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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烈火青春1-19(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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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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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5923
G幣 28704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7:42 引言回覆
9
甫踏進餐廳門口,赫爾萊恩便瞧見預期中的畫面──安德烈和展令揚並坐在一起。
他沒什麼反應地逕自走到主座坐定,一聲不響地開始進食,擺明不想理會任何人。
在座的不論是安德烈、肯或東邦六人都早已習以為常,沒人會自討沒趣的去招惹赫爾萊恩──根據經驗法則:「井水不犯河水」是最佳餐桌相比之道。
至於東邦人的遊戲則在雷君凡就座後正式開跑──
展令揚依然是一副可愛小羊咩咩樣,十分溫馴的待在安德烈身邊實踐那三件討厭的事。
「我說大叔,現在就讓咱們共進晚餐吧!」說著就自顧自的端起自己的餐前酒酒杯,輕碰一下安德烈還未來得及端的酒杯,接著又自顧自的淺啜一口。
安德烈方端起酒杯,展令揚又自顧自的說了第二句話:
「大叔,這黑胡椒牛柳很好吃呦!」一面說一面自安德熱的餐盤中叉起一片。
這小鬼挺上道的嘛!安德烈心情大好的等著展令場餵他。
哪知展令揚叉起黑胡椒牛柳是送進自個兒口中幸福滿足的咀嚼後吞下,然後讚不絕口的說:
「嗯!真的很好吃,大叔你快嘗嘗!」一面說一面很自然而然的又從安德烈的餐盤中叉了一片,然後又很自然而然的送進自己口中。
在安德烈尚呈微愣狀態時,展令揚又自顧自的有了新的動作:
「大叔,咱們這就開始一面進餐一面開會,請大叔幫忙幫忙囉!」說完馬上向在座的五個好夥伴吆喝道:「我說你們幾個別只顧著吃,人家大叔這麼好心
的幫忙咱們,咱們應該心存感激的認真開會,以回報大叔的好心幫忙才對!」

「肯叔叔,你說人家說得對不對?」展令揚不忘向同樣在座的肯徵求支持。
肯叔叔?不再是「棺材臉大叔」?這小鬼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知書達禮了?
雖不知這小鬼何時轉了性,可這一聲「肯叔叔」叫得實在很中聽,所以肯便不計前嫌的說起公道話來:
「難得青龍門主如此盛情幫忙,諸位閣主的確該多用點心開會才是。」
有了肯的助陣,展令揚更加不可一世的對死黨們說教:
「都聽到了吧?專心點,現在咱們就來請大叔幫忙出主意,看看凱臣的事該如何處理比較好。」
語落還輕輕鼓鼓掌,以示歡迎安德烈的發言。
安德烈在展令揚的掌聲中,非常得意的發表高論:
「當然是先把犯人揪出來,然後再──」
「多謝大叔的幫忙!」展令揚自顧自的打斷安德烈方興未艾的高見發表會,理所當然的取回主控權朗聲宣佈:「好了!咱們的晚餐會議就到此結束。」
耶──!?
安德烈開始覺得不太對勁,才要說什麼,展令揚又先聲奪人的奪走發言權:
「我說大叔,人家答應要幫你辦的三件事至此都已完成,從現在起,人家就不欠你囉!所以麻煩大叔哪邊涼快閃哪邊去,別黏在人家旁邊妨礙人家胃腸的
消化能力,OK?」
「這是怎麼回事!?」安德烈又驚又氣,伸手去抓展令揚問個明白。
哪知探出的手連展令揚一根汗毛都還沒構著,就給及時介入的電君凡給攔截下來,凶神惡煞的再度發出嚴重警告:
「我說過不許碰令揚!」
展令揚則事不關己的在雷君凡背後,舒舒服服的讓曲希瑞和向以農侍候他吃香喝辣,既閒適又寫意。
安德烈深知「中國功夫」高手雷君凡的難纏,不想硬碰硬改以口頭質問展令揚:
「臭小鬼,有種就別躲在死黨背後,給我滾出來說清楚!否則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他生氣了!
他真的生氣了!
這小鬼如果無法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這回他絕不輕饒他!
展令揚一丁點兒緊張感也沒有,連裝出一點點受威脅的樣子也懶,氣定神閒的慢條斯理道:

「唉唉唉!我說大叔,你年紀都一大把了,就別打腫臉充胖子地學年輕小伙子耍血氣方剛的把戲啦!當心畫虎不成反類犬,學得四不像還不打緊,
頂多自曝『己』短讓世人嘲笑大叔你資質驚鈍、學習能力和扶不起的阿斗同等級罷了!那也算是一種取悅大眾的公益活動,搞不好還會因而蒙到一個
『熱心公益』的匾額什麼的,也沒什麼損失反而是佔了便宜。

可若是一不小心學過了頭,當心會因血壓急遽上升而提前蒙閻羅王召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大叔絕對不可異想天開的以為自己會蒙主寵召,快快樂樂上天堂去,學人家耶穌基督一樣坐在天父的右邊,那是『不可能的任務』!

大叔可別好萊塢電影看多了,就天真得以為自己是湯姆克魯斯第二,那可是會惹得連在冰河時期就凍在千年冰雪中長眠的長毛象老兄,都特地從厚厚的
冰塊中爬出來嘲笑大叔你的無知哦!

這可是非常顯而易懂、連三歲童蒙都不屑說的淺顯道理呦!因為憑大叔你作惡多端的行徑,主啊、上帝啊之類的偉大神明,就算一時不慎罹患眼疾,也
絕對不可能寵召大叔你的,會召見大叔你的鐵定只有負責懲凶罰惡的閻羅大王啦!

說起來這閻羅大王也真倒霉,他老人家一定一點兒也不想收留大叔你去污染自個兒的眼睛和住家環境衛生,搞不好他老人家還會因而遭到閻羅地府的環
保署嚴重抗議、甚至開張罰單給他老人家呢!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只因為職責所在就得活該倒霉的遭受大叔連累,好可憐的閻羅大王哪!真是讓人忍不住為
他老人家抱屈、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嗚嗚嗚~~

所以說大叔你還是安份守己一點,別學人家年輕小伙子演血氣方剛的戲碼來害人害己啦!」
展令揚再一次展現「長舌公」和損人不帶髒字的好本事,而且和往當一樣不疾不徐、咬字清晰、聲調悅耳、神情怡人,不失水準。
聽得原本一肚子怒火的安德熱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該死!他偏就是喜歡這個臭小鬼的這副調調!真是造孽呀~~☆#@%……
一旁的肯對安德烈的心態感同身受,心有戚戚地在心裡偷偷同情他的矛盾,但表面上可是聰明地烙遵「觀棋不語真君子」的遊戲規則,明哲保身的坐壁上觀。
「少給我東拉西扯,快給我說清楚!」安德烈用力維持極度生氣的表情──否則就太沒有立場了!
展令揚這回也很合作的講清楚、說明白:
「大叔不是因為擅自把聖羅倫斯號被炸和自家直升機報銷的帳,全栽贓到人家身上來,趁機黑心肝的向人家要求幫大叔辦三件事嗎?現在人家三件事都幫大
叔辦完了,自然就再也和大叔毫無瓜葛囉!」

「你什麼時候幫我辦宗三件事了?」怎麼他都不知道?
展令揚一臉「你是大老奸」的表情道:
「大叔不可心存裝蒜賴皮的歹念,人家這回可是人證、物證皆備哦!」
「是嗎?」安德烈愈聽愈深感不妙……
展令揚樂得發揮長舌公的天職,口若懸河地召告天下:
「人家方才不是委曲求全的幫大叔辦了:『共進晚餐』、『一起開會』和『讓大叔幫忙』三件事了嗎?」
「鬼扯──」
「人家說過大叔這回不可再心存裝蒜賴皮的歹念,小臣臣,快把物證亮出來給大叔自己聽聽。」展令揚笑得好邪門。
「收到!」安凱臣默契十足的按下自製超迷你數字錄音機「回音谷6號」的播放鍵,音質清晰的原音旋即重現──
(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開會、吃飯,以及巴望大叔你幫忙的芸芸眾生多如過江之鯽,大叔幹嘛非要討厭與大叔做這三件事的人家為大叔做這三件事呢?)
(我就是喜歡讓你為我做這三件你所討厭的事。)
在展令揚的示意下,安凱臣俐落地按下「迥音谷6號」的停止鍵,暫時停止播音。
「聽見沒?這可是大叔自己說過的話呦!」展令揚十足小惡魔的笑容,甜蜜蜜的說。
「這哪算數──」
「當然算數囉!聽!」
在展令揚的示意下,安凱臣再度按下「迥音谷6號」的播放鍵,繼續播音──
(何必為難人家呢?)
(我高興!)
(大叔的興趣還真是與眾不同呢!)
(你如果不乖乖屈服,我會讓你見識我更與眾不同的興趣!)
(大叔和門主閣下真不悅是好朋友,都以為難人家為樂!好吧好吧!人家答應幫大叔你辨這三件令大叔高興的事,行了吧?)
(行行行!只要你立刻乖乖兌現就行。)
在展令揚的示意下,安凱臣再度俐落按下「回音谷6號」的停止鍵,暫時停止播音。
「如何呀,大叔?你明明很高興的強人家所難,非要人家幫你辦那三件事不可,這樣還不算數的話,那不就是擺明想賴皮佔人家便宜?」展令揚一副
「你是賴皮鬼」的欠扁神情。
「你這個臭小鬼居然耍詐!」安德烈氣得面色發青,嘴角直抽搐。
展令揚大不以為然的輕搖食指,正氣凜然地說:
「大叔你不可以借題發揮想趁機賴帳,這樣太奸詐了……」
「詐的是誰!?」處於抓狂邊緣的安德烈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劈口就打斷展令揚才說到一半的話。
「當然是大叔你囉!」展令揚說得理直氣壯。
「你──」安德烈不愧是老薑,很快就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決定采正面反擊和展令揚鬥到底,「你說你已幫我辦宗三件事是吧?」
「嗯!」展令揚自以為可愛的點點頭。
「很好。那我倒要問問你究竟幫我辦完哪三件事?」
展令揚語帶疑惑道:
「我說大叔,你是真的健忘還是要老奸的假裝忘記呀?人家剛剛不是說過了,而且也讓小臣臣播給你聽過嗎?或者人家再讓小臣臣回放一次給大叔聽,如何?」
「我正有此意!」安德列等的就是這一著。
展令揚也很乾脆的示意安凱臣:
「我說小臣臣,既然大叔想再聽一遍,你就好人做到底,再播一次囉!」
安凱臣很配合的又按下「回音谷6號」的播放鍵,讓原音再度重現──
(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開會、吃飯,以及巴望大叔你幫忙的芸芸眾生多如過江之鯽,大叔幹嘛非要討厭與大叔做這三件事的人家為大叔做這三件事呢?)
……
「停──!」安德烈一聽到想聽的部份便喊「卡」。
展令揚真的就要安凱臣「卡」。
安德烈來勢洶洶的提出質疑:
「我怎麼聽不出是哪三件事?」
「大叔真是愛說笑!那三件事自然就是指和大叔共進晚餐、開會以及讓大叔幫忙囉!」展令揚臉上露骨的寫著「大叔你真笨」五個大字,外加一個很大的「!」。
安德烈視而不見,重炮還擊:
「原來如此……共進晚餐我可以同意,但開會和讓我幫忙指的是什麼?」他倒要聽聽他如何自圓其說!
展令揚回答前不忘先損人家一番,「原來大叔是真的資質駑鈍,不是裝出來的耶!沒關係,人家不會因此而嘲笑大叔的,喔呵呵呵……」
安德熱的火氣又漸漸被他顧人怨的挑撥給煽動起來了……
不!不能生氣!一氣就會上這奸詐小鬼的當!
安德烈強力告誡自己,但迎著展令揚那欠扁至極的神情,他的怒火指數便像脫疆野馬般,不受控制地極邁上升!
展令揚卻不痛不癢的繼續自說自話:
「開會就是指剛剛嘛!」
「什麼叫剛剛?」
「唉!」展令揚沒轍地輕歎一氣,順變又損人不帶髒字地虧了安德烈一句:「難怪中國的古聖先賢會發明『朽木不可雕他』這句箴言,真是真知灼見、
未卜先知,令人家好生佩服哪……」

「你──」
「幸好未卜先知的古聖先賢同時預知了,後世將會有像人家這般聞一知十的後生晚輩誕生,所以十分欣慰的事先發明了另一句至理名言『後生可畏』,
來預賀人家的誕生!」展令揚自吹自擂的說得十分陶醉,「我說小臣臣,你就把『大小通吃3號』拍攝到的珍貴畫面播出來讓大叔瞧瞧吧!」

安凱臣立即照辦,當下現出自製超迷你數字攝錄放影機──「大小通吃3號」,當眾播放展令揚指定的影像。
好傢伙!居然連攝錄放影機也派上用場了!
安德烈愈來愈確信展令揚是有備而來存心誆他的!不過他會讓這個臭小鬼知道他沒那麼好應付……
只見畫面上出現展令揚邀安德烈一起開會那幕,接著是展令揚薄責夥伴,然後是詢求肯的意見──
展令揚示意安凱臣在肯回答那幕按下暫停鍵,振振有詞的說:
「大叔,你這回看清楚也聽清楚了吧?人家可是真的有開口邀你開會,還為此教訓了小臣臣他們耶!而且人家還有棺材臉大叔這個人證哦!」
肯聞言心生不妙,才想為自己辯解,展令揚偏又先聲奪人:
「大叔用力聽清楚人證:棺材臉大叔的證詞囉!」
為了不讓安德烈借口聽不清楚來搪塞,安凱臣特地把音質調到最清晰、加大音量並放慢播音速度,回放肯說過的話:
(難得青龍門主如此盛情幫忙,諸位閣主的確該多用點心開會才是。)
「聽見沒?棺材臉大叔親口證明大叔你有和咱們開會也有幫忙呦!」展令揚指證歷歷。
肯終於知道展令揚稍早為什麼會突然對他那麼尊敬了──可惡狡猾的小鬼,居然把他拖下水!
安德烈才不會如此簡單就放棄,他恨恨的說:
「好!我就讓你佔點便宜,開會這件事不和你計較,但讓我幫忙這件事絕對不成立!所謂幫忙是要有真憑實據,不能光憑你所謂的證人隨便說句話就算數。」
他就不信這小鬼連這種子虛烏有的事也能么!
哪知展令揚照樣理直氣壯地宣稱:
「大叔的確有幫上忙啊!」
「是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大叔是如此淡泊名利、為善不欲人知的人,或者大叔只是年紀大所以健忘忘記了?沒關係,不管是哪種原因都好,反正人家有大叔幫上忙的證據,瞧!」
安凱臣和展令揚搭配得天衣無縫,適時將證據呈現在眾人眼前──
(都聽到了吧?專心點,現在咱們就來請大叔幫忙出主意,看看凱臣的事該如何處理比較好。)
語落還輕輕鼓鼓掌,以示歡迎安德別的發言。
安德列在展令揚的掌聲中,非常得意的發表高論:
(當然是先把犯人揪出來,然後再──)
(多謝大叔的幫忙!)展令揚自顧自的打斷安德烈方興未艾的高見發表會,理所當然的取回主控權朗聲宣佈:(好了!咱們的晚餐會議就到此結束。)
「哪!大叔你真的有幫忙哦!人家還因為大叔的幫忙而向大叔道謝呢!」展令揚一口咬定。
「我幫了什麼忙?」
「出主意囉!」
「有嗎?」
「嗯!」展令揚用力的點頭以示強烈肯定,「大叔出了『先把犯人揪出來』這個好主意,且咱們因為大叔這個重量級的高見而得以提早結束會議。
所以說大叔真的幫了我們好大一個忙哪!」

「……」一時之間,安德烈真是無言以對。
一旁的肯實在很同情安德烈,又很氣展令揚──害他憋笑憋得這麼辛苦!
赫爾萊恩還是一副與世隔絕的淡漠,置身事外。
安德烈卻沒打算讓他繼續閒著:
「你不說句公道話嗎?」
赫爾萊恩事不關己的維持初衷:
「我對你們的爭執沒有興趣。」
雖是預料中的答案,安德烈還是有些埋怨赫爾萊恩的無情。
展令揚偏還存心氣炸人家地興風作浪:
「喔呵呵呵~~大叔吃鱉了!」
安德烈失控的重捶餐桌,一副要痛扁人的鬼剎樣,東邦人見狀,全都有了應對動作──
安凱臣雙槍瞄準安德烈的雙肩──只要安德烈敢動一下展令揚,他就射穿他的雙肩!
曲希瑞兩把手術刀瞄準安德熱的雙手──只要安德烈敢動一下展令揚,他就射穿他的雙手!
南宮烈兩張特製撲克牌瞄準安德烈的雙腕──只要安德烈敢動一下展令揚,他就挑斷他雙腕的韌帶!
向以農雙拳已蓄勢待發,隨時都可扎扎實實的打斷安德熱的鼻樑和下巴!
雷君凡把身後的展令揚防護得更密不通風,隨時準備「定」住安德烈!
連不知何時到來的白色西伯利亞虎都湊上一腳,將安德烈納入有效攻擊範圍內,隨時都有撲上去的可能!
只有當事人展令揚依舊老神在在,一點緊張感也沒有,連做個有所防備的樣子都懶,幸福滿足的繼續吃著他的俄式沙拉。
面對此情此景,安德烈真不知該做何反應……
「狡猾!」幾番斟酌後,安德烈決定采最省氣力的罵功。
「好說。」
「耍老奸!」
「冤枉哪!」
「卑鄙透頂!」
「那是大叔。」
「還敢耍嘴皮?」
「人家哪有啦?」
「該死的臭小鬼──」
「黑心的怪叔叔~~」
「我不會放過你的!」
「大叔果然小心眼。」
「你──」
「夠了!」赫爾萊恩終於有了反應,「不許在我的餐桌上吵沒有水準的架。」
主人都說話了,安德烈心裡再嘔也只能暫時鳴金收兵──省得變成布蘭登堡的拒絕往來戶,那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一肚子氣不設法發洩發洩鐵定會自爆,於是他開始猛喝悶酒。
一連幾杯醇酒下肚總算消了些氣,安德烈難以自制的又把目光投向令他又愛又恨的展令揚。
嘿!這個臭小鬼居然也在猛喝酒!
安德烈「鬥志」因而死灰復燃,充滿挑釁的再度對展令揚下戰帖:
「小鬼頭學人家酗什麼酒?」
「人家這才不叫酗酒,像大叔那樣才是。」展令揚說著,杯中物也隨之一氣呵成的入喉。
安德烈見狀,存心較勁的重新斟滿酒杯也一飲而盡,之後露骨的挑撥道:
「我是海量,千杯不醉。」
「大叔真了不起,哪像人家很容易就醉了。」才說著又喝掉一大杯。
「會嗎?我看你酒量挺好的嘛!」那動作更讓安德烈認定他是在和他較勁,鬥志因而愈加高昂。
「NO NO NO!人家真的酒量不好。」話未斂口又是滿杯下肚。
「酒量不好能一杯接著一杯?這可是XO,不是白開水 」這個特愛自我吹捧的臭小鬼竟和他玩起謙虛的把戲?
「事實上人家已經開始醉了。」
「我怎麼看不出來?」這是真心話。
「那是因為大叔你有所不知,令揚這小子一直都是愈醉愈清醒、愈醉愈一本正經。」這話本來是展令揚自己要說的,曲希瑞卻自然而然的代言。
語畢,連曲希瑞自己都大感驚訝──他知道!?
意外的發展讓安德烈玩興更熾:
「好特別的酒癖啊!」他知道曲希端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因此打定主意要讓展令揚更醉。
怎奈天不從人願,雷君凡冷不防的正面攻擊,以飛燕穿簾之勢點了安德烈的穴,讓安德烈呈奸笑狀定住不動。
肯才想有所動作,不知何時挨到他身後的曲希瑞,無聲無息的扼住他的頸子,一支裝填著藥劑的注射器針頭毫無縫隙的抵緊他的頸側,威脅道:
「你只要敢再動一下,我就當你是大叔的同黨,同等處置。」
肯非常識時務,果真未再動一下──若是他的主子有難,他說什麼也會硬幹,可換作青龍門主的話,意思到了就行了。
當然,若主子有令那又另當別論。
不過據他研判,他的主子根本無意干涉五風閣主和青龍門主之間的恩恩怨怨。
「為什麼提前行動?咱們不是說好等大叔回房後,再去突襲嗎?」因為醉酒,展令揚與平常遊戲人間的戲謔有所不同,語氣裡多了幾分正經。
「反正大叔這廂也是坐姿,和預定一樣,沒差。」雷君凡代表宣告東邦五人默契下的共同決議。
才說著,展令揚又舉杯想照例一飲而盡。
南宮烈捷足先登奪走酒杯制止他:
「別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們面前喝醉。」
「那不一樣!」向以農心裡極度不「大四ㄨ」的說出五個人共同的心聲:「這裡有外人!」
雖然記不得從前的事,也不知道憑什麼,反正他們就是理所當然的想獨佔這個秘密,不願讓他們五人以外的人分享。
提前行動正是基於這種心態。
安凱臣更直截了當,走過來霸道的架起展令揚,打算強迫中獎的將他架離現場:
「少跟這小子囉嗦,走人了!」
展令揚倒是沒有反抗,很老實的讓安凱臣牽著鼻子走,只有一張大嘴依舊不安份的聒噪個不停:
「小臣臣,你喜歡人家嗎?」
「喜歡。」
「你在敷衍人家。」
「真的很喜歡,行了吧?」
「你說謊!你分明在敷衍了事!」
「我對天發誓,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歡你,在這世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這總行了吧?」
「嗯!我就知道小臣臣最好了。」
不知為啥,面對展令揚的無理取鬧,安凱臣不但不覺得煩,還很自然而然的就說了一堆平常就算打死他也說不出口的噁心話,而且他還有一種
自己從以前就常對這傢伙做這類事的強烈感覺……

向以農和南宮烈不約而同的跟過去護航,目的有二:
一是,隨時支持安凱臣應付喝醉的展令揚。
二是,保護安凱臣的安全。
白色的西伯利亞虎也尾隨跟進,雷君凡意外出聲阻止牠:
「不許跟!」
就算對方是一隻老虎,他也不願意讓牠分享只屬於他們五人獨享的「特權」。
白色西伯利亞虎尚未做出反應,赫爾萊恩已先發制「虎」:
「黑帝斯,你和肯去把我的人質帶回來。」
門主!?雷君凡和曲希瑞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
赫爾萊恩又要懲罰展令揚!
於是曲希瑞以壯士斷腕的氣勢,更強硬的制住肯,讓肯動彈不得:
「請門主別再傷害令揚,我願代令揚受罰。」
雷君凡在同時騰空翻越白色西伯利亞虎,以後空踢踹上門板關上門,然後降落在門前擋住出口,硬是把白色西伯利亞虎關在門內,嚴陣以待的和
白色西伯利亞虎對峙著。
肯見狀,不顧自身安危怒吼:
「放肆!你們這是在造反?」
「不是!是在求門主。」雷君凡透著剛毅的視線,決絕地直射向面罩寒霜的赫爾萊恩。
如此低聲下氣的話竟會出自孤高自負不下於那瑟西斯的電君凡口中!?肯心中相當詫異。
赫爾來恩說話了:
「你們為我的人質向我求情,你們以為我會如何處置讓你們這樣做的罪魁禍首?」
「門主──」
「讓肯和黑帝斯去辦他們該辦的事,趁我還沒更生氣之前。」赫爾萊恩威脅著要按下白金腕飾上的機關。
雷君凡和曲希瑞見狀,鹹都投鼠忌器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肯和白色西伯利亞虎離開餐廳去執行赫爾萊恩的命令。
無奈留下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偷偷打pass給安凱臣、向以農和南宮烈,知會他們別輕舉妄動,免得火上加油。
不久,安凱臣、向以農、南宮烈三人果然護著展令揚,乖乖的隨著肯和白色西伯利亞虎回到餐廳來。
「門主閣下又想為難我了?」展令揚主動起了話頭。
面對有些不同於往的展令揚,赫爾萊恩依舊面不改色淡道:
「我在想,如果我在你面前懲罰我任命的五風閣主,你會如何反應?」
「他們有做什麼惹門主閣下不悅的事嗎?」展令揚不動聲色的問。
「你想我任命的五風閣主為我的人質向我求情,我該不該懲罰他們?」赫爾萊恩走到展令揚面前,和展令揚短兵相接。
「當然不該!門主閣下該罰的應是蟲惑他們如此做的罪魁禍首,也就是身為人質的我。」
「我就是要懲罰你,所以才要處置他們,這也是對你最好的懲罰。」赫爾萊恩冷漠的等著看展令揚究竟會怎麼做。
有所忌憚的東邦五人只能安份守己的在一旁戒備著,免得弄巧成拙幫了倒忙,害了展令揚。
「門主閣下非這麼做不可嗎?」展令揚依然表現得相當沉穩,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這點赫爾萊恩也一樣:
「你說呢?」
展令揚輕吐一氣,正色地表態:
「門主閣下應該和我一樣清楚,他們毫髮無傷對我才有牽制作用,如果他們受了傷,那就另當別論了。」
赫爾萊恩不為所動繼續逼宮:
「我就是想知道會怎麼個另當別論。」他轉向一旁的東邦五人下令:「希瑞,你過來。」
曲希瑞聞令千百萬個願意地疾奔到展令揚與赫爾萊恩身旁報到。
「你方才說你願意替我的人質受罰是嗎?」赫爾萊恩當著展令揚的面問曲希瑞。
「是!」曲希瑞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就用你隨身攜帶的手術刀挑斷你自己右手腕的筋。」
「不行!」展令揚立刻出手去抓曲希端的右手。
怎奈曲希瑞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著,搶快一拍躲過展令揚的手,自顧自的問赫爾萊恩:
「這樣門主就不會傷害令揚?」
赫爾萊恩淡道:
「我會考慮。」
「我知道了。」雖無法確定這麼做赫爾萊恩是不是就不會傷害展令揚,但曲希瑞還是決定賭了!
「我說不行!」
這回展令揚比曲希瑞快半拍,他用左手抓住曲希瑞右手的同時,自己的右手冷不防的襲向咫尺前的赫爾萊恩,猛力壓下赫爾萊恩白金腕飾上的機關不放──
霎時,一道鮮紅色的血痕自展令揚頸上那白金項飾的邊緣沁出,淌下展令揚纖白漂亮的頸子。
「令揚──」東部五人全數反射性的齊聲驚吼,較遠的四人全衝過來展令揚身邊。
「這樣的反應你還滿意嗎?門主閣下。」抓住赫爾萊恩的手執著地沒有稍微放鬆,「不許傷害希瑞他們,不然我會……」
話未竟,人已氣絕昏迷。
「令揚──」

註:(大老奸中繼站)
別K人家啦!實在是劇情使然才會這樣,不過「伏虎記」一定會在《Part 13》結束!
睛雯再次情商揚揚來當證人,請聽揚揚的證詞:
喔呵呵呵……
……那個……咱們《Part 13》見!

_________________
<<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7:43 引言回覆
《烈火青春Part13》 作者:左晴雯


 



內容提要
第一話 伏虎記3 最終回
東邦五人將展令揚就出了布蘭登堡,
憑這直覺駕機回到異人館,
莫明的熟悉感讓人詫異,
一些DVD更讓他們瞭解以前的生活。
知道真相後眾人開始憎恨赫爾萊恩,
但移情術的作祟讓他們無法對他下手,
商議之後,他們將計就計,重返布蘭登堡……

第二話 無怨的青春”9”
忍和令揚好不容易才渡過難關,
誰知——
還有更多人想對令揚不利


那一串屬於年少輕狂的歲月”13”
左晴雯
終於把“伏虎記”這個話題寫完了。
這個話題是到目前為止,晴突的《烈火青春》中最長的一話,就等你們也看完再來好好地聊它吧!
長期以來,很多讀者寫信跟晴雯說:她們本來作文成績都不理想,後來因為常常看晴雯的小說,潛移默化地從中學了許多用字遣詞,文筆念變愈流暢,作文成績也跟著愈來愈進步,她們告訴媽媽是看了晴要的小說之故。所以有些媽媽本來很反對她們看小說,後來卻改變態度說可以看,但只能看晴雯的小說,她們就借機告訴媽媽說她們本來就只看晴雯的小說。
收到這樣的信,總是讓晴更非常感動。自己寫小說除了帶給大家生活上小小的調劑外,還能有更多的附加價值真是令人開。
此外,也有很多讀者寫信來問晴雯說:要寫一本好看的小說文筆一定要非常好嗎?
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看法。不過晴要認為不儘然是。
擁有一定程度的文筆的確是寫出一本精彩,說的基礎,它可以增加小說的精彩度,但一定要“文筆非常好”?晴雯個人認為:不見得。
以文學分類的角度言之,羅曼史小說屬於大眾文學、流行文學,既然是“大眾”又要能“廣泛流行”,那麼讓大部分的人覺得文句簡單易懂、故事引人入勝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晴斐只說“文筆要有一定程度”,而不主張“文筆非常好”,道理就在這兒。
舉例來說吧!
唐詩大家李白”寫“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那個”、白居易”寫“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那個”,都是享負盛名的偉大詩人,他們的作品讓當時和後世的人都能朗朗上口、一看就懂,不就因為他們寫的詩,用字遣詞簡單易懂、平易近人,寫的內容卻引人入勝、老少鹹宜嗎?
所以寫一本好看的小說,故事本身精彩吸引人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文筆?只要流暢,有一定程度就可以了。
另外,還有些熱心的大學生讀者建議晴雯說:雖然晴突現在的文筆已經很好了,可是以晴斐能讀到研究所畢業的學歷,只要願意,文筆一定可以比現在更上層樓,可是晴雯似乎對鑽研文筆方面並不熱衷,為什麼?
在這裏先感謝這些熱心讀者的建議,晴雯非常高興有你們這麼關心。晴雯就趁這個機會在這裏說明一下:這個問題的答案和晴突前面說的一樣。因為晴雯寫的是大眾文學、是流行文學,所以“平易近人”是非常重要的,過度去強調文筆修辭只會適得其反。
尤其晴斐的讀者群涵蓋的年齡層較廣,下自小學生,上至研究所畢業,以至四五十歲的媽媽都有。
所以用字遣詞像李白、白居易那樣“平易近人”、“簡單易懂”、“老少鹹宜”更形重要。
反過來想:一個作者寫小說時,如果只會在文筆上大作文章,而不去著重故事本身,那讀者不就只有辭藻華麗,故事卻嫌空乏的小說可看了嗎?
所以有志從事小說創作的人,不必擔心自己的文筆有沒有達到絕佳的程度,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就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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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貓小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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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7:47 引言回覆
第一話 伏虎記3 最終回

始料未及的意外發展讓赫爾萊恩更加冷酷地對團團圍住展令揚的東邦五人下令:“離開我的人質!”
充滿殺氣的威嚇並未使雷君凡五人屈從,反而激挑他們打死不退的決心。
“如果門主非要處死令揚不可,那就連我們五人一起處死吧!”
“放肆!你們膽敢以下犯上,威脅門主?!”肯怒不可遏地喝斥。
“不是威脅,而是表明決心,就算門主不成全,我們也會自行了斷!”
五個好夥伴的神情都是那般義無反顧、那般視死如歸,看得肯頓時語塞——他們是玩真的……
赫爾萊恩卻不為所動,淡道:“你們以為這傢伙會希望你們這麼做?”
“沒差,反正我們都做了,令揚也只能接受。”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那個小鬼不過是門主的人質,而你們是門主欽點的五風閣主,居然如此偏幫外人,這像話嗎廣他們對展令揚的情義雖令肯動容,但更令肯氣憤難平。
五風閣主該效忠的人應是他們的主子赫爾萊恩,而不是那個惹主子厭的展家小鬼!
不待東邦五人回答,赫爾萊恩便森冷無情地表態:“你們要怎麼做我不管,但我不會讓這傢伙死得這麼輕鬆愉快,我會慢慢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卻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門主——”
“知道人質通常會被怎麼對待嗎?”赫爾萊恩冷血地繼續道,‘他們通常會被肢解,然後一塊塊送還談判對手作為迫使對手妥協的籌碼……”
“門主,求你別這樣做!”東邦五人聞言,不約而同地齊聲下跪討饒。
“起來,求情只會加強我如此做的決心。”赫爾萊恩態度極為強勢,完全不留商量的餘地。
雷君凡五人知道赫爾萊恩是言出必行的男人,因此以退為進聽令先行起身,未敢再多言,但也未完全放鬆戒備。
不知何時來到展令揚身邊的白色西伯利亞虎,在一片肅殺之氣中,將淌血昏迷的展令揚馱上背,不許任何人跟隨獨自離開餐廳。
一人一虎消失後,赫爾萊恩再度冷硬地下令:“去做你們該做的事。肯,看好他們。”
話落,不待任何人回話,人已一陣風似的離開餐廳,留下異常安靜的東邦五人、領命戒備著的肯和被雷君凡“定”住不動的安德列。
※ ※ ※
白色西伯利亞虎把展令揚馱進赫爾萊恩的華寢,小心翼翼地安置于柔軟舒適的白色大床,靜靜地守在床沿不肯離開。
赫爾萊恩隨後進門,悶聲不響地欺近床慢後的展令揚。
他無聲無息地在昏迷的展令揚身旁坐下,面無表情地淡凝著他頸項上的血痕,久久未有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赫爾萊恩才以嵌在白金腕飾裏的鑰匙,開啟展令揚脖子上那白金項飾的鎖,將
沾染血漬的白金項飾取下。
展令揚頸上的傷痕更加清晰地映人赫爾萊恩眸底。
赫爾萊恩照著那道傷痕微怔半晌,緩緩俯首,修長的身軀漸漸貼近展令揚。
缺乏溫度的唇瓣輕輕地觸點染血的傷痕,久久未曾移開……
為什麼?
他是喜歡為難他,但從未想過傷害他!
他只是喜歡看他傷腦筋、在他的視線裏左右為難,為什麼他不明白?
“為什麼不求我?”
赫爾萊恩在展令揚耳畔低哺,像是在問不省人事的展令揚,又像在自問。
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反應。
他想要的是——
赫爾萊恩緩緩起身,自床邊的隱藏式置物櫃裏取出護理用品,親自為展令揚清理傷口、上藥、纏上繃帶,然後為他蓋上輕柔的羽被。
他仁立床沿靜凝展令揚的睡顏半晌,再度俯傾修長好看的身軀,在枕邊低哺:“早點醒來,你還欠我一個請求。”
轉身離開之際,他對一直趴在床沿守護展令揚的白色西伯利亞虎下令:“黑帝斯,看好他。”
白色西伯利亞虎仿佛聽懂他的話,起身看了赫爾萊恩一眼才又重新趴下。
赫爾萊恩又回眸照了展令揚的睡臉一眼,才帶上門離去。
走了兩步,便開啟通訊器對肯下令:“全面調查在聖羅倫斯號上偷襲擎風閣主的犯人,若有人怠忽遲延,一律按門規從嚴論處。”
事關白虎門威權,肯自然不可能等閒視之。
”屬下一定儘快查出犯人!只是……五風閣主他們的監視工作……”
“不必了。”
”可是他們——”
“他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只要移情術未解除,他們永遠不可能背叛他。
”屬下明白了!”
※ ※ ※
肯前腳才走出餐廳,雷君凡馬上有了動作——點了已被“定”住不動的青龍門主安德列的聾穴,讓他暫時失聰。
“我點了那傢伙的聾穴,一個小時內他都聽不見,你們可以任意處置他。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別跟來,不過也不准妨礙我——”
雷君凡話未竟,安凱臣比他更快一步走到門邊,插播:“不好意思,我也另有私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曲希瑞又打斷安凱臣:“姓安的,你先給我站住!你們知道嗎?方才若非姓雷的捷足先登點了那家夥的聾穴,我本來是打算對他施以催眠暗示,讓他忘了我此刻所要講的話。姓雷的只是比我快一步石則方才他所說的那番話應該是我現在 要說的才對!”
南宮烈也忍不住插嘴:“我有預感我們五個人正在想同一件事!”
眼看就要偷偷從落地窗開溜的向以農,聞言忍不住回眸挑明說:“喂喂喂!我說你們幾個該不會也在想偷偷帶令揚逃走的事吧?”
向以農一句話讓五個好夥伴霎時全都安靜無聲,一個個我看你、你看我的,誰也忘了開口說話,卻又莫名相信流竄在彼此間,那份無聲勝有聲的默契與相知……
“你們別意氣用事,我可是豁出去了——”
“這句話是我要說的!”
“我說你們可別一時衝動亂逞英雄,違背門主的命令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哩!”
“既然你如此清楚嚴重性,又何必自找麻煩?”
“所以我說你們都該留下來,我自己幹就好!”
“要留你自己留!”
不知是誰先起頭爭執,也不知是誰先劃下休止符,爭執在五分多鍾後結束了。
經過一番爭執,五個好夥伴更加確認彼此那分堅石難摧的決心。
“既然咱們都有志一同,不如來合作共商對策,成功率會比較高。”雷君凡率先提議。
“我附議。”另外四個幾乎是同時表態。
於是雷君凡再點了青龍門主安德列的聾穴,延長他暫時失聰的時間,五個好夥伴便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小聲商量大計,以防隔牆有耳……
※ ※ ※
人夜,赫爾萊恩重返自己的寢宮探視展令揚的狀況,白色西伯利亞虎依舊趴在床邊守護。
確定展令揚仍處昏迷狀態,到明早之前無醒來之虞後,赫爾萊恩再次對白色西伯利亞虎下令:
“黑帝斯,繼續看牢他。”
之後便離開主寢宮,移往隔壁的第二寢宮歇息。
※ ※ ※
同一時間,布蘭登堡另一隅的東邦五人也展開劫人潛逃的計畫———
在易容高手向以農的巧手下,青龍門主安德列的臉順利換成了展令揚的面孔。
“完成了,接下來只要把這傢伙和令揚調包就行了。”若非不得已,向以農才不隨便替人打造展令揚那張深得他歡心的漂亮臉蛋呢!
“那就該我上場了。”曲希瑞接棒後給已解了聾穴但仍動彈不得的安德列施以深度催眠。
“從現在起,你將成為展令揚的替身,隨我們去交換展令揚,然後你將以展令揚的身份沉睡,直到明天中午十二點才會醒來。好了,我數到三,你就會進人被催眠狀態。一、二、三!”
曲希瑞輕吐一口氣,對雷君凡道:“好了,可以解開他的穴道了。”
之所以改以催眠,而不繼續定住安德列是為免引人注意。
在夜半三更搬運重型垃圾不但麻煩費力,萬一遇上突發狀況還會礙手礙腳,所以還是讓這重型垃圾自己移動較為妥當。
至於他們五人自己的替身,稍早向以農和曲希瑞便已合作無間地完成了——自然也是易容術、催眠術啦!
“那我們就動身吧!”雷君凡看看時間道。
臨行前,安凱臣再一次向南宮烈確認:“你確定令揚在門主寢宮裏?”
“我的第六感和占卜結果都是那裏,而且那裏還有兩股非常難纏的阻力防守。”南宮烈很篤定。
“那兩股難纏的阻力一定是門主和那只老虎!”這話雷君凡也說得極為篤定,“能進入門主寢宮的人本來就不多,我想得到的只有肯和那瑟西斯,那瑟西斯被我定住,所以不可能是他;肯的行蹤也在我們掌控之中,所以也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那只老虎和門主本人了。”
雖然雷君凡的推判合情合理,可安凱臣還是覺得怪怪的,“那只老虎我沒什麼意見,可門主那麼討厭令揚,怎麼可能親自看守?光是把令揚安置在自己寢宮這點就很令人質疑了……你們想這會不會是個陷講?或者寢宮裏另有我們不知道的麻煩高手埋伏?”
他不得不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因為今夜的劫人潛逃計畫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南宮烈針對安凱臣的疑慮提出自己的看法:
“雖然我心裏有和凱臣一樣的疑慮,可是我的第六感卻告訴我,君凡的推判無誤,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第六感,那咱們就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也罷!反正不管對手是誰,碰上我特製的安眠藥都得乖乖睡到明天早上。”曲希瑞自信滿滿。
“就歸我們還沒抵達門主寢宮大門,就被埋伏的伏兵發現包圍。”向以農說出大夥兒心裏最擔心的事——
這東窗事發、他們被懲罰事小,讓他們在意的是赫爾萊恩事後真的會將令揚肢解!
雷君凡有了新的法子:“希瑞,你那劑無色無味的氣態安眠藥對老虎有效嗎?”
“當然有!”那可是他得意的發明之一呢!
“那有沒有可事先預防的解藥?”
“也有。”曲希瑞敏銳地問,“你該不會是想重拾已否決的那個從空調系統下安眠藥的計畫吧?”
“正是。
“不成!這法子雖不差,但無法確保無人警覺,將計就計地對咱們來個守株待兔。”安凱臣立刻否決——先前他們就是顧慮到這層風險才棄之不用的,“除非你已想到消除這層風險的辦法。”
“我們可采正攻法。待會兒我假裝去找門主談事情,一方面可以確認實際埋伏的狀況,另一方面又可分散門主的注意力,你們接獲我傳的暗號後,再從空調系統釋放安眠藥。之後等我再確認現場情況無虞後,你們再把那傢伙帶進來偷天換日,如此便能萬無一失。至於我,只要希瑞先把解藥給我服下就行了。”
“不行!萬一門主發現破綻,你的處境會十分危險。”安凱臣反對。
雷君凡試著說服夥伴們:“有道是:‘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冒險是在所難免,或者你有更好的方法?”
“……”安凱臣無言以對。
向以農率先表態:“好吧!就照君凡的方法行動,不過萬一東窗事發,大夥兒就留下來一起面對。”
“等——”
雷君凡才想反對,向以農不給他機會。“你別想自己逞英雄!你以為我不 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是演戲天才,而擅長演戲也代表他精於洞悉人性,“你想萬一事情敗露時,自己留下來斷後,替我們護航,對不對?”
既然被識破,雷君幾只好老實承認,試著說服夥伴們:“凡事總有萬一 ——”
“你太天真了!”曲希瑞打斷他,“第一,我們絕對不會丟下你自己逃走。第二,你以為令揚事後知道真相會怎麼做?”
“那個笨蛋會跑回來自投羅網!”南宮烈鐵口直斷地提出警告,“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誰也不要打自我犧牲的主意,否則只會白忙一場。”
雷君凡差點忘了最重要的這點,頓時醒悟改口承諾:“我明白了,不過咱們還是依計行事,我保證一定設法全身而退,OK?”
“那就事不宜遲,咱們快走吧!”
能以敏銳直覺研判謊言實話的南宮烈都這麼說了,大夥兒便不再質疑雷君凡。
於是劫人潛逃行動繼續推進……
※ ※ ※
夜深人靜時分,雷君凡來到赫爾萊恩的寢宮門外,一路暢行無阻讓雷君凡安心又內疚——這代表他們所敬愛的門主對他們五人非常信任,壓根兒沒想到他們會違背他的命令。
可事到如今他已無法回頭!
為了救令揚,他只能選擇欺騙信任他們的門主!
雷君凡深吸一口氣,整理整理心緒後便意志決絕地敲門,“門主,我是君凡,我有事想向您請示。”他也是能接近赫爾萊恩寢宮的少數人之一。
門主久久無任何回應,於是雷君凡進一步道:
“門主,我是為在‘迎曦廳’外說的那件事來向您作最後請示確認的。”
這話終於讓赫爾萊恩有了反應,“進來。”
打開的是第二寢宮的門,而不是展令揚所在的第一寢宮。
雷君凡在進人前以腕上的手錶型通訊器,打了“開始行動”的暗號給接應的夥伴。
“啟稟門主,關於門主交待那瑟西斯明早送青龍門主回府一事,我們可以讓它提前發生嗎?”雷君凡慎重地問道。
“我稍早已說過:只要不觸犯門規,你們要搞什麼我都不管。”赫爾萊恩不改冷淡維持原議。
“謝謝門主!”
赫爾萊恩挑明問:“你今夜特意來謁見,只是為了向我確認這件事?”
預料中事,雷君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回道:
“我確實是來向門主重新確認這件事的,畢竟稍早發生過意外的變數,我不確定門主的答案是否還是未變。”
“你們是怕我會借題發揮把這筆賬又算到展令揚頭上是嗎?”
雷君凡順水推舟坦承:“請門主原諒我的冒犯。”
“哼……”
赫爾萊恩突感一陣睡意襲身,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已全身酥軟、不省人事。
順勢攙扶他的雷君凡再一次道:“所以說請門主原諒我的冒犯。”
沒有絲毫猶疑地將赫爾萊恩安置於床上後,雷君凡便步步為營往隔壁的第一寢宮近……
他全面戒備地旋開門,確定除了趴在床邊的白色西伯利亞虎之外,沒有其他伏兵,雷君凡便放膽踏進第一寢宮。
他刻意釋出濃烈殺氣測試白色西伯利亞虎是否清醒著——假如它此刻是裝睡,那麼這股濃烈的殺氣絕對足以喚起它猛獸的攻擊本能!
半晌過去,白色西伯利亞虎依然毫無動靜,雷君凡於是放心地欺近大床。
不過他並未因此而掉以輕心,仍謹慎戒備著,發送暗號示意向以農前來接應——他們得先讓向以農確認躺在床上的是真正的展令揚才行!
向以農不久便潛入第一寢宮和雷君凡會合,一雙犀利的法眼立即辨出真偽,“是令揚沒錯。”
於是兩人便通知曲希瑞帶著易容成展令揚的青龍門主安德列前來調包。
再三確認沒有伏兵之後,三個人便合作無間地帶著易容成青龍門主安德列的展令揚迅速逃離,和負責把風接應的南宮烈會合。
“走這邊!”南宮烈憑著超強的第六感,引領夥伴們避過天羅地網的守備前往停機坪和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凱臣會合。
至於真正的那瑟西斯早成了凱臣的替身,乖乖地在安凱臣的擎風閣裏呼呼大睡。
“快上來!”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凱臣,坐在機艙駕駛座上催促夥伴們。
南宮烈四人默契十足,將仍處於昏迷狀態的“青龍門主”展令揚安置於駕駛座旁的座位上。
之後四人也跟著登機。
霎時,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和中國功夫高手雷君凡同時驚覺異狀——
有人!
肯隨之像魑魅魍魎般,自暗處無聲無息地現身,“幾位閣主在幹嗎?”
雷君凡示意南宮烈三人先行登機,自己一對一應付肯,“送青龍門主回去。”
“我記得這任務門主是交待給那瑟西斯。”
“所以那瑟西斯坐在駕駛座上,你沒看見嗎?”
肯當然有看見,就是看見了才覺得古怪——那瑟西斯這家夥死也不可能和這幾個小鬼合作也不可能乖乖駕駛,所以鐵定是這幾個小鬼動了手腳,一旁動也不動,睡得不省人事的青龍門主安德烈就是最好的證據!“門主可知道這事?”
“當然,我們已事先請示過門主了。”
“是嗎?”肯未置是否,冷哼兩聲。
向以農傲慢地自機艙探出頭助陣,“你有什麼疑問就自己去問門主,少在那兒礙手礙腳,俗話說‘好狗不擋路’,給我閃邊去!”
幸好肯修養夠到家,不以為件下了結論:“我相信你們不會亂來,畢竟姓展的小鬼在門主掌握中,生死未蔔——”
雷君凡順水推舟佯怒地點了肯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也無法說話。
“你太多話了,罰你在這兒罰站懺悔到天亮!”
話落,便大搖大擺地登機,關上艙門。
然後,一行人就這麼當著肯的面,堂而皇之地劫走展令揚,趁夜飛離布蘭登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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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希瑞仔細替展令揚診斷後,松了一大口氣向夥伴們宣布喜訊:“ 令揚的傷無大礙,只是皮肉外傷,過些時日就沒事了。”
“會不會留下疤痕?”向以農掩不住心中的擔憂,急急地問。
他可見不得展令揚身上有一丁點瑕疵,那會令他抓狂,他甚至無法確定自己的拳頭,會不會失控得擅自去“拜訪”赫爾萊恩的下巴!
“應該不至於。”曲希瑞瞭解向以農的心情,輕拍他的肩膀安撫他。
向以農回握曲希瑞友善的手,交握間,一般熟悉又陌生的暖意流竄其中。
“我們要去哪裡?”駕駛座上的安凱臣徵詢夥伴們的意見。
頓時,五個人全陷入沈默。
他們一心只想把令揚帶離險境,壓根兒就沒想到離開布蘭登堡後該藏身何處。
如今靜下心來一想,才發現他們竟無處可去!
光是白虎門的勢力就讓他們無所遁形,何況白虎門還有四個強大有力的同盟組織——青龍、朱雀、玄武、麒麟四門。
別說五大組織聯合起來,只要其中之一發動全面搜索,不出半天就可以找著他們!
他們五人被抓回去事小——打從他們計畫將令揚帶離布蘭登堡那一刻起,他們就徹底覺悟了。可,令揚被帶回去就非同小可了!
當此危急時刻,他們最需要的是尋來一個足以和五大組織抗衡的強大勢力庇護,而且那個強大勢力必需是不惜一X代價來保護令揚才行。
“別告訴握,你們想去找展初雲,我不會答應的!”雷君凡先一步表態。
他相信眼前的夥伴想到的都是同一個人!
“我也不贊成。”安凱臣出乎雷君凡意料,附議,“我不相信那個男人。”
雖然他沒親眼見過展初雲。
“沒錯!一個明知自己的外甥淪為敵方的人質,卻始終不聞不問的無情男人根本不值得信任!”向以農也投反對票。
“那找展禦人如何?”曲希瑞雖然心中極不願意,但為了展令揚的X身安危,只有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那更不行!”沒想到他忍痛割愛的提議居然遭到夥伴們一致的反對。
南宮烈語氣決絕,明言:“雖然我不信任冷血無情的展初雲,但我更不相信會以年輕男子當賭注的變態!”
他不會忘記展禦人在聖羅倫斯號上的所作所為。
走投無路讓他們再度陷入沈默。
向以農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不服氣,終於忍不住爆發:“難道我們一定要靠別人?難道我們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保護令揚?我們就這麼沒用、這麼窩囊嗎?”
爆發完畢,赫然發現四雙飽含古怪的眼睛齊看向他——
“你這個偷A大王,難道連人家心裏的想法也能偷A不成?否則怎麼會捷足先登地把我們要說的話偷A去,搶先說了?”
向以農聞言又驚又喜、帶點兒不敢置信,喃語:“這麼說你們也——”
“什麼叫‘也’?明明是你這個小偷偷了我們的心思耶!”雷君凡不滿地抗議。
南宮烈打鐵趁熱:“既然咱們有志一同,那我可不可以建議一個地方?”風儀灑落的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派貴公子的模樣。
“說來聽聽無妨。”對人不感興趣的安凱臣破例主動開口。
南宮烈逡巡夥伴一遍,遲遲沒有明言,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擁有演員敏銳觀察力的向以農替他打氣:“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反正我們不會對你的發言有過多的期望,你就不必高估自己,在那兒庸人自擾了。”
南宮烈回贈向以農一記白眼,自動篩選掉不適合入耳的字眼,保持泱泱大度,不屑和野蠻人斤斤計較。
但不能否認的,向以農那一番討人厭的話的確是一劑強心劑,讓他變乾脆了些,不再有過多的顧忌,爽快說出自己的看法:“我的第六感給了我一個方向,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會是什麼地方,可是我很想去看看,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第六感,咱們就去瞧瞧!”
因為是毫無根據的發言,所以他才會遲遲難以啟齒。
“我該轉向哪個方向?”柴可夫——司機安凱臣以行動支持南宮烈。
南宮烈有點兒不能適應,甚至以為是自己一廂情願錯聽。
向以農不耐煩地催促:“你就快給凱臣飛行方向吧!別婆婆媽媽的,又不是女人!”
雖然向以農的話一樣不中聽,可南宮烈卻挺愛他這副調調的,有種很久以前就習以為常的感覺。
“真的可以嗎?”滋事體打,南宮烈謹慎地徵詢雷君凡和曲希瑞的意願。
“如果我反對就不會等到你問才說。”雷君凡一副瞧扁人的倨傲神態,那昂揚的下巴好像在說:“你笨得到現在還不知道本大爺的脾性嗎?
南宮烈聰明地視而不見,轉向歐洲王子曲希瑞——這傢伙貴為王族相信會比較優雅一些,南宮烈滿懷期待地問:“希瑞,你怎麼說?”
哪知曲希瑞的態度和雷君凡是有過之無不及,只見他用鼻孔看南宮烈,以濃濃的鼻音嗤哼:“你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剛才君凡不是才賜教你嗎?怎麼你就是學不會察言令色呀?”
南宮烈翻翻白眼,大大推翻先前的假設。什麼優雅的歐洲王子?嘖!
“既然大家都沒異議,那咱們就朝美國紐約的方向飛去吧!”雖然很氣這幾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故人怨,但卻不討厭這種氣氛,給他一樣熟悉的安適感。
“美國紐約?!為什麼是在北美?!”雷君凡四人感到意外。
南宮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譏誚道:“唉——聰明如在座諸公”豬公”都不知道了,駑鈍如我又怎麼會明白呢?”
呵!沒想到報復的時機這麼快就降臨,上帝果然是站在正義這邊的。
直升機就在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中,熱熱鬧鬧地飛往北美,一點兒也沒有潛逃該有的緊張氣氛……
※ ※ ※
依循南宮烈的第六感,東邦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飛入美國境內,朝紐約的方向不斷推進。
“等等!在這兒轉向那邊。”南宮烈憑著直覺再次下達轉向指示。
安凱臣有些意外地確定:“如果轉向新的方向會遠離紐約市區,飛往郊區,可以嗎?”
“我的第六感就是指向那邊,而且感覺愈來愈強烈!”
“那就走吧!安凱臣二話不說就轉向南宮烈所指的方向。
當直升機愈接近南宮烈所指的郊區,機上的人紛紛騷動起來……
怎麼搞的?為什麼會有一股類似近鄉情怯的感覺?
他們應該示第一次到這荒郊野外來的才是……
“就是這裏,降落。”南宮烈奇靈的第六感以從來沒有過的強度震撼他的心湖。
“這裏?!”安凱臣語透意外地怪叫,“可是這兒是一幢老舊房子的上空耶!”
“我們就是要降落在下頭那幢老舊房子的院落。”雖然南宮烈也覺得擅闖人家的住處有些不妥,可是他的第六感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那就降落吧!必要時,我會負責解決閒雜人等。”雷君凡自告奮勇。
這檔事對他而言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只要一指便能定乾坤。
“我也會幫忙。”曲希瑞為善不落後人——當然是用他的催眠術和自製藥劑囉!
向以農用手肘撞了安凱臣的背一記,天不怕地不怕地說:“就降落吧!有什麼天大的事都有我扛著,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那就降落了!”安凱臣說著便停止盤旋,目標朝後院全速下降。
“為什麼開往後院,不直接降落在正下方的前院裏就好?”雷君凡眼尖地問。
這話問倒了安凱臣,“我也不知道,就是本能地往後院方向開——”
安凱臣話未竟,向以農便大大地吹了一聲口哨,嘖嘖稱奇:“哇塞!你真神,居然知道後院有個停機坪,難怪你會往後院開!”
“我是很想吹棒自己很神,可惜我並不是未卜先知後院有停機坪才開過來的。”安凱臣自己也對這個意料外的偶然感到納悶。
雖說他事先不知道如此不起眼的後院有停機坪,可是發現時,令他驚訝的是他的反應不是“怎麼有”而是“果然有”!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相信自己應該是頭一遭光臨這幢破屋——這麼破的房子如果他曾來過,不應該會忘記才是。
檔直升機下降一半時,南宮烈腦中倏地警鐘大作——
“小心,有危險?”
才說著,他們已經遭到來自破屋的攻擊!
幸好安凱臣反應夠快,及時攀升至攻擊範圍外才逃過一劫。
向以農吹了一聲口哨,打趣地戲謔:“這破屋外觀看來其貌不揚,沒想到居然暗藏玄機。”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屋子對咱們是最安全友善的。”這話說得連南宮烈自己都覺得缺乏說服力。
他們分明遭到來自破屋的攻擊呀!難道時他的直覺出了問題?
雷君凡注意到安凱臣的異狀,“怎麼了?”
安凱臣認真得有些駭人:“我想下個賭注!”
雷君凡攤攤手不置可否,安凱臣並不在乎雷君凡的反應自顧自地訕笑:“如果我說我知道解除來自破屋攻擊的方法,你們信不信?”
曲希瑞四人互睇一眼,挑明道:“你想冒險就儘管放手去做,我們奉陪到底便是。”
安凱臣酷酷地微揚唇角,“坐好了!”
但覺一陣劇烈震動,直升機便疾速下降,再次挑戰破屋的防衛攻擊!
觸動破屋警戒之際,安凱臣從容不迫地在隨身攜帶的自製萬能遙控器上,輸入一組密碼,朝破屋屋頂的雷達發射訊號。
結果他們真的完全未遭攻擊,順利地降落在後院的停機坪上。
危機解除,曲希瑞忍不住調侃安凱臣:“我說‘大功臣’,你什麼時候也練就了第六感神功啦?”
安凱臣卻一本正經地說:“你們一定不信,我覺得這屋子的警備防衛系統是我設計的。”
向以農吹了一聲口哨,惹惱了安凱臣,“我知道這很荒謬,可是解除攻擊的密碼長達十五個數字,我卻一次輸入正確,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尋常的發言引起夥伴們的注意,向以農也認真起來,不再蠻不正經地吹口哨。
“這的確值得好好研究,不過咱們老是站在外頭也不是辦法,令揚需要在舒適的床上靜養,咱們也該稍事歇息養足精神以便應付接下來的挑戰,所以我建議咱們先進屋子裏休息,由我來燒一桌好菜祭祭五臟廟,諸位意下如何?”曲希瑞搖晃握在手中的一把菠菜,充滿善意地笑道。
“你哪來的菜?”雷君凡問。
“你確定你會燒菜?王子殿下。”向以農也問。
“菜當然是從那邊的菜圃拔起來的,瞧,很新鮮呢——”
“你怎麼知道那邊有菜圃?”雷君凡敏銳地打斷曲希瑞。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是我親自栽培的實驗菜圃耶!而你們吃的菜有一大半都是出自那個菜圃,且全是我燒的,你們說我會不會燒——菜……”曲希瑞陶醉不已地說了一大串話後,才意識到自己一番話的古怪。
向以農不禁低咒一聲:“老天!難不成這幢破屋有什麼魔法,咱們才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離奇事件?”
安凱臣雙手各執一槍,準備攻堅,“管它什麼魔法,攻進去便是!”
明智的提議馬上獲得夥伴們一致通過,凝聚成共識。
不用說,橫阻在他們眼前的“路障”就是門!
南宮烈自告奮勇地說:“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入口附近還有機關,所以由我來闖關,凱臣,你幫我護航。”
“還是由我來吧!若論開鎖,我相信我的開鎖技術鐵定比你的第六感管用。”“開鎖專家”向以農硬是把風度翩翩的南宮烈擠到一邊去。
他蠻不講理的霸氣迫得南宮烈不得不讓賢。
於是在安凱臣嚴陣以待的護航下,向以農步步為營地挑戰“門關”。
手拿菠菜的曲希瑞和讓賢的南宮烈也沒閑著,兩人負責把風注意周遭的動靜。
雷君凡則守在直升機旁,保護睡在裏頭的展令揚。
原以為等著他們的會是不下於空中襲擊的戰鬥,出乎意料,他們並未遭受任何攻擊門便自動開啟了!
倒是踏進室內時,裏面飛來一隻外形像鴕鳥的機器鳥,在他們眼前一面盤旋一面不停地重複道:”說出通關密語,否則將遭天罰!喔呵呵呵!”
照理面對敵人應該小心應戰,可這只鴕鳥形機器鳥顧人怨的說話語氣實在像透了展令揚——一樣那般惹人嫌卻不討人厭——不知不覺間便放鬆了戒備。
向以農淩厲的鷹眼,在鴕鳥形機器鳥肚子捕獲了意外的線索:“哇靠!我說凱臣,沒想到你的演技如此精湛,連我這個演戲天才都被你唬過去了,佩服佩服!”
“沒事不要亂髮癲,難看!”安凱臣簡潔有力地回道。
“你就別再假了,瞧!機器鳥肚子上寫了什麼?‘火鳥12號,凱臣製造於×年×月×日×時×分×秒’,你怎麼說?”
安凱臣比向以農還吃驚。
“我才想問哩!”
曲希瑞提出了不錯的主意:“有個方法可以馬上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陷阱,解開通關密語。”
安凱臣斟酌了一下,決定接受曲希瑞的建議。
一靜下心來,腦海便自然而然地浮現一長串文字,原本鬥志高昂的安凱臣突然沒力地重重一歎:“我可以改變注意,不要解開通關密語嗎?”
“是不是和令揚有關?”南宮烈奇靈的第六感再度發揮作用。
安凱臣以面無表情代表默認,“這裏八成是令揚那小子的勢力範圍……”
“這番斷言等你順利解開通關密語再下定奪,畢竟在混沌未明的 狀況下掉以輕心是兵家大忌。”曲希瑞提醒夥伴們,再怎麼說,他們現在是處於潛逃的狀態,凡事小心准沒錯!
安凱臣被說服了,重新提振鬥志嘗試解開密語,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沉澱自己的心緒後,才朗聲背誦刻印在腦海裏的那一長串令人沒力的文字:“宇宙無敵超級可愛的令揚,我最最愛你了!”
”喔呵呵呵!別盡說些人盡皆知的事實,快進來!”鴕鳥形機器鳥丟下這麼一句討人厭的回答後,便一路“喔呵呵呵!喔呵呵呵”地飛走,不再搭理他們。
答案出來了!可是安凱臣卻被好幾道古怪的視線包圍。
安凱臣沒好氣地低咒:“所以我才說放棄解開密語的!”
“不過這至少證明你和令揚那小子確實以前就認識了,且交往甚篤、經常出入這幢屋子,否則依你的個性不會輕易替人做這些‘特別服務’,不是嗎?”這番話向以農說得有點酸,語氣裏有更多的不是滋味。
曲希瑞瞭解地拍拍向以農的背,說道:“咱們先進屋子裏再談吧!該是我替令揚做第二次診療的時間了。”
“那就進去吧!”雷君凡不知何時已把展令揚抱到門口和夥伴們會合。
方踏進屋內,五個好夥伴便全是呆住了!
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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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超級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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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幣 287043
文章: 592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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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7:51 引言回覆
3
呈現在眼前不可思議的光景,看地東邦五人目不轉睛,久久無法言語。
線條明快卻洋溢著溫馨感的客廳採光非常好,靠近後院的是一大片玻璃牆,相鄰的兩面牆,一面擺放著音響、DVD、喇叭和一架超薄螢幕的電漿
電視,另一面牆上則掛著一幀超大照片。
照片裏的主角正是他們六個人!
每個人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申請,滿不在乎的笑容裏,逸泄著年輕特有的狂放瀟灑,圍繞在他們周遭的是互信互愛、惺惺相惜的深厚情誼以及一層羨煞外人卻打不進去的心靈相契。
向以弄靜靜得走進客廳,憑藉著內新深處的感覺碰觸音響邊的壁面,被碰觸的壁面開始緩緩移動,展露出潛藏於牆壁後的另一片洞天。
不可思議地,牆壁後居然滿是DVD!
向以農隨手取出一片播放,呈現在螢幕上的畫面再一次震撼了他們。
畫面裏的主角依然是他們幾個——
他們是在動物園裏,曲希瑞正在對一隻紅毛猩猩進行催眠實驗,南宮烈在一旁替他把風,雷君凡偷溜到大象的柵欄裏,對著大象的皮猛地搓呀搓的。
替他把風的安凱臣忍不住問:”你真的相信令揚那個渾小子胡亂瞎掰的渾話,認為利用搓大象堅韌的厚皮可以提高點穴的功力嗎?”
”一開始不信,不過玩一陣子後發現當真管用耶!”因此雷君凡更加樂此不疲地猛搓不休。
”可是你的行為看起來好像在虐待無辜的溫馴動物呢!”
雷君凡大大不以為然地反駁:”你看清楚點,象老兄他看起來有什麼不舒服或不悅的反應嗎?沒有!你自己瞧瞧,象老兄舒服愉快得很,當我是在替他做指壓按摩哩!所以我和象老兄是各取其“樂”!”
”渾小子,你居然趁我拍攝的時候,把我的炸雞偷吃光光!”隨著向以農的怒咆起舞的是畫面的劇烈振動。
此時畫面出現展令揚的一O一號笑臉,一臉無辜地道:”人家才不是偷偷地吃,而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正大光明地吃耶!”說話時又不慌不忙地咬了一大口炸雞。
”你還吃!”向以農氣極。
”不用吃的,難道用吞的?那會消化不良耶!小農農真是沒常識。”
”你——”畫面再一次劇烈震盪,”喂!你們幾個!誰准你們拿我和這個貪吃的渾小子下賭注?你們一定又賭我會讓步對不對?”
”只答對一半,我們是賭你會在第幾分鐘讓步。”東邦理所當然的莊家南宮烈好心地加以修正。
”你們這幾個該死的渾球別跑!全給我站住!”至此,畫面上已完全看不到南宮烈幾人的身影,因為V8被向以農拋棄在地上,只能孤孤單單地拍攝懶在原地繼續吃炸雞的展令揚自得其樂。
不過聲音依舊繼續收錄著——
”以農!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摔V8,你知不知道光是這個月,你已經摔壞幾架V8、浪費多少冤枉錢了?”高分貝嚷嚷的是東邦財務大臣雷君凡。
”冤枉啊!我哪一次讓你花過修理V8的費用啦?”
”你是沒有直接讓我花費V8的修理費用,因為你每次都死皮賴臉地要凱臣幫你修好,可就是因為你老是要凱臣幫你修,所以凱臣老是向我要精神補償費,你說這筆賬我該不該找你算?”
”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你要炸雞被令揚那個渾小子偷吃掉的精神補償費?”
”不要把那個問題外的渾小子和摔壞V8的事混為一談!”
”偏心!”
電池沒了,緊接著畫面和聲音也全數消失。
“……該死的渾小於……”什麼叫做忘記多少次都無所謂……我就是有所謂、這麼美好的記憶我一次也不想忘記呀……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向以農激動得哭了,聲音異常沙啞,聽得出他在極力地壓抑心中的痛苦和悲憤。
雷君凡把懷中的展令揚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發上,無言地走到向以農身邊,瞬也不瞬地逡巡滿牆的DVD。
“你在找什麼?”向以農哽咽地問。
“剛才播放的DVD是半年前錄製的,我想知道最後錄製的DVD時間是什麼時候、什麼內容,說不定可以找出什麼蛛絲馬跡……”雷君凡雖然極力保持音調平穩,但他抖動厲害的雙肩卻洩露了他真正的感受。
“我也來幫忙!”這話不約而同地出自其他四個夥伴口中。
“我的想法和以農一樣!”安凱臣一面找一面說。
“那還用說!我的記憶是屬於我的‘智慧財產權’,世上許多國家對智慧財產權的保護可是在當事人死後五十年都還有效耶!怎麼可以讓人擅自剽竊盜取我的東西!”南宮烈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才生,三句不離本行。
“沒錯!這世上只有我A別人的東西、沒有我的東西被別人A的道理!我身為神偷的自尊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向以農化悲憤為力量,咬牙 X 齒地咒誓。
“既然咱們有志一同就快點達成共識,這個渾小子快清醒了。”替展令揚診療的曲希瑞提醒情緒激昂的夥伴們。
室內倏地陷入一片沈默
“找到了!”雷君凡抽出—片DVD,“最新的錄製時間是兩個星期前。”
向以農以飛燕穿簾之勢,蜻蜓點水地劫走雷君凡手持的DVD,放人播放匣播放。
畫面上的主角依舊是他們六人,背景是中國上海——他們六人從浦東享負盛名的地標之一——東方明珠電視塔,一路玩到浦東國際機場的實錄。
雷君凡又找了時間相近的幾天,結果都是在中國各地遊玩的紀錄。於是他又把時間往前推。
“你想找什麼資料?”向以農發現他是有特定目標,不是漫無目的亂找。
“我們到中國玩之前的資料。”雷君凡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加入白虎門、什麼時候和門主認識的,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對於有關白虎門的記憶,真正想得起來的只有最近這兩個多星期的事。之前,白虎門的醫生說我是執行任務時腦部受了傷,導致部分記憶喪失,可能是暫時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
“那時,因為對門主有強烈的印象,門主又勸我凡事向前看,不必拘泥於已發生的過去,我想也是,所以我對失去的記憶並不會很積極地想要想起來,反正八成和眼前差不多無趣。可那是因為我沒想到在我失去的記憶中,會有這麼多我不想忘記的回憶——”
安凱臣再也無法保持沈默插斷雷君凡的話。
“你不是在說笑吧?你現在說的情況和發生在我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哩!我也是基於相同的理由,所以對重拾忘記的記憶沒什麼興趣……”
“不會吧?我一直以為遇上這等倒楣事的只有我自己耶!”向以農不敢置信地怪叫。
“那是我要說的話。”南宮烈一改瀟灑優雅激動吼嚷。
若非手指真實的感覺到展令揚的體溫,曲希瑞會以為自己正在做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咱們五人的經歷都一樣呀……”
密佈的疑雲加速了眾人“搜證”的動作。
不經意地,雷君凡瞄到一片標題為:“中國之旅前夕”的DVD,他立即抽出來交給向以農。
“播這片看看,依它的標題推斷,應該會有更進一步的資料。”
“OK!”
新的畫面很快呈現在五人眼前——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
像雞、像鳥又像蛙的嗚叫聲湊熱鬧似的響遍異人館一樓。
”這時候會有哪個不速之客跑來按門鈴?”向以農一面整理旅行用品,一面不耐地低咒。
同樣在整理行囊的安凱臣道:”如果是帶來好玩的鮮事倒是無妨。”
”如果不是呢?”忙著check機票的雷君凡忙中
不忘哈啦。
”那就教他自己提供咱們娛樂!”展令揚把雷君凡的背當成靠墊,舒舒服服地靠躺著,俊美的臉蛋上掛著充滿邪氣的笑意。
”例如?”邪惡的魅力對東邦人一向有著特殊的吸引力,連在茶几邊占卜的南宮烈都忍不住,暫時拋下滿桌撲克牌湊過來。
正要去應門的曲希瑞好心地告訴夥伴們最可能的事實:”不是我愛潑冷水,可是最可能的訪客是幫我們送披薩來的服務生,OK?咱們明天就要出發去中國玩,為了整理行囊所以今晚沒自己開夥,而叫披薩外送來當晚餐,記得嗎?”
稍後,曲希瑞捧了一堆餐點進門,除了晚餐,還有額外的贈禮——一封白色的通知函。
”令揚,是給你的。”曲希瑞把白色的通訊函交給展令揚,人也跟著湊過去。
在五雙好奇寶寶的眼睛環視下,展令揚拆開了沒有寄件者名字和住址的神秘通知函。
裏頭也是高雅的白色卡片,以電腦字體俐落地列印著——
展先生,請于x月x日,親自隻身前來布蘭登
堡領回擅自寄放的藏寶圖。
逾時後果自行負責。
地址如下……
白虎門執行總長 肯
”這日期不就是明天嗎?”雷君凡眉頭微凝地低咒。
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率先發表自家預言:”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赴這個約吉凶參半。”
”可不赴約的話絕對是大凶,是吧?”展令揚替好夥伴把後面的話接續。
”沒錯。”
”既然如此,咱們就立即出發赴會去,然後再轉往中國。”安凱臣希望速戰速決,省得影響快樂的中國之旅。
”就這麼辦。”其他幾個同伴全投贊成票。
”可是人家寫明要我親自“隻身”前往耶!”為了怕夥伴們中文修辭能力欠佳,展令揚體貼地特地加重“隻身”的音量,還好心地找來一支紅筆,把“隻身”二字圈起來示眾。
“我反對!”向以農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出聲,哪知夥伴們太有末期,一開口便是五人大合奏。
展令揚明白死黨的心意,好言安撫相勸:”安啦!那個白虎門主是個冷淡的怪人,會選在這個時候寄通知函來,八成是受那個顧人怨的青龍大叔之托。只要我如期赴約,他不會為難我的,而且那個冷淡的怪人絕對不會親自見我,反倒是不赴會才會後患無窮。”
“君凡,你怎麼說?”他們東邦六人,除了地下情報大王展令揚之外,就屬人工資料庫雷君凡情報最精!”所以大夥兒不約而同地向他求證展令揚這番話的可信度。
”哎呀呀呀!人家就這麼沒有信用嗎?”展令揚無辜地叫屈。
”你還敢說!”向以農氣呼呼地破口大,”要不是你這個渾小子每次遇到可能會危及我們五人安危的事時,就會臉不紅氣不喘地隱瞞事實,只手遮天地來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瞞天過海,我們需要玩這種無聊的間諜遊戲嗎?”
雷君凡很想替向以農幫腔,不過這回他的答案和展令揚如出一轍,”那個白虎門主確實如令揚所說的那般,所以令揚隻身赴約應該不會有問題。問題怕是出在拿著藏寶圖走出白虎門主的地盤之後。”
經雷君凡一提點,曲希瑞頓悟道:”這絕對是那個討人厭的青龍大叔的陰謀沒錯!那第八張沙皇的秘密藏寶圖可是黑白兩道虎視眈眈的頭號獵物,這會兒是因為它在那個白虎門主手上才沒人敢輕舉妄動。一旦藏寶圖重回令揚身上,光是CIA、FBI、炎狼和狂影這幾路人馬就夠難擺平了,只怕咱們這趟中國之旅也會被那些討人厭的大叔們搞得烏煙瘴氣呢!”
”一定是這樣沒錯!”安凱臣完全認同曲希瑞的說法,語帶慍怒地道,”偶爾陪那些難纏的大叔們玩玩是不壞的休閑娛樂,但如果老是和那些討厭鬼糾纏不清,可就有違咱們的遊戲規則了!“
”小臣臣說得對極了!所以人家不會讓那張礙事的藏寶圖,有機會跑來干擾咱們自在寫意的逍遙生活。”展令揚氣定神閑笑道。
他眼裏那熟悉的邪惡光芒仿佛有著強大魔力,一轉眼就把五個好夥伴吸了過去……
畫面在交頭接耳中結束。
“這是怎麼回事?!”向以農的腦袋瓜像剛發生過大地震般,亂哄哄一片,“照DVD所說,我們在兩個多星期前根本就還沒認識門主,更沒進過白虎門……可是我對門主確實是打從心裏敬愛,那絕非一朝一夕能造就的感情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該不會是我們腦部受傷失憶之前的任務,都是到令揚身邊臥底,假意和令揚成為好朋友,然後在奉門主之命帶令揚回白虎門時發生意外,因而失憶吧?”雷君凡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樣最為合情合理。
“我不相信是這樣!”南宮烈羞憤地吼嚷,拒絕接受最可能的事實,“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太差勁了……我不想相信……”
“難道沒有別種可能性了嗎?”曲希瑞雙眼佈滿紅絲,像只瀕臨發狂的猛獸。
“你是因為拒絕面對自己曾做過如此卑鄙的事,所以不願承認這樣的事實?”雷君凡冷冷地說。
“不是的……”曲希瑞滿眼酸楚、不是滋味地說,“我不想相信的是我們六個在DVD裏所共同擁有的那份情誼竟是建立在臥底監視令揚的不純基礎上……我希望那是一份沒有任何雜質的情誼……我……”
“……那你給我證據、給我證據呀——”雷君凡失去費力維持的冷靜,咬牙X齒地發標。
他又何嘗不希望有更能說服自己的解釋?
“凱臣,你在找什麼?”南宮烈注意到他從看完DVD後,就一直不停地東找西尋。
“推翻君凡論調的證據。”安凱臣憑著潛意識裏殘存的直覺,致力尋找連自己都不知名的東西。
雖然大夥兒都覺得幾率渺茫,但卻沒有人阻止安凱臣,也沒有人出聲戲謔——在他們心裏始終期盼著奇跡出現……安凱臣摸呀摸的,當真皇天不負有心人于從掛照的框架裏,找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什麼?”
“超迷你針孔錄影機的鏡頭,我製造的。”安凱臣篤定地說。
這個發現讓大夥兒悲喜參半。
悲的是他們五個人果然是奉命來臥底,欺騙令揚的感情;喜的是或許他們會發現可以駁倒現下推論的證據——雖然他們覺得這個機會十分渺茫……
一般人若無特殊目的,會大費周章地在住家裏裝設如此精巧的超迷你針孔攝影機嗎?
“既然有鏡頭,應該就有錄製結果才對。你們不要杵在那裏發呆,快幫忙找,尤其是烈,你的第六感都沒有半點動靜嗎?”安凱臣始終沒有停止搜尋的動作,“你們給我聽好:再多的推揣都無濟於事,不如看到內容再說不遲!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但我對我的自尊有絕對的自信,我不是那種為了任務就能輕易和人稱兄道弟的人!”
他的話讓其他四人相覷而各有所思。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想找的東西在二樓。”南宮烈終於把稍早就已經預知的答案說出來。
他遲遲不肯說就是怕真相令自己心中最後的希望破滅。
可安凱臣一番話鼓舞了他——要論自尊心,他有自信絕對不下於安凱臣!
冷靜一想:依他的個性,或許會為了達成任務而和令揚虛與委蛇,但絕對不會深入交往!可是在DVD裏的他是那麼真情流露、毫不設防,那不是
演出來的,他有絕對的把握。即便認識令揚和君凡他們的最初原因是緣於任務,但他和凱臣一樣相信自己對那份感情的付出是出自真心的!
所以他不該逃避,他要找出證據!
在南宮烈直覺的引導下,安凱臣和向以農隨他一起上了二樓,雷君凡和曲希瑞則留在一樓客廳守護展令揚。
“依據你對催眠術的瞭解,我們遭到集體催眠的可能性有多高?”雷君凡問。
曲希瑞滿心遺憾地苦笑,“我很想說很高,可是以目前的情況判斷,我們完全沒有被施以催眠暗示的跡象。”
“也就是說我們確實是出自自主意識騙取了令揚的友誼,令揚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和他的邂逅是建立在不純的動機上,所以他一直相信我們之間的情誼……”雷君凡自嘲地低咒。
這正是他們五人最害怕、最不願面對的給果——萬一令揚知道了故事的真相,那……
曲希瑞緊握住雷君凡的手,道:“先被往壞處想,等烈他們找到其他證據再說也不遲,我相信只要我們五個人有志一同地合作無間,一定可以想出解決之道,就像我們把令揚帶出白虎門一樣。”
雷君凡在曲希瑞眼中看到和自己相同的情愫,令他冷靜了不少:“說得也是……”
“君凡、希瑞,快上來!”向以農從二樓的護欄探下頭知會他們。
雷君凡和曲希瑞立即抱著展令揚上二樓和或本們會合。
超迷你針孔攝影機錄製結果是存在一架電腦裏,安凱臣憑知覺一連輸入三組密碼,才得以進入裏面自由操作。
“運氣不錯,拍攝的時間是在中國之旅結束後。”安凱臣備受鼓舞地按下播放鍵。
電腦螢屏上第一個出現的畫面是展令揚去應門,來訪的客人是展初雲。幸運地,他們就坐在客廳裏聊天——
”你一定要到布蘭登堡去?”展初雲開門見山地問。
”你在人家出發前夕深夜來訪,不會是為了向人家確定已成定局的事吧?”展令揚以一O一號笑容回道。
”我是很想要你別去,可是我知道你不會改變主意。”
展令揚大剌剌地躺在人家大腿上,不改笑意地說:”別這樣,我一定會帶著君凡他們回到這個異人館來,繼續只屬於我們六個人的逍遙生活,你
應該最清楚我的本事了,對不對?”
展初雲眉鎖輕愁,低歎:”你的本事我當然知道,可是赫爾萊恩並不是有本事就能應付的對手。根據最新的情報顯示,赫爾萊恩確實已經對你那五個夥伴施以“移情術”,把他們對你的感情全數移轉到自己身上,而且還欽點他們五人為白虎門新任的“五風閣主”。赫爾萊恩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就如我們先前擔憂的一樣,要讓你那五個夥伴和我為敵,然後看你會選擇親情還是友情。”
展令揚難得認真地說:”君凡他們五個是我主動去結識的,在認識之初我就知道他們會和忍一樣,成為我最在乎的死黨。所以我當初做了一個賭注:如果他們放棄哈佛,選擇和我一起到KB來念書,那我再也不放手,要和他們做一輩子的朋友。結果他們全跟來了,所以我說什麼也不會放手,我一定要把他們帶回來!”
“就算他們把你當成赫爾萊恩的敵人?”
“君凡他們不會。”
“別忘了他們現在已經被赫爾萊恩施以“移情術”,根術完全不記得你這個人了,除非赫爾萊恩願意解除他們五人身上的移情術,否則就算赫爾萊恩死了,他們五人還是無法複,只要他們無法恢復,你在他們心中就永遠只是赫爾萊恩的敵人。而且他們以前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厚,今後他們就會對赫爾萊恩有著一樣深厚的感情,這點你和我一樣清楚,你的勝算幾乎是零。”
”不必那麼悲觀,我只要讓君凡他們比以前更愛我就行了。”
”我同意感情可以重新累積,也相信他們有可能會比以前更愛你,可是就算如此,他們還是永遠記不起你們曾經共有的過去,更不會想起你們曾是生死與共的摯交——”
”無所謂!”展令揚決絕地說,”只要君凡他們回到我身邊就行了,至於過去,我會連同他們的分一起記住,所以沒關係。”
展初雲面色變得十分凝重,”如果赫爾萊恩硬要你在親情和友情之間選擇其一,你怎麼辦?”
”我會選擇消失。”
”不行!”
“不行!”五個人居然和影帶中的展初雲異口同聲。
影帶裏的展令揚笑得十分迷人,”這是最好的結局。既然白虎門主是針對我來,那只要我從這個世上消失,他就不會再為難任何人了。”
”與其讓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寧願現在就親手掐死你!”展初雲說動手就動手,修長漂亮的十指已深陷展令揚的頸子。
展令揚未作任何反抗,只是直視著展初雲道:”然後你再自斷右臂,從此歸隱,用一生的時間來折磨殺死我的自己?”
”既然知道就不許輕言生死!”展初雲終於鬆開了手。
”我當然不會,我說過我要和君凡他們當一輩子的朋友,要讓你寵我一生一世,這樣的我怎麼捨得這麼早就去見閻王?”
”漂亮話就省了,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我們的約定是你不可以受傷!如果你違約,我會不惜任何代價去把你帶回來!聽懂沒?”
”知道!”
始料未及的真相讓雷君凡五人一時之間無從不知過了多久,曲希瑞率先打破沈默,提醒夥伴們:“咱們得快決定怎麼做,令揚就快清醒了。”
“我要殺了那個卑鄙下流的傢伙!”向以農滿腦子只有這個念頭。
“不可能的!”南宮烈斬釘截鐵地潑了向以農一大盆冷水。
“我可以不要以前的記憶——”
“不是那個問題,而是你殺不了他!”南宮烈面色凝重地說,“葛麗絲姬曾經跟我說過,以前有一個到白虎門當臥底的間諜,因為被赫爾萊恩施了移情術而背叛自己的主子,後來他知道真相便去行刺赫爾萊恩,哪知到了赫爾萊恩面前,卻因移情術使然下不了手,反而又被赫爾萊恩施了第二次移情術,這回赫爾萊恩是把他對赫爾萊恩的恨意移轉到他自己的主子身上,結果演變成他親手殺了自己最在乎的主子。赫爾萊恩在他殺了自家主子後解除他身上的移情術,於是他便在萬念俱灰下飲彈自盡了。
“這也就是說,我們現下雖然因為知道真相而憎恨赫爾萊恩,可在恨著赫爾萊恩的同時,卻也因為移情術作祟,依然敬愛著他而無法下手殺他。相反,赫爾萊恩卻可能因為我們已經知道真相而故伎重施,再次對我們施以移情術,把我們對令揚重新累積的喜歡,再一次轉移到他身上去,卻把對他的恨意移轉到令揚身上,如此一來,我們就極可能再一次忘記令揚而親手誤殺令揚,你想變成這樣嗎?”雷君凡有條不紊地分析利害得失。
“該死——”向以農猛拳重擊牆壁洩憤。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安凱臣算算時間道,“此時此刻,赫爾萊恩應該已經發現我們於的好事了,再加上安德列那個難纏的傢伙,找到我們是遲早的事。”
“我有一個主意,就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配合?”雷君凡道。
“說吧!”
“就是……

布蘭登堡
今天的陽光比平日來得溫暖,可赫爾萊恩的冰臉卻比往常來得森寒。
青龍門主安德列倚在門邊靜觀許久才出聲:“不派人去把你的五風閣主和人質抓回來?”
“不必!”
“你玩膩了,想放他們走?”
“君凡他們一定會回來。”
“因為‘移情術’?”
“……”赫爾萊恩以沈默取代肯定的答案。
明知可能會吃閉門羹,青龍門主安德列還是忍不住問:“我有一點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你對那五個小鬼施行移情術之後,他們會連彼此之間也變得互不認識?”
幸運地,赫爾萊恩居然肯開金口為他指點迷津:“因為我把他們彼此間的感情也一併轉移了。”
安德列頗為詫異——這個冷淡的傢伙居然做得如此徹底!
“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幾個小鬼?”
“……”果真福無雙至,這回赫爾萊恩連吭聲也省了。
多年的交情讓安德列早已習慣赫爾萊恩的難以捉摸,他很識趣地未再追問,撿了不相干的事說:“我可以多待幾天嗎?”
赫爾萊恩還是沒有吭聲,不過安德列知道這代表他默許了——否則一定當下回絕!
為了不讓赫爾萊思有機會反悔,安德列聰明地選擇立刻脫離現場。
“我去調查姓安的小鬼遭受攻擊那檔事,不叨擾你了。”除此之外,他更在乎的是重新掌控那六個小鬼的動向!
安德列前腳才走,肯便尾隨而至。
“啟稟門主,五風閣主方才主動傳來以下資訊:‘給敬愛的門主,我們正在回布蘭登堡途中,展令揚完全在我們掌控之下,請門主放心。’門主——”
“他們一回來就帶他們來見我。”赫爾萊恩以絕對的強勢下令。
“門主!請聽屬下一言,五風閣主這回的作為簡直跟背叛無異,請門主務必按照白虎門門規嚴懲五風閣主以服攸攸眾口。”肯出於職責所在,公事公辦地上諫。
“這事我自有主張。”
“烈不會背叛你的!”聞汛匆匆趕至的葛麗絲心護著南宮烈,就怕赫爾萊恩真會處罰她的
“我知道君凡他們沒有背叛我。”
葛麗絲姬喜出望外地加以確定:“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怪罪烈了?”
“門主——”
“夠了!我想獨處。”赫爾萊恩拒絕再給肯勸諫的時間。
“……”肯深諳此時此刻多說無益,無奈之餘只能識趣地走人,“屬下告退……”
葛麗絲姬才想再替南宮烈多說些好話,赫爾萊恩就先下起逐客令:“我說我想一個人獨處。”
葛麗絲姬比肯更瞭解自己侄子的脾性,不敢多加勉強地準備離開,但臨走之際,仍然不放心地再一次替南宮烈說情:“相信我,烈不會背叛你的,他只是太年輕,對自己視為朋友的人太過重義氣,才會以身試法,絕對不是像肯說的背叛。如果烈真是背叛,這會兒又何必跑回來自投羅網?你說是不是?”
把想說的話說完,葛麗絲姬便很乾脆地離去,以免惹怒赫爾萊思落得節外生枝的下場。
室內終於回復昔日的寧靜。
赫爾萊思冷眺蔚藍的晴空,唇邊不覺浮現抹詭譎難懂的笑意。
展令揚,你該怎麼求我法外開恩呢?

東邦一行人的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布蘭登堡停機坪。
在一旁虎視眈眈,打算趁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公報私仇,連本帶利算總賬的那瑟西斯,機門方開啟便舉槍瞄準機門中央準備扣下扳機。
青龍門主安德列和葛麗絲姬雙雙出聲喝阻那瑟西斯,和白色西伯利亞虎一起出現的萊恩比他們兩人快了一步——
“退下。”赫爾萊恩冷血地下令,他身旁的白色西伯利亞虎也極不友善地對那瑟西斯吼哮一聲。
那瑟西斯的臉霎時垮下來,像吞了一大顆鴨蛋般,極不甘願地從令:“是……”
在眾目睽睽之下,率先下機的是彈無虛發的神槍手安凱臣,走在他身後兩側的分別是把手術刀當飛刀用的神醫曲希瑞,和以特製撲克牌當飛鏢的神賭南宮烈。
之後是抱著展令揚的神偷向以農,斷後的是中國功夫高手神算雷君凡。
“門——”
“把我的人質交給黑帝斯,各自回自己的住處等待處置。”赫爾萊恩完全不給東邦五人說話的機會。
“是。”東邦五人毫不反抗地照辦。
只見向以農小心翼翼地將仍處昏睡狀態的展令揚安置在白色西伯利亞虎背上,便和其他四個夥伴一齊朝五風閣的方向走去。
“你們給他下了藥?”赫爾萊恩問。
“不,是我點了他的睡穴,約莫再五分鐘他就會醒來。”雷君凡解釋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人。
葛麗絲姬默不作聲地悄悄跟過去找南宮烈。
馱著展令揚的白色西伯利亞虎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恫嚇氣息,駭得沒人膽敢擋住它的去路。
只剩安德列和赫爾萊恩兩人時,安德列忍不住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赫爾萊恩一言不發地拂袖而去,留下一陣清風作為回答。
意料中的反應,安德列未再追問亦未跟過去,而是朝五風閣的方向移動。

靜凝著即將轉醒的展令揚,赫爾萊恩有種享受期待的快感。
須臾,如雷君凡所言,展令揚身上的睡穴一解,人便朦朧蘇醒。
“你知道你那幾個死黨在你昏睡期間做了什麼令人喝彩的事?”赫爾萊思雲淡風輕地說。
展令揚定定看著他,沒有回答。
等不到回音的赫爾萊思再一次下令:“回答!”
“你是誰?”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語氣皆讓赫爾萊恩無法適應。
“你在玩什麼把戲?”
“這裏是哪裡?”
“在我面前做戲是沒有用的!”
展令揚身輕如燕地翻躍下床,徑往門的方向走。
“站住!”
展令揚沒有搭理他。
“我叫你站住!”赫爾萊恩按下遙控開關把門上鎖。
困在房裏的展令揚一臉笑意地回眸,“閣下不會剛好是人口販子吧?”
“……”赫爾萊恩犀利的審視他的言行舉止,冷然地試探,“你再和我玩把戲,我就立刻下令嚴懲君凡他們犯下的大錯!”
他知道只要和雷君凡他們五個人安危有關的事,展令揚就不會拿來開玩笑。
展令揚以一O一號笑臉道:“我說這位不知名的閣下老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還是沒聽到我方才說的話?那好吧!我再說一次:第一,我不認識你。第二,我不知道你口中說的什麼‘君凡他們’。第三,我不想待在我不認識的地方。所以結論是:我要走人了,請把門打開,OK?”
赫爾萊思淡淡地說:“你有個叫伊藤忍的死黨。”
這回展令揚總算有了反應,“閣下該不會剛 好 是 人 口 販 子 吧 ?”
“……”赫爾萊恩沈默半晌才說:“你不是要走人?”
“唉呀呀呀!閣下何必這麼小氣,你這個地方這麼寬廣,擺飾卻少得可憐,人家多待一下下可以充當高級活動擺飾,讓這房間達到蓬蓽生輝之效,對你是百利而無一害,你說是不是?”反正他說了就算數,很理所當然地往真皮躺椅一塞,人就賴定不走了。
他的反應讓赫爾萊恩心中有了譜。
“黑帝斯。”
趴在屏風後面的白色西伯利亞虎,應聲走出屏風,筆直地朝展令揚走過去。
展令揚一見著白色西伯利亞虎便雙眼發亮,一副大野狼誘拐小紅帽的神情朝它揮揮手,引誘它接近自己。
白色西伯利亞虎突地撲向他,把他扯下躺椅,撲倒在地毯上,穩穩地壓住。
展令揚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反倒是玩性高昂地埋怨起白色西伯利亞虎:“我說小白,你不覺得自己太胖了嗎?人家的骨頭都快給你壓斷了耶!”
“你叫它什麼?”
“小白。”
“你果然在演戲!”
“演戲?”展令揚看看圈抱著的白色西伯利亞虎,會意地推敲,“該不會小白的本名真的就叫小白吧?唉呀呀呀!可見小白的主人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否則沒那個本事和品味卓絕的和人家英雄所見略同。”
“……”赫爾萊恩突然不想承認自己就是白色西伯利亞虎的主人。
“哈噦!閣下老兄,你會不會湊巧知道小白的主人是誰?”
赫爾萊恩當沒聽到,一言不發地旋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裡?”
“你以為呢?”
展令揚很想跟,可是卻被白色西伯利亞虎壓住動彈不得,不禁對白色西伯利亞虎發出埋怨:
“小白,你這個胖子還不快起來,人家要站起來了。”
玩興正盛的白色西伯利亞虎存心調皮地把他壓得更牢,尾巴還優哉遊哉地輕輕拍打他的腳,好像在說“你能奈我何”。
赫爾萊恩冷冷地睇了玩在一起的一人一虎半
晌,才發出命令:“黑帝斯。”
白色西伯利亞虎突然停止磨蹭展令揚,回眸看了赫爾萊恩一眼,才緩緩離開展令揚,桀驁不馴地趴在一旁。
展令揚從中有了新發現:“小白的主人不會就是閣下老兄吧?”
赫爾萊恩只是冷凝著他,沒有回答。
展令揚倒是話很多,一派認真地問:“人家可以收回前言嗎?”
赫爾萊恩還是沒有反應,展令揚卻自顧自地滔滔不絕:“人家方才褒獎小白的主人很有品味,現在發現與事實不符,所以撤回前言,閣下老兄就當沒聽到人家方才的褒獎,OK?”
赫爾萊思照舊聽而不聞地走自己的。
回復自由之身的展令揚立刻跟上去忘呼朋引伴:“小白一起來呀!”
同時白色西伯利亞虎當真跟了過去,赫爾萊恩倒也沒有反對。
展令揚很快就發現赫爾萊恩的目標不是門口,而是簾幕後的一幅巨型壁畫。
“這是閣下老兄喜歡的畫?”
赫爾萊恩還是以一貫的冷漠拒答。
就算人家不回話,展令揚還是能自說自話地說得舌燦蓮花,不亦樂乎,這會自然也不例外,“閣下內心似乎很孤單呦!”
赫爾萊恩冷瞪他一眼,森寒中夾藏著若隱若現的憎恨。
展令揚見狀旋即表態:“我無意冒犯。我知道閣下是招惹不得的類型,我保證絕對沒有與你牽扯的企圖。”
哪知這番聲明換來的是赫爾萊恩更加濃烈的恨意。
眼看情況愈演愈惡劣,展令揚無奈地輕歎:
“我該不會已經惹你生氣了吧?”
赫爾萊恩結冰的寒眸裏有兩簇火焰跳動,洩憤似的用力按下隱藏在畫裏的機關。
巨型壁畫旋即開啟了一條秘道。
赫爾萊恩自行進入秘道,展令揚和白色西伯利亞虎尾隨跟進。
待他們全數進入秘道,人口便自動關闔。
即使在昏暗的通道裏,展令揚還是和身邊的白色西伯利亞虎玩得很開心。
意外地,秘道盡頭連結的是一個十分幽靜寧謐的空間。
純白的幽謐中,四處飄逸著與世隔絕的倨傲孤高。
“這裏感覺好神秘,有點像‘聖域’之類的味道。”展令揚環顧四周,愈看愈覺得不對勁,“忍應該不在這裏吧?”
“你卻會在這裏。”說這句話時,赫爾萊恩隨手按下一個開關,兩人之間旋即橫隔一道強化玻璃屏障。
之後,赫爾萊恩便帶著愛虎拂袖而去,把展令揚一個人關在白色的神秘空間裏。

由於葛麗絲姬的要求,東邦五人全數聚集南宮烈所住的禦風閣,不請自來的青龍門主安德列也跟了來。
“夫人,這樣不太好吧?門主要我們各自回自己的住處待命,君凡他們卻全跑到我這邊來,門主一定會生氣,認定我們是故意違抗他的命令,還是讓君凡他們各自回自己的住處去比較妥當。”南宮烈溫柔體貼地懇求葛麗絲姬。
葛麗絲姬被他瞧得心怦怦地跳,連說話的口吻都比平日來得有感情,“你不用擔心,赫爾萊恩那邊我會照會,諸位閣主還是留下來無妨。況且還有青龍門主可以幫你們作證。”
她特意睇了安德列一眼,安德列聳聳肩表示不排斥當證人。
雖然這幾個小鬼還欠他一大筆賬沒算,可在此非常時期,他決定大人大量地先不和他們算賬,還是先搞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比較重要。
“既然夫人這麼說,那我若再反對就太傷夫人的心了,是不是?”他等的就是葛麗絲姬的承諾,如此一來就不必擔心給赫爾萊恩多添一分猜忌他們的理由。
南宮烈的話讓葛麗絲姬像喝了薄酒,心裏微微醺醉,對他的心疼也隨之更甚。
“這一 X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得在赫爾萊恩前來興師問罪之前先弄清楚狀況才能替她的烈脫罪。
“夫人覺得呢?”
“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違背赫爾萊恩的事!”
南宮烈無限感慨地重重一歎:“放眼白虎門上下,恐怕也只有夫人會相信我們沒有違背門主的意思了。”
“烈,你別這麼想,快把真相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讓白虎門任何人胡亂編派你的不是!”不用想,她就知道會在赫爾萊恩面前亂嚼舌根的是誰!
鐵定是肯和那瑟西斯!
稍早,她才親眼看見肯一個勁地慫恿赫爾萊思懲罰五風閣主,幸好她去找赫爾萊恩正好阻止了肯的陰謀。
剛才,那瑟西斯更囂張地想對下機的五風閣主開槍。
“夫人真的會相信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當然!”
南宮烈定定凝睇她片刻才娓娓道來:“那夜,門主因為我們替令揚求情非常生氣,於是對我們說,他要把令揚碎屍萬段,一塊塊送回去給展初雲當作談判的籌碼。夫人是知道的,我很喜歡令揚,把他當成朋友,所以我自然無法眼睜睜看著令揚被門主分屍,可是我又無法違抗門主的決定,所以我在進退兩難之下,只好偷偷把令揚帶出布蘭登
堡。正好君凡他們的想法和我一樣,所以我們便達成一起行動的協定,以便增加成功的可能。
安德烈忍不住插嘴問:“你們既然已經順利帶著那小鬼離開,為什麼又帶著他跑回來自投羅網?”
“因為我們不知道該去哪裡比較好,另一方面又覺得這麼做很對不起門主,大家的意見開始出現分歧,於是舉棋不定一直來回盤旋。”他們一點也不擔心會被發現他們曾來去美國,因為他們在這趟逃亡旅途中,為了甩掉追蹤,換過十多架不同國籍、航向的私人飛機與直升機,且很巧妙地湮滅所有飛行紀錄,又假造了許多完美的塔臺通訊紀錄。就算白虎門的本事再強,也查不出任何破綻。
“就在大夥兒僵持不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
“什麼意外?”安德列和葛麗絲姬一樣急於知道。
“為什麼我的人質會像得了失憶症一樣?”無聲無息到來的赫爾萊恩正巧趕上。
“赫爾萊恩,你先別發火,先聽完烈的話好嗎?我可以打包票,他們真的沒有違背你的意思!還有,是我要他們全到這兒來的,你可別怪罪他們,以為他們有意違抗你!”葛麗絲姬先下手為強地替南宮烈護航。
赫爾萊恩沒那個心思聽她的解釋和求情,他只想弄清楚展令揚的異狀起因為何。
“回答!”
“就是因為發生那個意外的緣故。”雷君凡接棒回答赫爾萊恩。
一X都在他們的計畫之中——應付葛麗絲姬就由南宮烈出面,應付赫爾萊恩就由雷君凡當代表。
“什麼意外?”
“希瑞趁著我們吵得不可開交時,偷偷對令揚做了深度催眠,讓令揚忘了門主和我們以及和白虎門有關的一X——”
不待雷君凡把話全部說完,赫爾萊恩便蘊含怒意地問曲希瑞:“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令揚如果忘記我們,就不會再做出為了我們而傷害自己的傻事。”曲希瑞如計畫般回話。
“為什麼讓他連我和白虎門也一起忘記?”
“令揚太聰明了,如果我不讓他把和我們有關的人事物一起忘記的話,他一定很快就會發現事有蹊蹺,所以讓他全部忘掉是最保險的做法。”
“解開!”
“我沒辦法。”
“解開!”
“門主,希瑞是真的無能為力,因為他還對自己做了自我催眠。”雷君凡挺身替曲希瑞說話,“希瑞他不想讓自己有機會反悔,所以給令揚做完深度催眠後就自我催眠,讓自己忘掉有關解開令揚催眠暗示的關鍵語。所以希瑞並不是有意違背門主的命令,而是真的無能為力。”
高招!一旁的安德列暗自佩服曲希瑞的做法——雖然他並不樂見展令揚忘了他!
雷君凡看看情況又說:“依我之見,令揚有沒有失憶並不會影響他身為人質的身份,門主大可不必在意;而且我們也可以幫門主監視令揚。”
“不必。”
“那我們可不可以去看看令揚的情況?”
“不行。”
“因為門主信不過我們?”他在懷疑他們?
“不是。”
“那為仟麼不行?”
“因為你們再也看不到他。”
“門主的意思是令揚他已經——”不會吧?
東邦五人想立即求證,卻動彈不得。
眼見南宮烈焦急不已,葛麗絲姬於心不忍主動替南宮烈打探:“赫爾萊恩,你殺了展令揚嗎?”
赫爾萊恩冷著一張冰臉沒有應聲。
葛麗絲姬知道這代表展令揚人還活著,於是又問:“你剁下他的手指?腳趾?還是耳朵了?”
這話令東邦五人既緊張又心驚,卻讓赫爾萊思怒意發酵,“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雖然葛麗絲姬和他討論處置人質的方法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但物件換成展令揚時,他便沒來由地感到光火。
天才演員向以農眼尖地有了意外發現,不過他很聰明地按兵不動、繼續觀察……
葛麗絲姬循序漸進地再問:“你監禁他?”
“是又如何?”
“那為什麼不可以讓五風閣主去看他?”葛麗絲姬在意的是赫爾萊恩不願意的原因,如果真是因為潛逃的事對烈他們產生不信任感,那他懲罰烈他們的可能性就很高!
其他閣主如何她並不在意,可她知道她的烈會和其他幾個閣主同進退,所以她得設法讓赫爾萊思全都不懲罰才行!
赫爾萊恩明白自己姑姑的心思,冷淡地澄清:“不是針對君凡他們,而是任何人都沒辦法看到他。”
“什麼意思?”葛麗絲姬真被弄糊塗了。
雷君凡五人倒是很安分地沒有追問——免得赫爾萊恩起疑。
反正只要確定令揚安然無恙,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哼!”赫爾萊恩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赫爾萊恩!”葛麗絲姬喚住他問心中最在意的事,“你不會懲罰五風閣主吧?我和安德列都可以作證,他們沒有背叛你、也沒有背叛白虎門,你——”
“你希望我懲罰他們?”
“不!”
“那就別再提。”語畢,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人。
葛麗絲姬終於放下心中大石,十分開心地對南宮烈說:“沒問題了,烈,你可以放心了!赫爾萊恩相信你們沒有背叛他,所以不會懲罰你們。”
南宮烈衷心地道:“謝謝你,夫人庖籜全是因為你無條件相信我、拼命維護我,門主才會法外開恩。”
其實他真正感謝葛麗絲姬的是:因為她的力挺,讓他們輕易地過了赫爾萊恩那關,沒讓赫爾萊恩對他們的一連串行動產生懷疑!
迎著南宮烈那瀟灑迷人的笑容,葛麗絲姬的心又開始悸動不已。
“別這麼說,因為你真的沒有背叛嘛……”不知不覺間,葛麗絲姬又展露出小女兒的嬌態。
一旁的安德列看得暗自稱奇——這個小鬼迷女人的功夫還真不是蓋的,居然能讓有“冷血冰姬”之稱的葛麗絲姬展露出這般柔媚的神態!
佩服!佩服!
南宮烈又道:“夫人今晚有空嗎?我想和夫人共進晚餐,感謝夫……”
“當然有!”不待南宮烈話竟,葛麗絲姬便難掩雀躍地反被動為主動地說,“這樣好了,我這就先目去張羅晚餐,你先和幾位閣主聊聊,你晚一些再到我那兒去用餐。”
她已經有好些天沒和她的烈好好聚聚了,所以非常期待今晚的晚餐。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南宮烈執起她的
手,優雅地在她手背輕吻一記,“晚上見,夫人。”
一X都按照他們的計畫進行,今晚他會趁機自葛麗絲姬多打聽一些和赫爾萊恩有關的資訊,以達知己知彼之效。
葛麗絲姬在戀戀不捨中和南宮烈暫時話別,先行返回住處張羅晚餐也。
“我也想先回我的住處去了。”雷君凡態度冷漠而絕對強勢,完全不給人挽留的空間。
東邦人都很識趣地沒留他,青龍門主安德列反倒有話說:“幹嗎那麼快走人?”
雷君凡吝於做出任何回應,以冷漠孤高的背影賞了安德列冷釘子。
知道雷君凡不會折返,安德列不再白費工夫,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地對留在禦風閣的東邦人道:“那傢伙的冷漠跟你們家門主還真有得拼,難怪會和你們家門主那麼合得來……”
倏地,安德列感覺四周襲來殺氣——
安德列先聲奪人地加以警告:“你們別想再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可是不會再手下留情!”
向以農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叔未免被害意識太重,你是門主的貴客,除非門主下令攆你走,否則我們怎麼敢對你不敬?”
“好了!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如果說我不希望姓展的腦」硪恢筆苤樸諍斬扯鰨黃攘粼誆祭嫉潛忝X挪恍?”
“信!”
安德列頗為意外,“老實說,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沒想到你們如此相信我。”
“我們絕對相信你一直處心積慮地想把令揚弄到青龍門去。”向以農老實不客氣地戳破安德列的春秋大夢,省得他夢醒時分徒留傷悲。
安德列倒是不諱言地承認:“我是很想要那個小鬼,也很想要你們。”他想到什麼又道,“你們一點都不會想知道你們和姓展的小鬼有什麼樣的牽扯和過去嗎?像你們這麼聰明,難道都不覺得姓展的小鬼對你們的在乎和重視太過不合常理,根本不像是對待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向以農不為所動,義正詞嚴地表態:“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眼前,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門主和令揚,這就夠了。”
“如果只能選擇其一呢?”
“我會選門主!”向以農毫不猶豫地篤定道。
“原來如此。”好小子!居然回答得半點破綻也沒有!
他原意是想套向以農的話。
雖然所有的追蹤記錄都顯示這幾個小鬼潛逃這段期間,沒有離開過歐洲,但他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所以才特意設下圈套試探,沒想到居然一無所獲……
真是他太多疑?
在完美的演技掩飾下,安德列根本無從察覺向以農此刻心中正在不屑冷哼:想要套我話?回去修行幾年再出來混!
不過他還是順水推舟地向安德列示好:“我倒是有件事想向大叔討教。”
“你想問我姓展的小鬼被關在哪裡是嗎?”安德列打開天窗說亮話。
“該不會連身為門主摯交的大叔也不知道?”對付這傢伙用激將法應該會有效。
“我當然知道,但那個地方除了赫爾萊恩和他那只愛虎,誰也不得進入,除非赫爾萊思有特別允許。”小鬼,別以為你的激將法奏效了,若非我正好願意告訴你們,你再如何激我都沒用!
“大叔說的可是白虎門的禁地——維納斯花園?”他沒猜錯!赫爾萊恩果然把令揚監禁在那
裏!
問安德列不過是想更加確定罷了。
“沒錯!也就是當初姓展的小鬼自行寄放第八張沙皇秘密藏寶圖的地方。”安德列舊調重彈,再一次試探——他不信展令揚真的什麼都沒告訴他們。
“大叔為什麼一再提到第八張沙皇秘密藏寶圖?”演戲天才向以農出奇平靜的臉上,讓安德列始終讀不到任何資訊。
他們的確知道第八張沙皇秘密藏寶圖,雖然所知有限,只有從異人館那張DVD獲悉的片面部分。
不過對他們而言夠了!
他們已經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
這傢伙就是造成這一連串事件的始作俑者!
絕對不能輕饒的罪魁禍首!
“你們應該和我一樣清楚原因才是。”這樣就想蒙混我?笑話!
“我們如果知道就不用問大叔你了!”
“你們以為我有這麼好騙……”安德列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全身失去力氣,“你們……”
該死!他又栽在這幾個小鬼手上了,@#9%*……
安凱臣單手撐住失神的安德列,另一手持槍往天花板四個角落連開四槍。
“噢——”伴隨低低的悶嚎,四條隱形的人影分別白天花板四個角落現形墜地。
在同一時間,曲希瑞塗有劇烈麻藥的手術刀也分別射向四個牆角,一樣有四條隱形的人影現形。
“快腳拳王”向以農不負美名地在第一時間沖向中了曲希瑞劇烈麻藥的人面前,錦上添花地各自賞了他們兩拳,讓他們帶著脫臼碎裂的下巴去向周公哭訴。以第六感指點安凱臣和曲希瑞隱形人所在方位的南宮烈,好心地扮起兼差神父,虛情假意地替躺在地板上“睡覺”的八位無名氏默禱了一下。
安凱臣沒有閑著,把大型垃圾安德列丟給向以農保管,拿出自製高性能偵測器“過敏太郎3號”——可想而知,命名者鐵定是展令揚——做地毯式掃描,屋裏的竊聽器、針孔相機、監視器等,在“過敏太郎3號”的強大威能下,全都無所遁形地
一一曝光。
安凱臣自是毫不留情地將它們全數殲滅!
“看來裏邊也全數解決了!”本該已離開的雷君凡理所當然地出現在門口。
“這麼說來外頭也全部料理完畢了!”大夥兒對雷君凡的重新出現都不意外,因為從一開始,雷君凡就是藉故到外面去解決監視他們的人馬。
“我讓他們集體罰跪思過,如果他們心存悔意,跪個一天我就會讓他們回去。”雷君凡冷血地嗤哼。“那地上這八個能不能也讓他們到外頭去集體罰跪一天?”安凱臣最討厭屋子裏有礙眼的垃圾,那會讓他很不自在。
“沒問題。”雷君凡不吝跨刀。
向以農和曲希瑞也很夠義氣地充當清道夫,幫忙把八件人形垃圾搬到外頭去集中丟棄。
重新在室內集合後,五個好夥伴都英雄所見略同,“一定是肯和那瑟西斯的人馬!’’
意料中事,一定是趁他們帶著令揚潛逃在外的“空巢期”搞的鬼!
既然人家那麼禮數周到,他們當然也得回禮才是。
不過他們有志一同地決議先解決失神的青龍門主安德列,回頭再來對付肯和那瑟西斯。
看著失神的安德列,大夥兒不忘讚美曲希瑞:“你這劑無色無味的氣體迷魂藥真不是蓋的,效果真好。”他們是事先吃瞭解藥才沒事。
“好說!事不疑遲,我要對這傢伙催眠了!’’曲希瑞但求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在夥伴把風下,曲希瑞開始對安德列施以催眠:“你突然非常想去環遊世界,所以當你回神後,會拋下有關展令揚的事,立即離開白虎門,搭乘私人豪華遊輪去作為期三個月的環遊世界之旅。聽到我擊掌後,你就會醒來。”
啪——
安德列應聲回神。
他忽地想到什麼,匆匆起身打算走人。
“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問。
“我突然很想去環遊世界,先走一步,你們替我跟赫爾萊恩招呼一聲。”
在深度催眠的引導下,安德列箭步如飛地離開禦風閣、飛離布蘭登堡。
送走一號麻煩人物後,大夥兒也隨之解散,準備離開南宮烈的禦風閣,按照協議好的計畫各自去執行自家任務。
“等等!”向以農喚住夥伴們,決定把最新發現和大家分享,“剛剛赫爾萊恩前來興師問罪時,我發現了一件重大的意外……赫爾萊思他對令揚的態度似乎有所轉變……”
“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這項發言果然引起夥伴們的極度關心。
“你們記不記得,先前我們替令揚求情時,赫爾萊恩非常冷血地說要把令揚肢解,可是方才葛麗絲姬問他是不是剁了令揚的手指、腳趾還是耳朵時,你們記不記得他說了什麼話?”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記憶力超強的雷君凡一字不改地背出來。
“沒錯,就是這句!雖然赫爾萊恩很擅於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在聽到葛麗絲姬那句話時,他卻泄了底,讓我發現他那時是很生氣的!”向以農愈來愈肯定自己的揣測無誤。
“不對!我記得他一踏進門就一副不悅的樣
子了。”南宮烈回憶著。
“就是這樣才奇怪!”向以農相信自己的眼睛絕對不會誤判,“他一開始就生氣很正常,因為我們讓令揚失憶等於是壞了他的好事,可是葛麗絲姬說的話他照理沒有生氣的道理。
按常理,他那麼討厭令揚,應該不討厭聽到那類的話才對!所以我懷疑他對令揚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討厭了,否則他沒有必要生氣。”
“這麼說來,有一件事我也很納悶……”南宮烈愈聽愈覺得向以農的說法可能性很高,“既然赫爾萊思那麼討厭令揚,為什麼不對他施以移情術,讓令揚把對我們和展初雲的喜歡移轉到他自己身上,命令令揚殺掉我們和展初雲,然後再解開令揚身上的移情術,讓令揚去承受手刃親人好友的痛和打擊,最後再給令揚致命一擊,就像他對付別的敵人一樣,如此才夠痛快!”
“是我就會這麼做,赫爾萊恩對敵人的冷血無情、心狠手辣是人盡皆知,他更沒道理不這麼對待自己討厭的人!可他就是沒有,我一直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面對意外的新發展,雷君凡很快修正了原定的計畫,“這樣吧!我會把有用的資料全搜刮出來,赫爾萊思那邊我也會負責去套話,葛麗絲姬那邊就交給烈負責,跟她多打聽一些關於赫爾萊恩的事,如果能打聽到‘移情術’的破綻更好,或者白虎門的弱點也不錯。肯和那瑟西斯就交給希瑞負責,凱臣依舊負責監控令揚的行蹤狀況、剷除大夥住處四周的各種監視竊聽裝置,以農設法秘密去
赫爾萊恩沿著秘道,若有所思地徐行,白色西伯利亞虎保持距離地尾隨於後。
接近出口之際,白色西伯利亞虎忽地加速,穿越赫爾萊恩疾奔至出口處。
“黑帝斯?”
愛虎的異狀讓赫爾萊恩也跟著加快腳步去一探究竟。
悠揚的樂音綿綿細細地魚貫入耳,這是……
赫爾萊恩放慢行進速度,豎直雙耳,想確定樂音的旋律。
果然是改編的貝多芬《月光奏鳴曲》!
赫爾萊恩開啟機關,隔著透明強化玻璃牆,看見了坐在白色鋼琴前彈奏的展令揚。
他除去強化玻璃進入,無聲無息地欺近白色鋼琴,在白色鋼琴右側的白色沙發坐下。
白色西伯利亞虎的目標和赫爾萊恩不同,它直接走到展令揚腳邊趴下,長長的尾巴和著旋律輕輕甩打地板打拍子。
展令揚朝腳邊的白色西伯利亞虎眨眨眼當作打招呼,繼續未完的演奏。
赫爾萊恩靜凝著白色鋼琴前的修長人影,漸漸陷入塵封多年的記憶海中、浮浮沉沉……
曲終琴靜,赫爾萊恩亦自褪色的回憶中朦朧轉醒。
“沒想到你會彈琴。”
“沒想到你會編曲。”
赫爾萊恩眸光一寒,似懷敵意、又像憎恨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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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7:53 引言回覆
4
在曲希瑞法力無邊的安眠藥“睡美人4號”的般——所有的人都睡著了!
只剩肯一人處於“眾人皆睡我獨醒”的狀態。
“你想造反?”肯瞪著曲希瑞,出口就沒好話。
曲希瑞蓄著寒意的冷笑,逸出濃濃的譏誚:“照這個羅輯推論:你和肯趁我們五風閣閣主不在時,到我們的住處偷裝各種監視器和竊聽器,又派出會忍術的手下隱身跟監我們也是造反了?
或者這全是門主的命令?”
“……”肯沒想到這幾個小鬼厲害到一下子就視破他和那瑟西斯各自安排的跟監計畫。
他正納悶,裝設在這幾個小鬼住處的監視器和竊聽器,性能一直都十分良好,怎麼會突然相繼斷訊?
埋伏在五風閣主各自住處跟監的手下,本來都會定時回報,為什麼也無故中斷?
莫非——
像是讀透他的心思般,曲希瑞主動告訴肯故事的真相:“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你的下流裝置和無恥手下都沒有回應?如果你夠聰明,就該想像得到結果了!”
“你們敢亂來,我就——”
肯威嚇的話才起了頭,就被曲希瑞當面橫擺在他眼前的兩罐玻璃罐駭得消音。
曲希瑞冷血地笑著解說:“你應該看清楚瓶子裏裝的是什麼,標籤上寫的又是什麼。”
“你這個喪心病狂——你居然敢剁下那瑟西斯的雙手?!”肯又驚又氣。
雖然他一向和那瑟西斯合不來,可他從不否認那瑟西斯和他一樣對他們的主子盡忠,加上雖淡薄卻確實存在的同門之誼,全都足以夠他憤怒的了!
接下來就是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手下。”曲希瑞附帶一提。
“我要稟報門主,把你們幾個全抓起來治罪!”肯恨恨地放話。

“去啊!我們也會把你和這雙手的主人見不得人的勾當一五一十呈報門主,當然包括人證和物證。”曲希瑞無所謂地訕笑。
“你們——”
“只是……根據白虎門的門規,你和那瑟西斯威力下,肯的住處就像睡美人童話裏描述的那的行為該得的刑罰恐怕比我們還要重,這點你應該比我們還清楚才對!”
不容轉圜的強硬、殘酷無情的殺意都讓肯深X感受到來自骨髓深處的森寒。
這不該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會有的氣魄……
“你在嚇唬我!”他記起聖羅倫斯號的事,那時,他們也只是惡整他而已,沒有傷害他、置他於死的企圖。
所以,這回也不例外!
曲希瑞把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挑明搓破他的妄想:
“你知道我生來就是一國的王子吧?就某種角度來說,我自小所受的教育和門主是異曲同工的。你知道是什麼嗎?”特別提高音量,“逆我者死!身為皇室的一員,從小到大總不免會遇到危及生命安全的狀況,所以為了保護自己而擊斃敵人對我而言是天經地義的事,我的教育告訴我絕對不可以對敵人心救,因為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聽完這番話,你還會天真地以為我只是在嚇唬你嗎?”
曲希瑞渾身散發的高傲氣勢、自尊自貴的絕對唯我獨尊,在在顯示出王子的高高在上、不容冒犯。
眼睛所及讓肯確確實實地認知曲希瑞是王族,有身為王族與生俱來的特有驕傲與思考模式,那絕非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比擬,就像他的主子一樣……
“你和姓展的小鬼在一起時明明不是這樣——”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小鬼會判若兩人。
“我本來就是這樣,只是和令揚在一起時沒有需要表現出本性的場合罷了!”曲希瑞也是在說這話時才赫然發現如此狀況。
原來如此,難怪和令揚在一起時,他總是感到特別自在……
“令揚他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把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沒事,就算遇到再棘手、再不平的事,他總能以輕鬆悠閒的態度把它轉換成好玩的遊戲,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也沒機會表現出這一面性格……”這話雖是對著肯說,卻有更多的成分是在加強自己的這層體認。
“我指的不是只有在白虎門這段期間,而是更早以前,你們在一起廝混那麼久,難道都沒遇到讓你必要展露出這層性格的時候?”
“你說我們以前就經常在一起?”這傢伙也知道他們的過去?
肯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有嗎?”
他力圖亡羊補牢,可是曲希瑞已經先下手為強地對他噴灑迷魂藥劑,肯驚覺時已吸人足以失掉的劑量而呈現恍惚狀態。
曲希瑞把握時間地對他施行催眠:
“把你手邊有關我們六人過去的資料全數交出來。”
肯果然很合作地開啟隱藏於壁櫃後的保險箱,取出一隻裝滿資料的檔袋,把它交給曲希瑞。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資料?”
“我發現門主欽點來歷不明的五個年輕人當王鳳閣主,之後又破天荒執意留下一個沒有打算利用的人質時,暗中調查的。”在催眠術的魔力下,肯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問到想要的答案之後,曲希瑞不忘也裝上竊聽器。
接著他便著手善後:
“當你清醒後,你會忘記調查過我們的事和這份資料的存在與去處。我們今天的談話只有關於
跟監的事。”
肯回神時,曲希瑞若無其事地說:
“你考慮得如何?”
“考慮什麼?”天!大敵當前,他居然還有時間發呆!
“當然是去找門主評理的事。”曲希瑞很滿意肯的反應。
經曲希瑞一說,肯總算重新掌握狀況:
“我明白了,我保證我和那瑟西斯今後都不會再犯!”
經過這次的挫敗,肯深刻體認到這幾個小鬼遠比他預想的厲害,真的很不好惹!
“你最好記住自己現在說過的話,也順便轉告那瑟西斯,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只有警告就了事!還有,青龍門主突然離去,他要我們轉告,說他要去環遊世界,暫時不會再來。”
目的一旦達成,曲希瑞便吝於多待片刻,一徑拂袖而去。
青龍門主怎麼會突然去環遊世界?
罷了!
至少他相信門主不會討厭聽到這個消息,眼下,他還是先趕往那瑟西斯的住處,去探那瑟西斯的情況為要……
※ ※ ※
經過境密的考量,東邦五人決定全部都搬到南宮烈的禦風閣去住。
一來,一起住要商量事情比較方便,合五人之力集中防範肯和那瑟西斯甚至赫爾萊恩的跟監也比較周詳。
至於選定南宮烈的禦風閣是因為葛麗絲姬——她對南宮烈的偏寵在白虎門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是赫爾萊恩也對她有一定的敬重,肯和那瑟西斯雖囂張,多少也會心存忌諱,不敢太過分。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忘不了上次誤闖異人館時的感覺。即使記不起過去六人同住異人館的種種美好回憶,他們還是想憑著感覺重溫舊夢。
而且五缺一的情況會加強他們儘快帶著展令揚,重回異人館懷抱的決心!
坐在客廳裏的五個好夥伴,看完曲希瑞自肯手中接收的資料後,久久都沒人說得出話來,每個人的心情都十分激動,思緒紊亂如麻,無法歸納出具體想法。
腦海浮現的、佔據心扉的。歷歷在目的,全是資料裏、照片裏記載的種種事蹟。
一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過去的生活是那麼逍遙愜意、那麼多彩多姿、那麼轟轟烈烈、那麼歡笑連天、那麼……
每張照片裏的他們都笑得那般真誠、那般開心、那般出自肺腑,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非常享受、非常滿意也非常珍惜那樣的生活!
如今,照片裏的人兒依舊笑顏燦爛,真實生活裏的他們卻已物是人非……
尤其那張他們六個人高舉著手,交握住六條同款墜子的照片最令他們震撼——
鐫刻於墜子上的文句像有魔咒般,緊緊扣住每一個人的心!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
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
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節錄自已故歌手張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還來……把我快樂的生活還來!可惡——”安凱裏眼神狂亂地雙手持槍,殺氣騰騰地準備尋仇去!
“不行——”最靠近門邊的南宮烈和曲希瑞連忙阻止他。
本來大家都以為最先發作的會是脾氣最沖的向以農,沒想到竟是最沈默寡言、對人沒啥興趣的安凱臣。
“放手!我要斃了那傢伙!”
眼看安凱臣就要擺脫南宮烈和曲希瑞,向以農趕緊跑到門前死守,一面向雷君凡尋求支持:“君凡,別動也不動,快想辦法幫忙啊!”
“知道了!”
哪知雷君凡應聲後,卻突然倒戈地點住南宮烈和曲希瑞的穴道,將他們兩個“定”住不動,對安凱臣吃喝:“我們走!”
先是安凱臣,現在又加上他們之中最冷漠且冷靜的雷君凡!
向以農震驚之餘,終於無法扼抑地爆發出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你不會瞭解的——”此時的雷君凡已不復見往常的淡漠倔傲,現在的他就像只走投無路的負傷野獸,一心只想和敵人同歸於盡!
“我當然瞭解——”向以農情緒激動到兩個肩膀劇烈地顫抖不止。
“你不瞭解——”雷君凡不肯相信,拒人於千里之外,“你瞭解什麼?裝作感同身受、用心有戚戚焉的語氣說些‘知已難求’、‘相識滿天下,知心有幾人’之類的漂亮話就叫瞭解?”
“你才不瞭解!你根本不知道……我從在異人館就好想殺人了……可是我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殺了赫爾萊恩也換不回屬於我們的從前……我知道我心裏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比起逞一時之快的報復,我更想要的是要回屬於我們的世界……我相信大家想要的都是這個,只是大家都在努力地忍耐憤恨的煎熬,所以我告訴自己也要忍耐。只要我們合作無間,我們一定會實現共同的心願……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你沒說錯,我果然不瞭解你……”說到最後,向以農已經硬咽得語不成聲。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
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
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我相信這是我們共同的誓言,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再一次實現,誰也別想阻礙我!”雷君凡淒
楚的語調中透著難以抹滅的執著。
在他替南宮烈和曲希瑞解穴時,安凱臣放下了手中的槍,回復酷勁十足的原狀。
“我失態了,我保證不會再犯!”
守在門邊的安凱臣見警報解除才告別門口,捶了安凱臣一拳,開玩笑地說:“我倒是很感謝你第一個發作,讓我幸運地屈居第二。”
“去!”安凱臣禮尚往來地以戲濾的冷哼回敬向以農。
之後,一夥人全笑開了!
不需過多言詞的相互體諒、瞭解,在眼神交會間已確實傳達至每一顆沒有雜質的心中。
曲希瑞忽地又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說。
“我從那瑟西斯口裏得知,赫爾萊恩突然取消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後,是改派那瑟西斯去執行,而且他還命令那瑟西斯放出獻計的人是令揚的假消息給展禦人,奇怪的是,展禦人至今都沒有任何動作,其他的展家人也一樣毫無動靜。”
雷君凡斟酌了一下,作出結論:“展家那邊我們先不管,我相信有展初雲坐陣應該不會有任何不利令揚的舉動,我們還是先集中全力對付赫爾萊恩!”
用我還要不要去找展初雲?”向以農徵詢夥伴們的意見。
“我的第六感說你最好別去。”
既然直覺奇靈的南宮烈這麼說了,眾人自然是無異議通過此項變動。
南宮烈注意到時間,“我該去見葛麗絲姬了。”
向以農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我看我就趁著烈和葛麗絲姬共進晚餐時,偷偷潛人葛麗絲姬的住處探索一番,她既是白虎門的長老,又是赫爾萊恩的姑姑,一定握有很多白虎門的機密資料,對我們一定會有幫助。”
“我和你去。”曲希瑞立刻跟進。
“那我就繼續進行我的工作。”雷君凡在設計破壞白虎門的資金控管時,意外頓悟展令揚之所以選定聖羅倫斯號當下手目標,不單是為了報復青龍門主而已。
正確地說,應該是令揚用招惹青龍門主作為幌子來掩護他真正的目的——把從聖羅倫斯號A來的錢栽贓給白虎門。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連環計!
既可以讓身為聖羅倫斯號保險公司的老闆青龍門主損失不少,又可以把白虎門也拖下水,讓白虎門和聖羅倫斯號的老板結下樑子。
同時,又能讓白虎門成為上流社交圈的眾矢之的,光是各國政要、名流富賈一個個跑來向白虎門興師問罪就足令白虎門忙翻了。
而白虎門又和青龍門、朱雀門、玄武門和麒麟門有同盟之誼,所以其他四門等於也間接開罪了世界各國的政商名流。
本來他還想不透令揚這麼做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剛剛看完希瑞自肯手中接收的資料後,他終於大徹大悟……
那個渾小子真不是蓋的!
如此高杆的連環計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想得出來了!
雷君凡想著想著不禁綻露出深刻的笑意。
“喂!這位仁兄,有什麼好玩的事就說出來給好朋友分享,別自個兒在那裏獨樂,這樣是會遭天譴的哦!”
所謂的“天譴”,就是槍、手術刀、特製撲克牌和拳頭炮口一致對準他,蓄勢待發。
雷君凡受寵若驚地妥協,“誰會做獨吞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這不是要說了嗎?”
你來我往的抬杠間,一股難言的熟悉感在彼此心裏悄悄萌芽,雖然誰也沒挑明說些什麼,可他們全心有靈犀地知道那一定是他們曾經擁有過的相處模式……
雷君凡在愉悅的氣氛中把自己的發現全盤托出和大夥兒分享。
如他所料,大夥兒都對展令揚的連環計噴噴稱奇。贊佩不已。
“如何?要不要完成令揚的連環計?”雷君凡相信答案會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一致通過。
“好了,你們快去幹活,我會負責管好咱們的家,保證連一隻蒼蠅蚊子也飛不進來。”聽完展令揚的連環計,安凱臣鬥志更加高昂。
“OK!”
曲希瑞突然想到令人掃興的事:“我們好像都忘記得和赫爾萊恩共進晚餐的規定了!”
南宮烈是沒差,之前就有幾次因和葛麗絲姬有約而缺席,葛麗絲姬必定會事先知會赫爾萊恩,所以今晚沒出席也不會引起赫爾萊恩的疑竇。
可他們四個缺席就很難解釋了。
正當他們大傷腦筋之際,裝在那瑟西斯住處
的竊聽器傳來令人高興的資訊——
”門主怎麼突然取消今晚的晚餐,要我們各自料理?”那瑟西斯抱怨連連。
肯倒是很替那瑟西斯慶倖。
”這樣對你不是更好。你可以免去戴假髮吃飯的屈辱,以那幾個小鬼的惡劣性格,搞不好還會故意在門主面前拿掉你的假髮,讓你當眾出醜。”
”他們敢?!”
”他們當然敢,否則你頭頂正中央就不會有手掌大的禿塊,活像日本河童的發型,禿塊上還被個姓曲的小鬼用油漆筆寫了‘你是小人’的字樣,且是英文、 俄文各寫一遍。連兩手手背也是雙語並用地寫了‘你真卑鄙 ’、‘你真下流’的字樣。”
”我自己也被幾可亂真的假手掌給耍得團團轉,有什麼資格笑你?”肯不想和他吵無謂的架。
或許是信了肯的話,那瑟西斯不在針對肯,咬牙X齒地咒罵不止:“我一定要讓那幾個臭小鬼好看!”

肯歎了口氣功道:”算了吧!我們做的好事讓那幾個小鬼逮到把柄了,再鬧下去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何況,門主最近的行徑比那幾個小鬼更令我在意……”
最後的一句話吸引了那瑟西斯的注意力,”我還以為只有我對門主的改變感到古怪呢!”
兩人性格雖南轅北轍,平常一點也合不來。難能可貴的是遇到重大事件——特別是和赫爾萊恩有關時,彼此卻都能摒棄成見,以大事為要。
”你會不會覺得門主對展令揚的態度很令人匪夷所思?”肯單刀直人地講重點。
”那根本不像是對待人質的做法,至少我過去從未見過門主對任何人質這麼禮遇,居然把那個臭小鬼關在連我們都不能隨便接近的“禁地”裏!”這也是那瑟西斯格外討厭展令揚的原因。
肯斟酌了一下才說:”你會不會覺得門主真正的目的就是如此?”
“你該不會想說門主其實只是想把那小鬼留在自己身邊吧?”那瑟西斯最不想承認的就是這點!
”你會這麼說表示你心裏是這麼想。”雖然合不來,倒是對彼此的個性都很瞭解。
”既然如此,幹嗎不直接對姓展的小鬼施以移情術就好?門主一直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強硬作風,為什麼獨獨對那個小鬼例外?”
”這也是我始終想不通的地方。”
那瑟西斯很不情願地問:”若門主真要長留那小鬼,你贊成嗎?”
”如果那是門主真正的心願,我會贊成。”肯衷心地說。
”該死!”咒是因為他的答案和肯一樣,”難道就沒啥辦法轉移門主的注意力了嗎?”
”辦法我倒有一個!”
”當真?”
”你瞧,這是我從被那幾個小鬼銷毀的竊聽器接收端裏救回的部分錄音資料。”
肯說著便播放給那瑟西斯聽——
只聞傳來東邦五人的聲音:“你這劑無色無味的氣體迷魂藥真不是蓋的,效果真好。”
“好說。事不宜遲,我要對這傢伙催眠了!”曲希瑞但求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接著曲希瑞似乎在其他夥伴把風下,開始對安德列施以催眠:“你突然非常想去環遊世界,所以當你回神後,會拋下有關展令揚的事,立即離開白虎門,搭乘私人豪華郵輪去做為期三個月的環遊世界之旅。聽到我擊掌後,你就會醒來。”啪——
接著安德列似乎應聲回神打算走人。“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問。
“我突然很想去環遊世界,先走一步,你們替我跟赫爾萊恩招呼一聲。”
聽完,那瑟西斯非常得意,沒想到報仇的機會這麼快就降臨了!
”那幾個臭小鬼終於露出馬腳了吧?我要讓那幾個小鬼吃不完兜著走!我們現在就去晉見門主,讓門主親耳聽聽內容,再請門主親自發落!”
那瑟西斯說走就走,肯也尾隨於後——他本來就是這個目的。
※ ※ ※
安凱臣相當興奮地問夥伴們:“現在該怎麼辦?”
“當然是去欣賞那兩個自掘墳墓的傢伙是怎麼個死法了。”雷君凡摩拳擦掌等著讓赫爾萊恩隨傳隨到。
“你可別得意忘形地擋住攝影鏡頭,害我錯失欣賞精彩實況轉播的權利。”安凱臣替雷君凡做最後調整時,不忘再三“叮嚀”。
攝影鏡頭嵌在雷君凡胸口上衣的第一顆鈕扣裏,是安凱臣自行研發的超迷你針孔攝影機“小巫見大巫1號”? “只要你的發明沒有瑕疵,保證有經精彩實況可看。反而是你別自個兒看得忘我,忘了替烈他們錄起來。”雷君凡禮尚往來地反過來“關心”安凱臣。
大夥正樂在唇槍舌劍中,赫爾萊恩的召見令便在眾人期待下傳來也——
“夥伴們!各自幹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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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小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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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7:55 引言回覆
5
一X都如雷君凡所料!
肯和那瑟西斯一副等著看好戲。想對他們除之而後快的神情——尤其是那瑟西斯。
赫爾萊恩和往常一樣冷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門主。”雷君凡照慣例向赫爾萊恩微微頷首致意。
赫爾萊恩乾脆又直接:“有什麼話就說。”
“我確實有話要說,不過在說之前請門主先聽聽肯和那瑟西斯所謂證詞的前半段。”
說著便將自己帶來的數字影音光碟,取代肯錄的證詞碟,放進那瑟西斯特地帶來的播放器,按下播放鍵。
前半段?!肯和那瑟西斯聞言心生不妙……
很快地,影音並茂的內容清晰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安德列先聲奪人加以警告:“你們別想再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可是不會再手下留情!”
……
……
“好了!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如果說我不希望姓展的那小鬼一直受制於赫爾萊恩,被迫留在布蘭登堡,你們信不信?……
……
“我們絕對相信你一直處心積慮地想把令揚弄到青龍門去。”向以農老實不客氣地戳破安德列的春秋大夢,省得他夢醒時分徒留傷悲。 ……
向以農不為所動,義正詞嚴地表態:“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眼前,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門主和令揚,這就夠了。”
“如果只能選擇其一呢?”
“我會選門主!”向以農毫不猶豫篤定道。
……
……
安凱臣單手撐住失神的安德列,另一手持槍往天花板四個角落連開四槍。
“噢——”伴隨低低的問嚎,四條隱形的人影分別自天花板四個角落現形墜地。
安凱臣沒有閑著,把大型垃圾安德列丟給向以農保管,拿出自製高性能偵測器“過敏太郎3號”——可想而知,命名者鐵定是展令揚——做地毯式掃描,屋裏的竊聽器、針孔相機、監視器……在“過敏太郎3號”的強大功能下,全都無所遁形地—一曝光。
……
……
“這麼說來外頭也全部料理完畢了?”
“我讓他們集體罰跪思過,如果他們心存悔意,跪個一天我就會讓他們回去。”雷君凡冷血地嗤哼。
……
……
“一定是肯和那瑟西斯的人馬!”
……
……
安德列應聲回神。
他忽地想到什麼,匆匆起身打算走人。
“大叔有急事?”曲希瑞明知故問。
“我突然很想去環遊世界,先走一步,你們替我跟赫爾萊恩招呼一聲。”
當影片播放完畢,雷君凡桀驁不馴地表態:“我沒有想說的了,一X由門主定奪。”
眼看肯和那瑟西斯如坐針氈、汗如雨下,雷君凡心裏就很痛快。
“門……門主……”肯和那瑟西斯終於知道這是雷君凡他們設下的陷階,但為時晚矣。
赫爾萊恩淡漠地照著雷君凡,語氣凜冽道:“你怎麼說?”
“我希望他們將功折罪,儘快查出偷襲凱臣的嫌犯。”雷君凡展現出泱泱大度,不計前嫌以德報怨。
赫爾萊恩冷瞪肯和那瑟西斯,“你們該說什麼?”
肯和那瑟西斯心裏再慪,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地向雷君凡致謝:“多謝門主和冽風閣主不罪之恩,我們定會儘快找出偷襲擎風閣主的嫌犯,將功折罪!”
該死——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們都走吧。”赫爾萊恩已下起驅逐令。
雷君凡聞令很乾脆地轉身就走,肯和那瑟西斯卻遲遲不肯離開。
“有事快說。”赫爾萊恩趕人的態勢極為明顯。
那瑟西斯把心一橫,豁了出去,“請門主下令處置展令揚!”
“我說過我的人質我會親自處理。”
“既然是人質就該善加利用,無利用價值的人質就該按門規——做掉!”那瑟西斯冒死上諫。
“請門主明鑒!”肯和那瑟西斯並肩作戰。
赫爾萊恩渾身散發出陰駕森寒的肅殺之氣,喚住已開門準備離開的雷君凡:“君凡,你怎麼說?”
雷君凡的回答出乎赫爾萊恩意料:“一X由門主定奪。”
“你不求情?”赫爾萊恩氣勢更為駭人。
“我很想,可門主說過,求情只會加重門主懲處的決心,所以我不求情。”雷君凡孤注一擲趁機推敲赫爾萊恩對展令揚的心態。
“出去。”赫爾萊恩再次下驅逐令。
“門主……”肯和那瑟西斯為了逼主子表態,打定主意死諫。
“出去!”
“門……”
“君凡,帶走!”
“知道了。”
雷君凡已經印證心中所想的答案,順水推舟地“清場”——點了肯和那瑟西斯的穴,左右手各抓一個,頭也不回地一併帶走。
門一闔上,赫爾萊恩旋即上鎖,轉身又往“禁地”維納斯花園移動……
※ ※ ※
雖然就籌交錯、絢爛華麗的宴會非常適合南宮烈的優雅瀟灑,南宮烈也著實左右逢源、遊刃有餘,可是葛麗絲姬發現他並不快樂!
至少不像和展令揚他們在一起時那般,打從心坎裏笑。
“夫人,你累了嗎?”
回神時,南宮烈已經像平時一樣來到她身邊,溫柔地關心她。
“我沒事……”
“那就好。”
真誠的眼眸裏潛藏著抹不去的孤寂,葛麗絲姬看了心疼。
“烈,你真的快樂嗎?”
“嗯!”南宮烈衷心地說。
可映人葛麗絲姬眼裏的依舊是不變的孤寂。
“和展令揚他們在一起相比呢?”
霎時,葛麗絲姬發現那股濃濃的孤寂瞬間消失了!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不能相提並論的。”一想到那幾個夥伴,南宮烈的心窩就充滿溫暖的氤氳。
“說得也是……”葛麗絲姬心疼加劇。
不是因為發現能讓南宮烈真正感到快樂的不是她,而是心疼南宮烈溫柔得沒 有發覺自己只有在提到展令揚他們時,才不會感到寂寞。
南宮烈輕歎一聲,滿懷遺憾地說:“如果門主不要那麼討厭令揚就好了……”
“烈——”
“我不明白的是,門主既然那麼討厭令揚,為什麼要把他監禁在不許任何人隨意接近的‘禁地’裏?難道那裏面是行刑的天牢嗎?”
“不是的!”葛麗絲姬若有所思,又改口說,“或許算是。”
“那令揚不就被門主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其實他的第六感和安凱臣的監控報告都顯示展令揚平安無事。
“烈,你先別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可是夫人明明說禁地算是天牢!”
“那只是我的感覺和說法罷了……”
“夫人?”
一提起赫爾萊恩,葛麗絲姬便有無限感慨。
“維納斯花園就像赫爾萊恩的心牢,他把自己的心緊緊鎖在那裏面,不讓任何人靠近、更不許任何人擅自闖人,所以連我也很驚訝他會把展令揚監禁在那裏面。”
她想起來了!難怪她對南宮烈眼中的孤寂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因為那股抹不去的孤寂也一直長駐在赫爾萊恩眼底……
“這麼說來,門主並不討厭令揚了?”
“呃?”
“因為照夫人的說法,禁地是門主的心牢,那門主把令揚監禁在那裏面不就等於把令揚鎖在自己的心裏?一般而言,人們是不會把自己討厭的東西像寶貝般,鎖在自己不許別人碰觸的聖域裏才是。所以我才會認為門主或許並不討厭令揚。”
事實上他已經很確定這個答案了。如果是這樣,他就可以理解赫爾萊恩不對展令揚施行移情術的原因——那傢伙不要移轉得來的感情!
南宮烈一語驚醒夢中人。如此一來,赫爾萊恩近日來一連串古怪行徑就完全可以合理地解釋了。
“原來是這樣……”她居然都沒發現!葛麗絲姬心中自責不已。
莫非赫爾萊恩他……
※ ※ ※
整合連日來的各方探索,共住在禦風間裏的東邦五人歸納出幾個結論——
赫爾萊恩並不討厭展令揚。
赫爾萊恩不會對展令揚施“移情術”。
赫爾萊恩似乎想永遠把展令揚監禁在“禁地”維納斯花園裏。
移情術是一種特異功能,除了施行的人肯主動解除之外,無法可解,就算施行者死了也不會自動解開。
移情術可對同一個人重複不斷地施行,十分難纏。 赫爾萊恩不但把他們五個人對展令揚的感情全數移轉到自己身上,同時也把他們五人彼此間的感情移轉給自己。
催眠術對赫爾萊恩無效,所以無法用催眠術對付他。
“看樣子還是只有正攻法,用令揚的連環計和赫爾萊恩硬碰硬,迫使赫爾萊恩交換條件這個方法了。”
“現在還缺最後一項關鍵證據未到手。”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那份關鍵證據在赫爾萊恩的住處。”
“只要把那份關鍵證據弄到手,我們就可以採取行動了。”
“嗯!接著只要注意別在交易時,讓赫爾萊恩有機可趁地對我們施行二度移情術就成了!”
然後,他們就能帶著令揚回到他們可愛的窩——“異人館”了。
※ ※ ※
悠揚的旋律回蕩滿室,彈奏者赫爾萊恩十分忘我,聆聽者展令揚也十分陶醉地靠著人家臂膀呼呼大睡。
已經習慣的赫爾萊恩一點也不以為怦,像往常一樣,親自把他抱到床上,白色西伯利亞虎也和平常一樣跟到床邊趴下。
瞧展令揚睡得那麼香甜,赫爾萊恩也感染了睡意,跟著躺下小憩。
沉澱的記憶趁虛而人,像魑魅魍魎般占據了赫爾萊恩卸除防備的心房,將他推向熟悉的夢魘,緊緊扣住他的呼吸和每一根神經,令他無法呼吸。冷汗浹背卻又醒不過來。

他像往常一樣想伸出手求援,又怕遭到拒絕地放棄了愚蠢的念頭,和往常一樣選擇獨自承受。
意外地,有人主動握住他的手,給了他想要卻不敢要的溫暖,可卻一下子又要移開,他不想失去溫暖地抓住——
“不要拋下我……”
來自記憶深處那嚴厲的阻力讓他話說一半就消音,人倒是因而轉醒。
股腦的視線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影,已被溫柔地擁抱著。
“做噩夢了?”
“嗯……”眷戀讓赫爾萊恩維持現狀。
“我小時候經常被綁架,剛開始時常會做噩夢,我小舅舅都是這樣對我的,很有效哦!”
赫爾萊恩並不在意效果,只是單純地喜歡現在的感覺。
“我的雙親都是鋼琴家,在我小時候他們拋下我雙雙逃離這裏,卻在途中失事身亡……我爺爺不許我像父親一樣逃避責任,禁止我踏出布蘭登堡半步。在他臨終前仍然未曾解開禁令,反而要求我對他發誓,一直到我正式接掌白虎門前都不能走出大門……”
“笨蛋!你該逃走的。”
逃走?
“難道沒人教過你這個方法?”
赫爾萊恩以一種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他。
展令揚滿腦子壞主意地說:“不如我們現在開溜吧!”
“開溜?”
“嗯!”
“為什麼要開溜?”
“因為你沒做過、因為好玩、因為我想這麼做,難道你不想試試?”
“我?你?”
“對!我、你、還有小白。”
“……”
“幹不幹?”
“……”
“沈默代表同意,那咱們現在就溜!”展令揚興致高昂,拉起赫爾萊恩的手對一旁的白色西伯利亞虎吃喝,“快過來,小白,咱們要溜出去玩!”
白色西伯利亞虎像聽懂人話,旋即跟了過去。
“我們怎麼出去?”
“當然是從沒有人知道,或者易容擺脫盯梢的溜囉!”
赫爾萊恩忖度片刻道:“我知道一條可以通往外面、不會被發現的秘道。”
展令揚聞言納悶地問道:“既然如此,你以前怎麼都不利用那條秘道偷溜出去透透氣、散散心呀?換作是我鐵定會那麼做。”
“……”他從沒想到!
展令揚瞭解地拍拍他肩膀鼓舞他:“沒關係,現在開始不遲。”
赫爾萊恩一陣愕然。他有預感,他大概永遠都會因為這小子出乎意料的言行感到詫異。
展令揚老實不客氣地用手肘撞撞他的肚子,“咱們就走你說的那條秘道,所以換你來帶路。”
赫爾萊恩在半推半就下當起了開路先鋒。
沿途上,他不斷匪夷所思地自問:眼下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是他帶著自己的人質溜出自己的城堡呢?
接近出口時,赫爾萊恩突然停下來,走在他身後的展令揚?車不及,貼上他的背,墊後的白色西伯利亞虎跟著粘上展令揚,壓得展令揚忍不住抱怨:“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很重耶!小心點嘛!想把嬌弱的人家壓成肉餅不成?”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惡作劇,白色西伯利亞虎更加用力地推壓展令揚,害得展令揚支撐不住順勢推擠赫爾萊恩。
一隻老虎加一個人的重量遠遠超過赫爾萊恩負荷極限,以骨牌效應原理一齊跌倒。
把赫爾萊恩當墊被的展令揚只顧著向壓在他背上的白色西伯利亞虎抗議,完全沒有注意到被壓在最下面的赫爾萊恩處境比他更糟。
“死胖子,你還不趕快起來,真想壓扁我呀?”
“你有資格說句話嗎?”赫爾萊恩覺得有必要提醒他。
展令揚卻氣死人不償命地說:“你沒事幹嗎傻傻地趴在地上當墊背,被壓扁可是沒人會同情耶!”
赫爾萊恩很想開罵,怎奈他的處境糟到連順暢呼吸都有困難,根本無暇抗辯。
幸好白色西伯利亞虎良心及時發現,移開了極有分量的尊軀,赫爾萊恩的危機才得以解除。
赫爾萊恩從地上起身第一個動作不是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塵,而是關照展令揚的狀況。
“有沒有受傷?”
展令揚輕指他左腕上的擦傷,道:“受傷的是你,老兄。”
展令揚掏出手帕替赫爾萊恩包紮,赫爾萊恩沒有拒絕地任由他。
“我發現你似乎不像我想像中那麼難以招惹,意外地還挺有意思的耶!”展令揚隨口話家常。
“是嗎?”赫爾萊恩倨傲不屑地冷哼,神情看起來卻比平常少了一些冷淡。
“是啊!雖然臉臭了一點、話少了一點、人笨了一點、個性彆扭了一點、脾氣怪了一點,不過基本上還算得上是個好傢伙。”
“……”赫爾萊恩久久才開口,“你確定你這番話是在讚美人?”
“是啊!”
瞧展令揚答得那麼順口,赫爾萊恩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該高興還是生氣,索性不去想它——至少他不討厭,他知道。
“出口到了。”
人家話剛出口,展令揚就當人家是無知無感的擋路擺飾,猛地衝撞了人家一下,硬把人家撞到一邊去納涼,生龍活虎地搶先蹦到外頭。
人眼而映的是一幢白色建築,從落地窗望出去是浪花起落的湛藍大海。
展令揚心清飛揚地打開落地窗,走出露臺深吸一大口海風,快意地道:“原來秘道連結的盡頭是一幢面海的海灘別墅,如果我是你,一定經常偷溜出來透透氣,享受一下陽光碧海藍天沙灘的快樂假期。”
赫爾萊恩靜靜地來到展令揚身邊,滿懷感觸眺望著蔚藍大海出神。
多少年了?自他上一次從秘道來到這兒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展令揚撞撞人家,鬼頭鬼腦地問:“這兒有沒有私人遊艇?”
“有”
“太棒了!咱們出海去玩吧!”展令揚說了就算數,完全不給人家考慮的時間,就拉著人家往外跑,“走了!咱們先去採購一些出海的民生必需品和快樂用的東東,小白,你不可以撒懶,快跟過來載東西!”
他這個人一貫的遊戲規則是:不可以有人比他更輕鬆!
真虧白色西伯利亞虎肯給他叱來喝去地跟前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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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7:59 引言回覆
7
自從發現赫爾萊恩和展令揚以及白色西伯利亞虎憑空自布蘭登堡消失之後,整個白虎門便陷入兵慌馬亂。
執行總長肯、參謀長兼執行副長那瑟西斯面對從未有過的重大狀況,雙雙拋下彼此平日的成見,合作無間地聯合坐鎮指揮。
那瑟西斯立即前往白虎門的情報部門總指揮中心接掌白虎門的全球情報網的總指揮權,下令全面暗地搜尋赫爾萊恩的下落。
肯則趕至長老葛麗絲姬的住處稟報此事,共商大計。
照慣例聚集在禦風閣的東邦五人,事實上比布蘭登堡任何人都還要早就發現赫爾萊恩和展令揚失蹤的事,且一直完全掌握著那兩個人和一隻老虎的行蹤。
這是他們五人共有的最高機密——
帶著被曲希瑞施以催眠暗示的展令揚重回布蘭登堡時,安凱臣在展令揚腕上的手錶型通訊器裏,偷偷加裝了追蹤與監聽功能,以便隨時掌握忘記他們的展令揚的行蹤,以防萬一。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可惡的渾小子,居然自己偷溜出去玩!”而且還是和拆散他們的赫爾萊恩!
雖然是他們自己協議讓令揚暫時忘記他們,可是一聽到令揚和他們以外的人要出海去玩,向以農就是很不是滋味。
曲希瑞心有戚戚焉,說起話來也是酸溜溜的:“有什麼辦法,自從令揚醒來至今,我們都還沒有機會見著他一面,就算見了面,他也不認得我們,何況我們也沒打算讓他見著我們,而這種結果又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只好忍耐了!”
對令揚施催眠術暫時忘記他們,為的就是不要令揚再次為了他們而傷害自己。
所以打從他們決定執行雷君凡的計畫,帶著令揚重返布蘭登堡時,他們就已經決定在計畫成功前,絕對不再接近令揚!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赫爾萊恩會將令揚監禁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後他們連躲在暗處遠遠偷看的機會都沒有。
“沒錯!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我們要冷靜!”安凱臣恨恨地說這話時,已經朝人形槍靶連開了六槍,槍槍命中心臟部位。
這叫冷靜?其他四個好夥伴我看你、你看我,眼裏都寫滿相同的疑問。
安凱臣再一次瞄準人形槍靶,又是一氣呵成地連開六槍,一樣槍槍命中心臟部位。不同的是剛剛是右手開槍,現在換成左手開槍。
“無論是像DVD裏那樣無拘無束地嫁戲,還是像在聖羅倫斯號上那般轟轟烈烈地大玩,都是我們獨享的專利,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安凱臣話鋒一轉,直接X人重點,“所以誰也不准衝動地意氣用事,一定要按照計畫行動!”
“我想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潛人赫爾萊恩的住處和禁地,說不定會大有斬獲。”雷君凡勢在必行!
“我和你去,只要有我在,任何機關和鎖都無濟於事,保證讓你暢行無阻,必要時還可以負責A東西。”向以農一派跟定了態度。
雷君凡倒是不反對:“A東西就免了,如果我們A走裏面的東西,赫爾萊恩一定會發現,所以把它們COPY在我腦海裏最穩當。”
該是他發揮“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好本事的時候了!
“我去追蹤令揚他們!”安凱臣說著就開始整準備動身。
展令揚身上的監聽和追蹤器都有一定的有效在圍,一旦他們出海,很可能就會超出監聽和追蹤動有效範圍,所以他得做保持距離的動態追蹤才行。
如此才能一直精准地掌握令揚的行蹤,確保令揚安全無虞。
“我和你去,你開直升機時,我來負責監聽追蹤,必要動手時也多個幫手。”何況偷襲凱臣的兇手至今未找著,也就是說,凱臣本身也處在危險之中,所以曲希瑞不放心讓安凱臣單獨行動。
安凱臣明白曲希瑞的用心良苦,因此並未反對他一起行動。
“那我就到葛麗絲姬那邊打探消息,一有狀況,我會立即用手錶裏的通訊器知會你們。”南宮烈也沒閑著。
“我看就算你不去,那女人也會派人來傳你去。”向以農語帶調侃地說。
“有人來了!”安凱臣從設在禦風閣外一百公尺的自製監視器畫面確定來人,“是葛麗絲姬的人。”
“瞧!說人人到。”
不久,葛麗絲姬的人在東邦五人的默契下,幸運地平安見著南宮烈。
“見過五風閣主,我是奉葛麗絲姬長老之令前來知會禦風閣主,請立即前往面見葛麗絲姬長老。”
意料中事,南宮烈順水推舟地說:“我這就去。”
留下來的四人在南宮烈離開後也各自展開行動……
※ ※ ※
兩人一虎和老虎拖拉的一大箱採購品浩浩蕩蕩地登上白色的快艇。
展令揚發現赫爾萊恩雖然和平常一樣安靜,但又和平常有點不同,半是好奇半是關心地問:“老兄,你中暑了嗎?還是暈船?不會吧?我們才剛上船,連開航都還沒耶!”
“不是……”他只是為在港日碼頭的行徑感到可恥……
他堂堂白虎門主居然“仗‘虎’欺人”!靠著黑帝斯恫嚇店家,迫使店家自動降價至免費贈送他們東西,真是太可恥了……赫爾萊恩不禁汗顏。
相較於赫爾萊恩的自慚,展令揚可就自在快活極了,在他身上完全嗅不出一絲一毫的罪惡感,更甭說羞愧。
他十分滿意赫爾萊恩的回答,轉眼又開始差遣人家:“既然你沒病,那咱們就來談正經事。我說老兄,你會開遊艇吧!“
赫爾萊恩以沈默表示肯定,心裏很佩服展令揚能活得如此任性,一點也不覺得“‘人’仗‘虎’勢”是很丟人的事……
展令揚很理所當然地就把開船的活兒丟給他,“那就快開航吧!”
赫爾萊恩微愣:
“我開?”
“不是你,難道還是小白開不成?”反正就是不會把自己算進去。
瞧他跑得那麼理直氣壯,赫爾萊恩一時之間真有一種“理當如此”的錯覺。
罷了!反正他也很久沒自己開遊艇,舒展舒展筋骨也好。
人家才開動,展令揚又有意見了:“我說老兄,你可別太小兒科哪!時速至少要有一百一、一百二才叫開快艇,OK?”
赫爾萊恩以突然加速疾馳作為回答。
“呀呼!好耶!再快再快!”展令揚在乘風破浪中愈見快意地歡呼。
他原意是想嚇唬一下展令揚,沒想到竟是這種結果。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正好他也不排斥疾馳的快感,所以就順水推舟加速。
“呀——呼——”
※ ※ ※
肯神色匆匆地趕去謁見葛麗絲姬,一進門便見著葛麗絲姬身邊的南宮烈,雖然他不樂見,但也不意外。
況且眼下也不是在意那些芝麻綠豆之事的時候。
“長老!我有重要急事向您單獨稟報。”這話是針對葛麗絲姬身旁的南宮烈而說。

葛麗絲姬無意遣走南宮烈:“烈又不是外人,有話儘管說。”
“這……”肯雖老大不願意,但茲事體大,權衡利害得失之後,他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好當著南宮烈的面說了:“剛剛我收到最新情報指出:約莫一小時前,有貌似門主和展令揚的人,帶著一隻白色老虎出現在港口碼頭一帶——”
“為什麼沒有馬上通報?”
“屬下問過了,情報部門的回答是:因為那兩個男人雖然貌似門主和展令揚,可行為卻讓他們疑惑不敢妄加斷定……那兩個男人利用那只白色老虎當後盾,像流氓一樣迫使沿街店家自動降價,甚至免費送他們東西,還把那只白色老虎當成載運貨物的馬車使喚所以情報部門的人才會多花一些時間去確認……剛剛確定那兩人一虎真是門主他們……屬下一得知此消息就立即趕來請示長老該如何處理?”
“那他們現在人呢?”
“目前再度失去蹤影了,不過我已經下令情報部門全面動員,那瑟西斯也在情報部門坐陣指揮,一有消息就立即回報!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尤其是你和那瑟西斯,好端端的居然把人給看丟了,甚至連人什麼時候離開布蘭登堡的都搞不清楚!”
“屬下知罪,願接受任何懲罰,不過請長老容屬下找到門主、確 定 門 主 平 安 無 事 再 負 荊 請 罪!”肯完全不逃避地請命。
葛麗絲姬不是不明白手下的忠心,只是從未發生過這種事讓她心急如焚,才會大發雷霆遷怒一干手下。
“現在說這些廢話都無濟於事,趕快把人找到才是當務之急!”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南宮烈不忍心見葛麗絲姬黯然神傷,極其溫柔地安慰她:“夫人不必盡往壞處想,依我之見,門主和令揚都非等閒之輩,加上又有門主的愛虎護駕.我想就算是存心招惹白虎門的人,想制伏他們兩人一虎也絕非易事,況且,根據情報部門的資料研判.到目前並沒有任何可疑勢力介人,我的第六感也沒有危險的預感,所以我相信門主和令揚他們目前應該是很安全的。”
迎著南宮烈的笑容、加上他合情合理的分析,葛麗絲姬冷靜了不少,愈想愈有道理。
“門主和令揚他們在港口碼頭都買些什麼?”南宮烈問肯。
“各種新鮮海產、牛肉、蔬菜。水果、麵包和燒培用具,還有許多釣魚和航海用品。”雖然肯很不願意承認,不過還是無法否認南宮烈分析事理挺有兩把刷子的。
“你們不覺得這些東西在在告訴我們,門主和令揚極可能出海去了嗎?”
“出海?!”肯和葛麗絲姬的語氣全都一面倒地認定不可能!
南宮烈知道他們的想法,不疾不徐地說服他們:“如果是門主個人,當然不可能幹那種事,但多了個令揚可就難說了!”一想到展令揚是和赫爾萊恩偷溜去玩,南宮烈好不容易撫平的醋意險些又打翻。
算了!凱臣說得對,現在不是計較吃味的時候,為了重拾屬於他們的歡樂,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確實做好他負責的任務!
“荒唐!門主才不會受一個展家小鬼的影響!”肯強烈反駁。
“門主也從來不讓人進人他的禁地維納斯花園,卻把令揚監禁在那裏,不是嗎?門主也從來不曾突然不見失蹤,現在不就和令揚一起失去聯絡了嗎?還是你認為令揚和門主的愛虎一起綁架了門主?”他愈來愈相信向以農的揣測——或許赫爾萊恩已經不像一開始時那麼討厭展令揚了!
“無禮!門主是何許人,會讓階下囚綁架?!”
“所以說他們一起出海並不是不可能了!”南宮烈有條不紊地繞回正題。
笨傢伙!還不快派人去保護令揚和赫爾萊恩,傻愣愣地材在這裏窮磨菇幹嗎?
“這……”肯頓時語塞。
“夫人,門主應該有私人遊艇吧?”
“當然……”葛麗絲姬頓悟地對肯下令:“快去確定‘聽海別墅’的快艇在不在!”
“是!”肯片刻也不敢耽擱飛也似的去辦。
原來密道的出口叫“聽海別墅”。南宮烈把這個消息偷偷傳給夥伴們。
見葛麗絲姬仍是滿面愁容,南宮烈於心不忍地給她打氣:“夫人,你可以不用擔心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其實他的第六感早就讓他知道展令揚平安無事,安凱臣和曲希瑞也透過手錶型通訊器知會他,展令揚的行蹤完全在掌控之中,加上對展令揚自身本領的信任,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他比較擔心的反而是趁赫爾萊恩不在,偷偷潛入禁地維納斯花園探查的雷君凡和向以農,還有隨時可能再次遭人襲擊的安凱臣和負責保護安凱臣的曲希瑞——因為這兩件事他到現在還無法預知吉凶!
不久,肯果然如南宮烈所言地帶來好消息:“長老,那瑟西斯傳來消息證實門主確實開著聽海別墅的私人快艇出航了,現在那瑟西斯已親自率領親信手下前去附近海域搜尋了。”
“那就好。”葛麗絲姬一放心便馬上轉向南宮烈:“烈,這次多虧了你。”
“夫人不必這麼說,我是門主欽點的五風閣主之一,自然關心門主的安危。我倒是有點納悶,那‘聽海別墅’似乎很神秘……”
“不關你的事!”肯口氣惡劣地送他一個大釘子。
葛麗絲姬見不得南宮烈受委屈地主動揭開謎底:“聽海別墅的確是白虎門的秘密根據地之一,除了少數重要心腹之外,連和赫爾萊恩相交甚篤的其他四位門主也不知情,加上赫爾萊恩幾乎不去那裏,所以我們一時之間才會忽略那個地方。”
“原來如此。”
忽地,南宮烈感到一陣劇烈心悸!
令揚——
“烈,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還冒冷汗——”
葛麗絲姬話還沒說完,南宮烈的手錶型通訊器已發來緊急求援訊號!
“該死——”南宮烈情急之下,對著手錶型通訊器大吼:“君凡、以農,快!”
在肯和葛麗絲姬尚呈錯愕狀之際,南宮烈已經完全消失在他們眼前。
就在此時月,那瑟西斯來了訊息:”肯,門主有危險!我先和禁衛保縹趕過去,你快動員所有人馬趕來支持!”
——?!
“知道了!”
※ ※ ※
晴空萬里的愛琴海上正上演著激烈的海空大 戰。
大戰的一邊是赫爾萊恩和展令揚,以及一隻白色西伯利亞虎。
另一邊則是前來向赫爾萊恩尋仇的一票仇家。
“快走!“赫爾萊恩不想把展令揚牽扯進血腥裏。
“這裏是大海中央耶!”
“你會游泳,快遊!”
“不要。”
“走!”
“我不會拋下你和小白自己逃走的。”展令揚難得正經八百地表態。
赫爾萊恩定定瞪視著他,久久才說:“受傷我可不管。”
“安啦!人家才沒那麼遜哩!”
“你不可以殺人!”赫爾萊恩不容反對地堅持。
“知道!”
約法三章後,兩個人和一隻老虎便開始並肩開戰。
開戰不久,安凱臣和曲希瑞的直升機匆匆趕至,加人大戰。
“我們有援兵!”展令揚即使大敵當前照樣氣定神閑。
百發百中的安凱臣很快就有效地牽制住敵方的攻擊,在敵船上空盤旋,瞄準目標投下裝有曲希瑞自製的強力麻醉藥彈的“趴趴熊2號”。
一陣白色煙霧散去後,敵船的甲板上多了十來隻“趴趴熊”,敵人的戰力因而削弱不少。
遠遠地,向以農。南宮烈和雷君凡的戰鬥直升機也趕來參戰——戰鬥直升機當然是從白虎門擅自“借”來的。
在安凱臣和曲希瑞的護航下,雷君凡、南宮烈和向以農順利降落在敵船上搶攻駕駛艙,安凱臣和曲希瑞則在赫爾萊恩和展令揚所在的快艇上空盤旋護衛,不讓敵人有機會越雷池一步。
大勢泰半底定後,那瑟西斯的人馬、肯和葛麗絲姬也陸續率眾前來支持。
經過一場拼戰,白虎門大獲全勝。
東邦五人率先準備降落快艇附近海面,突地,一名敵人伏兵從海裏躥出,瞄準赫爾萊恩開槍——
卻見白色西伯利亞虎護主心X地飛撲,以自己的身體為主人擋子彈,展令揚又橫擋在白色西伯利亞虎前,替它挨子彈。
“令揚——”
幸好安凱臣當機立斷,瞄準伏兵的槍管連開三槍,迫使原本瞄準展令揚要害的子彈偏向。
不過子彈還是擦過了展令揚左臂。
曲希瑞臉色大變地沖到展令揚身邊替他檢查傷勢。
安凱臣在一旁防衛,雷君凡、向以農和南宮烈負責監控快艇四周海域,以防敵人伏兵再襲。
他的傷讓赫爾萊恩眼冒怒火:“為什麼這麼做?”
展令揚卻理所當然地說:“因為小白是我的朋友。而且小白若死了,你會更寂寞。”
赫爾萊恩頓時語塞,理不出自己真正的感覺和想說的話。
曲希瑞松了口氣,道:
“還好,只是皮肉傷。”說著便開始包紮。
“你呢?”赫爾萊恩半晌才出聲反問展令揚。
“我有希瑞他們,所以不會寂寞。”展令揚極其自然地回答。
?!
赫爾萊恩和東邦五人都十分震驚!
“你的記憶……”赫爾萊恩不確定地問。
“我前三天真的失憶,但第四天小瑞瑞的催眠術就解開了。”展令揚童斐無欺地昭告天下。
“不可能!我自己也忘了解除催眠的關鍵語,如何解開?”曲希瑞怎麼也想不透問題出在哪裡?
“因為在此之前,你就已經對人家和小臣臣他們施過催眠術,內容差不多是:‘不管今後誰對我們施以催眠,其效力都只有三天就會自動解除’之類的!”展令揚好心地還原真相。
“耶——?!”曲希瑞又驚又喜,一時接不上腔。
“既然如此,為什麼一直裝蒜?”赫爾萊恩眼裏已不復見柔情。
展令揚卻大呼冤枉:“人家哪有裝蒜?只是沒說而已啦!”
“為了不讓我為難你?”
“才不是,是因為人家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赫爾萊恩沒有回應,凝照展令揚手臂的繃帶片晌,意外地解開了東邦五人身上的移情術。
“回去屬於你們這些小鬼的世界吧!”
夢……該醒了……
面對意外降臨的驚喜,東邦六人都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然,被迫遺忘的美好記憶是那般鮮明地重現腦海,讓安凱臣、向以農、曲希瑞、南宮烈和雷君凡都深X體認到這不是夢,而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真實。
展令揚冷不防地抓住赫爾萊恩,大刺刺地在人家手心寫了一組數字,然後狀甚親呢的附耳對赫爾萊恩悄聲呢哺:“這是人家專機的手機號碼,人家想一個月來看小白一次,和你一起彈你編的曲子,就這麼說定!記得有空就Call我哦!”
霎時,赫爾萊恩笑了——優雅依舊,卻少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寂。
原來夢是可以繼續的!因為有人告訴他讓夢永遠延續的方法……
這是一旁的葛麗絲姬第一次看見赫爾萊恩的眼底沒有孤寂的色彩。
“夫人。”南宮烈以一貫的溫柔輕喚葛麗絲姬。
葛麗絲姬阻止他往下說。她深吸一口氣衷心地道:“你只要記得我就好了……快和你的夥伴回你們的世界去吧!你還是比較適合生活在陽光下……回去吧……”
她不能再說了,否則眼淚會不爭氣地掉下來。
“我會每個月寄一封信給夫人,裏面都會附上生活照給夫人。”南宮烈許下承諾。
“烈……”葛麗絲姬感動得眼泛淚光。
南宮烈體貼地替她拭去淚水。
“小白,你可別再胖下去了,當心找不到老婆。”展令揚摸摸粘在他腳邊磨蹭的白色西伯利亞虎。
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赫爾萊恩說:“凱裏遭襲的事我們回去後再自己想辦法就好了。”
“……”赫爾萊恩一臉不同意。
展令揚極力說服他:“自己的仇要自己報才有趣!”
赫爾萊恩聞言終於讓步:“如果和白虎門的仇家有關就另當別論。”他決不許沾滿血腥污穢的凡夫俗子靠近他的夢。
“一言為定。”
“你們怎麼回去?”赫爾萊恩主動敲響離別的鐘聲。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們會自己想辦法。”展令揚莫測高深的以一o一號表情笑道。
赫爾萊恩毫無預警地緊緊摟抱了展令揚一下,在他耳畔低哺:“等我電話。”
“嗯!”
之後赫爾萊恩便放開他,帶著白色西伯利亞虎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肯、那瑟西斯和葛麗絲姬也率領白虎門手下跟隨赫爾萊恩離開。
回程上,赫爾萊恩未吭一聲,和他同船的肯。那瑟西斯和葛麗絲姬也很安靜。
突然,前鋒領隊氣急敗壞地騎著水上摩托車飛沖而來稟報:“啟稟門主、長老、執行總長、參謀長,那幾個小鬼偷走一艘我們一天價添購的最新戰鬥快艇——”
“什麼?!”肯和那瑟西斯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
卻見赫爾萊恩出乎眾人意料地開懷而笑。
這是眾人第一次看見赫爾萊恩打心坎裏笑出
聲來,大夥兒全看傻了眼。
不過肯、那瑟西斯和葛麗絲姬決定不追究戰
鬥快艇一事——就算是送給那幾個小鬼讓他們門
主開懷而笑的報酬吧!
那廂東邦人正逍遙快活地開著天價戰鬥快
艇,一路乘風破浪地追逐海豚,載滿一船笑聲倘佯
在蔚藍的地中海上!
※ ※ ※
布蘭登堡
肯向赫爾萊恩報告完後續追擊殲滅尋仇者的結果後,忍不住問:“門主為什麼不對展令揚施以移情術,把他永遠留在身邊?”
赫爾萊恩沒有回答,肯便知趣地告退。
為什麼不對令揚施以移情術?
因為移情術對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是無效的……
不過已經沒關係了。他看著壓在桌案上的電話號碼,唇邊不覺染上笑意。
忽地,他腦海浮現靈感,旋即進人通往禁地的秘道:“走吧!黑帝斯,我們去譜新曲。”
為那幾句誓言譜曲——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
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
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節錄自已故歌手張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下回見面時,他就把它送給令揚當見面禮。
第二話 無怨的青春”9”
感覺到展令揚的吐息襲上頸子,伊藤忍不覺全身痙攣,沸血逆竄。
他困難地倒抽一口氣,把心一橫,以一記手刀擊昏展令揚。
隨後小心翼翼地抱著昏睡在自己臂彎中的展令揚,久久無法平息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激動情愫。
一直到情緒稍事平撫,他才敢低下頭照視懷中的睡顏。
可,一觸及展令揚的睡顏,好不容易沉澱下來的心緒又開始沸騰起來。伊藤忍猛地甩甩頭,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拼命想別的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怎奈卻無濟於事。
倒是昏迷中的展令揚一個哆嚷喚回了他的理智和注意力——落河讓他們兩人都濕透了!
他必須弄幹令揚的身子幫他取暖,否則這小子會著涼。
問題是:他和令揚一樣濕透,手邊又沒有千毛巾和衣服,如何替這小子擦幹取暖?
想了半天,最後的決定是先搭計程車回家,幫令揚擦幹身體、換上幹衣服潛他取暖後再送他就醫。
伊藤忍說做就做,抱著展令揚走上街道,招了一輛計程車把展令揚載回他們共有的窩去。
開門,伊藤忍不假思索地把展令揚往自己的臥房送。
輕輕將展令揚安置於床後,伊藤忍旋即找來兩條乾淨的大浴巾,準備替展令揚擦拭濕透的身體。
為了不再引發自己奇怪的情緒,伊藤忍刻意側開臉,不讓自己的視線觸及展令揚的身體任何一部分。
他手握浴巾,憑靠直覺接觸展令揚的身體。哪知浴巾方觸碰到展令揚,整個人便像給電著了般,猛地縮手。
心律趁機作亂失序。
不行!
憑藉直覺盲目行動太冒險了!萬一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荒唐!令揚和他同樣是男的,哪會有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不深思還好,這一想,心跳更是雜亂無章。
天!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得快點幫令揚擦幹身體,否則令揚會感冒……
忽地,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大事——確定展令揚的胸口是否有傷!
這份執著成功地吞噬紊亂的思緒,讓他心無旁騖地直視展令揚,毫不猶疑地解開他襯衫的鈕扣——
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瘀紫赫然人眼!
霎時,大地變色,毀天滅地的憤怒與殺氣彌漫伊藤忍全身,狂燒不止……
是誰?
殺!他要殺了那個該死的混賬!他要那個該死的混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要……
“該死——”
伊藤忍緊緊抱住展令揚不放,心口的灼痛讓他苦不堪言,仿佛受傷的是他自己。
不!他寧願那道天殺的鞭傷是在自己身上。
自小的生活環境與多年來腥風血雨的日子,早讓他對傷痛麻痹,即使身體承受再多的折磨,他都無知無覺,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可他卻無法承受展令揚受傷的折磨!看著那道鞭傷,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化成了硫酸,強烈地侵蝕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讓他痛苦得無以復加。
他一定要將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不過那是之後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帶令揚去就醫,除春藥的藥效,外加醫治鞭傷。
強烈的執念讓伊藤忍以最快的速度替展令揚擦幹身體,換上新的衣褲。為了不再弄濕展令揚,他自己也迅速地擦幹身體、換了衣服。
重新抱起展令揚時,伊藤忍比先前更加小心,就怕會扯動展令揚胸前的傷口。
當伊藤忍抱著展令揚鑽人計程車往醫院出發後,躲在暗處的布拉德隨之發動機車,偷偷地跟蹤。
他注意到展令揚身上的衣服換了。
那代表伊藤忍已經發現展令揚胸口的鞭傷……也就是說,麻煩大了!
※ ※ ※
傑克沈著一張怒臉,心情極度不悅。
可惡!就差那麼一下,為什麼會失敗?而且還是被布拉德發現!就算我真的喜歡令揚、對令揚另眼看待、想交他這個朋友又有何不可?
布拉德的話讓傑克如坐針氈。
“絕對不行!”
像展令揚那種來歷不明的角色太過危險,尤其他背後還有一個難以掌控的伊藤忍!
他一定要設法阻止,絕對不能讓布拉德和展令揚繼續牽扯下去。
這事得暗中進行,不能再像這回般功敗垂成,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布拉德知道!究竟該怎麼做才能無懈可擊呢?
正當傑克傷腦筋之際,電話聲乍然響起。他不想接聽,任其自動X換成語音答錄。”我知道你在,為了我們彼此好,我建議你快接電話。”
傑克聞言立即關燈,冷靜地走到落地窗邊迅速拉上窗簾,再從窗簾的側縫窺探外頭的狀況。
他一眼就看見大門口外停著一輛銀色法拉利,只有駕駛座上有人。
傑克忖了忖,走回電話旁拿起無線話筒再次走到門邊,重新暗地窺視銀色法拉利,接著才按下接聽鍵。
“你是誰?”
”和你有相同目的的人。”
“我又是誰?”
”傑克,你不必懷疑。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不是你弟弟布拉德。”
傑克按兵不動,一心想先確定對方的身份: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銀色法拉利先生。”他相信正在和他通話的一定是車裏那個看不到臉的男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
“很抱歉,我不和身份不明的人打交道。”傑克刻意讓對方很清楚自己即將掛斷電話。
”你比我預想的難纏——”
對方話未說完,傑克已經X斷電話,不再和對方瞎耗。
過了一會兒,電話再度響起,傑克依舊任其X換成語音答錄:
”傑克會長,我本來是為了彼此好才不報姓名,不過似乎弄巧成拙了。為了表現我的誠意,我在這裏自我介紹:我是宮崎耀司,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
沖著宮崎耀司這名字,傑克再度接聽電話:“轉學生伊藤忍的監護人。”
也是日本關東最大黑道組織“雙龍會”的重要幹部!
”有意思和我談談了嗎?”
“我不認為學生會長和學生監護人之間有什麼交集,或許你去和校長或理事長談更恰當。”成人的黑道世界不是他惹得起的,他一向的原則是:不和自己無法掌握的人打交道。
”即使和你弟弟布拉德有關的事也和你沒有交集?”
傑克心頭一震,但仍然處變不驚地試探: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我都是聰明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這個人是你不想讓你弟弟接近,我也不想讓伊藤忍靠近的障礙者,所以我們有合作的空間,你說是不是?”
“宮崎先生可能搞錯了。我雖然不喜歡我弟弟交些來路不明的朋友,但我不會因此去干涉他。而且我弟弟特別警告過我,不許我再介人這件事,我也決定不再干預了。”他是要拆散布拉德和展令揚沒錯不過他無意和人合作,尤其這傢伙又是和伊藤忍關係密X的黑道人物。
”那真是遺憾。這樣好了,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如果你改變心意,隨時歡迎你打電話給我。”
宮崎耀司團完電話號碼就很乾脆地掛斷電話,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而傑克一掛斷電話就把電話號碼燒掉,丟進垃圾桶毀屍滅跡。
雖然無意與宮崎耀司合作,不過他倒是因而想到一個好方法——借刀殺人!
要用這個方法,就得找個可靠的傢伙來當那把刀!
經過深思熟慮,傑克有了最佳人選。
雖然那傢伙也很不好侍候,但還在他可以掌握的範圍內,比宮崎耀司妥當多了。
事不宜遲,他這就去會那個人!
※ ※ ※
布拉德一路從醫院又跟蹤伊藤忍返回住處,眼看伊藤忍把展令揚抱進屋裏後就再也沒有動靜,布拉德愈想愈覺得不妥。
依照伊藤忍那傢伙的個性絕對不會善罷幹休,他應該是想等展令揚清醒、不會再胡來之後,再瞞著展令揚大開殺戒、展開瘋狂報復!
“看樣子,我還是先知會令揚一聲比較好……”布拉德旋即打了電話找路易士前來支持。
※ ※ ※
傑克相信可以在老地方找到那傢伙——只要那傢伙還在這一帶出沒的話。
不在?!
“……”傑克站在門口往裏面探了半晌,就是遍尋不著想見的目標。
最後他終於放棄,決定明天再來。
一轉身,卻給無聲無息貼近的頎長人影擋住去路。
驚訝之餘,發現擋路者正是他要找的人。
“是什麼風把你這位高高在上的稀客給吹來我這髒亂不堪的垃圾窩呀?”
傑克把對方的嘲諷聽而不聞,單刀直人地說明來意:“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價錢讓你滿意就肯辦事嗎?”
對方點燃一根煙,吞吐了幾口才說:“如果是和布拉德有關的事免談,伊藤忍的事也免談。”
“……”這答案有點出乎傑克意料,“真教人意外,你這個見錢眼開的傢伙也有把錢往外推的時候?”
“就是不想把錢往外推才不接你的生意。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這一帶我都照會過了,沒人會接你的生意,不不不!應該說,只要提出委託的內容和你相仿的都沒人會接。”
“為什麼?”
“因為大家都在賭布拉德和伊藤忍什麼時候會開戰?開戰後又是哪邊會贏?賭金絕對遠高於你可能支付的酬勞,識趣的就快滾,別在這兒礙手礙腳。”
“這麼說,別的生意你還是有興趣接?”傑克改弦易轍再次進攻。
“那就要看你開的價格和委託的內容了。”本已踏人屋內打算把傑克關在門外的男子,一聽到有利可圖便暫緩請傑克吃閉門羹,辜且聽之再作權衡不遲。
“我希望讓一個人從布拉德身邊消失。”
“伊藤忍免談。”
“不是伊藤忍。”’
男子吹了聲口哨,又開出另一個條件:“對付女人免談。”
“不是女人。”
“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要那傢伙從布拉德的周遭消失,愈快愈好,永遠不要再出現,但不可以讓布拉德發現或懷疑是我幹的。”一想到布拉德為了展令揚和他反顏相向,傑克就無法扼抑對展令揚的恨意。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比伊藤忍更讓咱們的高材生想除之而後快的人存在;真是令人好奇哪!”
傑克完全不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繼續加以說明:“那傢伙目前和伊藤忍住在一起,和伊藤忍交情匪淺。”
“名字?”
“展令揚!”傑克一提起這個名字便忍不住咬牙X齒。
“你說什麼?!”
傑克以為他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展令揚!”
男子在一陣沈默後,問:“那傢伙生得什麼模樣?”
傑克立刻把事先準備好的照片交給他。
男子看了展令揚的照片一眼,就當著傑克面前把照片揉掉!
傑克這才發現男子的神色變得十分駭人。
“我接!”
“你開價多少?”
“不必!”
“……”見錢眼開的錢奴居然不要錢?!
“我一定會讓那小子從這世上永遠消失!”
欲知後續發展,請待下回分解……

_________________
<<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超級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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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幣 287043
文章: 592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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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8:01 引言回覆
——完——
註:<大老奸播報站>
l、嗯嗯嗯!發現沒?《無怨的青春》又有新的人物要登場了,偷偷告訴你們,這個神秘男子很難纏,是奸子個人非常偏愛的一個角色哦!
2、終於把長達3本的《伏虎記》寫完了,唉呀呀!先別急著罵奸子,人家知道裏面還有幾個謎底沒解開,一個是關於偷襲安凱臣的兇嫌,一個是展禦人的反應,一個是青龍門主自催眠清醒後會採取什麼行動,還有東邦人從聖羅倫斯號A走的名畫、骨董的後續遊戲……怎麼愈說愈多……
總之,那些問題不是忘了交待,而是本來就不屬於《伏虎記》這個話題要解開的謎底,否則《伏虎記》只怕3本還寫不完。笑~
3、接下來《烈火青春 part 14》會寫什麼話題呢?
奸子在這兒先賣個關子,不過保證又是新鮮。以前沒出現過的全新話題!
關於晴雯小說裏的主角和配角
左晴雯
各路英雄美女的來信常常提及:晴雯,看了你那麼多本書寶寶卻很少聽到你談自己故事中的主角與配角們如何如何,偶爾也和我們聊聊你自己筆下那些活靈活現的人物嘛!
嗯嗯嗯!晴雯回想起來,好像真的很少和你們聊這類的話題耶!
擇期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來聊聊吧!
寫了70多本小說,能談的故事主角、配角著實很多,放眼一瞧,林林總總的各型角色都有,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從何說起呢。
不如就以抽籤的方式隨機決定好了,看抽到哪一本書寶寶,就談那本書寶寶的角色。
第一本:《藍鬍子的新娘》
男主角——沈仲淩
女主角——左晴晴
對《藍鬍子的新娘》這本書,晴雯印象最深刻的事有幾件:
一是故事主軸的設定。當時會想寫這個故事是因為童話故事《藍鬍子》的恐怖傳說。在童話中,藍鬍子是個極為恐怖的男人。他娶了很多任妻子,在每一任妻子剛娶進門時就告誡她:「你要在我的城堡裏做什麼都可以,但有一扇門絕對不可以打開,一旦你去打開就是背叛我,你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然而,他的每任妻子都受不了「不可以打開的門」的誘惑,最後都偷偷打開了,結果全被藍鬍子視為背叛而殺害。
於是藍鬍子就成了人們眼中「殺妻」的恐怖男人!
這個童話之所以令晴雯印象深刻,是因為晴雯覺得藍鬍子很可憐。雖然他不應該殺妻,但又有誰責備過背叛他的腦?拮櫻? 在晴雯看來,其實藍鬍子只是想藉由「不可以打開的門」當作考驗,找到一個真心對待他、不會背叛他的女人罷了!可故事的結局是他不但一直遭妻子背叛,最後還死在最後一任妻子」也就是女主角」手中。
而人們卻只記得女主角機智地逃離魔掌,且除掉了恐怖的殺妻魔,卻沒有人為藍鬍子的遭遇感到悲哀。
晴雯一直覺得那對藍鬍子而言是非常不公平的控訴,所以當時才會想寫一個以「藍鬍子」為主要設定的故事。
於是《藍鬍子的新娘》的男主角沈仲淩誕生了。沈仲淩因為連續六任妻子都在結婚一年內便紛紛離奇地死於非命,世人因而盛傳他和藍鬍子一樣,懷疑妻子不忠而將她們—一殺害,所以戲稱沈仲淩為「藍鬍子」。
事實上,人們眼中冷漠恐怖的殺妻魔沈仲淩,是個熱情卻不信任愛情的孤高男人。只是沒人敢接近他。用心去瞭解他,直至他遇到了女主角左晴晴。
女主角左晴晴的名字是《藍鬍子的新娘》這本書第二件令晴委印象深刻的事。
可能是因為她的名字湊巧和晴委只差一個字,所以,晴雯總是不斷地被大小姑娘們問說:「晴霎,《藍鬍子的新娘》的女主角左晴晴是不是指你自己啊?」
晴雯在這裏再說一遍:絕對不是!」笑」
第三件事是:不知為什麼,很多英雄美女問晴雯:「聽說《藍鬍子的新娘》寫的是展令揚的愛情故事,可是展令揚的愛情故事不是叫《就愛你的壞》嗎?」
???晴雯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大小姑娘問晴雯這個問題。
第二、三本:《烈火青春 part 7》、《烈火青春 part8》
男配角1——炎狼
男配角2——鬼面
「鬼面」和「炎狼」這兩號人物相信對喜歡《烈火青春》的英雄美女而言都不陌生才是。因為「鬼面」和「炎狼」是part7、part8、part9、part10裏人氣相當高的重量級角色。
尤其是臉上總戴著鬼面面具的「鬼面」,更是人氣旺旺。
不過篇幅不夠了,關於「鬼面」和「炎狼」的事,咱們下回再聊囉!

焦點話題

第1話 最愛
東邦「神賭」兼「專任占卜師」南宮烈
有段不為你知的過去——
他是名門貴公子,是上流社光圈爭相邀請的風雲人物
他天生「萬人迷」,不只是女人,對男人也很有效
他要別人喚他「艾倫」,從不肯別人叫他「烈」
他是哈佛高材生,他的「第六感」、 「占卜術」鮮有人知
他態度總是從容,即使身體受傷旁人也不會發覺
他優雅得體、處世圓滑,對眾多友人始終保持「安全距離」
一旦有人想越雷池一步,便會突然就永遠遇不上他
——直到有一天,他在K.B大學是遇上了「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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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8:06 引言回覆
第2話 無怨的青春(10)
「我一定會讓那小子從這世上永遠消失!」
與傑克碰面的陌生男予是……?
小揚揚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壞事?
還是……

第3話 風雲
展家——展令揚的「娘家」,外公「展爺」主控的中國世家
展令揚神秘的過去
——展令揚在「展家」的日子——初‧登‧揚!
--------------------------------------------------------------------------------------------------------------
第一章

第1話 最愛——1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節錄自已故歌手張雨生之同名歌曲

「神醫」曲希瑞、「神賭」南宮烈、「神槍手」安凱臣、「種偷」以農、「神算」
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揚今天的「異人館」和往常一樣熱鬧、充滿歡笑,且瀰漫著
一股邪惡的惡魔氣息。

  「烈,你確定今晚要去參加宴會嗎?」主掌異人館民生大事的「東邦大廚」曲希瑞
一面做派皮,一面問剛踏進餐廳的南宮烈。

  「嗯!」南宮烈優雅的坐在自己的專位上,開始享用日本風味的早餐。

  「那今晚的懷石料理就不準備你的份嘍?」為了計算該準備的食材份一量,曲希瑞
向他做最後的確認。

  南宮烈突然發怔出神。

  「烈?」

  「嗯……不必……」南宮烈回神笑答。

  ☆☆☆

  落日餘暉灑滿大地時分,南宮烈步出異人館,若有所思的沿著人行道施施而行。

  今天不知為何感觸特別多,總是不經意的想起未和東邦夥伴們邂逅的歲月裡,所發
生的種種情事。

  驀然回神時,人已走到和外公約定的地點,上了外公派來接送他去參加宴會的勞斯
萊斯。

  當車子穩定移動,他的思緒再度澎湃起來、愈飛愈遠,不知不覺間又飛回塵封許久
的過去。

  那段週遭的人都喚他為「艾倫」的過去——☆☆☆

  亞頓家族佔地兩千多坪的巴洛克豪宅主屋大門前,停了兩輛名貴的跑車——藍寶堅
尼和法拉利。

  偌大的豪宅除了舉辦宴會外,大部分時間都顯得過分安靜。

  今天下午一樓大廳卻意外熱鬧,但並不是開了宴會,而是咆哮爭執的怒吼聲。

  相對於一樓大廳的喧嚷,二樓的圖書館還是和往常一樣十分僻靜。

  「威利到底在吵什麼?都已經罵了半個多小時還在鬧。」亞頓家二少爺雷利終於無
法聽而不聞。

  「那小子一向如此,都快二十歲人了還不懂得自制,別管他。」亞頓家大少爺莫利
冷淡的應了一聲,便繼續埋首桌案的雜誌。

  雷利不以為然,說:「話是沒錯,可是威利平時雖很會耍脾氣,但今天的情況和平
時耍少爺性子的情況似乎不太一樣,我還是下去看看好了。」

  雷利方起身,三少爺威利已來勢洶洶的踹開門衝進圖書館,怒氣衝天地吼嚷:「大
哥、二哥,你們說氣不氣人?」

  「威利,火氣別那麼大,有話坐下來慢慢說。」身為二哥的雷利,是三兄弟中性情
最溫和的一個。

  「否則就滾出去,別打擾我看雜誌。」大哥莫利不改一貫的冷淡語氣宣告。

  威利怒瞪了大哥莫利一眼,若是以往,依照他的火爆脾氣,遇到這種情況早就拂袖
而去,絕對不會留下來受窩囊氣。

  但今天不同,他忍下來了,因為他有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急需兩位哥哥幫忙。

  威利粗魯地坐下來,雖然按捺滿腔怒氣,但語氣還是咄咄逼人:「你們知道母親明
晚要在家裡開宴會的事嗎?」

  「當然知道,她還特別三番兩次的親自提醒我們,明晚的宴會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參
加呢!」雷利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生氣,家裡開宴會是常有的事。

  若硬要說有什麼不同,也不過是母親格外重視這次的宴會罷了。

  「就是這樣我才更生氣。」威利氣憤難平的重拍桌案。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參加這類型的宴會,但以往也不曾看你這麼生氣過,反正你
都是露個臉就溜掉,有什麼關係?」雷利試著安撫他。

  「我氣的是母親居然是為了那個臭小鬼,才特地舉辦明晚的宴會!」說到氣處,威
利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說的臭小鬼該不會是指安道爾的外孫,好像叫艾倫什麼的……」

  「就是那個臭小鬼!」

  「怎麼?你見過那個外孫了?」雷利意外十好奇的問。

  「鬼才見過他!」威利一臉露骨的嫌惡。

  「那你幹嗎討厭人家?」

  「我剛剛不是說過:因為母親居然是為了那個臭小鬼才特地舉辦明晚的宴會,所以
我才生氣嗎?」每說一遍,威利就更氣一些。

  雷利不懂:「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安道爾家政商關係良好,那個外孫聽說又是安道
爾最屬意的未來接班人,母親會想和那小鬼認識、建立良好關係是天經地義的事。據我
所知,自從半個月前,那小鬼在珍妮公爵夫人的宴會上露臉後,這半個月來,其他人也
都爭相舉辦宴會邀請那小鬼出席呢!」

  威利語帶譏誚的問:「那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來,爭相開宴會邀請那小鬼的全都是
些名流貴夫人?」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聽你一說,好像是這樣沒錯。不過那又如何?以夫人們的名
義開宴會,在我們這個上流社交圈裡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啊!」雷利完全搞迷糊了。

  眼看自家兄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威利已經沒有耐性和他們窮磨菇,索性直接把話
說白:「我告訴你們,那些貴夫人開宴會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包括我們的母親大人
在內,全都是衝著討好那個臭小鬼而來的,而且不是為了什麼政商利益,純粹是自己想
獨佔那個臭小鬼當自己的小情人之故。那些色鬼夫人還偏為爭奪那小鬼而爭風吃醋、明
爭暗鬥呢!」

  「威利,你說得太離譜了,好像那些夫人是什麼女色魔一樣,還把自己的母親也一
起罵進去了……」

  「你以為我會為子虛烏有的無聊事大發雷霆?」

  瞧威利一臉認真,雷利才修正了態度,變得稍微正經一些:「可是那小鬼好像才十
六七歲,哪來的本事讓那些貴夫人為他爭風吃醋呢?」

  威利不屑的嗤哼:「哼!你知道約翰吧?」

  「你說的是你那個父親是眾議員的哥兒們?」

  「沒錯。他今天早上告訴我,昨天他母親開宴會也邀請了那小鬼,而且還費盡心機
的偷偷將那小鬼帶到花園獨處,私下送了那小鬼一對鑽石袖扣呢!」

  「真的假的?約翰又怎麼會知道?」

  「他是偷溜到花園和女生幽會結束後,回程時無意間偷聽到的。從他母親口中,還
知道有很多夫人也都私下送過那小鬼東西。你們說那個臭小鬼厲不厲害?」

  雷利不可思議的吹了一聲口哨:「看來那個小鬼確實很不簡單,我愈來愈期待明晚
的宴會了!」

  「我才不想看見那個該死的臭小鬼。想到自己的母親將會偷偷送一個十六七歲的小
情人名貴的東西還百般討好他,我就噁心火大,恨不得痛扁那個臭小鬼一頓!」這就是
他大大發標的原因。

  「別亂來,明晚先看看情況再說。」始終未曾開口的莫利,對自家小弟提出強烈警
告。

  這個舉動卻是火上加油:「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真要眼睜睜看著母親做
那種丟人現眼的醜事,卻吭也不吭一聲?」

  他本來的目的是要說服兩個哥哥一起合作,在明晚的宴會之前幹掉那個臭小鬼的,
沒想到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雷利溫和的打圓場:「威利,你先別衝動。大哥的意思是要你稍安勿躁,等明晚見
了母親和那小鬼的相處情形再隨機應變不遲。」

  「很抱歉!我沒你們那個好修養!既然你們不肯幫我,我就自己幹!」威利負氣地
起身走人。

  「威利,」莫利喚住他,再一次發出強烈警告:「不准你胡來!」

  「哼!」威利不為所動的重重帶上門離去。

  雷利輕歎一聲,沒轍的說:「大哥,你認為威利會乖乖聽話嗎?」

  「罷了!反正替他收拾爛攤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莫利不以為意的說,繼續
看他的雜誌。

  「說的也是。」

  ☆☆☆

  威利開著紅色法拉利,七竅生煙的往前直衝,心中不爽至極。

  他太天真了!

  居然會以為那個八面玲瓏的二哥和只對賺錢有興趣的大哥會幫他!

  「該死——」

  乾脆就這樣殺去找那個臭小鬼,狠狠的痛扁他一頓好了。

  好,就這麼辦!

  先去找約翰,要他帶路。

  心意既定,威利便猛力急踩煞車,猛地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回轉。

  哪知車子突然打滑,害他誤踏油門,車子因此失控加速,撞毀車道旁的護欄,如猛
虎出閘般衝下斜坡草皮,一路俯衝急下。

  威利大為慌亂的想重新掌控車子卻徒勞無功,眼看車子就要衝入河中,情急之下,
他只好跳車避難。

  運氣不錯,來得及在車子落水前最後一秒逃出車外。

  可卻扎扎實實地撞上佇立河畔的無辜倒霉鬼,把人家當成肉墊,壓倒在地。

  威利定睛一看,赫然發現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倒霉鬼,左手衣袖沾染一片紅色的污漬
,他連忙起身道歉:「是我不好,連累你受傷!」

  威利緊張的抓住倒霉鬼左手,扯開人家已破爛的衣袖,急於確定傷勢有多嚴重。

  老天!

  居然擦掉了一大塊皮!

  威利看得心驚膽顫,連忙說:「我立刻帶你去看醫生!」

  眼尾餘光正巧瞄到在河上載浮載沉的愛車。

  「糟了!我的手機、證件和皮夾全都放在車子裡!」

  這下完了!

  本來車子沒了,他可以打手機叫家裡派部車來,或者掏出皮夾裡的錢招計程車送倒
霉鬼到醫院。

  問題是,現在他的手機、皮夾都和車子一起在河裡泡澡,他根本束手無策。

  一時之間,威利感到十分困窘無助,只能連聲抱歉。

  「對不起……」

  「沒關係,請不要自責。這只是個意外,而且接我的人快來了,我請他送我到醫院
就可以了。」受傷的倒霉鬼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還反過來安慰威利。

  「可是我——」威利心情更加沮喪惡劣到極點。

  受傷的倒霉鬼繼續勸解他:「你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你的車子、證件。手機和皮夾!
我剛好也沒有隨身攜帶手機,不過我有電話卡,我記得馬路對面有公共電話亭,你快去
打電話請人來處理你的車子吧!」

  「這……」威利不知該說些什麼。

  眼前這個有著一張俊秀東方面孔的少年,面對他這個害他受傷的罪魁禍首不但沒有
半點怪罪,還替他擔心有的沒有的。

  他明明最該擔心自己的傷才是!

  這少年左手臂上的傷口一定很痛——以前他也受過相同的擦傷,而且還沒嚴重到擦
掉這麼一大塊皮,就已經痛得頭皮發麻,所以他知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打電話。你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跑,我馬上就回來!」威
利說做就做。

  沒錯!

  現在不是發呆沮喪的時候,他應該趕快去打電話求援,好帶這個好心的倒霉鬼去就
醫才對!

  然,等威利打完電話回到原地,受傷的少年已經不知去向。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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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_____
<<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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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592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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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8:09 引言回覆
第二章

第1話 最愛——2

觥籌交錯、冠蓋雲集的宴會在月光皎潔的靜夜裡更形紛鬧活絡。

  宴會的主人海蒂夫人招呼賓客時,視線不時飄向大廳入口,殷殷等待的心情寫滿臉
上。

  佇立在二樓護欄邊,由高處俯視著一切的雷利,不禁對身旁的大哥莫利道:「看來
母親大人真是非常期待那個小鬼的到來了。不止母親,與會的夫人少說有一半都和母親
大人有同樣的舉止。這種情況讓我愈來愈想一睹那小鬼的廬山真面目了。」

  他實在很難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小鬼有這樣的魅力,能把一海票趾高氣昂、養尊
處優的貴夫人們哄得服服帖帖?

  若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還比較能想像其魅力何在,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憑什麼


  「大哥,你對那個小鬼一點都不好奇嗎?」

  莫利不改一貫的冷淡,道:「我該對有錢有閒的夫人們,一時興起所豢養的小情人
感興趣嗎?」

  「說的也是。」雷利未再多說什麼。

  他很瞭解自家大哥的喜惡。

  這世界上,除了和賺錢有關的事以外,想引起他的注意?

  難了!

  「艾倫少爺到!」

  門口通報的侍者一聲高呼,宴會大廳便應聲起了驚人的變化——只見原本散立於人
群各處的貴夫人們,瞬間化身為搶奪食物的非洲饑民,一個個見獵心喜的齊向大廳入口
蜂擁而去,目標一致的團團圍住甫進門的年輕男人。

  雷利真是開了眼界了:「好壯觀的場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從這個角度根本看
不到那小鬼的長相,不過身高挺高的……」

  「東方人的面孔。」莫利插播。

  「耶——?!東方人?!你怎麼知道?」

  「剛剛有幾個夫人推擠出一瞬間的空隙,我正好捕捉到他的臉,不過看不清楚長相
,只知道是東方面孔。」莫利據實以告。

  「這就更稀奇了!我們母親大人對東方人是沒什麼偏見,但據我所知,那一團夫人
軍裡,有幾個是對東方人感冒出名的,居然也會在那一團狂蜂浪蝶裡,那個小鬼實在太
神奇了……不行!我要下去瞧個清楚!」

  雷利才說著,人已開始往樓梯移動。

  莫利也跟著動。

  「你幹嗎跟下來?」

  「奇景難得。」

  幸好今晚的宴會主辦人是他們母親大人,否則想穿越波濤洶湧的貴夫人海,只怕得
先去找偉大的摩西借那枝神奇的拐杖來開路才成!

  「母親,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很習慣周旋於人群中的雷利,想當然爾是兄弟倆
之中負責開口的那個。

  海蒂夫人非常高興在這個時候看到自己的孩子——來得好!正好用來當阻擋這些花
癡色魔夫人的防波堤!

  「莫利、雷利,這位是安道爾先生的外孫艾倫少爺。」

  海蒂夫人看起來比平時嫵媚,連聲音都比平常來得高一些、嗲一些、噁心一些。

  頭皮微麻的莫利和雷利霎時有相同的疑問——眼前這拿肉麻當有趣的女人真是他們
親愛的母親大人?

  「幸會!我是艾倫。」

  「幸會!我是雷利。」嘖嘖嘖!真是不得了,渾然天成、一點也不矯作,那分優雅
是與生俱來的,可說是天生的貴公子哪!

  「我是莫利。」

  「我們到那邊聊聊好嗎?」雷利很積極的提出邀請。

  這小鬼比威利說的還危險!絕對不能讓母親大人有機會和他兩個人私下獨處!

  哪知雷利話才出口,便被夫人軍團群起圍攻——「我說海蒂夫人哪!你家雷利公子
是怎麼回事呀!怎麼可以插隊搶人,太沒規矩了吧?」

  「就是說呀!明明是我們先和艾倫約的,怎麼你家二公子一來就想把人給帶走,莫
非這是海蒂夫人您想妨礙我們和艾倫聊天的計謀?」

  「我看八成是這樣,否則賓客這麼多,幹嘛母子三人都搶著招呼艾倫呀?」

  夫人軍團你一句我一句的輪番上陣,攻得海蒂夫人和雷利窮於應付。

  至於莫利,早已趁亂逃逸得無影無蹤。

  在社交圈向來游刃有餘的雷利,終於深深體會到何謂「眾怒難犯」!

  眼看責難戲碼愈演愈烈,南宮烈開口替海蒂夫人和雷利母子解圍了:「各位夫人實
在很抱歉,由於我的突兀到訪讓你們如此不愉快。不如我自請處罰,就罰我先行告退,
作為打擾夫人們雅興的懲罰,請夫人們息怒好嗎?」

  「艾倫,你不可以回去!」南宮烈話方斂口,夫人們便爭相拉住他,惟恐他會離開


  「可是我在會害夫人們起爭執——」南宮烈去意甚堅。

  「我們哪有起爭執?」

  「是啊!根本沒有什麼爭執。」

  「對對對!絕對沒有!」

  「但是我確實給海蒂夫人、雷利公子和各位夫人添了麻煩,才會害你們不愉快……
」南宮烈相當堅持是自己的錯。

  「沒有沒有!哪有什麼麻煩!」

  「是嘛是嘛!」

  「我看這樣好了,就讓雷利公子盡盡地主之誼,招呼你四處走走,我們先和海蒂夫
人在這兒聊聊天。待會兒,我們再一起去玩牌。」其中一位夫人急中生智的提議。

  「就這麼辦!」她的提議立即獲得夫人軍團的一致通過。

  這樣就好了!

  既可以阻止艾倫提前回去,又可以防止海蒂夫人仗勢自己是主辦人,而趁機獨佔艾
倫——她們寧願艾倫和雷利在一起!

  「既然各位夫人不怪罪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南宮烈終於改變心意,接受
夫人軍團的提議。

  一場原本盛況可期的激烈爭執,在他的巧妙介入周旋下,不傷和氣的迅速化為烏有


  厲害!

  目睹一切的雷利打心坎裡佩服南宮烈的能耐。

  果然有當萬人迷的天分!

  ☆☆☆

  在柔和的月光下,南宮烈那分獨特的俊逸優雅更形凸顯,給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讓
人很難不去注意他、為他所吸引。

  同樣一個舉手、一個投足,如此單純的肢體動作,別人做起來沒什麼差別奇特之處


  可是南宮烈不論多簡單的一個舉手、一個投足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那麼的吸引週
遭人的目光。

  看得出他不是刻意引人注意,是不經意、自然而然散發出來,所以更令人移不開眼
睛。

  「剛剛謝謝你。」雷利愈來愈能明白那些花癡夫人的心情。

  「不,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南宮烈溫和的淺笑,不會給人虛偽應酬的感覺,反
而讓人感受到他的真誠。

  真心話?還是太過於擅長掩飾?雷利暗自琢磨著南宮烈所說的話。

  「陪那些夫人很累吧?」雷利不著痕跡的仔細打量他的反應,無論多小的動作都不
放過。

  「不會。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閱歷,所以和不同的人相處都會有不同的樂趣。」南宮
烈極其自然的說。

  這小鬼當真這麼想?雷利很難相信這番話的真實性,可是從這小鬼的言行舉止又看
不出半點虛假的破綻……不經意地,雷利發現觸目驚心的一幕——「你受傷了?」

  「呃?」

  「左手衣袖上沾有血跡!」

  「咦?」

  「我看看!」雷利抓起他的左手,不由分說的將衣袖往上拉開。

  赫然入目的是纏滿繃帶的前臂,繃帶上有好幾處沁出紅色的血跡。

  「你這傷是……」

  「一個小小的意外,不要緊。」南宮烈若無其事的笑容依舊。

  雷利回想起先前在大廳裡,那些花癡夫人的爭奪拉扯,這些血跡一定是那些花癡夫
人抓搶他的手臂時造成的!

  令雷利驚訝的是,這小鬼居然完全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眾
人的眼睛——包括他的。

  若非偶然發現這血跡,他會一直和大廳裡那些花癡夫人一樣,壓根就沒發現這小鬼
受傷流血的事!

  雷利突然有點慍怒。

  「跟我來!」說著便強迫的拉走南宮烈。

  南宮烈倒是沒有反抗,只是以一貫的溫和問:「我們要去哪裡?」

  「重新包紮傷口!」

  「咦?不、不用了。」南宮烈突然慌了起來,開始出現拒絕反應。

  雷利將他抓得更緊,不讓他掙脫:「你在我家受傷,我理應負責照料,否則事情鬧
大了對你外公更不好交代。」

  這番話讓南宮烈不再掙扎,只說:「別告訴其他人。」

  「為什麼?」

  「我不想因為我引起不必要的騷動。」

  「至少要讓那些夫人知道,免得她們又抓傷你!」這點雷利很堅持。

  「不行,我自己會多加小心。」南宮烈也很堅持。

  「明明是她們弄傷你!」

  「夫人她們不是故意的,如果讓她們知道我因此受傷,她們會過意不去的,何況我
本來就受傷在先了。」

  「你有必要如此替她們著想嗎?」為什麼這麼想討好那些花癡夫人?!

  南宮烈一派理當如此的口吻道:「大家出席宴會的目的雖然不盡相同,但不可否認
的,每個人都希望賓主盡歡,才不枉費今晚走這麼一遭。現在如果因為我受傷的事,而
驚擾了其他賓客的興致,那我就是罪人了。況且那麼做也不能改變我受傷的事實,只會
造成更多人的心理負擔,身為宴會主辦人的令堂也會自責,得不償失,何必?」

  這、這小鬼……雷利很難相信一個十六七歲的小鬼會有這般見解!

  面面俱到又處處替人設想……尤其這小鬼又是銜著金湯匙出生、在養尊處優的環境
中長大的天之驕子,又正處於是非不分的叛逆期,照理說應該驕縱任性又自私自利才對
——像他們家威利,都已經快二十歲的大人了,還是又衝動又火爆、經常惹是生非,讓
他們疲於收拾。

  「我明白了,我不說就是了。」雖然心底依舊懷疑南宮烈一番話的真誠度,但雷利
不否認自己有些動容。

  「謝謝你。」南宮烈總算鬆了一口氣。

  雷利更加注意他的反應。

  這小鬼是刻意如此做?還是天生的?

  如果是刻意的,以這般年紀來說,未免城府太深、太過可怕!

  若是天生的,那……雷利一面拆卸繃帶,一面忖度著。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南宮烈打斷了雷利的思緒。

  雷利很堅持的說:「還是讓我盡地主之誼吧!」

  南宮烈未再反對,靜靜的讓雷利取下傷口上的紗布。

  揭開傷口的一剎,雷利心頭大大一震——皮擦掉了一大塊!

  「這傷口很痛吧?」

  「還好。」

  「說謊,一定很痛!」雷利記得半年前,威利也曾經受過類似的傷,擦掉一塊皮,
不過沒這麼大。

  那時,每回換藥,威利都痛得又吼又罵,搞得天翻地覆、全家雞飛狗跳,至今他還
記憶猶新。

  而這小鬼居然一臉平靜!

  從傷口的狀況看來,應該剛受傷不久。這樣的情況下,被那些花癡夫人那樣拉扯,
傷口一定非常痛,這小鬼居然能忍住不喊痛,還能瞞天過海,只為顧全大局……「好了
。」

  「謝謝。」南宮烈唇角勾勒出一弧優雅的上翹曲線。

  「應該的。」雷利對他的笑容印象很深刻。

  ☆☆☆

  威利在夜色裡匆匆趕回自家府邸。

  都怪昨天發生車子落河的意外,害他沒有時間趕在今晚的宴會之前,把那個該死的
臭小鬼解決掉!

  不過沒關係。

  根據約翰的說法,他母親今晚一定會想辦法把那個臭小鬼帶到花園獨處,趁機把東
西送給那個臭小鬼。

  所以他只要埋伏在花園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等到那個臭小鬼接受了母親的饋贈,他就衝出去痛毆那臭小鬼一頓,恫嚇那個臭小
鬼以後不可再打他母親的主意,如此一來便大功告成!

  不久,海蒂夫人和南宮烈果然雙雙來到花園。

  「艾倫,這對耳環非常高雅,和你的氣質很搭配,你收下來好嗎?」海蒂夫人把自
己精挑細選的禮物拿出來,強迫推銷的急欲送給南宮烈。

  快收下,好讓我揍扁你,臭小鬼!

  躲在暗處的威利,雖然因為角度的關係看不到男方的臉,但那無關緊要,光是由母
親說的話,他就可以確定是那個天殺的小情人沒錯!

  南宮烈溫柔的說:「夫人,我不能收你的禮物。」

  耶——?!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你不喜歡耳環?」海蒂夫人受到
不小的打擊,「還是你只肯收其他夫人送的禮物,卻不肯收我送的?」

  「不是的,請夫人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收其他夫人送的禮物。」南宮烈連忙澄清。

  「為什麼?」聽到這兒,海蒂夫人總算好過些——至少艾倫不只拒絕她!

  南宮烈語氣依舊溫柔,話卻說得很堅定:「我跟每位夫人都說,如果她們一定要我
收下禮物,那我跟她們的友誼就到此為止。如果夫人覺得這樣也無所謂,那我就收下你
的禮物。」

  「不!不必了!」海蒂夫人聞言趕緊把耳環藏到身後去,深怕給拿走,那就得不償
失了!

  南宮烈滿意的笑道:「好了,我們回大廳裡去,其他夫人都在等我們呢!」

  「等一下……」海蒂夫人不想這麼早回大廳去。

  「怎麼了,夫人?」南宮烈關心的問。

  迎著南宮烈那扣人心弦的笑容,海蒂夫人便情不自禁的芳心悸悸,雙頰不覺燥熱起
來。

  「……我……我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吹吹風,待會兒再進去?」其實她身
體好得很,只是想多一些時間獨佔眼前的優雅少年。

  南宮烈風儀灑落的褪下外套,動作輕柔、進退得宜地披在海蒂夫人肩上,以磁性嗓
音低低的道:「如果撐不住就告訴我,嗯?」

  「艾倫——」海蒂夫人忘情的投入南宮烈懷抱,緊緊依偎,不肯放手。

  「夫人?」僅管被抓住的左手臂很痛,南宮烈還是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

  「我站不太穩,就讓我這樣靠一下好嗎?艾倫。」海蒂夫人像小女兒般撒嬌。

  「嗯。」南宮烈顯得十分紳士、沒有半點逾矩的動作,完全是騎士作風。

  反倒是海蒂夫人愈來愈大膽的愈靠愈緊,得寸進尺的嬌嗔:「艾倫,我覺得自己愈
來愈站不穩了,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緊一點?」

  說話時,已經自動自發的拚命往人家懷裡貼靠。

  躲在暗處的威利被弄得滿身雞皮疙瘩,再也看不下去,決定衝出去揍人!

  就在他急欲起身時,有人從身後猛地拉他一把制止他,摀住他的嘴在他耳畔低聲勸
道:「別亂來,你應該都看得很清楚了,全是母親主動投懷送抱、吃人家豆腐的,艾倫
才是受害者!」

  原來制止他的人是同樣躲在暗處的雷利。

  「那小鬼的左手臂傷得不輕,擦掉了一大塊皮,現在傷處又被母親死命抓住,一定
非常痛,我得去幫他解圍。你先別亂來,乖乖待在這裡,有事待會兒再說。」雷利交代
完便走了出去。

  威利果然沒有動,但不是因為被雷利說服,而是因為驚訝——左手臂擦掉一大塊皮


  那耳熟的聲音……難道——「母親,原來你在這兒,我找你找得好急哪!」雷利裝
出匆匆趕到的樣子接近他們。

  海蒂夫人一見到兒子,連忙心虛的從南宮烈懷裡跳開——雖然心中萬分不捨。

  「夫人?」

  「我好多了,你不必擔心。」海蒂夫人嫵媚嬌柔的為自己突然身強體壯,向南宮烈
加以解釋後,旋即轉身面對兒子。

  「找我什麼事?」帶點慍怒的語氣。

  竟敢壞我的好事!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你就給我走著瞧!

  雷利豈會不知道母親眼中的怒氣所為何來?

  不過他刻意忽略,假裝沒看到,以平常心說:「是這樣子的,我剛剛一直被布朗先
生他們埋怨,說母親你都沒過去招呼他們,害他們有種受到冷落的感覺,所以我趕快來
知會母親,你最好趕快過去招呼他們一下,畢竟是生意上的重要夥伴。」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海蒂夫人雖然百般不願,但還是不得不去。

  「那艾倫你——」

  「母親,你趕快過去吧!艾倫我會負責招呼。」雷利明白她是想把南宮烈一起帶走
,聰明的先下手為強、加以阻撓。

  海蒂夫人確實想帶走南宮烈,但在兒子面前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尤其剛剛又被兒
子撞見她貼靠在南宮烈懷裡那大膽的一幕!

  不得已之下,海蒂夫人只好把外套還給南宮烈,自己走人:「那好吧!艾倫,我們
待會兒再聊。」

  海蒂夫人前腳才走,雷利便急著關切南宮烈的傷勢:「你的手傷還好嗎?」

  「不礙事。」南宮烈一派優雅的把外套重新穿上。

  「果然是你!」威利從暗處竄出來,正面盯著南宮烈的臉孔加以確定。

  南宮烈先是有些愕然,旋即溫和的朝威利笑道:「又見面了。」

  「你們認識?」雷利戒備著,防範威利趁機攻擊南宮烈。

  威利不理會雷利的問話,一心只想確定南宮烈的傷勢:「手傷真的不要緊?」

  「嗯!」南宮烈雲淡風輕的回答。

  聽到這兒,雷利產生了一連串聯想,突然頓悟了其中奧妙:「難不成艾倫的傷是你
造成的?我記得昨天下午你打電話給我,說你的車落河,要我去載你,難不成艾倫的傷
和那件事有關?」

  既然被猜中了,威利也不否認:「是我造成的沒錯。發生車子落河的意外時他正好
在旁邊,所以就被我連累,慘遭池魚之殃。只是我沒想到,他就是艾倫。」

  「我怎麼了嗎?」南宮烈一臉疑惑。

  威利和雷利互看一眼,決定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這樣對南宮烈也比較好,畢竟誰
也不能保證不會有第二個像威利一樣,因為誤會而想教訓南宮烈的人出現。

  威利坦率的說出來龍去脈:「本來我以為你是專門討好貴夫人、好從她們手中騙取
昂貴禮物的小白臉,所以才會想痛扁你一頓。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自然就沒理由打你。」

  根本就是那些貴夫人一廂情願的倒追、死纏爛打——看他母親剛剛那丟人現眼的樣
子就可聞一知十了!

  「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我想有這類誤解的人應該不在少數。」雷利出自一番
好意的提醒南宮烈。

  「我明白了,既然有這樣的傳言,那我今後就不再接受夫人們的邀約!」南宮烈很
乾脆的下了決定。

  「咦——?!」雷利、威利兄弟倆都大吃一驚。

  「真的嗎?」太、太乾脆了吧!

  南宮烈很篤定:「嗯!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可是……」話是沒錯。可是一般而言,如此深受異性青睞,突然說斷就斷,是男
人多少都會不捨吧?

  「那我這就先回去了,麻煩兩位跟夫人轉告一聲,晚安!」南宮烈優雅的告別後,
便瀟灑的離去。

  威利看著南宮烈漸行漸遠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問身旁的雷利:「你覺得他剛才說的
話是真心話,還是為了應付我們而隨便說說的?」

  「是怕麻煩吧!」雷利說出自己的看法:「以他的條件,在年齡相近的圈圈中一定
也很受異性青睞,沒必要為了一票老女人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倒也是。不過若是因異性惹麻煩這件事,以他的情況而言,在年齡相近的圈圈中
也會有吧,而且可能更麻煩,畢竟是血氣方剛、容易衝動的年紀嘛!」威利愈想愈不對


  「說的也是。」那麼受異性歡迎,想在同性間安然無事根本是天方夜譚。

  「算了,反正觀察後續發展就知道了。」雷利懶得再想。

  「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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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8:10 引言回覆
第三章

第1話最愛——3

莫利坐在五星級大飯店的咖啡廳裡,一面閱讀金融理財雜誌,一面等待約會的好友。

  看了看手錶,已超過約定的時間很多,莫利不禁昂首環顧四周。

  突地,他眼睛一亮,搜尋到約會的對象——好友卡爾,但卡爾身邊還有別人。

  是那個小鬼?

  卡爾怎麼會和艾倫那個小鬼在一起?

  心中雖有疑問,但莫利沒有追過去。靜靜留在原地,待會兒再向卡爾探問比較符合
他的個性。

  須臾,他看見卡爾目送南宮烈搭車離去,然後朝他走來。

  「嗨!莫利,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卡爾帶點歉意的坐在莫利對面。

  莫利劈口就問:「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鬼是艾倫吧?」

  「你看到了?」

  「大律師你怎麼會和那個小鬼在一起?莫非安道爾家最近有人惹上官司是非?」

  卡爾搖搖手,笑道:「不是那一回事,是我有事找艾倫。」

  「赫赫有名的大律師會有事主動找一個十六七歲的小鬼,難不成你最近接了未成年
情殺之類的案件,而他正好是情殺的關鍵人物?」以那個小鬼那麼深受異性喜愛,這是
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就跟你說不是那一回事。」卡爾笑罵好友。

  啜了幾口藍山咖啡,心有戚戚焉的感慨:「也難怪你會這麼想。那小鬼真是個萬人
迷,光是和他約會的那一個小時內,投向我們那一桌的愛慕眼光就不計其數,甚至還有
人自行點了飲品,特地請服務生送過來請那小鬼喝哩!」

  莫利聞言淡笑一聲:「我實在想像不出,你和那個小鬼不談情殺案件,還能談些什
麼?」

  說起這個,卡爾話就多了:「你有所不知,艾倫年紀雖輕,卻已是個大學生,明年
就要從大學畢業,而且還是哈佛法律系的高材生呢!」

  「你說什麼?!」莫利顯然相當意外。

  卡爾理解好友的反應:「我剛知道時也很驚訝,不過那小鬼憑的是實力,當真是個
不折不扣的法律天才。據我所知,包括我在內,已經有很多聯合法律事務所和他接觸過
,都極欲拉攏他、把他納入自家旗下。」

  「這就怪了,那小鬼的外公不是很屬意他當接班人,怎麼會允許他去攻讀法律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好了,談我們的生意吧!」

  「正合我意。」

  卡爾似乎想到什麼又說:「莫利,你最近還玩不玩牌?」

  「你明知道那是我的興趣,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那我給你一個忠告:如果碰上了艾倫,絕對不要和他玩牌!」

  「怎麼?那小鬼不但是個天才律師,還是個玩牌高手不成?」莫利打趣的戲言。

  卡爾認真的說:「我不會玩牌,所以不知道他牌技好不好,不過他很邪門,至少在
我看他玩牌的那個晚上,我從來沒看他輸過牌!」

  聽好友這麼一說,反而更挑起莫利的興趣。

  「瞧你把那小鬼說得那麼神,看來我還真得找個機會和那小鬼切磋切磋牌技才行呢
!」他才不信那小鬼有多厲害!

  擁有優異的頭腦並不等於他就很會玩牌。

  「莫利——」

  「好啦!不聊那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了,談正經事吧!」

  ☆☆☆

  參加完友人婚禮返家的雷利,一進門先撞見唉聲歎氣的母親,上了二樓後又看到臉
孔很臭的三弟威利。

  雷利忍不住調侃自家兄弟:「怎麼?母親大人因為艾倫已經都不接受夫人們的邀約
,兩個星期沒看到艾倫而意志消沉、愁眉不展,這個我能理解。不過你沒事幹嘛也成天
板著一張臭臉,該不會是打架打輸了?」

  能讓這個衝動好鬥的弟弟悶悶不樂、心情惡劣的事,多半都和打輸架有關。

  不過這場景不常見,上一次見著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

  「少囉嗦,別詛咒我,誰那麼倒霉?」威利口氣極差的咆哮。

  「原來不是打輸架,那你幹嘛臭著一張臉?」雷利喝了傭人端進來的礦泉水。

  威利沒有回答,轉移注意力問:「你剛剛說艾倫已經不接受那些花癡夫人的邀約?


  「是啊!那小鬼還真是說到做到。自從我們家開宴會那晚之後,他就真的未再出席
過任何貴夫人主辦的宴會了,而且這兩個星期來也未和任何一位夫人聯絡,害那些貴夫
人們哭翻了天,連我們家母親大人也是成天失魂落魄的模樣。你不也瞧見了?」

  「那艾倫這兩個星期都去了哪裡?」

  「放心吧!憑那小鬼的條件絕對不會寂寞,光是天天和同年齡的女孩約會就夠他忙
翻天了,說起來還真教人羨慕呢!那麼吃香。」

  「這麼說來你最近也沒見過艾倫了?」威利問道。

  「是沒有,你有再見過那小鬼嗎?」

  威利乾脆挑明說:「沒有,不過我是想找他沒錯。畢竟是我害他受傷的,總不能都
不聞不問吧?」

  雷利有點莫名:「想找那小鬼,直接到他外公家問不就好了,你又不是母親大人,
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就是去找過了,卻始終聯絡不上人才生氣的!」威利踹了一下桌腳洩憤。

  雷利終於明白,有點意外的吹了聲口哨:「原來這就是你擺臭臉的原因呀!這麼說
起來你是真的很想見那個小鬼嘍?」

  威利有種心事被拆穿的心虛感,惱羞成怒地拍案大吼:「我只不過是不想因為他的
傷而落人話柄罷了,否則我幹嘛找那個臭小鬼?」

  「你們說的如果是艾倫,我倒是有看到他。」不知何時進門的莫利,插播了一句。

  「大哥,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威利霎時精神振奮的追問。

  「今天下午在我和卡爾約會的飯店裡,他和卡爾剛好也有約會。不過我只有遠遠看
到他,沒和他打照面。」莫利熄掉了手上的香煙。

  「那小鬼怎麼會和卡爾那個大律師約會?難道那小鬼捲入了什麼情殺案件?」雷利
訝道。

  以那小鬼而言,是極有可能的事!

  「真是這樣嗎?大哥。」威利想法和哥哥如出一轍,緊張的問。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這樣,沒想到根本不是那一回事。說出來,你們一定會嚇一跳
。那個小鬼居然是哈佛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明年就要畢業了!」

  「什麼?!」雷利和威利果然都大吃一驚。

  「所以威利,你想找那小鬼的話,可以到哈佛大學去找。好了,我晚上還有應酬,
不陪你們聊了。」莫利為擺臭臉的自家兄弟指點迷津之後便先行離開。

  威利也跟著走人:「我今晚不回來睡了。」

  他要趕到哈佛大學去守株待兔!「耶——」

  ☆☆☆

  因為一個人待在家裡太無聊,才臨時決定到友人的生日派對來湊熱鬧,哪知會是這
麼無趣的派對!

  一點也不好玩!

  「還是回去算了。」雷利無聊到決定打道回府睡覺。

  「等等,雷利,先別急著走,待會兒會有很好玩的節目呢!」幾個發現他動向的夥
伴喚住他。

  「什麼好玩的節目?」雷利暫時停下離去的腳步。

  聽聽無妨,如果真的好玩他就留下來。

  「你知道今天的壽星班傑明那傢伙最喜歡賭馬了吧?」

  「那又怎樣?那傢伙總不會要在這個別墅裡設個跑馬場吧?」雷利誇張的玩笑。

  「那怎麼可能?不過今晚會有一場撲克牌大戰倒是真的,等班傑明把最重要的關鍵
人物接來就會開始。」

  「是嗎?那我還是先告辭了。」他不像大哥莫利那般愛玩牌,甚至可以說是興致缺
缺。

  「等一下啦!」朋友們又攔住雷利。

  「幹嘛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對玩牌沒什麼興趣。」雷利開始不耐煩。

  「先別發火,我話還沒說完。我不是要你玩牌,而是要你下注。」

  「下注?」

  「對,事情是這樣的:班傑明找來了一夥玩牌高手,包括他自己一共十個人,等一
下要在賭桌上聯手對戰另一位高手,我們全都在賭哪邊會贏,總賭金已經累積得十分驚
人了,你要不要也下注賭一下?」

  「賠率哪邊高?」雷利對玩牌是沒什麼興趣,但對在場邊壓注輸贏倒挺感興趣的。

  「目前賭班傑明他們贏的人比較多,不過賭另外那傢伙會贏的也不在少數。」

  「耶?這可有意思了。一般而言,應該都會賭班傑明贏吧,畢竟同是玩牌高手的對
戰,就算另外那傢伙牌技再好,想要連贏十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實在太困難了,簡直是天
方夜譚,居然還會有那麼多人賭對方會贏?」雷利按常理判斷分析。

  「沒辦法!誰教對方是艾倫那小鬼。」

  「艾倫?」雷利很意外,「你說的可是安道爾的外孫?」

  「就是那個超有女人緣的小鬼沒錯。」

  「他牌技很好嗎?」雷利不太相信。

  「該怎麼說呢?像艾倫那種情況,我不知道是該說他牌技好還是牌運好。還是……
反正那小鬼不管手上的牌有多糟,到最後還是都會化險為夷、反敗為勝!我到現在還沒
聽說他曾輸過牌。總之一句話就是:很‧邪‧門!」

  「真有這種事?會不會是那小鬼作弊耍老千?」雷利覺得這種機率不小。

  「抱歉得很,那小鬼完全沒有作弊要老千,全是靠實力贏牌的,所以我才說很邪門
!」

  「真是這樣的話,那小鬼也未免太神了!不但家世好、長相出眾、超有女人緣、還
是個法律天才,連玩牌都高人一等?」雷利愈說愈覺得不可思議。

  「最神的是,那小鬼也很受同性歡迎,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一海票男男女女追著跑
呢!我也挺喜歡那小鬼的,和他在一起感覺很舒服、心情會變得很好。班傑明也是因為
自己很喜歡那個小鬼,才會老是纏著那個小鬼不放。」

  「……」這番話雷利頗有同感。

  雖然他和艾倫只在上次晚宴聊過,可那次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本來對疑是母親小情
人的艾倫,他是沒什麼好感的,但親眼看到那小鬼時,整個人卻完全被吸引住,和他談
過話後就更欲罷不能……「怎麼樣,要下注嗎?還是依舊決定打道回府?」

  雷利思索片響,道:「我賭艾倫贏。」

  「OK!看樣子你也挺喜歡那小鬼的。」

  雷利當沒聽到,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如果這小鬼牌技真的很好,他就回去告訴
莫利,莫利應該會很高興多了一個牌技高超的牌友。

  在眾人殷殷企盼下,南宮烈總算在班傑明陪伴下姍姍來遲。

  這實在是很奇妙的情景!

  南宮烈就像一盞亮度超強的聚光燈,當他一走進室內,他的四周霎時便大放光明,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彷彿只有他四周是亮的,其他地方都暗淡無光般耀眼。

  而週遭的人就像飛蛾撲火似的,全向他蜂擁群集。

  和他家開宴會那晚完全一樣的情形——只是今晚的狂蜂浪蝶由貴夫人軍團變成一海
票青年才俊罷了。

  雷利實在想不透,一個十六七歲的小鬼怎麼會有這麼奇特的魅力,連在同性友人的
圈圈裡也一樣吃得開?

  然而,就在他匪夷所思的當兒,自己的視線也是不自覺緊鎖南宮烈身上!

  一陣熱絡的喧鬧後,撲克牌大戰便正式登場。

  雷利挑了一個不壞的位置觀戰。

  隨著牌局的進行,週遭的氣氛也愈來愈熱烈沸騰。

  怪怪!

  真的很邪門……最後,南宮烈果然保持不敗紀錄的連贏十局,贏得大戰。

  牌局一結束,南宮烈便打算走人,班傑明卻不肯放人的死纏爛打,一路追到屋外去


  「艾倫,你今晚就別回去了,留下來陪我這個壽星好不好?」班傑明硬是想拖住南
宮烈。

  「可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我只能陪你玩牌不過夜的,班傑明。」南宮烈不改溫
和優雅的行徑,好聲好氣的和他說理。

  「反正都這麼晚了,你就留下來,大不了明天我起個大早送你去學校,如何?」班
傑明很明顯的是存心耍賴,打定主意今晚不達他回去。

  「但是我答應過我外公,今晚一定會回去。」

  「這不是問題,我把電話借你,你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就好了。」不管南宮烈說什
麼,班傑明都有辦法硬拗。

  南宮烈有點傷腦筋的笑道:「我不喜歡臨時毀約。」

  「別這樣,你就看在我為了你開的條件,連一個女生都沒有邀請的分上留下來陪我
,好嗎?」班傑明為達目的不惜裝可憐。

  南宮烈聞言有些動容。

  當時他開出這樣的條件是想要班傑明知難而退,沒想到班傑明居然照做了,所以他
只好兌現支票依約前來。

  瞧班傑明那一臉可憐相,實在不該出現在壽星臉上,南宮烈沒轍的說:「那好吧,
請把電話借我。」

  班傑明喜出望外,二話不說就往屋裡沖:「我馬上去拿!」

  班傑明前腳才走,雷利便從暗處走出來:「晚安,艾倫。」

  「雷利?你也來了,我剛剛怎麼沒看見你?」南宮烈連訝異的神情都比別人多了幾
分飄逸。

  「你一直都被班傑明纏住,自然很難注意到在場所有的人了。」果然,一和這小鬼
說話心情就會變好……「原來是這樣。」

  「很抱歉,我本來只是出來外頭吹吹風的,卻不巧聽到你和班傑明的對話。」雷利
不打自招的說。

  「沒關係。」

  雷利把握時間說出特意招供的目的:「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送你。」

  南宮烈淺淺一笑,道:「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既然已經答應班傑明要留下來,就
沒理由又反悔,而且我也不希望因為我讓你對班傑明不好交代。」

  雷利還沒回話,班傑明就衝出來把南宮烈截走了。

  「艾倫,外面蚊蟲多,我們還是到裡面打吧!雷利,你也別一直待在外頭喂蚊子,
快進來。」

  「我抽根煙再進去。」

  雷利靜靜的點了煙,慢慢抽,一直到抽完才重返屋內。

  方踏進門,雷利就捕捉到南宮烈那醒目的優雅身影。

  令雷利意外的是,南宮烈並沒有和班傑明在一起,而是坐在另一群人之中和大夥兒
聊天說笑。

  這可奇了!

  那個纏人的班傑明好不容易把那小鬼留下來,怎麼會輕易放手讓那小鬼和別人玩在
一起?

  難道班傑明正好去上廁所不成?

  「與其站在這裡看,怎麼不過去加入他們,直接和艾倫暢談?」來到他身旁的班傑
明好意建言。

  雷利見到他很意外,衝口問:「你不是去洗手間嗎?」

  班傑明會意的笑道:「你是不是覺得納悶,既然我強行留下艾倫,為什麼反而不再
纏著他?」

  「不……我……」心事被本人猜中讓雷利有些尷尬。

  班傑明卻自顧自的繼續說:「我真的很喜歡艾倫。」

  「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女人。」

  也難怪雷利會這麼說,因為班傑明的花心風流在上流社交圈裡是很出名的,而這個
性好女色的男人,居然肯為了邀一個小鬼出席自己的生日派對,不惜犧牲和女人狂歡的
樂趣,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班傑明瞭解的解釋:「女人歸女人。女人隨時找都有一大票,但艾倫不同,他只有
一個,無法取代。你知道我為了約艾倫可是費了很大的苦心哩!這傢伙人緣實在太好了
,永遠有一大票男男女女等著約他。所以好不容易約到人了,當然列為第一優先考量!


  「既然是好不容易才約到,為什麼還任由他和別人嬉鬧?」這就是雷利搞不懂的地
方。

  班傑明無奈的輕歎:「就是喜歡才任由他去!」

  「怎麼回事?」

  「你如果有機會和艾倫多相處一段時日,你就會發現這個道理。」班傑明燃起一根
煙,吞吐幾口才接著說:「那傢伙看起來和任何人都處得很好,事實上也是如此,但也
就到此為止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班傑明一番話點燃雷利旺盛的好奇心。

  「艾倫他看似溫和卻不會和任何人深交,只要有人想和他有更進一步的交往,他就
會巧妙的和那個人保持距離。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就會刻意和你疏遠,當然也是很巧妙
的,不過等你發現時,你已經連一般朋友也不是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怕黏得太緊反而失去,所以才刻意保持適度距離?」真的
假的?!

  「就是這樣。」班傑明又加以補充道:「和艾倫走得比較近的人都有發現這一點,
大家雖然都感到意外又遺憾,可是大夥兒還是都很喜歡和艾倫在一起的感覺,再加上艾
倫是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所以大夥兒也就接受了、習慣了,久而久之就變成一種共同
的默契了。」

  「居然會有這種事……」雷利還是半信半疑。

  「這世界上本來就什麼人都有了。」班傑明倒是很坦然接受這樣的無奈。

  「我不信!」

  「那你不妨試試,不過到時後悔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哦!」

  「……」雷利看看班傑明,再看看被人群簇擁的南宮烈,對南宮烈的印象更加深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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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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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幣 287043
文章: 592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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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8:12 引言回覆
第1話最愛——4

威利翹課到哈佛大學守株待兔三天,卻始終沒有等到南宮烈。

  出乎意料的漫長等待讓威利從滿懷期待轉為失望、再轉為沮喪,最後轉變成極端的
憤怒。

  那個臭小鬼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居然讓他像個笨蛋般,空等三天!

  簡直豈有此理——如果那個臭小鬼現在出現在他眼前,他鐵定二話不說的痛扁一頓


  很不巧地,南宮烈偏就選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威利眼前:「你是威利?」

  「你欠扁!」威利當真二話不說就揮拳相向。

  怎奈事與願違,不知情的威利無論重新發動多少次攻擊,就是揍不到南宮烈,反而
把自己搞得又累又氣。

  會有這種傻事?

  這兩年來打架都沒輸過的他,費了那麼大功夫和氣力,卻連這個臭小鬼一根汗毛也
沒夠著?!

  這個臭小鬼也太會閃躲了吧?

  摸不到人的挫折和憤怒讓威利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小鬼居然敢這麼囂
張,簡直可惡至極,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般拿翹!」

  南宮烈雖被罵得很是莫名,依舊修養到家,不溫不火、優雅笑問:「我哪裡得罪你
了嗎?」

  「你讓我空等三天,還敢裝出一臉無辜?」威利氣上加氣。

  南宮烈愈聽愈摸不著頭緒,很不確定的再問:「你確定我和你有約嗎?」

  「你——」威利頓時語塞。

  沒……有……是他自己一廂情願跑來找這小鬼的……可,一時失控把事情搞到這般
糟糕的地步,威利實在不知該如何收拾殘局。

  總不能裝作若無其事,厚著臉皮硬拗,說一句:「我是開玩笑的!」就隨便帶過吧


  但要他坦承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又做不到!

  這可怎麼辦?也不能就一直這樣不吭一聲呀……眼看威利倉皇失措、六神無主,南
宮烈體貼的主動打開僵局,替威利找了台階下:「你可能是太累了才會情緒失控,不如
我們先去坐下來喝杯咖啡喘口氣,等舒服一些,我們再慢慢聊。」

  威利暗自竊喜,有千百萬個願意順勢走下南宮烈好意為他舖好的台階:「嗯!」

  ☆☆☆

  不論是端咖啡、喝咖啡,還是放下咖啡杯,南宮烈的動作都是那般優雅而吸引人。

  威利喝著咖啡、看著南宮烈,怒氣漸漸消褪、心情愈來愈好。

  威利不想提起口出惡言、揮拳相向的事,南宮烈也就善解人意的當沒那回事,隻字
未提。

  威利一直注視著南宮烈的左手臂,很想知道覆蓋在衣袖裡的傷勢如何,卻遲遲開不
了口,心裡偏又很在意。

  人神交戰半晌,話終於迸出雙唇:「手傷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了。」南宮烈笑道。

  「那我們去玩!」威利興致勃勃的說。

  突兀的邀約讓南宮烈頗為意外,但他還是以一貫的溫和態度問:「一共有哪些人?
去哪兒?」

  「就我們兩個,到佛羅里達州去度假!」他本來就計劃南宮烈若傷口復原良好,就
提出度假邀約。

  南宮烈沒有馬上反應,從容不迫的啜飲一口咖啡,才以悅耳的音調婉拒:「真不好
意思,我有重要的課得上,還有很多已排定時間的約會,所以我恐怕沒辦法接受你的邀
約。」

  威利早料到可能會如此,有備而來的說:「我知道你約會多,所以我們只去三天,
而且是我們搭我家的私人飛機去。這麼一來機動性就很高,可以完全配合我們的時間,
隨時去回,你就不必擔心了。」

  推拒邀約幾乎是南宮烈每天必做的功課,南宮烈早已練就一套出神入化的婉拒功夫


  只見他游刃有餘的說:「恐怕還是不行,我一直到下個月底的行程都已經排得滿滿
的,無法變動,所以還是無法與你同行。」

  度假不成無所謂,威利立即改弦易轍提出另一個邀約:「那我們今晚去狂歡!」

  「我已經說了,一直到下個月底我都有約會了。」

  威利一點也不氣餒,再接再厲的問:「那你等一下有沒有空?」

  「我有課。」

  「好,我跟你去上課!」

  南宮烈聞言一臉疑惑:「我們同校?而且你也攻讀法律?」那他怎麼沒見過他去上
課?

  「不,我就讀於艾菲爾大學,主修企業管理。」

  「那——」

  「我想去旁聽看看嘍!」其實威利只是想和南宮烈在一起罷了。

  「可是我待會兒要上的課不開放旁聽。」南宮烈防堵得滴水不漏。

  然,威利卻不是普通的難纏:「既然這樣,那我在教室外等你下課。」

  「我下課後還得和同學留下來討論下次的報告議題,結束之後還有另一個約會,一
直到晚上都排滿了。」

  「那我先到你的住處等你好了。」反正威利早已打定主意,賴著不走。

  不過南宮烈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死纏爛打的賴皮鬼,早司空見慣,駕輕就熟的繼續防
守:「很抱歉,我今晚不會回住處去睡,所以恐怕沒辦法留你過夜,不如你去找別的朋
友玩。」

  「那怎麼行,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否則他幹嘛像個傻瓜似的,翹課來這裡空等三
天?

  南宮烈不為所動,絲毫不鬆口的婉拒到底:「我還是只能對你說抱歉。」旋即優雅
地飄然起身,準備走人,「不好意思,我得去上課,不能陪你了,後會有期。」

  威利雖然反應很快的跟著起身,打算繼續糾纏南宮烈。

  南宮烈卻道高一丈,加入一群同學之中,以人海戰術防堵威利的繼續糾纏,順利擺
脫了威利。

  被拋下的威利不死心地竊笑:「艾倫,你跑不掉的!」

  他決定到南宮烈下課必經之路去埋伏堵人!

  可惜南宮烈棋高一著先行開溜,讓威利撲了個空。

  「可惡——別想輕易擺脫我!」威利鐵了心多留幾天。

  他就不信堵不到艾倫的人!

  只是威利做夢也想不到,他連續埋伏了三天還是堵不到南宮烈的人,根本完全碰不
到面!

  「該死——怎麼會這樣?!」

  威利決定展開長期抗戰,他就不信他堵不到南宮烈!

  Poor威利!

  他壓根不知道他真的永遠堵不到南宮烈。

  就算他再等上一個月也一樣徒勞無功!

  因為南宮烈奇靈的第六感會讓他永遠堵不到人——除非南宮烈願意見他……☆☆☆

  「你‧說‧什‧麼?!」

  喧天的暴吼震響蒼穹。

  不幸路過,給威利逮著的可憐呆書生,被威利猙獰宛如鬼剎的模樣驚嚇得七魄只剩
三魄。

  「我……我……是說……艾……艾倫他昨晚離開學校了……暫……暫時不會回來…
…」

  「那傢伙什麼時候會回來?」

  「……這……我就不……不知道了……」倒霉的呆書生趁隙掙脫威利的掌握,逃命
去也。

  「可惡——」威利氣得渾身劇烈顫動。

  簡直豈有此理!

  他堵那個傢伙的路整整七天,非但都沒成功,現在居然還讓那傢伙落跑了?!

  「該死——」

  威利終於放棄,心中滿是怨恨、怒不可遏的離開哈佛大學。

  ☆☆☆

  即使在冠蓋雲集、衣錦光鮮的高級私人俱樂部裡,南宮烈依然是最搶眼的焦點。

  若非和他同桌進餐的外公事先表態過,不希望閒雜人等打擾他們祖孫兩人單獨用餐
的難得時光,只怕南宮烈的週遭已圍滿了想親近他的男男女女。

  安道爾老爺對這個人中之龍的寶貝外孫簡直寵上了天,恨不得將南宮烈天天帶在自
己身邊。

  怎奈這小兔崽子閃避功夫一流,他絞盡腦汁就是無法攝絡這個寶貝外孫,怕把他給
逼急了,這小兔崽子會像兩年前那樣,來個「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他老人家足足半年
連個影子也夠不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為了確保寶貝外孫不會又突然自他眼前消失,他老人家聰明地不敢把寶貝外孫
黏得太緊——當然也不能完全脫離他的掌控範圍,不過這點得偷偷來,要是被南宮烈發
覺就糟糕也!

  「烈,今晚的菜色還合你胃口嗎?」

  為了取悅寶貝外孫,今晚的選單全是他親自和這家飯店的首席大廚討論的呢!

  「爺爺,你又違反我們的約定了,要叫我艾倫,不可以叫我烈。」南宮烈語氣雖溫
和,卻讓人輕易的感受到他屹立不搖的堅持。

  安道爾很識趣的連忙示好更正:「是爺爺一時疏忽,你這次就別和爺爺計較了,艾
倫。」

  南宮烈回給安道爾一記迷人的淺笑,表示同意。

  安道爾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忍不住問:「為什麼你那麼討厭讓人叫那個名字呢?」

  這一直是個令全家族上上下下百思不解的謎!

  「不是討厭,是不願意。」

  「你不喜歡那個中國名字?」

  「不,我很喜歡,所以不願讓人隨便叫。」

  「那……誰才可以叫那個名字?」難得寶貝外孫肯透露這麼多,安道爾貪心的打破
砂鍋問到底。

  「秘密。」南宮烈又是一副沒有轉圜餘地的決絕。

  安道爾見狀只好聰明的就此打住。

  「爺爺手上是不是有ADD的股票?」南宮烈天外飛來一筆的問。

  「是有沒錯。」

  「明天一開盤就把它們全數賣掉,如果能順便配合選擇權的買賣一起操作更好。」

  「耶?!」安道爾旋即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打電話知會手下照辦。」

  和他們比鄰而坐的莫利,把他們祖孫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卻
十分驚訝。

  那個吒叱美國政經界的超重量級大人物,居然因為外孫隨口一句話,就做出如此重
大的決策?!

  ADD股票可是當紅炸子雞,股價正在持續爬升的看漲階段,所有財經投顧專家一致
看好ADD股票的前景,根本沒有任何指標顯示ADD將有利空因素,安道爾老爺竟會這般盲
目的聽信一個小鬼的一面之辭,就輕率地做出重大的決議?!

  莫利不懂!

  從他們祖孫的對話,他清楚的知道安道爾加外傳般非常寵愛南宮烈,且極力在討好
寶貝外孫。

  可,再怎麼溺寵也不該拿龐大的利潤開玩笑吧?

  這個討好的代價也未免太高了……像安道爾那樣精明厲害的老狐狸竟會做出如此荒
唐事?!

  ☆☆☆

  翌日,ADD旗下的一艘油輪在印度洋和另一艘法國籍油輪意外相撞,引起原油大量
外洩、污染的海域正持續擴大,且兩艘油輪都隨時有爆炸的可能,情勢非常危急。

  由於此樁意外的起因已確定是ADD的油輪偏離航道,又誤打錯誤訊號給法國籍油輪
所引發,因此大部分的責任歸屬將落在ADD身上。

  根據初步估計,此次油輪意外相撞事件將令ADD損失不貲,甚至會引發ADD的財務危
機。

  此消息驚爆的時間是在美國華爾街股市開盤一個多小時後。

  意外消息一傳到美國華爾街股市,立即引發與ADD有關的股票全部慘跌,讓看好
ADD的全球投資人都震驚得傻了眼、欲哭無淚。

  只有聽信南宮烈所言,一早ADD開出亮麗的高盤時,便立刻脫手全數股票、並搭配
選擇權買賣操作的安道爾幸運逃過大劫,且還反過來大賺一筆!

  一早就到俱樂部個人貴賓室看盤的莫利,一開盤便特別注意ADD的股價波動,面對
這樣出乎意料的發展相當震驚。

  那個小鬼昨天隨意的一句話,居然救了安道爾!

  怎麼會這樣?!

  油輪相撞是不可預測的意外事件,不像一般人為的內線消息可事先知道,為什麼那
小鬼昨晚會湊巧說了那一番話?!

  安道爾又為什麼會湊巧相信那小鬼的一番話而逃過一劫?!

  為了讓自己紊亂的腦袋冷靜下來,莫利暫時離開個人貴賓室,到咖啡廳點了咖啡,
坐下來小憩。

  人方坐定,視線便在景觀樹旁的意外身影停格。

  艾倫?

  莫利不假思索的走過去,穩健的在南宮烈眼前駐足。

  「很意外會在這兒遇到你,艾倫。我們見過一次面,還記得我嗎?」

  南宮烈緩緩抬眼,態度十分閒適,淡淡一笑:「你是莫利,梅蒂夫人的長公子。」

  「我可以坐下嗎?」很奇怪,這小鬼記得他居然會讓他心情莫名的飛揚起來。

  「歡迎。」南宮烈以一貫的優雅應對。

  莫利開門見山道:「其實我昨晚就看到你了,你和安道爾先生一齊共進晚餐,我正
好坐在你們隔壁桌。你我的座位是背對的,所以可能沒有發現我。我本來要和你們打聲
招呼,可是安道爾先生事先說過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我自然不好冒昧行事,沒想到今
天早上會在這裡再次和你碰面。」

  南宮烈善解人意的說:「如果有什麼事直說無妨。」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莫利便順水推舟的挑明:「昨晚你們祖孫的對話我全聽見了
,不過我先聲明,我不是故意偷聽,而是地理位置使然。」

  南宮烈瞭解的微微頷首,沒有責怪的意思:「然後呢?」

  「我很意外,今天ADD的股票真如你所言大跌了。」莫利一針見血地說。

  「我記得我並沒有說ADD的股價會跌。」南宮烈加以澄清。

  「你是沒說,可是你卻要安道爾先生今天一開盤就賣掉全部的ADD股票,而安道爾
先生也毫不遲疑的照做,因此逃過一劫。」莫利二心想弄清楚故事的真相。

  「那只是湊巧。」

  莫利不以為然:「在我看來,安道爾先生沒道理毫不懷疑的因你隨意一句話,便做
下那般重大的決策,我想以前必定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所以安道爾先生才會對你所說的
話無條件信任。我沒說錯吧?」

  這是他徹夜苦思加上大膽假設所得出的惟一可能答案。

  南宮烈並未回答莫利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你相信直覺嗎?」

  「直覺?」

  「我爺爺相信我的直覺,所以莽撞的做出重大的決定,因此幸運逃過一劫;反過來
說,他有更大的可能會因為相信我的直覺而損失慘重,不是嗎?」

  「如果我和安道爾先生一樣相信你的直覺,你願不願意和我合作投資股票?」莫利
說出了連自己都嚇到的荒唐話。

  不可思議地,他並無意收回荒謬的發言,反倒是姑且一試的慾念增強了!

  南宮烈深深地凝睇他半晌,不改溫和優雅的表態:「似乎挺有趣的,不過我有兩個
條件。」

  「說說看。」莫利愈來愈期待。

  「第一、我們的合作關係不可以讓第三者知道。第二、你一定要照我的直覺進行投
資策略。只要你違反其中一個條件,我們的合作關係就立刻終止。」

  連莫利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會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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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8:14 引言回覆
第五章

第1話最愛——5

接獲威利友人的偷偷通報:說威利近月來蹺課蹺得很凶、經常酗酒滋事,而且情況愈
來愈惡化。

  身為二哥的雷利,為免事情愈鬧愈大搞到難以收拾,決定親自跑一趟,去看看三弟
威利的情況。

  見到滿身臭酒味、剛打完架,渾身狼狽不堪的三弟威利,雷利著著實實地嚇了好大
一跳。

  和這傢伙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兄弟、為這個愛惹是生非的三弟收拾過無數爛攤子,可
他從來不曾見過三弟像現在這般邋遢狼狽、情世嫉俗……「威利?」雷利幾乎不敢確定
眼前這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真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三弟。

  「滾!」威利連看都不看一眼,大嘴一張就趕人。

  「威利,我是二哥!」威利如野獸般的咆哮讓雷利清醒,看清眼前呈現的是現實,
不是一場未醒的噩夢。

  威利似乎也認出了來人,態度收斂了些不再趕人,反而說:「二哥,你來得正好。
陪我去喝酒,我請客,咱們不醉不歸!」

  他說著便踉蹌的走向雷利,粗魯的拉扯雷利的手臂。

  雷利用力甩開他的手,語帶薄責的質問:「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一
點也不像你。」

  是的!

  他所熟悉的三弟威利是狂了點、傲了點、任性了點,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威利絕
對不會把自己搞成這般邋遢狼狽。

  威利高人一等的自尊不容許自己這麼難堪!

  「全都是那傢伙的錯!那個該死的可惡傢伙!」威利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的嘶嚷。

  那個傢伙?「威利,你說的是誰?」

  雖然讓他三弟看不順眼、討厭,甚至結怨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但都是些意氣之爭的
小厭、小怨罷了。

  他怎麼不知道有讓威利這般恨之入骨的人物?

  「除了艾倫還有誰?」一說到這個可恨的名字,威利便不由得怒火攻心。

  「艾倫?」出乎意料的人選,雷利狐疑地加以確定:「你說的可是安道爾那個外孫
?」

  「除了那個該死的傢伙還有誰?」威利面目猙獰的咆哮。

  「不會吧?」那個優雅而擅長交際的貴公子會做出讓人如此怨恨的事?

  「不會?你知道那個可惡的傢伙幹了什麼好事?」威利兩眼冒火,像要吃人般可怖


  雷利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但威利對艾倫恨之入骨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所以他勉
強擠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理由:「該不會是你喜歡的女人愛慕著艾倫,雖然艾倫已經婉拒
那女人,可是那女人還是不肯死心把注意力轉向你、接受你的追求,所以你因而對艾倫
懷恨於心?」

  「你在說什麼鬼話?」雷利的推敲對威利無異是火上加油。

  「不是嗎?」雷利倒是不意外,「我想也是……」

  那小鬼做事一向面面俱到,不可能把事情處理得如此糟糕。

  可除了這樣,他實在想不出艾倫那小鬼會做出什麼讓人憎恨至此的事了。

  「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敢放我鴿子!」一想到他在哈佛大學整整堵人七天,最後還
是讓南宮烈輕易逃離他,威利心中的怒火便愈燒愈旺。

  「艾倫放你鴿子?會不會是誤會?他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呀。」雷利壓根就不相信


  威利聽得更氣,像吞了一噸炸藥般,漫天開罵:「我為了配合他的時間,不惜在哈
佛校園裡整整空耗了七天,為的就是逮住他微乎其微的空閒時間。我都這般委曲求全了
,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最後竟還留下枯等他七天的我離開了哈佛
,簡直欺人太甚!」

  「有這種事?」雷利不相信南宮烈會有如此惡劣的行徑,但更令他驚訝的是,他這
個心高氣傲的三弟竟然會幹堵人這等蠢事,而且一幹就是七天?!

  威利愈說愈氣,新仇舊恨一股腦兒全湧上心頭:「那傢伙的可惡還不只這樣!那傢
伙……」

  威利把他到哈佛大學守株待兔開始的一連串事情細說從頭。

  雖然威利說得火冒三丈、捶胸頓足,可是雷利卻聽得哭笑不得、暗歎連連。

  「二哥,你評評理,那傢伙可不可惡?」

  看著自家三弟雙眼滿憤怒的紅絲,雷利是很想迎合他的想法,不過最後還是選擇就
事論事:「我想你心裡和我一樣清楚,艾倫一點錯也沒有。因為這一連串的事都是你一
廂情願在蠻幹,艾倫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諾你任何事情,反而從一開始就對你說得一清二
楚。這一切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根本不夫艾倫的事,不是嗎?」

  威利被說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地遷怒:「你居然偏幫外人!」

  「我是就事論事。」雷利不以為杵地更正自家兄弟偏頗的言論。

  雷利做夢也沒想到!他的三弟會為一個僅有數面之誼的小鬼鬧成這樣!

  「夠了,你給我閒嘴!」威利怒氣更甚。

  雷利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天外飛來一筆的說:「看來你似乎很喜歡那個小鬼。」

  「我見鬼了才會喜歡那個臭小鬼!」威利矢口否認。

  「那你幹嘛蹺課跑到人家的學校去等人家?還為了約人家花了足足七天堵人?」

  「這……那是……」威利給問得無言以對、支支吾吾半天。

  雷利自顧自的說:「我也很喜歡艾倫。不只我,見過艾倫的人,無論男女老幼都喜
歡他,想和他進一步交往,你也是吧?」

  「……」這回威利不再否認也未發怒,但也沒承認。

  雷利繼續說:「我聽和艾倫走得比較近的人說過:艾倫這個人和任何人都可以愉快
的交往,不過如果有人想和他發展更深入的交情,他就會開始不著痕跡的疏離那個人,
等到那個人發覺時,往往已經連最普通的朋友關係也談不上了。還有一種人,艾倫從一
開始就會極力疏遠,就是緊迫盯人、強迫中獎的類型。」

  「我不信!哪有這種荒唐事?」威利嘴巴上雖說不信,臉上的神情卻顯得十分認真


  雷利知道他有把話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費唇舌:「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
。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繼續酗酒滋事,一旦傳入艾倫耳裡,讓他知道緣由的話,只會讓
他更加疏遠你。」

  「夠了!你走吧!」威利極度不悅,下起逐客令。

  事情既已解決,雷利也無意多作停留:「那我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威利整個心思都陷在雷利說過的話裡——艾倫真的像雷利說的那樣?

  不!

  他不信……☆☆☆

  重新振作的威利,為了趕上頹廢荒唐期間所耽誤的課業,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家


  好不容易最近課業已銜接上了,便趁著空檔蹺課回久遠的家。

  僅管一個多月沒回家,家中成員各自習慣的行程依舊沒有改變。

  父親依舊忙於事業不在家。

  母親依舊樂於社交活動不在家。

  大哥莫利依舊熱中於賺錢不在家。

  二哥雷利依舊流連於朋友圈中,也不在家。

  威利也沒打算在家多作停留,上樓換套衣服就要出門享受暫停一個多月的狂歡之樂


  經過大哥莫利私人書房時,發現門扉微敞,裡面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傳出。

  「原來大哥在家呀!真是難得……」威利決定進去打個招呼。

  正要悄悄進門,給自家大哥一個surprise的威利,因魚貫入耳的話而及時踩了煞車
——「艾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手持話筒的莫利,語氣和平時的冷淡有些不同,多
了一點熱情的溫度。

  「你真的認為STR的股價會再持續大漲?」充滿質疑的口吻。

  (我的直覺是這麼說,信不信由你了。)電話彼端傳來南宮烈無所謂的回答。

  莫利沒有忘記兩人之間的約定,討好的澄清:「我們都合作投資股票一個多月了,
我哪一次不是按照你的直覺建議去投資股票,這麼相信你的我怎麼可能質疑你的直覺?
我明天一定會按照你的建議,再追加買進STR的股票,OK?親愛的烈。」

  (如果你不想就此中斷我們的合作關係,就別讓我聽到你叫那個名字第二次。)

  莫利連忙息事寧人、全力滅火:「別生氣,我不過開個玩笑罷了,連安道爾先生都
不許叫的名字,我不會那麼不識趣的。這樣吧!我們待會兒在你外公家附近的地鐵站入
口碰個面,一齊去吃宵夜、兜兜風,算是我向你賠罪,你意下如何?」

  電話彼端的南宮烈沉默片晌,給了友善的回應:(也好。)

  「那待會兒見。」

  收了線,莫利赫然注意到佇立在門邊的人影。

  「威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好一陣子不見了。」莫利暗叫糟糕。

  看樣子他這三弟是聽到他和艾倫之間的對話了,也就是說,威利已經知道他和艾倫
有合作投資股票的關係。

  這可是違反他和艾倫約定的遊戲規則哪!

  怎麼辦?

  「原來大哥和艾倫已經熟到有合作投資股票的關係,看樣子你們很志同道合了?」

  莫利沒有注意到三弟眼中的妒怒,一心只想封住他的嘴巴。「我說威利,咱們是好
兄弟吧?所以你能不能當做沒聽到剛才的電話,OK?」

  「大哥經常和艾倫在一起?」二哥不是說,艾倫從不和人走得太近,對於想和他建
立更進一步交情的人都會疏遠?

  那艾倫又為什麼會和大哥走得這麼近?!

  想再接再厲說服三弟的莫利被程咬金般的手機鈴聲阻撓,只好先接電話。

  此時威利已經像一陣風般拂袖而去。

  莫利本想追出去,但手機那頭傳遞的信息卻讓他停下追逐的腳步。

  「強森,你不是在唬我吧?明天股市收盤後,STR真的會髮結束五家海外分公司的
大利空新聞?」強森是莫利的密友,也是專門透露內線消息給莫利,做為投資股票重要
參考指標的重要人物。

  (這可是我剛剛才收到的最新內線消息。我知道你手上有很多STR的股票,才趕快
打電話通知你。你如果不想虧大錢,記得明天收盤前一定要獲利了結,知道嗎?)

  「可是STR的總裁上星期接受CNN記者訪問時,才對著電視向全國觀眾澄清,有關
STR將結束五家海外分公司的傳聞是子虛烏有的謠言,不是嗎?」

  這也是他決定採納南宮烈的直覺建議,明天繼續買進STR股票的重要關鍵。

  換句話說,莫利並非全然相信南宮烈的直覺。

  他總是把南宮烈的直覺建議加以各項投資分析研判,確定各項投資分析的結果和南
宮烈的直覺建議不謀而合,才按照南宮烈的直覺建議去投資股票。

  (拜託!你想想看,天底下有哪個企業會在公司真正倒閉前,誠實的告訴投資大眾
說:「我們公司就要倒閉了,請大家別再買我們公司的股票,免得賠錢。」?哪一個不
是先澄清謠言,重建投資大眾的信心,好爭取時間和資金讓自已全身而退,然後再讓倒
霉的發言人站出來,一臉遺憾的宣佈公司不幸倒閉的噩耗?)

  莫利愈聽愈相信最新內線消息的可靠度。

  「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會賣出全部的STR股票,獲利了結。謝啦!再聯絡。」

  掛斷電話之後,莫利便開始埋首於明天STR股票的賣出策略,以及獲利的計算。

  果然直覺那種玩意兒是不能盡信的……至於和南宮烈的約會,早在金錢之神的誘惑
下。被莫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

  在地鐵站入口外等人的南宮烈,從剛剛便一直感到心緒不寧,總覺得似乎將要發生
什麼事般。

  倏地,他感覺到身後襲來一股暴戾之氣,便像往常一般憑借敏銳的直覺,脫兔似的
矯健閃躲。

  可惜這回運氣不佳,閃躲時正好撞上匆匆跑過的路人,身後那只充斥暴戾凶氣的手
,趁機牢牢逮住他。

  南宮烈想甩開鉗制自己的手,卻被對方緊抓住、硬拖離地鐵站入口處,不容反抗的
將他塞進車裡,車子便迅雷般呼嘯上路,且由駕駛座上了車窗和車門的安全鎖,完全不
給南宮烈逃脫的機會。

  「好久不見了。」確定南宮烈已無法逃離自己,坐在駕駛席的威利才出聲。

  南宮烈靜默一秒,才淡淡的應了聲:「還好吧!」

  就是知道抓住他的人是威利,南宮烈才極欲掙脫,無奈還是白費力氣、徒勞無功。

  「你在躲我,是不是?」惡意的憎恨充斥言語間。

  南宮烈沒有回答。

  威利恨意更甚:「你刻意躲我,卻和我大哥交往甚密,還和我大哥合作投資股票,
是不是?」

  南宮烈很意外他知道合作投資的事,但依然沒有反應。

  威利愈想愈氣憤難平:「為什麼?為什麼大哥可以,我就不行?」

  南宮烈依舊保持緘默。

  「你說話!」威利重捶方向盤恫嚇。

  南宮烈依然不發一言。

  面對南宮烈的相應不理,威利氣極,恨不得將他拆吞入腹。

  「說話!」他決定再給南宮烈一次機會。

  可惜南宮烈不領情。

  「我叫你說話!」他決定網開一面,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怎奈南宮烈還是不領情。

  無計可施之下,威利急踩煞車淬停於路邊,怒火滔天的暴吼:「你到底想怎樣?」

  「回家。」南宮烈總算說話了。

  「然後再去赴我大哥的約會?休想!」此刻的威利,無論是自尊亦或傲氣都受到相
當大的創傷。

  他出身豪門世家,是天之驕子,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只有他拒絕別人、
傷害別人,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傷害過!

  這個可惡的臭小鬼竟敢三番兩次的拒絕他、讓他遍體鱗傷!

  「我要下車。」把威利的話當耳邊風,南宮烈相當堅持己見。

  「別想!」存心唱反調般,威利重新上路,切進車道。

  南宮烈抓準時機,冷不防地抓址方向盤。

  威利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著,氣急敗壞地大吼:「你幹什麼?別亂來——」

  砰——磅——話吼一半,已經和隔鄰車道的車子發生擦撞。

  出乎意料的交通事故,迫使威利不得不停車下車。

  南宮烈趁亂逃離出事現場,等威利頓悟時,南宮烈早已不知去向。

  「該死——」居然讓那小鬼給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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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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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5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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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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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8-29 18:15 引言回覆
  第六章

第1話最愛——6

莫利今天特別起了大早,且提早出門。

  為了避開和南宮烈碰面的機會,他今天不到常去的俱樂部看盤,而換了另一家俱樂
部。

  南宮烈知道號碼的手機也刻意關機,改用南宮烈不知道號碼的手機作為對外聯繫之
用。

  在今天收盤前,他絕對不能和南宮烈有所接觸,他得在收盤前出脫手上所有STR的
股票才行。

  他已經都想好了:等收盤後,再主動打電話給南宮烈,先向他解釋昨晚失約的理由
,是因為接獲STR即將在今天收盤後,開記者會對外發關廠噩耗的機密內線消息。

  接著再告訴他今天的股票買賣,並未按照他的直黨建議行事這個既成事實。

  若能剛好配合上STR開記者會的時間就再好不過了!

  經過解釋,如果南宮烈還是執意終止雙方的合作關係,那就拉倒。

  反正他也不是非和那小鬼合作才賺得到錢。

  很好,就這麼辦!

  一天的忙碌之後,莫利總算如願在收盤前,以希望中的價格出脫所有STR的股票,
賺了不少。

  稍微享受了一下獲利了結的快感之後,莫利便按照計劃主動打電話給南宮烈,向他
說明一切。

  聽完莫利的解釋,南宮烈自電話那頭傳來一句話:(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對我的直覺
半信半疑,卻一直對我假裝完全相信,是不是?)

  「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白?難道你就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覺嗎?」莫利沒想到南宮烈和
一般小鬼一樣會耍小孩子脾氣。

  (我明白了,我們的合作關係就到此為止。)

  「這樣也好,本來我決定和不成熟的小鬼合作就是一種錯誤——」

  莫利話還沒說完,南宮烈已經掛斷電話。

  「算了,這樣也好,果然小鬼就是小鬼!」是他自己太過高估那個小鬼了!

  此時,電視正好開始播放STR召開的記者會——很意外,是STR的總裁親自出面說明


  在簡單的客套寒暄之後,便開始進入正題:(首先要向全球的投資大眾宣佈,
STR將關閉五家經營不善的海外分公司……)

  看吧!他的決策果然是正確的!

  莫利很慶幸自己沒有被南宮烈的荒唐直覺迷惑,失去正確的判斷力。

  (根據我們的評估,關閉這五家海外分公司雖然會對STR造成一些衝擊,但是我們
同時決定了新的投資案,成立了另外五家新的海外分公司。總而言之,巴出經過這一番
重大整頓之後,獲利率將會持續往上攀升,更勝現階段的成長……)

  什麼?!

  莫利吃驚得連手上的電視遙控器滑落地上也沒發覺。

  怎麼會有這種傻事?!

  他的耳畔倏忽揚起南宮烈昨天說過的話——根據我的直覺,STR的股價會持續攀升
,明天是再度加碼買進的好時機,建議你好好把握。

  「……難道……是真的……」

  那小鬼的……直覺……☆☆☆

  看完STR的記者會,南宮烈關掉電視,打了一通電話給安道爾。

  「爺爺,我想暫時離開美國。」

  (什麼?!)安道爾的震驚即使透過電話,威力依然不減。

  「我希望爺爺幫我保密行蹤。」南宮烈已經下定決心,「如果爺爺不幫我,那我就
找別人幫我。」

  (幫!爺爺當然幫你!爺爺怎麼會不幫你?爺爺這就去找你,你可千萬別找別人幫
你呀!艾倫。)安道爾才不肯把這樣的機會拱手讓人,萬一他這個寶貝外孫因此找到比
他這個外公更加親近的靠山,那還得了?

  「我知道了,我等爺爺。」南宮烈太清楚如何應付自家外公了。

  美國真的有些待倦了,就到國外去走走吧……☆☆☆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莫利和威利都積極的想聯絡上南宮烈,可惜雙雙都白忙一場,
完全找不到人,手機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

  打到安道爾家,總是沒有下文。

  而南宮烈在哈佛大學附近的住處,根本沒有安裝室內電話,一個星期來都大門深鎖
,沒有人進出的跡象。

  跑到哈佛大學去也找不到人,認識南宮烈的人都說已經一個多星期沒看見南宮烈,
不過這是屢見不鮮的常事,所以他的朋友們雖然感到無奈,卻也已經習以為常。

  兩個星期後,雷利給自己的大哥和三弟帶來相當出人意表的消息:「我剛剛聽說,
艾倫已經在三天前離開哈佛大學了。」

  「什麼?!」莫利和威利都大吃一驚。

  只有雷利還是一臉平靜:「這是哈佛的校長和教務長親口對我說的,所以應該錯不
了。」

  「怎麼會這樣?!」威利踉蹌地倒退數步,腦袋瓜亂轟轟一片。

  「那你知不知道艾倫現在在哪裡?」莫利有種不好的預感……雷利看了臉色鐵青的
三弟威利,再瞧瞧樣子比平常更形冷漠的大哥莫利,雲淡風輕的說:「據我所知,艾倫
人已經不在美國境內。至於他的去向,除了安道爾老爺之外,似乎沒人知道。」

  「你說謊!我不相信——」威利完全拒絕接受雷利所說的事實。

  不可能!

  不會的!

  莫利則是緊閉雙眸,不再多發一言。

  他不好的預感果然應驗了……雷利萬分感慨自行下了結論:「那小鬼終究還是逃離
了我們。所以才說,不能把他逼得太緊呀!」

  他以為只要保持適度距離就不會失去那小鬼的,到頭來還是不行……之後,再也沒
人聽過南宮烈的消息。

  「艾倫」這個名字,就這麼憑空消失在美國上流社交圈中!

  ☆☆☆

  「少爺,少爺!」

  司機的頻頻呼喚,終於喚回南宮烈神遊的魂。

  「少爺,到了,您該下車了。」司機畢恭畢敬的說。

  「哦……」南宮烈這才發現已經來到宴會地點。

  鑽出車外之際,他的心情更顯得沉重。

  面對富麗堂皇的豪宅,南宮烈不覺有些目眩。

  此刻,那幾個傢伙應該在「異人館」裡打打鬧鬧、快快樂樂的吃著懷石料理吧!

  光是想像那熟悉的歡樂情景,南宮烈一顆心便不由得飛揚起來,唇邊跟著漾開由衷
的笑意。

  可,驀然觸及眼前豪宅,又將他拉回現實,大好的心情再度沉入汪洋,伸手不見五
指的海底深淵。

  南宮烈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貫的溫和笑容,優雅地走進宴會大廳……他的出現永遠
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只是今晚多了三雙來自不同方向的意外視線——雖然南宮烈完全沒
有發覺。

  那是亞頓家族三兄弟:大哥莫利、二哥雷利和三弟威利。

  他們三兄弟也沒有主動接近南宮烈,似乎都刻意迴避正面和南宮烈接觸,全都躲在
隱蔽之處,暗地觀察南宮烈的一舉一動。

  雷利眺著、睇著,不禁暗讚連連——那小鬼更加成熟迷人了!

  不過……那種與人保持距離的疏離感卻更勝以往……南宮烈在談笑間,不著痕跡地
漸漸退到接近露台的落地窗前。

  亞頓家三兄弟不約而同的朝落地窗移動。

  自從邂逅「東邦」那幾個壞胚之後,南宮烈發現自己愈來愈不喜歡出席這類的宴會
了,總是有種快要窒息的不舒服感!

  認識東邦以前,不曾有過這種感覺的……為免窒息,南宮烈找了借口獨自走出露台
吹吹風。

  抬頭仰望夜空,思緒不覺又飄迥異人館去——不知道那幾個壞傢伙現在在做什麼?

  「晚安,親愛的小烈烈!」

  咦——一個熟悉的惹人嫌聲音自南宮烈腳下傳上來。

  南宮烈不禁往下一瞧,然後驚喜的低叫:「令揚?!」

  「正是可愛迷人的人家羅!」展令揚攀上護欄、翻過護欄,然後悠然自得的靠坐著
護欄。

  「小心!」南宮烈怕他重心不穩,摔下露台,趕緊伸出手護著他。

  「你怎麼會來?」南宮烈心情相當激動。

  「因為人家想小烈烈,所以就來羅!」展令揚以一O一號笑容道:「而且不是『我
』,是『我們』來羅!」

  展令揚指指露台下面。

  「呃?」

  難道——南宮烈俯首一瞧,果然瞧見了其他四個好夥伴——安凱臣、向以農、曲希
瑞和雷君凡,以及一輛車頂全敞的休旅車「漢堡3號」、滿車的食材和——一個火鍋?


  果然……南宮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向能言善道的他此刻居然不會表達心中的感
受!

  「為什麼?」

  「因為少了一個夥伴,懷石料理會少一味羅!」展令揚笑嘻嘻的說。

  「為什麼?」南宮烈希望自己能表達得更詳細,偏就辦不到。

  可是展令揚還是聽懂了他的問句,回答了他的問句:「因為小烈烈在叫我們,所以
我們就來羅!」

  「令揚——」南宮烈忘情的緊緊抱住展令揚,雙肩因過度激動而抖顫不止。

  為什麼這幾個壞傢伙,總是在他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來到他身邊,對他訴說他最想要
聽到的貼心話語……「我說笨烈,你們快點下來行嗎?我肚子都快餓扁啦!」不耐久候
的向以農率先發標。

  曲希瑞接著開炮:「就是說呀!要知道我可是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準備好這六份懷
石料理的食材耶!」

  「六份?」南宮烈有些意外。

  曲希瑞一副「你真呆」的神情道:「咱們是六個人,當然是六份嘍!」

  南宮烈聽得更加激動,心窩被暖暖的氤氳填得滿滿,再也沒有一絲空隙讓他落寞和
感傷。

  「好了!別再窮蘑菇了!快點下來,警衛伯伯要過來趕人啦!」安凱臣朗聲催促著


  雷君凡索性使出殺手銅。

  「上面兩個給我聽著:限你們一分鐘內下來,否則下個月的零用錢減半!」

  「行啦!」

  這話果然立即見效,只見南宮烈和展令揚不由分說地雙雙跳下露台。

  六個好夥伴就這麼載滿一車歡笑,浩浩蕩蕩地告別冠蓋雲集的豪華宴會。

  完全沒有發覺三雙目送他們遠揚的視線——一雙裝滿驚鷙。

  一雙裝滿陰驚。

  一雙裝滿憎恨……★想知道三雙眼睛的主人,會對小烈烈和東邦做出什麼事嗎?

  請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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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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