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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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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3:03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二十章 同行
正酣睡淋漓的左皓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在他聽到敲門聲的第一聲起,心便“咯 ”一聲沉了下去,這麼晚,在這個偏僻的山村旅店裏響起敲門聲,那便是只有一種可能:發生了某些變故或者事情。
見到來者是許冰諾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吃驚,仿佛一開始便料定是她一般。許冰諾的臉色露出了難得的焦急,她是個不喜歡把感情寫在臉上的女人,此刻卻如此分明的表現出焦急和慌張,看來一定是發生了緊急的事情。
她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後,左皓聽罷也是又驚又喜,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咯吱~”門外響起一陣悠長而緩慢的開門聲,二人不再說話,細細聽著門外的動靜。大廳裏響起兩個人的腳步聲,雖然腳步聲很輕,但仍然能聽得出是一前一後,兩人的腳步聲。腳步聲穿過大廳,繼而在頭頂響起,看來是去了二樓殷唯一的住處。“砰!砰!砰!”三聲敲門聲後,響起一陣開門聲,那腳步聲卻也嘎然而止。
左,許二人這才敢出一口氣。“怎麼辦?”許冰諾望向了左皓。
“我們去請求他們帶我們一起上路吧!”
“總覺得這二人的性格有些孤僻,怕是不容易答應這個請求!”許冰諾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左皓右手拖住下巴,做沉思狀,其實他一直最擔心的也是這個。
“要不?!我們跟那個殷唯一談談,希望他能幫我們一把!”
“可是……”
“咯吱”又是一聲開門聲,這一次,聲音很近,就是來自隔壁房間,二人想起隔壁住的正是那少年趕屍匠,這麼晚了,難道他也要上路嗎?感情這趕屍匠都喜歡夜間活動?正當疑惑的時候,門口響起兩個人的腳步聲,腳步聲到是沒什麼特別之處,正是因為這腳步聲太“正常”了,因此才讓二人覺著奇怪:這腳步聲應該來自一人,一屍,但是眼下既沒搖鈴,也未敲陰鑼,這屍體卻也自己會走!而且其腳步聲聽起來十分“柔和”,而一般的屍體在趕屍匠的“驅動”下,應該呈現出一種十分有節奏,有停頓的腳步聲。二人雖然不諳此道,但是電視上哪些趕屍的畫面卻也是見過一些。
不過奇怪歸奇怪,總不能出去問個究竟,腳步聲越漸越遠,最後出了大門,消失無蹤。
兩人對視了一眼,表示疑惑,腳步聲消失的那刻,他們提起的那口氣才放了下來。
“可是,現在殷唯一和她們在一起,我們…..”
“咯吱``”樓上響起一陣開門聲又一次打斷了許冰諾的話語,開門聲後是三個人魚貫而出的腳步聲,腳步聲來到一樓,漸漸靠近,“叮鈴鈴``”卻是沒征兆的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接著腳步變成了4個人的,其中有個人的腳步聲顯得有些沉重,似乎不是在行走,而是在跳躍,且十分有節奏。
二人心道:這就應該是那具屍體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不行!我們得馬上跟上去,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左皓當機立斷下了決定,不管怎麼樣,也不能錯失這麼好的良機。
二人匆匆收拾好行李,向著門外追了出去,好在那屍體走的不快,所以他們追出去的時候,借著蒙朧的月光還能夠看的清那群人的去向。
二人一邊遠遠的跟在那群人身後,始終刻意的保持著一段距離,有種做賊的感覺,深恐被發現行蹤,左皓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該如何讓他們帶上自己和許冰諾,想了半天,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許冰諾也是眉頭緊皺,看來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們就這樣默默隨行了10來分鍾,路愈見愈偏僻,曲折向前,那群人在一路口左拐上了座山,左,許二人也跟著左拐,但是拐過去後,卻不見那群人的蹤影。
望著蜿蜒的山路,茂密的樹木,卻是看不到半個人影,二人不禁一陣詫異。
“難道跟丟呢?”許冰諾一訝。
“應該不會吧!我們跟他們保持的距離不是很遠,而且他們還拖了具笨重的屍體,應該沒有可能走這麼快的!”左皓分析到。
話剛落音,二人不再言語,眼珠一轉,從嘴裏呵出同一句話:“難道被發現呢?”或許因為意識到這個情形的時候,都有些驚訝,因此聲音不禁大了幾分。
“沙沙```”不遠處的灌木叢裏傳出些異響,草叢也隨之晃動。
“誰!誰在那裏!”左皓大呵一聲。
草叢晃動了幾下,卻是從樹後竄出一個人影。“我當是誰了!原來是你們二位!”那人隱沒在了樹影中,看不清容貌和打扮,但是這聲音,卻是再熟悉不過。
“沙沙```”從另外兩顆樹下又竄出兩個人影,看來是那兩位趕屍匠。
見行蹤已敗露,二人也不再隱藏。殷唯一和那兩位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卻是沒見那屍體。
“嗖````”的一聲,從許冰諾身邊一米來高的草叢中站起一個人,這人站立的姿勢十分奇怪,沒有膝蓋的彎曲,仿佛一塊突然彈起的木板一般,直愣愣的在她身邊豎起。嚇的她腳下一滑,差點翻下山去,好在左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卻正好是“美人在抱”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咳咳``”殷唯一已經走到二人跟前,假意咳了兩聲。
二人意識到這姿勢過于曖昧,慌忙分開,那許冰諾的臉卻是燙的象燒開的水,還好有夜色掩飾,不然怕是要羞的鑽進地裏。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們?”矮個女人冷冷問到。
驚魂未定的許冰諾望了望那突然出現的人影:一身黑袍,一頂高氈帽-----赫然是那屍體。心中大駭,慌忙向一邊讓了兩步。
“不好意思!兩位前輩,我們不是刻意跟蹤你們,實在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才畏首畏尾,讓各位有了些誤會!”左皓說到。
“左皓!你們該不會是也對著趕屍文化產生了興趣,想來湊熱鬧吧!”殷唯一戲謔到。
左皓慌忙擺了擺手:“不是!雖然我們對此也十分感興趣,但是也決然不敢為了一己興趣這麼造次。”
“那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幹脆的說出來!別婆婆媽媽!”那高個女子的性情向來火爆。
左皓望了許冰挪一眼,似乎在征詢該如何開口。
“我……”
“他母親過世了,由于很早就遠離了故土,因此在她母親彌離之際,提出要將她的骨灰埋葬到故土的遺願,我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尋他母親故土所在,將其骨灰掩埋,以慰在天之靈,而由于他母親在沒有交代具體方位的時候便辭世了,所以我們一路搜尋至此,我剛剛方便的時候,無意聽到兩位前輩的家鄉正是我們要找尋的故土,因此才大膽跟在您二位的身後,確實是沒有什麼惡意!”許冰諾善解人意的打斷了左皓的話語,她知道對于此事,左皓是有所顧忌的,而且整個事情過為複雜和詭異,因此他才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許冰諾便真真假假的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二女聽完許冰諾的話語後,不禁一驚,相互看了一眼,仿佛在無聲的交換意見。
“我們怎麼知道你這女娃的話是真是假?”高個女子說到。
許,左一愣,卻是無語,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憑證。被這一問,顯然捏到軟腳,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母親……她…….叫殷萋萋!”仿佛是在參加一場賭博一般,左皓說出了自己母親的名字,雖然這樣做或許一點用都沒有,但是也只能一試。
二女對望,“沒聽說過!”
左皓往下一沉,感覺似乎所有的希望在按一刻瓦解。
“等等```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矮個女人砸了下嘴,似乎在沉思。
由哀轉喜,左皓不禁激動起來。
“好像聽三姑說起過這個名字!”矮個女人終于想了起來。
“但是…..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高個女子說到。
許冰諾求助般的望向了殷唯一。“我看,就帶著他們吧!有我看著,不會出什麼事的!而且這一路多半都是山路,無端來了個抗屍體的苦力二位應該高興才是,而且他們說不定說的都是真話,二位急人之所需,完成死者遺願,也算是功德無量吧!”
二女交換了下眼色,似乎在商量留還是不留。
“那好吧!是你們自己要來的!一路上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要惹麻煩!”看來殷唯一的話十分有用,矮個女人終于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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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3:05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相
一行人從山腳回到了剛剛的十字路口。朝著東北方向行進,原來他們剛剛選擇那條山路不過是想引許,左二人現身,現在誤會解除了,于是便重新上路。
小路雖然比較窄,但是畢竟不同于山路,不是那麼的陡峭和坑凹不平,兩位趕屍匠在前帶路,邊走邊敲打著小陰鑼,卻是再沒有搖起招魂鈴,因為這招魂鈴實為提醒路人避讓之用,而眼下小路空無一人,因此便失去了這個功效。那黑炮屍體隨著陰鑼的響聲,極有節奏的驅步向前,高個女人左手腕上掩個竹籃之類的東西,手執一個舊燈,仿佛有點火光在前面亮著,每走不多遠,從她手裏就飄下來一張不大的紙片。矮個女人則引導屍體走在最前面,她走路的姿勢很奇特,總是斜著身子,以一個相當的半面對著黑袍屍體,時不時偏頭朝前面看看。
“為什麼剛剛那屍體會突然在我身邊站起來?”想起剛剛的一幕,許冰諾心有余悸的問到。
殷唯一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即使在光線昏暗的夜晚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溫暖“趕屍必須要學會三十六種功,第一件功,便是死屍‘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著屍體不叫。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別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別輕松自如。這種“還魂功”,實際上是用一種湘西特產的草藥撒在屍體上。令屍體比較柔軟而不是那麼僵硬。剛剛那屍體突然在你面前站起,便是張天使用了‘站立功’。”
二女驅屍在前,卻是一字不納的將殷唯一的話聽在耳裏,暗歎這小子對這一行還真是懂的不少。
許冰諾暗暗點了點頭,又隨意問了些其他的問題,一路上,有他們這一問一答,旁邊人仔細聽著,到也不覺得枯燥煩悶。原來這二女之所以要一起趕屍,並稱為張天師,是因為趕屍這行受到火葬的影響,已經近乎絕跡,其父為了不讓這門技藝失傳,于是便傳于二人,並未指望其能靠此術發家致富,只是這三十六種功,他卻是每人只傳授了一半。因此她們二人誰也離不開誰。少了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則不能被稱之為張天師。
而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之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剛剛殷唯一所指的“扛屍苦力”就是此事了。了解到這個情況的時候,許冰諾轉頭望了左皓一眼,因為他很可能會一路上將屍體扛上扛下,然而望向他的那刻,左皓的臉上卻不是不悅的表情,竟然是種焦急的表情,仿佛有心事一般。
“怎麼呢?”許冰諾問到。
“我……”左皓剛剛開口,卻碰上了殷唯一的眼神,把話吞了回去。
“到底怎麼呢?”咬了下嘴唇“我想去旁邊方便一下!”終于說了出來,卻是憋的滿臉通紅。
許冰諾一怔,殷唯一卻是嘿嘿笑了出來,到前邊打了聲招呼,那高個女人暗說了聲:“麻煩!“。左皓又羞又惱,卻只能迅速的向旁邊走去,希望快點找個地方解決了。這也不能怪他吧!人總有三急,剛剛只想到追上趕屍匠他們,因此在旅店的時候根本來不及上廁所。忍了這麼久,他也是十分難于啟齒,但是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
暗自嘀咕的時候,他已經離開小路有段距離了,也真是邪門了,剛剛還看到那麼多的樹,這下周圍卻盡是些草,竟然找不到一顆樹!咒罵了一聲,他繼續背離小路走去,大概又走了2,3分鍾,他看到前面有塊很大的石頭,幾乎有2米多高,宛如園林中的假山一般,怪石嶙峋。
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遮擋的好地方,他不禁加快腳步走了過去,這個時候,沒由來的起了一陣風,沙石飛濺到他眼裏,疼的留出眼淚,腳下卻是沒有放慢的趨勢,走到了那石頭後面,周圍的草被吹的沙沙做響。
他迫不及待的走到的石頭後面,拉下拉鏈,想要“一解為快“,從石頭的另外一側卻傳來一陣對話,嚇的他又把尿憋了回去:
“我一路上仔細看過了,他們沒有跟上來!”聽上去是一個10多歲的少年聲音。
“真是太懸了!差點就漏餡了!你小子真他媽的沉的住氣!”這一次是個年紀在30歲左右的男音,有種男性嗓音獨有的低渾。
“我當時也是暗暗捏了把汗!好在那屍體突然張開了眼睛,嚇走了他們,不然要是再多一秒,他們搜到床底下,那麼一切就敗露了!”
“是啊!老子他媽當時躲在床下,大氣都不敢出下!你說也是邪門,那屍體怎麼會突然睜開眼睛的?真象你說的那樣是被死氣沖開的?”
“呃!~我那都是瞎唬人的!老大交給我這趟差事的時候,為了扮的象點,我特意去查了下趕屍匠相關的一些資料。但是這死人突然睜眼這事,我還真不知道!”
“說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虧老大他們想的出來,竟然用死人運貨,這批貨是搶的飛鷹他們的,那邦人都沒什麼人性的,被抓住的話,我們兩就都完了!”
“是啊!好在有趕屍做掩護,誰也不會想到一個死人會販毒,但是沒想到還是被飛鷹他們知道了!三哥,你說咱內部是不是有內奸啊?!”
“老大在查了!現在誰他媽的知道呢?等老子知道是誰泛賤,出賣我們,一定扒了他的皮!”
“三哥,咱們這一路上都要小心了!這貨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們就算不被飛鷹他們做掉,回去估計也會被老大他們廢掉的!”
“這是當然,只是老子要背著這死人,裹在黑袍裏面扮死人真是太痛苦了!也不知道老大他們哪裏找的屍體,這麼重,而且要腐爛了,味道真他媽的沖!為了扮屍體走路那種僵硬的樣子,老子要把他綁在自己身上,裹在那又厚又不透氣的黑袍裏面,連路都看不見,還要挺直腰杯,雙手向下垂直,真是受罪!”
“哎!等這批貨送到了,就好了,這筆貨的錢夠我們兩兄弟逍遙一陣了,眼下也只有忍忍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左皓出了身冷汗,想起傍晚闖進旅店的那群凶神惡煞的地痞流氓,他這才明白,他們是為了找回那批丟失的毒品,而販毒的二人正在自己跟前,只不過是一石之隔。這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偷聽到了談話,估計是小命不保。
尿意全無,他屏住呼吸悄悄向小路移動,望了望遠處卻是看不到許冰諾他們,他不禁後悔起來,為什麼想要方便一下,要走這麼遠,結果還遇到這兩個衰神,好在這陣有風,不然只要稍微腳下有動靜,石頭後面那兩人便可聽的一清二楚。
“逃!”打定主義,他決定趁著風沒停的時候快點離開這裏。
沒想到剛剛走了兩步,這風卻象是跟他作對一般突然停了下來。而他又正好十分倒黴的踩在了一根枯枝上。
“ 嚓``”一聲,發出清脆的響聲。“完了!”他暗呼一聲。
“誰!”石頭後面傳來一聲凶神惡煞的喊聲。
“呼``呼```”接著是兩人從草叢中站起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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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07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對決
佇立在原地久久沒有行動,“逃嗎?逃不掉的,而且腿上怎麼使不上力氣?”“趴下來,倒在草叢裏?草叢不夠深,藏不住!”“大聲疾呼?怕是時間不濟,而且夜色昏暗,他們那邊一時也辨別不出方向......”雖然只是短短幾秒鍾的時間,他的腦海裏卻閃現了許多辦法,卻又被一一否定,不知是不是因為恐懼,他竟然如同石像般站在那裏,任由危險靠近。
調皮的風卻象在戲弄他一般,此時卻又沒有征兆的刮起來,吹得他渾身是汗的身體不停的顫抖。也許是寒冷讓他有了意識,有如醍醐灌頂一般,他猛的一個機靈,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跑去。一邊跑,一邊擔心著身後的人是否會隨時趕上要了他的小命,不知道是不是風聲很大的原因,卻是聽不到丁點腳步聲,他心覺奇怪,但是不敢回頭,憋足一口氣朝著許冰諾他們的方向快速的跑去。
正在原地歇息的許冰諾他們見到左皓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回來,以為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紛紛警覺的站了起來。但是他的身後卻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剛剛是遇到了什麼事,會如此驚慌。
“跑......跑.......”他拼命喘著粗氣,剛剛停下來卻是含糊不清的吐出了兩個字。
“到底怎麼了!”許冰諾看到他一臉蒼白的神色,十分疑惑。
“呼......呼.......”他一口氣沒喘上來,沒有過多的力氣說出話來,只是彎著腰,緩緩的伸出食指指向後方,但是後面卻什麼都沒有。
“你到底怎麼呢?後面什麼都沒有!”高個女人皺了皺眉頭,對這個冒冒失失的男人很是不滿。
“呼```”左皓扭過頭去,卻赫然發現身後空無一人,根本沒見那兩個“黑社會”。
“怎麼搞的?我把他們甩掉呢?還是他們一直都沒有來追我?”左皓一陣愕然呆在原地,卻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呵呵!左先生難道是剛剛見到了些不該見的東西!嚇的尿了褲子?”殷唯一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你......”左皓有些憤怒了。
“就是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左皓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卻是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而且聽上去不止一人。
眾人紛紛朝那邊望了過去,尋望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媽的!你小子今天要是把人跟丟了!老子做了你!”又傳來一陣叫罵聲,聽上去竟然有幾分耳熟。
人群已經從隱沒的樹影中走了出來,看他們那慌張的架勢,竟然是朝自己這邊湧了過來。眾人都一驚,猜不出為何會被一群人“追殺”,或許一切只是巧合,他們只是路過。
“老大!他們在那裏!”
眾人一訝,看來他們所找之人正是自己了。
那群人漸漸走近了,今晚是新月,月光雖然不明亮,但是她依然十分努力的照耀著大地的子民們,借著這微弱的月光,他們看清楚來人正是傍晚出現在旅店的那邦“凶神”。
“把東西交出來!老子饒你們不死!”刀疤男走上前來,惡狠狠的叫了一聲。
“該搜的東西你們都搜過了!那屍體你們也檢查過了,為什麼還要苦苦相逼?”矮個女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卻是一點也不畏懼那刀疤男。
“戲演到這個地步,你他媽還演的下去?連接貨的人都出來碰頭了!你他媽還在老子面前裝蒜!”那刀疤男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竟然大聲吼了出來,震的地動山搖。
許冰諾他們一臉愕然,一點都不清楚這群惡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左皓的臉色卻是一臉煞白,他知道這群人找的就是剛剛那兩人沒錯了。
“你們......”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交貨人?!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那矮個女人一把壓下去了左皓的話語。
“你不要告訴我,你們趕具屍體需要這麼多的人吧?!這又冒出來的三人是做什麼的?”
“他們是......”
“行了!別他媽給老子裝了!把那批貨物交出來!”刀疤男沒有給矮個女人解釋的機會。
“聽我說.......”
“我不知道你說的貨物所指為何,如果你們是想追回那批貨物的話,只能說你們找錯人了!”矮個女人根本沒把左皓的話放在眼裏,因此又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
刀疤男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睛裏射出陰冷的目光,顯然是動怒了“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他頓了頓,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嘍羅:“把他們給老子做了!”
那群嘍羅們煞有介事的將手指捏的“啪啦”作響,聲勢駭人。
“嗖``”從人群裏站出兩個人,赫然是那小強和瘦猴,他們似乎把那兩位趕屍中年婦女當作了主使,于是便直直的走了過去。
左皓暗暗捏了把汗,想站出來大聲說出事實,卻被眼前的氣氛壓抑住了,而且他的話,他們未必會信。許冰諾卻是早已沒有了一點人色,只差點癱軟下去。
“撲通```”一聲,誰也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那瘦猴倒在了殷唯一的腳下,似乎受傷不清。動也動不了,仿佛死去一般。
那小強,被殷唯一一手壓住了肩膀,一手抵在了喉頭,面色蒼白,動彈不得。
在場所有的人驚都驚呆了,因為他們剛剛誰也沒看清楚小強和那瘦猴經過殷唯一身邊的時候,他到底做過些什麼,為什麼能一下制止住兩個人?!
“呵呵!看來我小看了你們!居然還藏了個高手!”刀疤男冷哼到。
“呵呵!好說!”殷唯一有如彌勒佛一般,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感覺不到絲毫害怕和緊張。
刀疤男卻是揚了揚嘴角,將那道刀疤拉的老長,原本猙獰的面孔顯得愈發醜陋。“有意思!”冷哼出一聲,他撤去了笑容。
“功夫好?!算個屁!老子請你吃子彈!”
“嗖````”的一聲,他竟然猛的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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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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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誰的肚子在叫(貼本文網站章節121及122重複兩次所以本篇是121-2)
槍口對准殷唯一的那瞬間,左皓他們倒吸了口涼氣,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你要做什麼!”矮個女怒呵一聲。
刀疤男卻是看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殷唯一跟前,槍口直接抵在了他的太陽穴處。“你小子他媽的不是很能打嗎?”他微眯著眼,雖然是一臉笑意,卻是令人不寒而栗。
殷唯一竟然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仍然掛著一副迷死人的笑容,那種溫文爾雅的風度,淡定而又從容,似乎抵在他腦門處的不是支手槍,而是一只色彩豔麗的棒棒糖。
刀疤男對他輕蔑的態度十分不滿,在他看來,殷唯一的笑容完全就是一種挑釁,是種對他膽量的挑釁。“怎麼?怕我不敢真的殺了你?還能笑的出來?”一邊說著,一邊扣動了扳機,眾人的心弦張的緊緊的,連空氣都似乎要凝滯得僵硬一般。
許冰諾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她握緊了拳頭,手心裏直冒汗,怯怯的望向了殷唯一,他卻依然是一副毫不動容的神情,“天啊!這個時候他還露出那麼自信的表情?!他當他是駭客帝國裏的那個主角嗎?”焦急的神情寫在她的臉上,卻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我知道你們貨在哪裏!”差點被這緊張氣氛壓抑下去的左皓突然渾身一顫,驚覺過來,大聲吼到。
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紛紛詫異的望向了左皓。刀疤男冷冷的笑了一聲,緩緩拿下了抵在殷唯一腦門上的手槍,對著槍口輕輕呵了口氣,左皓他們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刀疤男眯著眼走向了左皓,那冰冷的眼神讓人毛呼悚然。“如果早這麼識相,我也不會這麼嚇唬你們!小兄弟,告訴我,貨在哪裏?”他的聲音很輕,甚至有些膩人,感覺象是手上拿了根糖,正在哄騙著3歲的小孩。
“左皓!你別亂說!”許冰諾喊了一聲,她唯恐左皓是為了救下槍口下的殷唯一才將危險攬到了自己身上,這群人是不講人性的,她清楚他們根本沒那群惡人想要的貨物,萬一被對方發現左皓是在撒謊,他們惱羞成怒,真會作出什麼凶殘的事情來。
刀疤男“呼”的一身轉頭瞪了許冰諾一眼,雖然光線很昏暗,她卻被這眼神完全震懾住了。
“剛剛我去小解的時候,在那邊的大石頭後面無意中聽到了一段對話,有兩個男人假充趕屍匠,正攜帶了你們的貨物逃竄,如果你們再不快點,可能就趕不上了!”
以刀疤男為首的眾人唏噓不已,刀疤男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愕然的神色,不過卻是馬上恢複了過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而且為什麼你剛剛不早說?”
“剛剛我的話語兩次被打斷,你們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那兩男人聽聲音,一個在18歲左右,另外個則在30多歲左右,我想應該就是和我們一同住進那家旅店的趕屍匠,你們應該見到過!那個30多歲的男人一直背著那具屍體,掩蓋在黑袍中,雙手下垂,假扮屍體。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派些人在這裏守著我們,另外批人趕去堵截,再晚了怕是真趕不了!”不知道為什麼,左皓突然變的不是那麼緊張,說起話來也冷靜了許多。
刀疤男的腦海裏迅速閃現了些畫面,暗呼聲“不好!”接著帶著3人匆匆朝著左皓所指的方向追了過去,另外3人則留了下來看守左皓他們。
許冰諾他們的心懸了起來,也不知道左皓所說是真是假,只希望卻有此事,他們能夠早日追上那假冒的趕屍匠,他們也好早日脫險。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們沒有追到那二人,認為是左皓在撒謊戲弄他們,那麼結果可能更糟。
那群人走遠後,危險暫時離去,左皓放松下來,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沒有小解成功,再加上剛剛那一急,現在更覺尿意難奈,別無他法,只好跟看守的那三人說了聲,其中個人陪著他去小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刀疤男他們始終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抓到那假冒的二人。左皓焦急的來回踱起步子。那中年婦女則是在原地假寐起來,許冰諾時不時的眺望遠方,殷唯一卻是悠閑的用路邊的枯草編起小玩意。
“沙沙```”不遠處傳來一陣草叢的晃動聲,隱隱還能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他們回來呢嗎?”所有人都站起來觀望。
不遠處的確有個人影以很快的方式向這邊趕來,只是讓人奇怪的是:為什麼只有一個人呢?其他人呢?
“快!!~快```你們都快過來幫忙!”那人還沒到跟前,卻是氣喘籲籲的喊了句話,看守左皓他們的那3個嘍羅一聽,紛紛迎了上去,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繼而消失在夜色中。
眾人一訝,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假冒的趕屍匠,不過才兩人,他們那麼多人去追難道都奈何不了那二人?還要回來搬救兵?
“我們得快點走!趁他們還沒有發覺的時候!”殷唯一猛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到。
眾人愕然“已經證實他們所要的貨物不在我們身上,難道等會他們還要反轉回來?”雖然不解,但是他們的行動都沒有遲緩,快速的站了起來,整頓好行裝。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販毒集團。”殷唯一一邊走,一邊說著,同時望向了左皓。
左皓點了點頭,表示確是如此,因為他剛剛在那石頭後面聽的一清二楚。
“這大山裏的氣候多樣,有的是亞熱帶氣候,有的卻是溫帶氣候,罌粟這種植物喜溫好濕,換句話說,在這氣候多樣的山地裏找一處適合種植的地方是不難的。再加之這裏崇山峻嶺,政府根本無暇全面的管理,販毒分子瞅准了這點,所以在山區中隱藏起來,從事毒品的耕作和研制。然後再將成品運送到各地。只不過這些個毒販子也是有幫派和組織的,隨時會有利益的沖突。今天便是其中一夥人搶了另外批人的貨物,並利用趕屍掩人耳目來偷運毒品,從而糟到了剛剛那群人的追捕。”殷唯一分析到這裏,眾人都暗暗點頭表示同意。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剛剛去追那二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那邊因為發生了緊急情況,而這山區裏,手機卻是沒有信號,于是叫人回來叫走了剩下的人前去幫忙。可能是因為匆忙,所以他們忘記到顧忌我們。他們做這一行是十分隱蔽的,經常和政府的緝毒幹警們打游擊戰。咱們誤打誤撞了解了他們此次的交易和目的,必會第一時間報警,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們理應將我們滅口。但是剛剛卻由于匆忙疏忽了這點,一旦醒悟過來,他們必將折回來取我們性命!”殷唯一的字字都敲打在眾人的心口,聽他這麼一分析,頓覺危險叢生。必須要速速離開。
腳下加快了速度,無奈那屍體卻是一直慢悠悠,再加上行動僵硬,因此拖累了整個隊伍的速度。
殷唯一望了眼左皓,二人一人抬腳,一人抬肩膀,快速的朝東南方向行進。只有實在累的抬不動腳的時候,才在附近隱蔽的樹叢裏找個地方歇息片刻,警覺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就這樣走走停停了幾次,那批人沒見追上來,大家的心裏暗暗松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力透支的原因,左皓覺得又累又餓,倚在樹上大口喘著粗氣。
“咕嚕```”一聲左皓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他尷尬的笑了兩聲,低下頭去。
“咕嚕```”又是一聲。
“不……不是我!~”他慌忙的擺擺手。
“咕嚕```咕嚕````”緊接著又是幾聲肚子叫的聲音。
大家都覺得蹊蹺,這聲音到底是發自哪裏?左皓尋著聲音,爬到了那黑袍屍跟前“媽呀!”大叫了一聲,卻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咕嚕```”又是一聲,眾人大駭:這肚子的叫聲竟然是來自那具死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秘男子
二女相對無語,一臉愕然。殷唯一抬頭望了她們一眼,心知她們對于此事也是毫無頭緒,于是便默不作聲了,將事情經過又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
左皓自從撲了空後,邊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空洞而沒有焦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氛一時間變的很壓抑,誰也沒再說什麼,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過了不多久,許冰諾悠悠轉醒過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出事前的那個片斷,因此驚懼的坐了起來,嚇了一身冷汗。
眾人被她突然的坐起而驚動了,不過看到她醒了過來,並無大礙,便也放下心去。
“好了!既然想不通就不要在想了,不管是誰想加害你們,又不管他是出于什麼目的,總之我們這一路上要小心了,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這具屍體送到目的地。我想到那個時候可能會有些線索!”殷唯一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清了清嗓子說了兩句話,算是激勵“士氣”。
許冰諾見剛剛那具突襲的屍體直愣愣的躺在旁邊,雖然看上去已經一動不動了,她仍然心有余悸的向旁邊挪了挪,她只記得哪個時候這屍體撲了過來,後來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所以聽到殷唯一又是說“加害“,又是說“小心”真弄的一頭霧水。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許冰諾疑惑的問到。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一邊走一邊說吧!”殷唯一對她笑了笑。
一行人踏著夜色上了路,那群販毒的卻也沒見追上來,殷唯一大致描述了下剛剛發生的情形,雖然語氣平緩,聽的許冰諾卻是心驚膽戰,事情看來是越來越複雜了,也越來越詭異了,似乎真相面前的迷霧越來越重,但是好奇心卻是越來越強了。
因為這屍體發生了屍變,雖然殷唯一用“散魂尺”勉強鎮住了,但是一路上說不准又會遇到什麼意外發生,這屍體由于不能招魂,雖然塗了那種特有的,令屍體柔軟的草藥,但是卻是再也不能行走,再加上如果令他的屍體接觸地面便會接受地氣,而土地了可能到處是荒屍,一旦吸收了這地氣,這屍體說不准什麼時候又要發生屍變。
無奈之下,左皓和殷唯一只能抬著屍體艱難的行走著,偶然歇息,卻不得不事先在地上鋪一些樹葉並貼上符紙,才能一定程度上阻止屍體吸收地氣。原本阻止地氣的最佳方法是在地上打上1米左右的木樁,並排成梅花陣行,然後將屍體放于木樁之上才可杜絕與地氣的接觸,但是條件有限,也只能如此這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疲憊,一夜無話,眾人只是埋頭趕路,不再有交流,反反複複,思前想後,卻是一點眉目也沒有。殷唯一的情況還算是樂觀點,可能因為他是“練家子”所以體力還跟的上,只是苦了左皓,白天奔波了一天,晚上睡不到3個小時,現在又抬著具屍體滿山跑,而且看來是沒有睡覺的機會了,因為他們只想快點將屍體送到,因此才會如此拼命。
早晨10點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找個旅店填保肚子,略做休息,便馬不停蹄的趕路了。左皓一直沒問目的地是哪裏,那二女也一直沒提此事,只是眾人都感覺好象這路是越來越接近繁華地帶了。他們抬著具屍體滿街跑,路人雖然詫異,也只是匆匆一瞥,好在一路上沒遇到警察,不然又不知道要惹出些什麼事來。
下午3點的時候,他們終于抵達了目的地-----熾煙屯,熾煙屯的外面是不久前才修好的“XXX國道”,近兩年,國家注重道路施工建設,向許多農村和偏遠地區都通了公路和鐵路,這“熾煙屯”便是受益者之一。
眼見終于到了目的地,緊繃的一根弦終于松了下來,左皓累的隨時都會倒下來,但是一想到對方的真正目的和身份,每個人又不由的緊張起來。
按照托屍人的要求,他們要將屍體送到“熾煙屯”裏一戶叫做:“白霸”的人手裏。熾煙屯雖然不大,但是少也有600戶人家。所以進入“熾煙屯”起,他們便開始向路人打聽起來,但是奇怪的是,屯裏的人都紛紛擺手,表示不知道又這號人物的存在。
“難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暗地裏操縱的黑手,只是想利用屍體殺人于無形,並未料到我們能活著到這裏?”眾人這麼想著,卻也無從考證,如若真是這樣,難道把這屍體再弄回去?
“你們…….是張天師吧!”突然背後傳來一陣聲音,正茫然的眾人轉過頭去。
來人的年紀30歲左右,留著洛腮胡子,這熾煙屯雖然熱,但是畢竟是秋末,所以涼意陣陣,這人卻只傳了一件黑色的坎肩,眼睛小,卻十分有神,不停的四處張望,左顧右盼,眉毛卻是赫然是對“八字眉”,看到他,令人很自然的想到一個詞:“賊眉鼠眼”。他好象從進村子起就一直跟著他們,只是不敢貿然上來相認。
“你是…….”矮個女人一陣愕然,她與來人素不相識。
“我大哥白霸,叫我來接張天師的,只是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所以剛剛不敢上前,怕認錯了人!”
兩女人“哦”了一聲,一行人便跟著那人向前走,行走了大概15分鍾左右,那男子將他們帶入一坐兩層樓的房子,這房子到了沒什麼特別,都是農戶自己出資蓋的磚瓦房,比較粗糙和簡陋,光線有些昏暗。
房間裏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木質桌子和幾張小靠椅,再別無他物。而且這些簡陋的家具看上去年代久遠,已經失去了其本來的面目。
桌子旁邊坐了一個男人,年紀看上去比帶路的這個男子稍長。雖然穿著一身長袖衣衫,但是不難看出他一身健壯的肌肉,皮膚是那種黝黑而又健康的顏色,五官到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有種懼怕的感覺,而且他看人的那種眼神裏似乎帶著一種驕傲和輕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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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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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12
引言回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屍變 (貼本文網站章節121及122重複兩次所以本篇是122-2)這樣就可接上123章
左皓面色慘白的癱軟在了地上,那“咕嚕”的叫聲卻也嘎然而止。“呼”一陣冷風肆意而來,左皓的腦袋清醒了幾分,雙手撐著地面,僵硬的向後挪了兩步。
其他人則保持著左皓喊叫時的狀態,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呆立在原地,等待著下一次聲音的響起。
但是那聲音卻仿佛在開玩笑一般,等了許久卻遲遲沒有想起來。矮個女人和高個女人相望了一眼,臉上寫滿詫異:上路前,這屍體是經二人察看過的,卻是死人無疑。但是死人的肚子為什麼會叫呢?雖然剛剛那叫聲,她們聽的不太真切,但是確實好像是發自這具躺在地上的死人。
約莫又過了一分鍾,那種肚子的叫聲卻依然沒有再次響起來。
“左皓!你剛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故意這麼說,嚇唬我們?!這屍體…….”
“咕嚕```”許冰諾等了半天也未聽到那屍體發出什麼不妥的聲音,于是便開口質問左皓,沒想到卻是突然又一陣聲響,打斷了她的話語。
這一次,眾人都聽的十分清楚:這聲音的確是來自那屍體,好像他很饑餓一般。左皓離的最近,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辨別出這聲音來自于那屍體,但是被證實後,他依然驚懼不安。大腦卻是遲鈍的沒有命令身體站立起來。
那二女以及殷唯一,在斷定這“咕嚕”的叫聲來自與那具屍體後,紛紛皺緊了眉頭,暗暗大呼一聲:“不好!屍變!”
想到這裏,三人都有了行動,卻是分別快速的靠近那屍體。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的許,左二人,望著殷唯一他們異常的舉動,和凝重的表情。不由膽戰心驚,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嗖```”屍體突然站了起來,和上次突然出現在許冰諾身邊一樣,他站立的時候,沒有任何關節的彎曲和停頓,整個身子由于一塊僵硬的木板般,被硬生生的彈了起來。
快速沖過去的三人,顯然是沒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態,差點直接撞到了那突然站起來的屍體身上,于是便紛紛倒退一步,立于那屍體前。也不知道那屍體是不是因為站立的時候過于迅速,竟然抖掉了那聽高氈帽。沒有了活氣的臉顯露與眾人面前,只不過他面上貼了張符,因此看不真切。
“朗朗乾坤,陰陽五行,借符生力,急急如律令!呵```”矮個女人最先從驚懼中醒悟過來,從寬大的袖口搞出一張符,食指和中指並攏,在符上亂劃一通,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將那符置于掌心,朝著那屍體的天靈蓋撲去。
高個女人見狀,立即從她手腕上的竹籃裏摸出張符,只是她沒象矮個女人那樣念咒,直接拿著符撲了過去。殷唯一卻是沒有動彈,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那二女撲了過去,屍體不動,亦沒有避讓,仿佛豪不畏懼一般,“嗖``嗖```”兩張符精准的符貼在了他的腦門上,可能因為二女貼符的時候用力過猛,那屍體踉蹌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穩住了身子,仿佛吃痛一般,他悶哼一聲,撲了過來。
三人卻也不慌,手上暗暗劃著符文,只等那屍體撲過來,以便不時之需。
“啊````”許冰諾突然大叫一聲,頓時花容失色,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殷唯一等三人頓時一訝,因為剛剛那二女激怒了屍體,他應該反撲過來,報複才對,怎麼轉身撲向了許冰諾?!左皓看的心驚肉跳,大呼不好,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呼”的撲了過去。
但是許冰諾癱軟在了地上,那屍體也以十分迅速的速度直直倒了下去,左皓正好撲了個空。那屍體不顧及背後正有人過來“偷襲”,狠狠的照著許冰諾的胸部就是一口!
“啊```”許冰諾驚叫一聲,然後昏厥過去。
電光火石間,殷唯一來到那屍體跟前,二女卻已趕來,她們以為是先前那符的力道不夠,所以才沒能鎮住屍體,剛剛准備再加一道,殷唯一的動作卻是更快,而他卻做了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嗖”的揭去了那屍體頭上的所有符,再以極快的速度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把小尺,對著那屍體的腦袋就是“啪,啪,啪”三下,那屍體的嘴剛剛抵在許冰諾的胸部,還沒來得及咬下去,被這小尺一打,卻是突然停止了下來,然後硬生生的倒了下去,眼看就要壓住許冰諾,殷唯一將他的領口一提,丟在旁邊,粹了口唾沫:“死屍也這麼好色!”
那屍體卻是動也不動,好像這次是真的死去一般。看到許冰諾沒事,只是昏厥過去,在場的人都不由長長舒了口氣。看來殷唯一這次是真的動怒了,一貫如同“彌勒佛”的他,臉上總是洋溢著一抹陽光般的笑容,現在卻是滿臉憤怒的表情,看來是十分在意許冰諾。
看到許冰諾沒有大礙,左皓那顆懸著心總算放了下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殷唯一那麼緊張的神情,他居然有種不是滋味的感覺。
矮個女人走上前,在許冰諾的跟前仔細查探了一番:“還好!沒什麼大礙,只是剛剛受到驚嚇暈了過去,應該一會就會醒過來。”
殷唯一漠然的走向了那屍體,手上的那把小尺卻是不見了。蹲在地上,他開始仔細端詳起這具屍體,死者的年紀尚輕,雖然此時已經面如死灰,但是緊繃,沒有松弛感,年紀在28歲上下,古瘦如才,顴骨凸起,左眉尖還長了顆痣。
二女對他剛剛手上的小尺似乎十分好奇,但是看他此時面色凝重,也只好將話吞了下去。
“這死者所托之人是誰?他又是怎麼死的?”殷唯一沒有抬頭,仍然端詳著那屍體。
“是鄰村,也就是碧池村的一戶人家拖來的,據說死者是因為和村裏的某人起了爭執,扭打之中,對方將刀插進了他的心口而猝死的!我們也檢查過,他的胸口卻是有個很深的傷口!”矮個女人如實回答到。
殷唯一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久久沒有說話,旁人看他雙眉緊皺,便沒有再開口打攪他。
殷唯一盯著這屍體打量了半天,總覺得哪裏奇怪,卻又說不上來,一般趕屍前,都會對屍體做些特別的處理,而且除非是那些及其凶險的屍體,或者養屍人特別養出來的屍體,將其埋于凶穴,這屍體非但不會腐爛還會產生屍變,但是這具屍體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但是為什麼會屍變呢?而且看他剛剛的舉動:准備咬許冰諾的胸部,這點令殷唯一十分費解,屍變的屍體靠著活人的呼吸來辨別,一旦發現身邊有活人,應該是雙手掐上去然後撕咬喉管,這屍體卻好生怪異,竟然去咬女人的胸部。
“呼”一陣風吹起,他抽動了下鼻子,聞到了一種特別的味道,他們此時正位于一棵大樹下,樹枝被風吹的搖曳起來,那斑駁的樹影便在那屍體上晃動起來。
猛然間,他發現了那屍體某個特別的部位-----頭發!是的,他的頭發似乎……
殷唯一伸手摸向了他的頭發,從頭發上傳來了一種粘膩的感覺,放在鼻子處聞了聞,竟然有種十分刺激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卻是理發店裏的染發水常有的那種味道。
他猛的站起來,在周圍抓了把寬大的樹葉,握著樹葉在那屍體的頭發上猛擦起來。眾人都是愕然,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卻又不敢詢問,亦不敢打擾。
過了會,殷唯一停止了手上的活動,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他不是碧池村的人,也不是死于私人搏鬥!”悠悠的吐出這句話來,眾人卻是倒吸了口涼氣。
“為什麼?”高個女人十分激動。
“你們走近仔細看看他的頭發是什麼顏色!”殷唯一慢慢走向了旁邊的一堆草叢坐了下來。
聽到他這麼一說,眾人圍了上去。“怎……怎麼會這樣?”左皓倒是沒覺得什麼不妥,但是那兩個女人的眼裏卻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記得他的頭發不是黑色的嗎?”高個女人自言自語到。
“沒錯!住在偏僻山村的人,忙于耕作,性情淳樸,不會象城裏人那樣注重打扮和穿著,而這個死者卻染了一頭金黃色的頭發,顯然證明他不可能是碧池村的人,那裏不可能有這種染發服務,十分的閉塞。而眼下這人顯然十分時髦。並且他的手掌上沒有繭,十分的白嫩,骨骼瘦小,若不經風,實在不該是一個莊稼汗所應當具有的體魄。托屍的人先前似乎想到了這點,所以在他的頭發上塗了層一次性的染法膏。因為他們知道趕屍匠除了在臨行前會在這屍體上貼些道符外,一路上不可能再揭下這高氈帽。由于這屍體的頭發悶在帽子裏,再加上路上的顛簸,他頭上的顏色部分已經還原成了原樣,並散發出難聞的味道,因為這藥水本身就有刺激性,再加上這屍體日漸腐爛,所以氣味更是不堪,卻因為悶在這厚厚的黑袍裏而不易覺察。”
殷唯一說到這裏的時候,二女連連點頭,感覺這屍體確實大有蹊蹺。
“張天師,這趕屍有幾樣屍體是不能趕的?”殷唯一問到,雖然是在提問,但是感覺他並非不知道答案。象是在考那二女一般。
“被砍頭的(須將其身首縫合在一起)、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理由是,他們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可用法術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于各自屍體之內,再用法術驅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裏。
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閻王勾去,法術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那裏喚回來;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纏去了,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豈不影響舊魂靈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這兩類屍同樣不能趕。”高個女似乎有些不耐煩,心裏悶悶想到:“連這點都不知道,那我們還趕什麼屍?”
“的確!病死的,自殺的,雷霹以及屍體不全者皆不能趕。而這被雷霹者,罪孽深重是被老天收了去,其生前可能壞事做盡,死後陰氣極重。趕屍一般都是晝伏夜出,一路上又都是荒郊野嶺,人跡罕至,俗話說‘鬼怕人七分’,而眼下沒有了人群的陽氣的鎮壓,在加上荒山野領眾多孤魂野鬼的游蕩,因此很容易招來死者的怨靈。而且為了令屍體行走快速,會在額上貼張招魂符,魂召的越多,屍體便走的越快,行動自如。卻是加快了屍變。剛剛二位的‘定屍符’雖然能鎮住屍體,但是卻鎮不住他體內的怨氣,因此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只是這屍體卻也奇怪,被霹死後,竟然沒有什麼傷痕。”殷唯一做出了解釋。
二女這才豁然開朗,心叫:“真險!若不是殷先生觀察入微,憑著她二人的功力,說不准今晚還真會喪命于這斯手裏!”
“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們要托具這樣的屍體給我們呢?並且刻意隱瞞他的死因呢?難道是想加害于我二人?”矮個女人說出了她的疑惑。但是二女想來想去,卻是沒有想到到底誰會這麼做,因為她們素來與人為善,沒有結下什麼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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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相對無語,一臉愕然。殷唯一抬頭望了她們一眼,心知她們對于此事也是毫無頭緒,于是便默不作聲了,將事情經過又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
左皓自從撲了空後,邊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空洞而沒有焦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氛一時間變的很壓抑,誰也沒再說什麼,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過了不多久,許冰諾悠悠轉醒過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出事前的那個片斷,因此驚懼的坐了起來,嚇了一身冷汗。
眾人被她突然的坐起而驚動了,不過看到她醒了過來,並無大礙,便也放下心去。
“好了!既然想不通就不要在想了,不管是誰想加害你們,又不管他是出于什麼目的,總之我們這一路上要小心了,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這具屍體送到目的地。我想到那個時候可能會有些線索!”殷唯一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清了清嗓子說了兩句話,算是激勵“士氣”。
許冰諾見剛剛那具突襲的屍體直愣愣的躺在旁邊,雖然看上去已經一動不動了,她仍然心有余悸的向旁邊挪了挪,她只記得哪個時候這屍體撲了過來,後來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所以聽到殷唯一又是說“加害“,又是說“小心”真弄的一頭霧水。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許冰諾疑惑的問到。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一邊走一邊說吧!”殷唯一對她笑了笑。
一行人踏著夜色上了路,那群販毒的卻也沒見追上來,殷唯一大致描述了下剛剛發生的情形,雖然語氣平緩,聽的許冰諾卻是心驚膽戰,事情看來是越來越複雜了,也越來越詭異了,似乎真相面前的迷霧越來越重,但是好奇心卻是越來越強了。
因為這屍體發生了屍變,雖然殷唯一用“散魂尺”勉強鎮住了,但是一路上說不准又會遇到什麼意外發生,這屍體由于不能招魂,雖然塗了那種特有的,令屍體柔軟的草藥,但是卻是再也不能行走,再加上如果令他的屍體接觸地面便會接受地氣,而土地了可能到處是荒屍,一旦吸收了這地氣,這屍體說不准什麼時候又要發生屍變。
無奈之下,左皓和殷唯一只能抬著屍體艱難的行走著,偶然歇息,卻不得不事先在地上鋪一些樹葉並貼上符紙,才能一定程度上阻止屍體吸收地氣。原本阻止地氣的最佳方法是在地上打上1米左右的木樁,並排成梅花陣行,然後將屍體放于木樁之上才可杜絕與地氣的接觸,但是條件有限,也只能如此這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疲憊,一夜無話,眾人只是埋頭趕路,不再有交流,反反複複,思前想後,卻是一點眉目也沒有。殷唯一的情況還算是樂觀點,可能因為他是“練家子”所以體力還跟的上,只是苦了左皓,白天奔波了一天,晚上睡不到3個小時,現在又抬著具屍體滿山跑,而且看來是沒有睡覺的機會了,因為他們只想快點將屍體送到,因此才會如此拼命。
早晨10點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找個旅店填保肚子,略做休息,便馬不停蹄的趕路了。左皓一直沒問目的地是哪裏,那二女也一直沒提此事,只是眾人都感覺好象這路是越來越接近繁華地帶了。他們抬著具屍體滿街跑,路人雖然詫異,也只是匆匆一瞥,好在一路上沒遇到警察,不然又不知道要惹出些什麼事來。
下午3點的時候,他們終于抵達了目的地-----熾煙屯,熾煙屯的外面是不久前才修好的“XXX國道”,近兩年,國家注重道路施工建設,向許多農村和偏遠地區都通了公路和鐵路,這“熾煙屯”便是受益者之一。
眼見終于到了目的地,緊繃的一根弦終于松了下來,左皓累的隨時都會倒下來,但是一想到對方的真正目的和身份,每個人又不由的緊張起來。
按照托屍人的要求,他們要將屍體送到“熾煙屯”裏一戶叫做:“白霸”的人手裏。熾煙屯雖然不大,但是少也有600戶人家。所以進入“熾煙屯”起,他們便開始向路人打聽起來,但是奇怪的是,屯裏的人都紛紛擺手,表示不知道又這號人物的存在。
“難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暗地裏操縱的黑手,只是想利用屍體殺人于無形,並未料到我們能活著到這裏?”眾人這麼想著,卻也無從考證,如若真是這樣,難道把這屍體再弄回去?
“你們…….是張天師吧!”突然背後傳來一陣聲音,正茫然的眾人轉過頭去。
來人的年紀30歲左右,留著洛腮胡子,這熾煙屯雖然熱,但是畢竟是秋末,所以涼意陣陣,這人卻只傳了一件黑色的坎肩,眼睛小,卻十分有神,不停的四處張望,左顧右盼,眉毛卻是赫然是對“八字眉”,看到他,令人很自然的想到一個詞:“賊眉鼠眼”。他好象從進村子起就一直跟著他們,只是不敢貿然上來相認。
“你是…….”矮個女人一陣愕然,她與來人素不相識。
“我大哥白霸,叫我來接張天師的,只是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所以剛剛不敢上前,怕認錯了人!”
兩女人“哦”了一聲,一行人便跟著那人向前走,行走了大概15分鍾左右,那男子將他們帶入一坐兩層樓的房子,這房子到了沒什麼特別,都是農戶自己出資蓋的磚瓦房,比較粗糙和簡陋,光線有些昏暗。
房間裏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木質桌子和幾張小靠椅,再別無他物。而且這些簡陋的家具看上去年代久遠,已經失去了其本來的面目。
桌子旁邊坐了一個男人,年紀看上去比帶路的這個男子稍長。雖然穿著一身長袖衣衫,但是不難看出他一身健壯的肌肉,皮膚是那種黝黑而又健康的顏色,五官到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有種懼怕的感覺,而且他看人的那種眼神裏似乎帶著一種驕傲和輕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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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3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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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假象中的假象
“大哥!我把他們帶來了!”身後那男子說到,聲音很低,似乎帶著一絲敬畏和膽怯。
那男子也沒有應他,只是默默的打量起左皓他們,而此時,左皓和殷唯一仍然抬著那具屍體,沒有落地。那男子看到此景,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但是沒有開口詢問。
“這屍體…….”
“這屍體有些奇怪!”矮個女人剛剛准備解釋,卻被殷唯一攔了下來。
男子聽到殷唯一的話語,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奇怪的表情:害怕?!疑惑?……總之十分複雜,不過這抹表情卻轉瞬即逝。“哦?奇怪?!怎麼奇怪?我有點冷,火雞!把門關上吧!“
“哦!“身後那男子應了一聲,臉上卻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殺機。
還來不及有任務阻撓,那木門已經被插上了,那被叫做火雞的男子便雙手交叉,抵在門上。眾人心中一訝,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似乎要將他們一竿人殺人滅口一般。
“這屍體,怎麼奇怪?”那男子又問了句。
“這屍體陰氣太重。因此半路發生了屍變,險些害了我們一個同伴,所以希望您能夠盡快將這具屍體火葬,並請山水師傅一定要選個能口克制陰氣的陰穴,將他的骨灰埋葬!”殷唯一上前說到。
那男子和站在門口的火雞,對視了一眼,看上去十分愕然,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
“呵呵```”那男子輕笑了一聲,“知道了!錢之前就給你們了吧!那麼就把這屍體給我吧!”
左皓和殷唯一對視了一眼,便將屍體抬了過去,那火雞也是奇怪,並沒有上前幫忙,那男子走上前來一把接住了屍體,將屍體豎立了起來,就要往旁邊的一間偏房拖。
矮個女人不由皺了皺眉頭,剛剛准備上前阻撓,交代兩句,殷唯一卻突然轉過臉來向他使了個眼色,那女人欲言又止,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既然已經送到了,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走了!”殷唯一清了清嗓子,對著那背向而行的男子說了句。
那男子回頭望了火雞一眼,使了個眼色:“好吧!那你們走吧!勞煩你們走了這麼一趟。”
火雞接到指示後,讓到了一邊,抽開了門上的插銷,一行人從打開的木門魚貫而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出門的那刻,所有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從棺材裏剛剛被人抬出來,好不容易呼吸上了一口新鮮空氣,剛剛在那磚瓦房裏的時候,確實讓每個人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危險。
向外大概走了7,8分鍾,那棟房子已經在視線中變的模糊,殷唯一仍然機警的張望了四周,確定四周沒有危險後,壓低了嗓子說到:“大家快點離開這裏,然後迅速報警!”所有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步伐都明顯的一頓,遲疑的望了他一眼,又快速的向前行進起來。殷唯一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埋頭在前面走著,就好象被牛頭馬面在後面拘魂一般。
走出熾煙屯後,殷唯一急切的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10。告之對方這裏有個販毒窩點,需要他們快點趕來。
掛掉手機,在場所有的人都十分驚訝的望著他:販毒的那夥人不是去追那兩個假冒的趕屍匠去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了一個販毒窩點了呢?
殷唯一沒有及時說明,帶著他們去了一處離村口不遠的樹叢中,深恐有什麼危險發生。一行人來到樹叢中後,左皓已經累的不行了,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剛剛那兩個人應該和那夥假趕屍匠是一夥的!“坐定後,殷唯一說到。
“什麼?”高個女人的性格比較外露,因此驚訝的叫了一聲。
殷唯一看了大家一眼,淡淡的說到:“那兩個假冒趕屍匠被騙了,那批追貨的毒販子也騙了,我們也都被騙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許冰諾也有些按奈不住了,殷唯一的話語超出了每個人的想象,而且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
“你們說當初檢查過他胸口處有一個很深的傷口,確定是被人用利器戳傷而亡,我想問下,當初你們檢查他傷口的時候,有沒有把他的外衣全部都褪下來?”
“沒有````”二女一起回答到。
“那這黑袍子,以及裏面的白色壽衣,就不是你們換的呢?”
“是的!當時將這屍體送來的是兩男一女,年紀都比較年輕,那女子哭的死去活來,當我們問及死者死因的時候,那女子哽咽的說是跟人一言不和,打了起來,後被對方用刀捅穿了胸脯,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這屍體衣服上的扣子,露出胸口上的傷口給我們看,但是那扣子只解到胸口處,就沒往下解了,衣服也都是她換的!”高個女子憑借回憶,敘述到。
殷唯一緩緩點了點頭,仿佛明白了什麼一般“如果我推測的沒錯的話,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他們應該在這深山某處從事毒品的種植和研制,不久前他們研制出一批成品,想通過某些渠道從深山裏銷往各地,沒想到送貨的路上卻被另外一批人搶了去!那批人知道刀疤男他們不是什麼善類,而且國家對這方面的監控十分嚴格,于是由于某種契機,讓他們打起了死人的主義,因此才會出現後來的假趕屍匠。”
這些事情眾人早就知曉了,因此催促著他繼續講,講重點。
“重點就是,那兩個假趕屍匠受到他們老大的指使,以趕屍為名,掩人耳目,攜帶毒品,想交給他們交易的上家,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老大給他們的那批貨是假的。或許他們的老大過于陰險,惟恐這批貨會出錯,因此連自己人也騙了!”
“假的?假趕屍匠帶著假貨逃命?”左皓也驚呼了起來。
“是的!而其實,真的貨物,他們卻委托了真的趕屍匠,幫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躲過了對手和警方的視線!”
“你是說……我們?”二女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殷唯一只是淡淡看了她們一眼,點了點頭,繼續說到:“是的!那具屍體你們見過了,染著一頭十分誇張的亮黃色,一般人,除了理發店的那些美發師外,是很少有人會弄這麼誇張的發型的,尤其這個屍體的年紀在28歲左右,應該已經過了年少張狂的那個年代,而且他十分的瘦弱,可以說是骨瘦如柴,可惜我們是昨天晚上檢查的屍體,如果是白天檢查的話,應該能在他的手腕上發現一些針孔!”
“你是說…….這屍體生前是個癮君子?”許冰諾猜測到。
“是的!他應該生前從事毒品的販賣,並且其自身也是毒品的吸食者,因此才會身體孱弱,骨架瘦小。”
“那毒品呢?那些毒販子並沒有把毒品交給我們啊!”高個女人打斷了殷唯一的話語,她實在太想知道真相。
“就是那具屍體!”殷唯一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所有的人愣在了原地。
“這個人根本不是被人用刀捅死,應該是罪孽深重,被雷霹死,因此昨晚才會招來惡靈。然後毒販的老大,想出了一招瞞天過海的好計,將那批毒品藏在了這具屍體裏,一方面委托趕屍匠托送,另外一方面又安排其下屬假扮趕屍匠,吸引對手的注意力,當對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兩個手下身上的時候,真正的毒品便可以安全送到了!”
“我還是不明白!毒品在那屍體的衣服裏?但是那衣服沒有口袋啊!而且那衣服裏若真有東西,我們應該會發現啊!”高個女人依然不解。
“確實不在衣服裏,他們是將那屍體開膛剖肚,挖空了他的內髒,然後將毒品密封在塑料袋中,用線縫好皮肉,將那毒品封在了屍體裏面!”
太惡心了!許冰諾感覺胃液翻滾。差點嘔了出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裏去。
“這就可以解釋當初那屍體發生屍變的時候,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奇怪的舉動-----去啃冰諾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冰諾應該還是處女吧!那屍體內髒被掏空,定當啃食活人的內髒來補己不足,鬼為陰,人為陽,女屬陰,象你這種體制,最容易招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了!”
許冰諾聽的一陣臉紅,頭低了下去。
“而剛剛那兩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熾煙屯裏的人,雖然他們刻意做了修飾,但是他們身上的那種氣勢卻不是換兩件衣服就可以掩蓋的!而且那個在屋子裏等我們的男人,他雖然穿了件長袍衣服,但是我仍然看到他脖子處有道白色的印記,也就是說,他曾經帶過某種首飾,在長時間的陽光照射下,被項鏈擋住的肌膚部分便會比其他部分的皮膚要白皙一些。而看那道白色印記的寬度和紋路,應該是條價值不菲的,比較粗的黃金項鏈。你們認為,一個山裏人,可能會佩帶這麼奢侈的飾物嗎?尤其他還是位男性。而且我剛剛說這屍體有問題的時候,他明顯很緊張,而且動了殺機,所以才會讓那個火雞關上門,後來一聽是屍變,他便沒放在心上,接過屍體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他的舉動:他的手伸進黑袍裏緊貼著屍體的腹部,應該是在檢查貨還在不在。在我們走後,那個火雞一直不停向屋子裏張望,並望著我們的行蹤,後來可能是屋裏的人已經取出了屍體內的毒品,因此那火雞才停止了盯梢。並且剛那房子裏應該不止那二人,應該還有些人,雖然他們刻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蹤的聲響,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二樓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話說到這裏,眾人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想起來,剛剛有入在刀尖行走,驚險萬分,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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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見迷霧
警察趕來的時候,雖然已經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是總算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將那群毒販子一網打盡,結果和殷唯一猜測的不差毫厘,在那間房子裏抓到了5個人,不過卻讓當初接過屍體的那個長袍男子跑了,他似乎還是這群人中的一個小頭目。從屋子裏還搜出了大量的成品冰毒和一具內髒揭空的屍體,警察將那批人壓上了警車,同時封鎖了現場。
左皓他們在協助警方做完口供和指認後,便踏上了往返清華的行程,由于長時間的奔波勞累,他們在不遠處找了家旅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許冰諾就隨同左皓跟隨著二女朝著深山密林走去,殷唯一則與他們分道揚鑣,踏上了回W市的路途,因為畢竟左皓他們跟去是辦私事,而他則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和意義了。
臨走前,殷唯一要下了許冰諾的電話號碼,簡單的告別之後,左皓一行人終于踏上了去往清華的路途,這對于他來說意味著離真相更近了一步,“去往母親的故鄉嗎?那到底是怎樣的村莊呢?”憧憬中,竟然有一絲害怕和膽怯。
一路上,崇山俊嶺,連綿起伏,若不是有二女帶路,左皓他們早已迷失方向,說起來也奇怪,那二女並沒有指南針之類的工具輔助,卻似乎不會迷路一般,大步走在前面。
或許是因為共患難的原因,共同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彼此間的關系也拉近了一大步,二女也會主動與二人攀談起來,一路上邊走邊聊,卻也不覺得勞累,大約一天的行程,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片山谷的低谷處,這裏的地勢十分平坦,茂密的竹林延伸開去,十分碧綠可人。
“我們快到了!”高個女人對著許冰諾笑了笑說到。
許,左二人四處張望起來,卻沒有看到半點有人居住的跡象,頓時感覺十分疑惑。
矮個女人微微笑了笑:“穿過這片竹林就是了!”
二人恍然大悟,這清華村果然隱隱于世,不易為外人覺察,如若不是機緣巧合遇到她們,憑他們二人之力,恐怖真要無功而反,迷失在深山裏。
這竹林卻也十分有講究,許,左二人雖然對陣法之類的東西不太了解,但是進入這竹林後,便感覺方向感全失,就好象進入了“射雕英雄傳”裏桃花島上的桃花林,所過之處的景色都幾乎一模一樣,好象在原地打轉一般,跟著二女七轉八拐,繞的是頭暈眼花,本來以為沿著一個方向,直直穿過這片竹林便可以抵達了,卻沒想到這看起來不大的竹林,七轉八轉,竟然走了大半個小時都還沒有走出去。二人不禁感歎當初那個尋夫的女子為何花了6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村子所在。若不是得村子裏的帶路,一般人想來這裏,還真是難上加難。
大概又走了10來分鍾左右,一行人終于穿過了竹林,清華村便展現在二人眼前:這裏的房子很奇特,不是磚瓦房,也不是木質房,而是石屋。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的石板,仿佛天然就是平整一般,切下來的時候一整塊一整塊的,而且十分平整。石塊的一端埋入地下,另外一端則用一種類似水泥般的黑色泥土,將石塊與石塊粘和起來,雖然十分簡陋和簡單,但是卻給人一種十分堅固的感覺。
房屋錯落有致,如同城市裏的社區那般,一字排開,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十分整齊。村子四周是一片桃紅色的花,看起來象桃花,卻又不象,因為它很香,而且此時是秋末,不是桃花怒放的季節,別說是桃花,一般這個級別,除了菊花外,應該沒有其他的花會迎風盛開了,而眼前的這片石屋卻掩映在這片盎然的桃紅中,四周碧山環繞,儼如世外桃源。
二人早已看的癡了,除了驚訝,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機械的跟著二女向前走著。
“三姑在家嗎?”二女來到一石屋前停了下來,說來也奇怪,這裏的石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連大小也幾乎沒什麼區別,門上都沒標門牌號碼,也不知道他們平時是如何區分的。
“今個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屋裏響起一陣爽朗的老嫗的笑聲,看來來人和這張天師是熟識。
話剛落音,老嫗已經來到了門口,滿頭頭發已經花白,眼睛眯成一條縫,掛著慈祥的笑容,只是臉上的皺紋很深,還有很多老年斑,看來這位老人的年齡在80歲左右,但是身體卻看起來很硬朗,腰板挺的很直,牙齒白皙而又整齊,只見她晃動著她那一米五左右的身軀,邁著三寸金蓮走了出來。在她看到左皓和許冰諾的時候,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疑惑的表情,因為這村子是很少有外人來的,而且看許,左二人的一身打扮,似乎還是來自大城市,所以她難免會有所疑惑和顧慮。
“三姑!您老最近身子可好哇!咱姐兩最近忙著趕屍也沒來看您!”
“呵呵!今天帶兩年輕娃娃來看我?”三姑這是話中有話。
“呵呵!他們是我們半路遇到的,是想來找尋母親的故土,將其骨灰安葬,以慰在天之靈!”
“既然,你們把他們帶來找我,就是說我認識他們要找的這個人!”
“我們也不確定您是否認識,只是見他們孝心可表,所以帶他們來試試!您老在村裏德高望重,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幫到他們!”矮個女人說完,向左皓使了個眼色。
“老人家,您一定要幫忙啊!左皓說著,就是上前一拜。
“得```你先別慌著拜我,總要這個人我認識才行!“
“我母親叫殷萋萋,母親生前曾說過她是清華的人!”
老嫗面上一訝,看來是想起些什麼“你們是…….”
“我是他的兒子,這是我的朋友!”
“她已經不在呢嗎?”老嫗緩緩的低吟著這句話,從喉嚨裏長長歎出了一口氣。
“是的!不久前…….已經離開人世了!”說到這裏左皓的聲音也不禁哽咽起來。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15歲的女娃,象她這個年紀應該正是愛笑愛鬧的時候,但是她卻總是沉著個臉,被阿惠帶來的時候,渾身髒兮兮的,特別是眼裏帶著一種仇恨的目光,當時那種目光是深深的刺痛了我啊!”老嫗眼睛望向遠方,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15歲?阿惠又是誰?”
“就是這隔壁這間房子的女主人,不過在10年前過逝了,她可以說是你的奶奶!”
“我奶奶?”
“恩!就是你母親的養母!”
“養母?”左皓的心理全亂了,難道母親曾經被她的家庭遺棄過?
“是的!阿惠把你母親帶來的時候,她才15歲,阿惠因為一直不能生育,所以一直單身住在這小屋裏,把你母親接到村子裏來的時候她已經30多歲的人了,現在住在這屋子裏的人,是她的外甥一家人!”
“您…….您是說…….我母親原本不是清華村的人?是後來被阿惠奶奶帶到了這裏?”
“沒錯!她來的時候,身子骨十分單薄,也沒帶什麼行李,只是死死抱著一塊用黑布裹著的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副十分古怪的畫!”
說到這裏,許左二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老嫗口中的古怪的畫應該就是那副祖傳的畫了。
“您是說……那副全是墳墓的畫?”
老嫗緩緩點了點頭“是的!雖然是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至今我依然記得十分清楚,那畫是我無意中所見,雖然只見過一眼,但是印象卻非常深刻,總覺得那畫裏有什麼東西抓人心肺,有種滲人的感覺!”
“那您知道我母親來清華之前是哪裏人嗎?”
“怎麼?連你都不知道嗎?我曾經也問過阿惠你母親的來曆,但是她一直不肯說。你母親一直是個迷一樣的人物,來到這裏沒多久,就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我看她病的不清,叫阿惠背她去城裏找個大夫,但是她也不管你母親,也沒請任何人醫治,你母親就這樣昏睡了好幾天,後來雖然醒了過來,但是精神一直都不怎麼好,一天24小時,她至少有18個小時是在睡覺的,醒著的時候,也總是呆著屋裏,除了阿惠,她不再搭理任何人!因此她在這個村子裏沒有朋友,知道她的人也很少,後來連少部分知道她存在的人,也漸漸遺忘了她!”
“那麼,我母親後來又是為什麼離開村子的呢?”
“這事說來也是十分離奇,村子裏一個月有兩次集市,就是去臨近的城鎮賣些山裏的特產,很城裏人交換些玩意和生活必需品。在你母親20歲那年,從來不主張她離開村子的阿惠卻做了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叫你母親跟著村裏的趕集隊伍一起出村。而誰也沒想到,她這一去卻再也沒回來,說是愛上了一個城裏人。最奇怪的是阿惠,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此事,居然一點也不驚訝和難過,而且在你母親趕集前,還讓她帶上了那副奇怪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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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緣起緣滅
三姑的話每一字都像鼓錘般敲打在左皓的心上,他原本以為這趟疲倦的旅途,這場驚悚的惡夢終於可以做個完結,終於可以劃上句號,可是沒到到最後卻依然回到了原點,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眼睜睜的斷掉了。
“殷伯母離開後,有沒有回來過呢?”左皓已經頹廢的像一團爛泥,沒有開口的力氣,許冰諾卻依然沒有放棄,希望能夠找出些蛛絲馬跡。
“我依稀記得回來過兩次,不過都是很久以前了,她回來的時間很短,除了阿惠,沒有再回來見過別人。”
“那麼,阿惠奶奶逝世的時候有沒有通知過殷伯母呢?她有沒有回來呢?”
“有沒有派人通知過她,我就不知道了,總之阿惠離開的時候,她是沒有回來的!”
說到這裏,許冰諾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根據種種跡象表明,殷萋萋在40年前離開清華後,就幾乎與這裏的一切失去了聯係,幾乎再也沒有回來過,唯一可能知情的阿惠卻在十年前將自己和這個秘密,永遠的埋藏在了地下。
一陣無言,他們許久沒有再抬起頭來。老人看到他們一臉失望的表情,長長歎了一聲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屋裏。看來自己是幫不上他們什麼忙。
雖然是以失敗告終,但是畢竟二人討饒了張天師多日,不好再繼續打擾下去,因此拱手告別,便欲踏上歸途,但是轉念一想,這路途遙遠,而且二人又都不認得回去的路,所以恐怕只能再次麻煩張天師帶他們回去,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畢竟大家都奔波了好些天,好不容易回到家裏,還來不及歇息,又怎麼好開口叫她們再送自己回去呢?
“好了!依我看啊!你們還是先在這裏住一晚吧!讓我們好好招待下你們,明天再送你們出村。”高個女人的性格雖然直爽,但是一眼就把他們的窘迫看在眼裏。
“這…….”
“我看啊!就這麼說定了!今晚就住我家吧!妹妹,你那邊的地不大,孩子們又跟你住一起,我那地方閑著也是閑著,反正娃娃們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了!”許,左二人剛剛要推脫,矮個女人搶過了話茬,顯得十分好客。
“我看就這麼定了!姐!你們兩也甭那麼別扭了!就在這玩一晚上吧!沒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二人看張天師如此熱情,也不好再推脫,只是心裏暗暗感激她們一直以來的關懷和照顧。
張天師的家也是那種清一色的石屋,雖然剛剛在外面看了不少,但是沒有進到裏面看過,現在走進屋一看,簡直有點歎為觀止的感覺:石屋看起來平凡無奇,與我們平常所見到的一層樓的轉瓦房的高度不在伯仲,但是走進屋裏,卻發現這屋子裏的房樑是相當高的,只是因為這屋子的地面低於地平線許多,所以從外面看起來,倒也沒有什麼獨特之處,房頂是十分平整的,如同現在城裏樓房的天花板一般,就是一塊十分巨大的石板,只是石板的寬度要超出四周的牆壁一些,因此形成了一個短淺的屋簷。
這屋裏的擺設到也是奇怪,木質的櫃子,家具,倒是也不少,但是石質的桌椅,卻委實吸引人的眼球,因為這桌子和板凳彷彿從地上長出來的一般,末端與地面緊密相連,看不到一點縫隙,而更讓人奇怪的是,這桌子很大,幾乎佔據了大廳的一半,卻是遠遠超出了那扇石門的寬度,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張桌子當初是怎麼被抬進來的呢?而且這麼笨重的桌子,需要多少人才能抬的動呢?
不論是石質的家具,還是木質的家具,擺在一起,卻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而且上面都清一色的雕刻了一種奇特的花紋,看不出來具體是些什麼東西,感覺很抽象,有點像奔流不息的浪花。窗台和櫃子上都放了些清香而又淡雅的花兒,這些花兒只是被插在一些瓷瓶裏,瓶子裏有少許清水,這張天師出行應該有些許時日,這些花兒卻如同剛剛摘下來一般,生機盎然。
對於這一切,二人都備感好奇。張天師似乎一個人居住,進屋沒多久,招呼二人坐下便忙前忙後的張羅起飯菜來。兩人想幫幫忙,無奈廚房小,又生的是灶火,惟恐越幫越忙,二人也只能愧疚的坐在大廳裏等著飯菜上桌。
不過多時,張天師已經張羅好了一桌飯菜,有葷有素,搭配的相當好。顏色看起來也相當的悅目,讓人一看,就忍不住要一飽口福。
“呵呵!這窮鄉僻壤的,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們就湊合著吃吧!”端上最後一道菜,張天師在桌前坐下。
“您可別這樣說呀!我們這一路上沒少打擾您,現在剛剛回來,都還沒來得及休息,又麻煩您張羅了這一桌子的菜,真是過意不去啊!”左皓連連擺手道。
“呵呵!你們不嫌棄就好!來!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了!”張天師一邊說著,一邊夾了口菜放進許冰諾碗裏。
看到主人動了筷子,二人便開始“舉筷向飯菜”。
“小夥子啊!你別怪大媽多嘴!你們這一次不光是為了尋找你母親的故鄉這麼簡單吧!”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張天師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
許,左二人愣了愣,隨即又換了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沒……沒有啊!”
“呵呵!你們不要騙我了!雖然剛剛我看出來你們有些失望和悲傷,但是卻夾雜了另外一種感情在裏面……”張天師說到這裏,故意拖長了尾音,沒有說下去。
“是什麼?”二人一起問到。
“是害怕!”張天師緩緩放下筷子說到“做我們這一行的,風水,面相什麼的,都會略微學一點,其實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們身上的‘晦氣’,也可以說是陰氣,這是跟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接觸後,才會有的。而且看面相,你們印堂間被團黑雲所籠罩,看來這陰物還未過去,仍然纏繞著你們,我想黎大師也看出了這點,只是我們大家都沒捅破罷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件事情跟你們母親的死因應該有關係吧!”
二人聽到這裏,已經完全呆住了,驚歎於她的觀察入微和推斷能力。
“我們既然能遇到就是有緣,而且畢竟一同經歷了些事情,所以想幫幫你們,可能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總比你們兩個人這樣亂撞的好,再說看你們也都是好人,也不想你們枉死於非命!”
張天師把話都說到這地步,左皓望了許冰諾一眼,抿了抿嘴唇,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出來。張天師聽的是目瞪口呆,顯然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意料,原本以為也就是些強佔肉身的厲鬼,這樣看起來,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鬼似乎不止一隻,又似乎被某些東西聯係在了一起,一切的一切始於那幅畫,卻又似乎找不到什麼關聯,真是讓人摸不到頭腦,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裏,沒想到卻還是回到了起點,一無所獲。雖然他們兩的尋找方向是對的,如果找不出這畫的根源,就根本無法破解,因為這根本不是一般的道家或者法家可以解決的事情,弄不好驅鬼不成,很可能招致死亡。
二人看到張天師面色凝重,心情跌入谷底,從一開始,二人就知道這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小夥子!我覺得你的猜想沒錯,雖然這段時間你們經歷了不少挫折,但是根據這一切的跡象和巧合來看,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將你們向著某個方向牽引,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就是因為種下了前因,才會有這後果,雖然眼下這線索都斷了,但是你們也不要太過灰心了,我想即使你不去找它,它也會自動找上你的,我這有一個方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試?”
二人都將信將疑的望向了她,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就是鬧鬼的那間屋子,如果這不是一件普通的靈異事件的話,那麼我想它一定是有著起深刻的根源的,一定是因為你曾經做過的某件事情,或者你母親曾經經歷過的某些事情,然後在後來的某個特定的時間,和場合由於某種契機而發生的。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這一點有時候用在這方面也是相當有根據的,我認為你們如果搬回去住,用不了多久,它應該會找上你的,可能它不會傷害你,而是有求於你。因為一般被鬼找上的人,都是與之結緣的人,當然這‘緣’有兩種,就看你結下的是善緣還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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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靜觀其變
許,左二人聽的目瞪口呆,“怎麼這招惹上鬼還分‘善緣’和‘惡緣’,總之這被找上,都不是什麼好事!”
張天師看到他們一臉愕然的表情,也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不過看眼下的情況來看,已經死了數人,這‘善緣’到是不可能了。即使是‘惡緣’也總得找到根源尋找化解的辦法才是,否則接下來就不是死一兩個人那麼簡單的事情了!”張天師將情況擺在了二人眼前,語氣顯得十分凝重。
左皓皺了皺眉頭,右手在左手心摩梭了一下,仿佛下定決心一般,他猛的抬起頭:“您說吧!要怎麼做!我全聽您的!”
張天師點了點頭道:“接下來是福是禍就看天命了,回去之後你就搬回去住吧,如果吉人天相,你自然逢凶化吉。如果難逃一劫,那也只能……”
“張天師!您一定要幫忙啊!我想大伯他說的貴人一定就是您了,如果連您都只能說聽天由命,那我們就真的沒有生機了!”許冰諾道。
張天師擺了擺手:“我只是個吆喝死人的,對于風水驅鬼之事也只是懂點皮毛而已,不能化解此事,更不是你大伯口中的貴人。”
“可是…….”許冰諾剛剛要說些什麼,張天師卻是一把打斷了:“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才做的托詞,這事非我一己之力可以化解,更多的是要看你們自己,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你母親的屍體是一定要火化的,並且一定不能葬在凶穴,別看火化之後只是一堆骨灰,好象成不了什麼氣候,你母親的屍體古怪,著實讓人匪夷所思,我雖然也說不上一,二。但是卻知道這屍體是萬萬不可放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暫不談現在土葬是違法的。在中國,自古都有一些養屍之人,取自人之死屍,輔以石灰,藥材若幹,葬于凶穴,或置于凶巢。曆經七七四十九天,屍成之時,方可依其意而動,謂之‘養屍’,你母親的屍體現在已經放置了多少天?”
“四十三天!”
“那你們要速速趕回去了,明天我送你們幾張符紙,貼于屍額頭,胸,手,腳各一張,應該能夠阻止那屍體的異動。”
“可是,我母親托夢于我,叫我將其屍體放置四十九天,並不可火化,我想即使她老人家現在已為鬼魂,也不至于要害我吧?!”
“這夢很有可能不是你母親托給你的,她的本意或許也並非如此!”
“為什麼?”
“她的魂魄可能是被某些東西束縛住了,那天你在別墅的電話裏聽到的內容,才有可能真正是你母親的魂魄,她可能當時想要傳達給你某些思想,但是她的魂魄太弱了,受到了其他東西的幹擾和影響,到最後又整個被那東西吞噬了!”
左皓聽的有些迷茫,雖然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但是畢竟對靈異方面的事情所知道的還是太少。
許冰諾一聽,卻是馬上明白了過來:“您是說…….他母親的魂魄受制于某只厲鬼,這只厲鬼對左皓制造了一個夢境,想讓事情按照他的想法發展下去?而且……”
“繼續說下去……”張天師一邊點頭,一邊說到。
“而且這只厲鬼很有可能就是從畫裏跑出來的那個黑影?”
“呵呵!你這女娃果然聰明伶俐。事情可能就和你猜測的沒錯,她母親被媳婦害死,含恨而終,卻是機緣巧合招來了畫裏的厲鬼,厲鬼幫她報了仇,奪了那媳婦的性命。但是代價卻是你母親把自己的魂魄出賣給了他!”
有如一個驚雷一般,左皓愣在了原地,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女人害死了母親,而且到現在,連母親的魂魄都還在受苦。
看到他慘白的面色,許冰諾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無多話。張天師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囑咐二人回家後將屍體盡快火化。
當天晚上,他們都早早的睡了,因為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要離開這裏,誰也不知道回去之後,等待著自己的時候又是什麼。
第二天,張天師姐妹兩親自送他們到了繁華的城鎮,簡單的道別過後,二人踏上了返回W市的火車。孫俊澤似乎很早就回家了,一直打左皓的電話,卻總是沒有信號,剛回家那陣,家裏鼠蟻橫行,一桌子發黴的食物,連地上都是,讓他很是不爽了幾天。眼下左皓終于回來了,所以他毫不客氣的教訓了左皓一頓,意料之外的是左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他只是默默聽著孫俊澤抱怨的聲音,不發一語,好象罵的人不是他一般,看起來心情極為沉重。
孫俊澤罵到一半,發現氣憤不對,納納的停了下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怎麼回來都成這個樣子呢?”他在心裏暗暗想到:“難道是尋找失敗,沒找到畫的根源,那也不用如此低沉吧!搞的跟世界末日一樣!”
左皓沒有理他,只是低著頭暗自發著呆。
許冰諾對孫俊澤使了個眼色,將他拉到一邊對他說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孫俊澤聽罷也是長長歎了口氣,這事情是越來越麻煩了,他母親連死了都得不到安靜,換了是自己也會這麼難受的吧!
“不過?真的讓他搬回去住嗎?好象太冒險了吧!萬一真出來個什麼厲鬼,逃命都來不及!”
“我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現在的線索都斷了,也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試一下了,我想短時間內,那厲鬼應該不會傷害左皓的,如果它想至左皓于死地,早就可以這麼做了,沒必要等到現在才下手,我們暫且搬回去,再靜觀其變吧!”許冰諾歎到。
“等等…….你說…….?我們?不是叫我也住進那鬧鬼的房子吧!”
“你們都別去!就我一個人去!”孫,許二人以為左皓在發呆,根本沒聽到這話,誰也沒料到他冷不丁的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不行!我一定要去的!當初都跟你說好了,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孫俊澤也一定會去的!對吧!”許冰諾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膊肘拐了下孫俊澤。
“我?!……我?!……哦!~恩恩!去!……去!”
“這件事情跟你們都沒有關系,我決定了,明天火化母親的屍體後就一個人搬回去住了!只是我一個人搬回去!”丟下這句話,左皓轉身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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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焚屍
二人望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由長長的歎了口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都不想,但是現實往往就是如此,不會依據人的期望而發展也不會因為人的思想而改變。既然已經發生了,無法回到過去去改變它,那便也只能去適應,只能去克服。
第二天一清早,左皓起了個大早,他躡手躡腳的起了床,不想吵醒他們,為的是不想再將他們牽累進來,承受更大的危險,搬回那間別墅實在是兵行險招,不得已而為之。誰也不知道在那間房子裏到底隱藏著什麼,也不知道事情最終會發生成什麼樣子,只能乞求那個所謂的貴人草點出現,化解這一切。
心情十分沉重,他緩緩的打開了臥室的門,卻是愣在了原地:“你……..你們?!”
剛一打開臥室的房門,便見到許冰諾和孫俊澤站在門口,看來來了不止一會兒了!
“今天要火化伯母的!你快點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飯!”許冰諾道,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卻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說完話,她便轉身走進了廚房,孫俊澤也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左皓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心裏的某處卻似乎被些暖暖,濕濕的東西填滿了,世界上有種感覺叫做感動,有種人叫做朋友,或許真正的朋友便是如此,在你失落的時候能夠鼓舞你,寒冷的時候能夠溫暖你,無助的時候能夠幫助你,困惑的時候能夠提點你…..卻不計較任何回報,只期盼你能夠早日度過低谷。或許有時候感動就是這麼簡單,或許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一滴眼淚……..便足以讓你為之動容,為之悸動。
孫俊澤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故做用力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還愣著做什麼了!快去洗臉了!”
左皓傻傻的嘿了一聲,鑽進洗手間開始刷牙洗臉。許冰諾的廚藝也是十分了得,不一會兒便做出了一桌子可口而又營養的早餐。
借著吃早飯的時間,大家安排好了行程:首先是要去租一輛用來運送屍體的面包車,雖然孫俊澤有車,但是畢竟那是轎車,不宜運送屍體;然後就是去找一間適宜的殯儀館,能在中午的時候抽出時間及時的將屍體入殯並火化,上次那家殯儀館是不宜再去了,而這屍體太過詭異,所以正午12點的時候火化比較保險,而一般中午12點的時候正是殯儀館休息或者吃飯的時候,這個時候是不會接待來人,也不會入殮屍體的,就更別提火化了!所以這一切都得安排妥當。墓地到是不用著急,因為上次就買好了,所以這次火化完後,直接抱著骨灰去安葬立碑就好了!這一切打點完後就是回別墅收拾屋子,很長時間沒住人了,灰塵很厚,被褥什麼的長時間沒曬,沒洗,可能都有些發黴了,還要去超市買些生活必須品,別墅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安排好行程後,大家便開始各自行動,約定好10點半的時候在左皓家門口彙合,然後一並進去將屍體抬出來。
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車子和殯儀館不一會兒就找好了,互相通過電話後,他們10點的時候在別墅門口碰了頭,比預定計劃提前了半個小時。
許冰諾一直沒有見過那具詭異的屍體,左皓和孫俊澤是深知其中的恐怖性和危險性的,之前見那具屍體的時候,已經近似于幹屍了,卻不可思議的伴隨著生命跡象和新陳代謝,事隔多日,誰也不知道那屍體現在變成了什麼樣,說不准她已經自己會行動了,並且不在房間裏了,總之將會發生的事情是無法預料的,特別是張天師指出這是那厲鬼的伎倆後,誰也不知道一只鬼想要用一具屍體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經過慎重的考慮後,左皓和孫俊澤決定將許冰諾和那面包車時機留下來,他們兩個進去抬屍體,許冰諾當然不同意,但是在左,孫二人的堅持下,到最後她也只能作罷了。
兩個人勉強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連許冰諾看到他們的表情,也不禁緊張起來,雖然她不知道房子裏面到底隱藏些什麼,但是令人窒息的空氣卻讓每個人把心髒提到了喉嚨眼,連那一同前來的司機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壓抑。
艱澀的吞了口唾沫,左皓掏出鑰匙開始顫抖的旋轉門鎖,雖然表面上他極力保持著平靜,克制住心裏的恐懼,但是手卻不聽使喚的顫抖著,門鎖似乎十分沉重,手腕不禁發酸,也越發使不上氣力,門卻是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
孫俊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別緊張!”
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左皓定了定神,又一次轉動了門鎖,伴隨著“咯吱”的一聲聲響,沉重的防盜門應聲開啟了,如釋重負般,他吐了口氣,又轉動了木門的門鎖可能是因為心情現在比較放松的原因,所以開啟木門的時候比較順利。但是在大門開啟的時候,所有人卻愣在原地沒有動彈,因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門敞開的時候,每個人都感覺從屋裏傳來了一陣寒氣,有種陰冷的感覺,誰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種莫名的恐慌。原本熱情的司機也向後退了兩步:“我進車裏等你們了!”
“你在這裏等我們吧!我們進去了!一會就出來!”仿佛怕許冰諾擔心一般,左皓囑咐了一句,許冰諾點了點頭,眼裏卻是充滿了不安和擔心。
左皓和孫俊澤沒有再說什麼,並肩向二樓的臥室走去,他們的步伐出奇的一致,越接近停放屍體的房間,步伐也愈加的緩慢和沉重,此時此刻他們都是硬在頭皮在前行,如若誰要是驚叫一聲,他們沒准會從樓梯上跌下來。
終于踏上了最後一格台階,兩人不禁長長舒了口氣,“砰!”從臥室裏面傳來一聲聲響,雖然只有一聲,但是他們卻聽的十分清楚的聽到了。站在門口的許冰諾一直緊張的注視著屋裏的一切,即使在站門口,那一聲聲響卻也是十分清晰的落入了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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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蹤
腦袋裡彷彿有跟弦被扯緊了一般,二人同時呆立在原地,甚至連呼吸嘎然停止了,令人窒息的緊張瞂氣息和凝重的氣氛壓抑的二人只絕得腦代裡發酸,大氣也不趕出一聲,直愣愣的注視著禁閉的房門,卻是沒有了半點前進的力氣和勇氣。
許冰諾即使站在門口,卻也是驚悚的望著二人僵直的背影,回想著剛剛那突如其來的聲音,有種恍如夢境般的感覺,那種感覺似夣似幻,讓人分不清真偽,只是那莫名的恐懼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並在心裡四處回蕩,久久不肯離去。連每一個毛孔都似乎感覺到這種恐懼而緊緊閉上。
坐回禮車裡的司機,不時眼睛瞥向屋裡的情形,剛剛奇怪的聲響他雖然沒聽到,但是這下猛然見到屋子裡的兩人和門口的一人都似乎中邪一般,矗立在原地不動,仿彿被突然抽去靈魂,只剩軀殼一般,他不禁感到渾身發涼,一個哆嗦,在也不敢望向屋子裡的情形,但是脖子卻像抽筋了一般,怎麼也轉不過來,心呼邪門的時候,卻是冷汗直流,渾身僵直的不聽一點使喚,暗罵一聲:“媽的!早知道今天這事這麼邪,給老子再多錢,老子也不來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搖頭,僵直的脖子卻是沒有徵兆的“復原”了,嘖嘖稱奇的同時,他不敢多想,伸手便欲去轉動鑰匙孔上的鑰匙,想要快點離開這裡,但是手指在碰到鑰匙的一瞬間卻又彷彿觸電般縮回來,像是叫這司機憨厚老實,他想一想:“這錢都已經收了!我現在要是跑走,他們到哪裡再找車去?即使找到了,這葬禮恐怕又被延誤了,等拖到晚上的時候,這喪事我看也就了黃了!”彷彿下定決心一般,他又一次狠狠的拍了大腿,一手扯過雜誌,不再注意屋裡的情形。
左皓他們此時如果知道這司機如此“義氣”肯定會感動一番吧!只是眼下的愮情形如覆薄冰,他們當然沒有注意到司機的異常和古怪。自從那聲莫名的聲響在屋子裡響起後,原本隱晦的恐怖氣息此時卻有如打翻了的白醋一般,漸漸彌散開去,人的心志似乎受到了影響,彷彿被什麼牢牢抓住了,往著一片漆黑的死水裡拉,想要游上岸,卻有如掉進了沼澤一般,越掙扎,便也陷的越深。
就在心志快要完全沉淪的一瞬間“左皓!”許冰諾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頂住心頭的壓力喊了一句,有如清嘯一般,左皓和孫俊澤猛的一震,醒了過來,全身卻是彷彿剛剛洗完桑拿一般,濕溼透了,而且還有種綿軟而虛脫的感覺。
勉強壓抑住心裡的那種無力感,左皓轉過了頭,對著許冰諾輕輕笑了笑,到了聲:“沒事!”聲音虛弱如絲彷彿剛剛久病一場,冷汗淋漓的臉上卻是沒有了一點血色,蒼白得有如白紙。
許冰諾心往下一沉,剛剛跨出一隻腳準備上前走去,左皓卻是皺了皺眉頭,並揮了揮手,面容看上去十分嚴肅,孫俊澤此時左皓他們此時如果知道這司機如此“義氣”肯定會感動一番吧!只是眼下的愮情形如覆薄冰,他們當然沒有注意到司機的異常和古怪。自從那聲莫名的聲響在屋子裡響起後,原本隱晦的恐怖氣息此時卻有如打翻了的白醋一般,漸漸彌散開去,人的心志似乎受到了影響,彷復被什麼牢牢抓住了,往著一片漆黑的死水裡拉,想要游上岸,卻有如掉進了沼澤一般,越掙扎,便也陷的越深。
就在心志快要完全沉淪的一瞬間“左皓!”許冰諾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頂住心頭的壓力喊了一句,有如清嘯一般,左皓和孫俊澤猛的一震,醒了過來,全身卻是彷彿剛剛洗完桑拿一般,濕溼透了,而且還有種綿軟而虛脫的感覺。
勉強壓抑住心裡的那種無力感,左皓轉過了頭,對著許冰諾輕輕笑了笑,到了聲:“沒事!”聲音虛弱如絲彷彿剛剛久病一場,冷汗淋漓的臉上卻是沒有了一點血色,蒼白得有如白紙。
許冰諾心往下一沉,剛剛跨出一隻腳準備上前走去,左皓卻是皺了皺眉頭,炳揮了揮手,面容看上去十分嚴肅,孫俊澤此時也幽幽喘過氣來,右手按在劇烈跳動的心口上,大口喘著氣。
司機猛然聽到屋子裡一聲清嘯差點抖掉了手上的報紙,看到屋子裡又“活”了過來,他不今鬆了一口氣,彷彿害怕又會出現詭異的情形一般,他只是匆匆撇了一眼,便又將雙眼埋進了雜誌裡,不在觀望,似乎想起甚麼,他打開了收音機,把波段調到了一個音樂頻道,輕快的音樂頓時讓他感覺好了許多。
許冰諾咬了咬牙,卻沒有說說說話,杏眼圓睜的瞪著左皓,似乎在暗暗較勁,執意要跟過去,孫俊澤這個時候感覺好了一些,轉過頭也勸道:“我們沒事!妳不用過來!我們處理好伯母的遺體馬上出來!”
似乎妥協一般,許冰諾抿了抿嘴,剛剛那一喊似乎費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這下鬆了口氣,便感覺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乾一般,狼狽的斜靠在了門上。
左皓和孫俊澤定了定神,回過頭去,心有餘悸的望了望那緊閉的木門,四周一片寂靜。彷彿剛剛一切只是一場夢。
“走吧!”左皓低聲說,孫俊澤沒有答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二人同時跨出了左腳,向那扇門走去此時樓梯已經走到了盡頭。他們只需要再行幾步。便可打開那扇木門。
“一,二,三......”二人一邊小心翼翼前走著,一邊暗暗在心裡數著步伐,卻是不敢有半點放松,深恐那個要命的聲音在此響起。
“七!~~~”第七步的時侯,他們終於來到了門口,聲音沒有再響起來,亦沒有任何彉異常出現,眼前的一切似乎十分“正常”。孫俊澤神經質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異常後,使了眼神過去,暗示左皓開門。
因為上次來的時候,門是從裡面被鎖住了,但是在他的記憶中,他並沒有鎖過這扇門,更不可能從裡面鎖住這個門,所以為了求證一般,上次離開的時候,他依然沒有鎖上這扇門,伸出右手顫悠悠靠近把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些甚麼:“這次門會再一次從裡面反鎖嗎?母親的遺體會變成甚麼樣呢?......”一連串的問題湧了出來,一連恐懼和緊張也有如潮水一般從細小的門縫中湧了出來,腦袋裡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右手卻已經握住了把手,只是手心不斷冒汗,手腕發酸似乎注射了麻醉劑。“該死的!”他暗叫一聲:“再這麼下去,不等真的有什麼鬼怪出來,自己恐怕都已經把自己下死了!”狠狠的咬了下嘴唇,留下一牌清晰的牙印,淡淡的腥味,孫俊澤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陣痛楚傳來,彷彿幫他做出了個決定,只見他迅速的伸出手握住了左皓的右手,手上一用力,帶著他的手一起轉動,左皓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咯吱....”木門開啟,左皓望著孫俊澤,來不及有任何的驚訝,木門的開如引燃了一顆炸彈般,燒的他神經火辣的疼痛,並迅速的望向門內......”
空的!床上是空的!兩人望進屋內的一瞬間,幾近驚呼起來,喉頭卻有如堵了一口痰,叫不出聲來,只是驚惧的張大了嘴巴。
此時二人的心裡複雜極了:“屍體不見了,應該沒有甚麼可怕的了,但是屍體到哪裡了呢?為甚麼不見呢?又是甚麼時候不見的?難道....?她還在這個別墅裡,只是.....現在不在這個房間?......”一陣激動,左皓似乎被自己的這種猜測嚇到。
無奈身体卻是僵直在原地,不知所措。母親生前節儉,即使搬到新別墅,也十分節儉樸素,在她的房間裡有幾件簡陋而古老的家具,當初搬進新房子的時候,左皓試圖說服母親將這些家具換掉,但是母親堅決不肯,在她的堅持下,這些家具一同班進了新房。母親生性愛乾淨,所以很多家具上都舖了一層布,用於防塵,只是這些桌布都是母親出嫁時添置的,幾經洗滌,顏色幾近褪去,恍如白色,連那窗簾也是一種古老而又壓抑的白色,透著一般說不清的氣息。
肅穆的白色,和著紅褐色的陳舊的家具,在這個屍體自動消失的房間裡,本身就構成了一種無法釋懷的恐懼詭異。房間裡的一切還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為甚麼,那白色窗簾卻不安分的漂動,雖然幅度不大,甚至飄飄然有幾分幽雅,但是卻令左皓沒了一點血色,伴隨著窗簾的漂動,還悠悠傳來幾絲輕風。但是這個房間裡的門窗早在屍體搬進來的時候已經全部關死了,其中當然包括這窗簾背後的窗
戶。但是窗簾又為甚麼可以從外向裡飄著,這從窗口飄進來的風,又是怎麼一回事?
孫俊澤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細節,飄動的窗簾亦沒有讓他聯想到任何問題。在短站的驚愕之後,他嗅到了一種味道,這種味道很噁心,特別是每當有風從飄動的窗簾那邊刮過來的時候,就變的尤為強烈,夾雜著腥臭,腐敗和排泄物的味道,讓人不禁作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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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百轉千回
孫俊澤皺了皺眉頭,這刺激的味道令他渾身不適,正欲開口詢問,猛的轉頭,卻見到左皓面如死灰,失神的眼眸裏沒有了半點神采,眼光渙散,聚焦在那飄動的窗簾上,一動不動。
孫俊澤不禁大駭,順著他的眼神望了過去,但是除了那洗的泛白的窗簾,卻是一點異相也未見到。“你…你怎麼呢?”狐疑的問出這一句,左皓猛的一震仿佛剛剛從夢中驚醒,只是嘴裏話不成句:“風…….風……”顫悠悠的伸出指頭指向了窗簾,卻是只結結巴巴的吐出了一個字。
“風?”孫俊澤疑惑的望瞭望左貉又望瞭望窗簾,不明所以,只是左皓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令他心神不寧,偏偏左皓又半天說不清楚,弄的他是心急火燎,忐忑不安。
“呼````”的一聲,從窗外刮進一陣風,比剛剛的微風要強勁許多,這一次不僅是窗簾,連二人的發絲也一併在風中亂顫。風起的那瞬間,左皓驚懼的瞪大了眼睛,似乎預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將會伴隨著這陣狂風出現。現在已經是初冬季節,狂風帶著陰冷還夾雜著些細小的沙石刮了進來,與窗簾摩擦出“嗚,嗚……”的聲響有如哀怨的女聲,如泣如訴,孫俊澤沒象左皓那麼緊張不過也被這突然大做的“妖風”嚇了一跳。
窗簾被高高的掀起,猛烈的抖動著,透明的玻璃窗隨著窗簾的揚起露出了“本來面目”,但就是在左皓看到那露出的窗戶的時候,不禁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似乎要癱軟下去,腿腳無力。原來那玻璃窗不知道什麼時候破碎了,左下腳一個碗口大小的洞,洞的四周是許多裂痕延伸開去。
感覺壓在胸口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左皓不禁深深吸了口氣,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嗅到了那種刺激而又難聞的味道,懷疑是錯覺,他抽動了幾下鼻子,在吸入幾口腐敗的氣息後,他直感覺胃裏翻江倒海,十分難受。
孫俊澤注視到左皓奇怪的表情,猜想他也一定發現到了這個問題“你聞到呢?”他的話很輕,仿佛屋子裏正有人熟睡,深恐會吵醒一般。左皓緩緩的點了點頭,確定這屋子裏確實是散發著一種難聞的味道。
四處打量了一下,二人站在原地也不敢貿然行動。這個時候,風小了很多,那股味道也似乎淡了些,再次抽動了下鼻子,左皓試圖尋找這怪味的來源,就在這個時候,某樣東西闖入了他的視線:地板——床前的那塊地板。
當初搬進來的時候,除了客廳,起居室,廚房,衛生間是鋪的大理石外,本來是打算將三間臥室都鋪上地毯的,但是母親堅持不肯,說那東西太貴,而且很不耐髒,清理起來十分麻煩。考慮到大理石冬天有點陰冷的原因,因此就在母親的房間裏鋪上了木質地板,這是一種三層雙扣的地板,耐滑,耐髒,其實遠比地毯的價格要高出許多,當然只要母親喜歡,所以當時他什麼都沒說。木質地板的顏色有些深,鬃灰色偏點紅,在床邊的那片地板上似乎有些細小的白色粉末,和一些暗褐色的塊狀物體,因為地板顏色比較深,再加上物體的體積比較小,所以不容易覺察。
左皓發現這一點後邊便彎腰下去查看,白色的粉末很細小,但卻不似鹽,比鹽的顆粒要大,而且是軟的,放在掌心,湊近鼻子嗅了嗅,散發出一股十分噁心的味道,那暗褐色的塊狀物體大小不一,大的有塊糖那麼大,小的卻和白色粉末不在伯仲,同樣是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味道,只是手感有些奇特,捏上去似乎有點韌性,有點象向曬乾的肉幹,但是又時候矛盾具有粉末狀的“體制”,有如風化的石頭一般,很容易變成粉末。
床是靠著牆放的,牆上正是那扇壞掉的玻璃窗,床單比較大,因此有四分之一耷拉在一側。正當疑惑的左皓準備起身的時候,又一陣風吹了進來,床單也隨之輕輕擺動,床下,露出白布一角,左皓心中一驚,撩起耷拉在床邊的床單一看,不禁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邊的孫俊澤好奇的俯身下去,當他看到床底下的東西的時候,也不禁一個趔趄,向後倒了兩步,感覺腿腳發麻,吸了口涼氣。
這床底下到底是什麼呢?居然是那具屍體!誰也想不到,以為失蹤的屍體會安然的躺在床底下,而且這屍體看上去十分怪異,記得前兩次來的時候,屍體已經儼然變成了埃及木乃伊一般的乾屍,雖然這事情十分離奇,也沒有任務人經過任何處理,但是她卻實實在在的變成了乾屍沒有了一點水分,亦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而眼下這屍體卻又不知道為何跑到床下,並且已經腐爛了,屍體大致還是完整的,腐爛的程度不厲害。那白色的裹屍布一半耷拉在屍體上一半壓在屍體下。骯髒得早已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二人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事情的發展百轉千回,總是在意料之外,殺的你措手不及。如果那厲鬼想要利用這屍體害人,所以才令其不腐,但是為什麼現在卻腐爛呢?難道厲鬼放棄了這屍體呢嗎?又是為什麼呢?
不知道多久之後,二人才回過神來,樓下的許冰諾見二人進房了許久,卻遲遲不見出來,而且沒有了一點動靜,不禁捏了把冷汗,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她不安的在門口踱起步子,皓齒一咬:“如果再過5分鐘他們沒下來,我就沖上去!”
樓上臥室裏,回過神的二人已經是冷汗淋漓,窗外的風透過窗上的洞吹了過來,一陣哆嗦,感覺涼透了。
顫悠悠的從床底下拖出屍體,兩人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只是這腐爛的味道太過刺鼻,無奈二人大氣也不敢喘。左皓的心情複雜極了,又是疑惑,又是恐懼,又是痛心:“母親這一輩子沒享過什麼福,最後這麼含冤走了,現在連屍首都不全,我這個做兒子的竟然讓母親的屍體就這麼放在這裏被腐蝕和啃食…”一邊想著,一邊悲從心來,竟然坐在地板上一動不動,鼻子發酸。
床下的光線比較暗,所以看的不很清楚,猻俊澤知道左皓的心情的很糟糕,卻是蹩腳的說不出半句合適的話來安慰,他望瞭望伯母的屍體,這一下才是看的清清楚楚,屍體有半邊腐爛的比較厲害另外半邊到是還比較完好。屍體上覆蓋了一層白色的粉末狀物體,說是粉末也不完全正確,因為它們並不是十分乾燥,更像是一些斑點,牢牢附著在身體上,白色的粉末分佈不均勻,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也並非是一整塊一整塊的斑跡,有如雪花點一般,不過是分散密集和疏鬆的區別罷了。
在比較完好的那半邊屍體上,肩膀上似乎缺了些肉,只是傷口有些奇怪,不是被撕扯或者切割下來的,好象是……
“噗通!”一聲,將二人的思緒拉了回來,朝門口一看,許冰諾正臉色慘白,捂住了嘴巴,驚恐的靠在門上,眼睛直直的瞪著地上的屍體,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怎麼上來了?!”左皓從地上站了起來,慌忙把許冰諾扶了出去。將許冰諾送進孫俊澤的車裏後,他又折回了臥室,將那骯髒的裹屍布塞進了一個黑色的塑膠袋中,然後從櫃子裏重新找了塊白布將母親的屍體包裹起來,仿佛想到什麼,他又卸掉白布,從荷包裏掏出一打符紙,按照張天師的囑咐貼在頭,手,腳各處。
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了,如果再有耽擱,就無法敢在12點的時候將屍體火化。收拾了一下悲傷的情緒,左皓和孫俊澤終於抬著屍體出了別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還是因為氣味逼人的原因,剛剛出別墅門,孫俊澤腳下一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抬著的屍體也隨之左右搖晃查點摔在地上。心有餘悸的許冰諾看著這一幕,又一次差點叫出聲來。
司機以為這屍體很重,在看到孫俊澤快要摔倒的時候便從車裏跳了出來,想去幫把手,好在許冰諾看情況不對,十分迅速的沖了出來將司機攔了下來。孫,左二人這才長長舒了口一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叫司機不用幫忙。
司機被他們這“過激”的行為嚇了一跳,越發覺得這屍體有問題,狐疑的上了車,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二人的身上,望著他們將屍體放進了車的後倉中。隱隱的,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腐爛的氣息,不十分確定,但是弄的全身發毛。
為了驅除這種恐懼,司機下意識的扭大了收音機的音量按扭,柔和的音樂緩緩而出,卻在屍體裝入車的那瞬間受到了波動:“•;#¥……*”傳出了一陣錯亂的聲音。這聲音不似人聲,更不是因為“跳臺”而發出的不穩定聲,總之十分詭異,和那天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有些同樣的感覺。
四個人都僵在原地,等待著那聲音“恢復人聲”,“嘶,嘶…”幾聲後卻是再沒有了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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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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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猜想
時間在一瞬間彷彿定格了,在場的四人,全部保持著收音機“變聲”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眼睛裡寫滿了不安和疑惑,靜靜等待著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一切,周圍的一切也似乎突然間變的安靜起來,連奔馳而過的汽車引擎聲也彷彿消失在空氣中。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慢慢過去,收音機卻是再也沒有響起來,正當大家舒了口氣,以為虛驚一場的時候,喧鬧的聲音卻再一次從收音機裡傳了出來,短暫的愕然之後,眾人稍稍定下神來,因為這次傳出來的不是詭異的悶響聲,而是歡快的樂曲。
回過神來的司機,心裡一邊犯著嘀咕,一邊關掉了收音機。他不想再聽到那麼恐怖的聲音,而且眼下情景與這歡快的樂曲也不相符,回想著剛剛令人戰慄的聲響,他百思不得其解,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剛剛那怪音為什麼會令自己有種顫慄的感覺,彷彿一把尖刀在心口上磨了一下,讓人難以釋懷。望瞭望左皓他們慘白的臉色,他不禁覺得掌心發涼。“這生意我不做了!”幾次話到嘴邊,卻又沒說出來。
左皓和孫俊澤將母親的屍體安放在後倉中,確定不會因為路途的顛簸而傾倒後,兩人才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回到車上。
許冰諾和孫俊澤一同乘坐孫俊澤的那輛小轎車,左皓則坐在麵包車司機的車裡。他全然沒有注意到司機慌亂的表情,重重的靠在副駕駛坐的靠椅上,長長嘆了口氣,顯得十分疲倦。
司機望瞭望左皓,見他雙眼緊閉的靠在靠背上,心裡盤算著怎麼推掉這筆生意。嘴張開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沒聽到車的引擎發動聲。左皓心覺得奇怪,睜開眼,卻發現司機正望著自己,嘴巴微張,掛著一抹難以捉摸的表情。
“怎麼呢?”左皓直起身子問道。
“我……”左皓望著他,“我……”撓了撓頭。司機的話又停在了一半。
“怎麼呢?”左皓望著他那忸怩的態度,自己都覺得難受。
“啪!”的一聲,司機猛的拍了下腿:“我沒什麼!走吧!”一邊說著,一邊發動了車。左皓被他莫名的舉動弄的摸不著頭腦,這個時候,孫俊澤開始在前面的轎車裡催促起來。
轉過頭望了幾次司機,司機再也沒說話,只是操控著方向盤緊隨在孫俊澤小車的後面,左皓壓下心中的疑惑,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柔軟的靠背上。不再有任何交談。
約好時間的這家殯儀館。位於東郊附近,是許冰諾托他一個朋友的朋友的關係才找到的。大概需要40分鐘的路程,所以時間滿打滿算剛剛好夠。如果中間有個拖延,就無法趕在12點的時候火化了,一路上大家都很沈默,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卻都感到莫名的疲倦和無力,所以沒有任何交談。
左皓靠著靠背上,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剛剛的片段:突然地響聲,破碎的玻璃窗,腐爛的遺體,白色的粉末,失控的收音機……一切的一切似乎暗藏玄機,卻又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就好像有時候人處於夢境中,卻保留著一絲清醒,知道自己在做夢,彷彿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
左皓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腦子裡的景象似乎漸漸清晰,而當你以為你能夠看清楚的時候,它卻若到了焦點之外,變的模糊起來。讓人在疑惑的同時有一種無法釋懷的煩躁感。
一邊想著,他一邊在手心裡比劃著什麼:“母親的遺體突然的開始腐爛,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可能是那畫面的東西真的放棄了母親的身體,因此沒受到那‘邪力保護’的遺體恢復自然本性,開始腐爛。
第二就是那畫裡的厲鬼並沒有打算放棄母親的遺體,只是因為這中間出了些意外才導致了腐爛。按照常理來看,人們通常在過年的時候會醃製一些魚和肉用於食用,醃製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將肉洗淨後,輔以精鹽,花椒等材料若干,然後將其掛於通風,見光的地方。待到肉呈暗色,肉質乾韌的時候方可食用。
這類醃肉有種獨特的香味,但是其最大的一個特點便是不易腐爛,因為經過鹽醃和曝曬後,肉裡的細胞壁外的濃度增大,根據細胞質從濃度低往濃度高的地方流動的原理,細胞壁肉的水分將會逐漸流失。缺少了水分,細菌就失去了耐以生存的環境,而且細菌的本身就是細胞,在高鹽度的環境裡,它本身也會因為細胞質的流失而死亡。因此醃肉不易變壞,有些人甚至過年的時候醃一大盆可以從第一年初吃到第二年。
母親的遺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乾屍,但是原理和這醃肉卻有些類似,只不過醃肉是借助鹽和陽光來驅除自身的水分,而母親的遺體卻是“自動排水”,上次看到她的時候,遺體已經幾乎完全沒有水分了,人自身本來就含有許多無機鹽,因此母親的身體在變成乾屍後,應該和那些醃肉一樣,在水分排乾後,即使不採取任何的措施,也不會輕易腐爛的。再加上現在已經是初冬,氣溫低下,腐爛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而我去湘西不過幾天而已,應該不會出現這種腐爛的症狀。
唯一的可能就是玻璃窗因為意外的原因而破掉了,前幾天天氣不太好,常作大雨,雨水順著破碎的玻璃窗濺到了母親的遺體上,雨水本身夾帶著自然界的污染和細菌,灑落在母親的屍體上,或者說是母親的遺體浸在雨水裡,因此才出現了腐爛的症狀。正因為如此,靠窗戶的那半邊身體腐爛的程度比另外半邊要厲害一些。母親的床本來就很小,還是老屋裡的那張木板床,而且她身體弱小,特別是體內的水分全部流失後,體重會變得很輕,再加上窗外風力的推動,遺體一點點向床沿移動,我們上樓的時候聽到的那聲悶響,應該正好是遺體失去重心跌落下來,滾入床底的時候。
而那床邊的白色粉末和暗褐色的塊狀物,應該是母親摔落時留下的。至於她身上那些如雪花點般的東西,應該是鹽漬。就好比醃肉曬的時間長了,鹽漬便會從肉中析出,覆於表面一般!
假如這一切猜想都成立的話,那厲鬼為何“袖手旁觀”呢?它不是需要這具遺體嗎?難道這段時間它不在?或者說它掉以輕心,認為屍體變成乾屍後便不會腐爛,因此沒再留意?還有剛剛那收音機中傳出的異響又是什麼呢?為什麼這麼像我那天在別墅電話裡聽到的聲音呢?“左皓感到一陣茫然一切似乎隱藏在霧裡,想要看清楚卻更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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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色喪車
想到這裡,左皓雙眉緊緊皺,在額前擰成一個“川”字。彷彿意識到哪裡不對,他抽回思緒,向窗外望去,麵包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十字路口,雖然他剛剛回過神來,但是卻感覺已經停留了很久。孫俊澤的車在前面,正好停在路口,只是氣氛有些奇怪,因為在和他們垂直的那條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車在行使,而和他同條街的車卻很多,無奈燈卻一直是紅的,四周的車裡傳來一些嘈雜聲,看來都有些按奈不住了。
“燈壞呢?”司機自言自語道,卻是兀自望著交通燈,絲毫沒有和左皓搭話的意思。
望著眼前的情景,左皓突生出一種熟悉感,感覺眼前的情景似乎在哪裡見過,彷彿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也像眼前這般,長時間的在這個十字路口滯留,而且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四處搜尋著四周的景物,試圖近一步喚醒自己的記憶。
他目光投向馬路兩旁的綠化帶,又掃向人行道上的行人,再略過街邊林立的高樓大廈,卻沒有發現任何能夠引起他注意的東西。正當他目光准備收回的時候,卻落入了對面車群中一輛白色車的車身上,因為還是紅燈,所以車不能前行,他和那車間隔了一條馬路,那輛白色的車前還擋了車小車,所以看不清楚。但是看起來卻有些不協調,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給自己一種熟悉感。
正當疑惑的時候,交通燈終於有了變幻,紅色的燈開始一閃一閃,然後變成了綠色,車流開始行進起來,左皓所坐的車和那輛白色的車迎面駛來,越來越近。左皓終於看清了這輛車:應該原本是由一輛農用車改裝而成,因此車身顯得有點長,看起來不太協調。車的底盤比一般的轎車高,卻比貨車的要低。當與那白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左皓在前端大燈中線處發現了一朵白色的紙花。
有如驚天霹靂一般,一幕幕情景有如倒敍。重播在了他的腦海裡……
一輛黑色奔馳轎車裡,坐著兩位新人,男的英俊瀟灑,氣宇非凡,女的笑冕如花,沉魚落雁。車上紮了許多嬌艷的玫瑰和芬芳的香水百合,在花叢中,一對穿著婚紗,禮服的芭比娃娃緊緊相擁,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在黑色的奔馳前後,又跟隨了許多黑色。白色的婚車,歡快的音樂從車廂裡飄來。連路邊的行人也似乎被這份快樂感染了。
新娘穿一襲低胸緊身的婚紗,將她曼妙的身材托顯無餘,烏黑的長髮盤起,潔白而又飄逸的頭紗遮住了她的臉,只是朦朦朧朧卻覺得更美了,頭上插了兩朵素雅的百合,散發出淡淡的香味。新郎不禁覺得有些飄飄然了。
“皓!能嫁給你,我覺得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頭紗下的美眸流盼,彷彿連空氣都變的甜美無比。
“荔荔!我愛你!”左皓低喃一聲,將身邊的伊人摟入懷中。一切的一切都沉浸在喜悅中。他甚至覺得租奔馳所花的錢也算不上什麼了。
車行至中環的時候,不知道從哪條路岔出來一輛白色的喪車,喪車看上去有些簡陋和怪異,似乎是由一輛農用車改裝而成,車前貼了一朵很大的白色紙花,不時有紙錢從喪車的車床裡飄灑出來。而且這輛車正好衝到了整個婚車隊的前面,卻又始終保持著和車隊一樣的速度,始終擋在他們前面,而且路線好像都是一致。
當時的左皓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是個唯物主義者,但是婚車遇到喪車,還被喪車死死壓在後面,難免讓他覺得有些晦氣。
喪車一直在車隊前,彷彿成了車隊的“引路人”,大概行使了5分鐘左右,快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白車慢慢減速,變的與左皓他們所在的婚車並駕齊驅。來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婚車一輛輛開了過去,左皓他們的車剛剛到路口的時候,交通燈的綠燈一閃一閃,即將變紅燈。司機想:“反正也是過不去了,結婚是喜事,講個平安就好,不爭這一秒。”於是索性緩了下來。這個時候那輛喪車從旁邊的車道插了過來,正好擋在左皓他們的車前,而就在此時,交通燈轉為紅色。
左皓還記得當時的紅燈和這次的一樣,停了很久。而當時,他們所在的車就正好停在那輛的正後面,張荔那個時候說有些頭暈,左皓以為她昏車,所以將車窗全部搖了下來。張荔柔柔的靠在左皓的肩膀上,沒有再說話。
大概2,3分鐘後,綠燈亮起,車流向前行進,過了這個十字路口後,那輛白色的喪車便拐進旁邊的一條街道,不見了。
從回憶裡抽離出思緒的時候,那輛白色的車已經不見了,左皓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天的情形,僅僅是因為今天看到了那天的喪車嗎?搖了搖頭,他感覺不是,卻有一種難以抓住的感覺在心頭纏繞,腦海裡的東西似乎很遠卻又很近,當你靠近的時候,它卻消失無蹤,而當你放棄的時候,它又出現在眼前。
苦笑一聲,感覺一切的一切似乎走進了一個圓,輪回之後又回到起點。上次是喜事遇到這輛車,而這次遇到這輛車的時候卻成了喪事。同樣的路口,同樣的車,卻是別樣的心情,別樣的自己,一時間,一絲落寞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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