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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鬼實錄(轉微風論壇)作者:阿修羅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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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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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古槐大街77號


  走到房子的門口我才發覺這竟然是一幢有著歐洲風格的老式洋房,窗戶的玻璃都是彩色的,看不清裡面的景色。大門的兩旁邊雕著兩個奇怪的獸型物體,在我走近的時候突然彭的一聲從嘴裡吐出了火焰,原來是兩個設計獨特的火把。門沒有鎖,我只輕輕推了一下就打開了。依依從我的懷裡不安的動了幾下,我拍了拍她的背。
  「有人在嗎?」我大聲的衝著大廳嚷道,廳內很黑,微弱的光線只夠我看清裡面有著一些傢具,這是一個完全按照古歐洲風格設計的大廳,盤旋而上的樓梯直通往二樓。而這時,依依突然掙扎著從我懷裡跳了下來,一下子就躥入了黑暗裡。

  「依依別走!」我急忙跟了上去,小小的身影在樓梯上一閃而過,轉眼消失。我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二樓的樓梯口,向下望去是寬敞的大廳,向前望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都有著一扇一扇的門。

  「依依你出來啊,別跟哥哥玩了!」我喚著依依的名字,狹長的走廊裡傳來了我的回聲,迴盪在我的周圍。走廊兩旁的門都是關著的,我試圖打開其中一扇,卻發現都鎖著,根本沒有辦法可以進入。走廊的盡頭又是一個樓梯,大概可以通往三樓,輕微的涼風吹了過來,但是走廊盡頭的窗戶確是關著的。我推了推窗戶,打開了,我忙望向窗外,沒想到窗外的景色卻讓我差點跌倒在地。沒有其它的房屋,我本來以為它應該是在一個小區裡的,沒有想到卻看到了一個很大的湖,心湖,此時的湖水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鑲嵌在黑暗大地中的一塊綠色的寶石一般美麗。

  這倒好,又轉到心湖這裡來了。我的腦子一團亂,剛剛從醫院的地下室變成是古槐大街77號已經讓我莫名其妙,而這回更是讓我天旋地轉。扶住牆壁,我把手指伸進了嘴裡,狠狠的咬了下去。好痛,不是在做夢!我望了望樓梯,沒有多想,逕直走了上去。

  樓梯的長度出奇的長,我留心的數了一下,自己已經走了三百多個階梯了,卻還是沒有到頭。再走了約莫半分鐘,樓梯的盡頭到了,那只是一扇門,輕微的涼風從門下的縫隙裡吹了進來,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了上來。推開門,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我已經站在了這幢房子的天台上了。抬頭看是黑漆漆的天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可我卻能清楚的看見心湖以及湖邊的任何景致,還有,一個淡綠色的身影,一女人的苗條的身影。

  「是她?」我驚訝出聲,就是那個神秘女子,此時的她正站在一棵樹下,而更讓我吃驚的是從樹下垂下的一根繩子。女子慢慢的站在了一塊石頭上,把自己的脖子套進了繩圈內。

  「喂,不要啊!」我衝著女子拚命的大叫著,可房子離心湖有一段距離,我的聲音根本沒有辦法傳過去。見鬼!我低咒了一聲,把身體盡量往外傾,揮舞著雙手,希望能夠讓她看到。

  可一切都是徒勞的,女子的雙腳一蹬,整個人就懸空在了樹上,雙腿一開始還掙扎著,到了後來就停止了,從樹上懸下的人體在微風中輕輕的飄蕩著。

  我張大著嘴,喉嚨裡彷彿被塞進了什麼東西,我無法相信一條生命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完全停止了思考,時間彷彿也凝固到了一起。而冷冷的笑聲突然在我身後響起,我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只覺得有人猛地推了我一下,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風從身旁呼嘯而過,我看見有一個人影從天台上探了出來,可因為身體急速的下墜讓我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臉。彭的一身巨響,渾身的骨頭像是炸裂開來的疼痛,我甚至可以聽到頭骨落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右手掌心上曾經被李海畫過的紅符發出了劇烈刺眼的紅光,我瞇起了眼睛,只隱約的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可惡,讓他又跑掉了。」

  ※※※

  劇烈的頭痛中我睜開了眼睛,李洋還有方蕾等人的臉一張一張的呈現在我眼前,我的臉上濕濕的,方蕾的眼角上有著淚水。

  「小子你總算醒了啊!」李洋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我身邊。

  「心湖,我要去心湖。」我使勁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沙啞的說道,我的聲音虛弱而又沙啞的讓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可我非常想去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在那裡,心湖命案的死者是不是又多了一個。

  「不行,你剛從鬼門關裡回來你知不知道?」方蕾把我又按回了床上,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病情突然惡化,把我們都嚇壞了。」

  「惡化?」我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被移到了另外一個單獨的病房,手上還插著好多管子,「我,我剛才……」

  「你剛才連心跳都沒有了啊,所以把你轉到重症病房進行看護!」方蕾握著我的手,從她手上傳來的溫暖讓我好受了許多。可渾身的疼痛卻讓我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病人醒了嗎?」一個醫生從門外走了進來,摸了摸我的頭,道:「病人現在很虛弱,你們還是讓他休息一下吧!」

  「不!」我忙抓緊方蕾的手,我不想再一個人獨自面對所有的事情了,我需要有人在我身邊,我也是人,不管我的職業是不是法醫,我也有畏懼的時候。

  「乖,你先休息一下,醒了以後我保證你還是能看見我的好不好?」方蕾象哄小孩似的把我的手放進了被子裡,安慰著。而我也實在太累了,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我都需要休息。迷迷糊糊的,我又昏睡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了,頭不痛了,渾身精力十足,害的李洋還認為我一定背著他們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還說什麼好東西要分享,硬是把我搜了個遍,直到方蕾出面阻止才免了我被李洋剝衣剝褲以驗真身的厄運,而在心裡我倒是蠻希望李洋繼續胡鬧的,當然,我可沒有暴露狂的傾向。

  方蕾告訴我我已經連續睡了三天三夜了,而她也去過了心湖,那裡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而她繼續給我帶來的消息也讓我吃驚不小,那就是我的顱像重合術已經把頭骨的樣子復員了,陳凱他們根據這條線索很快就查出了死者應該是外來打工的一個女子,叫趙蘭,而她的同居男友龔榮,則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就在方蕾來這裡之前,龔榮已經在陳凱他們強大的心理戰術之前徹底崩潰,交代了自己殺人分屍的罪行。

  「他交代說為了掩人耳目,他分批把屍骨散落在了心湖的各個地方,因為他知道心湖是個別人都很忌諱的地方,通常沒有人會去,也就更不會注意到什麼屍骨了。」方蕾倒了一杯水給我。

  「這麼看來,這個案子是個獨立的案子,和心湖以前的那些命案沒有關係了?」李洋問。

  「好像是的。」方蕾回答。

  「先把案子放到一邊吧,我倒想先聽聽你的解釋。」李海看著我,說。

  「解釋,解釋什麼?」遲鈍的李洋望了望自己的哥哥,再看了看我,一臉的懵懂。

  「當然是解釋一下他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手腕上有東西,還有為什麼會突然病情惡化啊!」李海瞪了一眼李洋,說。

  歎了口氣,我放下了已經端到嘴邊的水,該說的永遠也瞞不了,更何況是一個比李洋精明了太多的李海。而且我本就不想隱瞞,就像李洋說的,好東西就應該大家一塊分享,雖然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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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27 引言回覆
第三十二章 城市三鬼譚


 當我娓娓的把我這幾天的遭遇,從和方蕾吃完法國大餐以後被神秘女子帶到了一個神秘古宅開始,一直到我從古槐大街77號那所房子的天台上摔下來為止。李洋他們的臉上的表情變化自然是豐富的緊,從驚訝到擔憂,從擔憂再到恐懼。尤其是方蕾,越聽越心驚,握住我手的手心裡也冒出了冷汗。而李洋則更是張大了嘴巴,足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
  「照你說的情況看來,可能這幾個地方產生了幽冥空間。」李海聽完我的述說以後第一個發話了。

  「幽冥空間?那是什麼?」我問。

  「幽冥空間是當幾個怨氣很重的地方聚集到一定的能量之後所產生的一種空間上的扭曲,其結果就是把幾個地方在空間上連到了一起,可是常人卻是無法通過的,只有鬼魂或者是有法力的人才能進入。」方蕾在一邊解釋。

  「可為什麼是這幾個地方哪?」我繼續發揮著好奇寶寶的特質,問。

  「這可能和這個城市的三個鬼譚有關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洋插嘴道。

  「哪三個?」我追問。

  「拜託,你都來這裡這麼多年了,還不清楚嗎?」李洋給了我一個見到怪物的眼神。

  「啊呀,我又不八卦,怎麼知道啊!」我立刻頂了回去。

  無奈的搖了搖頭,李洋開口道:「這城市有三個地方人們都很忌諱,稱做是城市三鬼譚,那就是心湖鬼女,索命古宅和死亡大道。心湖鬼女指的就是心湖,索命古宅指的就是古槐大街77號,而死亡大道指的是外環線上的一段介於安民大道和潛龍公路的路段,也就是我們出車禍的那個地方。」

  「等一下,這三個地方好像沒有一個是關於這個醫院的吧!」曹穎馬上問了一個我們其餘三人也想問的問題。

  「所以我只是說可能啊!」李洋聳了聳肩,道。

  心湖鬼女、索命古宅和死亡大道,哈,我心中一笑,這三個地方我可都沾到邊了,真是榮幸之致。

  「這三個鬼譚中心湖鬼女出現的最晚,從文化大革命以後開始。而另外兩個就更早,從解放以前就有傳說了。」李洋補充著。

  「你有漏洞哦,死亡大道說的是外環線,這條公路好像最近幾年才修出來的吧,連我去美國之前都還沒有哪!」曹穎好像很熱忠於挑李洋的刺。

  李洋立刻給了她一個是你見識少的表情,道:「在沒有修之前這段路上就傳有鬼了啊,據說在修路的時候其他路段都完工了,就它一直擱置著,原因就是因為老是有工人在那段路上出事情,老死人。後來來了一個雲遊的老和尚,說是這裡的怨氣太重,就做了法事。還特意給這段路邊上的兩條路改名,你知道為什麼要叫安民和潛龍嗎,安民就是安眠啊,就是要讓那些冤鬼安息的意思。而另一個之所以叫潛龍,是因為這條路位於死亡大道的西方,而西方屬陰,需要有龍來鎮壓妖氣。潛龍大道上的路燈上都鑲有龍你以為是市政府錢多沒地方用啊!」

  李洋說完,我們都互相看了看,看來這個城市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不少,還不包括這個奇怪的醫院,為什麼就沒有什麼傳說哪?

  「照李洋這麼說來,看來心湖的命案並不單單只心湖鬼女這麼簡單,當中一定參雜著另外兩個地方的隱情。而且在我看,這個醫院也有古怪。只是為什麼這個醫院倒是相安無事哪?難道真的是從你進來以後才有古怪了?」李海指了指我問。

  「我怎麼知道?可是我總覺得這個醫院應該是所有的怪事裡最怪的一個了,哎,這醫院什麼時候建的啊?」我轉頭問李洋。

  李洋撓了撓頭髮,說:「被你這麼一問,我倒想起來了,這家醫院已經有很長的歷史了哪!聽說解放前就是一家私人醫院,可是後來發了一場大火把這裡都燒燬了。只到解放以後又被從新建為了醫院,最近兩年裡還剛裝修過。」

  「大火?」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滿身繃帶的鬼,那燒焦的味道,難道說這個鬼就是當年被燒死在醫院裡的人了?

  「你知道有誰在那場大火裡死了嗎?」我問。

  「這我不清楚,那時候我爸都沒有生出來哪!」李洋搖了搖頭,不過他立刻指了指門口,說:「說不定你可以問問楊醫生。」

  我望向門口,這是一個頭髮已經花白的老者,一臉的慈祥。他笑著走進了房間,問:「想問我什麼啊?是不是你的病啊,放心,沒事了已經,你的命可比蟑螂還硬啊!前幾天還要死不活的,現在已經這麼精神了啊!」

  呵呵,你這個比喻也太生動活潑了吧,我乾笑了幾聲,問:「聽說這個醫院在解放前被大火燒過啊,我就想知道死了人沒有?」

  楊醫生側著頭看了看我,沒有出聲,好久才道:「你好好養病,問這個有什麼用。」

  看來有隱情,我不依不饒的繼續:「哦,我們只是好奇而已!」

  「是啊,是啊!好奇啊,醫生您就告訴我們吧!」方蕾幾乎是半撒嬌的向楊醫生問著,而美女的功效再一次證明是無敵的,大小通吃不論長幼。楊醫生笑了笑說:「好啊,就告訴你們好了,反正也這麼多年了。那場大火是死了不少人,不過都是些得重病早晚要死的人。只不過可惜的是院長也被燒死了,聽說他是因為衝到火場裡想救他病重的女兒,卻沒有想到人沒有救出來,自己也被燒死了。可惜哦!」

  楊醫生的話讓我們頓時想到了那個叫林依依的女孩子,我吞了吞口水,問:「那您知道院長姓什麼嗎?」

  「姓什麼?不就跟你一個姓嘛,都姓林!」

  轟的一聲,我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那繃帶鬼和小女孩,十有八成就是那個被燒死的院長和他女兒了。

  等醫生一走,李海馬上說道:「看來你碰到的應該就是那個院長和他女兒了,不過為什麼事隔這麼多年他們才現身哪?」

  「反正只要不是因為我就好。」我歎了口氣,發覺自己最近還真是霉運當頭照,鬼兒對我笑了!

  「我可不管是鬼還是什麼,反正我們現在不能光坐著啊!我們也要行動起來!」李洋拍了拍我,像是在為我打氣。

  「行動,怎麼行動?」曹穎問。

  「當然是從現有的線索開始查起來啊!」李洋頓了頓說,「我明天就出院,我要去查那個昆劇牡丹亭。」

  我望著李洋堅毅的臉,我知道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調查真相的決心,不管有沒有危險。我想了想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能不能撐到真相大白的時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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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個季節應該沒有這麼多雨的,可連續兩天下下停停,停停下下的磅礡大雨讓這個城市都籠罩在了一片水霧裡。我望著窗外的大雨,雨水模糊了窗玻璃讓人無法看得真切。歎了口氣,我又繼續把頭埋進了那些泛黃的舊報紙裡,即使隔了這麼多年,紙上的油墨味道仍然這麼重。
  這已經是我、李洋和曹穎三個人在圖書館的第二天了。在我強烈抗議外加本來他們也不放心再把我一個人扔在那家古怪的醫院裡,方蕾他們終於讓我出院,然後藉著在家養傷的幌子向陳凱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沒想到卻被李洋拖到了這裡,外面的天氣陰沉,而圖書館裡倒是明亮的很。空曠的圖書館裡人很少,偶爾只能透過高大的書架間的空隙看到人移動的身影,腳步聲輕柔而又飄忽,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迷宮一樣。

  李洋就在我的對面坐著,曹穎則不見了蹤影。望著身旁堆積如山的舊報紙,我不禁感慨,原來過往竟然可以被記錄了這麼多,可是真正的歷史卻往往又只有隻言片語,甚至早就被遺忘在了時間裡。攤開另外一張報紙,我努力的找尋著昆劇《牡丹亭》這幾個字,如果一切真的如那個老人所說的,這齣劇曾經在這個城市上演過的話,就一定會留下可以查找的資料。可問題是,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這齣劇的任何報道。

  「你們確定不是那個老頭幌你們吧?」我輕輕的問李洋。

  「他騙我們又沒有好處的!」李洋連頭也沒有抬,繼續埋頭苦幹著。

  沒有辦法,我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油墨味道讓我有點頭暈,眼睛因為過度的使用而有點刺痛。看來今天一天也要無功而返了。因為我已經翻來覆去的把這些報紙非常仔細得查看過了,甚至連中縫上的樸告都沒有漏掉。

  「不用查了。」曹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身後,把我嚇了一大跳。

  「為什麼?」李洋抬頭看著曹穎,問。

  曹穎拉了把椅子做到了我旁邊,說:「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這報紙的日期嗎?」說著,指了指報紙的右上角。

  「什麼意思?」李洋看了看問。

  「1965年7月10日到7月13日的報紙根本沒有啊!」曹穎指著7月9日的報紙,然後翻過去,指著後面一張報紙上的日期:7月14日。的確,少了4份報紙,如果這報紙是天天出版的話,那麼另外四張又到哪裡去了哪?而1965年,正好是老頭說的昆劇《牡丹亭》上演的年份,不會這麼巧就沒有了吧!

  「你看的還真仔細啊!」李洋誇獎道。

  「現在不是誇我的時候啦。」曹穎站了起來,「如果說那四張報紙是從這裡借出去的話,就應該一定有記錄,我們去問問吧!」

  「好!」我和李洋異口同聲的表示贊同,畢竟老坐在位子上看報紙並不是件讓人愉快的差使。

  報刊室的管理員是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長長的頭髮光滑輕柔,有做洗髮水廣告的潛力。李洋色狼本性又開始發作起來,盯著人家小妹妹一陣猛瞧,就差沒有流口水了,嚴重損害了作為人民警察的光輝形象。我暗地裡踩了他一腳,問:「對不起,請問你們這裡的出借記錄都還在嗎?」

  「有啊,怎麼了?」管理員小姐問。

  「哦,是這樣的。」李洋毫不留情的把我擠到了一邊,說:「我們想查1965年7月10日到13日的報紙,沒想到沒有。我想大概是被別人借去了,就想問問什麼時候能夠還回來。」

  「哦,好。你們等一下我幫你們查一下哦。」小姐很溫柔的笑了笑,低下頭查起了電腦。而李洋,正一臉陶醉的欣賞著美女認真工作的樣子。

  「你朋友都這樣的嗎?」曹穎在我身旁輕輕的問。

  「他是特例!」我忙解釋,我可不想讓美女以為我和李洋是一丘之貉。而曹穎卻突然笑了,一臉的曖昧,一副你也差不多的表情,糟糕,好像我越描越黑了!看著李洋不爭氣的樣子,我有種想把腳往他臉上踩的衝動。

  「真對不起。」管理員小姐一臉的抱歉,「你們要找的報紙恐怕是還不來了。」

  「哦,為什麼?」我忙問。

  「因為它們已經被借出去快三十幾年了,一直沒有被還回來過。」

  「啊?什麼?」我和李洋同時吼出了聲,唯一的線索啊,就這麼夭折了?

  管理員小姐皺了皺眉,顯然對我們的大聲喧嘩很不滿意,曹穎見了忙走上前說:「那能知道是誰借的嗎?」

  「這個恐怕很難啊,我們這個圖書館是新建不久的,原來的一些資料或者是出借信息都還留在老圖書館裡哪!」管理員小姐回答。

  「那…」曹穎想了想,說:「那請問如果我們去老圖書館,可能查得到出借者是誰嗎?」

  「這我不能保證啊,不過這樣吧,我打電話過去幫你們問一下吧!」管理員小姐說完就往後走進了一個小房間。

  過了好一會,管理員小姐才走了出來,對我們說:「我剛剛已經問過了,借的人叫顧招娣。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顧招娣?好熟悉的名字,我看了看曹穎,忽然恍然大悟,這不是心湖命案的第4個死者嗎?這究竟只是個巧合,還是別有隱情哪?如果真的是另有隱情的話,不是更能證明這出曾經在這個城市上演過的昆劇《牡丹亭》一定和心湖命案有著莫大的聯繫,我們也漸漸找到了可以抽絲剝繭的頭。這是好事,可相對的,如果真的是她借走的話,那肯定是沒有可能再查閱的可能了,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她借的東西也一定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吧!

  「我們要不去找找顧招娣以前的住址怎麼樣?說不定還能找到些什麼?」曹穎詢問我們的意見。

  「好啊,說不定還會有線索。」李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考慮了一會說:「這樣吧,你們去查她的住址,我繼續在這裡再看看,說不定還能查到點什麼?」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李洋說完,就讓我小心,拉著曹穎走了。

  ※※※

  這個圖書館真的很大,我靠在書架上隨意的翻著本書,若大的藏書室裡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周圍出奇的安靜,只有我翻書的聲音。書架上的圖書有的很新有的卻很舊,大概是從老圖書館裡搬遷過來的吧。我把手中的書重新又放了回去,現在我正在戲劇類圖書的區域,我想找幾本關於昆劇《牡丹亭》的書看看,說不定會有幫助。

  看了看手錶,已經下午五點三刻了,還是借幾本回家好了。我抬頭掃了一下眼前這麼多的書,一下子還真不知道該借哪幾本好。不管了,隨便抽幾本吧,想到這裡,我也沒有多看,順手就從書架上拿下了幾本書,反正都是講昆劇的。於是,抱著一大堆的書走向了借書台。

  ※※※

  晚上回到家,老姐林遙竟然又不在。什麼嘛,做弟弟的住院也不見姐姐來看一下,我生氣的把手上的書一古腦兒的向床上拋去。

  嘩啦~~~的一陣聲響,有幾本書從床上掉到了地上。可惡,我咒罵了一句,蹲下身。掉在地上的是一本年代頗為久遠的書,也許是因為要保護書不受破壞在外面居然還用牛皮紙包著,可是因為時間久的緣故吧,包書紙的邊緣都開裂了,好像馬上就要掉下的樣子。我檢起了書,順手就往床上扔了過去。拍了拍手,我剛想轉身去吃晚飯,卻忽然瞥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角黃黃的紙片,從那本書的包書紙裡露了出來。也許是我剛才的粗手粗腳把包書紙弄破了,裡面的東西也就漏了出來。

  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立刻忘記了還要吃飯這一回事,立刻把紙片從包書紙裡抽了出來,為了看看是否還有別的東西,我把包書紙徹底的從書上拆了下來,裡面倒是什麼也沒有了。把紙片拿到了眼前,一行行娟秀的字體頓時躍入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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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28 引言回覆
第三十四章 紙上的線索


  萬事皆有因,
  只緣人世濁。

  深埋塵土中,

  一破一碎之。

  這是一首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打油詩而已,可令我震驚的卻是詩下的落款:顧招娣。是的,又是她,心湖命案的第四個受害者。從這首詩的字面上來看好像是想告訴別人什麼事情,可又沒有說明應該去哪裡尋找。還有一個問題是,這張小紙片為什麼會被夾在封面的包書紙裡?是顧招娣的隨意而為還是另有深意?我拿著手上的紙片,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張,卻讓我感到彷彿有千鈞之重。如果這一切都是顧招娣早已經設計好的,那麼,這張小小的紙片上一定就有指引我們找到真相的線索。

  抬頭看了看鐘,晚上7點,希望這個時候去找方蕾他們並不打擾。我也顧不上什麼晚飯了,抓起了那本書就衝出了家門,畢竟,群眾的智慧是偉大的。

  坐上出租車以前,我已經先後給李洋和方蕾打了電話,而李洋也正好有事情要說,看來今天下午他和曹穎肯定也有著我所意想不到的收穫吧!

  ※※※

  「李洋,你和曹穎有什麼收穫嗎?」我一邊脫著鞋子一邊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而我也是最後一個到達方蕾家中的人,曹穎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賓館搬進了方蕾的家中,幾天下來兩個美女已經打成了一片,就差沒有殺雞拜天結為金蘭了。而讓我出乎意料的倒是李海竟然搬到了李洋那裡去了,我實在很懷疑他們是否可以和平相處。

  「我們調查過了顧招娣的老家,現在只有她的一個表弟還住在那裡。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和這個老人家聊天,總算打聽到一些也許有用的東西。」李洋回答。

  「什麼叫也許有用?」我問。

  「因為她表弟說她表姐在上吊之前的確有一陣子很異常,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情他也說不清楚,只覺的顧招娣那一陣子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調查什麼東西。他曾經出於好奇就問顧招娣在忙些什麼。可是顧招娣好像在忌諱著什麼人,沒有明說,只說什麼報仇、兇手什麼的。」李洋接著說,「更讓他奇怪的就是,表姐居然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突然去買了一個骨灰罐回來,並且再三囑咐他如果她有什麼不測,一定要用這個骨灰罐來裝自己的骨灰。而且還讓她表弟發誓,說一定遵照這個指示去做。」

  我聽完沒有說話,只是把口袋裡的那張紙片摸了出來遞給了他們。李海忙接了過去,等他們看完也都是一頭的霧水,很迷茫的看著我。於是我就把今天下午李洋他們走以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還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啊!」李洋感慨的說著,我衝他翻了個白眼不理他的調侃。

  「我總覺得這個顧招娣不簡單。」方蕾看著紙片說,「她的男朋友死在了心湖,如果我是她,肯定心有不甘,追查心湖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可她究竟查到些什麼哪?」

  「我想她一定也和我們一樣查過昆劇《牡丹亭》,而且還查到了什麼。可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來得及披露就遭到了不測。」曹穎歪著頭想了一會,繼續說道:「而且我認為,她的這個紙片一定不是寫著玩玩的。」

  「那是肯定的,誰這麼有空寫這種古里古怪的詩,還把它這麼小心的塞進了包書紙裡。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巧了,弄破了包書紙,恐怕再過十幾年也未必有人看的到。」我把包裡的書拿了出來,遞給了曹穎。

  「我想她一定是查到了什麼,可又不敢公之於眾。你想想,可能揭示真相的東西竟然藏得這麼蹊蹺的地方,一個可能永遠也讓人找不到的地方。你說她這是為什麼?她一定是害怕被兇手發現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怕自己在沒有查出事情所有的真相之前就死掉,或者說,她有可能已經察覺到兇手已經留意到了自己,自己隨時可能會死,為了不讓真相永遠被埋沒,就想了這麼一個留下線索的方法。」李洋推理的才幹這個時候得到了充分的發揮,簡直是滔滔不絕。

  「女人實在不能小看。大概她早就想到有後人會查到《牡丹亭》,也許會有人去借關於這齣戲的書,她就事先把紙片塞了進去。我想,也只有查到《牡丹亭》的人才有可能碰這本書,而其他沒有查到這一步的人則根本不會去看。而就算是一些無意中發現這張紙片而又對心湖命案完全沒有概念的人最多會以為是某人的一時之作,不會去在意。這樣一來,既可以讓有一點線索的人有機會繼續查下去,也可以讓完全不知情的人置身事外。」我接著李洋的話說了下去,而眼前彷彿也漸漸浮現出了這個聰慧而又無比堅強的女子的身影,是怎麼樣的信念支撐著她這麼一個弱女子勇敢的追查了下去,並且即使預知了自己的死亡仍然沒有放棄,仍然想方設法給後來的人留下了線索。我想她一定深愛著自己的男友吧,對於愛人執著的愛給了她勇氣,有女友如此夫復何求,可惜的是毛愛軍卻沒有這個福氣了。

  「那麼,這紙片上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她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哪?」李海問了一個其實我們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一時間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我閉上了眼睛,每當我考慮一件事情的時候總喜歡閉上眼睛,這樣可以讓我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一起。印雪總是說她就是喜歡我沉思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她可以肆意的看著我而不用擔心我看到她。是的,她總是這樣一個害羞的女孩子,即使做了我的女人,她仍然表現得純潔如處子。我喜歡她乾淨的臉,有著微微清香的身體,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的宛如一汪湖水,是我心靈永遠的歸屬。歎了口氣,我知道現在不是想她的時候,可我忍不住,對她的思念突然從心底湧了出來。顧招娣對愛人的真誠和執著讓我心口沒由來的痛了起來,印雪,我知道你的死也不簡單,可是我卻沒有像她一樣的為你追查,拼了性命的追查。我是個懦弱無能的男人,永遠都沒有辦法達到你的彼岸。用力,指甲掐在手指上的疼痛讓我忍住了眼淚留下的可能,我還不習慣在別人面前流眼淚。

  「我有個想法。」曹穎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也把我從對印雪的思念中拉了回來,「我覺得,能不能這樣理解她的詩:深埋塵土中,一破一碎之。是不是說她把真相埋進了土裡,需要我們去挖出來。」

  「你的意思是?」李洋指著曹穎,眼睛發亮的大叫道:「那個骨灰罐?」

  「對!」曹穎的眼中閃著光,說,「她突然自己買回來一個骨灰罐,試想,有誰會在自己沒死前就去買這種忌諱的東西?她一定早就在裡面放了什麼,然後又留下了這首詩。骨灰罐不就是埋在塵土中的東西嗎?」

  我和方蕾、李海對望了幾眼,的確,如果按照曹穎的說法,完全有這個可能,而一般人是不太會去查骨灰罐裡的東西的,這的確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那麼現在我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試探性的問。

  「簡單,找到她的墓,挖出骨灰罐。」曹穎乾脆利落的回答,還用手做了一個挖的動作。

  我靠,又是一個有魄力的女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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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29 引言回覆
第三十五章 掘墓挖罐


  第二天的晚上,我們五人正坐在去郊外一座墳場的路上。美女的力量是偉大的,在曹穎和顧招娣的表弟閒聊了三個鐘頭以後,終於成功的套出了顧招娣的墓地所在,而我們也順理成章的組成了挖罐小組。哎,這可是挖別人墳的事情,傷陰德啊!可看看我身邊那一幫人,完全沒有這種思想上的包袱,倒像是一群去春遊而興奮異常的孩子。再次歎了口氣,哀悼了一下淪為同黨的自己,我問正坐在我前面的李海:「你上次不是說那個黑森林酒吧有問題嗎?查的怎麼樣了啊?」
  「別提了,」李海揮了揮手說,「本來以為找到酒吧原先的主人可以有點眉目,沒想到人家也不清楚,只說是個女人,長得不錯,給了他一筆不小的數目。而他正好也不想幹了,就答應了,其它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你後來沒有再查下去嗎?」我問。

  「哪有時間啊,你們最近又是撞車又是撞鬼的!」李海回答。

  於是我哦了一聲沒有再問下去,的確,最近一件一件的事情來的太多了實在沒有心思花在其他地方了。我現在倒希望那個黑森林酒吧真的只是一個喜歡玩後現代風格的人搞的一個惡作劇而已,這個城市已經夠多稀奇古怪的地方了。

  車子行駛的地方愈來愈偏僻,駛進了一條窄得剛好只能讓一輛車通過的路上,兩旁居然連路燈都沒有,只有靠車燈的光亮照著前方的一米左右的路段,更誇張的是兩旁的樹居然高大的很,把月光遮得嚴嚴實實,害得開車的李洋開得異常小心,速度也慢了下來。

  "見鬼,這路怎麼這麼窄?曹穎,你確定這是通往墳地的路嗎?」李洋一邊開著車,一邊問。

  「這要問你了,開車的人好像是你吧?」曹穎的話讓李洋吃了個癟,只好自顧自的把修這條路的人問候了一下。不過話說回來,這條路本來就不適合晚上開,可問題是,又有誰會吃飽了撐著這麼晚的跑來荒郊野外的墳地哪?當然,我們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正胡思亂想著,車突然停了。只見車子正停在一個石拱門前,藉著車子的燈光,我看見門上還刻著「永息園」這三個紅字。也許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本來一圈的鐵柵欄已經名存實亡,只有這個石門還有點樣子。這就是墳地了嗎?我怎麼覺得用「植物園」三個字來形容它倒更貼切一點,一排排的松樹矗立在園內,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一片,樹影下是一些歪歪斜斜的墓碑,正述說著一個個淒涼的故事。人死還真是一切成空,連唯一可以被別人懷念的地方也殘破不堪,彷彿剛被洗劫過一樣。這裡的淒涼景色和這個城市的繁華一點也不符,好像是被時光和人們遺忘的角落,孤零零的被留在了時光的停頓裡。

  「顧招娣的墓在哪兒?」方蕾問緊挨在自己身邊的曹穎,雖然這兩個女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可畢竟是女孩子,在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難免有點不自在。

  「不知道。」曹穎回答。

  「啊?那怎麼辦?」我問,我可不想白來一趟。

  「一個一個的找啊,反正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李海指了指我,說:「我跟你一組,剩下的人一組,我們分頭找,應該會快一點的。」

  「什麼?」我和李洋幾乎是一塊叫了出來,要在這種鬼地方磨這麼長的時間可真是一種變相的折磨哎。

  「別叫了,走啦!」李海也不管我的叫聲在這個地方聽起來是多淒慘,拉了我就走,我也只好認命的跟在了李海的後面,仔細的查找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墓碑上的名字有些竟然還是繁體字,等我再仔細一看墓的日期才明白過來,原來有一些竟然還是在解放以前就下葬的哪!透過微弱的月光,墓碑上因為潮濕的緣故而長成的青苔陰森森的殘綠著,讓人發毛,使四周偶爾有幾聲的蟲鳴也變的蕭瑟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就在我以為要無功而返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方蕾的呼喚聲:「找到了,快過來啊!」

  墓碑缺角,旁邊雜草叢生,連本來貢奉用的一個小石台也只存了一半,如果說這還叫墓的話恐怕別人都不相信,可事實是這就是顧招娣的墓了,有夠韓酸的了。墓碑下是一個小小的凸台,大概骨灰罐就埋在裡面吧,凸台上用一個石蓋蓋著,好像還用水泥封著。我們幾人互相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才好。

  「接下來怎麼辦?」我推了推李洋,問。

  「想辦法打開它啊!」李洋說完就撩起了袖子,架勢倒擺得很好,卻沒想到被李海一把給拽了回來。

  「你等一下。」說著,李海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符紙,一手拿著一手的兩指併攏形成一個劍訣。噗的一聲輕響,符紙燃燒了起來,金色的火光閃爍著,灼熱的感覺讓我不禁皺了皺眉,不過看看別人好像並不在意,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只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天清地明,朗朗乾坤。真火之下,萬惡退卻。」李海的手一揚,那團火立刻躥到了墓碑前化成了一片金色的粉狀物體,撒落在了夜色瀰漫的空氣裡,黑幕中的金色很是好看。

  "你在幹什麼?」曹穎問。

  「我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小法事,畢竟我們要挖人家的墳,也得講禮貌嘛!」李海笑了笑,道。而李洋立刻白了他一眼,看來是對這種事情很感冒。我私底下拉了拉他,讓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和李海吵架。

  看了看墓,卻發覺石蓋周圍的水泥已經都剝落了下來,可能是剛才法事的緣故。我走上前搬開了石蓋,一個依稀還可以辨別出是青色的骨灰罐躍入眼中,小心翼翼的把它端了出來,摸在手裡的竟是刺骨的冰涼,一股陰氣立刻從手心傳入四肢百脈。伴隨而來的是從心底裡泛上來的多種情緒,悲哀、怨恨、不甘和憤怒。手指尖像是被針刺一樣的疼痛,眼前立刻浮現出了印雪自殺時的那張臉。使勁的搖了搖頭,我想把這一切都從我的腦子裡趕走,可抬頭望去,卻突然看見從周圍的每一個墳墓裡都飄出了好多縹緲的人影,青黑色的臉上是一雙雙空洞的黑色眼眶。這麼多的鬼影都一古腦兒的向我飄來,一切都好像又回到了我剛認識李海以後在方蕾家的那個晚上,窗戶外的人臉和現在的影子重疊又分離。驚駭之下我把手上的骨灰罐奮力扔了出去,而整個人卻像是脫力一般頓時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本就冰涼的水泥地在夜晚更是冰冷,我彷彿是坐在了一塊巨大的冰上,一個激凌,我又恢復了正常,眼前的鬼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李洋一臉古怪的臉。

  「你幹什麼啊,拿個東西也能成這樣?東西都被你打碎了。」李洋指了指一地的碎片說。

  「好像有東西!」我剛想解釋一下,方蕾的歡呼聲把我們吸引了過去,只見她從碎片裡抽出了一個扁扁的包裹。

  「是什麼?」我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忘了剛才的那些鬼影,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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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30 引言回覆
第三十六章 林語嫣


  包裹是用油布包著的,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放著的是一疊泛黃的報紙,拿在手裡有種陰濕濕的感覺。攤開它,上面的一張圖片上的女子頓時讓我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那個神秘的綠衣女子此時正一臉笑意盈盈的衝著我微笑,雖然臉上還有唱戲時候的油彩可那張臉卻異常的熟悉。
  「你怎麼了?」曹穎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關心的問。

  「那個女人,就是她!」我幾乎要語無倫次,女子的臉即使在泛黃發舊的報紙上仍然異常的清晰,我似乎有看到了她臉上的屍斑和流血的雙眼。

  「難道說她就是心湖鬼女?」李海說著連忙看向圖片周圍的報道,念了出來:「昆劇《牡丹亭》在我市演出極為成功,女角杜麗娘的扮演者林語嫣更是大受歡迎。」

  林語嫣?又是一個姓林的,我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事情好像已經有了眉目,又好像變得更複雜。如果說曹穎的那張心湖命案死者清單上的第一個受害者其實就是她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就都有了解釋,可問題是,她為什麼要殺那些女人,如果她們是她殺的話。而且她也姓林,會不會和那個被燒死的醫院院長有關聯,還是這只是一個姓氏上的巧合?顧招娣把這幾張看似普通的報紙藏的這麼好,甚至好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她是要暗示我們什麼哪?想到這裡,我連忙對李海說:「看看還有其它相關的報道嗎?」

  李海點了點頭,忙翻過了一頁,李洋這回倒是很默契的把手電筒照了過去。手電的餘光照在李海的臉上,讓我看到了他似乎極為驚訝的表情,難道還有什麼嗎?我忙催促他說給大家聽,李海愣了一會才抬起頭來環顧了一下我們,說:「次天的報道說林語嫣失蹤了!」

  果然有事情發生,我看著李海頓時頭皮一陣發麻,不禁打了個冷戰,喉嚨乾澀的吞了口口水,用頗為沙啞的聲音問:「然後哪?」

  「沒有了,好像就這些了。」李海又翻了翻報紙,低沉的聲音不再磁性卻彷彿是從地獄裡傳來的召喚聲,我明顯的感覺到了旁邊方蕾的身體也顫抖起來。一時之間大家都沒有說話,事實上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本來以為找到顧招娣隱藏秘密的骨灰罐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可現在卻只看到了真相的一角,而更多的秘密卻像是海中的冰山那樣,全都隱藏在了不為人知的水面之下。四周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連剛才的一點蟲鳴之聲也消失了,沉重的呼吸聲卻清晰可辨,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手指尖發脹般的異樣感覺讓我捏緊了拳頭,可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原因,竟然連握緊雙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李洋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幾個無力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墓地。我有點疲倦的走在了最後,一路上大家還是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到車子旁,一陣陰風從我身後刮了過來,我可以感覺到它從衣領處的脖子這裡吹進了我的身體,頓時寒意從我的脊椎骨一下子躥入了我的腦門。鬼使神差的往厚望,一縷彷彿似綠色的輕煙恍惚在墓地裡,煙氣彷彿是有生命的東西一樣裊繞著,漸漸形成了一張鬼臉,正猙獰著衝我大笑。我腦子立刻轟的一下炸了開來,也許是職業的關係使我見慣了一些死人,所以這個時候我竟然沒有被嚇暈過去,而是快速的轉身上車,一頭向座位上倒去。

  「你怎麼了,很累嗎?」方蕾關心的伸出手放到了我的額頭,「你好冰,是不是傷還沒有好?」

  我幾乎是捲縮起了整個身子,抬頭望向車子的後視鏡,裡面一片寂靜,依稀只看的見一片樹林,什麼東西都沒有。鬆了口氣,我艱難的沖方蕾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也許是太累了吧!」

  李洋見人都上了車,馬上一踩油門,車子立刻衝了出去,背離著永息園飛速的離去。我想李洋的心裡一定有點害怕,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其實大家一定或多或少都有點心悸吧!閉上了眼睛,我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

  第二天我還是去上班了,因為我總覺得如果要查一個失蹤人口的話,還有什麼地方比警察局更能提供線索的哪?

  走在了去停屍房的路上,我竟然有了一絲的遲疑,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畏懼,我很不想再看到那些存屍的冷櫃,畢竟有了一個不愉快的回憶。可是作為一名法醫是不可以畏懼或者是退縮的,如果有的話就標誌著,你做法醫的職業生涯也到了盡頭。而我還不能放棄,還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做,當手握在了門把手上的時候,我第一次有了種悲壯的感覺。

  打開門,卻意外的發現陳凱早已經在裡面等我了。收起好奇之心,我很公式化的問:「陳隊長,有什麼事情嗎?」

  「哦,聽說你今天就回來上班了,特地來看看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哪?傷好的怎麼樣了啊?」陳凱問。

  廢話,傷不好能來嗎?我還沒有帶傷上班這麼高的覺悟哪!笑了笑,我不露神色的說:「好了差不多了,不是想盡快回來工作嗎?」哼,想跟我來官家的這一套,你以為我不會啊?

  「哦,那好好工作吧,可不要太操勞哦!」陳凱過來拍了拍我肩膀,走出了房間,而我卻覺得他倒像是一頭老狐狸來給雞拜年的味道。

  重新披上了白大褂,我又重新投入了工作,就像我大學裡的導師曾經說過的,死者已逝,作為一名法醫,你能做的並不是悲傷或是恐懼,只有不斷的查詢和檢驗才是第一被考慮的。也許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真相都可以被法醫查證,至少從最近一些事情來看,但永遠不要放棄總是正確的。真相總會昭雪,一切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工作了才剛一會,突然小任跑了過來,問:「林逍啊,上次那個心湖頭骨的案子已經差不多結束了,不過據那個兇手交代他把其餘的屍骨也扔到了心湖的各處,所以現在我們要去那裡找,你要不要一塊去?」

  「好啊!」我忙放下了手裡的活,反正現在是大白天而且還是一幫人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吧!想到這我又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一向大膽的我也有害怕的時候了,這要是被老姐知道的話不笑翻了才怪!

  「那你收拾收拾啊,快點哦!」小任說著就關上了門,走了。我深呼吸了一下,脫下了白大褂,準備再次向心湖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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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31 引言回覆
第三十七章 萬魂鎖靈陣


 我抬頭看了看天,透過參次的樹葉灰藍色的天空好像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壓抑得透不過氣來。本以為這麼多人在心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事實上是自己仍然感到渾身的涼意,樹木太多太高大,相形之下人反而變得很渺小。人影聳動在一片片樹影之後,忽隱忽現,看不真切人的臉,更是心慌。摸了摸胸口,我用樹枝撥了撥茂密的樹叢,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小任這麼起勁的把我也叫上了,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找屍骨的差事可並不好受,真是自討苦吃!
  找了好久,四周是嘻嘻唆唆樹叢被撥動的聲音。其實本來不用這麼辛苦的,上面為了這次的搜索行動還特意調來了幾頭警犬,可沒想到一到心湖的樹林邊緣那些狗就叫個不停,然後是任憑訓犬員怎麼死拖硬拽也不能把它們從車上請下來,連平常它們最喜歡的狗餅乾也沒能打動它們,害得訓犬員一陣胸悶,就差沒有當場口吐白沫羞愧而死了。結果就只能採取人力搜尋的方式了。哎,歎了口氣,看來這地方還真的邪乎的很,人家不是都說狗是很有靈性的動物嗎,連它們都不想來的地方自己怎麼就偏偏又被騙來了哪?我現在悔恨的恨不得拿頭撞樹!

  「可惡!」我發洩似的把手上的樹枝甩了出去,無意的往樹枝落地的地方瞥去,真是奇怪,這麼茂密的樹林竟然有這麼一塊十平方左右的空地,而更奇怪的是空地上竟然寸草不生,連一點零星的野草都沒有,而空地的周圍卻長滿了各式各樣的野草,就好像這些草得到了什麼禁止入內的告示一樣。再仔細看,這個空地是圓形的,應該不可能自然形成的,太圓了,彷彿被人可以修剪過一樣。我轉頭看了看四周,根本沒有其它同事的身影,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的聲響,天色也彷彿更陰暗了。想了一會,我最後還是向圓圈的中心走了過去。當我一站到圓心處時,突然四周的景色漸漸旋轉起來,而且越來越快,我幾乎要不支倒地。意識漸漸模糊,好像從樹後飄出了無數的輕煙,煙霧繚繞成一張張鬼臉,黑洞洞的眼眶內紅色的液體翻滾著。眼前一切的景象都快速的旋轉著,自己就好像站上了一個不停旋轉的台子,樹影因為旋轉的原因漸漸變成了一片綠幕,而在這之上,我清楚的看見了一幢老式的洋房正在自己眼前浮現,好像這幢房子就在這片樹林後面一樣的清晰。那是古槐大街77號,我可以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

  渾身冰涼,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逐漸下降,鬼臉向我快速的逼近,那放大的臉一下子就充斥著我這個大腦,而胸口上的玉珮也頓時炙熱起來,燙的皮膚好痛。

  「啊~~~~~~!」我忍不住大叫了出聲。

  「林逍,你幹什麼,鬼叫鬼叫的很嚇人知不知道?」小任的聲音救命似的從身後傳來。回頭一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一臉彷彿受到驚嚇的樣子。我心一驚,忙低頭看去,什麼空地,什麼寸草不生,都沒有了。自己正站在草地上,我甚至可以看見草上的露珠。抬頭環顧四周,景色好像已經改變了許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有變化,草還是草,樹還是樹,只不過多了一個小任。大口吸了口氣,我確信自己已經安全了。

  「你沒事吧?」小任一臉古怪的看著我,「你傷沒好就不要硬挺著來上班,看你現在的樣子,要不是我認識你,別人還以為見了鬼哪,臉色這麼蒼白!」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東西扔給了我。

  「不會吧,小任,你大男人一個還隨身帶著鏡子?」我接過東西,順便嘲笑了小任一兩句。

  「哈,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能帶了?偏見!」小任衝我翻了個白眼,一臉的鄙夷。這倒好,好像是我不正常似的。尷尬笑了笑,我望向鏡中的自己,臉色竟然出奇的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而眼睛的顏色卻如黑夜般深邃。放下鏡子,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還好,還有心跳。

  「哎,過來啊,找到了!」不知是誰在遠處叫了一聲,小任看了我一眼,我會意的點了點頭,和他快步的走了過去。

  「怎麼樣,讓我看看。」我走了過去,一名警員用樹枝指了指一叢樹叢的後面,向我努了努嘴。綠色的草地上赫然醒目的一堆紅紅白白的屍骨,因為兇手處理的不夠徹底,紅色的血肉和白色的筋骨甚是駭人。我看見身旁的幾個警員厭惡的望了一眼之後就忙退開了。蹲下身,我接過小任遞過來的手套和證物袋,謹慎地把它們裝了進去。明顯的切口處一團黃白色骨髓漏了出來,拌著屍骨腐爛的惡臭,連我也不禁皺了皺眉。這究竟要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夠讓一個人如此對待一個同是人類的人,更何況她還是他的女朋友,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愛嗎?竟然如此可怕,還是應該說,這叫愛之切恨之深?可我怎麼也不明白,能夠殺了對方並且如此對待她的屍體,像是買回來的豬肉一樣的切割,當他拿著刀的時候,應該是何種一樣的心情哪,或者說,他的心早已經不是人類。殺害自己的伴侶並且分屍,這恐怕是連禽獸都不屑的行為吧!人類啊,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動物哪?

  ********

  敲開方蕾家門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我執意加班檢驗那堆屍骨而讓方蕾先回來倒並不是我有什麼紳士風度,而是下意識裡不想讓方蕾接觸到這麼可怕又淒慘的東西。像她這樣的美女本就不適合做什麼法醫,她應該是做一些可以接觸到社會光明面的工作,而不是像現在,整天是屍體還是屍體的法醫。

  看著方蕾善解人意的端來一杯熱茶我心裡一陣感動,她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等待丈夫晚歸的小妻子,溫柔的眼神讓我在多年以後又感到了家的溫暖。自從父母死後我一直孤單的生活著,姐姐的存在只是稍稍的證明了一下自己還不是最孤單的。我好像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下學,一個人生活,直到印雪的出現,她讓我從新找回了溫暖。可那又怎麼樣哪,上帝總是在考驗我適應的能力,他在我快適應孤單的時候賜給了我印雪,然後又在我完全適應印雪的時候招回了她。熱茶的熱氣升騰在眼前,我的眼睛彷彿是水霧一片,鼻子酸酸的,我覺得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你怎麼了?」方蕾關心的問。

  「哦,沒什麼,也許是累了。」我忙把臉埋進了手裡,順便擦去了眼角快要溢出的淚水。

  「我說應該我留下來加班的你又不聽!」方蕾向我埋怨,我則衝她嬉皮笑臉的做了鬼臉,惹得她一陣嬌笑,淡淡的紅暈在臉上擴散開來,眼裡也彷彿要滴出水來,看得我頓時口乾舌燥,可惜,現在不是我們倆單獨相處的好時光,旁邊的曹穎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哪!

  哎,我歎了口氣,要是這個每天晚上例行的五人碰頭會只有我和方蕾兩個該多好?而事實上是,李海為了每天都能一起討論一下案件的進展也是為了要確定每個人的安全,硬是規定大家不論多晚都要在方蕾家碰個頭。看了看鐘,已經九點半了,李洋和李海還沒有到。於是我問身邊看著電視的曹穎:「你在看什麼啊?」

  「哦,也沒什麼啦,好像是因為電視台最近新買了一架直升飛機,所以拍了點從空中看這個城市的景象來秀一秀!」曹穎一邊啃著薯片一邊回答,其實從某個角度來講,她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女孩子。

  「電視台很有錢嘛!」李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只見李洋跟在了他後面也走了進來,方蕾站在旁邊,而兩個人的眼睛卻好像被什麼吸引住一樣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電視機,李海的嘴還誇張的大張著,足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看什麼呀?我好奇的轉過頭看著電視,屏幕上竟然是從空中拍到的心湖的全景,這有什麼不對嗎,只不過是一大片綠色的樹林而已。

  「天哪!」李海驚叫。

  「My god!」方蕾竟然連英語都用上了。

  「怎麼了啊?」我、曹穎還有李洋很一致的回頭望著他們倆,迷茫的問。

  「萬魂鎖靈陣!」李海和方蕾異口同聲的回答。

  什麼?什麼陣?我疑問的看了看李洋,而李洋也一臉的無知,衝我搖了搖頭,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頭上冒出的好幾個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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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52 引言回覆
第三十八章 美女垂青

「天哪,我以為這都只是傳說,沒想到真的有!」李海看著方蕾說。
  
「我也沒想到這是真的。」方蕾看了看還一頭霧水的我們開始解釋,「萬魂鎖靈陣是已經失傳了好幾百年的一個陣法,它本來是用來鎖住道行很深的厲鬼或是妖怪而設立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後來慢慢變了質,被那些歪門邪道反其道而行成了鎖住一些靈力深厚的修行者的邪陣。所以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正道人士所禁止使用,甚至還誅殺了一些專門用此陣害人的惡人。這個陣法的具體使用情況和細節就這樣失傳了,我和李海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的情況,本以為這個世上已經不可能有人會用了。」

「那麼你們說的萬魂鎖靈陣在哪裡啊?」曹穎問。

「就是心湖啊!」方蕾摸了摸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那裡形成的靈鬼旋風這麼強悍,怪不得那裡全是槐樹。」

「你是說,心湖其實一個奇門陣法?」我問,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是誰會花這麼大的心思讓一個這麼大的樹林擺成了一個陣法,這是要花非常大的物力和財力的啊!

「很不可思異是不是?」李海的臉漲的通紅,說,「這麼大的一個陣法,卻讓人以為只是一個天然的風景,要不是從空中看到它的全貌,我看再過一百年也沒有人意識到。」

李洋突然插嘴道,「那塊地方地勢平坦,根本就沒有可以俯瞰心湖的地方嘛!不過看這個樣子這一切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人為。你們認為這麼浩大的一個工程會沒有線索可以查嗎?」

「你認為我們可以從這點下手嗎?」我問。

「當然,心湖雖然是很早以前就有的,可我聽說它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認為一整片樹林光長槐樹是正常的嗎?」李洋回答。

「那好,我們明天就開始查。」李海說。

「可是等一下,那林語嫣的事情怎麼辦?」曹穎問。

「林語嫣的事情並不簡單,如果照林逍所說的,那個神秘的女人就是林語嫣的話,那麼我就十有八九的可以肯定她一定和這個萬魂鎖靈陣有關係。」李海頓了頓說,「鎖靈陣,你們認為是鎖哪個靈?」

「難道是要鎖住林語嫣?可是為什麼哪?」我問。

「這就是我們要查的地方啊!」

「可是又為什麼她現在會出現哪?難道鎖靈陣失效了嗎?」我的問題一提,李海皺了皺眉,顯然他對這個問題也還提不出合適的答案。

「如果說陣法出了點差池哪?」方蕾眼睛一亮的說,「你想一想那個分屍案,也許是死者的屍骨打亂了陣法,使得讓林語嫣有出陣的機會。」

「有可能,那麼她先前的出現並殺了這麼多女人又是為什麼哪?」李洋追問。

「說不定還有命案發生在心湖打亂了陣法也說不定!」曹穎代替方蕾回答。

「大家說的都有點道理,不如這樣吧,明天大家分頭去查心湖的線索,我想只要查到究竟是誰改變了心湖周圍的設置大概就可以知道誰才是幕後的黑手了。」李海總結成詞道。

我們點了點頭,這實在是現在一個較為可行的辦法了,林語嫣的事情雖然有了眉目,可卻像是突然斷了的風箏一樣沒有了可以繼續追查的線索,而沒有想到今天無意間的一個電視節目倒是為我們開啟了另一個大門。所以說,當上帝關了你的門,他總會在另一個地方替你開一扇窗。至於能不能透過這扇窗看到真相就只有靠自己的本事了。我看了看大家,雖然不想讓他們擔心,可最後還是決定把今天下午在心湖的事情告訴了他們。李海對於那個空地很是感興趣,認為很有可能就是萬魂鎖靈陣的陣中心,更或者說是醫院、古槐大街77號和心湖所形成的幽冥空間的一個入口。而方蕾,則是悄悄責備了我一通,說是我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還規定我以後如果沒有她的陪同一定再不能去心湖了,呵呵,小小的危險換回了美女的真心呵護還是很值的的。

  ※※※

第二天,李海他們去了市圖書館,而我和方蕾則回警局上班,順便進了局裡的資料室,查起了資料。

資料房裡擺滿了書櫃,那一疊疊厚厚的資料都堆積在了那裡,無數的命案,無數的失蹤人口到最後都只剩下寥寥數語的幾張紙片,然後歸於沉寂,等待著人們的遺忘。我摸著書架上積滿的灰塵,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很殘酷,沒有人會永遠記得血腥,可又不斷的製造著,然後再歸為塵土。也許沒有什麼是值得銘記的吧,我轉頭望向方蕾,太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她的臉頰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輝,那麼溫暖那麼真切,讓我立刻從剛才悲觀的情緒裡跳了出來,取而代之的竟然蓬勃的情慾,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嚥了一口口水,我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像是頭看著小紅帽的大灰狼。也許是方蕾也感應到了我的目光,回頭看向我,一抹紅暈在她的臉頰上暈開,像極了古代仕女圖上的美麗仕女。讓這個本就具有古典氣質的美女頓時妖嬈萬分。

「看什麼哪你?」方蕾嗔道。

「看美女啊!」我厚著臉皮回答,順便向她眨了眨眼睛。

「你這個法醫怎麼不老實?」方蕾把書扣在了書架上,插著腰對我撒嬌似的埋怨。

「怎麼,誰說法醫就應該老實了?」我跨了一大步,走到方蕾的面前,因為兩邊都是書櫃的關係,我幾乎是整個人都貼在了方蕾的身上,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香味立刻躥入了我的鼻子,讓我更是口乾舌燥,其實並不一定要裸體的女人才能勾起男人的情慾,只要得當,越是裹得嚴實的女人越是讓人血脈膨脹。

「討厭!」方蕾嬌媚的衝我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走。我立刻把她往懷裡一拉,頓時溫香軟玉抱滿懷。雖然是從背後抱住了她,不能享受她胸前的柔軟,可豐滿的翹臀卻讓我嘗到了異樣的刺激,頂在小腹的臀部因為掙扎不停的擺動著,還不經意的蹭到了我的下面,真是要命啊,我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

「不要再動了,小心我就地槍斃你哦!」我壞壞的向前頂了一下,方蕾感受到了我的堅挺,立刻乖乖的不動躺在了我的懷裡。我也立刻不客氣的吻向她的脖子,柔滑的肌膚,溫熱的體溫,甚是銷魂。

「你,你先放…放手好不好?」方蕾氣喘吁吁的道,聲音裡還有著哭腔,委委屈屈的讓人聽了心疼,我忙放開了她,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淚水竟然就要流了下來。慘了,欺負美女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啊!

「你,你究竟是真心喜歡我還是把我當替身?」方蕾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替身?」我一時還沒有從擔心被李洋他們說我欺負美女而被暴打中回過神來。

「你,你!」方蕾跺了跺腳,道,「你是不是拿我當是印雪的替身啊?」

「印雪的替身?怎麼會哪?」我立刻明白了方蕾小女兒的心思,一把抓住了方蕾的小手,就差沒有指天立誓的道,「你是你,印雪是印雪啊!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你懂嗎?」

方蕾的臉立刻春情蕩漾的通紅,好像喝過酒一樣的嬌弱無力的道:「我從小就在峨嵋長大,周圍都是師姐師妹。那些別的門派的師兄弟都只把我當成是峨嵋的新秀而已,從來沒有男人這麼對我。」

「傻女孩!」我憐惜的握緊了她的手,這麼美的女人沒有男人疼真是罪過,看來修道的男人都有問題,不過也幸好是這樣,讓我揀了個大便宜,呵呵,偷笑之餘我又抱住了方蕾,輕輕的在她耳邊道:「我會讓你幸福的,相信我,做我女朋友好嗎?」

方蕾害羞的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裡點了一下,連耳根子也紅透了,我忍不住就舔了一下小巧的耳垂,立刻感到方蕾的身子在我的懷裡一陣顫抖,像極了受驚的小貓。慾望像是潮水一樣湧來,我幾乎就要把她按在地上,眼前卻莫名的一黑,印雪幽怨的眼神在眼前晃過,立刻澆滅了愛慾之火,我打了個激靈,渾身冰涼的放開了方蕾。

「怎麼了?」方蕾擔憂的看著我。

「哦,沒什麼啦,現在地方不對哦!」我刻意的掩飾著自己的心慌,沖方蕾笑了笑,也許是剛才的表白讓她還有點害羞,現在又被我這麼一打趣,也就只衝我笑了笑,兩個人又開始辦起了正事。

我瞥了一眼方蕾,她正在專心的研究著資料,而我卻一點心思都沒有,總覺得心毛毛的,好像印雪正站在某一個書櫃的角落看著我,這是不是心虛哪?印雪啊印雪,你是不是覺得我背棄了你,還是覺得我太花心?對不起,這一輩子我欠你的債就讓我來生在還吧,而現在我只想和方蕾在一起,就請你成全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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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53 引言回覆
第三十九章 死亡大道

  「怎麼樣,打的通嗎?」我著急的問坐在我身旁的方蕾,再看看車窗外,濃重的霧使得一米開外的景色都很模糊,而且現在又是開在去往市圖書館的那段死亡大道上,讓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有點顫抖。
  「不行,還是沒有信號。」方蕾搖了搖頭,把手機放了下來,一臉愁容的看著我。我強自鎮定的衝她笑了笑,窗外的霧越來越濃,在這個本應該是陽光明媚的天氣裡顯得很是怪異。我又想起了一個多小時前李洋給我打來的電話,說是可能找到了幕後的黑手需要我和方蕾馬上趕到市圖書館碰頭,於是兩個人便興奮的開著車趕去,可沒想到開著開著卻起了濃霧,手機信號也沒有了。

  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古怪?我心裡嘀咕著,望向車外,我突然意識到這條路上竟然只剩下了我們這一輛車在飛速疾駛著,看不清狀況的感覺讓我心裡很不塌實,好像是一個陷阱可能就在前面,而自己卻無法發現它。我看了看手錶,已經大約開了二十分鐘了,照理說也應該開到其它路上去了,可現在卻彷彿一直在死亡大道上行駛,我不知道原來這條路竟然這麼漫長。急燥的心情讓我有點性急,猛一踩油門,時速立刻飆到了一百四十公里,顛簸的車況讓方蕾忍不住拉住了旁邊的扶手。

  「你開慢點啊!」方蕾指了指還在上升的時速表,道。

  「我想快點開出去嘛,這該死的霧!」我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即使是如此高速的行駛卻仍然沒有開出濃霧的跡象,讓我的心不禁往下沉。冰涼的空氣刮過臉頰,讓我渾身發抖,這不是冷,而是一種從心底裡冒出來的恐懼和擔憂,涼氣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撫摩著我,讓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觸到了內心深處。望向旁邊的方蕾,濃霧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車廂內,讓她的臉也變的忽遠忽近起來。

  「這有古怪!」方蕾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可還沒有等她唸咒,符紙一觸到白色的霧氣便迅速變黑,最後竟化成了一堆灰燼。

  方蕾臉色唰的一下變的蒼白,緊張的道:「糟糕,是怨霧,我早該想到的!」

  「怨霧,什麼東西?」我問。

  「有些人死後會有怨氣產生,如果很多怨氣其中到一起的話就會生成怨霧,道理基本和靈鬼旋風是一樣的。只不過怨霧看上去很沒有殺傷力,可是如果人要是待的時間常的話就會中屍毒的!」方蕾一臉焦急的道。

  「什麼,中毒?」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腳下的油門也跟著又加大了,可沒有用,我覺得車子老是在一個地方打轉,好像是在兜圈子一樣,像個無頭蒼蠅的感覺讓我很不好受。

  「你停車。」方蕾一臉堅決的拍了拍我,道。

  「停車?你難不成想用走的啊?」我好奇的問。

  「我想我們是進了一個迷魂陣裡,所以你再怎麼開都是枉然的,不如下車看看情況。」方蕾道。

  「那,好吧!」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了車,我想我再怎麼開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倒不如拚一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小心!」我扶著搖搖欲墜的方蕾,雖然是佳人在懷,卻完全沒有了下午在資料室裡的香艷刺激,蒼白的小臉讓我看得心疼,可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我好像有點中毒了。」方蕾虛弱的道。

  「什麼,這怎麼辦?」我著急的望了望四周,根本沒有一點生氣,濃霧讓我和方蕾看不到任何景色,彷彿置身迷宮裡一樣,前不著店後不著村,更讓我擔憂的是我們已經徹底迷路了,甚至找不到車子的所在,它好像就在我們下車的那一剎那被霧吞噬了。四周圍除了霧還是霧,我把手伸出來,竟然隱約只能看見手掌,而手指卻像是伸入了一團迷霧中,指間的冰涼讓我感到自己此刻正撫摩著一具屍體的表皮。

  「你怎麼好像沒有事?」方蕾看了看仍然精神奕奕的我,奇怪的問。

  「也許,也許是這個的功效吧!」我把自我下車開始就變得微微發燙的玉珮拿了出來,摸了摸玉的表面,印雪啊印雪,你又幫了我。看著方蕾的樣子,我握了一下手中的玉珮,道:「這個給你。」說著就要從脖子處取下它。

  「不!」方蕾阻止了我,道「這個是印雪給你的,她一定希望你時時刻刻都戴著它。」

  「可是。。。」

  「不要再說了,」方蕾搖了搖頭,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前方說,「看,好像有什麼東西。」

  「什麼?」我望向前方,此起彼伏的地平線晃動在白色的霧氣中,霧氣漸漸散開,前方的景色清晰起來。

  「啊!」方蕾突然撲進了我的懷裡,我緊張的摟緊了她,這是一個怎樣的修羅地獄般的景象啊,縱是看慣屍體的我也一陣心悸,腳也不自主的顫抖起來。只見一片荒涼的草地中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屍體,有些還很新鮮,可更多的是已經腐爛的屍體,白色蠕動著的蛆從腐爛的眼球,流著黃色濃水的鼻孔和早已經不成型的耳朵裡翻滾著,旁邊的幾個碩大的老鼠正在啃食著已經見到森森白骨的手指,嘎吱嘎吱的咀嚼聲讓我手指發麻,好像它們正在啃的是我的手指一樣。老鼠的身上滿是膿瘡,從屍體處蹭來的血水掛在黑色的皮毛上,讓我一陣反胃。我把方蕾的頭按進了自己的懷裡,我想任何一個女生都不會對這樣的生物有好感的吧!從黑色的泥土裡伸出的一隻已經僵硬的手蒼白的伸向天空,已經發黑的手指蜷縮著,彷彿在述說主人生前的痛苦。透過有些屍體破爛的衣服,我甚至可以看見正在腐爛的內臟,裡面隱約蠕動著許多不知名的蟲子,我立刻渾身發癢。

  「這應該是高速公路啊,怎麼,怎麼會有這種地方?」我問懷裡的方蕾。

  「可能,可能是怨霧的作用使空間錯亂了吧!」方蕾掙扎著從我懷裡站了起來,看向屍體,好一個堅強的女生。

  「我們去看看屍體,說不定有線索。」方蕾強忍著嘔吐的意念說。

  「那我去看,你站著別動。」我立刻向前走去,雖然對這些屍體很感冒,可是讓一個美女來檢查還是一種罪過的哦!

  我走了過去,地上一陣爬動的跡象,很多蟲子散開,可那些老鼠好像並不懼怕活人,還是站在屍體旁用它們那雙黑色的小眼睛冷冷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裡一陣發毛,是誰說米老鼠很可愛的啊,我以後一定第一個扁他一頓!

  仔細的看了看這些屍體,我才突然發現他們竟然穿著一樣的衣服,藍白相間的衣服,這分明是醫院的病人服嘛!什麼醫院啊,竟然這麼處理死者的屍體,太不人道了。我心裡一陣暗罵,決定找到這家醫院的名字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揭露他們的惡行。可是我找了好久,除了知道是病人服以外一點也查不到究竟是哪家醫院做的好事。

  「林逍,你還是回來吧!」方蕾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好,馬上來。」我站起身向方蕾轉身走了過去,就在那一剎那,我好像瞥到了一樣似曾相識的東西。

  小木牌?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果然是林依依的小木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一具已經腐爛的幾乎只剩下白骨的屍體上。定了定神,我走了過去把木牌從屍骨的手腕處拿了下來。

  王福,56歲,男。木牌上用紅漆寫的字還是清晰可見,摸到木牌的後面好像還有字,我把它翻了過來:聖瑪麗醫院這幾個字立刻躍入眼簾。

  聖瑪麗醫院?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城市還有這個醫院啊?疑惑中我又走回了方蕾處,把木牌遞給它道:「只找到這個,好像是什麼聖瑪麗醫院,不過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方蕾本就蒼白的臉在聽到我提聖瑪麗醫院後變的更白了,眼睛也突了出來,滿是恐懼的望著我,一字一句的說:「我——知道——這個——醫院。」

  方蕾的語調裡滿是驚恐,甚至有點顫抖,讓本是無所謂的我立刻一身冰涼,眼睛也跳了起來,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泛了上來,喉嚨口彷彿被塞進了什麼東西,艱難的開口問:「什麼?」

  「聖瑪麗醫院就是聖光醫院的前身,也就是你上次住的那家醫院。」方蕾幽幽的回答。立刻,寒意從腦門處直灌入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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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53 引言回覆
第四十章 陰陽乾坤陣


  一陣陰風刮過,我把方蕾的手握的更緊了,兩個人就這樣對望著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中瀰漫著屍體腐爛的惡臭,周圍安靜得只有兩個人沉重的呼吸聲。我可以感覺到方蕾的小手異常的冰冷,濕濕的,手心裡的汗就像我們的心一樣,冰冷而又潮膩。
  「現在,怎麼辦?」方蕾小聲的問我,身體不由自主的靠了過來。

  「還是看看吧!」我抱著一種即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拍了拍方蕾的肩,拉著她向屍堆走了過去。屍體因為腐爛的原因早已經看不清楚長相了,但是還依稀能看出他們死前雙眼圓瞪,恐懼不甘的樣子。更奇怪的是好像屍體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可又是怎麼死的哪?要是現在有解剖刀就好了,還可以試著驗一下屍。

  「好像有被活體解剖的痕跡!」方蕾驚訝的指著屍體說。

  「什麼?怎麼可能?」我看了看屍體,用一根樹枝剝開屍體的衣服,明顯的解剖切口呈現在眼前。仔細看,從屍體耳朵後面衍生過來兩道刀痕一直到喉嚨出,再筆直往下到陰部,呈現出一個Y型的切口,這是在解剖中常用的一個手法。因為傷口的皮肉沒有捲縮在一起,黃色的表皮層和紅色的肌肉層次分明,這應該是在死者還活著的時候動的刀。活體解剖,這麼殘忍的事情究竟是誰做的哪?我拋掉了樹枝向方蕾說:「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找到出路,你有辦法嗎?」

  「我不確定。」方蕾搖了搖頭說,「我看因為怨霧的關係不但把空間錯亂了可能連時間也不對頭了。照理說聖瑪麗醫院應該是七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啊!」

  「你是說我們回到了過去?」

  「有可能!」

  「不會吧!」我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是什麼年頭啊,竟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都快要昏厥過去了。

  「只有試一試了。」方蕾下定決心似的點了點頭,把手指放到嘴邊使勁的咬了下去。

  「你幹什麼?」我急問。

  「做一個陣法啊,看看能不能讓我們重新回到外環線上。」方蕾說著把已經出血的手指在自己的手掌心上畫了幾下,伸到了我面前,說,「把手伸出來。」

  「哦。」我乖乖的把手伸了出來,方蕾把一張符紙捏成團,一陣搓揉以後從她的手心裡落下來許多金色的光粉,落到了我的手心裡,手心立刻發燙起來,原先被李海在手心裡畫過的一道符也顯現出來。方蕾馬上把自己畫有符的手心貼了過來,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手心裡傳遍全身。

  「我現在用的是陰陽乾坤陣,需要一男一女同時施法。」

  「什麼,可是我不懂啊!」

  「你手上有李海畫過的驅魔符,又有萬年鬼玉,應該可以的。」方蕾安慰我。

  「可這和會法術是兩回事情啊!」我還是不放心,自己根本是個門外漢啊!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方蕾問。

  「沒,沒有了。」我心虛的回答。

  「那就好好聽我說。」方蕾道,「凝神定氣,感覺自己的丹田,然後把這股氣導到自己的眉心處就可以了,其它的由我來。」

  我趕鴨子上架的點了點頭,誰叫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哪?沉住氣,我依言運起氣來,好不容易才微微感到小腹處一股熱氣緩緩上升,通過經脈會聚在了眉心處。眉心處其實有一個很奇特的器官,那就是松果體,許多人士都認為人類一切神秘等待開發的力量都會集於此。

  隨著方蕾念的咒語越來越快,我的頭也昏昏沉沉的,在這種滿是屍體的對方對著一個美女可並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我盡量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可越來越重的眼皮卻讓我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些屍體竟然動了起來,那只伸出泥土的手也正掙扎著破土而出。那些屍體因為已經開始腐爛而四肢不全,有的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我看到好多屍體都是趴在地上向我們爬了過來。走動中那些原本在身體內的蛆和一些內臟掉落了下來,紅黃色的濃血一掉在泥土上就發出吱吱的腐蝕泥土的聲音,被老鼠啃咬的傷口一晃一晃的在我眼前重疊著,屍體本來模糊的面部突然變的清晰起來,一個個猙獰著裂開了嘴,骷髏般的面貌上一雙雙綠色的眼睛凶狠的看著我,彷彿要把我們生吞活剝了一樣。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從丹田導出的氣在經脈中胡亂瞎躥,本來溫暖的氣漸漸變的冰冷,彷彿是一把尖刀從身體的經脈裡面割了開來,疼痛遍佈全身。而真正可怕的是內心的恐懼正逐漸擴大,這恐懼就像另一把看不見的尖刀刺著我的整個身體。我想閉上眼睛,可卻沒有辦法辦到。而方蕾的臉色更是蒼白,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滑落,我知道她現在也一定很辛苦。而也許是陣法的作用,我感覺到自己和方蕾正被一層淡青色的半圓球罩在裡面,使得外面的屍體只是繞著我們不停的轉悠而沒有辦法傷害到我們。

  「凝神聚氣,那是幻覺!」方蕾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費力的想點一點頭,可是全身被千刀萬剮的滋味卻讓我幾乎要攤倒在地。我強忍著疼痛導著氣,可從丹田導出的氣越來越寒冷,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裡彷彿被安了一台冷氣機。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就在那些屍體的後面正有一個黑色的人影矗立在那裡,他的臉不是很清晰,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微微的血腥味讓我靈光一閃,那不是古槐大街77號的天台上的那張臉嗎?雖然自己被推了下去,可那一剎那還是看到一張臉的,就是這張臉,此時正獰笑著看著我們的臉。心一驚,我的意識鬆了一下,從丹田導出的氣斷了,心口馬上像是被千均之物敲擊了一下似的,劇痛讓我的手發抖,和方蕾相貼的手掌也滑到了一邊。那個青色的圓罩一下子消失了,我看到無數的屍體正向我和方蕾襲來。

  「不要!」我下意識的衝上前抱住了方蕾,喉間一口甜甜的血腥衝口而出,噴出的血液竟然形成了一道血霧,噴濺到了玉珮上。

  好痛,好熱!我全身發熱,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扔到了火爐裡一樣。然後是彭的一聲劇響,我感覺到周圍的景色一瞬間變了回去。沒有了屍體,沒有了惡臭,沒有了荒地,更沒有了那張令人恐懼的臉。我們正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車子旁邊,站在死亡大道上,聲旁的方蕾正緊緊的拽著我的手。一抹嘴角,也許只有手上的一點鮮血還證明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並不只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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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幕後黑手


  「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李洋站在一個會議室門口迎接了我們,指了指手錶抱怨著,可當他一看到我和方蕾的異樣時馬上由不耐煩變成了擔憂。說真的,現在我和方蕾的樣子都不好,剛剛一路走來的時候都被好多人行了注目禮。我和她的臉色都很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尤其是方蕾,印堂發黑,連嘴唇都彷彿塗了一層黑色的唇膏一樣,眼睛伸陷,容貌憔悴。而我也好不了多少,渾身乏力的只想找張床躺上一會。
  「你們怎麼搞的?」李洋見我扶著方蕾很吃力的樣子忙上前接過了方蕾,我這才鬆了口氣。

  「裡面談吧!」我幾乎是整個人撐著牆壁才勉強站直了身體,李洋點了點頭,把近於虛脫的方蕾扶進了房間。

  這是一個小型的會議室,裡面僅有一張會議桌和幾把椅子,不知道李洋他們是怎麼向圖書館借到的,李海和曹穎早已經等在了裡面。我一進房間,二話不說的先找了張凳子坐了下去。

  「天哪,你們是長跑過來的嗎?」曹穎看著無力虛脫的我們驚訝的問。

  「怎麼會這樣?」李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蕾,忙上前一把抓住了方蕾的手腕,說:「你中屍毒了!?」

  方蕾無力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怨霧的毒性這麼強,即使自己已經用峨嵋派的紫霞神功運氣護體,卻仍然讓毒氣進入了身體。

  「李洋把門關上。」李海一邊吩咐李洋一邊招來曹穎幫忙把方蕾平放到了會議桌上,然後雙手平舉在了方蕾身體約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嘴裡念著咒語,一團青色的光暈漸漸在手心裡形成,籠罩住了方蕾的身體。青光漸漸向方蕾的眉心聚攏,而方蕾的皮膚也好像變的透明起來,紅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而更奇怪的是一絲絲的黑氣正繞著血管升騰著,在皮膚下蔓延並向眉心聚攏。黑氣漸漸在眉心凝聚成了一個小小的球狀物,這個球是隱在皮膚下面的,正好和眉心上李海所凝成的青色小球相對著。兩個球就這樣相互頂著,誰也不讓誰,一會是黑球變得比較大,一會又是青球變的比較大,好像兩個球在較著勁似的。

  「李海好像支持不住了。」曹穎拉了拉我的衣角道。我這才把注意力從方蕾轉向了李海,只見他已經滿頭大汗,連衣服都已經濕透了,雙手的關節泛白,還微微顫抖著。

  「快想想辦法啊!」李洋也在旁邊著急起來,因為青球正在不斷的縮小,而黑球卻在擴大,大有把青球一舉吸收的可能。

  「我有什麼辦法啊?」我也著急的站了起來,可問題是怎麼幫啊?

  「哎呀,你和方蕾一塊來的,怎麼她有事你沒事,你就有辦法!」曹穎像個小孩一樣撒起了無賴,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領,一副要揍我一頓的樣子。

  對了,我被曹穎的話開了竅,剛才好像是我噴了一口血以後幻象就消失了啊!難道我的血有特殊的作用?想到這裡我忙把手指放進了嘴裡狠命的咬了一口,嗚,好痛!我皺了一下眉,把帶血的手指在李海的青球快要消失的那一剎那點在了方蕾的眉心處。頓時,那個黑球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的咬住了我的手指,我可以感覺到血液正快速的被吸了過去,天哪,真可比得上吸塵器了!我本能的想抽回手指,卻發現根本沒有用,黑球上的吸力讓我動彈不得。血液被抽離的感覺讓我越來越冷,手指也麻木起來,而那個黑球就像是個貪得無厭的吸血鬼,黑色的球面上也許是吸收了血液的緣故而起了變化,微微有些血絲分佈在了上面,漸漸的,隨著吸得血增多,血絲逐漸變成了裂縫,一股紅光沖球內冒了出來,好像有什麼力量正要破球而出一樣的。

  「堅持住,好像有效果了!」李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見鬼,堅持住,說得好聽,你倒來試試看!我撇了一下嘴,強忍住要昏倒的感覺。

  最後,看來上帝總算知道了我的苦楚,那個黑球在吸收了我足足300CC的血以後總算放過了我,一陣紅光爆開。一縷黑煙從方蕾的眉心處飄了出來,而方蕾的臉色也立刻變的細膩紅潤有光澤,真是比太太口服液還有用。我哪?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活像一匹拉了幾百斤重物的騾子。

  「怎麼。。。怎麼樣?」我氣喘吁吁的問。

  「好了,好了。」李海把了一下方蕾的脈道,「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過倒是你。。。。」李海正用一個看著珍奇寶物的眼光看著我,讓我不禁心肝怕怕,怎麼都覺得他和剛才那些老鼠有的一拼。

  「干,幹什麼?」我站了起來,問。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李海很是友好的搭著我的肩,笑的一臉詭異,我怎麼就覺得他的背後正搖擺著一個大大的狐狸尾巴?

  「好了,別鬧了,還是說正事吧!」可愛的李洋及時把我和李海分隔了開來,說。

  「對啊,你們不是說有情況嗎?」我忙和李海退開了一個安全距離坐下,說。

  「哦,是這樣的!」李海的臉立刻嚴肅起來,好像剛才的一臉狡詐是我眼花,說:「我們查了一些資料,的確有線索,不過再這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們你們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做什麼愛做的事情做的太操勞了吧?」

  我倒,差點沒有背過氣去,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我強忍住上前踩扁他那張看似一本正經的臉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了我們剛才的遭遇。

  等我說完,原來還比較活躍氣氛的會議室一下子沉悶起來,李海顯然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板著一張臉。好久,李海才道:「現在看來,先不論心湖和那個古槐大街上的洋房,我們可以肯定的是聖心醫院,也就是聖瑪麗醫院和死亡大道一定是有關聯的。我看,死亡大道的那些屍體很有可能都是從聖心醫院出來的。至於,心湖的萬魂鎖靈陣我們也查了。資料上顯示心湖本來就是一處自然風景,不過在七十多年前的一次大規模植樹使得心湖周圍原來的植物都變成了槐樹,而且陣法的擺設恐怕也是在那次植樹的時候就安排好了。」

  「七十多年前?那不是還沒有解放嗎?」我問。

  「是的,」曹穎接口道,「我們查到七十多年前一個叫林君賢的慈善人士曾搞過一個慈善捐款植樹活動,誰捐的錢多誰能栽得樹也越多。」

  慈善活動?我皺了皺眉,這個城市在解放前就是商人和洋人的樂土,搞慈善活動並不新鮮。可是,等一下,林君賢?又是一個姓林的,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本家有這麼多人物了?

  「我記得聖瑪麗醫院的院長好像也姓林來著!」我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心湖和聖瑪麗醫院也有了間接的聯繫了。

  「你是說?」李洋突然插口道,「那個林君賢就是那個被燒死的院長?」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道。

  「我們先假設林逍說的是真的,那麼說,這一切都是他在搞的鬼,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曹穎興奮的叫著,就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我立刻衝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位小姐的思維真是簡單,如果是他的話豈不是更麻煩?我歎了口氣,道:「小姐,你別高興的這麼早好不好?如果真是他的話你認為他現在是人還是鬼啊?」

  我的話一說完,曹穎本來興奮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無可奈何的道:「是鬼啦!」

  「那不就得了?」我把身體重重的往後一靠,一想到幕後的黑手不是人而是個鬼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彷彿有一股冷風從背後吹來,正無聲無息的順著背脊爬向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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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55 引言回覆
第四十二章 妖媚的女老板


  我縮了縮脖子,看著方蕾沉睡的臉,道:「雖然我們認為林君賢是幕後黑手的確有可能,可是你們認為這一切都是他能做到的嗎?」
  「比如讓那個出租車司機出來頂罪,是嗎?」李洋在旁邊說道,真不愧是我哥們,我心裡想得全都猜的到。

  「這的確也是個可疑的地方,不過我想去查一個司機總不會太難吧!」李海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挑了挑眉毛,接了機:「喂,請問是誰?」

  我和李洋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在一邊看著李海,而這位仁兄的臉色也漸漸古怪起來,一臉的疑惑表情,還帶著那麼一點點驚訝。等他一掛機,我忍不住的問:「怎麼了?」

  李海站了起來,環視了一下我們,說:「是個女人,說是黑森林酒吧的老闆,讓我現在就過去一趟,還說如果我的朋友有興趣可以一起來。」

  黑森林酒吧的女老闆?又是個什麼樣的主?我看了看同樣好奇心大起的李洋,道:「好像蠻有意思的嘛!」

  「哦!」方蕾突然輕輕呻吟了一下,睜開了眼睛,支起了身子。

  「你醒了啊!」我連忙上前扶住了她,方蕾一臉嬌羞的看了我一眼,臉紅紅的,甚是可愛,讓我有咬她一口的衝動。

  「謝謝你,你救我的時候我都意識到的。」方蕾低著頭,幾乎是用蚊子般的聲音衝我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我一把抓住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使勁在手心裡捏了幾下,也立刻把自己失血的倒霉事扔到了爪哇國,一點點血有什麼,能得到美女的衷心感謝就是值得,搞不好還能讓她以身相許,那時候不是賺到家了?想到這裡,我心裡立刻樂開了花!

  「哦喲,你們不要在這裡親親我我的好不好?」李洋拍了拍我的肩,一臉的羨慕,衝我使了個眼色,分明是想讓我告訴他我虜獲芳心的過程。這個動作看在方蕾的眼裡更是讓她害羞不已,為了扯開話題,忙說:「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說要去見誰啊?」

  「一個女人,有興趣一起去嗎?」李海打開了會議室的門,回頭問。

  「當然。」方蕾說著忙跟了上去,而我卻被李洋一把拉住,硬是要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

  ***********

  走進酒吧以後我們一行人就被直接帶入了一個地下室,誇張的是地下室門口竟然有兩座小小的石獅,根本是墳地的構造嘛!我不禁開始有點擔心這次的會面起來,說實在的,其實我們並沒有和這個女老闆有過什麼交集,最多只不過是來過黑森林酒吧幾趟,那麼,她找我們是為了什麼哪?

  進入以後才發覺裡面的景象倒也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陰森可怕,透過一盞磨砂玻璃罩子,白色的燈光輕柔的灑向了室內的每一個角落。不過真正吸引我們這批異性眼球的倒是站在我們跟前的一個女人,一個絕對妖媚的女人。如果說妲己可以傾國我以前不相信的話,再見到這個女人以後就徹底的信服了。一頭瀑布般的卷髮,漆黑,性感的一直垂到細腰處,若隱若現出晶瑩的肌膚,還有胸口那一大片雪白和高聳的胸部。一襲紫色的連衣緊身裙恰倒好處的徒顯了她8字型的身材,紫色本是極顯高貴的顏色,而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則神奇的散發著高貴和淫蕩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真抱歉我用了淫蕩這兩個字,這實在是因為不僅是她那高開叉隱隱可以看到的黑色蕾絲內褲,還是低胸設計足足露出的大半個酥乳,更要命的是她的容顏,光不說美麗,單單是眼裡像是勾引又像是嬌羞的眼神,嫣紅的性感雙唇,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讓我用上那兩個字。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在看到她以後聯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都是可以理解的。

  「恩哼!」方蕾和曹穎幾乎是同一個時候在看見我們三個大男人發著綠光的眼睛和就差沒有流口水的臉以後冷哼出了聲。我立刻清醒了過來,相比較這種尤物,還是已經在身邊的方蕾比較有安全感!

  「你就是老闆?」我問,順便推了推還在花癡的李洋。

  「咯咯----!是啊!」女人嬌媚的一笑,嬌膩的聲音幾乎讓人骨頭都酥了,身體因為笑而顫動,更是帶動了胸前的偉大,一陣乳波蕩漾,天哪!真是上帝製造出來專門來勾引男人的天生尤物!我摸了摸鼻子,希望自己不要當場噴鼻血才好。

  「小姐貴姓,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不愧是修行之人,定力比某些人好許多的李海開口發問。

  「你們先坐吧。」女人指指自己跟前的一排沙發,說:「別人都叫我田娘,也是這個酒吧的老闆。」

  我們不客氣的坐定以後方蕾第一個搶著問:「你想幹什麼?」口氣有點不善,也許是女人天生就見不得比自己更有魅力的女人吧!

  「呵呵,小姑娘別擔心,我不會搶了你的男朋友的。」田娘說話的時候卻死死的盯著我,雖然得到這麼個尤物的注視是不錯,可是一想到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方蕾,我的心立刻涼了一半,尷尬的笑了笑,坐的筆筆直。

  「喲,小帥哥還懼內啊!」田娘在一旁調笑著,我是連看也不敢看旁邊的方蕾,光想像就可以想像得到美女生氣的樣子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唯一不吃田娘那一套的曹穎不客氣的問。

  「也沒什麼。」田娘聳了聳肩,大概不再想逗我們了,說:「受人之托來送點東西啊!」

  「什麼東西?」李洋總算回了神,問。

  田娘沒有說話,而是從身後拿出兩個布包裹,一個交給了李海,另一個則給了方蕾,這才道:「看看吧!」

  李海和方蕾狐疑的看了看她,小心的把布包裹打開,裡面竟然分別是一把劍和一個精緻的玉蓮花頭簪,還有兩封信。

  「南極星劍!」

  「蓮花寶簪!」李海和方蕾看到這兩樣東西以後驚訝的大叫出聲,還雙雙站了起來。

  「你哪裡來的?」李海的氣勢突然凌厲起來,一股隱隱的殺氣浮現,臉色也嚴肅起來。而方蕾則戒備的站在一旁,像極了一隻見到對頭的貓咪。

  「不都說了別人托我送來的嗎?你們不會看看信啊?」田娘抿了一下嘴,道。

  李海和方蕾這才意識到了各有封信,急急忙忙的拆了開來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們兩人戒備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否的表情。最後還是方蕾開了口,問:「你和我師傅是什麼關係,還有,你真的就是那個什麼古墓派的?」

  「還有和我師父是什麼關係?」李海忙在後面補了一句。

  古墓派?我和李洋在旁邊忍不住笑了出來,還小龍女哪,雖然是個絕對妖媚的小龍女。

  「我是古墓派第三代傳人,田娘。這兩件也都是你們的師門寶物,前些日子碰到你們的師傅時他們要我帶給你們的,說是這裡的一切是你們命中注定要歷的劫數,雖然沒有辦法幫你們,就只好用這東西做個幫助了。」田娘道。

  「這我們都在信上知道了,我們要問的是你和師父的關係,為什麼他們這麼信任你?這寶物是不可以讓外人碰的。」方蕾把外人兩個字說的很重,擺明了就是要告訴田娘,即使師父肯信任你,自己還不一定信的過你哪!

  田娘勾起了嘴角嬌媚的笑了笑,道:「信不信的過我是你們的事,反正東西我已經帶到了,還有,現在這個時候恐怕你們應該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不是嗎?」

  田娘的話中有話,顯然她對這個城市的鬼事情並不陌生,甚至從她的口氣聽來好像很瞭解,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照她能替李海和方蕾的師父傳寶物這一角度來看田娘應該是正派人士,要不然兩個老人家斷不會這麼冒失的就把師門寶物隨便找個人來送,也可見她的能力一定也不小。而另一個角度來看,她的門派太古怪,古墓派?光聽名字就不舒服,而且再加上她有可能知道心湖等地方的隱情卻又一直按兵不動,顯然又不是什麼很有正義感的人。那麼,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哪?我對田娘這個女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我們先謝謝田娘你的送物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走吧!」李海突然收起了寶劍,也不等我們緩過神來,拉著李洋就跑。剩下尷尬的我們只好像征性的沖田娘點了點頭表示告別就追了上去。臨走前我還是忍不住回了回頭,卻看見田娘也正一臉詭異的衝著我笑。

  *********

  「你幹什麼啊?這麼急!」李洋一被李海拉出酒吧就不高興的嚷嚷,顯然這小子還沒有看夠美女。

  「閉嘴,上車。」李海一把把李洋塞進了車子,一等我們上車就忙開動車子躥了出去。

  「方蕾,你師傅有向你提過古墓派嗎?」李海大概知道我們肯定會問他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就先開了口。

  「好像有,可是我當時太小了,記不清了。只記得師父說如果碰到要盡量小心,能不起衝突就不起。」方蕾說。

  李海深吸了口氣,說:「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我師父說過這個古墓派是極為古怪也是很古老的一個派別,早在秦朝就有了。」

  「那又怎麼樣?」木知木覺的我們還沒有意識到李海口氣裡的古怪,傻傻的問。

  「想想,從秦朝就有了,可你們剛才聽她說自己是第幾代傳人來著啊?」李海回頭狠狠的吼了一句。頓時,笑容僵硬在了我們的臉上,我感到天空有幾隻烏鴉飛過,她好像剛才有說是第三代哎!天哪,那她有幾歲啊?妖怪?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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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57 引言回覆
第四十三章 再訪醫院

  天色已經昏暗,我正站在聖心醫院的門口,猶豫的看了看身邊的方蕾,問:「我們非要進去嗎?」
  「你說哪?我們抽到的是醫院啊!」方蕾衝我眨了眨眼睛,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該死的抓鬮!我氣憤的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在李海和方蕾決定暫時把古墓派的田娘放到一邊以後,李洋提出要分頭行動,一批人去聖心醫院,一批人則繼續調查心湖的線索。而決定地點的方法就是抓鬮,這個非常古老又簡單的方法。最後,我和方蕾則非常湊巧的抽到了醫院這個簽,所以不得不又一次的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我實在是對這個醫院非常的感冒,一想到那個木牌、繃帶鬼、地下室還有那堆屍體,人就不自由主的狂打顫。

  「好吧!」我聳了聳肩膀,死就死吧,反正還有一個美女陪著,說完,我拉起方蕾的手向醫院走去。

  聖心醫院因為剛剛裝修過,所以一切都顯得即乾淨又整潔,對於一個醫院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了。可我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醫院裡忙忙碌碌的醫生和形形色色的病人都離我好遙遠,我就像一個正在觀看電視的觀眾那樣觀看著他們,白色的四周讓我心裡空蕩蕩的。

  我和方蕾並沒有直接去乘電梯,而是選擇了走樓梯,一方面是我至今對電梯仍有點心有餘悸,另一方面是我們知道走樓梯到地下室會更加不被別人察覺到。樓梯盤旋而下,我摸著冰冷的鐵質扶手,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也正慢慢下降著。也許是已經到地下室的關係,我感到周圍的空氣也驟然降了好幾度,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不禁起了好多雞皮疙瘩。

  「小心。」方蕾在後面拉了我一下,兩人躲到了牆後,一個醫生正從門裡走了出來,進入了電梯。

  「到了吧!」我看見周圍沒有了別人,拉了拉方蕾。抬頭望去,一個綠色的B1正寫在牆上,地下室一樓,那麼上次繃帶鬼所帶我去的兩樓哪?我看了看樓梯口,的確是沒有再下去的樓梯了,可那晚明明就是一直往下到的兩樓啊,難道是我記錯了嗎?我站在了樓梯間裡沒有動,一股涼氣正從腳底升了上來。

  「怎麼了?」方蕾正按著樓梯間的門,見我沒有動的意思,好奇的問。

  「不對啊,上次明明是有兩樓的啊,怎麼現在沒有樓梯了?」我原地轉了一圈,確定的確是沒有別的樓梯口可以再下一層了。

  「你確定?」方蕾問。

  「肯定,我怎麼會忘記哪?」我邊說邊走到了牆壁前伸手摸了摸牆壁,白色的牆壁光潔如新一點也不像是那晚班駁破舊的樣子。蹲下身,我摸向水泥地,指間剛接觸到地面,涼透心臟的寒氣立刻像一枚針一樣的刺入肌膚,游向心臟,恐懼正慢慢的擴散開來。眼前一晃,手指接觸到的地面竟然產生了一圈圈的漣漪,就像是我接觸的不是固體而是液體一樣,本來的水泥地突然起了變化,當漣漪變成一個巨大的圓圈以後竟變成了透明的一層物體,我驚嚇的跳了開去。

  「怎麼回事?」我忙問方蕾。

  方蕾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貼到了我的身邊,拔下了插在秀髮上的那支蓮花寶簪。我望向地面,已經可以從原來的地方看見了一節往下延伸的樓梯,班駁泛黃的牆壁,墨綠色帶著銹跡的扶手,昏黃的燈光,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那晚。而這一切都和我們周圍的景像那麼不符,就像是一道明顯的隔離帶把B1和B2區別開來,一個嶄新一個成就,一個安全一個詭異,原來光明和黑暗也可以被劃分的這麼明顯。試探性的伸出一隻腳,我想踏下樓梯,卻沒有想到被一層看不見的牆擋住了。現在的情形就是,我看得見那個樓梯,但就是下不去,原來的水泥地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層玻璃。

  「我來。」方蕾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退後,她則用簪子在空中交叉揮舞起來,簪子所到之處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紫色的光暈。一個紫色的蓮花逐漸在空氣中形成,散發著聖潔的光輝。方蕾一陣唸咒,原本含苞欲放的蓮花漸漸打開了花蕾,金色的光粒跳了出來。

  「紫蓮開,萬鬼退。天地之間,任我遨遊。」方蕾說著,蓮花沉向了樓梯口,一陣紫光過後,我分明看見那層看不見的牆一道黑光劃過。再伸出腳的時候,我已經下了一個樓梯,站在了B2的樓梯口。

  而就當我和方蕾完全下到樓梯下以後,原本的樓梯口又變成了水泥地,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

  銹跡斑斑的大門,幾乎快要倒下。牆上的血字B2仍然沒有乾透,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昏黃的燈一晃一晃的,本就夠暗的燈光顯得愈發讓人琢磨不定。從門縫處吹來的陰風刺骨,我緊緊的拽著方蕾的小手,一刻也不想放。而方蕾的另一隻手也緊緊拽著那只寶簪,簪子上的蓮花發出紫色的光暈。

  我沉重的呼吸聲在颼颼的風聲中顯得急促,手已經伸到了離鐵門一寸的地方又停了下來,懸在了空中。雖然知道門裡不過是一個巨大的冰櫃,我仍然不安心的發抖著,眼前一晃,鐵門竟然折射出了背後的景象,就在樓梯口,因為視線的原因沒有辦法看到全貌,我只看到了兩條被繃帶緊緊裹著的腿。頭皮一陣發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猛的一回頭,什麼都沒有,樓梯上空無一物。在望向方蕾,她的臉色也是一陣蒼白,驚恐的看著我,看來她也看見了。汗水從我和方蕾的額頭滑了下來,兩個人對望著,誰也沒有勇氣再看向鐵門。握著方蕾的手越來越緊,幾乎可以捏碎手骨,我咬了咬牙在確定背後的確什麼都沒有以後又望向了鐵門,這一次,卻是一整張滿是繃帶只留下一隻眼睛的臉一下子跳入眼簾,我感到好像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了這張臉,正出現在我們身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個突出的眼睛裡沒有了眼珠,只留下黃黃白白的眼球。我幾乎連呼叫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抱住了方蕾轉身退去,可是還是沒有,背後仍然空白一片。往後倒的架勢因為恐懼沒有站穩,我重重的撞向了鐵門。

  砰的一聲,鐵門居然被我撞開了,兩個人踉蹌的跌進了門裡。再是砰的一聲,鐵門在我們站穩的那一剎那又關上了。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也隨之撲來,接著是胸口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剛站定的我立刻又躺到了地上。抬頭望去,方蕾驚叫了一聲,她好像是被人踢中了腹部一般,小腹往後縮了去,嘴角立刻吐出一絲血絲。可是整個房間裡卻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怎麼回事?我掙扎著爬了起來,卻無意中看見了冰櫃表面裡照射出來的景象,頓時讓我如墜地獄,那個繃帶鬼正掐著方蕾的脖子,甚至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轉過頭,卻只有方蕾一個人艱難的喘息著,整個人半浮在空中,只有兩條腿不停的踢踹著。

  「混蛋!」我大吼一聲衝了過去,本來以為可以撞到那個鬼的,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身體從方蕾面前擦過。我再望向冰櫃,我已經站到了繃帶鬼的後面,那鬼慢慢的轉過了頭,我知道他的臉現在應該衝著我,可除了空氣,我什麼也看不到,方蕾還是被懸在了空中,痛苦的面部表情告訴我她一定快支持不住了。我忙撲向方蕾,卻被一股灼熱的氣體把我擋了回來。

  怎麼辦,怎麼辦?一向冷靜的我突然沒了方向,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去讓我心如刀絞,方蕾痛苦的臉漸漸和記憶中印雪的臉重疊,我彷彿看見兩者的眼睛裡滿是怨恨。

  「噢!」一聲怪叫嚎啕著整個房間都顫抖著,繃帶鬼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正一手捂著另一個手的手背退了開去,從指縫間還滋滋的冒著一縷黑煙。

  「方蕾!」我立刻衝向了方蕾,她臉色蒼白的咳嗽著,一隻手摸著脖子,一隻手握著簪子,簪子上還有黃色的濃血。

  「我沒事,還好有這個簪子。」方蕾搖了搖頭,佳人重入懷抱,這份失而復得的心情讓我幾乎想抱著她流下眼淚。心裡一驚,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乎一個女子的,自從印雪死去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像方蕾那樣讓我可以為之流淚。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女人,我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一種讓自己的女人安全幸福的男人應有的責任感。不管今後怎麼樣,至少我已經在這一剎那瞭解到自己的心,低頭吻了吻方蕾的秀髮,我要把她所有的芳香都牢記在心裡,我要即使下了地獄,我也可以找得到她。

  「呵呵。」彷彿是機械壞掉的機器聲從耳邊響起,繃帶鬼正瞪著唯一的那個眼球看著我們,尖利的聲音刺痛了我的耳膜,「我今天要你們下地獄。」

  「該下地獄的是你,林君賢!」我指著前面的繃帶鬼,決定試試看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他也愣了一下,接著是發出了異常慘烈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你們都知道到了嗎?那你們更不能活了。」說著,林君賢的歷魂撲向了我們。

  「讓開。」方蕾突然把我推到了一邊,握著簪子就向林君賢搓了過去,林君賢的周圍突然躥出無數黑色的火焰飛向方蕾。

  「呀!」方蕾大叫著,簪子上的蓮花冒出一陣陣紫色的光射向火焰,黑色的火焰和紫光糾纏在了一起。而方蕾和林君賢也僵持在了一起,誰也沒有再上前一步。

  出口,出口!我知道自己衝上去只有給方蕾添麻煩,只好跑向鐵門處,使勁的推了推,剛剛還不經撞的門現在倒是紋絲不動了。我試了好幾下仍沒有動靜,在看向方蕾和林君賢,兩人法力的比拚已經白熱化,周圍一圈一團團的黑色火焰和紫光在碰撞之下有的是黑色火焰被撞得消失,有的是紫光被撞的消失,而存下的黑色火焰或是紫光都紛紛往下掉落,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光景,就像是黑紫色交替迸發的煙火一樣在周圍散開,然後像是下雨一樣的落地。而讓我擔心的是落下的黑色火焰漸漸增多,逐漸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圈圈,把方蕾包圍了起來。怎麼辦?我忽然看向了冰櫃,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裡形成,不管如何,試一試吧!我深吸了一口氣,卯足了力氣,突然向方蕾和林君賢衝了過去。

  衝進黑火圈,一把抱住方蕾的腰,我已經站在了冰櫃前,也管不了方蕾的驚呼和後面林君賢撲來的聲音,我一把拉開了冰櫃其中一個抽屜,還好,是空的。然後就在林君賢撲到的那一刻,抱著方蕾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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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6:59 引言回覆
第四十四章 來自鬼魂的求救

  「林逍,你愛我嗎?」印雪還是一件蘭色小碎花的連衣短裙,露出了她修長結實的雙腿,手裡拿著玻璃杯,她正透過它看著天上的太陽,這一向是她最愛的動作,她說這樣可以看到陽光而不怕陽光刺眼。風吹起了她剛到肩的秀髮,回過頭衝著我微笑。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知道從來不需要回答,她總是在這個問題以後自問自答的替我回答,就像現在。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印雪放下杯子像個小鳥一樣撲進了我的懷裡,還不成熟的青澀身體卻讓我湧起了一陣不安分的慾望。愛你嗎?我其實也不是很知道,大概愛吧,也大概只是習慣,又大概只是不想再孤獨。我摟著她,就像幾百次的慣例一樣。可沒有想到印雪這次卻不像往常那樣任我摟抱,而是輕輕的推開了我,一臉輕蔑,甚至是鄙視的看著我,冷冷的道:「你真是狠心,這麼快就忘了我嗎?」

  「忘了你?我沒有。」我不知所措的答道。

  「沒有?那為什麼另尋新歡?」

  「新歡?」

  「沒有嗎?那個方蕾?」

  「方蕾?她是誰?我不認識她!」我退後了一步,現在的印雪並不是我印象中那個總是溫柔的看著我的印雪,她的臉上因為怨恨而扭曲著,猙獰的表情讓我害怕。方蕾?是誰?我努力的回想著,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的疼痛起來,印雪淒厲的笑聲讓我胸口發悶,在疼痛和憋悶的夾擊下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感覺到全身像是炸裂開來一般,魂魄正抽離自己的身體。

  *******

  睜開眼,心一驚,我整個人彈了起來,冷汗濕透了整個後背,涼颼颼的感覺從背部蔓延到整個身體。環顧四周,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間沒有開燈的房間裡,一張歐式風格的大床上。這是哪裡?方蕾哪?我跳下了床,房間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梳妝台。因為沒有燈光,我的眼睛還不能一下子適應,摸索著前進了幾步。房間的空間很大,只擺了兩樣傢具的空間更是顯得空曠,整個人在裡面覺得異常渺小。高高的天花板懸在頭頂,莫名的恐懼正在心頭盤旋而成,雖然這裡沒有什麼屍體更沒有繃帶鬼,可孤獨一人關在這麼空曠的房間裡反而讓我更是不適。當你面對屍體或是鬼魂的時候那種恐懼是實實在在的,可當你無法預知恐懼的對象卻分明感到恐懼的時候,這種讓人琢磨的恐懼更像是一枚遊走在你體內的針,你永遠不知道這個恐懼什麼時候刺入到你的心房。這樣的感覺,你有沒有過?至少我現在就有,它正像是個老鼠,一口一口的啃食著我的冷靜。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一步跨到窗口,打開了窗。心湖,還是那樣瑰麗的在那裡,那麼,現在,是在古槐大街77號了嗎?我關上了窗,毫不猶豫的走出了房間,我要去找方蕾,即使我很害怕。

  我手裡舉著打火機,也許是因為我呼吸的原因,火苗忽小忽大,光線搖晃的也是忽明忽暗,長長的走廊上只有我一個人,地板上我的影子拉的好長。

  這個地方我並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上次走廊兩邊的門都是關著的,這次卻不同,都是虛掩著的,可是我並沒有進去的打算。站在走廊上,四周的聲音一片寂靜,打火機因為長時間的使用而微微有點燙手起來。

  突然,我感到火苗被人掐滅了,光線又恢復黑暗的那一剎那我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總是在每一個關鍵的時候出現,卻又記不起是在哪裡?

  「方蕾?」我用自己的聲音為自己壯膽,一邊手忙腳亂的又試著打亮打火機,火石磨擦引起的點點火花在黑暗中顯得很亮,我感到一股灼熱的呼吸正貼著我的背後吐到了我的脖勁處,猛地回頭,什麼也沒有,一陣雞皮疙瘩從脖子處泛了起來。打火機不知道怎麼搞的壞了,我握著仍然燙手的打火機,雖然已經無用但是這種溫度至少可以讓我感到自己還活著。

  心跳的感覺越來越劇烈,我強烈的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好像正有無數雙眼睛看著我,看的我渾身發毛。透過那一扇扇虛掩住的門,那透著黑暗的門縫裡,一隻隻泛著綠光的眼睛,好圓,就像是亡者不甘死去時留下的睜大的眼球。我猛然奔跑起來,就在這個走廊上快速的向前衝去。兩旁的門不段的向兩旁退去,走廊好像很長很長沒有盡頭,黑暗中我的奔跑聲那麼急促,一切的景象彷彿在扭曲和重疊,那條同樣狹長沒有盡頭的小路,通往印雪家的那條路,我好像又回到了印雪自殺的那個晚上,也是一樣的孤單,一樣的奔跑,一樣的長路。我已經沒有辦法停下來,雙腳不聽使喚的不住奔跑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扇大門,就在這走廊的盡頭,門好熟悉,分明就是印雪家的門。

  彭的一聲,我幾乎是用撞的打開了那扇門,一條垂在空中的腿,無風自動著。我不敢往上看,剛才的奔跑所引起的全身汗水在瞬間凍結,整個人好像被關進了冰庫,手腳發麻。慢慢的抬頭,印雪的臉青黑,血紅的舌頭吐了出來,突出的眼球讓我一陣暈眩。

  「咯咯———!」像是指甲劃過玻璃的擾人笑聲從印雪的喉嚨裡發出來,在房間裡迴盪著,我很想奪門而出,可是腳卻像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突出的眼球突然轉動起來,凝視著我,那不是印雪的眼睛,那是惡魔的眼睛。我的呼吸突然停頓,周圍的空氣好像一下子被抽掉了,全身漸漸濕透,這就好像自己被突然扔進了水裡那樣,可是我現在卻在一座房子裡,怎麼會這樣?身體漸漸缺氧,時間已經不容我多想,我感到窒息的感覺已經越來越強烈,印雪的嘴角勾起了殘酷的笑容,笑聲漸漸模糊,耳鳴,胸痛。

  「林逍!」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然後是全身一鬆,我全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而鼻子又再次吸入了空氣。

  「你怎麼樣?」方蕾已經撲到了我身邊,我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再抬頭一看,印雪的屍體已經消失了,自己正坐在一間房子的正中央。

  「印雪,我剛剛看到了印雪。」我一把抓住方蕾的手,卻發覺她的體溫比我還要冰冷。

  「那是幻覺,起來,我們得離開這裡。」方蕾把我扶了起來,我倚靠在她身側,脖子處大片的幾乎雪白的嚇人,心跳的厲害,眼皮開始跳。我沒有說話,方蕾非常熟練的帶著我走過走廊,下了樓梯,出了房子,向鐵門處走去。

  「你是誰?」當我已經走到鐵門口的時候我幽幽的看著眼前的「方蕾」,她不是方蕾,即使是一模一樣,但我仍然可以辨別的出來,她沒有方蕾的那股淡淡的香氣,確滿是死人味。

  「你一開始就知道了嗎?」她問。

  「是的。」我點了點頭。

  「那你讓我帶著你走?」

  「因為總比待在那個房子裡好。」我說完,她的景象開始扭曲,漸漸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綠衣的——林語嫣。我現在反而一點也沒有了恐懼,好奇心讓我的膽子空前的壯大,上前一步,我咄咄逼鬼的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語嫣回頭不住的張望著那幢樓房,房子的窗戶裡好像正隱約出現了一張臉,正怔怔的看著我們。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伸出手向我這裡揮了過來,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整個人都拋飛了起來,向身後的鐵門撞去。我屏住了一口氣,準備等待背部將要遭受的衝擊,可是卻發現自己竟然沖鐵門裡穿了過去,鐵門就像是空氣一樣的,我結結實實的被拋到了鐵門之外。

  「等一下!」我迅速的爬了起來向前衝,可這次鐵門又變回了實體,把我和林語嫣分隔了開來,我緊緊抓住鐵門,大聲的喊:「為什麼?方蕾哪?」

  林語嫣沒有說話,眼睛慢慢的變成了紅色,一行血淚從眼眶裡流了下來,襯在了她雪白的臉上。

  「告訴我,林語嫣!」我拍打著鐵門,平生又一次感到了自己的無能。林語嫣的嘴張開了,沒有聲音,可是我確從她的口型清楚的聽到了兩個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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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19 17:00 引言回覆
第四十五章 聖瑪麗醫院的過去


  我睜開眼睛,雪白的牆壁,自己正躺在聖心醫院地下一樓的樓梯間裡,方蕾則斜靠在一邊,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我忙上前扶住了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臉:「方蕾,方蕾!」
  低低的呻吟了一下,方蕾長長的睫毛扇動著,身體在懷裡不安的扭動著,終於睜開了眼睛。

  「林逍!」方蕾欣喜的抱住我,生怕再次失去的樣子,問:「我們還活著?」

  「當然,小傻瓜。」我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脖子,問:「你後來還有意識嗎?有看到什麼東西嗎?」

  「好像,好像有看到林語嫣,又好像沒有看到。」方蕾摸了摸發中的簪子,說。

  「是嗎?」我失望的道,看來林語嫣有幫過方蕾,可是為什麼哪,她既然殺了這麼多少女,又為什麼來幫我們哪?還有那個林君賢,他為什麼沒有辦法跟過來,如果他真的是整件事情的主謀,他的能力一定很強,就一定也能穿越幽冥空間。可他卻沒有再出現,是另有陰謀,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哪?還有那張在窗口出現,讓林語嫣如此害怕的臉又是誰?

  「你有看到什麼嗎?」方蕾擔心的問。我點了點頭,一口氣一五一十的把剛才在古槐大街77號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忽然門被推開了,楊醫生熟悉的花白頭髮又出現在了我們眼前,此時的他正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們,難道我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嗎?

  「我們,我們只是隨便走走。」方蕾拙劣的謊言真是不敢恭維。

  「隨便走走?走到太平間?」楊醫生的話裡有種不怒自威的味道,我們兩人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像是兩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楊醫生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們一會,終於歎了口氣,說:「你們有空嗎?」

  「哎?」我沒想到他下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一時有點腦袋短路。

  「有,有!」方蕾卻知趣的猛點頭。

  「那你們到醫院附近一個叫蜀國記的飯館等著,我馬上下班以後就來找你們。」楊醫生意味深長的說完就轉身離去,留下了還搞不清狀況的我們。

  ********

  蜀國記是一個川菜館,雖然不大,但佈置得也頗為溫馨,紅紅的大串辣椒加上黃黃的大把玉米,顯然有農家的樂趣。我隨意的點了幾道菜,雖然楊醫生在對面,不過一天裡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肚子早已經餓得不行,也就管不了這麼多狼吞虎嚥的吃起來。雖然方蕾的吃相起初頗為優雅,可到了後來也幾乎是用搶的了。呵呵,看來美女也抵擋不了美食的誘惑啊!在一通風捲殘雲以後,我有點尷尬的抹了抹嘴,笑著對楊醫生說:「不好意思,我們。。。我們實在是很餓!」

  「呵呵,年輕人這麼有胃口是好事啊!」楊醫生笑了笑,說:「可是你們剛才這麼做不怕以後再也享受不到這些美食了嗎?」

  話中有話啊!我和方蕾對望了一眼,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對一些老了成精的人隱瞞才好,而且看上去這位老人家也有什麼秘密,不如就讓我們開誠佈公的交換一下吧!想到這裡,我就大致的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倒是楊醫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相信的表情,我本還以為一個信奉科學的醫生是不會相信鬼神一說的。

  「我叫楊天行,」楊醫生聽完以後並沒有著急的對事情發表意見,而是自我介紹起來,「我父親叫楊意,是聖瑪麗醫院的外科主任。」

  什麼?我心動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大概可以從他嘴裡知道一些秘密也說不定哪!

  「我父親和林君賢是同一個醫學院畢業的同窗,更是知交好友,以後又在一個醫院工作。」楊天行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林君賢是個十分出色的內科醫生,醫術極佳。他為人也很好,相貌出眾,可以說是個完美的人。他有一個漂亮的妻子,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可是上天是不會讓所有的事情都十全十美的,他的女兒林依依不知道為什麼的了一種怪病,是一個在醫學界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辦法治好的病。為此林君賢不知道操了多少心,一直致力於對女兒的治療中。」

  楊天行說到這裡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們沒有打擾這位老人對往者的懷念,過了一會,他才繼續開始述說起來:「林君賢為了他女兒的病悲痛萬分,而且還老是責怪自己,說是自己的無能一直沒有辦法治好女兒。後來,更悲慘的是林君賢的妻子因為承受不住自己唯一的愛女的重病,加上自己本身身體也不好,就早早的過世了。」

  「林君賢後來怎麼辦哪?」在一旁的方蕾還是忍不住,插了口。

  「哎!」楊天行歎了口氣,道:「具體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父親後來有跟我說過,說是林君賢後來就十分的消沉,幾乎要跟著他妻子一塊去了,但為了女兒只好忍住了。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又十分振奮起來,天天在實驗室工作加班到很晚。本來我父親以為他想開了,很為他感到欣慰。可是沒有想到林君賢在那之後脾氣開始變的異常暴躁,行事也獨斷獨行聽不進勸,更是好像跟什麼人有什麼秘密的行動,和我父親也越走越遠。」

  「秘密的行動?您知道是什麼行動嗎?」我忙問。

  楊天行的臉抽動了幾下,彷彿觸到了他不想回憶的痛苦事情,良久才用目光掃視了我們一眼,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道:「他在做活體實驗!」

  「什麼?」我和方蕾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彼此對望了一眼,如果是真的,那麼死亡大道上那些屍體有被活體解剖的痕跡就有原因了。

  「是的,很殘忍是不是?」楊天行道,「我父親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極力勸阻他快點收手,並且在家和林君賢大吵了一架。可是林君賢根本不聽,完全沒有把我父親的話放在心上,說如果我父親不幫他自有人幫他,並叫我父親小心,不要在外面亂說話。」

  「你父親同意了?」我問。

  楊天行搖了搖頭,道:「我父親當然沒有同意,就在林君賢走了以後想了很久,並且關照了我一些話就又追到了醫院要繼續勸說林君賢。」

  「成功了嗎?」方蕾問。

  「沒有,就在那天晚上,醫院發生了大火。」楊天行的一雙手顫抖著握著杯子,哀傷的道:「我父親和林君賢都被燒死在了醫院裡。」

  聽到這裡我和方蕾都忍不住歎了口氣,為了心愛的女兒做出活體實驗的事情的林君賢是值得同情的,可又是讓人不齒的。可是我倒是有點瞭解林君賢的做法,因為我和他是一樣的,如果可以用別人的死來換取自己重要的人的命的話,我也會這麼做,人本來就是自私的。我把手伸過去握著方蕾的手,不再想失去心愛之人的決心異常的強烈,即使要下地獄也沒有關係,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方蕾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心情,反手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手。從她眼裡投來了無比溫暖和堅定的眼神。

  「你告訴我們這些,是因為?」我知道楊天行決不會只是告訴我們這個隱秘而已。

  「因為我知道我父親和林君賢的死一定不是一場大火這麼簡單,我很想找到真相,所以到了這家醫院來工作。可是我沒有能力找到真相,我本以為我這一輩子是沒有指望了,直到你們的出現,我知道你們絕不簡單。所以把這段往事告訴你們,希望對你們有幫助。而且,我也老了,查出真相的任務也只有交給你們年輕人了。」楊天行傷感的說著,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多。

  「放心吧,楊醫生,我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方蕾這副樣子就差沒有對天發誓了,信誓旦旦的很。

  楊天行欣慰的笑了笑,接著我們就又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以後他就起身告辭了。望著他的背影,我有喜也有憂,喜的是我們終於知道了一些關於聖瑪麗醫院的內幕,憂的是我們仍然沒有辦法摸清事情的真相,一切都還籠罩在迷霧裡,甚至有更混亂我們視線的趨向。

  「你好像不是很相信楊醫生?」方蕾嘟了嘟嘴,顯然對我的不信任很是感冒。我笑了笑,難道她這二十幾年來光修行法術沒有學過防人之心嗎,好單純,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完全沒有考慮過真假。當然,我並沒有懷疑楊天行的話,只是他的話裡還有一些我想不通的事情,其實這個事情也是我剛才才想到的,一個小小的疑問。

  「方蕾,你說如果一個人死後他的鬼魂會不會是他死時的樣子?」

  「你問這個幹什麼?」方蕾疑惑的道。

  「你先回答我啊!」我說,一邊卡油的摸了摸她的臉,成功的讓她的嬌顏上起了一層紅暈。

  方蕾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打掉了我的賊手,說:「基本上,鬼魂其實是人類在臨死前所形成的一個思想體,也是一種能量體,通常都會以自己臨死前的樣子為形貌。」

  「那就對了,」我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如果這樣的話,林君賢直接被燒死的,那麼為什麼我們碰到的自稱是林君賢的鬼身上卻有繃帶哪?」

  「你的意思是?」方蕾還是很聰明的,馬上會意了我的意思。

  「不錯,」我點了點頭,「我想,那個繃帶鬼有可能根本不是林君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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