。
“你們相信宿命論和輪回說嗎?”短暫的停頓後,殷唯一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題似乎開始的有些唐突,他想了一會兒,才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突破點。
而對於這些,眾人也並不是完全陌生,只是沒有深究過,也沒有認真的考慮它們存在的真實性,只是殷唯一的話說到這裡,令他們更加迷惑了。
“人死後,其魂魄離開軀體,離開人間和凡塵,當然,由於他生前的所作所為,因此也會被劃分為‘三六九等',有的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有的等待著喝夢婆湯。過奈何橋。重新為人,再續前緣,或者償還上輩子欠下的債,有的則輪入畜生道……極少數有佛緣,前生廣結善緣之人才能去往極樂世界,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有的時候會說。一個人的命從很大程度上來講,從他一出生的時候便註定了,上輩子欠下的孽債,這輩子需要用一生去償還,上輩子受的苦和累,這輩子也會一起討回來,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當然。
“也不排除存在著某些特殊的情況,導致某些人無法投胎,無法輪回,比如那些無主的冤魂,但是許多人還是遵守著這一準則。那件會自己行走的紅色旗袍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以為只是張荔的鬼魂因為許冰諾是女性的原因,因此作崇。”說到這裡,他望了望許冰諾,然後又望了望左皓。其中的含意,自然不必再做過多的描述。每個人心中都亮如明鏡,只是許、左二人的目光此刻正好碰撞到一起,頓時在空氣中燃起一種尷尬的氣氛,兩人都不自然的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但是,我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鬼魂和人一樣,人在做案之後,往往在現場會留下許多證據,鬼魂一樣,它停留的地方也依然會有其特有的痕跡,當時我也十份迷惑,後來,直到那件紅色旗袍第二次出現,我才意識到整件事情,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因為,左皓說過,沒有見過張荔生前穿過那麼妖艷,惹眼的旗袍,所以大致可以排除是張荔的鬼魂之說,但是不管怎麼樣,那鬼魂居然一路上跟著許冰諾去了黑風村,這點就確實匪夷所思了,而且兩次出現,雖然都十分突然,但是卻絲毫沒有對許冰諾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除了僥幸之外,我想更多的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所以當時,我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那紅色旗袍中看不見的鬼魅,很有可能是許冰諾的前世。”殷唯一十分平淡的講述了這些,而所有人的驚訝程度卻絲毫沒有因為他語氣的平淡而有絲毫的減緩。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那麼,後來我見到的那個黃衣女子又是誰呢?”許冰諾覺得這個結論,太荒謬了,她根本無法接受。
“還是你的前世。”殷唯一淡淡道出一句話,所有人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怎麼多的前世?”
“當然有可能,紅色旗袍的那個女人可能是妳的前一世,而黃衣女子,則是妳前世的前世,換句話說,黃衣女子死後轉世便成了紅色旗袍的那個女人,紅色旗袍的女人死後轉世,便成了妳。”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其實始終都是一個靈魂,如果說前世會找上我還不足為怪,前前世又怎麼會找上我,必竟都是一個靈魂在不同時期的轉世,應該是沒可能共存的,因為彼此間都是此消彼長的關係,也就是只有前前世重新輪回了,才會有前世,前世重新輪才會有我,這……這一切都太詭異了,為什麼會這樣?”
“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應該不是妳前世或者前前世的本身來找妳,只是妳看到了妳前世或者妳前前世的一些經歷,而至於妳為什麼會看到這些經歷,這個我也很難理解,因為按照道理來說,喝過孟婆湯,走過奈何橋,了卻前世情,妳不可能再記得上輩子的事情,就更不用提上上輩子的情仇恩怨了,當然,可能會有極少數的事情在腦海裡留下一點點零星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印象,這就是為什麼有時候人到這一個從沒去過的地方,會覺得自己好像曾經什麼時候來過,但是卻不記得,有時候做一些從未做過的事情,會覺得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做過同樣的事情,這些其實都是前世情結的糾結,但是,妳是根本沒有辦法想起來,因為前世的東西已經從妳記憶中被抹去了,能見到前世記憶的人,往往可能是受到了命運的召使,因為前世有結未解,今生讓妳了解前世的恩仇繼續去化解,但是怎麼樣,我都想不通,妳為什麼會看到前兩世的記憶,而如果她們真是妳的前世,那麼,妳與這無憂村看來是頗有淵源,若是我猜的沒有錯的話,最後那本史書上缺了許多頁,按照史書上所記載的事情發展時間來推斷,被撕掉的那幾頁紙上所記載的時間,算算恰好是妳前兩世那個時期所發生的事情,而如果妳是受到了前世而被招引,我現在懷疑,我們這一群人被聚集在一起,與其說是偶然,不如說是必然的成份多一點,也就是說:我們聚在一起,只是因為兩世的宿命和上兩世的情結,我早說過觸鬼之人,要麼是與之結下了善緣,要麼便是惡緣,我沒有辦法參悟前兩世的恩怨,當然也就無法今生這整件事情背後的根源,但是一切其實從一開始,便是有目的的,我們不過是按照既定好的情節在發展。”
所有人在聽完這長篇的宿命論之後,都覺得頭腦發漲,頭皮發麻,真的是落入了陷阱,居然還是兩世前就設置好的陷阱之中,而漫漫的兩世時間不過是為今生這個必定時間的到來做準備,所有的人都十分茫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宿命又到底是什麼。
“而至於你拿回來的那七個生辰八字的主人,可能與許冰諾的前兩世認識,而且十分殘忍的害死過一個人,以至輪回報應,現在被索命,左皓所說的那兩個與你母親以及張荔除了年份不同,其他均相同的生辰八字,應該就是她們上兩世的生辰八字,是她們欠下債,這輩子被追討了回來,因為可謂是命中註定,難逃此劫。”殷唯一的話語雖然十分客觀,但是當左皓聽到他說是“命中註定”,有幾分“活該”意味的時候,頗有幾分不悅。
“你……怎麼呢?還好吧?”左皓剛剛投過去不悅的眼光,轉過頭來,卻發現許冰諾面無血色,嘴唇蒼白,渾身顫抖,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這……這個是我的生辰八字……”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手指著倒數的第三個生辰八字,她不忍住的顫抖著,只覺得渾身冰冷,陣陣寒意襲來,無處可逃。
從冗長而壓抑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左皓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雖然在那殘頁上沒找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他卻有種很強烈的感覺,自己很有可能與這件事情頗有淵源,正如殷唯一雖說,或許,這便是宿命。
杯中的咖啡已經冷卻,他也似乎已經忘卻,輕輕抿了口咖啡,雖然已經涼透,卻依然香醇濃厚,他還記得那天的交談之後,殷唯一便開始翻尋黃曆,想要把那些生辰八字都“翻譯”成陽曆的日期,他不明白,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同年同月出生的人,何其多,天大,地大,誰又知道這張“死亡邀請帖”上具體邀請的是哪些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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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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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挑戰書?
“叮-叮-叮-咚~~叮-叮-叮-咚……”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瞠怪這個時候是誰發來的騷擾短信,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
一把從茶几上拿過手機,捻掉了提示音,匆匆瞄了一眼,是一串被隱藏的號碼,全是一串“……”,無法識別任何數字,以前由於工作的關係,手機號裡全部存的是客戶的聯絡方式,辭去工作,被徹底捲入這件事情之後,還經常有客戶找他詢問有關業務方面的事情,而且也經常會有些以前結識的酒肉朋友們喊自己出去HAPPY,不堪其擾的左皓最後換掉了手機號,而他現在的這個手機號,除了許冰諾等幾人知道外,別人都無從得知,而他也沒有與以前的任何同事或者朋友有過往來。
但是手機也經常會接到一些莫名的短信,無非是:“還記得我是誰嗎?……我現在的手機是XXX我在XXX為你點了歌曲,有空去聽聽吧……”之類的云云,再來就是接到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但是卻只響了一聲或兩聲就斷了,這些都不過是些騙取電話費用的伎倆,他十分反感,卻一直沒有辦法杜絕。
所以,捻掉短信提示音後,他幾乎是看都沒看一眼,又將手機重新丟到了茶几上。
“叮-叮-叮-咚~~叮-叮-叮-咚……”手剛剛離開手機,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左皓有些惱火了,一把抓了過來,按下了“關機鍵”想要徹底擺脫這種呱噪的,令人討厭的騷擾和聲音。
而他怎麼都沒想到,在他按下“關機鍵”的時候,短信的信息卻蹦了出來。還不等他有所反映,信箱裡的短信內容便自動的被打開了……
“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的遊戲開始了,兩周的時間,我給你們兩周的時間,這段時間內,我會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公平起見。每當有一條命償還給我之前。我會提示你們,如果你們能夠在我之前趕到,我便饒過那人的姓名。”
幾乎是在看完短信的同時,左皓“倏”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銀色的調羹撞擊杯壁,發出悅耳的聲響,冰冷的咖啡飛濺出來。濺了滿身,鑽進藍色毛衣裡,然後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片咖啡色的印記,左皓全然沒有顧及這些,他只覺得手上的手機冰冷得刺骨,幾乎拿捏不住,而那藍色的手機屏幕更是散發出幽幽的詭異藍光。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遞而來的死亡之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化盯著手機屏幕,一動也不動,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那些文字赫然出現在屏幕上。沒有消失,也沒有變淡,似乎在他獰笑著,令他驚悚不安。
過了許久,他才終於從這突如其來的鎮靜中稍稍平復過來。“這算是什麼?挑戰書嗎?發短信的這個人又是誰呢?難道是殷唯一所說的那個幕後黑手嗎?難道就是那個將別墅佈置成墓地的人嗎?”
“叮~~叮~~叮~……”剛剛暗淡下去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並伴隨著十分刺耳的鈴聲。那聲音如同長了利齒一般,咬的他的手生疼,他幾乎是將手機丟了出去,“啪…”手機掉摔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手機外殼似乎有些撕裂了,連聲音也受到了影響,從原本響亮的鈴聲變得嘶啞難聽,感覺似乎是一個男人在低吼,聲聲磨梭在心臟上份外難受,彷彿有一把銹跡斑斑的
鋼鋸正一點點的在心臟上割著。
這是他第二次對手機有如此的恐懼,第一次也是在這裡,在這棟冷清清的別墅裡,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發現母親和妻子都倒在了血泊中,手機卻詭異得無法撥通報警電話,想不到,第二次,卻依然是在這裡──在這棟令人生畏的別墅裡,他幾乎快要抓狂了,不明白上天這樣對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自己前世作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這輩子才會被鬼魂追趕著討要債務?
手機終於不響了,他卻依然緊張著,防備著,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直愣愣的盯著那手機,和它對峙著,彷彿那是個活物一般。
別墅裡頓時又恢復了寧靜,是的,寧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任何響動,唯獨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合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跟近恐怖的步伐,他現在真的很後悔,很後悔在這偏遠的郊區買下這棟別墅,如果當初沒有搬家,或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吧,那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外面的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人,也沒有車,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活氣。
“叮~叮~叮-……”手機又一次從令人窒息的安靜中“蹦”出了鈴聲,左皓快要被這一驚一乍的聲音弄得崩潰了,諷刺的是,他杯中的咖啡已經全部空了,不過是全部孝敬給了自己身上的那件毛衣。
“是那個人打來的嗎?他到底要做什麼?既然發了短信了,又為什麼要這麼做?”直覺告訴自己剛剛接到那麼詭異的短信,手機鈴聲就突然響起,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他不知道那個人這麼折磨自己到底有什麼意義。
手機似乎和他槓上了,對著左皓不停地“咆哮”的,看來不接是不會罷休了,牙齒一咬,左皓將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接就接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誰,想要說些什麼。”下定決心,他向那地上的手機走去,“叮…”剛剛彎腰下去,那手機卻短促的響了一聲,然後永遠的“沉默”了。
“叮~~叮~~叮…”還未反應過來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身後電話卻砰然響了起來,在他的心臟再次漏跳半拍後,他現在的心情,已經由剛開始的害怕變成盛怒了,三步併做兩步,他走到電話前,一把將聽筒抓起。
“喂,你是誰?你到底想做些什麼?覺得戲弄我很好玩嗎?”左皓憤怒的對著聽筒就是一陣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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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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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和鬼比賽
“喂,小左,你怎麼呢?沒事吧!”電話那邊短暫的停頓之後,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聽上去相當的錯愕。
“老王,怎麼會是你?”左皓的驚訝程度也絲毫不雅於王博,這個時候,王博應該在上班才對,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上班的時候,絕不會打任何與工作沒有關係的電話,這個時候突然打來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出什麼事呢嗎?
“我晚上下完班,八點左右會過去,你現在打個電話跟小殷、小孫他們聯繫上,務必都要來。”王博簡單的交代了他來電的來意,不過卻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呢?出什麼事情呢?”想到剛剛接到那條短信,左皓感到更加的不安。
“昨天殷唯一把那剩下的四個生辰八字‘翻譯'成陽曆的生日告訴了我,我今天過來查了一下,在以前的那幾樁離奇命案裡,有兩名死者的生辰八字正好與其中的吻合,一個是你們公司的那個周小美,還有一個就是我們去鬼村前,那個死在家裡,被自己老婆吃完腦漿的警察。”周小美左皓當然熟悉,怕他想不起來,王博故意把那個警察說的詳細了一些。
“什麼?”左皓只是短短的說了兩個字,驚訝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一共七個生辰八字,除掉他母親、張荔和許冰諾的,便只剩四個,現在查出來有兩個已經死了,那麼活著的,他所要殺害的對象,便只剩下……兩個!!!
“喂?喂?”感覺到左皓那邊沒有了聲音,似乎處於出神狀態,王博不禁喊了兩聲。
“你怎麼呢?怎麼從接電話起就怪怪的?我剛剛一直打你手機,也沒人接,不是發生什麼狀況了吧!”王博擔心的問到。
“我剛剛……算了。還是等你們晚上都回來再說吧,現在在電話裡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好,那你記得通知到,我這還有事情,就先掛了。”
“嘟~~~嘟~~嘟~~嘟~”電話裡響起斷線的聲音,左皓還抱著聽筒失神,看來果然是來討債的,“追魂帖”上的七個人。已經有四個人被討去性命。自己雖然不在帖上,卻又似乎是整個“討債”事件的關鍵人物,他真的很想知道,若干年以前,在那個村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七個人和自己的前世又是什麼關係,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這輩子會被討命。
後來的時間過的相當漫長,幾乎是煎熬,左皓的腦袋裡充塞著各種奇怪的問題,不停的回想著所發生的所有的一切,而他越是不想,腦海中的情形卻越發清醒,到最後,他只是麻木的盯著牆上的鐘錶,一分一秒的數著時間慢慢過,希望晚上可以快點到來,這樣就不會只有他一個人留著這個空蕩蕩的別墅裡,被自己的想像力折磨著。
晚上八點,除了殷唯一其他的人都到了。孫、許二人已經從王博和左皓那裡了解了情況,卻也只能抱以沉默,許冰諾現在的心態較之當初,已經平靜了許多,雖然從那之後。她的心裡被罩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跟在自己背後。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不過從某些方面來看,她卻是釋懷了,如果,這一切都無法抗拒和改變,那便只能接受了吧,不過也就是個“死”字,她並不覺得這一世是幸福的,如若前幾世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那麼現在用這條薄命來償還,也算死的其所吧!
“對不起,由於去無憂村,所以手機積累了許多客戶的案子,一直都很忙,回來晚了,大家久等。”大概八點半左右的時候,殷唯一終於回來了,他看上去似乎十分疲倦,看來白天的工作相當勞累,不過在這之前,他都是一個高傲甚至有點不可一視的人,或許是和他們接觸久了,現在變的有人情味了,這在以前,從他嘴巴裡說出對不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只是他,現在連許冰諾也變得“溫和”多了,不再如當初般冷的化不開。
眾人只是微微的對他笑了笑,示意他坐過來,而其實,即使他不道歉,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只不過這笑容確實僵硬,殷唯一心道:“看來是出了什麼麻煩,否則不會人人皆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這麼急著找我回來,出什麼事了嗎?老王,是不是我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呢?”
王博點了點頭,從進門開始,他的臉色便是凝重至極,而他本來就是長的極為陽剛的那種,現在一臉的嚴肅,還真有些“凶神惡煞”的感覺,“查過了,周小美和那名離奇死在家中的警察的生辰八字,與那四個中的兩個正好相吻合,其他的幾名死者的生辰八字卻不在其中。”
殷唯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總覺得事情還不止如此,如果只是單單這一件事情,氣氛還不至於壓抑至此,況且對於這一點,事先大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事態比想像中的要理想的多,至少在死了的那些人裡,只有兩個人是對手“追魂帖”上的目標,至少還有三個“目標”還活著,那便意味著他們還有時間,而令他疑惑的是:除此之外,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令他們如此惶惶不安,他卻也不提問,只是等待著有人全盤托出。
“哧~~~”左皓又點燃了一支香煙,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今天的第幾支了,最近,他的煙癮似乎很大,大的連自己都覺得驚訝,打火機點燃的聲音打破了這片“醞釀”許久的沉默,煙燃起的片刻,他開始敘述那條詭異的神秘短信,他極力想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去敘述,手卻依然還是會有些發抖,“下午,我接到了一條神秘短信,是那個人發過來的。”將事先就翻出來的短信遞了過去,他沒有仔細敘述短信的內容,讓殷唯一自己看,比他拙劣的敘述要好得多。
殷唯一十分迷惑,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滿頭霧水的接過手機,短信的內容他是越看越驚,最後臉上的表情都似乎要凍住一般。凝固了。
“呵…有意思。”到後來。殷唯一居然輕笑一聲,吐出一句話來,所有的人都十份驚詫的望著他,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哪裡來的“興致”去微笑。
“呵呵,不是嗎?難道你們不覺得有意思嗎?從來沒見過這麼有趣的鬼,居然公然玩起貓抓老鼠的遊戲。哦,不對,或許他是個人吧,是那討命厲鬼的後人。”
“後人?”許冰諾輕喃一聲。
“嗯,是後人,不是後世,那鬼怨氣如此重,居然跨兩世來索命。終究是無法超生和輪回的,所以可能是他這代的後人,資質卓越,才被找上代它討回‘公道',這後人嘛。可能就是它的孫子,或者別的什麼至親。”殷唯一一邊暗嘆許冰諾的心細如塵,一邊解釋到。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孫俊澤和左皓的關係一直沒有“升溫”,雖然對他的關心依舊,但是孫俊澤現在是越來越不想牽累進來。必竟這件事情本與他無關,他是因為兄弟義氣。才以身犯險,而現在,那個讓他可以兩肋插刀的兄弟,已經行同陌路,他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它/他是貓,我們是老鼠,老鼠從來不知道貓什麼時候會出現,也不知道貓什麼時候有了吃自己的興趣,所以……我們完全被動,只能按照它/他所設定的遊戲規則,等待它/他的近一步行動。”殷唯一現在的語氣,幾乎可以用“輕快”來形容了,他總是如此,再大的事情,他都處事不驚,在他眼裡似乎都變成了芝麻綠豆般大小的事情,即使他知道下一秒自己會死去,估計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這樣的結果,其實從一開始,他們便預料到了,只是人都會有僥幸的心理,眼巴巴的望著殷唯一,似乎在詢問著:“是否還有別的出路?”
攤開雙手,殷唯一抿了抿嘴道:“你們這樣看著我,也沒有辦法!”
“不公平,除非是我們所熟悉的人,否則,即使他怎麼提示,我們又怎麼可能知道哪個陌生人的性命會斷送在他的手上?”左皓憤然道,必竟這天大、地大,世界上那麼多人,他們又怎麼可能憑他的隻字片語猜到誰是下一個獵物,但是他忽略了一點,這一切從一開始,本來就是一場不公證的遊戲。
“呵…你要跟它講公證?”殷唯一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不過有一點,或許你真的說中了,說不定另外的兩個獵物,便是我們幾人之中的親人,可能是遠親,也可能是近親。”
“什麼?”無論是遠親還是近親,總之聽到自己的親人有可能被索命,任誰都會又驚又急。
“是啊,人本來就生活在一個怪圈之中,有很多親人和朋友,前世認識,說不定這世也認識,只不過可能關係發生了微妙的關係,比如前兩世是父女,這輩子卻是兄妹,不過除非是前世的情結太過糾結,否則轉世之後是很難又會被如此緊密的被聯繫到一起,必竟‘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和人的相遇、相識……都是講究緣份的,如果前世聚首,耗盡了緣份,這世怕是只能陌路,但是不管怎麼樣,在短短的一世或兩世間卻還是跳不出一定的範疇,因此這些被索命的人都住在這一個城市,便不足為怪了,尤其前世還是在那樣的一個村子裡,所以就更被這樣的範疇所限制了,不過可能是同在一個城市裡不相識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剩下兩個被索命的人,都生在這個城市之中,並且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人?”王博將他前後的話聯繫到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
“或許吧!”必竟一切都是猜測,殷唯一也不能給個肯定的回答。
“那當務之急,我們現在必須盡快找出居住在這個城市之中的,各個親人的生辰八字?”孫俊澤十分擔心,因為他的許多至親都生活在這個城市之中,無論誰被索命而去,都是他不樂意見到的。
殷唯一緩緩點了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件事情,也是必須得弄明白的。”話說到此,他望向了許冰諾,意識到和自己有關,許冰諾有感到惶惶不安起來。
“我想知道,在妳遇到那紅色旗袍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妳見過了什麼特別的人或者奇怪的東西。”殷唯一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這讓許冰諾更加不安了。
她仔細回想著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第一次看到那件大紅色旗袍的時候,應該是在重回別墅的第一天,那天,她在清理左皓臥室的時候,在那個雕刻著人頭花紋的穿衣櫃裡看到了那件旗袍,當時她只不過覺得那旗袍艷了些,詭異了些,卻是不會動的,因此她也就沒放在心上,而從這件事情往前推,在這之前便是左皓母親的屍體被焚化了,似乎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再更早的。便是大伯去世,她回去參加了葬禮……
“等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心中暗叫一聲,然後俏眉緊皺,仔細在記憶中搜尋起來。“珠子,靜神珠。”約莫過了一、兩分鐘,從她的嘴巴裡道出一句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話來。
眾人愕然,“珠子?什麼珠子?”
“在我第一次見到那紅色旗袍前。我曾回去參加了大伯的葬禮,後來在祭師傅的幫助下。得知是蘭嫂子害死了大伯,而整件事情的‘真凶'卻是一顆被稱做‘靜魂珠'的小珠子。”
“‘靜魂珠'?我曾經聽過有這樣一件驅鬼避邪的器物,與之配套的是‘靜魂環',應該是古時專門為陰質女子所設置的貼身防護之物,又怎麼會和你大伯的死扯上關係?”殷唯一覺得十分好奇。
在這之前,左皓只是大概的知道山石老人在他們回來沒多久後便逝世了,其中具體的情節,她到是沒有具體說過,他從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所有人都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正是,祭師傅是黑風村裡除了我大伯之外的第二先生,他也說過這珠子本是避邪之物,後來因為主人的‘沉淪'從‘吉物'變成了‘凶物',蘭嫂的母親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這‘凶物'被控制了神魂,後被大伯所制,蘭嫂後又重得此物,為母報仇因此殺害了大伯。”
“遇到那珠子後,妳回來不久,便見到了那件大紅色的旗袍?”殷唯一問到。
許冰諾點了點頭:“應該是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或者其他的什麼詭異的物品。”
“嗯,那我大致明白了,這個珠子的技術已經失傳了,少說怕是也有了兩百年的歷史,它應該是妳前兩世的遺物,和玉一樣,佩帶時間長了,會十分溫潤,具有靈性,不過卻比玉要更勝一等,它應該存儲著它的主人,也就是妳前前世的部份記憶,從某種程度來說,它就好比是一把鑰匙,而妳則是一把鎖,在妳接觸到它的時候,妳的前世情結便被打開了,而妳的前世記憶也便一點點的被打開而來,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些奇怪的,似夢似幻般的情景,應該還會找上妳,必竟,它才剛剛開始‘敘述'故事,對於妳前兩世的故事,妳也才剛剛有所了解,不過,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看,明天就回黑風村一趟吧,我想盡快讓妳恢復有關前世的記憶,這樣,我們便不會再如現在這般胡亂猜測,亂打亂撞了,凡事,也只有了解原委,才能找出癥結所在,或許還能夠想到解決的辦法,當然,尋找各自親人的生辰八字的事情,也要同時展開……”
“叮-叮-叮-咚~~叮-叮-叮-咚……“左皓的手機鈴聲,再次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響起,打斷了殷唯一的話語,這鈴聲雖然清脆悅耳,這陣在他們聽來卻如炸開的驚雷一般,牽扯了全身的每根神經。
左皓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拿起了手機,臉上一片慘白,只是一字一頓的說出幾個字來:“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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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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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 正面交鋒第一回合
眾人是心往下一沉,不知道又有什麼噩耗傳來,難道那人又傳短信了嗎?難道…..它/他在今晚便開始行動了嗎?
“冬日晚來寒,有女生辰正言歡,欲問女意何所盼?難得最是有情郎。”不等他們湊過來,左皓已經一字一句地讀書了短信的內容,是首簡短的小詩,從文字上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可怕之處,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還有些詩意,不過發信人的號碼卻是一連串的”********”看來和下午那封神秘短信均是出自一”人”之手。
想都不用想,這短信不管看上去再怎麼無害,再怎麼的唯美,都是催命符,不過這提示也太少了,除了知道今天晚上的這個即將遇難者是位女性,而且今天正好是她生日,並有些思春的激象外,好像無法得到其他更多的消息。
“糟了!!!”所有人都似乎踩在雲端,還在”神遊太空”,不知所云,孫俊澤卻是大呼一聲,臉色驟變,如弦上之箭,”嗖…”地一聲向門外跑去。
“怎麼呢?”
“杜淇蕾!”孫俊澤匆匆地丟下這句話,已經沖到門外了。
眾人愕然,相互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這樣的疑問:”難道杜淇蕾便是這短信所指之人?”
帶著這樣的疑惑,所有的人都追了出去,”話說清楚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殷唯一喊到。
“今天是杜淇蕾的生日,下午她打電話約過我,我答應她晚點到。”說話之間,孫俊澤已經衝到車旁了。
所有人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雖然在孫俊澤作出如此劇烈的反映的時候,便猜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一但被親口證實,卻依然吃驚不小,不過現在卻沒有時間去驚訝,傾刻之間,他們都擠進了孫俊澤的轎車裡。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殷唯一想到知道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好判斷他們趕過去需要多久,會不會在時間上來不及。
“京珠酒店”孫俊澤一邊回答著,一邊繫好安全帶,腳踩油門向西疾駛而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京珠酒店”是W市唯一的一所五星級飯店。坐落於市中心,周圍遍布各大娛樂休閒場所,是W是最繁華的地段,來這裡消費的人,無一不是身價千萬之人,更多的時候,”京珠酒店”已經成為身份的代名詞。能夠隨意出入這裡,並經常光顧,毫無疑問的顯示著身份的尊貴和富有。
此時此刻,在一家豪華套房裡,三名絕色女子正或坐,或臥在客廳的純白色真皮沙發裡,不愧是五星級賓館,質量和服務都是一流的。套房很大,有客廳,主臥和副臥室,每一處都極盡奢華之能,裝璜的十分考究。布置的也份外華貴和雍容,客廳裡擺放一套豪華的音響設施,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正在輕聲哼唱著一首歌曲,聲音十分哀婉,聲聲入扣,很是動聽。
另一名面容俏麗,甚至有幾分頑皮可愛地女子正滿臉愁容。俏眉緊皺,不知道被什麼困擾著,正借酒消愁,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高腳杯中的無色”飲料”,她看來不勝酒力,每喝進一口都會痛苦的砸砸口,皺皺眉,俏麗的臉上也盡是紅潮,看來是有幾分醉了。
“今天過生日,高興點,幹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緊挨著她坐著的,是一名容貌十分”妖嬌”的女子,之所以會這麼說她,因為她確實有著令所有女人妒忌的一切,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無論是身高還是氣質,都恰到好處,難得地尤物,男人的殺手,任何男人看過之後,都會徒生邪念,此時此刻,她的手裡正握著一個水晶質的高腳杯,她的皮膚十分白皙,手指分外修長,十分好看,高腳杯正安穩的被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透出璀璨的光芒,與她唇間唇彩散發的光芒遙相呼應,更顯女人的成熟和嫵媚。
杜淇蕾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因為又老了一歲,所以有些傷感。”她的唇間有一絲苦澀,看了令人心痛。
“算了吧,誰不知道你是我們之中的小妖精,長著一副娃娃臉,永遠不會老,你都叫老了,那我們怎麼辦?妖嬌的女子塘怪道。
“呵….”杜淇蕾又淡淡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只是往那女子的酒杯裡又倒了些酒,然後慢慢地搖晃著杯子,注視看杯中透明的液體在其中晃動著,透過燈光,折射出好看地光芒,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到最後,眼前只剩下一片光景,卻是什麼都看不清了。
女人到她這個年紀,已經不算年輕了,正是結婚的大好時候,結婚嗎?想到這裡她不禁冷笑一聲,對於她來說,這似乎是一個太過奢侈的東西,像她這種人—有錢人家包養的二奶,還能夠奢望有正常的愛情和幸福的歸宿嗎?遇到許國輝是個意外,成為他的情人也是個意外,只怪自己那個時候太單純,不暗世事,虛榮心又太重,才釀下了今天的苦果,曾經,她也想過回到原點,重新找回自己,但是每一次她都沒有勇氣,習慣了生活在溫室裡,習慣了穿名牌,住豪宅,現在的自還能適應以前的生活嗎?笑,笑自己是多麼的可恥和軟弱,但是又能如何呢?只能是一聲嘆息。
在搬到現在的別墅之前,她一直都住在”錦繡豪圓”裡,只要是W是的人都知道,那裡是有錢人包養情人的群居地,幾乎住在那裡的人都是有錢有權之人包養的二奶,這在W市,早就是眾人皆知的秘密,在那裡她認識一群姐妹,或許命運相同,她們有著共同的話題,相互憐惜。有錢人的二奶生活,並不像常人眼中看來的那麼瀟洒和幸福,是的,或許她們是富足的吧!天天紙醉金迷,不必要為生計而四處奔波,但是她們的苦楚又有誰能清楚,”二奶”—多麼見不得光的”職業”。她也是後來因為被許國輝的老婆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才不得不搬到了那麼偏僻的地方,雖然那個女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這就是二奶的悲哀,永遠像耗子,人人喊打。永遠沒有愛情,有的只是赤裸裸地肉體與金錢的交換,可能有人心甘情願地成為二奶是因為愛情,而愛上自己的”雇主”從一開始便注定的是悲劇,她們只是有錢人地玩偶,無聊時消遣地對象,遇到特別嗜好的人,可能經常傷痕累累,飽受折磨。
眾多的姐妹之中,和自己走的最近的一個叫林柔,她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子,感覺單純的不染一絲塵埃,小家碧玉的那種感覺,很親切同時也很難讓人將她和”二奶”這兩個字聯系在一起,感覺她應該是那種很保守,很羞澀的女孩,但是命運往往是如此,總是喜歡對你所希冀的事情說”NO”。每個姐妹的背後,┬歐有一個故事,每個故事都是一道傷疤,因為她們都十分了解這一點,所以她們從來不會刻意去詢問對方的過去和隱私,林柔一直都很安靜,也很甜美,她喜歡唱歌,歌聲也是柔柔的令人很是享受。
詹美娜可能是眾多二奶中的異類,她被一個有家室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包養著,天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愛她,為她願意和自己後台極硬的老婆離婚,不惜以自己一半的財產作為換取自由來和她結婚,但是她卻不要,而她的理由很簡單,男人都是用下身思考的動物,女人總有年老色衰的時候,男人地金錢卻總能令自己經神煥發,身邊美女如云,既然這個男人現在會為自己丟棄她老婆,保不准什麼時候會遇到另外個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更尤物的尤物,然後像現在這樣甩掉自己,況且她從來對婚姻都沒有概念,她覺得那不過是一張紙而已,沒有任何保障,還束縛了自己的自由,用她經常安慰杜淇蕾的一句來說就是:”人生苦短需即時行樂,拿女人最寶貴的幾年青春換取男人金錢揮霍,這叫各取所需”
她也是一直在這麼麻痺著自己吧,但是遇到左皓之後,她地某種情感卻似乎被觸動了,那是一種從來未有過的微妙感覺,她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地,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眉宇間少有的哀傷, 還是因為所有的男人見到自己第一面的時候,都面露狼像,他卻不理不睬,又或是從他第一次闖入自己的房子,由於無意碰到自己,而露出的那種面紅耳赤的可愛表情….
她不知道,或許這種感覺入侵的太突然,怪只怪她以前沒有談過戀愛,而當她見到許冰諾和左皓住在了一個屋簷下,出雙入對的時候,那種落寞的感覺,才逼迫她面對自己的感受,直到候來她和許國輝的關係徹底曝光了,她被澈底判了”死刑”,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才讓她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左皓了,只是想要的幸福,不會屬於自己。
最近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情緒一直很低落,是真的想要擺脫這種生活了,家裡人卻正好知道了自己在這個城市當二奶的事情,她想這下更有決心和勇氣離開這一切了吧,沒想到家裡人知道後,卻呵斥了她一翻,叫她不要放棄了大好的錢途,說是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他們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不能在到外面奔波勞累了,想過個衣食無憂的幸福晚年,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很痛吧,到最後卻是漸次麻木。
“你的那個閨中密友什麼時候到?時間不早了。”詹美娜不知不覺又灌進了許多白酒,不過卻面不改色,彷彿沒事人一樣。
“應該快到了吧!”杜淇蕾心不在焉地望了望手錶,詹美娜所指的這個人叫張若可,是自己四年的大學同學,她們的感情非常要好,不過命運卻大不相同,她現在是一家知名企業的市場部經理,大學的時候她就出類拔萃,十分精明能幹,而且有著出眾的外表和氣質,許多男人都趨之若騖。
“叮咚~~~叮咚~~”話剛說完,門鈴便響起,看來是她來了。
杜淇蕾站了起來,卻是有些站立不穩,看來是醉了,”行了,你就坐著吧,我去開門。你就等著切蛋糕吧!”詹美娜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開門。
“Happybirthday!蕾蕾!”張若可的興致看來很高,一進門就喊了起來,杜淇蕾望見她也是十分高興,對她笑了笑,而那笑容在看清處張若可身後的那張臉後,卻凝固住了。
跟著張若可身後進來的那個人,在看到杜淇蕾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小,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你……你們認識?”張若可從他們的眼神之中猜到了什麼。
“何止是認識,而且很熟,可兒,你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這就是你下午跟我說的,要帶給我看的男朋友?你不是說過你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嗎?你不是答應過你不會踏上我這條路地嗎?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杜淇蕾借著酒勁重心不穩地站了起來,一個趔趄撲到了張若可身上,眼睛滿是淚花。
張若可的表情複雜級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轉身摔門而去。許國輝愣了一會兒,然後望了望杜淇蕾朝門外追了出去。
杜淇蕾已經泣不成聲了,到最後,她居然大笑起來,笑的分外淒慘,淚水卻依然肆意洶湧著,笑著哭—這是一種最痛的方式。一旁的林柔和美娜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一時間亂了手腳,根據眼前的情形看來,似乎是兩個十分要好地朋友這麼多年來,居然是同一個男人的情人而不自知,這樣的真相應該是很傷人的吧!
杜淇蕾不是為許國輝而哭,對那個老頭子,她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她只是哭自己和張若可,難道這就是女人的命嗎?再家上這許多天來的壓抑,她徹底的爆發了,哭的十分深沉。
剛剛趕到的左皓等人,正好撞見杜淇蕾趴在沙發上哭地死去活來,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們十分愕然,不過看到她還安然地活著,心中一顆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杜淇蕾顯然是沒想到他們都會來,尤其是在看到左皓的時候,她居然震住了,停止了哭泣,多少個夜裡,她想念的面龐,居然這麼真切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心中不段湧出的情感卻是怎麼都控制不住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撲進了左皓的懷裡,淚水灑了滿懷,左皓顯然是被她過於熱情的舉動弄傻了,想要推她但是她哭地那麼深沉,他於心不忍,任由她橫灑淚水,自己又坐臥不安,提起的雙手停在空中,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氣氛尷尬極了,他不時小心翼翼地斜著眼睛張望著身邊許冰諾的表情,她沒有任何反應,似乎眼前的一切與己無關。
“我們都出去吧,讓他們好好待在一起。”林柔一晚上幾乎都沒有說話,這時她卻是第一個說話打破眼前尷尬氣氛的人,現在的情形,誰都看的出,杜淇蕾對左皓是有意的,今天的事情,對她確實是個打擊,或許現在也只有這個男人能安慰她,女人雖然都是脆弱卻不都是喜歡別人看到自己懦弱的,如果這麼多人在場,她無法撕掉自己的偽裝,無法毫無顧忌的述說自己的傷痛和委屈,現在這個時候,讓她冷靜一下把空間交給她們兩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我….”左皓欲言又止,不過現在拒絕似乎太傷人,他求助性地望向了王博等人,他們什麼都沒說,只是望了他一眼,然後和林柔他們一起關上門出去了。
美女當前,懷中在抱,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感動不已”,不過這個裡論現在卻並不適合左皓,他現在是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站立難安,杜淇蕾撲進他的懷中之後,淚水便如打開的水龍頭一般,淅瀝嘩啦流個不停,一種女人特有的好聞味道直沖他的鼻間,竟然令他有那麼一陣的心猿意馬,杜淇蕾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在他懷中抽泣著,他不敢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保持剛剛進門的那個姿勢,如此僵硬的站立著而已,約莫過去了二十多分鐘,杜淇蕾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他卻已經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杜……杜淇蕾,別哭了,到底怎麼呢?”左皓終於按奈不住了,輕聲問到,杜淇蕾卻是理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哭著。
“好了,別哭了,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呢?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坐下來慢慢說給我聽。”雖然左皓已經是個結過婚的男人,但是從某些方面上來說,他確實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也不懂得如何去哄女孩子開心,尤其他最怕看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只要一看到那些淚水,他便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眼下卻也只能趕鴨子上架,慢慢來了。
或許是因為他的聲音突然間變的分外溫柔,杜淇蕾感覺到一陣異樣,反而停止了哭泣,她緩緩地將臉從左皓的懷裡挪了出來,雖然心裡有些不願意,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咖啡的味道。
“呵呵…”杜淇蕾的妝已經完全哭花了,黑黑的睫毛膏弄的眼眶到處都是,活脫脫的一個大熊貓,左皓見到她這副模樣的時候,居然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討厭~~~”可能是左皓從來未對自己這樣笑過,剛剛的姿勢又過於曖昧,杜淇蕾只覺得一陣發窘,小嘴嘟起,原本因為酒精而紅起的小臉,這陣更是紅到的耳根,不過她這副可愛嬌羞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原來的杜淇蕾,左皓不由的安心了一些,不過對這種事情一貫遲鈍的他,卻沒有發現杜淇蕾神色的微妙變化,只當她是”醜態”被人看到,所以才會不好意思,因為酒精作祟才會小臉通紅。
杜淇蕾沒有哭泣了,她進到了洗手間,看來是去整理妝容,左皓現在走也不是,只能坐在沙發上等她出來,茶几上擺放了兩瓶高檔洋酒和一些精美的食物,不遠處還放了一個包裝十分精美的蛋糕,看來他們來的之前,他們正在慶祝生日,可是後來到底發生什麼呢?
與此同時,殷唯一等人也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我們就這樣回去呢?不管他們呢?那鬼會不會晚上去找杜淇蕾呢?”杜淇蕾撲進左皓懷中的時候,孫俊澤很是吃味,畢竟杜淇蕾是他真正意義上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可惜,她的眼裡卻沒有他,路上的氣氛一直都很沉悶,他默默地開著車,雖然傷心,卻依然還是忍不住關心,畢竟留在那裡的一男一女,無論與那一方,都是他十分關心的對象。
“欲問女意何所盼?難得最是有情郎。”那條短信裡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就預料到今天晚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相信不用我說明,這”有情郎”所指為誰,大家心中都十分清楚了,左皓看來注定逃不過此劫,而且是桃花劫,何況剛剛那種情形又怎麼能夠強硬地將他拉扯出來,況且我們在它/他之前趕到了,按照遊戲規則,我想杜淇蕾應該不會有事情了。殷唯一悠悠地說到。
“可是….鬼會遵守諾言嗎?”孫俊澤反問到,殷唯一卻也不解釋默不吭聲了,彷彿再說:這答案任由他自己想去,許冰諾一直寒著臉沒有說話,王博則是靠在車裡睡著了,車廂裡又恢復到先前靜濘的氛圍之中,不管怎麼樣,今天都算是和它/他正面交鋒的第一個回合吧。
kyo 在 2008-09-24 21:44 作了第 1 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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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what I am!! Will not change the choice of ...
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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