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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鬼實錄(轉微風論壇)作者:阿修羅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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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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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32 引言回覆
第六十二章 7月7日


  我回頭看了看一臉古怪表情的小任,再看了看解剖台上曹穎的屍體,歎了口氣,取出一塊白布蓋在了她的臉上。也許,不見她的容顏會讓自己下刀下的沒有顧慮吧!
  「如果不行的話就別看了。」我對小任說。

  「不行!」小任馬上拒絕了我的提議,說:「隊長讓我看牢你的!」

  「看牢我?」我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瀕危動物了,需要有人看著?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暈過去啊!」小任瞥了我一眼,理直氣壯的回答。

  苦笑了一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心湖的那一幕恐怖景象又回放在了眼前,一股通體的寒意流遍全身。看了一下手錶,我知道阿寶肯定不能把方蕾他們拖住很長時間,我需要盡快把工作做好。戴上手套,我開始了檢驗工作。

  當解剖刀劃過曹穎曾經鮮嫩的肌膚時,我不禁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什麼是永恆的?人的這副皮囊可真是有趣,活著的時候沒有人真正可以瞭解。死了以後卻可以被人如此擺弄。

  屍體上半身的內部器官保存的相當完好,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鮮紅的色澤讓人眩目。下半身卻像是被一頭巨獸抓破一樣的,而且還是從裡面往外撕裂的那種!難道那個嬰兒的幻象是真的嗎?我的背脊一陣發麻,傷口撕裂的痕跡明顯是從裡往外撕裂,而且內臟的器官上也留有抓痕,如果說是從外往裡抓裂的話應該是皮膚表面的抓痕比內臟上的抓痕要來的明顯,可是現在事實卻正好相反。再仔細觀察抓痕的方向,是由下往上的,這和一般的模式又相反。通常來說,如果你去抓傷別人的話都是由上往下抓比較順手。如果由下往上的話手勢就很不方便,就好像你是倒吊著一樣的。但是,如果是那個在肚中的嬰兒的話,頭朝下就可以解釋了,一般嬰兒出生的時候不都是應該頭先出來的嗎?

  皺了皺眉,我不知道這樣的設想對還是不對,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陳凱他們會不會相信哪?說不定會以為我剛才在心湖受刺激了以至做出如此荒誕的驗屍報告,可這偏偏又是最合理的解釋。怎麼辦?是照實說還是撒個謊?如果要撒謊又該怎麼說?有點急噪的放下手中的解剖刀,我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好了嗎?有結果了嗎?」小任疾步上前問。

  「哦,還沒有好。」我忙回答,然後拿起曹穎已經僵硬的手看了看,手指甲裡非常乾淨,沒有一點可追查的線索,失望的放下了手,我轉身對小任說:「初步的檢驗已經結束了,屍體是被人剖開小腹以後大量出血以及內部器官嚴重受損而死,死者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出現,甚至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是在淬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人打昏以後再動的手。不過後者的情況很小。」

  「哦,為什麼?」小任不解的問。

  我走到屍體的頭部位置,自己端詳了一下頭部,又用手摸了幾下,沒有被敲擊頭部所造成的傷痕或是凹陷,解釋說:「因為頭部沒有被擊打的痕跡。」

  「那…」小任認真的想了一會,說:「有沒有可能被人下了藥或者是被迷昏的哪?」

  我看了一眼小任,說:「不排除這個可能的存在,不過最終結果需要等待最後的血液檢驗報告以及胃液組織檢驗報告出來以後才能下結論。」

  「哦!」小任瞭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那死亡時間哪?」

  「照屍體僵硬程度以及在現場量得的屍溫來看應該不會超過24個小時。」我回答。

  「那就是很有可能是在昨天晚上死亡的嘍?」小任問。

  「也許吧!」我有點無精打采的回答,這麼多的事情讓我身心具疲。

  小任看了看我,關心的道:「你還是休息一下吧,臉色很差啊!」

  「我用不著你關心,你還是關心關心怎麼找到兇手吧!」我一邊說一邊把小任往門外推,「我需要一個人靜靜,不要打擾我。」

  「可是…可是…隊長讓我…」

  「啊呀,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打斷了小任的猶豫,一把把他推了出去,說:「我沒事的啦!」說完,不等小任有任何反映就搶先關上了化驗室的大門。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寂靜也澎湃而來,望著解剖台上冰冷的屍體,我無力的走了過去。身體感到很疲倦,我的眼皮好沉重,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可是當我一閉上眼睛,曹穎被支離的下身和那詭異的嬰兒都立刻浮現在眼前。強打起精神,我提取了一些胃內組織準備做個化驗。

  把提取物小心的放到一邊,我把蓋在曹穎臉上的白布揭開,但見眼前一陣白晃晃亮眼的光芒閃過,彷彿這個化驗室裡閃過一道閃電。

  曹穎的眼睛突然睜開。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立刻一片空白,渾身冷戰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恐懼襲來,沒有辦法阻擋。

  我透不過氣來。

  直勾勾的望著曹穎動也不動,本能的揉了揉眼睛,我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再仔細一看,沒錯!曹穎的眼睛睜開了,可是剛才明明是閉著的啊!她的雙眼突出,直直的盯著我。我被她「瞧」得心裡卜通卜通的一陣亂跳,頭皮發麻。

  蒼白的臉發青的臉孔,黑青的嘴唇,突出泛黃的雙眼。

  恍惚中曹穎好像微微向我這裡側了一下頭,然後無比淒慘的看了我一眼,這個感覺倏忽便如鬼魅般又立刻消失了。

  我叫了一聲,可是卻變成了呻吟,腳一軟,便往身後的一個架子上倒去!從曹穎那一眼中傳遞過來的悲哀、憤恨、淒慘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彷彿都加在了我的身上,切身切膚,那股從心底裡泛上來的疼痛讓我幾乎暈厥在地。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感覺到渾身都在不住的顫抖,連身後的架子都被我帶動了,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好似從地獄裡傳來的厲鬼哭泣的聲音……

  ※※※

  「林逍你怎麼了?」方蕾從阿寶的身邊一躍而起,向我衝來,緊緊的抓住了我因為恐懼而異常冰冷的手。

  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從化驗室裡出來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開的車到了和方蕾他們約好的阿寶的住處?只知道曹穎那一個眼神一直在我眼前閃過閃過再閃過,我無時無刻都身處在這個眼神裡。身體還在不住的發抖著,我覺得好冷,骨頭都冷的發酸。

  「林逍,出什麼事情了?」李洋著急的抓住了我的雙肩,使勁的搖晃了一下,他從沒有看到過如此失態的我。

  「你別搖他!」李海把我從李洋的手裡拉了過來,把我按到了椅子上,然後對阿寶說:「阿寶姑娘,有熱水嗎?給他一杯好嗎?」

  「不要姑娘姑娘的叫好不好,叫阿寶就可以了!」阿寶埋怨。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煩?快倒杯水來啊!」李洋衝著阿寶大吼大叫。

  「吼什麼啊?」阿寶毫不示弱的推了一下李洋,道:「這是我家,你拽什麼啊?」

  「哈呀!你家怎麼了?我就是要吼怎麼樣?」李洋也示威的挺了回去。

  「哦喲喲!哪條狗在吠啊?」阿寶瞥了一眼李洋,道。

  「你……」

  「都給我閉嘴!」我嘩的一下站了起來,衝著這兩個互相亂吠的人吼了過去,李洋和阿寶頓時嚇了一跳,各自縮了縮脖子沒有再作聲。

  「曹穎…曹穎…」我的聲音又微弱了下來,彷彿剛才的那一吼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我的身體有點搖搖欲墜,好像風中的小草。

  「曹穎?她怎麼了?」方蕾緊張的撲了過來,問。

  「死…死了!」說完,我頓時攤倒在了椅子裡,而方蕾的臉色卻立刻唰的一下變的蒼白如雪,整個人都無力的攤坐在了一邊。

  「什麼?你說什麼?」李洋也被我的話嚇到了,傻傻的問。

  「我說,」我吞了吞口水,艱難的繼續:「曹穎死了!」

  「不!!!!」方蕾立刻掩面而泣,我無力的掙扎了一下,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裡,而眼前卻又再次出現了曹穎那哀怨的眼神。

  「怎麼可能?你騙人!」李洋還是不相信我的話,一臉的狐疑,剛想走過來再質問我,卻被身旁的李海一把抓住了。

  李海臉色嚴肅的看了我一眼,問:「剛才阿寶說你接了一通電話以後就不對頭了,那電話是不是你局裡打給你讓你去驗屍的啊?」

  我點了點頭,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了。

  「驗屍?」方蕾抬起了犁花帶雨的嬌俏臉旁,問我:「小任怎麼沒有打電話找我?」

  「是我讓小任不要通知你的!」我無奈的回答。

  「為什麼?」方蕾生氣的掙脫了我的懷抱,不甘心的問。

  「因為…因為…」我的聲音顫抖的不成調,痛苦的把整張臉都埋進了雙手裡,我使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曹穎的死屍、破裂的小腹、四散的內臟、可恐的頭像、猙獰的嬰兒還有曹穎的那個眼神都立刻充斥在我的腦海裡,感到全身的體溫正在逐漸變冷,連指尖都已經發麻,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林逍!」方蕾大概看出了我潛在的恐懼心情,愛憐的喚了我一聲,伸手摸了摸我。

  「她死的真的很慘,我不想…不想讓你看到!」我幾乎是一邊抽氣一邊回答,喉嚨口被什麼東西哽咽住了,好難受。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凶。你全是為了我。」方蕾的眼淚落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還是幫你倒杯水吧!」阿寶見氣氛不對,連忙出來緩和,急轉身去倒水。而李洋這回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裡,顯然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噩耗。

  當滾燙的杯子拿在手裡的時候我的身體才微微開始緩和了過來,望著眼前水霧裊繞的霧氣,我的眼睛裡也漸漸有了一層霧濛濛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我努力平復了一下紛亂的心情,現在並不是亂了陣腳的時候,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不管他是什麼!這是我在曹穎的屍體前所發過的誓。喝了一口熱水,溫暖的感覺從喉嚨延伸到胃,然後是蔓延到全身。我開始述說在和大家分頭尋找線索以後的事情,當然是從遇到田娘開始說起,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刻意跳過了田娘想收我為徒的這一段。

  盡量保持平靜的語調,我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所有人的臉色都越來越蒼白,連一開始抱著聽故事心態的阿寶都有點害怕的躲到了李海的身後。方蕾握住我手的手也越來越緊,我感覺到她的手心正在出汗。

  「林逍,你有沒有去查過那些心湖命案的女子是不是如田娘所說的是陰曆七月七日生的哪?」李海嚴肅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根本沒有時間去問,我要驗屍啊!」

  「等一下!」方蕾突然站了起來,環視了我們一眼,說:「曹穎的生日可能也是七月七日!」

  「可能?什麼意思?」阿寶在一旁疑惑的問。

  「因為她說她的生日是八月三日,但是她說的一定是陽曆,陰曆和陽曆雖有不同但是畢竟還是差不多的。」方蕾回答。

  「你家有萬年曆嗎?」李洋回頭問阿寶。

  「沒有。」阿寶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是立刻又兩眼放光的道:「我們可以用電腦查啊!」說著,阿寶立刻把電腦裡的日曆打開,把方蕾所說的曹穎的生日輸入,回車!

  「七月七日!」我們異口同聲的把電腦屏幕上的日期念了出來,我聽的到他們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而我自己卻突然背脊發麻,手不住的顫抖,七月七日,為什麼是這個日期?我先前竟然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自己的生日,陽曆的八月十七日,難道…?

  一想到這裡,我忙對阿寶說:「你再輸入一個日期看看。」

  阿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最後還是照做了,而電腦計算出來的陰曆日期正是七月七日,這個該死的日期!

  「這不是你的生日嗎?」李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問。

  「你也是這個時候生的嗎?」李海一把握住了我的肩膀,問:「是幾時?」

  「好像是晚上吧!」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可這種事情並不是自己能記得住的吧!

  「晚上?」李海鬆開了手,說:「七這個數字在道家和佛家中都是一個很奇怪的數字,而很多事情都和七有關,比如說人死後有做頭七這種說法,人有七情,一般閉關也是七七四十九天等。甚至在西方,也有上帝七日造世界的說法,還有猶太人的七燭台。」

  「那說明什麼?」阿寶忍不住問。

  「說明七這個數字是所有數字中最懸疑的一個啊!」李海回答:「而且相傳在陰曆七月七日生的人於生具來就有一股靈氣,是學法術的上好人選。」

  「這也就是為什麼鬼會選陰曆七月七日生的女子作為自己轉世投胎的一個宿主了。」方蕾面色蒼白的回答,人也在不住的顫抖,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真如田娘所說的那般萬魂鎖靈陣的真正目的是用來轉世的話,那麼林逍…」

  「怎麼?」我拉住了方蕾冰冷的小手,問。

  「那麼你所看到的曹穎肚子裡鑽出嬰兒的景象並不是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

方蕾把整個人都依偎進了我的懷裡,我知道她正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悲傷。我緊緊的摟住了她沒有說話,言語在這個時候已經蒼白無力,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而我自己也正被劇烈的哀痛和恐懼佔據著,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那個嬰兒又去了哪裡,是哪個惡鬼重新獲得了肉體?被這些疑問困繞的我也在一陣驚戰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是七月七日出生的,那麼我老姐林遙也是了,可是為什麼她會沒事,甚至還能拍到林語嫣的照片哪?她現在在那裡,安全嗎?從來就沒有擔心過她的我第一次產生了會失去她的恐懼,在印雪之後,我還有再次失去親人的勇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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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33 引言回覆
第六十三章 湖面下的臉


 從阿寶家出來以後我急急忙忙的趕回家,至於陰曆七月七日和萬魂鎖靈陣的關係則還是讓李海和方蕾分別去問自己的師傅以後再做定決。這也好,至少盲目的行動是不會有了,我們已經無法再承受失去一個夥伴的打擊了。
  推開門,我的腦海裡曹穎哀怨的眼神和方蕾悲傷的眼神交疊在了一起,讓我有種分不清的模糊感。整個身體虛弱而無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你回來了?」老姐林遙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仍然是我的一件寬大無比的綿質襯衫,一條短短的牛仔短褲,長長的波浪捲發隨意的披散了下來,顯得嫵媚而性感,似乎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老姐的身材也是這麼誘人!

  「姐,你這幾天去哪裡了啊?」我坐到了沙發上埋怨起她來,總是不見人影,簡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嘛!

  「去找靈感了啊!」老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邊,整個人都傾向了我,襯衫的上面兩個紐扣根本就沒有系,寬鬆的領口隱約可以看到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和高聳的乳房,隨著呼吸而一起一伏的構成一波綺麗的乳波。

  努力把視線從老姐的胸口移開,雖然說老姐現在很安全但並不保證還有陰曆七月七日生的女子受害,於是我囑咐她道:「這幾天你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寫東西吧,不要出去亂跑!」

  「為什麼?」老姐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這不是她習慣對我說話的口氣,怔了一下,一下子竟然想不出一個很好的理由來。

  「是不是怕被我撞到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啊?」老姐淡淡的問,可是眼睛卻沒有看向我,而是凝視在了遠方,這樣的老姐是我從未見到過的,憂鬱而遙遠,我抓不到她。

  「你。。。你怎麼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啊?」好久,我才愣愣的發問。

  「傻瓜!」老姐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說:「我是你姐姐啊,有心靈感應的哦!」

  「哦,是嗎?」我接受了她的解釋,可心裡總有點怪怪的感覺,老姐是知道我和印雪的事情的人,我不知道我的新戀情會不會讓她以為這是我對印雪的不忠。頓了頓,最後我還是沒有再開口去提關於印雪的事情,這算不算是我的懦弱哪?

  「男人真是狠心的動物啊!」老姐又冷冷的對著我,說:「這麼快就忘記印雪了嗎?」

  聽了她的話,我頓時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這話好像在一次幻覺中聽印雪也這麼對我說過,難道?我真的是個狠心的男人嗎?望著老姐美麗的臉,我開始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誰?印雪哀怨而又鄙視的臉已經漸漸和老姐的臉有了重疊,不安正像是老鼠一般啃食著我的心。

  「不管你怎麼狠心,你可一定要記住,」老姐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轉身抱住了我,說:「我永遠愛你!」

  愛我?!我笑了一下,緊緊抱住了懷中的老姐,是的,你當然會愛我,因為我是你唯一的親人,這個世界上血緣關係最近的孿生姐弟啊!瞭解的拍了拍她的背,我說:「我也愛你,而且是永遠!」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太冷或是老姐實在穿的太少的緣故,她整個人好冰冷,甚至還在微微的發抖,就像是個受了驚嚇的小兔子。搓了搓她的背,我站了起來,說:「姐,你好冷啊!我幫你去拿一件衣服吧!」

  轉身,剛想走,卻被從背後撲來的老姐一把從背後抱住了,老姐的雙手拚命的抓住了我的衣服,十指關節都在因為用力過度而輕微的泛白。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了我的後背,雖然明明知道她是我的親姐姐,可是該死的生理反應竟然如此劇烈,所有的慾望彷彿在一瞬間聚集向了小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用力把老姐從我身後拖到了自己的面前,強自鎮定的問:「你怎麼了姐姐?」

  「沒什麼!」老姐看似輕鬆的聳了聳肩膀,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有古怪,或許根本是我有古怪,眼中的老姐不再是以前的樣子,好像更多了一份誘惑的魅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好熟悉,又好陌生,好像在哪個記憶的片段中的花海。而更要命的是,這個味道就像是極品的春藥一般把我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慾望又喚了回來,猛烈的讓我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忍著痛對她說:「我還有點事,你先睡吧!」說完,逃也似的衝出了家門。

  ********

  漫無目的的在夜色中開著車,我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老姐,自己竟然混蛋到連自己的姐姐都想要,真該一頭撞死算了!

  「混蛋!」我使勁拍了一下方向盤,不知道是不是在咒罵自己,心情煩躁的停下了車,抬頭一看,竟然鬼使神差的開到了心湖的旁邊!天哪,看來我今天腦子還不是普通的塔錯啊!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黑夜中的心湖黑洞洞的,也又幽幽的透著一股寒氣。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我覺得好冷,寒意從心底裡冒了出來。四周安靜的只聽得到我的呼吸聲,緊緊握住方向盤,我竟然沒有開車逃離的打算,好像有一個聲音從密林深處不停的呼喚著我,叫我別走!

  單純從醫學上的角度來說,恐懼是可以加快人的新陳代謝的!而現在我的新陳代謝恐怕要加快好幾倍了!因為我居然從車子裡下來慢慢的走進了樹林,一直到後來我也只能用三個字來解釋我那時候的行為:鬼上身!

  沒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我其實就是摸黑走在了黑暗裡,周圍的樹枝在黑暗中形成了一個個模糊不清的圖案,好像是惡魔張開的大口,又好像是怪獸的身型輪廓,這一個一個由我想像出來的幻景正充斥著我的腦袋,就像是幻燈片一樣的播放。其實人的恐懼是由心生的,真正能讓人感到懼怕的恰恰是自己對未知事物的揣測,各種私慾和貪婪讓人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真正的內心,所以也就忽視了內裡注重了表面。

  我的腳正踩在軟軟的草地上,飄落的落葉回歸到了大地,所有的葉子都按照它們固有的模式輪迴著,最後腐爛在了泥土裡。而死亡的氣息正從這滿是落葉的泥土裡散發出來,從腳底蔓延向全身。軟綿綿的觸感讓我又再次想到了屍體,好像踩在滿是屍體的地上的感覺,冰冷、腐敗、稠膩、噁心。可是身體卻直直的往前走,沒有回頭的打算。

  走著走著已經來到了心湖旁,煙霧裊繞,從湖面上升騰起來的霧水把我的視線都模糊了。眼睛突然開始劇烈的跳動,一種奇怪的感覺讓我的心跳也加速起來。前面的湖水漸漸翻滾,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底下浮上來,可惜離的太遠,我沒有辦法看到。想到這裡,雙腳竟然著了魔一樣的邁起步來,而且是筆筆直的向湖心出走去。

  冰涼刺骨的湖水環繞在我的周圍,冰冷的觸感刺激著我的全身,毛吸血管全都在一個時間裡膨脹開來,皮膚上立刻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微微的顫抖著,湖水也被帶起裡一圈圈的漣漪,擴散開去。

  然後我聽見一陣微弱的呼吸聲,從湖面下傳來。

  再然後是哀怨的歎息聲和我自己的呼吸聲。。。。。。。

  猛得低下頭,湖面之下正浮現出了一張張模糊不清的臉孔,在我的恐懼中漸漸清晰,是印雪的、曹穎的、方蕾還有我老姐林遙的臉,都是薄薄一張的臉皮,就像是惡鬼用來畫皮用的道具一般。在湖水的蕩漾下產生了折射的效果,扭曲、慘白。

  每一張臉皮上原本是緊閉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齊齊的瞪向了我,這每一雙眼睛都彷彿有各自的生命一般,包含著不同的意念,幽幽的看著我。不知道是天上月亮的反光還是什麼,這雙雙眼睛裡都冒出了道道寒光,就像是千萬把刀一樣割裂著我的皮膚。這種感覺就想是在排山倒海一般的悲痛中又加入了切膚切骨的恐懼,讓我透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身體已經完全僵直,冰冷的湖水已經漫到了我的腰部,可是雙腳卻聆聽了惡魔的召喚。此時的湖水已經不單單讓我感到寒冷,還有就是劇烈的疼痛,彷彿是被硫酸腐蝕著一般。

  湖水漸漸往上湧來,我知道那是我正不停的邁向湖心。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到心湖裡去洗澡了,可是身體卻不停使喚。

  被冷水嗆進鼻子裡的感覺可真不好受,通體冰冷而刺痛的感覺反而讓我的神誌異常的清醒。

  忍住水對眼睛的刺激,我在湖水下睜開了雙眼。湖水竟然異常的清澈,原先的臉皮也消失不見了。而奇怪的是,我本以為自己才剛進入湖面之下,理論上應該離湖面很近才對,可是抬頭一看腦袋上竟然是深不可測的一汪湖水,尤其深邃,而往下望去,確是明晃晃的一片。湖水裡的光線正是從身下散發上來的。

  這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到了一個完全顛倒的世界一樣,原該是湖底的卻變成了湖面,而湖面卻變成了湖底。仰或是顛倒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我本人?在水中艱難的搖晃了一下頭,我決定還是朝有光亮的地方游去,畢竟人類本能就是排斥黑暗的吧!

  越往下游光線的明亮程度越是厲害,好像是有一個無比強大的電燈被安裝在了湖底。明亮的光照的我的眼前漸漸開始產生紅色的光暈,整個眼球開始慢慢生疼,太陽穴兩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迫著一般。雙眼因為長時間在水中視物而發酸,我用勁全力,希望快點能到達光線的終點所在。

  聽人說人臨死之前通常也會看到一道異常明亮刺眼的白光,那麼現在的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哪?肺裡的空氣已經用的所剩無幾,大腦開始缺氧,胸口的陣陣刺痛卻讓我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突然一道無比明亮的白光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接下來卻是突然的一片黑暗,而身體卻感到一陣輕鬆,因為,我已經浮出了水面重新呼吸到了空氣。

  沒有更多的時間讓我考慮怎麼從湖底下沉反而會找到出口,我的眼睛因為長時間在過於明亮的環境下使用後又被突然放進了一個非常幽暗的環境而非常不適應,只隱約看到一團紅紅的光芒在眼前搖晃著,眨了眨眼睛,血色卻充斥著整個眼睛。一股熟悉而又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鑽入了我的鼻孔,好不容易讓眼睛重新適應了這個幽暗的環境,定睛一看,那扇熟悉的下水道裡的門又出現在了我眼前,而就是那扇門後,有著無數人鮮血造就的血池正隱藏在了那裡,就像是無數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隱藏在了幽暗而又潮濕的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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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似絲; 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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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34 引言回覆
第六十四章 真相的開始


  艱難的從下水道裡爬了上來,我回頭看了看幽暗而又狹長的通道,再回頭看了看就在身前的那扇門。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往回走哪還是上前去推開那扇門?血腥的味道似乎有比上一次還要濃烈的跡象,可是我記得上次走的時候血池明明已經變的非常清澈了啊?難道又變回去了嗎?想到這裡,我的腳不由自主的望前跨了一步,手也已經搭上了門的表面。

  只是輕輕的一推,吱呀~~~~~~~~,門開了。

  眼前的血池正散發著妖異的紅光,而就在血池旁邊竟然還站著一個「人」——楊天行!此時的他面色青黑,可是眼睛裡的光芒卻異常明亮,皮膚已經發乾變成了褐色,乾巴巴的貼在了骨架上。

  「你是人是鬼?」我的聲音也因為恐懼而變的乾巴巴的。

  「哈哈~~~」他的笑聲就像是破唱機裡被卡帶的磁帶一樣,刺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林逍,你終於來了啊!」楊天行得意的笑道:「你可要感到榮幸啊,可以親眼見證到我的重新出世!」

  出世?我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而眼前的餘光所瞄到的東西卻讓我如五雷轟頂般愣在了那裡:就在那裡血池裡,正有一個嬰兒靜靜的浮在血池的表面,通體血紅。難道,這真的是曹穎所生下的嬰兒嗎?在心湖旁的幻覺是真的嗎?冷汗從我的額頭慢慢滑落,滴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我問。

  「什麼?」楊天行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它就是我啊!」

  它就是你?我的腦子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不對啊!楊天行明明已經死了啊,怎麼會又復活哪?這個嬰兒如果是惡鬼轉世的話也不可能是楊天行的鬼魂,他還沒有這個法力!難道。。。。是他?!

  「你不是楊天行!」我指著他大叫,「你是宋天!」

  「哈哈~~~~!你還不笨嘛!」宋天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道。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佔據別人的身體?」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讓我衝著他大吼出聲。

  「別人的身體?呵呵,你認為這個還能算人嗎?」宋天摸了摸楊天行的身體,冷冷的問我。

  是啊,這個身體早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最多只能說是人的屍體而已。可是,不論如何盜用別人的屍體做為自己的身體也是一種對人的褻瀆吧!我突然為宋天感到了一絲悲哀,他所謂的長生不老又怎麼樣,還不是要淪落到以屍體做為自己的載體?這樣的永生,又有什麼意思?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證明就是自己的身體,如果說身體都是虛假的話,那麼他的存在也就是虛假的吧!

  歎了口氣,我突然笑了出來,說:「真可憐啊!」

  「你說什麼?」宋天顯然被我的舉動弄迷糊了,疑惑的問。

  「我說我可憐你!可憐你連身體都沒有了卻還要死皮賴臉的存在在這個世上!哦!對不起!」我聳了聳肩膀,說:「我忘記你其實是沒有自己的臉的!」

  「你————!」宋天頓時被我氣得七竅生煙,面目猙獰的怒瞪著我,說:「我沒有了身體還不是你們這些支那豬的罪過!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林君賢,要不是他殺了我,我怎麼會死?我怎麼會在實驗還沒有成功就死?!林君賢這個混蛋,竟然騙我說實驗成功了,然後就在去實驗室的路上在背後捅了我一刀!」

  聽著宋天的叫囂,我終於明白了宋天的死因,我想一定是林君賢在知道宋天的真實身份以及險惡用心之後一氣之下殺了他的吧!所以楊意會以為林君賢是要和投資者宋天斷絕關係,卻不知林君賢早已經把宋天給殺了!而後來醫院的失火,則一定是林君賢萬萬沒有想到的吧!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檔竟然會為了長生不老而一把火燒了所有,甚至是他自己!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殺,一定死的很不甘心吧!可是,楊意為什麼也會在大火裡喪生?想到這裡,我又望向宋天,問:「楊意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楊意?他這個小人?」宋天輕蔑的說,「他只是個為了能夠長生不老而什麼都願意出賣的小人而已,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可以出賣都可以殺的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價值!哈哈~~~~支那豬!你們滿口的仁義道德,推崇孔子的仁教,可又怎麼樣哪?還不是什麼勾當都做的出來!」

  我頓時被他說的有點啞口無言,是的,我們推崇孔子的仁義道德,說什麼人性本善,可是,又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陰暗的一面充斥於我們的民族,漢奸和走狗,永遠都是這個民族的歷史上最不光彩之一吧!又也許,應該說人性本惡?我們每個人皆有連自己都未知的黑暗一面的存在吧!

  苦笑了一下,我平靜的回答:「是的,我們中的有些人是小人!可你哪?為了長生不老又做了些什麼?殘害無數的生命,視他們為糞土!當然,還有你的父親,松田玉之助!731部隊的博士醫生!」

  宋天在我提到松田玉之助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狂笑道:「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所以,我更不讓你活著走出去了!」

  要殺死我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竟然發覺自己已經沒有了恐懼,坦然的望著眼前的宋天,該來的自會來!

  「你不害怕嗎?」宋天看著異常平靜的我驚訝的問。

  「害怕?我當然害怕,誰不怕死?只是我更想知道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把我引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宋天會選擇我,他為什麼要讓我親眼見證他的重新出世?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忙啊!」宋天獰笑著漸漸走向了我。

  「幫你的忙?你做夢吧!」我往後退了一步,說。

  「哈哈~~~這可由不著你了!」宋天得意的向我逼近,說:「你知道嗎?當年為了這個萬魂鎖靈陣我花費了多少心計?可惜還沒有用到就被林君賢殺了我的身體,害得我只好通過操縱楊意和林君賢的女兒林依依的鬼魂來聚集一萬條靈魂!可沒有想到竟然又被林語嫣這個死女人來攪局!」

  「所以!」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道:「所以你就附身到朱振華的身上,夥同於忠國和毛愛軍他們姦殺了她!我想,約她一個人去心湖的人也是你,至於理由,一定是告訴她你知道林君賢真正的死因吧!」

  「猜到了嗎?哼!」宋天惡狠狠的道:「既然萬魂鎖靈陣本來就有鎮壓有靈力的人的功用,那麼我也就利用一下好了,就把她的靈魂關在了那個陣法裡,我要讓她永永遠遠都沒有重新投胎轉世的機會,我要讓她的靈魂被悲哀、寂寞、恐懼和不甘折磨!永遠!!!」

  聽了宋天的話,我不禁一陣寒意爬上了我的背脊。被人姦污致死,死後又得不到超生,被生生的關押在沒有天日的陣法裡,逃不出,死不了,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這樣的痛苦如果加到我的身上的話,恐怕我早已經瘋狂了,甚至情願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林語嫣,這個外表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堅強到這個地步!即使在後來有了出陣的機會,卻也是想著怎麼阻止宋天的陰謀,寧可自己背上謀害好幾個女子的惡名,也要把有可能讓宋天轉世的陰女消滅嗎?

  「那為什麼?」我突然又想到了林依依,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問:「為什麼連林依依這麼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

  「林依依嗎?哈!誰叫她是林君賢的女兒?她的父親殺了我,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說父債子還嗎?那我就要讓她來還!」宋天已經越來越近,而我卻沒有了退路。

  「你連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惡魔!」我從身後摸索到了一個實驗用的瓶子,想都沒有想的朝宋天砸去。

  「啊~~~~~!」宋天大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而他的手臂上已經插進了幾片玻璃碎片,比正常人要濃稠許多的暗紅色液體從裂開的皮膚表面慢慢滴了出來,紅色的血液已經變成了黑紅色,一股死人的惡臭瀰漫開來。不過看上去宋天好像並沒有感到疼痛的樣子,只是惡毒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又撲了過來。

  回頭一看,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咬了咬牙,我撒腿向門口跑去。就在我離門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後背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火辣辣的,就好像被辣椒水灌過的傷口一樣。眼前一陣金星閃過,我已經跌倒在了地上。

  好痛!我的眼淚也被痛了出來,抬頭一看,宋天的一雙手的手指上滿是鮮血,而他的指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好長一段,就像是野獸的爪子一樣。努力的想爬起來,我的右手使勁撐了一下地面。頓時,從掌心處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什麼東西割裂開來,溫熱的鮮血正從傷口處流淌下來。沒有時間去細看傷口,我迅速的站了起來,一眼瞥去竟是剛才的玻璃瓶碎片惹的禍。

  宋天那雙長滿尖爪的手已經伸到了我的眼前,根本不敢和這雙足可匹敵鋒利尖刀的手,我急急的退了一大步。沒有法術的我對宋天根本就是束手無策,難道用近身肉搏?可是一看到那明晃晃的指甲我就遍體生寒,本就生疏的跆拳道更是被全還給了我的教練。

  「彭!」的一聲,我整個人已經靠在了鐵門上,背後火辣辣的疼痛接觸到冰冷的鐵門以後整個背部便像躺在了萬針床上一樣的刺痛,渾身不住的顫抖著,因為疼痛,更以為對於死亡的恐懼。這個時候死亡竟如此貼近和真切,讓我不禁一陣目眩,眼前明晃晃的閃過一片亮光。

  「不,不殺我嗎?」我已經沒有路也沒有力氣再逃跑了,望著眼前已經停住腳步的宋天,我無力的問。

  「當然要殺了你,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你的血!」宋天伸了伸手,原本就尖銳的指甲頓時又爆長了好十幾厘米的樣子,此刻他的指甲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五把尖細的刀,閃著冷冷的光。被這五把刀插到身體裡的感覺一定不會好受吧,苦笑了一下,我發現到這個時候我居然還笑的出來。

  「我的血很值錢嗎?」我握緊了受傷的手掌,感到血液正和那枚古怪的戒指相接觸,一絲熱氣從戒指處湧進自己的身體,熟悉的感覺立刻充滿了全身。

  「因為你是七月七日生的純陰體,但卻又是屬陽性的男人。這樣的身體流出的鮮血正好適合作為我重新出世以後的第一餐!哈哈~~~!」宋天得意的狂笑著。

  什麼?第一餐?!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血變成惡鬼投胎以後的「母乳」!這也太噁心了,皺了皺眉,我說:「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說完,我一拳打向了宋天。

  「什麼?」宋天沒有想到我還有反抗的能力,發愣間我滿是鮮血的拳頭已經打了過去,而從戒指上發出的一道金光更是耀眼的讓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也許是戒指的威力曾經在心湖邊深深的震撼過他,他的眼睛裡立刻流露出了懼怕和絕望,整個身體都愣在了那裡。

  金光像是劇烈的輻射線一樣照到了宋天的身上,像上次一樣宋天整個人再次開始熔化,長長的指甲就像是蠟燭一樣的溶解。他的臉尤為可恐,整個臉皮都被燒熔了,露出了裡面暗紅色肌肉層,鼻子已經歪到了一邊,眼珠耷拉在了眼眶裡。然後是他劇烈的慘叫一聲,跌在了地上,而金光也消失不見了,不論我怎麼搖晃手掌都沒有辦法讓戒指重新發光。

  沒有辦法,只有趁現在快逃了!我趁著宋天被戒指的金光照射的不成人型迅速轉身撞開了大門,下水道的陰冷空氣撲面而來,讓我渾身打了個冷戰。顧不得背部和手掌的疼痛,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猶豫的看了一下地下道的水流,我沒有跳下去。既然今晚是宋天有心引我來這裡的,看來這個水遁是不可能再用了,還是沿著下水道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吧!

  回頭看了看還在掙扎的宋天,再看看眼前黑暗無比的隧道,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握緊了拳頭,向未知的黑暗深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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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36 引言回覆
第六十五章 林氏家族


  黑暗裡只有流水的聲音,流逝的只有時間,而我,卻在這個地下迷宮裡跌跌撞撞的奔跑著,沒有方向和終點。停下腳步,我喘了口氣,背部的疼痛好像越來越厲害,是麻木的刺痛,有蔓延全身的傾向。

  出口哪?上次的入口哪?我在原地轉了一圈,一樣的景色一樣的流水,幾乎就是在原地打轉的老鼠。怎麼辦?我幾乎就要放棄,可是耳朵裡卻又好像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是宋天嗎?一想到這裡,我又開始不停的奔跑,奔跑在我最厭惡的狹長的走道裡。

  又跑了將近十多分鐘,我的體力已經幾乎被透支一空,雙腳越來越沉重,好像被灌了鉛。下水道裡的空氣異常的寒冷,把我呼出的氣體都凝成了白氣,在黑暗的空氣中形成一個個怪異的圖形。全身不住的顫抖,我感覺到從骨頭裡散發出來的寒冷。

  突然一個重心不穩,我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眼前頓時一陣金星飛舞。好痛!我齜牙咧嘴的從地上撐起了身體,微微的抬頭,一雙小小的腳出現在了視野裡。

  「依依?」我驚訝的叫出了聲,此時的林依依正悄然地站在了我的前面,臉色蒼白,眼睛裡閃爍著讓人心痛的彷徨和迷茫。

  「大哥哥!」林依依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懷裡,摸著懷中冰冷而又顫抖的弱小身體,我不禁悲從心來。這麼一個小的孩子,卻要承受著別人巨大的仇恨和孤單。這麼弱小,何以承擔?

  歎了口氣,我拍了拍林依依的背,說:「哥哥在這裡,不要怕!」

  「大哥哥,我要回家,帶我回家好不好?」林依依念念不忘回自己的家,可是她還有家嗎?她還能回家嗎?家已滅,可是一顆回家的心卻如此固執。

  「回家嗎?」我苦笑了一下,我也想回家啊!

  「是啊!我想回家,和大哥哥和大姐姐一塊回家!」林依依慘白的臉上因為提到回家而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大姐姐?」我奇怪的問,「那是誰啊?」

  「大姐姐就是大姐姐啊!」林依依回答。

  難道?會是她嗎?她不是被囚禁在陣法中嗎?林依依怎麼可能見得到她?還是說,大姐姐另有其人?

  「那依依帶我去找大姐姐好不好?哥哥和大姐姐一塊想辦法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啊!」我哄著林依依,希望她能先把帶離這個該死的下水道迷宮!

  「好啊!」林依依開心的回答,掙脫了我的懷抱以後忙不迭的拉住我的手就往前走。拉著林依依冰冷而又僵硬的小手,我的心理充滿了怪異的感情,恐懼和憐惜並存著。

  「大哥哥你跟著我走,千萬不要回頭看哦!」林依依在前面牽著我,說。

  「為什麼不要回頭看?」我的好奇寶寶性格完全是受李洋的影響。

  「不要回頭就是不要回頭!」林依依的話語冰冷冷的,口氣僵硬而又機械,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楚楚可憐。我縮了縮脖子,沒有說話。而就在那一刻開始,周圍的流水聲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哭泣聲和淒淒的嘯聲,聽的人發毛。黑暗的環境也好像有了變化,從我身後隱隱的射來了紅色的光芒。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是血池的味道!我有點擔心的想回頭張望一下,可明明是臉朝著前方的林依依卻突然對我說:「不許回頭!」

  我頓時嚇了一跳,本來要旋轉的脖子也被硬生生的嚇住了。默不作聲的跟在林依依的後面,我是越走越心驚,淒厲的哭聲越來越真切,彷彿就是在你身後,在你耳邊,最後甚至是在你的腦子裡迴盪著。也許是我的神經質,可是我總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正在觸摸著我,好像是手,是無數雙手。心驚膽戰的低頭看了看腳,卻什麼也沒有。

  要不要回頭看看?為什麼林依依不讓我看?她有什麼企圖?人總是會越想越擔心,種種的疑問讓我的好奇心終於戰勝了恐懼心。沒有說話,我突然停住了腳步並且迅速的回頭。

  比血池更要慘烈的景象呈現在我的眼前,無數紅色的人影在原本還是清澈之水的下水道裡擁擠著,根本沒有辦法看到人影的臉,只是一個個模糊的輪廓和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和一張同樣黑洞洞的嘴巴大張著。紅色的雙手從下水道裡伸了出來,一個個蜂擁著向上攀爬著,而摸在我腳後跟的就是這一雙雙無名鬼的手!

  「這是什麼?」我驚訝的大叫,而一隻腳已經被從下水道裡伸上來的手牢牢的抓住了!

  「我叫你不要回頭的!」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猛的回頭望向林依依,她的臉突然變的好恐怖,青黑色的臉,一雙眼睛滿是血色,原本還算正常的小手已經變的枯瘦如柴,指甲已經變成了黑色。頭髮披散了下來,哀怨的眼珠從黑髮中向我透視過來。

  「你是誰?你不是依依!」我一邊努力把腳上的手甩掉,一邊問著眼前的「林依依」,雖然樣子沒有多到變化,可是聲音已經完全變了,這不是剛才還吵著要回家的可憐小女孩。

  「你已經忘了我嗎?」她輕輕的說道,可是聲音卻像是半夜裡用指甲劃過玻璃時發出的音調,我頓時腦門一陣暈眩,背脊發麻,這不是林語嫣嗎?

  「林語嫣?」我試探性的發問,怎麼林依依變成了林語嫣?

  「是我!」林語嫣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掙脫了那雙手,我急忙往後急退,靠在了牆上,問:「你把依依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暫時借用一下她的靈魂而已。」林語嫣冷冷的回答。

  怎麼鬼都喜歡借用別人的東西?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林語嫣,覺得好彆扭,不知道該叫她林依依好還是林語嫣好?

  「為什麼要借用?」我有點傻傻的問。

  「因為那個陣法已經把我大部分的靈魂都給困住了,我現在只有意識還可以移動。而能讓我作為載體的也只有依依的了!」林語嫣無奈的回答。

  看來林語嫣並不是有意這麼做的了,我的心裡也好受了一些,最重要的是林語嫣看來對林依依並沒有惡意。

  「你剛才想到我去哪裡?這又是怎麼回事?」我指了指眼前如地獄般的景象,質問她。

  「我本來是想藉著林依依的靈魂把你帶到我靈魂被困的地方的,可是沒有想到卻棋差一招!」林語嫣無奈的回答,「這裡是幽冥空間中的煉獄入口,每個幽冥空間都會有個空間裂口和煉獄血池相連。我要帶你到陣法的中心只有穿過這個地方才行,本來只要你不回頭就沒有事的,可是你。。。。」

  「那現在怎麼辦?」我打斷了她的牢騷,現在不是相互責怪的時候,找到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辦法。」林語嫣異常平靜的回答卻讓我幾乎要當場昏厥過去,這算什麼?等死嗎?

  「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我可不想被這些東西拖到地獄去!」我幾乎是用吼的叫到,眼前的紅色人影已經漸漸向我這裡靠攏過來,有向上爬上來的跡象。

  林語嫣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知道嗎?我們其實是一家的!」

  「是啊是啊!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我敷衍著回答,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和我攀親戚關係?!

  「聽我說!」林語嫣口氣嚴肅的道:「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幾百年前是一家,但是我可以感覺的出來,你應該是我們林家的一個分支血緣。」

  「那又怎麼樣?」我擔憂的望著前面的血池,而林語嫣卻要給我列家譜!

  「你不要不耐煩,仔細聽,這很重要!」林語嫣顯然看出了我的煩躁,道:「我們林家其實是世代相傳的靈魂提煉師!「

  「靈魂提煉師?」我愣愣的看著林語嫣,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不錯,也就是已經失傳了的靈魂提煉術!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秘術在一百多年前突然在我們林家失傳了,我也只是隱約聽我祖父跟我談起過。可惜這個傳說被後來的林家人視為一個好玩的故事。我也曾經以為這只是我祖父跟我講的一個哄我入睡的故事而已,一直到我遇到一個女人,她給了我一本書,一本關於靈魂提煉的書我才知道祖父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而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林家的每一代裡都會有陰曆七月七日生的人!」林語嫣一口氣說了好多。

  我迷茫的望著她,看她真切的語氣並不像是在撒謊,於是我問:「那你學會了嗎?那本書哪?」

  「可惜,我沒有學會!」林語嫣搖了搖頭,道:「那本書被我藏到了我家鄉的一座寺廟的某個地方,很安全!」

  「那麼那個給你書的女人又是誰?」我忙問。

  「不知道!我連她的臉孔都沒有看清,只是從身型和聲音判斷她是個女人!」林語嫣無奈的回答。

  「那麼。。。」我使勁往牆上靠了靠,血池裡的紅色鬼影們已經快要爬上來了,「你告訴我這些和離開這裡有關係嗎?」

  「當然有。你是林家的人,又是陰曆七月七日出生的,你應該會靈魂提煉術!它可以幫助我們離開這裡。」林語嫣把眼睛望向了前方,慢慢的說:「當然,還有他!」

  「他?」我忙轉頭望向旁邊,一個搖晃的人影正朝我這裡奔跑過來,不會是宋天吧?他還沒有消失啊?!真是可比小強一樣的頑強啊!摸著已經發痛的太陽穴和不停跳動的眼皮,再望望前面的紅色鬼影以及就要到來的宋天,我不禁想,是不是要現在一頭撞牆撞死會比等會兒的未知情況來的更痛快一點?

  「那你快告訴我怎麼用靈魂提煉術啊?」望著林語嫣,我無奈的問,反正現在是趕鴨子上架,臨時抱佛腳了!

  「我也不知道!」林語嫣的回答讓我頓時僵在了原地,什麼?不知道!那麼那本書你是白看了嗎?

  「不會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不死心的問。

  「沒有開玩笑!那本書也只是提供了一些資料而已,具體的靈魂提煉術根本沒有提到!」林語嫣到是平靜。

  「那怎麼辦?」我頓時沒了方向,著急的問。

  「命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林語嫣回答了我一句深奧的話,然後就緊緊閉上了嘴,顯然沒有和我繼續說話的意思。而我也只好默不作聲的看了她一眼,她可已經算是死了的人了,當然不會擔心!可是我還是個大活人哪,怎麼辦?如果說命運真的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那麼親愛的命運女神,你能不能讓我先偷偷的窺視一下你的容顏,請你告訴我,等待我的又將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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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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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37 引言回覆
第六十六章 結果。因果


  當死亡的威脅來臨的時候人應該有什麼反映?恐懼還是悲傷?可是我現在卻異常平靜,靜靜的看著宋天的身影越來越近,我反而平靜了下來。
  「靈魂提煉術就是對靈魂的一種試煉,林氏家族生來就有淨化靈魂的能力,我想你也有,只是沒有被開發出來而已。」林語嫣望著我說。

  「不管有沒有,反正現在已經來不及討論這件事情了。」我回答,因為宋天已經來到了我們的面前,他的整個身體因為剛才的一陣金光而被燒熔的幾乎只剩下了一半。皮膚表面已經熔解開來清楚的看見了裡面已經腐敗的肌肉和灰粉色的骨頭,衣服和膿血及內臟混粘在了一起,一團一團的黃紅之物,看的我噁心。更讓人感覺詭異的是他的臉,幾乎已經大半被燒熔掉了,露出了森森的頭蓋骨,臉頰上薄薄的一層紅色肌肉組織。鼻孔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個黑黑的輪廓,兩個眼球都已經突出,其中一個更是耷拉在了眼眶之外。

  「我不會。。。放過你的!」宋天的聲音好像是銹掉的機械齒輪一般,他的手向我伸了過來,有點粉紅色的骨頭和皮肉粘連在一起,顯得格外恐怖。

  「讓開!」林語嫣突然躥了上來,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後,擋在了我的前面。

  「林語嫣?」宋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那我就讓你們兩個一塊下地獄!」

  「下地獄的人應該是你!」林語嫣突然雙手合十,然後兩個手掌心一旋轉後又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頓時從她的手心裡散發出幽幽的蘭色光粒飄散向空中,這些蘭色光粒在空氣中快速旋轉著。

  「你看好了,這是我最近才從那本書裡悟出來的靈魂提煉術的基本手勢!」林語嫣衝著我大叫道。

  這就是靈魂提煉術嗎?好漂亮,粒粒蘭色的光點就像是無數的螢火蟲一樣,漫天飛舞,紛紛向宋天飛去。光粒漸漸籠罩在了宋天周圍,把他圍了個嚴嚴實實。而宋天的力量也不可小視,整個人都發出了刺目的紅色光芒,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一樣刺向蘭色光點。蘭色光點和紅色光線一接觸,紛紛飄落到了地上,紅光越來越灼眼。

  「啊!」林語嫣突然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向我這裡拋飛了過來,幾十道紅光結結實實的打到了她的身上。

  「林語嫣!」我忙接住了她的身體,原本就冰冷的是身體此刻更是冷的象塊千年冰塊一樣的,更讓我擔心的是她的身體竟然輕若無物。

  「哈哈~~~!」宋天仰天到笑著,道:「你的什麼靈魂提煉術不管用啊!」

  「林語嫣,你沒事吧?」我晃了晃她的身體著急的問,宋天已經步步逼近,而下水道裡的那些紅色鬼影也沒有閒著,紛紛往上攀爬著。前有宋天,旁有鬼影,後面又是牆壁,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逃生出路,難道真的要活生生的被宋天這個惡鬼當食物吃了嗎?

  「林逍!看來我想到的這個手勢一定還有錯誤的地方!」林語嫣氣息奄奄的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研究你的靈魂提煉術啊?我真是被她打敗了,可是好像現在也只有這個東西是可以幫到自己的了吧!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反正死了也就死了,博一次了!想到這裡,我把林語嫣的身體放到了一邊,憑借剛才的記憶雙手合十,再旋轉,依樣畫葫蘆的把林語嫣剛才的手勢做了一遍!

  宋天有點害怕的把身體微微往後挪了一下,可是讓他失望了,我的手心裡根本就沒有出現一點蘭色的光點!難道手勢做的太快了?再來一次。。。。沒有用!還是沒有任何反映!

  「怎麼回事?」我衝著林語嫣大喊,難道還有什麼訣竅嗎?

  「哈哈~~~~!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這個手勢就到地獄裡去做吧!」宋天突然向我這裡衝了過來,指骨上的指尖處暴長出了一根根紅色的指甲,還泛著紅光。

  「小心!」林語嫣原本還虛弱不堪的身體立刻躍了起來,搶在宋天的指甲穿透我的身體前推開了我。

  「不!」我大吼了一聲,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天的指甲穿透了林語嫣,不,應該說是林依依的身體。沒有鮮血四濺,可林語嫣臉上痛苦的表情卻讓我膽戰心驚,她整個臉已經扭曲在了一起,眼住都突了出來。而此時她的身體還牢牢的被穿在了宋天的長長指甲上,好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

  「滾開!」宋天用力的一甩,林語嫣立刻被甩飛了出去,直直的向下水道裡的煉獄血池拋去。

  「可惡!」我暗暗咒罵了一聲,人卻已經順勢跳了過去。

  「抓住我!」我大叫一聲,右手已經抓住了林語嫣的手,可惜她下墜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剛抓住就因為慣性的原因自己整個人也跌倒在了地上。

  「你放手!」林語嫣被我拽在了下水道的一側,小小的身體懸空在下水道上,而我的小半個身體也露在了地面之外,另外一隻左手苦苦的支撐著自己不要再往下跌了,再往下的話可就真的要跌進煉獄血池裡了!

  「抓緊!」雖然不知道林語嫣到底有沒有和我有血緣關係,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不能放手了!

  「你不放的話也會跌下去的!」林語嫣焦急的道:「反正我也是死了的,可是你還活著。」

  「跌下去也比被鬼吸乾血好!」我努力的和血池裡的那些鬼影爭奪著林語嫣的身體,而它們的力量非常大,大有把我也拽下去的可能。

  「那麼你就讓我吸乾以後再下去好了,呵呵!」宋天冷笑著,他的中指的指甲突然捲曲了起來,變成了一根細細長長的管子伸向了我。

  「放手啊!」林語嫣擔心的大叫著。

  「不!」我的脾氣有時候也可以固執的象條牛,一條正被吸血蟲吸血的牛!紅色的細管啪的一聲戳進了我的脖子,一種好像被蟲叮咬到的感覺,不是很疼,麻麻的,癢癢的!然後是體內的鮮血被往外抽離的感覺,皮膚表面漸漸有了被吸住的痛感。

  身體開始無力起來,眼皮也變得沉重,抓著林語嫣的手也漸漸沒有了力氣。感覺細細的管子並沒有停止向體內繼續鑽入的動作,異物侵入身體的感覺讓我乾嘔,一陣頭暈眼花。胸口突然一陣猛烈的刺痛,細管已經插到了自己的心臟上!喉嚨口一陣甜甜的腥味,張口,鮮血已經吐了出來。

  混蛋!要死也不能讓宋天佔便宜!想到這裡,我費盡自己最後一點力氣沖林語嫣笑了笑,林語嫣不忍的看著我,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她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了方蕾,我沒有機會再愛你了!

  李洋,以後看來沒有機會和你鬥嘴了!

  李海,我還欠你一頓川菜哪!

  還有阿寶和老姐,我真的不捨得你們,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拼盡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奮力把細管從脖子上擰斷。

  「什麼?」宋天驚訝的叫了一聲,另外一根細管已經伸了過來。

  身子往下水道處一滾,我整個人的身體就往下墜落,和林語嫣一起墜向那煉獄的血池。只覺得周圍突然全變成了紅色,無數的鬼影在身邊盤旋,無數雙手摸到了我的身體上。胸口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燙,並不單單是以往那樣從玉珮的表面發出來的,還有一股熱量竟然是從心臟的裡面發出來的,好像整個心臟都變成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

  「啊~~!」劇烈的疼痛讓我大叫出聲,而眼前的紅光也突然被白光取代,白光越來越強烈,恍惚中,就在那白光為幕的場景中悄然出現了一雙芊芊玉手,白皙,柔嫩,彷彿這世上最美麗的手就是它了,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讓我好想看清楚手的主人。可是除了這雙手其它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好像是一個人站在了一層厚紗之後,只是從紗後伸出了這一雙手。

  玉手開始動了,雙手合十,然後旋轉,然後再是一個好奇怪的手勢。這和林語嫣教的手勢很像,可又有不同,好像更複雜了一點。難道,這才是靈魂提煉術真正的手勢嗎?想到這裡,我的雙手竟然也動了起來,非常熟練的跟在了眼前這雙玉手之後一起做了那些動作,感覺是這麼熟悉和自然,好像我生來就會一般!

  點點蘭色的光粒從我手心裡散發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亮!最後竟然匯成了如銀河般燦爛的景象,周圍的紅光也消失不見了。黑暗裡,只有我的蘭色光點耀眼的發著光芒,只向一個地方,宋天處飛去!

  這就是靈魂提煉術真正的威力嗎?我感覺到自己其實已經懸空在了下水道的上方,宋天被蘭色的光圈牢牢的包裹住了,蘭色光圈裡宋天的靈魂正被漸漸抽離楊天行的屍體,淡淡的紅色影子應該就是宋天的靈魂吧,此時他正拚命的掙扎著,可是藍光卻慢慢上升,同時把紅色的靈魂象拔苗一樣的抽離出了屍體。然後紅影被藍光壓縮,直致到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紅色光點,飛向了我。

  眼皮再次沉重起來,腦子裡空白一片,只出現了林語嫣和林依依兩張帶有溫柔笑意的臉孔在眼前無限的放大,放大。。。。。

  ************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是在一家醫院的病房裡,旁邊站著一臉憂心沖沖的方蕾等人,可惜還是沒有老姐的影子。原來我被人發現於心湖的湖邊,而這個大膽敢前往心湖的人就是方蕾,她說那是因為心靈感應,只隱約覺得會在那裡碰到什麼人,讓她會擔心的人。

  是嗎?我輕輕的笑著,所有的一切應該都已經過去了吧?當把方蕾溫暖而又柔軟的身體擁進懷裡的時候,當我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我還活著的時候,我這麼想著。

  「你知道嗎?我們後來在心湖的樹林裡找到了什麼?」方蕾擦乾了她的眼淚,問我。

  找到什麼哪?我還只是輕輕笑著,這對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不是嗎?

  「我們發現了一具屍骨,應該是林語嫣的哦!因為旁邊有一張身份證哪!」李洋看我沒有作聲,自己先揭開了謎底。

  林語嫣,你終於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啊!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吧!?回頭望向窗外,陽光正好,天正藍。

  「好了,你現在也該跟我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李海把手伸到我眼前晃了晃,說:「你不要告訴我們你是去心湖游泳以後累倒在那裡的吧!」

  「呵呵!」我笑了笑,說:「這會是個蠻長的故事哪!而且我講故事的能力一向很差,怕你們聽了會睡覺的哦!」

  「聽故事?我最喜歡了!快說快說!」調皮的阿寶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興奮的道。

  想聽故事啊?也許,這個事情真的只能把它當做一個故事來講吧,一個充滿著對人性的質疑、對長生的癡迷、對仇恨的理解、對已死之人的緬懷和對還生之人的警告的故事。不管有多少人會相信又有多少人會一笑而過,這都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故事。

  ********

  當我出院的那天,我又聽到了兩個驚人的消息:副市長朱振華突然在家腦溢血身亡和一個在逃的通緝犯,也是一個職業殺手被發現死於郊外的一個垃圾處理堆場裡,死因不明。

  這就是因果報應吧?我望了望晴朗的天空,離開了醫院。而那雙神奇的玉手卻早已經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腦海裡。

  對了,還忘了告訴你們,那枚古怪的黑色玉戒指上的花朵竟然開始在黑暗的夜裡發出了紅色的光芒,但卻僅僅只是一片花瓣!

  有關心湖的故事已經結束了,而我的故事,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待續)接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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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44 引言回覆
第二卷 惡魔的左眼

第一章 抽象畫展

  火車站裡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聳動著,一眼望去黑壓壓的大片,我不禁開始懷疑我們的政府是不是有謊報人口數量的嫌疑。
  艱難的擋開擁擠的人群,我把方蕾的行李放了下來,望著眼前一身牛仔裝的方蕾,青春健美又具有現代氣息,怎麼看也不像是個修道人士。

  「到峨嵋以後就打電話給我。」把行李遞給了方蕾,我囑咐。

  「知道了,我會的。」方蕾溫柔的回答,轉頭看了看身邊同樣背著行李的李海。

  「喂,你還回來嗎?」李洋站在我身邊衝著李海問。

  「不要叫喂,難道我沒有名字嗎?」李海白了一眼李洋,道。

  「哈!」李洋也回瞪了一眼李海,沒有再說話。這兩個兄弟雖然心裡都關心著對方,可是嘴巴上卻又喜歡互相鬥嘴,互不相讓。

  「林逍,」李海轉頭對我說道,「我回去以後會幫你問一下關於你們林家的事情還有靈魂提煉術,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李洋就拜託你照顧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別人照顧。」李洋馬上回嘴。

  「那就拜託你幫我照顧林逍好不好?」方蕾笑瞇瞇的看著李洋,果然還是美女的力量夠偉大,馬上讓李洋點頭答應。雖然我也不想被人看成是小孩子,但是這畢竟是方蕾對我的關心,也只好笑了笑表示時刻遵循美女的指示。

  「車要開了,上去吧!」我向車的方向瞥了一眼,乘客已經開始陸續上車了。

  「好的。」方蕾拎起了行李,溫柔而又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握著我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上前走了一步,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方蕾的身上,從她的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讓我心曠神怡。

  「跟師傅交代完這次的事情以後我會盡快回來的。」方蕾輕輕的道,她吐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脖勁處,讓我心癢癢的。

  「知道了。路上小心哦!」說完我飛快的在方蕾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可惜了現在是公共場合要不然我是肯定不會放過方大美人的香唇的。

  「喂喂~~~!你刺激我啊!」身旁的李洋立刻用肘部推了我一下,一臉的怪笑看著我。

  「怎麼!你有意見?」我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每想到卻被方蕾重重的扭了我一下,頓時讓我痛的差點沒叫出來。看向方蕾,她的臉竟然已經羞得通紅,嬌艷欲滴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真想咬上一口。

  「好了,你們小倆口要親熱也不要在這裡啊!」李海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好了好了,走了啦!」方蕾跺了跺腳,一臉嬌羞的衝我做了個鬼臉,轉身就向火車走了過去,李海馬上跟在了後面。

  「再見!」我和李洋沖方蕾和李海揮舞著雙手,隨著火車的漸行漸遠,方蕾和李海終於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裡。。。。

  ********

  方蕾和李海回到各自的師傅那裡報告心湖的事情已經有好幾天了,局裡的工作還是一復一日的重複,驗屍、化驗、做報告,日子倒也過的平靜,偶爾晚上和方蕾通通電話也能打發一下時間。而李洋則重新開始上班了,只是下班以後總是比誰都溜得快,原來是在追上次圖書館那個漂亮mm,說什麼不能夠讓我專美於前,一定也要努力啊什麼的!明明是每年幾次的獸慾發作,卻偏偏要找個正當理由。笑著搖了搖頭,我脫下了白大褂,準備下班了。

  看了看手錶,才六點鐘而已,還是先找個地方解決一下五臟廟吧!因為我和老姐都不開伙,所以晚飯基本自己在外面解決,偶爾也叫個外賣。

  行走在夜晚的城市裡,我忽然有種不知道去哪裡好的感覺。前一陣子和方蕾李洋他們幾乎天天見面,現在又恢復到一個人反而有點不自在,人啊,還是一種適合群居的動物啊!

  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吃完飯出來,我站在馬路上猶豫了一會,回家嗎?老姐肯定又不在!找李洋?他這傢伙現在肯定在把美眉沒空理我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還是找阿寶好了,反正她一定在家上網,想到這裡我馬上朝阿寶家走去。

  前幾次去阿寶家的時候沒有特別留意,今天才突然發現原來阿寶家也蠻偏僻的嘛!雖然只有晚上七點多,可是路上的行人竟然很稀少,道路兩旁只有路燈孤零零的亮著,地上的許些落葉讓整條街顯得冷清而蕭瑟。

  因為看著地上的落葉也沒有注意前方,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抬頭一看,是個滿臉風霜的中年男子,黑黃的皮膚上滿是皺紋,眼睛渾濁,正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再低頭一看,一本書正掉落在中年男子的腳邊。

  「哦,對不起啊!」我忙彎腰把書揀了起來,遞給了他。

  「哦!」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才把書重新接了回去,表情木然。

  我留意的瞥了一眼書,好像是本畫冊,封面是蘭色的一大幅類似抽像畫的東西。古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我有點擔心的問:「你還好吧!」

  男子卻突然像從神虛太游裡回過神來一樣的瞪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夾起書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只留下了還搞不清狀況的我。

  怎麼回事啊?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嗎?咕噥著,我也沒有多想,繼續望阿寶家走去。

  走著走著,忽然街旁的一塊小小招貼畫吸引了我的注意,因為它就是剛才那本畫冊的封面,一幅蘭色塗鴉的抽像畫。仔細看了看畫的右下腳,一行小字寫著:畫家安冉的抽像派作品展,**路77號307室。

  又是77號?我的心突然跳動的飛快,一種怪怪的感覺,眼皮也不禁跳動了起來。

  「有興趣嗎?」一個平平的聲音突然從背後跳了出來,把沒有準備的我嚇了一大跳,猛的回過身,一個男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我的背後。

  天哪!你是屬貓的嗎?走路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皺了皺眉,我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冒失鬼。黃黃的臉色,小小的眼睛,木然的面部表情,一身衣服看上去有點髒兮兮的,反正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有興趣看畫展嗎?」男人又問了我一遍。

  「你就是畫家安冉?」我問。

  男人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哦,那你是幹什麼的?」我好奇的問。

  「我是收門票的。」男人平靜的回答。

  哈哈!我幾乎要當場笑出來,這個人還真夠坦白,也怪不得老是問我看不看了。好吧,反正也沒什麼其它事情可做,再說看他的樣子大概真的很希望有人看這個畫展,我就當日行一善好了。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請走這邊。」男人指了指畫報旁邊的一個小胡同,說。

  「哦,好。」我望著黑漆漆的胡同開始有點後悔了,可是剛說出去的話又不能反悔,只好硬著頭皮跟在了男人的後面。

  胡同裡面異常的漆黑,只有頭頂的一點星光微微照亮了前行的路。兩邊的牆很高大,而胡同也越走越窄,到最後只是勉強的讓一個人通過而已。走在男人的後面,四周忽然安靜的出奇,馬路上的任何聲音都沒有傳過來,只有我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是的,只有我自己的,而那個男人真的要算是貓的轉世了,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而且,我突然發現這個男人走起路來身體竟是一動不動的,照常理來說人走起路來身體總會有晃動的,可是他,一點晃動的跡象都沒有。往下看,明明他的腳是在邁動啊!

  疑惑的摸了摸鼻子,我開始覺得有點冷,衣服下的皮膚上開始泛起了雞皮疙瘩。我今天的腦子是不是又搭錯了?竟然會答應來看我最一竅不通的美術作品?而且眼前這個男人也很古怪!要不要不看算了?想到這裡,我的腳步放慢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只有一片漆黑,馬路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到了!」就在我準備走人的時候男人卻突然停了下來,指著一個樓梯對我說。

  「啊?到了啊?」我有點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樓梯口也是黑洞洞的,讓人產生不安的感覺。可是既然到了都到了,就上去看看吧!

  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跟著男人上了樓梯。幾乎是摸黑走了三層樓梯,我跌跌撞撞的上到了三樓。一個桌子放在了307室的門口,桌子上面放了一疊畫冊。

  「要錢嗎?」我問,其實我心理是希望他開的價越高越好,這樣一來我就有借口不看離開這裡了,可是希望恰恰和事實相反。

  「不要錢的!」男人平平的語調打消了我的念頭,打了個哈哈,我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不是很亮,但是幾乎每幅畫的正上方都亮著一盞燈,燈光打在畫布上,讓畫面呈現了一種朦朧的視覺效果。畫展裡空無一人,我靜靜的走在房間裡,每一幅畫都是偏冷色調的抽像畫,反正就是讓人看不懂到底畫的是什麼的那種畫。

  整個畫展的房間倒是蠻大的,畫不是很多,所以倒讓人有種空曠的感覺。這樣一來讓本來就覺得冷的我更是感到一股寒意,好像被人置放於一個無比寬大卻又封閉的空間裡一樣,壓抑和孤獨同時存在。

  房間裡還擱置了幾塊很大的板,上面用來放置了幾幅畫,這樣讓我無法一覽全室,當我站在一塊板的前面時,總會存在了一些視覺上的盲點。雖然明知道整個畫展只有我一個人,可是覺得板後面有另外一個人正在窺視我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畫面上的蘭色塗鴉我一點也看不明白,只覺得像是一張張奇怪的臉孔,好像每張畫布後面都有臉的浮現。而畫上的一些圓點則更像是一隻隻眼睛,正緊緊的盯著我。凝視之中,畫布上的油彩好像正在慢慢的旋轉,移動。

  往畫上望去,畫面上用藍色和黃色塗鴉成了一團一團的,凌亂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難道這就是抽像畫的真正涵義嗎?燈光打在畫布上,讓一團團的油彩外圈泛出七彩的光眩。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一道黑影映在了畫布上。

  回頭,什麼也沒有。

  心跳,卻莫名加速。

  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想了想,我還是快步走向了門口,那個男人正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裡。

  「我看完了。」我對男人說,希望快點出去,我可不想再看什麼畫展了。

  「這個給你。」男人把一本畫冊遞了過來,滿腦子只想快點走的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一把接了過來就塞到了公文包裡。轉身馬上準備開溜。

  「對了,」那個男人突然叫住了我,說:「你可以上一下畫冊上寫著的網站,網上會告訴你這些畫的真正涵義。」

  「哦,知道了。」我敷衍著答應了下來,腳下的腳步卻邁得更快了。

  匆匆從胡同裡走出來,我又重新回到馬路上,雖然行人還是很少,但心裡卻感到很踏實。看了看手錶,竟然不知不覺中已經晚上快十點了,我在畫展裡的時間有這麼久嗎?朝阿寶家的方向望了一下,我突然又沒有了去找阿寶的慾望,算了,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畫展一折騰,人都感覺到累了,還是回家好了。想到這裡,我聳了聳肩,朝自己家裡走去。

  回到家洗完澡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躺在床上的我反而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了。眼前晃的全是剛才在畫展裡看的那些抽像畫,像一個個不停回放的幻燈片一樣騷擾著我的神經。而想知道這些畫的真正涵義的慾望也開始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簡直是在心裡大喊著:上網去看,上網去看啊!

  「可惡!」咒罵了一聲,我一骨碌從床上彈了起來,反正睡也睡不著,明天又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就上網看看好了。

  想到就要馬上做到!我忙把電腦打開,再把包裡的那本畫冊拿了出來,照著畫冊裡的那個網址上了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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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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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45 引言回覆
  第二章 神秘網站


  一上這個網站,就先是一幅熟悉的畫面,藍色塗鴉的抽像畫。輕輕的點擊了一下畫面,整個電腦屏幕突然從正上方傾瀉下如瀑布一般的血水,如血般的紅色充斥著整個屏幕。然後紅色漸漸消去,出現了五個大字:惡魔的左眼。
  惡魔的左眼?什麼意思?我的左眼也恰恰在這個時候抽筋一樣的痛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我又點擊了一下這幾個大字,立刻,打開了一個類似於word文檔一樣的界面。只不過整體的背景是黑色的,而字卻是血紅的。這就是畫的真正涵義嗎?我好奇的開始閱讀起上面的字來:

  當你點擊剛才的字時是不是感到你的左眼一陣抽痛?

  我立刻皺了皺眉,這篇文章是誰寫的?他怎麼會知道我剛才左眼抽痛了一下?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我感覺有點胸悶,深吸了一口氣,我決定還是繼續讀下去:

  那是因為惡魔的左眼已經附身在你的身上,每個人都會有一隻看見惡魔的眼睛。

  什麼亂七八糟?我有點生氣的敲打了一下電腦,是什麼人這麼無聊?難道是那個畫家安冉?不好好畫畫怎麼竟弄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心裡有一個聲音正在勸著自己快點關上電腦上床睡覺,可是還有一個更強烈的聲音卻讓我繼續看下去。無奈的歎了口氣,最後我的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

  不要懷疑,我就是畫家安冉。此刻的我,正在地獄召喚著你。你相信嗎?當你在讀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卻在煉獄的血池裡飽受著惡魔們的折磨,那是因為我曾經拿走過它們的左眼,它們要我把左眼還給它們!聽!你有沒有聽到眼珠滾過地面的聲音?

  哈!又是一個喜歡搞惡作劇的傢伙吧!我鄙夷的看了看電腦屏幕,而就在這個時候,本應是寂靜的夜晚卻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咕嚕~~~~~!

  很輕,但是在萬籟具靜的夜裡卻是如此清晰!好像是從樓上傳下來的,什麼東西滾過地面的聲音!寒意立刻遍佈全身,我家是在頂樓,那麼剛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眼珠滾過地面的聲音嗎?不可能!一定是巧合,那聲音大概是老鼠的吧!對!一定是老鼠的!自我安慰了一下,我搓了一下已經冰涼的手,猶豫著要不要看下去。

  算了!還是睡覺吧!這個安冉肯定又是在譁眾取寵而已!用僵硬的手關掉電腦,我一頭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左眼卻隱隱有點酸痛,大概是電腦看多了吧!翻了個身,我開始很努力的去見周公了。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睡得大汗淋漓,氣都有點喘不過來,好像在夢裡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可是又完全沒有一點記憶,只是覺得通體的寒冷,連手腳都凍的麻木。頭暈的看了看鬧鐘,竟然已經快中午十一點了!我一向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怎麼會一下子睡到這麼晚?

  口乾舌燥的從床上爬起來,我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我把雙手伸進冰涼的水裡,然後把整張臉埋進了冷水裡,希望冷水可以刺激一下我神志迷糊的頭腦。不經意的抬頭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頓時嚇了一跳,那個左眼通紅的人真的是我嗎?心急火燎的把頭湊向鏡子,我再仔細一看,還好,只是左眼裡佈滿了血絲而已,所以不仔細看還以為眼睛變成紅色的哪!可是為什麼只有左眼而右眼卻很正常?摸了摸左眼,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左眼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閉上了右眼,只用左眼看東西,眼前立刻蒙上了淡淡的一層紅暈。怎麼回事?難道生紅眼病了嗎?我有點擔心的把左眼閉上,只用右眼看東西,視線裡的東西倒都一切正常。

  草草的洗漱完畢,我還是擔心著我的左眼,不會真的是被惡魔的左眼附身了吧?怎麼會!?昨天晚上的根本只是安冉的惡作劇而已!走到廚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我一時之間就愣在了那裡。

  「喂,你在發什麼呆啊?」老姐突然從客廳走了進來,從背後重重的拍了我一下。

  「哇,好痛的!」我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聲喊痛。

  「哇~~~!」沒想到老姐的反映比我還要劇烈,還用手指指著我的鼻子。

  「你幹什麼啊?」我伸手把老姐的手打開,不悅的問。

  「你得紅眼病了!」老姐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說。

  「沒有啦,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我安慰老姐。

  「真的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老姐顯然是不放心。

  「我才不去醫院哪!」我忙回答,自從心湖的事情以後我對醫院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反感。

  「隨便你吧!」老姐聳了聳肩膀,說:「那你就多休息休息好了。」

  「謝謝關心!」我無力的再次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人感覺到非常的疲倦,沒有什麼精神。

  「你早飯想吃什麼?」老姐走到冰箱前面,問我。

  「還能吃什麼?」我低著頭沒有看她,懶懶的道:「麵包嘍!」

  「哦,那給你!」老姐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忙抬頭向在我左邊的老姐望去。

  彷彿時間在那一刻突然靜止,老姐原本俏麗的面容突然變的死灰一片,一雙眼睛黑洞洞的,沒有了眼珠和眼白之分,嘴唇也是青黑色的。更讓我渾身發抖的是她渾身的皮肉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水份一樣,乾癟著!整個景象扭曲浮動,而在我右眼的視線範圍內卻完全沒有這種異常!

  啪的一聲,一樣東西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渾身打了個冷戰,緩過神來再仔細一看,老姐還是原來的老姐,什麼也沒有變!只是在我的腳邊多了一袋麵包。

  「你幹什麼啊!看我也能看得發傻啊!?」老姐打趣的說。

  我還是懵懵懂懂的把麵包揀了起來,剛才的景象讓我還如浴冰水一樣的通體寒冷,左眼開始抽痛,劇烈到蔓延整個左半邊頭部。強忍著劇痛,我渾身都在顫抖,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那包麵包又掉回了地上。

  「怎麼了你?」老姐忙走過來把麵包揀起來放到桌子上,問我。

  「沒事,大概沒有休息好。」我艱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我想我還是回床上睡一會兒吧!早飯我不吃了!」

  「可是你臉色好差,還是去醫院吧!」老姐在身後快步走了上來,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我。

  擺了擺手,我發覺自己竟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幾乎是被老姐架著走進了我的房間,我立刻倒在了床上。頭一沾到枕頭就昏昏欲睡起來,眼前的事物也開始模糊不清。

  「喂,你衣服還沒有脫哪!」迷糊中只聽見老姐叫了這麼一句,然後就什麼也記不得了,好像黑暗從我的上方重重的壓了過來,鋪天蓋地的黑暗和疲倦讓我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眼前一黑,就昏睡了過去。

  *********

  驚醒,寂靜!

  天色昏暗,不知已經何時。

  推開房門,屋子裡的東西都朦朧著一層灰色的膜,我試著叫了一聲,卻只從喉嚨裡發出了乾澀的聲音。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我快步走向老姐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裡面漆黑一片,冷意從脖子處擴散開來。

  「姐!」我推開了門,一個人影正背對著我坐在房裡,長長的頭髮披散著。但是我知道那應該不是老姐,因為她的頭髮是直直的,而老姐的頭髮卻是卷的。

  「你是誰?」我把手緊緊的握住門邊,指甲都幾乎鑲進了門板裡,疼痛卻無法緩解我心中的恐懼和焦慮。

  「林逍!」女子幽幽的一聲輕歎,緩緩的轉過了身。

  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所有的血液頓時抽離了我的身體,呼吸都要窒息。我以為這都應該是幻覺,可是印雪的容顏卻如此清晰的呈現在我的眼前。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雙唇和她的身體,如此熟悉又遠隔千里。

  「印。。。印雪?」我喘著粗氣,問。

  「林逍,快輪到你了哦!」印雪對我淺淺的一笑,只這一笑,卻讓天地都為之失色,陽光彷彿輕輕的灑在了我的身上。

  「輪到我什麼?」我傻傻的問。

  「快輪到你了哦!」印雪還是這麼一句,只是語氣突然變的冰冷冷的,我不知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快輪到你了哦!」印雪幽幽的笑著,她的左眼卻漸漸變成了血紅色。

  「你。。。你的。。。眼睛!」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正在顫抖不停。印雪的左眼變的血紅血紅的,紅色的血水正從眼球處流了下來。

  「印雪,眼睛。。。眼睛!」我大叫了出來,恐懼象頭野獸一樣的撲向了我。

  「林逍!林逍~~~~!」老姐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感覺到身體被劇烈的搖晃著。

  「林逍!你快醒醒啊!」老姐的手已經搭在了我的額頭,我渾身打了個激靈,用盡了力氣睜開眼睛,老姐正緊張的看著我。

  好冷!我的手腳麻木,環顧四周,我正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遍體生汗,粘粘的汗水已經打濕了我的衣服。

  「你做噩夢了吧?」老姐擦了擦我的額頭,問。

  「啊!」我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印雪的臉還如此清晰的盤旋在腦海裡,真的只是夢嗎?

  「我幫你倒杯水吧!」老姐站了起來走向客廳。

  印雪?左眼?血淚?我搖了搖頭,想把這些東西從我腦子裡甩出去,可是印雪最後的那一張左眼流著血淚的臉卻越來越逼真。惡魔的左眼嗎?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網站,身體也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撲向了電腦。

  「你不休息還要上網?」老姐從客廳裡走回來把水放在了我的旁邊,抱怨我。

  「我有事要查!」我頭也不回的朝老姐擺了擺手。

  「那只能上一會哦!」老姐囑咐了一句以後就走開了。

  上網以後我忙把那個地址打了進去,回車,同樣是藍色的抽像畫,血紅色的大字。我忙不迭的點了進去,而昨天晚上出現的那篇文章的開頭沒有了,直接就是一句:

  你昨天晚上一定沒有看下去,關了機吧!睡之前,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左眼一陣酸痛?

  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的背也僵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繼續:

  你知道嗎?其實我和你有相同的遭遇,所以,不要驚訝,我只是在向你複述我的故事而已。就在第二天,我做了個夢,夢到了自己最愛的人,我的母親,她只是反覆的跟我說了一句話:快輪到你了哦!

  快輪到你了哦!輪到什麼?我緊緊的握著鼠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隱隱作痛,覺得安冉只是個惡作劇的想法正被疑慮慢慢的侵蝕掉,好像他正有著一雙透視一切的眼睛,注視著我:

  快輪到你了哦!惡魔的左眼終將看到光明的背面!

  光明的背面?那是什麼?黑暗嗎?我疑惑的皺了皺眉,而文章的下部分卻只是紅紅的一團,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就好像是血書被水模糊了一樣。來回按了好幾下刷新的按鈕,可是屏幕上的下面一段文字卻始終沒有露出它的廬山真面目。怎麼辦?我著急的捶了一下桌子。

  對了!不是有阿寶在嗎?她這麼精通電腦,一定有辦法的,說不定還能查出這個神秘的網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哪!想到這裡,我立刻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興奮!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胡亂套了幾件衣服以後就往門外衝去。

  「你到哪裡去啊?」老姐在客廳裡叫住了我。

  「到一個朋友家去,有事情要辦!」我幾乎是直接從門裡撞了出去,一邊穿鞋一邊大叫著回答了老姐的問題。

  阿寶啊,阿寶!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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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爛尾樓


  「阿寶,快幫我個忙!」沒等阿寶把門完全打開,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推開了門闖了進去。
  「幹嘛啊你!這麼急!」阿寶跟在了我的後面抱怨,一邊揉著眼睛,身上的衣服是一套很可愛的印有比卡丘圖案的睡衣,看來這個寶貝還沒有睡醒。

  「你怎麼現在在睡覺啊?」我看了看手錶,是下午四點多。

  「睡午覺啊!」阿寶理直氣壯的回答我。

  「那你現在別睡了,幫我查點資料!」我把阿寶硬是按到了電腦前,說。

  「好了好了,知道了!」阿寶撅了撅嘴,問:「想查些什麼?」

  「先幫我查個人,叫安冉,應該是個畫家吧!」我拖了把椅子坐到了阿寶的旁邊,說。

  阿寶轉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你怎麼老要我幫你找人啊?」

  「哎呀!」我著急的道:「以後再跟你解釋啦!」

  「哎?你的左眼怎麼了?」阿寶指著我充血的左眼,好奇的問。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有灰塵掉進去了而已。」我敷衍著,說:「你先幫我查啊!」

  「好啦,好啦!」阿寶打了個哈哈,打開了電腦。

  當電腦屏幕上終於出現安冉的名字時,我的心一緊,馬上關注的湊上了前,仔細瀏覽了一下有關的資料:安冉,畫家,28歲,畢業於**大學的美術學院,精通人物和山水油畫,曾經獲得過第三屆全國青年油畫家比賽的金獎,先後出版過兩本畫冊。

  奇怪!怎麼會精通人物和山水畫哪?難道不是抽像畫嗎?還是抽像畫只是他的另一個特長?還有,這些資料怎麼全是五年以前的哪?

  「有沒有最近的資料啊?」我問阿寶。

  「沒有了!」阿寶搖搖頭。

  「你再查查看啊!全是五年前的信息,他不會就這麼消失了吧?」我不死心的問。

  「哎!你說對了!」阿寶很有信心的仰了仰頭,說:「如果在我這個超級無敵宇宙第一神通廣大的機器裡也找不到他的資料的話就不外乎有兩種情況,一是死了,二哪就是你說的消失了!」

  「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阿寶的說法,說:「我昨天還去看過他的畫展哪!」

  「畫展?不可能!我根本找不到相關資料!」阿寶斬釘截鐵的道。

  「說不定這個畫展很小所以你在網上查不到哪?」我再次提出了異議。

  「不可能!」阿寶還是堅信自己的電腦是無所不搜的,「再小的消息都應該在網上有記錄啊!現在是信息時代了嘛!」

  「好,好!」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那你現在再幫我查一下這個網站吧!就是關於那個畫展的哦!」

  「哦?」阿寶興奮的眼睛亮亮,說:「快給我快給我!」

  「別急啊!」我把鍵盤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敲下了那個網站的地址。

  回車。而等待我和阿寶的竟然是……是…:「該頁無法顯示!」

  暈倒!怎麼會這樣?而阿寶的嘴巴更是張的好大,足足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怎麼可能~~~~~~?!」阿寶一聲怪叫,猛的站了起來使勁拍打了一下電腦,然後又惡狠狠的轉頭問我:「你!有沒有打錯地址?」

  「不可能!」我也怪叫著回答,這個地址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拼錯的!

  「那怎麼會這樣?」阿寶指著電腦對我發著脾氣。

  「小姐啊!」我有點無奈的回答:「這個電腦是你的啊!再說了你不是精通電腦的嗎?你不問你自己倒問起我來了啊?」

  「不可能!」阿寶跺了跺腳,道:「我的機器這麼厲害,怎麼會有上不去的網?」

  「我向天發誓!」我忙信誓旦旦的發誓說:「我昨天晚上和剛才來你這裡之前在我家的電腦上還上去過哪!」

  「什麼?」阿寶頓時尖叫連連,分貝指數直避老姐的嗓門。

  「恥辱啊!」阿寶立刻捶胸頓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樣。

  「不用這麼誇張吧!」我有點感冒的往後仰了仰身子,真害怕被阿寶一拳揮過來的拳頭打到臉。

  「不行!」阿寶原地跳了一下,又坐下,說:「我就不信!」說完,阿寶的手指又開始在鍵盤上一陣飛舞,屏幕上的字飛快的跳動著,一會打開一個窗口,一會又開了個指令程序。反正我是沒有看懂,房間裡只聽到阿寶的手指在鍵盤上有力的敲擊聲,很有節奏感。

  一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終於…

  「喂,你在幹什麼啊?」坐的有些無聊的我還是忍不住發問了。

  「別吵!」阿寶衝我揮了揮手,說:「我在想辦法登陸這個網站!」

  想辦法?不會是做黑客吧?我有點崇拜的看了看阿寶,看來這個小姑娘很有一套嘛!可惜,就在我準備向她討教討教有關電腦的事情的時候,阿寶卻突然一聲慘叫,直叫的連窗外的可憐小麻雀都險些從樹上掉下來。

  「你幹嘛啊?」我捂著耳朵,大聲問。

  「啊~~~~!!」可惜阿寶的練嗓功課還沒有作完。

  「不要叫了!」我使勁拉了一下阿寶,終於成功的把阿寶制止住了。

  「病毒啊!」阿寶已經眼淚汪汪了,一副小孩子被人搶去糖果的傷心樣。

  「病毒?」我疑惑的看了看電腦屏幕,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了。

  「可惡!都是你!」阿寶突然一把拎起了我的衣服,大有一副和我干一架的樣子。

  「我?」我無辜的看著阿寶。

  「就是你!都是你給我的什麼網址,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的電腦被病毒感染了!」阿寶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放下我的衣服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啊!?不會吧!天哪!我的腦子都快抽筋了,怎麼會這樣哪?望著眼前哭泣不止的阿寶,我真是手足無措,一向對哭泣的女人沒有辦法的我現在簡直就是熱鍋上的螞蟻。真是勸也不是,逃也不是。

  在阿寶哭泣了足足有一刻鐘以後,突然把頭抬了起來,眼睛裡閃爍著仇恨的小火苗!惡狠狠的看著我,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問:「說!你這個網址哪裡來的?」

  「一本畫冊上來的!」我立刻坦白從寬。

  「畫冊?」阿寶用眼睛瞥了我一眼,繼續問:「哪裡來的畫冊?說!」

  「昨天看畫展的時候拿的!」我嚥了口口水,生怕一個回答不好就被她大卸八塊。

  「畫展?」阿寶撅著嘴問:「哪裡的畫展?」

  「就在你家附近的一個馬路上,**路77號307室!」我忙小心翼翼的回答。

  「**路77號307室啊?!」阿寶摸了摸腦袋,說:「那你現在就帶我去!」

  「啊?帶你去?」我可不想再去那個勞什子畫展了,陰森森古里古怪的。

  「對!」阿寶一把把我從椅子上拽了起來,說:「這傢伙設計的網站竟然連我都進不去,而且還讓我的電腦感染了病毒!說什麼也要會會他!」說完,阿寶就不由分說的把我往門外拉,可憐的我也只好被她拉出了門,一臉無奈的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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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46 引言回覆
  望了望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我再次悲歎命運的不公平!為什麼別人可以開開心心的回家吃頓飽飯,而我卻要陪著一個一心想要復仇的江湖小蠻女找她的幻想中的仇家哪?

  「林逍!你是不是存心耍我啊?」阿寶站在馬路中央指著鼻子對我大叫道!

  命苦啊!努力忽略路人詫異的眼光,我歎了我今天的第三百二十六次氣,說:「真的!真的在這裡附近啊!」

  「那怎麼還找不到?都快在這裡轉了半個鐘頭了!」阿寶指了指手錶,我知道她一定很著急,我何嘗不是哪?

  「別急,我幫你問一下好了。」我攔住了身旁的一位老大媽,問:「大媽,您知道**路77號在哪裡嗎?」

  「那裡啊?」老大媽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你們往前再走一段,然後左拐入一個小胡同裡就是了!」

  「謝謝謝謝!」阿寶立刻蹦蹦跳跳的回答,然後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就知道你不牢靠!」

  哈!被一個小孩子瞧不起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忙跟在了已經躥出老遠的阿寶後面。

  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那個不起眼的小胡同,好像和昨天景象很相像,只是胡同口少了一張抽像畫報。往裡張望了一下,黑漆漆的,望不到頭。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阿寶已經跑了進去,眼看黑暗就要吞沒了她我急忙也跟了進去。

  兩邊的高牆製造了一個狹小的空間,我抬頭望去,一個建築物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了眼前,這倒是我昨天沒有注意到的。四周很安靜,偶爾有一聲野貓的叫聲,這裡好像被繁華喧鬧的城市隔離開了一樣。空氣都彷彿凝固成了固體。

  當我和阿寶終於走到那個建築物前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剛才那個老大媽眼裡的古怪是什麼意思了,這根本是座被廢棄的爛尾樓嘛!

  「不會吧!你真的確定昨天的畫展是在這裡舉行的嗎?」阿寶指著連門都沒有的建築物,問我。而我也只有張大嘴巴等著有人往裡面塞雞蛋的份了!怎麼回事?昨天晚上雖然沒有很在意,可是也不應該是座爛尾樓啊!?難道是那個老大媽指的路錯了?我看了看爛尾樓旁的一堵圍牆,明明是用紅色的油漆刷著**路77號這幾個字啊,雖然有些班駁掉漆的樣子,但是這幾個中文我還是不會認錯的。

  「呵呵,呵呵!」我乾笑了幾聲,說:「也許人家就喜歡搞這種後現代主義風格哪?」

  「嗯!」阿寶咋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然後卻說了句讓我險些撅倒的話:「你這個理由,很爛!」

  「好吧!」我終於低下了我高貴的頭顱,說:「那現在你想怎麼辦?回去嗎?」

  「回去?」阿寶的氣勢立刻洶洶,說:「好不容易找到了說什麼也要進去看看再說!」

  「進去啊?」我縮了縮脖子,有點為難的說著,這個爛尾樓雖然不太大,但怎麼也有五、六樓的樣子,而且樓房的周圍是廢棄的工地沒有人煙,又恰好在天色已晚的傍晚,怎麼看都有點像鬼屋的樣子,冷森森,淒慘慘的。

  「你連心湖的事情都可以搞定了這還有什麼怕的啊?」阿寶推了我一把,說:「再說了,還有我在哪!」

  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更擔心啊!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的!重重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今天如果不進去看一看的話阿寶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搞不好就地解決我了也說不定!

  「好吧!進去看看吧!」我話剛一說完,阿寶就立刻歡呼一聲衝向了爛尾樓。

  「等等我啊!阿寶!」可憐我連再次考慮清楚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急沖沖的跟在了阿寶的後面跑進了這個古怪的爛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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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59 引言回覆
第四章 鎖孔裡的眼珠

  本應該是紅色的牆磚因為常時間的風吹雨打而已經變成了一種暗紅色,好像是屍體的血液一般陰沉著,而從我左邊的視野中這暗紅色的牆磚表面卻是浮起了一層黑色的煙氣,就好像是上次在心湖命案的女死者身上看到的一樣。難道是怨氣嗎?我伸手摸了摸牆壁,陰濕濕的,冰冷的感覺躥入身體裡。
  「阿寶,你在哪裡?!」我站在爛尾樓的樓梯口大喊,阿寶也真是的,比兔子躥得還快!我的聲音在整個樓房裡傳著陣陣回音,彷彿進入了一個空洞的山腹一樣,冷冷的空氣吹的我猛的縮了縮脖子。

  「我在上面,你快上來吧!」阿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彷彿似隔世傳來的幽歎,極度空靈。

  抬頭看了看盤旋而上的樓梯,上面是黑洞洞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傳來。我一隻腳已經踏上了樓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左眼微微發熱,跳動中紅暈漸漸擴散在眼前。

  嘣咚!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樓梯因為沒有完工所以根本沒有旁邊的一圈扶手,我盡量靠在牆壁處往上走著,盤旋的樓梯就像是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螺旋一樣,使人暈眩。

  輕微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卻不是我自己的,黑暗裡有一個惡魔正在癡癡的輕笑著,向我露出了其猙獰的面目。

  當我走到兩樓的那一剎那,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我眼前一晃而過。抬眼望去,一片白光晃過,一個人影正站在我的面前!

  恐懼的往後退了一步,卻忘記自己正站在樓梯口,一腳踏空,人已經往後仰去!努力的把身子往前挺了一下,還好,沒有摔下去!定睛仔細一看,原來那個人影竟然是鏡中的自己!

  怎麼回事?這個爛尾樓裡竟然會有這麼一大面鏡子被安在了牆壁上!因為鏡子正對著樓梯口,所以從樓梯下上來的人難免會被自己的影子嚇了一跳!

  雖然知道應該趕快上去找阿寶,但是那面鏡子還是吸引了我走了過去。鏡子很普通,就是一大塊毫無裝飾的鏡子被安在了牆上,而鏡子的左下腳還有著一塊塊黑色的斑痕,模糊了鏡面。慢慢的走過去,偌大的一個樓層裡除了這塊鏡子以外別無他物,窗戶根本就只是一個牆洞而已。

  空曠的樓層裡迴響著我的腳步聲,走到鏡子前面,鏡像有點扭曲,照出的人物也歪歪斜斜著,我的臉在鏡中呈現著一種奇怪的猙獰。雖然四周很暗,可是奇怪的是鏡像卻出奇的清晰,我甚至可以看見自己左眼裡的血絲正漸漸變粗,變的更加血紅,好像就要滴出血水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忍不住心中奇怪的慾望而伸出了手摸向左下腳的那塊塊黑斑,當手指觸摸到斑痕的那一瞬間,原本是固體的斑痕突然感覺變成了粘粘的液體,一股熟悉的屍臭味衝入了鼻孔裡。

  像觸電一般的縮回了手,我立刻把手指放到了眼前,黑紅色的液體近在眼前。眨了眨眼睛,液體好像又消失不見了!突然靈光一閃的我閉上了自己的左眼,手指上什麼也沒有。寒意讓我背脊發硬,頭皮發麻。閉上雙眼,我的全身都在發抖。

  慢慢的只睜開左眼,雖然心裡早有了準備,可是當黑紅色的粘稠液體出現在手指上時我仍然全身一陣發軟。

  可惡!使勁的甩了甩手,我想把手指上的那些液體甩掉。眼睛無意的一瞥鏡子,一個黑色的人影正靜靜的站在我的背後!

  猛的回頭,什麼也沒有!

  再回頭看向鏡子,鏡中的人影正緩緩的抬起了頭,昨天畫展的那個奇怪男子正衝我詭異的一笑!他的臉色好蒼白,可是左眼卻血紅的。怔怔的僵直在鏡子前,我可以肯定剛才自己的背後是空無一物的!難道是自己的眼睛有毛病,還是說。。。。

  嚥了口水,我並沒有逃跑,其實確切的說我的身體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巨大的恐懼嚇得僵住了。鏡中的男人的身體漸漸的往後退卻,竟然慢慢的開始消失。好像是被吸入到一個無形的空間裡一樣,他的身體正在慢慢褪去,先是腳,然後是腹部,再蔓延向頭部,直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孤零零的左眼球!是的,左眼球,血紅的左眼球!憑空懸浮在鏡子裡,直勾勾的盯著我。

  突然!啪的一聲輕響,血紅的眼球掉落在了水泥地板上!那個眼球彷彿是一個很有彈性的珠子一樣彈到了上空又落下,然後又彈起再落下,一下下的朝我躍來!

  用盡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勇氣,我緩緩的轉過了身體,還是什麼也沒有,空無一物的樓層裡只站著我一個人!

  「咕~~~~~!」一種奇怪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從我的背後響起,聲音由遠致近的傳來,就像是珠子滾過地面的聲音。這個聲音持續著,我知道其實我背後的一尺之遙就是一面鏡子,而聲音卻彷彿是從鏡子裡傳過來一樣的,是從鏡中滾來的什麼東西的聲音!

  再次轉身,鏡中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樣出現那個血紅的眼珠!剛想喘一口氣,卻被鏡中的自己嚇到了,然後,我聽到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了異樣的慘笑聲!

  哈哈哈哈~~~~~!

  回音震動著我的每一個神經,我慘笑著看著鏡中那個左眼流著血淚的自己,血水已經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彷彿是一條紅色的淚痕!

  「你笑什麼東西啊?還笑得那麼難聽!」阿寶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我驚訝的一轉身,發現她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後!

  怎麼在鏡子裡沒有照射出她的身影?我奇怪的再望向鏡子,此時阿寶的身影正好好的出現在鏡子裡,而我的左眼也只不過是有點血絲而已,剛才的一切異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這個時候,我才發覺冷汗已經打濕了自己的衣服,連額上的頭髮也被汗水粘在了前額上。

  「你幹什麼啊?跑個樓梯也可以出這麼多汗?」阿寶碰了碰我,奇怪的問。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我忙問。

  「剛來一會,就看到你站在鏡子前面亂笑!」阿寶神情古怪的瞥了我一眼,然後又說:「你快幫我上三樓看看啊!怎麼有扇門擋著,我進不去!」

  「門?」我疑惑的問了一聲,這個爛尾樓不是連扇窗戶也沒有的嗎?

  「對啊!三樓根本沒有你說的307室,只有一個房間有門擋著哪!」阿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就往上拖。

  「囈?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冷啊?」阿寶握了握我的手問。

  「我穿的少吧大概!」勉強找了個理由搪塞,我可不想告訴她我這完全是被嚇的啊!幸好阿寶也只是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

  被阿寶拖著走向樓梯口,我還是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那塊鏡子,扭曲的鏡像裡好像有陣陣黑煙冒起,我不禁感到一絲後悔,怎麼就讓阿寶上來了哪?

  「我們還是回去吧!」站在樓梯口的我最後還是準備打退堂鼓。

  「什麼?你不會是怕了吧?」阿寶一臉的鄙夷。

  「不是怕!」我正色道:「我剛才在鏡子裡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這個爛尾樓肯定有古怪!而且現在李海和方蕾這兩個會法術的人都不在,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擅自冒險的好!」

  「有古怪?我看你有古怪才是哪!不就是黑了點嗎?我怎麼就看不到你說的那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阿寶還是想要上去再看看,和我爭執起來。

  唉!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只好無奈的被好奇寶寶阿寶拖到了三樓。

  三樓和兩樓又有所不同,並不是整個樓層裡什麼也沒有,樓梯口一上來就是一條還沒有竣工的走廊,兩旁是有幾面牆把樓層隔成了一個個房間,只是都還沒有被安上門,當然,除了在走廊的盡頭那扇門以外!

  被拉到門前我才發覺,門竟然是沒有鎖只有一個鎖孔!而門之所以打不開是因為一條已經生銹的鐵鏈牢牢的把門栓上了,一個連鎖孔都幾乎被銹堵住的大鎖正掛在鐵鏈上。鐵鏈和鎖的表面有著和二樓鏡子上的斑痕一樣的黑色痕跡。

  「好了,這個鎖我也打不開的!我們走吧!」說完,我就拉住阿寶想走,卻被阿寶掙脫了。

  「哎呀!你都沒有努力過,怎麼就知道打不開!?」阿寶還真是棄而不捨。

  「你以為我是大力水手嗎?可以把這條鐵鏈拉開?」我幾乎是用吼的對阿寶叫道,「就算大力水手還要吃菠菜哪!」

  「哎呀!你凶什麼啊!我不就是想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嗎?」阿寶委屈的扁扁嘴,道。

  看著委屈萬分的阿寶我也心生不忍,她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應該對她這麼凶的!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我和氣的對她說:「裡面不會有什麼東西的啦!」

  可惜話剛一說完,就從門裡傳來了一聲拍打門的敲擊聲!

  啪!一聲,再啪的一聲!就兩下,卻足以嚇到我和阿寶兩個人!阿寶立刻縮到了我的身後,戰戰兢兢的問:「林逍,什麼東西!?」

  「別怕別怕!是老鼠!」我忙安慰阿寶,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可是又是一聲,啪!比前兩聲都要重!好像有什麼人正在努力拍打著門一樣,想從裡面出來的樣子!而且聲音明顯是從門的中部發出來的,老鼠一定碰不到那個部位的,這世上還沒有可以夠的著門當中部分的老鼠吧!想到這裡,我摸了摸阿寶的手,說:「別怕,我看看!」

  「不要!」阿寶拉住了我的衣服,道:「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麼和方蕾交代啊?」

  天!翻了個白眼,我無力的道:「那我就拜託你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好嘛好嘛!」阿寶尷尬的笑了笑,很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朝門邁了一步,我搓了搓手,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根鏈條拉開!考慮了一下,我決定還是先試著透過鎖孔看看有什麼東西好了!蹲下身子,我把左眼湊到了鎖孔前。

  只一眼,卻立刻把我嚇住了,只見鎖孔裡正有一個血紅的眼珠正瞪著我!冷汗,立刻再次濕透了我的衣服。不知從哪裡吹來的一股陰風,讓本已經被冷汗打濕的我頓時全身顫抖,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一倒,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林逍!怎麼了?」阿寶忙上前把我扶了起來,關切的問。可惜我還在剛才的驚嚇中沒有緩過神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什麼東西了嗎?我來看看!」阿寶說完就往鎖孔上湊去。

  「不要看!」我立刻尖叫了一聲,一把拉住阿寶二話不說就往樓梯衝去,直拽著阿寶飛快的衝出了爛尾樓,一路急跑的跑回了大馬路上!

  「哎呀!你幹什麼啊?」一到馬路上看我鬆了手,阿寶就忍不住叫出了聲!

  「那個地方真的不乾淨!不許再去了!你給我回家!!」我拉起阿寶就往她家走去,一路上當然免不了好奇寶寶的一再追問,而我只是陰沉著臉,什麼也沒有說。

  好不容易到了阿寶的家,我看了看仍雀躍不止的阿寶,嚴肅的道:「給我乖乖睡覺,不許在想那個該死的爛尾樓了!」

  「可是人家真的很好奇啊!」阿寶抱起了她的長毛絨玩具道。

  「好奇也要看保不保的住你的小命!」我語氣不善的道,看了看偷偷做了個鬼臉的阿寶,我突然一陣頭疼,這個好奇寶寶不會在打什麼餿主意吧?

  「你不會是想等我走了以後自己一個人再去吧?」我問。

  「哈哈~~哈哈~~!怎麼會哪?」阿寶打著哈哈,但是從她的臉上我明明看到了「被你猜對了」這幾個大字!

  「那好!」我橫下了心,拖了把椅子坐到了阿寶面前,說:「今天晚上我就住你家了!」

  「啊!?什麼?」阿寶一聲怪叫。

  「什麼什麼啊?我這是對你負責!」我據理力爭。

  「男女授受不清!」阿寶指著我的鼻子大叫。

  「放心!」我裝著樣子上看下看了她一會,道:「我對青澀的蘋果沒有興趣的!」

  「青澀蘋果?誰是蘋果了啊?」阿寶努力的挺了挺胸,道。

  「呵呵,就是啊!」我暫時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和阿寶打起趣來。

  「可惡!」阿寶把絨毛玩具砸向了我。

  於是,這個晚上就在驚恐之後,我和阿寶還是過得挺愉快的。只是在睡覺前還打定主意再也不去那個爛尾樓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第二天,我還是再次跨上了爛尾樓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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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8:00 引言回覆
第五章 白雲駕到


  清晨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輕灑在了屋裡的每一個角落,不知道為什麼,昨晚我睡的特別香,沒有任何噩夢來打擾我。照理說換個環境睡覺應該睡不安穩才對,沒想到我倒和別人不一樣哪!
  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伸了伸身體,轉頭看了看還在睡夢之中的阿寶,陽光落在她輕柔的頭髮上,散發著淡淡的七彩光暈。純真無邪的臉上微微帶著笑意,一定是夢到什麼好東西了吧。

  笑了笑,我起床穿上了衣服準備去洗梳,而手機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從茶几上拿起手機一看,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原本還感覺到溫暖的陽光立刻變的冰冷起來。

  「喂,小任啊!什麼事?」我無奈的接了電話,其實這個時候小任打來的電話通常都沒有是什麼好事,又攪黃了我一個美好的星期天。

  「林逍!有命案,你快來吧!」小任在手機裡對我叫道。

  「在哪裡的啊?」我一屁股坐回了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而阿寶也被我的電話吵醒了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在**路77號,一幢爛尾樓裡。」小任的話立刻讓我差點從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摔下來,不會這麼巧吧?我昨天晚上剛去過啊,怎麼就出人命了哪?

  「喂,林逍!你在聽嗎?」小任問。

  「哦,在!」我愣愣的回答,「我馬上就到。待會見!」

  關掉手機,我摸了摸臉,從心底裡冒上來的不安讓我有點坐立不安,昨晚的一幕幕情景再次闖入了腦海裡,尤其是臨走前的那個血紅眼珠,彷彿又在眼前出現,正幽幽的瞪著我。

  「怎麼了?」阿寶揉著她的眼睛迷糊的問。

  「沒什麼,我有工作要做,馬上就要走!」說完,我立刻站起來衝進了洗手間,只留下還一頭霧水的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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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8:00 引言回覆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幢爛尾樓下,警方已經對這裡進行了現場封鎖,可是還有一大批圍觀的人群,讓本來冷清的小胡同顯得熱鬧又擁擠。

  艱難的推開人群,我終於走到了小任的面前。小任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的左眼怎麼了?怎麼這麼紅?」

  無奈的聳了聳肩,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的左眼發紅的理由,忙扯開了話題:「誰先發現屍體的?基本情況是什麼?」

  「最先發現的人是這個爛尾樓工程的負責人,叫何兵!」小任一邊解釋一邊帶我進入了爛尾樓。

  「這個爛尾樓的負責人?」我好奇的問,「他怎麼會突然來這個已經廢棄的工地啊?」

  「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啊!照理來說這個工地早就被廢棄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巧在今天一大早來這裡?又恰好發現了屍體?」小任回答。

  「說說死者吧!」我接過小任遞來的白大褂和手套,抬頭瞥了一眼剛剛經過的二樓樓梯口,那塊鏡子裡折射出我和小任一晃而過的身影。

  「死者是男性,估計年齡應該是四十歲左右,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奇怪的是…」小任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說:「死者的左眼沒有了。」

  「什麼?」我立刻停住了腳步,雖然現在在大白天,可是冷颼颼的感覺還是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昨晚的那只血紅眼珠再一次如鬼魅般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很奇怪是吧?」小任朝四周環顧了一下,小聲的對我說:「別人都說這幢樓鬧鬼!」

  「是嗎?」我敷衍著點了點頭,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把昨晚上來過這裡的事實向陳凱說明一下。

  「林逍!」真是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思量著哪,陳凱已經向我走來。

  「陳隊長!」我笑著打了個招呼。

  「就等你來看一下屍體了!」陳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點心虛的笑了笑,被他帶向了三樓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前。只是現在原本牢牢鎖住的大門已經敞開了,一具男性屍體正面朝下躺在地上,好大一灘鮮血流滿了整塊水泥地板,他的手上滿是鮮血,甚至連門上都是斑斑血跡。手指已經僵硬彎曲,指甲裡全是已經發黑的血跡。從他微側的臉部望去,他的左眼處也全是鮮血,眼皮處往外翻露出了裡面的肌肉組織,好像是被人生生剜去的眼球。

  「死者很有可能曾經想要打開這扇門所以拚命敲打過門板,所以他手上的鮮血才會弄的門上到處都是!」陳凱指了指門上的血手印,說:「看!還有手印哪!」

  敲打門板?我突然渾身一個激靈,難道說昨天晚上那幾下奇怪的拍打門板的聲音其實就是死者臨死前的最後掙扎嗎?那麼我在鎖孔裡看到的那個血紅眼珠也是死者的嘍?可是又是誰剜去了他的左眼?

  緊緊握著雙手,我看了看陳凱,猶豫了半天,說:「陳隊長,恐怕這次屍檢不能由我來做了!」

  「怎麼了?」陳凱問,「你不舒服?」

  「不,不是!」我急忙搖頭,道:「我昨天晚上……」

  頓了頓,我艱難的說:「我昨天晚上來過這裡。」

  「什麼?」在一旁的陳凱和小任幾乎是一起叫了出來,一臉的驚訝。

  「是這樣的,我和一個朋友昨天晚上有來過這裡。更重要的是我昨天晚上在這扇門外聽到過敲門聲,可惜當時以為是老鼠也沒有在意,而且,昨晚這門是被鐵鏈拴住的!」

  陳凱和小任互相看了一眼,氣氛也變的詭異起來,好一會陳凱才開口道:「你的確不適合再碰這個案子了!可是讓誰來驗屍哪?方蕾又不在!」

  「隊長!」李洋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了過來,回頭一看,他正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一來就對陳凱和我嚷嚷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

  「作為一名警察,應該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你去哪裡了?」陳凱嚴肅的質問李洋。

  「呵呵!」李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我本來是先去局裡拿點東西的,沒想到碰到了一個人,就晚了!」

  「碰到一個人?誰啊?」陳凱問。

  「哦,是鄰省派來公幹的一名女法醫,正好知道有命案我就帶她來這裡了,所以稍微耽擱了一下!」李洋一臉色咪咪的樣子,我知道這個女法醫肯定長的不錯了。

  「女法醫?」陳凱想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道:「是不是**省局的白雲啊?」

  白雲?我立刻愣了一下,今天巧合的事情不會這麼多吧?可是叫白雲又是女法醫的人好像應該不多吧!難道真的是她?剛想到這裡,一陣熟悉的香風已經襲來,是香奈兒嫉妒香水的味道,冰冷中飽含熱情,又在火熱中暗藏玄機!好了,不用多想了,肯定是她了!還會有哪個法醫即使在驗屍中也要噴上香水的哪?這種奇怪癖好非她莫屬!

  「林逍!」一聲甜甜的女聲從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人影已經站到了我身邊連帶一個大大的擁抱頓時讓我措手不及!

  「哈哈!白雲!真的是你啊!」我努力把她拉離了我,望向這個曾經和我是大學同學的女生,甜甜的笑容依舊掛在她的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好像也充滿了醉人的甜酒,一雙丹鳳眼勾人魂魄,姣好的身材裹在緊身牛仔褲和一件黑色的低胸羊毛衫上,讓她本就誘人的小麥色肌膚更是性感的陽光。

  「林逍你們認識啊!」李洋一臉的錯愕。

  「是啊!我們可是關係不一般的大學同學哦!」白雲曖昧的口氣立刻收到了她想要的效果,陳凱和小任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而李洋則是一副恨不得扇我兩嘴巴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為自己的清白做著垂死掙扎:「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白雲立刻一臉哀怨,道:「你好無情哦!」

  天哪!如果再說下去的話恐怕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些話傳到方蕾的耳朵裡的話我豈不是會死的很難看?一想到方蕾生氣的樣子我忙道:「哎呀,先不說這些了!正好你來了,這個屍檢就你來做吧!」

  「要美女來做這麼噁心的事情啊?」白雲還是老樣子,就喜歡和我抬槓。

  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說:「這個忙你先幫一下,改明我請你吃飯好了!」

  「是嗎?你想和我約會啊?好吧!今天就幫你好了!」白雲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完全不理會旁邊陳凱他們異樣的眼光,接過我手上的手套就戴了上去。

  一旦工作起來的白雲倒是另一副摸樣了,專注又專業,絲毫不會因為自己是個女人而對法醫這個工作有任何不滿,勤勤懇懇的樣子倒也讓原先有點擔憂的陳凱安下了心。

  因為不用做屍檢的緣故,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一名警員正在盤問著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發福的身體胖的就像一個桶,頭上的汗水像是開水龍頭一樣往外冒著,手正不停的擦著汗,一塊餐巾紙已經全濕了。大概這就是那個何兵吧,看樣子倒蠻像是個包工頭的。

  再仔細看了看成屍的現場,儼然是一個密室,四周的牆壁上沒有一扇窗戶或者是洞什麼的,但是牆壁上倒是被四濺的鮮血弄的滿目鮮紅,像是塗鴉的抽像畫!

  抽像畫!?一想到這我立刻皺了皺眉,前天的畫展不翼而飛,昨晚的怪異現象以及今天的屍體,無不預示著這不會是單純的一件命案這麼簡單,未知的恐懼正再次向我籠罩過來。

  「好了。」白雲站起了身衝我們道:「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七點到十二點之間,死亡原因初步看來是被人割破喉嚨造成的氣管破裂和大量失血而死!死者的左眼被人剜去,但是現場並沒有發現!」

  「身體上其他傷痕嗎?」我問。

  「暫時還沒有發現,詳細的屍檢報告要等具體檢查以後才可以知道!」白雲回答。

  「那林逍這樣好了!」陳凱突然插口道:「這個案子只能先拜託白雲了,至於你就不要再插手了,畢竟你也有涉及到案子。」

  「好!」我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涉及案子?林逍,你又幹什麼了?」李洋關心的推了推我,問。

  「等會跟你說!」我沒好氣的回答。

  「好了,小任你再做些善後工作吧!白雲和林逍你們還是先回局裡吧!」陳凱發了命令,我忙拉著白雲就往外走,我可是怕再待下去的話難不保白雲再說些讓別人想入非非的話來。

  「那我哪?」李洋指著自己問陳凱。

  「你啊?」陳凱瞪了一眼李洋,說:「你給我好好留下來找線索!」

  可憐的李洋,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美女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別的男人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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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8:01 引言回覆
  剛到局裡,陳凱讓我錄口供的電話就追了過來,還沒有忘記囑咐我把我說的那個朋友也叫來一塊錄。我也只好聽命的找來了阿寶,讓正處在熱火朝天的維修她的寶貝電腦中的阿寶叫苦不迭。當然,事先我還是和阿寶統一了一下說法,就是說只是想參觀一下那個畫展而把那個神秘網站和病毒的事情瞞了下來。

  當我錄完口供送走還生我把她叫到警察局裡的氣的阿寶以後,我已經全身無力幾乎接近四肢癱瘓口乾舌燥的邊緣。

  打起精神快步的走向化驗室,推開門,迎接我的卻是一臉陰沉和不安表情的白雲,奇怪了,她也會有這種表情的嗎?

  「怎麼了?」我問。

  「我找到他的左眼了。」白雲的聲音低沉的有點發抖,臉色蒼白,她在害怕!

  「在哪裡?」我問。

  「這裡!」白雲走到已經被解剖開來的屍體前,說。

  這裡?身體裡嗎?我慢慢的走到屍體前,屍體的胸腔已經完全被打開了,紅白色的內臟統統暴露在了空氣裡,臟器表面的黏膜看上去還是挺新鮮的。而就在被打開的胃部裡,一隻還帶有黃色肌肉組織的眼球正瞪著我,黑色的瞳孔早已無神,如死魚的眼睛一樣,眼白部分因為胃酸的緣故而微微開始腐爛變黃,但是上面佈滿的血絲仍然清晰可辯。強忍住嘔吐的慾望,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眼珠竟然可以在這個部位被找到!

  忽然,原本不動的眼珠突然旋轉了一下,立刻把我和白雲嚇的面無人色,互相看了一眼,我伸出手把白雲搪在自己的身後,白雲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耳朵裡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尖笑聲:「快輪到你了!」

  這個聲音,分明是從眼珠裡發出來的!

  「混蛋!你是誰?」我衝著屍體大叫,而眼珠卻在再次旋轉了一下以後恢復了平靜,一動不動。

  「你在和誰說話?」白雲古怪的看著我,問。

  「你,沒有聽到嗎?」我驚訝的望著白雲。

  「聽到什麼?」白雲反問我。

  難道她沒有聽到嗎?我又看了看眼珠,沒有任何動靜,彷彿剛才的旋轉只是我們的眼花,四周除了我和白雲的呼吸聲以外也沒有任何動靜。幻聽嗎?不太可能,這太真實了,就好像在我耳邊說的一樣。想了好久,我緩緩的問白云:「白雲,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存在嗎?」

  「相信啊!」白雲的回答倒是讓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的回答這麼乾脆。

  「為什麼?」我問。

  笑了笑,白雲道:「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我們不知道也無法知道的事情存在著,我想,鬼也是其中之一吧!」

  「是嗎?」我輕輕的回答,望了望屍體的眼珠,再望了望窗外的陽光,我知道,又一個奇怪事件又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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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8:02 引言回覆
第六章 額外的工作


  把白布遮蓋住屍體以後我回頭望向白雲,蒼白的臉色證明她還沒有從剛才那恐怖的一幕中緩過神來。
  「你倒很鎮靜啊!」白雲雙手抱胸,道。

  「呵呵,」尷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表揚,「大概這種事情看多了,人也已經習慣了吧!」

  「看多了?」白雲好奇的問:「你經常撞鬼嗎?」

  聳了聳肩膀,我在考慮要不要把心湖的事情告訴她,畢竟這件事情的確很難讓人相信的。想了想,我剛想開口解釋一下,李洋就已經推門闖了進來。

  「怎麼樣?有線索嗎?」我忙問他。

  「只知道那個何兵在今天早上去那幢爛尾樓的時候發現了屍體,然後就立刻報警了。」李洋回答。

  「他有說為什麼要去那個爛尾樓了嗎?」我追問。

  「他說了,是想去找承包給他這項工程的人,也就是畫家安冉。」李洋頓了頓,繼續:「也就是你看畫展的那個。」

  「你看過我的口供了?」我問,李洋馬上點了點頭。

  找安冉?這就奇怪了,安冉不是已經失蹤了五年了嗎?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哪?還有,這個爛尾樓如果是安冉想要建的話為什麼又讓它荒廢了哪?這樣的一個工程需要的金錢一定不少吧,一個小小的畫家,哪裡來這麼多錢?種種疑問立刻塞滿了我的腦袋,一些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讓我想的頭暈。

  「哎,你昨天晚上到底碰到什麼東西了啊?」李洋推了一把還在冥思苦想的我,問。

  我歎了口氣,準備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他:「我看見。。。」

  「林逍!」陳凱就在我剛想開始述說的時候推門而入,衝著我道:「你過來一下好嗎?」

  「哦,好的。」拍了拍李洋的肩膀讓他等我一下,我快步走了出去,不會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有去過命案現場就要拿我開刀了吧?我可是清白無辜的很哪!

  戰戰兢兢的走到陳凱的面前,沒有等我開口,陳凱倒是先發了話:「林逍啊,這次爛尾樓的案子你就不能插手了。正好,我這裡還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去做。」

  還好還好,不是找我晦氣的!我拍了拍倍受驚嚇的小心肝,道:「什麼事情啊?」

  陳凱低頭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然後又四下張望了一下,神色頗為為難的道:「是這樣的,前副市長朱振華。。。」

  「啊!」沒等陳凱講完,我已經被朱振華這個名字驚得叫了出來,立刻惹來陳凱異樣的眼神。

  「哦,我只是驚訝,他不是腦溢血死了嗎?我好像幫不上忙了!」我立刻出言掩飾。

  「外面是說腦溢血。」陳凱看了我一眼,說:「可是他兒子好像不相信。」

  「他兒子不相信?那他認為是什麼?」我當然不能告訴陳凱這其實是上天給的懲罰。

  「他認為是謀殺,所以瞞著朱振華的夫人報了案。」陳凱說。

  「謀殺?」看來朱振華的這位兒子想像力有夠豐富的。

  「所以我希望你去幫忙做個屍檢,算是應付一下吧。」陳凱道。

  「應付一下?」我歪著頭看著陳凱,雖然有時候面對上級的壓力比較軟弱但是也不應該是個隨便敷衍掉一個案子的人,難道他就一點也沒有懷疑過朱振華的死因嗎?

  「我知道你在想我為什麼會對朱振華的死因不感興趣。」陳凱狡猾的笑了一下,老狐狸果然不愧為千年老妖精,我的一點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氣定神閒的笑了笑,陳凱說:「已經有五家大醫院的主任醫生會診過朱振華的死因了,明確肯定是腦溢血!」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這麼輕鬆,可是既然已經有這麼權威的醫生鑒定為腦溢血了,為什麼他兒子還這麼不相信哪?

  「我想他兒子想報案也只不過想和他的後母爭財產而已吧!」陳凱解答了我的疑問。

  「哦!」我立刻一副I see的表情,有錢人家總是喜歡在別人過世以後為了錢糾纏不清。

  「所以了,就麻煩你去做個屍檢了!」陳凱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去做?難道屍體不拿到警局嗎?」我好奇的問。

  「沒辦法啊,兒子不想讓他後母知道,只好委屈你去一趟殯儀館了。」陳凱微笑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偷到油的老鼠。

  「什麼?不會吧!」我立刻慘叫出聲,這份差事也太過分了吧,有錢就可以隨便指使人啊!

  「好了,好了!這也是工作嘛!」陳凱陪著笑,安慰我。

  「那好!」反正也沒有推掉的餘地了,我也只能接受現實了,「那你讓李洋跟我一塊去,做個屍檢也要帶很多東西的,我總的有人幫忙吧!」

  「好,沒問題!」陳凱大手一揮,於是李洋的悲慘苦力命運也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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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8:05 引言回覆
  我開著車,轉頭看了看黑著一張臉的李洋,強忍住笑意,道:「好了,這也是工作嘛!」

  「你!給我閉嘴!」李洋指著我的鼻子惡狠狠的道:「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裡做你的苦力?」李洋又指了指後座位上的一大堆屍檢工具,一副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樣子。

  「難道你不好奇朱振華的死因嗎?」我忙問。

  「不是說了是腦溢血嗎?」李洋沒好氣的道。

  「凡事都需要疑問和驗證的,不要這麼快下結論嘛!」我笑了笑,而我卻不知道我這句話竟然不幸被我言中了。

  「好了,到了。」我把車停下,看了看眼前一排黑瓦白牆的殯儀館。

  「這地方怎麼陰森森的?」李洋一邊下車一邊問我。

  「廢話!」我白了一眼李洋,道:「你有見過生機勃勃的殯儀館嗎?」

  「哈!就你懂!」李洋和我拌了下嘴,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和我一同走向門口站立著的兩人。其中一個是六十幾歲的老頭,老實巴交的樣子倒讓人以為是個農民。旁邊一個是一臉焦急的青年男子,油光發亮的頭髮讓人不禁會想他早上出來的時候是不是把發膠全澆在了他的頭上。

  「你就是那個法醫林逍吧!」青年男子高傲的仰著他的頭,我都擔心他會不會因此扭到他的脖子。

  點了點頭,我道:「我就是,你就是朱振華的兒子吧?」

  「不錯,我就是朱副市長的兒子,朱偉。」朱偉很輕蔑的瞥了我們一眼,道。

  朱偉?我還豬胃哪!憋住笑意,我一本正經的道:「那請問朱副市長在哪裡啊?」

  「那你要問他了!」朱偉指了指他身邊的老頭道。

  「哦,兩位請跟我來。」老頭立刻衝我們道,「朱副市長的遺體在裡面。」

  「好的。」客氣的點了點頭,我和李洋忙跟在了中年男人的後面,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朱偉並沒有跟上來。

  「你不去嗎?」在一旁的李洋忍不住問。

  「我才不進去哪!這麼晦氣的地方!會壞了我的手氣的!」朱偉擺了擺手,道:「你們驗好了把結果通知我就可以了。」說完,還沒有等我們回過神來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我和李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啊,對自己的親人如此漠視,即使是提出屍檢,恐怕目的也是為了錢吧!什麼時候起,我們的對親人的關心竟可以用錢來計算?

  慢步跟在老頭的後面,我和李洋正在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不知道是天色的原因還是建築物本身的采光就有問題,整條走廊異常昏暗,頭上的一盞電燈也無法照亮每個角落,加上是殯儀館,陰森森的氣氛倒是很貼切。抬頭看看老頭,原本黑黃的臉色在燈光的映襯下蒼白的如雪一般,再回頭看了一眼拎著所有器材的李洋,倒是滿臉漲的通紅。

  仔細留意了一下這個殯儀館的一扇扇門,發現雖然式樣都很普通,奇怪的是每個門的顏色卻又不同。留心數了一下,共有紅、紫、藍、黃、綠、白、黑七種不同的顏色。倒是給原本沉悶的館裡增添了點色彩。

  難道殯儀館的門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可是在我的記憶裡,好像沒有這種講究的吧!出於好奇,我忍不住問老頭:「老先生,這裡的門怎麼都有顏色啊?」

  「哦,我們這裡用顏色來標記人的死法。」老頭回答。

  「哦?是嗎?」李洋立刻來了興趣,追問道:「都代表些什麼死法啊?」

  「紅色是燒死的,紫色是自殺身亡,藍色是溺水身亡,黃色是毒死的,綠色是病死的,白色是意外身亡的,黑色是死因不明。」老頭很詳細的幫我們解答。

  「那如果一個人是自焚的話他是進紅色門的房間還是紫色門的房間哪?」可愛的好奇寶寶李洋開始提出他可愛的問題了。

  「這種問題你也問啊!」我毫不留情的打了一下李洋的頭,真是坍台啊!

  「呵呵,這位小兄弟的問題倒真的難倒我了。」老頭平靜的臉上浮起了笑容,道。

  「對了,還不知道老先生的大名哪!」我對這個和氣的老頭產生了好感,問。

  「哦,忘了告訴你們了,瞧我這記性。」老頭溫和的笑說:「別人都叫我老劉,你們也這麼叫好了。」

  「好啊!那老劉,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啊?」李洋苦著一張臉問,不過我們也的確走了很長時間了,這條走廊還是蠻長的嘛!

  「到了!」老劉在一扇黑門前停下了腳步。

  「黑色的?」李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問老劉:「您老肯定?」

  「肯定!」老劉沒有遲疑的回答,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把鑰匙,拿了其中一把開了門。門一開,一股陰風就從裡面吹了出來,連帶著一股嗆人的福爾馬林的味道,讓我和李洋不約而同的把身體往後仰了仰。

  「這裡面有多少屍體啊?」李洋騰出一隻手來在鼻子前扇了一下,問。

  「不多。」老劉把鑰匙重新放回了口袋,道:「就一具。」

  就只有朱振華的屍體?我和李洋互望了一眼,不安的感覺同時讓我們感到心寒。老劉收好鑰匙就轉身走了,也沒有多話,只留下我和李洋大眼瞪小眼的在門口傻站著。

  「喂,你進不進去啊?」最終還是李洋首先開了口,問我。

  「進去啊!」我調整了一下心態,反正不就是驗屍嗎?有什麼好可怕的,地方雖然是殯儀館,可是方法還是不變的啊!

  推門進去,偌大的一個房間就只有一排冰冷的停屍櫃孤零零的站在我們的面前。順著氣味打開其中的一個櫃子,冷氣立刻像白煙一樣升騰起來,瀰漫中一具中老年已經發福的男性屍體呈現在了眼前,干貶的屍身已經完全沒有了水分,原先的一堆脂肪也好像在皮下結成了塊,臉頰倒是出氣的瘦,黑氣覆蓋在臉的表面,眼睛緊閉,似乎還有點向裡凹去。

  「過來幫忙啊!」我朝把儀器放在地上以後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李洋吼道。

  「幹嘛?」李洋走了過來,問。

  「當然是幫忙把他抬出來啊!櫃子裡面我怎麼驗屍啊?」我一邊說一邊帶上了口罩和手套,順便扔了一份給李洋。

  「又當苦力啊?」李洋心不甘情不願的戴上裝備,道:「你怎麼不叫上小任?」

  「因為你的力氣會大一點!」我回答,雙手已經抓住了屍體的一側,一用力,我和李洋共同把屍體抬到瞭解剖台上,屍體的重量比我們想像中要來得重很多,更奇怪的是在抬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就好像在抬一個大水包一樣,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屍體裡有很多水一樣。抬頭看看李洋,他也正一臉古怪的看著我,看來並不是我的多慮。

  「有沒有感到奇怪?」李洋縮了縮脖子,問我。

  「這屍體裡好像有水哎!」我指了指屍體,再環顧了一下四周,頂上的白色燈光一跳一跳的,跳動的頻率漸漸帶動了我的眼皮,左眼又還是跳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我更是發覺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窗,那麼剛才的一陣陰風又是從哪裡來的哪?

  「要不要叫老劉過來?」李洋問我。

  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吧,反正他來了也幫不上忙的。拿起解剖刀,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下手。深呼吸,我定了定神,把刀抵到了屍體的脖頸處。

  咕嚕~~~~~~!

  又是這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珠子在水裡晃動的聲音,不過這回確是從屍體鼓起的肚子裡發出的!剛想抬頭看李洋,左眼突然一陣強烈的抽痛,手一抖,解剖刀已經割裂了屍體的皮膚。我忙縮手,可是那到本應極其細微的傷口卻迅速向下裂開,皮膚的裡層和已經發白的肌肉立刻呈現在我眼前。隨之而來的是黑色的粘稠鮮血從屍體裡面象泉水一樣冒出來,就像是被捅破的血袋一樣洶湧而出,伴隨黑色鮮血一起流出的竟然還有無數顆白色的眼球!

  「啊!」驚叫一聲,我急急的向後退開,但是黑血卻彷彿是流不盡的樣子,如同瀑布一樣從屍體裡傾瀉而出,一顆顆白色的眼珠就像是彈球一樣從地上彈起又落下,朝我這裡拚命湧來!

  「不要!」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擋那些飛射而來的眼珠,左眼的疼痛象火燒樣蔓延開來,腥臭的味道在這一刻加重,乾嘔的感覺讓我的胃一陣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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