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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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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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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ine男金牛O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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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27 引言回覆
第一百零五章 別切她的頭

  在看到人頭的那一瞬間,男人的腦海裏飛快浮現一具無頭女屍,這具屍體不是憑空想像而來,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是曾經發生過的!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是在一條施工馬路邊的一個大坑裏。死者大概在50歲左右,身上沒有傷痕,只是脖子上的頭卻不翼而飛了!而脖子“斷裂面”卻十分奇怪,傷口十分平整,似乎是被什麼鋒利而巨大的器械“攔脖截斷”。而在案發現場周圍卻沒有找到任何與之相吻合的作案工具。最終出來的驗屍報告卻讓人瞠目結舌:死因居然是心肌梗塞!因為他當時是在第一時間趕去現場,並在那具屍體上搜索過證據,因此直目了當時的血腥和恐懼,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總覺得晚上回家的時候有什麼不明的東西跟在身後。

  而眼下卻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顆人頭!竟然還是顆女人的頭,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往那具無頭女屍身上想。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裏滿是那天早晨,案發現場血腥而又怪異的情形。雙手發冷,仿佛周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一切又回到了那天早上的情景。

  “好香!”肥豬似的女人緩緩的又一次來到了桌前,人頭雖然還是安然的躺在那裏,但是那種奇異的香味卻沖擊著她的嗅覺,她是超級味王,幾乎無法抵禦美食的誘惑。一邊向桌子靠攏,她一邊象豬一般誇張的抽動著鼻子,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幾乎把桌上的菜都嗅了一遍,她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伸出食指,她扒了扒人頭的頭發,在碰觸的那瞬間,有種濃稠而粘膩了感覺,與此同時,她的指尖也多了些黑色的東西,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將食指放進嘴裏吮吸起來,那種閉上雙眼,面露微笑的表情,仿佛她正在品嘗一道絕美的食物。

  “你…..”男人一陣愕然,只感覺胃裏一陣翻滾,說不上話來。

  “老公!你好壞哦!討厭!”女人拿出手指,一陣發嗲,還帶著“憂郁”的眼神,男人被“電”的渾身一顫,差點下去陪了薩達姆。

  “你為了給我驚喜,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你壞死了!人家不理你了!”女人一陣嬌羞,“電力”更強勁了!男人口吐白沫,橫屍當場!(那是不可能滴!太誇張了點!他要是現在就掛了!這戲怎麼唱下去?所以作者又讓他暫時活了過來!)

  “驚……驚喜?”男人弄不清楚這話的含義。

  “討厭!你還裝蒜啊!嚇的人家心頭小鹿亂撞!居然叫蛋糕店做個人頭狀的蛋糕!還做的這麼逼真!”

  “蛋糕?”男人完全被弄懵了,被他老婆這麼一說,他放松下來,竟然還真嗅到一種奇異的香味,半信半疑,他緩緩的在人頭的發間劃過,放進嘴裏一嘗,居然是黑巧克力的味道。不過,這個蛋糕做的也太逼真了吧!被他們吃掉“頭發”的部位,露出一些白色的頭皮,這種白色不是我們平時看到的那種純白,而是一種接近膚色的白,甚至還能看到些許頭皮屑。

  “真是蛋糕啊!味道還真不錯!”雖然吃到嘴裏的是巧克力,但是男人望著蛋糕,心裏還是有種說不上的難受。哪裏有蛋糕店送人頭蛋糕的?這還叫人怎麼吃的下?未免太惡心了點吧!

  “好香啊!咦!?這裏面還有兩副刀叉!”女人叫了一聲,男人望了過去,發現人頭旁邊的凹槽裏放了兩副刀叉,有刀叉不奇怪,奇怪的是:一般蛋糕店附贈的刀叉都是塑料的,而這兩副刀叉卻是明晃晃的“真槍實彈”,看它們發出“耀眼”的光芒,就知道一定非常鋒利。就這副刀叉而言已經價格不菲了,蛋糕為什麼一點沒漲價?另外,當時自己訂蛋糕的時候,知道老婆喜歡吃甜食所以特意定了比較大的蛋糕,他並沒有告訴店員是兩個人吃,而這盒子裏卻不多不少,正好兩副刀叉。

  “這刀叉看上去質地不錯誒!老公!我等不及了!太香了!我們切蛋糕吧!”女人望蛋糕的眼神,無異于狼望著小綿羊的眼神。

  雖然心裏有些怪怪的感覺,男人還是勉強定了定神,擠出一抹微笑“好了!知道珍珍餓了!我們先把蠟燭點上吧!等你許完願望再吃!”

  女人點了點頭,二人開始在圓鼓鼓的人腦袋上插起蠟燭,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個蛋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多次插蠟燭的時候,竟有些打滑的感覺,有如真的在人腦袋上插蠟燭一般。

  “啊切~~`”一個噴嚏,男人感覺到插蠟燭的手窩一陣冷風,似乎是這個人頭打了個噴嚏。他手一抖,蠟燭掉在了地上。

  “怎麼呢?”女人一陣愕然,望著他那完全沒有了血色的臉。

  “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打噴嚏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很顫抖,身子僵硬,全身冰冷。蠟燭是那種又細又長的蠟燭,所以剛剛摔到地上就熄滅了。

  “沒啊!你是不是聽錯呢?”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插好了蠟燭。

  “老公!都插好了!快來點上吧!”

  “一定是心裏作用!”男人已經十分害怕了,卻不停的安慰自己。

  男人顫抖的點完了蠟燭。“珍珍!快想好願望准備吹蠟燭許願吧!”

  “慢!等等!”女人故作神秘的跑到房裏關了所有的燈,最後把客廳的燈也關掉了。在最後盞燈熄滅的時候,燭光顯得“強盛”起來,只不過與此同時,男人聽到一陣微弱的女聲:“好…….燙…….啊`~``”

  他已經不知道雙腳是如何支撐自己站在那裏,腦海裏一陣空白,心髒突然之間似乎糾結在了一起,一陣劇痛。

  女人已經走了過來,她全然沒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在蠟燭前虔誠的閉上了眼睛,默默許下一個願望,接著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房間裏頓時漆黑不見五指,並且寂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老公!我去開燈!”女人用膩死人的聲音,“飄”去開燈,留下男人一個人僵立在原地。黑暗中,他感覺一種毛茸茸的東西纏繞在他中指,繼而順著手背向上,慢慢延伸到了手腕,手臂,脖子…….

  “啪!”就在他以為那東西纏住自己脖子,快要窒息的時候,燈卻突然開了!

  脖子上什麼都沒有,手腕上也什麼都沒有,一切的一切和吹蠟燭前一模一樣,說不上哪裏不對,也說不出哪裏奇怪。

  “老公!我們來切蛋糕吧!”

  男人的思維還停留在開燈前的情景,冷汗順著額頭滲入衣領,汗濕了貼身的襯衫,冷透了。

  “老公?!老公!?你怎麼呢?”女人晃了晃失魂落魄的男人。

  “沒……沒什麼!你切蛋糕吧!”

  女人拿起明晃晃的刀子從剛剛吃去頭發的部位切了下去,刀子在碰觸到白色頭皮的時候頓了一下,似乎頭顱很堅固,女人一刀下去,竟然紋絲不動,有如一顆真的頭顱一般,頭蓋骨十分堅固。

  左手操起一把鋼叉,女人手上用力,狠狠的插了下去,飆出一抹紅色的液體,右手的刀子來回在頭蓋骨上切割起來,割段了許多頭發,白色的頭皮已經被割破,露出鮮紅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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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29 引言回覆
第一百零六章 半只人腦

  “血……血…….”男人望著鮮紅的頭皮已經說不上一句話來。

  “呵呵!”女人輕呵一聲,笑的男人全身發麻。“老公!這是你自己訂的蛋糕,膽子還這麼小!這哪裏是什麼血?我一聞就知道是草莓汁!”

  “草莓汁?”男人感覺十分驚愕。

  “是啊!不信你嘗嘗!“頭蓋骨已經被挖開個洞,女人將那片頭蓋骨揭了起來,上面附著了一些鮮紅色的,粘膩的液體,在揭開的瞬間,竟然如“藕斷絲連”般還帶著一些絲。

  男人吞了口唾沫,實在沒有品嘗的勇氣。

  女人將挖開的那快“頭蓋骨”捏在手上,放進嘴裏咀嚼起來,竟然發出了“咯 ,咯 ”的響聲。

  “太好吃了!烤幹的硬面包再配上地道的草莓醬,真是美味極了!老公你也來嘗嘗看!”一邊說著,她一邊遞出了那片血肉模糊的“頭蓋骨”,“吧嗒”從上面滴下一滴鮮紅的“血”來。

  男人拼命擺了擺手“老婆!你喜歡吃就好!你知道我不愛吃甜食的!”

  女人聽罷,整塊丟進了嘴裏,吃的津津有味,還回味似的舔了舔手指上的紅色液體。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象吸血鬼。

  男人不禁打了個冷顫,從剛剛看到人頭起,他便一直是站立的姿勢,這會兒感覺雙腳發麻,于是便坐了下去,沒想到卻正對上了人頭的眼睛,眼睛是閉合的,上面還覆蓋了些許發絲,只不過在他看到那雙眼睛的瞬間,竟然驚的差點摔到了桌子底下-----人頭在哭!他看到人頭的眼角處掛了一滴紅色的淚水,似乎十分痛苦的樣子。

  幾乎已經忘記了怎麼呼喊,他只是驚懼的盯著這滴血淚,耳邊響著老婆割頭骨的“沙沙”聲,心髒沖到喉頭,頂的他一陣充血,恨不得要一口吐出那鮮活的心髒。“眼…..眼淚…….這人頭是真的!”在心髒短暫的停跳後,他終于說出了話。

  女人一聽,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望向了老公。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蠢人膽大的原因,驚懼的表情在她臉上只停留了兩秒,便消失無蹤。“哪裏?別嚇我!”

  男人顫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紅色的血淚。

  女人甩動著身上的肥肉,一扭一歪的聳動著肥碩的臀部走了過來。

  “哈哈!老公!你別自己嚇自己了!你看清楚了,這明明是剛剛點蠟燭的時候,滴下來的,融化的蠟滴,哪是什麼眼淚!”

  “蠟燭?”他不可思議的叫了一聲,定睛一看,果真是滴蠟滴,不偏不倚正好抵在了眼角處,有如血淚一般。

  “呵呵!”他尷尬的笑了兩聲,往旁邊了移了移板凳,再也不敢直面這“另類”的人頭蛋糕。

  女人已經將整個頭腔打開,她一邊割著,一邊貪婪的品嘗著頭顱裏鮮紅而粘膩的液體,吸到興奮的時候,發出十分誇張的吮吸聲,有如小孩在吃母乳一般。

  漸漸的頭腔裏一種白色的東西浮了出來,白白的,還布滿了一些血絲,一道道溝壑錯綜複雜----這是人的大腦!

  “天啊!這蛋糕做的太逼真了!你看這顆人腦,做的多麼細致!象真的一樣!”女人驚呼到。

  男人望了一眼被血水包圍的大腦,露出些粉粉的顏色,他不禁作嘔,差點吐了出來,暗呼:這蛋糕做的也太惡心了吧!

  “鐺鐺!”女人刀叉相碰,相互磨了磨,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舔了舔嘴唇,雙肩提起,握緊刀叉,她擺出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架勢”!

  “不是吧!這樣也能吃的下去?她准備開始切這塊大腦?”男人這樣想到,嘴裏流出一股酸水。

  “老婆!”他叫了一聲。

  女人停下刀叉,“什麼?老公?”

  “時間不早了!飯菜也都涼了!你光吃蛋糕去了,這些菜怎麼辦?我們先別吃蛋糕了吧!先吃些菜,蛋糕放到冰箱裏,明天早上可以當做早飯!”其實他的心裏卻在盤算著趁老婆不注意的時候,將這惡心的蛋糕丟掉。

  “恩!我嘗下這個大腦就不吃了!真的太香了!而且看上去好嫩,粉粉的!”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誇張的吞了口唾沫。

  望這那白裏帶粉色的大腦,他不禁想起看過的一部恐怖電影:有個老女人用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肉包成混沌,因此混沌入口鮮美,甚至有點甜,混沌餡是一種十分嫩的粉紅色,粉的讓人心顫,而眼下這大腦卻是這種嫩嫩的粉色,有如初生嬰兒紅撲撲的小臉蛋。

  “ !~”女人一刀切了下去,大腦很嫩,水分很足,在腦膜破壞的那一瞬間,慘白的腦漿順著明晃晃的刀,流了出來。嫩嫩的大腦與鋼刀間摩擦,發出“ ``”的一聲響,看起來十分新鮮。

  女人放下刀,一手拿勺,一手端著碟子緩緩靠近了人頭,將切好的那塊大腦舀了起來,大腦“啪嗒,啪嗒”的滴著乳白色的腦漿,還和著紅紅的血,她用盤子在下面接著,一口吞了進去,白色的腦漿頓時在她鮮紅的唇上印下一道白色的印記。

  “嗚~`”男人終于忍受不住,沖進了廁所!

  女人著急男人,想追過去,嘴中的滋味卻讓她無法釋懷,上好的豆腐,輔以新鮮牛奶,甜美椰蓉,入口滑爽,香甜無比。她一口氣把偌大的大腦吃掉了半個。

  “砰!”廁所裏傳出一聲劇烈的聲響。

  女人沖了過去,發現男人正面色蒼白的躺在洗手間冰冷的地板上。

  慌忙的將他扶到了沙發上,她關切的問到:“怎麼呢?老公?”

  “頭……頭有點疼!”男人齜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到。

  “怎麼會頭疼呢?我幫你揉揉!”女人按住了他的太陽穴,來回揉搓起來。

  “老公啊!你今天不是說要給我驚喜嗎?”女人一邊按著,一邊嗲聲嗲氣的說到。

  正閉上眼睛享受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是啊!不是買了那麼大個蛋糕嗎?”

  “討厭!沒有別的東西嗎?”

  “沒有了啊!”

  “你再想想!”

  “真的沒了啊!老婆!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老公明天一定補給你!”

  女人望著男人一副不想撒謊的樣子,腦子一轉,頓時暴跳如雷:“翅膀硬了是不是!在外面養女人?!“

  男人一陣愕然“怎麼突然生氣了!什麼養女人?!”

  “你別裝蒜了!你老實交代買那麼大枚戒指,是准備討好哪個狐狸精的?”女人氣的渾身的肥肉發顫。

  “什麼戒指?老婆你沒事吧?”男人還是輕聲輕語。

  “今天在你警服裏收出來的戒指!”

  “這……這怎麼可能?我根本沒買什麼戒指啊!”

  “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我拿出來你才肯老實交代是吧!”女人一邊說著,一邊伸進身邊沙發的夾縫裏。

  “咦?!”女人叫了聲。

  男人一直好奇的注視著她奇怪的舉動,觀望著她會從裏面掏出什麼。

  “嗖~~”的一聲,她的手伸了出來,手上居然拿著一撮女人的青絲,頭發很黑,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亮麗的光澤。

  女人似乎被嚇到一般,松開了手,頭發無聲無息的掉在了地上。

  “疼…..疼…….!”男人突然抱緊頭,卷縮在沙發上,打起滾來。

  女人頓時慌了神,“老公!怎麼呢?別嚇我!”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准備去揉他的頭。

  這次她是一把抓到了他的頭頂,往裏一按,本來應該很硬的頭皮,此刻卻是軟的,按下去就是一個窩,而且似乎有什麼溫熱而粘膩的東西順著按下去的指縫流了出來。女人正當驚訝,還未弄明白的時候,男人突然大叫了一聲,擺了一下身子,從她的手下掙脫了出來。

  “ ~~`”的一聲,仿佛聽到布匹被撕斷的聲音。男人的頭已經掙脫出去了,女人的手上卻多了一個東西:一張完整的頭皮,上面還附著了塊頭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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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31 引言回覆
第一百零七章 離奇的死亡

  當嘹亮的警笛在這片甯靜的小區響起的時候,左皓他們已經快要抵達湘西了。火車似乎比預期提前了半個小時。還好許冰諾警醒了過來,否則便恐怕要坐過站了。

  殷唯一也醒了過來,一雙明亮的眼睛一點也看不出倦意,深邃而迷離,卻有種能夠洞察人心的敏銳和溫柔。看到許冰諾,他微微一笑,那種的沉穩和儒雅氣質,令許冰諾蒙朧的睡意為之一震。

  微微點了點頭,她裝做沒有被他的儒雅所動容。

  “許小姐!你保重!就此別過!”他始終掛著好看的笑容,緩緩說出這樣一句話,有如輕風拂過落葉飄灑的小路。

  “現在?可是張家界市還沒到啊?”許冰諾感到一陣愕然。

  殷唯一卻已經站了起來,從頭上的行李架上抽出了行李。“是的!我還要去拜望一個朋友!所以在你們前一站下車!不過,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瀟灑的將背包跨在肩上,他對她投以星月般的笑容,無聲的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左皓其實早就醒了過來,只是一直在假寐,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不太願意和殷唯一對話,聽到他會先一步離開的時候,左皓竟然會有一絲高興。然而對他臨走時的那句話,他卻十分介懷,他有種強烈的感覺:他們一定會再見的!而且不會太遙遠。

  待到火車進站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他們的運氣不太好,走的前一天特意看了天氣預報,得知近兩天不會有雨,而這陣,天空卻飄起了冷冷的小雨,雨雖然不大,墜落在人的發絲上,臉上……卻感覺很涼,雨水似乎在肌膚上挖出了了小傷口,鑽了進去,讓人有種發自內心的寒冷。

  天空的雲壓的很低,卻沒有一絲閃電和轟鳴聲,感覺象是一個委屈的小怨婦,憋了滿肚子的委屈卻又無從發泄。凝滯的空氣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胸口有些悶,竟然連心情也有些沉重。

  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空,左皓變的有些煩悶,從心底生起一陣莫名的不安,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種難言的感覺所因為何。

  而此時W市,緣情小區711棟卻顯得格外熱鬧,原本黑漆漆的大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連樓道裏也亮騰騰的,各家各戶的人都從睡夢中驚醒,披著衣服,揉著惺忪的睡眼,或站在樓道,或站在窗台遙望著樓下的警車,各自猜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怎麼樣呢?”王博一邊偵察著現場一邊問到,這個“她”便是指那個體積龐大的胖女人。

  “報告隊長!她情緒十分不穩定!現在無法與之交流!”

  王隊長暗暗歎了一聲,望著觸目驚心的案發現場,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從進入這棟樓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氛,說不上這種感覺到底是心裏作用還是直覺。幾乎從半夜接到警局電話的那刻起,他就已經預料到這是樁不同尋常的案件。

  雖然有了十足的心裏准備,但是案發現場的“慘烈”卻已經不能用“瞠目結舌”能夠形容了。

  被害者的身份令人意外之余更多的是震驚,死者:況興儀,男性,42歲,W市公安局刑偵組警員。

  晚上11點左右的時候才剛剛在警局值完班回家,回到家沒多久,竟然就命喪黃泉了,王博一陣心疼,這位況姓警員雖然從警多年一直沒有得到提升,但是跟在王博的手下破獲了不少案件,他年齡比王博稍長,卻十分尊重王博,對案件總能提出些見地性的意見,特別是心細如塵,洞察立敏銳,在搜集案發現場物證的時候總能夠全面的,徹底的對現場進行搜查。

  不曾想到,他參加了那麼多案件,一直都是他在案發現場幫受害者搜集現場證據,這一次卻是他冰冷冷的躺在地上,被驗屍官和警員檢查著。並且他的死相太慘了,頭皮整塊被揭去了,整張臉皮由于沒有了頭皮的支撐,全部都松弛的掛在了臉上,恨不得輕輕一拉,便可以將整張人皮完全扯下來。

  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頭皮四周一點都沒有被拉扯的痕跡,周邊十分平整圓滑,即使用再快的刀割下來,也沒有這種效果,感覺是用激光刀一類的器具才能夠割出如此平整,曲線圓滑的頭皮,而在案發現場,雖然找到了兩副刀叉,刀叉也十分鋒利,但是也決然做不出來這麼“完美的作品”。

  況興儀的的頭蓋骨被人挖去了一個洞,洞向四周延伸,四周的骨骼頗有碎裂的傾向,只是常人都知道,這人的頭蓋骨是十分堅硬的,一般做腦部手術的病人,必須要通過特殊的科學精密儀器才能夠打開頭蓋骨,並且也只是一個小洞,而眼前這洞,似乎並不是人力可為的,頭顱裏的血水已經幹了,但是奇怪的是,地板上,沙發上,雖然有血漬,卻遠遠不足以與整個頭顱的血水相“抗衡”,而他老婆的嘴角卻掛著一些鮮紅的血跡以及一些白色的不明物。

  頭顱裏的大腦被人為的切去了半邊,不翼而飛,整個腦殼空蕩蕩的,仿佛一只被注射器抽空的蛋心的雞蛋殼。

  死者雙手的無指向內彎曲,肌肉痙攣,死前看來十分痛苦,有過痛苦的掙紮,並從沙發上掉在了地上。

  驗屍官已經站了起來,拉下了口罩。雖然他故作鎮定,但是蒼白的臉色,額角的冷汗,卻將他此時的恐懼和震驚暴露了出來。

  “驗屍的結果如何?”

  驗屍官緩緩的取下了手套,並與口罩一起丟進了身邊的工具箱。“死者是由于大腦死亡而導致的死亡!大腦系被人為切割而終止了活動!”

  “現場有沒有找到另外半只大腦?”王博轉身問向了身邊的警員。

  “報告隊長!沒有!”

  “除此之外,屍體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症狀?”

  驗屍官頓了頓:“顱腔裏的血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吸幹了,連破碎的頭蓋骨也不知所蹤!”

  說到到這裏,大家都不由望了望神智不清的胖女人,生出一種令人心寒的想法和推測。現場頓時變的沉默起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夠聽的十分明白。

  “死亡時間與屍體的症狀也不相吻合,他似乎在大腦被切去後還一直處于一種清醒狀態,而且還有過痛苦的掙紮,因此屍溫顯示他猝于一小時前,腦部的死亡程度卻顯示,他應該在一個半小時前就已經死了!”

  “呼!”在場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暗看了下表,淩晨三點,雖然屋子裏的燈都開著,但是冷汗卻悄悄的爬上了每個人的額頭。做警察這麼多年,邪乎的案子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麼邪乎的卻是第一次。平日裏,作為一個唯物主義的警員,他們只敢將莫名的懷疑和疑惑藏于心中,莫敢言表。而這次,卻是從驗屍官的嘴裏說出了這麼駭人聽聞的事實,一時間語塞,大家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呼……呼……”胖女人突然喘起粗氣,似乎得了氣喘一般,呼吸顯得十分局促而粗重。肥胖的臉龐憋的紅通通的,有如豬血。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陣幹嘔。

  “呼``````”她的呼吸便的更加困難了,似乎隨時都有窒息的可能。

  “快叫救護車!她的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驗屍官回過神來慌忙大喊到。

  當救護車慌忙趕到的時候,這邊的事件告一段落,拉下了帷幕。張家界市的左,許二人正剛剛走出站台,陰雨連綿的天氣,不知道是不是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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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32 引言回覆
第一百零八章 小店

  雖然是半夜三點,這一站下車的人卻還是比較多,隨著人群出了站,他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是盲目的隨著人流向前移動,人是種喜好群居的動物,人多的時候,便會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隨著人群走了大概幾十米,沿街兩邊都站了一些奇怪的人,他們看上去不象剛剛下車的旅客,沒有一種慌張的感覺,亦沒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只是機警的在人群中掃射著,有如千米高空的鷹在搜索地上的獵物一般,那種淩厲的目光,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二人不禁加快步伐,而旁邊卻有個30多歲的女人瞅准了他們,緊緊的跟在身後,追了上來:“先生,小姐要住店嗎?我們這裏便宜啊!單間66,標間只要88!”二人卻是在尋找晚上落腳的地方,不過俗話說:“便宜沒好貨!”對于這種自動送上門的“生意”,他們想都沒想,慌忙的擺了擺手,欲離開。

  那中年婦女見兩人不上鉤,慌忙又跟上一腳:“二位要是覺得價格不滿意,我們可以商量啊!而且我們這麼什麼工具都有!保准晚上能夠盡興!”一邊說著,一邊還別有用意的使了個眼色。雙手還攀上了左皓的胳膊,說著就要往街邊的一條巷子裏拽。

  一陣面紅耳赤,左皓嫌惡似的用力甩了下胳膊,中年婦女向後一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兩人低下頭匆匆向前走去,卻是連手也懶得擺了!“切~``”中年婦女對他們這種冷漠的態度嗤之以鼻,與剛剛熱情的媚態簡直判若兩人。

  二人又慢慢向前走了段距離,沿途都有類似“拉客“的人,有男也有女,年紀基本上都在30歲以上,專門瞄准從異地而來的外地人,看准的就拉住不放,一個人說服不了,旁邊便會上來一到兩個人一起游說。如果是一個人,他們可能就直接生吞活拖的把人直接拽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冷漠的氣質的原因,除了剛剛那中年婦女的搭訕外,一路上再無人上來搭腔,亦無人上來游說二人住店。

  大概走了80米左右,這些游說的人漸漸不見蹤跡了,二人也不禁舒了口氣。但是沒過多久,卻又惆悵起來,走了很長的路,沒見到半個人可以詢問現在還在營業的旅店地址,亦沒有見到任何一家還亮著燈的旅店。大街兩邊的建築物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絲毫燈光,恍如無人一般。

  也不知道在街上晃蕩了多久,二人漸感體力不支,雙腳發麻,找了塊有屋簷的台階,坐了下來,望著屋簷外有漸大趨勢的雨水,寒冷又一次的襲了過來,對著天空一陣仰望,無奈陰沉的天空卻一點沒有泛白的跡象,望了望手表,竟然才剛剛三點半,從下車到現在只過了半個小時!長歎一聲,仰空感慨天亮前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淒風冷雨中,兩人哆哆嗦嗦的又挨了半個小時,不停的搓著雙手,來回揉搓著雙肩,卻沒有得到一點溫暖,四肢冰涼,完全沒有了一絲暖意。

  “呵```”許冰諾輕輕對手掌呵出了一口氣,竟然連呼出的氣息亦仿佛沒有了一點溫度。

  “很冷嗎?”左皓關切的問到。

  許冰諾點了點頭,把雙肩抱的更緊了。

  左皓緘默不語,默默拖下了身上的外套。

  “你……”

  許冰諾還未來得及推托,暖暖的外套卻已經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雙手向後,欲將肩上的外套退去,卻被左皓一把按住了,他搖了搖頭“我身體比你強壯,經常用冷水洗澡,這點寒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許冰諾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左皓一把攔了下來,見他如此堅決,她也不好再做推遲,只是微微笑了笑,輕輕說了聲:“謝謝!”

  溫度越來越低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原本夏天才會出現的大雨卻在秋末出現,令人匪夷所思的同時,更是一種無助和疲倦。

  “啊切````”左皓打了個噴嚏,抽動了下鼻子,尷尬的望著許冰諾笑了兩聲。

  “還說你不覺得冷!”她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外套。左皓擺了擺手,一把阻止了她的行為。

  “別!你別脫了!我看這樣下去,還沒到天亮我們兩就都得進醫院了!”

  “不如…….”許冰諾仿佛想到什麼,卻又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如我們回到車站看看吧!”

  “你是說……剛剛那些接邊拉客的小旅店?”左皓轉身道。

  許冰諾沒有說話,只是杏眼圓睜,緩緩的點了點頭。

  左皓不發一語,似乎在沉思,在猶豫去是不去,咬了咬牙,他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走!”

  “呼!”的一聲,他站了起來,許冰諾慌忙跟了上來,二人闖入雨簾中,傾盆大雨潑在了身上,淋濕了衣裳。冷透了。

  一路小跑,跑回車站前的那條大街的時候,已經空無一人了,二人早就該想到了,這麼大的雨,人早該跑光了!哪裏還有什麼“拉客”的人!

  有如落湯雞的二人落魄的對望了一眼,轉身欲離去,“咦?!”許冰諾突然叫了一聲。“你看!”她指了指遠處。

  瓢潑的大雨中站了一個人,雖然手上撐著傘,但是如斯大雨,其氣勢之大,完全無法阻擋。雨中人似乎被大雨沖的站立不穩,但是看上去,竟有兩分眼熟。

  兩人信步走了過去,雨中人似乎意識到二人正向他走來,因此佇立在原地,望向來人的方向,一動不動。

  “是她!”走近的時候,兩人暗暗驚訝,卻沒有叫出聲來。

  那中年婦女看到二人的時候,顯然也是一陣愕然,但是馬上又換了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對剛剛的事還耿耿于懷。

  許冰諾尷尬的望了望左皓,使了使眼色,示意離開。

  左皓望了望許冰諾顫抖的身子,蒼白的沒有了一點血色的雙唇,他咬了咬牙“請問……還有房間嗎?”

  “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還有房間嗎?”

  “呵呵```”女人冷笑一聲。“還有啊!不過只有一間標間了!不過價格看漲了!現在要158一晚!”

  “你…….”許冰諾嬌呵一聲,雙眉緊皺。

  左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動氣。“那麻煩你帶路了!”

  女人掛著勝利的表情,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輕哼一聲,轉身便走。

  二人跟著那中年婦女走進了街邊的一條巷子,也不記得走了多遠,七彎八拐,轉得二人七葷八素,巷子越來越窄,光線也越來越暗,小路泥濘不堪。連周圍高大的建築物也漸漸被一些劣質而粗陋的磚瓦房所替代,隨處可見掩飾不住的破敗和落後。

  二人心裏不禁升起了一股涼意,防備的望著這個女人到底要把他們帶去哪裏!若是帶到一處人煙荒蕪的地方,四周有其同黨埋伏,將他們先搶後殺,那不就…….

  這麼想著,兩人一陣後怕,腳步放慢了下來,欲轉身離去。

  “好了!到了!”而這個時候,中年女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二人望向了路邊一棟破舊的,兩層樓的磚瓦房,不禁詫異的對望了一眼。

  “走吧!進來吧!雨還沒把你們淋濕透?”女人絲毫沒有給他們交流的機會。

  二人被安置進了二樓的一間房,屋內雖然經過一陣簡單的裝修,看起來不是那麼讓人無法接受,家具雖然簡陋,但是床單看起來還算幹淨。

  “廁所在一樓,開水瓶裏有暖水,另外還有什麼要求就叫我!”女人簡單交代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上二樓的時候,左皓仔細觀察了下,一共有四間客房,那中年婦女選了其中一間房自用,剩下的只有三間房可供住宿,所以收入微薄,難怪這麼大的雨,她還會包著試一試的心情在雨中等待客人。

  房間只有一間,而床也只有一張,毫無疑問,左皓只有睡沙發的命了!

  屋頂似乎有些漏水,雨水順著牆壁流了下來,床靠牆放著,床單都有些被打濕了。許,左二人將床往旁邊挪了挪,以免被雨水淋濕。

  一切布置完畢後,二人道過晚安,相互睡下。

  “咦!?”許冰諾突然叫了一聲。

  左皓“呼”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跑到了床邊。

  “你看!這牆上有字!”許冰諾指著剛剛被床板遮住的牆壁說到。

  由于牆壁被雨水淋濕了,牆壁的顏色顯得有些暗淡,在剛剛床板遮住的地方,出現了一行顏色較白的字,許冰諾緩緩的念到: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若是無緣,何需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

  明日何夕,卿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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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34 引言回覆
第一百零九章 大海撈針

  
  “明日何夕,卿已末路?”左皓低吟著這句詩,仿佛在想像著當時做詩人是出于何種心情,才會寫出這樣的詩篇。

  “這詩應該出自一位女子之手,與心愛的人有緣無份,無法 守到老,只能含恨分手。”許冰諾似乎被這首詩觸及到了心中某個柔弱的部位。只是她那冷豔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哀怨。

  “你說什麼人會在這裏留下這首詩呢?”左皓對這首詩也開始有了些興趣。雖然這只是一首十分簡潔的詩詞,然而平實的語言中,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哀傷和淒涼。

  “應該是那對無緣人住宿于此,並與此地分開,男人決絕離去,女人傷心欲絕,揮淚疾書,做下此詩!”她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句話,冷的卻讓人不寒而栗。

  “當初我父親離開母親,和他那個小情人結婚的時候,母親就是這般的哀怨,悲傷,天天以淚洗面,雖然最後她走了出來,甚至利用她的錢勢和風韻尤存的美貌玩弄了不少男人,其實我知道,她這是對父親的報複!我永遠都記得他當時那種含恨的眼神,憂郁的表情!”許冰諾只有在談論這些問題的時候才會變的和以前一樣,冷如冰山,沒有一絲溫度。

  左皓望著他那絕冷的表情,心中有點隱隱做痛“呵呵!算了!不早了!我們都濕透了,把衣服換下來,趕快睡覺吧!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他笑了兩聲,岔開了話題。

  許冰諾默默點了點頭,兩人換下衣服,和衣而睡。

  人人都說夏天的天氣,比翻書還快,這眼下的天氣卻也是變幻無常,昨晚還剛剛傾盤大雨,第二天卻變的晴空萬裏。

  二人到快天亮才睡,所以這一睡,醒來的時候竟然已是中午了。昨晚換下的衣服被扔在一邊,現在還沒有全然幹去,有一種難聞的味道。

  兩人收拾了下行李,便到一樓結帳,欲退房離開,剛剛到一樓,便遇到了昨晚的那名中年婦女。

  “喲!中午了才起來啊!昨晚那床還舒服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別有用意的瞟了下二人。

  左皓皺了皺眉頭“我們要退房了!多少錢?一並給你!”

  “才住了一晚就要走啊!難得遇上這麼帥氣的男人,我還真有點舍不得,要不?多住幾晚吧?我給你個優惠。”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拋了個媚眼,伸手就要占左皓的便宜。

  左皓慌忙往旁邊一讓,險些退到了許冰諾的身上。“不用了!我們現在就要走了!你再羅嗦,我看這錢也不用再要了!”

  “喲!生氣呢?脾氣還挺大了!不過老娘喜歡!一共158塊,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如果在床上吃不消你,記得隨時來找我哦!”她一陣媚笑。

  許冰諾已經無法再忍耐這個女人在這裏胡攪蠻纏,冷哼一聲,她正欲還以顏色。“咯吱~`”一聲,一樓靠裏的一間房裏竄出一個年紀在50多歲的女人。

  她手上端著個塑料盆,正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雖然年紀看上去不是太老,但是身體卻似乎非常不好,雙腿孱弱無力,原本筆直的劑量也被歲月無情的壓彎了。

  她的表情很冷,甚至比許冰諾還要冷上三分。她開門正好迎面對上了左皓三人,冷冷的掃了一眼,只是這短短的一瞥,卻令許,左二人不寒而栗,那種充滿憂郁和哀怨的眼神有如寒冬刺骨的冷風,只是一眼,就足以讓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冰窟。那種強大的怨念,似乎對全世界的人憎惡之極。

  許,左二人不禁打了個機靈,身邊的那個中年婦女卻是趾高氣揚,不可一視:“看什麼看!老家夥!還不快點把房間都收拾了!過會還有客人要來的!你當我養你這把老骨頭是白養的啊!”

  老人冷漠的望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言語,默默的低下頭,走進了洗手間。

  左皓是個孝子,他是十分看不慣有人虐待老人的,而眼前的女人卻對一個孱弱的老人如此殘忍,讓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年邁,卻已過世的母親。

  “夠了!即使她只是雇傭過來的一個夥計,但是她畢竟年歲已長,你也不該這麼對她!”

  “小帥哥還滿孝心的嘛!這樣我會更舍不得你的哦!我怎麼吼那老家夥,是我的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就住下來嘍!”女人似乎毫不動怒的樣子,只不過她那故作媚態的姿態確實讓人作嘔。

  “你……”左皓一只手放進了口袋裏,每當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表明他正在克制想要扁人的沖動。

  “左皓!算了!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丟下錢,二人絕塵離去。換了一家舒適而又寬敞的旅店,二人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想起剛剛的事情,左皓便有些氣憤。連午飯也沒有什麼胃口。

  下午的時候,兩人分頭去了幾家較大的圖書館和古書店,期望能夠找到一些古老的,地理方面的書可供借閱,以求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一直以來,左皓都認為“清華”這個名字可能是該鎮以前的名字,現在的地圖上找不到,並不意味著它不存在,而是沒找到相對應的新名稱。

  報著這樣的想法,兩人興致勃勃的沖向了圖書館。書很多,要找起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中午吃完飯一直到晚上圖書館關門,他們都一直在埋頭苦找,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莫說“清華”,連類似的地名也沒有找到。

  渾身無力的回到賓館的時候,已是晚上10點了,雖然二人都空著肚子,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疲憊的原因,竟然一點餓意也沒有。頹然的望了一眼,繼而是一聲長歎。

  他們手上的資料太少了,只知道可能是在湘西的清華小鎮,沒有具體的地址,而且“清華”這個名字也只是憑借著左皓一點模糊的印象,是真是假,根本無從考證,所以要找到左皓母親的家鄉真有如大海撈針。他們開始懊惱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許冰諾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撐了個懶腰“我們怎麼繼續找下去?”

  左皓雙眉緊皺,在額前形成一個“川”字,右手抵在了下顎,做沉思狀。

  “明天再盲目的到圖書館找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手上掌握的資料很少,我們找到那個小鎮的機會幾乎為零。完全沒有一個清晰的線路和方向可供我們找尋,為今之計,也只有碰碰運氣了!”左皓說到這裏長歎一聲。

  “怎麼碰運氣?”

  “會出這麼古怪的畫的地方,一個是個曆史久遠,比較落後的小鎮或者村莊,當然我不排除記錯名字的可能性,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這個“清華”,是個確實存在過的地名,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被記入書籍中。我想明天向南,往南邊的村莊找找,向那裏的老人打聽,打聽,興許會有人知道這個位置!“

  “你為什麼確認是南邊的村莊呢?而且村莊那麼多,你往哪裏找呢?”

  “所以我說是碰碰運氣!而且一般這些村莊彼此間都會有些貿易上的往來,村莊人口少,如果去一個村子,那麼周邊的幾個村子就不用去了!”

  許冰諾暗暗點了點頭。“好了!那我們叫點東西吃!然後早點休息吧!我先回房洗個澡!”

  左皓將他送到了戈壁門口,自己退回房間,盤算著晚上該吃些什麼,填寶肚子。

  “砰``砰``砰``”而這個時候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我……我的錢包落到那家旅店去了!”剛剛開門許冰諾就急切的說到。

  “什麼?錢包丟呢?怎麼現在才發現?裏面有多少錢?”

  “1000多塊!裏面還有很多銀行卡和身份證!”

  “落入那女人手裏,怕是難得要回來!你怎麼不小心點,現在才發現?”

  “一直都是你在搶著掏錢,我的錢包一直沒動過,就是昨晚換衣服的時候,從背包裏找衣服,而將它拿了出來!我自己有個隨身的小零錢包,今天坐車全用的零錢包裏的錢!”

  “你先別急!我們趕快過去一躺!如果那女人要錢,那1000多塊錢我們也不要回來了!只希望她把卡和身份證還回來!”

  許冰諾點了點頭,而人向夜幕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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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43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 深巷遇險

  可能是因為沒有下雨的關系,所以二人再次來到昨天那條街的時候,“拉客”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他們抵達這條街的時候,似乎正好趕上一班火車進站,因此街上的人很多,他們或一人扛著行李,低頭不語;或兩人結伴,或三人做一群,臉上都帶著疲倦的面容,提著手中沉重的行李,朝外面湧了出來。

  由于這時候的人流都是向外湧的,而他們卻是“逆流而上”,朝著與人流相反的地方,往裏走,因此顯得有些舉步維艱。一不小心就會被撞到,甚至被他們肩上沉重的行李磕碰到。

  二人艱難的在人流中逆行著,一邊警惕著擦肩而過的人群,一邊四處找尋著昨晚的那個中年婦女。只可惜人流量太大了,那些“拉客”的人也被沖散的七零八落,任憑他們瞪大眼睛,四處找尋,也未見任何蹤影。

  “我們先站在旁邊等等吧!等人流量小了再找!”左皓停了下來,四周十分嘈雜,他不得不用喊的。

  而許冰諾卻未聽到他的喊聲,以為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于是依然向著與人流相反的方向行進。

  “許冰諾!”見她沒聽見,左皓又喊了一聲,正欲加快腳步跟上去,這個時候卻迎面來了一群人,他們似乎是趕來打工的人,因此結伴而行的竟然有十來人至多,皮膚黝黑,穿著隨意,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人重重的撞在了左皓身上,左皓悶哼一聲,被撞退幾步,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對不起!“那大汗操著一口濃濃北方口音,看上去十分淳樸。

  “沒關系!“左皓淡淡一笑,大汗嘿然一笑,又跟著同伴繼續前行。

  當左皓再次抬頭尋望的時候,哪裏還有許冰諾的影子?他心中一驚,四處張望,而她卻早已隱沒在了人潮中。

  左皓一陣懊惱,當初看到這麼多人的時候,兩人便不該冒冒失失的往裏沖,這下可好,人沒找到,反而與許冰諾走散了!左皓停止了前進,靠邊找了個位置停了下來,他想許冰諾如果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原地折返,回來找自己的!

  這麼大的人潮,最忌諱的是人找人,如果兩人都因為尋找彼此而不斷前行,很可能會錯過,甚至越來越遠。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許冰諾發現左皓不見的時候,正好也是這個想法,她站立在原地不動,心想左皓一定會跟上來找自己!于是她矗立在人群中,任由來往的人推來撞去,一雙大眼卻是在人潮中焦急的搜索著左皓的身影。

  大概過了15分鍾,人流慢慢減少了,街上頓時冷清了許多,但是二人卻依然沒有碰面,左皓撥打了許冰諾的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他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她是沒有聽到,沒有帶手機,還是…….出了什麼事?

  “難道?她只身一人去了昨天的旅店呢?”一想到她有可能出事,左皓不禁冒了身冷汗,昨天那條錯綜複雜,陰暗危險的巷子令他記憶猶新,一想到那裏陰森的環境,複雜的居住人口,心中一緊,越想越怕。

  朝著許冰諾剛剛消失的地方再次張望,依然沒有見到伊人的倩影,他不盡有些按奈不住了!雙手插進口袋,右腳煩悶的在地上劃了兩下,他一跺腳,朝著街邊的那條巷子走去。

  而有時候老天就是這麼愛捉弄人,左皓剛剛步入巷子不久,許冰諾正好原路折返,找了回來,沒有尋得左皓的身影,她又繼續向回路走去,兩人因此失之交臂。

  左皓進入那條漆黑的巷子後,頓時有種不安的感覺席卷了上來,他說不上來這種恐懼是源自于何,只知道一踏入這裏,便感覺到了一種陰冷的感覺,自從靈異事件接二連三的在自己身邊發生以來,他對于這種危險,或者說陰氣,顯得十分敏感。

  今天是個好天氣,所以月朗星稀,月亮雖然不如陰曆16的滿月那般盈照當空,卻也是十分明亮,月色撩人。借著月光,巷子裏的光線顯得不是那麼昏暗,然而慘白的月光,卻為之增添了一抹陰森的感覺。

  人似乎對黑暗有種天生的恐懼,當一個人置身于一個黑暗並且十分不熟悉的環境裏面,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和不安,左皓眼下的心情正是如此,巷子有如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每走幾步便會有一個岔路口,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小路旁都是些看不出年代的老房子,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黴味和破敗。

  慘白的月光,將破敗不堪的牆壁照的沒有了一點生氣,牆上的石灰已經競相脫落,四處可見裸露在外的紅色磚頭,看上去,猶如一張蒼白的臉上,到處都是駭人的傷痕,被人挖去了一塊塊的肉塊。

  小路周圍有些梧桐樹,梧桐樹並不是緊密的排在小路兩邊,有的被砍去,有的已經完全枯萎,它們以一種極不和諧的方式三三兩兩的分布在路邊,瑟瑟的落下葉子,有如女人留下哀婉的眼淚。

  月光透過樹枝投下斑駁的樹影,雖然太陽爆曬了一天,這腳下的小路卻仍然是坑坑窪窪泥濘不堪,偶有一兩個泥坑中還盛著濁水,倒影出圓月美麗的身影,只是出現在這樣的環境中,卻平添了幾許詭異,似乎要將人拉入古時某個風高夜黑的晚上。

  雖然是朗月,但是依然有照不到的地方,巷子裏沒有燈,破敗的小屋隱沒在樹影中,屋裏沒有燈,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根本無人居住。

  左皓心裏一陣疑惑:“按照昨天的情形來看,這裏應該分布了為數不少的黑旅店,現在11點不到,應該不會這麼早都競相歇業,一點燈光都看不到!昨天半夜兩點半出站的時候,依然有許多人站在街頭‘拉客’,這陣卻怎麼沒見他們拉人進來,冷冷清清的小路人見不到一個人!也看不到一盞燈!真見…….”他硬生生的把那個“鬼”字憋了回去。

  有些時候,人不得不信邪,正當你想著某件事情的時候,那件事情便真有可能會發生。

  暗暗提了口氣,他貼著牆繼續向前摸索著行進,昨天風大雨大,跟著那女人一陣亂竄,早已迷失了方向,中午出客棧的時候,是跟著戈壁另外兩個拉客的人一起出去的,而且那個時候光線充足,人處于黑暗中的時候,方向感便會至少降低一倍。

  冷汗不停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想了想下落不明的許冰諾,咬了咬牙,他繼續向前行進著。他十分想呼喚她的名字,看看她是否在附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氣氛卻給他一種十分強烈的壓抑感,聲帶似乎被卡住了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的許冰諾因為找不到左皓,竟也踏入了那條巷子,沒走多久便也迷了路,而二人的方向竟然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左皓已經不記得拐了多少個彎,走了多少條岔路,路是越來越窄,房子也越來越破敗,卻一直未見到半個人影,更別提昨晚住宿的那家店。

  心知不妙,左皓准備沿路返回,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嗖”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竄到了他身後。

  “是什麼呢?”他卻不敢回頭,“貓?狗?還是…….鬼?”當想到這個“鬼”字的時候,他不禁打了個激靈,卻是頭也不回,匆匆的沿原路返回,如果真的有鬼,這一回頭,便會將肩頭的兩盞燈給弄滅了,到時候那可真是沒命回去了。

  不敢有絲毫猶豫和停頓,他大步向前行走著,心裏祈禱著能趕快遠離這個鬼地方,而身後卻沒有征兆的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腳步很輕,似乎身後的“人”穿著一雙布鞋之類的輕鞋。聽的不是十分真切。

  左皓真希望腳下生風,可以快點離開這裏,身後漸進的腳步聲有如流入胃裏的鋼針一般,隨著血液四處流動,刺激著每條神經和每個細胞,他幾乎已經不是用大腦去支配雙腳,只是一種求生的本能支撐著自己快速行走,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身後的腳步聲上,無奈卻不能回頭,他在腦海中反複想像著那“人”的外貌和衣著。

  就這樣,身後那“人”似乎在跟他捉迷藏一般,左皓快,他也快,左皓慢,他也慢,卻一直保持著與左皓保持著一段距離,沒有跟上來。

  你追我趕,不知道走了多遠,左皓已經找不著天南地北,雙腳累的沒有了一絲力氣,在一幢二層樓高的房子前,他停了下來,身後的腳步聲也嘎然而止。這棟房子依然是沒有一絲生氣,只不過看起來比其他的房子更為破落和久遠,而且是棟完全用木板拼成的房子,部分地方已經腐爛,僅剩窗框的窗子要死不活的掛在牆上,仿佛隨時會掉下來一般。

  他彎下腰喘了口粗氣,還未休息片刻,這個時候更恐懼的事情發生了。看似無人的木屋裏卻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而且聽起來有些奇怪,仿佛來自遠處,顯得有些縹緲。

  “砰!”摔完東西的聲音後,便是一陣女人的哭泣聲,聲音斷斷續續若有若無,但是那種悲涼和憂傷卻顯現的很清楚。聲音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種癡笑,笑的令人渾身驚悚,准確的說,這個時候,左皓已經分不清裏面的女人是在哭,還是在笑。

  驚懼的瞪大了雙眼,他望向了二樓,窗子邊沒有人,亦沒有一絲燈光,但是那個女人似哭似笑的聲音卻依然在回蕩著,他總覺得二樓的窗子裏,正有個人在盯著自己。

  這個時候一陣陰風吹過,如醍醐灌頂一般,他回過神來,慌忙准備逃離,“咯吱”一聲,二樓的窗戶卻突然開了…….

  無獨有偶,只身步入巷子的許冰諾此時也面臨了巨大的危機:從一條岔路口竄出一個衣衫不整,目光猥褻的男人,正閃爍著色迷迷的小眼,一步步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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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45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誰在夜半吟誦

  當“咯吱”一聲,在背後響起的時候,那種古老而又深沉的聲音有如在心髒開出了一道裂縫,一種麻麻的感覺順著牙縫蔓延了出來,感覺象是剛剛用醋泡過牙齒,繼而狠狠的咬了一口硬邦邦的東西,那種又酸又麻的感覺,甭提有多難受了。

  他矗立在那裏,不敢回頭,“只是風聲!只是風把窗戶吹開了!”他安慰著自己,但是背後卻射來一道淩厲的目光,雖然沒有正對上這道目光,但是目光裏的陰冷和敵意,光是背對著,便讓人有種從頭涼到腳的感覺。

  “別回頭!別往回看!一定是風,或者是野貓!朝前走!趕快出去!”他咬緊嘴唇拼命克制住那種發自心底的恐懼和不安,安慰自己不要往壞的地方想,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切只能靠自己。

  一般看書上說,鬼怕人七分,遇鬼的時候,千萬不可以有絲毫的膽怯和畏懼,你越是怯懦,鬼便越容易得手。你越是鎮定便越能震得住鬼神。

  暗暗提了口氣,“我不怕你!”他叫了一聲,明明知道身邊無人,也不知道他這樣喊,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某些無形的東西聽。

  朝前走了一步,兩步,三步……他慢慢數著步子,期盼可以因此而分散注意力,不再去想鬼神之說。

  “咯吱``”又是一聲,這一次,另外半邊窗戶也打開了,剛剛邁出去的腳停在了空中遲遲沒有放下去,仿佛一踩下去便極有可能引爆地雷,他只是僵硬的保持著這個姿勢,眼睛卻斜斜的瞟向了身後,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

  “吱呀``吱呀”起了一陣風,將腐朽的窗框吹的吱呀作響,聲音聽上去有些刺耳,仿佛尖尖的指甲在黑板上劃過,每響一聲,他的心髒便會隨之顫抖,難以平息。

  “沉住氣!一定一定要穩住!”雖然此時此刻,恐懼已經到了難以附加的地步,但是他心知這是鬼魂最愛用的伎倆,這一回頭,怕是無緣再見明日的陽光了。

  狠狠的咬住嘴唇,在上面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嘴裏有點腥腥的,甜甜的,他竟然咬破了嘴唇,卻好似一點沒有感覺到疼痛,腳下似乎灌了鉛一般,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懸在空中的右腳。

  仿佛完成了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一般,他長長舒了口氣,正欲邁出左腳。“呼”一陣風過,在他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纏住了雙腳,東西似乎很輕,卻是從後面將整雙腳纏了其來,渾身一個激靈,剛剛放下的心情被這突然其來的變故一嚇,他的心髒頓時漏跳半拍,早已把之前對自己的忠告忘的九霄雲外,“嗖”的一聲,轉過身來。

  而這個時候,風也突然停止了,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某個白色的東西也隨著風的停止而落在了他的腳下,低頭望了下去,原來是一個體積很大的白色塑料袋,除此之外,腳上別無他物。

  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他停跳的心髒才開始重新“歸位”,原來只是虛驚一場,是剛剛的風吹了一張塑料袋束在了腳上,難怪當時會有那種被人纏住雙腳的感覺,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欲轉身離開,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我怎麼……怎麼回頭呢?”

  剛剛呼出氣卻被長長的憋在了胸口,他屏息凝氣,朝那扇窗子看了過去,在看清楚窗內情形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怎麼去呼吸,在多的詞語也無法形容他此時此刻的恐懼,明明剛剛空無一物的窗內。這一次卻多一個白色的影子在窗前飄舞,感覺很輕,有如一張在風中飛舞的白紙,又有如古時唱戲女子的水袖,耍的輕盈而婉約。

  他雙眼圓睜,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個白色的影子,它那在空中輕盈的舞姿有如掛在竹竿上的招魂帆,每舞動一次,人的七魄便少去一魄。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身體似乎無法動彈,再也不受大腦的支配。

  白色的影子突然停了下來,隱沒進了窗子裏,只露出一角,而他的目光卻久久沒有收回來,仿佛定格在了剛剛的一瞬間。只是此時細細看起來,又似乎覺得哪裏不對,怎麼這麼象……這麼象窗簾?

  他不知哪來的勇氣,走近了一步,從剛剛的窗子望了進去,這一次他看清楚了,果然一半片腐爛的窗簾,窗簾似乎被什麼東西撕咬過,只剩下小半塊布萋萋慘慘的掛在窗前。汗水已經濕了全身,他有如剛洗完澡一般從上到下沒有一處不是大汗淋漓,似乎要虛脫一般。

  “我……我這是在做什麼啊?完全是自己在嚇唬自己嘛!”他自嘲一聲,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剛剛還不覺得冷,這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了身汗的原因,所以感覺有些冷。搓了搓雙臂,他繼續向前走著。

  “砰!~”又是一聲聲響在背後響起,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每次都是在剛剛放下心情的時候,突然這麼來一下!這不是純粹跟心髒開玩笑嗎?

  這一次,他反而不那麼害怕了,毫無顧及的轉過身去,發現身後不遠處躺著一個摔破的花盆,盆子裏應該在之前種過什麼東西,只是早已枯萎,只剩下些“萎靡不振”的枯枝。“還好剛剛走的快!不然肯定會被這花盆砸到!”他暗暗慶幸到。“這裏的危房太危險了!我還是快走為妙!”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突然,耳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遙遠,十分哀婉,整片住宿區裏都似乎回蕩著她萋萋的念詩聲。

  “若是無緣,何需誓言?”女人吟誦的速度很慢,卻又飽含悲情,一種濃濃的鄉思和惆悵令人感傷。頗有種“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上眉頭,卻下心頭”的滋味。只是這個時候莫名的響起,左皓只感到了無盡的恐懼和不安。這首詩,如果不是昨天在那家小店裏看過,他也不會這般恐懼,而眼下那首詩在這種詭異的情形下被人吟誦著,且一直不見吟誦之人。他愈想愈覺得後怕。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吟誦到這裏的時候,她似乎頗有兩分無奈,並不是象詩中所說的那般“似水無痕”而是一種對往事無盡的追憶和無法的割舍。

  “明日何夕,卿已陌路”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竟然帶著微微的歎息,帶著一種傷離別的感慨和無奈。

  詩吟誦完畢的時候,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那分安靜和冷清,仿佛剛剛一切都不存在只是幻覺。左皓已經徹底症在了原地,他不敢轉身,亦不敢前行,似乎在靜靜等待著剛剛那吟誦者的出現。

  刮過一陣風,卷起路邊蕭瑟的落葉,落葉打著旋,從他腳邊擦過,繼而又輕盈的飄向遠處,夜,很冷,周圍安靜的有如死人居住的古墓。

  “嚓嚓…….”背後響起一陣腳步聲,腳步聲緩慢且輕盈,但是踩在落葉上卻依然發出了聲響,腳步聲越來越進了,提起的心髒越跳越快,他卻沒有了一點轉身的勇氣。

  正前方,又是一陣腳步聲,雖然二者聽上去都十分輕盈,但是一聽就感覺十分不同,前者來自身後,伴隨著清晰的落葉聲,後者卻輕盈如風,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兩陣腳步聲都在靠近,切保持著一個步調。左皓此時猶如困獸進退兩難。

  “啪!”一雙手忽然從背後搭在了左皓的雙肩!

  “抓到你了!現在該你抓我了!記住!數到一百才能睜開眼睛哦!”嚇的渾身癱軟的左皓還來不及回頭尋望來著,身後卻想起了一陣幼稚的男聲,聽上去十分奇怪,有種在心髒上摩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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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47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二章 鬼子

  幾乎在那雙手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間,他猛然轉過了頭,背後空無一物,仍然是空洞的黑暗和沒有溫度的氣息。但是他一點都不懷疑剛剛那是錯覺,因為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雖然只聽到一聲,卻能夠一下就分辨出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只是那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奇怪,感覺來自遙遠的天邊,四周還回蕩著這種稚弱的童音,在耳邊縈繞著,久久不肯散去。

  “呵呵”背後一陣如銅鈴般清脆的笑聲“我在這裏!來抓我哦!記得閉上眼睛數到100,不能睜開哦!”

  “呵呵……”繼而是連竄小孩的笑聲,他似乎很開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笑聲聽起來卻讓人有種毛毛的感覺。

  “誰?誰在那裏?!”這一次,他轉身的速度更快了,但是身後卻依然什麼都沒有,只有路邊的梧桐樹在輕輕搖擺,斑駁的樹影投影在地上隨風舞動,象極了一只只張牙舞爪的魔鬼。冷風從四周肆意而來,吹動了他的發絲,也撩動了他的褲腳。

  一切的一切似乎在黑暗中來了個特寫,詭異的氣氛令他停步不前,快要窒息。如果真的遇鬼,他到希望那只鬼可以一下子出來,而不是象現在這樣考驗他的勇氣和耐心。

  “寶寶乖,不要鬧,

  媽媽陪你躲貓貓,

  一,二,三……到一百,

  睜開眼睛快快找!”

  突然消失的童音又在天空響起,稚嫩的童音帶著頑皮的笑容念出了一首不成調的兒歌。辨不出聲音的具體方向,只感覺很縹緲,那種原本天真的笑聲,此時聽起來卻相當的刺耳。

  “咯咯````大哥哥來找我啊!“

  左皓四處尋找了,卻見不著半個人影,只能茫然的睜大眼睛,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著,搜索著鬼子的蹤影。

  背後一冷,“咯咯…….大哥哥!我在這裏哦!咯咯…….”

  “誰!你到底是誰!不要再玩了!給我出來!”再一次轉身,沒有看到人影,他有些發狂了,之前強裝的一點理智和理性,在這一刻全部瓦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吼起了作用,童音竟然憑空消失了,四周又安靜的如同死墓。但是他卻依然矗立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知道那個鬼子還沒走,這嘎然而止的童音,預示著暴風雨前的甯靜,這該死的安靜,逼的他快要抓狂,“呼````呵`````呼`````呵`````”他的呼吸變的十分粗重,每吸進一口氣,似乎要用完所有的力氣,每呼出一口氣,似乎放出了所有的力量。寂靜,有如死灰般的寂靜,唯一的聲響,卻只是劇烈的心跳聲和沉重的呼吸聲,他感覺快要無法呼吸,卻沒有辦法發下心情休息,眼睛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他不清楚,那個鬼子究竟會從哪裏出來。

  “真的……要我出來嗎?那……我……出來了!”童音終于再次響起,但是這一次聽上去卻不太一樣,沒有了那種調皮的笑聲,取而代之的是種冰涼的冷漠和認真。

  並且這一次,聲音在來自左皓的正前方,低下頭,他望了下去,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小男孩,正站在他的面前,由于小孩是低著頭的,所以看不清臉,但是即使是沒看到臉,卻依然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懼和不安。左皓完全無法直視他,但是目光卻又一直收不回來。

  “格格……”小孩又換成了一副天真單純的笑聲,“大哥哥,你是要找我嗎?”

  “嗖!~”的一聲,他突然沒有征兆的抬起了頭。左皓在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頓時差點昏厥過去:這個小孩面無血色,在慘白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為駭人。在顴骨兩側貼了兩塊大紅色的紅紙,看上去似乎兩團豔麗的胭脂,只是這極度的白色再配上誇張的鮮紅,卻是將恐怖渲染到了極至。而最為駭人的是:這個鬼子長了雙大大的眼睛,然而眼睛卻是沒有眼白的,准確的說是一雙大眼睛完全沒有眼球和眼白之分,全部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焦點,目光渙散的原因,望向那雙眼睛的時候便感覺到一種冰冷和一種莫名的恐懼。

  鬼子似乎籠罩在一層藍藍的光芒之中,有種模糊而蒙朧的感覺,似真似幻,叫人無法辨認,頗有種在夢境般的感覺,鬼子突然伸出了手,一吧抓住了左皓的胳膊。左皓只覺得渾身一顫,而這個時候那只手腕上的佛珠卻好似突然覺醒了一般,顫動了兩下,繼而金光大盛,向那小孩直射而去,在他那沒有眼白的眼睛裏,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見原本籠罩在他身邊的藍光突然會集成一股,直沖那道金光而去。

  “啊````”一陣淒厲的小孩叫聲,還來不及辨別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鬼子卻已經不見了。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曾經寂靜而有蒙朧的夜色,若不是身上的冷汗還讓他感覺一陣寒冷,他真懷疑剛剛是不是做了場可怕的惡夢。長長舒了口氣,他全身癱軟無力,似乎只要這個時候誰輕輕推上一把,他便立刻跌倒在地。

  “啪!”肩頭一響,往下一沉,他的心也隨之劇烈的顫抖,猛的下沉到谷底。“誰?誰在拍我的肩膀?誰在我背後?難道……他還沒走嗎?”意識到厄運還未走遠的時候,他那剛剛放下的心情一瞬間變的萬分緊張不安。人最忌諱的是突然被嚇,就是在你毫無防範的時候發生一見猝不及防的事情,令你手腳大亂,心跳加速。而他已經記不得這是今天晚上第幾次被嚇了,每次都是在以為厄運結束的時候,又沉重的在心頭敲上一錘,那種心髒被猛的砸下去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他不知道他還能夠承受幾次這樣的驚嚇。

  “他為什麼還不走呢?為什麼那麼小的身軀能碰觸到我的肩膀呢?難道?他現在正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用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注視著我?”有如一隊螞蟻順著他的脊梁向上爬,那種癢而難奈的感覺,令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是誰?怎麼在這裏?”身後突然想起一陣女聲,卻不是剛剛吟誦那女子的聲音。

  他快速的轉過身來,對上了一張冰冷而沒有表情的臉。

  “是她?”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到白天在旅店裏遇到的那個5,60歲左右的老嫗。

  在他轉過臉後,那老嫗也是吃了一驚“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同樣是左皓疑惑不解的問題,這麼晚了,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並且那鬼子剛剛消失她就出現了,這一切是巧合嗎?還是必然呢?

  “我朋友昨天把錢包落到了您的店裏!所以我們特來找回錢包,沒想到我和她中途被人群沖散了,我便先來一步,不了卻迷路了!”

  從見面的第一刻起,這個老嫗都透著一種奇怪的氣息,那種冰涼而冷漠的表情,有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感覺。

  “年輕人!不要這麼莽撞的到處亂闖,有些地方不是你可以隨便來的!”冷冷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質疑和不容抗拒。

  左皓一怔“她這是在警告我嗎?為什麼不能來呢?是因為剛剛那女鬼和那只鬼子嗎?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麼呢?”

  “我中午收拾你們房間的時候,揀到了你們的錢包,你跟我回去拿,然後速速離開這裏,不要再來了,當然,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某人知道。”

  “某人?”左皓毫不費力的就猜到了是那個刻薄的中年婦女。“老人家,她給您的工資很高嗎?您在那裏幹活難道不覺得辛苦嗎?為什麼不換份工作呢?您的兒女呢?為什麼不照顧您呢?”

  老嫗望都沒有望一眼,大步向前走去“她……是我女兒!如果你還想要回錢包的話,就快來吧!“

  “可是…….”左皓追了上去,本想詢問些問題,她那副冷到極點的面龐,卻讓他硬生生的把話都吞了回去。

  話再說到許冰諾那邊,當那個猥褻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讓許冰諾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和警惕感。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裏。

  不等那人繼續靠前,她便拔腿向後跑去,幸好知道這次的旅途山高水險,所以她穿的是旅游鞋,腳下好著力,一點都不擔心摔倒。此時此刻,她已經管不了哪裏是東南西北,慌不擇路,見到巷子就往裏竄。

  即使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是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她的心髒糾結在了一起,恐懼和害怕不停的加劇,再加劇。她感覺快要支持不了,腳下一陣發軟,她感覺渾身害怕的沒有了丁點力氣,好想停下來歇口氣,但是她知道不能停,千萬不能停,身後的危險越來越近,她有種陷入絕境的感覺。

  突然間,身後的那陣腳步聲卻不見了。“他被我甩掉呢?還是說正好有巡警巡邏至此,他害怕得逃跑呢?”腳上依然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她快速回過頭,發現身後的那個猥褻男子果然不見了。

  沒注意前方的路況,她猛的撞上了一堵東西,整個人似乎要彈飛開去,手腕卻被什麼東西一把抓住。

  “美人!你比我還心急啊!”

  “怎麼…..怎麼會是你?”她怎麼也想不到,剛剛消失的那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跟前。

  “哈哈!”那人得意的笑了一聲,“美人!這裏的巷子,我可是比你熟的多了!你認為你有可能從我手底下逃跑嗎?”

  “放開我!你要做什麼?不然我喊人了!”雖然害怕,許冰諾還是極力保持著一種冷靜。

  “哈哈!你喊啊!看看誰會來救你,別說這裏人少,就算他們聽到了也不會出來救的!你喊啊!你喊的聲音越大!我就越亢奮!哈哈!先來親一個!”

  惡男鉗制住了她的雙手,任她怎麼掙脫都于事無補,他揚起那張醜陋而又齷齪的臉,滿臉淫笑的湊近了許冰諾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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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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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48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消失的詩詞

  許冰諾極力扭過頭去,想要避開這張醜惡的嘴臉,她渾身不停扭動著,雙手用勁掙紮想要擺脫他的鉗制,但是流氓的力氣很大,她一點都奈何不了他。

  他的臉越來越近了,許冰諾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刺激味和煙味。長這麼大,沒交過男友,也未與任何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眼下卻被這麼個令人生惡的人任為魚肉,她怒不可遏,抓狂得有如憤怒的小母獅。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電視裏刑偵案件的打鬥場面,她靈光一現,照著他的胯下狠狠的踢了過去,這個時候她有些後悔,為什麼穿的不是高跟鞋,否則她會用尖尖的皮鞋根讓他的胯下徹底報廢。

  早已把許冰諾視為囊中之物的流氓,根本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手,想要避開卻是來之不及,胯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哎喲!”他豬嚎一聲,雙手條件反射般的捂住他那脆弱的命根子,雙腿夾緊,象極了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來不及欣賞自己的成功作品,許冰諾迅速反方向逃去。

  “媽的!賤女人看老子抓到你怎麼吃掉你!哎喲”

  許冰諾一陣暗爽,腳下卻不敢有絲毫停頓,三步並做兩步,迅速逃離。在剛剛的一陣“逃亡生涯”中她早已分不清天南地北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辨別方向,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說。

  剛剛還未跑兩步,面前突然又出現個黑影,居然是那個甩也甩不掉的惡夢-----那只猥褻的流氓!“他怎麼會……怎麼會趕在自己的前面?”

  那流氓似乎還是疼痛不止,一手捂住胯下,一手伸出欲抓住許冰諾的胳膊“臭婊子!敢踢爺的命根子!”

  說時遲,那時快,許冰諾快速的側了下身子,繼而迅速轉身撥腿就跑。

  那流氓見撲了個空,惱火之極,也管不得胯下火辣的疼痛,惡狼撲食般的撲了過來,抓住她的右胳膊,反轉過來,將她鉗制在了原地。

  許冰諾直感覺胳膊似乎快要斷掉,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左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肩膀,卻是于事無補。咬住了牙,她拼命忍住疼痛不讓自己叫出來。

  “臭婊子,老子現在把你就地正法了!再叫我兄弟們過來好好爽爽!”那流氓滿口的淫語。

  “ ~~”他騰出一只手,拉開了拉鏈。

  趁他空出一只手的那會兒,許冰諾猛的一甩胳膊,掙脫了出來,轉身就是一腳,那流氓有了上次的教訓,一把抓住了她踢過來的腳,往上一推,她頓時覺得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摔在了地上,來了個仰面朝天。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陣眩暈,好像被摔懵了一般,直直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嘿嘿!”流氓一陣冷笑“看你這次怎麼跑的掉!”一邊說著,他一邊蹲了下來,就要去扒許冰諾的外套。

  “黑子!把你那髒手拿開!”突然傳來一陣女聲,感覺還有兩分耳熟。許冰諾頓時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心道終于有救星來了。

  許冰諾掙紮著微微睜了睜眼,“怎麼會是她?”看到來人的面龐的時候,她那燃起的希望又被狠狠的撲滅了。

  來者正是之前旅店裏遇到的那個3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看到地上的許冰諾的時候,她有那麼一陣戲謔和得意。許冰諾一陣悲哀,她覺得這個女人根本不會有這麼好的心,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她一直對那女人就不抱什麼好感和希望,現在這麼狼狽的時候還正好被她看到,那種戲謔和嘲笑的表情,令許冰諾羞愧無比,而且看上去她和這個流氓還很熟悉的樣子。

  不過那女人在看到那流氓的時候,她的面龐卻冷了下去:“黑子!你才從牢裏放出來!給我老實點別鬧事!她是我們店裏的客人!你最好別打歪主義!”

  “可是……”流氓頗有點不爽,眼看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

  那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知…..知道了!”黑子心不甘情不願的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許冰諾一眼:“今天算你命大!有紅姐幫你說話!下次別再讓老子遇到,否則…..”

  “黑子!”被稱做紅姐的女人大呵一聲,那男人沒有再說什麼,灰溜溜的走了,直叫晦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冰諾剛剛下腳過重的原因,他的步伐看上去有些蹣跚,一瘸一跛的。

  許冰諾緩緩的坐了起來,雖然她一直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但是她救了自己,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謝謝你!”她的語氣依然很冷,即使是在答謝別人的時候也還是這種冷死人的感覺。

  “呵```別誤會!黑子怎麼說也算我半個親弟弟,我是不想他有事。”

  許冰諾感到奇怪,為什麼剛剛會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愛?真是種荒謬的想法。

  慢慢的站了起來,她才想起來到這裏的真正目的。“是這樣的!我的錢包今天不慎落在了你的店裏,所以麻煩帶下路,我想取回我的錢包!”

  女人眼睛一轉,“沒看到你的什麼錢包!這裏危險你還是快走吧!”

  “裏面有些很重要的證件和卡,所以希望你能還給我,那裏面的1000塊現金可以送給你,作為答謝!”

  女人一聽到有1000多,頓時換了個面孔:“呵呵!好說!拾金不昧是美德!我們快點回去找找吧!你們住的那間房現在還沒客人住進去,應該還在的!幸好我剛剛送對客人進去,這陣正好出來遇到你,否則啊……”那女人一陣媚笑。

  “那個帥哥呢?怎麼沒陪你一起來?”那女人用自己的熱臉貼了別人的冷屁股,卻沒有一絲不悅。

  “我們來的時候走散了!”許冰諾簡潔的回答了她問題,不想再多開口。

  “難怪了!我就奇怪怎麼沒見到他,原來……”

  許冰諾冷冷的丟過來個眼神,那女人再不多說話了。

  兩人同時在深巷遇險,卻是在不同的地方被對母女所救,這真可謂是巧合中的巧合,由于許冰諾出事的地方離客棧較近,所以她們先一步來到了客棧。

  她隨同那個女人一起上樓來到了昨天的那間房,找了半天,卻沒見到錢包的蹤影,那女人也十分盡力的在幫她找,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在演戲。

  “到底去哪裏了呢?難道不是落在這裏了嗎?”許冰諾有些焦急,但是突然一個東西印入眼簾,將她的焦急沖散了。

  房間裏的被褥雖然被疊起,也經過一番打掃,但是那張床依然沒被移回原位,昨天那行被床板遮住的字,眼下卻不見了,牆上很平整,也很幹淨,看不到半個字。那麼昨天看到的是什麼呢?錯覺嗎?但是為什麼兩個人都看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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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51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是不是記錯呢?這裏沒有你的錢包啊!”紅姐轉過頭來問到。

  許冰諾還在疑惑之中,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紅姐轉身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卻只看到了慘白的牆壁。

  “喂!”她又喚了一聲。

  許冰諾回過神來,“恩?什麼?”

  “都找過了!沒看到你的錢包!”

  “哦~~可能是我記錯了!麻煩了!我再到別的地方找找!”

  紅姐一臉不悅,搞了半天白忙活了一場。

  “等等!那個老家夥可能看到過,我們下去問問看!”她仿佛想到了什麼,腳步停了下來。

  許冰諾點了點頭,二人從狹窄的樓梯下到一樓,卻正好遇到從外面回來的左皓和老嫗二人。

  雙方相遇的那刻,都暗暗吃了驚。

  “老東西!你不好好在家呆著,又跑哪裏去呢?”紅姐一臉凶相。

  “你不要對一個老人這麼凶!”左皓看不過眼說到。

  老嫗望了左皓一眼,滿臉的冷漠,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左皓!你跑哪裏去了!我到處找你!”許冰諾在看到左皓的那刻,眼前浮現出剛剛被流氓非禮的場面,竟然感覺到有些委屈。

  “我還沒說你了!那麼大聲叫你!你還直直的往前跑!以為你單獨一個人來了,沒想到你竟然找到了她!”

  紅姐似乎對他們的談話不太感冒,她現在感興趣的只有那個錢包,和裏面的1000塊錢。

  “老東西!你今天打掃房間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個錢包?”

  老嫗望了望紅姐,又望了望許冰諾,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直直走進了一間房,看來她和紅姐住一間房。

  不過多久,她從房間裏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別致的錢包,遞給了許冰諾:“這是你的錢包吧!”

  許冰諾一陣欣喜:“恩!是的!謝謝你!”

  老嫗面無表情的把錢包交到了她的手上,一句“不客氣”也沒有。

  看到老嫗就這麼無償的把錢包交了出來,紅姐氣紅了眼“老東西!胳膊往外拐!揀到錢包也不招呼我聲。想死啊!”一邊說著,一邊掄起手掌就要給她一耳光。

  “夠了!”許冰諾叫了一聲,從錢包裏拿出300塊錢“希望你不要為難這個老人,這是答謝你的,夠嗎?”

  一看到錢,她馬上眉開眼笑“夠爽快!我把你們送出去吧!不然又會迷路的!”

  許,左二人白了她一眼,向門口走去,紅姐叫了聲:“等我一會!我進屋拿點東西!”其實眾人都知道她是進屋放錢去了。

  二人站在門口,老嫗進裏屋拿掃帚准備打掃屋子。

  許冰諾向四周望了望,壓低聲音說到:“我剛剛在二樓看到昨天牆上的那首詩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不是還有的嗎?我剛剛在巷子裏經過一幢古老的房子,竟然聽到一個年輕的人在吟誦,還遇到了個鬼童!”

  “砰!”的一聲,老嫗的掃帚掉在了地上,她剛剛從裏屋出來,把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二人尋著聲音望了過去,卻見到老嫗正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裏,掃帚橫在她的腳下,這是第一次在她的面上看到了表情,是種害怕和震驚的表情。她慌忙的彎腰揀起掃帚,裝做若無其事的打掃起來。

  二人對望一眼,覺得事有蹊蹺。特別是左皓感到十分好奇。

  “老人家!你知道二樓有間房裏,有首奇怪的詩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拿到錢包就快點走吧!”老嫗低著頭,似乎在十分認真的打掃清潔。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若是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日何夕,卿已陌路!好詩!”左皓慢條斯理的念出這首詩,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這首詩他已經耳熟能詳。

  老嫗抬起了頭,臉色顯得愈發陰沉。

  “好了!我們走吧!”紅姐這個時候卻正好出來了,老嫗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繼而轉過身去。

  看她的表情,看來問不出什麼。左皓望了望紅姐,暗暗一笑:“或許從這女人的身上可以問出點什麼!”二人跟著紅姐出了門,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中。

  “這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在你的旅店裏看到過一首詩,後來今天在一棟奇怪的木屋前聽到一個年輕女子吟誦,還遇到個很奇怪的小孩!”左皓加重了奇怪二字。

  紅姐一怔,“帥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左皓暗暗笑了笑,從她那轉瞬即逝的驚愕中捕捉到了某些重要的訊息。

  “呵呵!我問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不管怎麼說,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幫我們找到錢包!”說著,他又掏出了一張100的。

  紅姐眼前一亮,慌忙接了過去。“呵呵!聽說30年前有個住在張家界深處的苗族人,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趕往外地,但是他到火車站的時候,錢包卻不小心被偷了,他發現後跟小偷們 打起來,最後卻是被打的半死不活。那個老家夥……”

  她望了眼左皓冷冷的眼神,馬上改口:“我媽遇到受傷那個受傷的苗族人,就把他帶回了家裏養傷…….”

  “張家界深處?他有沒有說過他具體來自哪裏?”左皓打斷了她的話語,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裏閃現出一些念頭,感覺很重要,卻又抓不真切。

  “好像是個叫‘清華’村子!”

  “你說的是真的嗎?”左皓和許冰諾同時叫了起來,顯得十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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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52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趕屍匠

  
  紅姐對他們這突然其來高漲的情緒感覺有點摸不著頭腦,愣愣的點了點頭,怎麼也猜不出這件事和他們到底有什麼聯系。

  “那個村子真的叫清華嗎?到底在哪裏?”左皓握住了她的雙肩,搖晃著她的身子,似乎要在她的耳邊咆哮起來。

  “是叫清華!不過他們那個村子還住著漢族人和白族人,只有他們苗族人才會這麼叫,你們為什麼對這個村子這麼感興趣?”

  “恩!因為我們這次來張家界就是為了尋找這個村子,那裏有我們要找的很重要的人!”

  紅姐轉動了下眼珠子,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看來有的一賺!”

  “這事情是我媽很久的時候跟我說的,所以我記的也不太清楚!這麼些年來,忙于生計,哪個還有閑功夫記這些事情。”

  許冰諾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嘲笑和憤怒的表情。“這是一百塊錢,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有點印象了!但是還是記不清楚!”

  左皓咬了咬牙齒,輕輕推了推許冰諾示意她不要動怒,“那就再加200塊錢,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我們也只有把錢收回來,去問別人了!我想這件事情應該不止你一個人知道,在這裏隨便拉個住戶,應該都有可能問到我們想要的消息!”

  仿佛害怕兩百塊錢快要跑掉一般,紅姐飛快的抽了過去“你別心急啊!帥哥,想問題當然需要點時間啊!我記得那個村子好像是進入張家界的山區後,向東走,沿著慈利、石門向洞庭湖行進,當然這只是個大致的方向,山區很大,誰都沒去過那裏,當時那個苗族人也只說了這麼多!”

  “洞庭湖嗎?”左皓低吟了一聲,心叫終于有了些眉目。望了望紅姐,她似乎沒有隱瞞些什麼,看來剩下的事情,只能靠運氣了,明天東行,希望能夠打聽到那個村子。

  “那麼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左皓對那首詩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我媽把那個苗族人接到家裏養傷,當時離我家不遠的一間木屋裏住著個和我媽年齡差不多的女人,她經常到我家找我媽玩,後來她也認識了那個苗族人,並且他們兩個人相愛了!那個苗族人十分喜歡漢人的詩詞,尤其是一首詩,那詩怎麼念的我記不太清楚了,總之只知道他很喜歡,以後的日子裏,他教那個女人識字,吟詩。感情越來越深,那個人苗族人的傷好了,找我媽和那個女人借了些錢,踏上了去外省的火車,去辦他沒有辦完的事情。走之前,他和那個女人約定,要等他回來,他一定會回來娶她,但是他這一走卻再也沒有回來。而在他走了沒多久,那個女人就發現自己懷孕了,等到孩子出世了,她依然沒等到那個苗族人,心如死灰後,她到和那個人相識的房間裏,就是你們住的那間房,刻下了那首詩,並發誓一定要傾盡所有找到這個男人,將他碎屍萬段!後來她就離開這裏了,一直到6年後才又回到這裏,她始終沒能夠找到那個男人,人也憔悴了許多,後來因為郁郁寡歡而病死了,她那年僅6歲的兒子在這不久也死了!”

  這又是一樁人間悲劇,現在想起來,剛剛聽到吟詩的那女人應該是紅姐的那個好友,而那個鬼童則是她的兒子。不知道為什麼,聽完著故事後,悲哀之余還有些其他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那個女人尋了6年都沒找到?”許冰諾驚歎到。

  “是的!”

  “她應該知道那個苗族人所在村子的方位吧!為什麼6年的時間都沒找到呢?”按照常理來說,即使村莊再隱蔽,再偏遠,6年!畢竟是個漫長的時間,再怎麼也應該找到了吧?!左皓也感覺十分蹊蹺,如果照這樣來看,那他們的希望不是十分渺茫?

  “這個我怎麼知道?”紅姐瞠怪到。

  “那她的家人呢?她出走6年,她的雙親都不管嗎?”許冰諾繼續問到。

  “她父母在她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她和奶奶相依為命,而在她遇到那個苗族人的前一年,她奶奶也撒手人寰了!”

  二人不禁倒吸了口氣,這個女人還真是命薄,幾乎人世間所有的不幸都被她遇到了。最後離開的時候,萋萋慘慘,連那個6歲的,無辜的小孩也被葬送了這短暫的一生。

  談話之間,三人已經走出了巷子,告別過後,左皓和許冰諾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旅店,按理說找到了線索,應該為之欣喜和雀躍,但是在他們聽到這麼悲傷的故事之後,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成眠,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次的尋找竟然一下子放松下來,有種說不出的輕松,似乎無論這次尋找的結局如何,他都不會傷心和失落。

  第二天,他們起了個大早,直奔張家界風景區而去,果然是不負盛名,隨處可見土家苗寨、吊腳木樓、石磨水碾、筧槽筒車、小橋清溪。姿多彩的民族風情與自然景觀相互映襯,渾然一體,土家族的擺手舞、茅古斯舞,白族的仗鼓舞,苗族的接龍舞,融合多民族的九子鞭,儺願戲、花燈,以及大庸陽戲看的二人目不暇接,心花怒放,幾乎要忘卻此次來的真正目的。

  整個景區,溝壑縱橫,岩峰高聳,綠樹翠曼,獸鳥成群,岩峰撥地而起,聳立在原始曠野之上,溪流蜿蜒曲折,穿行于莽蕩峽谷之中,可謂融、林、洞、湖、瀑于一身,集奇、秀、幽、野、險于一體,岩峰的四邊如斧砍刀削般齊整而又形態各異。岩縫幽谷間,一年四季,泉流巨瀑,構成了一幅幅奇特美妙的圖畫,其景觀形態各異,又相互對立,觀之毫無呆板之意,仿佛一切都是經過藝術大師的著意安排。不僅山奇、而且水秀。位于砂刀溝猴兒洞下的瀑布,從200多米高的石壁頂上飛瀉而下,聲如雷鳴,勢若奔馬,蜿蜒于山巒深谷間的金鞭、琵琶溪、花溪、礦洞溪、砂刀溝等5條溪水,汩汩流淌,與天上的白雲、兩岸的綠樹相映成趣,置身其間,飄飄然如入仙境。山奇、水秀,構成了張家界奇幻美麗的風貌和神韻。

  二人跟在旅游團的後面玩的盡興,玩的開心,若不是還有要事在身,真恐怕要將所有的景點游覽一便才能夠乘興而歸。

  進入景區後他們一直向東行進,手上拿著剛剛買到的地圖,還特意准備了指南針,帳篷等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

  日落西山的時候,他們似乎已經走出了人聲鼎沸的熱門景點,游客越來越稀少,路途也越來越難走,看來是正在往自然保護區靠近,說實話,他們對這段旅途都不抱任何信心,只是抱著一種盡人事的心態去搏一搏。

  天黑的時候,他們在山腳找到了一個小村莊,雖然此處已經偏離了旅行線路,幾乎看不到一些人工的痕跡,但是卻依然有為數不少的旅客,他們似乎不安于跟著旅行團走,似乎想來次刺激性的冒險。

  他們在村口的一家旅店落了腳,旅店不大,生意好像比較興隆,他們去的時候還剩下一樓的4間客房,選擇了靠中間的兩間,他們回到大廳點了幾個特色的農家小菜。

  旅店裏的擺設和菜式都十分有特色,洋溢著一種原始的風格和民族特色,旅店不遠處有條小溪,溪水潺潺,綠樹掩映,頗有些秀色可餐的意味。

  旅店裏突然有了陣騷動,二人放下碗筷尋找這騷動的根源:從店外進來兩個40歲左右的婦女,一婦女手上拿了面鑼,另外名婦女手上則提了個小銅鈴。

  奇怪的是跟在她們後面那人,穿著又長又大的黑袍,沒有衣袖,有些臃腫氣象,頭上似乎有點黑而鼓,不知是衣領還是外包上去的,一頂草帽蓋著,草帽稍向後翹。上身僵直,卻一步步有節奏地往前移動。他走路的樣子挺怪,硬枝戳棒的,很不自然。

  “趕屍匠?”在二人的腦海裏同時冒出這樣一個名稱,驚懼的望著進店的三人,旅店的掌櫃似乎跟他們熟識,一進門便迎了上去,將她們帶進了一樓靠西的一間房,那房間正好位于許冰諾房間的隔壁。

  看到三人走進房間後,大廳裏依然沒有停止騷動,正驚愕不已的二人,真的如何都想不到竟然被那個殷唯一給言中了,居然這麼“容易”的就遇上了趕屍匠。

  “砰!”許冰諾的筷子掉到了桌下,左皓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竟然發現了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殷唯一,他似乎也看到了二人,只是遠遠的招了招手,淡淡一笑,接著轉身走進了……走進了剛剛那兩個趕屍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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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53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騷動後再次騷動

  “怎麼會是他?”二人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相對一眼,無言以表。

  “嘩!~~”原本開始趨于平靜的小旅店突然又沸騰起來,正摸不著頭腦的二人朝著門口望了過去,卻是又進來兩個奇怪的人: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小孩,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系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手上也如同剛剛二人一般,拿著一面奇怪的鑼和一個小巧的銅靈。臉上長滿了麻子,顯得有幾分醜陋。

  緊緊尾隨其後的是,是一個身軀高大的人,也是同樣一身黑袍,頭上頂著只高氈帽,身體僵直,行走十分奇怪。

  見到此人,原本坐在桌子四周的紛紛站起來避讓,這來者二人相較之前入住的三人而言,顯得有些“霸道”,直直的從大廳正門走了進來,並且大大咧咧的從人群密集的大廳中間直接魚貫而入,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不會又是個趕屍匠吧?”人群之中開始有人議論起來。看來今天來此地的,都是抱著偶遇趕屍匠的僥幸心理。眾人的目光都紛紛注意到了這二人身上,一時間,旅店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凝重。

  那少年邊走邊搖鈴,卻是已經來到了櫃台前,見到掌櫃的時候大叫了聲:“喜神打店!”

  他開口那刻,旅店裏頓時寂靜無聲,店裏的人如同事先就約定好了一般,紛紛停止了交流,只是默默注視著這少年趕屍匠的一舉一動。

  掌櫃是個50多歲的長者,留者一縷山羊胡子,人看上去十分友善隨和。從這二人進門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在他們身上沒離開過,在那少年說完那句話後,他不禁又驚又喜,趕屍這行幾乎絕跡了,近30年來,幾乎都沒遇到過趕屍匠,而且竟然還是一天內來了兩撥。

  一般把趕屍匠打尖住店稱之為“喜神打店”!喜的是這進項較之一般特豐;而況“喜神”光顧,運氣會大佳的。于是立刻帶他們到了一樓最靠西的一間房,時至此時,該店的最後一間房也客滿了!而這間房正巧緊挨著左皓的房間,在其左。

  掌櫃的將一人一屍迎進房間後,滿臉堆著笑容走了出來,吩咐著小二准備酒菜伺候。

  而此時,一小二端著三副碗筷進入了剛剛那三人入住的房間,眾人都是一愣:“剛剛進去的是兩人一屍,為何要准備三副碗筷?”

  “難道那殷唯一也與之共食嗎?”許,左二人暗暗猜想到,此時的旅店有如一個電影院,所有的人都停下筷子,密切注意著著一樓東,西的兩間房,深怕會錯過什麼一般。

  而這個時候,殷唯一卻是帶著那春風般的笑容,從那兩個趕屍匠的房間裏出來了。

  正在猜測為何有3副碗筷的二人,看到殷唯一的那刻,不得不推翻了之前的結論。

  他對許冰諾笑了笑,卻是仿佛沒見到左皓一般,徑直的走了過來。此時由于兩撥趕屍者都紛紛進了房間,不在視野之內,因此大廳裏所有旅客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個剛剛從趕屍匠房間裏出來的男人身上,猜測他們之間到底有怎麼樣的關系。

  “呼”的一聲,殷唯一在左,許二人身邊坐下“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柔柔一笑,竟然有個小小的酒渦。

  “是啊!這麼快就見面了!好似殷先生會算命一般!”對于突然出現的殷唯一來說,她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他。

  “呵呵,許小姐不必這麼拘禮,叫我唯一叫好了!其實我真沒想到你們會來到這裏!”至始至終他一直含笑望著許冰諾,對左皓卻是看也不看。

  “呵呵!那你呢?為什麼會到這裏來呢?”

  殷唯一向四周掃了一眼,大廳裏的人紛紛意識到失態,把目光收了回來,彼此間開始閑聊起來,旅店裏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鬧。

  “上次我已經說過了,這次旅游的主要目的是想研究下趕屍文化,只是報著試一試的心情向著這些偏僻的村莊行進,沒想到在這坐景區邊緣的小店,今天竟然會迎來兩撥趕屍匠,這還真是令人始料不及!看來許小姐真是我的福星了!”右手抵在下巴,拖起他那英俊的臉龐,這似乎是他十分愛做的一個姿勢。

  “呵呵”許冰諾幹笑兩聲,岔開了話題“那你又是如何認識她們的呢?”

  他一邊笑著,一邊緩緩搖了搖頭“我並不認識她們哦!正因為如此,剛剛才會進她們的房間與其商議,希望她們這趟可以帶上我!”

  “不認識?”左皓叫了出來。

  “是的!不認識!不過她們已經答應帶上我了!”他露出一個勝利的表情,有如孩子剛剛奪回了自己的棒棒糖。

  “趕屍匠可以是女的?”許冰諾繼續問到。

  “是的!趕屍這行分男宗和女宗,到這一代,由于火葬的原因,趕屍文化近乎絕跡,上一代張天師在文革的時候去了美國,這一代張天師是兩個女人,是上一代張天師的女兒,兩個人在一起合稱張天師,分開了什麼也不是。”

  “就是剛剛進去的兩名婦女?那麼,剛剛那個小孩是誰呢?”

  “當然除了這兩人外,可能還會存在些趕屍匠的傳人,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二人而已。她們只是勉強繼承了其父的衣缽,學此法並不在掙錢,可能只是為了了卻其父的心願,讓這門技藝不至于失傳。,學這行業的,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一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必須拜師。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接著趕屍匠必須面試。一般來講,要看滿16歲,身高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相貌要長得醜一點。二人想必是學了此行業後,一直沒接到什麼生意,也未找到徒弟,所以這般年紀了,還在外趕屍。”

  許冰諾緩緩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她繼續問到:“為什麼剛剛要送進去三副碗筷呢?不是明明還有一具是屍體嗎?”

  “的確,裏面只有兩個活人,剩下的那副是為了敬‘喜神’的,就是那具屍體!”

  話剛落音,就見小二往剛剛那小孩入住的房間送去了兩副碗筷,他只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門裏伸出雙手接了過去,卻是連臉都沒露。

  望著小二離去的背影,許冰諾不禁想像著屋子裏面:一死人,一活人對坐,面前兩副碗筷的情景,不禁渾身一陣,打了個激靈。這要是突然來個詐屍,那具屍體真的吃起飯菜來,那還不活活把人嚇死?

  一陣劇烈的騷動聲,將她從遐想狀態喚醒,從門口進來4個黃毛長發男子,裸露的肩膀上還紋了各式的紋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大廳的旅客下意識的護住了身上的錢包,以防不測。

  “老板!”領頭那人叫了一聲。

  “對不起!幾位客觀,小店今天已經滿客了!”掌櫃的見來者不善,小心的伺候著。

  領頭那人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問到:“今天來投訴的趕屍人,住的哪間房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引起一片嘩然。

  “趕屍什麼時候和黑社會扯上關系?!”這是許冰諾現在所疑惑的。

  而殷唯一則依然是一臉迷死人的笑容:“看來今天這小店還真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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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2:57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詐屍?!

  突然沖進一群凶神惡煞的人,掌櫃的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臉色嚇的蒼白,不過好歹他也是吃這行飯多年的人,見風使舵的本領那是耍的“風聲水起”!馬上就換上了一副笑臉:“請問…..您找誰?”

  此時的大廳變的異常安靜,對于今天這接二連三的“驚喜”,旅客們都有點目不暇接,矛足了興致看著櫃台前正在上演的這出戲。

  領頭那人是背對旅客們而站,因此面貌看不真切,只覺得身材高大魁梧,他似乎意識到眾人都注意到這邊,他的舉動有些奇怪,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因此再次壓低了聲音:“剛剛入住的趕屍人,住在什麼房間?”

  這一次,眾人沒能夠聽清楚他的話語,事實上,他們從一進來的時候,似乎就不想張揚他們的來意,平心而論,領頭那人進來的時候,問的那句話聲音並不大,若不是在他們進來前,分別進來了兩撥趕屍的人,旅客們也不會這麼注意櫃台前的一舉一動。

  “這…..這…..”掌櫃這次是聽清楚對方的話語,但是一共來了兩批趕屍匠,一時間他不知道他們要找的是哪批,所以有點語塞。

  “老頭!我們鷹哥問你話了!剛那個趕屍體的,住在哪裏!”後面一個年紀在20多歲的男人叫囂到,看來是個小嘍羅。

  此言一出,大廳裏又是一陣嘩然。

  “小強!”領頭那人猛了轉過頭來,呵斥住了青年,似乎對他的舉動頗為不滿。這個時候他們才看清楚,領頭那人臉上有條8厘米左右的疤痕,顯得十分凶惡,讓人不敢直視。

  “有意思!竟然和蟑螂同名!”殷唯一嘿然到,許,左二人看的是心驚動魄,這殷唯一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此話一出,二人的心髒提到的嗓子眼,唯恐那群“凶神”會聽到。

  那個叫小強的人,被呵斥之後,低下了頭,乖乖的不敢說話了,耳朵裏卻飄進殷唯一的那句話,頓時暴跳如雷,一道淩厲的目光射了過來:“媽的!剛剛那話誰說的?”

  旅客們本來是抱著看戲的心情,誰也不想被連累,于是乎,有的低下頭來表示事不關己,有的則直接望向了殷唯一,表示:他就是始作俑者。

  小強原本還不是很清楚到底剛剛誰在說他,看了看眾人的目光,他一下子有了底。“媽的!”他罵罵咧咧的叫了聲,准備沖過來。

  許,左二人大駭,捏了把冷汗。殷唯一卻還是一臉“無害”的笑容,仿佛不關他什麼事一般。

  “小強!”刀疤男呵止住了他。

  “趕屍人他們住哪間房?不要讓我再問第三次!”見事已暴露,刀疤男放棄了掩飾,語氣裏不禁帶了幾分威脅。

  “一共來了兩撥趕屍匠,您要找的是哪撥?”恫嚇之下,掌櫃恢複了神志。

  “什麼?”那一臉怒色的小強叫了一聲,刀疤男也是一臉驚訝的回過頭來望了望身後的三個小弟。

  “鷹哥!我也不知道啊!剛剛石頭接到消息說他們到這裏了,沒說……”一個瘦的象猴子,面龐白淨的人怯怯的說到。

  “夠了!”刀疤男揮了揮手,示意那人不要再說下去。

  “那就把他們的房間都告訴我吧!”刀疤男回頭望向了掌櫃。

  掌櫃有那麼一會的遲疑,他怎麼也想不出這趕屍匠跟他們會扯到什麼關系。即使他們真的是地痞無賴,只要是湘西的人,多少都會懂的趕屍這行的行規,多少都會有些忌諱,畢竟誰也不會想要觸犯死人,倒一輩子的黴吧!這今個要是真的在自己店裏鬧出個什麼事來,那日後,子子孫孫都跟著倒黴,該如何是好?

  “快說!我可沒那個耐性再說第二次!”刀疤男一副老大的架勢。

  “說啊!”小強望著掌櫃一臉木然,恨不得上去撮他個耳光。

  “事已至此,即使自己不說出來,他們還是會在這裏鬧事的!”掌櫃的暗暗想到。

  “一樓靠西的這間以及最左面的那間!”掌櫃伸出手指,指了指兩間房的方位。

  得到具體的方位後,刀疤男伸出指頭,點了點瘦猴子和另外一個小弟:“你們兩個!去那邊!小強,你跟我上這邊!”

  “是!”三個嘍羅必恭必敬的回答到。接著分做兩批直入兩間房而去。

  左皓也不禁暗暗佩服起這兩撥趕屍匠的定力:他們在房間裏,應該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知道此時正有批凶神惡煞的人在找自己,但是至始至終,兩間房裏,沒有任何人探出頭來觀望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一點都不關心,一點都不在意一般。當然,也不排除某種可能:屋子的人不用出來看,就已經知道來者何人,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因此端坐在內,“請客入室”。

  不一會兒,刀疤男和小強推們進入了那少年趕屍匠的房間。看來是門沒上鎖,因此他們進入的比較順利。

  另外兩個嘍羅來到那中年婦女趕屍匠的門前,門從裏面上了鎖,兩人粗暴的敲起門:“開門!”

  門內不應。

  “媽的!給老子看門!”

  門內有了聲響,卻是只有一聲短短的:“吆死人的!”仍未開門。

  “老子知道你是趕死人的!開門!不然我要踹門了!”

  裏面有人應了聲:“來了!”卻又是過了近10秒,才開了門。

  門開的那瞬間,二人蠻橫的沖了進去,消失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中。

  原本被那群“凶神”們的“恐怖氣息”壓抑的大廳,一時間象沸水開了鍋,各種各樣的交流聲和猜測聲不絕于耳。其實大家都很想跟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那群凶神們直接推門而入後便關上了門。

  這裏的門都是手工制作的簡易木門,沒有按鐵質的門鎖,但是門內應該有插銷,他們卻是這般輕易就進去了,看來那少年房間的門沒鎖。

  大廳的人開始惴惴不安起來,紛紛猜測著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連許,左二人也站了起來,好奇的向那兩間房張望過去,雖然明明知道這樣做是徒勞,卻仍不禁駐足觀望。

  話說那刀疤男帶著小強進入了那16,7歲少年的房間的時候,少年趕屍匠正端坐在桌前吃飯,桌上肴核已盡,杯盤狼藉,突然闖進兩個凶神惡煞之人,他卻也不驚慌,只是若無其事的扒著碗中的飯。淡定的神情,與他的年紀有些不符。

  門角落有個黑袍男子,身體僵直,帶了頂高氈帽,看來正是那具屍體。刀疤男和小強對視了一眼,上前便欲揭去那屍體頭上掩蓋的帽子。

  “慢!”那少年呵了一聲。

  二人目露凶光的轉過頭來,少年卻是硬生生的對上了他們的目光,沒有一絲畏懼。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如果是打劫的話,我只是個吆死人的,沒有錢財。但是無論如何請莫要驚動了死人的亡魂。”

  刀疤男上下打量著這個少年:滿年麻子,人瘦小而孱弱,看著他那臉認真的表情,刀疤男不禁有些猶豫,畢竟這些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和忌諱的。

  “不是我有意要唬二位,這屍體額上有張定屍符,屍首不得見光,二位若非要強行揭開,恐怕會後患無窮!”

  “媽的!你當老子被嚇大的啊!”小強罵到。

  刀疤男瞪了他一眼,他頓時沒聲了,這個時候,刀疤男的目光卻落到了少年對面的那副碗筷上,剛剛進來的時候只是對桌上的物品匆匆瞥了眼,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少年對面的那雙筷子是濕漉漉的,證明被人用過,而他自己卻已經有了雙碗筷,那麼這雙碗筷又是被何人用過的呢?

  他冷冷一笑,少年驚悚,卻又穩了穩神繼續說到:“二位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請出去吧!”

  刀疤男卻是轉身對著那黑袍屍體說了句話:“就別裝了吧!這兩副碗筷都是濕漉漉的,我想…..死人是不會吃飯的吧!”

  一抹冷笑在臉上劃過,“嗖”的一聲,從地上躍起,他便要去揭那死人的高氈帽。

  少年頓時變色,驚駭不已,“別!!”高呼一聲,欲去阻止,卻是被小強一把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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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邪門
  刀疤男的臉上掛著一抹陰冷的笑容,原本猙獰的面孔顯得愈發醜陋,長長的疤痕被揚起的嘴角拉的老長。

  少年眼中則充滿了複雜的眼神,驚慌,恐懼,焦慮…….無奈卻被小強擋在了身後。

  仿佛挑釁一般,刀疤男在觸碰到帽沿的一瞬間竟然停了下來,回頭對著那少年獰笑,似乎在說:“你完了!”

  手起帽落,帽子下的那張臉暴露在眾人眼前:臉色十分蒼白,一張黃色的符紙貼在額頭上耷拉下來,遮住了半張臉,看上去卻是沒了半分活氣。

  刀疤男面色一訝,心中暗叫一聲:“真是個死人?”

  那小強見自己的老大愣在原地,身軀擋住了那黑袍男子的面容,一陣好奇便走上前去,在看到那黑袍男子的面色時,也不禁暗暗吃驚。

  仿佛仍然無法相信一般,刀疤男揭去了那張符紙,符紙上劃了些龍飛鳳舞的符文。

  “不要!”沒有了小強的阻攔,少年也走上前來,見到刀疤男正欲揭去那符紙,不禁大呵一聲,面色大變,伸手去阻止,卻為時已晚。

  這是張年齡在25歲左右的男子,面容很一般,談不上英俊,亦說不上醜陋,極為平凡,第一次見到這張臉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麼印象,屬于那種丟進人群中就可以立即被“融化”的人。只是他的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蒼白中又帶著幾分水泥的顏色,面色有些浮腫,似乎有腐爛的趨勢,細細聞起來,竟有些淡淡的味道,令人作嘔,再過不了多時,看來便會有屍斑出現。即便如此,刀疤男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下他的鼻息,果然是油盡燈枯。

  刀疤男嫌惡般的捂住了鼻子,一把丟掉了手上的高氈帽,大叫了聲:“晦氣!”

  “小強!你搜下這屋子,看看有沒有一些可疑的東西!”他轉身對那嘍羅說到。

  “是!鷹哥!”小強微微頷首,看來對這位老大十分恭敬。

  “慢!二位已經打擾了死者的亡靈,卻還要苦苦相逼…….”

  “去你媽的!”小強一臉凶神惡煞,他才懶得聽這少年如唐僧般念念叨叨。

  刀疤男似乎也打算一同搜查房間,在轉身前又望了那屍體一眼,那屍體卻突然“呼”的一聲,睜開了眼,直直的射向了他的眼睛,似乎在瞠怪他為何吵醒了他的美夢一般。

  刀疤男長這麼大到是沒怕過什麼,突然被這死人一瞪,頓時嚇跑了三魂七魄。“媽呀!”竟然不顧身邊還有小弟在場,一點不估顏面的叫出聲來。

  正在搜索房間的小強,突然聽的老大一陣哀號,心生詫異,朝著那邊望了過去,卻猛然望見那死氣沉重的屍體竟然睜大了眼睛望著自己的老大,嚇的頭皮發麻,差點沒癱軟在地上。

  “我用這符定住了這屍體的神魂,二位卻非要橫加幹擾,他的死氣被這符壓抑于額頭之下,聚集于眉心,現在符被揭去,死氣上沖,因此沖開了他的雙眼。不知道二位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沒有‘死者見天,厄運連連’。看來二位此後的日子……”

  “老子命硬!”明明手心裏出了一手的冷汗,刀疤卻還是嘴硬的嚷到。

  “小強!我們走!”那小強早已嚇得沒了半點血色,被這一吼,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刀疤男皺起了眉頭,走上前照著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真他媽的窩囊!給老子起來!”

  “呼!”的一聲,拽起小強的領子就往外走,二人出門後,少年緊隨其後關上了門,且在關門那瞬間對二人說了句:“自求多福!”刀疤男渾身一顫,正欲回頭瞪他一眼,木門卻已禁閉。那小強嚇的則是渾身無力,差點沒叫了爹娘。

  原本嘈雜的大廳,因為這二人的出現,頓時安靜的有如寂靜的午夜,連一根陣掉在地上,也能夠聽的一清二楚。眾人望著原本凶神惡煞的二人,如此狼狽的從房間裏出來,沒有了一點血色,紛紛猜測他們到底遇到了何事,竟能嚇成如此這般。回想起那房間的住客,兩個字頓時爬上所有人的心房:“難道是‘見鬼’?”

  那房裏只有個少年趕屍匠,身體孱弱,手無縛雞之力,以及一具早已冰冷的屍體。對這兩個彪悍的“凶神”當然是傷不到分毫的。因此除了“見鬼”眾人猜不到別的原因。

  再說那瘦猴和另外個嘍羅敲門進入那兩中年女子趕屍匠的房間後,對她們如此周旋了數分鍾後才開門,表示不悅。

  腳剛落進屋,便開始四處打量起來,這兩個趕屍匠似乎正在吃飯,桌上只剩下些殘羹冷炙。屍體被裹在黑袍中置于門角和那邊的情景十分相似。

  “媽的!為什麼這麼久才開門!”那瘦猴在刀疤男面前低聲下氣,這下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竟然耍起狠來。

  兩未中年婦女看來是姐妹,有幾分想像。突然闖進來這麼兩個蠻橫無理的人,一進來就指爹罵娘,二女都皺起了眉頭。但是不得不忍下脾氣說到:“我們姐妹兩人吆死人至此,入住客棧後,便不再與人接觸,即使是那小二也是一樣,為的就是不打擾死者的亡魂。一路走來,搖著攝魂鈴也是為了提醒路人避讓。二位如果不知,那我們不見怪,且我們與二位無怨無仇,實在想不出二人來此,所為何事?”個子稍矮的那婦女顯得十分穩重,雖然對他們的做法不滿,卻依然以禮相待。

  “我們…….”那瘦猴剛剛開口,卻是被身後那人打斷了“跟他們廢個雞吧話,直接搜了再說!”

  瘦猴閉上嘴巴不再言語,二人瞅准了床上的包袱,准備強行搜索。

  “你們要做什麼!”高個那婦女的性格略顯直率了剛烈,一把擋在床前,阻撓他們的行動,大呵了一聲。

  另外個嘍羅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將她推開,便拿那包袱。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就這樣公然闖進來搜查我們的私人物品,你們可知道這樣是犯法的嗎?”剛剛被推開的那高個婦女,倔強的很,又擋在了他們胸前。看起來十分生氣。

  那嘍羅似乎也火了,手上加重了力氣,險些將她推倒在地:“媽的!老子就是王法!”

  “你……”

  “算了!讓他們搜吧!搜完後請盡快離開!”矮個的女人發話了。

  “可是!姐…….”高個婦女似乎很不服氣。

  “好了!就讓他們搜吧!你過來陪我把飯吃完!”矮個女人揮了揮手,一把打斷了她的話,招呼她過來吃飯。

  “哼!”高個婦女瞪了他們一眼,十分不甘願的坐到桌前。

  “這才識相!跟你姐多學點!懂不?”那嘍羅叫囂到。

  高個婦女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正欲站起來跟他們理論,卻被那矮個女人捉住了雙手,按了下來。

  瘦猴和那嘍羅開始搜那包袱,包袱裏面幾乎盡是些符紙和紙錢,再就是些零碎的鈔票,翻了半天,卻是一臉失望的表情,看來是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進來的是那刀疤男和小強,二人面色十分難看。瘦猴和那嘍羅卻也不敢多問。

  “這邊怎麼樣?找到沒有?”刀疤男冷冷的問到。

  “鷹哥!都搜過了!沒有!”瘦猴恭敬的回答到,暗想:他們那邊也沒找到!

  而刀疤男卻沒有反應,瞪著桌上的碗筷流露出驚懼的表情,心裏叫了一聲:“靠!不會這麼邪吧!這房間裏也是為死人准備了副碗筷,且那碗筷都是濕漉漉的,還占有菜漬,一眼便看出來是被人用過的!但是兩個人怎麼用了三副碗筷呢?真邪門!見鬼了!見鬼了!真他媽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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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3 23:01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巧合中的巧合

  瘦猴和那嘍羅見到老大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不禁四目相對,十分不解。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還重沒見老大有過這樣害怕的表情。

  正端坐于桌前吃飯的二女,也覺得這刀疤男十分怪異,竟然盯著飯碗發直,那神情,仿佛見到了鬼一般。

  “鷹…..鷹哥!~”瘦猴怯生生的叫了一句。那刀疤男卻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鷹哥!”瘦猴大著膽子又叫了聲。

  刀疤男一震,猛的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腦海裏卻全是剛剛那少年趕屍匠的那句話“死者見天,厄運連連“。但是那東西是必須要追回的,否則對上面交代不過去。自己是不願意再趟這攤渾水,和那死人牽扯上什麼關系,環顧四周,小強已經嚇的面無血色,看來是不能指望這小子。

  “猴子!”刀疤男望了望瘦猴,頓時心目中有了人選。

  “你去看看那屍體是死的?還是活的!”

  瘦猴和那嘍羅一怔:“這不明顯的病句?這……屍體還有死的和‘活’的?”

  刀疤男也覺得這話有些問題,卻也懶得解釋,冷冷的瞪了一眼:“去看看,是死的還是活的!”

  瘦猴“哦!”了一聲,便向那屍體走近。

  “不可!”這一次,卻是連那矮個女人也按奈不住了,拍案而起,試圖阻止他們下一步的舉動。

  瘦猴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繞過她,奔那屍體而去。

  “死者不能見天,否則禍事不斷!”她的表情十分嚴肅,和那少年的話如初一轍。

  刀疤男眉頭一皺,他今天已經不知道聽過這話多少次了。“猴子!那帽子你就不要揭了!直接探探他還有沒有脈搏!”

  瘦猴點了點頭,伸手便欲掀開那死屍的袖子,可是剛剛碰到那衣角的時候,手卻停了下來,畢竟這可是具屍體,任由誰也不會喜歡接觸屍體,咬了咬牙齒,他伸進那屍體的袖子裏,在他的手腕上摸索起來。

  過了一會兒,瘦猴說到:“沒有脈搏!確定死了!”

  “你給我看清楚了!別出什麼紕漏!”刀疤男強調到,卻沒有一點上前查看的樣子。

  謹防萬一,瘦猴又耐住性子查了一遍,卻依然是相同的結論。

  刀疤男望了一眼茫然的二女“你們明明只有兩個人?卻為什麼用了三副碗筷?且上面都沾有菜漬!?”

  本來二女就覺得這個問題可以不必回答,矮個女人還是耐著性子回到:“三副碗筷:兩副是我二人使用,另外一副原本是敬這‘喜神’的,但是舍妹剛剛不慎弄髒了一副碗筷,于是便用了另外一副。”

  刀疤男直直的望了過去,充滿疑惑的眼神顯得淩厲而又寒冷,似乎想看穿她們一般。

  “猴子!這屋子你都收過呢?”刀疤男依然望著二女,頭也沒動。

  “鷹哥!她們的包袱都收過了,這屋子就這麼丁點大,也藏不住別的東西!”

  刀疤男冷冷的掃了一眼:“走!我們先回去!”他一揮手,那三個嘍羅便跟了上來,從木門魚貫而出。

  這群“凶神”走後,小店裏又恢複了平靜。兩撥趕屍匠的房間裏也沒有任何動靜,都沒有再出來過人。旅客們見沒戲可看,吃完晚飯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裏。只是難為了那掌櫃一大把年紀了,被今天這些事情弄的心驚膽戰,暗捏了一把汗。在他看到那群“凶神”出來的時候,連叫了幾聲“阿彌陀佛”進屋拜那神象去了。

  由于早上起的早,又走了一天的山路,雖然是玩興不減,心情一直都不錯,但是畢竟耗費了諸多力氣。許,左二人早早的回了各自的房間裏歇息,且這山村小店,雖然風景不錯,但是畢竟布局簡陋,連電視也沒有,就更別談別的消遣活動了。

  大概晚上11點左右的時候,許冰諾感覺小腹一陣發漲,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隱約記得小二提過廁所在大廳側門附近,雖然每間房都備了痰盂,怕城裏的旅客不習慣走那麼遠,到那麼簡陋的茅廁方便。但是許冰諾實在不能委屈自己就在這麼小個“盆子”裏解決“生理問題”。

  廁所的確比她想像的要遠,也要黑的多。好在一切還算順利,沒過多久她就如廁

  回來,走到門前,准備推門而入,繼續入睡,卻不曾想到隔壁房間的一段對話飄進耳裏:

  “我們必須在大後天晚上趕回去,所以今天要日夜兼程的趕路!”

  “姐!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右眼皮跳的厲害,心裏老是惶恐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姐!你是不是想多了?還是今天闖進來的那批無賴影響了你的心情?”

  “不是那麼回事!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很難說出心裏那種難受的感覺,也重來沒有這麼強烈的危機感,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清華!”

  “姐``你是說……村裏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總之這趟趕屍似乎不那麼太平,在路上耽擱的時間越長,我就愈發不安,還是趕緊處理完這事,盡早趕回去吧!”

  “可是……姐!你的身體受的了嗎?”

  “不礙事!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收拾好行裝,馬上上路吧!”

  “恩!那位殷先生……要喊他嗎?”

  “要的!畢竟答應過他,而且他精通佛學和道法,萬一遇到些個事端,能夠幫我們化解,哎!我真不希望這趟出什麼紕漏!”

  “好了``姐``不要多想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咱們快收拾行李吧!”

  這小店十分簡陋,因此隔音效果十分不好,那木門只是一塊薄薄的木板,因此許冰諾將二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當她聽到“清華”二字的時候,不禁又驚又喜,同時卻又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畢竟這偷聽人談話不是什麼好事。

  同時,她也對這意外的收獲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這一切是巧合的話,那麼也太巧合了!偏偏讓他們下車的時候遇到大雨,又偏偏讓他們無奈之下住進了那間小店,偏偏那小店裏又來過一個清華村的苗族人。眼下,又偏偏讓他們在這山村小店裏遇到兩個清華村的趕屍匠,而且她們的對話又偏偏被自己聽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安排了一切,在牽引著他們朝著某個方向行進,就好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想到這裏,她不禁渾身一顫。

  猛的回過神來,記起這二人馬上要動身離開,她沉住氣,躡手躡腳的朝左皓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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