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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烈火青春1-19(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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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貓小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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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0 18:18 引言回覆
第三話 生活記趣Ⅲ 「神醫」曲希瑞的靈丹妙藥

  在「異人館」生活,有一項日常生活遊戲規則一定要切實遵守,那就是——

  妾身不明的液體絕對不可隨便亂喝!

  不論你那時是多麽口渴,或者那液體有多麽美麗、多麽誘人,又或者你對那液體有多麽好奇。

  因爲那極有可能是「神醫」曲希瑞正在實驗中的某某「奇丹妙藥」,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得萬劫不復的淒慘下場!

  所以一定要戒之、慎之哪……

  這天午後,天氣格外炎朗。

  所以「神賭」南宮烈決定翹掉下午的課回東邦可愛的窩——「異人館」避暑去!

  汗流浹背的踏進「異人館」,南宮烈便筆直拜訪偉大的冰箱老兄。

  打開冰箱,看見一瓶包裝極爲罕見的美麗液體,口渴至極的南宮烈一時心動,便把那包裝罕見的美麗液體一口氣喝光。

  同樣翹課回來避暑的「神算」雷君凡,此時正好也前來拜訪冰箱。

  「順便給我一瓶氣泡礦泉水吧!」

  「OK!」

  南宮烈順手丟給雷君凡。

  「謝啦!」

  兩個好夥伴便在冰箱前悠悠哉哉的哈啦起來,不時發出愉快的笑聲。

  比雷君凡稍後進門的曲希瑞、向以農、安凱臣和展令揚四人,則是躲在一旁小小聲的交頭接耳——

  「希瑞,你快從實招來,那瓶罕見的美麗液體究竟是什麽東東?」向以農滿心好奇的率先追問。

  「我建議你們自己觀察猜測比較有意思。」罪魁禍首曲希瑞笑得很詭異的蠱惑夥伴們。

  夥伴們果然被煽動了!

  「這倒也是一種樂趣。」安凱臣興致勃勃的點點頭。

  「那咱們就順便來打個賭,看誰先猜對羅!」展令揚以一○一號笑臉建議。

  「通過!」意料中事。

  「看君凡那個樣子,八成沒注意到烈誤喝的事,要不要知會君凡一下呀?」向以農看似關心,實是幸災樂禍的問夥伴們。

  「當然不要!」三張大嘴異口同聲。

  罪魁禍首曲希瑞還特別補充說明:「烈喝的藥需要輔助實驗物件才能看出效果,而君凡剛好是最佳輔助實驗物件,且這個藥的最佳實驗效果,就是在被實驗的兩個當事人都不知情的狀況之下嘍!」

  「原來如此。那就更不能說啦!」向以農如是說。

  「沒錯沒錯!這樣遊戲才會更好玩羅!」展令揚如是說。

  「贊成!」安凱臣如是說。

  「可是君凡不笨,只怕很快就會發現事有蹊蹺了。」向以農提出可能的情況。

  「這種藥的藥效比較特別,不會很快就發作,所以君凡就算有所懷疑,也很難立即聯想到是誤喝的關係。」曲希瑞有十足把握。

  「再加上咱們會聯手從旁加以幹擾誤導,所以君凡想要即時發現故事的真相,只怕比登天還難羅!喔呵呵呵!」展令揚笑得很惡魔。

  「說得沒錯!」安凱臣給予極度肯定支援。

  果然是「東邦惡魔黨」的作風!

  於是乎,四隻黑心肝的惡魔,便迫不及待的等著欣賞自家死黨——南宮烈和雷君凡免費提供的新鮮娛樂嘍……

  當晚。和往常一樣,東邦「惡魔黨」的衆惡魔們不論如何,絕對不會錯過「異人館」的晚餐時間,免得對不起自己的胃——尤其是今晚!

  六隻惡魔和平常一樣齊聚餐桌四周快樂的進餐。

  晚餐約莫進行一半時,雷君凡伸手去拿黑胡椒罐,坐隔壁的南宮烈卻捷手先登,趕在雷君凡的指尖即將碰觸到黑胡椒罐之際,優雅的取走黑胡椒罐,並投給雷君凡一個極其優雅的微笑。

  雷君凡不以爲意,等著接手南宮烈用完的黑胡椒罐。

  南宮烈十分優雅的旋轉瓶身,碾碎的黑胡椒末隨之優雅的飄落南宮烈的湯碟裏。

  南宮烈優雅的淺嘗味道,滿意的放下湯匙,優雅的起身。

  他優雅的拿起黑胡椒罐,刻意繞過雷君凡身邊,優雅的把黑胡椒罐擺到離雷君凡最遠的餐桌角落去。

  他向微愣的雷君凡優雅的微微一笑,然後優雅的坐回雷君凡身邊,優雅的繼續用餐。

  雷君凡靜靜看了南宮烈一眼,決定先不管黑胡椒罐,改取白酒汁來搭配另一道菜肴。

  哪知坐隔壁的南宮烈又優雅的捷手先登,搶在雷君凡之前,優雅的取走白酒汁、優雅的朝雷君凡微微一笑、優雅的用完白酒汁、又優雅的起身把白酒汁擺到距離雷君凡最遠的餐桌角落、再次朝雷君凡優雅一笑,然後優雅的坐回雷君凡身邊繼續用餐。

  此時,雷君凡血液的溫度明顯升高五度,看得出他力持冷靜不動怒。

  然,南宮烈擺明找碴到底,三度挑釁雷君凡——這回是優雅的「一不小心」撞掉雷君凡手上的叉子。

  雷君凡悶聲不響地重捶桌面,引發桌面六級垂直強烈地震。

  「有事就說出來。」

  南宮烈先是一臉優雅的莫名,然後優雅的笑道:「有什麽事嗎?」

  話落,又「一不小心」優雅的碰掉雷君凡那閑在一旁納涼的無辜湯匙。

  霎時,可怕的殺氣自雷君凡身上竄出……

  然,南宮烈就在此時再度極其優雅的起身移防,理所當然的改坐到雷君凡的雙腿上——當然也是極其優雅的。

  而且他還不忘繼續對目露凶光的雷君凡,綻放極其優雅迷人的笑容。

  雷君凡才想說什麽,南宮烈又先一步有了新一波的行動——更令雷君凡詫愕的。

  只見理所當然坐在雷君凡大腿上的南宮烈,極其優雅的伸出雙手去解雷君凡腰際的皮帶。

  雷君凡立刻阻止他:「烈?」

  南宮烈極其優雅迷人的笑道:

  「我想要你這條腰帶。」

  「……」

  雷君凡靜凝近在咫尺的死黨一眼,一言不發的自動解下腰帶,交到南宮烈手上。

  「拿去。」

  南宮烈得到腰帶後,再度對雷君凡綻放極其優雅迷人的微笑,然後就當著雷君凡眼前,極其優雅的將皮帶束在自己的頸子上。

  雷君凡甚爲驚詫,二話不說的制止南宮烈的怪異舉止。

  「烈,你在做什麽?」

  這傢夥今晚是怎麽回事?!

  此時,不知何時挨到雷君凡身邊的曲希瑞、向以農、安凱臣和展令揚,采接力賽方式的一個個輪番上陣,附耳對雷君凡小小聲道:「我勸你別強迫烈拿下頸子上的皮帶。」

  耶!?

  「我們確定事情是你招惹的。」

  什麽?!

  「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鈐人。』。」

  「所以你要負責擺平烈。」

  該說的話說完後,四個好夥伴便回自己的座位去,繼續看好戲啦!

  夥伴們一番話讓雷君凡較爲收斂怒氣,冷靜平衡了些。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招惹了烈?又是如何招惹烈?

  不過他知道自家死黨不會隨便拿這種事開玩笑,所以只好認了!

  因此雷君凡決定繼續採取較溫和的手法和南宮烈進行溝通——

  但他畢竟不是耶穌基督那般的聖人,心裏的怒氣不可能因此就全數一筆勾銷。

  所以他還是以帶有沈冷怒氣的口吻,對頸子套著皮帶、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南宮烈「曉以大義」:「我是和平主義者,不想採取野蠻手段。所以你最好立即起身,移動你的腳跟我走。」

  哪知南宮烈依舊文風不動,以極爲溫和的語氣優雅笑答:「真巧。我也是和平主義者,只不過我同時也是禮教主義者,所以對於不合禮數的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

  「你——」雷君凡面色一沈,肅殺之氣再度重現江湖。

  南宮烈卻完全不受影響,不改優雅笑容和溫和語氣道:「我對你的禮教修養期望不高,所以你大可不必勉強自己,我不會取笑你原形畢露、改采暴力主義的。」

  雷君凡目露足以嚇死—海票孤魂野鬼的凶光,狠狠怒瞪露骨挑釁的南宮烈。

  這個該死的渾球~~

  「究竟要怎麽做,你才肯走?」雷君凡用力抓住所剩無幾的耐性問。

  南宮烈依舊回以優雅的笑容:「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才對吧?」

  「……」只聞雷君凡雙手指關節發出吱吱咯咯的清亮響聲。

  南宮烈卻一點也末受威脅,不動如山。

  雷君凡深吸一大口氣,額際青筋暴跳冷道:「請跟我走好嗎?」

  「你這是在求我嘍?」

  「是邀請。」雷君凡嚴詞更正。

  「那很抱歉,我一直到下個月底的約會都滿檔了,恐怕沒辦法接受你的邀請。」南宮烈以一貫的優雅溫和熟練地拒絕。

  這個該死的傢夥,居然把拒絕外人的那套慣用手法用到他身上來!

  「算我求你。」雷君凡忍住滔天怒焰二度更正。

  「算?」

  「我誠心的求你跟我走。」迫於情勢,雷君凡三度更正。

  這回南宮烈總算有了較爲建設性的回應:「既然你這麽誠心求我,我就勉爲其難的撥冗陪陪你吧!」

  說著,終於肯自雷君凡大腿上起身,並移動雙腳——極優雅的。

  「承蒙賞光。」雷君凡有點意外自己居然能在氣爆前走出餐廳。

  留在餐廳的四隻惡魔心裏早笑得翻天覆地,不過他們都很小心的沒讓雷君凡發現,否則就沒好戲可看嘍!

  在南宮烈優雅的配合下,雷君凡如願回到自己的房間。

  「把下巴擡高!」雷君凡帶著命令意味道。

  南宮烈卻笑而不動。

  又•來•了!

  雷君凡耐著性子改口:「請把你的下巴稍微擡高一下,好嗎?」

  「你這是在求我嗎?」南宮烈優雅笑意不變。

  ……「對。」

  「那我就勉爲其難的賣你人情嘍!」南宮烈這才肯把下巴擡高。

  只見雷君凡動作輕柔,把手裏拿的極品絲質圍巾套進南宮烈被皮帶束縛的頸子,利用絲質圍巾隔離南宮烈的頸子和皮帶,不讓皮帶直接接觸南宮烈的肌膚。

  雷君凡確認皮帶不會滑出絲巾的守護範圍後,才道:「好了,我們回餐廳去。」

  南宮烈又不動如山。

  雷君凡用力握了握拳,壓抑著怒氣更正道:「我誠心請求你和我回餐廳用餐。」

  「OK!」

  動身前,南宮烈刻意在雷君凡眼前做出脫褪絲巾的假動作,雷君凡立即制止他。

  「不准拿掉!」

  「不准?」南宮烈笑得格外迷人。

  雷君凡立即更正:「我的意思是:請求你不要拿掉絲巾。」

  「爲什麽?」

  「我不希望皮帶傷到你。」

  「既然你這麽求我了,那好吧!」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南宮烈總算不再找絲巾的碴,優雅的移步。

  雖然有絲巾保護南宮烈,雷君凡還是亦步亦趨的提防著,以高度防範把皮帶傷到南宮烈的機率降到最低。

  凝睇南宮烈微笑的俊逸側臉,雷君凡不禁暗歎一氣。

  該死~~這種情況究竟要持續到何時?

  他是招誰惹誰了???

  當南宮烈和雷君凡返回餐廳時,另外四隻惡魔已經差不多酒足飯飽。

  「我們還以爲你們不吃了呢!」向以農一面喂展令揚吃櫻桃,一面對甫坐定的南宮烈、雷君凡笑道。

  「怎麽不吃?我胃口好得很呢!」南宮烈說著便開始進餐。

  「我想也是。」曲希瑞暗藏玄機地笑答。

  南宮烈則回以會心一笑,繼續快樂地進食。

  展令揚也不甘寂寞湊上一嘴,好奇問:「咦?小烈烈,你頸子上的皮帶下怎麽還戴著小凡凡的絲巾?」明顯的明知故問語氣。

  南宮烈樂得回答展令揚的問題:「君凡求我戴,我只好勉爲其難的戴嘍!」

  「原來如此。」展令揚轉而問悶聲不響的雷君凡:「小凡凡,你爲什麽求小烈烈戴絲巾呀?」

  「因爲烈和你一樣是活動VIP卡,有所毀損的話會影響折扣數。」雷君凡和平常一樣,回答得很理所當然。

  「哦……」展令揚故做天真的點點頭表示瞭解。

  安凱臣一個清脆響亮的彈指,對展令揚笑道:「我賭贏了,賭金拿來。」他們賭的是雷君凡的回答。

  「拿去。」展令揚很乾脆。

  向以農滿面笑容的在展令揚耳畔輕喃:「你很惡魔哦!」

  「彼此彼此羅!」

  四隻惡魔一搭一唱之間,不忘驗收聯手興風作浪的成果——

  只見南宮烈笑容更形優雅深刻,雷君凡則渾然不知自己的「災難指數」此刻又漲了一個停板。

  注意到南宮烈又想拿掉絲巾,雷君凡眼明手快的制止:「你答應我會戴著。」

  「那是剛才,現在我不想戴了。」

  「不可以——我是說:請不要拿掉。」

  「我已經說了:我•不•想•戴•了。」

  「你——」

  「我說烈呀,你也別這麽不通人情嘛!再給君凡一次機會吧!」向以農夠意思的替雷君凡說情。

  「是嘛是嘛!」展令揚連連點頭附和。

  南宮烈樂得順水推舟,極爲優雅的笑道:

  「如果君凡表現得夠誠意,我也不是不能重新考慮。」

  雷君凡自然知道南宮烈的意思,只好忍氣吞聲再次道:「我誠心誠意的請求你不要拿掉絲巾,好嗎?」

  六次!

  短短不到三十分鐘裏,他已破天荒的「請求」六次!

  該死~~@#$*……

  南宮烈輕歎一氣,不改優雅的笑道:

  「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再委屈自己,成全你吧!」

  眼看雷君凡額際青筋格外精力旺盛的大活躍,南宮烈開心極了,用餐的動作更形優雅迷人。

  —旁看好戲的四隻惡魔,幸災樂禍地互咬耳朵——當然是小小聲的:「烈還真夠狠哪!明明知道君凡這小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低頭求人,居然一而再的猛踩上去,真夠勁爆的。」

  「還不是你落並下石的結果羅!」

  「不然你們哪來的精采好戲可看?」

  「聽起來很惡魔哦!」

  「好說好說。」

  雷君凡更加佩服自己,居然能在沒被南宮烈折磨死的狀況下,吃完晚餐走出餐廳。

  然,一波方平,另一大波卻立即接踵而來——

  只見轉移陣地至吧台一帶的南宮烈,優雅的拿起雷君凡價值不菲的心愛紅酒,當著雷君凡眼前故意鬆手——很優雅的。

  磅——啷——

  耶?!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雷君凡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

  但南宮烈卻末因此停止方興末艾的新遊戲。

  於是雷君凡心愛的紅酒們便陸續遭受相同的命運,一氣呵成的墜地、「磅——啷——」一聲壯烈成仁。

  隨著陣亡的心愛名酒瓶數愈來愈多,雷君凡的殺氣指數也愈來愈高。

  南宮烈卻視若無睹,依然故我的優雅笑道:「哎呀!我又一不小心手滑了。不好意思哦、君凡。」

  「可以告訴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嗎?」雷君凡力持冷靜,一心想儘快解決莫名招惹的災難。

  南宮烈睇了拼命壓抑怒氣的雷君凡一眼,不改優雅笑意道:「你這是在求我嗎?」

  又•來•了!

  「如果我求你,你會說嗎?」

  「不知道耶!等真的發生再說了。」

  雷君凡深吸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誠心誠意的請求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好嗎?」全然不知道這番發言將讓自己的「災難指數」再度攀升。

  南宮烈聞言,俊逸的臉上笑容更形優雅。

  然,就只是一味的笑著,始終沒有吭一聲。

  等了半天,雷君凡殘存的耐性幾乎全給磨光殆盡,緊握的指關節全數泛白,發出令人發毛的吱吱咯咯響聲。

  「你究竟想怎樣?」

  「這樣嘍!」

  磅——啷——

  又一瓶名酒當著雷君凡的面墜地陣亡。

  「君凡,你很生氣對不對?」

  「……」

  「這樣好了,我讓你揍,揍到你高興爲止。」南宮烈說著就把自己那張完美無瑕的萬人迷臉蛋湊上前。

  雷君凡卻沒有動靜。

  「儘量揍,別客氣。」南宮烈大力慫恿。

  雷君兒還是沒有動靜。

  南宮烈見狀,優雅的輕輕拍掌:「哎呀~~我差點忘了,你不可能揍我出氣的,因爲我的臉是『萬用 VIP』,萬一有了損傷可是會影響折扣數,那就太得不償失了,是不是?所以你只能生悶氣、氣爆自己,真是無奈呀!」

  眼看雷君凡氣得頭頂幾乎要冒出煙霧,南宮烈心裏痛快極了,繼續火上加油、大玩老虎嘴邊拔毛的遊戲。

  「嗯!該去洗澡了。」

  說著便很故意的突然使勁擡高下巴,做伸懶腰的動作。

  雷君凡則是反應敏捷的全力提防,不讓南宮烈頸子上的皮帶有機會擺脫絲巾,傷著南宮烈。

  伸完懶腰,南宮烈又有了新的主意,很優雅的移動腳步,雷君凡只能小心謹慎的跟隨。

  很快的,雷君凡發現南宮烈的目的地並不是樓上的浴室,而是挑選一片CD放入音響座,然後拿著音響遙控器返回吧台一帶。

  雷君凡有種不妙的預感,果然在下一秒鐘,不妙的預感成真——

  南宮烈笑著宣佈令雷君凡背脊發涼的即興娛樂:「似乎好久沒跳社交舞了,所以想活動活動再去洗澡。」

  不……會吧?!

  然,節奏明快的探戈舞曲卻任性的揚起。

  南宮烈隨即和著節奏快速激烈的探戈舞曲舞動身軀,翩翩起舞。

  爲了不讓南宮烈受傷,雷君凡只好使出渾身解數、靠著中國功夫鍛鏈出來的敏捷反應,配合南宮烈的動作全力護航、奉陪到底,不但得防南宮烈的頸子被皮帶所傷,還得防南宮烈的腳被散落一地的酒瓶碎片刺傷。

  南宮烈卻是存心整癱雷君凡,一下子跳向右邊,忽會兒又一個急轉彎舞向左邊,既優雅又隨性。

  同時又遊刀有餘的操控遙控器,隨心所欲的變換舞曲,一下子是節奏激烈的探戈、一下子是慢節奏的華爾茲、轉眼又換成熱情快速的拉丁舞曲,讓雷君凡疲於奔命、累得七葷八素。

  該死、該死、該死~~@#$*……

  一旁看戲的四個夥伴都十分同情雷君凡的處境,不過也看得很過癮就是了。

  「這下好了,烈是舞林高手,君凡鐵定會被整死。」向以農雖然這麽說,語氣卻是興致勃勃的。

  「那是小凡凡的命,所以只有認命的份羅!」展令揚的反應和向以農一個樣。

  安凱臣忍不住滿心好奇問:「烈喝的究竟是什麽藥?怎麽反應會這麽古怪詭異?」

  曲希瑞莫測高深的詭笑:「別忘了咱們是有下注的,所以你們還是自己想吧!」

  雷君凡則繼續竭盡所能的避免勁舞的南宮烈受傷。

  怎奈防不勝防,南宮烈一個不小心跌了一跤。

  「危險!」

  雷君凡雖然眼明手快的上前護航,卻還是遲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南宮烈的腳底被酒瓶碎片刺傷。

  「該死的~~」

  雷君凡懊惱極了,寒著一張駭人的冰瞼將南宮烈打橫抱起。

  南宮烈依舊不改唱反調的一貫立場開口:「誰准你——」

  「你給我閉嘴!」雷君凡一反先前的遷就妥協,態度十分強勢的沈吼。

  南宮烈肯乖乖合作才怪,馬上就挑釁掙紮。

  雷君凡見狀,使出殺手鐧威脅:「你再動一下,我就點你的穴!」

  這話果然起了牽製作用,南宮烈真的未再動一下,乖乖的讓雷君凡將他抱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之後,雷君凡便拉開嗓門發出洪吼,呼喚異人館的館醫「神醫」曲希瑞:「希瑞,你快點過來,烈受傷了。」

  「知道了!」

  轉眼,四隻惡魔全數齊聚客廳報到。

  在南宮烈的全面配合下,曲希瑞醫治腳傷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運氣很好,玻璃碎屑沒有殘留裏面,傷口也不深,只是傷在腳底,最近的日常行動會比較不方便。」

  四隻惡魔互看一眼,很乾脆的達成停止遊戲的共識,由館醫曲希瑞代表發言:「既然烈發生意外受傷了,接下來就由我接手來照顧烈吧!」

  雖然遊戲正在往高潮邁進,但東邦人絕對不會在自家死黨受傷的情況下繼續玩下去。

  雷君凡卻出乎大夥兒意料一口回絕:「不必!」

  「可是……」

  「我會負責照料這傢夥。」雷君凡言語間儘是不容反對的強硬。

  「烈,你怎麽說?」曲希瑞徵詢傷患本身的意見。

  南宮烈方啓口,雷君凡便先聲奪人的挑釁:「你該不會怕我趁機報復,所以想臨陣脫逃吧?」

  明知雷君凡在要激將法,南宮烈還是如雷君凡所願的照單全收:「我也覺得讓君凡照顧我就可以了。」

  事情如願發展讓雷君凡露出滿意的淺笑——很邪門的。

  「既然兩位都決定維持現狀,那我們就尊重兩位的意願了。」四隻惡魔樂得從善如流。

  他們會這麽乾脆是因爲知道南宮烈的傷並無大礙,只是行動會暫時受一些影響罷了。

  於是乎,原本決定中斷的遊戲又繼續進行下去嘍!

  大勢底定,雷君凡旋即採取新行動——再度將南宮烈打橫抱起。

  「你想幹嘛?」南宮烈深諳情勢變得對己方不利,聰明的按兵不動。

  「洗澡嘍!」雷君凡有問必答。

  「呃?」

  「我會幫你洗的,你儘管放心。」

  「耶——?!」南宮烈險些咬到舌頭。

  曲希瑞聞言出聲提醒:「君凡,烈的腳有傷口,得儘量避免弄濕,你知道吧?」

  「放心,我會非常小心。」

  雷君凡笑得篤定,令人發毛。

  「不必你——」

  南宮烈才想拒絕,雷君凡便先發制人:「你再多說一個字或者做肢體反抗,我就點你的穴。」

  南宮烈果然很識時務,立即消音,任憑雷君凡處置。

  該死~~@#$&……

  目送雷君凡抱著南宮烈上樓,四隻黑心惡魔又開始興致勃勃的一搭一唱了——

  「這是不是就叫做『風水輪流轉』啊?」

  「應該沒錯羅!」

  雷君凡一氣呵成的將南宮烈抱進自己房裏的浴室。

  東邦人的臥室裏,都有按照自己喜好所打造的專屬衛浴設備。

  「神算」雷君凡的浴室是中國唐風風格,浴池是天然奇石砌成,可讓兩個人高馬人的男人共浴而綽綽有餘。

  浴池畔有獨立的淋浴間,另外還有休憩區,是更衣與小憩的地方。

  雷君凡把南宮烈安置在休憩區裏的休憩床上,順理成章的動手解開南宮烈上衣的鈕扣。

  「停!我自己來——」南宮烈制止雷君凡的動作。

  「你是要自己乖乖把手放開,還是要我點你的穴?」雷君凡語氣強硬,完全不留轉園餘地。

  「你——」基於形式比人強的考量,南宮烈選擇乖乖收回自己的手。

  輸家替贏家脫衣、洗澡、穿衣,是最受東邦人青睞的賭注籌碼之一,因爲只要賭贏了就可以隨心所欲的趁機惡整自家夥伴,所以東邦人一直樂此不疲。

  也就是說,在異人館裏,充當小仆侍候「脫衣、洗澡、穿衣」這籌碼定贏家的最愛,輸家的最痛。

  因此,此刻雷君凡對南宮烈的服務,若是因爲南宮烈賭贏了,那麽南宮烈鐵定會樂得大享雷君凡的小仆服務,還會趁機惡整雷君凡。

  但眼前的狀況卻無關賭注輸贏,是雷君凡反常的自動自發,所以南宮烈心裏才會十分不踏實。

  尤其又是發生在這種非常時期,南宮烈更有充分理由懷疑雷君凡的居心。

  該死的~~君凡這小子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相較於南宮烈的戒慎忐忑,雷君凡可就愜意自在極了。

  俐落的替南宮烈褪去上衣、發現南宮烈雙肩如預料般僵硬緊繃地戒備著,雷君凡心中掠過一抹扳回一成的快感。

  接著,雷君凡毫無預警的架起南宮烈。

  「站好。」

  雷君凡趁南宮烈還沒搞清狀況,先下手爲強將左手繞到南宮烈腰後,同時箝制住南宮烈的雙手。

  等南宮烈驚覺情勢對自己極度不利時,雷君凡已經完全掌控優勢,壓倒性的主導全局。

  兩人之間的優劣勢十分顯而易見——

  雙手被箝制在腰後動彈不得,又有一隻腳受傷的南宮烈是絕對劣勢的一方。

  以單手箝制南宮烈雙手,而自己的右手仍能自由活動、又有「點穴功」加持的雷君凡,自然是絕對優勢的一方。

  「你想幹什麽?」南宮烈困難的吞吞口水。

  「你說呢?」雷君凡好整以暇的欣賞自家夥伴的緊張不安。

  「哼!」

  「猜不出來就坦白說嘛,我又不會取笑你。」

  「少來這一套。想報仇就儘管放馬過來,我奉陪到底就是,別搞些故弄玄虛的無聊把戲!」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君子言出,駟馬難——呀啊~~」

  淒厲的慘叫像脫繮野馬般,自南宮烈口中逸泄而出。

  隨著淒厲叫聲現身的,是南宮烈滿身雄壯威武的雞皮疙瘩。

  「你這個該死的家~~呀啊~~」南宮烈咒駡的話語還沒說完,便再淒發出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雞皮疙瘩跟著更爲活躍。

  原來「神賭」南宮烈有個只有東邦人知道的「弱點」——

  背脊一帶非常敏感,被人摸到便會頭皮發麻、打顫發寒、渾身不對勁地雞皮疙瘩四起。

  雷君凡此刻就是吃定南宮烈這個「秘密弱點」,右手食指惡作劇的沿著南宮烈的脊椎,由上而下輕輕滑劃至腰,一遍又一遍,所以南宮烈才會慘叫連連。

  「虐待狂……」南宮烈狼狽不堪的急喘著氣。

  「感謝稱讚。」雷君凡談笑間指尖又靈活的一劃。

  「呀啊~~」

  該死的~~@#$*……

  「停——」

  「喊停表示你有話要對我說嘍?」雷君凡手指依然保持威脅狀態,隨時都可能再往南宮烈的背脊一劃。

  「是……」南宮烈輕喘著氣,全身雞皮疙瘩仍處於歡欣鼓舞的狀態。

  「那就說吧!」還是箝制著南宮烈的雙手。

  「你好奸詐,居然——呀啊~~」

  雷君凡一邊欣賞南宮烈提供的免費娛樂,一邊理所當然的說:

  「中國的古聖先賢有雲:『兵不厭詐』,是你自己中國國學知識不足,怨不得我嘍!」

  「停——」南宮烈再度喊卡。

  「你想到別的話了?」

  「是……」南宮烈輕吐一氣,道:「我的腳很痛,所以……」

  耶——?!

  南宮烈萬萬沒想到這番話換來的居然是被雷君凡點穴,全身動彈不得,只剩下嘴巴擁有說話自由。

  失算!

  天大的失算!

  本來南宮烈故意提起腳傷是想動之以情、軟化雷君凡的強硬態度,沒想到事與願違,反而火上加油,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災難!

  南宮烈不敢想像接下來雷君凡會怎樣收拾自己,一顆心忐忑不安的猛跳不止,以退爲進改采靜觀其變策略。

  見南宮烈突然安靜下來,雷君凡眼透邪氣、笑容詭譎地挑釁:

  「我又沒點你啞穴,幹嘛當起啞巴?剛剛不是話很多嗎?」

  南宮烈效法蚌殼緊閉雙唇,力行「沈默是金」主義,對雷君凡的挑撥聽而不聞。

  看透南宮烈的心思,雷君凡更爲邪門地詭笑:「原來你想改玩『無聲勝有聲』的戲碼,那也不壞,我就奉陪到底嘍!」

  咦?!

  雷君凡當真不再說話,大玩「以靜制靜」的把戲——

  默默讓無法動彈的南宮烈重新坐下。

  呃?!

  默默替兩人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呀~~?!

  默默打橫抱起南宮烈走入浴池。

  啊——?!

  雷君凡花了一番心思研究出兩個人都能舒舒服服泡澡、又不會弄濕南宮烈傷口的姿勢,然後以遙控器選擇了水溫、泡澡劑的種類和SPA的型式。

  待一切就續,便開始享受泡澡之樂——

  只見他轉而面向南宮烈,對著動彈不得、一臉戒慎西惶的南宮烈,時而綻放令人渾身發毛的詭譎笑容——不吭一聲的,間或穿插「騷擾」南宮烈背部的逼真假動作。

  搞得毫無抵抗能力的南宮烈如坐針氈,精神耗損嚴重。

  可惡~~這個虐待狂居然搞心理戰術來捉弄他!

  陰險、奸詐、狡猾、卑鄙……@#$&……

  一面倒掌控優勢的雷君凡完全樂在其中,愈玩愈起勁,充分享受著自家人提供的泡澡餘興節目。

  嗯!無聲的遊戲玩久了會膩,該來點聲音助興了。

  所以……雷君凡壞心眼的再一次發動「騷擾」行動……

  又想騙我了?!南宮烈還沒搞清楚狀況之際,背脊傳遞的恐怖觸感已經讓他的聲音擅自起義——

  「呀啊~~」雞皮疙瘩隨之回應,遍佈全身。

  雷君凡一臉快意的聆聽夥伴適時製造的音效。

  不錯不錯!

  音質、音量、音色、音準都在水準之上,給九十分!

  果然還是有音效比較好玩,呵呵!

  說著,指尖又靈巧的往南宮烈背脊輕輕一劃——

  「呀啊~~」

  嗯!真好聽!

  再聽一遍。

  「呀啊~~」

  再一遍。

  「呀啊~~」

  難以忍受的極度不適感讓南宮烈不得不高舉白旗投降。

  「住手……快停……」

  雷君凡欣賞著南宮烈的狼狽樣,好整以暇地邪笑道:

  「喊停表示你又有話要對我說嘍?」

  「是……」

  「不過你如果又用沒創意的話侮辱我的聽覺,那我可是會連本帶利的求償哦!」雷君凡語氣透著強烈威脅,對南宮烈背部虎視眈眈的手指也威脅滿溢。

  「絕對不是舊調重彈,我保證。」南宮烈趕緊聲明。

  「是嗎?」

  「是……」

  「那我就辜且聽之吧!」

  「……我……」

  「大聲點。」

  「……」該死的~~

  「我說大聲一點。」又是威嚇性的一劃。

  「呀啊~~」

  「再不說就沒機會了。」雷君凡刻意彈指,製造令南宮烈背脊發涼的響聲威嚇。

  「你這個虐待狂~~」

  「沒創意。」

  眼看背部又要遭殃,南宮烈連忙力挽狂瀾的喊停:「住手——我說……」

  「這可是最後機會嘍!」雷君凡語氣充斥強烈警告,執法無私的手指也依舊維持蓄勢待發的強勢。

  南宮烈視線下垂,久久才淡淡低低的道:「我犯了不該犯的錯……」

  「然後呢?」

  南宮烈抿抿唇,才又接續:「……從晚餐開始,我便一直挑釁找碴、盡做些會惹爆你的事……那是因爲我有絕對的自信:你雖然很生氣,卻一定會包容我的任性……而你也知道我就是吃定你這點,才會肆無忌憚的爲所欲爲……所以你並不是被這些被容許的放肆任性惹毛……因爲我們彼此都知道,如果立場對調,你也會做和我相同的事,而我也一樣會包容你……因爲這是我們六個人心甘情願給予彼此的特權……」

  南宮烈所言全是不爭的事實。

  東邦人彼此之間的感情表現都很直接,完全不加修飾,想對誰怎樣就會毫無保留的沖著對方直接發飆,一點也不擔心會因爲太過直接,或者太過無理取鬧而搞到決裂,因爲他們都對對方會無條件包容自己的任性有絕對的信心。

  這是東邦人彼此互相賦予的絕對特權,也是東邦人一致認可的相處模式。

  「還有呢?」

  「本來要如何爲所欲爲都無所請,可是我卻粗心大意的讓自己受傷,所以你才會態度轉爲強硬的懲罰我……」

  「接著呢?」雷君凡態度軟化了一些。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知道就好。」雷君凡這才解開南宮烈的穴,還他人身自由。

  南宮烈重獲自由之後的第一個舉動是——

  優雅的拿起一旁的小木桶,把它盛滿水,優雅的往雷君凡頭上傾倒,灌頂而下。

  南宮烈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神態極其優雅的朝雷君凡笑道:

  「不好意思,我失手了。」

  既然方才那筆帳已經結清銷單,風水自然又轉回對南宮烈有利的情勢嘍!

  「……」雷君凡本已呈隱居狀態的額際青筋,因而威風凜凜的重出江湖。

  南宮烈卻更加肆無忌憚,大玩火上加油的把戲:「唉唉唉!人家的頸子被絲巾弄得好難受,如果不幫我按摩按摩,我就要拿下來不戴了。」

  滿頭濕漉漉的雷君凡,沈著一張牛鬼蛇神見了也會嚇退百里的夜叉怒容,拿掉南宮烈頸子上的皮帶和絲巾,力道輕柔的替他按摩頸子一帶。

  「嗯!好舒服,肩膀也順便按摩按摩吧!」南宮烈擺明得寸進尺。

  雷君凡有求必應,把南宮烈侍候得舒舒服服。

  在狠狠差遣雷君凡一番後,南宮烈總算肯大發慈悲的放他一馬,溫馴合作的讓雷君凡把他抱出浴池。

  折騰了一個晚上,雷君凡和南宮烈都有體力透支之感,所以很有默契的暫時休戰,雙雙癱在床上夢周公去也。

  一直在一旁全程觀賞的四隻惡魔,此時才悄聲離開雷君凡的房間,移師起居間開秘密會議——

  罪魁禍首曲希瑞率先道:「那藥的藥效大概明天早上就完全沒了,所以咱們現在就宣佈賭局的勝負吧!」

  「贊成。」全數通過。

  「那你們就說出你們想到的答案吧!」莊家曲希瑞又道。

  於是三位賭客:向以農、安凱臣和展令揚,便紛紛宣佈自己觀察研判所推測出來的答案——

  「我猜烈喝的藥是『撒嬌藥』之類的。」

  「我猜烈喝的藥是『任性藥』之類的。」

  「我猜烈喝的藥是『發飆藥』之類的。」

  曲希瑞很滿意的笑道:「你們猜的都挺接近的,不過都不完全正確。」

  「那就行請曲大神醫公佈真正的答案嘍!」

  只見曲希瑞揚揚眉、清清喉嚨,很得意的宣佈標準答案:「其實烈喝的藥,真正的名稱叫:『請愛我吧!』。」

  「那是什麽怪玩意兒?!」

  「什麽叫怪玩意兒?太失禮了!『請愛我吧!』可是本大神醫最新研發出來的『寵物藥』呢!」

  「寵物藥?!」夥伴們聽得一頭霧水。

  說到自己的最新傑作,曲希瑞可得意了:「說起這『寵物藥』可神奇了!它是針對犬類寵物發明的。寵物店的狗狗們只要吃了這種『寵物藥』,就會對到寵物店的陌生客人們使出渾身解數撒嬌,以博取對方的歡心和寵愛。所以寵物店的店主只要讓店裏的狗兒們都喝下『請愛我吧!』,保證一定可以很快就把店裏的狗兒們通通賣出去!夠厲害了吧?」

  「……」夥伴們聞言突然一陣沈默。

  三秒鐘後,四隻惡魔又恢復熱烈的討論——

  「你是說:烈喝的藥本來是要給狗喝的?」

  「對呀!」

  「那你說君凡是所謂的『輔助實驗物件』 ,又是指什麽?」

  「因爲要有人類買主出現,喝下『請愛我吧!』的狗狗才會有所行動呀!」

  也就是說,所謂的「輔助實驗物件」是指寵物未來的主人?

  「……」

  「既是如此,物件應該只要是人就成了,爲什麽烈卻只針對君凡?」

  「因爲烈喝下藥之後,第—眼看到的人是君凡。」

  ?

  「第一眼?!」難道——

  「你們都知道:剛孵出來的小鴨子會把第一眼看見的、會動的東西,當成自己的媽媽而跟在後頭吧?也就是1973年諾貝爾醫學獎得主Konrad Lorenze所發現的『烙印作用(imprinting)』。烈會只針對君凡就是這種『烙印作用』造成的嘍!這也是『請愛我吧!』的主要賣點之一哪!」

  「不過,烈的反應和你說的藥效好像有所出入耶!」

  曲希瑞理所當然的解釋:「那是因爲:不同品種的狗反應自然會有所不同,就算同一品種的狗,反應還是會因爲性情不同而有所不同。更何況烈是人不是狗,反應當然就會更不一樣了。」

  「原來如此!」

  在座夥伴們都有著相同的慶倖——

  還好誤喝的倒楣鬼不是我!

  第一眼被看到的倒楣鬼也不是我!

  幸哉幸哉!

  當然,南宮烈最像哪種品種的名犬?也是四隻惡魔熱烈討論的焦點話題之一啦!

  就這樣,四隻惡魔聊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劃下休止符的迹象……

  而基於「奸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的遊戲規則,四隻惡魔依照東邦慣例,把今天的好戲全都拍攝下來了,連一幕也沒錯過。

  等明天,完全被蒙在鼓裏的兩位主角——南宮烈和雷君凡醒了,他們一定會很親切的邀請這兩位主演夥伴,一起來欣賞這部精采好戲的。

  而且,他們都很期待兩位主演夥伴的反應哦!

  期待到又下了賭注哦!

  所以說,在「異人館」生活,有一項日常生活遊戲規則一定要切實遵守,那就是——

  妾身不明的液體絕對不可隨便亂喝!

  不論你那時是多麽口渴,或者那液體有多麽美麗、多麽誘人,又或者你對那液體有多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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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0 18:27 引言回覆
  歐洲 瑞典
  位於北歐斯堪地那維亞半島東部的瑞典,是個君主立憲王國。
  因此至今,瑞典和英、法等國一樣,仍有許多貴族。
  說起瑞典貴族,最有名、最富有的莫過於亞弗烈特公爵家族。
  現任的年輕公爵艾斯·亞弗烈特更是歐洲上流社交圈聞名遐邇的話題人物--因為他罄竹難書的風流艷史。
  亞弗烈特家的執事腳步一如往常穩健的來到「牡丹廳」門前。
  「牡丹廳」是年輕主子艾斯·亞弗烈特公爵用來和眾多情人風花雪月、雲雨巫山的遊戲廳,廳名取自中國古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執事輕輕敲門。
  等候半晌,沒有回應,執事再度敲門。
  多年的服侍經驗讓他確定年輕主子這個時候在「牡丹廳」裡的黑髮藍眼的混血美女「壓床單」。
  門裡終於傳出響應:「進來。」很顯然響應的人知道門外何人,畢竟敢在這個時間打擾他的人不多。
  執事不急不徐的入內,自動往床所在的方向移動。
  很快地,他司空見慣的香艷畫面便映眼而入--
  全身裸露的年輕主子果然和同樣一絲不掛的黑髮藍眼混血美女落落大方的躺在大床上「壓床單」,火辣辣地交纏在一起嘿咻嘿咻,完全不在意第三者的介入。
  「有事快說。」艾斯公爵繼續和懷中美人調情,看也不看站在床邊的執事一眼。
  執事早習以為常,公事公辦的稟報:「西班牙的歐迪王子突然來訪,說有重要的事要立刻見公爵。」
  「不見。」艾斯公爵毫不考慮,一口回絕。
  「可是……」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執事左右為難當兒,歐遇王子宛如洪鐘的喊嚷已不請自入--
  「艾斯公爵,本王子都快給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氣炸了,你還只顧和美人享樂,不出來安慰安慰本王子,太不夠朋友了吧?」
  歐迪王子有絕對的把握這番話一定可以引起艾斯公爵的注意。
  血統不純的王子?
  歐迪王子一番話果然讓艾斯公爵停止嘿咻,丟下慾求不滿的美女,逕自下床。
  「你先去招呼歐迪王子,我稍後過去。」踏進浴室之際,艾斯公爵隨口交代執事。
  「是。」執事即刻照辦。
  床上欲求未滿的全裸美女雖滿眼怨懟,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安分的待在床上等候艾斯公爵重返巫山。畢竟,她只是艾斯公爵眾多的情人之一,舉無輕重、可有可無。
  艾斯公爵以一慣的溫和社交辭令和歐迪王子客套寒暄。
  「什麼風把你這位大忙人吹到我這兒來了,歐迪王子?」
  一想到「露營記」,歐迪王子的怒火霎時增強十倍,抱怨連連:「我都快氣炸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這個朋友太不夠意了吧?」
  「此話差矣,我這不就在洗耳恭聽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嗎?」艾斯公爵表面平靜無波,一顆心卻被「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一詞緊緊纏住。
  歐迪王子心裡暗笑:我當然知道只要有關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的事,你一定會洗耳恭聽,否則幹嘛特地來找你「訴苦」?
  「令我如此生氣的罪魁禍首就是久未在社交圈露面的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丹尼爾「曲希瑞」 !」
  「你遇到丹了?」艾斯公爵表面維持雲淡風輕,心坎裡卻在乎得緊。
  「何止遇到,還和那傢伙一起旅行露營呢!」歐迪王子不無炫耀之意。
  「你和丹一起旅行露營!?」艾斯公爵極力掩飾驚訝。
  「沒錯!怎麼?你不知道?」歐迪王子有意無意的試探。
  艾斯公爵對歐迪王子的企圖瞭然於心,自然不會露出破綻給抓著。「我又不是丹的父皇或褓父,沒必要每件事都過問得一清二楚吧?不過如果丹有哪裡開罪你,你儘管說,我一定幫理不幫親!」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一向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偏幫那個血統不純的傢伙!」這話是事實,但不是歐迪王子在乎的重點,「你知道丹尼爾「曲希瑞」那傢伙幹了什麼荒唐事嗎?那傢伙為了證明他有朋友、且月友眾多,不知道是花大錢找來五個粗鄙賤民、還是命令他五位家臣佯裝假扮,堂而皇之的以朋友身份陪他和我們一起旅行露營哩!」
  一想到旅行露營期間被惡整的點點滴滴,歐迪王子不由得愈說愈光火、愈說愈咬牙切齒。
  雖然艾斯公爵始終一派悠然,但歐迪王子知道艾斯公爵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放在心上。
  這也是他找上艾斯公爵的目的--想借艾斯公爵之手除掉丹尼爾「曲希瑞」身邊那五個來歷不明的粗鄙賤民、孤立丹尼爾「曲希瑞」,然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艾斯公爵,你評評理,丹尼爾「曲希瑞」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丹不是那種人。」
  「你這麼說意思是我造遙生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丹會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歐迪王子咄咄逼人,打斷艾斯公爵的話:「你果然還是一味的偏幫丹尼爾「曲希瑞」那個血統不純的王子!」
  「冷靜點,我……」
  「罷了!是我自己不好、不該蠢到跑來找你!打擾了!」歐迪王子怒氣沖沖的拂袖離去,完全不給艾斯公爵辯駁的機會。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艾斯公爵不會沒有任何行動,所以他沒有必要再留下來浪費時間!
  艾斯公爵也無意挽留歐迪王子,反而樂見歐迪王子乾脆走人。
  歐迪王子前腳才走,一旁侍候的執事便把握機會走上前:「公爵,我這兒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您稟報。」
  「說。」
  「是。今早收到英國伊麗莎白女王陛下的邀請函,邀請公爵參加下個月六號,由英國皇室舉辦的馬術聯誼會,不知公爵是否將應邀出席?」
  「再說。」艾斯公爵右手一揮,不願再多談,另外下了一道命令:「立刻備船出航。」
  「是。」執事雖覺得主子這趟海上之遊來得突然,仍聽令行事,「請問公爵,『牡丹廳』那位小姐是否也同行?」
  「打發她走。」說話時,人已風一般出門。
  執事得到意料中的答覆便按照慣例前往「牡丹廳」,打發已「英『雌』無用武之地」的黑髮藍眼混血美女去。

       *        *        *

  美國 哈佛大學近郊
  歐洲安格魯公國的第一王子傑弗裡,隱瞞身份到美國哈佛大學留學已近半年。
  這半年來的生活尚稱如意,一切都在傑弗裡王子的掌控中,除了前陣子發生的「露營記」……
  「殿下,您今年會出席英國皇室舉辦的馬術聯誼會嗎?」貼身近侍職責所在,必恭必敬的詢問主子。
  傑弗裡王子若有所思的忖度片晌,問:「瑞典的艾斯公爵今年還有沒有出席?」
  「還不明朗,不過按照往例,艾斯公爵應該會出席。」
  「確定那傢伙有出席我就出席。」傑弗裡王子斷然決定。
  今年他一定要擊敗艾斯公爵,自那傢伙手中接手馬術冠軍的寶座!
  「關於伊利斯公國的丹尼爾王子「曲希瑞」那件事,殿下打算如何處理?」貼身近侍知道主子一向對丹尼爾王子「曲希瑞」沒好感,尤其前陣子又發生「露營記」事件,因此言語間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一提起「露營記」事件和丹尼爾王子「曲希瑞」,傑弗裡王子便面色轉沉,眉心也不悅的微蹙。
  「不急,等馬術聯誼會結束後,再來處理那個血統不純的王子不遲!」傑弗裡王子把玩著手中的金色小光盤,眼神陰鷙的冷哼。
  本來他可以在馬術聯誼會一併解決丹尼爾「曲希瑞」那個孤癖怪胎。
  遺憾的是,丹尼爾「曲希瑞」這幾年來都沒有出席馬術聯誼會,今年八成也不會例外,所以只好等馬術聯誼會結束再來解決那傢伙,報一箭之仇!
  湛藍的大西洋海域,有一艘私人豪華郵輪迎風徜徉。
  郵輪上設有游泳池,游泳池裡有金髮藍眼的混血美人裸泳。
  池畔的海灘椅上,躺著一樣全裸的年輕公爵艾斯。
  他一面做日光浴、一面欣賞池裡裸泳的美女,看著看著,不禁看到了過去的紀影。泳池裡裸泳的金髮美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髮藍眼的混血美少年和自己在泳池裡戲水嬉鬧。
  想著想著不禁神遊太虛去也……
  那是一段至今仍令艾斯公爵難以忘懷的塵封往事。
  他記得那年夏天特別炎熱……

       *        *        *

  歐洲? ?瑞典
  叩!叩!叩!
  駐足門前敲門的艾斯公爵不待室內的父親出聲便自行旋開門把進入。
  「你來啦!艾斯。」老公爵已經習慣兒子的無狀,一點也不以為忤,他一向就欣賞兒子的自信傲慢。
  艾斯公爵也深知此點,所以面對自己的父親向來肆無忌彈:「父親找我有事?」
  「確實有件非你不可的事。」
  「說說看。」
  「你是知道的,我們亞佛烈特家族和伊利斯公國皇室一向交情匪淺。現任伊利斯國王有一個皇妹下嫁美國一位平民名醫,並育有子女數名,其中一位兒子丹尼爾王子今年夏天會回伊利斯公國度假,伊利斯國王的意思是希望趁度假期間引領丹尼爾王子進入上流社交圈……」
  「上流社交圈全是些食古不化的皇室貴族,那些人最重視的便是血統純正與否,所以血統不純的人很難立足於上流社交圈。父親擔心那位混血的丹尼爾王子會遭排擠、不被接受,所以希望我關照他是嗎?」艾斯公爵替父親把意圖說得清清楚楚。
  很得要領也是老公爵偏寵這個兒子的原因之一:「沒錯。當然我也會關照丹尼爾,不過我畢竟是長輩,和他多少會有代溝,而你們是同輩,比較容易打成一片,所以希望你能多關照他。」
  「我明白了。」
  「艾斯……」
  「我答應過的事,哪件讓父親不放心?」
  實情。「那你就多擔待了!」
  揮別老公爵,艾斯公爵匆匆往馬廄疾行,他和西班牙皇室的歐迪王子約會時間已過,那個脾氣不好又任性的傢伙八成又在欺負他的家僕出氣了。
  果不其然,遠遠地,便聽到歐迪王子火氣十足的咆哮:「你們這些飯桶,連幫本王子的愛馬刷背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好,真不知道你們活著幹嘛?再不放明白點,我就叫艾斯公爵開除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寄生蟲!」
  公爵家無辜的家僕們個個膽戰心驚,在歐迪王子的隆隆炮聲中折騰的昏頭轉向。
  瞥見艾斯公爵,歐迪王子立刻把炮口轉向:「艾斯公爵,你自己約本王子來居然還遲到,太過分了吧!」
  艾斯公爵巧妙阻斷歐迪王子的抱怨,為自己喊冤起來:「我先聲明,我今天遲到完全是因不可抗力。」
  「什麼不可抗力?」
  「被我父親臨時召見。」
  「敢情有什麼大事?」歐迪王子語氣還是很不好。
  艾斯公爵不屑的冷哼:「照顧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算大事嗎?」
  「你說的可是伊利斯公國的丹尼爾王子?」這話引起歐迪王子頗不尋常的關切。
  「怎麼?你和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有過節?」不意外!畢竟想在這世上找到和這個小心眼又自我中心的傢伙沒過節的人,還真是挺困難的。
  「還談不上過節,倒是昨天才因為那傢伙聽我母后訓誡一番。」一說起這件事,歐迪王子就一肚子氣,帳當然記在曲希瑞頭上。
  「你母后會訓誡你倒是天下奇聞。」西班牙皇后對兒子的溺寵是出了名的,連說話都捨不得太大聲,更甭論訓誡,何況還是為了一位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訓誡!所以艾斯公爵才會嘖嘖稱奇。
  「我母后的本意是為我好。她千叮萬囑、百般訓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要我接近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更不可以接受他,以免有損身份和顏面。」
  艾斯公爵聞言劍眉輕擰:「看來情況比我想像的還嚴重,難怪我父親會那麼慎重其事。」
  歐迪王子腦筋一轉,帶點幸災樂禍的問:老公爵該不會要你關照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吧?」以亞佛烈特公爵家和伊利斯公國皇室的交情,這樣的推想合情合理。
  「正是。」艾斯公爵有種上當的感覺。
  眼看好友眼神冷沉,歐迪王子連忙滅火:「我記得那傢伙的母親是出名的美女,當年她下嫁美國平民醫生時,不知震碎了多少顆王公貴族的心呢!往好處想,說不定那傢伙繼承了他母親的美貌,是一個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混血美少年也不一定……」
  艾斯公爵個性深沉,連生起氣來也一樣沉沉的:「這麼荒唐的違心之論你也說得出口?如果美麗就可以解決血統不純的問題,你母后還會慎重其事的對你大加訓誡嗎?何況混血的對象如果是歐洲平民倒還值得期待,那傢伙的父親偏是粗魯沒文化的美國佬,你說有沒有期待的價值?」
  歐迪王子自知理虧,連忙討饒:「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你倒說說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這個沉冷的傢伙平時雖然不難相處,但一生起氣來便很讓人不敢恭維,所以還是少惹怒他為妙!
  「你會奉陪?」艾斯公爵擺明拖他下水。
  歐迪王子豈會不知艾斯公爵在打什麼壞主意,不過他也沒那麼好對付:「如果你的主意夠吸引人,我會考慮!」
  艾斯公爵滿肚子壞水的沉沉詭笑:「我們來玩『馴服寵物遊戲』,你意下如何?」
  「寵物」自然是指丹尼爾王子曲希瑞嘍!
  「有意思,本王子奉陪!各憑本事,誰先馴服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誰就是贏家!」歐迪王子心旌大動,一口答應。
  他們兩個都喜歡遊戲人間、尤其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遊戲,所以十分合得來。
  「一言為定。」和方纔的不甘慍怒不同,艾斯公爵已經開始期待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到來了。
  今年的夏天應該會過得很有意思……

       *        *        *

  失算!
  大失算!
  天大失算哪!
  曲希瑞一連迭地大歎無奈。
  本來他對羅勃那個色胚催眠,讓他以為自己是一隻馬戲團的猴子、當眾耍寶取悅賓客,是為了給那個色胚一個教訓,好教那色胚不敢再明目張膽的覬覦母親美色。
  哪知那色胚被催眠之後,依然不改色性,當眾跳到母親身上,把母親當場嚇昏、一病不起。
  這時期父親又忙於全球巡迴的國際醫學研討會,分不開身來照顧母親,於是當國王的舅舅便提議讓母親暫時回娘家伊利斯公國休養。
  事情至此,應該算圓滿落幕了,哪知國王舅舅那個老狐狸卻說,母親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所以為了讓母親能安心靜養,這段期間他必須和母親一塊兒來伊利斯公國。
  偏暑假正屆,讓他沒有理由可以拒絕,硬生生被趕鴨子上架,遠渡重洋到伊利斯公國來做超級無趣的「強迫度假」。
  唉唉唉!
  他老早準備好的「快樂暑假實驗計劃」這下子全泡湯了!
  「該死!早知如此,應該把那個色胚整得半死不活才對!」曲希瑞懊惱極了。
  汪汪汪……嗚汪汪汪……
  此起彼落、氣勢壯觀的狗吠聲由遠而近,愈來愈清晰。
  心情跌落谷底的曲希瑞聞聲精神大振。
  好有勁的吠叫聲!
  曲希瑞連忙按聲尋犬,遠遠地看到六隻大型可卡犬朝他所在的方向齊奔而來。
  嘿!是六隻超優質實驗犬兄耶!
  曲希瑞眼睛發出熠熠光輝,心花怒放的等著自動送上門的超優質實驗犬兄們大駕光臨。
  來勢洶洶的可卡犬們在接近曲希瑞約莫三公尺時,突然不約而同的緊急煞車,不再奮勇挺進,改留在原地的猛吠。
  曲希瑞見狀大失所望。
  又、來、了!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不論原本多麼凶悍的犬兄們,一旦接近他三公尺時便會有志一同的裹足不前?害他不禁要懷疑他周圍三公尺處是不是有什麼,他看不見、犬兄們看得見卻跨不過的大鴻溝橫阻了!
  罷了!感歎無益,只會白白錯失超優質實驗犬兄,更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只見曲希瑞自外套裡側掏出兩顆自製迷魂2號實驗藥丸--呈淡紫色,一遇到空氣便立即汽化成一陣淡紫色煙霧,只要吸入微量立即見效,且人畜通用。
  曲希瑞唇邊逸著邪惡笑意,朝犬兄們投擲--自己當然是掩住口鼻了。
  犬兄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便在一陣淡紫色煙霧中紛紛四肢麻痺、倒地不起。
  當淡紫色煙霧散盡,曲希瑞便滿懷興奮的朝動彈不得的六隻犬兄逼近。
  倒霉的犬兄們憑著動物求生的原始本能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卻吸能認命的當俎上肉、任人宰割!
  「乖乖狗,來,別緊張,深呼吸,放輕鬆,咱們一定會合作愉快。」曲希瑞樂得把握機會,進行原定的「快樂暑假實驗計劃」。
  可憐的犬兄們只有被迫「與君同樂」的份兒……

       *        *        *

  美國 比佛利山莊
  藩籬高聳、藍瓦白牆、佔地四百多坪的豪華別墅,正如它的外觀般尊貴倨傲、高高在上、給人難以親近的優越感覺。
  別墅的少主人叫西恩,是出身醫學名門的醫學系高材生。
  他正在別墅裡開PARTY,受邀者也全是來自美國各大名校醫學系的精英高材生,包括最礙眼的丹尼爾「曲希瑞」也在受邀之列。
  不過一直到PARTY已進行一半的此刻,依然不見曲希瑞的人影,主辦人西恩的臉色因而愈來愈難看。
  那傢伙是什麼東西?居然不買他的帳!
  「西恩,你聽說丹尼爾「曲希瑞」的事沒?」包打聽同學A湊到主辦人西恩身邊哈啦。
  「那傢伙有什麼值得我關心的事嗎?」西恩視曲希瑞為眼中釘、處處和曲希瑞較勁、過意不去的事,在醫學系聯誼圈裡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原來你還不知道。」

_________________
<<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超級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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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幣 287043
文章: 592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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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0 18:34 引言回覆
  「想說什麼就快說!」西恩沉聲催促。
  包打聽同學A很合作的滔滔不絕:「是天大的好消息呢!丹尼爾「曲希瑞」前兩天離開美國了……」
  西恩在乎得緊、咄咄逼人的追問:「和他那個國際腦科權威的博士父親一起參加全球巡迴的國際醫學研討會嗎?」
  「不是,是到歐洲的國王外公家做皇家等級的避暑度假。」
  西恩情緒平復了些,仍語帶酸氣的冷哼:「那傢伙倒是挺會享受的嘛!」
  「當然嘍!誰叫我們不像人家有個享譽全球的國際腦科權威父親、和一個美若天仙的歐洲皇室公主母親呀!」
  「皇室貴族是嗎?……」西恩笑得詭譎。
  「怎麼?西恩,莫非你想到什麼好主意對付丹尼爾?」包打聽同學A大感興趣。
  「天機不可洩露!」
  嗷嗚……嗷嗚汪汪……
  「吵死了!那幾隻笨狗鬼叫個什麼勁兒?」尚在睡午覺的歐迪王子,硬是被前院的狗兒的古怪叫吠叫聲給吵醒。
  他心情惡劣的拉開嗓門,以吼罵的方式傳喚管家:「湯姆!你死哪裡去了?快滾來見我!」
  管家湯姆在歐迪王子第四度吼罵聲中趕至:「王子殿下。」
  「那群笨狗在外面鬼叫什麼?」
  管家湯姆有些難於啟齒、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屬下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比較貼切,懇請王子殿下親自去瞧瞧……」
  管家湯姆辦事能力極強、作風沉穩幹練,難得見他表現得如此沒把握,因此歐迪王子決定親自去一探究竟。
  當六隻愛犬的淒慘模樣映眼而入之際,歐迪王子腦瓜有三秒種呈現「當機」狀態。
  這、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引以為傲的愛犬們會變成這副慘狀!?
  黑白斑紋相間的那兩隻大型可卡犬,一隻黑色毛髮部分全被剃光、只剩下白色毛髮,另一隻則是白色毛髮部分全被剃光、只剩下黑色毛髮。
  純棕色那兩隻大型可卡犬,一隻被剃成像貴賓狗那般滑稽的模樣,另一隻是全身毛髮都被剃光,只留下胸問和臀部部分的毛髮,而且是被剃成比基尼泳裝的樣子--它是公犬。
  純黑色那兩隻大型可卡犬,一隻被染了白色條紋,成了斑馬的遠親;另一隻則被染成熊貓的姻親。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是怎麼照顧我的愛犬的?全給我扣一個月的月薪!還有,晚餐之前給我揪出犯人,否則唯你們是問!」歐迪王子怒不可遏的下令緝兇。
  該死的傢伙!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要命了!本王子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雖然管家湯姆卯足全力帶頭全體總動員,但依然沒能在歐迪王子限定的時間裡找到犯人。
  歐迪王子氣極,破口大罵:「沒用的垃圾!我是養你們來糟蹋食物的嗎?再去給我找!沒找到犯人前,誰都不准吃飯、也不准休息!」
  「是。」早已經習慣主子刻薄的家僕們只有認命行事的份兒。
  「歐迪王子,你那六隻冠軍獵犬是怎麼會變成那副滑稽透頂的德性?是誰幹的好事?」突然到訪的艾斯公爵笑不可抑。
  這對正在氣頭上的歐迪王子無異是火上加油,氣得他更加炮聲隆隆:「如果我知道,幹嘛還坐在這兒氣呼呼的臭罵這群無能的飯桶?」
  「消消氣,說不定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以提供你犯人線索呢!」艾斯公爵語帶玄機。
  「哦?」歐迪王子定定睇了他一眼,「願聞其詳。」
  「我聽說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在美國的風評很差,可說是惡名昭彰哩!」
  歐迪王子吹了一聲口哨:「已經展開馴服行動啦!很積極喔!不過這和犯人有何關係?」
  艾斯公爵繼續笑言:「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總是經惡整別人為樂,週遭的人礙於他那腦科權威父親和皇室公主母親的關係,都敢怒不敢言、只有自認倒霉的份。巧的是: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已經來到歐洲了。更巧的是:伊利斯公國皇室在這一帶有一座城堡正好和你狩獵場裡那片森林相連,你那些可卡犬平常不是都會在那片森林裡溜躂嗎?」
  「你該不是在暗示我,犯人就是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吧?」歐迪王子反應極快,一下子就掌握到重點。
  「你說呢?」
  歐迪王子重拍桌案,惡狠狠的咒罵:「該死的雜種!本王子還沒對他出手,他倒是先來招惹本王子了……很好……他想死本王子就讓他如願以償、死得夠慘!」
  「喂喂!我說你要報仇是沒問題,但你可不要氣得搞砸『馴服寵物遊戲』哪!」艾斯公爵不放心的提醒歐迪王子。
  「放心!我只會讓遊戲變得更加有趣!」歐迪王子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難怪我特別喜歡你。」眼看歐迪王子如自己所願,對遊戲變得更加認真,艾斯公爵偷偷得意在心中。
  艾斯公爵習慣於星期四黃昏時分,騎著愛駒、領著一群獵犬在自家私人森林裡享受狩獵的快樂趣,今天也不例外。
  鎖定棕毛成兔,瞄準準備扣下扳機之際,那隻兔子已先昏厥倒地。
  艾斯公爵不禁一愣,隨行的獵犬們不待發號施令,便爭先恐後的吠叫,朝著兔子飛奔而去。
  莫名的景象隨後發生--
  只見追獵兔的獵犬群,跑在前面的三隻倏地倒地昏厥,緊跟於後的五隻則叫聲變得十分詭異,逃命似的火馳折返。
  艾斯公爵發現樹叢後有動靜,旋即提高警戒,獵槍瞄準樹叢,沉聲恫嚇:「出來,否則我就開槍!」
樹叢後面毫無動靜。
  艾斯公爵進一步道:「這裡是私人領地,根據本地法律:擅闖私人領地者,領地主人有權力將之射殺。我數到三,再不出來我就開槍。」
  樹叢後終於有了動靜,搖晃的枝葉裡出現一個人影--丹尼爾王子曲希瑞。
  他有一頭桀驁不馴的微彎黑髮、一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挑釁卻十分勾人的湛藍光輝、輕抿的薄唇透著挑逗人心的櫻花紅、九頭身夢幻比例無可挑剔的美少年。
  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散發的氣質!
  很難說得貼切:明明是像天使般純淨無雜質的氣息,偏染著說不上來卻確實存在的叛逆味道;明明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難以親近的露骨斥力,偏又潛藏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獨特引力;明明完全沒有協調性,傲慢冷淡、目空一切得令人生氣,卻又讓人無法不去在意他。
  艾斯公爵看過形形色色的美女、美少年無數,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鎖住他的視線超過十秒種。
  眼前這個奇特的美少年卻打破了記錄,讓他足足看了三分鐘!
  「你……」艾斯公爵不自覺的放下槍。
  「我只是來找我的兔子。」丹尼爾王子曲希瑞態度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
  「你的兔子?」艾斯公爵這才注意到美少年的手上那隻兔子,正是那只昏厥的棕兔。
  「前腳的追蹤器就是證明。」態度依然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
  「我明白了,兔子就還你。」奇怪!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好說話了?
  曲希瑞吝於多言,旋身便要離開,艾斯公爵連忙喚住他:「你不向我道個謝嗎?」
  「沒必要!」話落,人跟兔子都不見了。
  艾斯公爵再度怔了怔。
  怪怪!他遇見了森林精靈不成?
  如此荒謬的想法連艾斯公爵自己都感到無稽可笑,不過他願意接受這份荒謬、以這份荒謬來彩繪今天的森林奇遇!
  那少年既然出現在這片森林,那表赤他們還有機會見面……
  有趣!
  艾斯公爵心情大好的結束狩獵娛樂,滿心期待和策馬而歸。
  一回到城堡,盡忠職守的執事便迎上來,必恭必敬的秉報:「公爵,老爺要我傳話:老爺已經正式邀請伊利斯公國的丹尼爾王子明天到堡裡來做客,正式替你們引見,老爺再三叮嚀,希望公爵明天務必待在城堡裡等候丹尼爾王子來訪、並多關照丹尼爾王子。」
  「知道了。」艾斯公爵略顯不耐的遣退執事。
  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算什麼東西?
  要他特地留在城堡裡等那傢伙大駕光臨?
  笑話!那傢伙充其量不過是他夏日遊戲中,一顆隨時可變成棄子丟掉的棋子罷了!
  因此艾斯公爵隨用撥了手機動性給眾多「壓床單」的情人之一:「卡米拉,明天我會去找你……」
  可惡!
  曲希瑞愈想愈心有不甘。
  若不是那個老狐狸國王舅舅故意把他匹等了好久的那馬送錯地方、他也不必白走這一遭,跑到這個什麼艾斯公爵的城堡來騎回愛馬了,嘖!
  而且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那個老狐狸國王舅舅一定在打什麼餿主意,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把他拐來這兒!
  他得小心一點,絕對不可以便宜了那個老狐狸舅舅、稱了那個老狐狸舅舅的意……
  遠遠傳來急促雜沓的馬蹄聲,震天的咆哮聲緊追而至--
  「畜牲,給我回來!畜牲!你聽見沒?」
  少頃,一匹白馬英姿颯颯的飛越矮灌木叢,氣勢萬千的映入在曲希瑞眸底。
  好漂亮的馬呀!
  視線交接的剎那,曲希瑞已經愛上了漂亮的白駒。
  眼看漂亮的白馬就要遠離,曲希瑞不慌不忙的取出一顆蘋果,搖晃著吸引白駒的注意力:「漂亮的小姐,我手上有好吃的蘋果唷!」
  白駒像聽得懂人話般當真停下來,改往曲希瑞所在的方向移動,毫不認生的啃食曲希瑞手上的蘋果。
  「比你吃過的任何蘋果都好吃,對吧!」曲希瑞相當自負的自吹自擂。
  這蘋果不是市售的一般蘋果,是他針對馬兒喜好的口味加以研究改良的新品種蘋果,不論是香味或口感都特別合馬兒的胃口,令馬兒愛不釋口。
  待白駒幸福的享用完蘋果,曲希瑞便討起「馬情債」來了:「好了,見面禮你收下了、也吃了,那是不是該禮尚往來的讓我騎一下呀?」
  才說著便身手矯健的躍上馬背,說也奇怪,白色的馬兒居然沒有反抗排拒、乖乖讓他騎。
  曲希瑞很開心的稱讚起馬兒:「小姐,你不但漂亮、脾氣又好呢!咱們逛逛去嘍!」
  轉眼,一人一馬便默契十足的迎著風盡情飛奔。
  人馬一體,像長了翅膀般快意逍遙的騰空一躍,輕輕鬆鬆飛越茂盛的矮灌木樹叢。
  在矮灌木樹叢另一邊正準備飛越樹叢的歐迪王子,被突然飛越矮灌木樹叢、迎面長驅直下的一人一馬嚇著,險些從被嚇著的愛駒上摔下來。
  驚魂未定的歐迪王子火冒三丈。
  「該死的畜生……我宰了你!」
  在漫罵聲中,他把馬兒調頭,快馬加鞭、凶神惡煞的追上去!
  想從他這個騎術高手面前逃走?門都沒有!哼!
  可,歐迪王子的自信卻在追逐中漸漸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不敢置信--
  怎、怎麼可能!?
  他是歐洲上流社會數一數二的騎術高手、他的愛駒是歐洲上流社會數一數二的好馬,而他居然追不上該死的畜牲!?
  受挫的高傲自尊心引燃漫天怒火,讓歐迪王子再也顧不得憐惜愛駒,高舉馬鞭發狠地不停鞭打愛駒的身體,驅策它加速追趕。
  平時百般受寵的馬兒哪禁得起歐迪王子反常的虐待?身體難以忍受的劇烈痛楚和驚慌恐懼確實加快了馬兒的飛奔速度,但也讓馬兒亂了方寸、失去冷靜。
  就在歐迪王子一路追逐曲稀瑞至馬場一帶、跟隨曲希瑞飛越馬場護欄時,馬兒因過度驚慌而出了差錯,把歐迪王子從馬背上摔下。
  「該死的畜牲……給我去死!」
  從地上爬起來的歐迪王子,身上雖沒什麼傷,卻因飽受驚嚇、渾身狼狽不堪,讓他更為震怒,高舉獵槍打算殺了愛駒、以示薄懲。
  「住手!」
  曲希瑞策馬疾奔而來,拉開嗓門高喊,卻沒能阻止歐迪王子堅定的殺意,眼看歐迪王子即將扣下扳機,情急之下,曲希瑞掏出隨身攜帶的手術刀,展現「飛刀神射」本領,分別瞄準歐迪王子扣扳機的手和托槍身的手,射擲飛刀--
  「啊……」歐迪王子一聲慘叫,手上的獵槍應聲掉落於地。
  在歐賧王子關切手上傷勢期間,曲希瑞匆匆下馬、從容不迫的回收兩把功成身退的手術刀,正想撿起獵槍時,歐迪王子已捷足先登的奪走獵槍,重新舉起獵槍。
  曲希瑞見狀,橫擋在歐迪王子的愛駒身前,道:「不准殺它!」
  歐迪王子並未停止整理獵槍的動作,殺氣騰騰的冷聲獰笑:「我是會殺那畜牲沒錯,不過在殺它之前我會先宰了你!」
  才說著,已把槍口瞄準曲希瑞。
  霎時,歐迪王子心頭一震--
  該死的……居然是個罕見的美少年!緊扣住扳機的手指不覺鬆開。
  「滾開!」看在稀罕美貌分上,歐迪王子決定破例網開一面,給曲希瑞最後的逃命機會。
  曲希瑞卻毫不領情,紋風不動。
  歐迪王子氣極,槍口再度瞄準曲希瑞:「那就去死!」
  眼看就要扣下扳機,曲稀瑞依然不為所動。歐迪王子當真扣下扳機,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改變方向,射傷一旁無辜家僕。
  歐迪王子無視家僕的傷勢,全心都放在恫嚇曲希瑞:「再不讓開,下一個受傷的就是你!」
  「你儘管開槍。」
  曲希瑞態度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卻惹得歐迪王子十分生氣。
  「找死!」歐迪王子又開了一槍,不過射傷的依然是另一個倒霉的家僕而不是曲希瑞。
  「你是眼睛不好?還是槍法不好?怎麼老是射偏?」曲希瑞態度依然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
  「該死的傢伙……」歐迪王子又開了一槍。

       *        *        *

  和不知登記第幾號情人火熱的「壓床單」後,艾斯公爵總算沒忘記答應老公爵的正經事,意興闌珊的返回城堡,準備以虛偽的熱絡和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打個照面。
  行經馬場一帶,忽聞響徹雲霄的槍響聲--
  砰--!
  又是哪個笨手笨腳的家僕惹怒歐迪王子了?
  最可能的推斷讓艾斯公爵心情極度惡劣的趕往馬場。
  大老遠,艾斯公爵便撞見令人目瞪口呆的情景--
  被槍傷的家僕少說有七、八個,眼下歐迪王子的槍口正瞄準因逆光看不清楚長相的第九個倒霉家僕,高聲怒吼:「臭小子,你去死!」
  砰--!
  「住手--!」
  槍聲和艾斯公爵的叫聲幾乎是同時揚起。
  令艾斯公爵意外的是,被歐迪王子射傷的不是看不清長相的倒霉鬼、而是另一個家僕。
  歐迪王子的槍法何時變得這麼差?居然連僅十步之遙的距離也會射偏?且偏得如此離譜?
  「公爵,您回來了……」眼見救星出現,執事馬修大大鬆了一口氣。
  此時,逆光不再,原本看不清長相的家僕容顏清楚映入艾斯公爵眼簾,艾斯公爵雙眼不禁為之一亮--
  是他!
  森林精靈!
  艾斯公爵一個箭步衝過去阻止歐迪王子再度開槍:「住手!別在我的馬場傷人!」
  雖然歐迪王子正在氣頭上,但還不至不賣當家主人面子,他收起對準曲希瑞的獵槍悻悻然道:「這小子是偷馬賊!不但偷了你家的馬,還阻礙我處決自己的馬!」
  好不容易有機會開口的執事馬修,趕緊澄清事實:「這是誤會,這位公子的確和歐迪王子有些爭執,但這位公子不是偷馬賊,他是應老爺之邀前來做客的丹尼爾王子。」
  什麼!?
  這傢伙就是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都相當意外。
  曲希瑞完全沒把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放進視線中,只是自顧自的針對執事馬修所說的話提出修正:「我要澄清兩件事:其一、我是在前來的路上巧遇一匹無主白馬,所以才騎了它。其二、我不知道什麼邀約、我來這兒只是要騎回我舅舅送錯地址的馬。」
  「可是國王他今早特別來電,要我轉告丹尼爾王子您,說那匹馬已經送回伊利斯公國,請您放心在這兒玩幾天。」執事馬修如實傳話。
  該死……那個老狐狸居然用「馬質」威脅他留在這個勞什子城堡做客!發現自己被耍的曲希瑞心中氣極。
  但他知道自己非留下來不可,否則會永遠見不到他盼了很久的愛駒!可惡……@#$*……
  歐迪王子反應極快,表現出前嫌盡釋的泱泱大度對曲希瑞笑道:「看來一切都是誤會,重新交個朋友吧!我是西班牙皇室的歐迪王子,很高興認識你,丹尼爾王子。」
  「馴服寵物遊戲」才剛要開始,他可不能讓自己一來就處於下風!
  「這麼說,你不會殺那匹馬了?」曲希瑞所關心的始終沒變。
  「當然,我只是說說氣話罷了。」事實上,如果是平時,那匹馬早一命嗚呼也!
  「原來是我誤會了。」曲希瑞唇邊勾起一抹釋懷的淺淺笑意。
  「確實是誤會。」那抹笑意讓歐迪王子胸口莫名澎湃。
  很好!這小子極有狩獵價值……
  一旁的艾斯公爵不讓歐迪王子專美於前的介入:「我們又見面了。」
  「又?」曲希瑞一臉陌生。
  艾斯公爵見他不像裝出來的便提醒他:「昨天、森林、兔子。」
  曲希瑞恍然大悟:「那群優質獵犬的主人。」那幾隻獵犬他記得一清二楚,但它們的主人卻連正眼也沒瞧過一眼,所以認不得很正常。
  歐迪王子聞言語帶戲謔的調侃艾斯公爵:「哎呀呀!咱們艾斯公爵認得人家、人家卻不認識咱們大名鼎鼎的艾斯公爵耶!這可是天下奇聞哪,怎麼辦呀!」較勁的味道不言而喻。
  艾斯公爵知道歐迪王子是存心搞破壞,完全不受影響的繼續以自己的方式玩「馴服寵物遊戲」,很熱絡的對曲希瑞自我介紹:「我是這馬場和城堡的主人艾斯公爵,請丹尼爾王子務必留下來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歐迪王子也搶著邀約曲希瑞:「丹尼爾,你就留下來吧!我也會在這兒住上幾天,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狩獵,如何?」
  其實他今天純粹是路過此地罷了,至於留下來做客是剛剛才決定,連地主艾斯公爵也是現在聽到他這番發言才知道的。
  「狩獵?」這話讓曲希瑞將視線轉向艾斯公爵,這傢伙擁有一群「資質優異」的獵犬兄。
  艾斯公爵把握和曲希瑞視線交會的機會扳回一成:「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我有很多不同種的獵犬,你可以任意挑選喜歡的品種當明天隨行獵犬,你可以騎今天那匹白馬狩獵,或者另外挑選更中意的馬也行。」
  「好。」一想到有許多「優質實驗體」等著他,曲希瑞便很爽快的答應留下來做客。
  「那我們進屋去坐下來慢慢談吧!」艾斯公爵欲順勢搭抱曲希瑞。
  「好主意,我們快進去吧!」歐迪王子不落人後,打算擁挽曲希瑞。
  曲希瑞卻冷喝一聲:「不准靠近我半徑兩公尺內!」他不是故意擺譜或存心為難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只是堅持一貫的原則罷了!
  瞧他說得相當認真、為贏得遊戲盤算,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都很聰明的配合,分別走在曲希瑞左右兩公尺處,伺機展開討好拉攏行動。
  曲希瑞心思全放在修正實驗計劃,因此沒有發現流竄在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之間,各懷鬼胎的洶湧暗潮……

       *        *        *

  趁著曲希瑞進盥洗室的空檔,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爾虞我詐的互相套起話來--
  「你對丹尼爾的看法如何?」歐迪王子先發制人。
  「很意外。你呢?」艾斯公爵老練迎戰,快人快語,連反問也快。
  「我也很意外,沒想到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居然是個如此標緻的美少年。」歐迪王子衷心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會和這樣的美少年起衝突?」
  「拜託!美少年再美就是男人,我可沒有寵男人的興趣,何況我和那傢伙起衝突時,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丹尼爾。」
  「說的也是。」
  「倒是你--」
  「我也沒有寵男人的興趣!」艾斯公爵自己先聲明。
  「誰跟你說這個。我是指沒聽你說起你昨天就見過丹尼爾的事,該不會是刻意隱瞞吧?」歐迪王子態度似是玩笑、又似認真。
  艾斯公爵豈會不知歐迪王子的心思,他一派光明磊落的澄清:「我昨天在獵兔時是有巧遇丹尼爾,不過沒說上風句話,而且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丹尼爾。倒是你剛剛和丹尼爾究竟在爭執什麼?」
  他肯坦誠相告就是為了交換這個情報。
  怎奈歐迪王子無間透露:「沒什麼,一點小誤會罷了。」
  艾斯公爵毫不氣餒,改套問另一件大事:「那丹尼爾惡整你那些狗的事也不追究了?」就算是為了贏得遊戲,他也不信這個報復心重的小心眼會就此作罷!
  「等確定丹尼爾真是犯人再說。」想藉此挑起他和丹尼爾的戰火,好坐收漁翁之利?門都沒有。
  「很明智,不過不像你的一貫作風。」居然不上當,去!
  「好說,打破沙鍋問到底也不像你的作風呀!」歐迪王子禮尚往來。
  兩人你奸我詐的套話攻防戰一直持續到曲希瑞返回才宣告休戰。
  「丹尼爾,我已讓廚子備妥晚餐,我們到餐廳再慢慢聊吧!」
  一見到曲希瑞,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又爭相上前獻慇勤,曲希瑞又是一聲冷喝:「停!我說過不准靠近我半徑兩公尺以內!」
  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面面相覷,心裡同樣感到古怪,倒是雙雙停下接近的腳步。
  這小子玩真的?
  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按兵不動的分別在餐桌兩旁入座,曲希瑞選了和他們兩人都有一段距離的位子坐下。
  艾斯公爵見狀,相當熱忱的招呼他:「丹尼爾,坐到我們身邊來,別一個人坐在角落,那多見外。」
  歐迪王子也不落人後的釋出善意:「是啊!坐近一點,要聊天也比較方便。」
  「我坐這裡就行了。」曲希瑞態度中庸、說話語氣也很中庸。
  「莫非丹尼爾不喜歡我們?」艾斯公爵揣度著。
  一開始,他並未放在心上,第二次,他可以當是湊巧,但連續三次的拒絕,他已無法等閒視之。
  歐迪王子心裡所想和艾斯公爵相去不遠。
  曲希瑞一樣態度中庸、說話語氣中庸的解釋:「不讓人接近半徑兩公尺內是我一貫的原則。對任何人都如此,不是針對你們。」
  「原來如此。」確定曲希瑞不是在說謊,打破曲希瑞的原則馬上成為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競賽的首要目標。
  在主人艾斯公爵示意下,侍候的家僕們開始上菜。
  艾斯公爵恪盡地主之誼的對曲希瑞說:「這烤羊排沾特製薄荷醬很好吃,你嘗……」
  眼睛所見的古怪景象讓艾斯公爵忘了把話說完。
  曲希瑞的餐具游手好閒的躺在原地涼快,完全沒使用。他用的是自身上取出的自備餐具--充當餐刀的「手術刀」和充當叉子的「醫學用鑷子」。
  正在吃麵包的歐迪王子也因驚訝而停止動作。
  「丹尼爾……」艾斯公爵不知如何開口。
  「幹嘛?」曲希瑞並未停止進餐,吃得悠然自得。
  「沒、沒什麼……」幾經斟酌,為了不和曲希瑞起不必要的摩擦,影響友誼的培養,艾斯公爵決定視而不見、絕口不提「特殊餐具」一事。
  一旁的歐迪王子也有相同的共識。
  擅長交際的艾斯公爵主動出擊:「丹尼爾王子,聽說你是學醫的?」
  「嗯。」曲希瑞不溫不涼的應答,繼續進餐。
  「你平時都做什麼休閒活動?」
  「實驗。」曲希瑞依舊不溫不涼的應答。
  「醫學實驗嗎?不愧是學醫的。除了醫學實驗外,應該也很喜歡動物吧?」艾斯公爵用心的掌握曲希瑞的喜惡,以便投其所好。
  「嗯。」尤其喜歡動物臨床實驗。
  「你喜歡狗嗎?」
  「嗯。」尤其喜歡「超優質實驗體」等級的。
  「正好我也喜歡,所以養了很多名種獵犬,你如果喜歡可以去和它們玩玩。」
  「隨時嗎?」看樣子這位仁兄養的不只有獵兔犬而已,太好了!
  「當然,只要你喜歡,隨時都可以。」漸入佳境,好現象!
  於是艾斯公爵再接再厲的討好曲希瑞:「除了狗以外,我也很喜歡馬,所以也養了很多名馬,丹尼爾王子也喜歡馬吧?」
  「嗯。」曲希瑞最喜歡馬,因為馬是這世界上惟一看到他接近時,不會驚嚇得尖叫逃跑的動物。
  「看來我們很合得來哦!這樣吧!明天用完早餐,我們到馬廄去挑選各自喜愛的馬騎,四處遛遛去。等遛完馬再去狩獵,如何?」
  「嗯。」
  晚餐在艾斯公爵的主導下進行得很愉快,歐迪王子雖然不若艾斯公爵話多,但也很融入氣氛之中,兩人都暗自慶幸如計劃般順利和曲希瑞建立友誼。
  曲希瑞也很愉快,只是他開心的原因和兩位王子不大一樣--
  眼看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三番兩次對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下藥成功,他就掩不住滿心愉悅的暗地竊笑。
  接下來只要等藥效發作,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記錄各種藥劑的臨床實驗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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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0 18:46 引言回覆
  歐洲 瑞典
  位於北歐斯堪地那維亞半島東部的瑞典,是個君主立憲王國。
  因此至今,瑞典和英、法等國一樣,仍有許多貴族。
  說起瑞典貴族,最有名、最富有的莫過於亞弗烈特公爵家族。
  現任的年輕公爵艾斯·亞弗烈特更是歐洲上流社交圈聞名遐邇的話題人物--因為他罄竹難書的風流艷史。
  亞弗烈特家的執事腳步一如往常穩健的來到「牡丹廳」門前。
  「牡丹廳」是年輕主子艾斯·亞弗烈特公爵用來和眾多情人風花雪月、雲雨巫山的遊戲廳,廳名取自中國古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執事輕輕敲門。
  等候半晌,沒有回應,執事再度敲門。
  多年的服侍經驗讓他確定年輕主子這個時候在「牡丹廳」裡的黑髮藍眼的混血美女「壓床單」。
  門裡終於傳出響應:「進來。」很顯然響應的人知道門外何人,畢竟敢在這個時間打擾他的人不多。
  執事不急不徐的入內,自動往床所在的方向移動。
  很快地,他司空見慣的香艷畫面便映眼而入--
  全身裸露的年輕主子果然和同樣一絲不掛的黑髮藍眼混血美女落落大方的躺在大床上「壓床單」,火辣辣地交纏在一起嘿咻嘿咻,完全不在意第三者的介入。
  「有事快說。」艾斯公爵繼續和懷中美人調情,看也不看站在床邊的執事一眼。
  執事早習以為常,公事公辦的稟報:「西班牙的歐迪王子突然來訪,說有重要的事要立刻見公爵。」
  「不見。」艾斯公爵毫不考慮,一口回絕。
  「可是……」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執事左右為難當兒,歐遇王子宛如洪鐘的喊嚷已不請自入--
  「艾斯公爵,本王子都快給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氣炸了,你還只顧和美人享樂,不出來安慰安慰本王子,太不夠朋友了吧?」
  歐迪王子有絕對的把握這番話一定可以引起艾斯公爵的注意。
  血統不純的王子?
  歐迪王子一番話果然讓艾斯公爵停止嘿咻,丟下慾求不滿的美女,逕自下床。
  「你先去招呼歐迪王子,我稍後過去。」踏進浴室之際,艾斯公爵隨口交代執事。
  「是。」執事即刻照辦。
  床上欲求未滿的全裸美女雖滿眼怨懟,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安分的待在床上等候艾斯公爵重返巫山。畢竟,她只是艾斯公爵眾多的情人之一,舉無輕重、可有可無。
  艾斯公爵以一慣的溫和社交辭令和歐迪王子客套寒暄。
  「什麼風把你這位大忙人吹到我這兒來了,歐迪王子?」
  一想到「露營記」,歐迪王子的怒火霎時增強十倍,抱怨連連:「我都快氣炸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這個朋友太不夠意了吧?」
  「此話差矣,我這不就在洗耳恭聽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嗎?」艾斯公爵表面平靜無波,一顆心卻被「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一詞緊緊纏住。
  歐迪王子心裡暗笑:我當然知道只要有關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的事,你一定會洗耳恭聽,否則幹嘛特地來找你「訴苦」?
  「令我如此生氣的罪魁禍首就是久未在社交圈露面的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丹尼爾「曲希瑞」 !」
  「你遇到丹了?」艾斯公爵表面維持雲淡風輕,心坎裡卻在乎得緊。
  「何止遇到,還和那傢伙一起旅行露營呢!」歐迪王子不無炫耀之意。
  「你和丹一起旅行露營!?」艾斯公爵極力掩飾驚訝。
  「沒錯!怎麼?你不知道?」歐迪王子有意無意的試探。
  艾斯公爵對歐迪王子的企圖瞭然於心,自然不會露出破綻給抓著。「我又不是丹的父皇或褓父,沒必要每件事都過問得一清二楚吧?不過如果丹有哪裡開罪你,你儘管說,我一定幫理不幫親!」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一向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偏幫那個血統不純的傢伙!」這話是事實,但不是歐迪王子在乎的重點,「你知道丹尼爾「曲希瑞」那傢伙幹了什麼荒唐事嗎?那傢伙為了證明他有朋友、且月友眾多,不知道是花大錢找來五個粗鄙賤民、還是命令他五位家臣佯裝假扮,堂而皇之的以朋友身份陪他和我們一起旅行露營哩!」
  一想到旅行露營期間被惡整的點點滴滴,歐迪王子不由得愈說愈光火、愈說愈咬牙切齒。
  雖然艾斯公爵始終一派悠然,但歐迪王子知道艾斯公爵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放在心上。
  這也是他找上艾斯公爵的目的--想借艾斯公爵之手除掉丹尼爾「曲希瑞」身邊那五個來歷不明的粗鄙賤民、孤立丹尼爾「曲希瑞」,然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艾斯公爵,你評評理,丹尼爾「曲希瑞」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丹不是那種人。」
  「你這麼說意思是我造遙生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丹會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歐迪王子咄咄逼人,打斷艾斯公爵的話:「你果然還是一味的偏幫丹尼爾「曲希瑞」那個血統不純的王子!」
  「冷靜點,我……」
  「罷了!是我自己不好、不該蠢到跑來找你!打擾了!」歐迪王子怒氣沖沖的拂袖離去,完全不給艾斯公爵辯駁的機會。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艾斯公爵不會沒有任何行動,所以他沒有必要再留下來浪費時間!
  艾斯公爵也無意挽留歐迪王子,反而樂見歐迪王子乾脆走人。
  歐迪王子前腳才走,一旁侍候的執事便把握機會走上前:「公爵,我這兒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您稟報。」
  「說。」
  「是。今早收到英國伊麗莎白女王陛下的邀請函,邀請公爵參加下個月六號,由英國皇室舉辦的馬術聯誼會,不知公爵是否將應邀出席?」
  「再說。」艾斯公爵右手一揮,不願再多談,另外下了一道命令:「立刻備船出航。」
  「是。」執事雖覺得主子這趟海上之遊來得突然,仍聽令行事,「請問公爵,『牡丹廳』那位小姐是否也同行?」
  「打發她走。」說話時,人已風一般出門。
  執事得到意料中的答覆便按照慣例前往「牡丹廳」,打發已「英『雌』無用武之地」的黑髮藍眼混血美女去。

       *        *        *

  美國 哈佛大學近郊
  歐洲安格魯公國的第一王子傑弗裡,隱瞞身份到美國哈佛大學留學已近半年。
  這半年來的生活尚稱如意,一切都在傑弗裡王子的掌控中,除了前陣子發生的「露營記」……
  「殿下,您今年會出席英國皇室舉辦的馬術聯誼會嗎?」貼身近侍職責所在,必恭必敬的詢問主子。
  傑弗裡王子若有所思的忖度片晌,問:「瑞典的艾斯公爵今年還有沒有出席?」
  「還不明朗,不過按照往例,艾斯公爵應該會出席。」
  「確定那傢伙有出席我就出席。」傑弗裡王子斷然決定。
  今年他一定要擊敗艾斯公爵,自那傢伙手中接手馬術冠軍的寶座!
  「關於伊利斯公國的丹尼爾王子「曲希瑞」那件事,殿下打算如何處理?」貼身近侍知道主子一向對丹尼爾王子「曲希瑞」沒好感,尤其前陣子又發生「露營記」事件,因此言語間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一提起「露營記」事件和丹尼爾王子「曲希瑞」,傑弗裡王子便面色轉沉,眉心也不悅的微蹙。
  「不急,等馬術聯誼會結束後,再來處理那個血統不純的王子不遲!」傑弗裡王子把玩著手中的金色小光盤,眼神陰鷙的冷哼。
  本來他可以在馬術聯誼會一併解決丹尼爾「曲希瑞」那個孤癖怪胎。
  遺憾的是,丹尼爾「曲希瑞」這幾年來都沒有出席馬術聯誼會,今年八成也不會例外,所以只好等馬術聯誼會結束再來解決那傢伙,報一箭之仇!
  湛藍的大西洋海域,有一艘私人豪華郵輪迎風徜徉。
  郵輪上設有游泳池,游泳池裡有金髮藍眼的混血美人裸泳。
  池畔的海灘椅上,躺著一樣全裸的年輕公爵艾斯。
  他一面做日光浴、一面欣賞池裡裸泳的美女,看著看著,不禁看到了過去的紀影。泳池裡裸泳的金髮美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髮藍眼的混血美少年和自己在泳池裡戲水嬉鬧。
  想著想著不禁神遊太虛去也……
  那是一段至今仍令艾斯公爵難以忘懷的塵封往事。
  他記得那年夏天特別炎熱……

       *        *        *

  歐洲? ?瑞典
  叩!叩!叩!
  駐足門前敲門的艾斯公爵不待室內的父親出聲便自行旋開門把進入。
  「你來啦!艾斯。」老公爵已經習慣兒子的無狀,一點也不以為忤,他一向就欣賞兒子的自信傲慢。
  艾斯公爵也深知此點,所以面對自己的父親向來肆無忌彈:「父親找我有事?」
  「確實有件非你不可的事。」
  「說說看。」
  「你是知道的,我們亞佛烈特家族和伊利斯公國皇室一向交情匪淺。現任伊利斯國王有一個皇妹下嫁美國一位平民名醫,並育有子女數名,其中一位兒子丹尼爾王子今年夏天會回伊利斯公國度假,伊利斯國王的意思是希望趁度假期間引領丹尼爾王子進入上流社交圈……」
  「上流社交圈全是些食古不化的皇室貴族,那些人最重視的便是血統純正與否,所以血統不純的人很難立足於上流社交圈。父親擔心那位混血的丹尼爾王子會遭排擠、不被接受,所以希望我關照他是嗎?」艾斯公爵替父親把意圖說得清清楚楚。
  很得要領也是老公爵偏寵這個兒子的原因之一:「沒錯。當然我也會關照丹尼爾,不過我畢竟是長輩,和他多少會有代溝,而你們是同輩,比較容易打成一片,所以希望你能多關照他。」
  「我明白了。」
  「艾斯……」
  「我答應過的事,哪件讓父親不放心?」
  實情。「那你就多擔待了!」
  揮別老公爵,艾斯公爵匆匆往馬廄疾行,他和西班牙皇室的歐迪王子約會時間已過,那個脾氣不好又任性的傢伙八成又在欺負他的家僕出氣了。
  果不其然,遠遠地,便聽到歐迪王子火氣十足的咆哮:「你們這些飯桶,連幫本王子的愛馬刷背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好,真不知道你們活著幹嘛?再不放明白點,我就叫艾斯公爵開除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寄生蟲!」
  公爵家無辜的家僕們個個膽戰心驚,在歐迪王子的隆隆炮聲中折騰的昏頭轉向。
  瞥見艾斯公爵,歐迪王子立刻把炮口轉向:「艾斯公爵,你自己約本王子來居然還遲到,太過分了吧!」
  艾斯公爵巧妙阻斷歐迪王子的抱怨,為自己喊冤起來:「我先聲明,我今天遲到完全是因不可抗力。」
  「什麼不可抗力?」
  「被我父親臨時召見。」
  「敢情有什麼大事?」歐迪王子語氣還是很不好。
  艾斯公爵不屑的冷哼:「照顧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算大事嗎?」
  「你說的可是伊利斯公國的丹尼爾王子?」這話引起歐迪王子頗不尋常的關切。
  「怎麼?你和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有過節?」不意外!畢竟想在這世上找到和這個小心眼又自我中心的傢伙沒過節的人,還真是挺困難的。
  「還談不上過節,倒是昨天才因為那傢伙聽我母后訓誡一番。」一說起這件事,歐迪王子就一肚子氣,帳當然記在曲希瑞頭上。
  「你母后會訓誡你倒是天下奇聞。」西班牙皇后對兒子的溺寵是出了名的,連說話都捨不得太大聲,更甭論訓誡,何況還是為了一位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訓誡!所以艾斯公爵才會嘖嘖稱奇。
  「我母后的本意是為我好。她千叮萬囑、百般訓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要我接近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更不可以接受他,以免有損身份和顏面。」
  艾斯公爵聞言劍眉輕擰:「看來情況比我想像的還嚴重,難怪我父親會那麼慎重其事。」
  歐迪王子腦筋一轉,帶點幸災樂禍的問:老公爵該不會要你關照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吧?」以亞佛烈特公爵家和伊利斯公國皇室的交情,這樣的推想合情合理。
  「正是。」艾斯公爵有種上當的感覺。
  眼看好友眼神冷沉,歐迪王子連忙滅火:「我記得那傢伙的母親是出名的美女,當年她下嫁美國平民醫生時,不知震碎了多少顆王公貴族的心呢!往好處想,說不定那傢伙繼承了他母親的美貌,是一個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混血美少年也不一定……」
  艾斯公爵個性深沉,連生起氣來也一樣沉沉的:「這麼荒唐的違心之論你也說得出口?如果美麗就可以解決血統不純的問題,你母后還會慎重其事的對你大加訓誡嗎?何況混血的對象如果是歐洲平民倒還值得期待,那傢伙的父親偏是粗魯沒文化的美國佬,你說有沒有期待的價值?」
  歐迪王子自知理虧,連忙討饒:「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你倒說說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這個沉冷的傢伙平時雖然不難相處,但一生起氣來便很讓人不敢恭維,所以還是少惹怒他為妙!
  「你會奉陪?」艾斯公爵擺明拖他下水。
  歐迪王子豈會不知艾斯公爵在打什麼壞主意,不過他也沒那麼好對付:「如果你的主意夠吸引人,我會考慮!」
  艾斯公爵滿肚子壞水的沉沉詭笑:「我們來玩『馴服寵物遊戲』,你意下如何?」
  「寵物」自然是指丹尼爾王子曲希瑞嘍!
  「有意思,本王子奉陪!各憑本事,誰先馴服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誰就是贏家!」歐迪王子心旌大動,一口答應。
  他們兩個都喜歡遊戲人間、尤其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遊戲,所以十分合得來。
  「一言為定。」和方纔的不甘慍怒不同,艾斯公爵已經開始期待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到來了。
  今年的夏天應該會過得很有意思……

       *        *        *

  失算!
  大失算!
  天大失算哪!
  曲希瑞一連迭地大歎無奈。
  本來他對羅勃那個色胚催眠,讓他以為自己是一隻馬戲團的猴子、當眾耍寶取悅賓客,是為了給那個色胚一個教訓,好教那色胚不敢再明目張膽的覬覦母親美色。
  哪知那色胚被催眠之後,依然不改色性,當眾跳到母親身上,把母親當場嚇昏、一病不起。
  這時期父親又忙於全球巡迴的國際醫學研討會,分不開身來照顧母親,於是當國王的舅舅便提議讓母親暫時回娘家伊利斯公國休養。
  事情至此,應該算圓滿落幕了,哪知國王舅舅那個老狐狸卻說,母親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所以為了讓母親能安心靜養,這段期間他必須和母親一塊兒來伊利斯公國。
  偏暑假正屆,讓他沒有理由可以拒絕,硬生生被趕鴨子上架,遠渡重洋到伊利斯公國來做超級無趣的「強迫度假」。
  唉唉唉!
  他老早準備好的「快樂暑假實驗計劃」這下子全泡湯了!
  「該死!早知如此,應該把那個色胚整得半死不活才對!」曲希瑞懊惱極了。
  汪汪汪……嗚汪汪汪……
  此起彼落、氣勢壯觀的狗吠聲由遠而近,愈來愈清晰。
  心情跌落谷底的曲希瑞聞聲精神大振。
  好有勁的吠叫聲!
  曲希瑞連忙按聲尋犬,遠遠地看到六隻大型可卡犬朝他所在的方向齊奔而來。
  嘿!是六隻超優質實驗犬兄耶!
  曲希瑞眼睛發出熠熠光輝,心花怒放的等著自動送上門的超優質實驗犬兄們大駕光臨。
  來勢洶洶的可卡犬們在接近曲希瑞約莫三公尺時,突然不約而同的緊急煞車,不再奮勇挺進,改留在原地的猛吠。
  曲希瑞見狀大失所望。
  又、來、了!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不論原本多麼凶悍的犬兄們,一旦接近他三公尺時便會有志一同的裹足不前?害他不禁要懷疑他周圍三公尺處是不是有什麼,他看不見、犬兄們看得見卻跨不過的大鴻溝橫阻了!
  罷了!感歎無益,只會白白錯失超優質實驗犬兄,更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只見曲希瑞自外套裡側掏出兩顆自製迷魂2號實驗藥丸--呈淡紫色,一遇到空氣便立即汽化成一陣淡紫色煙霧,只要吸入微量立即見效,且人畜通用。
  曲希瑞唇邊逸著邪惡笑意,朝犬兄們投擲--自己當然是掩住口鼻了。
  犬兄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便在一陣淡紫色煙霧中紛紛四肢麻痺、倒地不起。
  當淡紫色煙霧散盡,曲希瑞便滿懷興奮的朝動彈不得的六隻犬兄逼近。
  倒霉的犬兄們憑著動物求生的原始本能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卻吸能認命的當俎上肉、任人宰割!
  「乖乖狗,來,別緊張,深呼吸,放輕鬆,咱們一定會合作愉快。」曲希瑞樂得把握機會,進行原定的「快樂暑假實驗計劃」。
  可憐的犬兄們只有被迫「與君同樂」的份兒……

       *        *        *

  美國 比佛利山莊
  藩籬高聳、藍瓦白牆、佔地四百多坪的豪華別墅,正如它的外觀般尊貴倨傲、高高在上、給人難以親近的優越感覺。
  別墅的少主人叫西恩,是出身醫學名門的醫學系高材生。
  他正在別墅裡開PARTY,受邀者也全是來自美國各大名校醫學系的精英高材生,包括最礙眼的丹尼爾「曲希瑞」也在受邀之列。
  不過一直到PARTY已進行一半的此刻,依然不見曲希瑞的人影,主辦人西恩的臉色因而愈來愈難看。
  那傢伙是什麼東西?居然不買他的帳!
  「西恩,你聽說丹尼爾「曲希瑞」的事沒?」包打聽同學A湊到主辦人西恩身邊哈啦。
  「那傢伙有什麼值得我關心的事嗎?」西恩視曲希瑞為眼中釘、處處和曲希瑞較勁、過意不去的事,在醫學系聯誼圈裡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原來你還不知道。」
  「想說什麼就快說!」西恩沉聲催促。
  包打聽同學A很合作的滔滔不絕:「是天大的好消息呢!丹尼爾「曲希瑞」前兩天離開美國了……」
  西恩在乎得緊、咄咄逼人的追問:「和他那個國際腦科權威的博士父親一起參加全球巡迴的國際醫學研討會嗎?」
  「不是,是到歐洲的國王外公家做皇家等級的避暑度假。」
  西恩情緒平復了些,仍語帶酸氣的冷哼:「那傢伙倒是挺會享受的嘛!」
  「當然嘍!誰叫我們不像人家有個享譽全球的國際腦科權威父親、和一個美若天仙的歐洲皇室公主母親呀!」
  「皇室貴族是嗎?……」西恩笑得詭譎。
  「怎麼?西恩,莫非你想到什麼好主意對付丹尼爾?」包打聽同學A大感興趣。
  「天機不可洩露!」
  嗷嗚……嗷嗚汪汪……
  「吵死了!那幾隻笨狗鬼叫個什麼勁兒?」尚在睡午覺的歐迪王子,硬是被前院的狗兒的古怪叫吠叫聲給吵醒。
  他心情惡劣的拉開嗓門,以吼罵的方式傳喚管家:「湯姆!你死哪裡去了?快滾來見我!」
  管家湯姆在歐迪王子第四度吼罵聲中趕至:「王子殿下。」
  「那群笨狗在外面鬼叫什麼?」
  管家湯姆有些難於啟齒、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屬下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比較貼切,懇請王子殿下親自去瞧瞧……」
  管家湯姆辦事能力極強、作風沉穩幹練,難得見他表現得如此沒把握,因此歐迪王子決定親自去一探究竟。
  當六隻愛犬的淒慘模樣映眼而入之際,歐迪王子腦瓜有三秒種呈現「當機」狀態。
  這、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引以為傲的愛犬們會變成這副慘狀!?
  黑白斑紋相間的那兩隻大型可卡犬,一隻黑色毛髮部分全被剃光、只剩下白色毛髮,另一隻則是白色毛髮部分全被剃光、只剩下黑色毛髮。
  純棕色那兩隻大型可卡犬,一隻被剃成像貴賓狗那般滑稽的模樣,另一隻是全身毛髮都被剃光,只留下胸問和臀部部分的毛髮,而且是被剃成比基尼泳裝的樣子--它是公犬。
  純黑色那兩隻大型可卡犬,一隻被染了白色條紋,成了斑馬的遠親;另一隻則被染成熊貓的姻親。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是怎麼照顧我的愛犬的?全給我扣一個月的月薪!還有,晚餐之前給我揪出犯人,否則唯你們是問!」歐迪王子怒不可遏的下令緝兇。
  該死的傢伙!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要命了!本王子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雖然管家湯姆卯足全力帶頭全體總動員,但依然沒能在歐迪王子限定的時間裡找到犯人。
  歐迪王子氣極,破口大罵:「沒用的垃圾!我是養你們來糟蹋食物的嗎?再去給我找!沒找到犯人前,誰都不准吃飯、也不准休息!」
  「是。」早已經習慣主子刻薄的家僕們只有認命行事的份兒。
  「歐迪王子,你那六隻冠軍獵犬是怎麼會變成那副滑稽透頂的德性?是誰幹的好事?」突然到訪的艾斯公爵笑不可抑。
  這對正在氣頭上的歐迪王子無異是火上加油,氣得他更加炮聲隆隆:「如果我知道,幹嘛還坐在這兒氣呼呼的臭罵這群無能的飯桶?」
  「消消氣,說不定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以提供你犯人線索呢!」艾斯公爵語帶玄機。
  「哦?」歐迪王子定定睇了他一眼,「願聞其詳。」
  「我聽說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在美國的風評很差,可說是惡名昭彰哩!」
  歐迪王子吹了一聲口哨:「已經展開馴服行動啦!很積極喔!不過這和犯人有何關係?」
  艾斯公爵繼續笑言:「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總是經惡整別人為樂,週遭的人礙於他那腦科權威父親和皇室公主母親的關係,都敢怒不敢言、只有自認倒霉的份。巧的是: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已經來到歐洲了。更巧的是:伊利斯公國皇室在這一帶有一座城堡正好和你狩獵場裡那片森林相連,你那些可卡犬平常不是都會在那片森林裡溜躂嗎?」
  「你該不是在暗示我,犯人就是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吧?」歐迪王子反應極快,一下子就掌握到重點。
  「你說呢?」
  歐迪王子重拍桌案,惡狠狠的咒罵:「該死的雜種!本王子還沒對他出手,他倒是先來招惹本王子了……很好……他想死本王子就讓他如願以償、死得夠慘!」
  「喂喂!我說你要報仇是沒問題,但你可不要氣得搞砸『馴服寵物遊戲』哪!」艾斯公爵不放心的提醒歐迪王子。
  「放心!我只會讓遊戲變得更加有趣!」歐迪王子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難怪我特別喜歡你。」眼看歐迪王子如自己所願,對遊戲變得更加認真,艾斯公爵偷偷得意在心中。
  艾斯公爵習慣於星期四黃昏時分,騎著愛駒、領著一群獵犬在自家私人森林裡享受狩獵的快樂趣,今天也不例外。
  鎖定棕毛成兔,瞄準準備扣下扳機之際,那隻兔子已先昏厥倒地。
  艾斯公爵不禁一愣,隨行的獵犬們不待發號施令,便爭先恐後的吠叫,朝著兔子飛奔而去。
  莫名的景象隨後發生--
  只見追獵兔的獵犬群,跑在前面的三隻倏地倒地昏厥,緊跟於後的五隻則叫聲變得十分詭異,逃命似的火馳折返。
  艾斯公爵發現樹叢後有動靜,旋即提高警戒,獵槍瞄準樹叢,沉聲恫嚇:「出來,否則我就開槍!」
樹叢後面毫無動靜。
  艾斯公爵進一步道:「這裡是私人領地,根據本地法律:擅闖私人領地者,領地主人有權力將之射殺。我數到三,再不出來我就開槍。」
  樹叢後終於有了動靜,搖晃的枝葉裡出現一個人影--丹尼爾王子曲希瑞。
  他有一頭桀驁不馴的微彎黑髮、一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挑釁卻十分勾人的湛藍光輝、輕抿的薄唇透著挑逗人心的櫻花紅、九頭身夢幻比例無可挑剔的美少年。
  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散發的氣質!
  很難說得貼切:明明是像天使般純淨無雜質的氣息,偏染著說不上來卻確實存在的叛逆味道;明明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難以親近的露骨斥力,偏又潛藏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獨特引力;明明完全沒有協調性,傲慢冷淡、目空一切得令人生氣,卻又讓人無法不去在意他。
  艾斯公爵看過形形色色的美女、美少年無數,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鎖住他的視線超過十秒種。
  眼前這個奇特的美少年卻打破了記錄,讓他足足看了三分鐘!
  「你……」艾斯公爵不自覺的放下槍。
  「我只是來找我的兔子。」丹尼爾王子曲希瑞態度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
  「你的兔子?」艾斯公爵這才注意到美少年的手上那隻兔子,正是那只昏厥的棕兔。
  「前腳的追蹤器就是證明。」態度依然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
  「我明白了,兔子就還你。」奇怪!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好說話了?
  曲希瑞吝於多言,旋身便要離開,艾斯公爵連忙喚住他:「你不向我道個謝嗎?」
  「沒必要!」話落,人跟兔子都不見了。
  艾斯公爵再度怔了怔。
  怪怪!他遇見了森林精靈不成?
  如此荒謬的想法連艾斯公爵自己都感到無稽可笑,不過他願意接受這份荒謬、以這份荒謬來彩繪今天的森林奇遇!
  那少年既然出現在這片森林,那表赤他們還有機會見面……
  有趣!
  艾斯公爵心情大好的結束狩獵娛樂,滿心期待和策馬而歸。
  一回到城堡,盡忠職守的執事便迎上來,必恭必敬的秉報:「公爵,老爺要我傳話:老爺已經正式邀請伊利斯公國的丹尼爾王子明天到堡裡來做客,正式替你們引見,老爺再三叮嚀,希望公爵明天務必待在城堡裡等候丹尼爾王子來訪、並多關照丹尼爾王子。」
  「知道了。」艾斯公爵略顯不耐的遣退執事。
  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算什麼東西?
  要他特地留在城堡裡等那傢伙大駕光臨?
  笑話!那傢伙充其量不過是他夏日遊戲中,一顆隨時可變成棄子丟掉的棋子罷了!
  因此艾斯公爵隨用撥了手機動性給眾多「壓床單」的情人之一:「卡米拉,明天我會去找你……」
  可惡!
  曲希瑞愈想愈心有不甘。
  若不是那個老狐狸國王舅舅故意把他匹等了好久的那馬送錯地方、他也不必白走這一遭,跑到這個什麼艾斯公爵的城堡來騎回愛馬了,嘖!
  而且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那個老狐狸國王舅舅一定在打什麼餿主意,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把他拐來這兒!
  他得小心一點,絕對不可以便宜了那個老狐狸舅舅、稱了那個老狐狸舅舅的意……
  遠遠傳來急促雜沓的馬蹄聲,震天的咆哮聲緊追而至--
  「畜牲,給我回來!畜牲!你聽見沒?」
  少頃,一匹白馬英姿颯颯的飛越矮灌木叢,氣勢萬千的映入在曲希瑞眸底。
  好漂亮的馬呀!
  視線交接的剎那,曲希瑞已經愛上了漂亮的白駒。
  眼看漂亮的白馬就要遠離,曲希瑞不慌不忙的取出一顆蘋果,搖晃著吸引白駒的注意力:「漂亮的小姐,我手上有好吃的蘋果唷!」
  白駒像聽得懂人話般當真停下來,改往曲希瑞所在的方向移動,毫不認生的啃食曲希瑞手上的蘋果。
  「比你吃過的任何蘋果都好吃,對吧!」曲希瑞相當自負的自吹自擂。
  這蘋果不是市售的一般蘋果,是他針對馬兒喜好的口味加以研究改良的新品種蘋果,不論是香味或口感都特別合馬兒的胃口,令馬兒愛不釋口。
  待白駒幸福的享用完蘋果,曲希瑞便討起「馬情債」來了:「好了,見面禮你收下了、也吃了,那是不是該禮尚往來的讓我騎一下呀?」
  才說著便身手矯健的躍上馬背,說也奇怪,白色的馬兒居然沒有反抗排拒、乖乖讓他騎。
  曲希瑞很開心的稱讚起馬兒:「小姐,你不但漂亮、脾氣又好呢!咱們逛逛去嘍!」
  轉眼,一人一馬便默契十足的迎著風盡情飛奔。
  人馬一體,像長了翅膀般快意逍遙的騰空一躍,輕輕鬆鬆飛越茂盛的矮灌木樹叢。
  在矮灌木樹叢另一邊正準備飛越樹叢的歐迪王子,被突然飛越矮灌木樹叢、迎面長驅直下的一人一馬嚇著,險些從被嚇著的愛駒上摔下來。
  驚魂未定的歐迪王子火冒三丈。
  「該死的畜生……我宰了你!」
  在漫罵聲中,他把馬兒調頭,快馬加鞭、凶神惡煞的追上去!
  想從他這個騎術高手面前逃走?門都沒有!哼!
  可,歐迪王子的自信卻在追逐中漸漸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不敢置信--
  怎、怎麼可能!?
  他是歐洲上流社會數一數二的騎術高手、他的愛駒是歐洲上流社會數一數二的好馬,而他居然追不上該死的畜牲!?
  受挫的高傲自尊心引燃漫天怒火,讓歐迪王子再也顧不得憐惜愛駒,高舉馬鞭發狠地不停鞭打愛駒的身體,驅策它加速追趕。
  平時百般受寵的馬兒哪禁得起歐迪王子反常的虐待?身體難以忍受的劇烈痛楚和驚慌恐懼確實加快了馬兒的飛奔速度,但也讓馬兒亂了方寸、失去冷靜。
  就在歐迪王子一路追逐曲稀瑞至馬場一帶、跟隨曲希瑞飛越馬場護欄時,馬兒因過度驚慌而出了差錯,把歐迪王子從馬背上摔下。
  「該死的畜牲……給我去死!」
  從地上爬起來的歐迪王子,身上雖沒什麼傷,卻因飽受驚嚇、渾身狼狽不堪,讓他更為震怒,高舉獵槍打算殺了愛駒、以示薄懲。
  「住手!」
  曲希瑞策馬疾奔而來,拉開嗓門高喊,卻沒能阻止歐迪王子堅定的殺意,眼看歐迪王子即將扣下扳機,情急之下,曲希瑞掏出隨身攜帶的手術刀,展現「飛刀神射」本領,分別瞄準歐迪王子扣扳機的手和托槍身的手,射擲飛刀--
  「啊……」歐迪王子一聲慘叫,手上的獵槍應聲掉落於地。
  在歐賧王子關切手上傷勢期間,曲希瑞匆匆下馬、從容不迫的回收兩把功成身退的手術刀,正想撿起獵槍時,歐迪王子已捷足先登的奪走獵槍,重新舉起獵槍。
  曲希瑞見狀,橫擋在歐迪王子的愛駒身前,道:「不准殺它!」
  歐迪王子並未停止整理獵槍的動作,殺氣騰騰的冷聲獰笑:「我是會殺那畜牲沒錯,不過在殺它之前我會先宰了你!」
  才說著,已把槍口瞄準曲希瑞。
  霎時,歐迪王子心頭一震--
  該死的……居然是個罕見的美少年!緊扣住扳機的手指不覺鬆開。
  「滾開!」看在稀罕美貌分上,歐迪王子決定破例網開一面,給曲希瑞最後的逃命機會。
  曲希瑞卻毫不領情,紋風不動。
  歐迪王子氣極,槍口再度瞄準曲希瑞:「那就去死!」
  眼看就要扣下扳機,曲稀瑞依然不為所動。歐迪王子當真扣下扳機,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改變方向,射傷一旁無辜家僕。
  歐迪王子無視家僕的傷勢,全心都放在恫嚇曲希瑞:「再不讓開,下一個受傷的就是你!」
  「你儘管開槍。」
  曲希瑞態度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卻惹得歐迪王子十分生氣。
  「找死!」歐迪王子又開了一槍,不過射傷的依然是另一個倒霉的家僕而不是曲希瑞。
  「你是眼睛不好?還是槍法不好?怎麼老是射偏?」曲希瑞態度依然很中庸、語氣也很中庸。
  「該死的傢伙……」歐迪王子又開了一槍。

       *        *        *

  和不知登記第幾號情人火熱的「壓床單」後,艾斯公爵總算沒忘記答應老公爵的正經事,意興闌珊的返回城堡,準備以虛偽的熱絡和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打個照面。
  行經馬場一帶,忽聞響徹雲霄的槍響聲--
  砰--!
  又是哪個笨手笨腳的家僕惹怒歐迪王子了?
  最可能的推斷讓艾斯公爵心情極度惡劣的趕往馬場。
  大老遠,艾斯公爵便撞見令人目瞪口呆的情景--
  被槍傷的家僕少說有七、八個,眼下歐迪王子的槍口正瞄準因逆光看不清楚長相的第九個倒霉家僕,高聲怒吼:「臭小子,你去死!」
  砰--!
  「住手--!」
  槍聲和艾斯公爵的叫聲幾乎是同時揚起。
  令艾斯公爵意外的是,被歐迪王子射傷的不是看不清長相的倒霉鬼、而是另一個家僕。
  歐迪王子的槍法何時變得這麼差?居然連僅十步之遙的距離也會射偏?且偏得如此離譜?
  「公爵,您回來了……」眼見救星出現,執事馬修大大鬆了一口氣。
  此時,逆光不再,原本看不清長相的家僕容顏清楚映入艾斯公爵眼簾,艾斯公爵雙眼不禁為之一亮--
  是他!
  森林精靈!
  艾斯公爵一個箭步衝過去阻止歐迪王子再度開槍:「住手!別在我的馬場傷人!」
  雖然歐迪王子正在氣頭上,但還不至不賣當家主人面子,他收起對準曲希瑞的獵槍悻悻然道:「這小子是偷馬賊!不但偷了你家的馬,還阻礙我處決自己的馬!」
  好不容易有機會開口的執事馬修,趕緊澄清事實:「這是誤會,這位公子的確和歐迪王子有些爭執,但這位公子不是偷馬賊,他是應老爺之邀前來做客的丹尼爾王子。」
  什麼!?
  這傢伙就是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都相當意外。
  曲希瑞完全沒把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放進視線中,只是自顧自的針對執事馬修所說的話提出修正:「我要澄清兩件事:其一、我是在前來的路上巧遇一匹無主白馬,所以才騎了它。其二、我不知道什麼邀約、我來這兒只是要騎回我舅舅送錯地址的馬。」
  「可是國王他今早特別來電,要我轉告丹尼爾王子您,說那匹馬已經送回伊利斯公國,請您放心在這兒玩幾天。」執事馬修如實傳話。
  該死……那個老狐狸居然用「馬質」威脅他留在這個勞什子城堡做客!發現自己被耍的曲希瑞心中氣極。
  但他知道自己非留下來不可,否則會永遠見不到他盼了很久的愛駒!可惡……@#$*……
  歐迪王子反應極快,表現出前嫌盡釋的泱泱大度對曲希瑞笑道:「看來一切都是誤會,重新交個朋友吧!我是西班牙皇室的歐迪王子,很高興認識你,丹尼爾王子。」
  「馴服寵物遊戲」才剛要開始,他可不能讓自己一來就處於下風!
  「這麼說,你不會殺那匹馬了?」曲希瑞所關心的始終沒變。
  「當然,我只是說說氣話罷了。」事實上,如果是平時,那匹馬早一命嗚呼也!
  「原來是我誤會了。」曲希瑞唇邊勾起一抹釋懷的淺淺笑意。
  「確實是誤會。」那抹笑意讓歐迪王子胸口莫名澎湃。
  很好!這小子極有狩獵價值……
  一旁的艾斯公爵不讓歐迪王子專美於前的介入:「我們又見面了。」
  「又?」曲希瑞一臉陌生。
  艾斯公爵見他不像裝出來的便提醒他:「昨天、森林、兔子。」
  曲希瑞恍然大悟:「那群優質獵犬的主人。」那幾隻獵犬他記得一清二楚,但它們的主人卻連正眼也沒瞧過一眼,所以認不得很正常。
  歐迪王子聞言語帶戲謔的調侃艾斯公爵:「哎呀呀!咱們艾斯公爵認得人家、人家卻不認識咱們大名鼎鼎的艾斯公爵耶!這可是天下奇聞哪,怎麼辦呀!」較勁的味道不言而喻。
  艾斯公爵知道歐迪王子是存心搞破壞,完全不受影響的繼續以自己的方式玩「馴服寵物遊戲」,很熱絡的對曲希瑞自我介紹:「我是這馬場和城堡的主人艾斯公爵,請丹尼爾王子務必留下來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歐迪王子也搶著邀約曲希瑞:「丹尼爾,你就留下來吧!我也會在這兒住上幾天,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狩獵,如何?」
  其實他今天純粹是路過此地罷了,至於留下來做客是剛剛才決定,連地主艾斯公爵也是現在聽到他這番發言才知道的。
  「狩獵?」這話讓曲希瑞將視線轉向艾斯公爵,這傢伙擁有一群「資質優異」的獵犬兄。
  艾斯公爵把握和曲希瑞視線交會的機會扳回一成:「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我有很多不同種的獵犬,你可以任意挑選喜歡的品種當明天隨行獵犬,你可以騎今天那匹白馬狩獵,或者另外挑選更中意的馬也行。」
  「好。」一想到有許多「優質實驗體」等著他,曲希瑞便很爽快的答應留下來做客。
  「那我們進屋去坐下來慢慢談吧!」艾斯公爵欲順勢搭抱曲希瑞。
  「好主意,我們快進去吧!」歐迪王子不落人後,打算擁挽曲希瑞。
  曲希瑞卻冷喝一聲:「不准靠近我半徑兩公尺內!」他不是故意擺譜或存心為難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只是堅持一貫的原則罷了!
  瞧他說得相當認真、為贏得遊戲盤算,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都很聰明的配合,分別走在曲希瑞左右兩公尺處,伺機展開討好拉攏行動。
  曲希瑞心思全放在修正實驗計劃,因此沒有發現流竄在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之間,各懷鬼胎的洶湧暗潮……

       *        *        *

  趁著曲希瑞進盥洗室的空檔,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爾虞我詐的互相套起話來--
  「你對丹尼爾的看法如何?」歐迪王子先發制人。
  「很意外。你呢?」艾斯公爵老練迎戰,快人快語,連反問也快。
  「我也很意外,沒想到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居然是個如此標緻的美少年。」歐迪王子衷心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會和這樣的美少年起衝突?」
  「拜託!美少年再美就是男人,我可沒有寵男人的興趣,何況我和那傢伙起衝突時,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丹尼爾。」
  「說的也是。」
  「倒是你--」
  「我也沒有寵男人的興趣!」艾斯公爵自己先聲明。
  「誰跟你說這個。我是指沒聽你說起你昨天就見過丹尼爾的事,該不會是刻意隱瞞吧?」歐迪王子態度似是玩笑、又似認真。
  艾斯公爵豈會不知歐迪王子的心思,他一派光明磊落的澄清:「我昨天在獵兔時是有巧遇丹尼爾,不過沒說上風句話,而且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丹尼爾。倒是你剛剛和丹尼爾究竟在爭執什麼?」
  他肯坦誠相告就是為了交換這個情報。
  怎奈歐迪王子無間透露:「沒什麼,一點小誤會罷了。」
  艾斯公爵毫不氣餒,改套問另一件大事:「那丹尼爾惡整你那些狗的事也不追究了?」就算是為了贏得遊戲,他也不信這個報復心重的小心眼會就此作罷!
  「等確定丹尼爾真是犯人再說。」想藉此挑起他和丹尼爾的戰火,好坐收漁翁之利?門都沒有。
  「很明智,不過不像你的一貫作風。」居然不上當,去!
  「好說,打破沙鍋問到底也不像你的作風呀!」歐迪王子禮尚往來。
  兩人你奸我詐的套話攻防戰一直持續到曲希瑞返回才宣告休戰。
  「丹尼爾,我已讓廚子備妥晚餐,我們到餐廳再慢慢聊吧!」
  一見到曲希瑞,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又爭相上前獻慇勤,曲希瑞又是一聲冷喝:「停!我說過不准靠近我半徑兩公尺以內!」
  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面面相覷,心裡同樣感到古怪,倒是雙雙停下接近的腳步。
  這小子玩真的?
  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按兵不動的分別在餐桌兩旁入座,曲希瑞選了和他們兩人都有一段距離的位子坐下。
  艾斯公爵見狀,相當熱忱的招呼他:「丹尼爾,坐到我們身邊來,別一個人坐在角落,那多見外。」
  歐迪王子也不落人後的釋出善意:「是啊!坐近一點,要聊天也比較方便。」
  「我坐這裡就行了。」曲希瑞態度中庸、說話語氣也很中庸。
  「莫非丹尼爾不喜歡我們?」艾斯公爵揣度著。
  一開始,他並未放在心上,第二次,他可以當是湊巧,但連續三次的拒絕,他已無法等閒視之。
  歐迪王子心裡所想和艾斯公爵相去不遠。
  曲希瑞一樣態度中庸、說話語氣中庸的解釋:「不讓人接近半徑兩公尺內是我一貫的原則。對任何人都如此,不是針對你們。」
  「原來如此。」確定曲希瑞不是在說謊,打破曲希瑞的原則馬上成為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競賽的首要目標。
  在主人艾斯公爵示意下,侍候的家僕們開始上菜。
  艾斯公爵恪盡地主之誼的對曲希瑞說:「這烤羊排沾特製薄荷醬很好吃,你嘗……」
  眼睛所見的古怪景象讓艾斯公爵忘了把話說完。
  曲希瑞的餐具游手好閒的躺在原地涼快,完全沒使用。他用的是自身上取出的自備餐具--充當餐刀的「手術刀」和充當叉子的「醫學用鑷子」。
  正在吃麵包的歐迪王子也因驚訝而停止動作。
  「丹尼爾……」艾斯公爵不知如何開口。
  「幹嘛?」曲希瑞並未停止進餐,吃得悠然自得。
  「沒、沒什麼……」幾經斟酌,為了不和曲希瑞起不必要的摩擦,影響友誼的培養,艾斯公爵決定視而不見、絕口不提「特殊餐具」一事。
  一旁的歐迪王子也有相同的共識。
  擅長交際的艾斯公爵主動出擊:「丹尼爾王子,聽說你是學醫的?」
  「嗯。」曲希瑞不溫不涼的應答,繼續進餐。
  「你平時都做什麼休閒活動?」
  「實驗。」曲希瑞依舊不溫不涼的應答。
  「醫學實驗嗎?不愧是學醫的。除了醫學實驗外,應該也很喜歡動物吧?」艾斯公爵用心的掌握曲希瑞的喜惡,以便投其所好。
  「嗯。」尤其喜歡動物臨床實驗。
  「你喜歡狗嗎?」
  「嗯。」尤其喜歡「超優質實驗體」等級的。
  「正好我也喜歡,所以養了很多名種獵犬,你如果喜歡可以去和它們玩玩。」
  「隨時嗎?」看樣子這位仁兄養的不只有獵兔犬而已,太好了!
  「當然,只要你喜歡,隨時都可以。」漸入佳境,好現象!
  於是艾斯公爵再接再厲的討好曲希瑞:「除了狗以外,我也很喜歡馬,所以也養了很多名馬,丹尼爾王子也喜歡馬吧?」
  「嗯。」曲希瑞最喜歡馬,因為馬是這世界上惟一看到他接近時,不會驚嚇得尖叫逃跑的動物。
  「看來我們很合得來哦!這樣吧!明天用完早餐,我們到馬廄去挑選各自喜愛的馬騎,四處遛遛去。等遛完馬再去狩獵,如何?」
  「嗯。」
  晚餐在艾斯公爵的主導下進行得很愉快,歐迪王子雖然不若艾斯公爵話多,但也很融入氣氛之中,兩人都暗自慶幸如計劃般順利和曲希瑞建立友誼。
  曲希瑞也很愉快,只是他開心的原因和兩位王子不大一樣--
  眼看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三番兩次對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下藥成功,他就掩不住滿心愉悅的暗地竊笑。
  接下來只要等藥效發作,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記錄各種藥劑的臨床實驗結果了!

       *        *        *

  夜半三更,睡夢中的歐迪王子突然冷汗涔涔、全身抽搐、肚子像擂鼓般鳴叫不止,迫使歐迪王子離開柔軟舒適的大床,和廁所做深夜幽會去。
  好不容易結束了和廁所一個多鐘頭的深夜幽會,重新躺回柔軟舒適的大床,面總神經突然失調,大嘴不由自主的張開,開始莫名的嘿嘿怪笑,怎麼也停不下來。
  約莫笑了半個鐘頭之後才停止怪笑,沉沉睡去。
  一直躲在暗處做臨床反應記錄的曲希瑞,這才滿意的悄悄離開,移往弟二臨床實驗現場--艾斯公爵的寢室。
  睡在主人房的艾斯公爵際遇和歐迪王子大異其趣。
  方入睡沒多久便噩夢連連,嚇得他沁出一身冷汗,想叫卻叫不出聲音,只有牙齒打顫的聲音清楚的在靜夜中迴盪不息,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曲希瑞一樣躲藏在暗處做臨床反應記錄,直至牙齒打顫的聲音不再,才無聲無息的撤離第二臨床實驗現場,回自己的房間和周公一起去度假。
  翌日上午十點多,曲希瑞精神飽滿的起床,快快樂樂的享受一個人用餐的樂趣。
  一旁侍候的執事馬修滿懷歉意,替遲遲未起床、有失待客之道的主子說起好話:「丹尼爾王子實在抱歉,艾斯公爵他最近外務較多,經常忙到很晚才睡,所以沒能早起陪伴丹尼爾王子,請丹尼爾王子不要見怪。」
  曲希瑞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沒關係,我瞭解。」那傢伙做了一夜噩夢,精神嚴重耗損,不過中午怕是很難醒來了。
  執事馬修聞言總算較為鬆了口氣,不過心裡還是怪怪的。
  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都不是晚起的類型,怎麼今天像約好了似的,雙雙都睡晚了?
  昨晚在艾斯公爵和歐迪王子的晚餐下藥,一方面固然是為了做臨床實驗沒錯,但另一個目的則是不讓那兩個傢伙太早醒來纏著他,妨礙他獨樂樂的「快樂計劃」。
  曲希瑞踏著輕快的腳步、滿心期待的拜訪艾斯公爵那群血統純正優良的愛犬們去。 
  優質實驗體候選犬兄們,我來嘍!

       *        *        *

  玩膩了和名種犬兄們的實驗遊戲,曲希瑞便騎著昨天一見鍾情的那匹白馬出門逍遙兜風去了。
  在曲希瑞出門好一陣子之後,艾斯公爵才被嘈雜的貓叫聲吵醒。
  哪來的貓叫聲?
  「公爵,請您去瞧瞧那些狗的情形。」執事馬修忐忑不安的侍候主子更衣。
  「我比較在意的是:哪來這麼多貓,一直叫個不停吵死人了,而且叫聲又難聽、怪裡怪氣的!」艾斯公爵心情極度惡劣,愈抱怨愈光火。
  「那……那些貓……貓叫聲是……是公爵養的那些狗發出來的……」執事馬修愈說愈小聲。
  艾斯公爵沉默三秒鐘才道:「我有沒有聽錯?剛剛你似乎告訴我:那些吵死人的貓叫聲是狗發出來的?」
  「是、是......」基於職責,執事馬修只能硬著頭皮,忠實的稟報:「我也覺得很荒唐,所以連忙請獸醫趕來看診,結果......獸醫也束手無策,只好說要好好研究,然......然後就......回去了......」
  埃斯公爵決定親自走一趟。
  「丹尼爾王子人呢?」
  「丹尼爾王子用完早餐,在城堡裡四處逛逛之後,便騎著昨天的那匹白馬出門兜風曲了。」執事馬修據實以報。
  「歐迪王子呢?和丹尼爾王子一起去兜風了?」
  「不,在我來侍侯公爵起床時,歐迪王子還在睡夢中。」
  埃斯公爵才想再問些什麼便再狗園門口遇到了歐迪王子,歐迪王子對埃斯公爵打趣道:「不知道時不是因為我們兩個今天都睡晚了,所以呢這群名犬才會古里古怪。」
  埃斯公爵沒心情搭理歐迪王子無聊的笑話,逕自走進狗園一探究竟。
  這一看讓埃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都呆了幾秒--貓叫聲真的是狗兒們發出來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埃斯公爵聲調沉冷得駭人。
  執事馬修感到背脊微涼,棲棲惶惶得解釋:「獸醫說他回去研究後,一有結果就會馬上通知我們,不過他說這些狗不會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其他重大疾病,請公爵放心。」
  埃斯公爵發現身旁得歐迪王子神情有點不同,隨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眼前得情況不知道為什麼會讓我聯想起我那幾隻可卡得淒慘遭遇。」歐迪王子道。
  埃斯公爵聞言若有所思,隨後問執事馬修:「狗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正常的?」
  執事馬修努力回憶著:「我記得早上餵食時,它們還好好的,中午餵食時也沒什麼異常,約莫午餐後不久,便開始集體發病了。不過獸醫檢驗過早餐和午餐的內容,確定和食物無關。」
  埃斯公爵一陣沉默後又問執事馬修:「這段期間除了相關人員之外,有誰進出過狗園?」
  「應該沒有才對......不過丹尼爾王子可能進來過。」
  「丹尼爾王子!?」埃斯公爵和歐迪王子異口同聲。
  「沒錯。丹尼爾王子他十點多用完早餐後,曾獨自在城堡裡四處閒逛,所以有可能進來過。但是就算丹尼爾王子有進來,應該也沒呆很久,因為他在城堡裡只逛了約莫半個鐘頭久騎馬出去兜風了。」
  埃斯公爵和歐迪王子面面相覷、卻都未發一言。
  遣走執事馬修之後,歐迪王子才問埃斯公爵:「你在想什麼?」
  埃斯公爵耐人尋味的看了歐迪王子一眼才天外飛來一筆的問:「你今天為什麼會晚起?」
  說到這個,歐迪王子便忍不住大吐苦水、把昨夜發生的慘事據悉靡遺的抱怨一番。
  「你呢?呢今天又為什麼晚起?總不會和我一樣吧?」
  「不。不過我的情況葉沒比你好?總不會和我一樣吧?」
  「不。不過我的情況葉沒比你好。」埃斯公爵也把自己昨夜發生的慘事娓娓道出。
  歐迪王子突然頓悟:「你該不是想說:你認為我那些可卡犬的慘事、昨夜的怪事、和你這些狗的怪叫聲全是那個血統不純的混血王子幹的好事吧?」
  「難得你不認為?」埃斯公爵一臉篤定。
  很顯然歐迪王子也英雄所見略同。
  「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敢三番兩次的招惹我......老虎不發威,他把我當病貓?」歐迪王子恨得牙癢癢的。
  「冷靜點,好戲在後頭,別因一時衝動而壞了我們的遊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埃斯公爵提醒他。
  「你說的對......」
  丹尼爾,你給我等著受死,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莫及!

       *        *        *

  鈴鈴......鈴鈴......
  急促乍響的手機鈴聲驚醒了沉浸於記憶海中的艾斯公爵。
  他心不在焉的應付手機那端,盡責忠心的執事馬修。
  「公爵,請您務必準時出席後天的馬術聯誼會。」手機那端事公爵家執事不厭其煩的殷切叮嚀。
  「我會斟酌。」埃斯覺得執事今天特別囉嗦,語氣開始不耐煩。
  「請公爵縮短旅程,早點返航。」
  「我會斟酌。」
  「那公爵預計何時返航?」
  「再說。」
  「公爵......」
  「我已經說我會斟酌!」
  「聽說伊利斯公國的丹尼爾王子會出席--」知道主子即將掛斷電話的執事馬修,把握時間、卯足中氣使勁對著話筒大吼。
  艾斯公爵已經貼上斷話鍵的指尖及時停住。
  「你說什麼?」和先前的不耐煩、敷衍了事不同,換上冷中帶寒的語氣。
  電話那頭的執事馬修很高興及時挽回主子的注意力:「屬下今早得到消息,聽說那位極少公開露面得伊利斯公國丹尼爾王子,確定會出席今年得馬術聯誼會。伊麗莎白女王因此格外高興,認為丹尼爾王子給足了她面子,臨時決定擴大今年得馬術聯誼會規模。一般多認為這是拓展人脈得難得機會,所以消息一傳開,預計出席得人數突然增加不少。因此老爺特別叮囑屬下告知公爵,請公爵務必準時出席今年得馬術聯誼會,趁機多結交一些有利用價值的朋友。」
  「我知道了。」
  「請問公爵預計何時返航?」執事馬修不忘重提最重要的事。
  「立即!」語畢,旋即掛斷電話。
  埃斯公爵說到做到,立刻登上停機坪的直升機,丟下裸泳的金髮美人,直飛英國。
  丹尼爾會出席?
  「哼......」
  陰鬱詭異的冷笑中,夾雜著愛恨交織的難解情愫......

*東邦惡魔黨V.S艾斯公爵--?
*「神醫」曲希瑞和艾斯公爵重逢將事何種情景?
*丹尼爾王子「曲希瑞」和艾斯公爵、歐迪王子的「過去」會如何演變?
預知後續發展,敬請期待『烈火青春part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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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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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1 15:04 引言回覆
第2? ?怨的青春(13)

  找到那車牌的車主固然高興,但賴口慎吾十分懷疑那個俊逸的美少年會是那天的該死傢伙。
  幾經思量,賴口慎吾決定進一步調查之後再做處置。
  遺憾的是失了跟蹤時機,伊籐忍和展令揚已不知去向。
  無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知道那量機車出沒的地點,接下來事情就好辦了!

       *        *        *

  冷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傑克身後,冰冷的槍口抵緊傑克的後腦勺。
  「給你一個忠告:展令揚是我的獵物,惜命就不要再動我的獵物一根汗毛,否則這個世上將不再有你!」
  冷拓冽冽的沁心寒氣、森凜凜的徹骨殺氣,駭的傑克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切感受到,死神就在自己身邊!
  呆愣的傑克,一直到冷拓消失許久,依然未能自刻骨驚駭中回復。
  生物求生的本能告訴他,他錯了!
  那傢伙極度危險,不是單純的奴才,更不是他惹得起的角色!就算是笨蛋也不會去招惹那種危險人物,更不會做那種蠢事!
  雖然看不到展令揚最後的下場有些遺憾,但那危險的傢伙說展令揚是他的獵物,所以展令揚的下場已可想見,他就罷手吧!

       *        *        *

  「少主!少主!」
  佑一行色匆匆,氣喘吁吁晉見自家主子賴口慎吾。
  「有話慢慢說,這麼驚慌失措是想丟我的臉?」賴口慎吾面有慍色。
  佑一趕緊定住氣,一個字一個字稟報:「啟稟少主,小姐她剛剛趁屬下不注意時……偷了伊籐忍的調查報告,然、然後就匆匆開車出門去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來森子那丫頭對伊籐忍的興趣相當濃厚哪!
  賴口慎吾親自出馬跟去隨後打點,以免寶貝妹妹不得要領或者操之過急,搞砸了一段美好姻緣。

       *        *        *

  T。A校門口停了一輛極為醒目的火紅色敞鵬跑車,駕駛座上的賴口森子和跑車一樣一身火紅,頭髮也是火紅色,連所帶的太陽眼鏡也是火紅色。
  香車美人已夠搶眼,尤其當此放學的尖峰時段,更是重人目光聚集的焦點。
  賴口森子就像一朵火紅色的帶刺玫瑰,沿冠群芳卻高傲難以親近。
  享受著無數愛慕目光多時,賴口森子終於盼到伊籐忍酷酷的身影入眼而來。
  她發現伊籐忍的同時,也發現伊籐忍的週遭就如調查報告所言,有許多傾心的目光跟隨,但都只敢遠觀、偷偷愛慕。沒有一個女人敢靠近伊籐忍十步之內。
  沒用!
  難怪只能遠觀,看她獨佔鰲頭!
  賴口森子在心底輕鄙那些只敢遠觀伊籐忍愛慕眾女,一臉優越感的主動向迎面而來的伊籐忍打招呼:「嗨!」笨女人們!你們就躲在陰暗的角落好好的羨慕本小姐、嫉妒本小姐吧!
  賴口森子以最迷人的笑容迎向伊籐忍,從來沒有男人能不為她這最迷人的笑容心動,伊籐忍是男人,所以絕對也不例外!
  可惜她的自信在下一秒便狠狠踢到鐵板。
  伊籐忍視她為無物、過目不見,一點反應也沒有,自顧自的走人。
  瀨口森子自尊心受到不小的打擊,火紅色的細跟高跟鞋用力一蹬,花顏大怒,對漸行漸遠的伊籐忍大聲吆喝:
  「伊籐忍,你給本大小姐站住!」
  她不吼嚷還好,這一吼非但沒讓伊籐忍停下,反而促使伊籐忍加快離去的腳步。
  瀨口森子從沒如此丟臉過、更丟不起這個臉,張牙舞爪的追上去:
  「伊籐忍,你聾啦?本大小姐叫你站住!」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路易士,著著實實替瀨口森子捏了一大把冷汗──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她該感謝展令揚在場,否則伊籐忍那個無情的冷血漢絕對不會有這般好風度,任她如此囂張。
  「伊籐忍──」
  展令揚一手搭在伊籐忍的肩膀上,笑容可掬地好言相勸:
  「我說小忍啊!對女孩子別這麼無情嘛,人家都特地來校門口等你了,想必有要事相談,你就聽聽她怎麼說囉!」
  即使心裡有千百萬個不屑與瀨口森子多一秒鐘呼吸相同的空氣,伊籐忍還是無法拒絕展令揚的希望,不帶感情的道:
  「你先回去,我會帶晚餐回去。」很快!
  展令揚滿意地輕拍好友臂膀,笑道:
  「那我先走囉!」
  臨走之際,展令揚回眸對像母叉般追上來的瀨口森子打了聲招呼:
  「小姐,後會有期。」
  一時之間,瀨口森子有幾秒鐘看呆了!
  好一個俊逸無儔的極品美男子……
  雖然不是她會傾心的類型,但不能否認,這男人和伊籐忍一,樣都散發出令人無法移開視的致命吸引力。
  展令揚方旋踵離去,伊籐忍便轉向,朝和展令揚反向的方向疾速行進。
 瀨口森子連忙追上去:
  「伊籐忍,你給本大小姐站住!伊籐忍──」

       *        *        *

  和伊籐忍分道揚鑣不久,路易士便追上展令揚。
  「呼!要像這樣和你走在一塊兒,享受放學漫步之樂還真難呢!」路易士氣喘吁吁,吐了一大口氣。
  「怎麼會?忍不就經常和人家走在一塊兒?」
  「就是因為只要伊籐忍有來學校,就一定會獨佔你、和你走在一塊兒;伊籐忍不來的時候,你這小子也不見得就有來學校;就算你有來,只要伊籐忍沒來的日子,你一放學就會溜得不見人影。你說,是不是很難約到你呀?」路易士說的全是實話。
  展令揚還是不以為然:
  「此話差矣!就算忍有來的時候,人家也不是每次都和忍一塊兒走的。你也看見了,忍經常會和來找他的別人走,人家也常和忍以外的別人走呀!」
  「是沒錯……」
  「所以說囉!」
  「那不同!那些來找你別人都是校外人士,沒有經常在校園和伊籐忍碰頭的顧忌,所以他們才會無所謂。我可就不一樣了!」
  一想到伊籐忍蓄著濃烈殺氣的視線直刺自己的背,威脅味道滿溢地監視自己和這小子在一起的一舉一動,他就打心坎裡發毛、渾身不自在,就算不被當場嚇死,回去後也會因為夜夜惡夢嚇死。
  身為警長兒子的他尚且如此,比他沒膽的T。A其它同學們就更不必說了。
  「說來說去就是你對忍有成見囉!」
  「才不是!是──」話到嘴邊及時踩了煞車。
  「是什麼?」展令揚一臉認真。
  「是──」老天!這小子對什麼事都機靈敏銳得令人抓狂,偏偏對這碼子鈍得會將人逼瘋!
  這叫他怎麼說呀~~唉~~~~
  「罷了,甭再提了。你就當我和那傢伙是八字不會好了。」路易士食促岔開話題,轉回今天特地冒險追上來的初衷:「那個全身著火似的妞兒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沒記錯,那女人應該是日本幫派「瀨口組」現任老大的千金瀨口森子。
  「怎麼?看上人家了?」
  「才不是,那個妞兒是這一帶的日本幫派「瀨口組」現任老大的千金瀨口森子。你也知道我那個老爸是干警官的,身為兒子的我自然就成了我老爸的意義眼線,當然得多擔待些、盡盡孝道了!」其實這點展令揚以前就知道了,不過路易士也不介意舊話重提。
  「我沒聽忍提過。這樣好了,等忍回來,我再幫你打聽打聽。」展令揚很夠朋友又善解人意。
  「謝啦!」路易士勾抱住展令揚,嬉鬧地在他頰上香了一記。
  這類玩笑不趁伊籐忍不在場時開,更待何時?
  遠遠瞧見展令揚和路易士勾肩搭背、一路嬉鬧,瀨口慎吾又是一陣警訝──
  那個高頭大馬的傢伙不是條子的兒子嗎?
  怎麼那個漂亮小子會和條子的兒子走在一起,而且似乎很熟稔……
  莫非那個漂亮小子是條子特意埋伏在伊籐忍身邊的眼線?
  不!不像!
  那個漂亮小子雖然和那個條子的兒子處得很融洽,全身上下卻沒有一丁點兒條子特有的那股味兒,就像沒有混幫派的味兒一樣。。。
  思及此,瀨口慎吾不禁莞爾。
  有意思!他對這個漂亮小子愈來愈感興趣!
  本來他是來關照自家妹妹的,卻在接近T。A校門口時意外瞥見這個漂亮小子和伊籐忍一同步出校園,於是他當下將車子駛離T。A校門口遠些,靜觀其變,再伺機而動。
  沒想到他估計會往這個方向走的伊籐忍和自家妹妹遲遲不見人影,反而再一次見著這個漂亮小子。所謂擇日不如撞期,因此瀨口慎吾決正式上前打個照面。
  正忖度著如何避開路易士和展令揚打照面,路易士便自己先走一步,瀨口慎吾樂得把握這份幸運,上前擋住展令揚的去路。
  嗯!近看更俊美。
  展令揚未發一言,只是一味地以101號笑臉朝瀨口慎吾笑。
  意料外的反應讓瀨口慎吾一時微楞,稍後決定再等一下──趁機欣賞欣賞這漂亮小子討人喜愛的笑容。

       *        *        *

  伊籐忍不吭一聲也不回頭,始終保持讓瀨口森子追不上的速度,勁步疾走。
  在後面苦苦追趕的瀨口森子怒不可遏,一面追趕、一面破口大罵,活像潑婦罵街。
  「伊籐忍,你給本大小姐站住!」
  伊籐忍對瀨口森子的人和叫罵都充耳不聞,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交集。
  自懂事就自負美麗、也因美麗享盡男人寵愛傾慕的瀨口森子,作夢也沒想到這世上會有對她如此不屑一顧的男人!
  「伊籐忍,本大小姐叫你站住,你聽到沒有?」
  響應瀨口森子的是伊籐忍更決絕堅定、加速離去的腳步聲。
  「伊籐忍──」
  沿街追趕了三十分鐘、也吼罵了三十分鐘,瀨口森子趕得又累又喘、喉嚨又痛又啞,再也追趕不上伊籐忍、也沒氣力和聲音繼續開罵。
  伊籐忍卻貫徹始終地上演「離去進行式」。
  已累癱在地上的瀨口森子,只能恨恨地瞪住伊籐忍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睜睜地任他消失在眼界盡頭。
  可惡的臭男人!
  居然敢三番兩次這般該死的對待她瀨口森子!
  「伊。籐。忍!你給我記住!」

       *        *        *

  經過十多分鐘,瀨口慎吾發現估算錯誤,眼前的漂亮小子居然對他笑了十多分鐘卻未吭一聲。
  這小子是怎麼回事?
  不想再瞎耗下去,瀨口慎吾主動開口:
  「你是伊籐忍的同居人?」
  「閣下對同居的定義為何?」展令揚不答反問。
  「這有關係嗎?」
  「大有關係,不同的定義會有不同的答案。」展令揚說得極其理所當然。
  瀨口慎吾卻是頭一遭聽聞。
  「我的意思是住在一起。」這個定義夠清楚了吧?
  「閣下對住在一起的定義又是如何?」展令揚再問。
  這小子存心找碴不成?瀨口慎吾心裡琢磨著。
  可是看起來又不像。。。
  算了!乾脆換個話題:
  「我剛剛看見你和伊籐忍一塊兒走出校門。」
  「嗯!」展令揚笑應。
  很好!不壞的開始。「校門口停了一部火紅色的敝篷跑車。」
  「嗯!」展令揚依舊笑應。
  「開車的是一身火紅的美人。」
  「嗯!」展令揚還是笑應。
  「那個美人是去找伊籐忍的。」
  「嗯!」展令揚繼續笑應。
  「……」這小子……「除了「嗯!」,你沒有別的話可說嗎?」
  「也不是這樣,而是因為閣下說的話剛好都可以用「嗯!」簡單俐落的統一回答囉!」
  聽展令揚說得那個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瀨口慎吾雖覺得有哪裡怪怪的,一時半刻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
  瀨口慎方再度開口,伊籐忍赫然現身,冷不防介入橫阻於展令揚面前,極不友善地質問瀨口慎吾:
  「你想幹什麼?」
  「我妹妹人呢?」沒見著自家妹妹身影,瀨口慎吾關心地問伊籐忍。
  森子應該和這傢伙在一起才對!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伊籐忍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旋身強行帶走展令揚。
  「等等!」瀨口慎吾上前阻止伊籐忍。
  伊籐忍反而加大步伐,且防得滴水不漏,不讓瀨口慎吾有機會靠近展令揚。
  兩個男人之間暗潮洶湧,頻頻擦出火花,隨時都有可能全面開戰。
  展令揚適時出聲滅火:
  「我說小忍,你如果知道就說,別為難愛護妹妹的哥哥囉!」
  小忍?瀨口慎吾暗地詑異。
  伊籐忍馬上合作地開口:
  「往後直走就會遇到。」如果那女人還癱在那邊。
  「謝了!」這聲謝,瀨口慎吾是對展令揚說的,「我叫瀨口慎吾,你呢?」
  「你沒有必要知道!」回答的是伊籐忍──極度不友善。語畢便強行帶走展令揚,不讓瀨口慎吾有一絲機會越雷池一步。
  耶──!?瀨口慎吾著實愣了一下。
  若不是擔心寶貝妹妹的情形,瀨口慎吾會追上去和伊籐忍糾纏到底。
  沒辦法,只好等下次了……

       *        *        *

  確定瀨口慎吾沒跟上來,伊籐忍馬上問身旁的展令揚:
  「你怎麼會和瀨口慎吾那傢伙扯上關係?」
  「要說關係嘛,就是他剛剛擋住我的去路,問我是不是你的同居人囉!倒是你和那個美人是怎麼回事?連人家的哥哥都找上門來了!」
  「前些日子例行相親的對象。」伊籐忍答得簡潔清楚。
  本來想利用女人來消去莫名的失序心跳,哪知遇上了一個跩得像二百五的無用潑婦,穢氣!
  「原來如此。」至此,展令揚約莫掌握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伊籐忍例行相親已不是新聞,不過相親後有膽子找上門來糾纏的,這個瀨口森子倒是頭一個,勇氣可嘉。
  「不要接近那對兄妹,也不要讓他們接近你,尤其是瀨口慎吾。」伊籐忍知道以相親對像為由,對展令揚提這樣的要求一定沒問題。
  「知道了。」展令揚果然很乾脆的應允。
  通常伊籐忍不會干預他的交友情形,即使對方是伊籐忍很不喜歡的人也不會,布拉德是一例、路易士也是一例。
  所以當伊籐忍提出這類要求時,表示牽涉到家族問題,身為朋友,展令揚沒道理不配合。
  伊籐忍十分滿意。
  他會盡快解決那對礙眼的兄妹,一定!

       *        *        *

  瀨口別墅咒罵聲喧天,且歷久不衰。
  「哥,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鳥氣,狠狠教訓伊籐忍那個該死的臭男人一頓!」
  瀨口森子氣呼呼的東摔一個花瓶、西丟一個靠墊。
  瀨口慎吾非有兄妹情,同仇敵愾地拍案道:
  「好!我這就派人去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伊籐忍,折斷他一條胳臂、打瘸他一條腿、畫花他那張可惡的臉,再把他痛毆一頓,讓他到醫院去躺上三個月。。。」
  瀨口森子愈聽愈慌、愈聽愈生氣,忍不住數落起自家哥哥:
  「哥!你怎麼這麼殘忍!伊籐忍到底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非要這麼冷酷無情的傷害他?我可警告你,不准動他一根汗毛,否則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瀨口慎吾一臉無辜,大喊冤枉:
  「天地良心!是你要哥替你教訓伊籐忍,哥才這麼義不容辭幫你耶,怎麼這會兒反而變成是我殘忍無情了?」
  「我是要你幫我教訓伊籐忍沒錯,可是我沒要你使那麼狠的手段呀!」瀨口森子理直氣壯地控訴。
  「耶?可是你剛剛明明說,要哥「狠狠的」教訓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呀!怎麼現在又怪哥哥我太狠了?哥哥我倒覺得這樣還太便宜那傢伙,應該把他凌遲至死才不負妹妹所托哪!」
  「不准你殺他!」瀨口森子急得大吼。
  瀨口慎吾好整以暇,揶揄:
  「唷!現在又不准我殺他了,變得真快。難怪人家常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果真不假。」
  「我才沒有變!我只是不喜歡哥剛剛說的手段罷了!」瀨口森子惱羞成怒,硬是強詞奪理。
  瀨口慎吾偏愛捉弄她:
  「不喜歡那些手段?那該怎麼教訓他?你倒是說說看。」
  「這……」瀨口森子頓時語塞,支支吾吾、極沒有說服力的說:「你、你可以罵他,或者打他一巴掌,不過不可以打得太用力,然後要他親自登門來向我道歉……還有、還有……就是……就是……哎呀!我不管啦!總之哥你就是要替人家好好教訓他一頓就對了!」
  眼看自家妹妹已經掰不下去,瀨口慎吾才肯罷手:
  「是是是!老哥我一定會讓伊籐忍親自登門來向你道歉,行了吧?」
  「一言為定!」瀨口森子總算轉怒為笑。
  可惡的伊籐忍,你如果不好好的向本大小姐道歉,本大小姐絕對不再輕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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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1 15:08 引言回覆
       *        *        *

  雖然令揚已經答應他不會結交瀨口慎吾,不過根據調查報告顯示:瀨口慎吾那傢伙,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狠男人。
  為免夜長夢多,他必需防患於未然,多加幾道防線。
  伊籐忍一腳踹開宮崎耀司辦公室的門,以森冷而不容拒絕的口吻下令:
  「不准瀨口組那對兄妹繼續出現在我週遭晃,否則後果自負!」
  自顧自的放完話轉身就走人。
  「忍,等一下!」宮崎耀司喚住他。
  「說!」伊籐忍吝於久留,冷冷催促。
  「瀨口組的事我會解決,只是,我手邊還有一個餐會,你……」
  宮崎耀司話還沒說完,伊籐忍便爽快答應:
  「把資料給我。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再來一個瀨口組的話,休怪我當眾翻臉。」
  「保證不會。」宮崎耀司瞭解地的陪笑。
  望著伊籐忍離去的冷漠背影,宮崎耀司心情相當愉快。
  雖然他還不清楚忍為何會突然改變態度,但他很樂於見到這樣的改變──這表示忍對那個姓展的已經不若先前那般在乎了!
  父親說得對,忍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女人對他的吸引力自然遠高於同性朋友。
  之前他確實太過在乎那個姓展的、擔了太多不必要的心,還為此和忍起了許多不必要的衝突,真是太不值得了!
  姜,果然還是老的比較辣哪……

       *        *        *

  宮崎耀司果然說到做到,伊籐忍前腳才走,他隨後就找上「瀨口組」的當家老大瀨口秀雄,極有效率的把事情搞定,開始著手安排另一個餐會。
  打鐵要趁熱!
  就算忍對下一個相親對像依舊不滿意也無所謂,他可以馬上再安排下一個、下下一個、下下下一個……總之人選多得是。
  只要能趁機把忍的注意力,徹徹底底自姓展的身上移開,那忍搬出那個姓展的住處、從此和姓展的完全斷絕往來將指日可待!
  想到這兒,宮崎耀司更加積極帶勁地安排餐會事宜。
  相對於宮耀司的稱心快活,自父親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瀨口慎吾、瀨口森子兄妹,反應可就和宮崎耀司大不相同了……
  「哥!你不是說你保證讓伊籐忍親自登門來向我道歉的嗎?怎麼人都還沒來,父親就下令不准我們再和伊籐忍接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瀨口森子又氣又急,抓住自家哥哥直問。
  瀨口慎吾安撫妹妹:
  「你先冷靜下來,哥答應過你的事哪一次沒兌現了?」
  「可是父親他說──」
  「父親只說不准我們再和伊籐忍接觸,並沒有說不准伊籐忍主動接近我們呀!」
  瀨口森子聞言,眉開眼笑的撲抱瀨口慎吾,喜孜孜直嚷嚷:
  「我就知道哥你一定有辦法,太好了!」
  「當然了。你老哥我是何許人呀?這麼一點芝麻小事哪兒難得倒我?」瀨口慎吾自負的自吹自擂。
  這件事鐵定有內幕!他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        *        *

  瀨口慎吾再度來到伊籐忍的住處附近。
  礙於父命難違,他決定來個守株待兔,等伊籐忍的那個同居人現身。
  山不轉路,既然父親不准他接近伊籐忍,他就從那個漂亮的小子下手打聽看看。
  根據屬下佑一最新的調查資料:那個漂亮小子名叫展令揚,是個中國人,確實和伊籐忍住在一起。
  所以在這裡守株待兔,一定等得到那個漂亮小子。
  不過瀨口慎吾至今仍然感到很不可思議,伊籐忍那個冷冰冰的冷血人居然真的和人同居……
  才想著,便瞧見伊籐忍牽著重型機動跑車出門,他以不變的冷漠跨上機車,正要戴上安全帽時,門裡傳出展令揚的叫聲──
  「小忍,S。T。O。P!」
  霎時,伊籐忍身上那千年難化的寒冰消溶泰半,戴安全帽的動作也暫告中斷。
  躲在隱匿處窺視的瀨口慎吾頗為意外。
  不一會兒,聲音的主人展令揚便氣定神閒的抱著安全帽現身伊籐忍眼前。
  「想搭便車就上來。」伊籐忍早已習慣當展令揚專任「柴可夫──司機」,且很樂意。
  展令揚輕搖右手食指,以101號表情笑道:
  「NONONO!人家今天不是要搭便車,而是想和小忍到紐約港去逛逛、兜兜風囉!」
  「你今天不是和路易士有約?」伊籐忍問。
  「已經取消了。」
  「幹嘛取消?」
  「因為人家比較想和小忍出遊囉!」事實上,展令揚是發覺最近伊籐忍心情似乎不太好,才特地安排今天的紐約港之遊。
  這話讓伊籐忍心情飛揚:「上來!」
  其實伊籐忍今晚有相親餐會,現在到紐約港去一定趕不及回來赴會,不過那已無關緊要。
  「嗯!」展令揚身輕如燕,俐落躍上後座。
  眼看伊籐忍和展令揚雙雙急馳遠去,瀨口慎吾當下決定追上去──偷偷跟蹤。
  轉出大馬路後,伊籐忍車速倏地加快,瀨口慎吾楞了楞也立刻重踩油門跟上去。
  然,伊籐忍的車速轉眼又再度加快,瀨口慎吾也因而加速。
  伊籐忍再加速,瀨口慎吾照跟。
  伊籐忍又再加速,瀨口慎吾又照跟。
  伊籐忍持續再加速,瀨口慎吾還是照跟。
  「小忍……」
  「交給我。」
  在展開進一步行動前,伊籐忍仁至義盡的撥了通電話知會宮崎耀司:
  「你不守約定!」
  一收線便再度加速。
  瀨口慎吾,天堂有路你不走,那我就送你上地獄之路……

       *        *        *

  宮崎耀司瞪著手機,百思不得其解。
  納悶之際,手下神色匆匆前來面稟:
  「宮崎先生,大事不好了,剛剛負責監視瀨口慎吾的組員來報,瀨口慎吾不但跑到少爺的住處附近徘徊,還偷偷跟蹤少爺。」
  「你說什麼!?」宮崎耀司面色丕變,當下明白伊籐忍所謂為何。
  宮崎耀司氣得重捶桌案───
  「瀨口慎吾~~~你居然壞我的好事!」

※ 奸子緩慢地說:「下──回──再──見──」(緩慢移動、緩慢移動、緩慢……)
PS.1有關冷拓和展令揚的邂逅,請看:「烈火青春part 14」第3話 風雲I
PS.2有關冷拓和展令揚的重逢,請看:「烈火青春part 15」第3話 無怨的青春(11)

第3話 生活記趣Ⅱ「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PART 2

「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3)
  「神算」雷君凡,東邦的「財務大臣」絕非浪得虛名!
  他不但是「開源」專家,同時也是「節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擁有世上最強的執行力!
  光從「異人館」日常採購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窺他令人歎為觀止的執著……
  採購搭檔三:「神槍手」安凱臣+「神醫」曲希瑞
  「神醫」曲希瑞,東邦的「專任大廚」總是習慣於下午第四堂課下課後--如果那天逃學,就是約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進市區去採購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發前,一定得先經過掌管東邦這個「惡魔黨」一切開銷的「財務大臣」雷君凡詢問和告誡--
  「要進市區採購?」雷君凡問。
  「對。」曲希瑞答。
  「今天輪到誰陪你去?」
  「凱臣。」
  「拿去,這是今天適合進去採購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給他一張店家名單。
  這是他從方圓一百公里的範圍內,所有大大小小店家數據中,篩選匯整出來的精選名單。
  上列的全是:當採購搭檔是安凱臣時,最適合去的店家。
  曲希瑞好奇的問:「我發現和烈,還有令揚去採購時比起來,凱臣和我去採購時,你所選的店家好像就沒什麼共通點,而且這些店家的位置十分分散。」
  「誰說這些店家沒有共通點的?」雷君凡當下否認。
  「那你倒是告訴我:賣計算機產品的店家、賣意大利食材的店家、賣高價進口書籍的店家和賣汽車美容用品的店家之間,究竟有什麼共通點?」曲希瑞怎麼也想不出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店家之間,究竟能扯上什麼關係?
  雷君凡鐵口直斷的宣佈答案:「這些店家都是老闆親自看店,而且這些老闆都很神經質、甚至有輕重不等的被害妄想傾向、想法又戲劇化不切實際。」
  「這和凱臣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可大了!」
  「願聞其詳。」曲希瑞興趣全來了。
  「根據相關研究顯示:神經質又有被害妄想傾向、想法又戲劇化不切實際的人,最容易把現實生活和電視、電影情節混為一談。他們相信電視、電影裡那些無惡不做的黑道壞蛋會隱瞞真實身份,潛藏於他們的生活週遭,隨時可能出現在他們眼前,如果一不小心惹怒他們,隨時有被取走小命的可能。所以他們對那些出現在他們眼前、看起來疑似黑道壞蛋的人,總是會顯得格外小心翼翼、極力討好,以免惹禍上身。」雷君凡話匣子一開便洋洋灑灑一大篇。
  「那些人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那和凱臣好像扯不上什麼關係呀!」曲希瑞聽了半天還是聽不出個所以然。
  雷君凡卻說得煞有介事:「這就是關鍵之所在了!」
  「耶?」
  「咱們家凱臣是不是長得很酷、很有型?」
  「是沒錯。」這小子幹嘛突然稱讚起凱臣來啦?
  「所以只要讓凱臣一身黑色裝束,戴上墨鏡、披上黑色及膝風衣,風衣內側再佩帶兩把幾可亂真的B.B.彈手槍,看起來是不是就很像電影裡經常出現的黑道人物扮相呀?」
  曲希瑞恍然大悟的求證:「你想藉由凱臣的酷相和裝扮,讓店家老闆疑中生暗鬼、私自把凱臣當成黑道人物,好迫使那些店家老闆自動降為超低價或找超低折扣給我們,是不是?」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輪到凱臣和他出門採購,這小子一定堅持凱臣得換上「標準採購裝」不可了。
  「賓果。」雷君凡算盤打得可精了。
  「你們聊夠了吧?可以走人了嗎?我還要趕回來組裝那把迷你手槍哪!」安凱臣一身「標準採購裝」裝扮催促著。
  「嗯!是該出發了。」
  雷君凡不忘做出門前的最後「叮嚀」:「你們可要順利達成超低價採購任務,否則就從你們下個月的零用錢扣除差額。尤其是凱臣,如果你破功,我會連你的機械材料費一併扣減。」
  「行啦!」安凱臣最怕雷君凡來這一著,那可會嚴重影響他的實驗大計哪!
  之後,曲希瑞和安凱臣這對採購搭檔便身負重任的踏上採購之途!

       *        *        *

  當安凱臣和曲希瑞雙雙踏進目標店家門口,立即引來坐鎮收銀台的神經質店家老闆嚴重觀注--當然是偷偷的、不敢明目張膽。
  一身黑色裝束的安凱臣兩手交抱胸前,一臉酷相的站在門口內側旁不動,等候負責四處移動、挑選採購的曲希瑞。
  自從戴著墨鏡的安凱臣臉朝門外「站崗」後,沒有半個客人膽敢進門。連路經的外頭行人,都緊張兮兮的加快腳步通過神經質老闆店門口。
  而先前已在店裡的其他客人則有兩種反應:
  一是:沒膽自安凱臣面前逃出店門外、只好躲在店裡距離安凱臣最遠遠的角落,等待安凱臣離去。
  二是:鼓起勇氣冒險經過安凱臣面前走出店門外,逃出一片生天。
  無論如何,顧客還是比較幸運些,可以自己決定去留。
  不像神經質老闆,為了捍衛自己苦心經營的店,只能被迫選擇留下來。
  抱持「店在人在,店亡主亡!」的悲壯信念,死守到底。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曲希瑞依然在店裡四處遊走,安凱臣始終固守門邊,神經質店家老闆愈來愈緊張不安、不由得暗揣起各種可能的假設來……
  天哪!
  這兩個小伙子該不會是某黑幫幫派的組員吧?
  神經質店家老闆愈想愈覺得可能性極高。
  怎、怎麼辦……
  莫非他們打算伺機搶劫!?
  或者他們是先來探路,等其他夥伴全數到齊才結伙向他勒索!?
  神經質店家老闆愈想心愈慌。
  不、不得了……他得快向警方求救……
  想著便偷偷摸摸的移動右手,想趁安凱臣和曲希瑞不注意時,按下收銀台內側的警鈴。
  在即將按下警鈴之際,神經質店家老闆倏地住手。
  不對!
  不能報警!
  萬一這兩個喪心病狂是假裝沒發現他的動作、打算在他按下警鈴的剎那將他一槍擊斃,那還得了!
  神經質店家老闆趕緊收手,遠離警鈴所在,以免枉死槍口之下。
  怎、怎麼辦!?
  難道他只能坐以待斃!?
  正當神經質店家老闆六神無主、驚慌失措時,曲希瑞已採購完畢、朝收銀台接近。
  神經質店家老闆見狀,險些睜著眼睛、當場昏倒。
  冷……冷……靜……
  上帝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神經質店家老闆在心裡拚命告誡自己。
  隨著曲希瑞愈來愈接近收銀台,神經質店家老闆的恐懼指數也隨之水漲船高,直衝嚇破膽等級。
  「老闆,請快點結帳。」曲希瑞提醒宛如驚弓之鳥的神經質店家老闆。
  「……是……」神經質店家老闆緊張害怕得背脊發涼、冷汗涔涔、兩腳失去知覺、視線模糊、操執條形碼掃瞄器的手抖顫得厲害。
  好不容易等到神經質店家老闆結算完畢,曲希瑞才開口問道:「一共多少錢?」
  「一共是……」神經質店家老闆以強烈抖音啟口,赫然發覺安凱臣已轉而面向收銀台這邊!
  霎時,神經質店家老闆心跳漏了一拍。
  「老闆,一共多少錢?」曲希瑞又問。
  「……是……是……」神經質店家老闆因安凱臣的「監視」,緊張得頭皮發麻,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來了。
  「老闆,到底多少錢?」曲希瑞再問。
  神經質店家老闆已經快昏過去了。
  「……五……五……五……」
  「無、無、無?」
  「……五折……我……我算……算你……你們五折……」神經質店家老闆硬撐住殘存的勇氣,氣若游絲的說。
  他本來想說不用錢,可又怕這麼說會向某部電影演的那樣,讓眼前的黑道混混感到人格受辱、惱羞成怒的一槍斃了他,所以才鼓起勇氣、冒險開出金額。
  神啊!求您垂憐,讓我安度死劫吧!
  太幸運了!比君凡要求的六五折低了許多哩!凱臣的「黑道威力」果然了得!曲希瑞樂得立即付帳。
  當安凱臣和曲希瑞雙雙踏出店家大門之後,神經質店家老闆便因精神嚴重耗損、昏厥倒地。
  ……還……好……保住一命……阿門……
  而安凱臣和曲希瑞則開著「大小通吃6號」採購車,快快樂樂的返回他們「東邦惡魔黨」可愛的窩——異人館。
  一路上,兩個好夥伴有說有笑、聊得不亦樂乎——
  「太好了,咱們用比君凡要求的還低的價格,完成了今天的採購任務,不必怕被扣下個月的起零用錢了。」曲希瑞大鬆一口氣。
  「是啊!我也不必擔心被君凡扣減機械材料經費了。」安凱臣也放下了心中大石。
  ……

「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4)
  「神算」雷君凡,東邦的「財務大臣」絕非浪得虛名!
  他不但是「開源」專家,同時也是「節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擁有世上最強的執行力!
  光從「異人館」日常採購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窺他令人歎為觀止的執著……
  採購搭檔四:「神偷」向以農+「神醫」曲希瑞
  「神醫」曲希瑞,東邦的「專任大廚」總是習慣於每個星期五下午第四堂下課後——如果那天逃學,就是約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進市區去採購未來一周的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發前,一定得先經過掌管東邦這個「惡魔黨」一切開銷的「財務大臣」雷君凡詢問和告誡——
  「要進市區採購?」雷君凡問。
  「對。」曲希瑞答。
  「今天輪到誰陪你去?」
  「以農。」
  「那你今天一定要專挑由男店員、男店長、男老闆負責結帳的商店採購,尤其是色狼指數愈高的店家愈好。拿去,這是可以進去採購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給他一張店家名單。
  這是他從方圓一百公里的範圍內,所有大大小小店家數據中,篩選匯整出來的精選名單。
  上列的全是:當採購搭檔是向以農時,最適合去的店家。
  曲希瑞不解的問:「我說君凡,我發現每當輪到以農或令揚和我去採購時,雖然你一樣都是挑選由男店員、男老闆負責結帳的店家;可是和令揚去的店家名單,與和以農去的店家名單卻大異其趣、而且對令揚和以農的採購穿著要求更是截然不同耶!」
  「你發現啦?」
  「笨蛋才會沒發現。」曲希瑞瞟了夥伴一眼。
  「那你以為個中奧妙是什麼?」雷君凡喜歡死黨的聰明。
  「……」曲希瑞沉默以對。
  「怎麼突然『停電』了?」雷君凡明知故問。
  「因為我不希望是我心裡所想的那個答案。」
  「我可以斷言正是你心裡所想的那個答案。」
  「我知道,所以才不想說。」
  「可是你的眼睛和唇角都蓄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哪!」雷君凡好心提醒自家死黨。
  「是嗎?」曲希瑞根本無意掩飾,反而笑得更加露骨。
  「是啊!」雷君凡看好戲的邪惡笑意不比曲希瑞淡。
  原來每次輪到向以農和曲希瑞負責採購時,雷君凡都會要求向以農變裝成傾國傾城的美人出門。而且專挑性喜女色、色胚指數很高的男店員或男老闆坐鎮的店家。
  擺明要向以農以巧奪天工的「易容術」反串美女、發揮無懈可擊的天才演技色誘眾男店員和男老闆們,以獲得採購的超低折扣。
  也就是「美人計」嘍!
  「說真的,你都不擔心以農會應付不來、真給那些不知情的色狼佔了便宜嗎?」
  也難怪曲希瑞會有此一問。
  因為同樣是色誘男人,雷君凡對展令揚就管得極嚴、在乎得緊,總是百般告誡同行的他要盯緊,絕對不能讓眾色狼有機可乘的非禮展令揚、連一根手指都不許輕易讓色狼們給碰著。
  然,對像換成向以農時,雷君凡的做法便完全相反。
  不但要向以農使出渾身解數、用力色誘眾色狼們,還對同行的他千叮萬囑,一定要用力煽風點火、慫恿向以農全力挑戰色誘的最高境界。
  雷君凡篤定的笑道:「如果這世界上有佔得到以農便宜的色狼,我還真想親眼瞧瞧、頒發打破金氏世界紀錄的勳章給那天賦異稟的超級色狼呢!」
  「說得也是。」這點曲希瑞百分之面認同。
  「話說回來,如果令揚那個渾小子對那檔子事,能有以農和烈千分之一的敏感度就好了!」雷君凡不禁一歎。
  「是啊!」曲希瑞深有同慨。
  女人殺手「萬人迷」南宮烈和演技天才「神偷」向以農,對投向自己的愛慕都很敏銳、很有自覺,也都很擅長處理應變。
  所以雷君凡不論是讓南宮烈使出「美男計」,色誘眾女性同胞;或者讓向以農反串美女、使出「美人計」色誘眾男性同胞;都不怕節外生枝。
  然,展令揚那個毫無自覺的超級鈍感傢伙就不同了,不盯緊一點鐵定後患無窮!
  「話說回來,以農對這份差事倒是挺樂在其中的呢!」曲希瑞說的是實情。
  每回輪到向以農負責採購時,向以農總是會興沖沖的易容打扮,每次都將自己塑造成不同類型的美人。
  「那小子把那些色狼的反應當成研究演技和剖析人性的參考對象,當然鬥志昂揚嘍!」雷君凡當初就是抓住這點說服向以農反串美女的。
  否則要那小子乖乖扮成女人出門採購談何容易哪!
  「你猜以農今天會打扮成什麼類型的美人?」曲希瑞興致勃勃的問自家死黨。
  「可愛甜美型的。」適巧回來的「神槍手」安凱臣樂得參一腳。
  「我猜是冷艷型的。」和安凱臣一道進門的「懶氏教祖」展令揚也插播己見。
  「可愛甜美型的上回剛扮過、冷艷型的上上回才扮過,所以我覺得以農今天會走狂野路線。」雷君凡憑「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歸納推測。
  「都不對,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以農今天會走超辣路線。」最後發言的是「第六感奇靈」的「神賭」南宮烈。
  「既然烈這麼說了,就鐵定是嘍!」眾夥伴一致通過。
  向以農的「易容變裝秀」相當精彩有趣、又可大飽眼福,所以每回輪到向以農負責出門採購時,東邦人都會默契十足的趕回「異人館」來做「定期視力保養」。
  在幾隻惡魔的聒噪聲中,向大美人現身了!
  果然如南宮烈的「第六感」所言,向大美人今天是走超辣路線。
  怪怪!
  不愧是精通「易容變裝」的向大美人!
  瞧他那身火辣辣的裝扮,說腰有腰、說臉蛋有臉蛋、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風情萬種,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是道道地地的超辣美人,絲毫沒有破綻。
  免費保養眼睛的眾家死黨全給了向大美人滿分的評分。
  向大美人得意洋洋、一副「本當如此」的自負。
  「希瑞,咱們該出征了!」向以農連聲音演技都無懈可擊、性感迷人極了。
  「OK!」正宗王子曲希瑞舉止優雅的擺出騎士架勢,和以往一樣扮演護花使者的角色。
  向以農女人味十足的挽住曲希瑞的手臂,兩人看起來就像一對金童玉女、極為相配。  
  東邦「財務大臣」雷君凡不忘做出征前的最後叮嚀:「以農、希瑞,我還是老話一句:超過我指定的花費部分,從你們兩人下個月的零用錢扣抵。」
  雷君風把關甚嚴、絕對沒得商量!
  「安啦!我保證絕對會用比你指定的更超低價購得所有東西!」向以農胸有成竹的打包票。
  於是,向大美人和曲王子便雙雙出門採購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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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超級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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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幣 287043
文章: 592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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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1 15:14 引言回覆
       *        *        *

  向以農和曲希瑞今天選定的採購店家,其老闆「色胚指數」,根據雷君凡的「店家數據百科全書」記載,是屬於重量級。
  進門採購之際,向以農不忘再次提醒曲希瑞:「待會兒別忘了幫我計時哪!」
  「No problem!」曲希瑞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曲希瑞忍不住好奇的問:「以農啊!你真的有把握在三分鐘之內,讓這個色狼老闆乖乖把折扣降到我們想要的嗎?」
  「當然,你等著看本大爺大顯身手吧!」向以農自信滿滿。
  接著,兩個好夥伴便和往常一樣,一走進店家大門便分道揚鑣。
  風希瑞理所當然負責挑選採購去。
  超辣美人向以農則朝色狼老闆所在的收銀台方向筆直前進。
  色狼老闆打從向以農踏進店門那一瞬間開始,一雙魚眼便死死盯住向以農火辣勁爆的窈窕身材不放。
  只見向以農十足性感的靠坐收銀台邊緣,銷魂媚眼朝色狼老闆一勾,以狐狸精等級的嗲聲媚笑道:「叔叔,人家在等朋友購物,借坐一下喔!」
  色狼老闆求之不得的笑開大嘴道:「沒問題,你儘管坐。」
  說話時,色眼極度不安分的遊走於向以農的豐胸與圓臀之間,就差口水沒滴出來。
  向以農刻意晃晃小蠻腰,嗲聲嗲氣的撒嬌:「叔叔,你老實告訴人家,人家的胸部夠不夠大、夠不夠豐滿呀?」
  「當然夠大、夠豐滿……」色狼老闆聽得全身血洗澎湃洶湧、發情指數急速上漲。
  「討厭啦!叔叔就會哄人家——叔叔又沒有親眼看到人家的胸部,怎麼知道人家的胸部夠大、夠豐滿呀!」嬌嗔間,不忘輕晃豐胸,存心「哈」爆色狼老闆。
  「叔叔不會騙你的啦……」色狼老闆被挑逗得心癢難耐、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吞掉向以農。
  向以農樂得按照自己的節奏煽風點火,將色狼老闆耍弄於股掌之間,為結帳時的壓軸演出持續加溫。
  正當色狼老闆全身快噴出慾火時,曲希瑞終於採購完畢,來到收銀台準備結帳。
  向以農這才扭腰擺臀的離開收銀台,面向色狼老闆俯彎身軀,雙手輕搭兩膝,輕晃露出半截的豐胸,笑道:「叔叔,你可要算人家便宜一點哦!」
  「會!會!當然會!」色狼老闆一雙色眼看向以農胸部的時間遠比收款機長了許多。
  不久,金額算出來了。
  「一共是兩百美元。(相當新台幣六八00元左右)」
  就在此時,向以農對曲希瑞打了暗號——
  開始計時!
  「哎呀——叔叔,太貴了啦——」向以農不依的搖晃身子,露出半截的豐胸跟著在色狼老闆眼前,以三級震度蕩呀蕩。
  「那……叔叔給你打點折扣……算你八折……」色狼老闆如向以農所願的說。
  「哎呀——叔叔好小氣哦——再少算一點啦——」向以農更加用力搖晃身子,露出半截的豐胸自然也擺盪得更為劇烈,震度約莫四級,胸部跳出胸衣走光的可能性也大為提高。
  色狼老闆看得兩眼發直,興奮不已的說:「……七折……」
  「討厭——還是太貴啦——」震度高達五級。
  「……六折……」發情指數直逼上限。
  「再便宜一點嘛——叔叔——」震度高達六級。
  「……五折……」發情指數碰頂。
  「嗯嗯——叔叔——」震度高達七級。
  「……四折……」發情指數破表。
  「成交。」向以家終於滿意。
  以破天荒超低價結完帳,向以農和曲希瑞便神采飛揚的步出店家、打道回府去也!
  三秒鐘後,店內傳出驚聲尖叫:「哎啊——!老闆流著兩管鼻血、笑著昏倒在收銀台上,好恐怖呀!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回東邦小窩「異人館」途中,向以農不忘問身旁的死黨曲希瑞:「我一共花了多少時間?」
  「兩分三十八秒。」曲希瑞相當佩服。
  「看吧!我就說我會在三分鐘內解決那個色狼老闆,而且以低於君凡要求的價格完成採購!」向以農得意極了。
  原本雷君凡要求的價格是六折,向以農卻以更低的四折完成任務!
  「厲害!下回仍然要拜託你了,向大美人。」
  「No problem!」
  這下子不必怕被扣下個月的零用錢了,真好!

「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5)
  「神算」雷君凡,東邦的「財務大臣」絕非浪得虛名!
  他不但是「開源」專家,同時也是「節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擁有世上最強的執行力!
  光從「異人館」日常採購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窺他令人為觀止的執著。。。
  採購搭檔五:「神算」雷君凡+「神醫」曲希瑞
  「神醫」曲希瑞,東邦的「專任大廚」總是習慣於下午第四堂課下課後──如果天翹課,就是約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進巿區去採購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發前,一定得先經過掌管東邦這個「惡魔黨」一切開銷的「財務大臣」雷加凡詢問和告誡──
  「要進巿區採購?」雷君凡問。
  「對。」曲希瑞答。
  「今天輪到誰陪你去?」
  「你」
  「那就走吧!」雷君凡喜歡速戰速決。
  「嗯!」就某種定義而言,曲希瑞最喜歡和雷君凡出門採購。
  原因無它:雷君凡會負責殺價,直殺到滿意為止。
  所以他的工作只有:買東西、欣賞夥伴殺價英姿,輕鬆愉快極了。
  幾個好夥伴:「懶氏教主」展令揚、「神賭」南宮烈、「神槍手」安凱臣和「神偷」向以農卻一字排開,築成一道人牆擋住雷君凡和曲希瑞的去路。
  慣例了,雷君凡和往常一樣,很爽快的道:
  「今晚要吃海鮮大餐和BAR B.Q.,有什麼要求就儘管開出來吧!」
  「雷聖誕老公公,人家要很大只、很大只的紅蟳!」展令揚第一個許願。
  「雷聖誕老公公,請賜我巨無霸大莫蝦,愈多愈好。」安凱臣第二個許願。
  「雷聖誕老公公,我的要求不多,只要給我新鮮的頂級海膽就行了,數量嘛……當然是多多益善囉!」向以農第三個許願。
  「雷聖誕老公公,請給我一桌鮮美的生蠔大餐就行了。」南宮烈第四個許願。
  「雷聖誕老公公,請容我到現場再隨機許願吧!」同行的曲希瑞聰明地說道。
  每次輪到東邦財務大臣雷君凡親自出馬採購時,五個「惡魔黨」夥伴就會把握機會大敲一頓,以補償平日採購的辛勞。
  「行啦!」雷君凡照單全收,「記得先把燒烤用具準備好。」
  「YES ,SIR!」
  於是乎,雷君凡便偕同曲希瑞出門,大顯身手去也!

       *        *        *

  紐約最大的海鮮大賣場今天依然人潮洶湧、交易熱絡。
  雷君凡和曲希瑞在停車場把「大小通吃6號」採購車停妥,便往賣場移步,準備大肆採購。
  到賣場外丟垃圾的賣場攤販老闆A,遠遠瞧見漸行漸近的雷君凡,霎時,面色丕變──
  嚇──!?
  賣場攤販老闆A以光速折返賣場內通風報信:
  「空襲警報!空襲警報!超級殺價天王來襲,正從C號大門外兩百公尺處疾速逼近,各攤位緊急動員、準備全面備戰呀!」
  眾攤位老闆聞言,臉倒綠了一半,如臨大敵的準備開戰、誓言死守底價!
  原本朝氣蓬勃、人聲鼎沸的大賣場,轉眼兵荒馬亂,陷入莫木皆兵狀態。
  首當其衝的是最靠近C號大門入口的攤位K
  只見日裔的K攤位老闆取出寫有「鬥魂」二字的頭巾,用力綁在額頭上,一派慷慨赴義的日本武士悲壯氣勢,準備正面迎戰即將展開的殺價保衛大戰。
  「親愛的……」K攤位老闆娘憂心忡忡的瞅住老公。
  K攤位老闆內心雖也極度緊張,但還是硬撐起日本大男人的氣魄安撫不安的愛妻:
  「價格殺下來有老子撐著,你只要安靜站在一旁就好。」
  「是……」
  K攤位老闆話方落,雷君凡和曲希瑞已經來到K攤位前站定。
  來了!
  眾攤位老闆都替第一個和雷君凡對上的K攤位老闆捏了一把冷汗,但也都暗自慶幸今天的第一個慘烈犧牲者不是自己。
  和往常一樣,雷君凡先是不發一言、兩手交抱的站在一旁,讓曲希瑞精挑細選琳琅滿目的各類海鮮。
  待曲希瑞揀選好之後,便和雷君凡換手,閃到一邊準備欣賞電君凡殺價的颯颯英姿。
  雷君凡就定位,高高在上、酷勁十足的問:
  「這些草蝦多少錢?」
  K攤位老闆戰戰兢兢的回答:
  「100美元(相當新台幣三四00元左右)。」
  雷君凡聞價,冷眉一挑,斷言:
  「太貴。」
  「不貴不貴,我賣的價格最公道了。」K攤位老闆陪笑保證。
  雷君凡不以為然,以流利的美語一氣呵成道:
  「根據美國公平交易法第一章第八條第二款,以及消費者權利保護法案第三章第五條第四款,巿場供應端任意哄抬價格,以詐騙無知的善意巿場消費端,將構成刑責,依法善意的巿場消費端可以對蓄意欺騙的巿場供應端提起告訴。」
  對記憶力超強,擁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本事的「神算」雷君凡而言,區區法律條文背誦根本是小CASE.
  然,K攤位老闆卻聽得頭昏腦脹,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雷君凡一大串的話。
  雷君凡則是自顧自的繼續解釋:
  「在本案中,所謂無知的善意消費端指的就是敝人在下我,蓄意詐欺的巿場供應端指的就是老闆閣下你。」
  「我哪有騙你──」
  「當然,你有權保持緘默,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你──我──」聽到要上法院,K攤位老闆開始慌亂起來。
  不過他還是力持冷靜的沉著應戰,對雷君凡動之以情:
  「這位少年兄,你聽我說,大叔絕對沒有欺騙你……」
  「大叔我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一貫的做生意原則就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今天我敢開這個價格,就表示這個價格非常公道、對得起大叔我自己的良心,所以少年兄你大可以相信大叔,大叔沒必要騙你的,對不對?」雷君凡替K攤位老闆把接續的話一口氣說完。
  「對,就是這樣。」K攤位老闆拍了一下攤位肯定,旋即發覺不對勁,提防著問:「你怎麼知道我接下來要這麼說?」
  「因為這是上上個月第一個星期五,下午五點二十六分三十二秒,我到大叔攤位來採購時,大叔對我說過的話。我不過是把它一字不漏的背誦出來罷了。」
  什──什麼!?
  K攤位老闆吃驚得險些咬到舌頭。
  「我記得那次到最後,是以大叔原先開出的價格七折成交。請問大叔:既然大叔一開始開的價格已是最公道的價格,為什麼還會有三成的殺價空間呢?」
  「那是──」
  「今天,大叔開出的價格又比上上個月最先開出的價格還高出百分之八,由此可見大叔是累犯。根據美國法律判例:累犯將加重罪行。奉勸大叔最好懸崖勒馬、別再為非作歹,那我會考慮網開一面,不對大叔提起法律告訴。」
  「天大的冤枉啊~~~各類海鮮價格本來就會隨著當天的供貨量多寡,及巿場供需情況而天天不同,我不過是按照進貨成本的波動調整售價……」K攤位老闆急得跳腳,汗流浹背。
  「按照進貨成本波動調整售價?」
  「沒錯!」K攤位老闆猛點頭,只差沒指天立誓。
  「確定?」
  「確定!」
  「那麼請問大叔:這些草蝦是從哪裡捕撈的?」雷君凡一臉平淡的問。
  「當然是從大海裡。」K攤位老闆大聲回道。
  雷君凡瞭解的點點頭,又問:
  「那這些草蝦是怎麼長大的?」
  「當然是吃海裡的浮游生物和幼小魚類長大的。」
  這小子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幹嘛?想問倒他,讓他當眾丟臉不成?
  K攤位老闆百思不得其解。
  無妨!臭小子,你就儘管放馬過來,老子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閱歷豐富、有見識!
  「那麼,那些被吃的浮游生物和幼小魚類又是從何而來?」雷君凡又問。
  「當然是依循大自然法則所孕育繁衍而來。」怎樣?老子答得夠水準吧?臭小子!
  「那捕撈草蝦的是誰?」雷君凡再問。
  「當然是漁夫。」這小子究竟想幹什麼?盡問些人盡皆知的事兒!
  K攤位老闆愈來愈沉不住氣,但仍不敢掉以輕心。
  此時,雷君凡話鋒一轉,天外飛來一筆的問道:
  「既然如此,大叔哪來的進貨成本增加?」
  咦──!?
  「當、當然有增……增加……」K攤位老闆突生大事不妙之感。
  雷君凡強行「蓋台」,有條不紊的自問自答起來:
  「問題一:大叔有沒有付草蝦養育費?答:沒有。證據:根據大叔本人的供詞,草蝦是吃海裡的浮游生物和小型魚類長大的。」
  耶!?
  「問題二:大叔有沒有付草蝦的飼料費?答:沒有。證據:根據大叔本人的供詞,莫蝦所吃的浮游生物和小型魚類,是依循大自然準則所孕育繁衍而來。」
  耶耶!?
  「問題三:大叔有沒有付捕撈費?答:沒有。證據:根據大叔本人的供詞,出海捕撈草蝦的是漁夫。」
  耶耶耶!?
  「由上述三點可證:大叔的進貨成本根本沒有增加,沒理由漲價。可見大叔是蓄意哄抬價格,有蓄意詐欺之嫌。」雷君凡驟下結論。
  「你胡說……我……我……」K攤位老闆急得滿頭大汗,卻想不出話來反駁。
  「大叔是要我對大叔提出法律告訴,還是要現在就和我私下和解?」雷君凡網開一面,問。
  「我……我……」K攤位老闆見大勢已去,只好妥協鬆口:「我願意降價……」
  為了這種事上法院,光是耗掉的時間、精神、律師費和訴訟費,怎麼算都不划算哪!
  「很好,請開價。」雷君凡道。
  K攤位老闆困難的吞吞口水,膽戰心驚的說:
  「我和上回一樣……算。。算你七折……」
  「太貴!」
  「可是……」
  「我說過大叔今天一開始開的價格,就比上上個月高了百分之八,和上上個月一樣打七折怎麼算是合理價格?」
  「那、那你說多少才合理?」事情至此,K攤位老闆只想趕快打發走這個超級殺價天王。
  「這就看大叔的良心了。」
  「這……」老子的良心在大出血哪!該死的臭小子!
  「大叔可要想清楚哪!我只再給大叔最後一次洗心革面的機會,如果大叔再昧著良心、執迷不悟的話,那咱們只有法庭上見一途了。」雷君凡輕歎一氣。
  K攤位老闆聞言心頭大驚,衝口說:
  「六折……我算你交折……行了吧?」
  「成交。」雷君凡立即掏出錢包結帳。
  之後,雷君凡和曲希瑞便轉移陣地「續攤」去,繼續執行未竟的採購任務,直至之天的採購任務全數完成,才心滿意足的滿載而歸,返回可愛的「惡魔黨」小窩──異人館去也!

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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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1 15:20 引言回覆
       *        *        *

  在東邦「財務大臣」雷君凡英明睿智的運籌帷幄之下,東邦人總是無往不利的以羨煞世人的超級低價,購得最上等、最高級的各類日常生活用品和食材。
  可喜可賀!

PS:有關「神賭」南宮烈+「神醫」曲希瑞&「懶氏教主」展令揚+「神醫」曲希瑞的採購趣事,請看:「烈火青春part 16」的第2話 生活記趣I 「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

第4? ?云Ⅲ

1

  朔風冽冽,雖似無害,置身其中卻會感受沁入骨髓的殘寒。
  就像他的主人──展謙人。
  可,律欣賞的便是主子這份絕對冷殘,信服的更是主子這份徹骨無情。
  門被開啟,律並未回眸。
  「你總是很守時。」進門的是廣,展謙人的重量級心腹。
  「少主呢?」律無意多言。
  「今天找你來的不是少主……」
  廣話未竟,律已旋踵離開。
  「別急著走,我有事找你,關於少主的。」廣很清楚如何攔下律。
  聞言,律果然駐足。
  廣也不多贅言,開門見山:
  「聽過展令揚那個來歷不明的私生雜種吧?」
  律怒眉微挑。
  廣知道律最討厭訛言是非,趕緊澄清:
  「別誤會,我不是在嚼舌根。展爺和雲爺都十分偏寵那個雜種小鬼,我怕再這樣下去……會對少主的地位造成威脅……」
  「我會解決他!」律決絕道。
  他不許任何人、事、物威脅到他誓死效忠的主子!
  「但是──」
  「你信不過我的本事?」
  「當然不是。」
  「那就閉嘴。」話落,律已絕塵離去。
  廣很滿意。
  他知道律不會讓他失望,所以才找上律。
  小雜種,等著受死吧!

       *        *        *

  律厭惡是非,展家本家偏是製造謠言的大本營。
  為免受訛言干擾,每每回本家,律總是十分低調,選擇人煙罕至的幽徑行進。
  遠遠地,發現澄湖南畔水榭有人。
  律本想改道,怎奈此處是必經之途。
  無奈之餘,律決定視若無睹快速通過。
  接近水榭時,律有些意外,湖畔的人是個小鬼。
  不管他。
  律不改初衷,不吭一聲,快速通過。
  如果背對他的小鬼不識趣,出聲招呼,他就把小鬼打昏。
  還好背對他的小鬼很識趣,沒有出聲招呼他,省了麻煩。
  律卻猝然駐足。
  留住律的不是小鬼血流不止的右手,而是小鬼過於平然的反應──居然只是靜看著血流不止的傷口!
  嚇呆了嗎?
  「你在流血。」
  「是啊!」小鬼輕歎一氣。
  「為什麼不止血?」很顯然這小鬼並未嚇呆。
  「因為人家的左手不能動囉!」又是無關緊要的一記輕歎。
  律這才注意到小鬼的左手佈滿紫籐圖騰。
  這是紫的獨門毒藥「紫籐」!
  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居然會對小鬼下毒手?
  「大叔,你慢了一步,只能再補人家一刀或者收屍囉!」
  律大為不悅,慍怒道:
  「我沒興趣殺小鬼,除非你是──」
  律赫然住嘴。
  難道──
  可這小鬼若是展令揚,那紫為何會下毒手?
  紫是雲爺展初雲的心腹級愛將,沒道理毒殺雲爺寵溺的寶貝……這──究意是怎麼回事?
  展令揚沒事人般笑問:
  「大叔,你毀屍滅跡的本事好不好?」
  「……」律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小鬼是怎麼回事?
  「我說大叔呀,如果你自知毀屍滅跡的本事不強,那人家建議你二選一。其一是:當沒看到,快點離開,別妨礙人家想辦法。其二就是:找個袋子把人家裝起來,綁上石頭沉到湖底,切記要確保永遠不會浮出水面呦!快選一個囉!」展令揚說得輕鬆自在,像在開玩笑。
  這小鬼在瞎扯什麼?
  失血過多、神智不清,所以胡言亂語?
  見律毫無反應,展令揚又自顧自聒噪起來:
  「大叔呀,你到底考慮好沒?男人做事要果斷,否則會討不到老婆哦!」
  律冷然蹲下,替展令揚止血。
  好冰!
  展令揚近乎冰點的體溫讓律暗吃一驚。
  身體狀況如此糟糕,這小鬼居然還神色自若的胡說八道!
  「大叔,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把人家毀屍滅跡呀?」
  「為什麼不命令我救你,孫少爺?」這小鬼居然開口閉口都是毀屍滅跡,完全無求救意圖?
  展令揚綻放天使般笑靨斷言:
  「回答一:大叔不會救人家。回答二:沒人能解「紫籐」的毒。」
  這小鬼。。。
  「為什麼要毀屍滅跡?」
  「因為……」
  方啟口已完全失去意識昏厥。

       *        *        *

  靜睇床上不省人事的展令揚,律心中疑雲密佈。
  好漂亮的小鬼!
  即使識人本事過人如他,也不免陷入明知故犯的錯覺中,寧願相信這小鬼是女娃兒。
  紫為什麼要殺這小鬼?
  這小鬼為什麼執意毀屍滅跡?
  除了紫,還有哪些人想殺這小鬼?
  從展令揚的言談,律確定展令揚經常遭偷襲、很習慣被偷襲。
  這點律並不意外,兩位准東宮少主展謙人、展御人也經常遭襲。
  令他意外的是:
  展令揚面對生死的態度!
  「哎呀呀!天使怎麼長得像湖畔大叔,真教人失望。」展令揚轉醒第一句話就很顧人怨。
  「你睡迷糊了?」律淡道。
  展令揚自顧自的東張西望一番、自顧自的拍拍胸口、自顧自的鬆口氣、自顧自的自言自語:
  「還好,還在人間,不是天堂……」
  「說不定是地獄。」律冷哼。
  「不可能。」
  「你確定?」
  「當然!像人家這麼可愛,死後一定上天堂!」展令揚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口咬定。
  「……」
  「倒是大叔你想好毀屍滅跡的方法沒?」展令揚話鋒一轉,又繞回老問題。
  「為什麼我一定要按照你的要求做?」律冷道。
  「因為人家喜歡紫。」
  !
  「不管人家是死於失血過多或者「紫籐」之毒,只要人家的屍體被發現,紫都會被牽連,所以人家才要毀屍滅跡囉!」
  「你是不想讓雲爺為難吧?」律相信這才是真正的理由。
  「NONONO!紫對小舅舅很忠心,一旦人家的屍體被發現,紫一定會自裁謝罪,不會給小舅舅為難的機會。」
  「真是如此,紫現在應該已經自裁了才是。」律相信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一定會這麼做。
  「NONONO!紫會等見到人家的屍體才自裁,所以才要毀屍滅跡囉!」
  「我相信紫對自己的獨門毒藥威力有絕對自信。」律不以為然。
  「那咱們來打賭。」
  「……」
  「如果人家贏了,大叔就要幫我毀屍滅跡。如果人家輸了,就隨大叔便。」
  「賭什麼?」
  「紫現在是生是死。」
  「……怎麼賭?」
  「很簡單,大叔親自去證實囉!」
  這小鬼憑什麼如此自信?
  「成。」就當他送這小鬼上黃泉路的餞行禮吧!

       *        *        *

  律不改低調作風,掩人耳目來到紫的居所「紫籐雅築」外頭。
  紫籐雅築和律記憶中一樣,紫籐錦簇。
  門口依舊有著醒目告示:
  擅闖者,必死於紫籐花下!
  律原想直接闖入紫籐雅築,卻在踏入之際及時抽身。
  律不禁自嘲。
  怎麼?
  難道他相信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真如那小鬼所言,尚存人世,所以才有所忌憚,不敢躁入?
  「有事?」
  !
  律驀然回眸,雙眼瞪大如銅鈴。
  紫!?
  「怎麼一副見鬼似的神情?」紫倨傲冷哼。
  「你……」居然被那小鬼言中了!
  「有事快說,沒事閃人。」
  「你今天火藥味格外濃郁,誰惹你了?」律頗意外。
  雖然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本來就是不好招惹的角色,但今天更勝以往,且多了一份露骨的肅殺之氣。
  「滾!」
  律聳聳肩,很合作的走人。
  反正他此行目的己達成。

       *        *        *

  迎接律的是展令揚篤定的笑容。
  「人家贏囉!」
  「……你……」等等!
  律歉近床沿,仔細端詳展令揚左手的紫籐圖騰。
  他沒看錯。
  這確實是中了「紫籐」之毒的特徵!
  可這小鬼為什麼還活著!?
  據他所知,身中「紫籐」之毒者,當身體出現紫籐圖騰便是死亡之時……為什麼……
  「我說大叔呀,做人要甘願,願賭就要服輸,不可以賴皮哦!」展令揚提醒律。
  「我說到做到。」
  「那就快點動手囉!」
  「我不喜歡沉到湖底的手法,麻煩。」
  「那……大叔在人家身上潑汽油,然後點火燒了如何?」展令揚另外想了個主意。
  「我討厭屍焦味。」
  「那用王水如何?保證屍骨無存。」展令揚再獻點子。
  「太耗時費力了。」
  「這樣吧!大叔把人家裝進垃圾袋、丟進焚化爐,這手法夠簡單了吧?」展令揚鍥而不捨的獻計。
  「夠了!我自己看著辦。」律打斷他。
  這小鬼腦袋瓜是怎麼長的?
  居然興致勃勃高談闊論將自己毀屍滅跡的方法!?
  「不勞你費神。」紫的聲音突兀入侵。
  「你跟蹤我?」驚愕之餘,律的自尊嚴重受創。
  「托你心不在焉之福,容易得極為無趣。」紫不屑冷嘲。
  「……」律無言以對。
  回程路上他確實心不在焉,盡想著心事。
  紫不再搭理律,注意力全部移向床上的展令揚。
  展令揚纏著繃的右手讓紫眉心緊蹙,箭步上前。
  「我走了之後還有人向你下手?」
  霎時,冷冽的殺氣充塞滿室。
  展令揚笑而未答。
  「該死~~~」紫輕吻沁著血漬的繃帶,薄抿的傲唇逸洩毫不掩飾的痛楚。
  「紫……」
  「我不該答應你的~~我應該親眼看著你死去……」紫輕解繃帶。
  「紫,人家好痛呀~~~」
  紫對展令揚喊疼充耳不聞,決意親驗傷口,找出兇手。
  「是那傢伙!」殺氣凝聚冷眸,重新包纏繃帶的雙手卻出奇溫柔。
  「紫──」
  「你多說一個字,那傢伙就會死得多一分痛楚。」紫傲然起身,完全不留轉圜餘地。
  展令揚果然住了嘴。
  紫轉向律,冷言警告:
  「如果我回來發現令揚不見了,或者身上多了新傷口,那你家少主就會成為紫籐冤魂。」
  「少瞧不起人,我還沒墮落到干趁人之危的下流勾當。」律不屑嗤哼。
  「目前我信。」剛剛的警告,他是說給展令揚聽的。
  紫前腳才走,律便先聲奪人的表態:
  「你都聽到了。所以打賭的事就當我是無賴小人吧!」
  「人家肚子餓了。」展令揚天外飛來一筆。
  律沒有反應。
  「人家說肚子餓了。」展令揚又道。
  律依然沒反應。
  「人家要跟紫說大叔虐待人家。」
  「我什麼時候虐待你?」
  「現在囉!」
  「鬼扯。」
  「大叔不給人家飯吃就是虐待人家,而且是精神虐待,會造成心理傷口,大叔的少主就危險囉!」
  「你以為紫會聽信你一派胡言?」
  「會。」展令揚綻露天使般笑容。
  「……」這小鬼~~~
  紫方才反常的表現讓律有所忌憚。
  「你究竟想怎樣?」
  「人家要和佟講電話。」
  「佟!?」律暗吃一驚。
  那傢伙也在本家!?
  「嗯!」
  「……」為了證實心中疑問,律撥了佟的手機號碼。
  手接接通,佟虛偽的客氣透過手機傳來:
  (你何時回本家來的?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律和佟各為其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佟,人家肚子餓了。」展令揚中氣十足的宣告。
  什麼!?
  (孫少爺!?)手機那端的佟和這端的律一樣錯愕。
  律用力按下斷話鍵。
  「你要佟幫你準備食物!?」這小鬼不要命了?
  「是啊!佟很會燒菜哦!」
  這小鬼肯定不知道佟的企圖!
  不過律也無意向展令揚進言,他在乎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為什麼你稱那兩個傢伙紫和佟,卻稱我大叔?」
  他和紫、佟年齡相仿,也沒比那兩個傢伙未老先衰,為什麼他就是大叔?
  「大叔年紀比人家大,當然是大叔囉!」展令揚答得理所當然。
  「這麼說來紫和佟也是大叔?」
  「不,紫是紫、佟是佟、大叔是大叔,完全不同。」
  「哪裡不同?」
  「紫和佟有名字,大叔沒有囉!」
  「誰說我沒名字?」
  「人家不知道就是沒有。」
  「律。」話出口旋即暗自懊惱。
  他幹嘛對不久人世的獵物自報姓名?
  「綠?嗯!果然人如其名。難怪大叔的臉老是一片慘綠。」
  「……」
  「瞧,才說著,大叔的臉馬上又綠了一半,連額際跳動的青筋也是綠色的,真是名副其實,好傳神哪!」
  「不是綠色的綠,是法律的律!」這小鬼存心找碴不成?
  「可是人家還是覺得綠色的綠比較適合大叔耶!而且綠色的綠比較有人氣,人家還可以舉證證明哩!」展令揚大歎惋惜。
  「是嗎?」
  「當然,大叔聽好了!」展令揚認真的點點頭,如數家珍侃侃說道:「珍貴的海龜叫「綠」蠵龜、有名的玉米罐頭品牌叫「綠」巨人、戲稱老婆出軌的男人叫戴「綠」帽、可以通行的交通號志叫「綠」燈、施肥用的肥料叫「綠」肥、好吃的豆類中,有一種叫「綠」豆、好喝的茶類中,有一種叫「綠」茶……」
  「夠了,給我閉嘴!」律額際青筋起伏更劇。
  可惡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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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貓小燁
Offine女魔羯B
超級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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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幣 287043
文章: 5923
註冊時間: 2008-01-20
來自: 可以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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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28s759s013 發表於 2008-09-11 15:26 引言回覆
2

  佟氣急敗壞趕至律的住處,看也沒看律一眼便直奔展令揚身邊。
  「孫少爺──」瞥見展令揚右手的繃帶,佟不禁低叫:「你又受傷了?」
  又?律豎直雙耳。
  展令揚左手的紫籐圖騰緊接著入眼,佟臉色更差:
  「孫少爺──」
  「人家肚子餓囉!」展令揚一雙無辜的眼眸瞅著佟。
  佟立即取出帶來的餐點,親自餵食展令揚,展令揚樂得照單全收。
  「好吃嗎?」
  「九十分。」
  「才九十分?」
  「哎呀呀!佟呀佟,做人要知足哦,否則走在路上會被野豬咬到。上次的法式蛋卷才八十分,進步了十分,不錯囉!」
  「也對。」佟動作輕巧的替展令揚擦拭沾染嘴角的醬汁,談笑間不忘繼續溫柔餵食展令揚。
  一旁的律幾乎看傻了眼。
  老是對人客客氣氣虛偽男人,居然也會有如此真實的笑容?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是紫,現在是佟,全都出奇反常……
  律冷睇展令揚一眼,心中浮現不願承認的推敲:
  紫和佟的反常都和這小鬼有關?
  這就是展爺和雲爺偏寵這小鬼、廣想對這小鬼除之而後快的原因?
  律又端詳展令揚一番。
  不!
  絕非如此。
  紫和佟都非易與之輩,這小鬼一定還有什麼過人之處,否則紫和佟不會對這小鬼如此特別!
  而那份過人之處,大概就是廣極力想防患於未然之故……
  理智雖已做出最可能的判斷,然,迎視著吃得一臉滿足展令揚,律實在很難想像這樣小鬼會有什麼足令廣如此忌憚、展爺和雲爺如此偏寵、紫和佟如此反常相待的過人本事!
  湖畔邂逅那一幕驀然飛掠思維。
  ……
  或許他該再觀察觀察。
  不經意瞥見展令揚左手的紫籐圖騰,律陷入更深沉的忖思。
  為什麼這小鬼身中「紫籐」之毒至今未死?
  「律。」
  律回神時,佟已近身。
  律不著痕跡、飛快掃了床上的展令揚一眼,但見展令揚雙眼閉闔,躺臥著動也不動。
  難道──
  「孫少爺沒事,只是睡著了。」佟主動說明。
  「你在食物裡下了藥?」這傢伙果然……
  佟無意回答,以律所熟秋的虛伏笑容應對。律是明白人,未再追究。
  「孫少爺左手的紫籐圖騰是怎麼回事?」佟語氣和平常一樣──近乎冷淡的客氣。
  律卻敏銳嗅到佟隱藏於慣有客氣下的在乎。
  「這問題該問紫吧?」
  佟聞言,再次綻露虛偽笑容。
  「如果我沒猜錯,紫剛剛應該在這兒,而且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很快又會返回這兒,是吧?」
  「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律對佟這型的人沒什麼好感,可以說是討厭。
  「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是去解決弄傷孫少爺右手的傢伙吧!」佟鐵口直斷。
  律眼透詑異。
  「我不知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佟不改虛偽笑意:
  「不是那一回事,是經驗法則。」
  「經驗法則?」這小鬼果然經常遭襲?
  佟唇邊笑意更形虛偽:
  「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並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律領悟的推敲:
  「所以不管是你或我最好都別輕舉妄動是嗎?」
  「閣下如何解讀我的話是自由心證的問題,我不予置評。」佟雲淡風輕,偽笑。
  「你還是沒變,說話老像在打啞謎。」所以律對這虛偽男人總是能避則避──他沒把握自己的拳頭何時會失控揮過去。
  佟不變的虛偽笑意下,有著若隱若現的難解情愫:
  「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對孫少爺下毒手倒是第一次……」
  「我不明白的是,那小鬼為什麼還沒死?」霎時,一道殺氣冷冷刺穿律心口。
  「你想殺我!」律逼視佟。
  「何時何地?」佟一臉平淡。
  「剛剛。」
  「哦?」
  「你有殺氣。」
  「是嗎?」
  「是。針對我的殺氣,雖然只有一瞬間。」他不會錯看。
  「動機呢?」佟文風不動。
  律逼視佟,道:
  「你不希望小鬼死。」
  「這麼說來,你也是了?」佟神色自若的反擊。
  「我?哼!別把我和你為一談。」律立即撇清。
  佟提醒律:
  「別忘了,是你自己先把我們算成一掛的。」佟虛偽的笑容更形燦爛。
  「你少來這一套!我和你這種立場曖昧不明的虛偽傢伙不同,只要我確定這小鬼死了對我效忠的主子比較好,我絕對不會希望這小鬼活著,而且會親自送這小鬼去見閻王!」律態度決絕地表明立場。
  「我也是。只要孫少爺活著對我效忠的主子不利,我一定二話不說,送他下地獄。」只有在面對忠誠問題時,佟才會清楚表態。
  「我說過不勞費神,我會親手殺了令揚。」紫無聲無息的介入他們。
  !
  「可是人家不希望死在紫手裡耶!」不知何時醒來的展令揚輕歎一氣。
  !!!
  「你只可以死在我手裡!」紫斬釘截鐵。
  「可是死在紫手裡,人家不會幸福耶!」
  律和佟都很訝異,展令揚這番話居然會對紫造成重大創擊。
  「……除非我在殺了你之後繼續活著,直到自然死亡是嗎?」
  「賓果。」
  「不。可。能!」
  「那人家死在你手裡一定不會幸福。」
  「為什麼這樣對我?」紫步步逼近展令揚。
  「因為人家喜歡你,不希望你死掉。」
  「真的喜歡我,就別對我提出我做不到的要求。」紫輕捧展令揚漂亮的臉蛋,幾乎是懇求。
  「真的希望人家死在你手裡會幸福,就要答應人家的要求。」展令揚卻堅持己見。
  「不。可。能!」高傲的自尊不容他說謊。
  「那人家就一定不會幸福囉!」展令揚輕歎一氣。
  「可惡~~~別逼我~~你明知道我永遠做不到……」紫緊緊抱住展令揚,僵直的背逸洩毫不掩飾的痛苦掙扎。
  律和佟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心高氣傲的紫居然會向人妥協示弱,而且是對一個小鬼!?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律和佟詑愕──
  紫居然解了展令揚身上的「紫籐」之毒!
  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竟為一個小鬼破誓!?
  「紫,你該回去小舅舅身邊了。」展令揚提醒他。
  紫毫無反應。
  展令揚輕吻紫倨傲的臉龐,甜甜笑道:
  「幫人家把這個吻帶給小舅舅囉!」
  霎時,紫雙眸迸射純粹的溫柔,回吻展令揚:
  「我先代雲爺轉達回吻。」
  之後,紫又緊緊抱了展令揚一下,便無聲無息的揚長而去。
  展令揚身中「紫籐」之毒卻未毒發身亡的原因,也隨之石沈大海。
  當室內只剩律、佟和展令揚三人時,律先聲奪人,對久久未收回遠眺視線的展令揚道:
  「對一個一心想置你於死地的人,有必要如此另眼相待嗎?或者這是你籠絡人心的慣用手段?」
  「律,注意你說話的態話!」佟皮笑肉不笑的發出警告。
  律斜睨佟一眼,訕笑道:
  「怎麼?想亡羊補牢?」
  「你──」
  「紫不一樣囉!」展令揚自顧自的侃侃而談。「你們是各為其主,所以想殺人家。紫是為了人家才想殺人家囉!」
  「你相信那個男人胡謅的鬼話?」律嗤之以鼻。
  「相信。」
  「太過天真將是你的致命傷。」
  「是紫就無所謂。」
  「因為你喜歡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沒來由的,律就是不爽!
  「賓果。」
  「夠了!」佟打斷他們的對話,。「孫少爺,我們該回主屋去了,否則展爺會擔心。」
  「人家暫時不回去囉!」
  「孫少爺──」
  「在這個傷消失前,人家暫時不會回去囉!」展令揚晃晃纏著繃帶的右手。
  ──!?律意外。
  佟卻會意瞭解,一改堅持,問:
  「我該怎麼告訴展爺?」
  展令揚不加思索的笑言:
  「你就告訴外公,人家怕他在還沒想出破解招數之前見到人家,會覺得老臉無光、有失老人家的顏面,所以人家體貼的暫時不去見他囉!」
  呃?律很意外。
  在他印象中,展爺是至高無上的威權頂端、令人望而生畏的嚴峻強人。
  但在這小鬼口中卻像個死不認輸的頑固老頭!?
  佟倒是已習以為常:
  「萬一展爺已經想出破解招數了呢?」
  「安啦!在人家傷口痊癒之前,外父是絕對想不出來的囉!」展令揚鐵口直斷。
  呃呃?律更意外。
  「我明白了。」
  「人家晚餐要吃特別一點的哦!」展令揚理所當然的交待佟。
  呃呃呃?律大為意外。
  「我會做出超過九十分的菜色。」佟鬥志高昂。
  「嗯!加油囉!」
  「那我先回主屋去了。」佟說走就走。
  「等等!」律擋住門口。
  想讓這小鬼賴在他這兒?
  休想!
  佟先下手為強:
  「你如果趕走孫少爺,我就昭告天下說你回到本家來了。」
  耶──!?
  「可以讓路了嗎?」佟臉上蓄著慣有的虛偽笑意,吃定律不愛張揚的低調作風。
  該死~~~律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
  佟很滿意,帶著笑意離去。
  「律,人家口渴了。」佟才走,展令揚便順理成章的差遣起律。
  律冷瞪一眼,倒了杯水遞上。
  「人家右手受傷,左手還不能動耶!」言下之意就是要律侍候他。
  律頓了頓,按捺性子照做。
  喝完水,展令揚又有了新問題:
  「律,人家想尿尿。」
  「自己去。」
  「那人家只好尿在床上囉!」展令揚好無辜的輕歎。
  律聞言,以電光石火之速將他抱到廁所。
  「好了再叫我。」
  「可是人家穿著褲子沒辦法尿尿。」
  可惡的小鬼~~~~
  律萬般不願的替展令揚解開褲帶褪下,重重帶上門出去,以至於沒能發現展令揚惡作劇得逞的邪氣笑意。
  須臾,展令揚又開始差遺人家。
  「律,人家好囉!」
  等在門外的律重重踹開門,額際青筋劇烈起伏地替展令揚重新穿好褲子,將他抱回床上。
  才想轉身離去,展令揚又提出新問題:
  「律,人家全身粘粘的很不舒服,想泡個澡耶!」
  律雙拳緊握,指關節因過份用力而泛白。
  可,瞥見展令揚右手沁著血漬的繃帶,他硬是嚥下滿腔怒火,重步前去替展令揚放洗澡水。
  為免氣爆自己,律索性待在浴室等洗澡水放滿才折返展令揚身邊,一言不發將他抱進浴室、自動自發的替他褪去所有衣物、丟進浴池。
  「十分鐘後,我會再進來。」
  「可是人家沒辦法自己洗耶!」展令揚一臉無助。
  律終於火山爆發:
  「臭小鬼!你給我聽清楚,別以為有紫當靠山就可以有侍無恐為所欲為,我沒必要買那傢伙的帳,惹毛我,我隨時都會宰了你!」
  展令揚不慌不忙的澄清:
  「可是人家不是拿紫當靠山才有恃無恐的耶!」
  「你以為佟會罩你?別忘了那傢伙和我一樣是來殺你的!」律嗤之以鼻。
  「也不是佟耶!」
  「那就是仗恃展爺、雲爺的偏寵了?」所以他才討厭小鬼。
  「也不是耶!」展令揚一派清純無邪的輕輕搖首。
  「是嗎?」律壓根兒不信。
  「人家是仗恃律在人家傷好之前不會殺人家,才有恃無恐的為所欲為囉!」展令揚像個小惡魔,邪門的直視著律的怒臉坦率直笑。
  !
  「所以說小鬼就是太過天真。」律若無其事的訕笑道。
  「這麼說紫和佟也是小鬼、也很天真,所以才會放心的把人家留在律身邊囉?」展令揚笑言。
  「……」這小鬼……
  「好吧!你出去吧!不必管人家了。就讓人家獨自泡在水裡,直到水冷了、感冒了、並發肺炎死去吧!你放心,人家不會怪你的,人家上了天堂也不會向萬能的天神告你的狀,說是你願意幫雙手無法動彈的人家洗澡,才害人家感冒並發肺炎而英年早逝的。你儘管放心,人家也不會……」
  「夠了!」這小鬼哪來這麼多吵死人的廢話?為免展令揚繼續製造噪音污染惹毛他,讓他失控破戒,對受傷之人大打出手,律決定妥協,彎下腰侍候展令揚洗澡。
  該死的臭小鬼~~~
  「律……」
  「閉嘴!」
  「可是人家頭好癢,想洗頭耶?」展令揚玩得正樂,會乖乖閉嘴才有鬼。
  「……」律真想掐死眼前的可惡小鬼,居然得寸進尺!
  倏地,展令揚左肩一道淡粉玫瑰色的傷痕躍入律眼中。
  「怎麼了?」律停止擦洗的動作引起展令揚注意。
  展令揚一下子就明白律古怪的原因,悠哉悠哉的讚歎:
  「這傷口處理得很漂亮吧?某人說再一個月就會完全沒有痕跡囉!」
  「某人是誰?」
  「秘密。」
  律識趣的未再追根究底,他知道展令揚不會說。
  「你見過謙人孫少爺嗎?」
  「謙人表哥嗎?沒有耶!」
  「御人孫少爺呢?」
  「也沒有耶!」
  「想不想見他們?」
  「有緣自會相見囉!」
  「說得也是……」
  之後,律不再說話。難得的,展令揚也未再聒噪。

       *        *        *

  入夜,佟掩人耳目地匆匆趕至律的住處。
  「孫少爺,我帶晚餐來了。」
  室內空無一人。
  「孫少爺?」
  「佟,你來了。」
  清朗悅耳的熟悉噪音促使佟回眸。
  「孫──」笑容僵在嘴邊。
  只見展令揚身上包裹著浴巾、頭髮濕漉漉的,被律抱在臂彎中。
  佟不由分說上前搶人:
  「給我!」
  事出突然,律沒想到佟會有如此唐突的舉動,臂彎中的展令揚硬生生易主。
  搞什麼?
  怕他對小鬼不利不成?
  既然如此,又何必將小鬼硬塞在他這兒?
  律冷眼旁觀佟一派愉悅的神情,先是幫展令揚穿好乾淨的衣服、吹乾濕透的頭髮,然後好生慇勤的侍候展令揚進餐,和平時那副虛偽客氣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真是愈看愈不順眼。
  腳踏兩條船的叛徒!
  和佟相識這許多年,律不只一次看過這傢伙跟在展御人孫少爺身旁侍候的情景。佟總是記憶中那副不變的客氣虛偽,從沒看過這傢伙對自身發誓效忠的主子,像對待眼前小鬼這般熱切真實過!
  還有紫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也讓律超級不爽。
  身為雲爺展初雲的心腹愛將,卻盡在這小鬼身邊打轉、活像小鬼豢養的忠犬,誰動小鬼就咬誰。不明就裡的閒雜人等絕對會誤以為小鬼才是那傢伙的主人!
  怎麼儘是些亂七八糟的渾帳事?嘖!
  瞧展令揚吃得津津有味、幸福滿足,律的不爽指數更到達高點──
  「小鬼,你如果想長命百歲就別那麼貪吃,省得哪天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展令揚才想說什麼,佟快一步餵食他,趁機奪去發言權,對律道:
  「律,你去用餐吧!孫少爺有我照料就行了。」
  語氣依舊客客氣氣,卻多了幾分冷淡和驅逐意味。
  佟這傢伙居然反客為主,趕起他這個主人?律心中大為光火。
  不過他不是笨蛋,不會稱了佟的心意,乖乖走人。
  「不必關照我,你還是快點侍候完小鬼打道回府去,省得節外生枝。」律存心和佟唱反調。
  話未竟,佟已投來森洌寒光。律不痛不癢,有股扳回一成的快感。
  兩人之間暗潮洶湧,陰側詭譎……
  吞下滿口食物的展令揚,不甘寂寞的發表高論:
  「人家覺得律的話有道理。所以佟,你還是先回去好了,免得外公起疑。剩下的就讓律餵人家就行囉!」
  「你說什麼!?」
  雖異口同聲說了同一句話,律和佟的反應卻是大異其趣。
  「臭小鬼!你別得寸進尺,我幹嘛侍候你吃飯?」律一口回絕。
  「那好吧!」展令揚笑得像無邪天使,深吸一口氣,面朝敝開的窗戶,以地動天驚的音量高喊:「大消息!律回本───唔~~」
  律氣急敗壞的衝上前,強迫展令揚封口。
  「你給我閉嘴!」律不忘抬眼對站在一旁看好戲的佟吆喝:「立刻把這個臭小鬼帶走!」
  原以為佟會欣然應允,沒想到出乎律意料,佟靜靜起身,幸災樂禍味道更濃的淡笑:
  「那孫少爺就由你接手照顧了,我先回去,明天見。」
  「喂!佟!你給我站住!把這個臭小鬼帶走!佟!」開什麼玩笑?
  怎奈佟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和展令揚揮別:
  「孫少爺,我明早再幫你帶早餐來,早點休息,晚安。」
  口不能言的展令揚眼帶笑意的頷首響應。
  眼看佟已步出門離開,律火馳追庭院攔人去:
  「佟,你給我等等!」
  佟當真駐足,淡道:
  「你很討厭孫少爺,是嗎?」
  「怎麼?難道我還得喜歡自己狩獵中的獵物?」律以「你在說笑嗎?」的語氣嗤哼。
  「果然是廣的作風,盡派些冷血動物出任務。」
  「把話說清楚。」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佟話中的冷嘲,何況是律?
  「你看到孫少爺左肩的傷痕了吧?」
  「……嗯。」律坦承。
  「那是廣派人幹的好事。」
  呃?
  「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肩骨清晰可見。」往事歷歷在目,讓佟顯得激動。
  !?
  「雖說各為其主,但對付一個無辜的少年,手段有必要如此凶殘嗎?或者這就是你們「謙人派」的一貫作風?」親眼目睹那次的偷襲事件後,佟對廣產生極深成見。
  律無言以對。
  一陣沈默之後,佟再度開口:
  「但願你比上回那個傢伙多一點人性。」
  「為什麼紫沒以「紫籐」毒殺那個元兇?」那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沒道理輕饒冷殘的兇手!
  「因為他晚了一步。」
  「耶?」
  「幹掉那個喪心病狂的是我。」佟陰側側地冷笑。
  !
  「佟。」律喚住重新舉步的佟,「你沒打算背叛自己的主子吧?」
  「你在說笑嗎?」
  「那就別對那個小鬼產生感情,否則殺他時會很痛若。」律衷心勸道。
  佟定定看了律一眼,斂起慣有的虛偽笑意:
  「如果這份痛苦是以下犯上、為主盡忠的代價,我願用一生承受。」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深處。
  律聞言啞然。
  佇立於失去佟的闃黑中,律久久未動。
  「律,快進來餵人家,人家還沒吃飽耶!」展令揚不討人厭的差遺聲自屋內傳來。
  「就來了!」為免展令揚再次大聲昭告天下,律學乖的出聲響應。
  該死的臭小鬼根本是吃定他!
  「律。」黑夜中走出一條人影。
  「有事?」律吝於多作耽擱。
  即使同為「謙人派」的人馬,律對於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一樣不歡迎。
  「廣要我們趁今夜紫和佟不在,幹掉那小鬼,否則將以有貳心論處。」
  什麼──

----完----

※欲知後續發展,敬請期待<烈火青春part18>。
PS.有關佟的第一次登場,請看:<烈火青春part 16>第3話 風雲II 泠。
註:<大老奸播報站>
  嗯!接下來,奸子會寫什麼類型的故事呢?
  這……猜看看囉!(笑)

_________________
<< 沒有毒 不會嚇人

oo1. 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的生日。
oo2. 只是把你當朋友。
oo3. 我想的人不在這。

oo4. 我 不是以前的我


amy06182 發表於 2008-09-15 18:02 引言回覆
哇!左晴雯的烈火青春超好看的  不管看幾次都不會膩耶!每次看都覺得很好看,很爆笑,可是好久都沒出20級了……
應該不會出了吧?好希望有續集唷!!
剛剛有去看東邦的言情><"整個也超好看超爆笑說!
謝謝大大無私的分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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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多幫忙點噢



謝謝~


amy06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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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iam 發表於 2008-10-08 21:26 引言回覆
0001JJ 寫到:
我先說名~這一個作者~他只出到19集~但很好~因為聽說作者出車禍~手受傷~而且廠商因為倒了!,而且在心情正在底潮中所以沒有寫完~如果不介意沒出完的書,請你們看吧!而且我強力推漸真的很好看哦!-------------------------------------------------------------------------------------
烈火青春PART 1

第一話 邂逅

美國.紐約曼哈頓
灰色的天空正飄著濛濛細雨。
「少爺!少爺!請回來,少爺!」
三、四個全身黑色系裝束的大男人,正在潮濕的人行道上追逐一個彷若黑豹般、身手矯健狂野的年輕人,並以日語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呼喚。
只可惜跑在他們前面那名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根本無動於衷,依舊朝他的目的地跑去
——轉入一條狹窄隱密的小巷裏。
他的手很快就從晦暗的窄巷中,尋獲他所要找的人。
他粗魯的將對方制住,固定在牆上,似命令又像威脅,卻帶著更多期望的對被他壓制在牆上的年輕人說:「令揚,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幫裏那班兄弟你多留神些,他們會聽你的,還有——」
「少爺!請過來,沒時間了!」方纔那幾個大男人氣喘咻咻的追上來,語帶懇求的對窄巷裏的兩個年輕人喚道。
被固定在牆上的展令揚,輕易的掙開制住他的伊籐忍,而伊籐忍也未加以阻止。
「快走吧!別為難大叔們!」展令揚臉上掛著慣有的表情——滿不在乎的笑容,對那宛如黑豹、極具攻擊性的伊籐忍說道。
意外的,伊籐忍居然一反平時的狂暴叛逆,乖乖的順從展令揚的話,深深的看了他那張一○一號笑臉之後,便開始往巷口移動。
必恭必敬的站在巷口等候的那幾個日本男人,總算鬆了一大口氣——幸好,萬一這回又搞砸了,沒能把他們的少爺帶回日本東京去見主子的話,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走到巷口時,伊籐忍倏地回首,語氣依舊是複雜的。「我會盡快回來,不准離開我的地盤!」
展令揚以笑代答,不置可否的揮揮手。直到黑色的賓士消失在展令揚的眼界,他才走出窄巷,沿街漫步閒逛。
※ ※ ※
雖然辦公室內冷氣的冷度指示燈亮在強冷的刻度上,但是站在廣大辦公桌之後的頭髮微禿男人,還是不停的直冒汗。
「這件事就這麼說定,可以吧!史密斯。」曲文哲態度謙和而紳士,卻讓人感到無法反駁。
名為史密斯的微禿男子滿臉難色的陪笑,支支吾吾了半天。
「文哲,你知道的,關於學生入學的事,並不是我這個小小的教務長可以自行決定的,所以……」
不等他把話說完,曲文哲便又開口:「莫非你認為希瑞不夠格到貴校就讀?」
「當……當然不是這樣,而是……」史密斯有口難言,愈急愈結巴。
當今醫壇腦部外科權威曲文哲的兒子曲希瑞,是個天才型的醫學奇葩,這是醫學界與學術界普為人知的事實,照理說,對於如此傑出的人材,身為哈佛大學的教務長,他實在沒有理由拒絕他的入學才是。
問題是,這個曲希瑞除了因擁有非凡的醫學才能而聲名大噪之外,還有一項重大原因也是助長他的「名氣」功不可沒的大功臣——
就是他那輝煌的求學歷程。
才十八歲的年紀,就已讀過不下二十所學校,而且凡是他所「蹂躝」過的學校,全都被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外加慘不忍睹,無一倖免。
正因為曲希瑞有這種「驚天動地」的「天分」,所以他的才能和學術成就雖然為各大名校、名師所垂涎,卻都裹足不前,全對他又愛又怕,視之為「燙手山芋」。
偏偏曲文哲為了愛子的前途,總是不辭辛勞的在各名校之間往來奔波,弄得各大名校校方一個頭兩個大,煩惱不已。
像哈佛大學的校長就比較幸運,趕在曲文哲來訪之前,藉出國考察之名逃之夭夭,把接見曲文哲一事,丟給這個可憐的微禿教務長。
「史密斯,有什麼困難之處,你儘管說吧!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一定傾力相助。」曲文哲「好像」不明白史密斯的「難處」為何,很好心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其實他哪裏會不知道這些名門大學對他的到訪,及他的寶貝兒子是抱持什麼樣的態度。而說起這個天才兒子,他也是挺傷腦筋的——
也不知道兒子是哪根筋不對了,還是遺傳基因發生突變,否則依他的個性和他妻子(伊利斯王室公主)的溫柔性情,怎麼會生出如此叛逆又古怪的兒子來呢?
這並不是說他的兒子不學好,或性喜殺人、放火搶劫什麼的,而是……
唉!他也不知該如何說比較恰當。總之一句話,他那個天才兒子就是言、行、舉、止樣樣異於常人,尤其思想迴路更是與眾不同,獨樹一格。所以根本沒人能預知、掌握他下次又將搞出什麼把戲、捅出什麼麻煩來,更沒人能瞭解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和主張。
曲文哲實在不懂兒子為什麼會這樣叛逆?!
如果兒子肯像他一樣,定下心來專注於醫學上的鑽研,不是他這個當老子的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這個天才兒子早就可以修得少說一個醫學博士學位了,甚至有足夠的實力問鼎諾貝爾獎。他絕不誇張——畢竟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像他兒子一樣,成天吊兒郎當的荒誕嬉鬧,居然還能以十八歲的年紀,就取得大學文憑和碩士文憑呢!
奈何曲希瑞根本無心於聲名地位,成天惹是生非,好像非弄得雞犬不寧,否則就會全身不對勁似的,盡搞出一些令人頭痛至極的事來。
真不知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 ※ ※
天空不知在何時已經放晴,街頭一角的露天排餐店正值午餐時間的當兒,一向生意興隆的賣場,更是擠滿了用餐的人群,不相識的人共桌更是稀鬆平常,不足為奇。
要說稀奇而耐人尋味的,就只有最角落的那張桌子才夠資格,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張桌子始終只坐了一個單獨用餐的年輕人。
照理說,憑那年輕人那張比電影明星還俊秀的臉蛋,和混血兒特有的魅力,應該會吸引很多人,尤其是女性前去搭訕,藉口與他共桌用餐,乘機交談才是。
意外的,他卻從頭到尾都乏人問津,找不到座位的顧客們,寧願外帶,甚至站著吃,也不願親近他,與他共桌!
至少在展令揚站一旁遠遠觀察的四十分鐘內,情況是這樣沒錯。
那情景令展令揚感到有趣極了,於是他漫不經心的晃進那家排餐店,點了和角落那個怪傢伙相同的腓力牛排之後,便興致勃勃的走向獨自用餐的怪傢伙曲希瑞。
「我可以和你共桌嗎?朋友!」
問這句話的同時,展令揚已經自動自發的坐到曲希瑞對面的座椅上,還不忘投給一臉意外的曲希瑞一個「展令揚式」的笑容。
很快的,展令揚又搶先發言:「你的餐具好特別啊!如果還有備份的話,能不能借我用用呢?」
他笑咪咪的指向曲希瑞手上的「餐具」——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
曲希瑞愣了半晌,才露出鮮少出現的深刻笑容,溫柔友善的說:「你也是個怪傢伙!」
展令揚攤攤手,明知故問的說:「願意借我嗎?」
面對展令揚的請求,曲希瑞也很大方的出借「餐具」,只見他從腰帶上的一個小皮包裏拿出另一套「餐具」,遞到展令揚眼前,「會用嗎?」
展令揚接過那套「餐具」,靈巧的在手中把玩著,「應該沒問題,有名師示範嘛!」
於是,兩個一樣出色、帥氣、怪異的年輕人相視而笑。
當展令揚的午餐上桌後,兩個年輕人一樣的對週遭人們怪異的眼光視而不見,一面聊天,一面使用同型的「餐具」,偷快的享用著午餐。
看著展令揚那毫不生澀的「用餐技術」,曲希瑞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興味盎然的問:「你真是第一次用這種「餐具」進餐?」
雖然他確信這個很投他的緣,讓他有著一見如故親切感的怪傢伙,一定是頭一遭使用這種「新型餐具」,但是展令揚那不遜於他的靈巧手法,令他好奇極了。
如果他沒看走眼的話,眼前這個和他一樣怪的怪胎,鐵定非一般常人——他身上散發著和他相似的味道。
也就是因為這樣,對於這個朋友……
朋友?!
曲希瑞眼神複雜的一笑。是的,十八年來一直和「朋友」這個名詞絕緣的他,終於遇到足以讓自己認識「朋友」這詞兒的夥伴了。
「我是曲希瑞,你呢?」
主動向人表示友善,對他而言可是生平第一遭,破天荒的創舉。
而展令揚也沒讓他失望,旋即回應他所發射出來的友誼之光。「展令揚,叫我令揚吧!OK?希瑞。」
曲希瑞打心坎裏笑了——展令揚這個「朋友」,他是交定了。
「令揚是嗎?很好,我喜歡!」
初次對人只喚名字不叫全名的曲希瑞,此刻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滿足感……
「你——」
「令揚!令揚!不好了!令揚!」
曲希瑞的話才起了個頭,就被由遠處急速逼近的吶喊聲打斷,只見兩個面色驚慌的日本人直喊著朝他們跑來。
「怎麼了?慢慢說,別急。」展令揚依舊維持著他那招牌笑容,不疾不徐的問道。
「是天蠍幫!他們可能聽到我們老大現在人不在幫裏,就結群來挑釁鬧事,現在幫本部亂成一片,我們還處於下風……」
「天蠍幫用了威力超強的怪武器,我們連看都沒看過,根本無從防衛起,所以才會屈居劣勢,否則#*※◎……」
兩個來通風報信、外加搬救兵的日本人,口沫橫飛的說個沒完。
「我明白了,放心,我馬上過去。」展令揚還是一張無關緊要的笑臉。
那兩個日本人卻立刻從垂頭喪氣轉變為喜出望外,高聲大喊:「謝謝令揚!我們就知道,你絕不會見死不救的!」
從他們的態度,就可很輕易的知道,他們對展令揚抱持著百分之兩千的信心。
這令一旁靜觀的曲希瑞更加感興趣而覺得不可思議。那兩個日本人一看就知道是混不良幫派的,而他們不良集團間的幫派械鬥,居然向怎麼看都像個偶像明星、貴公子般的展令揚求救?!
他眼中的興味更加濃郁了。當然,這全是針對他唯一的「朋友」展令揚而產生的。
打發兩個日本人先回幫裏報信之後,展令揚像沒事人一樣,轉向身後的曲希瑞問道:「有興趣一道去嗎?」
曲希瑞更喜歡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怪傢伙了。「不怕我礙手礙腳?!」
展令揚莫測高深的一笑,「你會嗎?」
曲希瑞也回他一記頗具深意的笑。「有你這句話,我還敢讓你失望嗎?」
瞬間,一股難言的情愫流竄過相互欣賞的兩個年輕人周圍,迴盪不已。
「走吧!」
「嗯!」
※ ※ ※
當展令揚和曲希瑞趕到械鬥現場時,天蠍幫已掌控泰半的優勢,把伊籐忍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兵敗如山倒。
其實,這若是一場肉搏戰的話,那麼天蠍幫佔優勢的機率並不大,今天他們之所以能如此反常,迅速的取得優勢,老大伊籐忍不在是一大主因,但天蠍幫手持奇特而戰鬥力極強的武器更是致勝的關鍵,另一個讓展令揚不解的致勝關鍵則是他們的「戰略」之高明——天蠍幫的智囊團並無這份能耐,想出如此出人意表的戰術。
「令揚,救命!」一個即將被敵方折斷腿骨的日本人,淒厲的發出緊急求救聲。
只見展令揚從容不迫的自腰際扯下腰帶,那腰帶便化身成一條烏黑漆亮的長鞭,他像舞弄綵帶般,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手臂一振,那條黑色長鞭便雄壯威武的飛向「求援處」,將敵方手上的武器給甩掉,並在對方手上留下一道血痕,及時保住了那個日本小混混差點兒骨折的腿。
曲希瑞真是大開眼界。
原來展令揚腰上那條特殊別緻的黑色腰帶,竟然是一條如此厲害的黑色長鞭?!不!仔細看清楚,那並不是長鞭,而是一把柔軟度極佳的黑色長軟劍!
老天!那種神奇的中國武器居然在這兒給他撞見了,而且還見識了它的「威力」!
這已夠教他驚訝不已了,然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把神奇武器的主人竟然是一個翩翩貴公子。
最可怕的是,當展令揚揮灑自如的用它擊退敵人時,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牲畜無害的笑容,甚至連眉毛也沒有動一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小心!希瑞!」
展令揚的警告聲,讓他回過神。
不!這可不是驚嘆發愣的時候!曲希瑞嚴重的告誡自己。接著,他使全力以赴的加入混戰,將他那手「飛刀神射」的功夫發揮得淋漓盡致,百發百中,刀無虛發。
而那「刀」,自然是和他形影不離的「手術刀」。
經過兩位戰鬥力超強的救兵支援,局勢很快又起了重大的變化,天蠍幫不再佔優勢,甚至有節節敗退之勢。
「兩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天蠍幫的老大見苗頭不對,連忙向重金聘請來的兩位臨時「超級軍師」討教。
沒錯!天蠍幫這回之所以能以如此短暫的時間,如此高桿的戰略,如此精良的武器,直搗伊籐忍幫派的本部,正是這兩位臨時軍師——安凱臣和向以農——的功勞。
安凱臣提供戰力超強的奇特武器。
向以農負責策畫此次攻擊的謀略。
「兩位?」
天蠍幫的老大見他們兩人毫無動靜,而自己的手下又有好幾個人被展令揚與曲希瑞解決掉,真是急得不得了。
「那兩個人是誰?」幸好安凱臣還算有一點兒良心,及時開啟金口。然而,他的注意力還是鎖在展令揚和曲希瑞身上。他身旁的向以農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那個耍軟劍的叫展令揚,是他們老大的朋友,耍飛刀的我就不清楚了,第一次看到!兩位——」眼看自己的手下愈來愈屈居劣勢,天蠍幫的老大更加心急如焚。
「別急,再觀察觀察吧!瞧他們打得多好!」說這句話時,向以農是讚賞的成分居多,而且讚賞的對象是敵方的展令揚和曲希瑞。
「兩位——」
天蠍幫的老大見他們兩人依舊文風不動,臉色愈來愈難看,但要他自己「下海」去拚鬥,他又不肯,他的想法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而「青山」自然是指他自己,「柴」就是他那些手下了。
「凱臣,你看到沒?!」向以農興味盎然的靠在安凱臣肩上,以中文說道。
「你是說那個搶了我製造的武器的小子嗎?」那個小子正是展令揚。
好傢伙!真是了得!那武器在他手上顯得靈活多了,威力也全部發揮,簡直可說是千里馬遇上伯樂般。真是太意外了!從來沒有人能把他創造的發明物,如此淋漓盡致的徹底應用,他是第一個,那個帶著少見的長軟劍的傢伙!
安凱臣興奮得兩眼直髮亮。他的眼底、嘴角都泛起讚賞的笑意,以及更多的感興趣。
「怎麼,心動了?」兩個人因世交的關係,從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向以農會會不明白老友的心思,真不愧是朋友,他也正為相同的事而興奮不已呢!
不過,安凱臣會對人有興趣,他倒是頗感意外,因為這個機械、彈炮發明天才向來都是獨來獨往,除了研究發明和本身的事業外,很少有什麼人或事能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
「你以為呢?」安凱臣豈會不知道好友此番問答所指為何。
「你們兩位別在那兒盡用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交談好嗎?快想想辦法吧!」天蠍幫的老大都快急瘋了,但又不敢對他們兩個太過惡劣,這兩個人的「拳腳功夫」,他可是見識過了。
遺憾的是,正興致勃勃、聚精會神的欣賞好戲的安凱臣和向以農,壓根兒就沒把他的話轉進耳朵裏,只當他是在和空氣對話。
半晌,安凱臣忍不住發出一聲駕訝的讚嘆。「怪怪!我都不知道那支特製雙節棍有那種功用呢!」
他真是大開眼界了,他研發的特殊武器,在那個永遠維持著一張討人喜歡的笑臉的怪傢伙手上,竟然能發揮超過百分之百的戰鬥力!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向以農當然不會忽略這麼創紀錄的趣事。
「加入戰場囉!」安凱臣從容不迫的起身,舒展舒展筋骨。
向以農也很有默契的活動活動自己的四肢,尤其是雙手的手指關節。
天蠍幫的老大見狀,終於轉憂為喜,立刻大聲「放話」:「姓展的,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在安全處叫囂,向來是怕死又不夠膽識的天蠍幫老大最拿手的戲碼之一。
安凱臣和向以農很有默契的把他當成亂叫的傻瓜,懶得搭理他。
當初他們之所以會答應幫忙助陣,完全是因為悶得發慌,窮極無聊,想找些刺激點的事玩玩。兩人在街角和一群醉漢大打出手時,正巧給路過的天蠍幫老大撞見,他那口沫橫飛的「話語」,引起了他們兩人的玩興,才會應允跨刀幫他策畫「進攻策略」,並提供精良武器。
否則,像天蠍幫老大那種貪生怕死、缺乏氣魄又器量狹小的凡夫俗子,根本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你要哪一個?」向以農像沒事人般搭著安凱臣的肩,一點也沒有即將上戰場拚鬥的緊張感。
「那個耍飛刀的混血兒和我一樣靠神射功夫取勝,就交給我吧!至於那個把我的武器應用得得心應手的笑面虎就交給你了,看能不能打掉他那張一成不變的笑臉,那就更有趣了!」
「我也正有此意呢!」真不愧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所想、所感興趣的竟是同一件事。
「那就——GO!」
接著,兩個人便悠哉遊哉的加入戰場。
「嗯!好位置!」安凱臣量測了自己立足之地的「風水」之後,便像在開玩笑般的拿起右手的槍,瞄準正在擲飛刀的曲希瑞,靈巧的手輕輕的扣了扳機。
隨著槍聲響起,子彈快速的射向曲希瑞。幸好曲希瑞反應夠快,從容不迫的閃過那顆子彈,倒楣的是那個不幸被意外命中的天蠍幫小混混,慘叫一聲後,便動彈不得的倒躺在地上「睡覺」。
原來那是一把精緻小巧的麻醉槍。
經過這番「見面禮」之後,曲希瑞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新加入戰場的安凱臣身上;安凱臣當然是順理成章的接下戰帖。
兩個一樣擅長神射的好傢伙,就這樣動也不動的各自佇立在原地,相互盯著對方。
「朋友,試試看如何?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安凱臣自動自發的加速劇情發展。
曲希瑞一副正合我意的神態。「這正是我要說的話!」
霎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愈來愈緊張,壓迫感十足,嚇得周圍的小混混們都不敢多吭一聲。
而在另一個角落,向以農和展令揚對上了。
當向以農把一個想暗中攻擊展令揚的天蠍幫小混混一拳揍昏時,果真如願的引起展令揚的注意。
「拳擊手?!」展令揚笑咪咪的將這個戰鬥力超強的「新人」很快的掃了一遍。
「是練過沒錯!」
好傢伙,夠眼光!嗯,臉蛋一百分,連聲音都無可挑剔的好聽,最適合當我理想中的男主角了,呵呵!向以農愈看他就愈興奮,眼中閃爍的光芒顯得更加燦爛。
「比畫比畫如何?放心吧!小帥哥,我不會打傷你那張俊俏的臉蛋的!」我只是想看看你除了笑臉以外的表情!不過這句話向以農倒沒有說出口。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不必擔心傷到我的臉,只要你夠本事!」展令揚笑容可掬的將手上的長軟劍迅速的「收起來」——又是一條漂亮特殊的腰帶。
「來吧!」瞧他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簡直就是看扁人了。
意外的是,向以農並未生氣,反而更加喜歡他。「我不反對你使用武器,和我赤手空拳的對打,對你並不公平。」
展令揚相當欣賞他的個性。「放心吧!我有把握在十拳內就擊敗你。」
好個狂妄的小子!「很好,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向以農胸中的鬥志,全數因他那句囂張自信的大話而燃燒——他最欣賞這種自命不凡的怪傢伙了,何況那小子還長得這麼合他胃口,呵呵!
一場龍爭虎鬥於焉展開——
再把鏡頭轉回來看看另一個緊張萬分的局面——曲希瑞與安凱臣。
兩個互相欣賞對方酷勁的帥哥,居然對峙在那兒,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倒是企圖乘機攻擊他們兩人的小混混們,一個個不是挨刀就是挨槍,到了後來,就真的再也沒人敢接近他們兩個了。
正當場面緊張萬分之際,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向對方出手,然而,行動一樣敏捷的兩人都閃躲過對方的攻擊,而直衝向對方。
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緊抱在一起,「刀槍相向」,互用自己的刀口和槍口抵緊對方的頸項。
「我們暫時和平相處吧!」
嘿!兩個人居然異口同聲。
不期然的巧合,讓他們兩人都笑開了。
「名字?!」
呵!又是異口同聲。
現在,他們周圍再也找不到所謂的敵對、緊張氣氛了。
「我叫曲希瑞!」
「我是安凱臣!」
又具幾乎同時開口。
「不行,我們太有默契了!」
又是兩人共同「合奏」。
這下子要他們再刀槍相向,恐怕是不可能了。
瞧!友誼之神正在向他們兩人頻頻招手呢!
「你那個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別誤會我的意思,因為我朋友是業餘的拳擊冠軍好手,而那位仁兄居然敢和他赤手空拳的對打,真是教我佩服之至。」
何況那小子還生了一張怎麼看怎麼像貴公子的俊逸俏臉,安凱臣當然就更加大感興趣了。
「你的問題也正是我的疑問呢!對令揚,我並不比你熟,因為我們是來這兒之前才認識的。」曲希瑞直言不諱。
「那你為什麼——」
「令揚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幫他,就這樣!」不等他問完,曲希瑞便先行表態。
「夠義氣,我喜歡!」安凱臣由衷的讚賞。
這下子可好玩了!一直以來,他之所以對人沒什麼興趣,主因之一,就是在他周圍、甚至他所接觸到的,都是一些一板一眼、一本正經,要不然就是隨波逐流的凡夫俗子,毫無刺激新鮮可言,所以他才會對人興趣缺缺——唯一有趣的傢伙,就只有他的好友向以農一人。
現在可不一樣了,在無聊至極的情況下,答應為天蠍幫跨刀的結果,居然歪打正著的遇上了這兩個夠新鮮、夠有趣的小子,真是太好了!
「你認為誰會贏?」曲希瑞興奮的提出問句。
「你以為呢?」安凱臣不答反問。
原來方纔他們兩人之所以會達成「停戰協議」,為的就是想好好的欣賞展令揚和向以農的對壘戰鬥。
「喂!你怎麼不出手,快把那個藍眼珠的混血兒揍扁!快呀!」
天蠍老大站在遠遠的安全地帶,對安凱臣手舞足蹈的拚命叫囂。
「那個蹩卿到家的鼠輩就是你們的頭頭?」曲希瑞不相信像他們兩人這般厲害的角色,會服從那樣的蹩腳貓。
安凱臣自然知道他話中的含意。「不!我和以農是在幾天前和那個白癡巧遇,他所提及的幫派械鬥引起了我們的興趣,才答應加入這場戰鬥,幫他們策畫攻擊謀略並提供精良武器,以提高戰鬥力。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令人失望!唉!」
最令他興致銳減的是,在他費了大把精神傳授他們那些武器的奇特功能和使用方法之後,天蠍幫那群笨蛋還是沒能把武器的功力發揮到五成以上,真是笨得可以!
「喂!你聽到沒,快揍扁他啊!」那個不知死活的天蠍幫老大還在那兒鍥而不捨的嚷嚷個沒完。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曲希瑞頗感同情的看向他。
「當然是叫那隻紙老虎閉上嘴!」安凱臣倒是快人快語。
「我們真是太有默契了!」曲希瑞笑得好迷人。
「那就——」
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們兩人動作整齊劃一的轉身朝天蠍幫老大所在的位置「出手」,結果,天蠍幫老大在挨了一刀和一顆麻醉彈之後,乖乖的躺在一旁休息納涼。
「你槍裏的麻醉劑如果換成其他藥劑,功能就更多了。」曲希瑞好心的提出建議。
「我知道,問題是我對藥劑沒有研究,不知道使用哪些才是理想「藥」劑。」安凱臣頗為遺憾的表示。
「交給我吧!研製各種藥劑正是我最拿手的絕活之一。」曲希瑞異常的熱心。不能怪他,因為他也正在為自己手邊的幾劑新藥尋找「伯樂」呢!
「那就拜託你了。」安凱臣臉上的笑意和期待並不比曲希瑞少。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曲希瑞大方的許下承諾。
安凱臣忘情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人快語的表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話!」
不壞!這小子就當我的第二號朋友吧!曲希瑞當下決定。
「看來我可以再把這槍改良一番,好搭配更多種類的「藥彈」!」安凱臣愈說愈興奮。
曲希瑞這才完全確定心中的疑問。「那些奇怪的武器全是你的傑作?」
「正是!」
果然沒錯!
「那麼,當你的槍遇上我的藥劑,不就——」曲希瑞興奮得說不下去。
「呵呵!」兩個發明狂眼中裝滿相同的惡作劇及整人光彩,對笑個沒完,彷彿魚兒遇到水般的「相見歡」,共同編織著許許多多「整死人不償命」的美麗遠景!
真是太美妙了!哇哈哈!
這兩人的樣子看起來真是像極了不折不扣的「惡魔黨」。
「姓展的,你只剩一拳的機會了!」
向以農得意的叫聲勾回了安凱臣和曲希端的注意力。
「我就是在等這最後一拳啊!」展令揚依舊不改臉上那牲畜無害的笑容。
「很好!我會議你夢想成空的!」現在的向以農,全身的細胞都處在最顛峰的高昂激鬥狀態,他已經好幾年沒遇上這麼令他興奮而全力以赴的對手了。
「我從剛剛就很喜歡你的下巴呢!」
展令揚話才說完,可怖的情景便發生了——
身手矯健、反射動作極佳的向以農,居然被展令揚的一個超A級「假動作」給「騙」了過去,然後,展令揚的右拳便不慌不忙的吻上向以農那毫無防備的可愛下巴!
更可怕的是,在揍人的剎那,展令揚臉上還是那副無關緊要的笑容。
「那小子的神經是用鈦合金鑄造的嗎?」安凱臣難掩興奮的問道。
他身旁的曲希瑞也是情緒激昂。「我想應該沒錯!」他因此更加喜歡這個「一號」友人了——太對他胃口了嘛!
向以農不敢置信的輕撫著自己挨揍的下巴,意外的是,他臉上的表情不是生氣沮喪,而是興奮激賞。
「好小子,你真的做到了!」語氣是百分之百的興奮驚嘆。
「你是被虐待狂嗎?被揍還這麼開心!」展令揚兩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自在得意貌。
在靜默○.三秒鐘之後,向以農出其不意的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
「很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等展令揚做任何反應,他便自顧自的轉向安凱臣的方向大叫。「凱臣!我要倒戈了!」
「我早就倒戈啦!」真不愧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想法相去不多。
為了增加說服力,安凱臣還很熱情的搭靠在曲希瑞肩膀上——好一對「惡魔搭檔」!
接著,四個人齊聲爆笑,一點兒也不管「背景」是慘不忍睹、落花流水的場面。
「去HAPPY一下如何?我知道一家不錯的PUB!」展令揚笑臉迎人的提議。
「嗯!」理所當然的全數通過。
臨走之際,展令揚不忘提醒伊籐忍的手下,「把受傷的兄弟扶進去療傷,別忘了整理乾淨!」
「是!謝謝令揚!」那個日本幫派的弟兄,凡是嘴巴還能動的,全都感激加崇拜的向他致謝。
展令揚並未再做進一步的回應,而把注意力轉向安凱臣和曲希瑞。「你們兩個,最好把自己帶來的「武器」收拾乾淨帶走,省得環保單位開你們罰單。」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們都知道展令揚此話的真正含意——為了維持這條街惡勢力的均衡,那些會破壞平衡形勢的「特殊武器」還是別介入的好。
「我們正有此意呢!」曲希瑞和安凱臣又是異口同聲。兩個人「對笑」了一下,便開始展開「回收」工作,穿梭在那些躺在地上「睡覺」的小混混之間,做地毯式的搜尋,收回屬於他們自己的「武器」。
而站在一旁納涼的向以農,則把手搭靠在展令揚肩上,頗具玩味的說:「我是向以農,他是安凱臣。知道嗎?凱臣可是非常欣賞你哦!因為他所製造的東西,從沒人能使用得如此得心應手,將它們的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超過他原先設計時的預設功能呢!」
「你呢?想找機會回揍我一拳嗎?」包括說這話的展令揚本人在內,都覺得這句話的可能性是零。
不過向以農還是很好心的表白了自己的意向,他在展令揚耳畔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才語氣曖昧的說:「我喜歡你這張俊俏的臉蛋和迷人的嗓音,總有一天我要得到它們,讓它們完全屬於我!」當我一個人專屬的最佳男主角。當然,最後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否則遊戲不就變得不好玩了嗎?
令人洩氣的是,他的舉動並未能如願的讓展令揚變臉,接下來的發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見展令揚「反守為攻」,熱情如火的反抱住向以農,還不忘對他頻送「秋波」,一副正中下懷的口吻:「原來你明白我的心意!真是太好了,從現在起,我們就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吧!」
語畢,還火上加油的用食指在他的胸口劃呀劃的。向以農只差魂沒給嚇飛了。
「滾開!不准靠近我,我是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向以農用力掙開了展令揚熱情的擁抱,氣急敗壞的厲聲表明立場。
哈!哈!哈!
爆笑聲是來自和曲希瑞一樣,將方纔那一幕盡收眼底的安凱臣。
「凱臣,你笑什麼?!」向以農氣得口齒不清。朋友的「貞操」受到嚴重威脅,他不出手相助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那兒大笑不已?!
還好,安凱臣及時收起滿臉的笑意。「想不到你這個演技天才也會栽在別人的演技中!瞧你那副糗相。」說完,他又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
「呃?!」經好友這麼一點,向以農大有頓悟之勢,很快的轉身看向展令揚——
果然如此!他又上當了!
「好小子,你耍我!」還是一樣,語氣中缺乏責難和氣憤的口吻。
展令揚笑得更加迷人些。「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接著,四個人笑成一團。
不用說,四人間奇妙的友誼在快意的笑聲中,迅速的成長茁壯。
※ ※ ※
打從進入PUB坐定之後,曲希瑞三人就發現,展令揚的視線不時飄向較裏面的一個隱密角落。
那兒正圍著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聚賭」的場面,所以PUB裏的人群也分成了幾個不同的派別——
「志不同道不合」的一般客人,眼不見為淨的躲得遠遠的,省得惹禍上身的「明哲保身族」;瞎湊熱鬧,圍繞在賭桌周圍叫囂的「看戲族」;花錢「下海」實地作戰的「賭客族」。還有,「維持」賭場「秩序」的「莊家族」兼「保鏢族」——一群混黑社會幫派的狠角色。
仔細一看,正在對賭的話題中心,居然是兩個二十歲左右的東方人。
「令揚,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下注啦!」
衝著他那張興致勃勃的笑臉,三個人都沒有出手阻止他,反而個個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我要下注!」
直到最後一張牌要翻開之前的最後下注,展令揚才笑咪咪的參上一腳。他的兀然出現,立即引起了兩個對賭的當事人——南宮烈和雷君凡——的注意。
「你要賭哪家贏?賭金呢?」「莊家族」的人立即職業化的問道。
展令揚笑容可掬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我賭平手,賭注是一個吻,誰贏了,我就送誰一個吻!當然,若是我贏,這些賭金全數歸我。」
「什麼?!」
他話一出口,立刻震驚八方,引爆一片嘩然。
「那小子又在搞什麼鬼了?」這是曲希瑞三人同感興趣的問題。
「你不要——」
「莊家族」的發言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對賭的主角之一——南宮烈給打斷。
「朋友,這並不是一個好玩的笑話哦!」雖然他不認為這個討人喜歡的「不速之客」是在說笑話。
「你們知道我並不是在開玩笑,對吧!」
展令揚話才說完,南宮熱和雷君凡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色,很快的達成協議——
「行!你就下注吧!」雷君凡眼中閃爍著詭譎的笑意。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攪局者」,他感興趣的程度並不下於南宮烈。
「就這麼說定了!平手,一個吻!」展令揚露出勝利的笑容。「我贏,全數歸我!」
「行!」
「等一下,我也要下注!」向以農不知何時挨到展令揚身邊,硬是湊上一腳。
又是一個「攪局者」!
「你要賭什麼?「朋友」!」南宮烈秉持一視同仁的態度問道。
向以農壞壞的、頗有深意的瞟了展令揚一眼,才說道:「如果你們不是平手,我要這小子的吻。」
「有趣!就這麼辦!」南宮熱和電君凡同表贊成,兩人臉上都有著相同的看好戲的神情。
遺憾的是,向以農還是未能如願以償的看到展令揚「變臉」。
一陣喧鬧之後,最後的下注結束,最後的一張牌即將掀開!
令人緊張萬分的一刻即將到來——
當雙方的最後一張牌即將「露臉」的最後一剎那,安凱臣和曲希瑞不約而同的出手,一把飛刀和一顆子彈很有默契的分別擊中屬於南宮熱和雷君凡的最後一張牌。
幾乎同時發生的事是展令揚正中下懷的一笑,不慌不忙的自腰際抽出那條黑色的長軟劍,朝賭桌振臂一揮,只見那張堆滿賭金的桌子應聲碎裂成兩半。
「這些賭金我要了。」
隨著他那中氣十足的宣告之後,一場激烈的混戰正式展開——
「臭小子,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打從一開始,你就打算把我們全給扯進來,對吧!」
向以農的重拳朝正向他撲來的打手下巴猛力一揮的同時,不疾不徐的對著身後和他一樣「手腳忙碌」的展令揚大聲叫道,語氣中倒是不見火藥味,反而是充滿激動和興奮。
展令揚並未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用一副很好心的口吻,笑咪咪的提醒他:「這些人是混黑社會吃飯的,拳腳功夫可比方纔那些幫派小混混強多了,如果你那張俊臉不想受傷的話,就多留心點吧!」
說著,他右手用力一揮,那威力十足的長軟劍便又輕輕鬆鬆的解決了兩個「歹看面」的打手。
向以農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這小子的拳腳功夫還真不是蓋的呢!
他更加欣賞這個新鮮有趣的怪傢伙了。
「危險!」和這聲急切的叫喚同時出現的是南宮烈那特製撲克牌的神射,不偏不倚的命中即將吻上向以農左頰的一隻猛拳。
「哎——啊——!」
對方的痛苦叫聲讓向以農重新拉回注意力,同時,也讓他見識到了南宮烈的「本事」。
「小心點!要想情人等全身而退再繼續吧!」南宮烈投給他一個瀟灑帥氣的微笑,旋即又開始飛射左手那百發百中的撲克牌,專心應敵啦!
嘿!又是一個拳腳功夫了得的怪傢伙!
向以農愈來愈興奮,而他那可怕的重拳理所當然的也愈來愈具殺傷力。
安凱臣氣定神閒的站在易守、卻不易遭攻擊的角落,左右開弓的展露他雙槍神射的好本事,專門對付那些打算亮「真槍實彈」來對付他們這幾個無辜少年的壞老頭們,很好心的賞給他們一人一顆麻醉彈,省得他們睡眠不足又體力透支,提早老化衰亡。
想到自己這麼「好心」,簡直就像天使一般,安凱臣便更加格盡職守,奮力幫助那些老頭兒「入睡」。
同樣靠「神射」取勝的曲希瑞,不知何時挨到了安凱臣身邊。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臭小子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們拖下水!」安凱臣嘴巴雖這麼說,但從他的語氣就足以讓人輕易的明白:他根本不怪曲希瑞,因為他知道曲希瑞和他們一樣,全給那個笑嘻嘻的壞小子給耍了。
聰明如曲希瑞自然明白他真正的心思。「難得有機會磨練磨練咱們的拳腳功夫也不壞,省得功力退化可就不好了,不是嗎?」
曲希瑞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那興奮的語調和揮灑自如的飛刀神射,卻透露出他真正的心思。太棒了!難得遇上這麼好的實戰場面,豈有不大顯身手,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的道理?呵呵!
不用說,這也是在場其他幾個「好夥伴」共同的心態啦!
「說的是,而且那兩位新夥伴似乎也很贊同你的話呢!」
說這話時,安凱臣的視線正有趣的掃向雷君凡和南宮烈。
「那個耍撲克牌的小子和我還真像是系出同門呢!」曲希瑞眼睛都發亮了。
「另外那個恐怕是個深懂中國功夫的硬底子傢伙!」安凱臣秉持著「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的原則,不忘提醒身旁的曲希瑞一齊欣賞正在「發功」的雷君凡。
只見雷君凡那紮實的手刀朝挨近他的打手左邊肩脾骨用力一揮——
從對方那聲慘叫外加慘白的臉色,及應聲倒地的抓住左肩直抽搐的反應看來,只怕是肩胛骨斷裂了。尤其接下來發生的那一幕,更讓他們兩個相信他們的判斷無誤——
當雷君凡撲空的手刀吻上不幸的桌子時,那張木製的可憐桌子即刻給他當柴火般的劈成兩半,而那小子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便又展開下一波攻擊,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百分之百標準中國功夫的架式,非常了得。
就在安凱臣、曲希瑞和向以農對南宮烈和雷君凡抱持高度興趣的同時,雷君凡和南宮烈對他們也是抱持著相同的態度。
誠所謂:英雄惜英雄!
不過,最讓他們五個人感興趣的,還是展令揚那個連打架都維持著一○一號笑臉的怪傢伙了。
※ ※ ※

謝謝你提供~~
不過.....
左晴雯是寫到一半去當幼稚園老師ㄋㄟ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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