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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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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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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墳場深處的眼睛
到達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是11點45分。殯儀館的年代有些久遠,可能是顏色長時間被雨水沖刷的原因,所以呈現一種蒼白的土黃色,牆壁上有些小小的細紋,透著一種破敗和荒涼。聽許冰諾說這處殯儀館很早就存在了,以前是座墳場,後來改成了殯儀館,當時也只是換了個名字,增加些焚化和屍體存放的設備。本來去年聽說是要重修改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遲遲沒有動工。
可能是中午休息的時間,所以大門沒看到人,左皓和孫俊澤抬出母親的遺體,付過另一半錢後,司機立刻發動引擎一溜煙的跑了。
許冰諾抱著黑布裹著的遺像,手裡還提了黑色的塑膠袋,裡面放了些錢紙,香燭之類的東西走在前面。
左皓和孫俊澤則是抬著屍體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後面,心裡都綴綴不安起來,懷裡的屍體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味道,強烈的腐敗氣息直衝鼻間,讓人的胃裡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波瀾。如若過會殯儀館的人員對屍體起疑,而檢查屍體。那麼讓如何搪塞過去呢?怎麼看這都不像是一具“正常的”屍體,而且腐爛到這種程度的時候才來火化,也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太陽已經爬到了正空中,看來快到12點了,眼下沒有退路只有硬著頭皮上了,過會也只能見招拆招,隨機應變了。
二人抬著屍體進入大廳的時候,終於有人迎了上來,是位年紀在30歲左右的女性,身著一深暗藍色的職業服裝,“不好意思,現在是午休時間。如果……”
“我們事先已經約定好了。您可以查一下記錄。”孫俊澤強行壓下噁心感說道,如果再多吸幾口這種味道,他一定會吐出來。
那工作人員似乎也嗅到了一股噁心的味道,嫌惡般的皺了皺眉頭,撇了撇嘴,回到前台。在電腦鍵盤上一陣敲打,然後撥了通電話,也聽不清楚是在說些什麼。
“您先這邊請,我們的工作人員會對遺體進行些簡單的處理,請先在這邊等候。”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緩緩的說道。
“不必了!我們不需要對遺體進行化妝的服務,只希望能夠准時火化。”左皓斷然說道。
工作人員斜眼瞟了左皓一眼,心裡嘀咕著:“這人看起來一表人才,這麼小氣,而且一點孝心都沒!”
這個時候。從左邊的扇門裡走出來兩個身材比較壯的男子。同樣穿著一套藍色的工作服,不過衣服的顏色略淺一些。他們從左皓和孫俊澤手裡接過屍體。二人猶豫了一下,遞過了屍體。
“你們就是小韓介紹來的朋友吧!”這時候又走出一個人,長的肥頭大耳,圓滾的肚皮,嘴上油光直冒,看來是正在吃午飯。
瞧他如此“富態”的體態,眾人猜想可能是個小有權利的人物。
“張經理好!”那女工作人說道,另外兩個也隨聲喊道。
被叫做張經理的胖男眼眯成一條縫,笑的像個彌勒佛。“呵呵,早上小韓打了電話過來,我就一直在等你們了!”張經理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了一根煙。
左皓和孫俊澤擺手婉拒了,冷冷的沒有一點表情,心裡卻在想著:這許冰諾找的朋友還真不賴,連經理都出來點頭哈腰。不過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時間問題。
張經理碰了一鼻子灰,彷彿這才想起來對方是家裡死了人,馬上收去笑容,換了一臉哭喪的表情,彷彿比自己死了親媽還難看。
那兩個抬屍的工作人員聞到了異樣的腐爛味道,但是看到經理和來人很熟,也就把疑問壓了下去,向右間的一間房走去,准備把屍體安放在事先准備好的棺木內。
事情的發展還算順利,因為有張經理的幫忙,所以殯儀館內的人員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下屍體的死亡證明,並按照左皓他們的要求沒有卸下那層裹屍布,准備和屍體一同火化。
棺蓋蓋上後,四個工作人員抬起棺才向焚化爐走去,按照當地習俗,本來應該是長子在前,手捧遺像,其他子女按照長幼,抬著棺材走在後面,但是因為只有左皓一個兒子,所以也便省去了些程序。
孫俊澤和許冰諾則走在最後,上次焚屍的時候,許冰諾不在現場,她雖然不如孫,左二人緊張,但是殯儀館那種特有的死氣卻令她不禁的不安起來。
深恐上次的情形會出現,左皓和孫俊澤密切的注意著棺木內的一切動靜,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他們看來卻顯得十分漫長,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五十八分,離十二點還有整整兩分鐘的時間。
棺木中一直沒有動靜,沒有出現上次敲打棺材蓋的敲擊聲,也沒有任何的異動,但是二人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上次所發生的一切,彷彿就在昨日,那種指甲尖劃過棺木的尖銳聲,任任何人聽過一次,絶對不會有聽第二次的欲望。
許冰諾按照之前左皓的嘱托,開始抓起塑料袋中的錢紙,漫天揮灑起來,淺黃色的紙錢隨著初冬的寒風在四周飄灑起來,像極了一只只張牙舞爪的幽靈,隨時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俯衝下來,撕斷活人的喉管。
焚化爐裡的火被吹的猛然大做,呼呼做響,彷彿知道有一道可口的點心即將送到自己腹中一般,顯得十分興奮。只是沉重的死氣伴著風從爐火中席卷而出,隨著一陣陣黑色的熱浪,撲在人的臉上,感覺異常的壓抑了不安。
終於來到了焚化爐前,棺木內依然沒有絲毫動靜,但是他們身上卻出了一身冷汗,手腳發涼。
已經快12點整了,工作人員打開了棺木蓋,正要從中取出被白布裹著的屍體,“呼…”的一聲突然狂風大做,連原本晴朗的天空也不知道何時飄來了一片烏雲,將陽光遮的嚴嚴實實,沉悶的雷聲,像極了一聲聲低吼,翻滾的烏雲將天空變的陰晦無比。四周的光線頓時變的昏暗起來,三人的心情頓時沉了下去。
“天氣預報還真准,說是今天會有寒流過來,氣候會劇變,我當初還不信了!”不知道是哪個工作人員說了一聲,不過,當他收回目光俯身望向棺材中的屍體的時候,立刻沒有了聲響,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
原來猛烈的狂風早已把白色的裹屍布抓起,那腐爛而又詭異的暗褐色屍體便跃然於眼前。而且上面還分明貼了些古怪的黃色符紙,在場的四個工作人員頓時嚇的面無血色,更有一個直接暈倒。許冰諾也是震驚不小,扶著牆壁嘔吐起來。左皓二人的反應倒是沒有那麼劇烈,但也委實吃驚不小,短暫的錯愕後,左皓將遺像夾在懷中,慌忙的拉起白布向那屍體蓋去,風卻是有靈性一般越吹越大,眼看那些符紙就要被吹掉,左皓和孫俊澤大驚,再也故不得去掩蓋屍體,直接抓住屍體就往火爐裡送。沒了鉗制的裹屍布有如斷了線的風箏,帶著點點黃色的腐爛物,緊貼著地面向後飛去。
屍體被拋入了火爐中,那貼在屍體上的符紙遇火便立刻燃燒灰燼。兇猛的火苗在風的推動下“呼呼”的向外“咆哮”著,似乎隨時要掙脫爐腹出來一般,儘管熱浪滾滾,左皓和孫俊澤卻站立在爐口,大氣不敢出一聲,現在符紙已成灰燼,這屍體如果因此失去了壓制而在火爐裡亂蹦,甚至跑出來,那將會是多麼“震撼”的一幕。
伴隨著傳出來的一陣陣焦糊味,可怕的事情終於沒有發生,左皓和孫俊澤不禁長長舒了口氣,卻是沒了半點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在焚場的某個角落裡,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正注視的眼前發生的一切,但是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和恐懼,別有意味的笑容在嘴角揚起,當看到左皓狼狽的坐在地上的時候,笑意更盛了,只是這笑讓人有深入骨髓的寒冷,深邃的眼睛裡猶如蒙了一層霧,讓人看不清楚。
不遠處,殯儀館的停車場內,光線昏暗,深邃的行車道裡懸掛著一盞暗藍色的燈,燈罩上佈滿了蛛網和灰塵,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風的影響,居然開始閃爍不定,昏暗的停車場內頓時隨著燈光的閃爍忽明忽暗,在停車場的深處,安靜的停放著一輛白色車,車前貼了一朵大大的白色紙花,在燈光的照射下不時的印襯出暗藍色的光芒。
如果左皓此時看到了這輛車,應該會十分驚訝吧!明明背道而馳的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其實,一切的一切,在剛開始的時候已經注定……
將母親的骨灰安葬完畢後,眾人回到了別墅,有如虛脫一般,沒有了絲毫氣力,好在一切算是有驚無險,母親的遺體總算是入土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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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3:34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回別墅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別墅的氣氛始終令人覺得不安和壓抑,不過既然決定回來,那便是下定了一切的決心。稍稍休息了一會,因為沒有一點胃口,三人便分頭開始打掃別墅和採購生活用品。別墅裡的灰塵很厚,厨具什麼的也一直沒洗,所以是大費了一翻周折。
勞累了一下午,終於把一樓客廳和二樓的那間空房收拾乾淨了,只剩下左皓的臥室和他母親的臥室。因為左皓母親的臥室還殘留著一種難聞的味道,而且在那裡有一些令人不願意回想的事情和情景,所以左皓和孫俊澤結伴去打掃,而把左皓和張荔曾經的臥室交給了許冰諾打掃。
雖然這間房裡沒有放過屍體,亦沒有死過人,但是畢竟房間的女主人------張荔已經慘死,這裡到處都是她曾經用過的東西,她曾經的回憶和過去。許冰諾走進房間的那瞬間似乎感覺到她還在這裡。
站在門口矗立了許久,許冰諾終於握著抺布,提著吸塵器走了進來,她先將家具上的塵土先清理下來,再用濕抺布擦拭,她從離門口最近的家具開始擦拭,直到來到左皓他們發現那些奇怪的畫的穿衣櫃時停了下來。
和第一王隊長看這衣櫃時一樣,許冰諾覺得這衣櫃有些詭異:櫃子沒有經過任何粉飾,也沒有附著各色的油漆,而是保留著最自然的木頭的原色。櫃子是向兩邊推開的縮門,門上刻了兩個若有所思的美人頭,兩人頭都是一頭長長的頭發。背靠而立。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靠在鏡子上,鏡子那邊出現自己的影像一般。人頭很大,幾乎佔據了整個櫃子,美人頭的眼珠不知道為什麼是凹陷地。因此顯得比其他地方的顏色略深,但是卻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這美女空洞的眼珠正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不管你如何改變角度和方位,總感覺這衣櫃上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四處打量。她怎麼也想不通這麼恐怖的櫃子是怎麼被設計出來的,而且還被放在離床這麼近的地方。
有了這種想法,許冰諾不禁覺得渾身一顫,神經質的望了望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她一邊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一邊開始擦拭櫃門,櫃門上的灰塵不多。但是她依然擦的十分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原因,一邊的櫃門向旁邊滑去,許冰諾剛剛准備伸手去關上櫃門。卻被穿衣櫃裡的東西吸引了,穿衣櫃裡掛滿了各式女式衣服。奇怪的是全部都是長裙和旗袍,沒有其他款式和季節的衣服。衣服被一件件撐在衣架上,然後掛在櫃子裡的一根銀白色鐵棒上,衣櫃的底板上放了各式的高跟皮鞋和涼鞋。猛的看上去:懸在半空的衣服下是一雙鞋子,還真讓人覺得心裡發涼,感覺就好像是看不見的女鬼穿著裙子和高跟鞋,排著隊在衣櫃裡站了一排。
在這堆衣服裡,最醒目的是件大紅色的旗袍,旗袍的顏色很艷麗,上面還用金黃色的線綉了隻華麗的鳳凰,四周是用水紅色和翠綠色綉的牡丹和綠葉,整體看上去十分華麗和鮮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嬌艷欲滴的紅色看得讓人心裡發慌,彷彿血一般的嫣紅有一種多看一眼就會被吞噬的錯覺和不安,而偏偏目光卻無法收回來,彷彿被牢牢抓住一般。
旗袍很長,但是開岔開的很高,收腰收的十分好,不難想像這件旗袍的主人的身材一定凹凸有致,曲線玲瓏。領口上,細細看去,甚至還能看到殘留的幾根黑色的長髮。許冰諾甚至能夠想像張荔生前穿上這身旗袍時,那嫵媚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段。“如果我穿上這旗袍,是不是一樣的好看呢?”
她開始幻想自己身著這身紅艷的旗袍,長髮被高高盤起,她站在梳妝台的橢圓形鏡子前欣賞著自己的綽約身姿,似乎對自己的這身裝束十分滿意,她露出一絲笑容,側過身去欣賞鏡中自己的背部曲線,而當她回過頭的時候,鏡子裡卻是另外一張臉,而她的臉卻不見了,被另外張所取代。
一個激靈,她從遐想中恢復過來,大紅色的旗袍仍然散發出妖艷的紅色,卻讓她覺得害怕,匆匆的准備關上櫃門,卻瞥見紅色旗袍下正好是一雙如鮮血般艷紅的高跟皮鞋,有如被剌痛一般,她飛快的關上櫃門,坐在床上喘息起來。
因為那是一雙她再熟悉不過的高跟皮鞋------周小美死的時候穿的紅色高跟皮鞋和這雙幾乎一模一樣!
另外一邊,左皓和孫俊澤已經清理完了母親的臥室,因為母親的臥室原本就比較小,而且東西也不多。他們出來的時候,看見許冰諾不在一樓大廳,心想她還在打掃臥室,但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二人怕她出了什麼事,立刻衝了進來,卻見到許冰諾正坐在床上似乎驚魂未定。
二人立刻警覺的視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你怎麼呢?還好吧?”左皓關切的問道,旁邊的孫俊澤眼裡也是充滿了關切。
“沒什麼!可能因為剛剛進來的時候沒開窗戶,而這裡的灰塵過厚,所以感覺有點不舒服。”許冰諾已經冷靜下來,不過是雙類似的高跟皮鞋,雖然乍一看很像,但是高小美的那雙皮鞋上是沒有綉花的,不過是個巧合,她這麼想著,便沒把剛剛看到的說出來。而事實上她剛剛也確實什麼都沒看到。
左皓和孫俊澤這才放下心來,好意勸她到一樓去休息會,她卻拒絶了。有了三個人,打掃頓時快多了,不過多久。房間就便收拾妥當。只是左皓沒有動衣櫃裡的東西,許冰諾暗想:“他可能想保留那份對她的回憶吧!”
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經過了一翻勞動。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左皓沉浸在悲傷中,在母親的墳前哭過後,他收拾起自己的憂傷,一直在強撐,他不想表現出來,讓他們擔心。所以即使一天沒吃飯,他到現在也不覺得餓。
三人商議到外面吃飯,畢竟都很累了,不能再麻煩許冰諾作飯了。孫俊澤提議把杜淇蕾叫出來一起聚聚。左皓這才想起離開多日,一直沒有和她聯繫,三人出了門,來到杜淇蕾家門口。屋子裡漆黑一片,看來不在家裡。“到底跑哪裡去了?撥打她手機,被告知是空號,居然把手機號碼也換了!”孫俊澤喃喃說道,看來是很關心。
吃飯的時候,許冰諾的眼前不斷浮現著那件紅色的旗袍。越發覺得詭異。終於忍不住問到道:“張荔是不是有件大紅色的旗袍?”
左皓對這個問題摸不著頭腦:“好像吧!”他含著飯回答道。其實心裡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張荔喜歡打扮,衣服不少,幾乎什麼款式都有,所以他想應該有吧!
許冰諾“哦!”了一聲,心不在焉的往碗裡夾了根白菜。心想:“是我多心了吧!只是一件普通的旗袍,就是顏色鮮艷了點!”
“怎麼呢?”左皓感覺她有些奇怪,孫俊澤感覺她也有些恍惚。
“沒什麼!隨便問問!”許冰諾搪塞道。
出乎意料的,這一晚,別墅裡相當的平靜,沒有出現任何異常,雖然大家都因為害怕而熬到很晚才睡,但總歸是平安無事。
他們商量好今天在家裡做一桌子菜,把杜淇蕾和王隊長請來大家聚一聚,而且又正好是星期六。也算是慶祝“重居故里”。
雖然沒睡好,許冰諾一大早就忙活開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那指再沒作案,舊的案情也一直沒有發展。所以王隊長得知左皓回來的消息後,立刻爽快的答應了。孫俊澤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再次去找杜淇蕾,居然這一次找到了,孫俊澤大喜過望,表明來意,杜淇蕾似乎不太願意去,因此說話吞吞吐吐,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似乎頹廢了許多,不是指外表,而是感覺情緒好像比較低落。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拗過孫俊澤,答應准時赴約。
11點半的時候,所有人在左皓家聚集一堂。王隊長早已把左皓視為己初,二人見面就分外高興,坐在一起交談起來,都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這些天的經歷告訴對方。杜淇蕾卻是一副不溫不火的表情,感覺跟眾人似乎有了隔閡,而她也好像打不起精神,不想說話。許冰諾則還在厨房裡忙活著,杜淇蕾望著她的身影,眼裡不禁有些落寞。
12點左右的時候,菜全部上桌了,左皓和王隊長卻談的正歡,杜淇蕾聽著二人的講述也不禁是驚訝無比,沒想到短短的幾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可謂是一波幾折。許冰諾示意他們別光顧說話,等吃完了再談,畢竟有些血腥的場面是不適宜在飯桌上談起的。
但是二人打開話匣子,卻是再也關不住了,聽完王隊長的講述,左皓說道:“戒指最後次殺人是在我們離開湘西的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害人,而且也沒有蹤跡。在我走的那天,我曾經回來看過母親的遺體,沒有任何的腐爛跡象,而在我們離開的這幾天,卻開始腐爛了,那厲鬼也沒橫加干涉。你說這一切是不是因為我們離開這座城市的同時,那厲鬼也因為某些原因而去了別的城市?比如被個道行很深的人在追殺?山石老人所說的那個‘貴人’出現呢?因此戒指才沒繼續害人,我母親的屍體也逐漸腐爛!”
乍聽之下似乎有道理但是依然有很多漏洞。“我認識……”王隊長剛剛開口,這時候門鈴卻突然響起,誰呢?眾人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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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神秘的訪客
孫俊澤離門口最近,放下碗筷,他起身將門打開。“你找誰?”望著門前這個陌生而又氣宇非凡的男子,他問道。但是隱隱的,又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有幾分熟悉感。
這個時候,左皓和王隊長也停止了交流,孫俊澤正好擋住了來人的臉,眾人都好奇的側著身子觀望著。
“怎麼會是他?”左皓和許冰諾對視了一眼,眼睛裡充滿了驚訝和疑惑。而此時,來人也是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孫俊澤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裡,心道:“看來是認識!”於是側身讓開一條道,放他進來。
來人是誰呢?正是在湘西才分別不久的殷唯一。如果說那個時候在異地遇到他,是種偶然,那麼現在,他的出現則是帶了一種神秘色彩,因為當初許、左二人並沒有將居住地址告訴他,事後也一直未有聯系,所以也難怪現在看到他,會令二人如此驚訝。
而除了他們之外,有一個人的驚訝程度卻不下於二者任何一人。此人便是正對門口坐著的王隊長,在他看清楚殷唯一相貌的那一刻,噙在嘴中的白酒差點噴了出來,又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只感覺喉頭一陣火熱和辛辣。強忍住那種難受的感覺,他乾咳了幾聲,頓時漲紅了臉。眼前的殷唯一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而這種近乎於震驚的熟悉,卻令他顯得有些畏首畏尾,只是靜靜的注視著殷唯一的一舉一動。“像!真的很像!”他在心裡暗呼道,眼前的殷唯一似乎在和心裡的某個影像重合……
琢磨了半天,左、許二人也想不出殷唯一的來意,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乾脆緘默不語。等待殷唯一表明來意。
“我真沒想到,你們居然住在這裡!”殷唯一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又恢復那溫文而雅的笑容,似乎再憂鬱的心情,在看過他的笑容之後也會一掃而空。
“我在網上看到一則招租廣告,所以過來看看!”他停了停,又繼續說道。
左皓感到一陣愕然:“昨天剛剛搬回來!這招租廣告又是從何說起?”孫俊澤和許冰諾也紛紛詫異的望向了他。滿臉疑惑。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望著他們那驚詫的表情,殷唯一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址。
“我記下了廣告上的地址:清海大道126號!”一邊說著,殷唯一一邊攤開攥在手心的紙條念道。
話剛落音,除了王隊長其他人都是驚訝的將臉轉向了杜淇蕾,而她則是驚慌而又不知所措。原來這“青海大道126號”正是杜淇蕾的住址,而128號,才是左皓家的住址。
杜淇蕾指間的筷子無聲滑落,嘴角抽動了兩下。雙手的顫抖掩飾不住她心裡的驚慌和無措。這一下眾人更覺得蹊蹺了,猜測不出杜淇蕾為何匆匆招租,而又緘其口,沒有告訴任何人。是因為覺得一個人住孤單?害怕?還是經濟上出了問題?
“我……我們還是另外再約個時間看房子吧!”杜淇蕾似乎要被眾人質問的眼神壓下去。輕輕的吐出一句話,卻是小不可聞。
“你說什麼?”殷唯一仍然掛著陽光般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語調和著男性獨特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讓人聽了之後有種說不出的愉悅。
杜淇蕾被殷唯一看的一陣發窘,低下頭去,然而很奇怪的是,她對眼前這個帥的有點耀眼的男人,不是因為害羞而低下頭,而是因為……因為……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總之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對殷唯一有種莫名的排斥和厭煩。
殷唯一早已從眾人的眼神中猜出那則廣告的發佈人正是眼前這個嬌俏可愛的女孩,不由揚起嘴角。笑意更盛了。“請問:您是准備出租幾樓的房間?大概有多少坪米?”見杜淇蕾沒有回答。殷唯一問道。而王隊長則是至始至終盯著殷唯一,沒有離開過。
杜淇蕾的表情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焦慮,似乎顯得局促不安。她低下頭,右手玩起左手的小手指,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雙眉緊簇,彷彿在做著嚴峻的思想鬥爭。“我……”她習慣性的咬了咬櫻桃般的紅唇,左手的小手指被擺弄得充了血,全紅了。“我是想……想把整個別墅租出去!”
“啪!”竹質的筷子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顯得由為悅耳。孫俊澤握著手中僅有的一只筷子,望向杜淇蕾,似乎想要將她看穿。他依然傻傻的站在門口,門外的寒風呼嘯而入,從敞開的領口、袖口……灌了進來,讓人一從心底感到發寒。而這一切似乎與孫俊澤無關,他只是直愣愣的望向杜淇蕾,恍如一尊雕像。
客廳裡的氣氛頓時變的凝重而又沉悶,周圍的空氣似乎伴隨著門外肆意而入的冷風而凝結成了冰塊。
“殷唯一先生,您還是先進屋坐下來再談吧!”冰雪聰慧的許冰諾打破了僵局,她站起身,一邊將殷唯一迎了進來,同時關上門,將孫俊澤推回了座位上。而當王隊長聽到殷唯一的名字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果然不是他!雖然像,但是氣質和神態差了太多!“
殷唯一顯然也發覺到了王隊長的“異常”,但他沒有放在眼裡,裝做絲毫沒有察覺。而當許冰諾邀他入坐的時候,他有那麼一小會的遲疑,眼下的情形,任何一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些不妙,但是他偏偏就是那種“另類的男人”,這個念頭只在他的腦海裡稍縱即逝,他便若無其視的坐在了圓桌旁,許冰諾進厨房又添了副碗筷,似乎絲毫都沒有“排外”的意思。
“為什麼要把房子租出去?你准備搬到哪裡住?”孫俊澤抿了一口酒問道,他沒有抬頭,白酒獨有的辛辣鑽入喉頭,到最後卻有點甜。舔了舔嘴唇,他自己都不知道“閱歷無數”的自己,為什麼對這個見面不過數次的丫頭會如此“上心”。
“我……”杜淇蕾半天只說出一個字來,而且尾音拖的很長。“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似乎思考許久後,從她的嘴裡嘟嚷出這樣一句話來。這一次,連許冰諾都失態的差點碰翻了桌上的飲料。
孫俊澤的臉一直低著,看不清楚,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左皓見勢不對,想要阻攔,孫俊澤卻已一仰而盡,辛辣的酒精燒的喉管發燙,剌激著體內的每一個細胞,而他卻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心中傷口卻被傾倒而下的酒精灼燒的痛入骨髓。
杜淇蕾似乎要被眼前凝滯的氣息吞噬下去,一把抓過沙發上的小提包,她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是先回去好了!”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望向了殷唯一:“隨我一起來看看房子吧!看你中意不中意!”
殷唯一淡淡笑了笑“呵呵!謝謝了!我本來是以為你是要出租單間,如果是整間出租的話,一方面,房子太大,不太適合我;另外一方面,價格可能也會超出我能承受的限度。總而言之,我沒有租下整個別墅這麼奢侈的打算!”他依然含著笑,彷彿在拒絕人的時候,也會讓人不忍生氣和發怒。
杜淇蕾顯然沒料到殷唯一會拒絕,她想利用這個藉口逃離眼前尷尬的處境,沒料到卻讓自己陷入了更深的尷尬之中。
“這間別墅裡還空了間房子,不如……你就租這裡的房子,我們大家一起住吧!”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緩和氣氛,許冰諾接過了話茬,“噗……”的一聲,這一次是左皓差點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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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貴人東來?
此時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左皓的表情更是陰晴不定,他自己也想不出為什麼,從一開始接觸殷唯一的時候就有種發自內心的排斥,而許冰諾卻是正好相反,跟他似乎很談的來,這麼一想,左皓不禁疑惑起來:“難道是因為許冰諾,我才會對殷唯一產生反感的情緒嗎?”當這個想法裡閃過的時候,他覺得有一絲害怕和難以置信,因此當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不等它發展,他便將它永久的扼殺在了搖籃裡。對於現在的左皓來說,母親的死,和張荔殘忍,一直讓他無法釋懷。現在的他已經無力談情,更無力說愛。痛苦和悔恨有如夢魔般纏繞著他,愛情對他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昂貴的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
杜淇蕾在原地矗立了片刻,此時的小臉上紅了一片,她覺得尷尬極了,手提包一甩,嘟起嘴巴就要向門口走去。孫俊澤這一次沒有阻攔,依然低頭喝著自己的酒。回過神的左皓一把拉住了她,這才意識到抓到了她的小手,慌忙縮回了手,而杜淇蕾的臉卻更紅了。
“才剛剛來!怎麼就急著走?!先一起把飯吃完,再送你回去吧!”放開她的手,左皓輕聲說道。
杜淇蕾站在原地沒有動,沒有再說走,卻也未走向圓桌,只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心不在焉的望向了窗外的風景。
殷唯一有如一個過客般,望著客廳裡的“眾身相”,英俊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抺難以捉摸地表情。似乎在算計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而此時他的笑意更濃了,讓左皓突生了一種心裡發寒的感覺。
“許小姐也是在這裡租住嗎?”
“是的!我暫時借住在這裡!”畢竟自己雖然一直跟他們住一起,但是從未交過房租,因此許冰諾如此說道。
“哦!那這麼來說,這問別墅是左皓先生的?”
左皓點了點頭,輕笑一聲,彷彿是在說:“這房子是我的!只要有我在,是絕對不會讓你住進的!”
殷唯一彷彿沒有察覺一般。依然掛著一副毫無“公害”笑容:“這樣看來,許小姐怕是做不了主了!”
“左皓也一直計劃對外招租,只是你也知道我們剛剛回來,所以沒來得及發布招租廣告,反正這房間空著的也是空著,更加上我們又彼此認識。所以租給殷先生是再合適不過了!”許冰諾一邊說著,一邊向左皓使眼色。
左皓被弄地一頭霧水,已經喝的半醉的孫俊澤也感到十分奇怪:“出租房子?我怎麼沒聽耗子說過?而且誰不知道這房子有問題,他哪裡敢租給別人?”酒勁已經上來。他感覺頭腦裡發暈,直接將心裡想的吐了出來。
“哦?有問題?!有什麼問題?危房?還是沒有房產證?我看都不像吧!”殷唯一笑道。
左皓正准備闡明自己沒有出租房子的意願,許冰諾卻一把將話攔了下來:“他喝醉了!胡言亂語了!要出租的房間在二樓,要不現在帶你看看?!”
左皓不明白許冰諾為什麼非要將這麼一個陌生人拉到同一個屋檐下,並且她一貫冷若冰霜,而此時卻如此殷情令他感到十分地不解和鬱悶。
孫俊澤此時雖然醉了,但他心裡卻清楚的很,將許冰諾和左皓的表情看在眼裡。他不由又抽了口白酒,左皓試圖去奪下他手上的酒瓶,孫俊澤的力氣卻更大,將酒瓶緊緊抱在懷裡:“別……別……搶。……呃!……呃……(打了兩個酒嗝)這女人啊……真他媽……”“呼……呼……”話沒說完,卻是抱著酒瓶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嚕。
左皓是深知這家伙酒品不怎麼好的,不會喝酒還喜歡瞎攪,這會又喝了悶酒,所以才一會兒,就搞成了這副模樣。
左皓和王隊長起身,將孫俊澤架上了二樓的房間,杜淇蕾望著孫俊澤酩酊大醉的模樣,心裡有如打翻了五味瓶。“我還能夠再愛嗎?我這個樣子,還能夠……如果在兩年前,能夠讓我遇到你,如果我還是那個單純的我,如果那一切都不曾發生……”眼睛裡似乎有淚光在閃動,她不禁望了望身邊的許冰諾,又望了望左皓的背影,眼睛裡夾雜著一種複雜的情緒。低低的一聲嘆息從喉嚨裡嘆出來,彷彿包含了無奈和傷感。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緩緩抬起頭,握了握手提包上的鏈子,她站起身微微頷首道。不等有回應,便轉身向門口走去。深怕再晚一秒,不爭氣的眼淚便會將她的偽裝撕裂的體無完膚。
“那我也走了,如果左先生沒有問題的話,明天一早我就搬過來了!”殷唯一也起身要走。與此同時也向左皓清晰的傳達出要搬來住的意思。
左皓愣在樓梯中間,心駡:“這人臉皮真厚,我根本沒有同意他住進來,他倒反客為主了!”正欲出口教訓一番,卻被許冰諾開口攔了下來:“殷先生不用上去看看房間後再決定嗎?”
“呵呵,我信的過許小姐!左先生呢?有沒有什麼問題嗎?”殷唯一抿嘴對許冰諾笑了笑,轉頭又望向左皓。
望了望許冰諾期盼地眼神,又看了看殷唯一挑釁般的目光,他的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酸楚,別過頭去,沒有再看他們,和王隊長一同將孫俊澤扶上樓去。
如釋重負一般,許冰諾收回目光,然後轉向了殷唯一:“現在就要走嗎?不先看看房子,吃個便飯再走吧!”
“呵呵!不用客氣了!我中午還有個飯局了!”
“哦!那我送送你吧!”
左皓和王隊長下來的時候,殷唯一已經不在了,許冰諾望著一大桌子的飯菜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好好的一個聚會,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在桌前坐下,左皓和王隊長也沒了胃口,不過王隊長似乎對殷唯一十分的好奇“左皓!剛剛那個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去湘西的路上碰到的!不是太熟!”
“哦!他是W市人嗎?父母呢?”王隊長繼續問道。
左皓十分奇怪的望著王隊長:“我不太清楚,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許冰諾也從失落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好奇的望著王隊長。
“呵呵!也沒什麼!隨便問問!只是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有些眼熟,跟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有點像!”
“你也看出來呢?”許冰諾道。
王隊長疑惑的望向她:“我看出什麼呢?”
“他的相貌!和左皓有幾分相像啊!”
經許冰諾這麼一說,王隊長這才覺得二人真有幾分相像,尤其是眉宇間流露出的那種氣質。
“不對啊!你剛剛說的是跟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很像?”重新回味了一遍王隊長的話,她意識到好像有些地方不對。
“嗯!我剛剛見他第一眼的時候,覺得跟……哎!算了!沒可能的!”王隊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搖頭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令許冰諾覺得十分怪異。
“為什麼要他住進來?我又是什麼時候說要招租?”左皓一直悶聲不語,也完全沒有在意王隊長在說些什麼,憋了許久,他終於將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許冰諾感覺到左皓在責怪自己,不禁把臉拉了下來:“你現在有工作嗎?房子的貸款還要還吧?”
左皓默不作聲沒有說話。
許冰諾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現在剛把工作辭了,沒有經濟來源,卻還要供房子,這在每個月是筆不小的開銷,既然有房子是空著,為什麼不租出去?這樣可以緩解你的經濟壓力,況且殷唯一本身就是懂得道法的人,他搬進來不但可以提供房租,而且還能夠幫到我們。即然如此,又為什麼不讓他搬進來一起住?這樣兩全其美,我們又何樂而不為。”
許冰諾分析的合情合理,左皓一時間也找不出反駁的話語,但是心裡卻老是覺得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那……那把那間空房租給他?月租怎麼算呢?”
話說到這裡,許冰諾不由一怔:“奇怪!他剛剛怎麼沒談錢的事情呢?這個應該是求租人最注意的事情啊!”
左皓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啊!這一切未免也太過巧合了!暫且不談我們在湘西那麼巧合的一步步接近清華,又是那麼巧合的一次次遇到他,現在杜淇蕾那麼巧合的出租房子,而他又這麼巧合的找錯地址,找到這裡來!我總感覺我們的一切似乎被種看不見的陰謀牽引著,而對於殷唯一這個人來講,我們除了知道他懂些‘斬妖除魔’的法術,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又到底是哪裡的人?……所有的一切我們都不清楚……我總覺得這裡面沒有那麼簡單!”
許冰諾右手托住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大伯所說的那個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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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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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朋友?敵人?
許冰諾的話令左皓陷入了沉思之中:“湘西之旅,是由於有了殷唯一的幫助才能夠最終順利的找到清華,而且他精通佛法和道法。如果搬進來住,也確實能夠防範許多危險的發生,對事情的發展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是,這個人身上的迷題太多,一個又一個的巧合,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親近我們的動機和目的。更讓人費解的是,為什麼我們的相貌會有相似之處?自從許冰諾指出這點後,有時候越看他就越覺得像在看另外一個自己。雖然我們在相貌上還是存在很大的區別,但卻總覺得在我們之間有種莫明的聯系和相似。可是為什麼,在我心底,卻總是生出一種對他的排斥和反感呢?難道僅僅是因為許冰諾嗎?”
王博始終沒有說話,雖然他推翻了之前心中的一個假想,但是腦海中的那個人影卻久久揮之不去,一時之間,他似乎又變的舉棋不定。
“自大伯去世以後,可能是貴人的人,最後都被一一否決了,而現在在我們身邊,除了殷唯一,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夠比他更有能力幫助我們解決眼前的危機和難題。雖然他身上尚有許多迷題,我們對他的身世和來歷也一無所知,但是畢竟我們接觸的時間短暫,而且和我大伯一樣,像他們這種人一般都喜歡隱隱於世,不喜歡別人了解自己的隱私和生活。但是有一點我們是無法否認的,自從和他接觸以來,他一直在幫助我們。而且我也想不出他接近我們能有什麼目的,或者說接近我們能讓他獲得什麼利益。我們與他無怨無仇,所以害我們的也可能性不大!所以我覺得可能一切都是命運使然,他應該是大伯口中那個貴人。”許冰諾兀自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抬頭望向了左皓,左皓似乎在思索著許冰諾的話語,遲遲沒有開口。
“左皓,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從你記事開始,你有沒有接觸過你的一些親戚?比如表兄弟?”王隊長問道。
想了想。左皓迷茫的搖了搖頭,在他的記憶裡,無論是母親這邊還是父親那邊的親戚,他根本沒有印象,准確的說,他連父親的模樣都沒有絲亮印象。
“那麼你母親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們為什麼沒有和他們的親人聯系?是什麼原因令他們互不往來?甚至反目?”
“我不知道,母親過去的一切似乎都是空白。清華的三嬸也說了,我媽是15歲的時候才搬去那裡,在這之前母親到底住哪裡。又發生了什麼,除了阿惠奶奶可能知情,其他人都一無所知,似乎從她15歲離開曾經居住的地方之後,就和她以前的生活軌跡完全脫離,讓人無處可尋。在母親嫁給父親,搬到W市後。她甚至幾乎沒有回去看望阿惠奶奶,而父親的親人為什麼沒有往來。我也不得而知,可能是一開始的時候,我的母親一直無法生育,所以對母親十分冷淡,後來有了我,我父親就走了,他們可能認為母親剋夫,所以便再沒有往來!在我的記憶裡,除了和我相依為命的母親,再沒有其他任何親人的印象!”
王隊長和許冰諾都沒有再說什麼。因為誰都看的出,灰暗的回憶令左皓陷入了一種不安和痛苦的情緒之中。
三人再無多話。草草吃完飯,王隊長便離開了左皓的別墅,在他的心裡,存在著一個想法,而現在他必須盡快的証明這個猜測的真實性。所以他不由的加快了返回警察局的步伐。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孫俊澤自從喝醉之後便一直睡到現在,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左皓和許冰諾商量後決定將母親生前居住的那間房間出租給殷唯一,因為畢竟那裡是整個別墅裡最為陰晦的地方,除了身懷“絶技”的殷唯一之外,沒有人是比他更適合的人選。而且自搬進這別墅後,每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陰影,所以一直感覺到惶惶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在不經意間發生。如果擔心成為現實,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化解危機的能力和把握。所以所有的希望也只能放在殷唯一身上,誰也不知道當他知道事情真相後,是否願意幫忙,是否願意趟這灘混水,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將他捲進來,令他無法全身而退,只有這樣事情可能才會有轉機。
雖然許冰諾潛意識裡覺得這招有點損,對殷唯一似乎有些“殘忍”,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只能“算計”他了!左皓似乎對殷唯一沒抱什麼希望,只是當許冰諾提議將母親的臥室出租給殷唯一的時候,他的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能讓殷唯一難堪或者不行的事情,他就會有種愉悅的快感。
直到這個時候,二人才意識到那個時候沒有留下殷唯一的聯系方式,想到這裡,二人不禁擔心起來:“他明天真的會來嗎?”許冰諾回想起殷唯一下午離開時的表情,覺得他雖然是個偶爾愛開玩笑的人,但是遇到原則性的問題的時候,是不會拿人開涮,輕易承諾的。想到這裡,她不禁放下心來,在她心裡,幾乎可以肯定殷唯一就是他們要等的那個貴人。殷唯一如春風般的笑容再次在她的腦海裡閃過,幾乎是在這同一時刻,一個想法有如潮水般襲來:“你說,依照殷唯一的道行,他沒有理由進了這屋子之後,沒有一點異樣的感覺啊!”
左皓聽完,倒吸了一口氣,開始仔細思考許冰諾的話語,自言自語道:“是啊!他精通道法和佛學應該不假,如果他是騙人打的誑語,即使能騙過我們,我想也應該瞞不過張天師她們,更何況當時屍變的時候,他制服那屍體的手段,我們也都是見過的!但是這房子的陰氣這麼重,別說是有道行的人,即使是我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人,也多少會有些感覺,但是他為什麼好像一點感覺都沒呢?”
“難道真如你們所說的,他來這裡是帶著某種目的?”這麼思索著,許冰諾對自己之前堅信不移的觀點也開始動搖起來。
左皓茫然的搖了搖頭。
“雖然我不否認他的相貌和我有兩分相像,但是我可以肯定在去湘西之前,和他沒有任何往來,而且這麼些年來,我和母親相依為命,與周圍的人和睦相處,沒有與人結仇。我實在想不出如果他的出現不是偶然,那麼這其中暗藏的動機和目的又是什麼!”
許冰諾一陣默然。
“不管這一切和他有沒有關係,總之叫他搬進來住是勢在必行!如果他與此事無關,我們就當想辦法叫他幫我們,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和這些事情有關,我們就更應當從他那裡著手,了解這一切的始末!”
左皓默默點了點頭,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開始認真考慮殷唯一搬來居住的重要性。兩人達成共識後,便相互道了晚安,進房睡覺去了。
左皓和孫俊澤共住在左皓和張荔以前的那個大臥室裡,許冰諾則住進了較小的一間空房,這房間原本是左皓打算和張荔有了小孩後,改成育嬰室的,但是兩個人當時都覺得還年輕,正是奮鬥事業的時候,因為打算晚點要小孩,房間裡只是有兩件簡單的家具,和一張床,並沒有著手裝修和改建。
儘管如此,這對於許冰諾來說,卻無疑是個最好的選擇,因為在這個房間裡沒有任何陰影,相對而言也是3個房間裡最讓人“放心”的房間,想到“放心”二字,她不由又回想起左皓臥室裡的那件大紅色旗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顏色過為亮麗和刺眼,總是令人不經意想起,彷彿心智被牽絆了一般。
習慣性的喝完一大杯牛奶,她擰上台燈的開關,可能是因為白天過於操勞,前一天又沒睡好的原因,她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今天的夜色有些沉重,厚厚的雲層擋住了月光,將一切扼殺在黑暗之中,卻又寂靜的沒有一絲風聲,彷彿一切的一切陷入了一片死海,變的不再有生機和活力。
凌晨3點左右,許冰諾感覺小腹漲痛,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伸手摸向了台燈的方向,在幾次的努力後,終於擰開了台燈的開關,然而開關擰開的那一刻,卻依然是一片企圖吞噬一切的黑暗。
“停電呢?”腦海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她的心臟開始不安的跳動起來。在這個古怪的房子,誰也說不准沒有徵兆的停電將會預兆著什麼。
小腹的漲痛衝刺著她的恐懼感,周圍的黑暗讓她陷入了一種不安,拼命的睜大了眼睛,想要能夠看清楚周圍的事物,卻是漆黑的連事物大致的輪廓也看不清楚。她現在開始後悔起來,為什麼當初沒有問清楚手電筒或者蠟蠋的擺放位置,現在想要用起來,卻是無處找起,當腹部再次傳來抗議。她腦海裡靈光一現,摸到床頭的手機按了下去,手機立刻散發出柔和的藍色光芒,只是這個時候卻感覺有點詭異。
藍色光芒雖然不是很亮卻讓她能夠辨別出眼前的事物,掀開被子,她輕手輕腳下了床,打開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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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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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午夜異象
門外和門內一樣,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惟恐手機的光線會黯淡下去,她緊緊按住了手機鍵盤,不知道是不是緊張,感覺指頭有些發酸。調整了一下手機光線的射向,她扶著牆向前走去。
別墅的格局是在一樓和二樓最西邊各有一個廁所,在左皓他們房間,也就是主臥室裡面,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而眼下毫無疑問的,她要去二樓最西邊的衛生間,這也就意味著要經過那間存放過屍體長達一個多月的房間。想到這裡,她不由對前方充滿了一種莫明的恐懼,手機的照射範圍十分有限,遠遠望去,只能見到一片無盡的黑暗,她眼前不禁浮現出從那間房門裡突然伸出隻手,將她一把抓進去的畫面,渾身一陣哆嗦,她立在原地停步不前,心裡的恐懼似乎在一瞬間戰勝了生理上的需要。她開始變的猶豫不決,自己卻又說不清楚到底是在畏懼些什麼。
就在她失神的瞬間,手指上的力道弱了下來,手機的光線也隨之暗了下去,再一次來臨的黑暗,讓她意識到一種惶恐和不安,一昧的站在原地,也解決不了問題,何況,如果是要發生的事情,終究會發生。而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怕的!
她自己安慰著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起了作用,還是她對恐懼已經有了一種麻木,總之她按下了手機上的鍵盤,繼續向前走去,但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依然沒有邁出那一步,一轉身,她順著樓梯向樓下走去。
樓梯上舖的是一層光滑而又潔白的大理石,即使她腳下穿著一雙棉布拖鞋,也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了聲響,樓梯兩側是金屬架起來的欄杆,最上面是一層木質的扶手,將手機微微舉起,扶著欄杆。她小心翼翼的望著腳下的路,緩緩的行進著,諾大的房子似乎只剩下她一個人,樓梯也似乎變得沒有盡頭,有的只是屏住呼吸的恐懼和在死灰般寧靜中的腳步聲。
她的意識變的有些恍惚,彷彿漸漸的。這個走在樓梯上的人不是自己,她依稀能夠看到一個穿長袍的女人,微舉著蠟燭,小心翼翼而又輕拿輕放的走在樓梯上。四周還是一樣的黑暗,只是燭火有些閃爍,四周的光暈一會飄向左又一會向右,不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一切的一切籠罩在一層模糊之中,但是她又覺得那個人就是自己,一時之間,她也說不上那種奇怪的感覺,總之讓很不舒服。
恍惚之中。她已經來到了一樓,那種奇怪的感覺猶如噶然而止的音符,突然之間被一掃而空。回想起剛剛那種似夢似幻般的情景,她不由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如果那個時候鼓起勇氣走過那間臥室,現在應該已經方便完畢,躺在柔軟的床上了吧!
借著昏暗的燈光,她摸索著向前走去。終於摸到了洗手間門上的把手,她不禁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舒了一口氣。她握住把手轉動了一下,然後向後拉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鬆懈的原因,拿著手機的手指鬆開了,周圍的光線頓時暗了下去,幾近又陷入一片絶望的黑暗之中,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門拉開的那瞬間,從拉開的門縫裡透出一道光芒,光芒雖然不強烈,但是在這幽黑的幾乎讓人為之淪陷的深夜裡,卻有如一道來自天際的光束,顯得十分明亮。
許冰諾疑惑的拉開了洗手間的門,從洗手間的玻璃窗外透出一種橙色光芒,即使在不借著手機的情況下,也能將洗手間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當初許冰諾初次進這洗手間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房間的設計很不合理,在廁所裡開了這樣一個窗戶,雖然窗戶不大,玻璃窗是那種有磨沙效果的毛玻璃,透過玻璃窗看不到洗手間內的情形,而且也比較高,但是卻正對著對面的那棟別墅,讓人覺得十分不方便,因為這窗戶不可能一直是關著的。好在許冰諾知道住在對面的是杜淇蕾,不然的話她可能會感覺更加鬱悶,但是此時此刻,令她在意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從窗戶外面透過來的燈光,附近的路燈是壞的,並且路燈的燈光是藍色的,所以這橙色的光唯一的解釋就是從對面的杜淇蕾的別墅裡印照過來的。但是問題就出在這裡:如果是停電,那麼應該是這一片,至少這整個小區都應該處於停電狀態。但是為什麼杜淇蕾家裡會有燈光呢?她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蠟燭的光芒,因為燭光不會這麼亮,穿透力也不會這麼強。
帶著這個疑問,她走上前去,推開了磨沙的玻璃窗,一陣寒風頓時迎面撲來,心底一陣發顫,打了個哆嗦,她不禁又將窗戶拉回去,只留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她看到對面別墅的二樓的一間房間裡燈還大亮著,透過薄薄的窗簾,散發著柔和的橙色光芒。再肯定杜淇蕾所在的別墅沒有停電之後,一陣陣寒意順著脊椎骨從背後爬了上來:“為什麼會這樣?”她在心裡顫聲問著自己,此時詭異的情形,逼得她不得不往某些不好的事情上想。危機感襲來,她本能的想要解決完事情快點離開這裡,正准備關上窗戶抽身離去。對面窗戶的落地窗簾前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多年的問案工作令許冰諾的眼睛有些近視,而且那人又是背光而站,因此看不清楚,但是根據身形來看,應該是杜淇蕾沒錯,窗簾只拉上了一半,而眼下她似乎是走到窗前准備拉上另外一半窗簾。令許冰諾感到愕然的不是突然出現的杜淇蕾,而是在她出現後,她身後的那個男人,那男人在杜淇蕾走到窗前的時候從背後摟住了她,耳鬢廝磨,似乎顯得十分親暱,與此同時,杜淇蕾快速的拉上了窗簾,再也看不到屋內的任何情形。
當那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窗前的時候,許冰諾有種砰然心跳的感覺,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從心底涌了出來,雖然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是她強烈的感覺到這個人一定認識,正准備辨認清楚,窗簾卻無情的落了下來,眼前除了能看到那粉色窗簾,就再也看不再其他的東西了。
愣了一會,她才拉上了窗戶,這才覺得小腹漲痛難忍,匆匆小解完,她快速的回到了臥室,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卻再也難以入眠,眼神近乎空洞的望著天花板,雖然這樣什麼也看不到,但是睜開眼,她似乎覺得安心一點,回想起剛剛那個在杜淇蕾窗前一晃而過的影子,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恐懼中夾雜著煩悶的心情,令她覺得頭皮幾乎要炸開一般。其實在她看到那個男人身影的一瞬間,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是如果那人真是他的話,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而且又為什麼那麼親暱?他們相互認識?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在自己否認自己的猜測,但是又始終說服不了自己,因此陷入了一種煩躁的情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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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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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奇怪的房客(上)
一陣吵雜的聲響,她從睡夢中緩緩醒過來,睜開眼,陽光正透過窗簾,撒下一片金黃。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她不禁問自己:“現在幾點了?我好像睡了很久。”陽光的強烈度讓她意識到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樓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有些吵雜,似乎來了很多人。
扭過頭去,她一眼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鬧鐘:10點一刻!似乎沒想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她“呼”的一聲坐了起來,記憶中,她上了7點的鬧鐘,但是,它卻為什麼沒有響呢?
“砰!”窗外傳來了更大的聲响,跳下床,她一把拉開窗簾,只見門口停著一輛麵包車,正有人從車上搬下一箱一箱的東西,離車不遠處是一堆散落的書籍,還有一個破爛的紙箱,殷唯一正和另外一個人蹲在地上整理書,看來是那紙箱剛剛破了,裝入其內書全部撒了出來。門口的人似乎都很忙碌,但是卻沒見到左皓和孫俊澤。
“他們還沒起來嗎?”她暗暗想到,但是轉過來一想:“如果他們都沒起來,那這房門又是怎麼打開的呢?”這麼一想,她覺得左皓他們應該是起來了,只是沒有出去幫忙而已。
她雖然猜到殷唯一今天一定會來的,但是沒想到他早上就過來了,而且是連東西都一起搬了過來。放下窗簾,換了身衣服,她准備拉開門出去,突來一想,這間臥室是沒有洗手間的。這個時間跑出去洗臉,刷牙,豈不是被人笑話?而且眼下還有這麼多的陌生人在場,思量再三,她決定等人少了再出去。
不一會兒,樓下漸漸安靜起來,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輕輕地打開門,卻只見一樓客廳空空如野,沒看到半個人影,二樓的臥室門清一色全是緊閉的。
“都走了?”她慢慢走了出來。滿腹狐疑的向前移動著。但是屋裡卻始終沒看到人,連殷唯一入住的那間臥室也是關著的,並且沒有一點動靜和聲响。而按照常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在房間裡整理剛剛搬過來的東西啊!左皓和孫俊澤又去哪裡了呢?
“嘶…”一樓厨房裡傳來一陣油炸開的聲音。
走下樓梯,她來到厨房門口,探頭進去。發現左皓正圍著一件淡黃色的圍裙在煎鷄蛋。手法雖然不太嫻熟,但也不似初學者,頭上還煞有其事的戴了一頂白色餐帽。他似乎沒有發現許冰諾的存在,依然十分專注而又認真的注視著鍋裡的鷄蛋。右手拿著鍋鏟,隨時准備將鷄蛋翻過來煎另外一面。
看著他那麼專注的表情,許冰諾不禁微笑起來,那麼認真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小學生正在期末考試,有點憨憨的,可愛的感覺。
“你……起來了?”左皓發現了許冰諾。看見她正微笑的望著自己,不禁一陣發窘。
“恩!昨晚沒睡好。所以起晚了!孫俊澤呢?怎麼沒見到他?”
“他一早就幫我繳費去了!你怎麼沒睡好呢?床睡的不舒服嗎?”
“繳費?繳什麼費?”
很久沒回來住了,物業管理費,水電費什麼的都沒有繳,手機昨天又正好停了,物業那邊沒找到我人,今天早上起來一看,居然把水和電都給我斷掉了!“
“哦……”許冰諾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句,“難怪昨天只有我們的別墅裡停了電。”她暗暗想到。與此同時也感覺輕鬆了很多。
“你……沒什麼事吧?”左皓望見許冰諾突然發起呆來,不禁問道。
“呵呵…沒事…孫俊澤昨天喝了那麼多悶酒。現在還好吧?!”她立刻轉移了話題。
“他那小子一喝酒就那樣子,從昨天中午就開始睡了。到現在精神能不好嗎?要不是他一早把我吵起來,我還在睡覺了!哦!對了…殷唯一早上來過了,還搬了不少東西過來,不過把東西放下他就走了,離開的很匆忙,說是有事情要處理。他交了我一季的房租,鑰匙我已經給他了!”
“恩!我知道了!我就說他今天一定會來。那間臥室的窗戶還是壞的,過會得找個人修修,還有,鑰匙不夠了吧…你把自己的給他了?過會最好去配兩吧……”
“呵呵!我都知道了!你快點去洗漱吧!一會來吃早飯!”
“恩……那個……”
“恩?你快去吧!一會油條就回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糊了!”
“哦!……啊?!我的蛋……”
“哦!我的手!燙死了……”
厨房裡一片“硝煙戰火” ……
夜晚總是來的很快,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許冰諾准備了一桌子飯菜,3人端坐在桌前等待著殷唯一的到來。許冰諾說這樣是為了歡迎新成員的到來,而實際上,他們也盤算著這頓飯把他灌醉了,套出一些話來。
牆上的時鐘滴滴噠噠的行走著,一分一秒的過去,但是殷唯一卻始終沒有回來。他們本以為下午的時候他就會回來,因為畢竟那麼多東西打包了放了進去,到現在都沒有進行整理。是需要花費很長時間的,但是一直到現在卻依然沒有看到他回來。
不知不覺到了八點半,肚子發起了嚴重的抗議,望了望窗外空蕩蕩的馬路上零落的幾個人影,他們只好“先吃為快”了。
晚上11點35分,殷唯一依然沒有回來,許冰諾敵擋不住陣陣睡意關上了台燈,沉沉睡去,經過昨晚的教訓,這一次睡覺前她沒有再喝牛奶,並決定要改掉這個習慣。
然而凌晨3 點,許冰諾卻又被強烈的尿意憋醒了。慢慢的摸到床頭櫃上的台燈。輕輕擰了一下,房間裡面豁然明朗起來。看來即使不喝牛奶,她也還是會在這個時間醒來,似乎已經形成了固定的生理時鐘。好在今天沒有停電,明亮的燈光讓她安心了許多。
慢慢的開門走了出去,外面很黑,走道上的燈光在正中間,離她的房門還有些距離。為了驅除心裡的恐懼感,出門的時候,她沒有關門,而是將臥室的門全部的打開,從臥室裡透出的光芒剛剛好夠照到走道開關前的一點距離。
走道上有兩種燈,一種是光線不太亮的小燈,另外一種則是功率比較大的,光線比較明亮的大燈,小燈和大燈交錯的安置在天花板上,按一下開關是小燈亮,兩下則是大燈一起亮,再按一下則是全部關掉。
她很順利的摸到了牆上的開關,由於害怕驚醒他人,因此她只按了一下,小燈亮了起來,雖然不是十分明亮但是足夠能將2樓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下樓梯時的那種怪異的情景,咬了咬牙,她直奔2樓西邊的洗手間而去。經過左皓母親臥室門口的時候,她還是不禁轉頭望了一眼,心想:“殷唯一回來了沒有?好像一直沒有聽到門開啟和關上的聲音!”她對自己的習性還是比較瞭解,即使是睡著了,但是周圍的響動還是可以很輕易的將她驚醒。
在門前望了兩眼,她又快速向洗手間走去。
小解回來,她走到開關處,正欲關燈,卻發現樓梯拐角處似乎有東西動了一下。她心中一驚,向拐角處望了過去,燈的光線很微弱,那拐角從這個角度看又正好處於視覺上的盲點,只能感覺那裡的陰影比較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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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奇怪的房客(中)
望著那團深沉的黑影,她幾乎可以肯定:在那裡!在那個樓梯的拐角處!有什麼東西正潛伏在黑暗中,而且體積似乎有些龐大,因而令那片陰影看上去顯得有些壓抑和厚重……
“誰…誰在那裡?”她很想喊出來。恐懼的氣息卻壓抑得胸口一陣窒息,雙手緊緊握住了扶手,恨不得攥出鐵水來。
在這漆黑而又寒冷的夜半三點,她實在想不出有哪個“人”會悄無聲息的蜷縮在樓梯拐角處的陰暗裡。思緒一點點湧了上來,記憶之中那裡正是那幅“鬼畫”的“棲息之所”,雖然事到如今,那畫已經不復在,被王隊長當作物證收藏了起來還沒有歸還。拐角處的那面牆顯得是那麼的潔白而又空洞。但是她清楚:不止是自己,只要是知道“鬼畫”故事的人,至今都沒有擺脫陰影,畫雖不在了,但是,每個人,卻依然清清楚楚感覺到了那份危陰和詭異絲毫沒有減弱。
黑影一直影沒在拐角處的黑暗之中久久沒有動靜,似乎要與那片黑暗融為一體。空洞的望著那片黑暗。她腦海裡的想像力飛速轉動著:“是她?!還是她?!蹲在那裡在做什麼呢?難道在這房子裡,每天2點過後,慘劇發生的那天晚上的情景便會一次又一次的反復重演嗎?”
幾乎是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到了,她本能的想要敲響左皓的房門。亦或是按下牆上的開關,將那幾盞大燈開啟。至少明亮可以讓鬼魂有那麼一點不適。讓自己獲得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
然而那陰暗之中蜷縮的黑影卻開始動了起來,動作雖然不大,她卻清楚的感覺到那團黑影在蠕動著,黑影的範圍在不斷的變化著。
猛然間,許冰諾只覺得那黑影中射出兩道凌厲的眼光,懾得自己不由渾身一緊,腦袋裡一片發麻。
“你……你沒睡啊!”從黑影處傳來一陣好聽的男聲,只是話語有些含糊不清,似乎帶著濃濃的醉意,而且這聲音有些耳熟……
“殷……殷唯一?”她終於辨認出來了聲音的主人。但又似乎無法相信,怯怯的念出他的名字似乎還沉陷在思索之中。
黑影中終於有了響動,殷唯一漸漸從黑暗中探出腦袋,扶著牆向著樓梯挪了兩步,身子發飄,走路不穩。似乎隨時都有跌倒的可能。
許冰諾早已恐懼全無,三步併做兩步跑下樓去攙扶起他,踩在樓梯上“噌噌”做響。
殷唯一滿足的打了個酒嗝,辛辣而刺激的酒氣迎面撲來。許冰諾只覺得胃液翻滾,一陣難受。勉強的架起殷唯一,已經讓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殷唯一似乎已經完全醉了,全部重量落到了許冰諾身上,她只覺得身子往下一沉,兩腿打顫,差點兩人一起重重的摔下去。
悶哼一聲,她咬緊了牙。一把扶住牆壁才勉強沒有倒下去。只是在她伸手去扶牆壁的那瞬間,手上似乎摁到了某個堅硬的物體的一角,如閃電般收回左手,又一次險些跌倒,平整的牆上空無一物,只是剛剛那瞬間的感覺……似乎是摁到了相筐的一角,那尖銳的筐架讓自己的手心做疼。那種疼痛現在還能感覺到,只是平整的牆面上只有一片肅穆的雪白。什麼都沒有,什麼也看不到……
身邊的殷唯一喘起了粗氣。愣了幾秒,她似乎無暇估計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連拖帶拽的將殷唯一向樓上拖著,本意上,她很想叫醒左皓他們,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在這麼寂靜的半夜大呼某人的姓名,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氣。
不知道殷唯一是不是因為被拽疼的原因,似乎微微有點醒了,到後來總算是能夠勉強在許冰諾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向樓上走去,只是這重心太不穩,兩人的路線呈“S”形,撞完左邊的牆後又撞上右邊的欄杆。短短的一段樓梯卻似乎綿延不絕,許冰諾只感覺到身體的力氣全部被抽光了,軟弱而又無力。
終於來到殷唯一的房門口,從今天起他便要成為這間曾經是“停屍房”的房間的入住者。自從在墳場遭遇那麼離奇的經歷,又那麼清晰的看清楚左皓母親屍體的恐怖和異常症狀後,她對這個房間一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即使是在白天經過這裡的時候,她也依然能感覺到一種不安和陰冷。
而眼下,正是凌晨3點,初冬的氣息有些寒冷,即使在窗戶全部緊閉的別墅裡也是如此。臥室的門緊閉著,殷唯一似乎又一次的陷入了昏迷之中,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小心翼翼將他靠在門腳,伸手去開門,卻發現房門上了鎖,許冰諾從他身上搜出了一串鑰匙。
而事實上她從沒打開過這扇門,因此也只能一把一把的試了,走廊昏暗的燈光沒能增加多少光亮,卻反而憑添了一份詭異。而此時的她幾乎無暇再走到走廊中間去將大燈打開,只是祈禱著能將這該死的房門快點打開。
熟睡的殷唯一對他將要面臨的危險一點也沒有覺察,濃烈的酒精已經讓他步入了甜蜜的夢鄉。只是醒著的人卻承受著所有的痛苦和不安。此時此刻,她竟然有些羨慕起殷唯一來。
終於試准了一把鑰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輕輕插入鑰匙孔,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門鎖轉動聲,房門終於硬聲開起。她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伸進手慢慢觸摸到牆上的開關,摁了下去…白熾燈管獨有的白色光芒在房間裡亮起。
明亮的燈光似乎讓她感覺好了許多,用力推了推殷唯一,久久的,他才微微轉醒過來,微微張了張醉眼朦朧的雙眼,又微眯著眼睛辨別出許冰諾,繼而又緩緩回顧了一下房間裡的情景。
似乎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對……對不起!我……呃!……有點醉了!麻煩你了!”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只是那酒氣太過沖鼻,令人感覺很不舒服。
許冰諾勉強擠出一抺笑容,地上、桌子上,甚至床上都堆滿了東西還沒來得及整理。她皺了皺眉頭,三兩下,將床上的位置騰了出來,然後吃力的將他扶到了床上。
當安頓好殷唯一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她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地方是乾的了,重重的躺在床上,她卻已經睡意全無。
今晚雖然沒有異常發生,但是自己也委實被嚇的不輕,台燈看來是不打算再關上,空洞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橘色的燈光映照在天花板上似乎想要給人帶去一絲溫暖,而此時此刻她卻正在思索著:看起來文質彬彬而又談吐不凡的殷唯一怎麼是這樣一個酒罐子?!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溫文爾雅的他?談吐不凡的他?才華洋溢的他?還是這個醉生夢醒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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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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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奇怪的房客(下)
接下來的兩天裡,她半夜沒有再醒過來,為了克服這個習慣,每天晚飯之後,無論多麼的口渴難奈,她都極力克制住了喝水的欲望。對於她來說,在這個陰森詭異的別墅裡,半夜醒來可真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殷唯一自從搬進來後,和所有的人都很少打照面,似乎在忙著什麼,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晚上睡著了他卻還沒有回來。對於這些,大家雖然好奇,卻也無人問起。而對於那天晚上他醉酒的事情,許冰諾也一直只字未提。
孫俊澤搬了回去,不再和左皓擠一間房,畢竟現在別墅裡住進了一個“高手”,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擠在這裡湊熱鬧,而且再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家裡舒服。
而左皓則是一連幾天都在往警察局跑,他和王隊長從戒指消失時的最後的情景開始追查起,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眉目。一連幾天的平靜生活,讓人甚至開始懷疑這場靈異災難是否即將過去,但是,正因為一切太過“正常”反而讓人覺得十分不安。
尋找祖畫的線索就這麼在清華斷掉了,事情到這裡似乎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因為所有的一切的本末都隨著母親和阿惠奶奶的過世而被塵封在了黃土裡。母親15歲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她又是來自哪裡?這畫和她,和自己,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左皓只感覺,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不知道是誰設下了一個百年命局,似乎長久以來一直在酝酿著一個天大的陰謀,令百年來的子子孫孫都在這個命局裡繁衍耕作,直到自己這一代的時候。這個命局才開始運轉,開始發揮他的“功效”,而這所有的一切則全部“報應”到自己身上。
一連幾天,左皓和王隊長都在商議著如何從新打開一個缺口,從另一種途徑上尋找這幅畫的始源。但是依眼下的形式來看,除非那只鬼自己找上門,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之外,告訴他們這所有的一切因果,似乎別無他法。但是這眼下連那隻鬼也如水蒸氣般在空氣中揮發了。事情也便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搬回來的第七天晚上,一切如往常般寧靜而又百般無聊,突然失去了事情發展的目標,每個人都變得沒有了動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許冰諾和左皓都養成了一種飯後共同觀看電視節目,有一句沒一句聊著的習慣。二人如同往常般在電視機前消磨時間到晚上十一點,然後互道晚安回房睡覺。
可能是因為一連幾天都沒有異常狀況的發生,所以許冰諾很快便進入了夢境,並睡得十分安然。冬天的夜晚雖然很寒冷,但是卻異常的寧靜。厚厚的雲層有如寬大的棉被將夜空遮掩得嚴嚴實實,彷彿想將一切的一切都包裹進來。
但是這天夜半三點,她卻又一次醒了過來。這一次,醒來的原因卻是十分的離奇。準確的說,這一次,她並不是因為身理上的需求被迫醒過來,而是聽到了一種聲音。一種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床頭鬧鈴的聲音!
被鬧鈴驚醒的那瞬間,她幾乎是跳躍著坐了起來。因為她已經養成了早起做早餐的習慣,上鬧鐘似乎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心理上的保障,而實際上,每天早上鬧鐘沒響的時候,她已經自然轉醒了!因此在被突然驚醒的那瞬間,她直覺上認為時間不早了,坐起來的那片刻,她甚至有種恍惚的感覺:睡過頭了!上班要遲到了!
然而睜開眼,四周卻是一片茫然的黑色,冬天的早上,天亮得晚,尤其是天氣不太好的時候,即使是早上七、八點卻也是昏暗的有如夜幕降臨的黃昏。她不太確定現在到底是幾點,只是周遭的漆黑讓她感覺到了一種不適。
朝著那個熟悉的方向摸了過去,她緩緩擰開了床頭櫃上的開關,橘色的光芒立刻讓她感覺好了許多,一把摁掉鬧鐘上的按鈕,周圍立刻陷入了一片死氣沉沉的靜謐之中。然而下一秒,當她低下頭望了望鬧鐘上的錶盤時卻驚愕得不禁渾身顫抖。
凌晨三點!錶面上的時針分明清清楚楚的指向三點,但是黃色的鬧鐘指針卻赫然指向的是七點!
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明明設置的是七點的鬧鐘,偏偏這個時候會響起來?記憶之中,這鬧鐘一直勤勤懇懇的工作著,伴著她度過了幾個春秋,還從來沒像現在這般失靈過。那“滴滴噠噠”的轉動聲似乎在提醒著她:這只鐘仍然是在健康運轉著的!
一時間,她竟然有些懷疑起這鐘錶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不是凌晨三點呢?”其實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講,本來是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只是這個敏感的數字讓她想起來了幾天前剛剛搬進這裡來時的情景。她不知道對於一個人來說,經常在每天的同一時刻醒來會意味著什麼?尤其是這一次,居然是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醒來,是不是又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她不敢多想,一把拉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了起來,“趕快睡著!趕快睡著!”她幾乎是在心裡命令著自己。現在對於她來說,能夠擺脫這一切奇怪想法的辦法便是沉沉睡去,這樣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必害怕了!
躲在被子裡數了半天的羊,也不記得翻了幾個身,除了多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她卻愈加的清醒了,到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焦急或者不安,那種強烈的尿意又涌了出來。輕輕撩起被子的一條縫,她望了出去,臥室裡什麼都沒有,燈光柔和的照耀著,看起來似乎並不可怕,但是對於門外的漆黑她卻是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害怕,總之她不想踏進那條漆黑的走廊,也不想經過那扇死氣沉沉的大門。
再一次煩躁的蒙上被子,她試圖強行命令自己睡著來擺脫強烈的尿意,但是越想睡,就越覺得小腹漲痛難忍,她一貫沒有憋尿的習慣,所以小忍了一下便按奈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決定快速解決完問題然後趕快睡覺,否則被這種小腹漲痛的感覺所惱,怕是一晚上都難以入睡了!
今天有點冷,從床上下來的那瞬間,她感覺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氣,從衣櫃裡胡亂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她緩緩走了出去,門外和她所想的一樣,是一片幾近冰冷的黑暗,她慢慢向走道中間的開關摸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一個紅色的亮點,準確的說那應該是一點火光,火光不大,但是卻一明一暗的閃爍著,若不是四周沒有一點光亮,還真不容易察覺!
那火光似乎對她有了反映,在空中劃了個弧,然後不動了。
光點所在的地方很黑,但是她卻感覺到在這黑暗中有雙眼睛在打量著自己,似乎在審視著什麼。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亮點左右動了一下,繼而從亮點處傳來一陣熟悉的男聲,只是聲音有些沙啞和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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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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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語出驚人
“殷……殷唯一?”黑暗中的聲音在響起的片刻,她便幾乎同時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只不過突如其來的意外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換了任何一個人在半夜三更的夜晚,突然撞到另外一個人,估計都會驚嚇不已的,從嗓子眼裡擠出這樣一句話,她的腦海中頓時翻滾了許多莫明的念頭。
“呵…對不起!嚇到妳了?”那點火光向上飄去,與此同時聽到了殷唯一淡淡的笑聲。他似乎感覺到了許冰諾的意外和不安。
走道裡的燈亮了起來,許冰諾站在二樓走道中間,看見殷唯一正坐在樓梯拐角處的臺階上,手裡還叼了一根香煙,正時明時暗的亮著火星。正扭過頭,仰著臉望著她。她卻背光而站,五官隱沒在黑影裡,看不真切,但是他卻很清晰的感覺到了她流露出來的驚訝和震驚。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記憶之中,上次遇到醉酒的他,也是在這裡----在這個樓梯拐角處,而拐角處的牆壁上則曾經掛著那幅令人生畏的畫!她不知道這一切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自覺的把這一切聯想到了一起。
“恩!剛回家!睡不著,坐在樓梯口抽支煙!”他的聲音始終是淡淡地,波瀾不驚,從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和心情。
許冰諾狐疑的望了他一眼,直覺告訴她這一切沒有這麼簡單。他一定是在掩飾著什麼,只是不想讓眾人知道。
輕輕“哦!”了一聲,她快步走向了西側的洗手間。而等她如廁回來的時候,殷唯一仍然獨自坐在那裡,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目光有些游離。一會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又一會瞟向了背後空白的牆壁。
許冰諾緩緩的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現在的她一身輕鬆,此時此刻,她非常想弄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殷唯一望了一眼剛剛坐下來的許冰諾,猛吸了兩口烟,舔了乾乾的嘴唇道:“吵到你了吧!我抽好了!去睡了!”
許冰諾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他“溜走”?!“我剛剛坐下你就要走?遇到什麼事情呢?能和我說說嗎?”
殷唯一半蹲著身子,在聽到許冰諾話語的時候,頓了頓,繼而淡淡一笑,又重新坐了下來:“呵呵!也沒什麼事情!都是些小事!睡一覺就忘記了!沒想到許小姐這麼關心我!感動啊!”幾句話下來。他又變成了那個油嘴滑舌的殷唯一,那種淡淡的煩惱一會就不見了!
許冰諾暗暗冷笑了一下,然後不露聲色的問道:“殷先生,你為什麼會同意搬進這裡住呢?當初你只是因為找錯了房子,才偶然找到了這裡。而我當時只是建議你住在這裡,但是整個過程中,你一沒問租金,二沒查看過房間,這不是有些奇怪嗎?
“呵呵!我這不是對許小姐的信任嗎!再怎麼樣像許小姐這般知書達理的人也不會忍心想害我吧!”他繼續“推磨”,繞開了話題。
“恐怕……”她故意頓了頓。望向了他:“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現在大家都住在一個屋檐下,我覺得有事情就應該攤到桌面上來談!”她的“暗示”很明顯,幾乎是一針見血。
“呵呵!沒什麼事情!能有什麼事情需要遮遮掩掩呢?”他打著馬虎眼。
“不過……”他拉長了語氣停了下來“說到這裡,各位恐怕才是有失誠信,隱瞞了一些這房子的秘密吧?”
許冰諾抬起頭來望向了他。心道:“他果真從一進這裡,就發現了這別墅的異樣,但是卻只字未提。等待我們全盤托出!這麼看來,他明知這裡有問題還要住進來。一定是抱有什麼目的和動機!”
“哈哈!許小姐也不用緊張!我隨口問問而已,我只對我關心的問題感興趣。其他的如果你們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會追根就底。不過我的事情,我想也不需要各位傷神,有一點你們大可放心,我沒有惡意!也沒想到要傷害什麼人!”
“那麼!就是說你承認你搬進這裡是有目的的嘍?”
“呵呵!”他笑而不答。
“我確實是故意找錯地址!”他沒有回過頭望她,緩緩說出這句話,只是加重了“故意”二字。
“為什麼?”周圍很安靜,即使他們的聲音十分輕柔卻也顯得十分響亮。
他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從香煙盒裡抽出一根煙,慢慢點燃:“當我看到網上的那則招租的廣告的時候,幾乎是在看到那張別墅照片的一瞬間,我便肯定了:我要找的那個別墅離這個別墅一定不遠,至少是一個小區的!因此看過這則廣告後,我便按照地址找到了這片小區,並找到了這棟別墅!只是沒想到你們住在這裡而已!”
“你為什麼要尋找這間別墅?對你而言,這房子又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狠狠將一口煙吸進肺裡,他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為了一個夢!”
“夢?”許冰諾驚道。
似乎已經預見到她下一個問題是什麼,他說道:“是的!一個運用我所學都無法解釋的夢境!”這還是許冰諾第一次看到在他的臉上浮現出這種疲備而又無奈的表情。
“什麼樣的夢境?”
“呵呵!這就無可奉告啦!我只想說得到我想要的解釋,我就會離開這裡,所以你們不必防備我什麼!而事實上,我一早就知道你們在秘密進行著一些事情,而且是一些和靈異有關的事情!恐怕這也是為什麼你們會邀我入住的原因吧!”
許冰諾見話說到這個地步,於是很坦誠的說道:“沒錯!我們是遇到了一些麻煩!確實是想借助你的力量幫助我們度過難關!”
“呵呵!我只能說抱歉!我還不是一個膽子大到不畏懼死亡的人!所以恕我幫不了你們!當然,如果你們覺得這‘買賣’無法成交,如果我不幫你們,便不讓我在這裡繼續住下去,那也無妨!我想我最終總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許冰諾反復思索著他的話語“我還不是一個膽子大到不畏懼死亡的人!”難道說他已經預料到這事根本沒有勝算,只有死亡和失敗?
殷唯一站了起來,拍了拍西褲,望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許冰諾道:“如果許小姐能夠從這件事情裡抽身出去,最好及早離開,這件事情早已超出了你們所能預料的範圍。事實上從進入這個別墅起,我就發現到了不尋常:這個別墅被人設置成了墳墓的格局。每件家具的擺設均是按照古墓中祭品的擺放位置在排放!而依這個佈局來看,左先生現在所住的臥室便是主墓。即是墓室中屍體存放的位置!這其中陰陽相剋,命裡五行。布局之精妙,連我也只能搖頭砸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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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順藤摸瓜
“墓室?你是說……這裡被按照陰宅的擺設在佈局?”許冰諾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殷唯一也是一臉凝重,他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你們似乎被卷進了一場陰謀之中,而且背後的那個人心機很深,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對付你們這些普通人需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只想勸告你如果能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一定要趕快抽身!”
丟下這句話,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轉身上樓進了臥室,只留下許冰諾一人坐在那裡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才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昏暗的樓道裡只剩下她孤單一人,事情的發展,遠遠超過了她所能預料的範圍之外,望了一眼四周空洞而冰冷的景物,腦海裡回想起殷唯一的話語,她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此時此刻,她有好多話要對左皓說,對於所發生的一切,他毫不知情,依然安靜的熟睡著,她不知道,如果當他知道自己正睡在“主墓室”裡,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忐忑不安的回到臥室,殷唯一的一番話早已將她的睡意沖散得無影無蹤,盯著空洞的天花板發呆了一晚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覺得一片混沌。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的時候,殷唯一便已經早早的出去了。望著鐘錶上顯示的:六點半。許冰諾不解:“從昨晚回來到現在只睡了三個小時!他難道都不知道疲倦嗎?每天這般早出晚歸,又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身邊的每個人都透著一種莫明的古怪,一切的一切,似乎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每當要靠近事實真相的時候,卻又被一陣更濃的霧氣遮掩了,令人捉摸不定。
破天荒的。這天早上,許冰諾沒有做早飯。左皓睡眼朦朧的推開房間,一眼便看到她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空洞,若有所思。
“怎麼呢?無精打采的?”他漫步來到一樓。
她的眼神,在碰觸到他之後,開始變得清澈起來。“起來了?我有事要跟你談!”而事實上,她有一肚子的話已經憋了一個晚上。
左皓望了她一眼,感覺似乎發生了一些很嚴重的事情,在她那冷若冰霜的臉上,有一抹難以掩飾的焦慮和不安。不敢怠慢,他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靜靜聆聽許冰諾的話語。
當許冰諾將殷唯一的話一字不漏的講出來的時候,左皓只覺得自己有如掉入了寒冷的冰窖,已經無法冷靜的來思考這個問題。
許冰諾知道左皓現在的心情和自己當初一樣的震驚,所以她沒有說話,在等待著他慢慢平靜下來。
“他……他真是這樣說的?”
許冰諾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對她而言,她同樣不希望這一切是真的!
“可……可是……可是為什麼呢?如果我的臥室正好是停放屍體的主墓。為什麼到現在,我一點事情都沒有呢?”他似乎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知道!其他的,他什麼都沒說!左皓!你好好想想,當初這房子的裝修,家具的購買和擺設。都是誰主要負責的?”
“張荔!”重重的說出這兩個字。他的面色已經蒼白得看不出任何顏色。
似乎早就料到答案是這個人的名字,所以許冰諾的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詫異的表情:“那這麼說……是她將別墅布置成了古墓的格局?!”她清楚。無論左皓現在對這個女人是種怎樣的感情,他都不願意去相信她會這麼做。
左皓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他抽動了下嘴角輕輕的說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搖頭。似乎在自言自語。
“張荔是做什麼工作的?認識你之前又是做什麼的?你對她的過去都了解嗎?”看到左皓的神情,許冰諾也不忍心再打擊他,只是事情必須得面對,尤其是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更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疑的疑點。
還是第一次被問到這樣的問題,左皓在腦海裡搜索起有關張荔的一切資料:“他們因為業務上的關係而認識,在這之前,張荔換過許多份工作,她因為很貪玩,所以上完中專後就出來工作了,讀的是文秘專業,但是之後由於性格活潑,能言善道,因此步入社會後均從事的是銷售工作,並憑借著傲人的業績成為某知名品牌的區域銷售代表。而對她的家人和親戚,自己卻接觸的很少,只知道她父母住在離這不遠的一個小鄉城裡,有幾畝薄田,沒有工作!”而現在想起這一切,左皓才茫然的發現,對她以及她家裡的情況所知甚少,可能有時候,愛情令人變得盲目。
斷斷續續的說出他所能夠想到的一切關於張荔的資料,許冰諾發現他對張荔的了解似乎十分有限:“我看……是不是有必要找王隊長查查看她的檔案?”
頹然的點了點頭,他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主張。
“你說,假使這一切真是她主使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如果把我的臥室佈置成陵墓中主墓室的格局,這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畢竟那也是她的臥室啊!如果說她要對付的人是我,為什麼現在我卻活的好好的?如果她要對付的人是母親,現在,母親已經不在了!她到底還想做些什麼呢?”他突然很激動的,一連串問出了許多問題。如果這個陰謀在很久以前就開始醞釀了,他覺得實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如果這一切有答案,我們也不必像現在這樣迷茫而又無助。而且事情的發展往往沒有絕對性,或許她也只不過是這整盤棋局中的一個棋子,而真正的幕後黑手則在暗地觀棋!”
許冰諾的番話澆熄了左皓躁動的情緒,他不明所以望向了她,等待著她的弦外之音。
“我是說,張荔在當初佈置這間別墅的時候,可能是受到過某些人的影响。女人的心境你或許無法理解。一般當一個女人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時候,她會想把所有好的,窩心的東西都搬進自己的新家,憧憬著自己成為新家女主人後的快樂生活,而往往因為這樣,到最後卻變得沒有主張,因此往往會去徵詢別人的意見,然後做一個比較和選擇並最終著手實行。所以現在你好好想想,當初她跟你談裝修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提到過你的一些朋友或者她的一些朋友?”
左皓只依稀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很忙,公司接了一筆大訂單,家裡又在忙婚事,那段時間他經常到處跑,所以婚事幾乎都交給了張荔處理,她先一開始還會偶爾詢問下他:“牆紙用什麼顏色好?”“用玻璃茶几是不是顯得更加明亮?”……他總是隨便敷衍就過去了,所以她最後都是自己拿主意,再沒有和自己商量過。
“無論怎樣,我們還是先查查之前幫你們裝修的那家公司的情況吧!同時也去查查張荔的檔案。我想總會有點眉目的!”聽完左皓的陳述,許冰諾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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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回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怎麼會是他?
許冰諾的一番話有如當頭棒喝,左皓立即跑回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了一張滿是折痕的收據。
收據上赫然寫著:“思源裝修公司”,右下角還有一個模糊的公司印章,印章上是一串八位數的電話號碼,想必是該家公司的話機號碼,印章雖然不太清楚,但是八位數的號碼還是勉強可以辨認得出來。
照著收據上的號碼,他撥通了那個電話,但是聽筒裡卻傳來一陣甜美的聲音,告訴他這個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重複撥了兩次,仍然是同一個結果,再一次仔細的辨認了收據上的號碼,左皓確定自己沒有撥錯,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公司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所以收據上的電話號碼也是假的!或者說這個公司曾經存在過,只是現在不存在了,因此連話機也一並拆掉了。但是無論是哪種情況,結局都是一樣的:目前沒有辦法聯系上這家裝修公司。收據上還有一個公司地址,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是個假地址的可能性比較大。
頽然的望著這張毫無價值的收據,左皓重重的坐在了沙發上。
許冰諾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就對了!”
左皓疑惑的望向了她。
許冰諾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就說明:這個所謂的裝修公司很有可能是並不存在的,整個陰謀的策劃者,在一開始策劃這整個陰謀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退路和線索都掐斷了!而事實上,裝修一間房子,也並不需要多少人。背後操縱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只是隨便找了些從事裝修方面的個體戶,將他們組織起來,冠以‘XX裝修公司’的名字,找上了張荔。而張荔很有可能因為貪圖便宜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而未到這家公司做過考察。並且她很有可能依據他們所謂‘專業人士’的眼光挑選了一些家具進行擺設和佈置。”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這一切的線索,在當初舖設這一切陰謀的時候就被掐斷了,以佈局者縝密的心思來看,他不可能留下蛛絲馬跡讓我們找到缺口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按照這個地址去找一下,如果確實這家公司不存在,那麼證明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如果這家公司是確實存在過。只是因為經營不善等原因而不復存在了,我想總有辦法能找到當初這間別墅裝修的負責人的!”
“恩!那我這就出去,順便去一次警察局,委托王隊長查一下張荔的檔案。畢竟現在所有的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缺乏有利的依據和說服力。只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能夠盡快找到線索!”左皓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向臥室走去,準備換掉身上的睡衣。
“先不慌,等吃過早飯,我們把家裡的家具重新擺設一番。然後你再出去著手查事情!”
左皓不禁暗暗點了點頭,感嘆許冰諾的心思細膩,既然殷唯一都指出了家中陳設的詭異,又豈能容它繼續下去?
將家裡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左皓找到了收據上的地址。經過一番打探和詢問。周圍確實不存在這樣一家裝修公司,好在之前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所以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並不存在任何希望或者失望。
辦完這件事情後。他又搭乘了開往警察局的公汽。事實上,這個公司無跡可尋已經從一定程度上證實了張荔很有可能也只是個受害者,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但是她仍然洗脫不了嫌疑,雖然現在來追究一個死人的責任並沒有任何意義,然而只要是能夠有助於尋找出事情真相的事情,他都會盡可能的徹查。
快到警察局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去之前應該先給王博打個電話,否則如果他不在或者正忙於工作,那去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這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長長嘆了一聲,他在心中叫道:“算了!也罷,去了再說吧!”
趕到警察局的時候,下午一點剛剛過,不湊巧的是:今天中午值班的又是那位女警。正盤算著如何進去找王博,卻見王博已經風急火燎的出來了,神色似乎十分慌張。
而幾乎在同時,他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左皓,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迎了過去:“正準備去找你了!”說著,一把將他往辦公室裡拉。
左皓覺得奇怪,王博找自己,一定是有了新的發現和線索,但是他性格沉著、穩重。即使事情有了進展,也不應該表現得如此急躁和慌張,到底發生什麼了呢?
尾隨著王博走進辦公室,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來這裡了,辦公室雖然不大,書籍和資料很多,但是每一次來,都是十分乾淨和整齊的,而這一次,當他走進來的時候,他簡直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辦公室,辦公室裡書籍和資料堆滿了案頭,連地上都是,桌上還放著半碗沒吃完的炒麵,垃圾簍裡裝了滿滿一筐的廢紙。
“你這是做什麼呢?把辦公室弄成這樣?”
王博不答,只是從雜亂無序的案頭上拿了個褐色的袋子丟了過來。
“檔案袋?”看清楚袋子上鮮紅的三個字左皓疑惑了:“這一次要給我看的,又是誰的檔案呢?”
懷著疑惑的心情,他從檔案袋中抽出了一本資料,隨著他的翻閱,他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到後來越翻越快,眼睛也越瞪越大,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意外。
“這……這怎麼可能?”過了許久,左皓才顫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
“難以置信吧?我當初查到這些資料的時候,委實也同樣吃驚不小!”王隊長緩緩點燃了一支煙,試圖想平復自己此時此刻依然慌亂的心情。
“怎麼可能?”左皓不禁又一次的說出了這句話。
“殷唯一怎麼可能就是廖無雙?”許久之後,左皓終於完整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怎麼可能會這樣?但是事情就在你手中,在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種莫明的熟悉感,上次在鬼村見到他的時候,他才20歲,轉眼15年過去了,他的相貌發生了變化,尤其是氣質上改變了太多,再加上他的名字和‘廖無雙’這三個字一點都不相似或者重音,因此當時我沒敢認。回到警局後,花了一番心思才查到了他的檔案,卻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十五年前的那個青年。”從王博的喉嚨裡長長吐出一口煙。
“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殷唯一?”
“唯一即為無雙,二者都表示天下無雙,獨一無二的意思。而這個‘殷’字,則很有可能是他母親的姓氏,因此才改成了這樣一個名字,至於為什麼要換名字,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左皓聽罷,再一次翻閱了那本資料,卻發現檔案裡只有殷唯一父親的姓名,工作等相關資料,而母親這一欄卻是空的。
腦海裡劃過王博的話語,猛然間,他似乎捕捉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但是這種念頭卻是轉瞬即逝,想要抓住的時候卻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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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58
引言回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激將法
辦公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極了,雖然眼下發生的事情表面看來和整樁案件沒有什麼必然聯系,但是接二連三的意外和偶然,令整樁案件的神奇色彩越來越濃郁了,誰都說不清楚當這麼多的偶然重疊在一起的時候,到底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形勢的發展,越來越不受控制,誰都不清楚廖無雙現在以另外一個身份的出現又到底寓意著什麼。
而此時,王博的心情卻是比左皓的更加沉重,在無忧村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起來,那種清晰的程度,就有如剛剛發生在昨日。他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一個古怪的圓圈,命運從他們踏進鬼村那刻起就已經決定了,無論是誰,都逃脫不了這種已定的命運。當初進入鬼村的一行人之中,就他和黎向東僥幸活了下來,但是就在最近,失蹤十幾年的黎向東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並且已經魂歸西天,而眼下,廖無雙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出現了,他覺得這一切就是對他的一種暗示。
當時的一行人,該出現的,現在都已經陸續出現了,那麼是不是暗示著自己離死亡不遠了呢?
“殷唯一對許冰諾說過,他是故意找上了我們,目的是想在那間別墅裡尋找一個離奇夢境的解釋。他的行動著實怪異,每天半夜才回來,天不亮就出去了,也不清楚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他倒是很清楚的表明自己沒有惡意,辦完自己的事情就會離開。我在懷疑他和那幅畫有沒有什麼聯系,他所指的那件事情是不是和這樁案件也有關係呢?”左皓說出了令他擔憂的問題。
王隊長的香煙上已經蓄了很長一段香煙,眼下,他最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如果這一切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點。如果這一切都能被相同的事情連接起來,那麼事情的發展也未免太詭異了,而他就是整個事情關鍵的一環,機緣巧合讓他認識了左皓,機緣巧合讓左皓知道了十五年前鬼村的存在和所發生的一切,而他之所以活到現在,似乎就是在等左皓-----這個關鍵人物的出現,而從將十五年前的往事和十五年後的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聯系在一起。那個時候埋下的“因”,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結“果”。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早已設置好的軌跡在運動著,而花了這麼多精力。跨時這麼久的舖設的一個“迷局”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真相?又到底想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王博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沒有再說話,煩悶之餘,左皓也點燃一支煙,猛勁的抽起來。
“我覺得……”不過多久,王博已經吸完了整支煙,他將煙頭在煙灰缸裡轉動了一下,煙頭便冒出幾縷青煙然後暗淡了下去。
“我覺得不管怎麼樣,都有必要找殷唯一談談。找他問清楚,比我們在這裡胡亂猜測要好的多!”王博一邊說著,一邊又點燃了一支煙。
“可是老王。那家伙神神秘秘的,許冰諾昨晚已經問過他了,他似乎沒有告訴別人的意思,何況他這個人的脾氣我還是多少有點了解的,我覺得越是想讓他說出他的目的和動機,他就越不會說出口!”左皓站了起來,慢慢走向牆邊的窗戶。
“那……我們採取點措施?比如說:如果他不說明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就不讓他住這別墅呢?”
“行不通的!他昨半夜都說了。如果我們利用這件事趕他走,對他也造成不了任何威脅。了不起就是查事情慢點,但是依然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王博低下頭望著指尖的香煙發呆“那你說。照理他是個懂得道法的人,而且貌似道行還不低,他能遇到什麼事情這麼寢食難安?或者說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都覺得這麼棘手的?而且偏偏還和你那間別墅有關係?並且照他所說的話來看,他很有可能在夢境中見到過你家的那幢別墅,所以他才會憑借杜淇蕾的那張招租廣告上的房屋照片,一眼就認定能解釋他夢境答案的別墅就在你們小區裡!而問題就在於:你們所居住的那片小區據我所知是最近兩年才建成的,落成沒多久,你們就搬了進去,因此他所說的那個無法解釋的夢境至少也是近兩年才出現的,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吧!幾乎和那幅畫發生‘變異’的時間不相上下。”
左皓點了點頭:“那你是覺得:在畫發生了一些變化的同時,殷唯一卻在夢裡看到了有關畫的一些情景,而他很有可能和這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因此被那夢境召喚而來?”
王博皺了皺眉頭,又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是他這個特殊的身份,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讓人不得不往畫上面聯想,即使他和這畫沒什麼關係,他的動機和目的也十分讓人覺得可疑。但是誠如你所說,似乎撬開他的嘴巴太難。但是,如果他真和這畫有關係,我們反而很容易激將他說出來!”
左皓一聽王博似乎有了應對之策,馬上來了精神:“你有什麼辦法?”
“那幅畫自從被取下來以後,便一直隨同那些複製的畫存在我這裡作為物證保留著,本來這案子草草結束的時候,那些東西就應該還給你,但是你一直沒提來取,我也深知你心裡的陰影,所以沒有再提這個事情。而殷唯一現在應該還沒看到過這幅畫,他可能意識到你的別墅有些古怪,但是卻不知道所發生的具體事件。我想,到時候把這幅畫拿給他看,並告訴他這幅畫所發生的一切,依據他的表情變化,我們就應該能夠判斷出他是否和這畫有關係。倘若他真是為這畫而來,那麼我想他也只能選擇和我們合作!”
左皓聽罷,眼睛裡閃過一絲神采:“太好了!我就不相信到時候他還不說!”
“對了!你今天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情?”想到解決的方法,王博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這才想起來一直都是自己在說,卻還不知道左皓急匆匆的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情。
左皓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把發生的事情都大致說了一遍,王博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主……主墓室?那你……不是一直在挺屍?”
“下午離開別墅的時候,已經把家裡的家具都重新擺設了。現在手頭上沒錢,等過段時間有錢了,打算再重新裝修一下,比如換下顏色什麼的,不然我怕是天天做惡夢了!”
王博緩緩點了點頭:“對了!你說的那收據呢?給我看看!”
左皓掏出收據遞了過去,接著兩人又是打電話,又是查資料,開始忙碌查找一切和這個公司相關的資料以及張荔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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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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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談話(上)
二人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張荔的全部檔案,從檔案所在地調過來,最快也要等到明天。而至於那家所謂的“思源裝修公司”,經查,在工商部門註冊過的,倒是有一家和這個名字一模一樣,只是地址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顯然不可能是同一家公司。
手上的查找工作暫告一段,二人決定今天就和殷唯一談個清楚,畢竟早點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對整件事情的發展是只有利而無一害的。
因此,待到王博下班後,兩人夾著那幾幅畫,便匆匆向別墅趕去,如果按照殷唯一平時的作息時間,等他回來,恐怕要等到半夜了。殷唯一交租的那天,左皓問起過他的行動電話,只因為當時手機不在身上,所以他記在了一張小紙條上,而眼下,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張紙條,聯系上殷唯一,並約他晚上見面。
紙條當時隨手被左皓壓在了客廳的電話下,因此不費吹灰之力,他便拿到了那張紙條,並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嘟…嘟…!”響了好幾聲,那邊卻一直無人應答。
“手機沒帶?還是調了震動沒注意到?又或者正在吵雜的環境中,所以沒聽到?”聽筒裡傳來的枯燥的”嘟…嘟…”聲,讓左皓感覺有些焦急。
“喂…”就在電話快要斷掉的時候,那邊卻突然有了應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殷唯一所在的地方似乎出奇的安靜,連他微弱的呼吸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並且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彷彿怕吵醒什麼一般。
受這種奇怪氣氛的影響,左皓的聲音也不禁小了起來:“喂!殷先生嗎?我是左皓!”
許冰諾和王隊長發現左皓的音量突然低了八度,感覺十分的奇怪,但是卻也不好多問。
電話那邊頓了頓。似乎顯得有些吃驚,“左先生?”
“恩!”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殷唯一的聲音仍然很輕,但是聽上去卻十分不自然。
“是這樣的,有些事情想找你談談,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方不方便早點回來?”左皓開門見山的表明了來意。
“什麼事情?”殷唯一的語調不溫不火,聽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我想……是一些你比較感興趣的事情!”
“呵呵!不好意思!我想我最近很忙,沒有興趣關注別的事情。”
“殷唯一先生!哦,不!應該說是廖無雙先生,你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為什麼就一口咬定你不會感興趣呢?”左皓的嘴角微微揚起,他似乎早就預料到殷唯一會拒絕,所以他一點也不慌,要想讓魚兒上鈎,就必須有誘人的魚餌。
“你是怎麼知道的!”殷唯一在沉默了片刻後問道,看來他終於對左皓的話重視起來。
左皓似乎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他淡淡的說道:“我是如何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關注的事情,我們都在家裡等你。所以希望你能夠早點回來,另外還有個人想見見你!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不等殷唯一有任何的答復,左皓已經掛上電話。他覺得剛剛的一番話己經釣起了他的胃口,起到這個作用也就足夠了,魚兒已經上鈎了,接下來就只等晚上“收竿”了。
晚飯過後。三人都聚集在客廳等待著殷唯一的回來。然而。他們甚至把“審問”的台詞都“串通”好了,卻依然不見殷唯一回來。
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難道剛剛掉的胃口還不夠足?他根本沒把我的話往心上去?”,無奈之餘。左皓只好再一次撥通殷唯一的手機,而這一次卻是“無法接通”。
“手機關機呢?為什麼要關機呢?是因為手機沒電呢?還是……還是因為他對我的那番話興趣缺缺,所以索性關機,不想再被騷擾?”左皓覺得這個人難猜極了,剛剛明明感覺到了他情緒的波動,對這件事情的好奇,但是他的行動卻又出奇的冷靜。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就覺得他是個異類,永遠不按常理出牌,很難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許冰諾和王博也開始焦急起來,他們和左皓一樣,都以為殷唯一今天晚上一定會赴這個約,畢竟好奇心人皆有之,他們不相信殷唯一會無動於衷,但是事實卻是:這麼晚了,殷唯一依然沒有回來,連手機也關了。
眼看時鐘一點一點的指向十二點,除了失望,大家只能另做打算。“我看,今天反正就等這麼晚了!我們就等他半夜回來的時候再談吧!”王博說道。
“恩!也只能這樣了!老王,今天就委屈你睡客廳了!”
“呵呵!不礙事!不過我睡覺睡得死,他回來的時候,你們注意點客廳裡的動靜,無論如何今天晚上都不能放過那小子!”
左皓淡淡笑了一聲:“呵呵!怎麼感覺跟抓賊似的!”
“好了!既然都這麼說定了,大家還是早點休息吧!我覺得今天客廳的燈還是別關了,晚上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們放心睡吧!我睡覺容易惊醒!”
道過晚安後,大家各自洗漱回了房間。此時此刻,時鐘正好指向午夜十二點。
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開門聲,鑰匙在門上劃了半天,也沒能將門打開,短暫的寂靜之後,便又是一陣開門聲。
“殷唯一回來呢?”王博狐疑,走到門前,從貓眼小心翼翼的窺探而出,門外卻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而此時,門上的開門聲依然沒有停止,王博一把打開了門,門外赫然站著面臉倦容的殷唯一。
左皓和許冰諾聽到動靜,也來到了大廳,當他們看到殷唯一的時候,不禁都是又驚又喜。
“不好意思!我已經很盡力的在往回趕了,但是還是弄到了這麼晚。”殷唯一歉意的說道,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殷唯一有這種謙卑而歉意的神情,左皓和許冰諾不禁一訝。
關上門,殷唯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似乎真的是從很遠的地方趕回來,鞋上都是黃土,臉上掩不住的疲倦。
“有事情晚點回來,打個電話就好了嘛!幹嘛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許冰諾說道。
“手機沒電了,我急著趕回來,所以沿途也沒找公用電話,到底出什麼事情呢?你們怎麼知道我的曾用名?殷唯一直接切正題。
“在我們講述一些事情之前,你能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要改名換姓來到這裡嗎?王博沒那麼容易讓他知道答案,反而將他一軍,倒問一句。
“這是我個人隱私,何況……如果你們所說的事情沒有任何價值,不能引起我的興趣,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殷唯一臉上露出一抺淡淡的笑容,彷彿他吃定了他們,一點都不著急。
“好!那為了公平起見,從現在起,我們雙方都輪流提一個問題,你先提問。你問完之後,我們回答。然後換我們提問你回答,如此反復。前提是雙方所回答的答案必須是真實的!”
“呵呵!你們那邊三個,而我只有一個,這樣豈不是太不公平?”
“好!那我們這邊派左皓做代表全權提問,這下你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吧!”
“呵呵!有意思,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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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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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談話(中)
在明白“遊戲規則”後,殷唯一首先開始了提問:“你們是如何得知我的曾用名?”
左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望向了王博:“我想,有一個人比我更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殷唯一順著他的目光,望向了王博,而他正意味深長的望著自己,令殷唯一感到了幾分迷惑。事實上,從見到王博的第一眼起,他就感覺到了一種莫明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一次是他第二次見到王博,兩次王博都穿了便裝,如果王博穿著的是一身警服的話,他應該很容易回想起來。
“還記得我嗎?十五年沒見了!”王博像老朋友一般打了個招呼。
“你是……”殷唯一有些遲疑,卻不敢肯定。
“他是本市公安局的王隊長。”左皓提醒道。
殷唯一只是直愣愣的望著王博,心裡有一個答案越來越清晰,可能他也同樣認為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所以依然許久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
“我是王博,十五年前,我們在無憂村見過!”
有如晴天霹靂一般,殷唯一頓時呆住了,十五年前的一幕幕如流水般在眼前湧現出來……
殷唯一驚訝的程度絲毫不訝於當初的左皓和王博。
望著陷入極巨震驚的殷唯一,一絲疑惑悄悄爬上了王博的心頭:“十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雖然那個時候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就當時的情形而言:殷桂花的慘死;自己午夜發現了無憂村古怪的秘密,並被廖無雙中途強行制止繼續觀看。這一切應該給廖無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況且自己十五年來雖然被心魔所擾,老了不少。但容貌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為什麼剛剛那樣提醒,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想起來,直到剛剛直接言明,他才如夢初醒?”
“殷先生看來是完全把我忘記了!不過我覺得好生奇怪,殷先生的記憶應該不會這麼差吧!?”王博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索性問了出來。
“這算是你們提的問題嗎?”殷唯一馬上恢復了平靜,淡淡的問道。
左皓望了一眼王博,然後點了點頭道:“算!”
“恩!那麼回答完這個問題就該我問了?!”
左皓和王博同時點了點頭。
“十五年前遇到你們的時候,正是我父親病危之時。家父臨終之前最放不下的還是母親,想要見她最後一面,因此我才會回無憂村去接母親並在那個時候遇到了你們。但是母親最後始終沒有跟我回來,不久家父就過逝了,在那之後,我一直時運不濟,霉運連連,禍事不斷,到最後大病了一場,險些丟了性命。等我在醫院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醒來之後,對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的記憶就變得十分模糊!但是這種病症十分的奇特,有些事情記得很清楚,有些只有點淡淡的影子,而有一些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比如關於無憂村的記憶。關於父親臨終前的記憶……”殷唯一陷入了回憶之中。
“選擇性失憶?”王博的腦海裡閃過這樣的一個詞語。他遇到過這種病症的人,一般只有受到相當大刺激的人。才會如此,他們相當於是封閉了自己對一些不好經歷的回憶。
“你們說的那件我感興趣的事情是什麼?難道是和那個村子有關係嗎?”殷唯一問道。
“呵呵。你這可一下問兩個問題哦!”左皓現在反倒一點都不著急。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先給你看一樣東西!”王博把話接了過來。左皓則起身進到臥室裡,關上了門。
殷唯一對他們古怪的神情和舉動感到摸不著頭腦。
“這幅畫,你有沒有見過?”左皓從臥室裡拿出了畫,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殷唯一的面色有些凝重。
左皓和王博望著他凝重的面容,心道:“他果然見過!”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這畫好奇怪!不過我沒見過!”
“………”
左皓和王博感覺有如從顛峰跌進谷底,被擺了道。“他沒有見過這幅畫?難道我們都猜錯了?”
“這和你們所說的那件事情有關嗎?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還沒有回答!”
“既然殷先生沒有見過這幅畫,那麼看來我們關注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殷先生也不會感興趣的!”左皓故做黯然的說道。
“呵呵!左先生是不想遵照規則呢?還是想用激將法?”殷唯一已經完全恢復了他平時那種將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神情。
“呵呵!當然不是,只是這件事說來話長,而且關係到我的隱私,原本以為殷先生所關注的事情和此事有關聯,現在看來卻是我們猜錯了,但是既然我們之前訂過‘規矩’,我自然不會‘賴帳’的!只是怕會耽誤殷先生的時間!”
“你說吧!”殷唯一露出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
左皓望了望王博,又回頭望了望許冰諾,接著將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講述一遍。
殷唯一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變得越來越沉重,到最後,還沒等左皓講完,他已經激動的喊了出來:“有你妻子生前的照片沒?”
三人對殷唯一突如其來的激動感到十分不解,更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對張荔的照片如此感興趣。
短暫的驚愕之後,左皓說道:“你的問題,我剛剛已經回答完了!至於張荔的照片,那應該是你的下一個問題,現在,該我問了!”
殷唯一愣了一下,但是又馬上開懷的笑了幾聲:“呵呵!有意思!你問!”
“你呢?你突然找到這裡,搬進來,又是為了什麼?”
“照你剛剛說的情形來看,我來這的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你妻子!”殷唯一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左皓等在場的三人卻無一不是露出了驚訝和疑惑的神情。
“昨天晚上,許小姐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當時回答是為了尋找一個夢境的答案。”他一邊說著,一邊望向了許冰諾。
許冰諾點了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大概一個多月以前,我開始做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之所以說它奇怪,是因為它每天晚上都會準時出現,而且每次做完,我都會驚醒過來,醒來的時間剛好是凌晨兩點。我曾試著在凌晨一點上鬧鐘,試圖阻止自己在兩點醒來,試圖阻止夢境的發展,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後來我又試過了許多方法,但是那個夢依然準時出現,我還是會在兩點的時候醒過來。到最後,我不得不選擇兩點以後睡覺的方法來躲避這個可怕的夢境!”他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無奈和不安。
而他的這番話卻令許冰諾不禁想起來自己剛剛搬進別墅的那兩天,雖然她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但是卻是會在每天的凌晨三點準時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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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what I am!! Will not change the choice of ...
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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