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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烈火青春1-19(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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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silly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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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8-04-20
來自: 台南縣
0001JJ 發表於 2008-05-26 18:29 引言回覆
啊!她又給了我一個女神般的微笑!索尼簡直快樂昏了。
不過,這耳環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就在索尼百思不解的當兒,「珍妮佛夫人」突然感到不舒服,而由其同行的表弟——安
凱臣是也——扶持,在不驚擾滿廳嘉賓的情況下,離開大廳往休息室走去。
在走到出口的時候,展令揚巧扮的「珍妮佛夫人」還不忘拋給眼光一直追逐「她」的索
尼一個既嫵媚又曖昧的媚笑,示意他跟過去。
索尼差點樂得昏倒,心想他長年來的傾慕之情,終於有機會傾巢而出啦!
不用說,他自然是跟上去囉!
「珍妮佛夫人」和「表弟」安凱臣兩人見「誘惑」成功,眼波中流轉的盡是勝利的笑
意。
而接下來負責傳話的曲希瑞服務生早就先走一步,到休息室附近去埋伏。
索尼偷偷摸摸的跟在「珍妮佛夫人」和「表弟」安凱臣後面,眼見「表弟」安凱臣扶持
「珍妮佛夫人」進了休息室,又獨自離開,他便全身血脈僨張。
到底該不該進去呢?索尼躲在轉角處猶豫了半天。
「索尼先生嗎?」曲希瑞服務生的聲音悄悄的在他身後揚起,小嚇了他一驚。「耳環的
主人要我傳話給你,說你如果撿到她的耳環,請立即送去還她。」
這下子索尼再也顧不得一切,深吸了一口氣,便滿腔熱情的緊握著那個耳環闖進「珍妮
佛夫人」的休息室啦!
一進門,便見到「珍妮佛夫人」躺在床上,只用被單輕蓋住誘人的粉胸、媚態百生的朝
他直放「電」,示意他過去。
被情慾沖昏頭的索尼像著了魔般,踩著興奮的腳步坐到床緣,俄虎撲羊般的狠狠抱住半
裸的「珍妮佛夫人」,並興奮的叫道:「甜心,我想妳想了好久了!」
誰知回應他大海般熱情的竟是一道刺眼的閃光和「卡喳」聲,以及被人打昏過去的「珍
妮佛夫人」。
「你是誰?!」索尼嚇得跳下床,臉色慘白的對著早已預先埋伏在裏面的攝影師向以農咆
哮。
「索尼先生,咱們還是借一步說話比較好吧!否則萬一把大廳裏的嘉賓全召喚過來的話
——」
一句話提醒了索尼,只見他很快的將攝影師拖離那個是非之地。
誰知才走出休息室,便被服務生雷君凡點了穴道。
陷阱?!
只可惜他知道得太遲了。
※ ※ ※
既然有把柄落在別人手中,索尼也只有認命的份。
「你們想怎樣就快說!」索尼臉色難看至極。
此時,已全部恢復真面目前來會合的「東邦五人組」——缺了在家裏陪伴曼姬夫人的南
宮烈一人——就毫不客氣的索取第一階段計畫的報酬囉!
展令揚笑容可掬的說:「別那麼緊張嘛!我們並無惡意,只不過想請索尼大叔幫個小忙
罷了。」
「什麼小忙?」索尼不動聲色的問。
展令揚刻意看了他一眼,才說:「據說你最近正在為霍斯金老爺爺物色三名近身保鏢,
唉!別緊張,我們是曼姬夫人的人,你應該知道我們夫人最近的情況吧,所以——」
索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們是想到詹森老大身前告道格拉斯一狀,順便把我
拖下水。」
「別那麼說,我們只是想要取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你只要讓詹森老大知道真有此事,並
把我們引薦給詹森老大,接下來的事我們會自己解決,而且保證事後也不會影響你和道格拉
斯的交情。」說話時,展令揚可沒忘記要不停搖晃手中的照相機示威。
索尼沒好氣的說:「就算我願意引薦,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你們應該知道,
想當詹森老大的近身保鏢得要有兩把刷子,我可不想在老大面前丟臉,影響老大對我的信
任。」
「那簡單,我馬上證明給你看!」
展令揚一聲令下,可怕的事就發生啦——當然是對索尼而言囉!
只見曲希瑞的手術刀和安凱臣的子彈爭先恐後的從索尼孤單的頸子貼近寒毛兩側飛過,
雷君凡亮出看家本領之一的空手道,「啪!」的一聲,將索尼座前的桌子劈成兩半。
索尼嚇尋連叫都叫不出聲音來,腰差點給閃到。
倒是展令揚像沒事人似的說:「這樣合格了嗎?」
「合格!當然合格!」好不容易找回聲音的索尼,點頭如搗蒜。
索尼不是笨蛋,自然不會為了替道格拉斯隱瞞搶奪曼姬夫人地盤的事,而做出對自己不
利的事。
尤其在和眼前這幾個深藏不露的小伙子交過手後,他的經驗讓他做了最聰明的抉擇——
別再蹚這淌渾水,趕緊把搶地盤的事報告老大之後便置身事外,別再過問此事,免得惹禍上
身。
※ ※ ※
展令揚一行人完成第一階段行動後,依約向大衛報告。
大衛實在是佩服他們的膽識,竟然敢跑到國會議長家裏去假扮勢力龐大的議員夫人,設
計陷害索尼,還理所當然的要脅索尼!
最可怕的是居然順利成功啦!
但是對接下來的第二階段計畫,大衛可就更替他們擔心了。「你們真的打算對詹森老大
進行「假暗殺」的計畫?」如果被識破,可不只是被碎屍萬段就能脫罪的呢!要知道霍斯
金.詹森一直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尤其對企圖謀殺和背叛他的人更是如此。
「安啦!一切會很順利的。」幾個好夥伴個個都是滿不在乎的不正經樣兒。
大衛真是愈來愈搞不懂他們了,究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還是自信過度呢?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權力說什麼了!
※ ※ ※
索尼履行約定,趁著霍斯金.詹森去參加老友的邀宴,心情大好的當兒,把「搶地盤」
的事告訴老大,並把三位保鏢人選——雷君凡、曲希瑞和安凱臣介紹給霍斯金.詹森。
霍斯金.詹森凌厲的審視著眼前三個年輕人,問道:「既然現在是曼姬最需要人手的時
候,你們為什麼還聽她的話,跑來當我的保鏢?」
曲希瑞臉不紅氣不喘的按照計畫說:「因為夫人擔心我們向您求援這件事,會使您陷入
危險之中。」
霍斯金.詹森冷笑兩聲,「道格拉斯嗎?我諒他沒那個膽!」
雖然黑吃黑在道上是司空見慣的事,但霍斯金.詹森相信他一手提拔的道格拉斯沒有必
要為了這樣的事對他不利,除非他想乘機背叛自己!
霍斯金.詹森的大話才出口不到幾秒鐘,屋子裏的警鈴聲便大作。
「失火了!失火了!請大家到外頭避難!」牆角的擴音器不斷重複相同的警告。
「老大,請過來!」
安凱臣、雷君凡和曲希瑞動作迅速敏捷的拉著詹森往外跑,找到座車準備上車時,安凱
臣警覺的叫道:「危險,有定時炸彈!」
說著,三個人便以身體護著詹森,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座車,車子在他們逃出危險範圍後
便爆炸起火。
「老大,快上車,只怕還有埋伏!」三個好夥伴像在推什麼肥豬肉般,硬把詹森推上向
以農「適巧」開過來接應的車子。
一上車,向以農便加足馬力全速脫離現場。
「這位是——」詹森究竟是歷經無數大風大浪的大哥大,一下子就回復冷靜,仔細打量
駕駛座上的向以農。
「他也是我們的同伴,為了預防萬一而刻意等在外面的。」曲希瑞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詹森嘴巴唸唸有詞,心裏開始盤算著許多事。
車子快速的由半山腰沿著彎曲的下坡路向山下疾駛。
倏地,前方路面出現了一部大型貨櫃車阻斷了山路,貨櫃車前面還停了三輛黑色轎車,
各走下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戴墨鏡的男人,朝著他們的座車直開槍。
「老大,把頭低下來,我們要跳車了!」
雷君凡說著,便和曲希瑞兩人一起護著詹森,在安凱臣和向以農的護航下,先行跳車。
詹森在避難的緊張時刻,雙眼依然凌厲,把安凱臣那百發百中的雙槍神射本領,涓滴不
滿的看進眼裏——
好小子,不簡單!
安凱臣和向以農在最後一刻跳下車,讓空車朝貨櫃車投奔自由而去。
不過對方可是有備而來,在空車還來不及撞上他們時,便一陣亂槍掃射,將空車半途
「暗殺」,爆炸身亡。
安凱臣立刻朝對方投了三顆自製煙霧彈,彈藥則是由曲希瑞精心調配的「笑劑+麻醉
劑」。當紅、黃、綠三色煙霧炸開時,左邊山谷飛來了一架直升機,駕駛人是展令揚。他從
容不迫的放下梯子,朝他們勾勾食指,四人便合作無間的護衛詹森上機。
於是,六個人便快快樂樂的搭著直升機飛離險境。
「這位也是你們的同伴,曼姬派來的手下?!」詹森的口氣相當平穩,不愧是見過大場面
的狠角色。
展令揚投給他一個友善的笑容算是回答。「接下來請告訴我,我該把直升機開到哪裏
去?」
詹森如他們所願的指出他的老窩所在的方向,直升機便加速朝目的地飛去。
沿路上,詹森好奇的問:「剛剛那些煙霧是——」他剛才好像聽到被炸的對方頻頻傳出
可怖的笑聲。
「放心,那是這個藥劑天才調配出來的精心傑作——笑劑+麻醉劑,那只會讓他們躺在
那兒狂笑到天亮,要不了他們的命的。」向以農很熱心的向詹森推銷「神醫」曲希端的看家
本領。
好小子!又是一個聰明蛋!詹森心裏可樂著。
※ ※ ※
到了詹森戒備森嚴的老家,走上屬於他的私人樓層時,詹森很得意的說:「且慢,這道
門是高科技的結晶,需要鍵入只有我知道的密碼才能打開。」言語之間不無炫耀在意。
「原來如此,可是我已經把它打開了耶!怎麼辦?」開鎖專家「神偷」向以農一臉無辜
的站在門戶大開的門邊。
「你——」詹森著實暗吃一驚——好小子!
不過詹森還是假裝若無其事的領他們進入自己的私人密室。
回想起剛剛那一連串的謀殺事件,從利用火災將他引出屋外,接著在他座車裝設定時炸
彈,接著又怕他大難不死,而在山路設下埋伏,如此一氣呵成的暗殺計畫,照理早該得逞,
若非這幾個年輕小伙子搭救,他早就如道格拉斯所願的去向閻王報到了。
「沒想到道格拉斯真的想殺我——」詹森感慨萬千。
他不會看錯的,在山路上狙擊他們的那三輛車確實是道格拉斯所有,雖然火災和在車上
安裝定時炸彈並無證據證明是他幹的,但光憑那三輛車就足以定道格拉斯的罪!
問題是,道格拉斯實在沒有必要為「搶地盤」的事就殺他啊!
或許是人老了,也或許是感情作祟,詹森實在不太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喂!你要幹什麼,不許動我的電腦!」詹森本想阻止展令揚,但回心一想,反正他的
電腦有三道密碼保護,諒這小子也動不了,他就等著看笑話吧!
誰知出乎他意料之外,展令揚的手指像蜻蜓點水般,在鍵盤上來回點了幾下,他那花丁
大把鈔票請高人設計的三道連環密碼便被那個始終嘻皮笑臉的小子輕易解開啦!
「你——」
就在詹森在那兒你呀、我啊的時候,展令揚已經透過印表機列出好幾張資料。
「喏——!」展令揚把那幾張資料遞給詹森。
詹森一看,差點氣得吐血。「道格拉斯那個該死的傢伙,竟敢瞞著我偷吃了這麼多
錢!」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又是如何得到這些連他的手下都沒發現的機密資料呢?
展令揚立刻為他解惑,示意他到電腦螢幕前。
詹森往電腦螢幕一看——
耶!那不是道格拉斯私人的財產動向資料嗎?!
「你怎麼——」詹森恍然明白。天啊!這小子竟然輕易就侵入道格拉斯的私人資料庫。
他的眼中盡是讚賞——
看來這幾個小子絕非等閒之輩!
詹森思忖了半晌,準備伸手去按呼叫鈕,把索尼召來,卻被展令揚阻止。
「老爺亂應該知道,索尼大叔一向和道格拉斯交情深厚,讓索尼去收拾道格拉斯似乎有
些傷感情,不如交給我們,我保證在奪回夫人的地盤後,會把道格拉斯交到老爺爺手上,讓
老爺爺親自處理他,如何?」
好小子,膽敢跟我這麼說話!詹森雖然心裏如此嘀咕,但另一方面又非常欣賞他的好膽
識。
「好吧!就交給你們。你們想要我做什麼?」他實在很想知道這幾個好小子會搞出什麼
名堂,所以才會如此合作。
「我們想漂漂亮亮的贏回地盤!」總算進入最後階段,展令揚還是一樣自信滿滿的表
情。
「怎麼個漂漂亮亮?」詹森感興趣極了。
「在賭桌上光明正大的贏回來!」
哈!哈!哈!
展令揚的話一出口,詹森便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看輕你們,但你
們知不知道道格拉斯可是賭桌上的高手,曾經和他交過手的人,贏過他的至今還沒超過十個
呢!」
「我們一定會贏的,而且是用他最拿手的撲克牌嬴他!」展令揚口氣相當狂傲。
詹森因而收住了笑,再度將他們打量一遍,才說:「好吧!我會在當天出場主持大局,
這就是你們要我做的事吧!」
幾個好夥伴以笑代答。
「我還有一個問題,曼姬的場子幾乎已全部被道格拉斯佔有,你們拿什麼當賭注和他對
賭?」詹森側著頭問道,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解決這個大難題!「抬不上場面的賭
注,可是打不動道格拉斯的心,而且還會鬧笑話哦!」
「賭金不是問題!」雷君凡從衣服的口袋掏出一張瑞士銀行的對帳單和那紙對帳單所載
戶名的基本相關證件,裏面記載的是可怕的天文數字。
「你們哪來這麼多錢?!」詹森吃驚得從座椅上跳起來。
「﹁那你就要問問他囉!」展令揚靠在雷君凡肩上,用手指指住雷君凡的鼻子。
雷君凡不慌不忙的笑道:「放心,那些錢是真的,對帳單和證件也是真的,只要你有這
個戶頭所登記的證件上的那張臉蛋就可以領得到錢。」
老天!這小子ㄎㄧㄤ錢的功夫居然比他那組智囊團還厲害少說十倍以上?!詹森簡直是心
花怒放。
「神算」雷君凡最擅長的本領之一就是「無中生有」的「變」出一堆壓死人的錢!
詹森更加欣賞他們了。「那張臉又怎麼來?」
「來囉!」向以農從剛剛就躲進盥洗室去,為的就是速速打造這一張「領錢用」的臉。
詹森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是——」
向以農當著他的面撕下那張「人造面皮」,恢復「原來的我」,笑嘻嘻的說:「合格了
爸!」
我要定他們了!詹森在心中驟下決定。等到這件事搞定後,他一定要曼姬把這幾個小子
給他,一定!
「那負責和道格拉斯對賭的是哪一個?」這是他最後一個問題。
「是我們的另一位夥伴!」展令揚真是有問必答。
「你們至底有幾個同伴?!」詹森恨不得立刻將他們全收歸旗下。
「就六個囉!」
「很好,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們表現了!」詹森雙眼盡是期待的光芒和無盡的笑意。
而展令揚他們最想知道的事是——
假如詹森知道那場火災和車上的定時炸彈是他們的詭計,轉而嫁禍給道格拉斯,只有那
場山路狙擊才是出自道格拉斯之手,而且道格拉斯之所以會出手狙擊他,是因為他們事先去丟
了一個「車上的詹森是由曼姬夫人喬裝」的假情報給道格拉斯,他才有此攻擊行動的話,詹
森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是更加讚賞他們,還是痛宰他們呢?
※ ※ ※
這幾個小伙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展令揚他們卻是個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接下來最後的關鍵賭局就交給烈啦!」展令揚一臉幸福的喝著香味四溢的蘋果茶。
「烈?!」在南宮熱的陪伴下,已恢復冷靜正常的曼姬夫人,睜大雙眼,望著身邊俊逸的
大男孩。「不行,道格拉斯的撲克牌只輸過三次啊!」
展令揚免費充當解說員。「請夫人放心,烈會重寫那傢伙的輝煌紀錄的!」
「可是——」
「相信我,夫人,我一定會替妳嬴回所有的東西!」包括「損失賠償」,不過這話他倒
是沒有說出口,時機未到嘛!
在南宮烈彷彿有魔法般的雙眸凝視下,曼姬夫人不再反對,只說:「凡事只求盡力,不
要勉強,答應我!」
「嗯!」南宮烈回她一個柔得令她癡醉的笑。
經過多日的相處,大衛已不再對南宮烈心存芥蒂,因為他很清楚南宮烈雖然對曼姬夫人
很好,但絕非男女之閒的愛情,光是這一點就足夠了。
※ ※ ※
道格拉斯和南宮烈對賭當天,所有的關係人全到場,而這個賭場是少數仍由霍斯金.詹
森所有的場子,所以全是詹森的人,不怕對賭的兩方有人耍詐或砸場。
詹森的心情之好,真非筆墨可形容。也難怪他,他準備收歸旗下的這六個小伙子之中,
有五個的本事他已見識過,現在就剩下即將和道格拉斯對賭這個啦!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子有什麼通天本領可以嬴過道格拉斯。
當賭局開始,南宮烈便意外的連輸三局,道格拉斯得意的叫器:「小子,我看你還是回
去再練個幾年再出來混吧!憑你那兩三下不成氣候的把戲,也想嬴老子我?」
道格拉斯極盡嘲諷之能事,卯足了勁非贏不可。因為詹森已經說過,只要他贏了今天的
賭局,他就放他一馬,不再追問他那天暗殺他的事。
不過說來奇怪,他明明只狙擊詹森一次,他為什麼硬說是三次?!
還好詹森相信他的說辭,相信那次行動不是針對他,而是被假情報所欺!否則他早一命
嗚呼了,哪還能坐在這兒和南宮烈對賭。
但他目前也還不是完全安全,得等到贏光這小子的賭金,才能真正安心。
他本以為詹森老大特別提醒他,曼姬夫人請來的高手會有多厲害,誰知道三局下來全輸
給了他。
在他看來,對方已算得上是相當高桿的高手,尤其以他那麼輕的年紀,不過遇上他,就
是小巫見大巫了。
想贏他?!再過一百年吧!
嗯!這麼辦吧!乾脆在老大面前贏一場漂亮的仗。
於是道格拉斯說:「小子,我看我們這樣一局一局慢慢打實在不夠爽快,不如我們來玩
大一點的,一次把所有的財產全賭上,一次見勝負,你看如何?」
「我——」
「小子,敢出來混,又敢向我挑戰就要痛快一點,懂嗎?否則人家會笑曼姬夫人輸不起
哦!」道格拉斯故意刺激南宮烈。
南宮烈如他所願的點頭。「好——好吧!」
呵!他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呢!為了釣他上釣,故意連輸三陽果然是聰明的抉擇!
道格拉斯差點笑出聲音。「很好,夠膽識!」
然後,生死豪賭就上場啦!
經過令人屏息的交戰,終於到了最後攤牌的時候。
道格拉斯得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勝利女神實在太照顧我了,讓我拿到這麼好的牌,
你現在只有一個機會贏我,就是「順」,不過這個機率實在很渺茫!」
他翻開最後一張牌,痛快至極的等著南宮烈送死。
誰知南宮烈卻一反方才的苦瓜臉,神色自若的說:「我更不好意思,正巧就拿了個
「順」!」
「什麼?!」
當南宮烈翻開最後一張底牌時,道格拉斯差點滾到地下去。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嬴我,從我混場子至今,只輸過三次!」道格拉斯歇斯底里的咆
哮。
「唉!一一點風度好不好,沒聽過願賭服輸嗎?」南宮烈笑得像救世救人的菩薩般。
「我不過重寫你的紀錄,幫你多加一場敗績而已,你剛剛不是說要向你挑戰就要痛袂,否則
會丟面子哦!」
「你——」
「好了!道格拉斯!」詹森終於出面講話。「你最好立刻閉上嘴,退到一邊去,我還沒
和你算你偷吃了那麼多錢的帳呢!」
「呃?!」當道格拉斯看到詹森手中那幾張前些日子展令揚送給他的「證據」時,差點睜
著眼嚇昏過去。
「索尼,把道格拉斯帶下去,等我處置!」詹森下令「清場」。
道格拉斯由於打擊過大,全然失了神,任由索尼的手下將他帶出場。
「烈!」曼姬夫人忘情的跑過去抱住為她贏回一切的南宮烈。
詹森則宣佈:「從現在起,道格拉斯的地盤和場子全劃規曼姬所有,不服的人站出
來!」
老大都這麼說了,誰還有那個天大的膽子敢說一聲不。
不過這一切也實在沒人敢說什麼不公平,人家曼姬夫人的確是憑能幹的手下贏回自己的
東西,外加雙倍的「戰利品」,不是嗎?
今後,拉斯維加斯赫赫有名的「賭場女王」曼姬夫人又可重振聲威啦!
詹森走到南宮烈面前,朝他問道:「小子,你前三局是故意輸掉,好誘騙道格拉斯上
釣,主動開口向你要求一睹定江山的,是嗎?」
「你說呢?」南宮烈邪門的直笑。
好小子!詹森對這個第六位人選的滿意度一樣是百分之百。
※ ※ ※
關於背叛曼姬夫人的安道夫當然是被解決啦!
而蘇珊和麥克的事,也在曼姬夫人的首肯下,一切OK了。
當一切都落幕後,詹森在自己的老家舉辦了一場小型聚會,與會的貴賓除了曼姬夫人和
大衛,便是展令揚等六個好夥伴。
詹森今天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曼姬夫人親口承諾把這六個能幹的手下讓給他囉!
不過在說出真正的目的之前,詹森不忘先做一個確認。「你們老實告訴我,那一連串的
暗殺事件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展令揚老神在在的回答道:「老爺爺,你明明已經知道真相,才故意威脅道格拉斯,要
他全力以赴,好測試烈的賭技如何了,現在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很好!夠膽量!」詹森痛快的縱聲狂笑。
沒錯!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早在展令揚他們和他達成協議離去那天晚上,他便召集旗下
的智囊團把一切的真相弄清楚,包括他們要脅索尼的事。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哪!這六個看來不滿二十歲的帥小子,居然把他這個人人聞風喪膽
的老教父耍得如此徹底,還幹出這麼一大票大事來!
不但假扮有名的國會議員夫人潛入議長家中,色誘他最得力的心腹手下索尼,而且還設
計陷害他,順便拖道格拉斯下水,好讓他下定踢掉道格拉斯的決心,替曼姬夫人打了一場漂
亮的勝仗。
最重要的是那些令人嘆為觀止的本事——
百發百中的雙槍神射、開鎖易容的神奇絕技、無中生有的巨資取得、無人能及的製藥天
才、所向無敵的賭桌高手,再加上統籌一切計畫、老是笑著張無關緊要的臉的電腦天才!
再也沒有比他們六個更令他折服的組合了!
詹森愈想就笑得愈痛快。
「曼姬,妳的事已全部解決,我連道格拉斯的地盤也全數交給妳了,所以,把這六個小
子給我吧!」詹森終於說出他最終的目的。
「耶?!可是——」曼姬夫人和大衛大眼瞪小眼。
「難道妳不願意?」詹森的口氣一聽就是不容拒絕的那一款。
「不是的!」曼姬夫人連忙解釋道,「他們不是我的手下啊!」
「什麼?!」詹森差點被入口的酒嗆到。
「老實說,我和烈他們也只是比您早一步認識而已,他們純粹是來幫我的忙,所以
——」曼姬夫人坦白的說。
「原來如此!」他才覺得奇怪,如果這六個小子是組織裏的人,他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知
道他們的事。
詹森於是轉向六個小鬼的頭頭展令揚,直接展開交涉,「留下來,投入我的旗下,我保
證不會虧待你們,一定全心全力的栽培你們!」一聽就知道是勢在必得的強硬口氣。
展令揚依然笑臉迎人的說:「老爺爺,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問題是我們比較喜歡過平
平凡凡、自由自在的生活耶!」
「那就是拒絕囉!」詹森才不會給他們拒絕的機會,不動聲色的做了一個手勢,餐廳四
周便被一ㄊㄨㄚ拿著槍對準他們的手下給團團圍住。
「詹森老大——」
曼姬夫人和大衛爭相求情,卻披索尼拉到一邊去。
「怎麼樣,要不要改變主意?」詹森又問。
展令揚的笑容更加燦爛。「不要。」
「不怕我宰了你們?」
「你不會。」
詹森愣了一下,才又笑道:「你這麼確定我不會殺你們?你知不知道,我對我得不到的
東西一向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展令揚依舊面不改色。「一般而言或許是那樣,問題是你捨不得殺了我們啊!」
說著,他便從座位上站起來,其他五個也一齊行動。
六個人開始往門口移動。
「站住!否則我就開槍!」詹森威嚇道。
展令揚一行六人卻頭也不回的繼續移動腳步。
「站住!我真的要開槍了!」詹森吼歸吼,卻示意手下們不准動他們六個人一根寒毛。
展令揚說對了,他的確是不捨得殺他們,怎麼也捨不得!
走到大廳門口時,展令揚終於回眸對一直帶著一ㄊㄨㄚ舉槍的手下,亦步亦趨的跟在他
們身後,連連喊「站住!我要真的開槍了!」的詹森笑道:「別這麼想不開嘛!老爺爺,我
們以後還是會常常來找你玩,也歡迎你到我們那兒去串門子,這樣不是也很不錯嗎?」
「我——」
出乎意料的,展令揚竟然帶著其他五個同伴折回去詹森身邊,一人送給詹森一記告別之
吻。
然後在詹森呆愣在那兒時,神采飛揚的步出大門,登上直升機走啦!
直到螺旋槳轉動的聲音驚醒了詹森,他才三步併作兩步的衝出前院的草坪,對著剛起飛
的直升機不停的大喊——
「回來!不要走!回來——!」
然而,六個東邦小子卻從直升機內探出頭來,用「東邦式」的特有笑容向他揮別。
「回來——!不要走!——回來——」詹森不死心的喊著。
索尼、大衛和曼姬夫人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安慰他——
「老大——」
「別說了,我都知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我只是——」一向自視甚高的老教父
詹森,此刻眼角竟有一小顆悵然的淚珠,在豔陽的照射下煥出光彩。
不一會兒,詹森深吸了一口氣,大聲的對漸行漸遠的直升機大吼:「好小子們,你們乖
乖的等著吧!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然後,直升機便消失在他們的眼界。
六個好夥伴就這麼飛回屬於他們的天空,繼續去追尋屬於他們那年少輕狂、永不磨滅的
夢!

帶著他們共同的心願——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
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用所有的熱情換回時間,
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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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歡這一篇文章的朋友嗎!我最近身體不佳要休息個兩、三天~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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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巴哈的部落格


abcd40123 發表於 2008-05-28 12:54 引言回覆
還有續集嗎??我還想看耶!!如果有可以繼續刊嗎??拜託我會找朋友一起來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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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場戲 因為有緣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 是否更該去珍惜
為了小事發脾氣 回頭想想又何必 別人生氣我不氣 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若氣死誰如意 況且傷神又費力 親朋好友不要比 兒孫瑣事由他去
吃苦享樂在一起 神仙羨幕好伴侶

哈利波特交友檔案 留言板 心情日記
abcd4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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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8-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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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40123 發表於 2008-05-31 08:15 引言回覆
快一點PO上來,正好看到精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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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場戲 因為有緣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 是否更該去珍惜
為了小事發脾氣 回頭想想又何必 別人生氣我不氣 氣出病來無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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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5-31 20:32 引言回覆
【第三章】

1:第二話 雙重人格V.S.華島風雲

全球知名的航運業龍頭企業之一的「威京集團」正在地中海岸舉行重要的董事會議。
這個以安氏家族為主要運作核心的龐大集團,近幾年來一百在穩定中緩慢成長。
然而,隨著集團的愈發茁壯,其內部的權勢鬥爭也日趨激烈。
現在的「威京集團」最高的領導階層,主要分成兩大勢力:一派是支持出前任總裁推薦
的現任總裁安仲秋的公司穩健派;另一派則是以安仲秋的二哥安仲岳為中心的急進派。
原本兄弟鬧牆的戰火已夠炙熱,這會兒更因下一任首席接班人的人選敲定而演變得更為
熾烈。
「我不贊成,為什麼要推舉凱臣當下一任首席接班人。不是我偏愛自己的兒子,在我看
來凱瑞遠比凱臣適合多了,無論是年齡、學歷、教養和對公司的忠誠度,凱瑞在各方面都比
凱臣適合。單就拿學歷來說吧!他們兩個都是從小一起接受菁英教育的,現在同樣要他們到
外頭的學校去拿個符合身分的正式學位,建立自己的社會人際網,結果你們都看到了。」說
到這兒,安仲岳不禁自鳴得意的加重語氣。「凱瑞很順利的申請進了牛津大學這個名校中的
名校,並且很快的結識了許多貴族名流,確實的建立了良好的人際鋼;反觀凱臣呢?不但跑
到美國去唸那個爛出名的K.B.大學,還結交了一群不長進的不肖分子,成天闖禍鬧事,搞
得雞犬不寧,而且一點也不管公司的事。像凱臣那樣鬼混不長進,憑什麼和一直努力不懈的
凱瑞相提並論,又憑什麼成為下一任接班人?」
如今是集團重要董事的前任總裁安老爺,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智者,對自己兒子的性
情又瞭若指掌,早料到二兒子安仲岳一定會提出這樣的反對意見,所以應付起來駕輕就熟。
「仲岳,你別那麼激動,我們今天不過是決定下一任接班人的候選人,又不是已敲定正
式的接班人,所以評選標準自然和選定確定的接班人不同,只要是資質不錯的可造之材,我
們都會推選,而今天大家共同選出來的五位候選人都是每個人經過長時間精挑細選的最佳人
選,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安老爺以不慍不火的口吻表示。
「其他三位我是沒什麼意見,」安仲岳馬上反駁。「就只有凱臣我有意見,他是這五位
人選中最沒有資格獲選的。」
他之所以會對安凱臣特別排斥,當然是因為安凱臣是他兒子安凱瑞要登上龍頭寶座最大
的阻礙者。
在場的董事們心裏當然也都很清楚他那「司馬昭之心」,只是都未明說,全權交由安老
爺處理。
安老爺又說:「仲岳,你又忘了,我們在挑選候選人時,並不是單以眼前的成就為考
量,而必須考慮到他的潛力和未來性。」
「父親的意思是凱臣比凱瑞更有潛力,將來會更有成就?」安仲岳忿忿不平的低吼。反
正你就是偏寵仲秋他們一家子!
「我的意思是,不論是凱瑞還是凱臣,或者是其他三位,他們的前景都是大有可為的未
知數,所以我們不必急著現在就武斷的驟下定論,還是先給他們幾年的觀察時間,公平競
爭,等過個幾年,時機成熟,再來推選確定下一任總裁,才是最好的方法。」安老爺真不愧
是身經百戰的商場老將,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安仲岳被父親這一番說辭弄得不知如何攻錯。「可是凱臣他——」
「凱臣會去美國的K.B.大學就讀,我相信他自然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我們不妨按照原
來的計畫行事。若是幾年後,他依然如此,或變得更差,到時候他就理所當然會被捨棄,你
就不必再瞎操心了。」
「可是——」
「難道你是對自己的兒子沒信心?」薑果然是老的辣,安老爺一句話就堵死了安仲岳的
抗辯。
「當然不是,凱瑞是咱們威京集團下一代接班人選中最優秀的,我當然有信心!」
「那不就結了。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散會!」安老爺精明俐落的結束爭辯,離開
會議室。
「父親——」安仲岳才想再追上去說服父親和董事會改變主意,董事們卻緊跟著安老爺
一溜煙全走光光。
「可惡!」一樣!和當初他和那個不成材的二弟競爭時的情況一樣!結果呢?!他絕不會
議歷史重演的!
當會議室內只剩下安仲岳一人時,他氣得把會議桌上的煙灰缸、花瓶等擺飾統統掃落地
上洩恨。
一頓發洩後,他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的棋著。
他已經被能力不如他的弟弟安仲秋奪去了他的總裁寶座,絕對不能再讓仲秋那個不成材
的兒子來奪走他兒子下任總裁的寶座。對!歷史絕不能重演……
※ ※ ※
和安老爺搭同一部座車的安仲秋,一路上都心事重重,不發一言。
安老爺按了遙控器的一個按鍵,介於駕駛座和後座之間的隔音玻璃便緩緩升起,當整面
玻璃升到頂部固定後,兩側的電動窗簾也在安老爺的遙控下相會,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這時,安老爺才開口對愁眉不展的三子安仲秋問道:「你在想什麼?」
安仲秋定定的凝視了精明睿智的老人半晌,才應了一句:「沒什麼,父親。」
「沒什麼?你這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叫作沒什麼嗎?」
「我——」
「你是不是在擔心仲岳會對凱臣不利?」自己的兒子會有什麼作為,他這個做父親的哪
會不知道。
安仲秋本想否認,然而一想到再如何漂亮的謊話,都一樣逃不過父親凌厲的雙眼時,他
放棄做無謂的辯駁,老老實實的招認:「嗯!二哥一向對我繼任總裁的位置感到不滿,現在
董事會又宣佈要把凱臣列入下一任總裁候選人之一,二哥的氣憤是可想而知的……」
「你不必太擔心,我想仲岳會有分寸的,而且凱臣那小子也不是好惹的角色,難道你忘
了他身邊還有五個福禍共享、和他不相上下的好夥伴,K.B.大學的學生不都管他們叫「東
邦」什麼的,全是一些不好應付的天才小鬼,就算仲岳真要對凱臣不利,只怕也沒有那麼容
易得逞。」
說起「東邦」那六個小鬼頭,安老爺便滿眼讚賞。
當初,他最寶貝的孫子之一——凱臣,跟他說要到K.B.那所爛出名的學校唸書時,他
著實嚇了一跳。
尤其凱臣不顧他們的反對,一意孤行,甚至不惜逃家也非去唸那個學校時,他真的受到
不小的打擊。
然而,對孫子才識過人的信任,讓他壓下滿腹的不安與失望,決定先採緩兵之計,讓凱
臣隨性而去,免得逼急了狗急跳牆,再私下派人調查凱臣之所以非上K.B.的原因。
沒想到他派去的手下還沒回報給他任何訊息時,另一個更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便先傳進他
的耳朵裏——
凱臣一到K.B.大學,便和五個年紀相當的同伴,幹下了「清校」的大CASE,掃除校
園惡勢力,將販毒且逼學生為娼,幹盡壞事的理事長及校內許多相關的「毒瘤」全部逐出校
園,一夕之間成為K.B.大學師生們的偶像。
接下來的發展更精采,整其他學校想對付他們六個小鬼的不良學生還算小事,最令他震
驚的是,那六個小壞蛋居然還惹上了美國政界大老「老約翰」的兒子,好像是和一個情婦有
關的恩怨。
那次他可是緊張死了,才正想出面和老約翰交涉,意外的,老約翰非但沒有怪罪那六個
小鬼,反而相當欣賞他們,並且不准兒子再對那六個小鬼不利。
他知道老約翰的反應後,才大鬆一口氣,也難怪,那樣的小鬼當然令人愛不釋手。
因此,他對凱臣執意要去K.B.大學唸書的事開始釋然,並且態度逐漸轉為支持。
想想,光是結識那五個傑出的好夥伴就已足夠抵上兩、三間哈佛大學什麼的了,他還有
什麼好不滿、失望的。
而那六個小鬼也著實沒令他失望,「琉璃事件」才落幕不久,馬上又幹了一件更為轟轟
烈烈的大事,這回竟然還和美國國防部的菁英、梵蒂岡教廷以及恐佈分子扯上關係。
聽說事後,那個軍方的「菁英小組」還成了他們的小窩,叫什麼「異人館」的常客哩!
再說到前陣子,六個小鬼又大鬧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在轟轟烈烈的瘋狂事跡上又添加了
一筆。
安老爺愈想就愈喜歡那幾個小鬼,有機會的話,他還真想會一會他們呢!
和安老爺一樣,對凱臣在K.B.的事跡很清楚的安仲秋,當然也清楚自己兒子的本事,
和兒子那群好夥伴的厲害之處,但他們再怎麼厲害,畢竟還是小孩子,何況安仲岳又是個狠
角色。最重要的是,他並未告訴兒子董事會的決定,所以他才會擔心兒子因不知情而疏於防
備,有所不測。
更令他擔心的是,現在是夏天……
「我不是對凱臣沒信心,只是我先前一直沒告訴他董事會可能會有這樣的決定,甚至連
半點風聲都沒透露,」原因當然是怕凱臣知道後會從中搗蛋,旁生枝節。他了解自己的兒子
一向對問鼎總裁寶座興趣缺缺,所以很難保證凱臣若事先知道,不會從中搞鬼。「現在又是
夏天了,我怕凱臣的「怪病」……」
經他一提,安老爺也頗有同感。「凱臣那個「怪病」的確是該多注意一點,萬一又復發
……」他想了一下,才又說:「不如這樣吧!你找個時間去探望他,順便知會一下他那些同
伴,我記得其中一個是向老頭的孫子以農沒錯吧!以農一向和凱臣廝混得緊,對凱臣去年夏
天那場「怪病」也很清楚,你只要提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當然,也別忘了告訴凱臣董事會
的決定,這麼一來,你就可以放心些了。」
「嗯!就這麼辦,我會抽個空去看看凱臣!」安仲秋顯得很興奮。
而安仲秋一聽到可以去探望兒子後,會這麼高興是有原因的。原來安老爺為了讓寶貝孫
子能夠不受「威京集團」影響的自由發展,曾對所有人下達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
不可隨意去招惹安凱臣!
身為龍頭的安老爺和現任總裁安仲秋及安夫人自然得以身作則囉!
見兒子不再滿面愁容後,安老爺便進入自己的內心世界,想著另一番心事——
說真格的,他還滿希望能看看凱臣和仲岳之間的對抗會是如何的情景——反正不傷大雅
嘛!
不過這檔事若被仲秋知道就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偷偷在心裏期待,嘿嘿!
※ ※ ※
黃昏的景致,一般來說,不論是在繁華的都市或者偏僻的鄉下,都是挺賞心悅目的才
是。
不過,那是對別人而言,若是對現在的安凱臣來說,可就要另當別論啦!
這是理所當然的,世界上會有幾個雙手各提了一袋又重又大包的「巨無霸」級東東,在
驕陽的親吻下,走得滿身是汗、累得半死的人,還有那個心情去欣賞黃昏的良辰美景?
打從自生鮮超市提了這兩大袋「巨無霸」級的生鮮蔬果一路走下來,安凱臣沒有一分
鐘,不,是一秒鐘不悔恨萬分的。
一想起現在的狼狽樣全因自個兒昨晚有事沒事的「猴話」而起,他不禁又重重的嘆了一
大口氣,唉!
話說昨晚一夥人吃完希瑞那小子精心烹調的阿拉伯菜後,閒閒沒事,齊聚在客店瞎掰,
希瑞要大家提供新鮮一點的各國菜單時,他別說可以試試道地中國口味的「火鍋大餐」就好
啦!
(missing)
恐天下不夠亂的再多點一些火苗、丟一些炸藥什麼的。
這會兒他正是坐在後座,自在寫意地看兄弟們為他製造快樂。
倒是南宮烈的反應比較不尋常。
就在剛剛他還和向以農及曲希瑞一起胡鬧個沒完,怎麼才一晃眼就突然安靜無聲。
注意到他的反常的展令揚,懶洋洋的把下巴枕在他肩上,低聲的問道:「怎麼突然玩起
沉默是金的把戲了?」
南宮烈眉心微鎖的說:「或許是我多心吧,我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而且是和凱臣
有關,大概是我的第六感出了問題。」
「我保證你的第六感沒事!」展令揚的眼睛掃到左前方,和他們垂直交會的街道有一輛
車行動很詭異,無聲無息的轉進他們這條路,並快速的朝走在前面的安凱臣疾馳而去。「君
凡,加足馬力向前衝,GO!」
默契十足的同伴在展令揚一句不帶半點緊張感的命令下,立刻知道有狀況發生。
「以農,換你來開車。烈、希瑞,快把那輛車的右邊輪胎搞定。君凡,你負責把車牌號
碼和那幾個人的長相記下來。」展令揚爬上車頂,像在閒話家常的分派任務。
五個動作一樣乾淨俐落的同伴,臉上卻還是和緊急行動完全不搭調的閒適。
那輛企圖衝上人行道的黑色房車在即將從安凱臣背後撞上去時,突然來個大傳彎,朝右
測的逆向車道直衝而去,右邊前後兩個輪胎都傷痕累累,整個車身向右傾斜,最後終因車速
太快而翻車。只是耶輛車運氣不夠好,由於街道不夠寬,它未能全面翻車,而是以近乎四十
五度角斜靠在牆上,朝天的左邊兩個輪胎還在快速的轉動著。
讓車輪爆胎的兩位功臣則在那兒做無聊的較量——
「你瞧,我只射了三把手術刀就搞定了耶!」負責前輪摧毀工作的曲希瑞挺「揚」的。
負責摧毀後輪的南宮烈不服氣的為自己辯白。「那是因為你的刀子比我的撲克牌鋒利,
比較容易射破那厚臉皮的高速胎,而且我也只不過比你多射了兩張撲克牌ㄋㄧㄚㄋㄧㄚ!」
車子在他們兩個的爭鬧聲中繼續全力衝刺,查明兇手何人去也。
至於在車頂上的展令揚,早在車子經過轉角的路口處,利用繫在腰上的長軟劍勾綁住轉
角處的路燈,像武俠小說裏的小龍女般,依著閃閃發亮的劍身,從車頂轉移陣地至路燈老兄
身旁,接著向路燈老兄「討」回了劍身,猛力一揮。
只見停在街角等著接應那輛衝向安凱臣的車子的「兄弟車」,在鋒利的劍身輕輕劃過它
的車胎時,上面立刻開了一條「高速公路」。
第二道「劍痕」則出現在車子前端的車窗上,嚇得那嬌弱的玻璃老弟應聲粉碎。
坐在車裏的兩位仁兄更是當場演起「暫時停止呼吸」的戲碼,定在那動也不動,臉上還
很敬業的換成慘青色的妝,看來顯得更加傳神。
展令揚在確定他們兩個未帶槍械後,各賞了他們一記飛吻,便和他們話別。「兩位大
哥,如果你們喜歡玩這種遊戲,歡迎隨時來找小弟,別去找那個愣頭愣腦的呆小子,和他那
種不解風情的人玩多無趣,懂了嗎?拜拜!」
待他去和安凱臣會合時,其他四個也已完成各自的任務趕到。
「凱臣,你要不要緊?」
幾個人爭先恐後的追問。
「有你們在當然是不要緊,只不過——」安凱臣瞟了他們一人一眼,才接著說:「怎麼
會這麼巧,你們五個正好都經過這兒,該不會你們本來就一直都在一起的吧!」
「你不笨嘛!知道我們一直在一起。」既然被拆穿就爽快的招認無妨,反正錄影帶也拍
得差不多了,代表發言的是攝影大師向以農,其他人則負責「陪笑」。
果真如此,這幾個壞到骨子去的小子們,打從他一出門就開始跟蹤他了,難怪他們硬要
把車子開走——好「出外景」嘛!
安凱臣才想展開攻擊,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凱臣,你怎麼了?」「東邦」的「專任家庭保健醫生」曲希瑞立刻注意到他的不對
勁。
「沒事,別窮緊張。」安凱臣嘴巴雖這麼說,卻直覺腦袋瓜愈來愈沉重。
「還說沒事,我從剛才就發現你的臉色不太好,凱臣——」
曲希瑞的話才說了一半不到,安凱臣便眼前一片昏暗,向後倒去。
幸好有個眼明手快的「最佳大捕手」展令揚適時接住了他,他才不至於當場做起物理上
那個「自由落體」的實驗。
「咱們先回去再說吧!」
展令揚的話正是一夥人的意思,所以立刻達成協議,全員上車回「異人館」去。
※ ※ ※
回到「異人館」後,再也沒人去注意那卷錄影帶拍攝的結果如何,幾個同伴的關心焦點
全集中在兩件事上——
安凱臣的病況以及街上那兩輛車子的襲擊事件。
昏睡中的安凱臣隱隱約約聽到耳邊傳來斷斷續續、低低淺淺的說話聲,意識慢慢恢復。
睜開眼後,第一個落進他眼裏的是曲希瑞的大臉。
「早啊!睡王子!」
安凱臣本想也回他一記笑容,卻又因一陣頭暈而作罷。「我怎麼了?」
「你沒事,來!把這包藥吃下去,再回房去睡一覺就沒事啦!」曲希瑞交給他一包自行
調配的藥包。
安凱臣著實不舒服,便不再反對,雖然他平時最討厭吞藥丸,但這回也只好認栽,乖乖
的服下藥包。
關於曲希瑞開的處方,他們向來百分之百信任,希瑞那小子雖然有事沒事就愛拿他們做
「人體實驗」,測試他發明的新藥,然而一旦真的生病,那小子絕對比一般街坊三腳貓的醫
生可靠。
確定安凱臣上了三樓,回房休息後,展令揚才開口向正在「醫療室」整理器具的曲希瑞
問道:「凱臣真的沒事?」
「目前是沒事。」曲希端的回答頗耐人尋味。
「「目前」是什麼意思?」
曲希瑞賣了一個關子,以笑代答。
嘿嘿!小子,你也有被吊胃口的時候啊!曲希瑞洋洋得意的向展令揚展露示威性濃厚的
笑意。
展令揚回了他一個「你是呆瓜」的笑,便聰明的把話題轉個方向。「你們對街上的事有
什麼看法?」
「那些人全是生面孔,並不是這一帶的人。」負責記下車牌號碼和對方長相的雷君凡發
揮他那「過目不忘」,以及「活字典」的威力,肯定的表示。
絕不是唬人的,凡是在這一帶出現過的人,哪怕只是路過,全都逃不過雷君凡那可怕的
「超級資料記憶庫」。
南宮烈憑著發達的第六感,提出自家看法:「我覺得那些人是針對凱臣而來,對凱臣有
絕對的惡意,我有預感他們會再次來襲,而且危險會愈來愈接近。」
「我同意烈的看法,那些人一定是衝著凱臣來的。」曲希端端來現榨的葡萄柚汁,遞給
夥伴們一人一杯。「如果是針對我們,不會只專找凱臣一個人。」
展令揚坐在電腦桌前,把雷君凡給他的襲擊者的資料全輸進電腦中,融入正在分析中的
資料。
「以農,你怎麼說?」
向以農認真的思索半晌,才說:「你們是知道的,凱臣和我一直在家裏受菁英教育,尤
其是凱臣,他從小就對人不惑興趣,所接觸的人,除了我之外,多半是和工作有關的那些安
家親族和集團裏的重要幹部,而且除非必要,否則他一向的原則就是能不見那些人就盡量少
見,至於商場上和上流社會經常舉辦的社交宴會,他更是敬謝不敏,極少參加。再加上他又
不曾在集團裏擔任正式職位,所以不大可能和人結怨,唯一可能對他懷有惡意的就只有他那
個野心勃勃的二伯安仲岳了。」
說起安仲岳,向以農的話可就多得不得了啦!
「那個壞心腸的老狐狸一心想當威京集團的總裁,沒想到董事會所決定的總裁人選卻不
是他,而是他的三弟,也就是凱臣的父親安仲秋,這對一向自認才能比三弟卓越的安仲岳而
言,無異是個重大的打擊,只是他雖憤怒,卻也不能不服從以安老爺為主的董事會的決定,
所以便處處刁難安仲秋。正好集團裏有兩大派不同的主張,一派主張保守穩健,另一派主張
積極擴展,而仲秋是屬於前者,因此另一派勢力便倒向一樣主張積極擴展、野心勃勃的安仲
岳。
「雖然安仲岳經常為難、干預安仲秋的決策,但支持安仲岳的一派究竟也都是為了集
團,只不過立場和看法不同,所以在面對重大決策時,雙方人馬都很能為公司著想,未讓個
人主張變成絆腳石,形成良性競爭,因此以安老爺為首的董事會也很樂觀雙方人馬的競爭。
而安仲岳在知道自己已和總裁寶座絕緣後,便把希望寄託在兒子身上,希望兒子能完成他的
心願,成為下一任的總裁,於是才能出眾的凱臣便成了他的第一號眼中釘,他從很早似而便
處心積慮想除掉凱臣,只是礙於立場和親族關係,不敢太明目張膽,若這次的襲擊真是安仲
岳的主意,那大概是威京集團的董事會做了什麼讓他認為對他不利的決定之故。」
「占卜的結果似乎是支持以農的說法的。」南宮烈輕搖著手上的撲克牌。「這張牌顯
示,對凱臣不利的人物是很親近他的人。」
幾個人面面相覷,各有所思。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牆上對講機的螢幕上,顯示出來訪客人的影像——是個生面孔的中年紳士。
「仲秋世伯?!」向以農第一個訝道。
「仲秋世伯?」
「就是凱臣那個總裁老爸,我剛剛才說過的。」向以農咬咬拇指指甲,猜不透這是怎麼
回事。「怪哉,我記得凱臣他們家和我家一樣,家族間有過默契約定,我們在K.B.求學期
間,兩家的人是不能隨便跑來探望的,怎麼這會兒仲秋世伯會突然找上門來?」
「那不就更印證你的推測和烈的占卜是正確的嗎?」展令揚敲敲他被驚訝搞迷糊的腦袋
瓜。「好了,快開門,難不成要讓咱們「異人館」的稀客呆站在外面?」
「我去應門!」向以農自然是不二人選——唯一和安仲秋認識的人囉!
「要不要叫醒凱臣?」雷君凡徵求夥伴們的意見。
「你說呢?」展令揚看向曲希瑞,為的是問他凱臣的病況適不適合「接客」——接見客
人。
「以目前而言,是無所謂——」希瑞又是那種暗藏玄機的說法。
「那還是別叫醒咱們的睡王子。」展令揚搭著南宮烈和曲希端的背,一齊下樓見客去。
「呃?為什麼?」走在前面的雷君凡一時反應不過來。
南宮烈馬上給他一個不壞的答案。「這麼一來,我們方可以「獨佔」凱臣他爹啊!」
言下之意,就是認為安仲秋可能會趁著凱臣不在場,提供他們一些不壞的訊息。
※ ※ ※
安仲秋打從進了「異人館」的一樓客廳之後,兩個眼睛便不停的忙碌著,地毯式的掃描
整個屋子的佈置和設備。
他沒想到外表和一般學生公寓沒什麼兩樣的中古屋子裏,竟然會是這麼現代化、科技化
的設備,光是由窗戶上的玻璃都是經特殊處理過——從外頭看不到裏面,卻能從裏面將外頭
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的特種質材——這一點就可輕易的顯示出它的不平凡。
「三世伯請喝咖啡!」
向以農從曲希瑞手中接過他以最快速度烹煮而成的純藍山咖啡,遞放在安仲秋面前的桌
緣。
安仲秋這才拉回四處游走的視線,對於自己露骨的探索,不覺感到有些困窘,於是輕咳
兩聲,乘機整理自己的情緒。
身為「威京集團」的總裁就是要有超強的自制能力,迅速調整心情對他而言,當然是輕
而易舉。一眨眼工夫,安仲秋已然恢復若無其事、溫和卻不失威嚴的紳士派頭。
他端起咖啡,啜了兩口潤潤喉,順便把握機會把眼前的五個年輕人打量一番——
向以農就不必說了,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早就知道他很出色。
另外這四個生面孔,他可就感興趣多了。
雖然他手邊的調查報告附有這四個陌生卻十分吸引人的大男孩的照片,但因為全是在遠
距離偷拍的,效果並不是很好,有些模糊不清。
今兒個親眼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他們的廬山真面目,安仲秋居然看呆了。
儘管縱橫商場數十年來,他見過的青年才俊多如天上繁星、過江之腳,這一刻,他還是
不由自主的被這幾個耀眼的年輕人吸引住,完全移不開鎖在他們身上的目光。
凱臣這孩子真是不簡單,竟能結交這麼多個難得一見的傑出小伙子,難怪他說什麼也不
肯去上哈佛、麻省理工學院之類的名校,原來如此!
安仲秋絕不是以貌取人,而是憑他累積幾十年的豐富閱歷以及識人本領來作判斷,他敢
篤定眼前這幾個年輕人將來都會成為叱哇風雲的厲害角色,一定!
「三世伯,您一向是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不會是因公路過吧?」向以農被
大夥推派出來當代表。
「我——」安仲秋本想說些漂亮的說辭,但轉念一想,不對,這個小子和凱臣一樣精得
很,所謂「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他何不就省掉虛偽的客套,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你應
該很清楚,我並非單純的路過。」
他這會兒才想起,自己進門這麼久了,還沒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凱臣不在嗎?」
向以農打量了一下安仲秋的反應,再看看坐在另一角落的展令揚,和那老是笑著一張一
○一號笑容的傢伙交換個視線,才說:「凱臣有點不舒服在睡覺,不過不礙事,如果世伯要
見他,我們馬上去叫醒他。」
「不必了,就讓他睡吧!」安仲秋欲言又止,顯得左右為難。
「世伯有什麼話就儘管說,您不也是為此而來的嗎?」
安仲秋將五個年輕人再度審視一番。「我這次來是有兩件事。」
「您是不是想問凱臣的「怪病」和最近有沒有道人襲擊?」為了加速談話的進度,向以
農挑明的指出。
「對,就是這兩件事。」安仲秋也很爽快。
「凱臣的怪病?」身為「異人館」的「館醫」,曲希瑞忍不住發問。
展令揚冷不防將鄰座的曲希瑞摟進懷中,阻止他繼續插播。「沒事,請繼續!」
朋友間優良的默契,這會兒就派上用場啦!
一見到展令揚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舉止,向以農馬上意會他的意思——要他先跳過去
「怪病」的部分,先進行另一個問題。
展令揚的想法不難推測——
既然和安凱臣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向以農知道「怪病」的事,那麼他們大可稍後再慢慢
討論這檔事,現在應該把焦點放在他們都不確定而很想獲得更多線索的「襲擊事件」上。
「世伯,您為什麼認為凱臣可能會被偷襲?」
向以農的問話,讓大家都豎直耳朵,準備收聽。
安仲秋一臉為難,雖然他掩飾得很好,還是沒能逃過「東邦」小子們銳利的X光眼。
「我只是隨口問問——」
「世伯!」向以農示意他別再打迷糊仗。
安仲秋考慮了片刻才說:「最近董事會宣佈了下一任總裁候選人名單,其中除了凱瑞之
外,凱臣也在候選名單上,你二世伯對此事很不滿,當場就向你安爺爺提出抗議,所以我想
……」
他不想再往下說,究竟安仲岳是自己的二哥,況且他能體會安仲岳內心的想法和感受。
一直以來,安仲岳都比他有事業野心和權力慾望,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了……
「原來是這樣,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嘛!二世伯他從以前就很喜歡找凱臣麻煩,現在不過
是又回復以前的情況。三世伯,您不必太擔心,凱臣應付得來,而我們也會幫他的。」他故
意把事情簡單化,測試安仲秋的反應。
「不!這次不同,這次是——」安仲秋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吞回去。
不過,「東邦」小子怎麼可能讓他如此自作主張,把可能是最重要的線索就這麼吞回去
呢!
所以,擅長催眠術的曲大師就上場啦!
他不慌不忙的坐到安仲秋面前,向以農則很識趣的「讓座」,乖乖的「退位」到一邊。
曲希瑞優雅溫和的笑著,並以容易讓人撤除防心的口吻說:「有話慢慢說沒關係,來,
先喝幾口咖啡再談,凱臣是我們的好夥伴,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安仲秋直感到一種奇妙的安心感,面部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愈來愈輕鬆。
曲希瑞端詳了他的反應後,很得意的對夥伴們做出一個「催眠成功」的「V」字形手
勢。
他就是有這種奇妙的本事,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在對方毫無防備之心的情況下,神不知
鬼不覺的將對方催眠。
接著,暢行無阻的「審訊」便「開庭」囉!
「請告訴我們,您所謂的不同是指什麼?」這是曲希瑞給安仲秋的第一道習題。
「因為二哥他這次在董事會上的反應比以往還激烈,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眼裏的殺氣,
所以很擔心他會對凱臣不利。」
「您所謂的不利是指什麼?」曲希瑞又問。
安仲秋沉默不語。
曲希瑞知道一定是問到關鍵重點,安仲秋才會拒答,因此便又施加了更深一層的催眠。
安仲秋這才繼續回答曲希端的第二道習題。「我擔心的是二哥實際上可能比他表現出來
的樣子還要心狠手辣。」
「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知道二哥一個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
「什麼秘密?」問到這兒,五個「東邦」小子眼睛全亮了起來,從原來的一百燭光加強
為五百燭光。
偏偏安仲秋又再度沉默。
曲希瑞很有耐性的進一步施展深度催眠,他才不會讓安仲秋在這個節骨眼上拒絕合作
哩!
經過一番奮戰,曲希瑞又獲勝啦!
被「征服」的安仲秋又接著「招供」:「這幾年來,二哥一直瞞著眾人在搞地下軍火和
毒品大宗走私的買賣,而且在那個圈子裏是以心狠手辣出名的,所以我很擔心,萬一二哥一
念之差,萌生殺意,那凱臣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果然還是安仲岳!「東邦」小子們至此已確定「襲擊事件」的真正主謀者。
「那麼,您知道安仲岳在那條道上的代號和主要根據地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問到這裏,大概也已經差不多了,因此曲希瑞便下了第一個暗示——
「凱臣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安仲秋在毫無察覺下,從被催眠狀態醒來,心中有股莫名的安心感,讓他如「東邦」所
願的在閒話家常後,心情安定的告別了「異人館」。
「果然是二伯搞的鬼!」
安仲秋前腳才走人,安凱臣的聲音便從樓梯間傳下來,緊接著人也跟著現身。
「你都聽到啦?」這是展令揚從安凱臣臉上讀出的訊息。
「從催眠後的部分都一清二楚。」安凱臣還是一樣作風乾脆。「沒想到二伯那個黑心
肝、小心眼的傢伙,居然有那個本事瞞著大家私下幹那檔事,看來我一直太小看他了。」
「現在知道也不遲,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雷君凡遞了一杯咖啡給坐在
他身邊的安凱臣,一面就事論事的繼續正經事。
「這就要問問凱臣的意思囉!」展令揚把問題丟給最重要的當事人去解答。
「我——」
就在這時,「異人館」的警備系統突然全面運作,發出超A級的警訊。
六個好夥伴動作敏捷的跑上二樓會議室去查看最新情況。
一走進二樓會議室,便發現全自動運作的智慧型瞥衛系統已經將整面的電視牆螢幕全數
打開,牆上二十四個螢幕同時顯現出「異人館」四周不同角度的情況。
他們很快的發現,有四枚砲彈同時朝「異人館」的四個方向飛過來。
然而,六個好小子卻都面不改色,更甭說慌張失措的準備避難逃生,個個都是一派氣定
神閒的樣子,各自在會議桌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舒舒服服的蹺起二郎腿,像是在欣賞
「動作派」電影般,悠然自得的盯著那二十四個變化多端的螢幕直瞧。
而螢幕上的幾個畫面,正在播放著「異人館」那套足以媲美美國「愛國者飛彈」的空間
攔劫飛彈裝置,全面發揮功能,從容不迫的將四枚來裝的飛彈,一一在它們尚未吻上「異人
館」的「壁身」之前,統統解決掉。
為了防止敵方再次發出第二波攻掌,警衛系統的另一套攻擊配備也同時發揮功能,很快
的追踩到攻擊來源,先發制人的將他們逐一摧毀。
「異人館」在超強警衛系統的護衛下,自然是安渡難關。
不過被飛彈爆炸波及,受了些「外傷」的外面牆壁,可就得費一番工夫去「整容」,才
能回復光鮮亮麗的本色。
那還不打緊,最令人頭大的是,螢幕上顯示出正有好幾輛警車朝他們這個方向疾駛而
來。
「誰去打發那些好心的警察老兄們?」曲希瑞雖然是用問句句型,但眼睛卻盯著展令揚
和南宮烈不放。
「我去!」安凱臣意外的自告奮勇,因為他對這次的襲擊有著強烈的責任感。
「嘿!別搶鋒頭好嗎?乖乖的待在那兒看我和烈的表現。」展令揚笑著把安凱臣向後推
給雷君凡,接著便和南宮烈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下樓去。
瞧他們兩個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去解決麻煩的,反而像是要去捉弄人般。
這麼說絕對不過分!
因為「東邦」三不五時就搞出一堆驚天動地的大事,在負責這一區的警察老兄們眼裏早
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不足為奇。真有哪天突然發現好一段日子看不到「異人館」提供的「精
采餘興節目」,那才真會令警察老兄們大惑奇怪,覺得情況不妙呢!
對警察老兄們而言,他們對「異人館﹁的態度是標準的「敬鬼神而遠之」,能夠不和那
幾個專門生下來整人、把死人氣活、活人氣死又活過來的壞胚子們接觸,就盡量避得遠遠
的,以免沒事惹上一身腥,慘遭池魚之殃。
像這一次,要不是那爆炸聲實在太大,想要裝作沒聽見都不行的話,他們也不會三嘆無
奈的趕過來,表演什麼「勤務第一」的戲碼。
這倒不是說他們對工作不夠熱忱、不想盡到保護市民的責任,相反的,他們一向挺盡責
的,只有對「異人館」那幾個惡魔黨例外!
每回遇上和這幾個小鬼有「牽拖」的事,他們就倒大楣,不管有事沒事,他們都會先被
整個半死,才能問到筆錄。最氣人的是,好不容易完成的筆錄,內容往往令他們哭笑不得,
荒唐無稽。
上了幾次當、吃了很多次虧後,他們也慢慢學乖了,只要沒人傷亡,沒有市民抗議,他
們對和「東邦」有關的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少管為妙。
遇上像今天這種較浩大的場面,非派人來做做樣子不可時,就抽籤決定哪幾個要當犧牲
的倒楣鬼。
而這次曲希瑞之所以指定展令揚和南宮烈當代表,出去接受「訪問」,主要的原因是因
為這回來的那幾位警察老兄最怕遇上的對手就是他們兩個。
※ ※ ※
打發了那幾個好心跑來提供「娛樂」的警察老兄後,展令揚和南宮烈立刻歸隊,回到二
樓的會議室去集合。
一進到會議室,就看到殺氣騰騰的安凱臣。
「那傢伙是怎麼回事?被鬼附身了嗎?」展令揚似乎不知道所謂的「悄悄話」,就是要
小小聲在人家的耳畔輕柔細語,反而拉大嗓門說得滿室都有回音繚繞。
幸好他的「悄悄話」對象雷君凡很有先見之明的將雙耳捂住,事先做好萬全的「防範噪
音污染措施」,否則兩耳早嗡嗡作響啦!
怒火沖天的安凱臣才沒那個好興致和他抬槓,直搗黃龍的說:「你剛剛不是問我想怎麼
辦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想宰了那個混帳安仲岳!」順便一腳踹壞了腳邊的座椅。
這回安凱臣真的被惹毛了!
如果安仲岳只是針對他一個人而來,他或許會看在爺爺和父親的份上,陪他玩玩就算
了;但現在不同,那個該死一百次的老傢伙,居然為了幹掉他,殃及無辜,連他最重視的五
個死黨也想一併除掉,簡直罪不可赦!
「別那麼大火氣嘛!你這麼快就把他幹掉的話,咱們這個暑假要找誰來陪我們消暑
呀!」展令揚永遠都知道該如何以最短的時間殲滅夥伴們的怒氣。
因此,每當遇上「火警」,他就被推派出來當義不容辭的「救火大臣」。
安凱臣心中的好奇蟲寶寶們,果然漸漸甦醒,慢慢吞掉他體內的火球寶寶們。
但是,最重要的「問題癥結」依然無法釋懷——
「我不要什麼快樂的暑假,我只要確保你們平安無事!」
說著,他的眼眶因過度激動而紅熱起來,眼底的歉疚和自責一覽無遺。
展令揚重重的拍拍他寬厚、結實的肩膀,語氣相當溫柔的說:「難道你以為我們有那麼
嬌弱,會給這麼一點鞭炮聲嚇到?」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我知道了,你是說你想大顯身手,完成未酬的壯志,煮火鍋給我們當晚餐是嗎?太好
了,雖然已是消夜時間,不過我不會介意把消夜當成晚餐吃的。」展令揚陷害人的功夫還是
一樣了得。
「呃?!我?!」
安凱臣被他這一「扭曲」搞得一愣一愣的,原有的激情趁他充當「聽雷鴨」的時候,偷
偷投奔自由去也。
其他幾個寶貝蛋則一面倒的為展令揚聲援,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叫囂。
「太美妙了,安大廚師,我們很期待你的高超手藝哦!」聲援廢話之一,向以農贈。
「我會幫你繫上可愛帥圍裙。」聲援廢話之二,曲希瑞贈。
「那我幫你磨刀子!」聲援廢話之三,南宮烈贈。附註——這當然是「芭樂票」!口
「我帶你到廚房去,免得你迷路。」聲援廢話之四,雷君凡贈。
安凱臣被弄得哭笑不得,遇到這幾個令人又愛又氣的好夥伴,他真的沒轍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煮火鍋,成了吧!」
唉!到最後還是難逃此劫!
心中對好友們歉疚的心結,也在與眾不同的「東邦式」友情包圍下,完全釋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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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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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台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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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5-31 20:33 引言回覆
晚餐過後,六個人又群聚在二樓的會議室中,重新商討大事。
安凱臣比晚飯前冷靜許多,又恢復原來的風采。
坐在電腦前的展令揚率先打開話題。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這正是最關鍵的問句,因此當展令揚此話出口,幾個好夥伴全都拜小白兔為師,豎直耳
朵,就怕漏聽了最重要的「情節」。
安凱臣閉目思索一秒鐘,張開眼睛時,在他眼眸綻放的是極富「東邦色彩」的邪門光
芒。「既然二伯這麼「厚愛」我,我當然得好好的回贈他一份「厚禮」,免得他又氣我家教
不好,不懂得孝敬他老人家!」
「啊哈!說得好,我就是在等你這句話!」向以農第一個爆出歡呼聲。
不用說,其他人也是一個個「正合我意」的神情。
既然要採取反攻行動,當然就得好好計畫一番,而這個工作自然非展令揚莫屬,於是一
夥人又把焦點集中在他身上。
在眾人的期待下,展令揚不負眾望的開口,「你有沒有想從你二伯那兒得到什麼獎
賞?」
不愧是整人專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戰利品」。
安凱臣想了半夭,還是沒有具體的答案。「那黑心肝的老頭擁有的東西,我大都不想
要,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東西搶過來會氣死他。」
倏地,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際——
「我想到一樣東西了!」
「什麼東西?」
「島!」
「島?!」
「嗯!我二伯在太平洋海域的一座私人島嶼。那座島的位置遠離飛棧、船艦的航道,也
不在各國雷達的搜尋範圍內,堪稱世外桃源,一般人很難找到那個地方,就算是安家的親族
也鮮少人知,就算知道也沒辦法去,所以隱蔽性相當高,我長到這麼大,也只有小時候和爺
爺去過一次。最重要的是,二伯對那座島相當寶貝且引以自豪,所以如果能教他讓出來,應
該是很大快人心的事。」
安凱臣愈說愈激動,愈說愈志在必得。
「好,那就這麼決定,咱們這次暑假遊戲的戰利品就是那座島!」展令揚的手指不停在
鍵盤上游走,動作卻很優雅,像是在彈古典鋼琴一般。
同時,他的大腦開始強力運作,策畫這次遊戲的玩法。
很快的,他顯然已有腹案——
「首先,我們需要知道的是,親愛的二伯最近一次的交易將會在何時舉行,交易對象是
誰。」
展令揚的問題一去上檯面,腦力激盪的時間便正式展開——
「這可能有點問題。第一,我們連親愛的二伯在那條道上的代號是什麼都還沒有頭緒,
又如何得知他的「客源」和交易時間?」曲希瑞就事論事,雖然要查出這些問題,對他們而
言並不是太困難,但卻需要時間,然而他們目前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別忘了,咱們有位親愛的莫札特少尉可以幫我們解決這個麻煩啊!」展令揚壞心眼的
笑道。
向以農立即附和,「沒錯!差點兒把這位耐用又經濟的最佳盟友給忘記了。」
其他幾個也全數通過。
他們口中的莫札特少尉,就是在「梵帝岡冒險事件」中,結識的那位美國職業軍人,也
就是那位口頭禪為「該死的!」的貝多芬上校……更正!應是貝多芬少將的兒子,同時也是
貝多芬少將最得意的那個「菁英小組」的成員DO、RE、MI、FA、SO之中的MI。
自從那次合作之後,「菁英小組」的成員便成了「異人館」的常客,尤其是MI——莫
札特少尉,更是最常來這兒走動的一個。
他就是喜歡和「東邦」這六個壞心眼的小弟弟們混在一起,怎麼也不會膩,而且和他們
混得愈熟,就愈被他們吸引,每回一休假,鐵定到「異人館」來走動走動。
這會兒,他該略盡綿薄之力的時候到啦!
「既然大家都贊成,咱們就把這個問題丟給親愛的莫札特老兄囉!」展令揚驟下結論。
他在說這句話時,已經順便對現在不知在何處執行任務的莫札特少尉發出聯絡訊息。
「接下來呢?」安凱臣問道。
「接下來當然是等親愛的莫札特大哥哥給我們回音之後,找那位最近將和二伯交易的
「貴客」開刀,要他配合我們的計畫囉!」展令揚繼續敲著鍵盤,搜尋各種有用的資訊,從
事各項分析。
「什麼計畫?」經過多次的「教訓」,大夥已經學乖,不會再一擁而上的爭相追問,而
是採輪番上陣,一人輪流問一個問題,省得展令揚又使壞心眼,吊他們的胃口。
這回負責發問的是向以農。
展令揚的電腦分析工作正好告一個段落,便轉過身,換了一個更閒散的坐姿說:「當然
是我們的「奪島計畫」囉!」
「奪島計畫?!」
展令揚朝夥伴們勾勾食指,五個人便全湊了過去,分享他的「奪島大計畫」。
瞧他們一個個眼露邪惡的光芒,只怕又有人要倒大楣了。
※ ※ ※
當「奪島計畫」的每一階段行動研擬完成時,已是夜深人靜時分。
安凱臣又開始感到頭暈想睡。
身為「館醫」的曲希瑞馬上就問:「又不舒服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頭腦昏沉沉的,眼皮一直垂下來。」安凱臣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有什麼高見?呃——」
才說完,一陣劇痛,安凱臣便像下午在街上那般,毫無預警的暈了過去。
只是這回昏睡的地點有所改善,正巧是雷君凡的懷中。
也因此,雷君凡就成了那個把安凱臣「運」到「醫療室」去的不二人選啦!
在大家等待曲希端的診察報告時,展令揚注意到向以農的臉色十分怪異。
「怎麼了?牙痛嗎?」
「你才牙痛,我是擔心凱臣是不是因為去年的「怪病」復發才會這樣。」向以農白了展
令揚一眼。「他今天的症狀和去年實在很像。」
「STOp!」曲希瑞強行插播。「等我安置好凱臣,咱們再細說從頭,一定得等我。」
「神醫」老兄的話,大夥豈有不聽的道理。
雷君凡為了怕大夥無聊,提出不壞的意見。「咱們先到樓下吧檯去坐坐,我調你們愛喝
的酒給你們解解渴。」
他的提議馬上就獲得同伴的熱烈回應。
那是當然的!
雖然「異人館」的當家大廚是曲希瑞,但是他們的「專任調酒師」卻是雷大少,他的調
酒技術之好,堪稱一絕,在十年後追求他的準娘子展岳華時,這項絕技還是大功臣之一哩!
不過那是十年後的事了,現在,他自然還是「東邦」專屬的調酒師囉!
※ ※ ※
待全員到齊——熟睡的安凱臣自然除外,向以農便開始說故事。
「去年,大約也是這個時候,」向以農努力的回想去年夏天的「怪病事件」。「凱臣也
有和現在相同的情況。」
「當時的情形如何?」
「那時凱臣剛開始也是像今天這樣突然昏倒,經常覺得腦袋昏沉沉的,變得很喜歡睡
覺。這種情況是非常反常的,因為凱臣從小到大都是「拿破崙型」的族類,一天只睡三、四
個小時,再多絕對睡不著。但是那陣子他卻非常嗜睡,前後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都經常頭暈想
睡,卻又找不到病因,把安家上下搞得雞飛狗跳,所有人都快急瘋了。幸好夏末的時候,凱
臣的怪病便不藥而癒,像是從沒發生過什麼事般,突然恢復正常,之後又做了多次精密檢
查,確定身體很健康,安家才終於放下心。」向以農記憶猶新的述說。「沒想到現在又發
病。或許是我多心,因為凱臣這次發病的時間和去年相近,所以我才會反應過度吧!」
向以農雖刻意想放鬆,讓自己看來瀟灑些,言行舉止間卻怎麼也抹不去對好友病情的擔
憂。
「安啦!有希瑞在,凱臣不會有事的。」幾個好友不約而同的出聲安慰他。
「我保證!」曲希瑞親了一下晶瑩剔透的酒杯,順便拋一個媚眼給向以農當「保證書」
用。
向以農被一群好友的可愛表現逗笑了,心中的憂慮不知不覺消祛不少。
有一群可以分擔憂慮的朋友真好!向以農打心坎裏認為。
「希瑞,依照你的看法,你覺得凱臣的「怪病」究竟是怎麼回事?」向以農倒不是故意
刁難好友,要他對凱臣這個令群瞥束手無策的「怪病」提出什麼突破性的看法,而是因為曲
希瑞那真情流露的自信鼓舞了他。
曲希瑞倒也沒令他失望,他心裏確實已有個譜,雖然還不太確定。「再給我一些時間,
我需要時間來證明我的揣測無誤,到時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不過,我現在可以
明確的告訴你們的是,凱臣的「怪病」絕對不是什麼會致命的絕症,那傢伙壯得像條野豬,
不會有事的。」
「那就等曲大神醫的好消息囉!」
飲盡杯中剩餘的酒液後,今夜的聚會也隨之落幕。
※ ※ ※
第二天上午,「異人館」尚稱平靜,未遭到任何攻擊。
倒是在下午接近黃昏的時候,學校的女同學送來一盒大蛋糕。
應門的是「調情聖手」南宮烈。
兩位身材高姚的女同學爭先恐後的搶著說:「你們可真有人緣哪!連校外的大美人也敗
在你們手上,居然含羞帶怯的等在校門口,拜託我們把這個她親手做的蛋糕轉交給你們。」
南宮烈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打算速戰速泱,瀟灑的撥接性感的頭髮,笑著收下那盒
蛋糕。「既然人家那麼有誠意,我就代「異人館」收下了。」
「耶!這可稀奇了,你們不是一向都不收學校女同學的禮物嗎?」
「不公平!我不管,不公平!」
兩個女孩嚷嚷個不停。
為了早早把她們兩個打發走,南宮烈只好犧牲色相,給了她們兩人一人一個熱情的擁
抱,外加一個熱情的「二硫碘化鉀」。
然後趁著她們兩個還陶醉在美夢中時,哄她們上車,要兩人乖乖打道回府。
打發了兩位女同學後,南宮烈便把蛋糕帶進屋內。
他本來是想叫大夥出來,卻又有被狙擊的考量,因此還是自個兒進屋去。
「你們快來。」所謂的「你們」是指安凱臣和曲希瑞,因為目前只有他們三個人已回來
「異人館」報到。
南宮烈一面像八爪章魚般,以最快的速度將蛋糕外面的包裝拆開,一面呼朋引伴。
「怎麼回事?」第一個抵達的是安凱臣。
「我懷疑這個蛋糕有問題!」這便是南宮烈急於讓兩位女同學盡速遠離這盒蛋糕的原
因。
安凱臣憑著與生俱來對機械槍砲的敏銳本能,嗅到了危險。
「別動,裏面有定時炸彈!」
安凱臣不慌不忙的接手,憑著經驗和敏銳的觸感,輕輕撥開蛋糕上面一層厚厚的鮮奶
油,覆在內部的定時器逐漸露臉。
「還有三分多鐘的時間。」
安凱臣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就動手把它解決掉吧!」
「我正有此意。」安凱臣駕輕就熟的開始動手拆除引爆裝置,沒有花掉多少時間便完成
拆卸工作。
危機解除,接著就順便把拆下的炸藥包也解體探個究竟。
「好狠的黑心肝,居然挑這種型的炸藥。」安凱臣一面做善後安全處理,一面怒火沖天
的咆哮。
從他的咆哮中,其他幾個也跟著知道他暴怒的理由。
原來那是一種在爆炸的同時,會產生大量致命有毒氣體的炸藥。
「凱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炸藥的危機才解除,安凱臣便又無緣無故的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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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1 04:24 引言回覆
【第四章】

2

遠在大西洋對岸法國南部的安仲岳正在為暗殺行動連連失敗的事大發雷霆。
「美國佬果然不可靠,全是一群飯桶,連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鬼頭都搞不定,還好意思
在道上混!」
安仲岳愈罵火氣愈大,如果法國政府夠聰明,就應該把握機會來找他,要他提供火力發
電廠的能源。
他的貼身保鏢頭頭傑克自告奮勇的說:「不如我們派自己的人到美國去幹掉他。」
「不成!你難道忘了,我就是不想遭人嫌疑,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委託外人幹這檔事的
嗎?」安仲岳立刻反對。
他才不笨哩!放眼整個「威京集團」,最可能對安凱臣不利的人就是他,他現在如果再
派自己的人去對付安凱臣,豈不是等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是有這層考慮,他才不得不輾轉的假他人之手,盡量將行動安排得像是純粹意外事
故,比如醉漢開車在街上撞死人;不滿紐約市長的恐佈分子用飛彈攻擊民房,濫殺無辜市
民;或者假借心理變態的殺人狂之名,送裝有定時炸彈的蛋糕等等。
沒想到那群飯桶美國佬,竟把他費盡心思想出來的暗殺計畫全搞砸了。
「或許我們可以改變作戰方式。」傑克試著說服他。
「說來聽聽。」
「經過三次的攻擊,我想他們一定已有防心,而且再繼續製造意外也實在太牽強了,不
如——」他在安仲岳耳畔悄悄的獻上良計。
安仲岳聽得頻頻點頭。
他靜靜的思索半晌,終於有了結論。
「好,就照你的提議試試!」
「不是試試,而是勢在必得!」傑克修正他的話。
安仲岳痛快的大笑。「對!是勢在必得!」
凱臣啊凱臣,你就乖乖等著到黃泉去報到吧!
於是,一個更新的陰謀就這麼登場了……
※ ※ ※
在「異人館」裏,曲希瑞替安凱臣做完檢查,便下樓去準備晚餐。
在令人垂涎的香味四溢時,向以農、雷君凡和展令揚終於回來。
他們三個人是接到莫札特少尉的電話,跑出去和他會面的。
「戰果如何?」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南宮烈遞給了他們一人一杯加了冰塊的礦泉水,外加
三條冰涼的濕毛巾。
「莫札特老兄確實夠意思,辦事能力一級棒!」「猴話公」之一的向以農一面擦拭臉
頰,一面搶著發言。
言下之意就是結果很令人滿意啦!
「凱臣呢?」展令揚問道。
南宮烈用遙控器關掉電視。「黃昏的時候又昏倒了。」
他接著把今天發生的「蛋糕炸藥」事件也說了一遍。
「看來對方是豁出去了,非置凱臣於死地不可!」雷君凡感慨萬千的嘆道。
他實在不懂,難道權力慾望真的比自己的親人還重要?!
同樣出身豪門,他們家就沒有這樣的憾事,所以他更下定決心,非要替凱臣除去那個大
害蟲不可。
向以農不禁埋怨道:「安爺爺他們也有不對,明明知道那個壞蛋十分在乎總裁寶座的
事,幹嘛還這樣刺激他,這麼早就公佈下一任總裁候選名單幹什麼?」
「好了啦!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那個對凱臣極為不利的禍害解決掉,
你說是嗎?令揚!」南宮烈安撫向以農的同時,仍不忘把展令揚拖下水。
「沒錯,等吃過晚餐後,咱們再把昨晚擬定的計畫做個整理,準備展開第一階段行
動!」展令揚莫測高深的搖晃著從莫札特少尉那邊ㄎㄧㄤ來的磁片。
瞧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南宮烈等人立刻又精神大振。
「那就趕快來幫忙擺碗筷,順便去把凱臣叫醒。」在廚房忙了好一陣子的曲大廚,不知
何時加入他們,對他們下達「開飯令」。
※ ※ ※
當色香味俱全的中國料理紛紛上桌,最好心的雷君凡便上二樓去叫安凱臣吃飯——其實
是猜拳猜輸了。
到了醫療室的門口,輕輕敲了幾下,等了半晌沒人應門,雷君凡便自己旋開門把走進
去。
一進門,便被眼前的情景嚇著——
平日穿戴最整齊,從頭到腳一絲不苟的安大少爺,這會兒居然半敞著胸膛坐在窗邊的平
檯上,髮絲略嫌凌亂,卻性感十足,散發出別於以往的魅力——壞壞的那一種。
有幾秒鐘,雷君凡真是看呆了,微張著吃驚的嘴,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凱臣?」
雷君凡好不容易擠出這麼一聲叫喚,還好安凱臣似乎也在發呆,沒有發現他方才的糗
相。
見窗邊的他久久沒有回應,雷君凡又喚了一聲:「凱臣,你還好嗎?」
面對如此反常的好友,雷君凡還真有點不習慣。
這回安凱臣大概是聽到了,總算有所反應,只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奇怪。
瞧他一副大夢初醒的拙樣,呆愣愣的望向門口的雷君凡,帶點驚愕的口吻說:「君凡,
你何時進門的,怎麼不叫我?是吃飯時間了吧!」他矯健的跳下窗檯。
經過鏡子前時,他赫然驚叫:「天啊!是誰把我搞成這副德行,這是什麼頭,亂七八糟
的,還有這衣服的釦子怎麼漏了一大截都沒扣好……」
安凱臣在鏡子前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儀容,嘴巴還嘰哩呱啦的抱怨連連。
雷君凡被搞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見好友現在這副熟悉的神情,他真的很懷疑剛剛那
一幕是不是他自己眼花看錯了。
安凱臣理好儀表,便準備下樓大快朵頤去,回眸發現杵在角落的雷君凡,便對他勾勾食
指,「你還愣在那兒做什麼?難道你忘了樓下那幾個全是餓死鬼投胎,再不快點下樓去,只
怕連盤子都不剩了。」
「哦!呃!啊!」
雷君凡以三個狀聲詞當作回答。
※ ※ ※
果然不出安凱臣所言,迎接他們兩個的果真是已去了大半江山的菜餚。
雷君凡本來想把方才目睹那一幕立刻告訴曲希瑞,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決定稍後再說,
免得傷到凱臣,在此多事之秋,他可不想再讓凱臣多一層煩惱。
而之所以非得告訴曲希瑞,乃是曲希瑞再三叮嚀的事——凡是發生在凱臣身上的事,不
管大小都要跟他說,好幫助他更快掌握凱臣真正的病因,確定是不是他所揣測的那般。
晚餐結束,六個人便移師二樓的會議室,而那些碗盤的清洗工作則交由安凱臣發明的全
自動洗碗機全權處理。
展令揚才正準備公佈大計畫,安凱臣便又沒來由的昏倒,偉大的會議於是被迫取消。
當曲希瑞把安凱臣安置好後,便回到會議室和夥伴們會合。
「我看我們或許把凱臣送到大醫院去做精密檢查比較好。」雷君凡提出自己的看法。
「沒有用的,去年也是這樣——」向以農既沮喪又洩氣。
「不!我還是覺得再去一次醫院比較好,因為——」雷君凡話到嘴邊突然住嘴。
「你是不是發現凱臣有什麼異於平常的舉動?」曲希瑞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雷君君凡瞪大眼睛看著一臉「果然是這樣」的曲希瑞。
曲希瑞又說:「我不是要你們發現凱臣有什麼和平時不同的行為時,要記得告訴我
嗎?」
雷君凡這才把方才看到的「奇怪安凱臣」事件告訴大家。
「你確定你沒看錯?」曲希瑞顯得很認真。
「嗯!最奇怪的是,凱臣似乎對自己怪異的舉止也很意外,好像是在無意識中做的感
覺。」雷君凡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接著他馬上又恢復平常的樣子?」曲希瑞臉上的表情更為凝重。
「對!」
「等等!」聽到這兒,向以農忍不住插播,「君凡說的情況,我在凱臣去年病發的時候
也見過一次。」
「真的?」曲希瑞似乎抓著了什麼關鍵重點,腦袋瓜更加全力運轉。「那應該就八九不
離十了。」
「你知道凱臣的病因了?」
雷君凡和向以農爭相追問。
「別急,我還不完全確定,不過這幾天內,我相信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曲
希瑞表現得十分肯定。「所以君凡的提議先擱著,OK?」
雷君凡當然是同意囉!
「太好了,不愧是咱們的萬能醫生哪!」向以農衷心的稱讚。
曲希瑞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別太誇我,我也還不是很確定。好了,你們聊你們的,我
得趕快查證我的揣測正不正確。」
說著,他使三步併作兩步的飛奔進「醫療室」,坐在他那台醫學專用的電腦前,聚精會
神的敲打著鍵盤,為印證他的推測而努力。
如果他沒猜錯,凱臣的怪病可能真的是……
※ ※ ※
歐洲.法國南部
安仲岳忙完公事,回到自己面海的花園別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三溫暖,消除一天的
疲累。
他端了一杯XO,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才把傑克召進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他指的當然是謀殺安凱臣的計畫。
傑克神情偷快的回答他的問話——
「已經進行得差不多,只要再一些時間就行了。」
「很好,還是你辦事最能令我安心。」
安仲岳的笑聲愈來愈恐怖,滿腦子都是美好的未來,那沒有阻礙者的新世界。
※ ※ ※
深夜的「異人館」,正在享受月姑娘的溫柔。
然而,在如此寧靜的夜裏,卻意外的傳出劃破天際的吼聲——
「令揚,你們快到醫療室來,全部!」
曲希瑞從「醫療室」對夥伴們發出緊急召喚。
不一會兒工夫,展令揚一行人便全數到「醫療室」門口報到。
「進來,小小聲的,別驚擾凱臣。」曲希瑞放低音量,以蚊子叫般的聲音叮嚀夥伴們。
曲希瑞神秘兮兮的表現,讓他們更感興趣。
他們依照曲希端的指示,往「醫療室」內一探——
嘿!這是怎麼回事?!
呈現在五雙嘖嘖稱奇的眼睛前的景象,就連演戲天才的向以農都忍不住大加讚賞。
「怪怪!我和這小子從小混到大,竟然都沒有發現他這麼有演戲細胞耶!瞧他那表情簡
直就和平日的他判若兩人,並且演技是那麼自然純熟。」
「我有同感。瞧他那個變態邪惡的眼神,多麼的具有說服力,魄力十足哩!」南宮烈馬
上附和。
「笨!那才不是變態邪惡,那個叫Bad Boy的魅力,就是壞壞的那種!」雷君凡自以
為聰明的更正南宮烈的錯誤。
「你們別扯了,聽聽咱們的醫生大人怎麼說吧!」展令揚遞給他們一個「唉!真是長不
大的小孩子」的眼神。
曲希瑞兩手重重的搭在展令揚肩上,以略嫌誇張的慎重口氣說:「令揚,難得你這麼看
重我,所以這件事一定要你跨刀才成!」
緊接著他便附在展令揚耳畔,嘰嘰咕咕的交代了重責大任。
嘿!小子,這回我倒要看看你那張一○一號笑臉是不是還是一成不變!曲希瑞偷偷得意
在心坎裏。
當展令揚依照他的吩咐朝安凱臣走去時,另外三個好奇寶寶便湊向曲希瑞。
「別急,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曲希瑞興奮得連聲音都有些發抖。「搞不好你們會如
願看到那小子「變臉」。」
幾個好夥伴立即明白了他玩的把戲。
這倒是一件趣事,面對這個和平常截然不同,看來狂傲不羈、性感十足,又帶著點壞壞
的味道的「性感凱臣」,令揚那小子還能和平常一樣處變不驚嗎?
「哈囉!你是凱臣吧!」展令揚還是老樣子,安步當車,氣定神閒的走近「性感凱臣」
身邊。
「性感凱臣」毫不客氣的盯著他瞧了半晌,才以狂傲的口吻說:「不要把我和那個一本
正經、無趣乏味的小子搞在一起。」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停留在他臉上的依舊是不變的笑臉。
「我——」「性感凱臣」頓時語塞。「好小子,難怪那個無趣的傢伙會喜歡你。行!你
可以叫我凱臣,但不能把我和白天那個無趣的傢伙混為一談,我比他強多了。」
「你知道白天的凱臣的所作所為?」展令揚的態度始終都沒有改變。
「性感凱臣」輕哼兩聲,倏地粗魯的托起展令揚的下巴,在近距離逼視著他,不時發出
怪異的笑聲。「不簡單,面不改色,難道面對熟悉的好友如此驟變,你都不會感到可怕、震
驚或不自在嗎?」
他的眼底少了一些敵視,多了幾分感興趣。
展令揚並未揮開「性感凱臣」無禮的手,反而把人家的手當成「托盤」,懶洋洋的枕
著,吊高兩顆促狹意味濃厚的眼珠子,不快不慢的說:「只有這種程度就想要我吃驚,你也
太不上道了吧!如果你在一瞬間變成女人或外星人,我可能會比較吃驚。」
瞧他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態,只怕「性感凱臣」真變成女人或外星人,他還是這副調調。
關於這點,在一旁看好戲的四個好兄弟和「性感凱臣」都有同感。
「性感凱臣」深深的注視了他片刻,才鬆開被他枕得有些痠麻的手,「看來那個無趣的
傢伙倒挺有看人的眼光。好!看在你帶給我的快樂份上,我就老實告訴你,事實上,白天那
個無趣的傢伙從去年夏天到現在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我都一清二楚。」
「這麼說來,你這一年來都和我們認識的凱臣共存?」曲希瑞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邊,
加入他們的對話。
「性感凱臣」對不請自來的曲希瑞擺出極明顯的不友善態度,「你就是那個自以為是、
自作聰明的郎中?」
「看來你對我們也都很熟悉,這麼說來,你這一年一直是有意識的存在凱臣體內的
囉?」曲希瑞從他的表情變化,確定自己的推斷正確無誤。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竟敢套我的話!」
「性感凱臣」惡狠狠的向曲希瑞撲過去,卻被展令揚半途攔截。
「嗨!老兄,別那麼衝動,有話好說嘛!我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很想跟你多談談
呢!」
「真的?」「性感凱臣」表現得像個天真單純的小孩,不過那只是曇花一現,他很快又
開始武裝自己,「你別想騙我,我很清楚你們心裏在想什麼,你們正在想要如何才能讓我消
失,讓那個無趣的傢伙醒來,對不對?」
儘管他的純真只是稍縱即逝的瞬霎,展令揚卻捕捉到了那短暫的真實,並在瞬間明白了
些什麼。
他友善溫和的勾搭著「性感凱臣」充滿野性和警戒的肩,半開玩笑卻不失真誠的說:
「我不否認我想要另一個凱臣回來,但同樣的,我也很想交你這個朋友。」
「騙人!」挺缺乏說服力的語氣。
「你知道我沒騙你!」
「性感凱臣」不再出聲,帶點困惑的瞪著他,臉上的敵意又減少了一些。
「好,我就暫時相信你,不過如果讓我發現你騙我,我會宰了你!」
「難不成還要我發誓?」
「性感凱臣」不由得泛起笑意,是個相當吸引人、帶著危險吸引力的微笑。
展令揚也很大方的回他一記牲畜無害的笑容。
友誼之神就這麼輕悄悄的在他們之間搭起友誼的橋樑。
「好了,咱們到客廳去坐下來,大夥兒一塊聊聊,走吧!」說完,也不管人家願不願
意,展令揚便自顧自的拉著他往「醫療室」外走。
「性感凱臣」半推半就的順著他,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和興奮。
曲希瑞他們當然是很配合的下樓去,而且四個人都有著相同的看法——
令揚這小子挺適合當哄小孩的保父,有機會應該建議他將來當個幼稚園老師才是。不!
還是不要,讓這小子教出來的小孩不知會變成多麼可怕的小惡魔。
※ ※ ※
「性感凱臣」在展令揚巧妙的引導下,滔滔不絕地說起他開始存在的這一年來的種種。
原來在去年初夏,安凱臣的怪病初次發作時,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只是那時他的力
量還不夠大,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趁著正常的安凱臣在睡眠中,呈現無意識的狀態
下,佔領這個軀殼幾分鐘,很快便又被迫回到安凱臣體內,靜靜的看著安凱臣的一舉一動。
而正常的凱臣並不知道他的存在,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
像今天出來自由活動這麼久,對他而言是頭一遭,但他知道以後自己能自由支配這個軀
體的時間會愈來愈長。
說著說著,他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雖然他並不想就這麼又回到不自由的體內。
確定安凱臣沉睡後,不等好兄弟們追問,曲希瑞便自己宣佈謎底。
「正如我所料的,這是雙重人格的病症。」
「雙重人格?!你是說電影上當演的那一種,一個軀體內有兩種或多種不同人格同時存在
的奇怪病症?」
「沒錯。以凱臣目前的情況而言,第二個人格——也就是剛剛我們見到的那一個——應
該是在去年夏天才開始形成。一年後的現在,第二個人格似乎已形成完整的雛型,漸漸變得
可以和原先的第一個人格抗衡,而且按照第二個人格方才的表現看來,第二個人格會隨著時
間的增加而愈變愈強。」曲希瑞盡量把話說得簡單易懂。「最重要的是,這原先的第一人格
至今都不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這對第一人格非常不利。」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認識的凱臣會像電影上當演的劇情那樣,逐漸被第二人格取代,
終至完全消失,不再出現?」
「不無可能。不過,目前還無法做進一步的斷定,得再看後續的發展才知道。多重人格
這種症狀本來就相當特殊,有的人變成另一種人格後會再變回來,有的會交替出現,有的是
會不斷的變換不同人格,有的則是轉化成另一種特定人格後便固定不再變化,還有些病例是
幾種不同的人格會融合在一起,成為一種全新的人格。在醫學上對於這種特殊病症的研究,
至今還沒有決定性的定論,更沒有全然有效的治療方法,多半還是只能由病患本性著手,從
心理方面加以控制,但效果也不盡相同,而且每個個案的情況都不同,無法以類比法比照醫
治。」
曲希瑞的話讓大家陷入沉默。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向以農首先打破沉寂。「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熟悉的凱
臣被取代?」
「我倒認為我們可以好好的和第二個凱臣交個朋友。」展令揚向來就是那種語不驚人死
不休的傢伙。
「令揚?!」
向以農才想反對,便給另外四個人八隻手硬給捂住嘴,強迫「失聲」。
展令揚繼續發表他的高見,「第二個凱臣一定很孤獨寂寞,我想他的本性並不壞,只是
很想和人做朋友,希望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承認他的存在,說穿了,他就像個單純天真的小
孩,渴望著別人的關愛和注意,就這麼單純的希望而已。換個角度看的話,他也是我們所熟
悉的凱臣的一部分,不是嗎?」
「我贊成令揚的說法。」南宮烈首先投贊同票。
「我也贊成!」
曲希瑞和雷君凡也先後表示認同。
剩下向以農躊躇了須臾,才說:「你們打算如何告訴凱臣這件事?或者瞞著他?」
「別忘了,互相欺騙並不合我們的遊戲規則。」展令揚提醒大家。
「那就是實話實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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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巴哈的部落格


0001JJ
silly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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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144
註冊時間: 2008-04-20
來自: 台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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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1 04:25 引言回覆
※ ※ ※
安凱臣一直到隔天早上才醒來,而且一醒來便對著守在他身邊一夜的五個好夥伴說:
「我已經知道有另一個我存在,也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他出乎意料的反應雖然讓曲希瑞他們感到詫異,五個人想了一夜的台詞全都派不上用場
了,但他們反而鬆了一口氣,這麼一來,事情就更好辦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說說感想如何?」從昨天安凱臣昏睡以前,到另一個安凱臣出現,
一直到今天重新面對他們所熟悉的安凱臣,展令揚的態度始終都未曾改變。
曲希瑞、南宮烈、向以農和雷君凡因而更加喜歡這個超級大怪胎,總覺得只要和令揚在
一起,就算再遇到更離奇難解的事,也都能迎刃而解。並不是因為他們認為令揚是萬能的,
而是因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信心和勇氣,真是不可思議哪!
安凱臣平常就屬於臉部表情缺乏變化的人,此刻的他,看起來更是冷得像戴了一副鐵皮
面具般,從他那張幾近無感情的臉上,根本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經過了五分鐘,安凱臣還是未發一言,只是倏地跳下床,打開衣櫥,開始整理衣物。
「嗨!安大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準備去旅行嗎?」展令揚的屁屁老實不客氣的重重
坐在安凱臣放在床上的大型旅行箱上,像生了根一樣,動也不動。
安凱臣並沒有因為展令揚的動作而停止整理衣物的手,「我要辦休學離開這裏!」
「凱臣?!」性子最衝動、和他相處最久的向以農激動的大吼。
雷君凡快手快腳的阻止他,示意他先冷靜下來,看看令揚如何處理再做打算。
展令揚舒舒服服的坐在旅行箱上,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你要走,我是不反對啦!
不過你捨得放棄刺激好玩又新鮮的生活,再回到過去那種令你感到無聊的無趣生活嗎?或者
你打算要把「異人館」裏所有的發明物也一起帶回去,重新組合,再自己造一個新的「異人
館」?還是——」
「不要再說了!」安凱臣重重的向衣櫥門板捶了一記,可憐的門板,被打成一級內傷。
「為什麼你們還表現得若無其事,難道你們不覺得我是一個怪物,不怕我會傷害你們?!那傢
伙的所作所為我根本無力控制,你們——」
「展令揚水蛭」不知何時以極大的吸力,吸附在安凱臣背上,兩隻章魚般的手繞過肩
膀,從背後緊緊圈住安凱臣。
「老兄,你是頭殼壞掉了嗎?你就是你,不管如何改變,你還是你,是我們的好夥伴,
聽清楚了嗎?」
老天!這個渾小子,他說這些話時,非得用令人頭皮發麻的嗲聲說不可嗎?一旁觀戰的
四位「觀眾」紛紛在心中罵個沒完。
展令揚的話對安凱臣起了不小的作用。「難道你們不會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可怕,我就像
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爆炸,把你們炸得傷痕累累!」
「這樣生活才夠刺激有趣啊!」向以農如是說。
「你們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你本來就很奇怪了,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南宮烈驚叫——用「誇張法」。
「我不是在開玩笑,另一個我究竟會如何對你們,我完全沒有把握。」
「你又不是管家公,管那麼多閒事幹嘛!」曲希瑞接著說。
「我是怕傷到你們啊!」這幾個小子非要逼我說出這種噁心巴啦的話來不可嗎?安凱臣
漲紅了一張熱呼呼的臉,眼底的恐慌不安倒是比方才少了很多。
「以一敵五,你是在說哪一國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雷君凡馬上接下曲希端的棒
子。
「我——」
「你肚子餓了,想吃早餐了,是不是?」展令揚向他眨眨眼。
「呃——!」安凱臣頓時語塞。
然而他的內心卻被溫暖的友情填得滿滿的,趕走了他所有的不安——害怕被一群好友鄙
視、疏離的不安。
「走啦!快去梳洗好,下樓去吧!肚子都快餓斃了!」展令揚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浴
室。
安凱臣不自在、帶點羞澀的回眸面對五個好友,情深義重的說:「謝謝你們!」
「不必客氣,只要待會你把培根肉給我就好了!」展令揚笑咪咪的靠在南宮烈肩上。
「我沒令揚那麼貪心,我只要一顆蛋!」
「我更有良心,我只要半杯牛奶!」
「另外半杯,我就委屈的收下吧!」
「好像只剩麵包了,唉!我就勉為其難的要了那個麵包吧!」
安凱臣真佩服自己有那個耐性聽他們把他的早餐「瓜分」光光,原先的感性氣氛被他們
這麼一攪和,全都搭噴射機速速離去啦!
他的心情卻因而更加清朗自在,屬於「東邦」的那股調皮本性立刻回籠,他向他們做了
一個「想得美」的示威表情後,便走進浴室去了。
五個好朋友見他恢復「正常」,才安心的紛紛回房梳洗去。
同時,他們決定從現在開始,把原來認識的安凱臣還是叫「凱臣」,而對於黃昏之後出
現的「性感凱臣」,則喚為「凱」,好區別兩人的不同。
不過,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平撫「性感凱臣」的不安。
※ ※ ※
今天晚上,「性感凱臣」再度出現,而且比昨天早了半個多小時現身。
由於白天的凱臣也知道他的存在和他的作為,因而令他倍感威脅,態度又回復到敵視的
狀態。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協力把我消滅掉?休想,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凱幾近咆
哮。
「你懂的字彙還真少,說來說去就只有這幾句,不嫌累嗎?」展令揚打趣的說。
凱惱羞成怒的怒吼:「你們不要以為我會笨到相信那傢伙說的話,共存?!他願意和我共
存才是怪事,什麼我也有存在的權利?!那傢伙會對一個想取代他的人如此仁慈?!」
「凱臣的確是這麼說,你應該比我們還清楚。怎麼,難不成你是怕了,怕自己會輸給白
天的凱臣,所以才不敢接受他的提議?」展令揚很懂得如何激怒別人,尤其是像夜晚這個凱
臣這種激動派的。
「你胡說,誰會怕那個無趣的傢伙!」凱果然上當。
「那就是接受提議囉!很好,那就快靠過來,我們要繼續商討咱們的「反攻大計」
了。」展令揚向他勾勾手指頭。
「耶?!」凱一時反應不過來。
「難道你不想回敬回敬你二伯?」
「這是什麼話!那個該死的臭老頭,我早就想好好的整整他了!」一提起安仲岳,他就
和白天的凱臣一樣一肚子火。
凱一坐定,就問道:「你們不是打算奪下那個老傢伙在太平洋上的那座私人島嶼嗎?怎
麼不趕快行動,難道你們喜歡過這種每次上街都要閃閃躲躲,以防被攻擊的生活嗎?」
〞別急,我正想問你,你喜歡哪一種攻擊方式?」負責全程計畫的展令揚一面敲電腦鍵
盤,一面徵求他的意見。
「當然是把那個島徹底剷平,把他趕出那個島,讓他在沒有我的允許下,永遠不能再接
近那個島!如果能痛揍他一番,讓他到醫院去住上一年半載就更大快人心了。」「性感凱
臣」說得眉飛色舞。
「好!就照你的願望行事!」展令揚快人快語。
「太好了!」凱衝口而出,才發覺怎麼有另外四個聲音作陪。
嘿!原來是另外那四個傢伙合奏的結果。
「別以為喜歡玩刺激火爆遊戲的只有你!」南宮烈朝「性感凱臣」揚揚眉。
「性感凱臣」展露出今晚第一個友善的笑容。
他發現這幾個奇怪的小子挺對他胃口的,他雖不想承認,不過他確實開始敞開心扉接納
他們。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交通工具!」展令揚把全盤計畫重複說明一遍後,提出問題關
鍵。
向以農立刻說:「這哪裏是問題,交給我一切OK!」
又到了他展露「神偷」技術的時候啦!呵!
嘟!嘟!嘟!
電話鈴聲頻頻作響。
坐在電話邊的向以農順手拿起話筒。
不得了了,竟然是安仲岳打來的!
向以農和大夥交換個眼色後,把電話轉換成擴音式的,好讓大家都能清楚的聽到安仲岳
的聲音。
「凱臣不在嗎?」
凱正想出聲,便被雷君凡冷不防的點了啞穴消音,並「定」在原地不動。
電話繼續由向以農代答。「凱臣出去買東西還沒回來,世伯有事交代我便成,我是向家
的以農,你沒忘記我吧!」
「原來是向賢姪。也好,你就轉告凱臣,說我最近買了一艘豪華私人遊輪,處女航正是
要從美國西岸開到我的私人島嶼上,我想到凱臣正好人在美國唸書,現在又正值暑假期間,
所以想邀他上船,一同出遊。我會在船上開盛大的PARTY,保證不會無聊,請他一定要賞
我這個老頭子臉。當然,歡迎向賢姪一齊來,聽說你們是一群好朋友住在一起,歡迎你們一
起來。」
向以農收到展令揚的示意,很爽快的答應。「謝謝世伯的邀請,我們一定會去,那就請
你告訴我搭船的時間和地點……」
問完必要的事,電話收線後,雷君凡才解開凱的穴道。
「你們怎麼可以控制我的行動,又隨便答應那個老傢伙的邀請,難道你們不知道他不安
好心嗎?」凱一恢復自由便破口大罵。
每次遇到有人大動肝火,大夥就會很有默契的推派展令揚當「救火大臣」——這是說得
好聽,事實上是把燙手山芋丟給他。
不過,展令揚也的確是最佳的「救火」人選,他就是有那種本事,讓盛怒中的人在最短
的時間內停止噴火。
「火氣別那麼大,咱們的最終目的還是達成你的願望,只是改變作戰策略罷了。」展令
揚莫測高深的笑著說。
「改變策略?叫「自投羅網」嗎?」
「不!叫「將計就計」!」展令揚更正他的錯誤,順便挑動他的好奇心。
說來還真得感謝安仲岳及時的一通電話,讓他們省去了不少「前置工作」,像是去威脅
最近要和安仲岳做軍火交易的「客人」之類的啦!
唯一可惜的是,白白的浪費了莫札特少尉給他們的那一ㄊㄨㄚ鉅細靡遺的資料。
凱一顆心被他那故件神秘的樣子搞得好奇斃了,早忘了「生氣」那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乖乖的向展令揚「投誠」。
於是,六個壞胚子又開始另一個全新的反攻計畫——
※ ※ ※
正如展令揚他們所料的,安仲岳確實是因為屢屢暗殺安凱臣不成,才想把他引到自己的
勢力範圍,在汪洋大海上把他解決掉,所以才會有「海上之約」。
明天!明天就是那個惹人嫌的阻礙者葬身海底的日子了!呵……
安仲岳在自己的船艙裏,提前飲酒慶祝。
只要過了明天,「威京集團」下一任總裁寶座就是凱瑞的了。
為了順利解決安凱臣,他還把最近的軍火和毒品交易全部延期,他這麼「看重」那小
子,那小子應該可以死得很瞑目了!
夜晚的大海,顯得神秘而令人生畏,卻又有著難言的魅力。
海風不停的吹拂,夜空星光燦爛。
然而,在另一個船艙裏的「東邦小組」這回卻沒有那個閒情雅致欣賞良辰美景,他們正
在做最後行動的第N次磋商,好確保明天的行動能萬無一失。
無論如何,明天的大戰他們一定要贏才行!否則就得結伴到海底去當海龍王的女婿去
啦!
南宮烈以不同的占卜方式,做了多次的卜卦後,才說出最後的結果,最後的討論也告一段
落。
「一定是明天,而且是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會採取行動!」
「他倒是挺會選日子的,選了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雷君凡吹了一聲口哨。
「這不是很好嗎?太弱的對手玩起來多乏味?」展令揚一句話正中大家的心聲。
「說得好,乾杯!」曲希瑞帶頭把滿杯的酒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幾個年輕人又開始閒話家常,一點也沒有即將面臨生死搏鬥的緊張氣氛。
凱和他們連日相處下來,早把他們當成好朋友看待,他不是沒眼睛不會看,更不是無知
無感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五個奇怪的夥伴是真的把他和白天的另一個他平等
看待,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甚至可以說他們根本不在乎他究竟是以哪一個人格出現。
他終於知道展令揚所說過的:「你就是你,不管如何改變,你還是你!」那句話真正的
意思是什麼。
只是,他還是想知道,對他們五個人而言,他究竟是……
「怎麼了,凱?」展令揚已經注意他好些時候了。
「沒事。」他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很晚了,該睡了,今晚得充分休息,明天才有精力
應戰,是不是?」
大夥兒互看一眼,便很有默契的散會。
只有展令揚留下來。
「為什麼還不走?」他並未回頭,背對著他,由船艙的窗戶遠眺被濃霧籠罩的夜海。
答非所問是展令揚拿手的把戲之一。「我喜歡你的背,想再多欣賞一下這性感的背
影。」
凱已習慣他的難以捉摸,只是輕笑兩聲,才用一種帶點孤獨和悲哀的口吻說:「放心
吧!在戰鬥中,我會盡量不讓這傢伙的身體受傷,你不必再多廢話。」
展令揚悄悄挨近他身後,「附著」在他背上。「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你,還故意這麼說,
是不是存心要讓我傷心,好報復我剛才偷吃了你那條鮮美可口的清蒸魚?」
「好啊!原來那個偷吃賊真的是你!該死的傢伙,方才還一直抵賴,硬指著雷君凡當替
死鬼哩!真是夠朋友哪!」凱呱呱叫了半天,才想到——不!不對!在這麼感傷的時刻,怎
能淨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偏偏想要再重回方才的悲情氣氛,卻早沒了那個調調。「我——
你——」
回眸觸及展令揚那小子勝券在握的笑臉,他知道他又在不知不覺中中了他的「心情大挪
移」招數。
他不禁輕笑兩聲。
也罷!只要這幾個怪傢伙承認他的存在,他便可心滿意足,別再強求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展令揚以溫暖的手拍拍他的肩。「別胡思亂想,我說過對我
們而言,你就是你,不論情況如何改變,你永遠是你,是我們這一群不可或缺的夥伴,知道
嗎?」
「令揚——」就是這些話!他想聽的就是這個——證明他存在、被在乎、被重視、被需
要的感覺,雖然只是短短幾句平常話,卻令他深受震撼。
「好啦!早點休息!」展令揚達成目的便瀟灑的揮揮衣袖離開了。
當艙門被「砰——!」的一聲帶上,凱又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就這樣吧!這場戰鬥他一定得好好努力,無論如何,他絕不能讓這五個唯一知道他存
在、在乎他的好夥伴葬生在安仲岳那罪該萬死的黑心老狐狸手中,絕不!就算是賠上他的性
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這兒,他又被一直盤旋在心中的心結抓住——
如果他命在旦夕,那麼令揚他們會怎樣?!
他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安和揣測,但他就是對自己的存在沒有足夠的信心!
在他內心深處,始終存在著一種恐懼,害怕令揚他們會有「假如他從此消失,不知道有
多好」的想法,明知道他們不是那種人,但他就是無法釋懷……
※ ※ ※
次日,海上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而且是一個「海線無戰事」的好日子。
接近黃昏時分,安仲岳開始有所動作,西裝筆挺,笑容可掬,全然是一派慈祥長者的模
樣出現在他們六人眼前。
「這些天辛苦你們了,招待不周,賢姪們可別見怪,照這個航速推算,沒有意外的話,
應該再沒多久就能抵達我那個鳥不拉屎的小島,正好趕上晚上在島上舉辦的宴會。」事實
上,那個宴會是安仲岳為了慶祝長年來的心腹大患葬生在海底所舉辦的「慶功宴」。
「二伯太客氣了!」安凱臣按兵不動的敷衍他,好降低他的防心,畢竟安仲岳是個謹慎
又多疑的傢伙。
安仲岳則按照自己預定的計畫說道:「凱臣,別客氣,你這麼說太見外了。對了,為了
給你們更意外的驚喜,我現在要先搭直升機到島上去打點各項事宜,所以接下來的航程恐怕
沒法子陪你們同樂,不過你們大可盡情的使用船上各項娛樂設施,舉凡游泳池、舞池、吧
檯、撞球、釣魚……或者其他活動都隨你們,如有什麼需要,可直接向船長打聲招呼就成
了。再一個多小時,你們抵達岸邊時,二伯會在那兒給你們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
他是說的很好聽,心裏想的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碼子事——
對!我會等你們,等著替你們收屍!
「感謝二伯的盛情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如就讓我送二伯上機吧!」安凱臣
相當沉得住氣,一點也沒將心事表現在臉上。
安仲岳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按照計畫很「假」的說:「不!不用送了,二伯自己走就
行,你還是陪你那幾位好夥伴繼續玩吧。」
玩「死亡遊戲」!呵!一想到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這個惹人嫌的「障礙物」,安仲
岳差點偷笑出聲。
然後,在六個好小子的目送下,安仲岳搭乘船上的直升機離開。
安仲岳心情大好的從機上探出頭,對留在甲板上的他們喚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的!」
完全是「安定人心,避免生疑」的作法。
安凱臣語意深長的回道:「我也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直升機螺旋漿的吵雜聲和「美夢」即將成真的快意,讓安仲岳忽略了安凱臣「話中有
話」的語調,以及其他五個「陪葬隊」隊員們臉上那副「過度愉快」的神情有何蹊蹺,快快
樂樂的搭著直升機,漸行漸遠。
此刻,正是白天和黑夜交替的黃昏時刻,也是「白天的」凱臣和「夜晚的」凱交換身分
的時刻,更是「神賭」南宮烈占卜所顯示的「大戰開始」時刻!
「時間差不多了吧!」面向大海,背對著其他夥伴的安凱臣,語氣驟變,以狂妄囂張的
口氣說道。
是了,「性感凱臣」又出現啦!
「是差不多了。瞧!船長已下令偏離原先的航道,駛向島的西邊方向。」雷君凡看著手
掌中的指南針,免費向大家做實況轉播。
「一切都在掌握中,現在就等「開戰訊號」揚起!」南宮烈接著說。
展令揚一面擦拭自己那隻烏亮的長軟劍,一面說:「不要盡在那兒說些低智商的話,還
是把自己的傢伙檢查一下比較實在。」
他們當然不會笨到想單憑隨身配備的「獨門武器」——手術刀、特製撲克牌、長軟劍、
麻醉槍,或者赤手空拳和對方硬拚,那豈不是白白去送死?只有傻瓜或者活得不耐煩的人才
會幹那種傻事。
「到船艙去「分贓」囉!」曲希瑞和向以農已經迫不及待的推著好兄弟們進船艙去。
不一會兒工夫,六個人便紛紛亮出自己藏匿的砲彈槍械,這些才是今天的大戰壓軸用的
重要角色。
一心想在船上將他們解決掉的安仲岳,當然不會給他們攜帶這些「危險玩具」登船的機
會。可想而知,現在握在他們手上這些武器,全都是「就地取材」而來。
至於如何「就地取材」?
自然是靠「神偷」向以農那一雙巧手,從船上的「兵器彈藥庫」裏「借」來用的囉!
別以為像這樣的豪華遊輪會有什麼「兵器彈藥庫」是一個笑話,對別人或許是,但對大
名鼎鼎的「地下軍火商人」兼「麻藥商」的安仲岳而言,這絕對不是笑話,而是事實。
這些年來,安仲岳便是以他那三不管地帶的私人島嶼做為根據地,以「威京集團」享譽
全球的招牌豪華客輪當掩人耳目的工具,暗地裏從事各式軍火和毒品的大宗買賣。
據說中東許多恐怖分子所需的彈藥槍械,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全球「十大毒梟大王名單」更是少不了他的名號。
現在,這艘船上也載滿了「客戶」的「訂貨」,準備在解決安凱臣後進行交易,而展令
揚一行人的武器便是從那批「訂貨」A來的。
只不過這些由向以農借來的槍械彈砲,在經過「神槍手」安凱臣的「硬體加工」,和展
令揚、曲希瑞聯手的「軟體加工」之後,戰鬥力少說比原先提高十倍以上。
「聽好,別硬幹,發現苗頭不對就放棄,一切以保命為優先考量。」展令揚語重心長的
耳提面命。
一向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他,也只有在這種非常時刻才會有較像「正常人」的表現,
不是為自己,就怕五個無怨無悔的跟隨他好夥伴會有所閃失。
安凱臣一行人聽了自是窩心。一直都是如此,愈是瀕臨危險的邊緣,他們就愈能感受到
展令揚對他們的重視,那是一種非常令人珍惜難忘的感受。
「別瞎操心,你以為我們有那麼笨嗎?」南宮烈用手上的機關槍槍身輕敲了他的頭一
下。
展令揚眼裏盡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笑意。
一種盡在不言中的友情,頓時向六人襲來,強烈的牽引著六顆惺惺相借的心。
啪!啪!啪!
由遠而近的螺旋槳聲正是他們等待的「開戰訊號」﹂,六個人動作整齊畫一的進入備戰狀
態。
不久之後,安仲岳的咆哮便如雷貫耳般的傳來。「安凱臣,你給我滾出來!安凱臣!帶
種的快滾出來!」
「烈,你的占卜術真是名不虛傳,「開戰訊號」真的給你卜中了耶!」「神偷」向以農
就算在危機四伏的此刻,也不忘褒獎自家人。
其他幾個也個個豎起大拇指向南宮烈致意。
南宮烈一副「再多捧一點、再多捧一點」的神情,不要臉的接下大家的讚美,一點也不
懂得謙虛。
「咱們該出去和二伯打聲招呼,免得他氣掛了,遊戲就不好玩了!」展令揚勾抱住安凱
臣的肩,哥倆好的便往艙門外走。
其他四個也準備展開另一個大計畫。
安凱臣走到艙門時,把握時間將心中的話吐了出來,「你們要小心,我不希望你們為我
受傷,我……也會小心照應……這傢伙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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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3

在甲板上迎接展令揚和安凱臣的是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的安仲岳。
「說!是不是你們幹的?!在我的直升機上偷偷動手腳,讓它漏油的是不是你們?!」
安仲岳本來是怎麼也不肯相倍自己會被這幾個小鬼擺一道,偏偏天不從人願,當直升機
在飛行二十分鐘,開始出現油料驟減的警訊時,他驚慌之餘,突然想到安凱臣這個礙眼的阻
礙者從小就對機械槍砲有著過人的天分,稍稍一推敲,令他光火的答案便自個兒跳出來啦!
「唉!二伯,你別那麼大的火氣嘛!當心年紀輕輕的就腦中風,那多划不來!」展令揚
搶在安凱臣之前回答。
「誰是你二伯!來路不明的社會敗類少在那兒和我攀親帶故!」事情既然已搬到檯面上
來講,安仲岳也就不再裝客氣,陰狠的「歹看面」馬上現形。
安凱臣立刻吼回去,「不准侮辱令揚,要說到社會敗類,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正字人渣,
不是嗎?大名鼎鼎的軍火、毒品販子?!」
「你——」
安仲岳心頭一驚,這小子怎麼會知道他的最高機密?他走私軍火、毒品的事,連安老爺
他們都不知道,他怎麼會——
他雙眼中的殺氣更重。
「看來真是留你不得了!」
安仲岳奸笑兩聲,便下令全面攻擊——
「幹掉他們!」
安仲岳一聲令下,全面戰爭便正式揭幕。
方才站在那兒一搭一唱的展令揚和安凱臣,這會兒已不知各自散到哪裏去陪敵人玩「捉
迷藏」的遊戲了。
「安先生,不好了,船長和駕駛員全部失蹤了,而且儀表板全毀,這艘船已經不能動
了!」兩名鼻青臉腫的部下跑來向安仲岳報告重大戰況。
「什麼?!」安仲岳大大的震驚。
該死!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我太小看那個不成材的小子了!
「既然拋錨了就別管了,全力去對付那幾個小鬼,管你們是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亂槍打
死,或丟進海裏餵魚都成,只要把他們全給我收拾掉就行!」
「是!」
安仲岳另外示意貼身保鏢之一去放下船上的小型遊艇。
誰知那名保鏢去了一會兒,便驚慌的折回來向他報告道:「安先生,不好了,船上的遊
艇有一艘不見了,其他的全都遭人破壞,不能行駛。」
「什麼?!」安仲岳差點兒氣昏。「那群該殺一百次的人渣!統統給我殺了!」
轟——隆——!
「這是什麼?!」
「安先生,危險!」
巨響、伴隨巨響而籠罩整艘船的七彩煙霧、安仲岳和其貼身保鏢的聲音幾乎同時出現,
競相爭輝,船上的燈光瞬間全滅,整艘船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這——這是怎麼回事——」安仲岳眼淚直流,四肢有些麻痺的躺在貼身保鏢頭頭傑克
的懷中,有氣無力的問道。
沒辦法,雖然傑克很機警的張開手臂保護安仲岳,但安仲岳已經吸進了一大口的七彩煙
霧。
傑克幫安仲岳和自己做好防護措施後,才回答他:「那七彩煙霧可能含有強烈催淚和麻
痺神經的藥物成分,對方似乎是這方面的行家,小小年紀便能幹到這種程度,相當不簡單,
真該向他們脫帽致敬!」
「你少在那兒長他人志氣,那幾個小鬼有什麼厲害!」安仲岳雖然因嘴唇麻痺而難於言
語,還是不忘貶損自己的眼中釘。
傑克不以為然的說:「你應該知道,他們絕不是普通的小鬼。聽聽,方才船上還處處槍
聲四起,但從傳出那聲巨響,七彩煙霧瀰漫後,就未再聽到任何槍聲了,不是嗎?」
一句話嚇回了安仲岳的理智,氣憤開始轉為不安。「你……你是說……」他困難的吞吞
口水。「那你們還不快去把他們揪出來,難道要等他們來殺我,我花大把鈔票養你們是幹什
麼的?!」
不妙!真是大大不妙!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一陣巨響後,整個情勢便大幅逆轉。
難道他真的小看那幾個人渣小子了?!
傑克懾人的口吻道:「安先生請放心,那兩個小子很合我的胃口,我會好好陪他們玩玩
的。」
「是六個,不是兩個!」
「不!是兩個!」傑克鄭重說道。
安仲岳快氣炸了。「你是被那陣奇怪的煙霧給弄迷糊了嗎?他們明明就是六個人!」
「本來應該是六個沒錯,但現在在這艘船上的只有兩個!」
「什麼意思?!」
「船上的遊艇全毀,只除了一艘失蹤了,不是嗎?」他也是剛剛注意到這其中的奧妙。
「你是說——」安仲岳心驚的卜通直跳。「不會……吧!他們不可能……到島上去……
那邊全是我的人……而且……,你憑什麼篤定回去的人是四個?!」
傑克條理分明的說:「就是因為他們人單勢孤,所以才得如此鋌而走險,孤注一擲,留
下凱臣少爺和那個嘻皮笑臉的小子在船上牽制我們,引開我們的注意力,好讓另外四個能乘
機到島上去,攻佔整座島,斷絕我們的後援。但因為他們對島上環境不熟,所以需要較多的
人力,最可能的情況是分成兩組,每組兩人,一組負責衝鋒,另一組後援防守,並牽制島上
的兄弟們出海來支援我們。」
「憑他們六個小鬼就想硬闖,簡直異想天開,我馬上就叫他們從夢中醒來!」儘管安仲
岳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分析十分合理。
因此,便拿起無線電話打算遙控島上留守的屬下,給那六個小鬼來個痛擊,讓他們知道
什麼叫「雞蛋碰石頭」!
「怎麼回事?!」
安仲岳撥了好幾次訊號都受到強烈的干擾,話筒裏傳來的全是讓人雞皮疙瘩群起革命的
高頻率噪音。
「呼!對方相當高桿,事先連這層都想到了!」傑克言語中盡是讚賞。
安仲岳可沒那個閒情雅致聽他歌頌敵人的功績。「你快給我說清楚!」
他倒是很聽話。「他們為了斷絕我們和島上的聯繫,不知從哪兒發出強烈的干擾波,也
就是說我們不可能和島上取得聯繫。由此可見,對方負責策畫這整個計畫的主謀相當厲害,
考慮得面面俱到,憑那樣的年紀,相當不簡單!」
「會是凱臣那小子嗎?」
「應該不是。凱臣少爺一定得負責和機械槍砲有關,包括電磁波干擾這些事,所以應該
沒那個精力坐鎮指揮,也就是說主謀另有其人!」
「管他誰是主謀,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該怎麼辦?就這麼坐以待斃不成?!」一想到情
勢依舊對自己不利,安仲岳根本無心再去管其他的事。
「安先生,你別擔心,我們只要抓住在船上的凱臣少爺和那個愛笑的小子當人質就成
了!」
「怎麼抓?現在是敵暗我明,而且那群飯桶全躺在地上了,派誰去抓他們!」安仲岳愈
想愈氣憤。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按照他的計畫,這個時候那六個小鬼應該早就葬身海底,而他則
在島上大開慶功宴了,怎麼會弄成這般田地?!
傑克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我會逮到那兩隻老鼠的!」
「那我怎麼辦?!誰來保護我?!」安仲岳大加反對。
「放心,你只要乖乖躺在這兒,喬治和約翰會護著你——」
「你別開玩笑,他們兩個的情況和我差不多,怎麼保護我?」
「你該知道他們的本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無法做到最好的保護,但至少可以保證
不會讓那兩隻小老鼠接近你。」
「可是——」
「就算他們真的找上你,也不會要你命的!」
「你又知道了!」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他們真要殺你,大可引爆這艘船就好,憑他們的本事,這並非難
事!」
「那——」安仲岳想想很有道理。
「一切等我抓到他們就知道了!」
說著,傑克便起身「抓老鼠」去了。
小鬼們!你們是很厲害,幹得相當漂亮沒錯,但我這個「越戰特種部隊」出身的行家也
不是省油的燈,呵!
※ ※ ※
安凱臣不知道自己在黑夜中已幹掉了多少沒有被「神醫」曲希瑞特製的「七彩煙霧彈」
完全征服的敵人,經過一次地毯式的「巡禮」,他終於確定自己負責的勢力範圍內,已不再
有沒躺下「見周公」去的人。
嗯!差不多是和令揚會合的時間了!
因此,他開始往兩人約定相會的地點移動。
「凱臣嗎?」
伸手不見五指的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令揚!」
安凱臣很高興的迎上去,驚覺不對時,已經來不及——
砰——砰——!
一個毫無預警的重擊,從叫喚他的聲源揮出,熟悉的聲音讓他一時失了防心,硬被撞下
位在這艘船最頂端的停機坪,也是他和展令揚約好會合之處。
從這樣的高度摔到下面的甲板上,就算幸運不捧成肉醬,也會頭破血流。
「令揚,小心!別過來,有陷阱!」
在墜落的剎那,迸出凱口中的不是求救或者驚叫聲,而是對好友的警告。
咻——啪——!
一道反射月光而在夜空中發亮的銀色閃光,在安凱臣大叫的同時,像迅速墜落的流星
般,劃過安凱臣的左腕,緊緊纏住他的左前臂,阻止了他當「人肉罐頭」的可能性。
那纏住他的冰涼的銀色閃光正是及時趕來會合的展令揚手中那條揮灑自如的長軟劍。
此時,被烏雲掩去好一陣子臉龐的月姑娘已不再嬌羞,除去烏雲先生的呵護,以咬潔的
光輝和黑夜相見。
安凱臣這才看見怵目驚心的危險鏡頭——
展令揚俯臥在停機坪的邊緣,右前臂纏住長軟劍的另一端,右手緊緊握住劍把,他的右
手因而被迫接受鋒利的劍身「洗禮」,一絲絲的鮮紅,從他的右手肆無忌憚的流出,沿著冰
冷發亮的銀色劍身,流向他這一端。
令揚的左手則緊緊的抓住他的右腕,背上被一隻沉重的大腳狠狠的踩住,右邊的太陽穴
則被那隻大腳的主人——貼身保鏢頭頭傑克——用槍指住。
情況是一面倒的對他們兩個不利。
「住手,我知道二伯的目的是除掉我,你就快點幹掉我,不要傷害無辜!」安凱臣瞪著
傑克大叫。
「凱臣少爺,你不必太急躁,你的命我當然是要,只不過我對這位小兄弟很有興趣,有
些問題想問問他,除非你想要我立刻在他額際開個洞,否則最好安靜一點,明白嗎?」傑克
殘酷的笑道。
「你——」安凱臣知道他是玩真的,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迫「消音」,改用「瞪
功」。
傑克這才滿意的把注意力移回展令揚身上——
「說,這個計畫的主謀是不是你?」傑克氣定神閒的問道,說話的同時,那隻踩在展令
揚背上的大腳順便毫不留情的猛力搓揉幾下,巴不得能搓掉展令揚一層皮似的。
展令揚眉頭連皺也沒皺一下的說:「我最大的失算是沒料到這艘船上會有你這號人物,
能夠把我的聲音模仿得如此生動。」如果不是他模仿得太微妙微肖,安凱臣根本不可能上
當。
傑克相當欣賞他的骨氣,大腳不禁又賞了他一次「疼愛」。「連安仲岳和我的手下都不
知道我有這項絕技,而且我是越戰特種部隊出身,夜襲本來就是我最拿手的看家本領,所以
你不必太自責,這不能怪你。基本上,你的計畫十分成功,沒有任何瑕疵,唯一讓我不解的
是,你明明知道我是看到你來,才故意把凱臣少爺踹下去的,為什麼還要往陷阱裏跳,自己
送上門來,難不成是為了可笑的義氣?」
「你沒聽過對朋友要夠意思嗎?」展令揚還是眉頭皺也不皺的說道。
「很好,那我就來試試你對朋友如何的夠意思!」他把扳機威脅性的扣出響聲。
「你想做什麼?!」安凱臣見狀,不禁大叫。「我說過要殺殺我!」
「凱臣少爺,我說過你愈叫只會愈加速你朋友的死亡哦!」
「你到底想怎樣?」安凱臣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你馬上就知道了。」他令人發毛的一笑,又把注意力移回展令揚身上。「我很欣賞
你,所以打算給你一個求生的機會。只要你放開凱臣少爺的手,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
就在你的太陽穴開個洞,讓你們兩個做伴去向閻王報到,如何?」
「放手,令揚,快放手!」安凱臣聞言,便急急的吼道。
展令揚投給他一個醉人的微笑,握住他的手和握住劍把的一雙手卻是一動也不動。
「令揚,你聽到沒?!」見他笑而不語,安凱臣更加焦急的又吼。
「你考慮清楚了嗎?」傑克殘酷的催促。
「你就開槍吧!」
「令揚!你別傻了,現在是「夜晚」,你和「我」講什麼義氣!」
就算知道令揚要保護的是他體內那個傢伙,他也心滿意足了。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你就是你,對我而言並沒有差別。」展令揚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
場。
「真的?」安凱臣不敢相信。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需要說漂亮話嗎?」
「真的?」
「你心裏十分清楚是不是真的!」
「那麼——放手!」安凱臣篤定的說。
「不行!」這句話展令揚說得既快又堅決。
安凱臣幾近哀求,但展令揚態度之強硬卻和他旗鼓相當,雖然他始終保持著笑容。
「你們商量好了嗎?」傑克再度催促。
「開槍吧!」
「令揚!不行!」
吁——!
傑克吹了一聲口哨。「很好,夠義氣!我更欣賞你了,再考慮一下如何,跟著我,保證
你不會吃虧!」
基於「英雄惜英雄」的心理,他試著說服展令揚改變心意。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展令揚就是在面臨這種生死關頭上也不忘捉弄人。
傑克愣了一下,才說:「也可以算是!」
「那我拒絕!」
「那你就去死!」
「我看要死的人是你!」說這話的人是雷君凡,而且他還手比聲音快的從背後偷襲傑
克,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定」住不動,接著又在傑克的耳邊輕輕說道:「不要以為只有你
才擅長夜襲。」
沒錯!他,「神算」雷君凡,擅長各種中國功夫和拳法,「夜襲」自然也是必修的課程
之一。
語畢,便一腳將他踹離展令揚身上。
接著,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安凱臣拉上來,解除危機。
啪——!
「凱,住手!」
雷君凡出聲阻止,卻已來不及,安凱臣的手已摑上展令揚的頰,幸好「吊掛」太久,雙
手早已麻木,所以力道不大。
「你這個大笨蛋,我不是叫你放手的嗎?何苦為了我白白賠上一條命!」他心痛得連罵
聲都是抖音。
「這樣上天堂後才不會無聊啊!」這個人連開玩笑也不忘揚言自己篤定會上「天堂」。
「你還開玩笑,我——」安凱臣激動得緊緊抱住展令揚。「你——我——」
誰知話還沒成句,激動的熱淚便搶先澗出眼眶,沿著頸項沾濕了展令揚的衣襟。
展令揚則像在哄小孩般,溫柔的抱著他,輕輕拍拍他的背,雖然不言不語,卻完全展露
出百分之百的了解和包容。
雷君凡像是在湊熱鬧般,也湊上去。
結果變成三個大男孩抱成一團。
雷君凡忽然想到大事。「以農和希瑞還在島上留守,等著我們聯絡。烈在甲板上陪伴咱
們的「嬌客」,咱們再不動身,只怕他們會心生不妙。」
於是,三個仔夥伴便扛著定住不動的「保鏢頭頭雕像」往下頭的甲板上移動,去和南宮
烈相會。
四個好夥伴把最重要的兩位主角安仲岳和傑克帶下方才南宮烈和雷君凡搭回來的快艇,
安凱臣又賞了殘破不堪的豪華遊輪兩顆飛彈當臨別贈禮——保證船上那些正在「睡覺」的壞
蛋們,會繼續睡下去,不會來打擾他們的好事。
然後,便乘著快艇,向島的方向駛去,好和在島上留守的向以農和曲希瑞會合。
※ ※ ※
現在,島上的一切已由「東邦」六個小壞蛋所掌控,安仲岳的人馬早被原先留守的向以
農和曲希瑞弄得服服帖帖啦!可憐的安仲岳在無人護衛的情況下,就如同躺在刀俎上的肥肉
一樣,任由展令揚等六個勝利者宰割。先是被質問半天,還錄下「口供」,現在又被人用槍
指著頭。
他一向是個很識時務的俊傑,馬上就說:「賢姪們,大家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對不
對?」
「對!對!二伯說得好,我們也沒有傷害二伯的意思,只是希望二伯答應我們一個小小
的要求。」展令揚代表發言。
「什麼要求?」
六個小伙子壞壞的交換一下眼色才異口同聲的說:「把你這座島讓出來!」
「什麼?!」安仲岳這聲「什麼」不敢喊得太用力,省得嚇到那個拿槍指住他的頭的小
子,一不小心扣了扳機,豈不完蛋。
「唉呀!二伯,一座小小的島換你一條命和這一捲錄音帶的秘密,很划算的啦!」展令
揚活像在「拍賣場」叫賣的生意人。
「這——」安仲岳一陣猶豫。
該死!這幾個小鬼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見他露出那副小氣嘴臉的德行,向以農又加了一樣籌碼,把一大疊文件放在他面前晃呀
晃的。「那包括這個如何?」
安仲岳大惑不妙,「那些文件是——」
「就是從世伯這座島上那座大資料室裏「借」來的重要資料囉!」展令揚很熱心的搶在
向以農之前告訴他故事的真相。
「啊——」安仲岳見大勢已去,差點翻白眼昏過去。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小子手上拿的那一大疊文件,全是他和「客戶」交易毒品和軍火
的證據,若是傳出去,不僅他在「威京集團」內的勢力會全部化成泡沫破滅,甚至還會吃上
官司,蹲牢房去哩!
「怎麼樣啊!世伯,這個交易很合算吧!還是——」
「答應,我答應就是了!」安仲岳迫於無奈,只好兩權相害取其輕。
「太好了,世伯真是識大體,那就請在這張「讓渡書」上簽名吧!」向以農從南宮烈手
上接過那張早就由未來的律師大人「神賭」南宮烈事先打好的「財產讓渡書」及各種相關合
約,遞到安仲岳面前。
安仲岳在刀槍伺候及錄音帶和「交易證據」的要脅下,百般不願的簽下那一張張的合約
書。
唉!這回可其是偷雞不找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奇慘哉!
待安仲岳全部簽妥,交由南宮烈審核通過後,展令揚又笑嘻嘻的說:「為了感謝世白的
大方贈與,我們已決定明天……哦,天亮了!那就是今天晚上,在島上開個「感謝之宴」,
而且為了表示隆重,我們還把安爺爺和「威京集團」的重要成員全請來了。嗯!算算時間也
快到了,屆時嘉賓雲集,我們就可以大聲的公佈二伯把這座島送給我們的好消息,讓大家一
起分享我們的快樂和二伯的大方。二伯,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很好的IDEA啊?」
「好!很好!」
安仲岳氣得兩眼冒火,表面上又不得不陪笑。
該死!算你們夠狠!
這下子他想乘機扳回頹勢的計畫也跟著泡湯啦!
「咦?咱們的「雕像」好像有話要說耶!」展令揚示意雷君凡解開傑克的啞穴,讓他的
嘴巴可暫時獲得自由。
「我有點不明白,你們如何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控制整座島,而不被發現破綻?」這正
是傑克最大的疑問,如果他早知道他們那麼有本事,當時在遊輪上的停機坪就會速戰速決,
而不會拖到反勝為敗!
幾個好小子互看一眼,展令揚才為他解惑:「很簡單,只要以二伯的身分大大方方的登
陸,再把大家集合起來,說是有要事宣佈,再從空調系統送出一些無色無味無臭的麻醉劑之
類的東東,不到一會兒工夫就萬事OK啦!」
而那位「二伯」自然就是由擁有「易容」絕技和「天才演技」的「神偷」向以農擔任
囉!
至於那些「空調用麻醉劑」,不用說又是「神醫」曲希端的傑作。
「易容?!你們之中有人會易容術?!」傑克恍然大悟的驚叫。
「賓果!」展令揚好人做到底的用手指指指向以農,讓他見識見識「易容大師」是何方
神聖。
「那——為什麼會那麼巧的折回去支援?」這是他的另一個疑問。
「因為我們之中有個第六感奇靈、可以預知危險的好兄弟囉!」展令揚真是有問必答,
順便替他引見南宮烈。
「什麼?!」
哈!哈!哈!
傑克冷不防縱聲大笑。「服了,我服了你們了!這次我真是輸得心服口服!」
說完,他又繼續大笑不止。
此時,睡眼矇隴的太陽老兄可能是被他漫天價響的大笑聲吵醒,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
開始「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一天。
而一場攸關生死的大戰也跟著進入尾聲,緊接而來的是快樂的「慶功宴」……
※ ※ ※
在安老爺、安仲秋及重要親族和董事會重要成員的「見證」下,安仲岳皮笑肉不笑的公
開承認已把這座島的所有權和財產讓渡給安凱臣的事實。
完成「公證」儀式後,安仲岳便氣得七竅生煙的走人。
老早就守在宴會廳入口處等安仲岳提早離席的展令揚和雷君凡馬上尾隨離開,去追先行
離席的「獵物」。
「二伯,你別急著走嘛!」雷君凡繞到他前面擋住他的去路。
「滾開!誰是你二伯!」安仲岳正愁沒有開砲的對象。
「別這樣,我們可是很好心的要把傑克還給你唷!」展令揚提醒他還有這麼一回事未
了。
「那就快還來!」安仲岳瞪著他咆哮。
這幾個小鬼裏頭,最令他氣憤的就是這個嘻皮笑臉的傢伙,要不是他搞砸他的謀殺計
畫,他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別急嘛!我們這不就要帶你去見他囉!」
「呃?!」
展令揚的話一掰完,雷君凡便冷不防的點了安仲岳的穴道,讓他無法自由行動。
然後兩個人便協力把安仲岳扛著跑。
安仲岳想叫救命,卻沒辦法出聲,只能任由他們擺佈。
天啊!他們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想到這兒,安仲岳更是冷汗直流。
※ ※ ※
在宴會廳裏,安老爺已經不知把整個廳堂搜尋了幾遍,依然只見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安凱
臣,他其他五個夥伴卻是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
安老爺終於忍不住向安凱臣問道:「以農怎麼不在,還有你另外四位朋友也沒看到人,
要不要找找看?」
「爺爺,你放心,令揚他們正在準備待會兒要開始的舞會,舞會一開始,你就會見到他
們了。」
可能的話,安凱臣也不想枯坐在這和一大群無趣的人打哈哈,而想跑去和同伴們一起
「幹活」,那遠比待在這裏好多了。
沒辦法,誰救他是宴會的主角,想溜都不行。
以農、希瑞和烈最狡滑了,從一開始就自告奮勇說要負責替傑克「化妝」,而不費吹灰
之力的獲得免參加這個無趣宴會的特權,悠悠哉哉的躲在一塊兒,陪暫時充當人質的傑克大
玩特玩,順便佈置舞會會場。
雖然還有令揚和君凡陪他一起共赴這場「無聊的刑罰」,但是他們兩個還是比他幸運,
只是守在宴會廳門外,負責抓安仲岳,所以在安仲岳離席時,他們的苦難也就跟著結束。嚴
格來說,他們兩個根本也沒嚐到這個「無聊的刑罰」,因為那兩個狡猾的傢伙,從頭到尾都
沒有踏進宴會廳平步哪!
只有他,得真的一直留在這兒,直到舞會開始,唉!
「凱臣,你的病……」安仲秋小聲的在兒子耳畔探問。
安老爺也豎直耳朵準備收聽。
安凱臣卻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等舞會結束,我會仔細說給你們聽的。」
不久之後,舞會便正式展開,安凱臣的苦難才告結束。
他按照計畫,帶領廳堂裏的嘉賓們往舞會所在的另一個廳堂移動。
到了入口處,落入眾人眼中的是緊密閉門的布幔。
安凱臣手錶裏的超迷你通訊器接收到布幔裏頭的同伴們傳來的「OK!」訊號,便大聲
的宣佈——
「由於這個舞會準備得很倉卒,可能不太能令大家滿意,不過為了彌補這個缺憾,我和
我的幾位朋友特別精心製作了兩個大型裝飾品,擺在布幔之後的入口兩側歡迎大家,希望能
帶給你們一點歡樂!現在,就請接受我們的心意!」
當安凱臣的「致詞」一結束,那兩片布幔便被迅速的拉開,兩座別出心裁的「大型擺
飾」旋即落入眾人眼中——
耶?!那是什麼?!」
「是雕像啦!就是那個有名的「沉思者」的仿作啦!」
「對!對!瞧那個姿勢,果然是「沉思者」的標準POSE。」
「不過我怎麼覺得這個雕像比原作醜了一些,也胖了一些?」
「呃?!那張臉好熟,是——仲岳先生?!」
另外一側則是傑克客串的「蒙娜麗莎的微笑」。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哈!哈!哈!
第一個爆出笑聲的竟是安老爺,他還一邊直呼:「傑作!真是傑作啊!」
既然龍頭老大都帶頭笑了,其他人也就肆無忌憚的拚命大笑,一點面子也不留給安仲
岳。
不能怪大家,因為安仲岳和傑克的扮相實在太滑稽了。
安仲岳儘管快氣得半死,卻也莫可奈何,誰教他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
不過他的情況還算好,只是被點穴,做個奇怪的POSE給大家笑而已,傑克的情況可
就比他糟上十倍——誰教他把安凱臣撞下停機坪,又用槍指著展令揚的頭!
他不但被迫穿女裝、戴假髮,還被硬塞到一只大木箱裏斜坐著,悶得半死,卻因為被點
穴,還得對著木箱外頭的「看倌」們「微笑」。
那幾個渾小子還不忘在木箱外面,釘上一副頗具藝術氣息的畫框,把他框在裏邊,以免
有些「看倌」太笨,看不懂他是坐在畫框裏的「蒙娜麗莎」。
更令人氣結的是,他們還特地製作兩個好大、好醒目的牌子,分別寫上斗大的「名畫:
蒙娜麗莎的微笑」及「名塑:沉思者」分別擺在兩樣「藝術品」旁邊。
這麼一來,就算是看不懂的人,也可以知道他們兩個是多麼偉大的「藝術品」啦!
哈!哈!哈……
漫天飛舞的笑聲持續不斷,一直到舞曲開始播放,還是不絕於耳……
安仲岳和傑克則拚命在心裏咒道——
該死!混帳!該死……
※ ※ ※
熱鬧非凡的「慶祝會」結束後,島上的嘉賓們便搭乘「威京集團」旗下的各式船艦紛紛
離去,美麗神秘的島嶼再度回復屬於它原有的寧靜。
「東邦」六個好朋友這會兒正傭懶的散坐在斜坡有樹蔭的草坪上,自在寫意的暢聊天南
地北。
這次的「奪島計畫」最大的收穫,自然是如願的從安仲岳手中獲得這座彷若桃花源般與
世無爭的寧靜島嶼。
當他們駕著直升機繞行全島一周,鳥瞰島嶼全景後,都有一個共同的感想——
安仲岳實在太暴珍天物了,居然把這麼美麗的夢幻之島拿來當交易軍火和毒品的根據
地,實在太可惜啦!
因此他們決定好好的開發經營這座島,讓它成為他們六個人築夢的好地方——這是說得
好聽,正確一點的說法應是:搗蛋、作怪、胡搞的大本營。
另一個讓他們相當滿意的結果便是,安老爺和安仲秋很坦然的接受了擁有雙重人格的安
凱臣,並把安凱臣鄭重的交託給他們。
安仲岳的事就更不是問題,早已丟給安老爺接棒處理啦!他們可是很講義氣的,完全沒
有把安仲岳對安凱臣的作為透露出去,包括他們之間達成的「協議」。
只不過安老爺耳目眾多,神通廣大,就算他們不說,安老爺還是會知道許多事情,至於
了解到何種程度,那只有老天和安老爺知道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安仲岳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光是想重拾在「威京集團」的威
信和地位,就夠他忙上好一陣子,所以暫時是不會來「煩」他們啦!
到最後,最令幾個好夥伴在意的還是「雙面凱臣」自家的事——
「你們和解了嗎?」向以農問道。
「嗯!情況大概已經完全確定,他——只有在每年夏季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有足夠的力
量出現,而且只能在黃昏之後的夜晚現身,至於原因我們都不清楚,但是他很喜歡你們,也
很感謝你們,我——也是!」安凱臣不太自在,有些羞怯,卻充滿感激與誠意的說。
他真的太感謝上蒼了,給了他這麼好的五個好夥伴!
「我——」他想說的話太多,偏偏到了嘴邊又不知如何說起。
「好了啦!別淨說些老八股的話好嗎?」展令揚囂張的把腳放到他的大腿上,硬是把人
家的大腿當成「ㄎㄨㄟㄎㄚ」的墊子。
「令揚說得對,喝酒吧!」南宮烈遞給他滿滿一罐啤酒。
其他幾個也個個一副「一切我都了解,不必再多說」的表情。
面對這樣的友誼,安凱臣真的完全釋懷了。「嗯!」
六個好朋友,就這樣繼續在清涼的樹蔭下,道盡屬於他們的話題。
夏天的風彷彿也感受到他們的快樂氣氛,很興奮又不失溫柔的不停拂過他們充滿青春氣
息的臉龐,與他們同樂!
從此,這座島便成了安凱臣的「避暑勝地」,這也是當初展令揚他們策畫奪島最主要的
目的——這麼一來,安凱臣便可每年夏天都以「避暑度假」的名義到這座小島,盡情的度過
「雙重性格」的夏天,而不怕秘密外洩囉!
當然,他們又多了一個「根據地」也是事實,嘻!
還有一件大事就是——
安凱臣瞞著五個好夥伴偷偷把這座島的所有權登記為他們六人共有,至於展令揚他們知
道這個秘密,則是後來的事啦!
瞧!他們六個壞小子又聚在一起神采飛揚的開始計畫如何開發、善加利用這座島的種種
大事,外加未來的「快樂生活計畫」啦!
所以說,要「東邦惡魔黨」乖乖的當安分的好孩子、好學生是不可能的,只因為這世界
有太多太多新鮮有趣、刺激又奇妙的事等著他們去挖掘!
所以別說他們太囂張輕狂,正值年少的他們只是有個共同的希望,就是——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
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
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_________________
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巴哈的部落格


0001JJ 發表於 2008-06-01 04:32 引言回覆
烈火青春PART 3

             【楔子】

  第一串屬於年少輕狂的歲月    左晴雯

               【第一章】
第一話  無怨的青春

1

  在號稱地王地段的日本銀座區,很難找到獨門獨院式的建築,尤其像伊藤家這
種佔地一千兩百坪的傳統日式庭園建築,對一般平民百姓而言,根本是天方夜譚。
  能在摩天大樓林立、一般平民百姓就算只買間廁所般大的房子,至少也要三代
才能還清貸款的銀座,擁有如此鬧中取靜的古式豪宅確實非一般泛泛之輩,絕對都
是政治名門、企業財閥或國際型黑道世家之流。
  伊藤家正是政、商、黑道三者兼俱的大世族。
  他們不但在日本政壇擁有穩定的勢力,旗下的「帝國財閥」亦是日本十大財團
之一;同時,他們還擁有日本三大黑道勢力之一的「雙龍會」。
  伊藤龍之介是伊藤家族的現任當家、總裁、龍頭老大。
  他為人冷酷、陰沈、手段狠辣,對背叛他的人趕盡殺絕,奉行「一言堂」式的
絕對極權主義,喜歡操控一切,不許有人違逆他的決定。
  這份強硬當然包括此刻伊藤豪宅的客底裡,正在激烈上演的爭執——
  「我絕對不答應,我伊集院寧子絕對不會允許你在外面生的野種進門。」伊藤
龍之介的夫人面目猙獰的對丈夫提出強烈抗議。
  「是伊藤寧子,不是伊集院寧子。」伊藤龍之介森冷的斜睨她一眼,口吐寒冰
般地更正。
  伊集院寧子懾於丈夫的陰冷,不禁背脊發涼,囂張之氣收斂許多。「反正我就
是不准野種進門,這也是你和伊集院家的約定。」
  她之所以敢對人人畏怖的伊藤龍之介如此出言不遜,便是倚勢著丈夫不可能輕
易得罪她的娘家。
  伊藤龍之介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直視著法律上稱之為「妻子」的女人,殘
酷地道:
  「這也行,只要妳生得出兒子來。」
  「你——」伊集院寧子受傷似地啞了聲音。
  伊藤龍之介無視於她所遭受的重創,反而給她更加致命的一擊,「生不出蛋的
母雞就乖乖滾一邊去,省得丟人現眼。」
  「你這個沒人性的冷血動物,我跟你拼了——」伊集院寧子張牙舞爪的撲向無
情的丈夫。
  啪——!
  伊藤龍之介毫無憐惜之情,狠狠的一巴掌將她摑甩落地,她的嘴角即刻泛出鮮
紅的血絲,左頰飛快地燙熱腫脹,像有千百隻螞蟻在叮咬。
  「信夫,帶夫人回房去好好看護,我看她是太累了。」
  「是,老爺。」總管渡邊信夫必恭必敬的領命。
  誰都知道伊藤龍之介所說的「看護」意思是軟禁。
  「你這個無情的人,我絕對不准野種進門,你聽到沒——」
  伊集院寧子被渡邊信夫的手下強行拖出客廳時,依然不停地嘶吼咒罵。
  跟隨一旁的貼身奶娘愛莫能助地勸阻可憐的小姐,「夫人,您就別再做無謂的
抗爭了,您心裡也很清楚,老爺決定認養外頭生的野種,是為了伊藤家的繼承問題
,而且這件事伊藤和伊集院家早已達成共識,所以夫人您再多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
  「可是我不甘心,為什麼我得被迫接受他在外面和別的野女人生的野種?我怎
麼樣也不甘心……」伊集院寧子狂亂的哭叫。
  奶娘見自小一手帶大的小姐如此痛苦,心裡也不好受,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哽
咽地道:
  「誰教夫人您之前只生了三個女兒,今後又無法再生育——這一切只能怪命運
弄人,您就認命吧!夫人……」
  奶娘的話就像一把最鋒利的武士刀,無情的將她砍得支離破碎,墜入絕望的無
底深淵。
  「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哪……」尤其是名務香織那個賤女人生的賤種!
  窗外忽然飄落的綿綿細雨,不知是否是上蒼悲憐她的遭遇,所降落的同情之淚
,沒人知道。
      ※          ※          ※
  原宿一帶的一家平價麵館後門,從剛才便一直喧擾不休,絕望柔弱的哀求聲和
粗魯不盡人情的咆哮聲交替作響——
  「老闆娘……求求妳行行好,讓我繼續工作,我會更努力的,老闆娘……」瘦
弱嬌小的婦人,一雙過分削瘦蒼白的手死命地抓住微胖強壯的女人圍裙一角,連聲
乞憐。
  發福的麵館老闆娘卻無情地拍開柔弱少婦的手,把她推得更遠,不耐地咆哮:
  「我再說一次,妳已經被開除了,快滾吧!別在那裡擋路,妨礙我做生意,再
不走我就叫警察來抓妳。」語畢,她旋踵便打算進門。
  柔弱少婦不死心地抱住她的腳,跪在地上哀求:
  「老闆娘,求求妳大發慈悲,請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有一個六歲的兒子要養
……求求妳……」
  沒想到老闆娘一點也沒有軟化的跡象,反而硬起心腸惡狠狠地將她踹開,絲毫
沒有惻隱之心的咧嘴道:
  「我才要求求妳行行好,別這麼死皮賴臉,我開的是麵館,不是救濟院,我可
是三個孩子的媽,得靠這間麵館的生意才能養活三個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花錢雇用
妳這個洗碗動作慢、又經常在廚房咳來咳去的破病鬼當洗碗工,求求妳快滾吧!省
得別人見著了,還以為我在欺負妳。算我求求妳好不好?」
  「老闆娘……」被她踹得右臂一大塊瘀紫的柔弱少婦還是不肯死心。
  老闆娘為了永絕後患,給了她致命的一擊,輕蔑地嘲諷道:
  「妳又何必故做可憐狀呢?回去做妳的老本行不就好了,聽說妳先前是一個黑
道大哥包養的妓女,不是嗎?幹嘛在這兒故做清高?被人拋棄了的話,再找一個不
就好了?憑妳的姿色想釣個日薄西山的老頭子應該不是難事——」
  「老……」
  「滾吧!下一秒鐘再讓我看到妳,我就真的叫警察來了!」
  乓——!
  撂下最後通牒後,老闆娘便重重的關上門。
  「老闆娘……」柔弱少婦依然跪在原地,沒有移動的跡象,蒼白的雙頰爬滿絕
望無助的淚痕。
  不久,後門重新被打開,少婦喜出望外——
  「快滾——」
  乓——!
  沒想到她的期盼只換來滿身的鹽巴。
  老闆娘灑了她一大罐鹽巴後,再度猛力帶上門便未再出現。
  少婦知道再等下去也沒有希望了,才從地面上起身,拖著蹣跚的步伐,跌跌撞
撞地離開麵館後門。
  怎麼辦?今晚的晚餐又沒著落了,忍會餓肚子的,怎麼辦……
  無依的名務香織想著想著,淚水又泉湧而下。她知道光是哭根本無法解決事情
,但是除了哭,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寒風瑟瑟,名務香織又是一陣足以震碎五臟六俯的猛咳。
      ※          ※          ※
  穢亂骯髒的陋巷盡頭右轉,是一條陰暗而終日泛著惡臭的羊腸小徑,沿著崎嶇
不平的小徑走到盡頭,便是一處簡陋殘破的大雜院,裡面住的多半是落魄的流浪漢
、窮途末路的地痞流氓、已經年華老去的老娼妓以及一些被黑道份子始亂終棄的殘
花敗柳。
  名務香織順順自己凌亂的頭髮,深吸了一小口氣,想以較精神的模樣面對等門
的兒子。
  平常這個時候,忍應該會在大雜院的公共庭院等她回來才是。
  不過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公共庭院一片喧鬧吵雜,忍正被一群惡形惡
狀的大人團團圍住,爭鬧不休。
  「名務太太,妳回來得正好,我們正在等妳給我們一個交待。」
  大雜院的老大粗聲粗氣地對名務香織咆哮。
  「發生什麼事了?」名務香織一見大雜院裡的人幾乎全集合在一起,心中便升
起不祥的預感。
  「發生什麼事?」大雜院老大啐了一口痰,齜牙咧嘴的說:「妳兒子偷了我家
的錢,還偷看菊子洗澡,我們才要問妳究竟是怎麼教兒子的,怎麼會教出這麼天殺
的雜種來?」
  「不是我,我沒有偷錢、也沒有偷看女人洗澡,一切全是他們串通好的,媽媽
,妳千萬則相信他們,我真的沒有——」全身傷痕累累的六歲小男孩,意外地有著
一雙凌厲而世故的眼睛,全身散發著過份超齡的早熟。
  啪——!
  「賤種,還敢狡辯,我揍死你——」
  大雜院老大咒罵之間,已經又賞了六歲小男孩好幾記無情的拳頭。
  小男孩並沒有哭,也沒有喊痛,反而不停的高聲吼道:
  「你們這些卑鄙下流的人渣,為什麼不敢說出真相?你們明明是串通好設計我
,想藉此把我們母子趕走,好讓你們的親戚搬進來住,還好意思厚顏無恥的含血噴
人——」
  「你這個不知悔改的小雜種,死到臨頭還胡亂說謊,我揍死你——」
  「我才沒胡說,是我親耳聽到你們的計劃,所以你們才提前發難——」
  「住口——我們幹嘛這麼做——」
  「因為住在這裡的臭男人全都垂涎我媽媽,卻不能得逞,而住在這裡的爛女人
全都妒嫉我媽媽,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把我們母子趕走!」小男孩年紀是不大,卻
早看透人性的醜陋。
  「你這個孬種,不好好教訓你還不知會說出什麼傷天害理的謊話——」以大雜
院老大當首的一群大人,因為小男孩的話全尷尬地鐵青著臉,個個一副想活活揍死
他的狠樣。
  「被我說中所以心虛得想揍人了吧!」小男孩鄙夷輕視的朝大雜院老大蝦膜皮
似的臉上啐了一口痰。
  「可惡——踹死他——」大雜院老大殺氣騰騰地猛踹被人架住、動彈不得的小
男孩。
  接著,男男女女一擁而上,加入「教訓」小男孩的「義行」。
  小男孩依然不哭、不明世不討饒,只是瞪大一雙冷漠帶恨的黑眸,靜靜地瞪視
每一個圍毆他的男女的面孔,似乎想把他們強記於心似的。
  「住手,別打了,我們立刻搬走就是了,別再打我的忍了——求求你們……咳
——咳——」名務香織涕淚縱橫的衝上前去攔阻,想救出自己的兒子。
  沒想到非但徒勞無功,還反過來被女人們圍毆,貧病交迫的她,哪禁得起她們
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猛咳個不停,最後居然咳出血來。
  「媽——」
      ※          ※          ※
  冷清的街道,大雪紛飛,地面早已積了二十公分高的皚皚白雪,氣溫在冷冽的
夜風肆虐下,愈降愈低。
  名務香織緊抱著六歲的兒子名務忍,蜷在殘破老舊的公寓騎樓一角歇息,刺骨
的寒風令她的體溫迅速下降,從剛才便不住的猛咳不止。
  「媽……媽——妳忍耐一下,我去找醫生來——」名務忍小心翼翼地輕拍母親
瘦弱的背,想讓她好過些。
  「不……別去了……咳咳……」名務香織一開口便咳得愈凶。
  「媽——妳振作點——」名務忍見母親愈咳愈凶,心裡甚是著急,卻又苦無對
策,「我去找醫生——」
  「別去……我們沒錢,醫生不會來的……就算我們有錢,像這樣惡劣的寒夜,
醫生也不會出診的,咳……」
  「那至少該吃點熱的東西,我這就去買——」名務忍退而求其次的說。
  「不……不用了,媽媽不餓,倒是你……」名務香織深凝著咫尺前的兒子,視
線模糊一片。
  「對不起……媽媽太沒用了,才會害你餓肚子,對不起……」一想起前途渺茫
,自己的身子偏又愈來愈差,名務香織便愈哭愈傷心絕望。
  今後該怎麼辦才好?她賤命一條,死了也就算了。但是她心愛的忍怎麼辦?他
今年才六歲,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她就這麼死了,忍怎麼辦?
  想著想著,她的淚水更加泛濫。
  「媽媽,妳別哭,我會保護妳的——」名務忍張開小小的臂膀,緊緊抱住削瘦
無依的母親,堅定地保證。
  名務香織聽得既心酸又辛慰,「嗯……媽媽不哭,只要有忍在,媽媽就不哭…
…」
  她連忙拭去眼淚,不想再給兒子小小的心靈更多的負荷。
  名務忍見母親不再猛哭,才較為放心地說:
  「妳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弄點食物來。」
  「忍……」
  「妳放心,別忘了我是這一帶的小霸王,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名務忍自信
滿滿地吹捧自己。「相信我,我去去就來。」
  「嗯……」名務香織不再多言。「小心一點。」
  忍的確比她這個無用的母親強多了。
  望著兒子離去的小小背影,名務香織不由得想起這些日子來的種種——
  自從身無分文的被趕出大雜院、流浪街頭以來,找食物的幾乎都是忍,找歇息
虛的也是忍。她只是像個累贅一樣的拖累兒子。
  或許沒有她,忍反而會過得比現在好……
      ※          ※          ※
  名務忍咬緊牙根直打哆嗦,如此天寒地凍,一件薄薄的長衫是不足以保暖的,
他的身體早已凍成一隻冰棒。
  但是他的雙腳還是未曾歇息地不停前進,盤踞在心中的念頭只有一個——為可
憐孱弱的母親帶回熱騰騰的食物。
  雖然他在母親面前說得虎虎生風,但是年僅六歲的他,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這一帶的小孩都聽命於他,他只要稍事威脅,他們就會替他帶來止飢的食
物。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能提供的全是餅乾、糖果一類的零食,根本不可能帶
來熱騰騰的飯菜或麵食。
  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有——偷。
  靠他靈敏的頭腦和俐落的動作去偷餐館的熱食。
  就像往常一樣,他很快鎖定一家容易下手的便當店。目標是兩個熱騰騰的豬排
便當。
  一晃眼,他已經依計進入便當店——
  「小偷,別跑,小偷——」
  不久,名務忍懷中死抱著兩個便當,從便當店衝出來,後面緊跟著的是便當店
年輕的店員。
  名務忍這次的運氣不夠好,冰冷而失去知覺的動作讓他顯得遲緩笨拙,不再俐
落迅速,所以很快便被追上他的店員逮著。
  名務忍咬了年輕店員一口,想乘機逃走,卻沒能得逞,反而換來一頓好打。街
頭一角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賓士,駕駛座和後座各坐了一個中年男人,他們一直
冷眼旁觀發生在便當店前的爭執。
  眼看小男孩死命抱住兩個便當不放,而被年輕店員不停地又踢又踹,狀甚痛苦
。小男孩卻咬緊牙關,連吭也沒吭一聲。
  坐在駕駛座的中年男子終於看不過去,對後座的伊藤龍之介道:
  「龍之介,要不要我過去幫忙?」身為「雙龍會」No.2的宮崎政一是被小男孩
的堅強折服,才挑起跨刀之心。
  後座的伊藤龍之介卻冷冷地說:
  「不必,繼續看就好。」
  宮崎政一楞了一下,才收回視線,保持沈默地繼續觀戰。
  便當店門前的爭執似乎已告一段落。
  最後的結果是:便當店店員或許是踹夠了、氣消了,終於忿忿不平地放過小男
孩,回店裡繼續忙去。
  名務忍緩緩地從冰冷的雪地上爬起來,全身濕濡冰涼,小手卻始終緊抱著兩個
便當不放,拖著跟蹌跟的步伐不穩地前進。
  「跟上去。」伊藤龍之介冷漠的下達命令
      ※          ※          ※
  「媽媽,我帶香噴噴的豬排便當回來了——」
  名務忍牽動皮破血流的嘴角,強忍著傷口撕裂的痛楚,便擠出一個笑容,若無
其事地尋找等待他的母親。
  「媽——妳怎麼了?」名務忍丟下便當狂奔過去。
  沒想到等待他的居然是咳了滿地鮮血、倒地不起的母親。
  兒子的頻頻叫喊,喚醒了半昏迷狀態的名務香織,她費力地睜開朦朧的雙眸,
想給兒子一個笑容,卻沒能如願,只能氣若游絲的說:
  「沒事……我沒事,你放心……咳咳咳……」
  才說著,她又是一陣猛咳,伴隨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溫熱濕黏的紅色液體再
一次湧出她蒼白的唇瓣。
  「媽媽,妳振作一點,媽——」名務忍見狀,慌了。
  雖然母親近半年來一直在咳血,但從來不像今夜這麼嚴重,他小小的心靈本能
地知道事態嚴重了!
  「媽——」
  咯——塔——
  沈穩而迫力十足的腳步聲在名務忍背後揚起,而且愈來愈逼近。
  名務忍警戒的回頭,大叫一聲:「誰?」
  第一個落入他眼中的是一身黑色裝束、一臉森冷陰沈的伊藤龍之介。
  他是媽媽長年帶在身上那張照片裡的男人!?
  在名務忍發呆的當兒,一齊前來,一樣黑色裝束的宮崎政一冷不防地將他騰空
抱舉,扛在肩上。
  「放開我,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快把我放下來!」名務忍警覺大事不妙,拼
命的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宮崎政一的掌控。
  「忍?……」激烈的騷動讓再一次呈半昏迷狀態的名務香織又睜開眼晴。
  「龍之介?」她的身體在目睹矗立她眼前、神情冷漠的黑衣男人時,不由得僵
直痙攣。
  「從現在開始,這孩子歸伊藤家,叫伊藤忍,和妳不再有任何瓜葛。」沒有絲
毫人性的語調,自伊藤龍之介口中,不斷發出,比他那森冷陰寒的臉色更教人冰凍
三尺。
  「不……咳咳——」名務香織才想反對,開口卻又是劇烈的猛咳和鮮血。
  「媽媽,妳振作一點,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名務忍拼命的吶
喊掙扎,卻絲毫不見成果。
  「龍之介——」宮崎政一徵詢伊藤龍之介下一步的指令。
  「走!」伊藤龍之介連看名務香織一眼也沒有,轉身便冷血的走入。
  宮崎政一猶疑了片刻,便領命扛著名務忍跟上,丟下猛咳血的名務香織。
  「不……忍……咳咳……」名務香織想阻止,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心愛的兒子被人強行帶走。
  「媽——放手,你們究竟是誰!?幹嘛抓我,快放開我,媽——」名務忍眼看母
親猛咳鮮血,更加心痛焦急。
  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卻沒有稍作停歇,往外頭直走。
  名務忍被重重的丟進助手席,黑色的賓士很快便啟動。
  「讓我下車,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名務忍想打開車門,奈何門鎖的開關全控
制在駕駛座的宮崎政一手中;他退而求其次的想降下窗戶,一樣未能如願。
  名務忍急得撲向方向盤,「讓我下車——」
  幸好宮崎政一反應夠快,所以車子只是晃了一下,便被宮崎政一煞車制止,並
未如名務忍所願的撞上街道側的牆而停止。
  「好小子,真有你的!」宮崎政一滿眼激賞之情。
  這小子絕對是伊藤家最佳的繼承人選!
  他從後座一言不發的伊藤龍之介眼中看到相同的激賞。
  「臭老頭,快讓我下車!」名務忍殺氣騰騰的瞪視著宮崎政一。
  這小子夠種!敢當著他的面這樣瞪他、罵他的人,這小子絕對是第一個。宮崎
政一更加認定他是伊藤龍之介未來的接班人了。
  「龍之介,把忍還我——」
  由於夜深人靜,名務香織使盡氣力的嘶喊才有幸能傳入黑色賓士裡。
  「媽——」名務忍聞聲回頭,從車子後面的玻璃視窗看到跟出巷口來的母親。
  「開車!」伊藤龍之介冷酷的下達命令。
  宮崎政一立刻照辦。
  「忍——」
  「停車,快停車!」
  「龍之介,把忍還我——」
  呯——乓——!
  「媽——」
  隨著一道突然出現的刺眼亮光,一輛超速的卡車疾駛而至,紮紮實實地側撞上
正要過馬路的名務香織。
  名務香織的身體就像瞬間裝上了彈簧似地,彈向了夜空,然後又像失速墜落的
隕石,重重地撞擊冰冷的雪地,白皚皚的雪地很快地染成一片鮮紅,之後,名務香
織便不再有動靜了。
  「媽——」
      ※          ※          ※
  時光荏苒,彈指間已匆匆過了十年。
  也就是說,名務忍變成伊藤忍的日子已十年了。
  十六歲的伊藤忍,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生了一張酷勁十足的英俊臉龐,卻
冷漠叛逆得教人敬而遠之。
  結夥搶劫、殺人縱火、幫派械鬥、豪賭酗酒、綁架勒索、私售毒品……凡是作
奸犯科的十八般武藝,他樣樣都幹,樣樣精通。
  只有一樣他從不幹——他不嫖妓、不玩女人、也不逼良為娼。
  但是他並不禁止他的手下幹這類的壞勾當。
  如此無惡不作的他,早已是關東一帶不良學生幫派的總老大。
  放眼關東一帶的不良學生份子,好勇、鬥狠、比膽識、論手段毒辣,根本無人
能出其右。
  然而,不論伊藤忍闖了什麼滔天大禍,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都有辦法隻手遮
天、輕易擺平,幾年來一直如此。
  但這回的事,想粉飾太平可就難了——
  「鈴木那個老傢伙居然敢不買我的帳,該死!」一向冷漠冷靜的伊藤龍之介難
得臉色大變地大發雷霆。
  而他每次失去冷靜的勃然大怒,都和他唯一的兒子——伊藤忍有關。
  「龍之介,你先息怒。冷靜點,忍不會有事的。」宮崎政一和往常一樣勸自己
的老搭檔。
  「怎麼會這樣?那個該死的記者怎麼會剛好拍到忍爆破那個碼頭倉庫的證據?
簡直該死——」伊藤龍之介恨不得把那個記者抓來抽筋扒皮,奈何對方偏有他的死
對頭手塚為其撐腰,受到嚴密的保護,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龍之介,別這樣,萬不得已我看我們就按照原訂計劃,先把忍送到美國去避
避風頭,等這事平息後再把忍接回來就是了。趁著這個機會讓忍出國去見見世面,
也是不錯的事。」宮崎政一就事論事。
  「也只有這樣了——」伊藤龍之介重嘆一口氣,總算冷靜許多。
  叩——叩——叩——!
  進來的是宮崎政一那個十八歲的兒子宮崎耀司。
  「伊藤世伯、父親,我把忍帶回來了,他人現在在門外。」十八歲的宮崎耀司
魄力十足,一點也不輸兩位前輩。
  「叫他立刻滾進來!」伊藤龍之介一聽到兒子的名字,便不由得怒火中燒。
  「那麼討厭我就讓我離開這個家去自生自滅,省得你心煩,你看如何?」伊藤
忍臉上的寒霜不比父親少。
  啪——!
  「你這個孽子——」伊藤龍之介痛心疾首地重摑叛逆的兒子一掌!
  「你又沒有兒子,何來孽子?」伊藤忍像在看陌生人一樣的冷淡。
  「你——」伊藤龍之介氣得一巴掌又揮過去。
  「伊藤世伯請住手!」宮崎耀司眼明手快地阻止了伊藤龍之介的第二個巴掌。
  「有話好說,世伯。」
  他言語間、眉目間都吐露著強烈的提醒與勸諫作用。
  「哼——」幸好伊藤龍之介還沒氣昏頭,老胡塗到鑄成大錯,當下就接受了宮
崎耀司的勸諫。
  畢竟,捨不得忍的人是他們三個,忍卻對他們一點感情也沒有。
  伊藤龍之介走到桌案前,背對著伊藤忍按下了內線擴音鍵,大聲道:
  「信夫,忍的行李收拾好沒?」
  「好了,老爺。」總管渡邊信夫恭敬的回覆。
  「很好,沒事了。」他一按掉話機,便以更冷漠而威脅的聲音,強迫中獎的下
達命令:
  「你都聽到了?明天政一和耀司會護送你出國,你先到美國去住一陣子、避避
風頭,過一陣子再回來。」
  「我有說要出國嗎?」伊藤忽冷冷的反問。
  「我叫你出國你就得出國,除非你想坐牢!」伊藤龍之介大聲怒喝。
  「如果我說寧願坐牢,也不聽你擺佈呢?」伊藤忽冷哼數聲。
  「你——」伊藤龍之介氣得轉過身衝向他,大有海扁他的味道。
  「世伯,請住手,冷靜一點!」宮崎耀司再一次阻止伊藤龍之介,並挺身護著
伊藤忍。
  這回連宮崎政一也出手攔阻伊藤龍之介,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別這樣,你應
該知道忍是故意激怒你的,你愈勃然大怒,忍就愈開心,是不是?」
  宮崎政一不愧是伊藤龍之介的心腹搭檔,三言兩語就平息了伊藤龍之介的怒火
,恢復一貫的冷靜,以不容反對的絕對權威,再一次下達命令:
  「我再說一次,不管你願不願意,明天你都得乖乖的到美國去!耀司,你負責
擺平這個孽子,稍有差池就提頭來見我!」
  「世伯放心,我保証明天會把忍順利的送到美國去。」宮崎耀司自信滿滿的拍
胸脯保證。
  伊藤忍當沒聽到他們的對話,逕自旋踵離開。
  「忍,等等我!」宮崎耀司二話不說,立刻追上去。
  當門重重闔上,伊藤龍之介便洩氣的重嘆一聲:
  「那孩子為什麼那麼叛逆、老是想逃開我、反抗我?」
  其實他心裡非常明白——忍恨他、一直恨著他!
  從十年前,他強行奪走忍,間接害名務香織慘死車輪下開始,忍便一直憎恨他
,而且忍從來就不承認他這個父親。
  僅管如此,他卻非常在乎這個兒子。
  忍並不是他唯一的私生子,但他卻非要忍繼承他不可!因為他早在十年前初次
見到這個叛逆的兒子,便認定他的繼承人非忍不可。這十年來,忍的一切作為,更
加深他這份認定——在這世上,只有忍才夠得上資格當他的繼承人!
  所以,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忍自他身邊逃走!
  「為什麼——政一,你說,忍為什麼這麼叛逆?」
  「因為他像你!」宮崎政一衷心的說。
  伊藤龍之介楞了一下,旋即展露難得一見的笑容。
  「沒錯……」忍像他、徹徹底底的像他。
  這也是他捨不得忍、對忍異常執著的重要因素之一。
  「撇開那個混帳記者的事不說,忍真的值得大大褒獎一番,居然有那樣天大的
膽子獨闖手塚那老狐狸旗下的重要堂口,並炸掉手塚那一批價值高達一億日幣的海
洛英,難怪手塚那個老小子會氣得不成人形,非痛宰忍不可。」宮崎政一打從心坎
裡發出肺腑的贊許。
  「說的也是,忍實在是難得的領導人才!」伊藤龍之介對兒子的激賞比起宮崎
政一,可說是有過之無不及。
  「你記不記得耀司十八歲生日那天,曾當著我們兩個的面撂下決定性的話,說
下一任的「帝國財閥」總裁一定非忍不可,否則身為下一任「雙龍會」總長的他決
不承認。」提起自己那個青出於藍的兒子,宮崎政一便眉開眼笑。
  「是有這麼一回事,耀司那孩子似乎非常欣賞忍。」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一
樣,早認定耀司和忍是最佳搭檔。
  「那孩子何止欣賞忍,簡直是不能沒有忍。」宮崎政一笑得兩眼瞇成一線。
  「多虧有耀司跟著忍,否則——」伊藤龍之介無限感慨地輕嘆。
  宮崎政一拍拍老友的肩頭,藉此安慰他。
      ※          ※          ※
  「忍,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
  宮崎耀司快馬加鞭的追上伊藤忍。
  「你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我會到美國去的。」伊藤忍態度大逆轉。
  宮崎耀可以為自己聽錯了,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直視著他道:
  「你這次怎麼這麼乖,一下子就順從了世伯的決定,這不像你的作風。」他異
乎平常的合作,讓他不得不防其中有詐。
  伊藤忽冷哼兩聲,才不帶感情的說:
  「我不是聽那個臭老頭的話,而是善加利用他的命令,」他兩眼綻露懾人的光
芒,繼續說:「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離開這個該死的家,現在終於能如願,你說
我何樂而不為呢?」
  聽完他這一番話,宮崎耀司反而不希望將他送到美國去了……

_________________
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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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silly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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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144
註冊時間: 2008-04-20
來自: 台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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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2 00:48 引言回覆
           【第二章】

  伊藤忍離開日本,遠渡重洋來到美國紐約這片異鄉土地,至今約莫一年左右。
  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離鄉背景、獨闖異土是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新環境的。尤
其是從自己的國家到另一個文化背景、生活語言截然不同的陌生國度,所需的適應
期更甚於在國內不同城市問的移居。其中,鄉愁便是一大難題。
  但這個理所當然的遊戲規則用在伊藤忍身上卻不成立。
  恨不得擺脫伊藤家的他,離鄉背井來到紐約,非但沒有半點離愁,反而如魚得
水般自在快活。
  他不單只是不需要什麼適應期,而且一來就打敗紐約當地有名的不良少年幫派
的老大而聲名大噪。他憑著日本關東不良學生幫派總老大的實力,在短短的一年內
,便整合了紐約一帶的所有日本不良少年,成為日本不良少年幫派的總老大。一年
來,他率領旗下人馬,四處攻城掠地,奪下了不少其他幫派的地盤和勢力,儼然成
為紐約一帶三大不良少年幫派之一。
  十七歲的他,一年比一年俊帥挺拔,卻也一年比一年冷酷、絕情而心狠手辣。
  他的手下崇拜他、敬畏他、卻不敢親近他。
  他的敵人憎恨他、想殺他、卻對他無計可施。
  他的俊貌和酷勁,讓許多女人偷偷戀慕他,然而他的冷漠和冷血,卻讓女人們
裹足不前,只敢遠觀。
  他像隻孤傲的黑豹,永遠獨來獨往,不讓任何人接近他,也不接近任何人。
  換句話說,他——誰也不愛、不在乎!
  然而,在乎他、需要他的人都多如過江之鯽。
  甫從日本東京風塵僕僕趕來紐約會他的宮崎耀司,就是一個對他非常重視、執
著的最佳典例。
  「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十九歲的宮崎耀司盡力維持貫有的冷靜,對窗邊
那個冰雕似的人問道。
  已經一年了!
  他以為一年的異國生活會讓忍收斂一些,不再那麼叛逆,但他錯了。
  忍非但沒有如他們所願,變得較為安份,反而變本加厲,在紐約這裡搞得天翻
地覆,更基於在日本東京的時候。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這次忍居然還——
  「我做了什麼?」伊藤忍不痛不癢,冷冷的斜睨他。
  「你不要裝蒜,告訴我,為什麼煽動你尚留在東京的手下,去報復一年前那個
該死的記者?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次的魯莽,害得一年前那件事又再一次被日本
的新聞媒體炒熱,好不容易這一兩個月來日趨平息,現在全都泡湯了,你知不知道
?」宮崎耀司重重一嘆。
  「那又怎樣?」伊藤忽冷哼一聲。
  「我明白你對那個記者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我和我父親、世伯何嘗不想痛宰那
個死一萬次也不足惜的記者?但是你該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你這次
的行動實在太欠缺考慮、太衝動了。這麼一來,你又得在這異土多待好一陣子才能
回國——」言及此,宮崎耀司突然想到什麼,臉色瞬間一變,抬眼逼視伊藤忍。
  難道——
  「怎麼了?」伊藤忍眼中充滿嘲弄。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派人去找那個記者的碴,重新炒熱一年前的新
聞,好延遲回日本的時間,對不對?」一定是這樣沒錯!宮崎耀司愈想愈肯定這個
揣測。
  這麼一來,一切的事情便全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他才覺得納悶,一向聰明絕頂又冷靜過人的忍,怎麼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幹下如
此魯莽而損人不利己的拙事。
  原來這正是忍的目的!
  該死——他為什麼沒能早點發覺?
  伊藤忍並無意隱瞞自己的企圖,邪惡的挑挑眉表示承認。
  「忍——」宮崎耀司百感交集。
  他一年前的預感果然沒錯,他們不該讓忍離開日本到紐約來的,這無異是縱虎
歸山的蠢行。
  現在可好了,忍就如他所害怕發生的一樣,處心積慮地想切斷和他們之間的關
係,脫離他們的掌控,極力延遲回日本的時間到來。
  可惡!宮崎耀司連聲暗咒。
  不過,他畢竟是個強者,不會輕易放棄,反正來日方長,他何必急於一時?眼
前最重要的不是忍回不回日本的問題,而是忍唸書的問題——
  「聽說你剁了你們學校義大利幫派老大的小指,還弄斷他五根肋骨,害他到現
在還住在醫院中,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你消息很靈通嘛!」伊藤忍語帶嘲諷的說。
  「因為這件事,對方那個當市議員的老爸,氣得跑到學校去威脅校長,要校長
把你開除,校長既不敢開罪那個市議員,又懼於我們的勢力,左右為難之餘,親自
跑到日本去求我們自動轉學。這麼重大的事,你說我怎麼會不知道?」
  伊藤忽冷著一張沒表情的臉,擦拭著手上的武士刀,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
  宮崎耀司早已習慣他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並不以為忤,繼續說著他想交待的話:
  「忍,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你到紐約來才不過一年,已經換了十一間學校
,你不覺得這個數字比較誇張了一些嗎?如果你這麼做的目的真是存心氣死世伯,
我勸你最好適可而止。世伯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如果一再地挑戰他的容忍上限,哪
天真把世伯給惹毛了,對你不見得有好處。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這層道理,是不
是?」
  他和往常一樣,習慣性地說到此處便停下來徵詢伊藤忍的意向;但這回也與以
往一樣,得不到任何善意的回應。
  宮崎耀司習以為常地繼續該做的事,取出一份文件交給伊藤忍,道:
  「這是你第十二間學校的入學資料,找個時間看一看,我希望這會是你所就讀
的最後一間學校。」每次把新學校的資料交給忍,他都會說這番相同的期望,但每
一次盼到的都是重新說一遍的失望。
  所以,他這次也不是真心抱持多大的希望,只是忍不住關心的成分居大多數。
  伊藤忍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宮崎耀司也不期望他有更人性化的表示,完成此趟前來的任務後,事情繁重的
他便打算動身回日本去。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好自為之,凡事適可而止,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會再來,保重。」
  宮崎耀司說完便疾步走人,因為他知道再等也等不到伊藤忍友善的回應。
  他交待了紐約的心腹一些事後,便匆匆離去。
  伊藤忍在他前腳一走,便帶著大批手下向另一個幫派老大尋仇去了。
       ※        ※        ※
  樹叢茂密的公園一隅,月兒被烏雲遮去了光采,四周顯得格外幽暗。
  但是不良幫派份子間的激烈械鬥,卻一點也不受黑夜的影響,血光飛濺地不斷
進行著。
  經過一陣狂亂的廝殺,大勢似乎已告底定。
  贏的是伊藤忍所率領的日本不良幫派,被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老大還被
生擒的是近半年來,一直和伊藤忍爭第十一街一帶地盤的瘋狗幫。
  「你……你想做……做什麼?」被制服而貼上樹幹的瘋狗幫老大,面對雙眸閃
著寒光的伊藤忍,下巴抖得厲害連帶說話部嚴重結巴。
  「當老大就要有當老大的氣魄,別一副蹩腳的樣子,我會讓你死得很符合老大
該有的場面。」伊藤忍右手持槍抵住他的眉心,左手亮出鋒利的小刀,貼住他的右
腕,從動作看來是要挑斷他的手筋。
  「不要……十一街的地盤給你就是了,別傷我——」瘋狗幫的老大眼看深受威
脅的不只上半身,連雙腳的腳筋也即將被伊藤忍的手下挑斷,再也顧不得什麼老大
的氣魄,拼命的討饒。
  可惜他錯了!
  他不該討饒,因為伊藤忍對討饒的人特別殘酷。
  「啊——」
  隨著瘋狗幫老大淒厲的慘叫聲驚地而起,他雙腳腳踝附近的筋已被伊藤忍的手
下挑斷。
  「別叫,當老大不該受一點小傷就大叫。」伊藤忍冷血地下達第二個指令。
  他的手下一接到指令,便把預先準備好的濃食鹽水往瘋狗幫老大腳上的兩個傷
口猛淋。
  「哇啊——」劇烈的刺痛讓瘋狗幫老大痛不欲生的嘶聲尖嚎,劇烈的灼痛使得
他兩腳肌肉不斷痙攣抽搐。
  「我不是要你別叫嗎?」他的沒骨氣只是令伊藤忍變得更加殘忍鄙夷,左手無
情的一挑,便將瘋狗幫老大右手腕的手筋挑斷。
  「啊——」瘋狗幫老大已經痛得顧不得形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哈——啊——一陣傭懶的呵欠聲從幽暗的樹叢傳出來。
  「誰?」
  伊藤忍一發現右側的樹叢裡有異樣的動靜,旋即拔起身邊的武士刀,猛力朝及
腰高度的樹叢橫掃過去。
  瘋狗幫老大趁伊藤忍的手下們注意力被伊藤忍吸引住時,掙脫掌握,拔出預藏
的槍瞄向伊藤忍,想報一箭之仇——
  「伊藤忍,你去死吧——」
  卡——咚——
  槍聲並不如預期驚人,因為伊藤忍拿的是消音手槍。倒地不起,兩眼含恨未闔
的瘋狗幫老大一直到臨死的最後一剎那,還是搞不清楚伊藤忍的動作為什麼那麼快
?快到他連扣板機的機會也沒有便死在伊藤忍的槍口下。
  伊藤忍若無其事的將注意力轉回被他的武士刀砍掉一大截的樹叢。
  「嗨!親愛的大酷哥,晚安。」躺在樹叢裡的人因掩蔽的樹叢已被迫「遷移」
而露出廬山真面目。
  一般人不小心遇上這種非常狀況,不嚇死已是萬幸,可是現在被迫現身的這個
少年郎非但毫無懼意,還一臉若無其事的朝居高臨下俯瞪他的伊藤忍猛笑,順便道
聲晚安。
  「你是誰?」伊藤忍冷不防地蹲下去,左手的武士刀如閃電般快速地往他頸子
邊一公分處的地面猛插入土,右手的搶同時用力指住他的眉心,殺氣騰騰的逼視著
他。
  好傢伙,居然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而且一直維持那一張天下太平的笑臉。伊
藤忍心中不由得泛起從未有過的激賞之情。
  「可愛的展令揚。」一般而言,被人同時用武士刀和手槍威脅,命在旦夕的人
,是不會有那個閒情雅致多說廢話,偏偏展令揚這小子就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不但不把距離脖子一公分的鋒利武士刀看在眼裡、指住他眉心的消音手槍放
在心裡,更沒把伊藤忍無情的殺人目光當一回事,悠悠哉哉的舉起尚能自由活動的
雙手食指,指住自己的雙頰,笑瞇瞇的故做可愛狀。
  「大膽狂徒,居然敢對老大出言不遜!」伊藤忍的手下見展令揚如此不正經,
全視為大不敬的死罪,個個殺氣騰騰的想衝上前將他大卸八塊。
  他們的憤怒在伊藤忍寒光一瞪之後,便乖乖的退了回去,噤若寒蟬的不敢再擅
自行動。
  展令揚見狀,吹了一聲自以為帥氣的口哨,維持一○一號笑臉對伊藤忍贊道:
  「你好像很偉大的樣子,只消用力看一眼就擺平一切,莫非你有什麼超能力,
還是什麼特異功能?喂喂喂!真有的話,可別太小氣,傳授幾招秘訣給我吧!」說
話時,他還伸手去扯扯伊藤忍的袖口。
  伊藤忍算是開了眼界了——
  他敢發誓他是第一次遇到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喋喋不休的多嘴公。
  這個奇怪的小子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智障兒,搞不清楚自己身處的狀況,所
以才會無關緊要的嘻嘻哈哈,盡說一堆吵死人的廢話?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伊藤忍怎麼看這小子都不像頭殼有問題的族類
,但這小子的行為實在太不合正常人該有的模式,所以他才姑且確定一番。
  「你是笨蛋嗎?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當然是被你用刀和槍指著囉!」展
令揚一派「你是呆瓜嗎?」的口吻。
  「大膽狂——」
  伊藤忍的手下才要衝出來替老大出氣,卻被伊藤忍給瞪回原位。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大錯?」伊藤忽冷冷的盯著笑容可掬的展令揚。
眼中的殺意正在逐漸淡化……
  「你是指看到你殺人那一幕嗎?」通常為了自保,看到犯罪現場,又不幸被兇
手逮個正著的人,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看到事件現場的。更沒有人會像展令揚這般
愚蠢的自己挑明說。
  伊藤忍卻因為他的不合邏輯而愈來愈不想殺他。
  「那你知不知道我想殺你滅口?」
  展令揚直視著他,笑意更加深刻的道:
  「你不會!」
  伊藤忍聞言,左眉微微一挑,臉色變得森冷陰沈,寒氣逼人的說:
  「看在你過人的膽識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和我比騎機車,如果你贏了,
我就放你一馬。」他知道自己不該做出如此荒謬而破天荒的決定,他該維持一貫的
冷血作風,立刻將這個命案目擊者一槍斃命,免得後患無窮。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卻萌生一種想延緩殺他的念頭。
  「不錯的主意。如果我贏了,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展令揚依舊是一臉歌舞
昇平的笑容。
  「行!」一瞬間伊藤忍居然看呆了——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伊藤忍的手下們之所以沒有人反對伊藤忍的決定,一方面是因為異於伊藤忍至
高無上的權威;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們知道,想在騎機車比賽中贏過伊藤忍的機
率是零。
  也就是說,這個來路不明的奇怪小子最後還是逃不過見閻王的命運,只不過在
門前多繞了幾個圈子罷了。
  他們相信這是一向愛玩殘酷遊戲的老大,又一次心血來潮的餘興節目,所以他
們都樂得共襄盛舉。對於倒楣的展令揚,他們則不吝於給予些微的同情,不過幸災
樂禍的興奮無情佔了絕大多數。
  「聽好,我只講一遍。我們的遊戲規則是:在無限速高速公路上逆向行駛五百
公尺,然後騰空飛車橫過公路護欄,停在河道旁的草坪上。如果你敢臨陣退縮,我
的手下就會送你上西天。」伊藤忍冷漠的說道。
  「也就是說,只要我比你先到達草坪,就算我贏?」展令揚一派輕鬆自在。
  「對。」這小子難道還沒發現這是個死亡遊戲,否則怎麼還笑得像個自痴一樣?
  但是他卻對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印象十分深刻。
  「OK,騎哪一輛?」展令揚一副人家理所當然該把機車借他的口吻。
  「這輛!」伊藤忍的手下很好心的給他指示。
  展令揚動作瀟灑帥氣的騎上那輛1200cc的機車,遵照伊藤忍的遊戲規則,沒
有戴上安全帽。
  伊藤忍在跨上自己的機車之前,冷冷的問:
  「如果閃躲不及可是會死人的,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你放心,我如果一時想不開,一定會找法拉利陪我去向天使報到
比較威風。」展令揚始終沒個正經樣。
  伊藤忍突然有種不希望他死掉的念頭……
  比賽開始之際,伊藤忍私下指示手下們不准介入這場死亡遊戲——無論展令揚
有沒有臨陣脫逃。
  然後,賭命遊戲開始了。
  伊藤忍本以為這個笑得像白痴,卻不惹他嫌的臭小子會臨陣脫逃,沒想到展令
揚不但沒有,還一直和他並駕齊驅。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這小子還是一直維持那
張彌勒佛似的笑臉。
  這小子夠帶種!伊藤忍的玩興完全被挑起,將油門加到最底線的猛衝。
  我倒要看看這小子還跟不跟得上!
  沒想到出乎意料的,展令揚很快就追上,再一次和他齊頭並進。
  伊藤忍心頭一陣詫異——能和他並駕齊驅的,這小子絕對是第一個!
  「臭小子,我先走了!」伊藤忍再一次下戰書,拉高車頭飛向夜空,像閃電般
飛越公路護欄,朝河道旁的草坪俯衝。
  展令揚幾乎是和他同時起飛,同時飛向夜空,衝過護欄,但是意外卻在穿越公
路護欄後發生了——
  伊藤忍的一名手下眼見展令揚逃過一劫有望,居然擅自拔出手槍,朝展令揚那
輛機車的油箱連開數槍,機車因而起火迅速燃燒。
  「令揚,危險——」
  伊藤忍見狀,不禁失聲大吼。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展令揚在機車起火燃燒的剎那,自腰上抽出一條黑色的
長鞭,振臂一揮,甩向了公路旁的路燈燈桿,緊緊纏住。
  接著,展令揚便像飛天仙女似的順勢飛向那根燈桿,酷勁十足的攀附在燈桿,
不慌不忙的朝臉色大變的伊藤忍拋了一個飛吻。
  而那輛著火燃燒的機車便像一團火球,失速墜落,並在墜河前一秒鐘爆炸,接
著在河中銷聲匿跡。
  伊藤忍像隻身手矯健的黑豹,輕鬆帥氣的完美降落在草坪上。
  手下們崇拜讚佩的喝采隨之驚地四起。
  伊藤忍根本不在乎屬下的喝采歡呼,一停妥車便拔槍朝剛才對展令揚放冷箭的
手下開了一檔,那個手下立刻當場斃命。
  「我說過逆我者死!」他面無表情的對手下們宣告處決那名手下的理由。
  在場的手下們個個服服帖帖,沒人敢多言——這的確是老大一貫的作風!
  「你可以不必殺他的。」展令揚不知何時已從公路上的燈桿下來,來到他身邊。
  伊藤忍先是訝於他動作的俐落迅速,接著便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
  「你給我閉嘴,這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殺人這檔事不太好玩耶!」奈何展令揚天生愛和人唱反調。
  「你——」伊藤忍臉色變得極為森冷陰沈。
  敢當面對他說這種話的,這小子絕對是第一個!
  「老大,殺了他,他輸了!」
  「對!殺了他!」
  伊藤忍的手下們開始起鬨,聲勢愈來愈浩大。
  面對這樣的情景,展令揚還是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情,對伊藤忍道:
  「你怎麼說?」
  伊藤忍根本不想殺他,魄力十足的高舉右手一揮,此起彼落的起鬨聲立即消音
,變得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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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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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2 00:49 引言回覆
伊藤忍這才說:
  「是我的手下違反遊戲規則在先,所以我放你一馬,你走吧!」
  「老大——」他的手下想說些什麼,給他一瞪便全乖乖的退了回去。
  展令揚雙手交抱在胸前,氣定神閒的朝他笑道:
  「我該不該對你說聲謝謝呢?」他嘴上說是這麼說,態度卻沒有半點想道謝的
樣子。
  「不必!」伊藤忍懷疑他是故意露出破綻,讓他知道他是沒誠意的。
  展令揚接下來的表現立刻證實了伊藤忍的懷疑——
  只見他附著到伊藤忍肩上,在他耳畔輕聲細語的笑言:「我也覺得沒有必要耶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我了。」
  伊藤忍以足教人冰凍三尺的森冷目光死瞪住仰起臉朝他猛笑的展令揚。
  這小子哪來的自信?他怎能如此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不會殺他?
  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並未因此而動怒,反而更加賞識這個臭小子。
  而且一向不讓人靠自己太近的他,這會兒居然放縱這個愛笑的臭小子,像隻八
爪章魚似的附著在他身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死黏住他不放。
  他非但沒阻止他,也沒有對他提高警覺,更沒有討厭他、排斥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展令揚話多得不得了。
  「伊藤忍!」他訝於自己破天荒的坦率。但又想不出不回答他的理由。
  展令揚笑得更深刻,「很好聽的名字。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睡覺了。
咱們後會有期,晚安,親愛的忍!」
  他滔滔不絕的呱噪完便自顧自的哼著歌走人。
  伊藤忍並未阻止他,只是靜靜的目送他離去。
  當他消失在他的視界盡頭時,他突然覺得拂過肩頭的夜風有些微涼。
  「老大,要不要我去調查那個小子的底細?」伊藤忍的第一號手下忠心為主的
問道。
  「不必!」
  「可是他可能會對我們造成不利!」他是指展令揚目擊殺人現場一事。
  「他不是那種人!」伊藤忍挑了一下眉,示意手下別再贅言。
  老大都這麼說了,當手下的豈敢再多加置喙?
  「明晚虎克幫和黑刀黨是不是有場浩大的地盤之爭?」伊藤忍問。
  「是的,老大!」
  「查明確實械鬥地點,我們按計劃前去觀戰。」
  「是!」
  「今晚就此解散!」
  伊藤忍宣告散會後,便騎上自己的愛車,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為什麼他那麼深信那個愛笑的小子不會出賣他?
  他自問卻沒有答案,但他就是莫名的深信。
  相信別人?而且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這對伊藤忍來說,絕對是生平頭一遭!
       ※        ※        ※
  虎克幫和黑刀黨這次的地盤之爭,由於牽涉到許多幫派今後的勢力分佈,所以
許多幫派都前來暗中觀戰。
  伊藤忍便是前來觀戰的幫派之一。
  不久,虎克幫和黑刀黨雙方的人馬便全數到齊,開始劍拔弩張的談判。
  火藥味十足的談判果然一下子便破裂,雙方人馬很快便大動干戈,本來就不甚
平靜的談判現場,旋即變成廝殺激烈的械鬥戰場。
  虎克幫的老大本來就是孔明型的領導人,不擅拳腳功夫,在械鬥場合一向只負
責坐陣指揮,不加入實戰之中,這是道上人盡皆知的事。而虎克幫的副老大則是實
戰格鬥的高手,所以每次械鬥都是由他率軍奮戰,老大坐陣指揮,兩人向來合作無
間,實力令各幫派不敢小覷。
  可是今天的械鬥,虎克幫看起來卻屈居劣勢,而且開戰不到三十分鐘便開始節
節敗退,實力不及平常的五、六成。
  伊藤忍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現象,而且他很快便找到答案——原來虎克幫的
副老大在械鬥前便受了重傷,虎克幫少了帶頭廝殺的頭頭,戰力才會銳減。
  看來這場地盤之爭,虎克幫是輸走了,可憐!
  其實包括伊藤忍在內的各個觀戰幫派,都比較希望虎克幫贏得這次的勝利,因
為虎克幫的正、副老大比較講江湖道義,不像黑刀黨的老大那麼陰險小人。若是虎
克幫奪得這次勝利的話,對今後各幫派在這一帶活動會比較好。
  但是,行有行規,道有道規,觀戰的各幫派雖然比較希望虎克幫贏,卻不能出
手幫忙,壞了道上的規矩。所以只有暗自惋惜的份。
  雖說虎克幫的則老大受傷是導致虎克幫此役屈居劣勢的主因,然而,戰前保持
自身狀況良好也是實力之一,因此觀戰的各幫派也不好站出來說:這場戰役不算,
等虎克幫副老大傷癒再重新開打。
  因此,只能眼睜睜看黑刀黨不斷投向勝利女神的懷抱。
  眼看虎克幫的副老大即將被黑刀黨的老大砍成兩半,坐陣指揮的虎克幫老大冷
不防的高聲大叫:
  「令揚,快出來!」
  令揚?伊藤忍呆楞了一下。
  「就來了!」
  只見一道金屬特有的閃光劃過夜空,纏住黑刀黨老大即將砍上虎克幫副老大的
大剛刀,大剛刀震晃了數下,便隨著那道奇特的金屬閃光飛向不知何時出現戰場的
金屬閃光持有人手中。
  「老兄,別欺負受傷的人嘛,人家會笑你強欺弱、羞羞羞哦!」展令揚一派閒
適的把玩著剛打劫到手的戰利品,右手則操持著那道金屬閃光。
  那是黑色的長軟劍!中國特有的一種神秘兵器?伊藤忍這才發現那個愛笑的小
子拿的並不是黑色長鞭,而是一把稀有的黑色長軟劍。
  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來歷?那種長軟劍可不是一般人能操控的,何況那小子還要
弄得那麼俐落熟練,操控自如?
  伊藤忍第一次對人產生興趣。
  「老大,那個救了虎克幫副老大的男人,不是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嗎?原來牠
是虎克幫老大的手下?」伊藤忍的手下低聲驚呼。
  虎克幫老大的手下?伊藤忍定定的凝視正在和黑刀黨老大大打出手的展令揚幾
眼,再看看虎克幫正、副老大的反應,才篤定的說:
  「不,他應該不是虎克幫老大的手下!」
  「那他為什麼加入這場地盤之爭,幫著虎克幫打黑刀黨?在道上混跡的人應該
都知道這樣是違反遊戲規則的,除非他不是道上的人!」伊藤忍的手下條理分明的
分析。
  不是道上的人?極有可能!伊藤忍從第一眼看到這個愛笑小子,就不覺得他是
混黑道的。但很奇怪,他卻覺得這小子比任何人都貼近他的心。
  「天啊!那傢伙究竟是什麼怪物,才三兩下就擺平了黑刀黨的老大,一轉眼又
擊潰了黑刀黨十來個手下,而且他舞動那把奇怪金屬應戰時,臉上居然一直維持著
滿不在乎的笑容?」
  伊藤忍的手下你一句我一句的爭相談論,言語間流露出欣賞與崇拜。
  伊騰忍表面上雖然維持著慣有的冷漠,但內心卻呈現前所未有的激奮。從未為
任何人激起漣漪,彷如死水般的心湖,此刻正大事興風作浪、澎游洶湧。
  而掀起這場驚濤駭浪的,正是始終笑著一張無關緊要的臉,替虎克幫扳回劣勢
的奇怪小子——展令揚。
  少頃,大勢宣告底定,虎克幫在展令揚中途跨刀助陣之下,反敗為勝,順利取
得這一帶的地盤,硬生生的氣走黑刀黨。
  械鬥結束,虎克幫開始展開慶功宴後,前來暗中觀戰的各幫派代表也就紛紛離
去了。
  到最後只剩下伊藤忍一群人還留在原地。
  「老大,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再等一下。」伊藤忍面無表情的說。
  他的手下便不敢再多言,乖乖的在一旁等候。
  伊藤忍的目光一直鎖在和虎克幫正、副老大喝酒暢談的展令揚身上。
  那小子究竟是誰?他發現虎克幫的正、副老大似乎都很喜歡他,虎克幫其他成
員也都很樂於和他親近,且眼中都閃爍著崇拜他的光芒。
  這實在是很古怪的情景。一般而言,混黑道的人是不會輕易和普通平民如此親
近熱絡的——他們一向只和擁有相同味道的同類在一起,也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
」。
  問題是展令揚這個小子怎麼看都缺乏道上兄弟的味道,但卻以一股難言的魅力
吸引著那一票江湖兄弟,讓他們毫無距離惑的樂於和他親近,打成一片!
  伊藤忍對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愛笑小子愈來愈在意。
  「令揚,別走,你乾脆就加入我們好不好?」虎克幫的正、副老大爭相說服即
將先行離去的展令揚。
  「不行,我說過我對混幫派沒興趣的,OK?」展令揚跨上自己的機車,回眸
對虎克幫的朋友們笑道。
  他的態度雖然十分溫和,卻明顯的透露著不可能改變心意的堅持。
  「別這樣嘛,再考慮看看吧!你很適合當老大呢!只要你點頭,我們就推舉你
當虎克幫的總老大,你意下如何?」虎克幫正、副老大明知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他
的心意,仍然不肯輕易死心的拼命說服。
  展令揚只是笑而不答,發動機車後,對他們說了一句:
  「我先走了,拜拜!」
  虎克幫正、副老大並未阻止他,只是大嘆可惜的對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高呼:
  「令揚,下一次聚會你一定要來哦!」
  展令揚並沒有回眸,只是高舉右手,做了一個「V」字形的手勢。
  下一秒鐘,他便消失在黑夜中。
  「走吧!」伊藤忍這才率領一幫手下走人。
  會再見到那個奇怪的小子嗎?
  伊藤忍並不確定,不過他心中卻有著些許的期待。
  這是他十七年來,第一次對人產生期待。
  很奇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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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2 00:58 引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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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他的手下想說些什麼,給他一瞪便全乖乖的退了回去。
  展令揚雙手交抱在胸前,氣定神閒的朝他笑道:
  「我該不該對你說聲謝謝呢?」他嘴上說是這麼說,態度卻沒有半點想道謝的
樣子。
  「不必!」伊藤忍懷疑他是故意露出破綻,讓他知道他是沒誠意的。
  展令揚接下來的表現立刻證實了伊藤忍的懷疑——
  只見他附著到伊藤忍肩上,在他耳畔輕聲細語的笑言:「我也覺得沒有必要耶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我了。」
  伊藤忍以足教人冰凍三尺的森冷目光死瞪住仰起臉朝他猛笑的展令揚。
  這小子哪來的自信?他怎能如此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不會殺他?
  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並未因此而動怒,反而更加賞識這個臭小子。
  而且一向不讓人靠自己太近的他,這會兒居然放縱這個愛笑的臭小子,像隻八
爪章魚似的附著在他身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死黏住他不放。
  他非但沒阻止他,也沒有對他提高警覺,更沒有討厭他、排斥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展令揚話多得不得了。
  「伊藤忍!」他訝於自己破天荒的坦率。但又想不出不回答他的理由。
  展令揚笑得更深刻,「很好聽的名字。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睡覺了。
咱們後會有期,晚安,親愛的忍!」
  他滔滔不絕的呱噪完便自顧自的哼著歌走人。
  伊藤忍並未阻止他,只是靜靜的目送他離去。
  當他消失在他的視界盡頭時,他突然覺得拂過肩頭的夜風有些微涼。
  「老大,要不要我去調查那個小子的底細?」伊藤忍的第一號手下忠心為主的
問道。
  「不必!」
  「可是他可能會對我們造成不利!」他是指展令揚目擊殺人現場一事。
  「他不是那種人!」伊藤忍挑了一下眉,示意手下別再贅言。
  老大都這麼說了,當手下的豈敢再多加置喙?
  「明晚虎克幫和黑刀黨是不是有場浩大的地盤之爭?」伊藤忍問。
  「是的,老大!」
  「查明確實械鬥地點,我們按計劃前去觀戰。」
  「是!」
  「今晚就此解散!」
  伊藤忍宣告散會後,便騎上自己的愛車,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為什麼他那麼深信那個愛笑的小子不會出賣他?
  他自問卻沒有答案,但他就是莫名的深信。
  相信別人?而且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這對伊藤忍來說,絕對是生平頭一遭!
       ※        ※        ※
  虎克幫和黑刀黨這次的地盤之爭,由於牽涉到許多幫派今後的勢力分佈,所以
許多幫派都前來暗中觀戰。
  伊藤忍便是前來觀戰的幫派之一。
  不久,虎克幫和黑刀黨雙方的人馬便全數到齊,開始劍拔弩張的談判。
  火藥味十足的談判果然一下子便破裂,雙方人馬很快便大動干戈,本來就不甚
平靜的談判現場,旋即變成廝殺激烈的械鬥戰場。
  虎克幫的老大本來就是孔明型的領導人,不擅拳腳功夫,在械鬥場合一向只負
責坐陣指揮,不加入實戰之中,這是道上人盡皆知的事。而虎克幫的副老大則是實
戰格鬥的高手,所以每次械鬥都是由他率軍奮戰,老大坐陣指揮,兩人向來合作無
間,實力令各幫派不敢小覷。
  可是今天的械鬥,虎克幫看起來卻屈居劣勢,而且開戰不到三十分鐘便開始節
節敗退,實力不及平常的五、六成。
  伊藤忍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現象,而且他很快便找到答案——原來虎克幫的
副老大在械鬥前便受了重傷,虎克幫少了帶頭廝殺的頭頭,戰力才會銳減。
  看來這場地盤之爭,虎克幫是輸走了,可憐!
  其實包括伊藤忍在內的各個觀戰幫派,都比較希望虎克幫贏得這次的勝利,因
為虎克幫的正、副老大比較講江湖道義,不像黑刀黨的老大那麼陰險小人。若是虎
克幫奪得這次勝利的話,對今後各幫派在這一帶活動會比較好。
  但是,行有行規,道有道規,觀戰的各幫派雖然比較希望虎克幫贏,卻不能出
手幫忙,壞了道上的規矩。所以只有暗自惋惜的份。
  雖說虎克幫的則老大受傷是導致虎克幫此役屈居劣勢的主因,然而,戰前保持
自身狀況良好也是實力之一,因此觀戰的各幫派也不好站出來說:這場戰役不算,
等虎克幫副老大傷癒再重新開打。
  因此,只能眼睜睜看黑刀黨不斷投向勝利女神的懷抱。
  眼看虎克幫的副老大即將被黑刀黨的老大砍成兩半,坐陣指揮的虎克幫老大冷
不防的高聲大叫:
  「令揚,快出來!」
  令揚?伊藤忍呆楞了一下。
  「就來了!」
  只見一道金屬特有的閃光劃過夜空,纏住黑刀黨老大即將砍上虎克幫副老大的
大剛刀,大剛刀震晃了數下,便隨著那道奇特的金屬閃光飛向不知何時出現戰場的
金屬閃光持有人手中。
  「老兄,別欺負受傷的人嘛,人家會笑你強欺弱、羞羞羞哦!」展令揚一派閒
適的把玩著剛打劫到手的戰利品,右手則操持著那道金屬閃光。
  那是黑色的長軟劍!中國特有的一種神秘兵器?伊藤忍這才發現那個愛笑的小
子拿的並不是黑色長鞭,而是一把稀有的黑色長軟劍。
  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來歷?那種長軟劍可不是一般人能操控的,何況那小子還要
弄得那麼俐落熟練,操控自如?
  伊藤忍第一次對人產生興趣。
  「老大,那個救了虎克幫副老大的男人,不是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嗎?原來牠
是虎克幫老大的手下?」伊藤忍的手下低聲驚呼。
  虎克幫老大的手下?伊藤忍定定的凝視正在和黑刀黨老大大打出手的展令揚幾
眼,再看看虎克幫正、副老大的反應,才篤定的說:
  「不,他應該不是虎克幫老大的手下!」
  「那他為什麼加入這場地盤之爭,幫著虎克幫打黑刀黨?在道上混跡的人應該
都知道這樣是違反遊戲規則的,除非他不是道上的人!」伊藤忍的手下條理分明的
分析。
  不是道上的人?極有可能!伊藤忍從第一眼看到這個愛笑小子,就不覺得他是
混黑道的。但很奇怪,他卻覺得這小子比任何人都貼近他的心。
  「天啊!那傢伙究竟是什麼怪物,才三兩下就擺平了黑刀黨的老大,一轉眼又
擊潰了黑刀黨十來個手下,而且他舞動那把奇怪金屬應戰時,臉上居然一直維持著
滿不在乎的笑容?」
  伊藤忍的手下你一句我一句的爭相談論,言語間流露出欣賞與崇拜。
  伊騰忍表面上雖然維持著慣有的冷漠,但內心卻呈現前所未有的激奮。從未為
任何人激起漣漪,彷如死水般的心湖,此刻正大事興風作浪、澎游洶湧。
  而掀起這場驚濤駭浪的,正是始終笑著一張無關緊要的臉,替虎克幫扳回劣勢
的奇怪小子——展令揚。
  少頃,大勢宣告底定,虎克幫在展令揚中途跨刀助陣之下,反敗為勝,順利取
得這一帶的地盤,硬生生的氣走黑刀黨。
  械鬥結束,虎克幫開始展開慶功宴後,前來暗中觀戰的各幫派代表也就紛紛離
去了。
  到最後只剩下伊藤忍一群人還留在原地。
  「老大,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再等一下。」伊藤忍面無表情的說。
  他的手下便不敢再多言,乖乖的在一旁等候。
  伊藤忍的目光一直鎖在和虎克幫正、副老大喝酒暢談的展令揚身上。
  那小子究竟是誰?他發現虎克幫的正、副老大似乎都很喜歡他,虎克幫其他成
員也都很樂於和他親近,且眼中都閃爍著崇拜他的光芒。
  這實在是很古怪的情景。一般而言,混黑道的人是不會輕易和普通平民如此親
近熱絡的——他們一向只和擁有相同味道的同類在一起,也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
」。
  問題是展令揚這個小子怎麼看都缺乏道上兄弟的味道,但卻以一股難言的魅力
吸引著那一票江湖兄弟,讓他們毫無距離惑的樂於和他親近,打成一片!
  伊藤忍對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愛笑小子愈來愈在意。
  「令揚,別走,你乾脆就加入我們好不好?」虎克幫的正、副老大爭相說服即
將先行離去的展令揚。
  「不行,我說過我對混幫派沒興趣的,OK?」展令揚跨上自己的機車,回眸
對虎克幫的朋友們笑道。
  他的態度雖然十分溫和,卻明顯的透露著不可能改變心意的堅持。
  「別這樣嘛,再考慮看看吧!你很適合當老大呢!只要你點頭,我們就推舉你
當虎克幫的總老大,你意下如何?」虎克幫正、副老大明知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他
的心意,仍然不肯輕易死心的拼命說服。
  展令揚只是笑而不答,發動機車後,對他們說了一句:
  「我先走了,拜拜!」
  虎克幫正、副老大並未阻止他,只是大嘆可惜的對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高呼:
  「令揚,下一次聚會你一定要來哦!」
  展令揚並沒有回眸,只是高舉右手,做了一個「V」字形的手勢。
  下一秒鐘,他便消失在黑夜中。
  「走吧!」伊藤忍這才率領一幫手下走人。
  會再見到那個奇怪的小子嗎?
  伊藤忍並不確定,不過他心中卻有著些許的期待。
  這是他十七年來,第一次對人產生期待。
  很奇妙的感覺!

_________________
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巴哈的部落格


0001JJ 發表於 2008-06-02 18:04 引言回覆
【第三章】

第二話索羅茲島記趣

1

  身為歐洲財金銀行界,三大金融世家之一——東陵財閥的總裁,手握足以影響
整個歐市、甚至是全球經濟的力量,家中子孫滿堂且個個出類拔萃、菁英輩出,加
上中國滿清貴族後裔的貴族血統。
  擁有如此顯赫的權勢、家世、財勢、名門血統,照理東陵財閥的總裁雷震東應
該沒有什麼遺憾了才是。
  然而,事實卻非如此。
  這些年來,他一直被一件家務事所困擾著。
  沒錯,雷氏家族裡的確菁英輩出,才子佳人無數,但是雷震東,是為孫子輩的
總裁接班人傷透腦筋。
  在他心中屬意的候選人有三個,分別是:雷君凡、雷子昂和雷洛。
  這三個孫子無論是才華、膽識、潛力等各方面,都是一門才俊中之翹楚,堪稱
人中之龍,全都是東陵財閥總裁理想的接班人選。
  無奈這三個孫子卻一個個視繼承東陵財閥為毒蛇猛獸,個個避之唯恐不及,想
盡各種辦法製造自己不夠格的假象,企圖改變他對他們的評價而另覓人選。其中又
屬雷君凡最賊,居然以深造、見見世面、建立自己的人脈之類冠冕堂皇的理由,跑
到美國去鬼混。
  哪知一去便結交了一群臭氣相投的渾小子,搞得天翻地覆、樂不思蜀,根本就
是斷了線的風箏。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誤信那個小兔崽子的甜言蜜語,同意他遠渡重洋,現在
可好啦,唉!
  還好,雷子昂和雷洛因為他們雙親的極力反對,沒能順利飛離歐洲,才不致於
重蹈雷君凡的覆轍。
  但這並不表示雷子昂、雷洛這兩個小兔患子就比較好馴服,他們一樣搞得雞飛
狗跳,好像怕他這個老頭子活太久會礙著他們一樣,存心氣死他。
  不過他倒不是真的那麼生氣,反而樂於和這三個鬼頭鬼腦的小兔崽子大玩爾虞
我詐的鬥智遊戲,而且,樂在其中、玩得不亦樂乎。
  最近,他老人家實在閒得發慌。
  所以,該是下個戰帖,徵召那三個古靈精怪的孫子回來陪他玩玩的時候了。
  想到日子將不再無聊,雷震東不禁露出狡獪的笑意。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三個小兔崽子會怎麼應付他這回丟給他們的難
題了,呵……
       ※        ※        ※
  以學費驚人且爛出名的「貴」族學校——K.B.大學郊區,有一幢古舊不醒眼的
老舊公寓,門牌上寫著「異人館」。
  它,便是K.B.大學有名的「惡魔黨」——東邦六人組吃喝拉撒睡的根據地。
  也是他們搞怪作亂的大本營。
  從外頭看,異人館的確是一幢極不起眼的老舊學生公寓,但是它的裡邊可就不
是那麼一回事了。
  經過東邦六個惡魔黨發揮各家所長,合力改造的結果,異人館的內部處處暗藏
玄機,令人歎為觀止、嘖嘖稱奇。
  但世人卻沒那份榮幸窺視異人館的真相,因為東邦很小氣的用特殊玻璃——一
種由外面看不到裡面,由裡面可清楚看到外面的防彈玻璃——謝絕了一切好奇的視
線,不給外人分享他們六人所共有的一方天地。
  為了防止太過熱情的外人心存暗闖而入的蠢念,他們還裝設了一套先進超強、
市面上看不到的防盜系統,一旦有「異物」侵入它的警戒範圍,便會得到畢生難忘
的「贈禮」,包準他不敢造次。
  午后,陽光和煦,微風徐徐。
  東邦六個怪胎正好都沒課、賦閒在家——如果翹課算沒課的話。
  不過,他們這回都有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
  朋友有難,豈可坐視?
  這回的「發難」者是「神算」雷君凡。
  難得話少的雷君凡會一次說了一大堆話,可說是破了紀錄了——
  「總而言之,我爺爺就是要我和我那兩個堂兄弟下個星期到他的私人島去報到
,乖乖的聽從他的安排相親,誰敢搞砸他就決定由那一個繼任下一任總裁,唯一解
脫的生機是女方主動拒婚。」
  問題是:沒有哪個女人會笨到自己主動拒絕送上門來的超級白馬王子啊!
  「子昂因為他的父母已替他安排了相親,所以爺爺這次便放他一馬;但要求我
和洛一定要到島上去相親,最重要的是:不管洛或子昂都比我會應付女人,我如果
不加把勁,搞個不好總裁人選就當真落到我頭上來,到那時可就不好玩了。」雷君
凡難得嘆聲連連。
  也難怪他如此沮喪,因為在擺脫女人方面他的能耐和兩個堂兄弟比起來遜色多
了,所以情況最「危險」的絕對是他。
  「你們別光只會聽,幫忙想想辦法行嗎?」
  如果是平常,雷君凡絕對不會笨到求助於這五個心眼和他一樣壞、整死人不償
命的壞傢伙——那只會讓自己下場更悽慘。
  但是這回,他之所以敢求助於五個最佳損友,並不是被突如其來的大難震傻了
腦袋,才做出如此自尋死路的決定,而是因為他手中握有「王牌」。
  他刻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才雲淡風輕的又道:
  「其實被選為總裁接班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正又不是馬上接任,今後
有的是時間好好擺脫。只不過,一旦被選定為接班人,就會被爺爺徵召回老家去接
受菁英教育,沒辦法再像現在一樣,待在這裡逍遙快活了。」
  果不出雷君凡所料,此番話一出,五個壞傢伙原本幸災樂禍、不當一回事的促
狹神情,旋即為之轉變——由超級幸災樂禍變成普通級的幸災樂禍。
  啊哈——啊哈——啊哈——
  別懷疑,這一串怪聲的確是電腦發出來的聲音。這是展令揚設計的,每當在網
站上攔截到超級特殊的資訊,電腦就會發出像這樣的怪聲。
  東邦人都知道這件事,所以其他五個全湊向正坐在電腦螢幕前的展令揚。
  「君凡,你看得懂德文嗎?」展令揚一雙手在電腦鍵盤上忙碌個不停,一面悠
哉的問道。
  「正好懂。」
  東邦人全是精通多國語言的天才。
  「很好,那再一分鐘後,你把螢幕上攔截到的資訊全背下來。」這份資訊的傳
送者是電腦高手,設有多重防截取程式,一旦有人入侵或從中攔劫便會被對方發現
,並立刻自動銷毀傳送的資訊。展令揚能在最短的時間破解防截取程式、並在未被
對方發現的情況下入侵窺視已是奇蹟,所以一定要靠「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的「神算」雷君凡把這份資訊「錄」下來。
  「沒問題。」雷君凡早已蓄勢待發。
  三十分鐘後,「竊取」遊戲終於告終。
  「怪怪,這真是不得了的超級大秘密哩!」雷君凡直吹口哨。
  「快說!」最衝的「神偷」向以農首先發難。
  此刻,除了展令揚之外的其他四個伙伴實在很慶幸這事是由雷君凡宣佈,而不
是超愛吊人胃口的展令揚,否則可就有得耗了。
  「你們聽過一條叫「路易十四」的鑽石項鍊嗎?」雷君凡問。
  「我知道,那是一串擁有十三個鑽石組成的項鍊,其中主鑽高達四十六克拉,
其他十二顆都是三十克拉;相傳是中古歐洲的貴族獻給當時的法皇路易十四的供品
。那個貴族對路易十四說:路易十四就是第十四顆鑽石,所以那串項鍊才會只有十
三顆鑽石。路易十四聽得龍心大悅,當場就將那串項鍊賜名為「路易十四」。這串
項鍊的最後擁有者據說是英國皇室,但它在十多年前遭竊後便一直下落不明,至今
還沒有找到。」天生擁有鑑別寶石真偽能力的「神偷」向以農知無不盡的說。
  雷君凡點點頭便繼續道:
  「那就更有意思了。剛剛這份資訊是某一個國際恐怖組織高級幹部之間的極秘
密通話。主要內容是說:他們發現「路易十四」的下落,它目前在一艘美國製的潛
水艇上,而這艘美製潛水艇於十多年前沈沒於南太平洋一個叫索羅茲島附近海域、
接近索羅茲海溝的海底。而他們預定在最近暗中去索羅茲島附近的海域一探虛實,
若「路易十四」真的在那艘沈沒的潛艇上,他們就把它打撈上來,佔為己有。」
  「索羅茲島不是你家的私人島嗎?」展令揚插播道。
  「是啊!對方知道這種事,所以他們已派了組織裡一名海底探勘的高手,化名
為Joe的男同性戀者接近我堂哥雷洛,並且已經接受我那個堂哥的邀請,預定下個
星期到索羅茲島去玩十天。他們計劃趁那十天確定「路易十四」的下落。由於那艘
沈沒的潛艇隸屬美國,十分敏感,加上「路易十四」價值連城、覬覦者甚多,他們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所以採取極秘密的行動。事件大概就是這樣。」君凡一口氣說
完。
  「我覺得很奇怪,「路易十四」為什麼會在美國的潛水艇上?」安凱臣不解的
提出疑問。
  「或許「路易十四」的擁有者正好在那艘潛挺上吧!」曲希瑞分析道。
  「那意思就是說:十多年前從英國王室偷走「路易十四」的人是美國軍方,而
且那個人帶著「路易十四」搭乘那艘潛艇,後因潛艇沈沒而失蹤?」向以農接著推
論。
  「這種推論很合情合理,但我的占卜顯示似乎不是這樣耶!」占卜結果百發百
中的南宮烈,從剛剛就一直在那兒玩撲克牌。
  雷君凡接著說:
  「我同意烈的說法,不管盜走「路易十四」的是美國軍方還是美國軍方間接自
別人手上得到那串項鍊,都代表那串項鍊一定有極機密的事,否則美國軍方不必冒
著被人指為盜寶者的罪名,而為了錢去偷那條項鍊。」
  「還是不對,如果那條項鍊藏有重大機密,而且又是美國軍方的人去偷的,那
潛艇沈沒後,美國軍方為什麼不派人去取回來?」安凱臣又提出另一個疑點。
  「或許美國軍方已經去找過,但卻找不到。或者那條項鍊早被美方取回,只是
那個國際恐怖組織不知道?」曲希瑞揣測道。
  「不,根據剛剛那份資訊看來,那個國際恐怖組織似乎很確定「路易十四」還
在潛艇裡。」雷君凡否決曲希端的揣測。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連美方也不知道「路易十四」在那艘潛挺裡。」始終沒
有加入討論的展令揚,終於開啟金口摻了一腳。
  「也有可能,不過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不就很複雜了?」向以農說出大家的
共同想法。
  不過呈現在幾個年輕小伙子臉上的卻不是愁眉不展,而是目光熠熠的興奮——
看來又有好玩的事可以玩囉!
  「所以我們只要找個人幫我們指點迷津不就成了?」展令揚壞兮兮的笑道。
  「誰!?」五個同伴齊聲追問。
  「咱們最偉大的美國總統囉!」
       ※        ※        ※
  一般人是不敢擅闖警衛森嚴的美國總統官邸的,但東邦這六個怪胎就是有那個
天大的膽子,把總統官邸當成自家廚房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他們不但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總統官邸,而且還膽大妄為的對美國總統催眠——
  「你知道一條叫「路易十四」的鑽石項鍊嗎?」催眠大師曲希瑞在替美國總統
做深度催眠後,提出第一個問題。
  美國總統點點頭。
  「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機密嗎?」曲希瑞又問。
  「「路易十四」裡藏有一份足以顛覆美國歷年政治黑幕的證據,所以不能落到
外人手中。」
  「那「路易十四」現在在美國政府手中了?」
  「不,它在十多年前便下落不明。」
  「難道從英國王室偷走「路易十四」的不是美國政府?」曲希瑞又問。
  「美國政府的確派了一名FBI的幹員去偷,但那名幹員在盜走「路易十四」後
便被殺死,從此「路易十四」便下落不明。我們一直在極力搜尋,遺憾的是至今依
然沒有「路易十四」的下落。」
  曲希瑞徵詢身旁的展令揚意見後,便對總統下最後的暗示:
  「聽著,等你醒來後,你將完全忘記今晚的事,懂嗎?」
  總統點點頭便繼續酣睡。
  東部惡魔黨今晚的「夜訪總統」也隨之告一段落,輕輕鬆鬆的溜出總統官邸,
回到他們可愛的窩——異人館。
  「照這個情況看來,目前知道「路易十四」下落的就只有那個國際恐怖組織的
少數人了。」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連美國政府都不知道的消息,為什麼那個國際恐怖組織
的人反而會知道?還有,那個國際恐怖組織究竟知不知道「路易十四」所藏有的秘
密,或者純粹只是貪財?」雷君凡第二個提出自己的看法。
  「就算他們本來不知道,但一旦取得那條項鍊,總有一天會發現的。」南宮烈
接著說。
  「而且他們既然知道項鍊的下落,那表示最後的項鍊擁有者生前一定曾和這個
恐怖組織的人有所聯繫。所以,這個恐怖組織很可能目前還不清楚「路易十四」的
秘密,但已經發現有秘密存在了。」安凱臣分析道。
  「還有,那個恐怖組織一旦展開行動,美國政府獲得消息而介入也是遲早的事
。」曲希瑞道。
  「如果真的演變成這樣,那恐怕會影響索羅茲島的安全。尤其那個化名為Joe
的恐怖份子,很可能在項鍊到手後就殺了雷洛老兄,以防節外生枝。若那個Joe再
殘忍一點,甚至可能把在雷家看過他的人全殺了滅口。」安凱臣面色凝重的說。
  「所以我們一定要在那個恐怖組織和美國政府發現之前,先取得「路易十四」
,然後再放出假消息,說「路易十四」已被一群東方年輕人擁有。這麼一來,咱們
親愛的雷老爺爺他們就不會遭受池魚亡殃了,而我們又可以和美國政府及國際恐怖
組織玩一玩,你們覺得如何?」展令揚壞兮兮的說。
  他這個人要不就是廢話一大堆的吊人胃口,要不就像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個好,不愧是令揚!棒極了!」其他五個仔伙伴旋即全數通過,而且個個
興奮不已。
  平常人遇到這種事不嚇死已是萬幸,更遑論故意去招惹國際恐怖組織和美國政
府,那簡直是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死亡遊戲,再有幾百條命也沒那個膽玩。但那是
指別人,而不是東邦人。
  東邦人就是愛玩別人不敢玩的「危險遊戲」,而且難度愈高、愈轟轟烈烈,對
他們就愈有吸引力。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那個Joe要假裝成男同性戀?」既然這個遊戲
玩定了,南宮烈便繼續提出疑問。
  「那是因為我那個堂兄為了逃避相親,一直對外聲稱他是個同性戀,事實上就
我所知,洛根本不是什麼同性戀,他正常得很。同性戀只不過是他拿來應付我爺爺
的障眼法。我爺爺對這件事一直半信半疑,卻苦無證據揭露洛的西洋鏡。那個Joe
一定是因為洛這樣聲稱,才會假裝成同性戀好接近洛。」雷君凡很好心的解開謎底。
  「其他的稍後再說,咱們先來計劃一下怎麼取得那艘潛艇的內部構造圖,還有
那潛艇正確沈船位置的相關資料,你們看如何?」展令揚笑咪咪的說。
  五個好伙伴立刻湊向他。
  不用說,這樣的特殊資料只有一個地方偷得到,就是——美國國防部囉!
       ※        ※        ※
  美國國防部戒備森嚴,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進出的,更別說到裡面去偷東西。
但是,東邦六個人都合作無間的在一夕之間,順利的潛進美國國防部,偷到了他們
想要的兩樣東西——潛水艇的內部構造圖和沈船位置。
  「現在我們只差六套最先進的潛水設備,有關探訪潛艇的準備工作就全部解決
了。」展令揚一面吃曲希瑞特製的千層派,一面以一○一號表情道。
  「交給我吧!明天就會有六套最先進完整的潛水設備呈現在你們面前。」「神
偷」向以農自告奮勇的扛下這項任務。
  其實東邦不是沒錢,光是從各路英雄好漢那邊挖來的錢就多得會壓死人,何況
他們之中還有一個玩股票的高手——「神算」雷君凡。所以東邦惡魔黨不但不缺錢
,而且財富一直不斷茁壯成長。
  潛水裝備雖貴了些,東邦人卻不可能付不起;只不過他們就是偏好向人家「借
」來用罷了。
  「不對吧!我們除了需要潛水裝備,更需要海底探勘設備,包括海底探勘用的
機器人、能在水中駕駛的探勘機和各種探勘儀器才對。」安凱臣不相信展令揚會漏
掉這些重要的環節,但還是好奇的一問。
  「那些東西咱們親愛的Joe老兄自然會幫我們準備得妥妥當當囉!」展令揚賞
安凱臣一記「你真呆」的笑容。
  安凱臣當沒看到展令揚惹人嫌的表情,反正早就習慣了。
  「這麼說來,我們這趟索羅茲島之旅是去定了!」向以農非常興奮。
  「那當然,我們不但要取得那串「路易十四」,還要送親愛的雷老爺爺一位可
愛的準孫媳婦,順便和雷洛老哥哥玩玩「禁忌」的遊戲,最後再揭穿雷洛老哥哥的
真面目,送給雷老爺爺當臨別贈禮,你們覺得如何?」展令揚這回出奇的合作,一
點兒都沒吊人胃口。
  「快說!」五個好伙伴的玩興全給他激到最High的狀態。
  「這個千層派好好吃哦!」展令揚一臉幸福的又吃了一大口千層派。
  「誰在問你這個!」五個好伙伴實在很想一人給他一拳。
  他們才覺得納悶,這個超愛吊人胃口的渾小子,這回怎麼這麼老實、從頭到尾
都出奇的合作?原來是在等待最佳良機,先把他們的胃口吊得老高,再來索取「報
酬」,讓他們提供他免費的「娛樂」。
  該死!問題是他們的好奇心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唯今之計只有忍、忍、忍了。
  「別這樣嘛,我這不就要說了?」展令揚氣定神閒的給了五個想海K他的好伙
伴一記自以為可愛的笑。
  其他五個人屏氣凝神的準備洗耳恭聽。
  於是乎,展令揚便在眾所期待下開啟金口:「在我開始說本世紀最偉大、最可
歌可泣、最神秘刺激,發生在美國的超級、非常、極為爆炸性的小道消息之前,我
必須先說一件重要的大事。為什麼我一定要先說這件大事呢?因為這件大事事關重
大,它的重要性超乎想像,影響力簡直比原子彈爆發還大,而且比隔壁的小狗是同
性戀還要令人驚訝……」
  又來了!
  這個該死的多嘴公老是這樣,說了一大堆廢話都還沒說到半個字的重點,該死!
  如果可能,其他五人實在很想掐死地,省得給他活活氣死。
  但是真把這個令人又氣又愛的超級大渾球給掐死了,日子又會變得索然無味。
在兩權相害取其輕的原則下,他們只好發揮偉大的耐性和卓然的修養,等這個多嘴
公把那一堆比滿天星星還多的廢話吐光,唉!
  經過十二分四十五.二六秒的漫長等待,展令揚終於把「前置詞」掰完,良心
發現的開始進入正題——其實是欣賞夠五個好伙伴免費提供的娛樂了。
  「這次的事能不能順利成功,希瑞是最大關鍵。」他邪門的瞄了被點名的伙伴
一眼。
  「我?」曲希瑞心生不妙。
  置身事外的雷君凡、安凱臣、向以農和南宮烈則興致勃勃的期待展令揚的進一
步解說。
  「對,因為你要扮君凡的情人。」也就是說,他要送親愛的雷老爺爺一個現成
的準孫媳婦。
  「不會吧!扮女人應該找以農才對,他是天生的演員、又擅長易容,扮起女人
來絕對沒問題。要不然你扮也行,反正不該是我才對。」曲希瑞並不是不合作,而
是怕自己不能勝任;尤其這回事關君凡的去留,他可不想因自己可能的失敗,而害
君凡被雷家強行帶回接受菁英教育,從此失去君凡這個好伙伴。
  「你放心,你絕對是最佳人選。」展令揚不改初衷的笑道。
  「令揚,你該不會是秀逗了?雷老爺爺心目中的理想孫媳婦是才色兼備、氣質
一流,既要能帶得出場、又要能當賢妻良母。其中所謂的「色」是指身材好、長相
好、溫柔婉約、教養極佳的淑女,我怎麼可能勝任?」如果他有向以農的演戲天份
或展令揚扮起女人那份獨特的女人味,那他就會欣然接受這次的角色安排,而不會
這麼放不開。
  「「淑女」的定義因人而異,我們這次要給雷老爺爺的淑女,不是他老人家心
目中的淑女,而是東邦式的淑女,所以你絕對是最適合的人選。」展令揚壞兮兮地
安撫曲希瑞。
  「我明白了。」衝著那一句「東邦式」的淑女,曲希瑞不再有所顧慮,大有放
手一搏的氣勢。
  「那我們呢?」其他四個見曲希瑞已分配到角色,便爭相追問。
  展令揚一旦開始分派角色就不會再吊人胃口,「君凡當然是和希瑞演恩愛的情
侶,以農易容成Joe,烈扮顧雷老爺爺怨的廣播電台,凱臣和我扮同性戀情侶。」
  「不公平,我要和凱臣換角。」向以農在一旁哇哇叫。
  「你要負責以Joe的身份去陪雷洛老哥哥玩同性戀的遊戲,這個角色一定非你
不可,否則整個遊戲的精采度會下降。」展令揚很懂得擺平向以農。
  其他四個本來等著看向以農和展令揚抬槓的伙伴,一聽到「精采度會下降」這
句話,便展現「團結力量大」的威力,砲口一致對準向以農——
  「以農,你別再鬧了,現在是五票對一票,民主表決,不可有異議,OK?」
  向以農本來就只是想趁機鬧鬧展令揚罷了,所以便很合作的說:「接下來的細
節呢?」
  展令揚向他們勾勾食指,五個人便湊過去開始共商完整版的行動計劃。
  看來恐怕又有人要倒大楣了……
       ※        ※        ※
  「爺爺,是你嗎?我是君凡,事情是這樣的……」
  (如果是有關相親的事,你最好死心,下個星期一給我乖乖的如期回來,到島
上來見我。)螢幕上出現的是一位老謀深算的老人。
  「不——不是的——其實也算是——不過不是爺爺想的那樣……」為了達到靦
腆羞澀的效果,雷君凡刻意把話講得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又缺乏自信。
  他不尋常的表現,果然引起了雷震東的嚴重關注,(怎麼了?有什麼事僅管說
,你知道爺爺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雷震東的態度之所以如此迅速轉變,是基於對這個孫子的了解。
  他這個孫子平常話雖不多,但一旦開口,講起話來一定頭頭是道、自信滿滿,
就算理虧一樣理直氣壯,從不曾像現在這樣示弱、表現得如此沒自信。
  所以他確信一定發生了很不尋常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眼見陰謀奏效,雷君凡更加把勁的表現出欲言又止的語
調,期期艾艾的說:「我……爺爺……我……」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話不能說,別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乾脆一點說清楚
。)雷君凡愈是表現失常,雷震東愈深信一定是超級大事,一顆心被吊得老高,索
性使出激將法。
  雷君凡順水推舟的假裝上了激將法的當,衝口說:
  「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
  (你——你說什麼!?)雷震東因為興奮過頭,也變得結巴起來。
  「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雷君凡再接再厲地表現出羞澀的口吻。
  (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哪!)螢幕上的雷震東已經笑得老眼瞇成一線,上下
眼皮密合的程度足以夾死不小心飛過的蒼蠅。
  老天總算開眼了!
  他一直認為這個孫子是三個候選人當中最傷腦筋的一個,因為子昂和洛至少都
對玩愛情遊戲那玩意兒有興趣,唯獨君凡這個小子沒有,他根本是對全世界的人類
都沒興趣;所以他這個爺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認定這個孫子的婚事一定是三個之
中最難擺平的一個。
  沒想到喜從天降,君凡居然自己被愛神擄獲,談起戀愛來了。
  「爺爺……」
  (我明自了,你什麼都不必再多說,下個禮拜回來時,把你那個女朋友一起帶
回來給我瞧瞧,如果她符合咱們家的媳婦標準,我就承認你們的交往,取消你這次
的相親。)雷震東畢竟是根老薑,興奮之餘自然不忘防犯這個聰明絕頂的孫子,找
個假情人來矇騙他。
  當然如果是真的情人最好,不過就算是真的情人,他還是要看看那女子配不配
得上他引以為傲的孫子。
  「我一定會帶她回去見您的……不過我希望爺爺別嚇壞她了……她是我好不容
易才追到手的寶貝,所以……不過我保證,她絕對是個賢慧的淑女……」
  唷——他這個幾乎沒有人類情緒反應的孫子,居然會說出「寶貝」這麼濃情蜜
意的字眼,還為此誠惶誠恐地事先向他求情,看來真的是墜入情網囉!
  雷震東心裡喜孜孜,巴不得立刻見到這個有可能成為他準孫媳婦的女孩。
  (你放心,爺爺的為人你還不曉得嗎?我們雷家娶媳婦一向只要賢慧、有教養
、識大體,又能帶得出場、擁有淑女風範就行了。你既然說你那位女朋友是個賢慧
的淑女,那爺爺又怎麼會欺負她?)
  「不——不是的——我當然知道爺爺不會欺負她……我只是太在乎她了,所以
才會特別向爺爺說明的……」雷君凡的靦腆愈演愈熟練,難怪人家會說熟能生巧。
  (好了,爺爺保證一定會好好招待她,行了吧?)雷震東愈來愈相信這個孫子
真的是陷入情海深淵了。
  「嗯!對了,爺爺,我可不可以帶幾位我在這邊認識的好朋友去給您瞧瞧?請
爺爺一定要答應,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們和我的女朋友也都是好朋友
,有他們同行的話,我想我的女朋友可能比較不會不自在。」雷君凡表現出一副志
在必行的拼勁。
  (全都帶來吧!)他刻意營造的拼勁果然達到誤導雷震東的目的。
  看來君凡這小兔崽子真的非常重視那個小姐,否則以往他好說歹說,這兔崽子
都不肯讓他見見他那幾個闖禍搭檔,甚至還威脅他不准打擾他那群死黨。這會兒居
然自己破例,為了不讓那位小姐不自在而做出如此重大的讓步。
  雷震東更加期待見到這個令他引以自豪的孫子神魂顛倒的女子了。
  「謝謝爺爺!」眼見該佈的棋子都已佈妥,雷君凡差點笑出來。
  (對了,你還沒告訴爺爺,你那位女朋友叫什麼名字呢!)
  「她叫甄纖纖。」
  (纖纖?好名字,想必人如其名,爺爺等你哦!)
  「好!」
  掛斷電話之後,可怕的笑聲旋即充滿異人館。
  一想到親愛的雷老爺爺看到他們精心塑造的「東邦式」淑女——甄纖纖後可能
的反應,他們便愈笑愈不可收拾。
       ※        ※        ※
  三天後,東邦惡魔黨便整裝出發前往雷震東的私人島——索羅茲,並帶著他們
此行的四大目的:
  一、給雷震東一個準孫媳婦,好讓雷震東不會再來找雷君凡麻煩。
  二、揭穿雷洛的假同性戀真相,好陷害他當雷君凡的替死鬼。
  三、保護雷家人的安全。
  四、取得「路易十四」,轉移國際恐怖組織和美國政府的注意力,好讓索羅茲
島遠離危險。
  可能的話,再進一步揭開十多年前的謎——為什麼「路易十四」最後會沈沒在
美國的潛水挺上,美國政府卻渾然不覺?以及國際恐怖組織怎會知道「路易十四」
最後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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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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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silly妹
Offine女金牛A38
黃金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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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幣 11824
文章: 1144
註冊時間: 2008-04-20
來自: 台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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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2 18:08 引言回覆
【第四章】

  2

  雷震東的私人島索羅茲位於南太平洋海域上,碧海藍天、陽光燦爛、微風徐徐
、飛鳥翱翔,有種遺世的超然和寧謐。
  雷震東從一早起來便坐立難安,視線動不動就往萬里無雲的晴空遠眺。
  「怎麼還沒來?」
  雷震東已經等不及要看看讓雷君凡神魂顛倒的準孫媳婦甄纖纖。
  「甄纖纖會是個怎樣的女孩呢?」這話他已自問不下數百遍。
  雖然以貌取人是很輕浮的作法,但是雷震東心中就是一直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心
願——
  希望嫁進雷家的媳婦、孫媳婦都是有著細緻纖柔、甜美可人外型的可愛女子。
因為他始終對擁有這型外表的女性情有獨鍾,而嫁進雷家的女眷們,也確實都是這
一型的女子。
  所以,對於他最寵愛的孫子的另一半,他自然更加期盼是這一型的女子,而且
這份希冀比起對其他雷家人的期望又更強烈許多。
  「老爺,洛少爺回來了。」管家王媽笑瞇瞇的前來報訊。
  「很好,叫他立刻來見我。」雷震東帶點氣惱的下達命令。
  也難怪他生氣。
  原來雷洛昨天就抵達國際機場及主要市區所在的安美拉島了,卻沒有直接回來
,甚至連撥通電話回來報平安也沒有,就逕往熱鬧的市區狂歡去了,且徹夜不歸,
一直到現在才回來。簡直不把他這個爺爺放在眼裡,嘖!
  「爺爺!你找我?」雷洛右腳交疊在左腳前,雙臂交抱在胸前,狀甚隨便的斜
倚在門邊,全身充滿放蕩不羈的氣息。
  雷震東一看到他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樣就有氣,可是心裡另一方面卻又對這個事
事和他唱反調的孫子欣賞不已——真不愧是他引以自豪的孫子,就算如此衣衫不整
的模樣還是俊帥挺拔、魅力十足。
  「你——」
  「聽說君凡今天要回來,而且會帶著他的情人及他那群在美國結交的朋友來玩
,是不是?」雷洛很懂得怎麼應付雷震東的怒氣。
  「沒錯,所以不准你再到處亂跑。」一提及雷君凡和他即將帶來的女朋友,雷
震東果然轉怒為喜。
  雷洛就知道這招一定有效,「不會啦!我也想看看君凡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模樣
。這樣好了,等君凡他們的直升機抵達,我負責去迎接他們。」
  「那就交給你了。」其實雷震東很想自己去停機坪接他們,仔早一點一睹可能
成為他孫媳婦的甄纖纖芳容,但是礙於自己是長輩的身份,不好表現得太猴急。
  「交換條件是爺爺不可以對今晚晚餐會來的Joe態度惡劣。」雷洛不愧是雷家
人,很懂得「以物易物」的道理。
  雷震東眉頭微蹙,沒好氣的說:
  「只要你那個朋友不是不三不四、會對君凡帶來的那幾個摯友亂來的人,我不
會讓人說我雷某厚此薄彼,對客人有差別待遇的。」
  他不得不防,因為這個兔崽子以前帶來的朋友多半是同性戀,姑且不論同性戀
是真是假,但這個兔崽子總是故意和帶來的朋友表現得很曖昧,尤其當這個兔崽子
聽到他有安排相親的風聲時,更會故意和帶來的朋友做些引人「誤解」的動作。
  這一次也是因為怕這個兔崽子又當著君凡的女朋友面前來這一套,把他的老臉
丟光,所以他才決定放棄為這個兔崽子安排相親。
  最好的情況是洛的朋友別來,但他又不能大小眼的只准君凡帶朋友來玩,而不
准洛的朋友來!唉!
  雷洛當然知道爺爺的想法,很好心的保證:
  「爺爺放心,我不會對君凡的朋友亂來,讓爺爺丟臉的。」
       ※        ※        ※
  東邦惡魔黨乘著由安凱臣駕駛的直升機進入索羅茲島的上空,眼看著索羅茲島
在他們眼前愈放愈大,他們眼中的興奮光芒便愈來愈燦爛。
  「好戲馬上要開鑼了。」一向和展令揚一樣多話的多嘴公向以農不住的嚷嚷。
  「你們猜咱們親愛的雷老爺爺見到我這個可愛的東邦式淑女會是什麼表情?」
負責扮演「甄纖纖」的曲希瑞,在那兒調皮的擠眉弄眼。
其他幾個被他滑稽的表情逗得笑翻天。
  「君凡,我該在哪裡下機?」鬧歸鬧,正經事還是要辦。所以負責扮演Joe的
向以農很盡責的問。
  「凱臣,你在左前方二十公尺的地方放下梯子,讓以農下去。」雷君凡立刻對
駕駛座上的安凱臣說道。
  接著又對向以農說:
  「小心一點,記得我告訴你的秘道嗎?」索羅茲島上的雷家別墅是仿歐洲古堡
建的,所以有許多秘道。
  「我辦事你放心。」向以農一面準備攀梯下機,一面自信滿滿的笑道。
  因為扮演Joe的關係,所以向以農必須先行潛入雷家,和其他人分別行動。
  「暫時再見。」在機上的五個人對已順利降落在雷家古堡最頂端鐘塔裡的向以
農揮手暫別。
  接著,他們五個便正式拜訪雷家。
  「君凡他們來了。」屋裡的雷洛對雷震東說道:「我去停機坪迎接他們。」
  雷震東迫不及待的催促,「那就快去。」
  「那就是咱們親愛的雷洛老哥哥嗎?比照片上的樣子有趣多了。」從直升機上
俯視雷洛的展令揚以牲畜無害的笑容說道。
  「的確比照片有趣多了。」曲希瑞和南宮烈亦表贊同。
  Poor雷洛,接下來的命運恐怕多舛悽慘了,這是被東邦列為「有趣級」人物的
共同命運哪!
  「大家準備好,等機門一開,遊戲就正式開始了。」展令揚在直升機停穩後,
對伙伴們做最後的叮嚀。
  「那當然!」
  然後,機門打開了。
  「嗨!洛,好久不見。」第一個鑽出直升機的是雷君凡。
  「是有一陣子沒見了,你的女朋友呢?」雷洛旋即開門見山的問。
  他之所以會樂於來接機,一部份原因是好奇心使然;另一部份則是想看看君凡
這小子所謂的情人,是不是用來逃避相親的騙局。
  如果是,他當然得義不容辭的揭發君凡的陰謀,免得到時總裁繼承人的寶座落
到自己身上,那可就糟了。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替你介紹我的親愛的呢!」雷君凡的語氣一轉,變得含情
脈脈。
  親愛的?這個缺乏人類情緒的怪胎也會這種高級形容詞?雷洛聽得有點毛骨悚
然,一時無法反應。
  「來,親愛的!把手給我,小心別跌跤,我會心疼的。」雷君凡一派騎士風範
,對直升機裡尚未露面的曲希瑞,做出一往情深的邀約。
  雷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讓自己當場跌倒。
  老天!君凡這怪胎也會說這種噁心巴拉的話?
  「哦,達令!你對我真好。」一隻手突然交到雷君凡手中。
  好低沈的嗓音,還有那隻手好……大啊!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大了許多,再
加上那句「哦,達令!」聽得雷洛「懷孕」的感覺更強烈。
  「來,這位是洛哥哥。洛,這位就是我的親愛的,叫甄纖纖,你叫她纖纖就可
以了。」雷君凡充滿愛意的摟著「甄纖纖」道。
  「洛哥哥好,我是纖纖,請多多指教。」曲希瑞也語帶嬌柔的依偎在雷君凡肩
頭,一副幸福的模樣。
  雷洛卻覺得全身的皮膚正在做「大陸板塊移動」,推擠出滿身叫「雞皮」的新
陸地。一雙眼睛像活見鬼似的,瞪得好大好大,腦袋瓜久久無法運作。
  「君凡,你——對女人的品味好——特別啊——」雷洛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不
致於太過失態的客套話。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纖纖?」雷君凡喜出望外的瞅住一臉慘白的雷洛。
  迎著自家兄弟那一臉殷殷企盼,雷洛困難地吞了吞口水,僵硬地點了點頭,「
嗯——」神啊!請你原諒我說謊。
  「那我就放心了,連對女人沒興趣的你都喜歡纖纖,那爺爺一定也會喜歡纖纖
的,太好了!」雷君凡一派深陷情網的癡情口吻。「親愛的,我們快去見我爺爺!」
  「好的,達令。」曲希端很像那麼一回事的挽住雷君凡的手臂,狀甚親蜜的漫
步。
  「我演得如何?」雷君凡小小聲的問曲希瑞。
  「非常完美!」曲希瑞也小小聲的回答他。
  接著兩個人便很有默契的小小聲取笑一臉滑稽的雷洛。因為雷洛的表現使他們
更加期待親愛的雷爺爺的「表現」了。
  其他三個東邦惡魔自然也是相同的想法,全都不約而同的加快腳步往屋內走去。
  落單於後的雷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自己的腦筋恢復正常運作——
  「My God……」君凡真不枉為怪胎,連對女人的喜好也與眾不同!
  他本來還懷疑君凡是不是找了個女人來騙爺爺,好躲過這次的相親。可是經過
剛剛那一嚇,他已經完全推翻先前的假設。
  君凡一定是真的愛上那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了,否則沒人會笨到要騙人還找
了一個絕對過不了爺爺那一關的最佳不合格女子來騙爺爺。
  「君凡,你就好好加油吧!我會替你說好話的!」雷洛開始同情起自家兄弟來
了。
  看來君凡和那個甄纖纖的情路,只怕會走得很辛苦!那個甄纖纖看起來挺乖巧
的,就是那外型——唉——
  不過他也不想錯過爺爺看到甄纖纖時的絕妙鏡頭,不覺加快腳步。
       ※        ※        ※
  打從雷君凡把「甄纖纖」介紹給雷震東之後,已經過十分三十三秒了。
  雷震東卻沒說過半句話,只是鐵青著一張老臉,雙唇微微開啟又抖抖的,一雙
凌厲睿智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曲希瑞扮演的「甄纖纖」——
  這女人是吃什麼長大的?少說有一百八十公分。
  長得高大也就罷了,他可以當她是國際模特兒出身。但是,長得又魁又粗枝大
葉、一副男人婆樣就太過份了!
  瞧她那雙大手,皮膚是夠白,但卻比他的還大,這還能叫女人嗎?
  再說她那雙大腳丫,不但比他的大,而且腿還有和男人一樣的腿毛,簡直是愧
為女兒身!
  還有那肩膀,居然比他的還寬?
  而且還剪了一個男人似的髮型!
  連聲音都低沈沈的,一點也沒有黃鶯出谷的味道!
  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點女人味,就只有那對鼓鼓的胸部尚能標明她是女的,更甭
說符合他心目中理想的孫媳婦典型:纖盈細緻、嬌俏甜美了!
  那一身充滿少女味的蕾絲花邊洋裝給她穿,簡直就是暴珍天物,更叫人噁心。
  你能想像一隻大猩猩穿著法國蕾絲洋裝的模樣嗎?
  不!不行!
  他們雷家不能要這種人妖似的男人婆當孫媳婦!就算要他讓步,也要有一定水
準;這一款的太過份了,他絕對不會讓步!
  「爺爺,你怎麼都不說話?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覺得纖纖太漂亮了,所以
才驚艷得說不出話來,對不對?」雷君凡一副「一定是這樣」的表情,充滿期待的
瞅住雷震東。
  「達令,你好討厭哦!就愛取笑人家,我不理你了。」曲希瑞不依的跺了一下
腳、扭了一下腰,那撒嬌的聲音聽起來像太監,陰陽怪氣的。
  「噢,親愛的!妳太謙虛了。在我心中,妳就像天上最閃亮最閃亮的星星,妳
的美連嬌艷欲滴的玫瑰都會自慚形穢,哦!我是如此如此的迷戀著妳,親愛的。」
  雷君凡一副詩人吟詩的陶醉神情,緊握住曲希端的雙手,完全沈醉在兩人世界。
  「哦!達令,你讓我好感動好感動哦!」曲希瑞以更似太監的聲音嬌嗔。
  「你們給我閉嘴!」雷震東忍無可忍的大聲咆哮,並以拔山倒海的氣勢拉開卿
卿我我的雷君凡和曲希瑞,便擋在他們兩人中間。
  「雷爺爺,你別這樣啦!我聽說強行拉開正在親熱的情侶的人,走在路上會被
豬踢到耶!」南宮烈古道熱腸的大聲提醒雷震東。
  「你在胡說什麼?」雷震東氣極。
  「啊——」南宮烈一陣驚死人的殺雞似尖叫,「莫非雷爺爺對纖纖一見傾心,
所以想奪君凡所愛?不要吧!你太老了,老老牛吃超嫩草一點也不相配;而且搶自
己孫子的準老婆,傳出去會給人笑死的,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好了,纖纖不會愛你
的。」
  「你給我閉嘴!」君凡怎麼會交上這種渾小子,一張大嘴亂說個沒完,想氣死
他老人家不成?
  「哎唷!「老」羞成怒了。」南宮烈用食指指住雷震東,一口咬定的嚷嚷。
  「你——」雷震東的臉已氣綠了一半。
  偏偏雷君凡還來插一腳,如臨大敵的瞅住雷震東恐慌的說:
  「爺爺,烈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您真的對纖纖一見鍾情,想橫刀奪愛?」
  「你——」雷震東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您不說話表示默認烈的說法,難怪你會阻礙我和纖纖親熱……太過份了,您
真令我失望。」
  「爺爺,我勸您還是對我死心吧!我今生今世都只愛君凡一人,一直到地老天
荒、海枯石爛,您是沒勝算的。」曲希瑞捉弄雷震東不落人後的插上一嘴。
  噢!親愛的,妳真是太令我感動了!」
  「哦!達令,我也是。」
  於是兩人又狀甚親暱的抱在一起,存心氣炸雷震東。
  「快給我分開,我絕對不答應這件婚事!」雷震東再也顧不得什麼長輩的風度
,當場表態。
  「雷爺爺,不要啦!難道你真的想搶自己孫子的女朋友?」南宮烈不知何時溜
到雷震東身邊,一副「你真是老不羞」的表情猛盯著他瞧。
  「不是!」雷震東真想海扁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渾小子一頓。
  「少來了,你就別裝了。」南宮烈三姑六婆似的用手肘撞撞雷震東的手臂。
  「君凡,你能不能請你這位朋友先到那邊去坐?」雷震東耐著性子道。
  雷君凡果然很合作的說:
  「烈,你就讓爺爺說說話,看爺爺怎麼解釋吧!」
  「OK!」南宮烈見鬧得差不多,是該給雷震東發表高見的時候了,才乖乖返到
一邊。這個「死白目大嘴公」的角色,他演來著實駕輕就熟、入木三分,因為他身
邊就有一個最佳典範——展令揚。
  雷君凡又以「標準Pose」抱著曲希瑞,滿眼誠意的說:
  「爺爺有什麼話儘管說,不過如果你真的想搶纖纖,就算你是爺爺,我也不會
放手的。」眼看雷震東下巴直直抽搐,他便愈說愈帶勁。
  「我說不會有那種荒唐事。」開什麼玩笑!誰會看上那個人妖似的男人婆?想
到這兒,雷震東便又氣又恨又嘔又想吐。「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想要我同意
甄小姐進門可以,但她必須通過我提出的考驗。」
  無論如何,他要趕走這個人妖似的男人婆。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有考驗媳婦的傳統?」雷洛善心大發的為雷君凡跨刀—
—只要君凡這怪胎和那個甄纖纖順利結婚,他今後就可高枕無憂了!
  「我現在訂的,行嗎?還是你有什麼高見?」雷震東充滿警告的怒瞪扯他後腿
的雷洛。
  「沒事,我什麼都沒說。」雷洛旋即聰明的閉嘴。
  「君凡,你覺得如何?還是你對自己挑的女朋友沒自信,怕她無法通過爺爺的
考驗,所以決定就此拋棄她?」雷震東以不容反對的語氣催促。
  「噢,親愛的!妳怎麼說?」雷君凡深情款款的徵求曲希端的意思。
  「哦,連令!為了你,我一定一定會努力通過考驗的,縱然橫亙在我眼前的是
千山萬水,我也會為我們的愛而奮鬥。」曲希瑞一副殉教者的氣勢。
  「噢,親愛的!我真是太對不起妳、太委屈妳了。」
  「哦,達令!你千萬別這麼說。羅蜜歐與茱莉葉的戀情正因為困難重重,才愈
堅貞美麗,不是嗎?所以為了你,我一定會努力的。哦!羅蜜歐,為什麼你偏偏是
羅蜜歐?」
  「噢!茉莉葉,為什麼妳偏偏是茱莉葉!」
  「不過,」兩人很有默契的轉向落地窗的方向,一手互相摟住彼此的腰,另一
隻手皆伸直高舉。對!就是你常在舞台劇上看到的,情人對朝陽發誓共同奮鬥的那
個Pose。「我們的愛情一定禁得起寒冬的考驗,等待我們的一定是像眼前的陽光一
樣燦爛的幸福前景!」
  「噢,親愛的!」
  「哦,達令!」
  雷震東又氣又噁心的大吼:
  「夠了沒?你們快給我轉回來!」
  「爺爺!」雷君凡很合作的突然轉身,一本正經地直視著正要開罵的雷震東,
窘得雷震東張大一張嘴卻頓時消音。
  「幹——嘛——」雷震東一時懾於孫子的駭人氣魄,有點期期艾艾。
  「我答應你的提議。不過,希望爺爺明天才開始考驗纖纖,今天纖纖旅途勞累
,先讓她好好休息一晚,可以嗎?」
  「那是當然的,爺爺不會連這種基本待客之道都不懂的。」雷震東本來就是這
麼打算。他可不要為了這個人妖似的男人婆,而被人恥笑他待客不周。
  人妖似的男人婆,今晚妳就好好的享受「最後的晚餐」吧!明天就是妳的死期
了,哼!
  「謝謝爺爺。」雷君凡表現出無以名狀的感激。
  雷震東看得心裡更氣——我絕對不准那個人妖似的男人婆進門,她配不上他引
以為傲的君凡。
  「好了,我先去休息,你們年輕人自己聊聊,晚餐時再見。」語畢,雷震東便
自顧自的離開。
  他要回房裡去好好想一想,明天該怎麼把那個討人厭的人妖趕走。
  雷震東一走,雷洛便主動向雷君凡示好:
  「君凡,加油!我會支持你的。」
  接著,幾個年輕人便很快的自我介紹一番。
  「對了,你不是也有朋友一起來?怎麼不請他出來和大家認識認識?」雷君凡
不著痕跡的問。
  雷洛毫無防備的回答道:
  「我朋友叫Joe,因為有事會晚一點到,你們晚餐時就可以看到他了。」
  原來如此。雷君凡頗有深意的一笑,當然沒給雷洛發現。
       ※        ※        ※
  雷震東雖然答應明天才開始考驗甄纖纖,但晚餐時,他已經千方百計的阻撓雷
君凡和「甄纖纖」。
  最明顯的動作就是故意把他們兩個分開坐,強迫他們各坐在他的左右兩邊,遙
遙相望。
  「爺爺,我想和纖纖坐在一起。」雷君凡央求道。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雷震東不為所動。
  「雷爺爺,我也是男的,為什麼就可以坐在纖纖旁邊?」被安排坐在甄纖纖旁
邊的南宮烈又「白目」的大聲說。
  「那不同。」雷震東真想斃了這個多嘴公。他少說一句會死嗎?
  「有哪裡不同?」南宮烈鍥而不捨的咬住他不放。
  「我說不同就不同,好了,不准再多話。」雷震東惱羞成怒的大吼。
  南宮烈肯就此罷口才怪,「哦——我知道了,這是不是就叫做「棒打鴛鴦」啊
?原來雷爺爺是壞人。」
  「你閉嘴。」雷震東真想把他丟出去,老是拆他的台,嘖!
  「沒關係的,烈,你就不必再替我和君凡說話了,我和君凡這樣就可以了。」
「甄纖纖」曲希瑞滿心感激的勸阻南宮烈。「這樣也很羅曼蒂克,就像在鵲橋兩端
的牛郎和織女一樣。達令,你說是不是?」
  「噢!是的,親愛的。」雷君凡和曲希瑞搭配得天衣無縫。
  「好吧!那我就不管你們了。」南宮烈很有默契的下台一鞠躬。
  反倒是雷震東有點後悔這樣的座位安排——
  在這兩個兔崽子噁心巴拉的對話左右夾攻下,他會不會食不下嚥、消化不良?
  「大老爺,洛少爺的朋友Joe來了。」管家王媽領著甫到達的Joe進餐廳。
  來了!在座的五位東邦人暗中交換了一下眼色。
  「Joe,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得好——」
  「洛,坐好,我來招呼就行了。」雷震東截斷雷洛的熱情,不給他們接近的機
會。
  「王媽,妳先帶這位先生到客房去休息一下,換個衣服。我們會等他一齊開飯
。」
  「是的,大老爺。」王媽領命照辦。
  安凱臣旋即按了一下手錶上的一個按鈕,通知早已躲藏在這屋子裡,隨時準備
「取代」Joe的向以農。
  他們東邦六人所帶的錶,都經過「機械彈砲改造天才」安凱臣的加工,裡面都
裝有性能超好的通訊器,讓六個人可以隨時保持聯繫。
  雷震東趁Joe還沒下樓的空檔,檢視了一下自己安排的晚餐座位有無不妥。
  這是一張西餐式的長形餐桌。
  雷震東理所當然坐在主人的位子。他的左手邊依序是:雷君凡、安凱臣、展令
揚和雷洛。
  右手邊依序是:甄纖纖和南宮烈,第三個位子是預留給Joe的。
  他這麼安排的主要用意只有一個——拆散雷君凡和「甄纖纖」,以及雷洛和
Joe。
  雖然他尚不確定Joe是不是同性戀,但未雨綢繆,先把他和雷洛隔離絕對沒錯
。讓那個Joe和多嘴的南宮烈坐在一起是最佳選擇——一樣惹他嫌,一定合得來。
  不久,Joe下樓來加入晚餐了。
  「很抱歉,讓各位久等了。」Joe,不,應該是易容成Joe的向以農說。
  「不必客套,快坐下。」雷震東示意Joe坐到南宮烈旁邊。
  向以農卻不合作的往雷洛那邊走,「謝謝。」
  「不是那邊,是這邊。」雷震東加重語氣。
  向以農不加理會的逕自在雷洛旁邊的位子坐定。「我想和洛坐一起。」
  雷震東才想反對,南宮烈便搶快一拍大聲道:
  「雷爺爺,你怎麼這麼緊張,這麼怕洛和Joe坐在一起?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
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沒事,你少胡說,開飯了。」給南宮烈一說,雷震東不好再多說什麼,以免
引人疑竇,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所以,他只好氣在心裡:該死的大嘴巴!
  哪知他舀了一匙湯準備就口,雷君凡便發出令他作嘔的告白:
  「噢,親愛的,這湯是妳最愛喝的,來,我這碗也給妳。」說完時,他已溜到
曲希瑞身邊去了。
  「哦,達令,你對我真好。那我的沙拉給你好了,我知道你最愛吃沙拉了,來
,嘴張開,啊——」
  雷君凡含情脈脈的吃掉曲希瑞餵他的沙拉:「噢,親愛的,我好愛妳哦!我的
生命中已經不能不能沒有妳了。」
  「哦,達令,我的生命中也一樣不能不能沒有你了。」
  「君凡,你給我回去坐好,各人吃各人的。」雷震東被他們兩個搞得全身雞皮
疙瘩開起舞會來,再不制止他們的噁心對話,他這頓飯就甭吃了。「聽到沒?快回
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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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2 18:43 引言回覆
「達令,聽爺爺的話,快回去。」曲希瑞又說。
  「可是人家捨不得妳。」雷君凡萬千不捨。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這一段短暫的分別不
會影響我們之間比山高、比海深的感情的。」曲希瑞又說。
  「我明白了。親愛的,我聽妳的。」
  「快回座!」雷震東又吼。天啊!這兩個兔崽子該不會是愛情小說看太多了?
還是像前人所說的:戀愛中的男女都會變詩人,把肉麻當有趣?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拆散他們。
  雷君凡一回座便又要說什麼,雷震東眼明手快的制止:
  「不准再多說一個字,吃飯!」
  雷君凡裝乖的服從——事實上是交棒給安凱臣和展令揚了。
  安靜的晚餐才進行三秒,突然一陣騷動——
  叩——咚——餐刀落地,「刺殺」地磚的清脆響聲,把雷震東和雷洛的注意力
導向展令揚身上。
  「你別動,我來就好。」安凱臣右手將展令揚拉進自己懷中,自己的身體則從
展令揚背後磨蹭而過,幾乎是貼在展令揚背上,探出左手去撿地下的餐刀。
  「我幫你換一支乾淨的。」王媽接過安凱臣撿起的餐刀道。
  「不用麻煩了,令揚用我的就行了。」安凱臣溫和的對王媽說道。
  「呃?哦……」流露在眼前兩個出色的年輕人之間那股極為曖昧的氣氛,害王
媽好生不自在,但視線又離不開他們兩個。
  安凱臣依舊旁若無人的對展令揚說:
  「我看我幫你切好了。」
  「那就麻煩你了。」展令揚給他一個曖昧至極的淺笑。
  「你先吃別的,嗯!」
  「好。」
  展令揚刻意選中龍蝦下手,並且「一不小心」的被刺到——
  「唉——」
  「令揚——」安凱臣一臉心痛的緊握展令揚受傷的右手,把他受傷的食指含進
口中,「小心一點。」
  「嗯!」
  安凱臣雖然平時對展令揚的捉弄沒轍,但聯合起來整人時又是另外一回事,搭
配得天衣無縫——這也是東邦人特有的天份之一。
  一場充滿「玫瑰花瓣」的完美演出,唬得兩位超級觀眾及王媽目瞪口呆,久久
無法言語。
  My God!真正的同性戀出現了,而且就在他身邊!坐在展令揚身邊的雷洛,
不禁背脊發涼,下意識的把身子移離展令揚一些。
  但是雷洛又不想白白錯過加深爺爺「他是同性戀」認知的機會,所以逮著機會
便對展令揚和安凱臣笑道:
  「請放心,我不會奪人所愛的。」
  「諒你也不敢!」安凱臣非但不領情,反而充滿警告意味的瞪了他一眼。
  雷洛給他瞪待全身起雞皮疙瘩,但臉上還是維持風度良好的笑意。
  變態老兄,你大可不用瞪我,我不是真的同性戀,不會變態地去搶你的「女朋
友」——被同性戀另當情敵還被瞪的滋味真不好受,唉!
  不過這個0號的確長得很出色,比他看過的任何一個男同志都要迷人、魅力十
足,難怪這位1號酷老兄獨佔慾會這麼重。
  展令揚則趁著和雷洛眼神交會的剎那,投給他一個曖昧不明的媚笑。
  雷洛的滿身疙瘩因而更加雄壯威武。
  哪知他才一回頭,就撞進向以農懷裡。
  「哈囉,甜心!原來你這麼想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向以農作狀要強
吻雷洛。
  嚇得雷洛汗毛直豎,想喊救命,「不——不必了,這裡人太多不好意思,待會
兒只有我們兩人時再說吧!」這傢伙未免演得太逼真了,嚇了他一跳。
  「你既然這麼說,那就這樣吧!」向以農這才放開他。
  此時,雷洛才鬆了一口氣。
  偏偏南宮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在那裡敲鑼打鼓:
  「雷爺爺,你看洛和Joe在做什麼啊!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好像同性戀哦!」
  「沒那回事,你閉上嘴快吃你的飯。」雷震東真想把他的大嘴縫起來。
  「哎呀,這又沒什麼,人家凱臣和令揚就從來不避諱讓人知道他們兩個是對情
侶,雷爺爺你太落伍了啦!」南宮烈又說。
  雷震東一聽,差點被方入口的湯給嗆死。
  那個大嘴巴說了什麼?那兩個出色的年輕人是同性戀!?
  如果是真的,那他把洛安排在那兩個年輕人旁邊不正好送羊入虎口?
  雷洛雖然從剛才就認定展令揚和安凱臣是同性戀,但一經證實還是免不了驚愕
,斜睨了他們兩個一眼。
  「啊!洛在偷瞄令揚,雷爺爺你看,洛在偷瞄令揚耶!」南宮烈唯恐天下不亂
的大聲叫嚷。
  眼看安凱臣的殺人視線又跳過展令揚直射向自己,雷洛急得大聲澄清:
  「沒有,我沒有。」
  「還說沒有,我明明看見了,你不必否認啦!令揚一向很受歡迎,你會迷他也
是正常的。不過我勸你小心一點,我們凱臣他的醋勁可是很大的唷!上回我們學校
有個男生迷上令揚、寫了一封情書結令揚,結果被凱臣發現,凱臣當下醋勁大發,
把那個男生狠狠的海扁一頓;那個男生肋骨斷了三根、牙齒掉了四顆、住院兩個星
期才康復。所以,我勸你少惹令揚為妙。」
  可憐的雷洛信以為真,臉色慘白,一顆頭搖得快斷了,「我沒有——我真的沒
有——」
  向以農偏又選在這個節骨眼加入戰場,醋味橫生的高喊:
  「洛,你太過份了,都已經有我了還偷瞄別的男人,我要你解釋清楚。」
  「我真的沒有——」雷洛拼命否認,聲音都快喊啞了。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吻一下。」向以農大聲的說——當然是唬他的。
  「哎呀,原來洛也是同性戀啊!雷爺爺你說是不是?」南宮烈整人不落人後。
  「你們統統給我閉上嘴吃飯,誰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誰趕出去!」雷震東決
定用大聲吼嚷來掩飾「家醜」。
  「雷爺爺,我可不可以再說一句話?」南宮烈就是不肯乖乖閉上嘴。
  「不准!」
  「可是你把糖加進湯裡了。」南宮烈無辜的說。
  雷震東這才發現自己誤把糖罐當胡椒罐了。可是他又扯不下臉來承認自己弄錯
,所以就逞強的吼道:
  「我喝湯習慣加糖,關你什麼事?」說著,他又連撒了許多糖進湯裡,以增加
說服力。
  「原來如此。」南宮烈終於不再說話。
  接著,東邦惡魔黨便默默欣賞著愛喝甜海鮮濃湯的雷老爺爺食不下嚥的喝掉那
碗又甜又鹹的湯。
  雷洛見狀,有點兒同情爺爺,不過他的處境也沒好到哪裡去。
  安凱臣一雙可怕的眼睛一直瞪他,展令揚偏又三不五時就有意無意的投給他一
個曖昧的笑,Joe動不動就想對他性騷擾。真是前門有狼、後門有虎,進退兩難哪!
  這樣下去不行,他待會兒得約Joe私下談談——他只是要Joe來和他演同性戀
,可沒有要Joe假戲真做,這點他必須再和Joe好好溝通一下才行。
  雷洛趁晚餐快結束前,塞了一張字條給Joe,然後便若無其事的離開餐桌。那
字條上是寫著:
  有要事相談,速至後花園一會。
             洛
       ※        ※        ※
  灑滿月光星子的後花園,芬郁的花香暗飄,充滿熱帶島嶼特有的熱情浪漫。
  東邦六個壞蛋早已集聚一堂,迎接雷洛老哥哥的到來。
  「獵物來了。」負責盯哨的南宮烈對同伴們打暗號。
  雷君凡、曲希瑞、南宮熱和向以農四人都動作如閃電似的躲起來,只留下安凱
臣和展令揚。
  五、四、三、二、一——
  開麥啦!
  「Joe,你在哪裡?我來了。」雷洛小小聲的叫喚,以免驚擾不必要的閒雜人
等。
  倏地,幽暗的花叢後,傳來曖昧怪異的對話——
  「凱臣,我有話想問你。」
  「有什麼話僅管說,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是那對同性戀男?他們在這裡幽會?雷洛心頭一驚。
  「我還是趕快離開,免得被那個大醋桶撞見又被瞪。」雷洛小聲的自言自語,
便準備移師它處。
  這會兒爺爺又不在場,倘不必和真正的同性戀男瞎攪和。
  「你覺得洛怎麼樣?」
  洛?我?那個0號提起我幹嘛?雷洛因而改變主意,決定留下來聽聽看是怎麼
回事。
  「幹嘛突然提起那傢伙?」安凱臣極為不悅,醋味橫生的說:「難道那個不知
死活的東西偷偷勾引你?好大的狗膽,我就知道他對你心懷不軌。」
  「凱臣,你別衝動——」
  「我哪有衝動,我只是要讓他知道我擁有奧運金牌水準的射擊實力,如果他惜
命的話就不要動別人的東西。」為了讓雷洛聽得一清二楚,安凱臣故意說得很大聲。
  雷洛困難的吞了吞口水,背脊冷颼颼的直發涼。
  「可是我挺喜歡洛的耶!」
  「什麼!?」安凱臣的聲音像死神宣告黑名單時的喪鐘。
  雷洛差點睜著眼睛昏過去。
  老天!0號老兄,我不是同性戀,你別迷戀我,我不想死啊!
  難怪晚餐時,這個好看的0號會對他微笑,原來……
  茲——菠——嚇!那是什麼怪聲?好像吻得很激烈所發出的聲音……雷洛不禁
一陣噁心的哆嗦,注意力更加集中——
  「怎麼了?」安凱臣的聲音。
  「你那個好大。」
  「我?還好啦,你想吃嗎?」
  「可以嗎?」
  「有何不可?快過來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要不要我先剝掉多餘的部份?」
  「不必了,吃這個東西我喜歡自己來。」
  ……。
  ☆#◆*——!天啊!那——那是什麼超級變態黃色對白?雷洛全身冷汗直冒
,有著強烈想吐的噁心感。
  「那個」莫非是指……
  那——「吃那個」不就是指……
  這麼說來「剝」去多餘的部份就是指脫——
  老天,他們真的是道道地地的同性戀,而且是「肉食性」的同性戀!
  「洛,你也來後花園散步啊!」南宮烈見時機成熟便跳出來嚇他。
  雷洛嚇了一大跳,連忙示意他小聲一點。
  可惜南宮烈「好像」沒看到,繼續以雷公聲說:
  「咦?你在偷看什麼?啊!那聲音不是凱臣和令揚嗎?哎呀!你居然偷看他們
約會,我知道了,你一定真的迷上令揚了。」
  「我沒有——」雷洛急得結巴得好厲害。
  「誰迷上令揚了?」安凱臣可怕的聲音偏又「適巧」從樹叢後傳來,怒氣衝天
地走向雷洛。
  完了——死定了——「誤會!一切全都是誤會,我是因為——」
  「誤會?」安凱臣兇眉高挑。
  「我真的不是在偷看令揚——」
  「太過份了,洛,你明明約了我,還跑來偷看別的男人——」向以農也跟著跑
出來加入整雷洛的行列。
  「我真的沒有——」老天!誰來救救我啊!雷洛快昏倒了。
  「只要你讓我吻一下,我就相信你!」向以農說著就嘟起噁心的章魚嘴向他一
步步的逼近。
  救命啊——經過晚餐的驚嚇,加上昨夜在市區通宵狂歡,剛剛又聽了一堆噁心
的情話,這會兒又被兩面夾攻……
  可憐的雷洛終於嚇昏了!
  「咦?這麼快就嚇昏啦!真不耐嚇,多無趣。」向以農嘆了一口氣。
  「就是啊!」雷君凡和曲希瑞也從草叢中走出來和同伴會合。
  南宮烈和安凱臣也很有同感。
  「好了,咱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別再和雷洛老哥哥玩了。」一切遊戲的
主導者令揚也加入他們,手中把玩著一個橘子——它就是「那個」的真相。
  其他五個伙伴一聽,全都很合作的把昏倒的雷洛當成無用的垃圾,隨便一丟,
湊向展令揚。
  「希瑞和君凡先去找真正的Joe,問出他們事先安排好的海底探勘設備都藏在
哪裡,順便問問支援他的人何時會來。我們四個先到海邊去勘察地形,你們一問到
答案就通知我們。然後,你們就可以去做「另一個任務」了。」展令揚很快的把工
作細節分派了一下。
  六個人很快使兵分兩路。行動之際,展令揚回眸看了一下昏睡的雷洛,開口說
道:
  「我們還是送雷洛老兄一份晚安禮物再走吧!」
  他壞壞的看著雷君凡,雷君凡便很合作的問:
  「你希望我做什麼?」
  「你只要拿出你的絕活,點一下雷洛老哥哥的睡穴和啞穴,好讓雷洛老哥哥在
這個後花園一覺到天亮,免得那些夜貓族的蚊子太寂寞。」
  「OK!」雷君凡一點也不念兄弟情,非常高興的跑過去點了雷洛的啞穴和睡穴。
  然後,六個心眼一樣壞的好伙伴才快快樂樂的執行任務去。
       ※        ※        ※
  在海邊等同伴消息的展令揚、安凱臣、向以農和南宮烈四人,各有各的工作。
  南宮烈忙著利用占卜術卜出等一下從何處下水的最佳地點。像今晚展開潛水行
動也是他事先占卜出來的最佳日子。
  向以農則發揮神偷的天份,研究「路易十四」那條項鍊可能藏匿的地點,以利
尋找。
  安凱臣和展令揚則合作無間的討論那艘潛艇的內部構造,研究潛入的最佳路徑。
  不久,雷君凡和曲希瑞傳來消息了——用安凱臣製造的迷你通訊器。
  (探勘設備藏匿在地圖G7—21的座標位置附近一處隱密的岸邊洞穴中,第一
批支援他的人會在明天上午抵達,一共有五個人。)雷君凡說道,在曲希端的催眠
術威力下,這些答案沒三兩下就從正牌Joe的口中問到手了。
  「謝啦,你和希瑞可以去執行「另一項」任務了。」展令揚提醒他。
  (我們這就要去了。)雷君凡很興奮的說。
  「對了,你們怎麼處置正牌的Joe?」向以農好奇的插播。
  (希瑞用催眠術讓他暫時失億,我再點了他的啞穴和四肢的麻穴,就把他制得
服服帖帖,安安靜靜的待在秘室裡了。好了,你們自己小心一點,隨時保持連絡,
我和希瑞要去執行另一項任務了。)
  於是,展令揚一行四人便出發去找那個洞穴,準備下海探勘。
       ※        ※        ※
  雷君凡和曲希端的「另一項」任務,就是在月光照拂下,雙雙爬上雷震東臥室
露台外的樹上,大聲的談情說愛——
  「噢!親愛的,妳的眼睛就像那冬夜最美的寒星,深遂而神秘。妳柔軟的唇瓣
就像早開的櫻花,令我迷醉,哦!妳的一切一切都是愛與美的化身,任何男人都會
心甘情願的被妳擄獲,無怨無悔的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喚,親愛的,我是如此如
此的迷戀著妳。」拜過目不忘的好本事所賜,雷君凡把事先記的台詞大聲的朗誦一
遍——用詩人吟詩般的語調。
  「哦!達令,你的真心真是令我太感動、太感動了。我真不知自己該如何回報
你。」曲希瑞用太監級的人妖聲嬌道。
  「妳什麼都不必做,只要允許我繼續愛妳就好了。妳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
但是妳的現在和未來,一定要有我。好嗎?親愛的。」
  「哦!達令,我好愛你哦!」
  雷震東終於忍無可忍的起床,重重關上落地窗、拉上窗帘——兩層都拉上。
  「噁心透頂又擾人清夢!」雷震東氣得低咒。
  他一定要拆散他們。
  早知道他引以自豪的孫子墜入情網後,會變成這副噁心得令人受不了的德性,
他寧願君凡一輩子都不要談戀愛,唉!
  樹上的雷君凡和曲希瑞見狀,邪惡的互看一眼,放大聲音繼續談情說愛得沒完
沒了。
  當晚,雷震東做了惡夢,夢裡全是一些令人頭皮發麻、噁心想吐的情話,其中
最多的兩句是:「噢,親愛的」和「哦,達令」。

_________________
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巴哈的部落格


0001JJ
silly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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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144
註冊時間: 2008-04-20
來自: 台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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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6-03 14:41 引言回覆
           【第五章】

  3

  次日一大早,雷震東便對「甄纖纖」下了第一個難題——
  「想進雷家大門一定要會燒菜,這是今天中餐和晚餐的菜單,你去買回來,並
且負責料理,如果燒的菜不能通過我的標準,我就不承認妳。」
  「我知道了,爺爺。」「甄纖纖」曲希瑞接過菜單。
  「誰是妳爺爺,叫我雷老爺。」雷震東為了趕走人妖似的男人婆,不惜擺出苛
薄的態度。
  那份菜單全是他特意精挑細選的高難度料理,連在雷家當管家數十年的王媽也
沒辦法燒得很好。妳就等著滾吧!嘿!
  「是,雷老爺。」曲希瑞倒是很合作,「那我到市區買菜去了。」
  其實他們早料到雷震東第一道難題一定是燒菜,所以曲希瑞本來就計劃今天要
到市區所在的安美拉島。一方面自然是買菜,另一項重大任務則是到國際機場盯哨
,一旦發現接應Joe的五個恐怖份子出現,就立即連絡伙伴們。
  「君凡,你不准丟,這是我給準孫媳婦的考驗,你不可以幫她,否則就算不合
格。」眼見雷君凡跟著「甄纖纖」一齊往停機坪走,雷震東立刻發出警告。
  「我知道,我只是要送纖纖上直升機而已。」雷君凡表現得十分老實。
  雷震東這才放鬆警戒,不過心裡更氣。
  瞧君凡對那個人妖似的男人婆那麼體貼的模樣,還幫助她上直升機,簡直是一
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鮮花是指雷君凡,牛糞才是指「甄纖纖」。
  不久,直升機便朝安美拉島飛去。
  「親愛的,早點回來,否則我會想妳想得茶不思、飯不想的。」雷君凡大聲的
對空高喊。
  「我會的,達令!」曲希瑞默契十足的丟下熱情的回應。
  「好了啦!人都走了,還在那裡鬼叫什麼?」雷震東一看到他們甜甜蜜蜜就肝
火大動。最令他受不了的還包括那教他噁心至極的對話。
  「雷爺爺,今天天氣很好,我們想找君凡帶我們去潛水,可以嗎?」當直升機
遠走後,南宮烈旋即把握時機說道。
  「去吧!年輕人就該多接近大自然。」雷震東一下子就答應了。
  「好像很有趣,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扮成Joe的向以農照計劃摻一腳。
  「我留下來向雷爺爺討教棋藝。」展令揚笑道。
  其實他是特地留下來保護雷震東的,以防萬一。
  「你會下棋?」雷震東喜出望外,他最大的興趣就是下棋。
  「爺爺,令揚不但會下棋,而且還是和我旗鼓相當的高手唷!」雷君凡熱心的
插播。
  「那太好了,來,我們這就來切磋。」雷震東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
  「爺爺,我們走了。」雷君凡領著向以農、安凱臣和南宮烈往海邊出發。
  事實上,他們四人是要去繼續昨夜的海底探勘。
  雷震東和展令揚過了幾招,便發現這個小伙子棋藝真的很高竿,不知不覺間便
認真起來。
  「小伙子,你和君凡一樣行耶!」雷震東衷心的讚許。
  「所以我和君凡經常戰成平手啊!展令揚維持著一○一號笑臉。
  「爺爺,你們在做什麼,其他人呢?」雷洛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加入他們。
  「洛,你跑哪裡去了?從早上起來就見不到你的鬼影子。」雷震東抬眼薄責,
倏地驚叫:「啊——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還有手和腳怎麼全是蚊子叮咬的腫疤?」
  「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在後花園一覺到天亮,醒來就變成這樣了。」雷
洛打死也不肯招自己昨夜是嚇昏的,才會被叮成這副慘狀。
  還好他已擦了止癢藥膏,唯一遺憾的是可能要當幾天「紅豆怪物」了。
  面對自己和同伴們的「傑作」展令揚很有風度的暗笑在心裡——洛的模樣正好
給他們當午餐的開胃菜,真好。
  「君凡他們去哪兒了?」雷洛又問了一次。
  「甄小姐到市區去買菜,君凡和凱臣、烈以及你那個朋友Joe到海邊去潛水了
。你如果想潛水,就去海邊找他們,如果要留下來看我和令揚下棋就閉上你的嘴,
省得我分心。」雷震東把該說的話說完就不搭理孫子,完全沈迷在下棋的樂趣中。
  「我還是留下來好了。」雷洛做了最聰明的決定。
  他的想法很簡單:與其去和安凱臣及Joe碰面,他寧願留在這裡比較「安全」
——這也是東邦人預料中的答案。
  這個0號怎麼這麼愛笑,從剛剛到現在都是一成不變的笑容。雷洛靜靜的觀察
展令揚十多分鐘,愈看就愈覺得這個0號非常出色,難怪那個1號會獨占慾那麼強。
  展令揚感到腕上的錶一陣無聲的震動,知道是同伴傳來訊息,不著痕跡的看了
一下錶面的顯示器,上面的訊息是曲希端由國際機場傳來的——
  敵人來了,一共五人。
  約莫三十分鐘後,展令揚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殺氣急速襲來,他神色自若的
一個轉身,下一秒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腰上的黑色長軟劍,往右側的
樹叢猛力一揮——
  「噢——」
  隨著一聲哀號和飛散的枝葉現身的是兩名偷襲者。
  「洛,保護雷爺爺。」展令揚氣定神閒的下達命令後,便從容不迫的迎戰去也。
  雷震東和雷洛祖孫倆這回真是開了眼界了——
  怪怪,那真的是罕見的中國特殊兵器長軟劍哩!那個外表出眾的年輕人居然能
揮灑自如,打得兩名入侵者幾乎無法招架。最令他們印象深刻的是:那小子臉上一
直都維持著氣定神閒的笑容,好像把應敵當遊戲環似的輕鬆。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偷襲者便倒地不起了。第二個偷襲者也在之後不久宣告陣
亡。
  但第一個偷襲者在第二個偷襲者倒地時,趁機朝雷洛的方向開了一槍——
  砰——
  「危險!」展令揚向雷洛飛撲過去,將他推開。雖然救了雷洛一命,兩人卻雙
雙倒地。
  「沒事吧?」展令揚對被他壓在下面當肉墊的雷洛笑道。
  「沒事——」雷洛發覺自己的心臟正在劇烈跳動。
  是剛才的危機引起的吧!不過,怎麼看著展令揚近在咫尺的臉龐時,他會覺得
兩頰微微發燙呢?
  咻——啪——「噢——」
  「從背後偷襲人家太卑鄙了吧!」說話的是正好採購完畢回來的曲希瑞。
  被他踩在腳下,右手被手術刀射傷的人是第二個偷襲者,他是在展令揚以護身護
住雷洛時,想開槍射擊展令揚才被曲希瑞的飛刀射傷拿槍的右手。
  「回來啦!」展令揚從雷洛身上一躍而起,像沒事人一樣走過去幫曲希瑞將那
兩個偷襲者五花大綁。
  「以農他們那邊有三個去偷襲,已經全被以農和烈解決掉,等凱臣和君凡從海
底上來,他們會先把那三個壞蛋丟到秘室去,再回來和我們會合。」曲希瑞對展令
揚悄聲道。這消息是他剛從通訊器上讀到的。
  原來到海邊的四個伙伴,負責下海探勘的是精通機械操作的安凱臣,和把潛水
艇內部構造圖記在腦海裡的雷君凡。向以農和南宮烈則留在洞穴的探勘基地指揮,
並應付偷襲者。
  本來雷震東一看見「甄纖纖」回來,便想對「她」口出惡言,但在目睹她那「
飛刀神射」之後,不禁有點佩服她,因此決定暫時放她一馬。
  而雷洛從地上爬起來後,就不時偷瞄展令揚,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猛跳個不停……
       ※        ※        ※
  早上的入侵者事件,由於雷震東和雷洛都認為是綁架未遂案,所以東邦人就順
水推舟的配合他們兩人的認定,由雷君凡自告奮勇的善後,因此偷襲雷家的兩個入
侵者,很快就被關進秘室,和真正的Joe及早他們一步被丟進來的三位伙伴做伴。
  一晃眼,午餐時間到了。
  當曲希瑞還在廚房大顯身手時,雷震東已集合其他人在餐桌前坐定。
  南宮烈一坐下就發揮大嘴巴的天職,口沫橫飛的說個沒完——
  「雷爺爺,你聽我說,我覺得不會燒菜的女人不見得就不是賢妻良母,所以—
—」
  「想進雷家大門就得燒得一手好菜。」雷震東斬釘截鐵的堅持。
  「這樣很不公平耶!雷爺爺,人怎麼可以以菜燒得好不好吃來評判一個女人是
不是賢妻?」南宮烈一副極力急於說服雷震東的緊張模樣。
  雷震東見狀,心中樂極。看來那個人妖似的男人婆鐵定不會燒菜,所以君凡才
叫這個大嘴巴替那個男人婆當說客,想說服我接納那個不會燒菜的人妖。
  太好了,這招果然用對了,他就知道那個粗手粗腳的男人婆,鐵定不會燒菜。
  「別人怎樣我不管,但想進我們雷家就一定要會燒菜。」
  雷洛也認定「甄纖纖」一定是不會燒菜,連忙假好心的幫腔:
  「爺爺,我怎麼不知道要當咱們家的女人一定要會燒菜?像我媽及子昂的媽都
對家事一竅不通,她們不是一樣風風光光的進了雷家?」
  「這是我現在訂的新規矩,你插什麼嘴?」雷震東警告味道十足的瞪了雷洛一
眼。
  雷君凡連忙說:
  「我讚成爺爺的說法,不會燒菜的不能當賢妻。」
  「你的意思是說不論你多喜歡一名女子,只要她不會燒菜你就會和她分手?」
雷震東聽得很振奮。
  「對!」雷君八篤定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反對不會燒菜的女人進我們家,你也不會有怨言
?」雷震東快樂斃了——一定是那個人妖騙君凡說她很會燒菜才把君凡騙到手的,
所以那個知情的大嘴巴才會急著說服他放水。原來那個人妖是這麼騙取君凡的感情
,真是卑鄙!他才覺得納悶,君凡怎麼會看上那種人妖似的男人婆?
  太好了,這場仗他贏定了,待會兒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趕走那個人妖似的男人
婆了。
  「雷爺爺,你不覺得不會燒菜的女人也有她可取之處嗎?」南宮烈又繼續遊說
雷震東。
  雷震東非常得意的堅持,「想進雷家的女人就一定要會燒菜,才能討我歡心,
否則我絕不答應。」
  這回還真得感謝這個大嘴巴,多虧他大嘴的遊說,他才能知道這麼令人大樂的
事。此時,他突然覺得這個大嘴巴小子也挺討人喜歡的。
  「大老爺,甄小姐燒好菜了。」王媽來報。
  「那就叫她快端上來啊!還在那兒磨菇什麼?見不得人啊?」雷震東認定那個
男人婆一定是沒把菜燒好,所以不敢出來見人。哼!真是醜人多作怪,早死早超生
不是更好?
  「午餐來了——」曲希瑞愉快的推著餐車加入他們。
  雷震東姿態老高,不屑看餐桌的高聲道:
  「我可是再鄭重的說一次,不會燒菜我就不准妳進門。」嗯?好香!
  雷震東被香味吸引而斜睨了餐桌一眼——
  嚇——!
  哪知不看還好,一看便給那滿桌看來非常精緻好吃的菜嚇得滾下椅子。
  「雷老爺,你嚐嚐看。」曲希瑞朝他笑道。
  冷靜,這些菜一定只是外表漂亮罷了。雷震東嚴苛的說:
  「做菜只重外表,做些中看不中吃的菜是沒用的。」他一面說著一面吃了一小
口——不敢大口吃是不想虐待自己。
  嚇——真好吃,太對他胃口了!雷震東心頭一驚,忘情的以最快速度把自己餐
盤中的菜餚吃個精光。「再來一盤——」
  啊——慘了!誤中敵計!
  雷震東這才回過神,懊惱不已,但為時已晚。
  只見雷君凡得意洋洋的笑道:
  「看來爺爺很滿意纖纖燒的菜,所以這個考驗算通過了。」
  「這——」雷震東張口結舌,無法反對,心中氣極,該死!
  雷君凡和曲希瑞偏又在那兒大演噁心的愛情戲——
  「噢,親愛的,妳真的真的好了不起哦!」雷君凡說。
  「哦,達令,這一切全是為了我們幸福的將來。」曲希瑞說。
  「噢,親愛的,我太感動了。」雷君凡又說。
  「哦,達令,我——」
  「夠了,你們兩個給我閉嘴。」沒能順利趕走人妖,又聽了一堆令人頭皮發麻
的噁心對話,雷震東氣上加氣的咆哮,「這只是第一個考驗,燒菜本來就是賢妻該
會的事,有什麼好感動的。」
  「還有其他考驗?」雷君凡問。他們早料到雷震東不會善罷干休,所以不但不
驚訝,反而很期待,只是雷震東不知道。
  「不服?那就拉倒,你們分手。」雷震東蠻橫的說。
  「沒那回事,爺爺儘管說,第二個考驗是什麼?」雷君凡連忙道。
  「我今晚再告訴你們。」雷震東才不笨,他要好好動動腦筋想個更難的,所以
他需要時間,因此很聰明的用了緩兵之計。
  「雷爺爺,不得了了!」南宮烈的聲音又像轟天雷似的揚起。
  都是這個大嘴巴誤導他,害他空歡喜一場,該死!此時此刻聽到南宮烈的聲音
,雷震東更氣了,決定當沒聽見,不理他。
  南宮烈卻不死心的繼續大叫:
  「雷爺爺你快看,洛又在偷看令揚了!」
  「不,我沒有——」雷洛連忙矢口否認——其實他真的有偷瞄展令揚,所以才
會顯得更心虛驚慌。
  「洛,你太過份了,明明有我了還花心!」扮Joe的向以農又開始爭風吃醋。
  安凱臣殺氣騰騰的怒瞪雷洛,加以恐嚇:
  「我再警告你一次,令揚是我的!」為了加強恐嚇效果,他特意在雷洛面前展
示堅實的拳頭,嚇死他。
  雷洛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忙點頭。
  偏偏展令揚又猛對他曖昧的笑,害他更加慌亂驚恐。
  「你們全給我安靜的吃飯!」雷震東氣極。
  只可惜沒人聽他的,反而鬧得更過份,雷震東於是不死心的愈吼愈大聲。
  殊不知他愈氣愈吼,就愈稱東邦人的心意、提供東邦惡魔黨免費娛樂。
  ※  ※   ※
  晚餐過後,雷震東終於提出了第二個考驗——
  「賢妻該會的第二件事是打掃房子,我希望明早看到的是纖塵不染的地板,並
且窗明几淨,讓我檢查出不合格的地方,我就不承認妳。」
  「爺爺,這樣太過份了,要達到你挑剔的標準,只怕得徹夜未眠的弄到明天早
上耶!」雷洛又在打抱不平了。
  「做不到就滾!」雷震東真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        ※        ※
  當夜,萬籟具寂、萬物入眠時分,雷家上下卻全體總動員的做起打掃屋子的工
作。帶頭的是雷震東,他的兩大得力助手是王媽和雷洛,其他成員則是雷家別墅全
部的傭人。
  別懷疑,他們的確是在睡夢中,被曲希瑞集體催眠才會如此聽話勤勞的。
  「雷爺爺,你們好好加油吧!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
  展令揚一群人向雷震東話別後,便繼續他們的海底探險去了。
   ※  ※  ※
  次日清晨,雷震東特地起了一大早,好做清潔檢查。
  哪知當他鬥志高昂的想大發虎威時,卻被亮晶晶的地板和傢俱嚇得目瞪口呆。
  「爺爺早,纖纖的打掃成果,你覺得如何?」雷君凡一臉期待的問。
  「哼!還沒檢查怎麼知道。」雷震東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自己又失敗了。
  他故意作狀的想來個雞蛋裡挑骨頭。探出右手食指,左摸一下櫥櫃、右摸一下
窗檯,一會兒又摸地板。
  令人洩氣的是:他測試了老半天,卻都挑不出毛病,於是愈來愈生氣。
  展令揚約莫是欣賞夠雷震東的演出,便對南宮烈使了一個眼色,南宮烈便又大
嘴巴的纏住怒火衝天的雷震東,以惹人嫌的口吻大聲說:
  「雷爺爺,你是不是輸不起,所以才故意遲遲不回答纖纖有沒有通過你的第二
個考驗啊?你好小人哦!」
  南宮烈的大嗓門把在附近活動的王媽和雷家傭人的注意力,全引向了雷震東身
上。雷震東為了面子問題,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我沒說不通過,不過這只是第二個考驗,接下來還有第三個考驗。午餐後我
會宣佈。」
  說完,雷震東便踩著重重的腳步離去。他必須再趕快想第三個難題才行。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他就莫名奇妙的感到全身腰酸背痛,
好像做了什麼勞動苦工似的。真奇怪!
  東邦人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窺視他們的「傑作」。
       ※        ※        ※
  午餐過後,雷震東又意氣風發的公佈第三項考驗。他把一件款式很別緻的晚宴
外套丟到曲希瑞面前,道:
  「這是我最喜歡的外套,卻在兩個月前被一個胡塗的乾洗店店員洗壞了,只要
妳能在明天之前想辦法把它弄好,我就承認妳。」
  「這麼說,這是最後一項考驗?」雷君凡問道。
  「對,不過同樣的,她做不到,你們就分手,不得有異議。」
  「一言為定。」
  雷震東非常得意的離開。這回他贏定了,因為這跟本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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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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