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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畫---夜月幽藍(轉-內含血腥,不適著誤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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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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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9-24 20:08
引言回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審問(上)
左皓不知道是因為掙扎累了,還是因為藥性又發作了,總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一次沉沉睡了過去,待到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這個時候,己經能夠依稀見到周圍的情景,和他所想像的一樣,他現在正置身於一個山洞裡,山洞不算深,卻很高,許冰諾他們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同樣被捆綁著,看到其他的人都在,並且平安無事,他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除了許冰諾,幾位“男性同胞”都清醒了過來,和他一樣,嘴巴裡都塞著一塊黑漆漆的布,他不清楚他們的感覺如何,反正自己的嘴裡是又苦又澀,十分難受,布上面還不知道有著一種什麼難聞的味道,令他只想做嘔,無奈米粒未進,現在是饑腸轆轆,想吐也吐不出來。
山洞裡很潮濕,除了用來綁他們的五根柱子,其他再無人工的跡象,不過地面卻比較平整,應該是被人為的平整過,微弱的光芒從洞口裡透了進來,他推斷今天應該是個陰天,所以光線才會昏暗,因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洞口不是太遠,換句話說,這個山洞並不深,大概二十米不到的樣子,洞的隧道有點曲折,不過在他所站的位置,還是隱約能夠看到洞口的光亮,只是透進來的光線真的很微弱。
洞頂很高,洞壁上有幾個人工雕鑿的小洞,似乎是用來安放火把之用,不時能聽到滴滴噠噠的泉水聲,但是尋了半天,卻也未發現這水源來自哪裡。
許冰諾還沒醒過來,不過應該不礙什麼大事,再過段時間便會清醒過來,四人交換了眼色,卻都是一臉的迷茫,殷唯一也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村子裡存在這樣的山洞,準確的說。他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在村內還是村外,像這樣的山洞到底還有幾個?還是只有一個?
不過,眼下他們最關心的是怎麼逃離這裡,以及這個村子裡的人到底會如何處置他們?為什麼到現在了,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而這一切,就現在來說只能成為心底的疑惑了,他們無法交流,也無法動彈,有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只能等待著宰割他們的人的出現。
放棄了一切無力的掙扎。到最後,他們乾脆積蓄體力,瞪著頭頂上的洞頂發呆,約莫過了兩、三個小時,許冰諾慢慢轉醒過來,其他人都投過去了關切的目光,睜開眼。她的眼皮上下眨動了幾下,好像睡眼朦朧,還沒睡醒的感覺,緊接著就是皺緊了眉頭,似乎十分難受,不過,不管換了是誰,被這麼跟著粽子似的被捆綁了十幾個小時都會覺得十分難受,不過在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之後,她的睡意便一瞬間被沖散到九霄雲外。那種意外和不安溢於言表,不過在看到左皓他們都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便馬上平靜了下來,瞪著一雙大眼睛,她望向了殷唯一,忽閃忽閃的,似乎在詢問“這裡是哪裡?”
這個時候。從洞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到最後似乎已經進到山洞裡面,腳步聲顯得十分清晰,在整個山洞裡回響起來,這個時候,會是誰呢?所有的人都十分緊張的望向了洞口處,如果猜的沒錯的話。“處置”他們的人,馬上就要出現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後來,他們看到四個人影,晃了進來,走到跟前的時候,他們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孔:為首的人,殷唯一和王博都不陌生,正是那無憂村的村長,十五年沒見了,他的容顏幾乎沒有改變,即使再如何的駐顏有方,也不至於能保持得如此之好,彷彿這十五年的光陰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的臉色還是和十五年前的一樣慘白,尤其是在這種光線昏暗的情況下,他那張臉白得十分陰森恐怖,而他的眉毛卻是淡的幾乎看不見,只能隱約見到眉頭的兩點,人十分的乾瘦,兩邊的顴骨高高的突兀著,眼睛卻凹陷得很深,這個時候看上去,真有如沒了眼睛的骷髅頭,眼輪處一片漆黑,只是偶爾能看靠閃爍的一絲寒光,薄薄的嘴唇卻是異常的猩紅,與這種觸目驚心的白形成強烈的對比,說他是一具死人,相信沒有人會有異議,孱弱、瘦小的身軀籠在一件深色長褂子裡面,褂子的衣襟和寬大的袖口都在隨風擺動著,似乎衣服裡面,只是一具沒有了血肉的骨架。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看上去年紀在五十多歲的女人,王博覺得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女人穿著一身素淨的淺色褂子,頭上挽了一個髮髻,她的那雙腳卻是出奇的大,按理十五年前,他到這個村子的時候,見過的人無非就是:田壯、村長、殷唯一以及殷唯的母親幾人而已,為什麼這個人會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呢?殷唯一每次到村子裡的時候,也是極少的走動,除了村長他能對的上號,其他的人,即使見過,卻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和身份,只是眼熟而已。
女人的旁邊,是一個留著花白的、山羊鬍子的老者,雙眼瞇在一起,看不到眼珠和眼白,魚尾紋和抬頭紋很深,頂上的頭髮完全沒了,只是後腦勺還殘留著幾絲稀稀拉拉的銀絲,牙齒似乎掉光了,嘴唇往裡面塌陷,抿在了一起,整個人看上去乾瘪而瘦小,不過1米5左右的樣子,手上還柱了根拐杖,不過步伐卻一點都不蹣跚,反而顯得有些矯健,以至於令人懷疑他那根拐杖是不是多餘的。
最後進來的一個人,則是殷唯一的母親──殷萍,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進來之後也沒有正眼看過殷唯一,彷彿一點都不關心,彷彿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一般。
四人來到左皓他們一行人的面前站定,那女人點燃了四周洞上的火把,山洞裡頓時亮了許多,不過那村長的“尊容”確實駭人,許冰諾索性低下頭去不再看他,山洞裡的風有點大,被晾在這裡吹了一晚上,他們每個人都冷透了,這陣,每個人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四處晃動,彷彿要被吹跑一般,而就在她轉移注意力去看地上的影子的時候,有一個影子卻令她覺得驚恐萬分,比看到那村長的嘴臉還要讓人覺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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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09
引言回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審問(中)
令她覺得驚悚的,正是那村長的影子,虛無縹緲,特別是頭部的影子,已經近乎不能稱做為影子,有如水蒸氣蒸發般,在一點點的被蒸發,一點點的消亡,以至於頸部以上的部份看不到任何輪廓,只是有股淡淡的黑煙在若有若無的向上冒著。
幾乎是同時,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景象,驚訝和恐懼當然不在話下,配著他那近以死人一般的面孔和蒼白,令人不禁覺得他是不是一具空有軀殼的怪物,王博顯得尤其的驚慌,按理來說這麼多年刑偵生活已經讓他養成了處事不驚的鎮定和從容,能讓他在短時間內為之驚慌和動容的,一定不是簡單的事情,他現在的面色,比那村長的面孔好看不到哪裡去。
而他之所以會一反常態完全是因為這村長影子的特徵,與十五年前,在案發現場見到的田壯的影子有些相似,只不過當時,田壯的影子是周邊一圈都顯得十分飄渺,像在一點點被蒸發、融化,而這個村長的影子,卻是只有頭部出現這樣的現象而已,不過二者卻有驚人的相似,十五年前在這個村子裡發生的事情,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一切有如惡夢一般,折磨了他十五年,十五年來,他一直都是在恐懼和不安之中度過,他總覺得當時去過鬼村的人,都一一離奇的死亡了,惟有自己還活著,這可能不是純粹的僥倖,他總覺得是沒有這麼簡單,冥冥之中的厄運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不難想像,當與十五年前十分雷同的景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那被刻意壓抑的,塵封已久的恐懼和害怕如海草般瘋狂滋長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也越來越快,心房每攝一次血液都有如被注射一劑毒藥,都會疼痛的抽搐起來,到最後只覺得呼吸困難,近乎窒息。
左皓他們立刻覺察到了王博的異常,只見他瞪大了雙眼,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呼吸顯得十分困難,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水順流而下,估計如果不是被捆綁著,他現在一定會順著柱子滑下來,癱軟在地上。
好在這個時候,那個大腳的女人拿掉了他們嘴裡的布。新鮮的空氣頓時湧入喉頭,覺得好受了很多,而王博也有如被打了一針強心劑,那口氣緩了上來,頓時轉危為安。
“你們是什麼人?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村長直接開門見山的發問了,他那陰森的目光掃了一圈,然後停在了殷唯一的身上。
然而只是被一瞥,卻感覺自己跟被暴露在X光下沒有什麼分別,整個人,赤裸裸的,彷彿被扒光了衣服,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連體內的骨骼、內臟……都無所遁行。
僥是殷唯一有相當的道行,硬對上他這一眼也有些吃力。每次他來村子的時候,都很少走動。不過應該眼前這個人是村長的緣故,所以他便格外留意幾分,而事實上,在第一次見到這個村長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人確實有些怪異,三魂七魄十分不穩定,覺得似乎少了兩魂三魄,但是仔細看去卻又具在,那個時候他的影子還是正常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而且他身上那種鬼氣更重了,以前只是淡淡的,淡到幾乎覺察不出來。
“你們還是不要頑抗了,說出你們的來意,只要是不威脅到整個村莊的利益,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但是如果你們嘴硬著不說,恐怕……”大腳女人見左皓他們都沒有吭聲,開始“威逼利誘”起來。
“恐怕什麼?”孫俊澤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威脅自己,他打斷了那女人的話語,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只是結伴出來旅遊踏青,迷路了誤闖進來而已,我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麼規矩,讓你們把我們這樣五花大綁,還‘請’到這裡來。”他故意加重了“請”字。
“哼!”那女人還想再說些什麼,村長冷哼了一句,把話接了過去:“你是個很狡猾的人,不過可惜……”他頓了頓,然後望向了孫俊澤,孫俊澤只覺得心頭一震,彷彿被一隻手握住了心臟,“不過這點伎倆,在我們面前是沒有用的,你們還是坦白從寬,可以少受些罪。”
從一開始,殷唯一就覺得這個村長望他們的眼神裡灌注了某種精神力量,有點類似催眠,但卻又不是,能對人的精神造成影響,甚至是種潛在的心理暗示,現在看孫俊澤的表情,他更加確定了這點,而且自村長的目光離開起,那重附加在他身上的無形的壓力感就消失了。
“那你呢?你又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憑什麼去相信你的話?”殷唯一開口了,他的話很重,為的就是吸引那村長的注意力,因為他看的出來,孫俊澤的精神防線就快要瓦解了。
身後的三人一聽,不禁大驚失色,慌忙大叫:“放肆!”看來這村長的威望很高,連那一直瞇著眼的老者也張大了雙眼,鬍子微顫,看到他的眼睛,才知道什麼叫“目光如炬”,真的十分明亮,和武打小說裡的描寫的那種內力修為精深的高手的目光很像。
這個村長到底是個人物,他不怒反笑,只不過這一笑,寒冷得有如裂開的冰隙,令人驚悚,他明明知道殷唯一這一招是激將法與障眼法的結合,他還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呵呵,看的出來,你是有些道行的人吧,你看看,我到底是什麼?”
從進洞口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打量這個奇怪的人,但是暗暗觀察了許久,卻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不似行屍,不似喪屍,不似鬼上身,卻也不似人,似乎是一種介於幾種之間的一種奇怪的東西。
“呵呵,我想,即使你看不出我的真身,但是應該能夠看出來,如果我願意只要對你們那脆弱的精神和思想做點手腳,便可不廢吹灰之力的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只是我不喜歡採取這麼粗魯的手段,好歹你也算是半個村子裡的人,一旦逼我用手段去侵入你們的思想,到時候對你們的神經和回憶是會造成相當大的影響的,你們還是想清楚了!”村長說話的語氣一直都不溫不火,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其他的人或許覺得這個村長詭異了點,但是這通話有些嚇唬的成分在裡面,不敢相信他有這個能耐,但是殷唯一的心裡卻十分清楚,他的這些話,絕對不是在騙人,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這次來,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幫助一個朋友找到他母親的故土,想了卻老人生前的一樁心願,將她的骸骨葬在這裡。”殷唯一半真半假的說道,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麼轉變得這麼快,難道是被那村長的話語給嚇到呢?
村長不語,望了他半天,似乎想通過他的眼神,來評判這句話的真實性。
過了許久,他問道:“幫什麼人?他的母親又是誰?”其實在殷唯一這麼回答的時候,他的心裡便有了疑問,因為如果他所說的那個朋友的母親真是無憂村的人,那麼一旦她出了村子,24小時內不回來,是一定會暴斃的,而最近沒聽說過有什麼人出過村子沒有回來,除了殷萍,也沒有人是外村人結合的,就更不談有這麼大個兒子一直住在城裡了,所以,要嘛就是殷唯一在撒謊,要嘛就是他們找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村子裡的人。
殷唯一望向左皓,然後說道:“就是他的母親──殷萋萋。”
來的四個人,無一不是流露出了驚訝而惶恐的表情,而其中,要屬殷萍的表情最為吃驚,而且還夾雜其他的一些的情愫在裡面,連一貫神情淡定的村長,這個時候也不是那麼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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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11
引言回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審問(下)
殷唯一不動聲色,其他人也都發覺出了這其中的古怪,如果說他們不認識左皓的母親,或者說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便不會有這麼震驚的神情,而且根據情形可以大致的推斷出這四人都是村子裡“重量級”的任務,在無憂村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果村長是這個村裡權利最大的人,那麼另外的兩個可能便是這村裡的第一把交椅,可能殷唯一的母親是個例外,因為這裡有她的兒子,所以村長他們可能試圖通過這一層關係來查明左皓他們一行人來此的目的。
而當他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無一不是流露出了驚懼的神情,倘若殷萋萋真是殷萍的妹妹,幾十年沒見,現在突然有了訊息,因此有些難以自持,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其他的三個人,又為什麼會有這麼複雜的神情呢?尤其匪夷所思的是他們三個還都是這個村裡說話有分量的人,居然都這麼在意“殷萋萋”這個名字,看來左皓的母親在這個村子裡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這麼來說,那幅畫的背後所隱藏的秘密,很可能關係到整個村子的歷史和命運。
“殷……殷萋萋是……是你母親?她……她不在人世呢?”殷萍終於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她顯得有些激動,上前抓住了左皓的肩膀,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還是殷唯一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親的臉上有這麼“深動”的表情。
被問及自己的母親,左皓不禁黯然神傷起來,緩緩的點了點頭,沒再說一句話。
“她……她到底怎麼死的?怎麼死的?”她搖著左皓的肩膀,情緒有些失控。
左皓望了望王博他們,頓時沒了主張,不知道關係那幅畫的事情,到底當不當講。
殷唯一到是覺得應該講出來,反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殷萋萋”的名字也已經報了出來。還可以測試一下他們對這幅畫的反應,如若其中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那麼他們的手中便多了一個籌碼,也不會擔心這個村子裡的人會把他們怎麼樣。
“死因是一幅祖傳的畫。”殷唯一當即說了出來。
“什麼?”
村長在內的四個人,在聽到殷唯一的話語之後,幾乎全部叫出了聲來。很顯然,殷唯一對他們的這種反應相當的滿意。
左皓有點惱殷唯一還未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講出這樣的事情,王博覺察出了其中的劍拔弩張,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動。看看殷唯一下一步怎麼做,再做打算,畢竟現在只有他對這個村子裡的人最了解,對於靈異鬼怪之事,也只有他最為了解。所以,現在也只有百分之一百去相信他。
“那是一幅十分詭異的畫,畫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荒墳,其間有一口墳墓顯得有些華麗和氣派,與周圍的荒墳形成對比。”殷唯一對那幅畫做了描述,企圖進一步的刺激他們。
“那幅畫現在在哪裡?”村長向前邁進了一步,強裝的鎮定之下,殷唯一看到了他一顆激動而又緊張的心。
“村長問你話,快點說!”那個大腳的女人是這四人之中最似狗腿子的那種人,連連附和村長說道。
殷萍一直保持著一副極度震撼而又複雜的表情。那個長者則一直沒有說話,不過相比他之前微瞇著眼睛,悠然自得的樣子要覺得嚴肅了許多。
“作為物證之一被留在警察局裡了。”這個問題,殷唯一說了假話,他沒有把握能夠騙過村長犀利的目光,但也只能搏一搏,這樣一來,如果他們想要取畫,就沒有那麼容易,那麼便只能通過左皓他們去把畫取回來,如此一來,雙方便有了“談判”的基礎。
“我妹妹是怎麼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比起那幅畫,殷萍似乎更關心左皓的母親。
其他三人一聽,面色一沉,望向了她,頗有些瞠怪的味道,殷萍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心切了,居然不小心說漏了嘴,抖出了她和殷萋萋間的這層關係。
不過左皓他們卻沒有流露出什麼驚詫的表情,因為對於這一點,他們早就猜到了,只是缺乏證據去肯定這點。
“你們查出些什麼?”那老者開口了,通過他們的神情,他也隱約看出些端倪來。
“沒有任何頭緒,只是剛剛查到這事情可能和無憂村有關係。”殷唯一道。
“事情經過是怎樣的?不要想耍花招,一點一滴的說出來。”大腳女人再一次發問了,不過這個問題恐怕是四人都想知道。
這一次,殷唯一沒有兀自的講起來,而是徵詢意見般的望了左皓一眼,得到左皓的默許之後,才簡略的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四位聽者的表情也隨著他的講述,面色越來越凝重,待到他講完之後,四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猜不透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一時間,山洞裡變得十分安靜,只能聽到泉水的叮咚聲,氣氛便得壓抑而又沉悶。
看來這確實是件棘手的事情,他們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清楚這點,而且很有可能,他們清楚這一切事情發生的原由,以及其背後所隱藏的根源。
“那麼,現在已經死了很多人呢?你們來這裡之前,還有人被牽扯進來,莫明的死亡嗎?”過了許久,村長才又開始發問,而且他這個問題似乎問得十分慎重。
“說來也奇怪,來這裡之前,那戒指莫明的失蹤了,離奇的命案也隨之一起再沒發生過。”
村長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摸著下巴周邊的鬍子,雖然在那裡,一根鬍渣子都沒有,他一整個人,除了聲音是男人的聲音,其他的地方都給人一種很陰陽的感覺,慘白的臉上乾淨得沒有一根鬍子。
他沒有說話,轉頭望了望他們,似乎在徵詢些什麼,看來這件事情,他們內部還需要開個會議,好好商量。
“我們不想傷害你們,而且你們與我們又頗有淵源,不過你們現在所接觸的事情,不是憑你們的力量就可以去化解和查證的,這樣吧,你們派個人去把畫取來,然後離開這個村子,再也別回來了,我答應你們一定給殷萋萋和其他死者一個交代。”老者說出了他的打算。
“哼~~~”殷唯一冷笑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萬一把畫取來,你們反悔了,到最後人也不放了,那我們不是人、畫兩空?而且你又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能給死者一個公道?又怎麼替死者討回公道?我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你們,我想你們是不是有失公道,是不是也應該把你們所知道的告訴我們?至少左皓有權利知道有關於他母親的一切。”
“哼!還討價還價?你們根本沒有這個餘地!”大腳女人冷冷的“噴”了一句。
“那你們想怎麼樣?”村長問道。
“派個人跟我們一起回去,這樣,畫可以取回來,我們也可以安全離開這裡。”殷唯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猜到他們不會答應,而他想要的,並不只是安全離開這裡,他還想要弄清楚他們所知道的一切。
果然,如殷唯一預料的一樣,村長搖了搖頭,表示他們沒有辦法答應,然後冷冷的丟下一句:“你們考慮清楚,我們明天再來。”就領著其他三人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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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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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逃脫
不知道他們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總之撂下那樣一句後,他們就直接調頭走了,卻沒有重新堵上他們的嘴巴,他們應該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不過卻也逃不出去,手腳被捆綁得太緊了,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特別是吹了這麼久的涼風,又一直沒有吃東西的情況下,現在只覺得手腳僵硬而冰涼,提出了許多逃跑的方法卻都不可行,村子裡的人似乎想跟他們慢慢的耗下去,不給水也不給吃的,除了剛剛那四個人明天會繼續來審問他們,再也沒有別人進出這裡,村子裡的人也不擔心他們會逃跑,連個看守的人也沒有,完全任他們自生自滅。
討論了許久卻都沒有個結果,肚子卻是越來越餓,身子也越來越冷,體內積蓄的一點點能量似乎都快消耗殆盡,嘴上已經起了一層乾乾皮子,恐怕再這樣下去,即使想出逃脫的辦法,他們也沒有氣力逃跑了。
“砰……砰”洞口又響起一陣腳步聲,“他們又回來了?不是明天才來的嗎?”所有人都覺得十分疑惑,剛剛的那四個人應該走了沒多遠,怎麼又回來了呢?仔細聽上去,覺得不太對勁,這次來的人似乎沒有那麼多。
來人已經進入山洞,並朝他們緩緩的走來,由於光線昏暗,再加上來者是背光而行,所以一時之間,他們沒有辦法看清楚來人的面孔,只能從體形上判斷出是兩個男性,身材比較魁梧,和剛剛來的那四個人不是一伙的,手上似乎還拿了什麼東西。
“田……田壯!”在看清楚來人之一的面孔後,王博的心臟一陣抽搐,因為他看到了這輩子,他再也不願意看到,再也不願意回想起的那張臉。
幾乎是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出現在面前的男人:身材比較短小,肌肉卻比較發達,一副典型莊稼漢子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覺得他臉上的橫肉直飛,“面目可憎”,相貌看上去有些凶。
王博已經有些難以自持了,畢竟這張臉,有如夢魔般這麼了他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田壯已經死了,即使那天晚上跟蹤人潮的時候,他撞到了田壯,他也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能是看錯了,只是有點像而已,又或者田壯的靈魂早已不在了,他遇到的只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娃娃”不足為懼。可是現在,當這個死了十幾年的人正生龍活虎的,一步步的向他走來,手上還提著飯菜,比聊齋裡的借屍還魂還要讓人覺得膽顫心驚。
田壯的死,殷唯一倒是沒有親見,不過他那張佈滿鮮血的臉,那張猙獰萬分的臉,他卻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那個時候,他對鬼怪之事,除了鬼之道不了解。現在想起來,田壯那個時候的魂魄已經被吞噬了。只剩下一絲殘念,即使有還魂之術,恐怕也是無力回天了,但是面前出現的這個田壯,又該做何解釋?何況現在還是青天白日之下,更令人生畏的是在他的身上覺察不出一絲鬼氣和死氣,並且陽氣還十分的旺盛,應該是一個比正常人還要正常的男人。
左皓等三人,都不是當事人,但是對事情的原委卻多少了解,人們常說,有的時候最恐怖的事情,不是你看到了什麼,而是源於你自己的思想,源於你自己所假想的東西,因為人的思想很複雜,就好比鬼這個東西,在不同人的腦海裡,便有著不同的形象,因此,對於“田壯”這個人,一直都生活在他們的假想之中,一直以來,這個人不過是十五年前的那個故事的一個角色,而“田壯”這個人的名字,也不過是已死者的代名詞,但是現在,假想之中的,令人覺得驚懼的人卻活生生的出現了,除了覺得害怕和恐懼,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和視覺上的衝擊,讓人覺得無法接受。
“吃飯了!”隨同田壯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年紀在四十五歲左右,一樣是一身結實的肌肉,皮膚粗糙而又黝黑,這個季節的溫度是很低的,尤其是在終年不見日曬的山洞裡,但是他卻穿的十分單薄,裸露出來的脖頸和手腕處,青筋直冒,看來是個血氣旺盛之人。
“吃飯了!”見左皓他們沒有反應,他又底嚎了一聲,聲音很粗,有些沙啞,從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他們的表情和目光有些奇怪,一動不動的盯著一起前來的同伴,似乎像遇到鬼一樣,奇怪歸奇怪,他也沒興趣知道這群外來者到底和他的同伴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他只想早點辦完事情回家吃飯,在田地勞累了一天,自己飯都沒吃,還要來伺候這些不知來歷的外來者,但這是村長的命令,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悶著在心裡埋怨兩句了。
田壯似乎也沒聽到他的話語,同樣目不轉睛的望著王博,那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拉了拉田壯的衣袖,然後比劃了一番,田壯似乎明白了他表達的意思,咧嘴笑了笑,然後將裝著飯菜的竹籃放在了地上,繞到許冰諾的身後,幫她解開了手上的繩子。
“奇怪!”殷唯一暗叫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剛剛田壯的那一笑,有點傻傻的感覺,而且看剛剛那個中年男子對田壯的一番比劃,似乎田壯是個聾啞人,聽不到,也無法開口交流,因此只能憑借別人的手語來領悟其中的意思。
雖然有疑惑,但是眼前的這個人與田壯太像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十五年,雖然他與這個男人並未怎麼接觸,但是無論從身高,樣貌上看都太像了。
田壯已經解開了三個人手上的繩索,一同來的中年男子給解開繩索的人每人一碗飯,碗很大,可以稱的上是鉢子,不過卻是瓷的,飯上覆蓋了許多菜,雖然以青菜為主,但是看上去依然十分可口,尤其對於現在飢餓難耐的他們來說。
“田牛,別傻頭傻腦的,動作麻利點。”中年男子的脾氣不太好,開始抱怨起來,喊完這句,才想起什麼,走上前去敲了下“田牛”的腦袋,然後又是一番比劃。
這個被叫做田牛的男人,與田壯的相貌有著驚人的相似,他的腦袋被重重的敲了下,他不怒反笑,憨憨的咧嘴笑了,還不住的點頭哈腰。
所有人,心裡都疑惑極了:“田牛?不是田壯嗎?難道眼前這個人是田壯的弟弟?難怪這麼像。”
想到這一層,所有的人都放下心來,這就可以解釋“田壯死而復生的奇蹟”了,原來只是虛驚一場,到這個時候,王博的臉上才終於有了點人色。
殷唯一一邊撥著飯菜,腦海裡卻在飛快的運轉著,根據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叫田牛的人,很可能不僅只是聾啞人,而且很可能有點智障,現在他們手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了,但是腳上卻還被綁著,兩個人手上拿著根木棒。一動不動的監視著他們,恐怕稍微有點異動,就少不了一頓抽打。不過吃完飯後,他們的雙手便會再次被捆綁起來,也就是說現在是逃脫的最好時機,但是,到底要怎麼做呢?
“啪~~~”心不在焉的扒著碗裡飯菜,他手中的一隻筷子掉了下來,傻乎乎的田牛沒有任何反應,那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然後走上前去,彎腰給他揀筷子,“就是現在了!”殷唯一心生一計,在那男子彎腰的瞬間,胳膊抬起,用他的胳膊狠狠的向那人背心砸去,那中年男子悶哼一聲,然後倒地沒了聲響。
那田牛也不是太傻,見到自己的同伴遭到了偷襲,“咿呀呀…”的怪叫兩聲,揮舞著棒子砸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殷唯一稍稍側了下身子,棒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這一棒子的力道可真大,疼得他是兩眼冒金星,幾乎快要昏厥過去,其他人的心懸了起來,許冰諾更是尖叫一聲,然後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趕快解繩子!”還是王博率先清醒過來,他知道殷唯一現在是在爭取時間,他們必須盡快的解開腳上的繩索。
那田牛果然力大如牛,使得全都是蠻力,見殷唯一躲過了他當頭一棒,頓時嘴裡發出一些含糊的聲響,有如一頭憤怒的公牛,再次揮起棒子砸了過去,殷唯一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棒子,不過這次的硬碰硬,他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只覺得虎口發麻,心裡暗訝這傻牛的力氣真大,田牛發了倔脾氣,死命的將棒子往下壓去,棒子一點點的靠近殷唯一,然後又被一點點的移開,兩人完全展開了力量的較量。
身心俱疲的殷唯一哪是這頭蠻牛的對手,不一會兒,劣勢便顯現出來,偏偏他的左手遭剛剛那一重擊,似乎骨頭碎掉了,而且還脫了臼,這陣是一點氣力都使不出來,斜眼偷偷瞥了一眼左皓他們,好在王博的繩索已經快解開了,咬了咬牙,他大呵一聲,死死擒住那木棒愣是沒鬆手,田牛急了,揮舞著另一隻手打了過來,正砸在了他的鼻子上,殷唯一只覺得鼻間一熱,眼前一黑,幾近暈死過去。
心裡越是著急,腳上的繩索就越是難以解開,望著身邊的殷唯一如此慘烈,每個人都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許冰諾到底是女性,已經停止了一切行動,不知所措。
“你們快啊!”殷唯一吶喊了一聲,暗暗蓄了一股勁,又頂了上去,那田牛可能是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對手,發瘋了一般,揮舞著鐵一般的拳頭對著殷唯一又錘又打,可憐那殷唯一幾個月前才剛剛經歷過一場車禍,這一下子算是完全被打回了“原形”,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鬆手,他自己都不清楚到最後是自己的大腦在支配自己這麼做還是已經麻木了。
王博看在眼裡,心裡又慌又急,忍不住暗暗流淚,嘆他是條漢子,終於他解開了繩子,那田牛已經打紅了眼,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王博揀起一塊大石頭重重的砸了過去,那田牛才沉沉的倒了下去,不過殷唯一卻也一同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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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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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絕路
當王博從田牛的手裡救出殷唯一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過去,有些車禍留下的,比較大的傷口已經裂開了,鮮紅的熱血流了出來,面色蒼白得沒有了一點顏色,連嘴角處也全是血,完全沒有平時“意氣風發”的樣子。
左皓他們也已經解開繩索走了過來,圍在殷唯一的身邊,望著他一副沒了活氣的樣子,在每個人的心底都湧上了一種悲痛的感覺,連一貫看不慣殷唯一的左皓,現在對他的看法也完全的改變了,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有些偉大,同時為自己以前對他的一些看法和不滿,感覺到慚愧。
許冰諾的眼睛裡,淚水在打轉,她已經忘記了有多少年沒有哭過,父母離異的那段時間,她天天浸泡在眼淚裡,幾近流盡了這一生所有的淚水,而痛哭過後,卻是冰冷和麻木,她原本以為,她不會再流淚了,不會再讓淚水融化她面上的那層偽裝,即使在周小美找上自己的時候,即使害怕,她依然倔強的沒有流下淚水,但是父親包養杜淇蕾,大伯的死……似乎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在“誘惑”她的眼淚,就像現在一樣,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會有眼淚,或許是因為沒有見過這麼暴力的景象,或許是因為殷唯一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太令人擔憂,或許……
“好了,大家都別愣在這裡了,趁還沒有被發現,趕快離開這裡。”王博從悲痛之中振作起來,這是殷唯一好不容易爭取的逃脫的機會,村裡的人如果發現送飯的人遲遲沒有回去,一定會派人過來查看,發現他們逃跑了,這是遲早的事情,痛定思痛。現在尚在虎口,危險萬分,如果不在被發現之前離開這裡,恐怕是凶多吉少。
左皓和孫俊澤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緊急,不是悲傷的時候,強打起精神。他們上前一步,幫著王博把殷唯一抬了起來,幾乎是同時出手,同時起身,他們的動作出奇的一致,出奇的默契。其實這份默契,很早就存在著,只是因為那件事情以後,這種熟悉的默契便彷彿從空氣中蒸發了,現在頗覺得有些尷尬。
“我們三個換著抬吧,體力不支的時候,另外一個頂上。”王博開始“發號施令”了,左皓和孫俊澤點了點頭,然後商議由王博和左皓先抬著殷唯一走一段,孫俊澤隨時“接應”,事不宜遲,他們立即行動起來。
殷唯一很沉,對於現在這種身體狀況的他們來說,顯得尤其吃力,但是現在殷唯一沒有了任何知覺,只能抬著他的身體“逃亡”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也沒有任何的工具可以憑借,他們被抓到這裡的時候,隨身攜帶的包都被搜走了,醫藥箱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裡,現在,他傷成這個樣子,沒有任何醫藥可以醫治,咬著牙,好不容易一點點的將他從山洞裡抬了出來,二人已經覺得有些吃力了。
雖然是陰天,但是由於長久置身於黑暗之中,突然見到光明,瞳孔還無法適應,覺得眼前的景色發花,抬頭望天,竟然有種昏厥的感覺。
他們的正前方,是一潭水,水面波瀾不驚,不遠處,與之“接口”的一條河流正如萬馬奔騰,而這條河流,他們再也熟悉不過,正是近幾日,每天夜裡出現在人潮聚集的小路附近的那條河流。
印象之中,逃跑的那天晚上,在路上,殷唯一簡單的提到過這潭水,當時他只是簡單的介紹了這邊的地形和地貌,講到那群人消失在了山岩裡,然後話沒講完,就被抓到了,那麼,照眼前的情形來看,他們應該正是位於殷唯一所說的那個“盆地”的山岩之後,他所說的那個極陰,極凶的那潭水,便是他們眼前的這潭水無疑。
回頭望望他們剛剛走出的山洞,發現這個山洞“鑲嵌”在一座大山之中,山上的樹木和草十分茂盛,一點也沒有冬季的感覺,洞口原本是覆蓋了許多雜草和藤條,但是他們出來的那個山洞似乎被人為清理過,其他的,類似這樣的山洞還很多,只不過有的是被雜草、樹枝完全的遮蓋了起來,不容易發覺,而有的則是被遮遮掩掩了一半。
山體呈弧形,沿著那潭水蜿蜒向西,連綿起伏,而潭水周圍的岸邊上,許多山洞則一字排開去,稱之為蜂巢,或許有些誇張,不過大大小小山洞確實很多,有的還開在半山腰上,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山壁十分陡峭,有的地方近乎成90度,而那些洞便開在山壁上,雖然滋長了許多雜草和藤條,但是仔細辨別,還是有很多都不難發現的,看到這些大小不一的山洞,左皓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兩個字:“懸棺”,他自己也不清楚懸棺是什麼時代的安葬方式,只是依稀記得在電視上到過許多十分陡峭的山壁上,被鑿了許多洞,而棺木則“鑲嵌”其中,山壁幾乎和地面垂直,幾乎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即使讓現在最出色的登山運動員也無法攀爬上去,何況是要在那麼高,那麼陡峭的山壁上鑿出那麼深的洞,然後將非常沉重的棺木“鑲嵌”進去,要做到這些,除了現代化的一些機器,比如起重機等等才能辦到,在那個時候,人們又是怎樣辦到的呢?科學家一直在探索,卻沒有找到答案,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幾乎把電視裡有關懸棺的報導“回映”了一遍,不過這種想法,產生的十分突然,也沒有任何依據,因此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現在怎麼辦?往哪裡走?”孫俊澤望著大大小小的山洞,已經覺得有些頭暈了。
王博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孫俊澤發問,他才回過神來,然後指了指東邊的一個山洞說道:“那裡,可能是出口。”
“為什麼?”
王博似乎早料到孫俊澤有此一問,示意將殷唯一輕輕放下後,他說道:“你看看這排山洞,洞口處都長了許多雜草、藤條和樹木,但是越往東,人為清理的痕跡就比較明顯,而越往西,那些山洞就好像荒廢了一樣,有的甚至已經被完全的遮蓋了,而按照習慣,或者常理來說,人們喜歡遵循就近原則,那麼,也就是說最東邊的那個山洞,是出口,同時,更確切的說,也是個進口。
“那不是有人守著嗎?”許冰諾記得殷唯一當時提到過這個事情,他也是因為晚上儀式開始後,把守路口的人都去參加了,才最終深入“虎穴”,而現在是白天,看守的人一定在,那麼,不就意味著,這出口也是絕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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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誤打誤撞(上)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王博和左皓決定先行一步,去打探一下虛實,將殷唯一抬到旁邊,他們兩便朝著東邊的那山洞走去,孫俊澤和許冰諾則守在殷唯一的身旁,注視著他們兩漸漸遠去的背影,然後慢慢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現在的情形十分危急,隨時都有被抓住的危險,而他們對現在所處的環境,一點也不熟悉,特別是還要抬著殷唯一離開這裡,便近一步增加了風險性,按照眼前的緊迫性,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們去打探虛實,步步為營,因為很有可能在他們還沒弄清楚目前的處境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已經來了,但是,莽打莽撞卻也是行不通的。
現在,只能希望那最東邊的山洞是通向外面的出口,並祈禱沒有人守在那裡,即使上帝聽到了禱告,滿足這一切,出了這個山洞,便直接進了無憂村裡,而要想回到市區,也便只能沿著那條靠河的小路,走到村口,那麼也就是說,即使能夠平安的出這山洞,也沒有把握能夠出的了這村子。
但是現在是被逼上梁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當王、左二人懷著十分沉重和緊張心情來到最靠東的山洞口時,才發現這個山洞確實和剛剛見到的其他山洞有所區別,這個山洞要大的多,高的多,山洞四周還刻了許多古怪的花紋,花紋沒有一點裝飾的作用,似乎其存在的原因,並不是為了點綴這個山洞,而是有其更加深遠的意義,感覺像一些符文,正頂上,還刻了三個蒼勁有力的字:“淨魂洞”,從字面上理解,似乎是淨化靈魂的山洞的意思,但是,區區一個山洞,又怎麼能淨化人的靈魂呢?難道是和山洞四周的那些符文圖象關係嗎?
心裡充滿了疑問,卻無人解惑。不管這個洞到底是什麼來歷,現在他們關心的只是如何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而這個山洞的特殊性,只能預示著要麼這個山洞是個出入口,要麼就是這個山洞有什麼古怪,藏著無憂村的秘密,充滿著危險和未知,而現在他們只能祈禱是前者。
在洞口稍做停頓,二人暫時將腦海裡的疑惑沉了下去。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向裡面小心翼翼的探了進去,為了防止另一端的山洞口有人把守,為了避免暴露目標,所以他們沒有並排向裡行進,王博在前,左皓緊隨其後,兩人緊緊的貼著山洞壁。
山洞裡很黑,看不到光亮,也沒有任何聲響,越往裡面走,光線就越弱,溫度也越低。但是卻依然是一種死一般的寧靜,寧靜得有點讓人想抓狂的感覺,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能夠聽得十分清楚,而更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剛剛用來“囚禁”他們的那個山洞雖然比這個小,但是地面卻被人為修整的十分平整,這個山洞要大的多,而且也“華麗”的多,但是路面卻是出奇的坎坷,十分難走,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石塊,還有一些乾而硬的樹枝,如果現在是夏天,穿著短褲,那麼隨時都有被劃傷的可能。
左皓總覺得,在這麼黑的山洞裡,應該蟄伏著許多倒掛的蝙蝠,他甚至覺得應該和電視裡的一樣,當踏入山洞的那片漆黑之後,便會有成群的蝙蝠從裡面盤旋而出,數量龐大……
然而這個山洞裡,卻什麼都沒有,現在,他們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二人已經開始動搖起來,因為這麼凝重的黑暗,要麼意味這個山洞沒有出口,要麼意味這個山洞很長,所以直到現在都還見不到光亮。
不管怎麼樣,二人都不敢有任何的鬆懈,即使什麼都看不到,他們依然提防著周圍可能發生的一切,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至少他們現在走過的這段路,雖然難走一點,但是至少沒有遇到陷阱也沒有遇到什麼機關,可以說,除了過分的安靜,他們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是,誰也沒有開口提問,因為,對於這個山洞,他們了解的太少,而在這個山洞裡,任何的聲響都會被擴大,然後產生回聲,所以,此時開口交談,無異於是把他們自己暴露於危險之中。
兩人就這麼靜默著,一前一後的走著,又約莫走了一、兩分鐘,除了空洞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寧靜,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兩個人越來越不安,額頭上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左皓已經有些難以把持了,他有一種越來越不安的感覺,兩人似乎陷入了某個陷阱之中,他覺得再這樣走下去,恐怕是永遠都回不了頭了,王博比他的心裡承受能力要強一些,卻也開始綴綴不安起來,但是腳下卻沒有停下來,依然十分执拗的向前走著,只是兩人的步伐卻更加的緩慢了。
又過了一兩分鐘,眼前的景色終於有了變化,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出口,出口在那裡。”左皓幾乎興奮的喊了出來,不難想像,在長久的壓抑和沉悶之中,突然抑鬱的心情得已排解,會有種難以自持的興奮,不過理智卻讓他沒有這麼做。
看到了光亮,他的步伐也不由得輕快了許多,但是走在前面的王博不快反慢,甚至居然停了下來,左皓一個不留神,險些撞了上去,王博沒有解釋,也沒有回頭,步伐變得十分緩慢和輕盈,躡手躡腳的,一點點的向那亮光接近,左皓也不是愚鈍之人,立即反應了過來:現在無法判斷洞口是否有人把守著,如果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很可能在他們發現別人之前,就已經被發現了。
貓著身子,他們一點點向那光亮處接近,到最後,已經能夠看到洞口了,二十米、十米……他們在一點點的接近,洞口似乎沒有人,但是由於無法看到洞外的情形,所以無法判斷洞外的門口處是否有人,十米,己經是接近的底線,如果等到走到洞口才發現有人,為時已晚。
怎麼辦?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時間也想不到一個萬全之策,都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了,難道退回去?有如魚骨頭卡住了喉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這個時候的日曬方向,令洞口隱沒在一片陰影中,所以也無法憑藉地上有無人影來評判,而且周圍也沒有任何聲響,就更不談人聲和交流聲了。
“借個火!”正當兩人這麼想的時候,卻突然冒出來一句人聲,幾乎是在聽到這聲音的同時,從洞口的左邊閃出一個人影,手上還拿了根旱煙杆子,向洞口的右邊走去。
冷不防的躥出這樣一個人,左皓的心臟差點蹦到了嗓子眼,王博也嚇出了一聲冷汗,好在那人走過去的時候,根本沒有望向洞裡,眼角的餘光也沒有掃到他們,但是左皓卻不爭氣的腳下一軟,“哧溜~~”一打滑,腳下的石塊“撲通”向前滾了兩下,還好他迅速的扶穩了牆壁,這才沒有倒下去。
那人的旱煙才剛剛點燃,猛吸了一口就聽到洞裡有動靜,看守的兩個人都十分詫異的望了過來,兩個人可能是根本沒有料到會在洞的這頭出現陌生人,那抽煙的人在看到左皓他們的一瞬間,愣是剛剛吸進去的一口煙嗆的半死,咳喘連連,甚至留出了眼淚。
雙方都看傻了眼,愣在原地,“站……站住……”過了半天,看守之中的另外一個人才叫出聲來,另外一個還咳得發不出聲來。
見大勢不妙,王、左二人迅速轉身,反方向逃逸,雖然,以他們兩人的實力,“扳倒”這兩個人還是極有可能的,但是由於不清楚離山洞不遠的地方還有多少人在看守,再加上本能,所以兩人頭也不回的向來時的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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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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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誤打誤撞(中)
他們無暇顧及身後的“追兵”的情形,掉頭就跑,“沿著原路返回,還是貼著牆壁跑!”雖然在這異常緊急的關頭,王博的腦海裡依然保持著一定的冷靜,來的時候,沒有在這山洞裡遭遇危險,並不意味著這山洞之中一定沒有機關,一定沒有埋伏,有可能只是他們運氣好,沒有觸動而已,所以,不管怎麼樣,按照來時候的路線,貼著洞壁返回無疑要保險的多,因此他大喊一聲,提醒左皓。
左皓來不及回應,也來不及思索,在他失足差點跌倒的時候,就已經驚慌得不知所措,所以當看守著喊出那句話的時候,他頭也不回的就往回跑,這說起來雖然有些窩囊,不過也怪不得他,本來就對這個村子裡的人,這個村子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和好奇,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村子裡住的,根本不是人,即使是,也是一些不正常的人,因此,在這種心理暗示之下,即使見到一個身材比自己瘦小的村民,心理上卻已經輸了很多,這就好比:當一個人遇到另外一個瘦弱無力的人的時候,可能覺得不足為懼,而當遇到一個看起來十分“孱弱”的鬼,即使那還是一個鬼子的時候,卻會嚇的屁滾尿流,搶天呼地,因為畢竟人和鬼不可同日而語,若不是王博在身後一聲大喊,他真的會慌不擇路,管他是貼著洞壁還是怎樣,先跑了再說。
兩人一鼓作氣的跑出了山洞,已經沒有了任何氣力,心道:“這下完了!”但是,身後卻並沒有響起“追兵”的腳步聲,一陣疑惑,兩人回頭望去,卻發現山洞裡空無一人,還是和他們進入這山洞前的情形一樣,剛剛看守的那二人並沒有跟來。逃跑的時候,根本無暇回頭,只有快速逃離的想法異常清晰,但是,他們為什麼沒有追來呢?又是在什麼時候停止追蹤了呢?
整件事情發生的突然,結束的蹊蹺,兩個人都想不明白,那兩個看守者為什麼會放過他們,難道因為出去的路只有一條,所以無需慌張的捉拿,只需要守在門口,來個甕中作鱉?又或者是因為這裡是禁地,必須是在村裡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進到這裡?但是不管怎樣,這超乎尋常的現象,可能並不樂觀,兩人沒有感到放鬆和安心,反而更加不安了。
許冰諾和孫俊澤見到王、左二人狼狽的跑出來的時候,心裡一沉,以為他們的行蹤被發現,村裡的人追了過來,剛剛準備抬上殷唯一向西逃去,卻發現王、左二人停在了門口,並向洞內張望,又不似被追趕的樣子。這殷唯一一直沒有轉醒的跡象,若不是之前殷唯一提醒過這潭水是極陰,極凶之水,許冰諾還真的會弄些水來,令殷唯一清醒過來。
王博和左皓匆匆的趕了過來,表情異常的嚴肅,“走!”王博只簡短而有力的說了一個字,然後便欲抬殷唯一。
“孫俊澤,現在換你來和我一起抬,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王博此時的體力也幾乎透支了,不過比起沒有鍛鍊的左皓,自己還尚有殘存的力氣。
“到底發生什麼呢?”他們兩人的表情,令許冰諾覺得剛剛一定在那山洞裡發生過什麼,否則不會做出這麼倉促的決定。
“我們被發現了。”王博一邊喘氣說著,一邊示意孫俊澤去抬殷唯一。
許、孫二人的臉上同時劃過驚訝的表情,“被發現了?他們向這邊追過來了?”許冰諾在短暫的驚慌之後,卻意識到從左皓他們逃出山洞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見到有人追過來。
“他們應該不久就會來了,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或者找個地方先躲一躲!”王博喘著粗氣道。
“現在,我們能去哪裡?往西逃?好像是條死路。”孫俊澤根本沒有按照王博的“指示”去做。因為,如果東邊的那個山洞是出口,而又有追兵的話。就沒有地方可以逃脫了,整個山岩呈弧形,弧的兩端分別與那條河流相切,中間“凹陷”進去的弧度處則是那潭死水,照這麼看來,一直向西,便無路可逃,除非能趟過那條湍急的河流。
“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東邊的那個山洞裡馬上就要來人了,我們先向西跑,即使找不到出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地方躲起來,畢竟這裡有這麼多山洞,他們找起來,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找到我們的。”是啊,孫俊澤分析的都對,現在也只能急病亂投醫,能逃多遠是多遠吧,可能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抓的命運,但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束手就擒,王博故做輕快的說出這句話,心裡卻是一點譜都沒有。
再無多話,他們七手八腳的抬起殷唯一快速向西走去,一邊前行,左皓還不忘回頭看看身後的情形,然而奇怪的是,過了這麼久,那山洞口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本沒有任何人追趕上來,眼前的形勢似乎對他們十分有利,但是,正因為太有利了,反而更加令人覺得不安,他們為什麼放棄了追蹤?難道是在剛剛那個山洞裡遭遇了不測?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難道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們?
胡思亂想間,他們已經行至最西邊,也就是河流相切的地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這個最西邊的端口處,也有一個山洞,比剛剛那個山洞要更大一些,不過卻矮了一些,因此乍看上去,感覺比例十分奇怪,有些失調,但是在它的四周也刻了許多怪異的符文,和那邊的山洞十分類似,正上方的山岩被打磨得十分平整,刻著“葬魂洞”三個字,字體以及所流露的氣勢,都和剛剛的“淨魂洞”十分雷同,因此,不難想像,這兩個洞之間一定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然而來到洞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左皓和王博因為剛剛見過“淨魂洞”現在看到這個山洞,應該不會十分驚愕才是,但是他們也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山洞所散發出來的一種“氣勢”和剛剛那個洞完全不同。
如果說剛剛到那個山洞口,只會令人有些不安,那麼,站在這個山洞的入口處,則完全超越了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山洞似乎在說話,用一種極其低而又壓抑的嗓音在低吼著:“不要靠近……不要靠近……”那種無形的害怕,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舒緩,直接是來自心靈深處的。
“我們還是不要進這個山洞。”王博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眾人點頭,都表示同意,但是剛剛轉身沒,卻發現遠遠的,東邊已經有人追了過來,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並且來勢汹汹,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左皓他們,手裡揮舞著鋤頭等“武器”張牙舞爪的湧了過來。
“怎麼辦?”許冰諾看了一眼王博,其實在不知不覺中,所有人已經習慣把他看做是“隊長”,聽他號令。
“我──們──進──洞。”王博一字一頓的說道,面色十分凝重,眉頭深鎖。
望了望身後的“追兵”,又望了望漆黑未知的山洞,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做打算,一咬牙,所有人向山洞內急奔而去,然而剛剛進洞沒多久,他們便發現了一輩子想也不敢想的情形:整個山洞裡,靠著洞壁擺滿了棺材,每邊都是兩口棺材緊挨在一起,順著洞壁向前蜿蜒而去。
棺材都沒有蓋蓋子,蓋子斜靠在棺材的旁邊,山洞裡沒有光亮,向前望過去到處都有藍色的火焰在閃爍著,鋪成了一條兩邊都是“路燈”的漆黑之路,他們都知道,這藍色的火焰,便是人們常常說的“鬼火”,其實也就是“磷火”,這連綿不絕的藍色火焰一直伸向前方,那麼也就意味著,這整個山洞裡全是棺材和死屍,到這一步,他們才明白這個山洞為什麼叫做“葬魂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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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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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誤打誤撞(下)
怎麼辦?進還是不進?現在是前有腐屍,後有追兵,進退都兩難,無論是後退與他們做困獸之鬥,還是前進步入這個可能再也不可能回頭的鬼地,等待他們的都將是無法預料的危險和絕境。
迫在眉睫,所有人都沒有了主張,這一次的危機感是從未有過的,王博沒有擅自做出決定,而是希望他們都能夠做出自己的選擇,因為,在這道只有兩個選項的選擇題裡,無論選擇哪一項,都是一場賭注,而賭注的籌碼,則很可能是自己的生命,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因此也便只有他們自己能夠做出這至關重要的決定。
結果,表決的結果是他們的意見第一次有了分歧:王博和左皓選擇進,理由是如果再被抓住便沒有逃跑的可能,而且他們還剛剛傷了村子裡的兩個人,現在又進到了這個村子的秘地,不管哪一項,都足以掉了他們的小命,而如果前進,則還有生還的可能,不過是凶險而已,許冰諾和孫俊澤則選擇後退,他們認為這是一種保守的做法,雖然被抓住之後,會處於被動狀態,也不清楚這個村子裡的怪人會怎麼處置他們,但是只要是那幅畫沒有落入到他們手中,那便還有回旋的餘地,他們可能還有時間想出一個逃脫的方法。
兩票對兩票,現在形成了僵局,他們依然沒有移動,雖然看不到洞外的情形,但不難猜想,那群人,已經越來越接近了,但是這個時候,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做出妥協,難道好不容易逃出那山洞,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呢?難道殷唯一就這麼白白“犧牲”呢?
所有的人,望著殷唯一蒼白的臉色,又望了望前方鬼火閃爍的山洞,變得舉棋不定。
“進……進洞……”所有的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都沒有發現殷唯一這個時候轉醒了,並積蓄了僅剩的一口氣,為他們做出了指示。
為什麼?每個人都想這麼問,但是殷唯一現在的身體狀況再加上現在的情形,根本不可能也沒有時間做出解釋,殷唯一對鬼怪之事比他們都要了解的多,對這個村子也比他們熟悉的多,再加上幾天下來彼此間建立起的一種信任感,他們不再有猶豫,抬著殷唯一向山洞深處走去。
其實,對於選擇前進,殷唯一這也是迫不得已,兵行險招,自從他昏厥過後。沒過多久,便有了知覺,他能聽到周圍的人說話,能感覺到周圍的光線和溫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睛卻一直都睜不開,十分沉重,上下眼瞼似乎被縫合了起來,然而思想卻異常的清晰,但是就是睜不開眼,也沒有氣力說話。
知道左皓他們四人的意見發生了分歧,有了爭議的時候,他才拼了全力,逼迫自己“醒”了過來,雖然他的眼睛一直閉著,但是大腦一直是清醒的,因此他十分清楚村子裡的人即刻便會追到這裡,睜開眼,倉促的望了望四周的情景,雖然大凶,但是正因為如此,才正是找到了村民他們的軟肋,因為他只看了一眼,便認出這是一條停屍洞,以前有關這種山洞,他在古書上見過,古時的人,對安葬的日期和時辰,十分有講究,何日宜娶嫁,何日宜喪葬,何日宜搬遷……這都是必須依照黃曆來仔細掐算,甚至連時辰,都必須嚴格遵守。
如此一來,在有的人死後,因為接連幾天都不適安葬,再加上一些煩瑣的喪葬習俗,死者的屍體往往要被安放幾天,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下葬,那個時候的科技十分落後,當然不可能像停屍房那般有冷凍的專門設備,怎麼辦呢?為了在下葬前,更好的保存死者的屍體,他們在一些地形和風水適合的地方,穿鑿了一些山洞,由於這些山洞貫穿於整座大山,再加上其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山洞裡面冬暖夏涼,乾濕合適,用來存放屍體。
但是,不管怎麼樣,只要一到下葬的日子,則會從山洞裡被抬出去,當然這種山洞只適應於普通的老百姓,王公貴族的屍體存放則不是如此,他們的屍體旁會放十分巨大的冰塊幫他們“降溫”。
然而這個山洞的死氣卻十分的“沉重”,就好像地窖裡的酒,人們都說:“酒是陳年的香!”酒越陳,放置的時間越長,便會越純,越香,懂酒之人,聞聞酒香,便知道酒之優劣甚至其釀造的時間長短。
這洞裡的死氣和屍氣便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彷彿這洞裡的屍體,從它們沒有生命的那刻起,便一直被停放在這裡,再也沒有見過天日,它們所散發出來的死氣和屍氣則一直在這個山洞裡囤積和沉澱起來,直到他們來到這裡,這山洞裡的屍氣差不多有一百多年了,甚至更久。
那麼,這個死人長期“聚居”,活人不願意涉足的鬼地方,殷唯一又為什麼叫他們進洞呢?這不是死路一條嗎?因為在他剛剛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時,左皓和王博去“淨魂洞”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只不過他當時還不敢確定他們前去打探的“淨魂洞”到底是屬於哪個路口。
根據當天晚上,他跟蹤的情形來推斷,從那盆地進入後,村民們便穿過靠潭水處的山岩附近的山洞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然後又通過另外的出口回到了村子,昏迷不久之後,他清醒過來,雖然仍然睜不開眼睛,但是聽他們的交談之中隱隱的知道他正位於那山岩的潭水邊,難怪這周圍的陰氣會如此強盛,溫度也會便得如此低。
那麼也就是說,這潭水的附近會有兩個出口,一個是通往那片和畫上同樣的墳地的地方,另外則是通往村子裡,由於他上次只跟蹤到山洞之外,沒敢更加深入的打探,所以不清楚那山岩裡的洞穴到底是怎樣一副情形,因此他也就沒有辦法判斷王、左二人剛剛打探的山洞,到底是哪一個。
直到抵達“葬魂洞”的時候,他才推斷出剛剛那個“淨魂洞”應該是那天晚上,他跟蹤到墳地附近,人潮消失時進入的那個山洞,而現在這個“葬魂洞”則是通往村子裡面的出口,因此當人潮消失在山岩之後,並沒有沿原路返回,而是通過這個山洞,重新回到村子裡面。
那麼也就意味這個山洞是通的,山洞的另一頭則是無憂村,只是不清楚具體通往村子的何處,這大片的鬼火,是死人的骨頭發出來的,這也就不難解釋,他們晚上抬的那些無蓋的棺材是來自何處,看來都是來自這個奇怪的山洞。
而且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這裡的棺材裡躺的屍體,應該全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死者,最忌,臉面見天,不入黃土,不斂其蓋,在這麼封建而閉塞的村子裡,這些他們不可能不清楚的,但是,這裡這麼多的棺材和死人,又做何解釋呢?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洞都相當於他們的魂塚和祠堂,人說不可驚擾死者的靈魂,想必進到這裡之後,他們也不敢亂來,不敢明目張膽的燃火把,或者在裡面撕打抓人,這樣做的話,難免會碰翻棺木,而即使他們擁有中了福利彩票的幸運,從這個山洞裡逃了出去,山洞之外,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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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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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葬魂塚
當然,殷唯一所有的這些思想活動現在都無法傳達給他們,而他之所以如此肯定這個山洞是通向村子內部,是因為按照山洞的名字,以及先後順序來看:應該是死者的屍體先通過“淨魂洞”三淨其魂,七淨其魄,遠塵世,去浮土,而後再被抬進這“葬魂洞”之中,葬其身,而埋其骨,束其魂,而滅其怨,因此,無憂村的人必先入“淨魂洞”,再過“葬魂洞”,根據他的推斷:整個儀式所行之路程為一條閉合的通路來看,他那天晚上應該是跟蹤人潮到了“淨魂洞”門口,然後村民們便經過此洞,抵達“葬魂洞”,同時抬出了“葬魂洞”中的無蓋棺木,然後通過這個山洞,進到村子裡,舉行遊魂夜葬。
而通常人們把這種無土安葬稱之為“穴葬”,帝王諸侯之陵墓之中,其棺木也沒有埋入黃土之中,而是置於主墓之中,伴之陪葬珠寶,瓷燒雕像,有的甚至用活人或者牲畜一同殉葬,“穴葬”與之略同卻大異,“穴葬”之屍,亦無需黃土掩埋,也無需陵墓或陪葬之物,聞其名便知是於山體間穿鑿一洞穴,這洞穴的朝向和位置,當然十分有講究,然後將屍體合於棺木之中,入洞而置之。
除非夫妻和葬,被置於一穴,否則都是一屍一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聲勢浩大的“穴葬”數百人同寢,而且還不殮其蓋,殷唯一是一百個也想不明白,琢磨不透其中的玄機。
左皓等四人可無暇思索這成洞的原因,也無心拿這個鬼洞與帝王陵墓做比較,由於兩邊都是棺木,山洞的寬度又有限,為了盡可能的避免與這些棺木和屍體發生“摩擦”,他們只能縱向抬著殷唯一,小心翼翼的向裡探去。左皓行在最前探路,王博抬著殷唯一的上身緊隨其後,孫俊澤則抬著殷唯一的雙腿走在第三,許冰諾最後,走在第四。
周圍的鬼火,忽明忽暗的閃爍著,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這獨特的火光便成了一種獨特的照明工具,只是這火焰的顏色太為陰鬱和壓抑,整個山洞氤氳在一片片淡淡的藍光之中,光線十分微弱,看到身邊的人在行走,有如只看到一條條黑色的人影在晃動。相貌乃至衣服的顏色卻看不清楚,連裸露在外的臉和手都被這陰森的光芒映照得發藍,沒了一點活氣。
左皓走在最前,無疑起了一個帶領者的作用,如果遇到什麼危險,他當然是第一個遇險的人,他雖然不知道什麼叫死氣,也區分不出什麼叫屍氣,只是空氣中確實彌漫著一種怪怪的味道,稱不上腐爛的味道,也稱不上霉味,但是卻是十分的令人憎惡和討厭,尤其是一想到這些奇怪的味道是從老屍身上散發出來的時候,他幾乎都不敢去呼吸這裡的空氣。
再向裡面緩緩邁進了一段距離,說來奇怪,這藍色的火焰本來是由屍體發出的,閃爍不定,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但是藍色的暗光卻顯得十分均勻,腳下的路,還算平整,藍色的火焰也只是安靜的閃爍著,並沒有見到什麼恐怖面孔,也沒有見到青面的厲鬼。
但是這個時候,四周的景色卻開始發生變化了,兩邊的洞壁上,彷彿變成了放映廳裡雪白的牆壁,上面開始有了畫面,彷彿正有許多台放映機正對著兩邊的牆壁,放映著不同的電影片段,而這些影像,應該是躺在這裡的棺中之人瀕死時的景像,頓時之間,兩邊的牆壁變成了一幅綿延不絕的“眾生圖”,上面千奇百態,什麼樣的嘴臉和人物都有,每部“影片”都有著絕妙的“配音”,只不過每部“片子”的“背影音樂”和對白都不一樣,因此,各種各樣的聲音疊加在一起,彷彿進了熱鬧的菜市場,反而一句都聽不明白,不過他們放映的卻都是死者死前的那段情景,有的十分哀怨是被至親或者至愛害死,而有的是遇到挫折想不開,自殺而死,有的是壞事做絕雨天遭雷霹而死,有的是年少無知,溺水而亡……總之就像一部“死亡大全”,什麼樣的死法都有,裡面的“主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所穿的衣服,有古代的,也有現代點的,不過因為死者都是無憂村裡的人,這個村子十分閉塞,因此衣服的樣式和顏色單一,也無法判斷這些死者到底是哪朝哪代之人。
依然十分虛弱的殷唯一一直閉著眼睛,腦海裡回想著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同時也警覺的提防著周圍可能發生的一切,這眾多的棺木之中,有的是徒剩殘骸,魂魄已經轉世投胎不在這裡了,而有的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魂魄依然在這裡遊蕩,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似乎受到了束縛,被壓制在了棺木附近,無法自由遊蕩,當然也就無法接近他們,構不上什麼威脅。
這洞雖然囤屍之多,但是明顯的被人為“處理”過,所以一路走過來,也算是平安無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殷唯一感覺他們停了下來,先開始的時候,他以為他們只是累了,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因此才稍稍做停頓,大約一分多鐘過去了,他們卻仍然沒有前進,殷唯一也被他們抬著,矗立在原地。
心覺奇怪,殷唯一猜想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狀況,他吃力的睜開雙眼,發現左皓等四人都立在原地,目光十分呆滯的望著兩邊的牆壁,彷彿中了邪一般,由於光線昏暗,他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不過不難猜測,那一定是一副痛苦而又驚訝的表情。
心道不好,他們肯定是因為吸入了過量的死氣和屍氣,再加上這四周那些無法投胎的怨靈的影響,因此才產生了幻覺,這些怨靈雖然被人為的束縛住了,其本身的怨氣也消散了許多,卻依然改不了他們攻擊和憎惡人類的本性,現在即便他們無法自由活動,靠近不了他們,卻依然可以對他們的思想造成影響。
而殷唯一則是由於有一定的道行和定力,再加上他一直都閉著眼睛,因此才沒受到這些幻象的蠱惑。
“怎麼辦?”他在心裡問著自己,現在,他正被王博和孫俊澤抬著,使出吃奶的力氣動了動腳,想要從孫俊澤的雙手裡掙脫出去,但是他們雖然現在的思想都被幻覺控制了,雙手卻有如水泥乾涸了一般,保持著一個姿勢,殷唯一嘗試了幾下,雙腳根本無法抽出來。
又過了一會,左皓他們終於有了動靜,殷唯一一陣竊喜,“難道他們在幻象之中重新找回了自我?”結果卻發現,他們並不是抬著自己向前行進,而是向左邊緩緩移去,在那裡,殷唯一看到了一隻七竅流血的鬼子,正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鈎動著他那隻如蓮藕般肥嫩的小手,嘴角掛著一絲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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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鬥鬼
那鬼子似乎發現殷唯一尚未被攝去心智,並且能夠看到他,他調皮的吐了吐他那小小的舌頭,“呵呵~~”的輕笑一聲,笑聲聽上去清脆動聽,有如天籟之音,十分的天真無邪,只不過那伸出來的小舌頭,卻是黑色的。
“叔叔,抱抱……”鬼子依然用十分稚嫩的聲音說道,奶聲奶氣,彷彿那根本就不是一隻鬼子,只是一個缺少關心和疼愛的三歲小孩。
殷唯一閉眼凝神,暗暗蓄力,他知道這鬼子的聲音裡附入了魅惑之術,稍微的心智不穩便會被祂迷惑了去,陷入幻覺之中。
“叔叔,我要抱抱,要糖糖……”鬼子的話語裡已經有了哭腔,有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撇著嘴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長長而卷翹的眼睫毛隨著眼睛的閉合,一上一下的眨動著,眼裡溢滿了淚水,不停的滾動著,不過流淌出來的卻是血淚,整個眼眶裡,也全部被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你罪孽已經十分深重,還想繼續害人無法回頭嗎?”殷唯一終於頂住祂的魅惑,睜開雙眼,十分震懾性的問道。
“呵呵~~我只是想要找人陪我玩哦,叔叔,來陪我玩剪刀、石頭、布好嗎?輸了就要永遠留下來陪我哦…永遠永遠,要拉鉤鉤的,大人不准賴皮哦!”那鬼子依然是一副十分“可愛”的表情。
“你們哪個要先來呢?這位伯伯,從你開始好嗎?呵呵…呵呵…我們一起出哦!剪刀、石頭、布,跟我一起數,一、二、三、四、五,數完就開始……”
王博等人已經被攝去心神,他已不由自主的走向小鬼。殷唯一此時心急如焚,又十分擔心,想拼命的喊叫一聲,拉回他的心智,但是無論怎麼努力,喉嚨裡發出的只是陣陣呻吟,聲音好像被凝固了一般,不能傳播出去,四肢重如泰山,連動動指頭都十分吃力。眼看已經十分接近了,殷唯一焦急萬分,他們四人畢竟不是修道中人,如被此惡鬼附身或者沾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麼一行五人處境將變得更為危險。
“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電光火石之間,殷唯一也顧不得許多,都說人在危急的關頭,會激發自身所有的潛能,有一位母親為了救她的孩子,居然抬起了轎車。殷唯一現在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氣力,向小鬼投去凜冽的目光並默念六字大明咒,與此同時小鬼的虛體晃動了一下,小鬼的氣勢減弱了許多,而徐行四人也都停下了腳步,定在原地。此舉只能緩解當前的情形,對那鬼子卻造不成什麼致命的傷害,且遇見此惡鬼,若以惡念相向,則徒增怨恨,對方不能出離惡道,再這樣拖延下去,到時候體力不支終究是要步入黃泉了。
殷唯一一邊使出全身氣力與那小鬼對峙著,一邊緩慢的抬起右手,放在胸口,然後低下頭去將自己中指咬破,左手則一把拉下掛在胸前一塊薄薄的長方形,如卡片一樣的東西。口中念念有詞,右手如行雲流水般用鮮血在上面劃出了一些古怪的符文,“太上敕令 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眾 急急超生……敕救等眾 急急超生。”只見他將那片奇怪的“卡片”擒於食指和中指之間,口中念著超度咒,然後大呵一聲,只聽“嗖”的一聲,兩指間的片狀物體朝那鬼子飛去,緊接著只聞鬼子凄厲的一聲尖叫,一陣青煙過後,那小鬼消失無蹤。
那如卡片狀的東西,是殷唯一的師傅去世前留給他的唯一的遺物,是與“血麒麟”齊名的至陽之物,人稱“庇邪青玉”,其實也不過是一塊玉片而已,上面經過近千年的加持,可以遠百鬼而正其身,師傅臨終前反復囑附他一定要隨身攜帶,危難時刻,可以以血為咒化解危機。
他最敬重的人,便是他的師傅,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將這青玉貼身攜帶,小心保管,即使遇到危難的時候,也沒捨得拿出來消災,因為他更多的沒有把這塊青玉當做一件法器,而只是把它當作師傅的遺物,睹物思人,不忘師傅當年對自己的教誨,如果剛剛他還尚有三分氣力,對付那鬼子便還有幾分把握,也不會亮出這最後的“王牌”,而且對付這鬼子,用“庇邪青玉”確實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意味,因此,當指尖的青玉飛出的時候,他真的有種肉痛的感覺。
而在那鬼子化做虛無的瞬間,左皓他們清醒了過來,手上的力道頓時撤了去,完全忘記了還抬著受了重傷的殷唯一,彷彿剛剛做完了一場夢,還不清楚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啊…”當殷唯一一聲凄慘的叫聲在耳邊響起,他們也完全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同時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殷唯一這一跤摔的不輕,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摔暈過去,眾人一驚,紛紛圍了過來:“你怎麼樣呢?”王博關切的問道,畢竟是他“親手”將殷唯一摔下來的,所以除了關心之外還有著一份歉意和不安。
殷唯一當然明白這是他們的無心之過,況且眼下情況緊急,也沒有時間和他們去計較這些,山洞裡十分空曠已經隱約能聽到村民的腳步聲了,看來馬上就要進洞了,他現在關心的只是那塊“庇邪青玉”,那可是師傅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們馬上就要追過來了,你們剛剛由於吸入太多的死氣和屍氣,再加上周圍厲鬼的勾魂之術,導致心智被迷惑,產生了幻象,而我又因為身子太虛弱,不得已擲出了師傅留給我的‘庇邪青玉’而化解了危難,那塊玉也因此落入那邊的棺木之中,麻煩你們誰幫我揀出來,然後速速離開這裡。”殷唯一忍著疼痛,盡可能清晰而快速的說道。
眾人這才回想起剛剛兩面牆壁上出現的“眾生圖”,以及腦海裡所放映的奇怪畫面,原來都是幻覺在作祟,難怪現在覺得頭腦會有一片混沌的感覺。
由於光線十分昏暗,棺材裡的情形看不清楚,不過不難想像要麼是腐屍,要麼是森森白骨,不管誰徒手伸進去拾取那塊青玉,都難免會與死人做“親密接觸”,去感覺白骨的溫度,又或者是摸到那濕濕而又粘稠的腐肉,柔軟的蛆蟲在指尖爬來爬去。
許冰諾想到這些就覺得一陣抽搐,渾身發抖,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手伸入那麼恐怖的棺材之中。
“好!也罷!”殷唯一看出他們都不願意,長嘆了一聲,然後扭動著身子,十分吃力的向那棺木靠近。
“還是我來吧!”左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把這個“任務”攬到了自己身上。
腳步聲已經越來越清晰了,他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接近那口棺材,然後俯身,伸手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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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拾玉
其實,連左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或者說是什麼事情給了自己這麼大的勇氣,去徒手探入那沾染腐臭氣息的棺材之中,光是想想裡面躺著一具不知道停放了多久的屍體,就令人不寒而慄,更何況這裡剛剛不久前還出現過一隻厲鬼差點要了他們的性命,這附近還有其他鬼魂嗎?如果剛剛伸手探入進棺材,就有一隻白骨森森的骷髅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幾乎是在答應的瞬間,就開始後悔了,腦海裡充塞著各種恐怖的畫面,彷彿他的手伸進棺材之後,就真的會發生那麼恐怖的情景,所有的人,都屏息寧氣的注視著左皓的舉動,而他卻是在彎下身子之後,突然停在半空之中,伸出的右手,也在棺材15厘米左右的上方有如突然停頓的音符,戛然而止。
“這個時候放棄嗎?這個時候後退嗎?這個時候才說自己後悔了不去取那玉片了嗎?”左皓開始後悔和害怕了,但是他們正望著自己,正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當初沒有人逼迫自己非要這麼做,是自己一時血湧腦熱,拍著胸脯說自己來揀取玉片,難道這麼快就退縮呢?他覺得十分矛盾,明明害怕了,後悔了,卻又不甘心就這麼失了自己的“面子”。
“他們剛剛就是進到這洞裡來了,我絕對沒有看錯!”洞口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其中一個聲音洪亮的人喊道。
“大家熄了火把,操上家伙,一口氣這把仔子們揪出來,一定不能讓他們驚擾了祖宗們的靈魂!”這個說話之人,似乎是個“引領”者,話剛畢,群情激起,他們不知道山洞外面到底來了多少人,似乎人還不少。看起來是想迅速解決完“戰鬥”,更令人擔憂的是,從他們的情緒之中可以明顯的看出來他們是真的動怒了。這“葬魂洞”是一個被他們視為十分神聖而又神秘的地方,安歇著這裡世世代代村民的屍骸,怎麼能夠容忍一幫外人在祖宗的墳頭山上亂踩亂竄?
尤其在這種封閉的農村,村民們把祖墳和祖宗的靈位之類的東西看的十分重要,後代能否過上好日子,能否風調雨順無災無害,他們相信這都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祖墳地理位置的風水好壞,如果其祖墳葬在衰地,或者本來葬在風水寶地,結果被“黃泉水”沖了。這黃泉水便是指洗澡之水,沖廁所等不潔淨之水,農村裡沒有下水道,當然也沒有系統的排水管道。一般都是各家各戶自己開出些小渠道,將自己家的污水排放到河流裡或者水溝之中,如果這排放污水的渠道在流入水溝的途中正好流經哪家的墳,也就是直接沖了他的棺木,那麼這家人往後的日子,一定過的不安生,禍事不斷,厄運連連。或者因為有的祖墳荒棄已久,墓碑、墳塚等都已不在,而後被人在上面建了廁所,焚場等建築,那麼這家人的生生世世將會霉運當頭,衰到極至。
總之不管怎麼來說,他們可是把這祖墳看到比自己生命都還重要,當然這祖墳除了指祖宗的墳地,還指自己父親或者母親的,爺爺、奶奶的,總之是自己的至親,而且是已經過世了的,每一個人走的時候,對於他們墓地的選址都十分有講究,也十分謹慎,如果選址不當,對其後世的影響將會十分巨大,因此他們還會密切注視祖墳周圍風水的情況,如果有了變化,比如被“黃泉水”沖了等現象,不僅會大動干戈,而且要盡快想到解決的辦法,迫不得已還要將祖墳遷葬到其他的地方,不過這鬼和人一樣,到了一個新地方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可能老地方住習慣了,就不太想走了,如果你沒有徵求“他”的意思,胡亂把祖墳遷走了,那麼你會受到祖宗的責怪,禍及後代的,除此之外,比如像遷的日期,時辰,死者的生辰八字和你所要遷去的地方是否相沖等等,都是不得不考慮的因素。
這麼多人的屍體被安放在一起,同居一穴,雖然想不明白這出的是哪招棋,殷唯一也想不出什麼風水可言,即使這個位置的風水還不錯,不過也確實沒有這麼處理屍體的,洞外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進來了,由於他們進來之前紛紛熄了火把,再加上洞裡的光線十分昏暗,即使有鬼火閃爍,他們現在也依然看不見左皓他們一行人的蹤影,無法判斷他們的具體位置啊。
“你快點啊!他們追過來了。”許冰諾焦急的低聲催促道,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十分緊張,但也看的出那塊玉對殷唯一來說十分重要,他是“志在必得”不過過多的話語只會令他們更早的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雖然著急,他們卻沒有出聲,只是希望左皓能快點揀出那玉片,然後離開這裡。
左皓本來就是又急又怕,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這陣聽到洞口的追兵蜂擁而至,群情激動,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禁冷汗直冒,汗水濕了貼身的衣服,一陣風過,冷透了。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沒有時間再給他猶豫和害怕,多拖延一秒便是離危險更近了一分,在心裡喊了一句,閉上眼,他的右手伸進了那口棺木之中,棺材比他想像的要深,他原本以為這個深度應該能夠摸的到屍體、玉片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了,但是摸了半天,卻一直都沒有摸到,離棺材裡的東西似乎還有些距離。
又向下沉了沉身子,手繼續向下探去,每向下一點,更深入一點,他的心也會隨之往下沉一點,他自己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在害怕,但是他的身體卻十分誠實的傳遞著恐懼的信息,不住的顫抖的,特別是那隻伸進去的右手,抖動的尤為厲害。
追進洞的村民,雖然盡力沒有交談,沒有發出聲響,但是錯落有致的腳步聲在這山洞裡回響著,彷彿這腳步聲碰觸到心房壁後,又被彈開來,然後又一次的“折射”到心房……反復如此,折騰得人心底難受。到後來,那腳步聲竟然和著人的心跳,伴隨著每一次心臟的跳動而抬起放下,催得整個人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一厘米,兩厘米……他的指尖在向棺底慢慢接近,距離似乎變得相當漫長,他的每根神經都有如在烈火上灼燒,他祈禱可以快點找到那青玉,而且最好不要碰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猛然間,他碰觸到了一件東西,“嗡……”腦袋裡像炸開鍋了般一聲劇響。然後是一片空白,而這樣東西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那種熟悉感,卻是他再也不願意去回想,再也不願意去感受的,幾乎是在摸到那樣東西的同時,他感到胸口一陣沉悶,難以呼吸,差點叫出聲來。
他不太確定自己摸到的是什麼,因為只是在剛剛碰觸的那刻,他的手便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但是那種又乾又有彈性,上面還有細膩小顆粒的感覺,與母親的屍體火化前的情形是一樣的,不是乾硬的白骨,也不是濕膩的腐屍,而是只有乾屍,才會有這樣的觸覺。
“大家稍微再快點,那群仔子們應該不遠了。”洞裡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卻依然十分清晰的被左皓聽在耳裡,有如耳朵裡掉進了一根尖銳的銀針,穿透了鼓膜。
聲音似乎很近了,左皓這下是徹底豁出去了,腦袋裡血液衝擊著每根神經,他甚至能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十分焦急,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在棺材裡胡亂摸索起來,這似乎是具小孩的屍體,當然,由於事態緊急,殷唯一對於他們剛剛被攝去心智的事情沒有詳細說明,因此左皓並不知道剛剛作祟的一直是個鬼子,只是現在才發覺是個小孩子的屍體,而且小孩的年紀似乎很小,再加上成為了乾屍,縮水的原因,所以顯得只有嬰兒般大小,他摸到了那孩子乾瘦的頭、胸、手……但是就是沒有摸到那塊青玉,“難道不在這附近嗎?”左皓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要知道,在屍體間,尤其是在乾屍的身體上遊走,真的是一件十分“鍛煉心臟”的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離奇的事情發生了,“撲…”的一聲,耳邊一聲輕輕的響聲,與此同時,他手間那具乾瘦的小孩屍體有如突然間風化了一般,化做一掊細膩的沙塵,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由於手上突然失去了承載物體,他的手直接沒入了那掊細膩的沙塵狀物體之中,並觸到了棺底,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心裡一陣發慌,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左手這個時候迅速的伸進了棺材,撐在了棺底,這才沒有與大地親密接觸,而與此同時,左手掌心碰到了一個十分冰冷而又溫潤光滑的東西,“我找到了!”終於找到了青玉,他不禁喜形於色,低喊了一聲。
“我聽到他們聲音了,就在這附近了,大家加油找啊!”
“完了!”所有人都暗呼一聲,左皓這一低喊,算是徹底的暴露了他們的行蹤,“走~~快走啊!”王博也顧不得許多了,喊了一聲,“指揮”著大家快逃。
左皓現在是又氣又惱,又急又羞,他的兩隻手還撐在棺材裡,身體傾斜著,十分狼狽的趴著,他想抽身起來,慌亂之中,不知道誰十分用力的撞了他一下,他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身子都似乎被撞飛開去,然後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眼前一花,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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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絕處逢生
當左皓撞向牆壁,發出劇響的同時,與之伴隨的,還有另外一聲響聲,響聲十分沉悶,似乎是石板發出的,而那聲劇響過後,他就再也沒了動靜和聲息。
與此同時,令他們覺得意料之外的是:他們本以為這下徹底完蛋了,那群人被這聲劇響驚動過來,且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但是聽到那群人不斷加快的腳步聲,卻一直沒見到他們靠近,可能是因為這山洞構造的原因,所以將聲音擴大了幾倍,明明聽上去很近了,其實卻還有段相當的距離。
所以眼下的情形,相對於他們來說,還算有利,但是左皓剛剛到底怎麼了呢?藉著微弱的藍色鬼火,他們俯身搜尋著左皓的蹤跡,但是卻就是有這麼邪門的事情,彷彿黑暗之中有位魔術大師施展了“大變活人”的絕技,那麼大個活人,便在這瞬間於人們的眼前消失了,但是他們剛剛並沒有看到他跑開了,況且即使他真的趁著剛剛的慌亂跑了,也會有腳步聲,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跑那麼遠,為什麼就一點蹤跡都尋不到呢?耳邊漸近的腳步聲如鼓點般敲打著他們的心臟,面對左皓離奇失蹤的現實,他們完全摸不到一點頭緒,且危急萬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那樣的情形之下,所有的人都慌做一團,想要快點離開這裡,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身後漸近的腳步聲之上,之後便是幾乎疊加在一起的,但是聽上去卻大為不同的兩聲劇響,之後……
殷唯一臨危不亂,盡可能仔細的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去耽擱了,僥是這山洞不是一條筆直的隧道,而是曲折蜿蜒的,這樣的地形,也為他們的逃離製造了機會,拖延了時間。
而且即使那些人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他們也不會丟下左皓獨自偷生,畢竟這麼久以來,患難與共,不管少了誰,離開這裡都將變得沒有意義。
“不對!”殷唯一在幾乎把剛剛的經過都快要回憶一遍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十分重要的一點,“剛剛不是兩聲聲響,而是三聲!”只不過因為三聲聲響,響起的時間都差不多。而由於前兩聲的聲響十分劇烈,這最後一聲聲響卻比較小,幾乎完全被壓了下去,因此,如果不是有相當驚人的洞察力和記憶力,是根本不可能覺察到這一點的。
現在,在附近都找不到左皓,而那最後一聲聲響,有些奇怪,似乎有點“啞”,而在剛剛的慌亂發生之前,左皓都還趴在棺材裡找青玉。如此說來……
“快!左皓在棺材裡,快把他抬出來。”殷唯一當機立斷,馬上找出了問題所在。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頓了頓然後走了過去,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山洞裡原本,一邊兩口棺材並列在一起的“陣行”,現在變成了每邊都只有一口棺材首尾相連,向遠處延伸,而這些棺材與牆壁之間又保持著20厘米左右的距離。
殷唯一的話剛剛呼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十分驚訝,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情接近了那口棺材,每個人的心裡卻都是這樣的疑問:“左皓真的在那口棺材裡面嗎?他又為什麼躺進了棺材裡面呢?”
待走到那棺材跟前的時候,俯身,藉著微弱的藍光望了下去,棺材裡面確實有團黑色的影子,只是看不清楚面孔,不知道那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更下一點,更近一點,看到的,卻是一個人面朝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沒有了生命和活氣,根據體形來看,似乎是左皓,“難道剛剛那聲劇響的時候,他出了什麼狀況?”王博心中一驚,壯著膽子扳過了那張臉,終於判斷出那就是左皓,試了試鼻息,“還好,雖然有些微弱,但是卻十分均勻,看來應該只是昏厥過去,沒有大礙。”王博心道,這才放下心來。
來不及細想左皓為什麼會臉朝下躺進著死氣沉沉的棺材裡,也無暇去驚訝、疑惑,和孫俊澤一起將他七手八腳抬了出來。
而在他們剛剛將左皓抬出不久的時候,“咦!”孫俊澤好像突然見到了什麼奇怪的景象,驚呼了一聲,“那裡怎麼會有道暗門?”他望向了殷唯一。
“什麼?”殷唯一對他所說的這個“暗門”十分感興趣,無奈身體十分虛弱不能動彈。
王博被孫俊澤這麼一提醒,定睛看過去,發現抬出左皓的那口棺材正貼著的牆壁處,確實出現了一道“暗門”,似乎是這個山洞裡另外開鑿的小山洞,通往另外一個地方。
“他們就要追來了,我們要不要進去躲一躲?”許冰諾覺得這洞出現的十分蹊蹺,但是卻十分隱蔽,不失為一個絕妙的藏身之處。
“你們誰有打火機?”殷唯一行事向來小心,這洞似乎是被左皓剛剛撞開的,結合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難推斷出這樣的經過:左皓在剛剛摸到青玉之後,正准備把手抽回來,卻因為突然引起的慌亂,不小心撞到了棺材附近的牆壁上,而這牆壁後正好是一道石門,遭受到撞擊之後,便自動打開,因此會有兩聲劇響,一聲是來自左皓撞洞牆壁的聲音,另外一聲則是石門應聲開啟的聲音,而至於那第三聲聲響,則是在他撞到洞壁之後,然後跌落進棺材中的聲音,這扇門的出現,確實偶然。特別是在它之前還橫了一口棺材,十分的隱蔽,可能是當時挖掘這個山洞的時候開鑿的一條副道,而且說不定那些村民根本不知道一直存在著這樣一條暗道,而如果這條暗道是通的,那麼他的猜測便極有可能,如果是死洞,那麼這突然出現的小山洞,便只可能是挖掘這山洞的時候,多餘出來的廢棄坑洞,而判斷一個山洞是封閉的還是通的,則可以通過很簡單的方法,尤其對於眼前的這個小洞,這扇門在被左皓撞開之前一直都是禁閉的,如果裡面是封閉的,那麼經歷了這麼久的歲月,在沒有通風的情況下,裡面的空氣質量會十分糟糕,甚至還會有一些有害的氣體,而如果火焰能在其中燃燒,則代表其裡面的空氣含氧量充足,是通的,而且非封閉的山洞,是會有空氣流動的,如果山洞很長,有的時候可能根本感覺不出來,而微弱的打火機的火苗,則可以很好的感應這點──如果空氣流動,它的火焰一定會晃動的。
王博摸了摸口袋,還好,煙不在了,但是打火機還在,好歹他也有這許多年的偵察經驗,所以在剛剛殷唯一問到打火機的時候,他的心裡便有了數,點打火機後,他舉著打火機向裡面慢慢探入,空氣很新鮮,沒有感覺到不適,火苗微微搖擺,看來是有空氣流動。
“走,我們進洞。”殷唯一這下徹底放心了,而那群村民離他們也只有幾步之遙,拐過這個小彎就能看到他們,幾乎是在村民們拐過這個彎的同時,他們總算是全部進入了這個小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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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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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奇洞(上)
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彷彿事先彩排過一般,他們一行人剛剛進入那道暗門不久,石板便自動關上了,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那群村民的“先行部隊”剛剛轉過這個拐角處,正要與他們發生“正面碰撞”的時候,那扇門正好閉合,將兩群人阻擋在門的兩邊,沒有人觸動機關,也無人搬動石板,它就這麼十分“默契”的,在沒有任何人為干擾的情況下,十分“自覺”的關上了。
而這突然閉合,令殷唯一他們也委實吃驚不小,王博再次點燃了打火機,這個時候,這個狹小山洞裡才有了點光亮,這個時候,他們大致能夠看清楚山洞裡的情形了,這個山洞有十分明顯的人為痕跡,不光地面十分平整,連牆壁都經過打磨,十分平整,每隔十幾米,牆壁裡便會有一個凹槽,凹槽裡放著一盞油燈,山洞裡佈滿了許多灰塵,到處都是白色的蛛網,看來已經“塵封”了許久,而令人費解的是這裡的油燈裡的燈芯卻還是濕的,並且還充滿了十分清亮的油。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王博將打火機湊了上去,沒有想到,油燈很容易就被點燃了,火光還比較旺盛,藉著火光望了過去,這條隧道似乎並不長,約莫只有二十來米的樣子,在隧道的盡頭,是一間石室,而且好像還比較寬敞,從這邊看過去,根本無法將石室的全貌盡收眼底。
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一間石室呢?懷著十分疑惑而又不安的心情,他們緩緩向前探進,將沿途的油燈一一點燃,來到石室門口的時候,來回兩次將左皓和殷唯一從隧道出口抬進了石室裡。
這個石室很大,儼然一座地下大廳,“天花板”很高,還刻鏤了些類似浮雕一樣的古怪花紋,正中間,有一個直徑在一米左右的發光體。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光芒十分奪目,而且生生不息。而他們並沒有在附近發現電力裝置或者其他的能源裝置,因此猜不出這個半球體到底是依據什麼能源而轉化的光能,球體的切面有如鑽石一般,有很多的切面,因此十分的璀璨,給人一種珠光寶氣的感覺,但是如果要說它是一件寶貝,又未免太不可思議,因為即使是價值連城的珠寶鑽石,要發出光芒,也必須要依據其他的光源,也就是像月球一般,本身不會發光,只能反射其他物體的光芒。而頭頂上的這個米球體,不僅在閃爍著,光芒還十分耀眼,將整個大廳照耀得如同白晝。
除了這個半球體十分顯然外,大廳其他地方的格局都十分簡單和單調,大廳的正前方有三扇禁閉的石門,牆壁四周聳立著一些高大的,石雕的燭台。除此之外便全部都是一層層的書架,書很多,而且落了很厚的一層灰。有些紙的書籍已經腐爛的,輕輕一翻,便會化做灰塵,有的書籍即使還未腐爛,卻也呈現出一種暗啞的黃色,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陳舊和古老,儼然一座古老的圖書館,還有些書籍的紙質很奇怪,也很粗糙,看來不似近代的紙張,而除了這些散發著霉味的書籍,這個石室裡便再也沒有其他的物品。
但是,為什麼這裡會有間圖書館呢?而且還修建的如此隱蔽,然而根據種種跡象表明,這裡似乎很久都無人來過,也無人清掃,而書籍,不管對於一個國家,一個部落,或者說一個村落來說都是一種十分寶貴的文化遺產,尤其像這種地方,這些書籍裡一定記載了祖傳的某些特殊的技藝,而做為先者,一定十分希望這些東西能夠一代代傳承下去,發揚光大,但是村民卻為何好像不知道這裡一般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們開始翻動這些落滿灰塵的書籍,因為根據這些書籍距現在的年代來看,很可能從這個村落存在起,這裡的許多書就存在了,那麼也就是說,這些書裡很有可能記載著這個村落的起源和發展史,而如果,他們能找到這方面的書籍,無疑對解開這個村子的謎團有十分重大的意義。
書籍確實很多,雖然看似雜亂無章,但其實是做過分門別類的,其中有命理學,星相學等等許多奇門盾甲之類的書,還有許多關於植物,醫學等方面的書,不僅種類繁多,而且許多都保存的比較好,殷唯一不禁的興奮起來,這裡的好多書,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許多都已經失傳已久,也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書,沒想到在這裡卻都找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十分愉悅的原因,還是由於已經休息了這麼久的原因,他已經能夠緩緩移動了,其他人對這些高深的書雖然不是太懂,但是卻十分清楚這些書的價值和歷史,因此,多多少少,都為這個古老藏書室而感到驚訝,左皓也微微轉醒過來,覺得頭腦一陣眩暈,眼前的情景,令他覺得十分陌生,不清楚自己所在何處。
“你們過來看看這些是什麼!”孫俊澤似乎有了什麼驚人的發現。
所有人都靠攏過去,這個書架是所有書架裡最小,最矮的,應該稱之為書櫃才為合適,它只有床頭櫃般大小,又是放在正東方的一個角落裡,因此容易覺察。
這個書櫃卻打造的十分別致,其他的書架都是用普通木頭打造而成,有的已經腐了,書籍甚至從上面坍塌了下來,書架打造得十分樸素,沒有任何花紋,也沒有刷上任何油漆,沒有任何的處理和修飾,而這個書櫃所透出來的氣勢卻非同一般,光是從木頭的質地上來看就非同一般,似乎是用上等楠木製成,櫃身還刷了一層十分有光澤的樹脂漆,即使過了這許多年,也沒有脫落的跡象,上面還雕刻了許多精致的花紋,令人覺得眼前的這個東西,與其說是個櫃子,不如說是個工藝品。
裝在其中的書,也是“特別優特”,全部用上好的桑皮紙裱過,看來是些十分重要的書籍。
殷唯一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表面的一本書,翻開來,開頭的幾頁似乎被蟲子,老鼠一類的東西啃咬過了,不復存在,剩餘的書頁雖然勉強能看,卻也是千瘡百孔,不過裡面的內容,他卻是越看越驚。
原來這本書的作者是一個叫司馬青雲的人,由於書頁缺損的原因,其所生存的具體年代無證可考,到他那一代的時候,由於感覺到祖上的許多歷史和絕學因為時間的洗禮,而變得漸漸令人淡忘,因此,他開始編輯和有關這個村子的“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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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9-2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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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奇洞(中)
這些“史書”並不是十分規範,也不是按照那種編年體或者傳記的形式來寫的,整個內容有些亂,再加上書頁缺損和蟲鼠啃噬等原因,因此看起來有些困難,特別是在這個村落遠離人世,與世隔絕之後,這裡就完全“自為一國”,再沒有採取外面的記年方法,採用“公元”來記年,而是用一種十分奇特的方式,例如:“陰月年陽亥日……”因此,他們根本無法推斷書裡所記載的這些事情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只知道離現在很久了,好在這書裡的字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文字和符號,雖然字體有些奇怪,有些潦草和複雜,似繁體字,又不盡然,而且好像不是用毛筆寫出來的,卻也不似鋼筆,有點類似那種歐洲中世紀早期,用鵝毛寫出來的字體,不似毛筆的柔軟和飄逸,也沒有鋼筆那般有勁和纖細。
自司馬青雲“開創”了這種類型的書籍之後,他的後代便一直擔任著這個工作,如實的記載著村子裡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歷代村長的“駕崩”,任免,等等,越到後來,這種書籍也越近完善,無論從事實記載的完整性和流暢性等方面,都可圈可點,形成了一定的“風格”和規則,這種書也漸漸被重視起來。
而司馬青雲所著的這本書,是他們所能夠找到的,這個書櫃裡最古老的一本書,書中記載著這個村子的起源史,但是語氣卻非常不確定,因為實際上,這個司馬青雲也不清楚這個村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存在了,村裡老一輩的長者似乎都很忌諱談論這個話題,最早的,創建這個村子的人建立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便是不准向後代提及到這裡隱居的原因,據說這樣做是為了大家共同的生命安全和利益。
不過還是有一些相關方面的傳聞流傳了下來,其中,說法之一是這個村子原本是某個朝代一個小鎮附近的農莊,後來因為當時的政局不穩定,十分動蕩不安,兵災連連,戰事不斷,再加上瘟疫橫行。他們不得不背景離鄉向南遷進,在搬遷流亡的過程中,他們相繼有人死亡,沒有食物,也沒有衣履,但是也不斷有難民加入到他們這個隊伍之中來。到後來,他們逃進了深山之中,並且迷失了方向,那個時候,這裡還沒有現在的W市。全是一片綿延不絕的深山和大樹,到最後體質比較好,而且比較幸運的人,活著逃到了這裡,並發覺這是一個土地肥沃,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於是便在這裡定居下來,不問世事,也去不管外面更換了多少朝代。
另外一種說法便是:他們這個村子裡的人,原本是一支特殊的部落,是一個特殊的族群。很久以前便一直居住在西北的深山之中,他們天賦異稟,不乏能人異士,對於星象,命學,道法等等都十分精通,甚至在醫學、鑄造等領域,均有建樹,雖然不與外世往來,但是其文明程度已經超出當時的水平了,後來因為一名縣令在上任的途中遇到惡劣天氣,人仰馬翻,墜落進山谷之中,不僅大難未死,而且還發現了這支隱居於世的神奇部落,並驚為天人,在說服了兩名略有本事部落子民之後,將他們引見進入皇宮後,被當權者重用,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之後又有更多的人,受不了金錢和外界的誘惑紛紛從深山裡走入皇宮,再後來,天下四分五裂,諸侯割據,各諸侯知道這裡有支神奇的部落之後,紛紛派人來遊說,勸說,並誘以利益,當時這支部落的族長是位星象學十分了得之人,早在這些變動發生的時候,他夜觀星象,得知該族將會有場十分深重的災難,因此極力阻止部落裡的人流向外界,但是在當時,走向外界的這種趨勢已成大局,他根本無力阻止,到最後,他的預言成為現實,這些部落的族人由於泄露了天機,並且為了邀功,無所不用其極,弄得戰事不斷、生靈塗炭,後來一夜之間,他們的“異能”全部出現問題,再不像過去那般能掐會算,他們觀星、占卜……算出來的“預言”全部與現實相反,連關於兵器、鎧甲的打造都出了問題,造成了極為慘重的傷亡和失敗,之後便一個個被斬殺,或者流放,而大難不死,被流放到民間者,後來被指認出來,民眾早已對這些人恨之入骨,紛紛拳腳相向,不與他們進行商品買賣,以至於他們根本無法生存下去,於是,這樣一批特殊的人群又重新聚集在一起,隱入深山,為了避免這種災難再度發生,這個重新組建的部落族長規定所有人永生將不得離開這個村落,否則將會受到詛咒,逃脫不了死亡的劫難,其子孫後代也將厄運連連,霉運不斷。
而第三種說法則是:這裡原本是歷史上一個小國家的陵園,有些類似現在“八寶山”的感覺,歷代君主的臣子都將埋葬在這裡,臣子的墓穴則在君主墓穴之下,且繞其墓而葬之,寓意便是其生前的時候坐擁天下,群雄稱臣,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後,依然高高在上,俯視著整片江山,這群同他打江山的臣子也隨同一起在另外一個世界追隨著他,而這個村子裡的人則是當時修建陵園的一些能工巧匠們,其中還有風水師、監督他們的士卒、郎中等等,後來,這個小國被滅,這個地方因為人跡罕至而被保留下來,而這裡的人們便留了下來,子孫後代不斷的在這片土地上勞作、生息。
三種說法,似乎第二種的可信度比較高,因為如果是普通逃難的難民,不可能擁有這麼多的藏書和學識,用現在的話來說,這裡的書籍都記載的是已經失傳或者幾近失傳的“邊緣知識、技能”,而普通難民因為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身份低微,食不裹腹,衣不覆體,又怎麼可能去正規的學習這些知識?何況這裡的許多知識根本是在學堂裡學習不到的,而第二種說法,不僅解釋了這個村子裡的人,為何性情如此古怪,為什麼從生下來起,就只能待在這裡,不能出村,同時也為這些書的存在性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而至於第三種說法,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為這裡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山洞,其所在的角度和高度都十分“刁鑽”,似懸棺,需要許多能工巧匠高超的技藝和無間的合作,光是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山洞,在他們那個時代,已經算是鬼斧神工,而且他們頭上的這盞不知道什麼原理的“吊燈”,以他們這些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都無法看的明白,那麼在那個時代,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夠做的出來了。
三個“傳說”似乎都有問題和漏洞,又似乎都有一定的真實性,而除了第二種說法能夠解釋為什麼這個村子的創始者禁止向後代講述這個村子的成因史之外,其他的都說不過去,因為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這樣做則是為了躲避“追殺”:在那個時代確實因為他們本身的異能造成了許多災難和戰爭,再加上官場複雜,突然的“失寵”,必定上至朝野,下至民間,敵視他們的人不少,為了子孫後代的福利和利益,他們便只能這麼做。
不管怎麼說,即使把三個傳說歸到一個故事之中,也總覺得有什麼缺漏和不對的地方,不過對這個村子的歷史有了這樣程度的了解,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欣喜萬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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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奇洞(下)
之後的書裡面記載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比如當年村子的氣候如何,是風調雨順還是天災人禍、青黃不接,再就是關於這個村子之中某些比較有身份和地位之人的“升遷”,死亡等等事情。
原來這個村子和過去的國家一樣,保持著世襲制,並有其自身的一套“管理方法”,他們的“官僚機構”十分簡單,從上到下,最高的當然是村長,不過他們稱之為:“月主”,在這兩個字的旁邊有一段文字較小的批註,原來這些人來到這裡之初,遇到了一種昆蟲的“騷擾”,這種昆蟲的生命力十分頑強,且體積很小,數量眾多,食草,他們把它稱之為“枝足”,根據書中的描寫,與現在的黃蟲有點類似,它們“行動”的時候全是成群結隊,黑壓壓的一片,所過之處,無一植物能夠幸免。
當地村民在這裡種下糧食和野菜之後,到了成熟的季節,這些枝足便鋪天蓋地而來將這些糧食作物“洗劫一空”,當時的村民十分苦惱,想了許多辦法,但是卻都沒有辦法能夠消滅這些枝足們,因為它們生命力和繁殖能力都太旺盛了,不管殺死多少,它們的數量都根本不會有減少,到後來這裡來了一種奇怪的鳥,它們一身銀白的羽毛,喜歡在夜間活動,每當月亮升起的時候,它們便舒展著銀翼在銀色月光下穿梭、飛翔,像一隻隻身披銀紗的精靈們,在這月色中覓食、嬉戲,而它們的主食則正是這些枝足們,是枝足天生的剋星,在它們的幫助下,枝足的數量得到了控制,後來變得越來越少,村民們才得以在這裡安居樂業,衣食無憂,他們把這種鳥稱之為“銀月鳥”。
之後這種枝足絕跡了,鳥兒們也不知道飛遷到了什麼地方,村民們相信這些鳥兒是上天的神仙派到地上來幫助他們的,因此便把這種鳥兒作為他們的吉祥物。而“村長”則是上天派下來管理他們,引領他們的人,取“銀月鳥”之中的“月”字,因此叫做“月主”。
在“月主”之下便是:“月女”,與西方傳說中的“聖女”很像,是從這個部落裡選出的靈性和資質最高,身體聖潔的女孩,由三大“月使”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進行教育和培養,而這些“月使”和我們通常所說的“長老”、“護法”什麼的有些相像,是這個村子裡年紀最長,資力最老的一群元老們,再下來則是普通的村民們。
書裡還記載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當村子裡有陌生人來的時候,便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和災難。關於這個問題,不僅司馬青雲的這本書裡有提到過,有詳細的事情作為引證,在其子孫後代司馬傑,司馬亞桑等編著的書裡都提及過此事,並且均詳細記載著這麼多年來,每當有外來者誤闖入村子之後所帶來的災難和事情的具體經過。
在這近幾百年的歷史之中,不斷有陌生人闖入。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一個人隻身闖入這裡的。也有過一批人誤入這村莊的,但是不管數量的多少,也不管他們來到這裡是有目的還是沒有目的,總之都會給這個村莊帶來災難。
比如其中就講述了這樣一件事情:“陽月年陰辛,入而劫,洞山……”故事沒有交代是怎樣一批人,總之他們進村之後便四處虐奪,這裡的“洞”作動詞,他們俘虜了這裡的青壯年勞動力,幫他們開山挖洞,挖墳掘地,將死者棺材裡的陪葬品全部洗劫一空,只有一些無法“開採”的棺木才幸免於難,而死者的屍體,則被他們隨意丟棄,滿地都是,後來這群人招來了惡靈的報復,一夜之間全部暴斃了,根據這些人的特徵來看,應該是最早的盜墓者,整篇文章寫的酣暢淋漓,痛罵了這些盜墓者的殘忍和冷血,這些盜墓者的屍首後來被丟進了深山之中,被豺狼虎豹當做食物吃掉了,屍骨無存,但是從這之後,經常有村民能夠從棄屍的那片山林之中聽到有人挖鑿墳墓的聲音,還能聽到許多人痛苦慘叫的聲音,後來村子裡開始流行一場疾病,死了許多人。
像這種類似的故事還有許多,每個故事都充滿著離奇和鬼神色彩,無論是整件事情的經過還是結果都無法用科學的理論去解釋和看待,彷彿這裡的一切秩序自有神明鬼怪維護,觸犯他們的人,一定逃脫不了厄運,而敬重他們的人則會受到恩澤和照顧。
眾多的故事之中,著重記載了一個小男孩的故事,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孩的來歷,只知道是有天早上村民們在河流的岸邊發現的,發現他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而且似乎在河水裡泡了很久,皮膚都已經發白,鼓脹了,年紀大概在十歲左右,本來大家都認為他一定救不過來了,但是他卻以驚人的毅力對抗死亡,活了過來,在這之前,村民們雖然都對外人進村子感到十分忌諱,深怕又會惹惱了鬼怪或者神明,但是這個小孩長的很漂亮,年紀尚小,十分招人疼愛,所以便留下了他。
但是留下這個小孩不久之後便發現了他的古怪之處,他從不開口講話,也不喜歡與人親近,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河流邊望著某個方向,有種十分悲哀的感覺,村子裡的人都以為他應該是在途中遇到了什麼災難和不好的事情,以至於家人都死了,他幼小的心靈因此受到了刺激,整個人變得鬱鬱寡歡,心事重重。
直到有一天,村子裡的人突然發現他不見了,開始四處尋找,後來在“月主”的書櫃裡找到了他,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去那裡,只知道他被發現的時候,眼睛裡凶光外露,並恨恨的說出了四個字:“爾等必死!”眾人一訝,在這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他會說話,而且他當時的眼神和語氣裡透著一種陰冷和古怪,聽到的人就彷彿受到了詛咒一般渾身不舒服。
不過因為他畢竟是個孩子,所以當時也沒有什麼人將此事放在心上,後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許多人都一個接一個離奇的死亡,沒有傷痕也不是因為疾病,全部都是驚嚇而死。且死不瞑目,七竅流血,後來村子裡有個長老瘋了,他到處呼喊著這是報復,是鬼來討債了。而在葬禮上,那小孩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和殘酷的表情,並且每死一個人,他必定是第一個發現的人,所有的人都覺得越來越不對勁,開始並懷疑他的身份和來歷,但是這個小孩自從那天說了那四個字之後便再也沒有開口。
村子變成了一塊邪地,到處都是怨靈和惡鬼,月女和月使們也都覺得束手無策,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無法平息這些怨靈們的怨氣和憤怒,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這些鬼魂是從哪裡來的,根本找不到一點事情的源頭。眼睜睜看著村裡的人一個個死去,死狀恐怖,村民們十分慌張和不安。後來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奇怪的小孩引起的,於是便把他抓起來,用十分殘酷的方法逼他說出事情的真相,但是不管怎樣的酷刑,這小孩都只是冷冷的笑著,而那些折磨過他的人也一夜間都死了。
後來,村民們像發了瘋一般,把小孩極其殘忍的殺害了,他的皮膚被一寸寸的剝了下來,而他的屍體則同那些盜墓賊一樣,被丟棄在了荒山之中,但是小孩的死並沒有換來村子的安寧,也沒有阻止村民的繼續死亡。
第二天,人們在當初發現他的那條河流岸邊發現了他的屍體,兩次發現他都是同樣的時間和地點,只不過第一次還是個活人,第二次卻變成了死屍,而棄屍的那座山離這條河流很遠,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被野獸撕咬過的痕跡,只不過因為沒有了人皮之後便得異常的恐怖和噁心,當天晚上,河流泛濫了,按照當時枯水期的時節,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的,而那天的河流卻真的泛濫了,雖然對村莊的影響不大,但是卻在那片“懸棺”的前面沖出了好大一窩,許多河水湧了進去,形成了一潭潭水,也就是左皓他們之前到過的那潭陰氣十分旺盛的潭水。
後來沒有人敢動這個小孩的屍體了,而他的屍體就這樣放在河邊不見了,有人說看見他的屍體被沖進了那潭潭水裡,然後永遠的沉了下去。
又過了兩天,“月主”召集村裡的“骨干”們開了一次會議,會議的內容不得而知,總之開完會的人都沒有了血色,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事情似乎總算有了眉目,他們對這個小孩的態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組織人四處打撈這個小孩的屍體,但是卻一直無果,到最後便只能拿當初從小孩身上剝下的人皮權當屍骸,予以厚葬,將他的人皮埋葬進了祖宗的那塊墓地裡,葬禮進行得十分隆重,棺木和墓碑也是用最好的,但是在下葬當天,他的皮卻少了一塊,找了許久卻都沒有找到,為了避免錯過吉日,也只好草草下葬了。
從那之後,村裡人的離奇死亡便停止了,但是那塊墓地卻成了邪地,據說祖宗的靈魂便再也沒有辦法安息,而他們的後代也一並會受到影響和詛咒。
事情到這裡還沒完,之後來了一個穿著紅棉襖的女人,她神智恍惚,說是兒子不見了,見人抓住就問有沒有看到她的兒子,村裡的人害怕極了生怕她是那小孩的母親,擺手說不知道,並將她趕出了村子,但是第二天,這個女人卻又再一次來了,手裡還捧著一張人皮,人皮的大小,和那塊突然失蹤的皮膚一樣大小,那女人的眼睛已經哭瞎了,流出來的全是血淚。
人們都驚呆了,而更讓人驚訝的是那血淚滴落之處,那人皮上便會有圖案出現,後來赫然出現了一幅完整的畫,畫中的情景正是那小孩埋葬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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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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