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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師(第一部完) 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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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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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0:15 引言回覆
在塔頂享受生活的人、鬼、妖、仙四人組在一個突如其來的仙雷過後,分成了兩組。嘯月馱著公子白在舉頭望明月的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場騎狗飛昇的好戲後,倉皇地飛出眾人的視線進了嘯月的妖力空間。被雷聲震醒的商瓷,從地上爬了起來,故不得整理衣衫,縱身躍到了天線頂端,展開天聽之術往雲端之中搜索。商瓷自然識得剛才的霹靂是仙雷,這種程度的仙雷若不是被塔上的避雷針引開,帶來的後果簡直是毀滅性的。在電視塔上除了他們四個,全都是平常的凡人,這記仙雷如果不是哪個神仙喝醉了發酒瘋的產物,其目的只能是劈死他們全部,或者其中之一。神仙也搞暗算,商瓷還不會飛行之術,不然非到上面去踢發雷者的屁股,真是大手筆,如果這一雷成功,他們至少有幾百人陪葬了。

「商老大,別費力氣了。我看過了,連一隻鳥毛都沒發現,發雷的早跑了!」仙雷過後,李寵見嘯月馱走了公子白,就飛身到仙雷襲來的高空去尋找發雷者,一無所獲地回來後,發現商瓷正凌風站在塔尖上用神識進行搜索呢。

「母親的!這次八成是神仙暗算我們,我用神識搜索了百里方圓,跟你一樣毫無所獲。不是仙人能搞出這麼大的手筆來嗎?」商瓷憤憤地說。

「行了!你還是趕快閃人吧,下面的人看見你又要大驚小怪了,我老大剛才給他們的刺激就夠大的了,你要再來一下,就該有人犯心臟病了。」李寵提醒商瓷,不要在天線頂上久待,下面的人此時正處在公子白給他們帶來的震撼當中,一會兒回過神來就會發現塔尖上的吹涼風的他了。

「醉鬼!別在那裡拉風了,趕快進來!你還想挨雷劈呀?」一個空間入口在商瓷身邊開啟,公子白從裡面探出頭來對商瓷說。

「你也好不到哪去!把人都丟到二百米以上的高空了,看看你的臉是不是都掉到河底的淤泥裡去了!」商瓷回了一句,和李寵一起進了妖力空間。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公子白那個小空間裡聚會,這次卻是在嘯月的巨型空間裡碰頭。嘯月的妖力空間大的驚人,論面積能有一個小型城市大小。空間裡面幻化的景物風格也不是公子白那樣的農家田園,一座巍峨的歐式古城堡屹立在空間的正中,圍繞著城堡四周是各式的石頭住房和洞穴,無數妖狼穿梭於古堡和這些小型建築之間,建築群外面更大的地方被蒼涼的荒原覆蓋,空間頂部是略現昏黃的天空,陣陣飽含蕭殺之氣的剛風不時吹過,整個空間透出一種悲壯蒼涼的氣氛。

「弄得這麼悲壯,好像隨時都要征戰沙場的樣子,你不壓抑嗎?」商瓷問嘯月。

「這還用問,肯定是看了太多描寫奇幻戰爭的小說和電影,心血來潮搞出來的。上次我來的時候還是桂林山水的佈置,也沒這麼多群眾演員。」公子白來嘯月的空間裡竄過門,知道嘯月的底細。

「我的地盤,聽我的!」嘯月以移動通訊動感地帶的廣告詞來回答公子白和商瓷。

「當然得聽你的,他們反對也沒有用。別讓我們在這喝西北風啊?商老大第一次來,你總得請他到屋裡坐坐吧?」李寵扔下句話,輕車熟路地往城堡裡飛過去。

在嘯月城堡中鋪滿獸皮的客廳裡,四位挨著溫暖的壁爐坐了下來,為了配合空間裡蕭殺的氣氛,嘯月特意把氣溫弄得很低,所以生火的壁爐前面是他們理想的談話場所。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們早把故意留在身體裡找感覺的酒精處理掉了,現在個個瞪著眼睛發飆。

「他媽的!玩的好好的,哪來的仙雷?」嘯月氣急敗壞地說,「明明那個雷能把哥幾個都劈死,怎麼只聽個響就沒事了呢?還有,小白怎麼飛到塔外面去的?害我一緊張把原形都現了!」

「嘯月大哥,老大是我給弄飛的。當時就我一個清醒,我也在塔尖上玩的高興,突然就發現一個雷劈下來了。仙雷我是不敢擋的,無奈之下我只好先救老大。雷劈下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沒來得及躲。至於雷為什麼沒炸,我也不知道。」李寵說這話的意思是,我雖然先救老大,那是形勢所逼,哥們兒不是也留下來和你倆一起受死嗎?意外的是,大伙都沒死成。

「那真是個仙雷,而且據我推測,仙雷的目標至少是我們其中的一個。那個雷沒炸開真是撿了條命啊!想起來還真是後怕!」商瓷正抽著公子白遞給他的「壓驚煙」。

「我同意商老大的推測。幸好我們是在有避雷針的電視塔上,換作其他地方就全玩完了!這個發雷的肯定是個與時代脫節、很長時間沒有涉足人界的傻×神仙!」公子白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大個仙雷沒炸開的原因,接著說:「照我看,這個雷十有八九是衝我劈的,你們只是沾了我的光!」

「老大,你對仙人不是既崇拜又羨慕,除了衰神總被你罵外,你也沒得罪哪位大仙呀?難道是衰神找你的麻煩?」被雷劈又不是中彩票,別人推脫還來不及,公子白卻往自己身上攬,李寵很不理解。更何況,他真的想不出來,公子白得罪過什麼正經的神仙。

聽了李寵的疑問,公子白沒有著急回答,先放了塊牛肉乾到嘴裡大嚼。「小白,只要你得罪的不是衰神,其他的神仙我都可以為你說合,告訴我是哪位。」商瓷可不想讓公子白天天頂著雷過日子,今天是躲過去了,誰知道哪天又一個雷劈下來,仙雷要真的炸了,不但公子白死翹翹,還不一定有多少人跟著報銷呢。

公子白嚥下了嘴裡的牛肉乾,也沒回答商瓷的問題,轉而問嘯月:「今天你給我帶來了什麼消息?講給他倆聽聽。」

「不就是仙界同意讓汪爾慶到人界來接受冥界和三仙廟的訊問嗎?後天晚上在三仙廟汪爾慶和金風對質。」嘯月隨口說道。

「難道是他!」嘯月說完,商瓷和李寵異口同聲地驚叫。

公子白重重地點了兩下頭說:「八九不離十吧。除了商老大這個半仙,我和仙界沒什麼來往,更沒什麼過節。唯一見過的算得上仙界中人的就是這個汪爾慶。他跟我沒有私人恩怨,可沒有我,他也不會惹出妖冥兩界一起點他的名的麻煩。如果在金風的事上他確實理虧,被逼到這個份上,出來找我的麻煩也是有可能的。還有,仙界准許他到人界來,他過來人界就不算違反散仙不得離開仙界的禁令是合法的入境,仙界只說准許他過來,沒說他非得後天才來,他提前兩天過來順道暗算我一下有什麼不可以嗎?」

「有這個可能。你東躥西蹦的,把金風的事情越捅越大,還湊趣給仙界上了一份法律意見書,他就是沒問題,看你也不會順眼!可要真是他用雷劈的你,他還真有問題。」商瓷的智慧可不輸於公子白,只是沒有收到汪爾慶來獲准來人界的消息,想不到那方面去。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我們四個加起來恐怕也不是散仙的對手。」李寵對公子白的安全問題非常重視,公子白答應和他一起尋找恢復絕塵元神的偉大事業還沒有進展,要是公子白死了不但大傷他的感情,而且他就又成了沒有供養的靈鬼,不知又要等多久才能找到一個同他有緣的人繼續和他合作,無論是出於感情還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李寵都不想公子白被掛掉。

「散仙應該不會輕易侵入妖力空間吧?」公子白問嘯月。

「散仙的實力很強,但還達不到隨意入侵妖力空間的水準,你要是一直躲在空間裡,他就拿你沒辦法。你這個想法不錯,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嘛!」嘯月以為公子白要在妖力空間裡避禍,而且他也贊成這個做法。

「我才不作縮頭烏龜呢。我問你的意思是想確定一下,我們在這裡密謀,會不會被那廝偷聽去。既然這裡保險,你們就聽聽我的主意……」公子白確認了嘯月的妖力空間是不透風的牆後,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

於是,在嘯月的妖力空間裡,分屬人、鬼、妖、仙的四個哥們兒定下了計策。計議周詳以後,公子白按計劃要離開妖力空間到外面去,起身前他對嘯月說:「嘯月大哥,剛才你顯形救我的時候實在是太帥了,我好感動、好感動!於是我就有了一個創意。」

「什麼創意?與我有關嗎?」嘯月好奇地問。

「當然與你有關。你要闖江湖當大俠,作大俠的有名號,當匪徒的有匪號,你不是還沒有綽號呢嗎?我這幫你想了一個。」

「什麼名號,說來聽聽!」對這事,嘯月很有興趣。

「當時明月在天,你又是狼形畢露,月夜之狼——這個名號最適合你了。」

「這裡面暗含你的名字和出身,又有意境,我看不錯!」商瓷贊同。

「聽起來也挺酷,說出來夠響亮!」李寵敲邊鼓。

「你們都說好,那就這麼定了!」嘯月禁不住鼓惑拍板同意。

這就是嘯月大俠名號的由來。當公子白得知外界那種騎狗飛昇的傳聞後,立刻把嘯月的名號發揚廣大,諸如月夜之狗、哮天犬、月光下的小DOG之類的稱呼被逐一應用在嘯月的頭上。

確定了嘯月的名號,公子白只一個人出了妖力空間。這次,他不是在喧鬧的市區現身,而是讓嘯月特意為他在城外選了一個空曠偏僻角落。出了妖力空間以後,公子白叼著煙卷、哼著小曲走在通往城裡的公路上。半夜十二點一個人獨自走在四下無人的公路上,實在有夠可憐,有幾輛路過的車好心停下來要搭他一程,可走夜路這位卻十分堅決地謝絕了車主的好意。於是,車子開走了,有毛病、精神不好一類的氣話卻落到了公子白的頭上。凌晨二點鐘,公子白捶揉著腰腿倒在床上。

「A計劃失敗了!發雷的那傢伙沒再出現。我在上面飄了很久,一點兒異常都沒有。」李寵在公子白進屋不久後從外面進來。

「意料之中。一擊不中,短時間再來一次的幾率很小,可是又不能不試試看。你還好,可以用飛的。我就慘了,當誘餌不說,還得用腳一步一步走回來,甭提多痛苦了!我不行了,先睡一覺,警衛工作就交給你了,精神點兒,別讓我睡著睡著給雷劈死了。」公子白扯了條毛巾被蓋在身上。

「我還不夠精神嗎?是誰第一個發現仙雷劈下來的?」李寵說完了這話,看見公子白的上下眼皮正在打架,趕緊補充了一句:「別急著睡!忘了上次是在夢裡和汪爾慶見的面,你可小心點兒,他要是在夢裡對你下手,我可發覺不了,更幫不上你什麼忙。」

聽了李寵的話,公子白馬上把眼睛掙開了。「對呀!要是他真有在夢裡殺人的神通,我這樣睡了豈不是自尋死路!這日子可沒法過了,放著覺都不能睡!」公子白愁眉苦臉地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沖了一杯無糖的咖啡提神。

現在,公子白等人把汪爾慶定為假想敵,處處小心提防。公子白用了大半夜的時間從荒郊野外走回來,就是想以身為餌,引出暗算他們的仙人來,可是這個計劃沒能成功。如李寵所言,如果真的是汪爾慶要收拾公子白,完全可以像前次那樣利用公子白的夢境對他進行精神攻擊,利用夢境謀殺的伎倆在好多科幻和靈異小說裡面都是可行的,何況公子白曾經從夢境裡帶回了鶴啣草,既然公子白能把夢裡的東西帶回來,就有可能會被夢裡的東西傷害。為了自身的安全,公子白在沖咖啡的時候已經決定,從今天直到明天半夜汪爾慶受訊結束之前不能睡覺。弄清了汪爾慶到底有沒有罪過後,他才可以高枕無憂。

熬到當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公子白的雙眼瞇得只剩一線,腦袋一陣陣的發沉,任他有超常的體質,可吃喝拉撒睡的人類本能需求還是擺脫不了的。李寵看公子白辛苦的樣子,心中不忍,勸說道:「老大,不如回妖力空間裡睡一會兒,嘯月不是說那裡很安全嗎?這麼挺著實在是太辛苦了。」

「我也想啊,但是不能!昨天你提醒我別在夢裡被謀殺了,給了我個啟發。假設要收拾我的真是汪爾慶。我分析,在仙界沒責令他到人界接受訊問之前,他認為我只不過是一個自認聰明有點兒貪婪難以收買不能利用的小人物而已,那時他根本沒想過要對我下手,否則第一次在夢裡就可以趁我搞不清狀況的機會動手。在和李勇鬼門關對質後,他應該後悔和我的一面之緣,認為我的存在對他是一個威脅,正是在我的攪和下,冥界和妖界才把槍口都對準他。想收拾我完全是仙界把他交出來後才決定的,昨天仙雷劈空以後,他怕暴露自己沒有繼續對我下手,估計就像你說的那樣,趁我睡覺的時候悄悄把我解決掉。所以,我就是不睡覺,讓他的陰招使不上,我也不躲進妖力空間,就是讓他看著我心急,逼他不得不重新使用光明一點兒的暗算手段。要是躲進妖力空間,安全是沒的說,可我們啥事也不幹的話,明天晚上他和金風還是各置一詞,事情還是查不清楚。不用擔心我,現在是遛彎時間,我們實行B計劃去!」公子白帶著李寵離開了家門,通過妖力空間來到了三仙廟附近五里的一個小山頭上。

「再往前走兩步就到三仙廟了。提前一個晚上到他們那去,不準備一下怎麼能為金風辯護呢?」公子白對李寵說。

「三仙廟的三位當家也是的,在三仙廟方圓五里內設了禁制,說是防止突襲。不然我們直接把出口開在廟門前面,就不用多走這幾步路了。」李寵接著公子白說出了早就編好的台詞,臉上還露出不情願的神情。

「這也不能怪他們。最近因為金風的事,他們跟冥界有些不愉快,冥界又在三仙廟周圍設了不少明崗暗哨,他們也不得不作些防範。五里路,還不是說到就到嗎。」公子白一邊裝著安慰李寵,一邊全神留意周圍的動靜。

「咯吱」樹林裡傳出一聲枯枝折斷的聲音,雖然聲響不大,但仍未逃過公子白和李寵的耳朵。

「誰?」「什麼人?」公子白和李寵齊聲喝問。

林中無人答話,一個身影一閃而過。農曆十六的晚上,月華如水,公子白的眼睛又有一半妖狼族超強的夜視能力,清楚地看見一個身著道裝酷似汪爾慶的背影往東南方向掠去。這場戲還真的沒白作,看來是汪爾慶怕他們到三仙廟裡去再沒有下手的機會,忍不住在這裡現身。明知有可能是引他們追過去,公子白和李寵還是不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隨後跟了下去。

人影飛掠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公子白和李寵還是追出了其八里地才把距離拉近到五十米之內,追的越近,公子白越肯定前面的就是汪爾慶。跨過一條小河,人影閃進了一片濃密的樹林。「逢林莫入」古時候就有這樣防止被伏擊的諺語,公子白停在樹林的邊緣,李寵則飛到高處觀察動靜。

「老大,那廝在一小塊空地上停住不動了。進還是不進?」李寵在空中傳音。

「我進去,你先不要下來,在上面指示我方位,作好接應我的準備。」公子白喚出長刀踏進樹林。

樹林不是很大,刺槐、土柳等雜木相互混雜,公子白用長刀撥開長草和籐蔓,按照李寵的指示,很快看見面無表情的汪爾慶負手站在一塊空地上,那是塊因樹木被砍伐後形成的空地,汪爾慶孑然站在那裡其姿勢和空地上的幾根枯樹樁十分相似。在空地的邊緣站定,公子白對著汪爾慶發問:「汪老引我至此,有何見教?」

汪爾慶神色木然,對公子白的問話不予理睬。

「昨日晚間,我與兩個朋友夜登高塔,景致沒有觀成,反倒引來一個仙雷,不知汪老對此有何高見?」公子白接著用言語試探。

空地中間的汪爾慶還是無語。

「汪老一言不發,可能是我的問題太不直接,那我就換個問法。請問汪老昨日是在仙界享福,還是在人界觀光?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喝多了酒,不甚打了個噴嚏,弄出個震耳欲聾的響雷來?」公子白問的越來越露骨了。

汪爾慶還是那副德行,公子白的話全成了耳旁風。

看到汪爾慶對公子白的問話不理不睬,一副目中無人的德行,空中的李寵忍不住了。「我老大跟你打招呼呢,沒聽見呀?仙人也不至於牛成這樣啊!」看見汪爾慶還是沒反應,李寵火大了,把公子白讓他在上面接應的話忘到了脖子後面,一下飛到汪爾慶面前身手推了一下。

留李寵在上面就是怕他冒失惹禍,要知道對手是仙人容不得半點閃失。可李寵沒有公子白的好耐性,直接過去推人,公子白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公子白第一擔心的是汪爾慶會出手傷了李寵,李寵也不傻,出手的時候也作好了防備汪爾慶的準備,可出乎他倆的意料,空地中間的汪爾慶,堂堂一個仙人,被李寵輕輕一碰應手而倒。

「這是怎麼回事?」見李寵沒事,汪爾慶卻倒下去了,公子白大奇趕過去觀看。

「糟糕!中計了!」公子白和李寵同時驚叫。

被李寵推倒的汪爾慶身上冒出一縷青煙,青煙過後呈現在公子白和李寵眼前的不是什麼汪爾慶,而是一段痕尚新的樹枝。怪不得,問了半天他都一言不發,根本就是用來愚弄他們的假貨。此時,公子白和李寵都緊張異常,汪爾慶比他們想像的要狡猾許多,顯然是看穿了他們倆的把戲,反而弄了根樹枝讓他們上當。他們嘴上說中計了,也確實是中計了,可汪爾慶讓他們中的是什麼計,把他們引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麼,他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只有硬著頭皮戒備,誰知道會不會又有一個大個仙雷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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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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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0:16 引言回覆
假汪爾慶倒地,公子白和李寵發現中計,發生在瞬間之內,幾乎與此同時,天空中的月華忽然暗淡,林間的蟲鳴聲、風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幾乎凝固的空氣和棲息在枝頭樹梢的飛鳥昆蟲墜落地面草叢的撲撲聲。蟲鳥落地的聲音從四下傳來,逐漸向空地逼近,舉頭望去林木之上已包裹了一層濃重的黑霧,皎潔的圓月僅剩下一輪依稀的殘影。

「小李,讓你在上面接應你不聽,這次可輸大了,咱倆被人家給一鍋端了。」公子白看頭頂和林間逼近的黑霧說。如果李寵還在上面的話,出現狀況的時候,他可以事先發現,給公子白髮出警告,公子白被困的時候他可以在外面幫助其脫困,最不濟也可以去找幫手。

「有那麼嚴重嗎?」李寵不服氣地問。

「你還不服!看到這黑霧了嗎?看見樹枝上掉小來的小鳥了嗎?這不是一般的道法,是鬼門關前要了李勇老命的靈毒。」公子白指著黑霧說。

「趁靈毒還沒逼近,趕快用土遁跑路啊!」靈毒的威力李寵清楚,四周和上空都被靈毒封鎖,唯一剩下的是腳下的一條路,借土遁而走是李寵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你還真聰明!看看腳底下再說好不好?」公子白指著地面讓李寵看。

李寵低頭一看,臉色變得和地面一樣翠綠。地面上不知何時浮動著一層稀薄而翠綠的木之精氣。「木精鎖!」李寵叫出聲來,「這下完了!」

金木水火土是為五行,除極少的靈物外,天下器物皆在五行之列。五行遁術是道法中的一支,依五行屬性分為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五術,學的任何一術便可在其所屬的物質中遁走穿行,五行遁術若學得完全便可在任何物質環境下隨意遁走無拘無束。公子白只會土遁之術,五行相生相剋,木能克土,地面被專門克制土遁術的仙術木精鎖封住,公子白不會木遁術無法穿過,更沒辦法破解仙術,李寵提出的借土遁從地底逃走的計劃根本行不通了。

「哥們兒,這靈毒可不是咱倆能搞定的。人家是看準了這點把咱們引了過來,利用林子裡木氣繁盛的優勢設下了木精鎖斷了咱們的退路,再用靈毒把咱們無聲無息地化掉,這可比用雷劈陰險多了。唯今之計只能死撐了。就看嘯月和商瓷那兩個小子能不能想辦法救我們出去了。」公子白迅速判斷了形勢。

「也只得如此了。我們搞了半天了,他倆不知道在哪涼快呢!」李寵也知道身陷絕境,下了死撐到底的決心。

「合體吧!單個的話誰也頂不了多長時間。」金風不在這裡,收不了靈毒,只有依靠傳統的解決辦法,當下公子白施展役鬼術中的引鬼入體,人鬼合一的法門和李寵合力應付緊逼而至的靈毒。

「風動!」一道微風以公子白為中心刮起,瞬間變成飛旋的龍卷橫掃鋪天蓋地而來的靈毒。人說風吹霧散,公子白針對靈毒的霧氣形態,弄出了狂風,希望把靈毒吹散。可是這次的靈毒,無論從份量還是密度上都比鬼門關那裡出現的強出數倍,簡直就是一堵不透風的牆,把林間巨樹連根拔起的颶風竟吹不亂半絲霧氣。

「光耀!」見靈毒風吹不動,公子白又想起人說光生暗滅,打算用強光克制靈毒的黑暗。一瞬間,公子白變成了黑夜中的小太陽,眩目的白光如同千百萬隻利箭射向靈毒,光芒和颶風合在一起撕扯著黑漆漆的靈毒。在兩中法術綜合的作用下,與黑霧狀的靈毒接觸的法術邊界發出了鐵器刮玻璃搬刺耳的聲響,但靈毒依然步步逼近。

「火煉!」見兩種法術產生了一點兒效果,公子白再想起人說聖火破邪,急忙用聖火來克制靈毒的邪惡。一波波金色的火焰從公子白高舉的雙手中狂湧而出,加入到強光和颶風的行列之中。一時間,在被靈毒封閉的狹小空間裡,風狂、光烈、火炙,靈毒再非靜潭死水般紋絲不動,而是翻湧不定地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壓力往公子白頭上罩去。公子白和李寵的合體同時支撐三種法術已經是極限,過不了多久就是靈毒入體侵蝕魂魄的局面,那時候他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施法,只能靠苦修來的法力抵抗靈毒的毒性。以公子白和李寵的實力,對如此份量的靈毒,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住。

危急關頭,離此十幾里外的三仙廟中忽然升起一道紅光。幾乎紅光閃現的同時,金風那如長龍般的軀體已經到了樹林上空。金風一聲長嘶,停在半空之中,巨口一張,下面困住公子白的大片靈毒便被他源源不斷地吸入口中,並且逐漸凝華為內丹的形狀。

被困的公子白忽感壓力一輕,頭頂上的靈毒已經消散,抬眼正看見在月色下作蛟龍吸水狀的金風。公子白暗叫好險,一定是金風感應到了這裡的靈毒讓驚嵐放他出來救場的。在嘯月的妖力空間裡,他們四個商量好分成兩組行事。公子白和李寵一組,在明處招搖過市,作為誘餌引暗算者出手。商瓷和嘯月一組,在暗處監視,準備在暗算者出手之時抓個現行犯。現在暗算者出手了,卻不見商瓷和嘯月的接應,反而是金風救了自己一命,公子白收了法術後為不見商瓷和嘯月的蹤跡納悶。

本以為平安無事的公子白正在納悶,異變又起。在高空之中突然射下一道粗大的金色光柱,探照燈一樣的光芒徑直照在金風身上。妖魂體的金風,正在專心收攝自己內丹化成的靈毒,措不及防被光柱打個正著。光柱射到金風身上,金風的妖魂體立刻冒出絲絲紅氣,顯然他的妖魂正在消散,而他卻像遇到天敵剋星一般任憑光柱照在身上竟動不得半分。

「天哪!是散魂金光,又是仙界的玩意,金風恐怕不行了!」李寵馬上充當解說員,「得想法擋一擋!」後面這句李寵是沖公子白說的,他自己奈何不了仙術,只好讓公子白想辦法。

「商瓷和嘯月真是干吃飯不幹活!正主兒他們還沒找到,不然哪有這一出兒!」顯然這道金光是暗算者放的,如果商瓷他們找到了暗算者應該可以阻止,看情形他們是沒找到。救命要緊,公子白放下對商瓷和嘯月的埋怨,大喝一聲:「鯤鵬!飛!」隨著喝聲,公子白外衣全部碎裂,銀色覆滿鱗片的鯤鵬戰衣(叫套裝沒氣勢,戰衣這個稱呼是公子白自己改的)顯露出來,接著戰衣背上的銀翼一展,公子白沖天飛起。

散魂金光是從天上射下來的,發射金光的敵人也一定在上面,不飛上去怎麼救金風啊!自從墜塔事件後,領略了嘯月的飛行表演後,出於和嘯月攀比和應付暗算者的雙重考慮,公子白暗中把鯤鵬當內衣穿了起來,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可惜的是又報銷了一套名牌服裝。

公子白衝著散魂金光疾飛過去,邊飛邊把設置太極八卦陣的八塊符牌拿到手中。「輝映日月,形納河山,乾坤陰陽,以吾為鑒!」八塊符牌光華閃爍,瞬間化為一面刻有太極八卦圖文、三丈方圓的巨型古鏡。公子白雙手托著巨型的太極八卦鏡,硬生生切進射向金風的光柱。散魂金光的光柱一接觸公子白的巨型古鏡,鏡上的太極八卦圖文流動不休,射向金風的金光立刻被鏡子反射往另一側的天際,散魂金光就這樣被公子白從中間截斷了。

從金光中解脫出來的金風,掉頭就想往上空去找暗算者報復。公子白此時正頂著巨大的壓力,扇著翅膀苦苦支撐著太極八卦鏡,見狀趕緊大喝:「先收了靈毒,免得流毒害人!」金風一怔慌忙繼續收取靈毒。

散魂金光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到半分鐘就超出了公子白的承受範圍。嘩啦一聲鏡子碎裂,他也頭暈目眩地打著旋兒飛出老遠。看見公子白被震飛,李寵也豁出去了,拋開對仙人的本能恐懼,筆直地衝著金光的源頭飛了上去,要找人拚命。

「總算找到你了!」李寵向上飛的同時,商瓷的聲音伴著一聲狼嚎從上空傳來。緊跟著在目力將將顧及的高空一連串的電閃雷鳴和各色光芒不斷迸現,顯然是商瓷和嘯月跟發射散魂金光的幹上了。由於商瓷和嘯月的干擾,上面的傢伙無暇再射下散魂金光,金風順利將所有的靈毒收回,然後一聲長嘶往高空飛去。剛才被金光害得很苦,金風那能不報復一下。

公子白穩住了身體,晃了晃發暈的腦袋,一展雙翅,緊隨李寵、金風之後飛了上去。這一飛可真夠高的,穿過了層層白雲,公子白來到了被科學家定名為平流層的高度。定睛一看,他的表情和李寵、金風一樣震驚。只見商瓷手持雷鳴劍,坐騎現了形的嘯月,糾纏長索在身旁狂舞,跟一位道裝老者斗在一處。商瓷手中長劍劍氣縱橫中夾著電閃雷鳴,長索更是遠攻近搏剛柔並濟變化多端。馱著商瓷的嘯月也不單純是交通工具,妖狼族的各種戰技、法術隨著他飛舞的身影不斷地從他的嘴爪之間發出。還別說,他們兩個的配合還真默契,一點兒都不像初次合作。商瓷和嘯月雖然打的熱鬧,但從老者從容的神態,和他們倆不斷的躲閃游鬥中不難看出,他們的攻擊只不過是騷擾性的,而且隨時有被擊斃的危險,為了救公子白他們也是拿命出來拼哪!再看那個老者,公子白的鼻子氣歪了,而金風的眼睛都噴出火來了,暗算他們的真的是那個散仙——汪爾慶!

汪爾慶確實心裡有鬼,在公子白離開他的草廬後,他就覺得見公子白是個錯誤,於是就暗中勾結了李勇,利用李勇對公子白的怨恨,想通過在冥界的一場官司把公子白拖住,甚至整死。李勇的那顆假渡魂丹,就是他給李勇的定心丸,不然李勇哪敢在冥界那麼放肆。沒想到的是,公子白很快就結束了冥界的官司,雖然李勇吃了靈毒被滅了口,偏巧驚嵐帶著金風去看熱鬧,公子白再這麼一攪,所有的槍口又都對著他了。在仙界責令他到人界接受訊問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只要和金風一見面,不用什麼說辭,只要金風施法引動被他服入體內的大部分內丹的毒性,就可以證明他服了金風的內丹,就算毒性不要了他的命,金風的內丹為什麼被他作為飛昇的根本這一個問題,他就解釋不清,況且金風內丹的毒性到現在都是被他壓制,根本沒有化解,真要發作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公子白只要少做一件事,自己就不用被逼到這個地步,可公子白非但沒有息事寧人,反而惟恐天下不亂,連仙界都收到了他的一份法律意見書,在意見書裡雖然沒有一句指責自己犯罪的話,但句句都是那個意思,一切根源都是公子白幫著汪平打官司惹起來的,汪爾慶對公子白恨之入骨。他提前出了仙界,第一件事就是給公子白一記炸雷,可惜他沒選對地方,在避雷針的作用下雷擊失敗。

公子白四位在雷擊之後定下計策,以公子白為餌引汪爾慶出動,商瓷和嘯月則在暗處尋找汪爾慶並保護著公子白和李寵。可他們的對手更加狡猾,在一擊不中後將計就計,定下了利用公子白將金風除掉永絕後患的計劃。在引公子白進樹林的同時,汪爾慶又用了一個假身引開了嘯月和商瓷。他知道,在三仙廟附近用靈毒對公子白下手,金風必然會有所感應,現身查看。他這招引蛇出動果然奏效,金風現身收取靈毒,他就利用這個機會在高空用散魂金光想將金風的妖魂毀去。只要他手腳利落金風一除,公子白又根本沒見到他蹤跡的可能,死無對證之下,任何勢力都不能強加給他罪名,他就可逍遙法外了。誰知公子白突然飛了起來,把他的金光截斷讓金風得以喘息,隨即商瓷和嘯月又順著金光發現了他的蹤跡,死命跟他糾纏,讓他脫身不得,原本毀滅證據、殺人滅口的計劃就此泡湯。

商瓷和嘯月追著汪爾慶的假身,在公子白遇險的時候沒來得及援救。當金光一現的時候,商瓷馬上意識到上當受騙了,真正的暗算者一定在金光的源頭之處。可是商瓷不會飛行,救人如救火,情急之下,嘯月再次成為交通工具,馱著商瓷飛上天空。上天後的嘯月和商瓷很快順著金光找到了汪爾慶,他們之間當然沒什麼說的,當場就動起手來。別看商瓷和嘯月打的熱鬧,就像公子白想的那樣,他們這麼賣力完全是在保命。

兄弟有危險,哪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公子白和李寵豪不猶豫地衝了上去。金風和汪爾慶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所以金風比公子白和李寵沖的更快。

「汪老賊,你可認得某家!」金風化成人形攔在商瓷嘯月和汪爾慶中間。

汪爾慶擋開兩道風雷劍氣負手而了,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老夫自然認得金風道友,若非得道友之助,老夫哪有二百多年的逍遙時光!」

金風從中一阻,商瓷和嘯月有了喘息的機會,跑到公子白和李寵旁邊去訴苦了。

「無恥老賊,今日我就為小蛇兒報仇,替自己出氣!」金風被汪爾慶無恥的嘴臉氣得全身發抖,抬手發了一道紅光射向汪爾慶身上。

汪爾慶沒有躲閃任由紅光射在身上。紅光射入汪爾慶體內,汪爾慶體內冒出了絲絲黑氣,其情形與李勇中靈毒時一模一樣,看來是金風施法引發了在汪爾慶體內原本屬於他的內丹的毒性。汪爾慶見身上的黑氣冒出後,嘴唇動了幾動,身上金光連閃,黑氣一點點兒的消退了。

「二百多年了,對你內丹的毒性我多少有些心得,我早已服用過上百種壓製毒性的靈物,你休想引發毒性來壞我元神!」汪爾慶洋洋自得地說。

「那你有什麼可牛的。偷別人的東西,當冒牌的神仙,你不害臊嗎?金風,我們一起上,就不信幹不過他!」公子白帶著三個兄弟連同金風把汪爾慶圍住。

「你們這幾個我還不放在眼內!反正今日之事不能善終,不妨在這裡將你們一併除了!」事情敗露,汪爾慶也不往好處想了,只想盡快解決了眼前的幾個,然後再圖他謀。汪爾慶雙手移至身前。厲害的仙術就要出手。

「你不把他們放在眼內,我們三個夠不夠你看的?」隨著驚嵐的聲音,三仙廟的三位當家出現在金風的身邊,在離他們遠一點兒的外圍,是三仙廟的群妖,汪爾慶頃刻陷入重圍。

「不過是三個妖仙和一群小妖,要想留下我還不那麼容易!」雖然殺不光眼前的敵人,汪爾慶對突圍而出還是有信心的。

「再加上我們,你看如何?」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出現在公子白旁邊,在三仙廟群妖的外圍又多了數不清的鬼卒陰兵,包圍網的級別立刻上升到了水洩不通。

「你們想怎樣?」面對如此大的陣仗,汪爾慶有了怯意。

公子白等人在三仙廟附近的一頓折騰和金風突然要求出去收取靈毒兩件事加起來,已經讓三仙廟和冥界的四位大佬有所察覺,汪爾慶又被嘯月等人纏住脫不了身,三仙廟和冥界方面有充足的時間和足夠的能力發現並包圍汪爾慶。有公子白的推斷、他們的合議在前,加上剛剛汪爾慶的表現和言論,三仙廟和冥界一致認定了汪爾慶殺害金風偷取內丹證據確鑿,是引發一系列麻煩的罪魁禍首。

「交出金風的內丹,然後聽冥界的發落!」司徒焱焱說出了三仙廟的意見。

「你殺害生靈,盜取內丹,教唆鬼眾擾亂冥界,製造靈毒流毒鬼門關,破壞仙冥兩界關係都是重罪。冥界暫時將你收押,待告知仙界除了你的仙籍後再做發落。還不束手就擒!」黑無常數落了汪爾慶一通,直接讓他投降。

交出金風的內丹就等於自費了一半的修為,除了仙籍就跟平常的鬼魂一樣,再加上幾條重罪,到了冥界除了十八層地獄全套完全版免費體驗套餐外,哪還有好?汪爾慶臉色變了數次,突然仰天狂笑。「像你們說的那樣,我還有什麼活路?原本二百多年前我就應該壽終正寢,就是因為不甘心到冥界去輪迴,不願意一生的辛苦修行都白費,我才要金風的內丹飛昇的。現在讓我放棄一切到冥界去受罪,那是妄想!」隨即,他把目光投向公子白,接著說:「本以為你是勢利小人,很好收買。現在想來都是因為看錯了你,才畫蛇添足,引出這些事端。不是你扇風點火,金風即使脫困除了殺人洩憤能有什麼作為?」

「你自己自作聰明,卻來怨恨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二百年以前就有了,你不知道嗎?」公子白扇呼著翅膀回答說。

「也罷!恩多不易覺,怨小恨難消。老夫就在此把舊怨做個了結!金風,我還你的內丹!」說完這話,汪爾慶的面色突然變的血紅一片,雙眼放出異樣的光華,瞬間他雙眼的眼白瞳孔都被光華吞沒,隨後他的身體開始龜裂,道道與他眼中同樣的刺目光華從裂縫中射出,月色星光在這樣的光華之下黯然失色。

「自毀道基,仙人自爆!快退!」不怎麼愛動腦的重霧,最先反應過來。

飛昇為仙人必須在體內蘊藏了足夠多的靈氣和能量才行,仙人在飛昇時已經有了很強的實力,其飛昇成仙後在仙界吸收的靈氣和能量將會更多,這就是仙人之所以強悍的原因。仙人自爆就是仙人的自殺行為,自爆時仙人將本身元神和內丹全部碎裂以求得徹底的死亡,仙人元神和內丹中蘊藏的全部能量因這種碎裂而在瞬間向外釋放,其破壞力和毀滅性足可以毀滅一個星球。汪爾慶飛昇剛剛二百多年,身上又有奇毒,其實力照真正的仙人差的很遠,甚至趕不上一個在職的天神,饒是如此,他自爆的威力仍可以讓在場的三分之一妖怪、七分之五鬼卒全都陪葬。

在眾人錯愕,汪爾慶的自爆即將爆發之緊要關頭,金風聽見了重霧的喊聲,並且最先做出反應。金風身形一動,化作一張巨大的紅幕,將就要爆發的汪爾慶封閉在他身體形成的空間之中,這招的滋味公子白不久前領略過。金風的意圖很明顯,用他自己的身軀阻擋爆炸。金風裹住汪爾慶的同時,三仙廟冥界一眾也急速採取了規避措施。三仙廟眾妖紛紛打開自己的空間躲了進去,實力強橫的三位當家則運起法力護著公子白等人轉移到十里以外的空中。冥界的四位大佬各展法力護著漫天的鬼卒陰兵急速後撤。

時間一瞬即逝,汪爾慶完成了自爆。在近萬隻眼睛的注視下,萬道金光剎那間穿透了金風紅色的身體,隨後強大的衝擊力挾著金風殘破的魂魄和無盡的戾氣狂湧而至。公子白只感覺自己就像一片秋風裡殘破的黃葉,被氣流沖得上下翻滾,渾身有如刀割鞭打一樣的疼痛。好在這股巨力一掃而過,否則公子白還真要挺不住喊起疼來呢。

衝擊過後查點人馬,三仙廟方面沒受什麼損失,冥界卻有近千名鬼卒因沒能及時避進四位大佬聯手撐起的防護之中而魂飛破散。這還是因為金風捨身抵擋,化解了汪爾慶自爆近半的威力才換回來的最好結果。若不是金風勉強維持了半秒鐘,汪爾慶自爆的威力擴散之時,全部在場者全都得近距離直接面對衝擊,那樣的話除了七位巨頭,包括公子白在內的其他小角色無一能夠倖免。

「金風就這樣完了!受了二百多年的壓迫,連一口惡氣都還沒出,就和他的仇人同歸於盡了,真是可憐!」公子白為金風不憤。

「他的結局雖說可憐了些,但總有一個可敬的名聲留下,有一個讓人懷念的理由。比那些活了幾百年卻什麼也留不下,或者留下罵名的強許多呢。」司徒焱焱感慨道。

「今次事件如此結局,實難預料。我們回去稟明閻王,一定要為金風洗雪罪名。隨著汪爾慶自爆,金風身上的異種戾氣消失殆盡,冥界也不必再為此煩惱了。」沒想到沒等會審汪爾慶,事情就以這樣完結,白無常意外之餘對金風多了一絲同情和愧疚。

「這種人都可以飛昇仙界,看來仙界的制度不是很嚴格,該不是也像人界一樣,腐敗了吧?商瓷,你不用熬年頭了,給你的主管送點兒禮,讓他把你盡快轉正得了!」為了緩和氣氛公子白拿仙界的紀律開了個玩笑。結果商瓷真的按他的說法去作了,得到的卻是在人界多留五十年的處分。

因為沒了妖魂和散仙,一直等在三仙廟的陸判官沒有案子可審,在接受了公子白在電視塔上的一頓宴請後,連夜寫好了案情報告與其他四位大佬打道回地府去了。他們走後,驚嵐才從手心裡放出一道紅色的殘魂到三仙廟的後山中。公子白等人看到驚嵐此舉,相視而笑,當晚公子白與商瓷、嘯月重新比試酒量,結果嘯月毫無懸念的勝出,公子白卻意外敗給了商瓷,事後公子白才得知,商瓷事先喝了三瓶解酒藥。商瓷給他的解釋是,只規定了不准用法力化解酒精,沒規定不准用藥物,我這又不是仙藥,滿大街都有賣的,不可以嗎?作為輸家的公子白只好委屈的實現了請客一個月的諾言。

第二年夏天的一個清晨,三仙廟的後山上,穿過林木縫隙的第一縷晨光照在草叢中的一顆蛇蛋上。蛇蛋微微晃動著,外殼一點點地破裂,一條通體赤紅的小蛇艱難地從蛋殼的縫隙中爬出來,背上的三條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金風和汪爾慶多年的舊怨,,汪平與李勇陳年的老帳,按理都不應該發生,不應該有那樣的結局,但他們都發生了,都有個不算完美的結局。道理其實很簡單,他們之間存在著深深的怨恨,怨恨從來都不會帶來完美的結局。

冤家宜解不宜結;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可是,這世間能解開的仇恨沒有多少,報仇的又多半會付出沉重的代價,許多時候是仇恨在戲弄人,而不是人在製造仇恨。到底用什麼方式去對待仇恨,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將仇恨從人的心中抹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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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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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1:19 引言回覆
正文 第十章 守護

五里堡是緊挨著城邊的一個村落,因距城五里之遙且古時有一古堡而得名。相傳在古戰時期,這裡是S市的外城防禦,設有駐兵的小型城堡,如今城堡早已不知所蹤,剩下在這裡世代居住的百十戶人家。村外半里就是進出S市的交通要道,村子裡幾戶有錢的便借此地利,在路邊蓋房建屋,開起飯店和旅社,專門掙那些跑長途運輸來往車輛的錢。村裡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到城裡打工闖世界,年齡大一點兒就在家裡侍弄祖輩耕耘的菜地,一年四季都有成車的蔬菜從這裡運到城裡的菜市場,總的來說五里堡的村民生活已經提前進入了小康社會。

五里堡只有一條像樣的街道,村民們清一色座北朝南的磚瓦房錯落在街道兩側,街道的東面一頭連著通往入城幹道的村路,另一頭在村西掉頭向北通到為村民阻擋北風的山腳下。五里堡的村民有一個習慣,就是有事沒事的都愛到村中間的「碾道兒」去湊熱鬧。

村子中間的道邊兒有一具直徑六米的巨型石頭碾盤,碾盤為半米厚的花崗岩所制,表面光滑如鏡,顯然經過了無數次的碾壓。於是,凡是見到如此巨大的碾盤的人都不禁要聯想一下它上面的石碾子究竟有多大,而且也只能是聯想一下,因為村子裡最老的老人的爺爺也說從沒見過碾盤上的碾子。在以前沒有很多娛樂生活的時代,這個巨型碾盤因為地處村子中央,而且寬闊平坦就成了小孩子玩耍,大人們歇腳聊天的好去處,村子裡好些人都是圍著碾盤從小轉到老的。在五里堡人心中,碾盤簡直就是他們的心理寄托,有個三五天不去碾盤旁邊跟鄉親們碰個頭,聽聽張家長李家短的,他們心裡就不塌實,連出外打工回來的小青年見過父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碾盤那裡露個面,向叔叔大爺們請個安。久而久之,碾盤附近就被村裡人習慣稱為「碾道兒」。「今天你碾道兒了嗎?」已經成為五里堡人的口頭禪。

初秋的一天,五里堡的黨支部書記兼村長趙大成的聲音就出現在廣播裡。「村民同志們請注意!村民同志們請注意!現在廣播通知,現在廣播通知。今天下午,在碾道兒召開村民大會,幹完地裡的活後到碾道兒集合,各家各戶都要派代表參加。下面再廣播一遍,今天下午……」剛剛吃過早飯要下地收土豆種大白菜的村民聽了廣播後,都是一個想法,到碾道兒集合還用廣播?在村民心中除了數九寒天外,他們幾乎天天都在碾道兒開村民大會,大家不以為然地抗了農具下地幹活了。

晚上六點左右,天還沒黑,村民們都吃過了晚飯,三五成群地聚到碾道兒。除了村長特意站到了碾盤的中間外,這個集會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男人們抽著旱煙談論地裡的收成和自以為是的國家大事,女人們相互扯著家常、開著葷素參半的玩笑,小孩子在人堆裡擠來鑽去、打打鬧鬧。因為村長特意強調各家各戶到要來人,全村一百來戶每戶至少來了一個代表,而有的是全家都來湊熱鬧的,所以碾道兒這一下就聚了近三百人。

趙村長站在碾盤上,等了半個多小時,見人來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對著周圍坐、站、蹲、倚、喊、叫、笑、鬧的村民高聲說:「都別吵吵了,別吱聲了!說正事了!開會了!」如此喊了三四遍,眾人才結束了話題,叫住了孩子,靜下來聽村長的正事。

見眾人都住嘴收聲,五十多歲的趙村長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副花鏡帶上,揚了揚手上的一卷紙說:「上級有文件,今天叫大伙來就是要傳達一下,事先說好了文件裡說的可是關係到五里堡的大事,聽了可都得往心裡去,這可不是擺形式,走過場。」

村長傳達文件的次數多去了,可說的這麼鄭重其事的還是頭一回,一時眾人對村長手裡的文件大感興趣。

「根據我市經濟發展的需要,為擴大城市化規模和繁榮地方經濟,我市提出了市區外闊的方案。現該方案已或國家批准,進入正式實施階段。根據該方案,市區外闊的範圍包括三里屯、上河溝、下河溝、老牛台、五里堡等五個村落。前述五個村落內的集體土地將全部征為國有,並通過協議、招標等方式出讓土地使用權,選擇開發單位進行開發建設。被徵用土地補償、農民安置問題、拆遷補償問題,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城市拆遷條例》及相關法律法規執行,由市區政府及國土資源管理局、房產管理局具體實施。具體方案如下:……」趙村長打開文件一口氣念下去。

與一些國家的土地私有政策不同,中國法律規定土地所有權分別由國家和集體享有,除了農村的土地由農民集體所有外,大部分土地的所有權都是國家的,而單位或個人能取得的只是一定期限內的土地使用權。在土地原為集體所有的前提下,如果一個單位要得到土地使用權進行開發建設,必須是該塊土地先被國家徵收為國有土地,然後通過支付土地出讓金的方式取得國有土地使用權。該塊土地被徵用和出讓後,原集體失去該塊土地的所有權,耕種該塊土地的農民也失去生活來源,所以集體和農民都應當得到補償。被徵用土地的集體和農民會得到征地補償、安置補償、地上物和青苗補償,其中後前面一項是給集體的後一項是給被征地的農民的。

在大面積徵用土地進行開發建設的時候,需要拆遷被徵用土地上的居民的住宅時時,依據法律規定應當必須對居民進行拆遷補償,這種補償可以是給被拆遷居民以他處房屋的產權置換方式,也可以是直接給予貨幣的補償方式。

征地補償和拆遷補償從程序到實質內容,無論在在法律上,還是在實踐中都是十分複雜的問題。趙村長傳達的文件,主要內容是五里堡被化為新的市區,五里堡的土地和村民居住的房屋即將被徵用和拆遷。這就意味著,五里堡人要失去他們世代耕種的土地,離開他們祖輩居住的房屋,到另外的地方去過一種沒地種的生活。

「有的人可能聽不明白。我解釋一下,文件裡的意思是說,咱們這個地方就要變成市區了,咱們的地都要被國家收去蓋住宅和商場,咱們的房子也得扒掉,不能在這個地方住了。」趙村長煙了口吐沫潤喉,對上級的文件進行了解釋。

「哪咱們還咋活呀?全村都出去要飯?」一個老大娘氣憤地說,瞧哪架勢是要找政府拚命。

「二嬸,我話還沒說完呢。咱們的地和房子雖然都被開發了,但咱們能得到補償的。被征的菜地會按照畝數給錢,各家被拆的房子會得到大小一樣的樓房,或者是購買樓房的錢。人民政府還能讓你去要飯嗎?」趙村長接著把被打斷沒說完的話補齊了。

「地裡種的白菜剛出苗,地被收了蓋樓,俺們不是白忙活了嗎?」一個中年漢子問。

「這只是個大體的方案,還沒具體實施呢,你著什麼急呀!就是佔了你的地,毀了你的苗,也會照價賠給你的錢的。到時候,你連賣菜的力氣都省了,你的兩畝地白菜錢人家開發商根本不在乎!」

「那一畝地能給多少錢哪?俺家的四間瓦房可是剛蓋完的,拆了太可惜了,賠少了俺可不幹!」不少人都很關心這個問題,有人一問,全都抻著脖子聽趙村長如何作答。

「給多少錢,法律上是有規定的,等具體實施的時候就知道了。今天就是告訴大伙有這麼個事,讓大伙有個心理準備。估計過一段兒,上級就會來文件通知了,到時候再通知大家。各家各戶的人都回去跟家裡人說一聲,給沒來上的人家也帶個話回去。今天的會就開到這了。」趙村長也是第一回碰上征地的事,除了手頭上的文件,他對征地的具體事情一概不通,對村民層出不窮的疑問實在難以應付,草草結束了講話,下了碾盤回家看電視去了。

趙村長走了,碾道兒的村民可沒散。這個消息就像趙村長說的,對五里堡的人來說實在是個天大的事。

「我從小到大都在這,死了也打算埋在這,這怎麼一下就讓我搬走,地也不能種了?」一個老頭皺著眉頭,抽著煙袋鍋氣乎地說。

「是呀。老李大哥,你說這城邊上有這麼多地方,政府非占咱們這地方幹什麼?佔了咱們這,讓咱們上哪去呀?」旁邊立刻有幾個老人響應。

「我看不錯。我在外邊聽說,征地、拆遷都會給一大筆錢的。到時候咱們就住樓房了,還可以拿剩下的錢去作生意。一下從農民變成市裡人兒了。」一個在外面見識過的小伙子說。

「沒錯!到時候還能娶個市裡的姑娘當老婆!李二,這不是你的理想嗎?」

「還說我,你頭幾天還念叨著要攢錢在市裡買樓呢,這回就不用愁了。」

以李二為代表的年輕一代開始了對美好新生活的暢想。

「你們年輕人倒是行了。我們這些種了半輩子地,除了鼓搗菜啥也不會的,拿了錢也是坐吃山空。沒有地,讓我們咋活?」中年的職業農民們憂慮頗多。

「征就征吧。只要給夠錢,到哪都是活的好!」

「光有錢、有房能咋的?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我們這些種地往後幹啥?」

「住樓房有啥好?鴿子籠似的,沒地方養雞,沒地方拴驢的,歲數大了還得爬樓,才不稀罕呢!要走你們走,我這一把老骨頭哪也不去,死也得死在家門口,埋在山頭上!」

為了一個還沒實施的規劃方案,五里堡村的老中輕三代人分成少壯派、憂慮派、死硬派三撥兒,分別對征地搬遷持盲目樂觀、猶豫不決、堅決反對三種態度,從趙村長走時的落日餘輝一直爭論到對面看不到人,最後在憂慮派和死硬派擺出長輩的身份一頓呵斥下少壯派才忍氣吞聲地鳴金收兵。可以肯定,從五里堡村的大多數人持寧戀家鄉一撮土,不幕他鄉萬兩金的態度,對征地搬遷存在反感。

人者靈性最高,但慾望無盡、情緒多變,人界更是紛繁複雜,變幻莫測。唯入人界可遍嘗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之情;唯入人界才可歷盡貪、妄、癡、嗔之劫;凡欲窺大道者必入世修行。所有欲提升實力和境界的生靈都視人界歷練為不二法門,變著法的往人堆裡混,相反人不是對此懵懂不知,便是雖有修行但被人性所困無法超脫,想來實在可笑!嘯月自從離開三仙廟後,就化成普通帥哥混跡與人世,用他的話講就是闖蕩江湖。其實,他是按照前面那段司徒焱焱入世修行的教誨在人間歷練。為了作人作的逼真,嘯月連妖力空間都不回,反而在公子白的家裡賴下來一間居室。說是給房租,可一個多月以來除了白吃公子白的飯、和公子白搶電腦玩以外,沒交給公子白一分錢。更可氣的是,嘯月白天睡覺,晚上卻穿一件皮衣出去亂逛,說是去掃蕩黑勢力,撲滅犯罪,結果每次從窗子跳進來的時候都把公子白吵醒,他自己成了公子白心中最大的黑勢力。

這天,就是五里堡村的趙村長宣讀完文件的半個月之後,嘯月一覺醒來天還沒有全黑,吃光裡公子白冰箱裡的存貨後,他穿上皮衣來到大街上。閒逛了幾圈還是沒找到當大俠的機會,無奈之下躥到大樓頂上去吹風,這個天氣這個時間穿皮風衣出來還是有點熱的。在大樓頂上,嘯月把風衣脫下來搭在肩上,抽著從公子白那裡順手牽羊的香煙,打算著十二點之前作不成大俠,就到酒吧去泡一個晚上,免得跳窗戶的時候又挨公子白的罵,反正口袋裡還有幾張從公子白那裡「暫借」的鈔票。

嘯月鬱悶地在樓頂吹風,時間很快就到了夜裡十一點,正當他開始考慮去哪個酒吧過夜生活的時候,城北邊升起的一道妖氣闖進他的眼底。憑他的經驗,一定是有妖怪在作怪搞事,作大俠的機會來的,無論是幫人還是幫妖總算遇到一點兒事,可不能放過了。嘯月從樓上跳起來,綠著眼睛,興致勃勃地往出事的地方掠去。

眨眼之間,嘯月就蹦到出事的地方。也許是嘯月的到來讓搞事的妖怪有所察覺,嘯月落地的同時,妖氣也消失了。正是通往城裡的主幹道,離城區不到三里地的路上側翻著一輛奧迪A6,車上的防撞氣囊彈了出來,車玻璃碎了一地,一個人正艱難地從駕駛室往出爬。正在憂鬱是幫人,還是幫妖的嘯月,看見那個往出爬的司機後立刻作出了幫人的決定。從車裡往出爬的那位非是旁人,正是公子白的死黨,上次和他一個桌子喝酒還大談生意經的,膽小如鼠卻賺錢不要命的劉意守。

嘯月上前兩步,伸手拉來了變形的車門,把劉意守從車裡拖出來,小心地放到地面上。「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嘯月關心地問,同時心裡美孜孜的,就憑救劉意守這件大功,公子白怎麼的也要免他兩個月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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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1:53 引言回覆
劉意守晃了晃腦袋,動了動胳膊腿,一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沒搭理嘯月這個救命恩人,圍著他的車前後轉了幾圈,又低頭在車子駛過的道上找了起來。

「喂!小劉子,你找什麼呢?錢丟了?」嘯月對劉意守的行為大惑不解。

聽到嘯月的問話,劉意守停了下來,恢復正常,看見救他的人是嘯月很是驚訝。「你不是上次和老五一起,咱們一塊兒喝酒的嘯月大哥嗎?你怎麼在這?謝謝你!」

「你記性還真好。我碰巧路過。」嘯月撒謊的水平不高,他孤身一人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大半夜的在這路過,只有鬼才會相信,不過這時劉意守驚魂甫定,又被怪異事件弄的神不守舍,把他這個略微怪異的解釋給忽略了。「不用謝我,謝你的車吧。翻成這樣你都沒受傷,安全係數實在是高!你喝酒了嗎?平地翻車。」嘯月怕劉意守追問他,岔開了話題。

「我是喝了一點兒酒。就是我喝的再醉,頂天是把車開溝裡去,也不可能翻在路中間。」劉意守氣急敗壞地說,「我開的好好的,車速也不快,突然整個車就飛起來了,在空中轉了兩周半才摔在地上。不是車好我還真沒命了。你說,我酒後駕車能摔出這麼高的水平嗎?還有,剛才我看了,路面上連個鳥毛都沒有,車子根本顛不起來。真他媽的見鬼!」

「噢?這麼怪呀!人沒事就好。」嘯月遞了根壓驚煙給劉意守,「你這是從哪回來?非得趕夜路嗎?」

劉意守讓嘯月把煙點著,狠很地抽了一口,把剛才的緊張連同煙霧一起重重地噴出來。劉意守是個敏銳的商人,市區外闊的事一批下來他就知道了。這年頭搞房地產開發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大活他的公司攬不下來,可只要能弄個小項目就不少賺。為此,他花了不少心思做不少工作。今天正好是市區兩級領導到五里堡村去做群眾工作,他得知後就以實地勘察為投標作準備為由和領導來了一次有預謀的偶遇,為的就是能在領導們面前表現一下他們公司認真負責的態度在投標或者協商的時候多一點兒感情分。領導們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宣講教育,可五里堡村的村民還是對征地搬遷的事顧慮多多。在沒有實際運做、沒有實際資金投入的時候,領導們也不敢對村民拍胸脯打包票,只得把這個問題留到以後解決。領導們結束工作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而且還餓著肚子,劉意守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請領導們吃了一頓,把感情分撈了個足。五里堡村挨著公路邊上飯店裡正宗的農家風味彌補了領導們工作不順的遺憾,幾位領導不勝酒力當晚只好留在道邊兒的旅店裡,劉意守不但酒量過硬,還特意預備瞭解酒藥,所以只帶著微微的酒意在半夜開車回家。

在投標前和主管領導有接觸,雖然不是行賄,但讓外人知道總要落下口實,弄不好感情分沒撈成,反倒成了畫虎不成反類其犬,所以劉意守連司機都沒帶,自己開車來的五里堡。而且五里堡距市內很近,開著車幾分鐘就進城了。劉意守上了車後,順著筆直溜平的大道直奔城內,可剛到路的一半車子忽然被彈飛了,在空中作了個高難度的旋轉兩周半後重重砸在路面上。劉意守以為是軋到路面的石頭,或者路面的坑窪顛的,可剛才明明看的是平道,從車裡出來後有一頓找,實在沒發現什麼能讓僅以時速四十公里不到的奧迪車凌空翻跟頭的原因,所以他有見鬼的咒罵。

聽劉意守講完,嘯月暗笑,鬼你是沒見到,不過是有某個妖怪搞了你一下,而且是想把你搞死,若不是本大爺出現,就算你沒摔死,他也用別的辦法讓你死的。這話當然不能對劉意守說,要是說了,劉意守肯定得把煙吞到肚子了,然後癱在地上讓嘯月背回去,嘯月可不想費那個勁。

「車成了這樣,我看你打122報警,等他們出完現場後,找輛拖車把車拖回去吧。」嘯月跟了公子白一個多月,把交通事故的處理程序都弄明白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總跟著律師有知識啊!

「也只好這樣?不然,保險公司也不會給我賠修車的錢。這下麻煩大了!」劉意守也是學法律的出身,車子上了保險,出了事故沒有交警的責任認定,保險公司可不給賠的基礎知識為了省錢他也不敢忘了。

「這不算什麼麻煩!你的手機沒壞吧?打電話吧,我陪著你等。」嘯月嘴上說,心裡卻希望交警同志快點來,交警來了他就可以把劉意守這個麻煩人物拜託給他們,自己去酒吧喝酒看美女了。至於剛才的妖怪,估計在他現身插手後一段時間內不會動劉意守,剛才現身的時候他故意放出妖狼族王室特有的氣息,就算是再不開眼的妖怪,也會給他面子,至少今晚不會再動劉意守。

劉意守掏出手機撥打122報警電話,過了半天他檢查了一遍手機,奇怪道:「今天淨是彆扭的事,明明有信號,電話就是打不出去!」

嘯月看都沒看劉意守的手機,反手扯了劉意守的袖子對他說:「別多說話,跟我走,不要回頭看!」嘯月表情嚴肅得可怕,劉意守在他的拉扯下,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被他脫著順著大路往城裡走去。就在劉意守開始撥打手機的時候,一股濃重陰森強大的鬼氣籠罩了整段公路。在鬼氣之下,整段路都被封鎖,本以為沒大事了的嘯月沒想到妖怪走了,卻出現了鬼氣,而且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連他開妖力空間的機會都不給就把整段路給封了。

在劉意守面前,嘯月不得施展手段,而且還要顧及劉意守的安全,所以嘯月只有對此作出帶劉意守重出包圍,又不和不知來由的鬼衝突的低調處理。若是沒有劉意守在,以嘯月好戰的性格,管他是什麼玩意,嘯月非得動手稱稱他的斤兩不可。

此時正值半夜時分,進城的公路上沒有其他的汽車經過,天邊斜掛一彎殘月,公路兩側的白楊垂柳在月色和夜風中沙沙作響地扭動著,凌亂的樹影宛如蠢蠢而動的魑魅魍魎用怪手貪婪地撕扯著路面,城市的燈火就在兩三里外對這裡的黑暗熟視無睹袖手旁觀,靜謐與喧囂彷彿被燈光隔成一線,越是望得見就顯得越遙遠。

劉意守的膽子本來就很小,翻了車以後藉著氣血翻湧的衝勁,再加上遇到了嘯月這個熟人,表現的還可以。可嘯月突然扯了他就走,還不讓他多說話,不讓他回頭看,他的敏感神經立刻繃得緊緊的。劉意守只覺得,頭上的月光變成了暗紅色的,剛剛還聲聲入耳的鳴蟲之聲和不遠處城市裡傳出來的各種噪音突然聽不見了,四周的吹著嗖嗖的涼風,樹枝和地面上的落葉在風裡發出的唰唰聲變得格外的突出和刺耳。剛才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事發生,想到這裡劉意守全身寒毛倒豎,後脊樑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涼氣,出了一身白毛兒冷汗。

嘯月的感覺和劉意守不一樣,在他眼中整段路已經被一股強大的鬼氣包圍,而且這股鬼氣是來自五里堡方向。這段路已經被鬼氣同原來的空間強行分離開,此時若回頭向後走,立刻會被湧來的鬼氣吞沒;若往路的兩邊走,則會觸碰割裂空間的鬼氣,強烈的空間扭曲對嘯月沒什麼傷害,對劉意守卻是致命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城裡方向一直走下去。因為嘯月看出來,他和劉意守遇到的是比鬼打牆高N級的鬼術——陰陽路。

陰陽路,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樣的鬼術。這是一種配合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將陽世的道路變為通往冥界的橋樑,使人徘徊於陰陽兩個世界之間,最終命喪黃泉的法術。在被施了法術的路段上,某段時間內,空間距離被上萬倍地放大,即使是近在咫尺,一線之隔的地方,在法術的作用下行路的人也會有看得到卻走不到、永遠走不到的感覺。路人一但遇到此種情況就會驚慌失措,試著改變行進的方向找到出路,其實真正的生路還是他們原來行進的方向,只不過他們與目的地間的距離被法術加大了,而其他方向則全是通向地府黃泉的捷徑。遇到這種情況,只要堅持原來的目的和方向一直前進,而且不能回頭看,等法術運行的特定時間過去或者走出那個路段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嘯月認清了正確的方向,他一手拉著劉意守順著公路的正中央往城裡走去,另一隻手把自己肩上的皮風衣遞給給劉意守,並示意他披上。皮衣上身,劉意守感覺自己涼透了的身子有了一丁點兒暖意。再看嘯月,他上身的肌肉好像在脫了風衣後就漲大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襯衫,前胸的兩粒紐扣已經撐開,鼓鼓的胸肌和糝人的青色胸毛露在外面,湛青色的長髮有節奏地飄動,仔細看才會發現那節奏剛好和路上的風勢相反,隨著他舉頭望月的動作,眼內的兩道綠光電射而出,月光恢復了清白的顏色。嘯月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向弄出這條陰陽路的鬼魂示威,把你家大爺不是吃素的識相的就給個面子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

「嘯月大哥,怎麼回事呀?」披了風衣,又看見了嘯月終結者般的肌肉男形象,劉意守有了點安全感,膽氣也稍微恢復了些,乍著膽子問了一句。

「閉嘴!告訴你別多說話,沒聽見哪?」嘯月立即嚴厲呵斥劉意守,剛才那種稱兄道弟的熱情完全被嚴肅冰冷的語調代替了。

看見嘯月神色俱厲,劉意守心裡很不服氣,跟我凶什麼,我的膽子小有罪嗎?問一問出了啥事都不行啊?可接下來劉意守的想法就變了,他馬上見識了他多嘴的後果。本來被嘯月弄清亮的月光,突然不見了,劉意守往天上看發現月亮也不見了,而路兩側的樹木和路面卻發出如同月色一樣清白的光,而那些原來在地上的影子則離開地面飛上半空,變化成各種恐怖的樣子,在他們的頭頂繞來繞去。劉意守出聲後發出的陽氣引發了陰陽路的進一步變化,而施法的鬼也趁此向嘯月暗示,我就是衝著你身邊的人來的,而且還非要他的命不可,你能把我怎的?

嘯月一把扶住像奶油一樣癱軟下去的劉意守,然後鬆開了拉著他的手,指著路前方那團城市的燈火對他說:「要想活命的話就聽我的,不要管其他的,看著前面的燈光別回頭,一直往前走,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其實,嘯月完全可以帶了劉意守衝出陰陽路,那樣的話他就要在劉意守面前顯示他非人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把這個酒友給嚇壞了。嘯月如此做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鍛煉一下劉意守的膽氣,劉意守自從鬼樓事件後對神鬼之說更是深信,因此膽子也更小,公子白等人時常為此發愁,今天正好讓用這個機會讓他建立起信心生出膽氣來,所以嘯月一定要讓劉意守自己走出陰陽路,他最多是給劉意守作個伴提個醒。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鬼,不敢露面,就弄條陰陽路出來整人,沒想到遇到本大俠,有種你就出來跟我打一架,不然我就讓這個人走出去,看你能堅持多久!

劉意守見到多嘴的後果,也意識到自己又像在鬼樓那樣不幸中獎,乖乖地按照嘯月的吩咐眼珠不錯地盯著城裡的燈光一步一步地緊走,嘯月則跟在他的後面為他保駕護航。一條清白色飛滿鬼影的大路上,兩人一前一後急急而行。

嘯月和劉意守開始走的地點離市區邊緣只有不到三里的路程,換作平時就是爬回去也用不了半個小時。可在陰陽路的作用下,劉意守和嘯月已經走了整整兩個小時,劉意守只覺得路邊的樹木不斷地向後閃過,而前方的燈光卻始終離他那麼遠,平常以車代步的他已經是氣喘吁吁,但為了保命還是在嘯月不斷地催促下艱難地邁動腳步。

嘯月的心裡很是震驚。陰陽路這樣的法術,施展起來必須配合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從正常的法術角度看,這段路並不適合施展陰陽路這種法術,而且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是可以施展陰陽路的時辰。可這又是貨真價實而且水準極高的陰陽路,施法者居然不受地點和時間的限制,十分快速地施展並且維持了一個多時辰的陰陽路,而且到現在仍沒有法術失效的跡象。嘯月的頭也開始疼了,踢了一腳就要累躺下的劉意守讓他繼續走下去,嘯月有了一種想動手的衝動。

就在劉意守筋疲力盡,嘯月火冒三丈的同時,施展陰陽路法術的鬼也失去了耐性。整條路由清白色一下變成暗綠色,連劉意守嘴內呵出涼氣都給染綠了,路面上的風聲突然變成了奪人心神的嗚咽慘號,空中飛舞的不成型的黑影,全都化成殘肢斷臂、腦迸腸流的殘魂惡鬼或躺或站的佈滿了前路,一隻隻血手向劉意守伸了過來,整段路不再是筆直平坦的,而是上下起伏波動和左搖右擺相交錯的無規則扭動。

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劉意守差點就翻白眼昏過去了,他所差的一點兒就是嘯月在他屁股上及時地踹了一腳。「那些都是幻象,不用管他們繼續走!不准回頭,後面的事我負責!」在嘯月的驅趕下,劉意守搖晃著向前走去。如嘯月所言封鎖前路的恐怖鬼魂都是幻象,鬼手抓到身上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劉意守忍著視覺衝擊一路向前,幾步過後心中稍安,覺得沒有以前那麼害怕鬼了。

轉變了心理的劉意守大步向前,嘯月卻站在原地沒有跟過去,因為他發現從陰陽路的源頭湧來一股千軍萬馬勢如破竹的蕭殺鬼氣,這才是真正要命的東西,如果不擋下來,劉意守沒等走出陰陽路就要當場了帳,看來陰陽路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不然施法的才不會這麼著急出殺手鑭呢。

嘯月轉過身,從來路的方向,一股濃重的黑氣順著公路如同一列在封閉的隧道中飛馳的高速地鐵狂奔而來。鬼氣還沒到近前,鬼氣推動空氣形成的勁風先一步撲面而至。嘯月迎風而立引頸長嚎,妖狼族的「戰嚎」同樣化成一股狂風迎擊勁風,兩股壓縮空氣碰到一起發出一聲悶響,接著各自反震開來。嘯月雙足一頓生生踏入堅實的水泥路面一尺多深,全身衣衫盡裂,但寸步未移。攻過來的黑氣來勢一緩,接著又氣勢洶洶地直衝過來。

劉意守正努力地向目標前進,突然身後一股巨風襲來,他的身體像片紙一樣被吹起來順著公路向前疾馳。剛剛嘯月和鬼氣互拼壓縮空氣,反震後的大量空氣在這個被鬼氣密封的空間裡只能順著路的方向流動,嘯月發出去的戰嚎被反震回來的空氣經過嘯月後全都被劉意守消受,他就像一顆氣槍槍膛裡的鉛彈一樣被壓縮空氣推往通向城區的出口,這一下他不但有了騰雲駕霧的感覺,還省了腳力,高速的氣流帶著他瞬間通過了被法術增長的空間距離,從陰陽路的唯一正確出口飛了出來,掉在城邊的一盞路燈下。也幸好嘯月把那件產自妖狼族的有防護功能的風衣穿在了劉意守的身上,否則無論是風吹還是高空墜落,劉意守都是體無完膚粉身碎骨的結局。

劉意守平安著陸後,發現已經身在市區,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劉意守日後對嘯月敬若神明,言聽計從。劉意守正看見,在一條暗綠色的大路正中,嘯月赤精著上身,長髮飛舞,面對一團碩大的高速撞過來的黑氣全無懼色,竟然也把頭一低,腰一躬,側過右肩對著黑氣撞過去。那景象就像非洲草原上的一頭犀牛去撞一列火車。嘯月和黑氣瞬間就撞在一起,然後靜止不動了一秒鐘,接著黑氣散開成一個個人形的鬼影,幾百個鬼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揮動手中的武器連續攻向嘯月。嘯月的身體則帶起一片殘影,以同樣的高速抵擋、閃躲、還擊。接著綠光一閃,鬼泣一聲,眼前的景象消失,光膀子的嘯月出現在他面前。

「原來你走出來了。我還以為得多打一會兒呢!現在安全了!」劉意守已經走出了陰陽路,法術因他的離去而自動失效了,嘯月作出打的不過癮的惋惜狀。

「撲通」劉意守一屁股坐倒在路燈下面,剛才一直很緊張,緊繃的神經勉強能穩住腿腳,現在聽說危險消除,精神猛然一放鬆,他的腿就不聽使喚了。「剛……剛……剛才是……是怎麼……怎麼回事?」不光是腿不好使,劉意守的舌頭也打了結。

「沒什麼,見鬼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當是你的一堂練膽課吧。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有些東西就是紙老虎,沒必要那麼害怕?」嘯月把風衣重新穿回來,免得一身肌肉被別人的眼睛佔了便宜。隨後,從口袋裡掏出壓扁了的香煙和劉意守一人一根點了起來。

「你是人,是鬼?」劉意守鎮靜了許多,見過了嘯月的恐怖實力後,對他的身份產生了疑問。

「我嗎?不是人,也不是鬼。以後跟你慢慢聊。你現在只要記住我是公子白的大哥,你是他的兄弟,我們一起喝過酒,我們是兄弟就行了,其他的先不要管。」嘯月給了劉意守一個含糊的答案,「現在幾點了,趕快回去休息吧。你不是和公子白住一個小區嗎,現在我也住哪,咱倆一起打車回去吧。你的奧迪先扔在道上,明天再說吧!」於是,嘯月找了輛出租車把劉意守送回家,看著他躺在床上後,才回去跳公子白家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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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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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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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1:53 引言回覆
因為鬼樓事件,劉意守退掉了原來的房子,在河畔小區的5號樓重新買了一套住宅。他本來是打算搬離河畔小區的,在公子白的保證和蘇氏企業給予的優厚折扣條件下才留下來的。公子白本打算讓他借鬼樓的試用期免費得一套住宅,為此發動了他N次,可他卻不想再冒那個險,情願花錢買平安。於是,公子白就選了原來劉意守的在7號樓的那間房子做自己的家。可天意弄人,世事難料,劉意守越是害怕、越是躲閃,就越會碰到他不想經歷的事件,就連出門談個生意走個人情的,也會遭來妖魔鬼怪的襲擊。嘯月對劉意守的事情從公子白那裡聽了不少,從他家出來後也為這個倒霉蛋傷心,希望經過今晚這次經歷能讓他的神經堅強一點兒吧。

嘯月邊想邊走,來到了7號樓的下面。公子白的家在四樓,通常晚上回來,嘯月都是直接跳上陽台,然後推窗而入的。城裡城外的一陣折騰,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嘯月看看四下無人,熟練地跳上了公子白家的南陽台,推開了為自己留下沒鎖的那扇窗戶,躡手躡腳地溜往自己的臥室。嘯月一邊溜一邊想,工夫不負有心狼,終於作了一把大俠,過癮自不必說,光憑本大俠出道第一件行俠仗義的事就是救劉意守小命的這一條,小白就得心甘情願地免房租、請吃飯。想想劉意守剛才害怕的樣子和小白得知今晚之事後吃驚的嘴臉,嘯月恨不得天立刻就亮起來。

自我陶醉中的嘯月走到客廳,忽然感覺身體有異。在他的體內突然出現無數股尖銳如錐的鬼氣,全身各處有如同時被千刀萬劍擊中,唯一不同的是疼痛來自皮膚與肌肉之間,而非身體之外。不但如此所有的細小鬼氣如同協同作戰的千軍萬馬,在發作之後齊頭並進分工合作地往他的五臟六腑、骨髓經脈中強攻而去。嘯月大驚失色,若被這些鬼氣功入臟腑和骨髓經脈,再來一個集體自爆,即使他有妖狼族快速再生肉體修復創傷的本能,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避免爆體而亡的結局。

幸虧嘯月在三仙廟受了三個月變態的訓練,具有豐富的被整經驗和應付突發事件的快速反映能力。異變一起,他雖驚慌但未失措,當即跌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手結妖狼族特有的驅除外物入體的印訣,運起全身法力和學來的神通對抗著體內躥動的鬼氣。嘯月運起法力和神通勉強抵擋住了內的鬼氣,可那些鬼氣卻如同有秩序的士兵在遭到阻擋後,自動分成了幾批輪流衝擊著嘯月在體內築成的防線。解除危機的最好辦法就是有外力幫忙,可公子白在臥室裡作著美夢,李寵在法像裡靜修,對客廳裡的異變一無所覺。專心抵抗著鬼氣入侵的嘯月,又無法用言語和行動進行求援,一時間陷入困境。

待人救不如自救,危機關頭嘯月靈光一現,既然這些鬼氣跟大爺玩兵法,大爺就用兵法破了他們。嘯月連變了兩個法印加強了體內的防守,接著頭上的放出一道青色的妖氣,妖氣在他頭上凝聚不散,隨即將散佈與天地之間四外飄逸的靈氣不斷地聚集起來,在靈氣的補充下,嘯月頭上的妖氣越變越大,其中的隱隱現出一匹昂首怒目的妖狼之形。變大的妖氣突然內縮,妖氣中的妖狼形體隨之逐漸轉實,赫然化成一匹神態威武分毫畢現的實體青狼。「靈擊!」隨著嘯月的一聲低喝,妖氣靈氣組合而成的青狼張牙舞爪地撲向了嘯月。

靈擊是妖狼族的法術,是用妖氣凝聚靈氣形成形態各異的可操縱的靈體進行攻擊的法術,是妖狼族在攻擊沒有物質結構的純靈體時常用的法術。嘯月見單純用體內的法力抵抗鬼氣效果不明顯,如果沒有外力幫助自己是岌岌可危,於是在守住體內防線的同時,分出一道妖氣利用極短的時間對自己發動了專門克制靈體的靈擊。

靈擊本身就是嘯月的妖氣所化,受嘯月的控制,攻進嘯月的身體後對他的魂魄和肉身都沒破壞作用,但對他身體內的鬼氣就不同了。在體內的法力和由外攻入的靈擊的前後夾擊雙重作用下,嘯月體內的鬼氣立刻亂了章法潰不成軍。但嘯月並沒有輕易脫險,沒了章法的鬼氣並沒有被化解掉,而是瞬間在嘯月的皮膚和肌肉中爆發。一連串尖銳細小的暴烈聲過後,幾百道大小不一的傷口在嘯月全身各處一一迸現,接著就是鮮血從傷口竄出體外的絲絲聲,渾身浴血的嘯月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搖晃地走了兩步,又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公子白正在酣睡,但嘯月倒地的聲音還是被他聽到了。「我的狗大俠,跟你說多少遍了,回來的時候小點動靜,我可以忍受你,樓下的可受不了。樓下的大哥家裡五口人,除了耳聾的老太太,四口都讓你給刺激的精神衰弱了,你再搞下去就出人命了!」公子白以為嘯月又是夜遊回來開展常規的擾民活動呢。

發洩完了對嘯月的不滿,翻了個身,公子白想繼續睡,卻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自從遇到公子白嘯月一直吃熟食來著,該不會是饞癮發作半夜吃點血腥的懷舊吧。「小李,你出去看看,嘯月吃什麼呢?只要不是人就別阻止他,但一定讓他把屋子給我收拾乾淨了,要是讓我看到客廳裡的地毯上有一點兒血,我就讓他去當流浪狗!」公子白叫出李寵去看看嘯月吃什麼,他實在是不想看到嘯月生裂虎豹的盛況,只希望被吃的不要是哪只倒霉的國家保護動物就成了。客廳裡的地毯是他剛花了五千塊買回來的,如果讓嘯月弄髒了實在可惜,光清洗也得一大筆銀子,要是上面有成片的血跡就更讓人懷疑了,所以他才以驅逐為威脅讓嘯月注意保持衛生。實際上嘯月根本不怕沒地方住,更不會去當流浪狗,不過為了讓他體會一下真實的人生,公子白不時地要擺出包租公的姿態壓迫一下他。

「鬼就不要睡覺啊?又不是我的夜班!」李寵嘟囔著出法像裡飛出來,心想如果嘯月吃的是好東西,自己也吸點氣息改善一下生活。

看見李寵飛往客廳,公子白安了心,整了整被子躺了下去。公子白的頭還沒挨到枕頭就聽見李寵在客廳裡喊:「老大,快出來!不好了!嘯月要死了!」

「什麼玩意兒?嘯月要死了!三更半夜的開什麼玩笑!」公子白沒好氣地回答,心說這一妖一鬼到了一起又變著法的玩他了。

「是真的!嘯月大哥倒在客廳裡,全身是口子,一地血!」李寵接著說。

「說什麼鬼話呢?他就是被砍兩截了也能自己給接上重新長好了!拜託你說點有水平的謊話好不好!你也不看是在糊弄誰?」公子白根本不相信嘯月會渾身是血地躺在他的客廳裡等著他去救命,因為他只有半點妖狼血統的人,受了傷後都可以自動癒合,嘯月一個純種的妖狼王室成員會被砍死,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老大,他就剩一口氣了!我說的是真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目睹嘯月慘狀的李寵急眼了,直接穿牆過來把公子白的被子、枕頭全都掀翻在地。「你趕快過去看看!如果我唬你,你就用雷劈了我!」李寵氣呼呼地對公子白喊道,就差沒上去揍他了。

李寵從未跟公子白生過這麼大的氣,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倒把公子白鎮住了。被掀翻被窩的公子白見李寵真的發火了,趕緊穿著睡衣下了地往客廳走去,但心中還是對嘯月受傷要死存著一百二十分的懷疑。

到了客廳,公子白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嘯月呈大字形仰面躺在他那張新買的純毛地毯上,敞開的風衣下露出一身深可見骨肌肉外翻如嘴唇大小不一的傷口,半寸厚的地毯已經被血水浸透,血水不斷地從地毯中滲到地板上流成一條條的小河。顧不得地上的鮮血,公子白兩三下來到嘯月近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搖了搖他的肩膀,嘯月已經昏迷,神智全失,任公子白搖晃刺激都毫無反應,更可怕的是他的形體不停地閃變,一會兒在胸口露出一片狼毛,一會兒長出尖長的狼嘴,形體不穩定就表示出他的神識無法控制法力或者是生命正在消失,處在散形解體的邊緣。

冷汗立刻在公子白的臉上流成兩行,妖狼族的王子竟然被傷得連自療的本能都沒有了,那可真的離死不遠了。普通的的獸醫是肯定治不了這個傷的,就憑這一地的狼血就得有幾十公升,上哪去找這麼多血輸給他呀?普通的人醫就更不行了,看到嘯月的樣子準保一溜煙兒沒了蹤影,不去研究外星人協會舉報就謝天謝地了。嘯月的老爸應該可以,但誰知道他老人家在哪?情急之下,公子白想起了城郊還有一個妖怪聚集地,趕緊背上血葫蘆似的嘯月到三仙廟求救去了。

嘯月從昏迷中醒過來,等他的眼睛習慣了刺目的晨光後,才發現躺在公子白租給他的那間屋子裡,床邊上有兩張熟悉的臉,公子白和李寵正在關切地盯著他。嘯月只記得晚上在客廳裡用法力抵抗鬼氣入侵,鬼氣爆發後他也筋疲力盡流著血昏倒了。看看身上的皮膚,發現全身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想翻身起來卻是手軟腳軟頭暈目眩。

「別動!你昨晚,確切地說是今天凌晨,差一點兒就死在客廳裡了。若不是我背著你到三仙廟求救,你就玩完了。司徒焱焱說了,這次你不修養個十天半月的是沒法復原的。是什麼東西把你傷成那樣?」公子白關切地問。

公子白髮現嘯月氣若游絲無法自療後,立刻背了他到三仙廟去求救。看見嘯月千創百孔如同淋浴噴頭一樣向外噴血的身體,三仙廟的三位當家也嚇了一跳。剛剛畢業的學員在人界還沒混出個名號,就被人給背回來大修,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經過三位大仙的聯合檢查,發現嘯月是為了對抗入侵體內的某種東西,過度地消耗了法力和精神,在身體受傷後的一瞬間又大量失血,兩方面因素導致他突然休克,在神志和身體同時受損後,造成了他既沒有主動修復身體損傷的意識,也沒有按找條件反射自動修復身體的足夠能量。如果發現的晚,嘯月真的會因機體衰弱而死亡,到時候他這個沒成名的大俠就成了糊塗的妖魂了。

「真是沒想到,作好人真是又危險又辛苦,本大俠第一仗義出手,就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連命都差點送掉!這要是傳出去,真沒臉在江湖上混了!」嘯月努力幾次都能從床上坐起來,只好接受了自己傷重在床的事實,隨即發表了第一次作大俠的感受。

「誰剛出道都得栽幾個跟頭,這很正常。我剛出道的時候,不也是一個照面就讓女鬼放倒,一樣被魔族的小兵追的滿山跑。就是現在稍微有點兒名氣了,照樣該打的時候打,該逃的時候逃。何況你現在是作都市遊俠的,碰上幾個打不過的高手也算正常,人類裡面也有強得變態的。」嘯月總說要作大俠,公子白誤以為他在夜遊時碰到了人類高手被打成了重傷,然後逃回家裡運功療傷,最後力盡昏迷了,所以以自己剛剛接觸靈界時遇到的糗事為例子來安慰他。

公子白不安慰還好一點兒,這一說,嘯月的火更大了。「要是栽在人類的手裡,也算是給讓我多了一份見識,我一定認栽!可這次是陰溝裡翻船,讓一群鬼把我害成這樣,我不服氣,這口氣說什麼也得出!」

「不會吧?什麼鬼能把你弄成半條命?」像嘯月這樣的妖實力遠遠超過一般的鬼魂,即使與冥界裡的陰兵鬼將相鬥,也吃不了虧,所以嘯月說他自己栽在鬼的手下,李寵有點驚訝。

「我覺得也不太可能。以你的實力,牛頭馬面一類的大鬼比不上,可能讓你吃虧的鬼外面基本沒有。難道你吃飽撐的,去冥界找鬼將打架,讓人家給踢回來了?」公子白也被嘯月給說懵了。以前都聽說嘯月欺負鬼,這次卻是他讓鬼給欺負得臥床不起,實在是難以理解。

「還不是為了你那個老六——劉意守!如果沒有他,我也不能讓那群鬼暗算了!」嘯月指著公子白的鼻子大發牢騷。

「劉意守怎麼了?他最怕鬼了。難道他又出事了。」提到劉意守,公子白先是納悶,接著又緊張起來,如果這事跟劉意守有關,嘯月都這個德行了,那劉意守不定怎麼樣呢。

「他!他一根頭髮都沒少,頂天是受了點兒驚嚇,他的禍都讓我給擋了。」接著嘯月以恢復體力為理由,藉著劉意守救命恩人的旗號,大肆敲詐了公子白十來斤熟食。在公子白按照他的要求把買來的肉製品全都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床邊後,他才慢悠悠地講起他的俠行義舉。

嘯月講完了他是如何發現劉意守遇險、如何帶著劉意守走陰陽路後,終於講到了他是如何被暗算的。「我和那團鬼氣來了個對撞,前一秒鐘,雙方勢均力敵,可過了一秒那團鬼氣就堅持不住散開了了。我正得意的時候,那團散開的鬼氣竟化成幾百個手持武器的厲鬼,一窩蜂地向我襲來。當時我也沒在意,展開身法,該躲的躲,該打的打,該擋的擋。厲鬼的數量雖多但實力不強,我一眨眼就幹掉了幾十個,當然有不少攻擊打在我身上了,可當時熱血沸騰戰意正強,根本沒把這些不痛不癢的攻擊放在心上。也就是幾秒鐘的工夫,劉意守就被我戰嚎過後反震的空氣推出了陰陽路,他一出去,那些鬼設計的法術就隨之失效了,厲鬼們也隨之消失了。我當時沒感覺身體有恙,於是安頓了劉意守後就跳窗進來準備睡覺。接著體內就有鬼氣突然爆發,而且來勢兇猛,趁我先前在陰陽路上劇戰之後法力未復的空檔兒直攻我的腑臟和骨髓經脈,我如果不阻擋就直接形神俱滅了。最後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我行險對自己用了靈擊,靈擊雖然成功地破壞了鬼氣的攻勢,但卻讓鬼氣在體內爆發破體而出。我本來就已經耗盡了法力,身體再受重傷後,強壯的身體和強大的法力互為補充的兩個支撐點一起完蛋,我立馬就失去知覺了。」

嘯月一講完,公子白立刻補充:「不是我聽見你倒地的聲音,聞到血腥味,讓李寵出來看,沒準現在你的追悼會都開始了。我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有百十道傷口。而且從傷口的外形看像是長矛、大刀、長劍,還有弓箭造成的,我還以為你跟一個軍團幹了一仗讓人給亂刃分屍了呢!現在看來,肯定是那些你認為不痛不癢的攻擊,把這些鬼氣打進你的身體,變成了可以遙控的活動炸彈,鑽不到你的骨頭裡也把你炸個血肉模糊。」

「是呀。開始我和老大說你要死了,他還不信。後來看見你真的出事,他可急壞了,從發現你倒在客廳了到現在,他都沒離開過你身邊。連心疼被你的狼血給浸透的地毯的時間都沒有。」李寵不失時機地在嘯月面前宣揚公子白對他的大恩大德。

提到客廳裡的地板,公子白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我說大哥,你救了劉意守,又傷成現在這樣子,我本來不應該說你。你在我這白吃白住,我都沒意見,可你千萬別再弄得血流成河的,我新買的地毯讓你的血給浸了個通透!我賺錢不容易呀!」確定了嘯月脫離危險後,公子白恢復了一貫貪錢的嘴臉心疼起客廳裡的地毯來。

「老大,你可真不作臉,這麼快你就忍不住了,我剛才還表揚你呢?!」李寵譏笑公子白。

「我的血真的把地毯都浸透了?」嘯月不理公子白的表情,反而對他自己的血感興趣了。

「真不知道你有多少血。兩米見方,半寸厚的地毯都濕透了。」公子白應了一句。

「可惜呀,流出去的收不回來了。那可是我一半的血呀!就給你當房租吧!」嘯月作大方狀。

「你不是說笑吧。你那些血都干在地毯上了。連裝起來冒充豬血買給灌血腸(東北一種食品,以豬血灌入腸中煮熟食用)的都沒機會了,還毀了我一塊地毯,賣血還債也不是你這種還法呀!」公子白被嘯月的話弄得抓狂。

「別急。你認真看著。」嘯月躺在床上用手在空中比畫了四道符咒,接著說:「你把這四道符咒畫在地毯的四個角上,完事你就知道好處了!」

「反正,這地毯就是賣給收破爛的,他們都不敢收這血乎乎的東西,就信你一次,看看能不能廢物利用吧。」公子白將信將疑地走到客廳,把嘯月教給他的四道符咒畫在滿是血污的地毯的四個角上。

完成了符咒的最後一筆,地毯上的四道符咒突然一起冒出二尺多長的火苗,把公子白嚇了一大跳。不明所以的公子白正準備撥打119火警電話時,火光斂去,符文消失,本以為會被燒燬的地毯上的早已乾枯的血污重新化為流動的鮮血,緩緩凝聚成一團從地毯中升起。整整有滿滿兩臉盆的鮮血形成一團蠕動的紅影懸浮在客廳之中散發著令人心膽俱裂的血光。

「血藥!」在臥室床上的嘯月見到客廳裡的血光知道時機成熟,吃力的念動了真言法咒。嘯月的法咒聲過後,懸浮在空中的血團中升起騰騰白霧,在公子白開動空調的換氣功能後,霧氣的很快消散。霧散後,懸浮在空中蠕動的血團已經落在地板上,變成半個拳頭大小微微顫動的粉紅色小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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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1:54 引言回覆
看著潔淨如新的地毯公子白覺得剛才的驚嚇沒白受,起碼節省了一筆可觀的清洗費。可地上的小肉球他就不知道什麼用途了,伸手撿起來,軟乎乎的手感不錯,溫熱還像心臟似的一跳一跳的。

公子白拿著肉球來到床邊逼問施法過後正累得張嘴喘的嘯月。「這是啥玩意?幹嘛拼著老命弄出個肉丸子給我,晚飯我可沒打算吃肉,再說你這塊肉也不夠配菜的呀!」

病床上的嘯月被公子白的一番話差點氣的背過氣去,翻著白眼對他說:「你沒聽見我喊『血藥』嗎?妖狼的血是不可多得的療傷聖藥。你們人類不是有個形容詞叫『活死人,肉白骨』嗎?用妖狼血液凝練的血藥,活死人是不行的,因為它救治不了離去或者受損的魂魄,但肉白骨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任何肉身的殘破只要有一點兒血藥就可以讓失去的部分再生,你手上這些足可以為五百個人重新塑造身體的了。要不是看流出的血扔了可惜,我才不費這個勁弄這個出來頂你的房租呢!拿了我的血藥還不夠你美的,要是晚飯沒有肉,我就把它搶回來!」

公子白一聽,手上的東西原來如此神奇,趕緊收好了。他有妖狼再造肉身的能力,不需要血藥來保命,可要是別人的肉身受損,特別是至親好友,他就沒能力幫忙了。有了血藥就不用怕了,起碼他的兄弟們如果真因為什麼被弄得缺胳膊少腿的,他大可扮演一下神醫的角色,想一想兄弟們崇拜的目光他心裡都爽。公子白笑了一半又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得了寶貝就想兄弟們受傷,這想法簡直太齷齪了!

「告訴你,肉體受損超過十二個時辰用了血藥也沒效果,記住了,免得到時出糗!」嘯月叮囑了一句,因為實在疲倦歪在床上睡了過去。

看見嘯月睡著了,公子白用冷水沖了個澡,趕走了睡意。從凌晨發現嘯月出事,一直到剛剛收好了血藥,他都沒機會合眼。嘯月度過了危險期,可他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何況聽嘯月說劉意守昨晚被嚇得夠嗆,上班之前還得去看看那廝,公子白只能放棄小睡一會兒的權利。

穿戴整齊的公子白,留了李寵在家裡照看嘯月,出了家門奔劉意守住的5號樓而去。其實把嘯月扔在妖力空間裡是最安全的,可那樣就違背了嘯月大俠闖蕩江湖,在那裡跌到從那裡爬起來的偉大抱負,更重要的是讓他無法逼真的感受身為人類的挫折感和危機感,所以只有讓李寵暫時客串一下護士的角色。來到劉意守家門前,通過門上的對講器叫開了房門,意料之中劉意守驚魂不定的樣子並沒有出現。看著劉意守略微惶恐的臉,公子白愕然,他的想像中,劉意守開了門後就得抱著他大哭,起碼也要瑟瑟發抖才是正常的表現。

「老六,你沒事吧?」公子白隨手關了門,伸手在劉意守的眼前晃了晃,他以為劉意守是驚嚇過度,又像上次那樣給嚇傻了。

「沒事呀!你搞什麼飛機?」劉意守把公子白亂晃的手撥到一邊去了。

「聽嘯月說,你們昨晚遇見鬼了。我怕你又嚇傻了,過來看看你。」都是自己兄弟,公子白直截了當地問。

「見過了。而且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接觸,以前都是沒看清楚就嚇昏了,這次沒昏,看的清清楚楚!」劉意守的話簡直讓公子白把眼珠瞪出來,以前聽說鬼字都冒汗的劉意守,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他的精神一定有問題。公子白胡思亂想的工夫,劉意守接著說:「要不是嘯月在後面緊著踢我的屁股,我還真得暈過去!多虧了他,不但救了我一命,還讓我克服了心理障礙,現在再見到鬼的話,我起碼能知道逃,不像從前那樣就會暈菜了!昨晚我還看見嘯月跟鬼打架,簡直羨慕死我了!自從上次鬼樓的事,我就覺得你有古怪,現在你這個嘯月大哥又像非人類,要是當我是你兄弟就別藏著掖著,趕快把裡面的貓膩交代清楚!」

看來嘯月大俠還真做了件好事,愣是把這個劉意守的膽子踢大了一圈,這下膽小怕事的劉意守變成膽子一般但絕對好事的劉意守了。面對劉意守的問題,公子白還真不好回答,解釋的太詳細就違反了靈界避世的原則,誰知道劉意守得知公子白他們的底細後會不會產生依賴心理,什麼事都讓他們幫著用非人的力量搞定,鬧不好他再要求脫離人的身份加入個妖籍什麼的;如果一點兒也不解釋,事情穿幫了還在自己的鐵哥們面前瞪眼說瞎話,實在有點無恥之徒的風範。

「老六,世界上的許多問題,不是要別人告訴你答案,而是要你自己去發現答案。你這個問題正好是這樣的,我和嘯月都不能回答你,知道了答案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有些事,你還是離的遠點,如果被捲進去實在是禍福難料,想脫身就更難了。如果你實在想知道,就只有靠你自己去揣摩了。」公子白面對自己兄弟的責問,說出了自從捲入靈界糾紛以來的感受。

「又跟我玩哲學!你不說,哪天我問嘯月去!」劉意守撇著嘴說。

「對了,嘯月為了救你,身受重傷,正躺在我家的床上養著呢!你不去看看?」公子白借嘯月引開話題。

「不會吧?送我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劉意守驚訝地說。

「誰還騙你!你到我家一看就知道了。你以為鬼是那麼好鬥的?告訴你一聲,嘯月不喜歡吃水果,你要看他最好的禮物就是各種肉食。到點了,我要上班去了。有事請到我的辦公室找我談,而且要事前預約。」成功地把話題引開,公子白輕鬆起來。

「不就是個律師嗎?拽什麼!你有事找我的秘書談。本董事長對小事、小律師從來不接見!」劉意守回了公子白一句,兩人在笑聲中各自去辦事了。

當天晚上,公子白回家的時候發現廚房和嘯月的臥室被各種肉食塞得滿滿的,而劉意守這廝正服侍著嘯月挨個品牌的試吃,碰到嘯月說好的就立刻打電話訂更多的貨。劉意守對嘯月這個神秘的救命恩人真是敬若神明不惜血本。

「鬼子六,你想把我這變成熟食倉庫啊?這是我家呀!」公子白衝著劉意守怒吼。「你要是真想感謝他,最好給他蓋個養殖場,不然你是供不起他的!」公子白心說,別看你小子有錢,可嘯月一張嘴就可以把你吃破產。

「你急什麼!這些都是我報答救命之恩的小意思,暫時放在你這裡有什麼不妥?別忘了你跟我是兄弟,而且這個房子原來還是我的呢!」劉意守理直氣壯地說,看來他不光對鬼的膽子大了,對公子白這個五哥的膽子也見長。「哪個誰呀,明天再給我送五箱茄汁鯖魚來!」劉意守哪裡知道嘯月的食量是無限制級的,一邊跟公子白鬥嘴,一邊打電話訂貨,嘯月在床上則對劉意守擺出一副「不要怕公子白那小子我給你撐腰」的表情。

「行,算你狠!你們倆在這捉妖(東北土語,鬧騰的意思)吧,我閃了!」公子白換了件寬鬆的休閒服,招呼了正在空中看著劉意守發呆的李寵離開了房間。

「老大,你的那個六弟可真是夠意思。發現嘯月對肉食真的有嗜好、有食量後,一下午就弄了一屋子吃的,花了不少銀子,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李寵鬱悶了一下午,終於有了發言的機會。

「這個鬼子六,做生意的時候是斤斤計較,分毫必爭,可對朋友確實大方的很。何況這次是對救命恩人。不過這小子下這麼大本錢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從嘯月嘴裡套出咱們的底細。他不但弄到樓上那麼多肉食,還有不少的好酒,估計是想讓嘯月酒後吐真言。這不是說他陰險和另有目的,他的好奇心比我只強不弱,而且這裡面還關係到我,他不弄清楚晚上都睡不好覺。」公子白笑著說。

「那他可要白費心機,嘯月老大雖說好衝動,但可不是啥話都往出說的。況且劉意守知道的太多,只能給大家和他自己添麻煩,一點兒好處也沒有。」李寵幾乎可以想像到劉意守「奸計」失敗是如何沮喪的表情,「對了,老大,你不在家裡看熱鬧,喊我出來幹什麼?」

「熱鬧不大,沒有觀賞性。我喊你出來是去竄門。」公子白招呼著李寵向一個無人的街腳走去。

李寵跟在公子白身後問:「竄什麼門呀?你在城裡除了幾個死黨,沒有其他親戚,去竄門我也不能露臉,還不如讓我在家看熱鬧,你回來時還可以講給你聽。」

「誰說要在城裡竄門?誰說竄門就得去看人?跟著來吧,保準讓你露臉!」說話間公子白已經在無人的街角打開了妖力空間踏了進去。

「原來是出遠門呀!不早說,非得讓我著急,你是不是認為這樣特有神秘感哪?」一看公子白開了妖力空間,那他要去竄門的地方肯定不近,要見的肯定不是正常人,李寵知道會有露臉的機會,趕緊抱怨著跟進了妖力空間。

城東三十里,一座荒山腳下,在一個雜草叢生的路邊,孤獨地立著一隻有一米高、半米寬、半米長,用簡單的磚瓦搭建的,年代久遠,破爛不堪的小廟。說他是廟,其實只比農家的雞捨強一點兒,裡面沒有神像,若不是廟門外那只殘破的香爐和門楣上的「土地廟」三個字,誰也不會把它當廟,更不能把它和土地公公聯繫在一起,而這卻正是土地公公文老的府邸。

公子白第一次來文老家竄門,按照文老給他的坐標從妖力空間裡出來,找了好半天才發現被荒草遮擋著的土地廟。出於好心,公子白用長刀把廟周圍的雜草全都清理了,才運起法力敲了敲土地廟低矮的門楣,恭敬地說道:「土地公公,文老在家嗎?來客人了!」

「文老頭兒,快出來呀!」李寵跟著起哄,他以前找文老辦事也是在城邊通過法術溝通後,文老主動出現的,今天也是第一次來文老的府邸。看到眼前的景象,李寵就明白為什麼文老從來不在土地廟裡和他們談事了,這個廟實在是太寒酸了!

隨著公子白和李寵的喊聲,土地廟閃了一下黃光,當先從門裡跑出來一黃一白兩隻小狗崽。這兩隻小狗氣勢洶洶地跑出來,本意是想教訓一下在廟外面喧嘩的人。可見到廟外面站著的是公子白和李寵的時候,這兩個小傢伙立刻掉轉頭往回跑了。李寵眼尖腿快,一閃身攔住了兩隻小狗。

「原來是你們這兩個小怪!我們是來作客的,不是來挖寶的,害怕什麼呀!」李寵一下認出來,這一黃一白兩隻小狗,就是文家老宅裡的金銀雙怪。當初李寵饒了他們,文老當了土地公公,他們離開文家老宅,跑到了文老的土地廟來打工,為了配合他們看門送信的工作,和遵守李寵不讓他們以兒童形象出現的警告,只得弄出個小狗的造型來。

「是阿金和阿銀哪!跑到這裡確實不錯,有了仙界僱員的正式工作,對你們的修行很有幫助,起碼沒人敢輕易捉你們去換錢和做首飾。」公子白對兩個小怪很有好感,招呼他們到腳邊來玩。

「他們讓你們上回給治怕了,冷不丁見到你們能不害怕嗎?」文老出現在廟前。「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破廟來,該不會只為給我除除門前的雜草吧?」

「人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無事不敲土地門。特意來找您老,確實有點兒事。先放下那事不談,文老能不能解釋一下,土地廟怎麼會如此殘破不堪?瞧您這門面也太清政廉潔了一點兒!」公文老這堂堂土地公公,他的廟宇居然如此殘破,讓公子白很不理解。

土地公公職位不高,但自古土地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神祇,人們為了乞求他保佑一方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地方安寧每逢年都要隆重祭祀,平時也要敬獻香煙。歷來土地廟都不是很大,但都是正式和完好的,廟前也少不了香火供品。在公子白想像中土地公公應當是一個職小權大很有油水的肥差,可文老的這座土地廟卻是即無香火又無神像,破敗的可以,他弄不明白文老這個土地公公為什麼這麼失敗。

「若在以前,誰被選為土地神,可真的是件肥差。現在就不同了,充其量只是比窮神強一點兒的差事。現在的人能耐比以前的人大多了,有了科技撐腰,他們不信土地公公,相信農藥化肥,相信推土機和炸藥,最相信的還是他們自己。人全都自信了,就沒人信神了,他們連玉皇大帝都不信了,誰還信土地公公。我這樣有個破廟的就算不錯了,不少土地公公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若不是仙界壓著,我們早就集體罷工再弄出幾場地震來發洩一下了!」說起他的破廟,文老滿腹牢騷。

「作神仙作成這樣,真是無話可說!看來神仙也不容易干,選錯了方向一樣鬧心。以前我還特別想幹干神仙這個職業,聽您老這麼一說,我還真得慎重一點兒!」公子白被文老的講述把思緒扯遠了。

「你以為你是誰呀!別亂發神經了,不是說有正事嗎?」李寵實在忍受不了公子白儼然一副給個神仙都不幹的自大嘴臉,趕緊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阿金、阿銀,去弄點瓜果待客!」文老吩咐金銀雙怪,看雙怪領命去了後,把手杖揮了揮,在廟前面弄出一套石桌石凳來,「坐下談吧!」文老示意公子白坐下,像他這樣的神祇是不能直接食用物質狀態的食物的,吩咐雙怪去弄瓜果完全是為公子白考慮。

「文老不必客氣,論吃喝,我的空間裡還有不少,不勞費心。昨天半夜至凌晨期間,嘯月在回城的路上為了救劉意守給鬼類傷了,而且差一點就把命掉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公子白客氣了兩句,開始進入正題。嘯月遇襲險些不治,現在還躺在床上,公子白深知以嘯月的性格,吃了這麼大的虧,傷好了以後肯定會找暗算他的鬼報仇。對一個凡人大動干戈,擺出勢必置之於死地的架勢,肯定不是什麼善鬼,為了防止嘯月莽撞行事再出意外,也為了替嘯月和劉意守出這口惡氣,公子白來找文老,希望在土地公公這裡能得到一些情報。一聲兄弟可不是白叫的,公子白一定要找到在他兄弟身上插刀的傢伙,替兄弟在他或他們身上多插兩刀。

「能否說的詳細一點兒?昨夜我在廟中感覺到異動,但出去察看卻沒有發現,不知詳情如何?」文老聽說嘯月險些傷重不治心中也是詫異。

金銀雙怪的效率驚人,公子白和文老只談了幾句,他們就帶著新鮮的瓜果回來了。呈上了瓜果,李寵和金銀雙怪到一邊玩耍,公子白就著飄香的純綠色食品講了嘯月被襲的經過。

「事情的起因是劉意守遇襲,而劉意守是在從五里堡回城的路上遇襲的,剛才您又說感覺到異動卻沒發現異常,我大致猜測可能與劉意守到過的五里堡有關。劉意守去五里堡是想在那裡弄一塊土地搞開發,沒準是因為土地的事得罪了哪位鬼哥,與土地有關的事我就只有找您老了。不知您對五里堡地面上的事瞭解多少。」講完劉意守和嘯月的晚間歷險,公子白提出了疑問。

聽完公子白的講解和疑問,文老沉吟了一下後將五里堡的典故娓娓道來。

據文老之前三任的土地公公記載,五里堡是比本市早一百年形成的一個村落,最鼎盛的時期人口超過三千。就是在五里堡最鼎盛的時期,為了自我保護,村民們自發地修建了一座小型的城堡作為保衛村莊抵抗外敵的憑據。城堡建成後三年,一隊五千人的馬賊意圖劫掠村莊,村民退入城堡內抵抗,村莊內的近千壯男在村長的帶領下發下了誓死保衛村莊的毒誓。村民和馬賊接戰幾次後就殺紅了眼,竟連雙方的領袖都無法讓他們停止撕殺,雙方不眠不休地打了三天三夜,最後馬賊攻入城堡。村長見城堡被破,便率眾誓死抵抗馬賊,以掩護婦孺從堡內暗道撤退。婦孺撤退後,村長一眾卻被強敵困在堡內,陷入絕境,自知突圍無望後,眾人在村長的帶領下發動堡內機關,城堡崩塌,堡內村民和攻入堡中的馬賊同歸於盡。

事情到此仍未結束,馬賊首領率領殘餘的五百馬賊打掃戰場之時,竟發現了負傷未死的村長。為了洩憤,馬賊將村長放在村中巨大的碾盤上,用上面的巨型石碾將他一點點兒的碾死,村長歷經七天七夜的折磨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之後馬賊退去,石碾不翼而飛,逃離家園的婦孺返回重建五里堡。五里堡從此淪為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再無城堡也無復當年的鼎盛之勢。直到本市初建,才於四百年前在五里堡附近重新修建了一座警戒作用高於防禦作用的城堡,使五里堡重新名符其實,後來幾經戰亂,新建的城堡又毀於戰火。在這前後四五百年內,五里堡偏安一隅,村內一直平安無事,連一些鄉村常常發生的撞鬼等微小的靈異事件都沒發生過。

「一個發生過如此慘烈事件的山村,在四五百年內居然連一次靈異事件都沒發生過,實在是太平得過分了!」公子白說。

「人家就是太平,你能說人家太平還有罪呀?」李寵沒頭沒尾地插言。

「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公子白示意李寵上一邊玩去。

「我的歲數比你們倆都大,誰是小孩還不一定呢!」想讓李寵住口是有一定難度的。

「如你所言事因劉意守而起,劉意守去五里堡是想在那邊買土地搞開發。近年來借交通之便,五里堡村民種菜賣菜、進城打工、經營餐館旅社,生活豐足。如果把他們的土地都徵了去,確實會讓很大一部分人沒有了生活的基礎,沒準是他們哀告之下,一些祖先從地府出來整治那些想買地的人。因為我這裡沒有,我自己也沒發現五里堡附近有其他鬼類和妖怪存在。」文老推測說。

「國家征地、拆遷房屋是要給很高的補償的,有了那筆錢,可以幹些別的營生嗎?只要國家的安置補償是按標準足額發給他們,他們就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他們犯得著去哀告祖先嗎?依文老的意思,我還要到地府去查查五里堡村民的祖先有沒有請假出來鬧事的?」公子白一邊給土地公公普法一邊提出自己的看法和疑問。

「老大,沒那個必要。你想,幾個或者幾十個鬼,怎麼能支持兩個多小時的陰陽路的法術,還在和嘯月硬碰後在他體內埋伏下了能致他於死地的鬼氣。而且嘯月說看見了幾百個鬼魂,地府不可能同時給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幾百個老鬼同時放假,如果幾百個同是一個村的鬼同時請假,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他們是約好了出去打群架鬧事的。依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力抗馬賊與城堡共存亡的村民的鬼魂干的,只有他們才可能有那麼大的場面和實力。」李寵又插話進來說。

「小李說的有幾分道理。城堡裡戰死的那些鬼魂如果被他們生前的誓言困在城堡之中,到了現在可都是有四五百年的厲鬼了。就算是將他們的實力打個對折,有幾百個也可以輕鬆擊敗嘯月了。可這只是個推測,他們如何能躲過冥界和仙界的雙重搜索呢?」文老贊同李寵的推斷,但是也有自己的疑問。

「嘯月說,他先看到的妖氣。這附近真的沒有其他的妖嗎?」公子白想起了吸引嘯月過去的是一股妖氣,希望文老能知道附近妖怪的情況,看看哪個妖怪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

「本城除了三仙廟附近外沒有常住的妖怪,最近連路過的都沒有!」文老斬釘截鐵地說。

「那就怪了!照說嘯月是個非常純種的妖,對妖氣應該不會認錯呀?」公子白絲毫不懷疑嘯月的眼力,倒很懷疑土地公公的辦事能力。明擺著嗎,就是玉皇大帝手底下還有千里眼、順風耳作為耳目,有一大堆神仙作為打手呢。可在這幾萬平方公里的城市地面上就一個土地公公,連半個幫手都沒有,辦公環境又如此破爛,要想事無鉅細的都要土地公公掌握實在有點難度。

「看來還得我親自搞一趟調查,有了您老提供的歷史資料,心裡多少有點底了,只要讓我找的城堡遺址所在就能確定那裡留沒留下歲數大的老鬼,沒準是妖鬼一窩,讓我一併解決了。時候不早,我要告辭了。如果被嘯月知道我在幫他查案,以他那性格肯定是急於報仇,對他養病實在不利。」公子白最大的收穫就是瞭解了五里堡真正了歷史。

「你如果去五里堡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算是幫我一個忙吧!」文老聽出公子白有去五里堡實地調查的意思,提出了一個請求。

「文老,不用客氣。說出來,看我能不能辦到?」公子白對土地公公求他辦的事不敢輕易答應,因為有為文老辦鬼差險些送命的前車之鑒嗎!

「五里堡村村民生性質樸,雖然離城市很近,但出外見過世面的很少,見過世面又懂法律的幾乎沒有。所以,你如果到那裡去的話,最好能順道給他們講一講征地安置補償和房屋拆遷補償的法律法規,讓他們知道應該自己應當得到什麼補償,得多少錢?不然以他們善良的個性,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文老對五里堡即將失去土地的村民很不放心,如果在征地和拆遷補償的問題上吃了虧,這些農民確實沒法活了。

「這好辦。我回去發動一下,多帶幾個人去,搞個普法宣傳。這樣即為所裡做了廣告宣傳,又可以幫助農民伯伯,弄好了還可以接受五里堡村的委託替他們處理征地和拆遷補償的事,從中撈點兒油水。有了其他同事的掩護,我也可以從容地查探,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呀!」公子白不但答應了文老的請求,還立即擬定了一套作戰、掙錢、出名三不誤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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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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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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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1:59 引言回覆
公子白從土地廟回來,劉意守已經離開了他的家,嘯月在各種肉類熟食的包圍下叼著隻豬蹄打呼嚕。繞開了滿客廳的障礙物,公子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次除了見識了作神仙的難處,就是瞭解了五里堡的歷史,另外還答應了文老作一次義務的普法宣傳。五里堡與劉意守和嘯月被襲擊是不是真的有聯繫還只是個猜想,文老的普法請求卻是真的,公子白仔細地盤算了一下,想好了說辭就上床休息了,凌晨就被弄醒實在是有些疲倦。

第二天,公子白早早來到了所內,目的無他,就是堵著最近很少在所裡露面的錢主任。由於來的比較早,所裡的律師和其他的工作人員都還沒到,公子白就開了電腦,上了QQ。平時所裡可以上網,但不允許開QQ聊天,公子白時常偷著聊,而且一次都沒被主任抓到過。

「小白,今天來的這麼早,有點不像你的風格呀!」公子白正和在法國的同學交換文件呢,錢主任的人和聲音就出現在他的身後。

「我法國的同學要我幫個忙,傳一份文件給他,這文件碰巧存在所裡的辦公電腦裡,所以我一大早就來了。」見到被抓了現行,公子白立刻順水推舟借景生情地編了套謊話。

「這樣啊!你的同學在法國還能用到QQ跟你聯繫,簡直把愛國精神都具體到電腦軟件上了!」錢主任的話分明是在暗示公子白,你用了QQ聊天,該不是編瞎話騙我吧。

「主任,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幹什麼去了?」硬著頭皮跟法國的同學告了個罪,公子白下了線,算是給了主任面子,接著換了一個話題。

「我還能幹嘛去?有幾個項目一直沒談下來,這幾天都是在談判桌和酒桌上過的。這年頭錢不好賺,所還要維持下去,我不拚命行嗎?真是累呀!」錢主任一副掙錢不容易的苦臉。

「主任,我看你是掙錢掙得累了。昨天我聽到一個消息,今天早上有了個創意,既可以消除你的疲勞,沒準還能為所裡增加收入,說出來你聽聽怎麼樣?」公子白找到錢主任的突破,開始遊說。

作為一個成功的律師、律師事務所的主要合夥人,錢主任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的,能不能消除疲勞倒在其次,聽了公子白的話趕緊問:「什麼消息?說出來看看是否可行。」看著公共辦公區的人多了起來,錢主任又說:「到我辦公室去吧。我那裡可以抽煙。」錢主任是不抽煙的,不過他倒是常給為他出主意的人煙抽。

「城區外闊,城北的五里堡一帶的土地要被徵用,據我所知,哪裡的農民對對征地和拆遷相關的法律一無所知,而他們對征地和拆遷又有許多顧慮和要求。咱們不如搞一個送法律下鄉的活動,組織一批律師到哪裡去做法律宣傳,借這個機會把村民對征地和拆遷的維權法律意識調動起來,然後再進一步把他們村以及周圍村因征地拆遷問題需要和政府、開發商談判、簽合同的法律事務攬下來,如果真能成功的話,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都不會小啊。去的時候帶兩個記者,就是拉不到業務,至少也能混個好名聲。」公子白叼著錢主任親自給他點上的軟包中華香煙眉飛色舞地說,「五里堡的蔬菜全市有名,開在道邊的飯店裡有地道的農家風味,宣傳法律對律師根本不算個事,宣傳的差不多了,就感受一下田園風光,嘗嘗農家飯菜,就當集體旅遊也不錯。這麼大的行動當然是主任你帶隊,你說算不算是個即能消除疲勞,又可能賺錢的創意?」

「城區外闊被批准的消息我剛剛收到,你就連哪個地方有糾紛、有需求都打聽清楚了,真有一套!這個想法好!所裡現在缺的就是你這樣思考敏銳、善於尋找機會的人。事不宜遲,我馬上開會通知大家,力爭明天就去五里堡普法!」能否休閒娛樂錢主任不在乎,對有可能賺錢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這一點一直被全所律師所推崇。

聽了錢主任的話,公子白知道自己的拉眾人下水大計已告成功,趕緊掐熄了煙頭,出了主任辦公室去取自己的水杯,在他走出主任辦公室的同時,所內的廣播喇叭裡已經開始播送全所律師到大會議是開會的緊急通知了。

錢主任親自主持會議,在他的一頓動員下,包括公子白的劉師兄,丁師姐在內的一多半律師組成了送法下鄉律師團,定於次日開赴五里堡。他們的戰略目標就是堅決拿下五里堡,然後以其為據點向四外村莊輻射,力爭奪取此次城區外闊涉及的全部村莊的法律服務市場,在以此為契機借媒體宣傳輿論力量的東風,將本所的紅旗插遍各處鄉村,實現本所經濟效益社會效益雙豐收的偉大計劃。當然,公子白的師兄師姐們還有一個非常具體簡單易行的觀光和美食計劃在會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形成。

因為家裡躺了一個嘯月,還有糾纏不休的劉意守這兩天源源不斷往家裡運熟食,公子白擔心好好的一個房間變成了食品倉庫,下班後放棄了其他娛樂,急急忙忙地回家趕。推門而入,公子白髮現房間裡如山的食品不見了,在廚房裡多出了半個山高的垃圾堆。

「劉意守給你送來的那麼多吃的,你一天都給吃了?你不怕得肥胖症啊?」公子白對背後墊著枕頭斜靠在床頭看電視的嘯月說。

「今天他又送來一堆,下這麼大功夫就是要弄明白我是不是人類。為了擺脫他的糾纏,我就冒充了一把神仙,用了點剛恢復過來的法力,把一屋子的東西都扔妖力空間裡了。我還告訴他,如果敢說出去,就讓他人間蒸發。」嘯月得意地說。

「大哥,這樣的謊你也說得出?他沒問關於我的事嗎?」公子白簡直要被嘯月的這劑猛藥給搞死了。

「他當然問了。我告訴他你實際上是我的徒弟,除了一點兒能看見鬼的法術外什麼也不是,所有的英雄事跡都是我在背後做的。我說我是妖狼,解釋起來太困難,他也不好接受,只好冒充神仙了。我冒充了神仙,你就只能當冒充的神仙的弟子了。不然他纏著咱們不放,你我都難受;如果他知道你是人妖、超人,凡事都求你,你就更難辦。我把事情攬一個人身上,是為你好,我可以隨時消失,你能嗎?」嘯月此時就是一副救世主的嘴臉。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有幾分道理,看來你還是有智商的。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只會用肌肉思考。」公子白「誇獎」了嘯月一句,接著問:「你能把食物收進妖力空間,為什麼不把那些垃圾也收進去,留在我這裡除了佔地方還有什麼用?」

「我的空間裡可是純淨的,弄些垃圾進去不是污染環境嗎?那些瓶瓶罐罐、廢紙盒什麼的,你可以把它們賣給收破爛的,至少也能換幾瓶啤酒、兩包香煙。我是為你好啊,現在掙錢多不容易,不算計著過日子哪行!」嘯月說出了他的道理。

「好心的大哥,那我就麻煩你看著點,看見樓下經過收破爛兒的把他喊上來,明天一早我就出城,晚上回來要是還看見這麼一堆垃圾,我就讓你全吃下去。我現在有這個實力,不是嗎?」公子白對著嘯月揮了揮拳頭,威脅道。嘯月自知目前的狀態,根本不是公子白的對手,給了公子白一個算你狠的眼神,暫時忍了他的囂張,掉頭繼續看他的電視。

公子白也打開了客廳的背投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把掉在客廳和廚房裡的各種食物殘渣一一清理。嘯月看了一會兒電視,忍不住寂寞,跟公子白搭話道:「小白,你明天要去哪呀?你走了,可得把李寵留下來陪我。一個人在家,實在沒勁!」

「明天李寵可不能留給你,如果你嫌無聊的話,我把方怡心叫來侍侯你,她作飯挺好吃的。再不,我打電話問問商瓷和陳玄誰有時間陪你。」公子白收拾完了屋子,沖了杯茶慢慢喝著。

「我才不要女鬼過來呢,她有當阿姨的怪癖,我可沒當小朋友的戀母情結,我不想被她當小孩子帶著玩。商瓷和陳玄更是恐怖,商瓷上次喝酒輸了,一直找機會報復我;陳玄是個小滑頭,一心想從我這裡多套出點法術去;我要是落到他倆任何一個手裡,沒等你回來,我就被算計死了。我不幹!你明天到底要去哪?非帶著李寵不可?」嘯月最喜歡李寵,因為李寵只是跟他說說話,最多在嘴上佔他一點兒便宜,不會趁他臥床不起的時候欺負他,也不會自作多情地為他弄這弄那,其他人可沒李寵那麼規矩,指不定怎麼搞他呢,因為遇到落水狗誰都想神氣一把呀!

「明天我去的地方可能有危險,所以李寵得跟去保護我。這個地方你沒去過,但和你有關。明天我們所的二十一個律師要去五里堡普法,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懷疑你和劉意守遭襲擊與五里堡有關,所以就自己製造了一個機會去看看。」公子白簡單地和嘯月講了去拜訪土地公公文老的事。

「我就知道你會想法替我報仇的,果然是我兄弟!」嘯月拍著大腿說,「不過,讓你去普法,這樣的辦法文老頭都想得出來,他這個土地公公幹的真是盡職盡責!只是辛苦你了。有一點你要記住,傷我的鬼很強大,如果你發現蛛絲馬跡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只要回來告訴我就成。等傷好了,我自己去報仇!」嘯月想到吃的這個暗虧火就大,若不是公子白及時地飛了一個橘子過去糊在他臉上,他再次拍下去的手就把床敲塌了。

公子白很嚴肅地警告:「弄壞了你不但得賠,還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注意點好不好?這可不是你的地盤,是我的。明白嗎?」

當夜無話,除了公子白和嘯月競賽似的呼嚕聲。翌日清晨,丁師姐開著車載著劉師兄田師姐來公子白的樓下接他。共乘一輛豐田轎車的四個人,都畢業與公子白就讀的大學,他們在一起就是傳說中橫行所內、橫掃豬壇(一種叫拱豬的撲克遊戲)、席捲餐桌的恐怖組合「豬隊四人組」。他們的車來到出城的路口後,與所內同事開的其他四輛車合在一起,隨著錢主任一個人開的紅旗車浩浩蕩蕩地開往五里堡。

雖然大白天惡鬼鬧事的幾率很小,公子白還是小心謹慎地戒備了一路。平安到達五里堡村後,錢主任出面和村長講明來意,村裡的廣播喇叭就響起來了。「村民同志們,村民同志們!現在廣播通知,現在廣播通知。報告大家一個好消息,××律師事務所到我村開展法律下鄉活動,義務為村民解答各種法律問題。各家各戶,有不明白的,趕快趁這個機會問。有問題要問的村民,請到碾道兒,律師同志們在那裡為人民服務。下面再播送一遍……」

村長以為,全都是鄉里鄉親的,幾十年來,無論誰家和誰家有糾紛都是長輩親友出面說合一下就完事了,誰家也沒打過官司,誰也不會去找律師。錢主任跟趙村長想的差不多,但他相信律師們在這個時機進村一定會有村民來咨詢土地徵用和房屋拆遷的事,而且開始的時候來咨詢的一定很少,為此他做了長期奮戰的打算,在他的計劃裡如果在五里堡蹲三天能取得預期的效果就是非常大的成功。

等二十幾個律師在常委會的院裡停好了車,拿著條幅標語,抬著桌椅板凳趕到碾道兒的時候,全村男女老少幾乎都等在那裡了。趙村長張著大嘴發呆,錢主任可樂壞了,趕緊指揮律師們擺開桌椅條幅開始工作,然後讓隨行的兩個記者來了個現場實錄。

自從征地拆遷的消息傳到五里堡後,五里堡人茶餘飯後議論的都是這件事。頭兩天,上級領導來宣傳政策、安撫群眾,可是面對村民提出的問題他們都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不是用套話就是用官話,總之沒有一句實在話。對此村民們不滿情緒高漲,反應強烈。村民們正為這不清不楚、沒著沒落的事犯愁呢,就聽說有律師來義務咨詢。律師,村民在電視裡都看過,在法庭上侃侃而談,專門為人辯護的形象甚是光輝。五里堡村村民從來沒和誰打過官司,只看過電視裡的律師,真的、活的律師還沒見過。雖然沒見過真的、活的律師,但律師是幹什麼的他們非常清楚。律師能幫人打官司,他們懂法,他們不是政府,也不是開發商,他們不能決定什麼,卻知道很多老百姓不知道的事。五里堡村的村民聽說來的懂法的律師,全都出來開眼界,最重要的是要問一問他們的地和房子的事該怎麼辦?

律師們剛在大碾盤前面擺好桌椅,身子還沒坐穩,錢主任精心準備了一個晚上的開場白還沒來得及出口,等急了的村民就圍了上來。除去錢主任外的二十名律師,平均每人要應付21。36張嘴的提問,場面是既火暴又混亂。

律師們雖然有堅實的法律基礎和良好的心理素質,而且個個是身經百辯的老手,對村民們的問話方式也是頭大無比。同一個村民對同一個問題,要問上兩到三個律師,而且律師的答案要驚人的一致才能讓他心裡踏實,如果中途有一個律師的說法有變動,即使是與其他律師表達的意思相同,他也要重複地問下去,直到他自己認為滿意。不同的村民問了同一個問題後,還要再相互交流一下,如果發現有那句話對不上碴兒,他們就要回去重新問過。同一個村民對不同的問題,不是一次問完,而是想起哪個問哪個,本來以為解答完了,沒一會兒工夫轉一圈他又回來問別的了。這樣一來,每個律師就不是單單應付21。36張嘴,而是不停地對每一個村民重複幾個同樣的問題。

這哪成啊?別說偵察情況了,連喘口氣、抽根煙的時間都沒有啊!看到旁邊的師兄師姐投過來要殺人的目光,公子白趕緊抽身出去找錢主任商量對策,因為他已經向師兄師姐坦白到五里堡來普法是他的主意。師兄師姐們本來是憧憬著山野漫步、農家美食、拱豬大戰一系列休閒娛樂項目,可現在分明是比拚內力的口水戰,公子白要是不想辦法擺平,這些知道內情的師兄師姐一定會設計他的,被律師合夥整蠱的滋味公子白是深有體會的。

跟錢主任和趙村長交談了幾句後,公子白擠過人群,來到大碾盤的中央,站定後扯著嗓子喊:「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公子白這一喊,律師和村民全都回頭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律師們想,小白這兩句真及時,總算可以歇一歇,喝口水了。村民則想,這個年輕的小律師,站在村長講話的位置上要幹什麼?

「通過剛才的現場解答,我們律師事務所把大家剛剛問過的問題歸納了一下,為了讓大家能夠更清楚一點兒,在這裡由我把問題再重新答覆一下。如果除了這些問題外,還有問題,等我答覆完了大家再挨個提問,所有的問題由我在這裡解答,下面的律師要休息一下,暫時不回答大家的問題。大家聽清楚了嗎?」因為場面混亂,村長和錢主任都沒什麼好辦法,為了把同事們救出苦海,又要給村民正確的答覆,公子白只有挺身而出,犧牲他一個幸福二十人。

公子白這招還真管用,村民不再亂走,而是習慣性地圍在碾盤周圍,這種村裡開會的形式他們可是習慣成自然了。

「下面我開始解答問題了。第一個問題是征地是怎麼回事,也可以叫啥是征地,為啥征地,這些問題都是這一個答案。征地是……」公子白一個人在上面自問自答,一口氣說了近百個關於征地拆遷的問答,幾乎涵蓋了征地拆遷涉及的所有方面,接下來又現場解答了三十二名村民的提問。開始的時候,公子白以為同事們會在適當的時機來接替他,可那些同事一旦被解放後就把他這個救星當成了擋災的盾牌,在下面喝水的喝水,抽煙的抽煙,足足讓他在上面站了一上午,當公子白舌頭發木的時候,村民的問題才問完。

「剛才給大家做解答的是我所的公子白律師,他在農村土地承包、土地徵用安置補償、房屋拆遷方面可是專家,就征地拆遷問題,曾經打過不少漂亮的官司,通過和政府及開發商談判訴訟等辦法解決了不少征地拆遷糾紛。我們今天來這裡宣傳法律,主要的目的是讓大家知道自己享有什麼樣的權利,承擔什麼樣的義務,如何運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通過剛才的解答,反映出大家對征地和拆遷問題都很陌生,為了避免在征地安置和拆遷補償問題上大家因不懂法律和政策而吃虧,我建議大家聘請律師代理大家處理相關的事務,以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的利益。我所完全有實力和決心為五里堡村提供這方面的法律服務,如過大家以村的名義委託我所為征地安置和房屋拆遷提供法律服務,我所將派出以公子白律師為首的多名律師承辦,保證為大家爭取最多的利益。」公子白剛剛結束答疑,錢主任就趁熱打鐵上台大作廣告,並且適當地誇張地包裝了公子白。

其實剛才有好幾個同事看公子白辛苦都要上去接替,結果被錢主任阻止了。公子白的累沒白受,錢主任讓村民先入為主,樹立公子白光輝典型的計策成功了。錢主任的廣告詞一說完,村民們立刻炸鍋,一場臨時突發的村民大會立刻召開。

「錢主任,你剛才不是只說做普法宣傳,為村民義務解答法律問題嗎?怎麼又要替村民辦征地安置補償和房屋拆遷補償的事了呢?」趙村長對錢主任的言行不一有些看法。

「趙村長,我們就是來做普法宣傳的。可沒想到你們村村民問的都是征地和拆遷的事,我看他們一點兒都不懂就提了一個建議,這對村民和村集體都是有好處的。至於服務費你不用擔心,不會很高的,我們一定按省裡的規定收費,決不多收,而且決不先收錢,等到村上拿到國家的補償後再收費。」錢主任沒理會和深究趙村長為什麼會對此不滿,只顧著開展業務。公子白在一旁卻把趙村長臉上的陰雲看的一清二楚。

中午時分,臨時召開,卻是出席村民最多的村民大會有了結果。五里堡村的老、中、青三派達成了一致意見,政府征地和拆遷的行為是大勢所趨,即便如何不願五里堡也不可避免地要變成市區,既然如此,何不借這個機會從政府和開發商手中多爭取一點兒征地安置補償和房屋拆遷補償,為新生活打下堅實的基礎呢?這個送法下鄉的律師事務所,還有那個滔滔不絕的律師,確實是實現村民願望的最好助臂,可以委託他們代理村民去和政府和開發商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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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0 引言回覆
過午時分,村民大會結束,村委會在村民的壓力下開始同律師事務所就如何代理村民處理征地拆遷的問題進行洽談。公子白作為村民心中的超級律師,責無旁貸地被主任叫去參見會議。雖然他自小在農村長大,但眼見著其他十幾個律師組成了觀光團,到村裡田間觀光野餐,他卻得忍饑挨餓地和主任一起在十幾個老頭兒的監視下,跟以趙村長為首的村委會成員掰皮說餡地宣講律師業務、收費標準。什麼觀光旅遊,什麼打探消息根本沒機會了。

「老大,這回是挖坑埋自己了吧?你看,你的師兄師姐們都玩得高興、吃得開心,就你一個人和這個忘我工作的主任在這裡干靠。我看這次你是沒危險,麻煩倒有一籮筐!」李寵對正和趙村長因為律師服務費討價還價的公子白說。

「別打岔了。事到如今必須得頂著,如果不把這個活拿下,掙點兒錢補償一下,我這罪不是白遭了嗎?看趙村長的樣子就是在村裡獨攬大權慣了,好多征地的政策他都沒執行,還好像特意不讓村民知道,這次我們一下都給捅出來的,村民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瞧他的樣子根本就不想讓律師參與這事。」公子白在心裡回答李寵,嘴上還應付著趙村長等一眾村委會委員。

「你不是常說,遇到國家征地搬遷的事,最容易在裡面撈油水的就是村委會的主任和黨支部書記。這個趙村長不但是村委會主任,還是村黨支部書記,如果村民不齊心,村裡就他一個人說的算!如果他有別的想法,你們這幫人不是斷了他的財路嗎?」李寵把從公子白那裡學來的東西,用來教育公子白。

「好了,你別打岔了。我盡快搞定這裡,你先到四外看看有什麼異常沒有?」公子白分身不得,只好把李寵派出去打探消息。

「那我出去了,這裡除了嗆人的煙味和亂飛的吐沫星子,啥也沒有?你當我願意在這哪!不過先說好,我出去,你的安全問題我就不負責了!」

「快走吧?不要跟蚊子是的亂嗡嗡了。」公子白分神和李寵交流,說錯了好幾句,幸好他反應快,及時補救過來了。

李寵走後,公子白安下心神,繼續和趙村長周旋。過了半個小時,總算是把委託意向和大致方針定了下來。這時候,外面進來一個村民,說是接到了區裡的電話,區領導和幾個大開發商要到五里堡實地考察。趙村長馬上以此為借口,中止了會議,把剩下的問題推到第二天解決,匆忙安排迎接領導的事宜去了。

「這個趙村長東拖西擋的就是不想讓咱們插手村裡的事。這什麼領導來的也不是時候,在晚半個小時的電話,任他趙村長怎麼滑頭,在村裡元老的逼迫下也得被咱們搞定。這回把事情半路放下,之後肯定會一拖再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公子白抱怨著出了村部,手裡還揉著餓痛的肚子。

「這次的效果已經很好了,沒想到村民反應如此強烈,竟然逼著村委會跟我們談合作,這樣的事我還頭一回遇到。反正也沒打算立刻簽合同,拖一天也不打緊。」錢主任寬慰公子白道,接著也心有所感:「律師的社會地位還有待提高啊!你看,不管老百姓多歡迎咱們,村委會那個趙村長根本沒把咱們當回事,大中午的連午飯都沒給準備。政府和開發商就不同了,一聽說他們要來,村長大人馬上就去安排伙食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主任,我看今天的工作也就這樣了,咱倆誰也別在核計了。還剩少半天,好好溜躂溜躂散散心吧!你看那幫傢伙不都在山腳下野餐呢嗎。」公子白不管主任同不同意,扔下一句話就衝向遠處正在樹下開野餐會的律師們。錢主任也餓壞了,跟公子白一樣,眼睛閃著藍光衝著食品最多的地方衝過去。

不管同事們如何「拚死抵抗」,公子白狠狠地吃了一頓罐頭香腸加麵包後,才拍著肚子,滿意地躺在樹陰下打飽嗝。剛好出去踩盤子的李寵也回來了,看見公子白的懶熊模樣,李寵童心大起,從高空瞄準了公子白的肚子一頭紮了下來。公子白正瞇縫著眼睛考慮錢主任這次把他使喚的這麼厲害,事情談成了自己能有多少好處呢,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樹木枝葉,狠狠地砸向他的肚子。公子白條件反射地一躬身,雙手抱著肚子從地上翻起來。發現一點兒痛感也沒有,接著聽見李寵的笑聲後,公子白才意識到是李寵在逗他。

「你小子,搞什麼搞?你看周圍的同事都在看我。」公子白氣憤地對李寵說。

「小白,怎麼了?」「被踩到尾巴了吧?」「蟲子咬屁股了?」「該不會這一會兒就睡著還作噩夢了吧?你可真行!」「師弟,沒看出來,你還練了這麼帥的鯉魚打挺,再來一招懶驢打滾看看!」一時,公子白各種奚落和玩笑包圍,跟律師在一起千萬不要給他們找到機會,不然你就會被整得很慘!

「沒事!樹上掉下來一個毛毛蟲,嚇了我一跳。」公子白蒼白地解釋了一下,趕緊轉到人少的一面去了。

「我在四處辛苦查探,你卻在這裡胡吃海塞,看你昏昏欲睡,開個玩笑讓你精神點。」李寵準備充分的理由,讓公子白沒法反駁。

「李大俠,辛苦你了!」公子白很「誠懇」地向李寵道謝。「去了半天,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沒?」

「按照你的猜想,我在村裡逛了一圈,又到空中做了個高空遙感,發現了兩個奇異地方。」

「什麼奇異的地方,說來聽聽。」

「嚴格說應該可以說是三個奇異之處,因為本村範圍內一個其他靈體都沒有就很奇異,在這個大環境下又被我發現了兩個奇異的地方。」李寵慢條斯理地講起來。

公子白很習慣李寵這種腔調,催促道:「搞那麼多鋪墊轉折幹什麼,直接說不就得了!」

李寵白了公子白一眼,很不滿地說:「你平時說事都是這德行,我是近墨者黑,這麼看不慣吶?」

聽李寵一說,公子白還真覺得是那麼回事,自己平時最愛這麼說話,本以為夠條理、夠拽,親身感受了一下後有了跟深的體會,原來也夠囉嗦。公子白無語中。

「看你的反省態度夠堅決,我就早點告訴你吧。這村裡沒靈體算是一般稀奇,更稀奇的是有兩個地方任何氣息都沒有,是名副其實的死地。一個地方是,村子中央的大碾盤,另一個地方是,村子東北三里外山拐角的亂石堆。這兩個地方連地脈的氣息都沒有,生機全無而且我沒法穿過去或穿進去看仔細,它們的之間的直線距離不到二里,在如此短的距離上有兩處這樣的地方確實非常的奇怪。」李寵主動說出了情況。

「依你看,是怎麼回事?」公子白徵詢李寵的意見。

李寵擺出一副專家的姿態,學著公子白的腔調,搖頭晃腦地說:「依我看,這兩個地方不是沒東西,肯定是藏著什麼不願意被發現的東西,從地脈之氣都被阻擋了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沒準要搞死劉意守和嘯月的鬼類就藏在那裡!」

「你說的碾盤,我見到過了。那堆亂石又是如何,我怎麼看不見哪?」公子白順著李寵說的方向看,只看見了山坡和小路,根本沒見亂石堆。

「那是一大堆亂石,上面雜草叢生,不知道那裡以前是什麼所在。就在那小山丘的後面,在這裡看不見,我也是飛到上面才看見的,剛開始還以為那是個亂草堆,險些錯過呢!」李寵盡量詳盡地給公子白描述那堆亂石。

「現在,人多眼雜,晚上再回來看看。我去玩了,你也歇著吧!」公子白認準了方位,打算晚上通過妖力空間來個摸底調查,白天踩盤子的任務到此結束,剩下的就是娛樂時間了。

律師們享受了一下午的田園風光,同時趙村長也忙了一下午,律師和政府領導及開發商們在村裡照了兩三次面,可能是從趙村長那裡得到了律師來添亂的消息,政府領導和開發商對律師們都是一副冷面孔。

「當官的、有錢的,有什麼可牛的,犯了事,除了咱們誰也不會去替他們說話,他們怎麼連這點都覺悟不到呢?」丁師姐對著一群不可一世的一水兒腦袋大脖子粗的傢伙說。

「主任,他們去吃飯了。我們也去,就在他們對面桌吃,他們吃什麼,我們肯定吃比他們好的,氣氣他們。給我們臉色看,我們還不甩他們呢?就是來跟他們唱對台戲的,看他們能如何?!」劉師兄更是火上澆油。

錢主任本來不願意和那些小官僚和大老闆們叫囂,不過剛才他主動過去招呼,硬是被他們一言不發地給撅了回來,也是心裡窩火。丁師姐和劉師兄這一攛掇,所有的律師都來了情緒,群情激奮下,錢主任被感染一咬牙決定跟這些肥仔們整一把事兒,落落他們的面子。於是,律師們呼嘯著上了車,尾隨在一眾官員和富商之後進了一家開在公路邊上的飯店。

這家飯店就是五里堡村村民開的飯店,因為挨著進城的公路,飯菜又是地道的農家風味,生意好的很。飯店的名字很有意思叫「路路通」,看到它就讓人想起老牌子的華豐方便面的廣告詞。飯店的名字雖然挺氣派,實際上卻只通農家飯菜一路,川、魯、遼、粵任何一系的飯菜都不會做,店裡也只有一些時令蔬菜和常見幾種肉類,沒有生猛海鮮一類的稀罕玩意,而城裡的人就是貪他這點鄉村野味、家常工藝,多是特意來這裡換口味的。進了這家飯店後,律師們就發現他們的計劃不太好實施,因為飯店裡沒什麼名貴的菜色。

情形非常有趣,十來個官員和商人坐了一小桌,二十一個律師坐了一大桌,兩張桌子上放了一樣的菜,一樣的酒,沒辦法這就是該飯店的最高水準,這怎麼比呀?律師們犯難了,官員和商人們也覺出對面那桌的律師來意不善。雙方都沒心思吃飯,一門心思用在飯桌上的暗鬥上,為了在這個小飯店裡能比對方吃出花樣來費盡了心思。

「小白,去把我車上冰箱裡的長城干紅拿出來,這的酒太辣!」想在這個飯店裡再找出新鮮菜式實在是難,而且飯店裡能做的都不是貴菜,一方能吃起,另一方也能吃起,所以丁師姐就把主意放到了菜譜之外。長城干紅雖然不是貴得了不得的酒,但在這個飯店裡沒有賣的,拿出來多少也能給對方一個眼罩帶。

丁師姐這個提議立刻把局限在小飯店內的「美食戰爭」上升了一個級別,公子白將干紅從車裡拿上桌後,對面桌的富傷們也受到啟發,紛紛把自己車裡的私人珍藏拿出來獻寶。只見「德州扒雞」、「北京烤鴨」、「金華火腿」、「乳豬」、「茅台」、「五糧液」、「劍南春」、「人頭馬」源源不斷地從富商們的車裡冒出來,律師們簡直不能相信這些打著實地考察旗號的公司老總們怎麼能有心思在車裡裝這麼多東西,他們來這個小飯店吃飯真的是閒著沒事憶苦思甜來了。這回是商人們佔了上風,這些人故意不吃飯,只是擺弄著桌子上的東西,朝律師們這邊投來挑釁的目光。

這次出來,大家只是想搞個野餐會,沒帶太多的奢侈品出來,對面桌上擺的一堆東西,律師們也見識過,只是沒有把它們帶在身邊的習慣,本來是個好主意,結果正中了人家的下懷。整桌的律師都有點兒尷尬,整事兒沒整好,整成了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我出去方便一下。」公子白低聲和同事們打了個招呼,這個飯店的沒有室內衛生間,有一個非常標準的室外茅廁。

公子白到了門外,就開了妖力空間,憑著他日常不斷積累的吃喝經驗,從預先埋伏在一家滿族全羊店附近的出口跳出來,直奔店裡。

「張老闆,有烤全羊嗎?」公子白是這裡的熟人,直接找到店老闆商量。

「有是有,只是別人事先定下的,晚上八點要用的。要吃得事先預定,這你還不知道啊?」張老闆對公子白也不見外。

「我有急用先給我吧。現在才四點,你再烤一隻還來得及。」公子白聽說有現成的烤全羊馬上就要拿走。

「這不太好吧?萬一作不出來,客人會發火的,人家是請客用的。」張老闆面有難色。

「以你的技術沒問題的。我也是急用,多給你錢還不行嗎?」在公子白的常客老面子和足夠的錢票子雙重攻勢下,張老闆把一隻精心打扮、冒著熱氣的烤全羊和幾瓶好酒賣給了公子白。

十多分鐘過去了,飯店裡的同事都猜想公子白掉進廁所了,有幾個男士吵嚷著要去打撈,正在此時,作吃力狀端著烤全羊的公子白從門外進來了。

「趕緊搭把手,要堅持不住了!」公子白招呼著發愣的同事過去接手。

從吃驚中回過神的同事,閉上了張大的嘴巴,七手八腳地把烤全羊安置在桌子上,由於烤全羊的加入,律師們的席面又多出一張獨立的桌子。

「小白,你從哪弄來的?」眾人圍著烤全羊和用來配餐的幾瓶好酒看了半天終於確認是貨真價實的東東,不禁奇怪起來,這玩意可不是麥當勞肯德基一類的外賣,說叫來就能叫來的。

「昨天就安排好了。我想,咱們車少,裝人還不太夠,哪還有空間裝那麼多不講究的吃喝,而咱們又都是講究人那些包裝起來的東西也不新鮮,所以特意預訂了這些東西,看大伙坐穩了才叫飯店送來的。剛才順道出去迎接了一下送飯的服務員,回來有點兒晚,你們沒說我壞話吧?」公子白故意提高音量,把講究兩個字說的特別重,有意給對面桌話聽。

「沒有,正說你是講究人呢!」

「是呀。咱們出來吃飯,從來不帶那些熟食。不講究不說,誰知道裡面有沒有變質的,吃下去拉肚子就不好了!」

有了公子白的烤全羊提氣,律師們的趁勢返攻過去。對面桌的人,沒想到公子白能弄出只熱乎的烤全羊來,這可沒的比了,就是有烤駱駝賣,現在叫也來不及做出來。律師們平時也是處事穩健的,可這次是挾怨報復,難免把平時壓抑的囂張全使出來了。他們這一整事,本來就從某人處聽了不少關於他們的壞話,對他們這些有意替村民講話的沒好感的官員和開發商心中大為不爽,有兩個肥仔當時就拿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公子白瞧見了對面桌有人打手機,以為是想叫外賣,心想這次他們是絕對搞不出這個場面來了,就沒太在意,招呼著同事們對烤全羊發起衝擊。律師們美滋滋地享受了一頓大餐,肚子飽了,氣也順了,特別是錢主任,拍著公子白的肩膀把買烤全羊的錢給報銷了。酒足飯飽後一眾人等結帳而起。心中大爽的公子白,當先出了飯店,抬眼往公路上一看,從城裡的方向開來的兩輛中型的麵包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初秋時節,晚上五點鐘暮色漸沉,但以公子白的眼力可以看到每輛車裡面都有二十來個衣衫邋遢,滿身泥污的壯漢。瞧這些人的穿著長相,絕對是建築工地的民工,根據常識民工集體坐車出動,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按照老闆的吩咐去打人。這麼晚了,上哪找人打仗去呀?公子白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想下去。

「吱嘎——,吱嘎——」兩聲剎車聲,把公子白開車門的動作打斷了,那兩輛麵包車竟然停在了飯店門口。麵包車的車門一開,裡面的四十個民工呼啦一下把律師和他們的車子都給圍上了。看情況,人家就是上這來遍人,而且就是扁他公子白的。

「你們是不是律師?」一個穿著整潔剛將手機收線的中年男子站在麵包車的門邊上,隔著民工組成的圍牆發話,看他的樣子是個小頭目。

民工一圍上來,律師們就感覺不妙。看情形,這伙民工就是衝他們來的,公子白此時也反應過來,對面桌打電話的那兩位特殊肥的仁兄不是在交外賣,而是在叫打手了。民工不是黑社會的混混,他們出門就是在建築工地上作苦力,是勞苦大眾。建築工地的老闆不但剝削民工的血汗錢,而且動不動就讓民工們充當打手幹一些搶生意、拔釘子戶的勾當,民工要是不幹的話,他們的工錢就要泡湯。出動民工打仗聲勢浩大,威懾作用明顯,打出了事又因為多人實施的行為不好認定責任,有「法不責眾」這條在前面抗著,實在不行還可以交出幾個作為替罪羊,所以經常有工地老闆唆使民工打砸的事件發生。

十幾個男律師立刻把女律師推進暫時安全的車裡面,然後圍成一圈護著車和人。這一群人裡面除了公子白和他的劉師兄年齡在三十以下,算得上年輕力壯身手靈活,其他的都是長了肚腩的中年人,從表面看動起手來他們這面實在是大大的吃虧。

「朋友,有事好商量!你家老總是誰?沒準大家還上朋友呢!」錢主任估計了一下形式,力圖化干戈為玉帛,同時示意車裡面的女律師打電話報警。

「答話就表示你們是律師了。聽說律師都能言善辯的,今天帶幾個人來,也不想動傢伙見紅,就是想打打你們的嘴!」車門邊上的頭目指著一眾律師惡狠狠地說。

公子白回頭看了店門一眼,發現飯店裡的官員、開發商和服務員都扒著窗戶在看熱鬧,特別是那兩個肥仔還得意地對其他同伴耳語,對著他們指指點點,滿臉的奸笑。「朋友說的對,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這兩條都讓咱們給佔全了。剛剛在屋裡面又說又吃的,肯定是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不然這麼能礙著這些老兄的眼,特意從城裡出來看咱們呢!」公子白說的很大聲,故意讓屋裡的肥仔聽清楚。「這位老兄也知道咱們是律師,也不妨告訴你,就是你今天佔了便宜,咱們總有辦法查出你的來頭。咱們這群人認識的朋友裡只要有一個肯出聲,就夠你們家老總喝一壺的!要是真有膽子,你們就動手試試!」公子白不軟不硬、語帶雙關的話到讓那個頭目產生了猶豫,他下意識地向飯店裡望了一眼,似乎在徵詢老闆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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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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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1 引言回覆
很明顯其中一個肥仔用力地點了一下頭,那個頭目得到了老闆的指示,衝著那群民工大喊道:「別聽他們廢話,給我打!」

得到了命令的民工一擁而上,對著這群律師拳腳齊施。這下公子白可犯難了,以他的實力,單憑體力一隻手就可以把這群民工全撂倒,可那麼變態的實力他可不敢在同事面前露,這幫傢伙要是看到了,非拚死推薦他去作散打王或者挑戰世界拳王什麼的不可。於是,公子白盡量逼真地、無比緩慢地、一招一式地用了五分鐘,在盡量不惹人注意、故意挨了十幾拳二十多腳的情況下,給每個民工身上最痛挨打後又不於致殘、致命的地方來了一拳。結果所有的男同事都似乎很自然,其實卻很莫名其妙的突然贏得了爭鬥。

亂戰過後,民工躺了一地,男律師也各個衣衫不整、鼻青臉腫,不過他們都是站著的。

「好厲害呀!」

「你沒事吧?」

車裡的女律師報完了警,電話還沒放下就發現外面的戰鬥結束了,出乎意料的是所裡的男同事都站著,而那些五大三粗的民工卻都躺下了。他們的唯一念頭就是「英雄!爺們——純爺們!」幾乎是歡呼著衝出車外,去慰問一群自己都不相信眼前事實的男士們。從此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所裡參與該次戰役的男律師都是挺著胸脯昂著頭走路,全然一副你不服我扁你,看誰敢說我不行的架勢。

「真他媽累死我了!控制自己的實力,比跟妖怪拚命還累!」公子白靠在汽車輪胎上,一邊在心裡嘀咕,一邊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盡量放緩肉體自動恢復的速度,不然剛才故意挨拳腳留在身上的傷就消失了,那樣的話,剛才玩的把戲一樣會穿幫。

「活該!你們這些人,真是吃飽了閒的,去和那些沒素質的較勁,你真不如讓他們挨一頓打,以後他們就長記性了。」李寵說著風涼話,「看你這麼辛苦,要不要我進去搞一搞那個搗鬼的肥仔呀?」

「算了。警察來了,不要再填亂了!」公子白制止了李寵,他要是到飯店裡去,萬一搞得過火一點兒,這飯店肯定被定為鬼店,以後就沒人敢來吃飯了。公子白可不想斷了店老闆的財路。

公路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警察的速度還滿快的,不到十分鐘就看見他們的影子了。聽到警笛聲,那個民工頭目害怕了,從地上爬起來,招呼著其他民工,哼哼唧唧、跌跌撞撞地擠近麵包車,然後匆忙順著公路逃之夭夭。

從城內最近的派出所開來的警車停在飯店門口的時候,民工們的車已經開出了公子白的視野。警察下車簡單地調查了一下情況,律師們也沒多說話,只是把兩輛麵包車的車牌號告訴了警察,請他們追查。只這一點就足可以找到那些動手打人的民工了,至於他們的指使者,對明知就在眼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律師們也不好多說。不過,律師們齊刷刷投過去的表示:「你等著瞧,有你好看」的憤怒眼神就足以讓飯店裡的那位肥仔和他的同桌們如坐針氈、不寒而慄。一次就得罪了這麼多整天除了解決麻煩就是製造麻煩又交遊廣闊的人,實在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在律師們的逼視下,官員和開發商們實在呆不下去了,灰溜溜地上了他們的車往城裡開去。警察很快結束了詢問,見律師們沒有大礙,也上車去追逃跑的民工們去了。

「跟我們鬥,死多少人了!攆上去,再氣氣他們!」鼻青臉腫的劉師兄完全忽視了此時的形象根本與他勝利者的身份不配套,當先上了汽車。

「那個肥仔還不知道是哪個公司的,跟過去看他是什麼來路,非整他一下替你們出氣不可!」丁師姐一向以心細如髮著稱,她早就看出來那群民工和肥仔之間有勾結,打算查清了肥仔的底細好找人整他。

好在警察沒耽誤他們太多時間,眾律師的車子上了道,就看見官員和開發商的六輛轎車的車燈在前面一里外排成一線,大概是因為開車的老闆門喝多了酒,車子以觀光速度不快不慢地開著。一腳油門下去,五百米的距離很快縮小成五十米,律師們的車跟上了前面車隊。

這時候,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一溜十二輛車在公路上排成了長龍。公子白坐的還是丁師姐的車,因為丁師姐想跟著肥仔摸底,所以她的車在律師車隊的第一位。公子白的眼神好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下就確認了前面車隊的最後一輛就是肥仔的車,於是丁師姐就開著車和肥仔的車保持著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其他五輛車則跟在丁師姐座車的後面耀武揚威。

在離城區只有一里遠的時候,公子白突然覺得有種奇怪的波動從地面傳來。還沒等他判斷出是怎麼回事,一直目視前方一絲不苟地開車的丁師姐突然驚叫一聲,並且死命踩下剎車的同時猛打方向盤。公子白抬眼一看,可了不得。前面官員和開發商乘坐的六輛車,向睬了地雷一樣,從第一輛車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著旋從路面上彈起來,又一個接一個地摔回地面。肥仔坐的最後一輛車在他的驚叫聲中飛上天的時候,最前面的一輛車落地濺起的塵土、玻璃碎片和車裡面的殘叫聲也同時發出來。坐在前座的丁師姐清楚地看見平坦的水泥路面向波浪一樣劇烈地翻滾著,一個巨大的波峰掀翻了前面所有的車輛後,餘勢不減地向他們的車湧過來,出於條件反射的本能她急忙踩剎車,向路邊猛打方向盤,其實她已經懵了,不知道自己是在開車還是在開船。

公子白跟丁師姐一樣眼看公路上的一個流動大鼓包把自己坐的車彈飛了四五米高,巨力湧來,車裡除了公子白外其他三位立時暈菜!公子白雖然沒暈,但一時也沒想出能讓車子平安著陸的法術。如果照眼前這形勢,車子一定會空中翻轉兩周半後,倒扣在路面上,自己可以沒事,但車裡的那三位肯定非死即傷。緊要關頭,李寵成了他們的救星,他毫無阻礙地穿出車外,順著車子翻轉的勢頭放了道陰風。李寵放出的陰風不是要減緩車子翻轉的速度,而是加速了車子的翻轉,陰風帶著車子多轉了半圈,然後化成一個和夜色一樣漆黑的氣泡包裹著車子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跟在丁師姐後面的車子也發現了前面車隊出事,全都緊急剎車,而且路面上那個奇異的波峰在把丁師姐的車拋上半空後,也餘勢用盡不見了蹤影。坐在後面車裡的律師只看見丁師姐的車突然凌空飛起五米來高,並且有一瞬間突然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隨後就看見丁師姐的車子穩當地停在路中間。

見丁師姐的車平安無事,眾人懸起的心放了下來。「車禍!」停下車的律師們全都推開車門來到路上,第一時間圍住了丁師姐的車。公子白為了不被注意,也躺在座椅上裝暈。眾位律師七手八腳地把他們豬隊四人組抬出車外,放在路邊,在確定他們只是昏過去之後,全都趕到前面的公路上去搶救傷員。前面的六輛車是首當其衝,不像公子白坐的這輛車只是受餘波所及,而且又有靈鬼護法,其後果可想而知。在首尾七八十米的路面上,六輛車或惻翻或倒扣,清一色面目全非黑煙直冒,地面上散落著碎玻璃和汽車零件,嚴重變形的車廂裡傳出呻吟聲、呼救聲,或者乾脆無聲地流出汩汩鮮血。眾律師被眼前慘狀驚得倒吸了口涼氣,危難當前,救人要緊,他們也顧不得思考車禍的起因是如何怪異,更無暇記恨剛才的摩擦,驚異過後全都衝上去,打電話的打電話,救人的救人。

眾律師正忙於救人,路邊裝昏迷的公子白卻一躍而起,因為他感覺到有一股妖氣正從頭上壓下來,大有一舉掃平整個車禍現場的氣勢。破空而至的妖氣彷彿發現了公子白和他身邊的李寵正在戒備,突然將全部的氣勢集中在他們身上。和剛才的感覺不同,公子白和李寵只覺得一股有如實質堅似頑石的氣息挾泰山壓頂之勢而來,還沒有及體,他們就被強大的壓力壓在地上寸步難移,公子白奮力掙扎,除了一雙皮鞋碎裂,雙腳陷入水泥地面一寸外毫無作用。如此強橫硬氣的氣息,公子白還是首次碰倒,對方來的太快,他和李寵除了硬拚一途別無他法。而且就是讓他跑他有不能跑,這樣強大的妖氣,如果壓向眾人的話,公路上就只能看見一堆廢鐵塊和三十多個肉餅了。公子白可不想豬隊四人組變成一缺三,律師事務所突然減員一半的結局。為了他的同事和自己的小命,就是頂不住他也得頂。

氣勢又強了一層,空中仍不見任何蹤影,公子白和李寵卻要頂不住了。在緊急關頭,公子白突然感覺腳下有一股妖氣順著他的大腿行遍全身,隨著傳進來的妖氣增加他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輕。

「小李,到我身上來!」公子白伸出能活動的手,揮出一道氣勁把李寵從妖氣的重壓下解放出來。李寵那敢怠慢,身子一晃躲進了法像。

公子白正不明所以,突然身上的壓力劇增,他重新被定位在原地,接著空中黑影一晃,恍惚中似有一塊巨石從天而降直砸公子白的頭頂。公子白自知無法躲閃,把眼一閉、心一橫,心說愛咋咋的吧(土話,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意思)。同時公子白腳下傳來的妖氣也突然增強,強到愣是把公子白閉上的眼睛給撐開了,公子白之見一塊圓滾滾重逾萬鈞的大石頭砸向自己,心說就是練了少林寺的鐵頭功也開不了這麼大一塊石頭,鐵定玩完了!

公子白眼睜睜地看著石頭砸到自己的腦門上,耳輪中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與兩塊巨石相撞的聲音一般無二,眼前閃過一溜火花,自己除了身體震了一下外毫無反應,反而是凌空而至的巨石急速遁走。難道說自己被石化了,否則剛才和石頭碰了一下,怎麼也發出石頭的聲音。他正納悶時,傳進他體內的妖氣也瞬間消失,失去支撐的他立刻結實地摔路面上,雖然疼了點兒,倒剛好避過律師們聞聲張望的目光。

「老大,你先喘口氣,我悄悄跟著那道妖氣,看他是從哪來的。」李寵對躺在地上的公子白說。

「去查查也好。咱們來的目的不就是找嘯月說的妖氣鬼氣嗎?不過對方很厲害,你小心一點兒,跟著就成,千萬別動手,被發現了立刻就跑,聽見了嗎?」公子白領教了妖氣的實力,很認真地叮囑李寵。

「放心吧!我不是傻瓜,出不了事,你就老實地在這裡裝昏迷等我的消息吧!」李寵一晃身順著妖氣留下的氣息跟了下去。

剛才的一陣比拚內力,公子白被妖氣折磨得非常疲勞,躺在地上舒展著四肢,在恢復精力的同時思考剛才的神秘外援到底是什麼路數。多虧他算是半妖之身,如果是純粹的人體,早就被增援的妖氣撐破身體了,想來真是後怕,看來嘯月吃虧也不是偶然的。正思考之間,公子白又有了感應,一股巨大的鬼氣正從五里堡方向沿著這條公路高速奔來,這情形跟嘯月講的怎麼這麼像?看來同事們又要有危險了,李寵不在,公子白只得再次無奈地從地上跳起來。

公子白有心發動太極八卦陣中的護陣把這百多米的路段封閉起來既保險有省力,可一想到護陣那驚人的聲光效果,公子白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面對鬼氣來襲的方向,觀察了一陣,公子白髮現由遠及近的一大團漆黑中閃爍點點紅光的鬼氣,在路面上橫衝直撞而來,但無論鬼氣如何流竄,都不會超出以公路路面的兩側邊界,看來鬼氣只局限在這條路的區域內活動,看清了狀況,公子白心中有了打算。

「人行人道,鬼行鬼途,陰陽陌路,各行其道,各安其份。分!」公子白默念法咒,手中瞬間飛出六六三十六道桃木符牌,快似流星一般射入遠近各處堅硬如鐵的水泥路面。隨著桃符射入地面,路面之下發出一連串輕微的炸響,一條緊貼路面與路面同寬的只有靈體才可以見到的亮白光帶以公子白為中心迅速向路的兩端延伸,同時無數肉眼可見的細小鬼火如萬千流螢從路面下竄出四散而去。來襲的鬼氣遇到延伸的光帶就像遇到貓的耗子一樣急速後撤,消失在五里堡的村口後,再也沒有出現。一條被法術別有用心地改造成的專供厲鬼橫行的通陰路被公子白用「天罡正氣符法」破掉了。以後這條路上就再不會出現劉意守碰到的陰陽路現象了,還好是用桃符施法佈陣,工程造價不是很高,要是用玉符損失可就大了,公子白暗自慶幸。

「好多的螢火蟲啊!挺漂亮的!」正忙於救人的錢主任瞇縫著腫得只剩一條縫兒的眼睛,對著漫天鬼火讚美道。

本來就沒力氣的公子白,正在慶幸低成本高質量地完成了一項宏圖偉業,聽到錢主任的讚美聲,失去了最後一點兒支撐身體的力氣,咕咚一聲摔倒在地,真的暈了過去。他暈過去前的最後念頭是,人無知一點兒真他媽的快樂!而他這一倒又及時避過了同事回頭張望的目光。

等公子白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女鬼方怡心、李寵,還有嘯月都一臉關切地圍在床頭。公子白回想起昨天晚上在公路上又是妖又是鬼地搞了兩場個人表演,弄的疲憊不堪後被錢主任的一句話給刺激昏了的往事。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又運轉了一下法力,發現自己沒有問題,公子白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李,你回來了,有什麼情況要匯報趕快講來!」公子白先對李寵說,接著轉頭對嘯月說:「你這廝恢復的滿好,才第四天頭上就能下床了,非人類就是強啊!我有個創意保你發財,以後再和你談。」接下來對方怡心說:「小方,某人,不對是某狼說你像幼兒園的阿姨,你最好不要做東西給他吃,免得他變成BABY!」

「老大,我確信你的腦子沒受影響,一起床就胡言亂語是你的典型風格,我們可以放心了!」李寵作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聽說你差點給砸成肉餅,砸你的那個傢伙為什麼沒成功呢?真可惜呀,你的一身肌肉再壓縮一下,味道肯定不錯!你要是真變成肉餅,我就破例吃一次人肉,讓你永遠活在我心中,不對,是活在我腹中!」嘯月的說法更令人噴飯。

「昨晚你的同事把你送回來,說是到醫院檢查完了,你只是暫時昏迷沒有別的損傷。抬你上來的那些男同事腦袋上、臉上、手上全都纏著紗布,要不是李寵打了招呼,我們還以為是木乃伊入侵呢!不過,他們倆還是在這看了你一夜,說是怕妖怪來報復你。打打殺殺的我幫不上忙,就到廚房去給你熬了皮蛋瘦肉粥,又做了幾個小菜和點心,你餓了的話,我這就去拿。」就數方怡心的話最正經,最悅耳,也確實像幼兒園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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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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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2 引言回覆
公子白想翻身坐起來,再下地活動活動,結果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顯然是頭天晚上折騰的太厲害了,體力、法力都大受損傷。醫院檢查不出來他有問題,可若不臥床休息兩三天,再用茅山秘術恢復一下要想出去咋呼是不可能了。

「感覺如何?這會兒咱倆成難友了,不如把劉意守叫來侍候著,過兩天地主般的生活吧?」嘯月拍著公子白的肩膀說。

「得、得、得……,可千萬別叫他來了。再大的地主也雇不起他這個公司老總來當長工。這兩天我要修煉療傷,他來了咱倆就啥也幹不了了。還是辛苦一下小方,咱哥倆作兩天乖寶寶吧!」公子白一把把嘯月正在撥號的手機搶下來,他可不想讓他的六弟再受刺激了。

笑鬧過後,公子白吃了一點兒方怡心弄的早餐,精神好了許多。不知道那群同事和出了車禍的官員富商們如何,公子白給所裡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所裡負責內勤的美女就把最新的情報給了公子白,同事們沒出車禍,不過男同事全都因為和民工打架弄得面目全非,為了保持他們在公眾心中的美好形象,目前全都在家中修養,而女同事們正挨家挨戶的慰問這些英雄。

那些出了車禍的官員和富商就不像律師們這樣幸運了,開在最前面的兩輛車子的兩個官員和一個老闆當場GEMEOVER,後面車裡的雖然沒死但全都重傷入院,這還是托了律師們搶救及時的福。因為所有出車禍的人都沒清醒過來,後面趕來的律師又推說沒看清是如何撞車的(因為無法合理解釋,所以律師們不願意多說話惹麻煩就統一了口徑),警察只有根據現場情況和坐在車上的人都喝了酒這些表面狀況,暫時將這起事故的原因定為酒後駕車導致連環相撞。

那個叫民工來毆打律師的肥仔不但一身打滿了石膏纏滿了繃帶,而且他那兩車民工也被警察給逮著了,民工供出了他就是後台的老闆,警察正對此事展開調查。丁師姐更是利用社會關係揪住了肥仔的這個尾巴,現在病房門外成天守著警察,只等那廝醒過來就提他去過堂呢。總的來說,律師們是有驚無險,可錢主任的業務開拓計劃和公子白的普法宣傳並打探消息的計劃暫時擱淺。

經過女律師們的熱情拜訪後,公子白清淨了兩天,終於在他夜以繼日的不綴努力下,利用茅山的秘術,在兩天之內恢復了體力和法力,而嘯月的傷情也有所好轉,可以在屋裡活蹦亂跳了。

從五里堡回來的第三天,公子白重新回到單位上班,他本打算在單位露個面後就獨自到五里堡去繼續他的普法宣傳,因為受傷的那幾個男士的臉面還對不起觀眾,女律師們怕危險不敢去,其他律師又有別的工作,所以普法重任就只有他一個人扛了。

早晨八點,公子白推開了律師事務所的大門,一眼就瞧見大廳裡有四五個農民模樣的人坐在沙發上,伸著脖子一個勁兒地往門外看,明顯是在等人,而且瞧這幾個農民還挺面熟的。公子白看見農民後遲疑了一下,腳步一緩,停了一下。正好,往門外看的那幾個農民也看見了公子白。

「律師同志,你可來了,俺們正等你呢!」當先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漢站了起來跟公子白打招呼。

公子白看著衝他過來的五個農民,有點兒疑惑地問:「你們是哪兒人?是等我的嗎?好像今天我沒有約人談事呀!」

這時候,前台的接待員走了過來,對公子白說:「他們是五里堡的,一大早還沒開門就在門外等著了。說是要找一個頭兩天去他們村普法的律師,問他們,他們又說不出來名字,所以就一直在這裡等著。」

「我說瞧著面熟,原來是五里堡的。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公子白終於想起來了,這五位是五里堡公推出來的村民代表,他在五里堡的碾盤上大講特講和村委會的幹部大噴特噴的時候,這五位一直在場,所以看著面熟。

「律師同志呀,俺們找你可是急事呀!」有了接待員的解釋,五位農民連自我介紹都省了,拉著公子白就要說事。

看著面前五位清一色的心急火燎的樣子,公子白感覺事情肯定不小,急忙把他們帶到接待室去。「看你們著急的樣子,一定是村裡出了大事,不過事情出了光著急是不行的,最要緊的是想到解決的辦法。你們不要著急,先把事情說清楚吧。」公子白穩定了一下這五位的情緒,也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開始聽五位農民的講述。

在律師們到村裡普法,又有意著重宣傳徵用土地和拆遷補償的相關法律後,村民們並不能一下子理解,但他們弄明白了一個道理,單靠自己腦子琢磨是弄不明白征地和拆遷那麼複雜的問題,為了自己不吃虧就要聘請明白人來幫忙,所以他們逼著村委會和律師事務所談合作的事。

就在合作的問題要定下來的時候,領導和開發商又來視察,趙村長借口中止了協商。村民們本以為村委會會繼續和律師事務所談合作的事,可律師們剛走兩天,就有開發公司來圈地動工,眼看自己家的菜地被人用鏟車推平了,村民當然不幹。雙方為了一大片菜地差一點兒就集體伙拼,最後開發商拿出了蓋著村委會公章的征地協議,上面寫明了五里堡村同意了關於那片地的徵用和補償,村民對此根本不知情,看到協議後很氣憤,當看到每畝地只給了四萬塊的補償費是就更生氣了。

村委會對村民的解釋很簡單,這事已經通過村委會成員和黨支部成員的表決通過了,開發商給的補償也是符合標準的。村民見村長說了話也就散了,可沒過半天又炸了鍋,因為他們得到消息,鄰村三里屯的地每畝給九萬塊的安置補償,村民和村委會都沒同意,五里堡的地怎麼的也不能比他們村的便宜這麼多吧?

於是,就被開發商圈起來,據說是被國家徵用了的土地,應該給多少安置補償的問題,村民和村委會產生了矛盾。村民思來想去,覺得要想弄明白這事,還得找明白人問一問。村民印象中,頭兩天來的律師們就是這樣的明白人,而其中有一個又是那群明白人裡面最明白的,這個人就是——公子白。

由於,錢主任的包裝戰略實施得法,公子白被村民視為明白人,五位村民代表一大早進城,就是要找他這個明白人來求助的。

「我們才離開三天,你們村的土地就被徵用了,這不大可能。國家徵用土地,再出售土地使用權要經過一系列的審批手續,光確定徵用地的實際情況,再層層報批就需要幾個月。另外,農用土地轉為建設用地,不但要履行徵收為國有土地的程序,還要由取得土地使用權的單位和農村集體、國有土地管理部門簽訂土地使用權轉讓協議。其中徵收土地的方案,特別是對農民的安置補償方案,要向農民公佈,徵求農民的意見後才能實施。村委會只是農民的群眾性自治組織,不是一級政府部門,它只能代表村民行使權利,遇到諸如征地等關係村民生活的大事,必須召開村民大會或村民代表會議才能作出決定,不是村委會或者黨支部能決定得了的。照我看,那個開發商肯定沒有土地開發的審批手續,他拿那個村委會蓋章的協議也只是糊弄你們老百姓的。不過,你們的村委會能這樣幹,可絕對有倒賣土地的嫌疑。你們不要怕,村委會沒履行民主程序,就是國家真的徵用了那塊地,村委會真的在征地協議上蓋章,他們定的不合理的安置補償費也可以推翻。」公子白根據五位村民代表的表述,大致解說了一下法律規定。

「聽你這麼一說,我們還有希望?」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說。

「那當然!現在就是有一些開發商在搞房地產開發的時候,違規操作,採取先佔地建房後報批,勾結村委會壓低地價、少出安置補償費的手段謀取暴利。你們村的情況差不多是這樣的。上次我們去普法,在村民要求聘請律師幫助處理征地拆遷事項後,趙村長就不太滿意,在談合作的時候百般推脫敷衍,對律師介入一百個不願意,後來所謂來考察的那些開發商對我們也是橫眉豎眼的。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公子白對征地裡面的奧妙多少知道一些。

「哪俺們咋辦才好啊?」村民代表從公子白的話裡聽出了問題,急於問計。

「很簡單,對政府、開發商和村委會三方面都施加影響或者壓力。只要村民齊心協力,就能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要是國家要用咱村的地,俺們當然支持國家建設,按照正常的標準給俺們安置補償費讓俺們生活有個著落就行了,可像現在這樣就給這麼點兒,俺們可真是沒活路了!俺們也不想占國家和外人的便宜,但也不能讓人算計自己吃虧不是?我們村,老一點兒的,種了一輩子的菜,對官面上的事一竅不通;小一點兒的,雖然在外面跑了幾年,可終究文化少、水平低,光有一股子衝勁,辦事卻沒個章法。俺們來這,來找您,就是想找人替俺們出頭,把被強佔的地要回來。這事您能接手嗎?」

「這事律師可以替你們出些力。可律師不是政府部門,律師替人辦事是要收費的,你們知道嗎?」村民代表提到了找他幫忙處理征地糾紛,公子白當然要按照行規收錢的。

「公子律師,只要能把俺村的征地問題處理好,把俺村村委會胡亂弄出來的賣地協議推翻了,就是把多出來的錢都給你們,俺們也不能讓那些拿老百姓的命根子換錢的黑心肝的王八蛋拿去快活!俺們來的時候,村裡九十多戶都簽了字,按了手印,非要找人跟他們講這個理不可!」村民代表很激動,把早就準備好的村民聯名信拿出來給公子白看。

看見了五里堡村百分之九十以上有表決權的村民簽名的要求聘請律師為他們爭取利益討回公道的聯名信,公子白心裡有了底。看來自己和同事們的口水沒白流,那頓打也沒白挨,老百姓最起碼的法律意識被喚醒了,除了人情世故,他們又多了一條解決問題的方法。

公子白暗想,這回那個窮的叮噹響的土地公公文老頭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吧?為了穩妥起見,公子白和傷勢最重一直都沒露面的錢主任通了一個電話,把五里堡村的出現的新情況和主任做了匯報。

「還真有膽子大的,拿老百姓的命根子開玩笑!那個所謂的的協議,沒準就是趁我們這兩天沒到村上去接著談合作的時機突擊簽訂的。這群開發商為了多掙點錢,根本不拿老百姓以後的生活當回事!這事就算是不收錢,單為了我們挨的這頓揍,我們所也得跟這些開發商叫叫板!這事接下了,一定接下來!小白,你先著手辦著,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和全所全力支持你!」錢主任聽到這事雖然在電話裡,聲音都是興奮夾雜著憤怒,興奮的是業務推廣計劃有了成效,憤怒的是在去過一大堆律師,把法律講了三遍的前提下,真的有膽子大的敢出來接著坑人。

「對了,叫上你丁姐一塊辦,我想她肯定很高興!」錢主任補充說。

就這樣,當天上午,公子白和他的丁師姐接受了這五位所代表的五里堡村全體村民的委託,為五里堡村土地徵用和房屋拆遷事項提供法律服務。公子白和村民代表約定了第二天到五里堡村實地勘察被強佔的土地面積以及同村委會和開發商交涉的具體安排後,他也回到自己的家開始睡覺,因為他晚上有重要的安排。

「這麼晚了,你還穿得這麼整齊,到底有什麼想法?」嘯月從電視前面移開視線,對公子白在晚上十一點還穿戴整齊報以懷疑的目光。

「大俠嘯月折戟陰陽路,律師公子白二探五里堡!」公子白像說書先生一樣搖頭晃腦地拽文。

「就說你要去五里堡踩盤子不就得了!說什麼折戟、折戟的,好像我玩完了似的。不過你得小心點兒,別看陰陽路讓你破了,那群鬼可不容易對付。摸準了他們的巢穴就回來,等我傷好了一起去砸他們的場子。還有,那個妖怪也很厲害,你和李寵兩個加起來都對付不了,不可能次次都有救兵的,見到了就趕快跑。」在公路上的遇襲事件,公子白已經源源本本地講給嘯月聽了,所以嘯月對公子白再次查探五里堡充滿擔心。

「行了、行了,大俠都變成大媽了!」公子白開了妖力空間前往五里堡了。

公子白出現在五里堡村中間碾道兒的碾盤上,這個位置他在到了五里堡村就馬上標定好了,所以來了個快車直達。農村不像城市那樣夜夜笙歌、燈火通明,晚上十點鐘以後,基本上所有的村民都閉了電視機上炕睡覺了,夜晚在這裡比在城市中黑暗很多。

空中無星無月,四野蟲鳴啾啾,公子白站在碾盤上觀察了很久,連半個鬼影都沒發現,卻發現了村西的一戶農家有燈光射出。這麼晚還不睡覺有點反常,沒發現鬼,看看人也算沒白來,公子白打定了主意帶著李寵掠了過去。

這是一戶典型的農家院落,一米半高的磚牆、寬敞的院門,院子裡一面是雞捨和馬棚,另一面是自種自吃的菜園,院子裡散放著馬車和農具,院子正中是三間磚瓦房,公子白髮現的燈光就是從這家的東屋射出來的。雞在雞捨裡睡覺,騾子在馬棚裡吃草,院子裡沒有看家的狗,公子白很輕鬆地翻牆而入,因為是夜入民宅,李寵覺得沒有技術性,乾脆進到法像裡面休息去了。

公子白順著山牆溜著窗根來到東屋的北窗後,微微探出頭向屋裡張望。這一望,把公子白給嚇了一跳,真沒想到這屋裡的人還真不少。離他最近的就是背靠窗台坐在炕上的趙村長,瞧他這個坐姿和位置可以推斷出這就是他家;炕沿邊上坐著一男一女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屋地中間的椅子上坐著兩個稍微年輕一點兒的男子;屋裡所有的人都眉頭緊鎖,屋內煙氣朦朦,滿地都是煙頭。

公子白驚鴻一瞥間認出了在屋裡的除了趙村長外還有兩天前見過的村裡的會計和婦女主任。看情況,屋裡面的五個人就是五里堡村村委會的組成人員;看架勢,他們是在研究什麼棘手的問題。為了防止被人無意中發現,公子白沒有再伸出頭張望,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耳朵上,仔細聽屋裡眾人的談話。

公子白聽了村民代表的反映後,就斷定開發商大肆強佔土地肯定與村委會之間有某種默契。常言道,若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公子白暫時放棄對鬼怪的調查,全力對他明日的一個重要工作目標進行監聽。

「說了半天,不還是一個辦法都沒有嗎?」一個公子白不熟悉的聲音說道。

「你嚷什麼?你不是也沒想出好主意?」這是婦女主任的聲音。

「都別吵吵了。村上的帳是不會出問題的,我和小王兩個人已經對過三遍了,該入帳的安置補償費和地上物補償都按數目進了帳,上面如果來人單從帳上是看不出問題的,村民叫喚著要求帳目公開,那咱們就給他們公開,反正那些帳都是沒用的東西。」這是會計的聲音。

「開發商單獨給的十五萬,大伙可都分到了。現在村民對賣出去的地有想法,據說還找了律師,沒準以後還要驚動其他部門來審查咱們,不早作準備能行嗎?」趙村長的聲音一滯,重重地吐了口痰到地上後,又接著說:「真有那麼一天,大伙可得把嘴管住了,因為村上的帳都作好了,不說大概能挺過去,如果說了,全都得去坐牢!大伙回去還得作村民的工作,無論想什麼辦法都得把這事給平息了!」

「都怨這群律師,放著城裡不呆,跑到這來攪和事。要是不讓他們搞什麼咨詢,估計也出不了這個事!」一個年輕的聲音抱怨。

「這事現在提根本沒用了。當時只以為他們是來虛應事故的,誰知道他們是知道這有征地的事故意來的,更沒想到村民能那麼積極,還真的把律師當回事了!」趙村長這話有點兒自我解嘲的意味。

聽到這裡,公子白總算聽明白了。村委會真像公子白想的那樣收了開發商的黑錢,並且打算和開發商一起哄騙村民,使開發商達到低價用地、先占後批的目的,事後村民到城裡請律師的事被村委會知道了,為了應付律師的干涉和以後可能出現的上級調查,五里堡村村委會的主要組成人員連夜在開碰頭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當然是如何弄虛作假欺下瞞上,根據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商量對策和制訂口徑統一的說法,成立攻守同盟。

公子白思索之時,趙村長又說:「大伙也不用太著急。不就是律師嗎?他們說是幫老百姓,其實也是為了錢。明天我再和沈老闆聯絡一下,一方面托人走上面的關係,讓上面不下來查;另一方面,就是想辦法讓律師們少管閒事,大不了給他們幾萬。」

公子白覺得再聽下去也不會有營養,後撤了一步打算離開。正當公子白舉步欲行之時,雞捨裡的雞突然騷動起來,亂拍著翅膀發出驚恐的叫聲,馬棚裡低頭吃草的騾子也仰起頭緊張地刨動著四蹄。

「有鬼。老大,注意看!」在雞鳴騾跳的同時李寵從法像裡現出身來,守在公子白身邊凝神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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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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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3 引言回覆
動物有超人的靈覺,往往對靈體有特殊敏銳的感應。趙村長家裡的雞和騾子先後騷動,很像是發現了鬼類的活動,所以李寵現身出來戒備。公子白起先還不服李寵的說法,認為自己這半天都沒發現半個鬼影,不相信這些帶毛的畜生比自己還能耐,能在自己有所察覺之前感應到了鬼類。可事實證明趙村長家的雞和騾子掌握了真理,公子白的念頭還沒動完,就發現一道鬼影從房屋東山牆的牆根底下躥出,迅速地往村北的山林裡掠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特意找都找不到的鬼影,卻在趙村長家和公子白來了個擦肩而過。公子白那能放過這個機會,緊跟在這個難得一見的鬼魂後面往北山方向追下去。不到一里的村路很快消失在公子白腳下,鬼魂一晃上了北山,公子白招呼了李寵一聲,李寵會意飛到高處為他指引鬼魂的去向。

在李寵的指示下,公子白在黑暗的樹林中穿行無阻,緊緊跟在鬼魂之後。行進間公子白眼前突然豁然開朗,樹林盡頭是一片滿是土丘的空地。鬼魂在空地消失不見,公子白追到近前才發現那些土丘就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墳墓。

一下面對如此多的墳墓,公子白真怕從裡面衝出一大群鬼魂上來給他一頓群毆,鬼魂可不像善良的民工那樣好對付的。公子白預料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偌大的墳場,除了林木被風吹動發出的嗚咽聲外,靜謐得讓人發毛。

「老大,別擔心,據我觀察,這些墳堆裡都沒有鬼住,剛才的咱們跟的那個鬼魂跑到第七排右邊數第四個墳堆裡。你把他搞定就沒有問題了。」李寵作為靈鬼,對鬼那一套的瞭解程度絕對是專家級,一般的鬼魂在他眼前絕對無所遁形。

公子白按照李寵的話來到他指出的那個墳墓前,墳前赫然立著一塊石碑,上面用大字刻著「趙公正宏之墓」,小字的落款則寫者「孫趙大成敬立」,這不是趙村長他爺爺的墳墓嗎?

「請問,趙老先生在家嗎?」公子白用手拍著墳前的墓碑問道。他心裡卻打著如果裡面的鬼不出來,就來一個挖墳掘墓。

公子白喊聲過後,一點磷火出現在趙正宏的墳頭上,隨後磷火一漲,一位白鬚禿頂的滿面青氣皺紋如刻的老者出現在公子白面前。「這位大師,從村中一直跟我到此,不知何故?在下不過是一個探家的鬼魂,並未觸犯陰陽兩界的律令,大師何必苦苦相逼,硬要老朽現身呢?」大概是在自己家門前說話,這個老鬼的口氣比較強硬。

「大師兩個字我是不敢當的。在下不過是一個受人所托,為維護本村村民的利益而奔走的一個律師而已,在以前叫訟師,不雅的稱呼就是——訟棍!因朋友和自己在此地附近遭到妖、鬼的襲擊,今晚特到此地查看。另外,可能還要和您的孫子現在的村長有點公事上的糾葛。剛才突然見趙老從趙村長家匆匆離開,不免好奇緊跟過來,見趙老入屋後才出言打擾,苦苦相逼我可不敢。」公子白謙遜地表明了來意,畢竟這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

一般的鬼魂是要在冥界生活的,他們若有特殊事由需要到人界,必須經過冥界的批准。而埋葬他們屍骨的墳墓就是他們在人界專屬的公寓。鬼魂對墳墓而言,就如同拿著家門鑰匙的主人,每一個墳墓就是一個鬼魂的私人住宅,其他鬼魂是無法進入的。看老者可以躲進趙村長爺爺的墳裡,公子白可以斷定他必定是趙村長的爺爺,而這個巨大的墳場,更可能是五里堡村歷代村民的安息之所。

聽了公子白的解釋,老者的面容稍微緩和了一下,又開口說道:「老漢趙正宏,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我叫公子白,是城裡的律師。直呼我的名字或者叫公子律師都成,大師的稱呼我可不習慣。」公子白回答。

「聽公子律師提及本村附近有妖、鬼出沒?」趙老漢問。

「沒錯。而且是很多的鬼,很強大的妖。趙老如果知道是何方神聖不妨告訴小子我。我們正為這事發愁,兩次被襲都是莫名其妙,我來的目的就是找到他們,和他們把問題講在當面,免得以後繼續衝突,最後出來個你死我活的結局。」公子白隨後對前兩次的公路襲擊事件和村民向其求助的始末向趙老漢作了簡要的介紹。

聽了公子白的介紹,趙老漢也大惑不解地皺起眉頭。「這村裡在我活著的時候就一次鬼也沒鬧過,我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墳地是村裡唯一可能有鬼的地方,可現在除我之外也沒有別的鬼了。我不是請了假回來處理家事,就和其他的鬼魂一樣終年在冥界居住根本不回這裡。」

聽了趙老漢的回答,公子白腦子裡的問號立刻多了一倍。感情,這個村平時是個無鬼區,連本村土生土長的鬼都不知道還有其他的鬼和妖存在,事情變得複雜了不少。

「既然趙老對附近是否存在妖和鬼知之甚少,那對本村的歷史風物是否瞭解呢?」公子白見趙老漢對附近的鬼類沒有知覺,只好改問本村的歷史風物,面前的這位老鬼本身就是五里堡的歷史,沒有比歷史更瞭解歷史的了,要想知道五里堡的一些秘史不問他還能問誰。

「不知公子律師要問什麼人,什麼事呢?」趙老漢不知公子白是何用意,但確定了公子白對他沒有敵意而且還在明裡暗裡幫助村民後作出了回應。作為本村的長者,聽到本村附近有群鬼凶妖出沒,出於對後代子孫的關愛趙老漢也無法讓自己置身事外。

荒山野嶺、月黑風高,跟一個老鬼在墳場談事情,實在比不上在有空調的辦公室喝茶那樣愜意。公子白犯了懶病,跟趙老漢告了罪,坐到旁邊的墳堆上點了根煙接著繼續他的談話。此是若有人從遠處觀望,便可見兩個墳堆上有一大一小兩團忽明忽暗的鬼火,李寵更是對這種符合鬼類審美價值的景色大為讚賞,停在稍遠一點兒的地方一邊警戒一邊觀賞。

調整好了坐姿,公子白說道:「我想知道關於村中間的碾盤和村子東北山腳下的那堆亂石有沒有什麼典故?」

「你說的那兩個地方倒真有些典故,可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正知道原委的人早都輪迴了幾遍,一些事情也就此湮沒。我所知的也是聽前輩口口相傳下來的點滴,你若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但事情的真偽實在難以確定。」趙老漢顯然知道一些關於碾盤和亂石堆的傳說。

公子白擔心趙老漢又說不知道,聽了他的回答後心情放鬆了許多,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釋放了一下壓力。「趙老,您只管將知道的事情說給我聽。至於是否確有其事,我會想辦法查證。對那兩個神秘的地方沒有點線索和提示,我還真不敢隨意去動呢。如果是個大大的馬蜂窩,捅破了挨蟄的可不只我一個呀!」

在公子白的催促下,趙老漢講述了從他爺爺的爺爺那裡傳下來的五里堡秘史。

相傳在五里堡建村的時候,有一個雲遊的和尚經過該村。那和尚有些神通,看了村落的地勢佈局後,指出該村雖然水土肥美,但地下有一處三煞凶穴,穴內的煞氣將在百年內噴出,屆時將給村內百姓帶來滅頂之災。村長聞之大驚,慌忙懇請大師破解。在全村父老的懇求下,那和尚本著慈悲為懷的精神,帶領全村百姓在地穴之上置放了重逾萬鈞的一副石碾,並在石碾上施以佛家的制煞符咒,如此將煞氣鎮於石碾之下,造福鄉里。和尚佈置完制煞的石碾後離村繼續雲遊不知所蹤,村內百姓從此安居樂業。石碾不但成了制煞的工具,也成了村民碾米磨面的生產工具。

若干年後,五里堡村人丁興旺,村落屋宇不斷擴大。時逢戰亂連年,盜賊風起,村民為保家園,在村邊要道之側建起防禦石堡抵禦外敵。五里堡村富庶殷實,遠近聞名,樹大招風,盛名之下不斷有流寇馬賊、散兵游勇到此劫掠。當時的村長孫守業是個志勇雙全的人才,為難之時盡現男兒保家守土之英雄本色,帶領村內的近千壯丁以石堡為憑多次力抗強敵。然而,英雄難百勝,寶刀終須折,在一次對抗五千馬賊的戰鬥中,戰局突然失控,婦孺村民僥倖逃脫,村長和近千壯丁自毀城堡與敵同歸於盡。現在的五里堡村東北山腳下的亂石堆就是當年石堡的遺址。大戰過後,倖存的村民返回家園後,不願在有過慘烈戰事的石堡周圍居住,遂選在僅剩碾盤的石碾周圍重建家園。碾盤上巨大的石碾為何失蹤這個迷題,在村民求證和猜測了幾十年後隨著時代的更迭漸漸平息,唯一剩下的就是有限的、零散的傳說。

趙老漢講的山村傳說,對土地公文老先前提供給公子白的資料進行了補充。最有價值的就是讓公子白知道了五里堡村村中央的那具石碾除了起生產和社會功能外,具有更重要更隱蔽的制煞功能,它的存在與否決定著五里堡村村民的安危,三煞之氣如果破土而出,勢必熏染村民,被煞氣熏染的村民不會有明顯的改變,但在煞氣的潛移默化下他們的孫子輩將成為兇殺暴戾之徒,那樣的話,這個村在未來五十年內就會變成恐怖分子的量產基地,完全有望問鼎中國犯罪第一村的「寶座」。如果三煞之氣更強的話,破土後三日即可引發天災降世,那時不用等上五十年,整個村子半天之內就會被所謂的自然災害給夷為白地。

那堆不起眼的亂石原來是古石堡的遺址,這也讓公子白吃驚不小。聽土地公文老說,當時村長和壯丁都發下了誓死保衛村莊的毒誓,而這些壯丁又是和石堡一起覆亡的。因為誓言和橫死的關係,壯丁們的鬼魂有可能會被束縛在石堡的遺址中。如果是那樣,村子附近出現那麼多強大得可以傷害嘯月的鬼魂就可以理解了,因為石堡覆亡到現在已經五百年有餘了。

轉念一想,公子白又發現了不好解釋的地方,最近兩次鬧事的鬼魂雖說在村子附近活動,但活動範圍幾乎有十里方圓遠遠超出了五里堡村的範圍,如果是壯丁的鬼魂,他們理應成為地縛靈,被誓言和石堡所束縛,活動範圍應該在石堡之內,範圍再大也超不出村子的邊界,從這點說,鬧事的又不像是壯丁們的鬼魂了。

碾盤底下是被鎮壓的三煞地穴。亂石堆是石堡遺址,下面可能存在著數量近千而且有五百年鬼齡凶魂厲鬼。公子白思前想後,哪個地方都是他說的大大的馬蜂窩,別說是他,即使是師兄清靈子來了也不敢去捅。看來今天只能打道回府,明天把村委會和開發商擺平後再抽時間找幫手來為嘯月出氣,公子白打定了主意招了李寵過來,站起身準備回家睡覺。

別看李寵的樣子幼稚,但鬼齡可比趙老漢長多了,見到偌大個墳地只有趙老漢一個鬼,李寵真為他感到寂寞,於是就多嘴問了一句:「趙老頭兒,這裡就你一個,多冷清啊!放著冥界的美好生活不過,你跑回來幹什麼?」

趙老漢看人看不準,看鬼可是有經驗,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兒童竟是在冥界難得一見不受冥界約束的靈鬼,趕緊回話道:「前輩,我們五里堡的先人在冥界感應到了各自後人的祈禱,都得知五里堡要被建設為城市,而我們的後人將失去賴以生存的土地,為此大家都很擔憂。最近又感應到村民關於村長擅自低價出賣土地的禱告,收到這個信息,大家更是著急,為了各自的子孫後代,大家都紛紛向冥界提出回村探親的申請。冥界怕我們一起出來,會聯合起來給人界製造麻煩,就讓我一個人回來,想辦法規勸我的孫子,讓他不再繼續干有損村民後代的事情,並對以前的過錯進行補救。」

「冥界當然是怕你們那些鬼一起回來群毆政府官員和開發商。」李寵露出一副對冥界事務瞭然於胸的笑臉,接著又問:「那你都對你的孫子做哪些思想政治工作呀?」

「今夜我才獲准回村,回村後我一直在大成的家裡藏著,想趁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給他托個夢,規勸規勸他。可他從掌燈的時候就叫來了村裡的其他幾個管事的,淨研究些如何借征地的機會貪錢和應付上級檢查的事,直到半夜還沒睡。接著我就發現公子律師進了院子,在後窗偷聽他們的談話。我想近前仔細察看,剛一有動作,就被您發現了。我怕你們對我不利就趕緊躲回墳裡面來,結果是一場誤會。你們走了,我還得回去給那個不成器的孫子托夢呢。」趙老漢很老實地回答道。

「鬼給人托夢!小李,你曾經不是也借夢境來提示我如何救你嗎?那夢境真是逼真啊!我一直想瞭解一下鬼是怎麼給人托夢的。」公子白表面是是跟李寵說話,實際上是說給趙老漢聽的,那意思就是說我想看一下現場直播,你願不願意當義務演員哪?

「我可沒興趣給你表演。你要是想看,就問問趙老同不同意嗎?」李寵很配合地回答公子白。

「給活人托夢,我的力量勉強可以辦到,如果兩位能幫忙的話,老漢實在感激。」人老奸,馬老滑,就是趙老漢活著的時候再老實木訥,憑他多年的作人經驗和作鬼體會,也能猜測出公子白他們兩個的想法,聽出他們話裡的意思,這樣一回答就表示出了同意公子白現場觀摩的意思。

反正自己一個也挺孤單,他們又說附近有凶妖厲鬼,帶上他們行事的時候就多了一份保險,趙老漢聽了公子白關於妖和鬼鬧事的介紹後,認為那些妖、鬼真要是下手對付他的話,憑他單個的實力是絕對應付不了的,所以做了托夢後速離是非之地的打算。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實證明,他帶上公子白同去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公子白、李寵和趙老漢,一人兩鬼從五里堡村的公共墓地出來時,剛好是夜半12點,這回再看五里堡全村上下真的是半點燈火也沒有了。地形不是很熟的公子白跟在趙老漢的後面,幾個起落來到了趙村長家。這次趙老漢在李寵的幫助下收斂的鬼氣,院子裡的雞和騾子都沒有感應,他們悄無聲息地來到東屋的北窗下,趙村長就躺在靠窗的炕上。因為村委會的幾個人為了征地的事開會商量對策一直到半夜才各自散去的原因,東屋只有趙村長一個人睡,他的老婆帶著小孫子早就在西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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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3 引言回覆
此時的趙村長剛剛躺下,見他在被窩裡不停地翻身,就能斷定他仍然是心事重重難以入睡。等了一會兒後,仍不見趙村長有入睡的意思,公子白暗想,不睡覺就不可能做夢,萬一他一夜不睡,豈不是要在他家的窗根底下傻等一夜,那對自己來說才是真正的惡夢。想到自己會在別人家的窗台底下度過一個夜晚,公子白有點沉不住氣,用眼神示意趙老漢和李寵,這可如何是好。

李寵給了公子白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藉著趙村長正在雙眼直視天棚,望天發呆的時機,趙老漢一晃身穿牆而過來到室內,停在平躺著的趙村長頭頂對著方向的屋地上。緊接著,趙老漢一抬手,一道略帶粉紅的微弱鬼氣罩向趙村長的全身。趙村長全身被鬼氣籠罩後,沒有陰氣及體的寒戰和寒毛倒豎的恐懼,反而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一股無法抵擋的倦意如同呼吸般自然地遍佈全身,禁不住張口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歪頭無比迅速地進入了夢鄉。

見趙老漢的催眠大法得手,李寵也飛身來到屋內,在屋內轉了幾圈後停在趙村長突起的肚子上,對因無法穿牆而過,只得坐在北窗台上隔著玻璃看熱鬧的公子白裝出一副學究的模樣,拿腔捏調地說:「夢,在科學的範疇有好多種解釋,這些解釋雖有差異,但基本上的都把夢的產生界定為人在睡眠時部分腦細胞仍處於活動狀態,同時承認夢境中所見的事物來源於對外界事物的折射和變形。其實這種論調是基本正確的,只是有些時候人的夢境會被其他靈體利用,或者意外地接收其他信息,於是就出現了鬼神托夢和預兆夢的例外情況。下面請趙老現場演示一下鬼神托夢。」李寵在趙村長的鼾聲中給公子白上完了常識課後,閃到一邊,好讓公子白可以看到趙老漢托夢的全過程。

公子白沒時間跟李寵鬥嘴,他在意的只是能夠目睹鬼給人托夢的全過程。趙老漢在李寵閃開後,從頭上射出一道暗青色濃重的鬼氣罩在趙村長的頭上。鬼氣一接觸趙村長的頭,趙村長熟睡的安詳的面孔立刻產生了變化,臉部的肌肉和眼皮不自主地抽動起來,經過片刻後趙村長的臉上恢復了平靜,而那條連接趙老漢和趙村長的鬼氣更加的粗大和明亮。

「現在趙村長的夢境已經完全被他爺爺給控制了,因為夢境是存在於他的意識之中的,無法向我們展示,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以讓我們聽到。」李寵的表現不輸於足球比賽的解說員。

公子白本以為可以看到夢境的現場直播,可惜因為信號傳輸的問題,他只能將看電視劇的標準降低到聽收音機裡面的廣播劇的水平了。

「大成,不認識爺爺了嗎?這麼多年了,你忘了我長什麼樣也不奇怪,誰讓我在你十五歲的時候就死了呢!」趙老漢和趙村長陰陽相隔,如果不是通過夢境,他們是永遠對不上話的,所以趙老漢有些傷感。

「爺爺!真的是你?我是在做夢吧?」趙村長在夢裡還有自知之明,確實很難得。

「孫子,你說的沒錯,這是你的夢,但這個夢不是你胡思亂想出來的,是真實的。是我特意托夢給你,你才夢到我的。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的心已經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思念過我。我生前那麼疼你,你就這樣對我,連我臨終留給你的最後一句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趙老漢本來是想給趙村長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趙村長的夢裡,可是通過精神的連接發現了他這個孫子對他這個爺爺根本沒有思念之情,不禁有些惱火。

「爺爺,你為什麼要托夢給我。我每年都給你燒不少紙錢去的,你要是不夠我明天再燒給你。」趙村長認為趙老漢是管他要錢花來了。

「你這個傻孩子,爺爺要的不是你的紙錢,托夢是來提醒你的。我臨終時就留給你一句話,作人要厚道。你當時是含著眼淚答應的,可現在怎麼樣?你剛剛還和一幫狐朋狗黨商量如何坑害一起地裡刨食的鄉里鄉親,算計著如何貪他們的救命錢。現在全村的父老都在背後罵你,連村裡的前輩在地府都不得安寧。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即使國家的法律不制裁你,死後也會受地府的審判,謀私而害公是要下地獄的!」趙老漢吹鬍子瞪眼地衝他的孫子發威。

「爺爺,你說的話我沒忘。我成年後到城裡闖蕩過一段時間,按照你的話厚道作人,結果怎麼樣呢?我對別人厚道,別人對我奸詐,最後我是帶著一肚子的委屈兩手空空地回村的。回到村裡我還是厚道作人,結果呢?結果還是一樣,除了幾句好話外,地裡不會多長出糧食和蔬菜,也不會比別人多賺一分錢。於是,我就不厚道了,我不厚道了反而蓋起了房子,娶上了媳婦,還當上了村長。你說厚道有什麼用?如今這一切向『錢』看的社會,我不想法多弄些錢怎麼能活得好,怎麼為老趙家的後代造福?」趙村長振振有辭地來了一個厚道論。公子白還真沒想到,他一個小村子的村長居然能說得出如此條理清晰頭頭是道的話,難道說做夢的時候人可以超常發揮?

「大成,你個小兔崽子!你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古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輪迴,時辰到時自有分曉。你現在何只是不厚道,你簡直是貪慾橫流不知廉恥!你因自己受挫就怨天尤人,將誠信厚道之處世根本與金錢私利之為人私慾相提並論,須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方不違誠信厚道之準則,你卻棄根本而逐末節。如今人怨已起即為警示,若是行大惡而惹天怒,你就萬劫不復了!時至今日,你每思想起所作所為,難道不都是惶恐不安?就如征地一事,你若厚道處之為村民著想,又怎能如此處心積慮夜不能寐?你就不怕國法威嚴、果報不爽?你這等兒孫,不是在為趙氏積福,而是在為後代造孽!」趙老漢一下將厚道的問題上升到哲學和因果報應的高度,而且出言用辭極其講究,讓公子白很是驚異。

其實,公子白犯了主觀主義錯誤,沒有經過調查研究,就自認為趙老漢是個農民,實際上趙村長的爺爺趙老漢是地主家庭出身,正經的上過私塾,拜過孔夫子,言辭激烈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把本不想拽的成語和大道理全用上了。

儘管趙村長也就是初中的文化水平,但對他爺爺的話,特別是最後的三句問話,還是能夠理解其含義的。想想這些年來做過的事,真的常常在午夜夢迴時良心不安,而如今在征地這關係著全村人後半生生計問題上弄出來的窟窿確實讓他有種難以言喻四面楚歌的危機感。

「爺爺,我也不想讓全村的父老吃太多的虧,他們給的錢也夠鄉親們生活一陣的,而且他們佔的只是一小部分地,村裡的大部分土地還是要按正常標準出讓的。再說,我連他們的錢都收了,那不是一筆小數目?夠我們家賺上十年的。」趙村長不在堅持認為他的做法是對的,思想上有些動搖。

公子白和李寵聽到這裡,都知道在趙老漢的直指人心,針對他心中隱蔽的弱點的說教下趙村長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只要在加一把勁,趙村長很可能在天亮後就在趙老漢留給他的強烈心理暗示下去找上級領導交代問題。可是事情不像他們想的那麼順利,在這緊要關頭,公子白一直在尋找的妖氣又出現了。

毫無徵兆之下,妖氣幕天席地而來,瞬間便將整個村莊籠罩起來。緊隨妖氣之後的竟是由遠及近、勢如奔馬的森森鬼氣,嗚嗚咽咽的鬼哭魂泣之音在村莊四周響成一片。一時間,公子白從窗台上驚起凝神戒備,而李寵飛身直透房頂而出到高處查看形勢。正在全神貫注托夢給趙村長的趙老漢也受妖氣所擾,連接在他和趙村長之間的光帶忽明忽暗,似要斷去,而趙村長也受此影響,額頭虛汗層層,不安地翻動身體似要醒轉。趙老漢一見法術受到干擾,為防控制不住法術給趙村長的腦細胞造成破壞,趕緊穩定心神徐徐收回法術。

趙老漢的法術收回一半,公子白剛剛抽出長刀,李寵穿過房頂來到空中還沒往四下張望的時候,一股無形無影的妖力如同一柄巨錘狠狠砸在專心收回法術,無暇他顧的趙老漢身上。「啊——」趙老漢一聲慘呼被巨力擊得從屋地中央直飛往窗外。施加在趙村長身上的法術突然中斷,他也啊的一聲從睡眠直接晉級為昏迷。

公子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瀰漫四野沖天的妖鬼二氣上,有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忽略了趙老漢的安危。等他聽到慘呼時,趙老漢正好從窗戶裡面橫飛出來。出於本能反應,公子白伸手想接住飛過來的趙老漢,情急之下忘了趙老漢是鬼,沒有在手上施法,眼見趙老漢穿過了他的身體飛往院外,才如夢初醒般隨後追了出去。

不知是襲擊他的妖力太強,還是他的鬼體太輕,趙老漢的身體打著旋子飛得奇快無比,公子白追過院牆後又趕了三十多米,才用施過法術的手把他的身體給拉住。拉住趙老漢的鬼體後,公子白百多斤的健壯身體竟被拖著向前衝出四五米遠才抵消了妖力的餘勢。如此巨大的妖力,如果公子白拉不住趙老漢,趙老漢幾乎無重量的形體肯定被這股巨力打成繞著地球不停旋轉的衛星了。

「你沒事吧?」公子白看著趙老漢閃爍不定的鬼體,不安地問。

「幸虧你及時拉住我,差一點兒就散形了。」趙老漢說的不假,剛才的一擊已經將他的魂魄震得分崩離析,如果任他旋轉著飛下去,沒有停下來喘息的時間,他根本沒辦法重新凝聚形體。

「老大,趕快撤吧!整個村子妖氣沖天,鬼氣遍地,四下全是凶魂厲鬼,看架勢我們被包圍了!如果硬碰硬,我們肯定罩不住!」公子白對趙老漢的擔心還沒放下,李寵就在頭頂上大聲示警了。

「真那麼嚴重?」李寵主動要求撤退,還是頭一次,公子白有點兒不相信,一跺腳跳上一家村民的屋頂往四下望去。

這一看,公子白也認為趕緊跑路才是上策。在無形的妖氣籠罩之下,全村又被一層如煙似霧淡青色的鬼氣覆蓋。在鬼氣之中,成百上千的鬼魂,從村子的邊緣一寸寸地向內逐漸收縮,顯然是一種地毯式收縮和鐵桶式包圍想結合的合圍戰術。更令公子白心驚肉跳的是,圍住整個村子的鬼魂,不是那種有透明或者半透明形體的尋常鬼魂,而是個個形體充實宛如真人,在偶然透出雲層的微弱星光下,竟在地上投射出淡淡的影子。鬼齡越長,實力越強,鬼的形體就越充實,如此「實在」的鬼魂,最起碼也得有五百年的鬼齡。這樣的鬼如果是一個,公子白在李寵的幫助下可以輕鬆搞定;如果有兩個,公子白和李寵必須依賴合體之術才有勝算;如果有三個,公子白和李寵就得跑路。現在這樣的鬼有近千個,而且個個都是盔明甲亮、劍拔弩張,如此戰力,恐怕在冥界也只有為數不多的軍團才能與之相比。

妖氣現,群鬼出,趙老漢遇襲,眾鬼似有所圖步步為營的進逼,公子白瞬間分析了這些情況,反覆推斷了幾次,得到的都是同一個令人沮喪的推論——眼前這個陣仗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衝著他公子白來的。掂量了一下眼前的局勢,如果推論正確,他公子白就是金身羅漢也得折騰半宿才能擺平這些鬼哥哥,更何況他只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小人物,如果動手的話被擺平的肯定是他,而且整個過程用不上十分鐘。

好漢不吃眼前虧,公子白看清狀況後採納了李寵的建議,作出趕緊撤退的決定。大丈夫作事講的就是乾脆,說跑就跑!公子白衝著空中一招手示意李寵回到他身邊,隨後開了妖力空間,不由分說先把受了傷的趙老漢推了進去,然後維持著空間入口不關,站在房頂上等著李寵回來。

公子白的本意是留下斷後,等李寵也進了妖力空間後他再進去,然後關了空間的入口,完成勝利大逃亡的壯舉。妖力空間歷來是公子白居家旅行和防身保命的首選,今次他打的也是借妖力空間脫困的如意算盤,可他卻忽略了趙老漢是如何在漫天妖氣的情況下被擊傷的,忽略了一直隱藏在妖氣之後的強大對手。

李寵見公子白在妖力空間的入口外面等著他,趕緊加快了速度飛了過去。時間對於靈體來說很微妙,有時一百年就像一秒鐘一樣,沒幹什麼轉眼就過去了;有時一秒鐘卻像一百年一樣,足夠發生很多事。就在公子白為了等李寵,在屋頂多停留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發生了一件讓公子白噴血,而且是七竅噴血的事。

如同趙老漢遇襲一樣,毫無徵兆之下,一道無形妖力憑空而至。公子白半點反應都沒有,非常實惠地挨了一下,他只覺得胸口一窒,一股妖力破體而入摧心裂肺,耳內同時響起胸骨和肋骨碎裂的聲音。被擊飛的公子白強忍著劇痛,運起法力化解著入侵體內的妖力,隨著一聲悶哼鮮血從公子白的七竅飛濺而出,體內的妖力也隨著噴出的鮮血被化解了大半,公子白總算免去了心膽俱裂的滅頂之災。而被公子白開啟的妖力空間,缺少了公子白的法力支持,立刻關閉。

撲通一聲,公子白的身體在五丈的空間內劃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落地後摔出了十分不雅的四腳朝天狀。公子白再次悶哼,落地時的衝擊造成他傷處疼痛加劇,險些讓他昏死過去。如此聲響立刻引起了一陣狗吠和鬼嚎,狗和鬼都發現了他的所在。狗是被拴起來的,只能叫不會動,而鬼卻是放出來的,既能嚎又能動。聽到聲響後,立刻有二三百個鬼往公子白摔落的地方圍過來。

「老大,趕快起來!快跑啊!」眼見跑在前面的鬼已經看到了公子白,並且各施刀槍準備對公子白下手,李寵顧不得隱藏身形對公子白大聲喊叫,同時在高處對著公子白的四週一口氣放了二十多個陰雷。

跑在前面的幾十個厲鬼見公子白躺在地上呻吟,不由分說齊出刀槍準備把公子白就地正法。厲鬼們的刀槍剛舉起來,突然感覺頭上有異,剛剛抬頭上望,李寵扔下來的陰雷就在他們頭上炸開了。悶響過後,這些個腿快的厲鬼幾乎是同時坐了飛機,怪叫著飛了出去。李寵的陰雷對這些陳年老鬼雖然不是致命,卻足以致殘。那些措不及放被炸飛的厲鬼,立刻變成了缺胳膊少腿、五官不全的殘疾鬼。

陰雷的悶響把公子白從疼痛帶來的眩暈中拉回現實。如今身體受傷,開啟妖力空間的法力不夠,地底下又有三煞地穴的煞氣不敢輕入,如果想逃跑只有飛天這一個路徑了。於是,在陰雷激起的塵土和被炸飛厲鬼沒有落地的瞬間,後面的趕至的厲鬼眼前閃過一道銀光,銀光過後,一位渾身銀光背生銀翼的鳥人搖搖晃晃地飛向天空。不少厲鬼都疑惑地認為,此次行動是狩獵天使的秘密行動。

公子白有了上次遇襲的經驗,未雨綢繆在沒來之前作了充分的準備,連最容易損害他名牌衣褲「鯤鵬」都作為內衣穿在裡面了。在妖力空間和土遁都不可行的時候,公子白選擇了飛天這一逃跑途徑。因為傷及胸骨肋骨和心肺內臟,公子白無法將本身法力加持在鯤鵬上面,只勉強開動了它的飛行功能,讓鯤鵬帶著受傷的身體望高空而去。

厲鬼們見到鯤鵬化出的翅膀帶著公子白升空,也不甘示弱地騰身而起,追在公子白的身後。更有厲鬼張開鬼弓,搭上靈箭,把公子白當成秋天的大雁來射殺。李寵藉著居高臨下的優勢,猛勁地放著陰風、鬼火,把射向公子白的箭矢都阻擋下來。趁著這個機會,公子白將體內的法力運轉至極,拚命催動著肉體再生的速度,好歹把右胸的骨骼和肌肉恢復了功能,右手握了長刀,抵擋追上來的厲鬼凶魂。

「你們何方厲鬼,因何對我再下毒手?」公子白憑著氣息的特質,判斷出這批厲鬼就是那天晚上在陰陽路上欲襲擊車隊的那群鬼魂。「你們若想輪迴,我可以替你們走一走牛頭馬面的後門,殺我有什麼用啊?」

近千厲鬼都騰身而起,由下至上地追捕公子白,卻沒有一個回答他的問題。公子白見問不出頭緒,就死了那份心思,揮起長刀硬擋硬劈,長刀與厲鬼手中的兵器相撞,不斷冒出點點火花和深藍色的電光。遠遠望去,公子白還真有點除魔天使的架勢和勝利女神的風采。

沒神氣了兩分鐘,有傷在身的公子白就支撐不住了,無奈下藉著兵器碰撞的反震之力,扇動身後的雙翅,急速地飛往高空。在升空的途中,公子白和李寵都感到,越往高處,籠罩在周圍的妖氣和鬼氣越稀薄,越往高處,追在他們身後的厲鬼越少。隨著高度的增加,鬼魂的數量在逐漸減少,大部分厲鬼都在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極不情願地落回地面,難道地球吸引力對鬼還起作用?公子白疑惑不解,跟著又發現跟上來的厲鬼在妖氣鬼氣稀薄的高處,表現出來的實力大不如在低處,更不及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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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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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4 引言回覆
看來這漫天的妖氣,就是群鬼活動的勢力範圍,如果出了這個範圍,他們可能就束手無策了。想到這裡,公子白手上加力,衝著飛上來的一個個厲鬼沒頭沒腦地劈砍下去,心想只要撐得住沒準真能逃出升天。若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公子白彷彿是將尾隨飛至的群鬼作了墊腳石,下方拚命追上來的厲鬼一個個的墜落,他則踩著這恐怖的鬼梯一步步一級級地步向黑暗的夜空。升到了二百米的高度,妖氣和鬼氣淡得風吹即散,能飛上來跟他過招的厲鬼也寥寥無幾。

一個厲鬼舉著大刀狂呼著衝上來,其形體、氣勢絕對的威猛,可動作卻慢得如同烏龜,跟在地面上表現出的迅捷相比簡直判若兩「鬼」。公子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因為失去了妖力的支持才變成這樣的,也沒心思來研究,他和沒作出應敵動作,李寵已經在那厲鬼的後面給了一腳,把厲鬼直接踢到他的長刀上去了。這個倒霉的厲鬼,就這樣一不小心被公子白給宰掉了。

要知道這個厲鬼再怎麼說也是活了五百年左右的靈體,翠玉長刀很久沒如此飽食暢飲過了,當下將這個倒霉鬼體內所有的靈力吸得一乾二淨。厲鬼散形,刀光雪亮如月色當空,在長刀的副作用下更有一部分靈力進了公子白的體內,藉著這股靈力,公子白總算將剛才受傷產生的疼痛給壓制住了。

「老大,這裡的妖氣很淡,那幾個厲鬼也跟不上來了,估計這些鬼必須在妖氣的範圍內活動。再加把勁,出了妖氣的勢力範圍,就可以重見天日了!」李寵跟公子白英雄所見略同,趁著不需要應付厲鬼猛攻,只需要抵擋底下射上來的箭矢的空擋提醒公子白。

「早看出來了。要不是等你這個蝸牛,我可挨不上這一下子!這回陪大了,真是皮開肉綻、骨斷筋折。而且,現在不是工作時間,這時候受的傷也不能按工傷處理,不能報銷醫藥費。」公子白抱怨著,「若不是我事先把鯤鵬穿上,還真的玩完了。剛才真是入地無門,幸好上天還是有路的。」公子白皺著眉頭用手把錯了位的骨頭掰正了重新接上,如果不處置一下,任肉體自動癒合,沒準會因為骨頭錯位弄成畸形人,到時候還得打斷了重接。

公子白一邊接自己的骨頭,一邊搖晃著繼續往更高的上空飛去,漸漸脫離了厲鬼的糾纏和靈箭的攻擊。

「妖氣沒了呀!老大,看來我們是到安全區了,趕緊回家吧!咱們倆對下面那麼多的厲鬼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這事應該報給冥界,讓他們來處理,因為是厲鬼鬧事,沒準他們能給你報銷醫藥費!」李寵對剛才的驚險一幕心有餘悸,而且對因為自己的慢動作差點讓公子白掉命有點內疚。

「是呀!這次差點兒連自己都報銷了,冥界的帳先不急算,回去一定要跟嘯月要精神損失!咱們可是為著他才一再來這個破地方找打的。」公子白接好了最後一塊骨頭,習慣性地摸口袋掏煙抽,可他的衣服都報廢了,只有一件鯤鵬穿在身上,身上是哪還有香煙。

想了想妖力空間裡也沒了存貨,無奈下摸了摸嘴角氣憤地說:「還有服裝損失費、香煙損失費,全都要跟他要!哪包煙我可才抽了兩根,還有我的ZIP打火機呀!」想到這些經濟損失,公子白心靈的痛苦立刻戰勝了肉體的創傷。人說打仗需要錢一點兒都不假,而且損失最大的還是跟打仗無關的民用品。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公子白暫時脫離了險境,發了幾句神經後,拍了拍翅膀就要走人。就在他發神經的時候,村子東北的亂石堆裡閃出一道身影,一瞬既逝地沒入黑暗的夜空。黑影蓄意隱藏著凜冽的妖氣,悄悄地接近著在高空中扮演銀翼天使和聖嬰的公子白與李寵。

公子白和李寵辨明了方向,朝著都市徹夜不熄的燈火而去,絲毫沒有察覺里許外高速來襲的敵人。與夜空溶為一體的黑影,掩至距公子白和李寵不足百米時,突然發難。公子白和李寵只覺身後妖氣暴漲,其氣勢比瀰漫在五里堡全村的妖氣要盛出百倍。這二位猛然轉頭觀望,差點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摔落地面。只見空中赫然飛著一座小山似的巨石,巨石上向外突起的石稜宛如刺蝟身上的根根尖刺,更誇張的是正塊巨石上妖氣繚繞、電火交織,難不成遇到了傳說中的飛來峰!

在某種力量的驅動下,巨石在空中不斷地增加著速度,石稜與空氣的摩擦產生了刺耳驚魂的尖嘯聲,如此聲威當可比彗星撞地球之氣勢。就算巨石敢自比彗星,公子白和李寵兩個加一起也不敢自比地球,論實力用保齡球和球道上的球瓶來比喻巨石和他倆的關係倒十分確切。巨石還沒及體,撲面而至的勁風就讓他們兩個身如刀割,更可怕的是隨勁風而至的妖氣竟將他們倆牢牢鎖住,他們倆的處境就如同保齡球球道一端擺好的球瓶,站在空中給巨石當靶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奇跡出現——巨石打偏。不過按照巨石的體積計算,只要巨石不是立刻後退或者被地球吸到下面去,打得再偏也是一個全中的滿分。

百米距離內巨石將速度逐漸增至極限,務求一擊斃敵,眨眼間巨石已迫近至離公子白和李寵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公子白和李寵各自掙扎了幾次都沒能掙脫妖氣的鎖定,而上次在同種情況下及時解救他們的神秘妖氣也沒有及時出現。想到在劫難逃四個字,公子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因為勁風的壓迫,公子白剛剛接好的骨骼重新碎裂,難當的劇痛和即將面臨滅頂之災的焦急讓他驚慌無智,冷汗一出頭腦卻清醒了不少,一個主意竟然隨著冷汗從他的腦袋裡流淌出來。

「小李,對射!」公子白艱難地從嘴裡擠出四個字,一股鮮血也跟著這四個字從他嘴裡躥了出來。

李寵一下沒明白公子白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看見公子白手中凝而不放的元陽真火,心中立刻瞭然,隨即手中燃起了九幽地火。

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後,公子白和李寵同時向對方射出了高度壓縮凝聚的火團。元陽真火是修行真自身錘煉的至陽火焰,而九幽地火則是出自地獄深處的高熱內斂的至陰烈火,它們在被法術強行壓縮後就如同一團隨時可能爆發的高爆炸藥,如果在讓它們陰陽相撞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公子白和李寵發出的兩團火焰在他倆間極小的空間內相遇,隨後互相激發,陰陽互補後,威勢立刻倍增。一道刺目的紅光閃現,接著以公子白和李寵為中心爆出如水波漣漪層層疊疊急速擴散的紫紅色的火焰。

陽火陰焰的對撞,引發了劇烈的爆炸,藉著爆炸產生的推動力和破壞力,公子白和李寵擺脫了妖力的鎖定,在巨石及體的瞬間險險避過。饒是如此,他倆也讓自己搞出來的爆炸傷得不輕。公子白有鯤鵬護體,披沒開肉沒綻,不過骨頭又多碎了幾根。李寵是靈鬼之身,對法術的抵抗力稍遜一籌,即便在放出火焰後就趕緊施展了防禦的法術,還是被爆炸震散了防護結界,讓火焰傷及了鬼體,在空中怪叫著連翻了幾十個跟頭,撲滅了身上的火焰後,努力維持著形體不散,往公子白方向急奔。

這次李寵比對抗魔帥卡德時傷的還重,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是公子白想出這以劇爆破除妖力鎖定的法子,他倆就全玩完了。

「爾心通吾意,吾體固汝魂!」公子白見李寵形疏神散地奔來,知道形式危急,顧不得為自己療傷,硬是從身上撕下一塊鮮血淋漓的肉來,施展起茅山養鬼術所載的養鬼師輕易不用大傷元氣的「以身飼鬼」之術。

隨著公子白的咒語,他手中的那團血肉化成一團血霧射進李寵的體內,血霧入體後李寵體內紅光閃動,片刻後李寵的形體穩固,而公子白此時卻神情委頓,他為了救回李寵將自己的一部分精魄注入了李寵體內。

經此一術,李寵平安無事,而且得到生人血氣精魄滋養假以時日法力更勝從前,公子白卻因精魄受損而元氣大傷,若調養失當法力將大損,這對尋常養鬼師而言將意味著其有被靈鬼反控的危險。

公子白得清靈子傳授茅山秘法,當然知曉以身飼鬼的凶險之處,不過除非不救李寵,否則別無他法,況且對射法術引發爆炸脫困的是他想出來。反過來講,此術雖然凶險,但並非全無好處,經過此術後,靈鬼和養鬼者間的聯繫將更加緊密,更加難以分離。

公子白和李寵為了保命各自受傷,那塊搞偷襲的石頭也跟著受了牽連。巨石乃一妖所化,在用本身妖氣鎖住公子白和李寵後,他以為百米內的突襲必定順理成章地取了他們的性命。就在一擊必殺前的瞬間,公子白和李寵突然搞出個陰陽對撞大爆發出來,公子白和李寵被爆炸力炸向兩邊,他卻一頭衝進了爆炸產生的紫紅色火焰之中,在不知情的旁觀者眼裡他根本就是自己主動跳進火坑的。

紫紅色的火焰綜合了陰陽先後天不同性質的兩種火焰的力量,每朵火花都由紅黑兩種不同的火焰糾纏膠結而成,而中心點內循環往復相互催發的火焰更是炙熱暴烈。巨石投入其中,自然不會好受。宛如尖刺的石稜首當其衝被火焰的高熱和爆炸的破壞力熔化、削平了大半。巨石一擊不中,又受烈火之災,趕緊一個迴旋飛出火焰中心,經過撲空、被襲、逃逸這三步,巨石蓄積的衝擊力消耗了大半。不過,巨石並沒有放棄對公子白和李寵的攻擊,再次往他倆所在的空中衝擊過去。

剛剛穩住形體的李寵和精神委頓的公子白連一刻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發現巨石再次衝了過來。他們倆此時的狀態連飛行都成問題,更不用說和這麼個龐然大物對抗了。見巨石來勢洶洶,公子白和李寵對望一眼,在巨石即將撞上身體的時候,分別向相反的方向逃去。

公子白和李寵南轅北轍,分身而去,撞過來的巨石到達他倆剛剛停留過的位置時,這兩位已經在背對背相隔了二三百米,巨石剛好是在他倆直線距離的中點。巨石略一停頓,似乎在考慮先追哪一個的問題。公子白和李寵正以為得計,忽然巨石內發出一聲雷鳴,大得跟山似的巨石突然炸裂成無數尖利的石塊,這些石塊沒有四散紛飛,而是有組織有紀律地分成兩個集團,如同熱追蹤導彈一般分別衝著公子白和李寵背後呼嘯而去。

巨石竟來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碎石以出人意料的速度追上了公子白和李寵。李寵鬼體輕靈,閃避迅捷,而且這種側重於物質結構方面的攻擊對他的作用不是很大,所以在避過大部分的碎石,化解了擊中身體的少部分石塊上的妖氣後,並無大礙。公子白則不然,剛剛為救李寵已經元氣大傷,如今僅能靠鯤鵬自身的神力勉強飛行,巨石炸裂成後,碎石瞬間即追上了他。碎石鋪天而來,公子白再想閃避已然來不及了,無奈之下,抓了一把護身玉符,運起所剩無幾的殘存法力硬接了碎石的攻擊。

公子白感覺自己就像在小行星形成的激流裡苦苦支撐的宇宙飛船,身體不停地劇烈震動,本來就折斷的骨頭隨著震動瘋狂地刺戳著肌肉,有幾根骨頭乾脆就穿透肌肉和皮膚出來透氣觀景了。

手裡的玉符一個接一個的碎裂,公子白也不知道心疼了,只希望手裡的玉符足夠讓他挺過碎石的攻擊。最後一個玉符碎裂後,碎石流只過去了一半,剩下的碎石夾雜著上面的妖力如暴風驟雨全都傾瀉在公子白身上。饒使鯤鵬戰衣堅韌無比,依然被擊出了上百個窟窿,公子白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全身骨骼幾乎全部碎裂,傷上加傷的他,如同被鳥槍射中的大雁搬筆直地摔了下去。

李寵躲過碎石後,就看見爛泥狀的公子白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作了自由落體運動,心中暗叫大事不好,念動身隨往公子白墜落的方向掠去。公子白重傷昏迷,李寵救人心切,他們全都沒有注意到巨石炸裂後,仍有一個圓滾滾的黑影停在空中注視著他們。那身影略一停頓,繼續追在公子白和李寵的身後。

李寵在公子白離地五十米左右的高度追了上來,對著公子白的身體施展了一個浮空術。公子白立刻被一層亮白的光暈包圍,如同失去重量一般停止下落,浮在空中。李寵向下面一瞧發現,公子白和他分頭躲避巨石,他這個倒霉老大選的竟是與城市相反的方向,落下的地方居然還是五里堡村,而且正好是在五里堡村的碾道兒上空,那具巨大的碾盤就在他們的正下方。李寵暗叫一聲好險,如果老大真的摔下去,肯定磕在石頭碾盤上,在無知覺的狀態下一定來個腦漿迸裂,徹底與他夢想的美麗人生告別。

剛剛穩住跌落的公子白,李寵就覺察身後有妖氣尾隨而至,而且這股妖氣正是讓他和公子白一再吃虧的那股。李寵此時逃無力氣,戰無勝算,不但如此還多了個奄奄一息的公子白,左右為難、驚弓之鳥這兩句成語用來形容李寵此時的處境是再恰當不過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李寵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逃之夭夭。可剛剛從上面被擊落,萬萬不可再打天空的主意。上天無路,入地又當如何?李寵往下看,發現五里堡村內的鬼氣不知何時消除,就連漫天的妖氣也只剩下身後那一股最濃烈的了。下面是否安全,會不會有陷阱,見到下面風平浪靜李寵反倒不敢輕易嘗試了。

妖氣繼續迫近,李寵既不敢上天,又不敢如地,弄出了坐以待斃的局勢。

妖氣更近,李寵更慌。就當李寵苦無良策時,腳下竟有一股吸力拉扯著他和公子白急速下落。

地球引力絕對沒有這麼強,而且對鬼不起作用,李寵驚覺有變,帶著公子白奮力上升試圖擺脫吸力。掙扎了幾下後,不見任何成效,李寵再次低頭下望,想確認一下自己中了什麼機關。一望之下,李寵的頭大了幾倍,剛才就已經看清楚了自己和公子白處在五里堡村的另一個神秘地點巨石碾盤的正上方,這次作怪的就是這個碾盤。

那個巨大的碾盤此時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黑洞,如同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口把他和公子白快速地吸過去。李寵剛剛看清狀況,他和公子白就被黑洞徹底吞沒了。李寵兩眼一黑,隨即又一亮,同時生出腳踏實地的感覺。說來奇怪,他是鬼體,雙腳觸地的感覺在百多年前亡故的時候就再也沒體會過,那個滋味連他自己都忘了,偏偏在這裡又體會到了。

片刻後,李寵的眼睛適應了周圍青綠色的光線,舉目四顧發現他和公子白正置身一個奇異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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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6 引言回覆
這是一個充滿著青綠色光芒的巨大圓柱狀空間,頭上是渾圓的穹頂,四周是支撐穹頂連接地面的環行巨壁。李寵正位於圓柱空間的地面圓心處,空曠的空間內只有他和躺在他腳邊的公子白,穹頂和巨壁就環繞在他四周,既近在眼前又好似遠在天涯。除了自己與公子白之間的距離外,李寵發現自己在這個空間裡沒有距離和方位的感覺。

看公子白的同時,李寵也發現了腳下的地面不是這個空間的穹頂和巨壁那搬的青綠色,而是透明的。他和公子白如同站在一快巨型玻璃板上,透過腳下的地面,看到的是另一番奇景。

透明的圓形地面正中央圓心的位置鑲嵌著一個代表佛家的金黃色「十」字形印記,圍繞著印記鐫刻著一個個斗大的金黃色梵文,李寵雖然不是佛家弟子,但在和絕塵道長除魔降妖時常與佛家弟子打交道,因此大致可以看出印記四周鐫刻的是佛家的大悲咒全文。

透過佛家標記和大悲咒字裡行間的空隙李寵發現在透明地面的下方赫然時一個幽深的地穴。這個地穴是由四通八達的地脈在這裡交匯而成,地穴中無聲地翻滾著血紅、慘青、烏黑三色混雜的地氣,翻滾的地氣如不堪蜷伏的巨蟒拚命扭動著身子欲破土而出。

李寵腳下的地面橫亙在無處宣洩的地氣之上,地面上的標記和經文發著燦爛奪目的金光,不斷地將上湧的地氣壓制下去。這難道是趙老漢提及的三煞地穴,我們難道正置身於地穴之上的巨型碾盤當中?回想起剛才被從半空中吸入黑洞的情景,李寵有此疑問。

帶著疑問李寵再次仔細查看了地穴和經文,最終確認地穴中翻滾的地氣確實是主殺、主盜、主邪的三煞地氣,他和公子白很可能真的置身於地穴之上的碾盤當中。不但如此,李寵更發現了一處怪異的地方。

一直被佛家印記經文壓制無法破土的三煞地氣,在經歷了幾百年後,居然藉著一處地脈改道逆行往東北方突去,佛家印記和經文只是防止三煞地氣向上破土的禁制,對改道他去的三煞地氣卻力所不及。如若讓三煞地氣沿地脈逆行,脫離碾盤範圍,必然會從其他地方破土而處,地穴上的佛家禁制便形同虛設。然而過了五百多年,三煞地氣仍未破土,就因為除了佛家的禁制外另有八條青綠色鎖鏈狀的光芒緊緊鎖住了地氣的去路,顯然除了佛家法力外,有另一種力量在努力阻擋煞氣流竄,默默守護了五里堡五百年。

李寵還在研究鎖住煞氣的青綠光芒是否和空間內的光芒同為一體,空間內的光線生出了變化。均勻的光線暗了幾分,憑空凝結出了無數根青綠色的閃光絲線,躺在地上的公子白被無形之力緩緩脫起升至半空,隨即無數絲線盤旋而上,李寵還沒作出正確的反應,公子白就被裹在了一隻綠色的繭殼中。繭成後,又有無數絲線從穹頂和巨壁上射出,將包裹公子白的巨繭和圓柱的本體連接在一起。此時,空間內的青綠光芒完全黯淡下去,包裹公子白的巨繭和連接圓柱與巨繭的絲線卻發出明亮的翡翠般奪目的光華。

隨著光華的不斷加強,包裹公子白的巨繭漸漸變成半透明狀,隔著繭壁可以看見公子白支出體外的、斷裂的骨骼無聲地重新接合排列,破損凌亂的肌肉在一點點的癒合生長。李寵清晰地感道絲線上、巨繭中源源不斷傳入公子白體內,刺激和喚醒他生機的是那股曾經救過他們一次的妖氣,眼前救治公子白的法術,正是純正的只有妖族才會使用的治療法術——妖力復生。這個被設置了佛家禁制空間之內居然有妖的存在,而且這個妖正在不惜血本地為公子白療傷,雖然妖族善惡之別全憑一心,但能在佛家禁制之上自如施法救死扶傷的妖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寵陷入疑惑當中。

巨繭的光華盛極而衰,空間內重新明亮起來,一聲長嘯公子白破繭而出,除了鯤鵬戰衣上那些破損的漏洞,全身傷患不藥而癒。公子白從半空中飄落地面時,那些為他療傷的青綠色絲線和破損的繭殼已無聲無息地融化在空間之中。

「真是疼死我了!這個罪真不是人受的!」公子白的腦部活動還停留在受傷失去知覺時的狀態。

當公子白落到實地活動了一下腿腳看清了週遭的環境後,猛然醒悟,對著面前的李寵發問道:「小李,我記得全身得骨頭都被石頭給敲碎了,像爛泥一樣往下摔,連妖狼那點兒自動長肉得能耐都使不出來了。怎麼這一會兒工夫,就又好得跟沒事人兒似的?這是哪呀?」

「你是命不該絕,傻人有傻福,連石頭碾盤都能站出來救你的命!老大,我對你越來越有信心了!」李寵先表示了對公子白的敬仰和佩服,然後說:「據我的推測,這裡是五里堡村另一處神秘之地——巨石碾盤的內部,傳說中三煞地穴的正上方。這也是我唯一能推測的一點,至於救你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以我的智商還是無法推測的,而且這也不是我的工作範圍。」

「你推的倒乾淨!我可是為了替你引開黑山老妖的攻擊才受傷的,你連替我動一下腦子的力氣都要省掉,你這個作小弟的難道就只有替老大收屍一項功能?」公子白把天空中飛的那塊巨石定名為黑山老妖,誰讓那廝非把造型弄得跟山似的。

「老大,話說清楚,你為救我大傷元氣不假,可那老妖可沒被你引開,我也一樣挨了流星雨呀!」李寵認為公子白受傷的原因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不過,為了感謝你在危急關頭再一次拼著元氣大傷、捨了性命來救我的面子上,我可以把你昏迷後發生的事情說給你聽,還可以把我的重大發現告訴你。這可完全是義務講解,免收咨詢費,夠意思了吧?」

「少跟我扯!想學律師咨詢收費的那套,你還差得遠呢?趕快講!」公子白重傷初癒,身體發虛,說完話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等著聽李寵的匯報。

「真不知道你是好命還是歹命,分頭跑路的時候你竟選了往回跑,結果挨了黑山老妖的流星雨後,跟被鳥槍的鐵砂打爛的野鴨一樣從五里堡村中央的碾道兒上掉了下來……」李寵連說帶比劃地把他倆如何被碾盤從天上吸進這個空間、如何發現了三煞地穴的奇異佈局、神秘妖力如何為公子白療傷的經過娓娓道出。

「承蒙前輩兩次相救,公子白在此謝過!前輩可否現身一見?」公子白聽完了李寵的匯報,趕緊站起身對著虛空中深施一禮,向兩次救他脫險的神秘妖怪致敬,並且希望見一見他的真身。

公子白保持著施禮的姿勢等了半晌,空間內始終不見其他動靜:「前輩既然不肯現身相見,晚輩也不勉強,但還請前輩明示五里堡村所出惡妖及群鬼的始末根由。」既然見不到廬山真面目,起碼也要把事情說清楚,總不能讓自己稀里糊塗地就為五里堡挨了兩頓打、欠下兩次情吧?

公子白將疑惑的表情保持了兩分多鐘,新修復的表情肌都僵硬了,他希望得到的提示或者回答一樣都沒出現。公子白無奈地揉了揉發酸的臉頰,再次自說自話道:「前輩既然不肯示下,想必是有所不便,晚輩不再勉強。晚輩傷患已除,為免晚輩家中朋友掛念,晚輩先行告退,日後再來謝過前輩的大恩。」公子白的意思是,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先離開這個地方,回去找嘯月、商瓷他們慢慢參詳調查,早晚會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這次公子白的話還是不見效,空間依舊保持著平靜和圓滿無缺,他環顧四周沒見到任何一處可供他離去的通道或者門路。

難道說,這位妖前輩是被下面的大悲咒感化成了參禪的僧妖(或者叫妖僧),又不巧修煉的是閉口禪,要留自己在這裡用以心傳心的禪道來和自己交流,公子白想到這裡渾身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了。

公子白自認為不傻,而且對佛家的基礎知識也多少有點兒瞭解,可能否達到禪悟的境界,用多長時間能達到禪悟的境界,他心裡可一點兒底都沒有。如果幾年都出不去,縱然不被餓死,也必然會被外面的人給宣告失蹤或者死亡,這豈不是嚴重地影響了他剛剛開始實施的美麗人生計劃嗎?

「老大,快看這邊,牆壁上有變化呀!」李寵的驚呼把公子白從胡思亂想中解放出來。

公子白順著李寵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一點金黃色的光芒在空間邊緣支撐穹頂和地面的一段巨壁上迅速擴散成一面巨型的光幕。緊接著金光斂去,五里堡的街道和籠罩在街道上的夜色徑直從那片直通穹頂和地面的區域中闖進公子白和李寵的眼裡,那段巨壁突然變成了透明的落地觀景窗。

「老大,這不是碾道兒邊上嗎?」李寵看了巨壁上的景物,確定拿上面反映的正是碾道兒邊上的實景。因為不但是房屋樹木與五里堡碾道兒邊上的一般無二,而且剛剛公子白熱血飛濺在村路上形成的斑斑血點也歷歷在目,從顯示景物的視角看,相當於將一攝相頭放置在碾盤上以一百二十度角進行實時拍攝。

「沒錯!看樣子,咱們真的是在碾盤裡面呢。」公子白向面前的超大電影屏幕走了幾步,可是感覺不到距離的變化,索性停在原地靜下心來坐觀事態變化。

天空中綠光一閃,隨即與公子白一壁之隔的村路上出現了一位籠罩在一層慘綠色鬼氣中的體態魁梧,肌肉健碩,身著輕甲,腰懸長刀,面目剛毅的中年男子。

「剛才追我們的是妖,落地的怎麼是一個厲鬼呀?」李寵見落地之人雖然英武超群,卻是實實在在的厲鬼,而且實力要比圍殺他們的那些厲鬼強上數籌。

「確實有些詭異。這鬼又是哪一路的?」公子白看著現場直播,腦子也有點兒亂了。剛才襲擊他們的是妖,這會兒又有一鬼跟過來,實在夠熱鬧的。

落地的厲鬼眼中綠光閃了幾閃,抬眼怒目直視碾盤。那凶狠暴戾的眼神被巨壁上的屏幕完整無缺原汁原味地呈現給了公子白和李寵,而且還是一個近距離的特寫鏡頭,正全神觀望事態發展的公子白和李寵立刻被這個逼視過來的眼神嚇了個後仰。

「太誇張了吧?不用搞這麼逼真吧?鬼嚇鬼,嚇死鬼呀!」李寵盜用了「人嚇人,嚇死人」的成語,表示了對特寫鏡頭的不滿。另一邊的公子白在使勁地揉著被強暴的眼球。

也許理解了公子白和李寵的心情,屏幕的視角轉回正常。那個厲鬼看過了碾盤,又低頭看向地面,目光停留在公子白灑落地面的血跡上,片刻後舉步行至碾盤之前,其身影瞬時填滿了巨壁上的整個屏幕。

「孫守業,你為何總與我作對?遍尋那廝不見,你身上又有他的血跡,分明是你將他隱匿!」厲鬼指著碾盤聲色俱厲。

「老大,聽這鬼的口氣,他和追殺我們的妖是一夥的。他說的孫守業不是那個死戰殉村的村長嗎?」李寵奇道。

「拜託,聽他說下去好嗎?剛說完你不愛動腦,你又動起來沒完了,用腦過度傷身體!」公子白阻止李寵繼續聯想下去,示意他接著往下看。

見碾盤沒有任何回應,厲鬼緩和了又說:「當初你鎮守地穴不放是為村民著想,如今此村村民即將另覓居所,此處地脈將臨大變,你已無須受當年誓言之累,為何還要守著地穴?你死守此地已經將近五百年了,對鄉民也算仁至義盡,恰逢此變亂之時,你將三煞地氣讓與我成道之用,不是正合時宜嗎?你若將地穴內的三煞地氣導引致我處,助我成道,我石展可以立誓除還你本相外,將設法讓眾壯丁的鬼魂入地府輪迴!至於那兩個小鬼的事我也不在追究,如何處置全憑你的意願。」

沉默,無邊的沉默,除了冰冷的外表外,碾盤給厲鬼就只有沉默。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厲鬼暴跳如雷。「孫守業,無論我好言相勸還是武力加身,四百多年來你都對我不理不睬,這也罷了。可如今五里堡成了營營私利之輩你爭我奪的案上肥肉,我率鬼眾除去那些打鄉民主意的苟且之徒你橫加阻攔。那兩個小鬼更欲趁此機會中飽私囊,他們深夜入村欲探五里堡地穴之秘,你又從中作梗,當真是欺我奈何不得你嗎?今次你我就再鬥上一場!」厲鬼越說越氣,身外籠罩的那層慘綠色鬼氣越來越濃,瞬間將他的本體掩入其中,隨後身形一動屏幕上再不見他的蹤影。

李寵緊盯屏幕尋找鬼影,公子白抱著腦袋琢磨厲鬼的話中深意時,他們身處圓柱狀空間的穹頂起了變化。原本平滑的穹頂的正中,忽然向內突起,彷彿穹頂上有一座山凌空壓了下來。同時,空間內的青綠色光芒陡然大增,粘稠如水的妖氣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向內彎曲的穹頂受到無窮妖力的支撐一點點兒的回復了平滑。隨即穹頂再次內陷,妖力再湧,穹頂再次恢復。

顯然外面的厲鬼和包含這公子白與李寵的碾盤在進行比拚法力的拉鋸戰,如此往復不斷的擠壓碰撞,拚鬥的兩位固然是不亦樂乎,公子白和李寵的罪更遭大了。碾盤中不斷變的濃重的青綠色妖氣如同萬斤水銀,隨著外界力量的變化潮漲潮落般澎湃不休。身在其中的公子白則因此享受到了全方位立體式的強力按摩,如果不是重生的肉體內沒有存貨,他立馬得落個上吐下瀉屎尿橫流的下場。隨妖氣一起閃爍不斷的光芒更是晃得他頭昏眼花。李寵的境況只比公子白強了一點點,那就是無論如何擠壓都不會因為體內流出某些東西兒出糗!

在穹頂上和空間內的壓力不斷爭大的情況下,地面下面的佛家印記和咒文被激發了靈性。金色的光芒入水流般從中央的印記流淌而出,流向佈滿地面的每一個文字,地面上的咒文被逐字逐句的點亮,最後金光滿地如波流轉。滿地的金光連成一片後,又在中央的印記處重新凝成一束,旋即射向穹頂。這束金光直透穹頂後,上衝天際,在不知幾許高遠的夜空上爆成一朵金蓮,久久方散。隨著金光射出後,下方地穴中的三煞地氣猛然上躥,似要破禁而出,公子白和李寵明顯感覺整個空間開始抖動,難道佛家的禁制失效地氣要破土而出?公子白和李寵大驚失色!

空中的金蓮如何絢麗,公子白和李寵在碾盤內無緣得見,不過在金蓮升空後巨壁上的那面巨大屏幕卻將城市上空升起的另一道金光送進他們的眼裡。城市上空升的那道金光,沒有像金蓮一樣消散,反而如根植沃土的參天巨樹挺拔不群,破開城市中紛亂的霓虹,往五里堡方向直奔過來。與金光同至的還有流淌在空中聲聲入耳扣人心弦的頌經之聲。隨著肅穆低沉的梵唱,鐫刻在地面的佛家印記更是奇跡般地旋轉了九十度,大悲咒重又逐字泛起金光,隨後在印記的帶動下也是一陣急旋;轉眼間金光已離五里堡不到二里之謠,梵唱聲又轉為高亢威嚴,重新排列的印記和咒文在梵唱聲中金光赫赫,地穴中的煞氣漸漸被壓制不動,空間也恢復了平穩,不再抖動。

「孫守業,竟有佛家為你背後撐腰,今次之事暫不追究於你。告訴你裡面的那兩個小鬼,不要徒增是非,若再自不量力意圖冒犯,便不是今日這般稍加懲戒則矣,到時莫怪我痛下殺手!」厲鬼見金光將至,丟下一句話隱身而退。

「老大,這廝典型一土匪作風,他根本也沒對咱們留過情面,卻說得像故意放我們一馬似的。」身上沒了壓力,李寵有了說話的機會後立刻對厲鬼大肆抨擊。

「你這話對,咱們這次是撿了條命,多虧了有佛道高手從城裡出來救援,不然還真危險。就算咱們可以逃脫,地穴裡的煞氣破土而出可不是鬧著玩的。」壓力一輕公子白就癱在地上了,這一晚上他可沒少遭罪,再強的身體也吃不消。

「哎呀,咱們的援兵也偃旗息鼓了。我還想認識認識這位高人呢!」公子白坐起來,發現屏幕上的景象恢復正常,那道來援的金光已消失不見。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真正有實力的都不來作出頭鳥。就你這樣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晃的,才出來折騰,結果讓人用槍打了一身洞。」李寵又想起公子白剛才的慘相,嘴上說笑,心裡卻替公子白難受。要是沒有碾盤老兄的救援施以妖力復生之術,公子白到底能不能活過來還真難預料。

「看來,救我們兩次的正是這具碾盤。」公子白回復了一點兒體力,在頭腦中飛速地把剛發生過的事情整理了一下,作出了判斷。

為了對碾盤表示感恩和開解心中的疑問,公子白重新起身對著那還沒關閉的屏幕行禮,然後恭敬地問:「適才聽那厲鬼所言,前輩是以死殉村的村長孫守業,若是如此前輩應為鬼雄,卻為何反成就了妖體?自稱石展的厲鬼、先前為禍的石妖是何來歷?那厲鬼和石妖又是何關係?石堡內的群鬼為何留在人世?他們與厲鬼、石妖間有何關聯?為本村百姓之生計和本城日後之安寧,望前輩開釋這諸多疑問!」

公子白心想,反正你的身份已經讓厲鬼說破,在隱瞞也沒有神秘感了,這回總該開口說話了吧?就是不開口說話,眼前現成的大屏幕,你至少也得給我放一段記錄片提示一下吧?可公子白問完這些問題後,沒聽見回音,也沒看見圖像,只覺得眼前一黑,頭腦一暈,等他的眼睛適應了突如其來的黑暗,腦子重新清明後,發現自己和李寵站在五里堡村通向城裡的大路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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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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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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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673
註冊時間: 2008-03-20
來自: 亞鎂腤哥弱帛星球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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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2:06 引言回覆
「這可有點兒過分了!怎麼問都不吱聲,根本不和我交流,實在是氣人!」公子白有點理解那個自稱跟碾盤(孫守業)交涉了四百多年的厲鬼為什麼那麼容易發火了。沉默是金,沉默不光是金,還是惹人發火的最好方法。如果你想讓一個人生你的氣,最好的最文明的辦法就是在他跟你說話的時候,無論他怎麼問,問什麼你都不理睬他,不出三句話,他保準氣得不行。

「老大,沒準是他累得不行,沒力氣跟你溝通了。他又救你,又和厲鬼鬥法,消耗一定很大,可能急於恢復法力,所以把咱們給送出來了。生那麼大氣幹什麼,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公,下次專程去問他不得了。氣大傷身的,氣散架就更不值得了。」李寵對這個受傷的老大擺出一副愛護有加關懷備至得架勢。

「說的也是。咱倆現在真夠慘的。我的元氣沒一段時間是恢復不了的,妖力空間開不開,鯤鵬也壞了,這又沒有出租車,只有走回城裡了。看在我身負重傷得份上,你背我回去得了。」公子白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停地在公路邊上往回蹭。

「大哥,我差點就散形了,沒時間恢復,也帶著傷呢!除非你自己打昏自己,否則我是沒辦法背你回去!」

「為什麼非要我昏倒你才能背我回去?」公子白很想省了走路的力氣,可聽說要打昏自己李寵才肯背他回去,有點不解。

「凡人體重,妖怪的身體更是結實,他們有知覺的時候,鬼哪背得起來呀!如果你昏迷了,進入無意識狀態,在沒有意識干擾的條件下,我就可以用浮空術把你飄起來,只有這樣才能背得起你。不過,我在過橋翻山的時候,很可能因為不小心法術失控把你丟下去,這個你得有思想準備。」李寵解釋了一下,然後補充道:「最近我好像經常不小心吶!」

「算了,你這分明是威脅我。今天我受的傷足夠多了,再也經不起肉體上的折磨了。為了保險,我還是艱苦一點兒自己走回去吧!」公子白無奈地向起邁著步子。

「老大,其實我很羨慕你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要不是剛才在碾盤裡面感受了一下,這種感覺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李寵作鬼太久,剛才的經歷喚起了他對作人時的記憶,一時間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是呀!好多快樂只有活著才能享受,不過有些人的享受非要以別人的難受為代價,這樣就不好了。你說得對,腳踏實地真的很實在很充實。但你不用難過,想想你曾經讓許多人能腳踏實地地享受快樂,就因為你作過如此多的好事,那些功德足以讓你飄飄然了,你不飛起來誰飛起來呀?」公子白先是感慨,後來發現李寵的神色哀怨,趕緊出言寬慰。

「老大,你這張律師的嘴要是哄起人來可真了不得,哄死人都不償命啊!光用來哄我實在是浪費,若是用來哄小女生,絕對百發百中。可為什麼你現在還沒找個女朋友,是不是見了漂亮女生就發揮不出來了?」

「胡說!你老大這張嘴,無論在眾目睽睽得法庭上,還是在群魔亂舞的戰場上,從來都沒瓢(嘴瓢,意思為口齒不伶俐,不會說話)過!以前是我沒想處對像,現在有這個打算後,你又成了跟屁蟲,一想到你時刻在偷聽,我就一點靈感都沒有了!」

「你淨胡說,泡不到美眉就往我身上賴!」

「誰胡說,我一跟美女說話你就在一邊使勁地記錄,然後就去跟嘯月和商瓷學我說話的樣子,這事你可沒少干!」

公子白和李寵說說笑笑,藉著閒扯來減輕傷患的痛苦和行路的寂寞,不知不覺走出了二里來地。

「有妖體而不失人性,是鬼身卻築就道基,兩位施主實是絕配!」正行走間,一個老成平和得聲音迎面而來,而且說的就是公子白和李寵兩位的身體狀況。

「這是誇我麼?我倆只是在談論搞對象,又不是真的搞對象,用絕配這個詞,有點不講究吧?」公子白和李寵雖然有傷在身,但靈覺仍在,可聲音撲面而來前,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察覺前路有人,公子白雖然若無其事地回了一句,心中卻震驚不已。來者若有敵意,以其顯示出來的實力,和他倆目前的情況爭鬥起來必定一敗塗地。

公子白和李寵全神戒備往前路仔細觀看,在路邊的一棵垂柳之下立著一位身寬體胖,慈眉善目,白鬚長眉的老和尚,和尚頭頂的九顆戒疤和灰布僧衣外的大紅袈裟顯示這和尚並非平常僧人。

「大師衣冠整齊,精神矍鑠,絕非行腳僧人。然而,深更半夜於路邊柳下,突出話音,驚擾路人,所為何故啊?」雖然外表一副慈悲像,誰知道是不是妖魔鬼怪假扮的,公子白以懷疑一切的態度發問。

「老衲法號瞭然,剛才言語唐突,請兩位施主見諒。」老和尚對公子白的帶刺質問不以為忤,面帶笑容地作了自我介紹。

「大師法力高深,一眼識穿我倆底細,就如同法號一般,一目瞭然。」公子白回答,「在下公子白,這位是我的搭檔李寵。」當著真人不說假話,人家一眼就看出他們的底細,若還藏頭露尾的反叫人看不起,公子白向老和尚亮出了自己和李寵的名號。

「施主謬讚,老衲肉眼凡胎,除了看破紅塵外,不敢妄自尊大。老衲法號瞭然,是一了百了的了,不以為然的然。」

「一了百了,不以為然,大師真是方外灑脫之人。」

「灑脫二字老衲擔當不起,若非修成正果,脫身紅塵之外,哪有灑脫可言。老衲深夜在此也是塵世修行,行佛家普濟眾生之功德而已。」

「大師何出此言?」因為事先從碾盤巨壁的屏幕裡看到有佛道之士來援的跡象,在此處又路遇老僧,公子白故意發問,想確定這老僧是否來援的佛道高人。

「老衲乃城中長安寺的主持方丈,今夜在禪房打坐,突然心血來潮,推窗一望,見城北五里堡上空升起佛家大悲咒所化的示警金蓮。大悲咒示警,其下必有妖邪煞氣出沒,老衲凝神細查果見五里堡上空妖氣沖天鬼影重重,更有一股煞氣噴薄欲出。老衲見情勢危急,便放出苦修的護體金光,念頌修持多年的大悲咒往五里堡急急趕來。行至此處,忽覺煞氣臣服,妖鬼二氣也潛伏無蹤。正躊躇間,便見二位遠遠行來,起先老衲以為五里堡之變是二位所為,但觀察良久後發現兩位妖而不邪,鬼而不厲,分別是難得一見得半妖半道之身和道家護法靈鬼。兩位自五里堡方向而來,縱使那裡之事兩位沒有參與,總不至於推說不曾目睹吧?修道之人本就如鳳毛麟角,若無機緣難得相見,老衲在此恭候就是想與兩位道友結一善緣,望兩位將所見所聞告知老衲,以解老衲心中疑惑。」聽這老和尚的言語,他還真是那個前來救援的佛家高人。

「那裡的事我們不但親眼所見,還親身經歷。只是事關重大,大師的身份未能確定,不便直言相告。既然大師未將我倆當作妖人邪物收了去,不妨等改日我們專程到寺裡去拜望大師,到時再坐下詳談不遲。」事關重大,而且連一戰之力都沒有,說的再像,沒有真憑實據公子白也是不能輕易相信這個老和尚。如果把傷重無力的底牌也露了,這廝又真是個心懷叵測的妖怪變的,他們兩個只有當人家補品的份了。公子白打的是趁沒露底之前速離是非之地的主意。

「施主急於離開,想來是恐老衲心懷不軌趁施主元氣受損,靈鬼法力未復,戰力全失之際,對施主不利吧?如老衲沒看錯的話,施主剛剛施展過茅山養鬼之術中凶險異常的『以身飼鬼』之術,而施主的肉身又是剛經妖力復生之法回復的。老衲若想出手,剛才兩位施主未曾察覺老衲時便是最好的機會,老衲何必多費這許多唇舌呢?」了然老和尚的法號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一了百了不以為然的意思,分明是一目瞭然的瞭然。

「我對大師法號的理解絕對正確,大師神目如電明察秋毫,而且句句直指人心、不打誑語,當真是有道高僧。」公子白髮現自己不敢揭的底牌,人家早就看過了,索性大方的承認了。

「施主雖是如此說話,心中仍是疑慮,施主若真的親歷五里堡之事,當認得老衲的護體金光。」了然老僧突然變得寶相莊嚴,一道金光從他的身體內徐徐發出,映照了一丈方圓而後直上雲霄。空氣中散發著陣陣檀香氣息,在金光的映襯下,了然和尚冉然一副真佛降世的風範。

「佛光普照!老大,這是佛道高手才能修得的護身佛光,看來這個了然不是假的。」李寵在這方面比公子白識貨,立刻充當了鑒定專家的角色。

公子白第一次見到如此莊嚴而又慈祥的護體神光,空氣中的檀香氣息入鼻沁肺,呼吸間被連番劇戰激起的憤恨、沮喪、驚慌的心緒變得無比平靜;縷縷佛光及體,讓他如沐春風,全身的每一根肌肉、每一個毛孔都舒張起來,世間一切煩惱憂愁在此刻全都離他而去了;在佛光之下,公子白如癡如醉,渾然忘我,對李寵的話充耳不聞。

「老大,你怎麼了?」李寵見公子白神色不對,顯然迷失在佛光之中,情急之下強運法力要對了然和尚出手。

「小施主莫慌,大施主因元氣損耗,元神虛弱,見佛光而迷乃屬正常現象。老衲在此等候的目的非但要探知五里堡金蓮示警一事,而且還要救治這位公子白施主。這位施主施展以身飼鬼之術導致元氣損耗,元神虛弱,如不盡快醫治,縱使元氣可復,但在修行途中再難寸進。修行不易,機緣難求,如施主這般的奇才異秉更是千載難逢,老衲不忍心美玉蒙塵,明珠投暗,故此在樹下相候,欲為其重固道基。」了然和尚對李寵解釋。

「哪你剛才為何不說?」李寵問道。

「老衲事先未曾明言原因有二。一來,公子白施主年輕氣盛,心性樂觀好強,如果老衲貿然出手,其當有諱疾忌醫之舉,或者疑心老衲圖謀不軌造成誤會。二來,這固本培元的法門,受術者必須心無旁騖,達到物我兩忘身心開放的境地,如若事先告知施主他必然心有牽掛,無法入境。小施主不必驚慌,稍帶片刻施主自然醒轉。」

聽了然和尚解說,又見公子白神色自然平和,暫時收了將要攻出的法術,在一旁靜觀其變。了然見李寵收了攻勢,當下雙手合十,衝著陶醉中的公子白低聲頌經。這次,李寵可聽不出他念的是哪本經書,可見了然施展的真的是空門秘術。

隨著了然嘴唇微動,不斷又比佛光更絢麗的金色符號挾著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往公子白體內射入。那些金色符號和上面的靈氣只在公子白的體表附著並不能進入公子白身體內化為元氣,此舉大出瞭然的意料。了然微整心神,拋開震驚之心情,以更強的念力催動經文,射往空中的金光也全部轉投在公子白的身上。

一段經文完畢,公子白體表的靈氣充盈,但仍無法和公子白合為一體。了然面色一緊,略一猶豫後,合十的雙掌一分,兩掌掌心中各沁出一滴金色血液,兩滴金血光華流轉,隨著了然大袖揮動射入公子白的眉心和丹田。金血入體,公子白全身金光閃爍,先前被經文符號引動附在體表的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被金血一併吸收聚攏瞬間溶入他的體內,變成了他本身的元氣,而兩滴金血不但加強了他的元氣,補充了他虛弱的元神,而且使他直接達到了凝神聚魄的境界,元神從此成型,修為照傷前更進一層。

「那可是金身佛血呀!可了不得,了然大師太敢下本錢,老大你的命也太好了點,這次可賺大了!」李寵看到了然從體內逼出兩滴金血射到公子白體內,興奮得大叫起來。

金身佛血是佛道高手修行的秘寶,只有極其虔誠的佛徒才能借持續不斷的苦行、頌經、持咒等方式將佛力溶入自身血液,溶入佛力的血液就會變成金黃色,如果全身血液都轉成金黃色,不但會增強佛法,而且不必涅磐變可成就金身羅漢之正果。尋常佛徒終其一生,能修出幾滴金血來,便屬不易。

有金血在身體內,就相當於在降魔除妖前為自己買了人壽保險,即使掛掉也可以憑著金血之佛力往生極樂世界了。金身佛血,對佛徒來說就是第二生命,這等全靠苦行苦修換來得性命交關的至寶,可不是說送人就送人的。看了然和尚的護身金光,李寵估計他全身的佛血不會超過十滴,這樣一下就給了公子白兩滴,實在是太慷慨了。有了佛血之助公子白不但固本培元,而且元神成型,半妖之體又多了一分佛性。

了然見佛血奏效,急用念力帶動佛血在公子白體內循環九九八十一遍,直到確定佛血以與公子白本身血液完全融合,才從袖內取出一隻古舊的木魚,篤、篤、篤敲了三響。隨著木魚的響聲,公子白的身體跟著震顫了三次,隨後猛然睜開雙目。

「施主不可多言,快快打坐,依自身修煉功法將體內靈氣法力均循環三十六周天後方可行動言語。」了然阻止了公子白的疑問,隨後自行打坐調息。

公子白見了然神色鄭重,李寵更是神態緊張,當下不敢多問,就近找了一棵垂柳,倚靠在樹幹上打坐調息。李寵見兩人先後入定,只得打起精神為兩人護法。了然和公子白兩人各自行功養息,可累壞了李寵,他一邊要戒備其他靈體的騷擾,一邊要及時地施展障眼法隱去兩人的身形,因為兩人坐在路邊,雖說是深夜,但還是又一兩輛汽車不時開過,如果不把兩位藏起來,他們這樣奇裝異服、怪模怪樣地坐在路邊,開車的司機見了,肯定嚇得把車開進溝裡去。

過了半個時辰,了然和公子白同時睜目,從養息中醒了過來。

「多謝大師相助,公子白先前多又冒犯,請大師見諒!」公子白在運轉法力靈氣之時已感覺出體內元氣充盈更勝往昔,而且不但元神成型,體內還多了一股生機昂然、正大綿長的氣機,一番回想推斷出定是受了瞭然的佛光佛法的幫助,醒來後立即起身拜謝。

「出家之人慈悲為懷,救危扶困,理所應當,舉手之勞,施主不必掛懷。」了然揮出一道溫和佛力阻止了公子白的叩謝。

「老大,這次你可賺到了。大師把苦修的金身佛血給了你兩滴,那可不是舉手之勞那麼簡單哪!」李寵在旁提點公子白。

公子白在茅山派的典籍上看到過關於金身佛血的記載,聞聽李寵說了然把兩滴金身佛血給了自己,心中劇震,這可不是一般的人情,簡直是恩同再造嗎!「小子不過是元氣受損,何勞大師如此耗費心血!請大師施法收回佛血,小子萬萬受不起呀!」

了然和尚此時恢復了氣定神閒的神態,笑道:「施主不必掛懷。老衲乃佛門中人,以普救眾生為己任,見施主有傷理應救助,何況施主又和老衲一般同是修道之人。老衲看出了施主元氣受損,元神虛弱,本也未曾想過會動用本命佛血。可當老衲以佛門秘經引天地靈氣入施主體內化解傷情固本培元時卻發現施主之傷並非老衲所想那麼簡單。施主施展以身飼鬼之術,消耗大量元氣和精魄,元氣元神雙虛,醫治不慎便會影響今後修行。非但如此,施主在此之後定又遭重創損了肉身,雖然經妖力復生之術補全了肉身,可施主體內殘餘了奇異的氣息,此氣息蟄伏施主體內阻止了經文和靈氣的進入。而這奇異氣息竟包含了妖力鬼氣雙重性質,實屬老衲平生僅見之怪事。當時之情勢,如果不除此氣息,不但於施主傷情無助,反倒提前引發了這股氣息送了施主性命。老衲欲罷不能,不得已放出兩滴佛血才化解了這奇異的氣息。老衲不是救人有功,而是失察弄險,幸好施主無恙脫險,不然老衲罪過難贖。施主因禍得福,反成修行者中的奇芭,實在是自身福緣所致,老衲不敢居功。而且覆水難收,兩滴佛血已與施主溶為一體,施主只要日後多行善事,老衲便足以寬慰了。」

經了然解說,公子白才知道那傷了他的黑山老妖是多麼陰毒,而看似簡單的治病療傷實際上卻是驚心動魄千鈞一髮的驚險拚鬥。了然和尚灑脫豁達的個性,無私為人之風範更讓公子白心折。

「大師心地無私,救人不居功,助人反自謙,小子實在敬服。大師所問五里堡之事,公子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公子白感激之情無以言表,當即把了然急於知曉的五里堡之事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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