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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師(第一部完) 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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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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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1 引言回覆
紙終究包不住火,既然同在一條船,只有先度過眼前的危機以後再解決其他的問題了,公子白橫下心決定要作那只啄破蛋殼的小雞。主意打定後,公子白運足全力朝窗外劈了一記掌心雷,李寵也在同時發出了一記陰雷,兩道雷在空中匯合形成一個半紅半黑不斷旋轉的光球擊在窗外如血的紅幕之上。公子白和李寵在幾次對敵後研究了一套合擊的法門,兩人合擊發出的法朮威力要比單純一人使出的至少大上四倍,這顆結合陰陽兩種能量的炸雷便是其中一種,巨大的能量瞬間在窗外封鎖空間的壁障上爆發,窗外的紅幕產生了劇烈的震動但沒有破去,更強大的反震之力倒捲而回,汪平家的窗戶立刻粉碎,無數玻璃碎屑和強大的衝擊波都招呼在公子白的身上。公子白被震的凌空飛起插著一身玻璃片倒栽回客廳的中央,一張茶几不幸作了他的墊背被砸的四分五裂。

幸好汪家三人不在窗邊,不然就憑著一堆碎玻璃也能要了他們的命。看著公子白滿身是血的摔過來,汪平的老伴兒當時就嚇暈了,汪平和他的女婿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血肉模糊的公子白在翁婿兩人驚異的眼神中從地上爬了起來,首先抓過了他的皮包,用帶血的手在裡面掏出三枚玉符,另一隻手把昏倒在地的汪平老伴兒扶起來交給他的女婿扶著,然後把玉符塞進他們三人手中。

「拿著它,不要亂動!等一會兒再跟你們解釋!」公子白抹去臉上遮擋視線的血,制止了汪平女婿打110報警的舉動,這位老兄肯定是以為誰往他們家窗子裡扔手榴彈呢。

「李寵形勢危急不用隱身了,出來一起上吧!」公子白一邊把較大一點兒的玻璃碴兒從身體裡清理出來,一邊對李寵說。他的肉體自動癒合的速度太快,小一點兒的玻璃碴兒可以自動逼出體外,大一點兒的如果不及時清理一下就要長到肉裡,到時候還得進行二次手朮。這點傷雖說要不了他的命,但還是很疼的,公子白決定以後決不在封閉性的空間,特別是有玻璃窗的地方使用這種合擊的炸雷,幸好自己和李寵的道行還不是很高,不然就把自己給掛掉了。

李寵雖然沒被玻璃碴兒傷到,但反彈回來的能量也把他震得頭昏眼花,現身出來的形象都跟豆腐腦似的亂晃。「這個雞蛋殼還真他媽的硬!」吃了個大虧,李寵氣得直說粗話。看到憑空又多出一個飄浮的小孩,汪平的女婿脖子一歪嚇昏過去了。

客廳裡不斷上演昏倒事件的時候,外面的的紅幕也起了變化,原本作為假象幻化出來在窗口景色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明目張膽的逐漸逼近逐漸收縮的暗紅色光幕。暗紅色的光幕逐寸移進了窗口,並且在天棚和另兩面的牆壁上也出現了逐漸逼近的光幕,整個客廳惟獨地面和書架後面的那堵牆沒有出現光幕。整個客廳內的壓力逐漸的增強,一些單薄的玻璃和塑料器皿在壓力作用下已經開始爆裂,公子白等人就像高壓鍋裡的沙丁魚在高壓和酷熱下等待成為罐頭。情勢所逼,沒有昏迷的汪平拼著老命把他的老伴兒和女婿拖到了書架下面,自己也因為巨大的壓力呼吸困難眼球外凸了。

李寵和公子白幾次試圖合他們兩者之力製造一個阻擋紅幕這個空間壁障的全新法力空間,但在紅幕的高壓和強力收縮下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完成。失敗了幾次後,公子白失去了耐性,喚出長刀翠玉拿在手上。「看我的以點破面!」公子白的什麼「地煞」、「天罡」、「鬼泣」的招法都沒法在這個小客廳裡施展,無奈之下選擇了集中全力於一點、錐子穿破布的戰朮,將所有法力和體力集中於刀鋒之上,對著正在逼近的紅幕全力刺過去。

長刀刺在紅幕上,先是猛然一頓,接著手上一輕顯然是刺穿了紅幕,公子白心中大喜拖刀在紅幕上猛離一劃,嘴裡嚷道:「給大爺開!」本以為可以把紅幕似的空間壁障劃出個缺口,或者捅個大窟窿什麼的,可他高興的太早,除了手上有一種用木棍攪一鍋膠水那樣粘連的感覺外,刀刃過處紅幕上沒有任何痕跡。

「靠!抽刀斷水水更流嗎?」眼前的令人沮喪的結果氣得公子白把初中時候老師讓背的名句都念出來了。

「是不是速度上出了問題?」跟步步進逼的紅幕作角力的李寵插言到。

「也許吧?明明刀子已經透過去了,就是破不開,這雞蛋殼不是硬的,倒像是牛皮糖!」公子白邊回答,邊憤怒地變幻了十八種用刀的手法,這些囊括了武林祕籍和武俠小說裡所記載的所有技巧的刀法還是對這個捅得進去卻割不開的空間壁障沒辦法。

「老大,你的刀讓我有點兒靈感,你閃開讓我來試試!」李寵見公子白的長刀可以透過這該死的紅色壁障,得出將力量集中於一點兒可以穿透壁障的結論,所以決定以自身作為武器試上一試。待公子白閃開後,李寵向後退,直退到那堵沒有紅幕出現的牆跟前,與他前面的紅幕拉開了最大的距離,然後尖嘯一聲頭前腳後如同子彈頭一樣射向對面的紅幕。李寵打算以高度集中與頭頂的能量和電光火石的速度一舉穿過紅幕,然後在從外面將空間封鎖打破,可是怪異的紅幕不買他的帳。當李寵撞過去後,紅幕在他撞到的位置突然隨著他的去勢凹陷下去,順勢化解了他大部分的衝擊力,在凹陷到一定程度,李寵的去勢將勁之時有突然強力的反彈回去,可憐的李寵就向一隻被彈弓射出去的泥球一樣倒射回去,瞧他勉強穩住身體的樣子就知道又吃虧了。

「這是什麼玩意嘛?搞出這東西的簡直就是變態!有種出來跟老子單挑!」公子白無計可施,站在高高的書架下面使出了討敵罵陣的招數,希望把設計這個空間封鎖壁障的「天才」激出來,即使對面交手不敵也總好過不明不白地成了人肉罐頭、壓縮乾糧。

「冤有頭、債有主,你到底是衝著誰來的?衝著我的話,就不要把汪平一家拉進去;衝著他們一家的話,幹嘛不通知我一聲就發動?我可是妖狼族的食神、威鎮魔界的食魔人、本市最年輕有為的律師,惹著我你還想好嗎?再不出聲我要問候你母親了!」公子白報了一串好像在追悼會上才能念出來的字號,結果還是沒有回應,最後公子白不得不實現他的諾言,開始問候設置空間封鎖的那位的母親以及所有親屬。

「老大,在沒辦法的話就真的玩完了。這種死法可真是親密無縫啊!」李寵說出了他的判斷。

說話間,逼近的紅幕已在公子白前方等人三尺遠處,公子白等人緊靠著書架,書架左右兩面的紅幕離書架的兩側邊緣已不足一尺。在這狹小的空間內,空氣已被高度的壓縮,他們身後厚實的實木書架也不堪重壓似的嘎吱嘎吱作響,公子白和李寵的身體還能頂住,汪平和昏迷的兩個人若不是有玉符發出的青光護體,恐怕早就被壓成午餐肉了。公子白和李寵束手無策之際,收縮的空間壁障卻停了下來。

「老大,該不是施法的人後勁不足,支撐不住了吧?」李寵擺脫了輕微腦震盪的症狀問了一句。

「我看未必,沒準是積蓄力量準備做最後一擊。趕快想辦法吧!你老大還年輕,不想英年早逝。」公子白料想,困住自己的傢伙要想放手或者現身剛才自己開罵的時候就應該露面了,可這麼半天都沒露面自己又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如果想滅了屋裡的人這時不動更待何時,所以公子白更加緊張。

公子白和李寵靜靜地和紅幕狀的空間壁障對峙著,屋子只剩下汪平因恐懼而顯得粗重呼吸聲,時間彷彿靜止一般一秒鐘好像一世紀一樣漫長。公子白拚命讓自己冷靜可頭上的冷汗還是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流成一條小河,這種充滿恐懼和未知的等待比毫無準備的天崩地裂更考驗人的心臟。在公子白的第一滴汗珠跌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輕響的時候,他的預言也成了現實,要了命的紅幕像遠古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在瞬間閉合,挾雷霆萬鈞之勢想把公子白等人碾碎壓扁。

苦無對策的公子白下意識地雙手抱頭雙眼禁閉,等待死亡的光臨。可等了半天也沒有死的感覺(雖然公子白不知道死的感覺如何,但活著的感覺他還是有體會的),忍不住睜眼觀瞧。

「人不該死總有救。這句話一點兒不假,老大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李寵到底比公子白見的場面要多,雖然紅幕壓過來時也覺得無法倖免,但還是很光棍地睜眼瞧著。沒辦法,公子白是一次都沒死過的人,李寵是至少死過一次的鬼,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公子白的表現是沒法和李寵相比的。睜眼的李寵看得真切,紅幕壓下迫近書架三尺的範圍時,書架上的幾十本被開過光的佛經道典突然發出金色光芒,幾十道金光交織成網擋住了壓過來的紅幕,公子白等人也因此免了一死。「老大,我建議以後你要多參加一些極限運動,讓你的膽子和定力在長一長,不然以後你真的要死時也是這副熊樣,破壞了你的光輝形象不說,我的臉也沒地方放啊!」見到公子白抬頭觀看,李寵提出了自認為極有建設性的意見。

「都這節骨眼兒了你還拿我開玩笑,你不知道我剛才受的精神創傷有多嚴重啊!閑著沒事就盼我死,你真是當鬼當自在了想拉我一塊兒,沒門兒!」公子白對李寵的這類意見從來都是嗤之以鼻。「我們這是暫時沒事,誰知道這金光能支持多久?」公子白不無顧慮地看著從書架上發出來的金光。

公子白和李寵相互譏諷的時候,書架上放出的金光和下壓的紅幕鬥在一起。金光向外衝,紅幕向內壓,幾次拉鋸後戰線又回到了距離書架三尺遠的地方。

「小李,我們把試著把法力注入金光之中如何?這金光是正宗的道法產生的,和我們兩個的法力不會起衝突。」公子白仔細辨認了金光的性質後認為金光是他們衝破封鎖的希望之光,只是這希望之光的力量不是很強只能擋住紅幕卻無法突破,他招呼李寵是想同金光合力衝破紅幕的封鎖。李寵當然同意他的意見,如果不懂利用這個機會,那才是該悶死在蛋殼裡的傻雞呢!

正當公子白和李寵凝神運力即將出手的時候,金光突然暴漲,在書架最上格那本令公子白覺得奇怪又沒看到究竟的書裡射飛出一團流光溢彩絞扭在一起無法識別的符文。那團符文飛到金光上部一陣急旋,隨著符文的旋轉空中隱隱傳出伴著仙樂的梵唱(公子白沒聽過仙樂也不懂頌經,但當時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清晰和肯定)。在仙樂和梵唱聲中符文一分為三融入金光之中。本來已經暴漲的金光在符文匯入後變得異常刺目,公子白只覺得眼內金黃一片別無他物。刺目的金光宛如爆炸的太陽四散飛射,公子白耳輪中依稀聽見一聲淒厲的嚎叫,紅幕在金光飛射下如撐破的鴨絨枕頭般七零八落後消失無蹤。屋內眾人覺得身上壓力一輕,睜眼再看時屋內既無紅幕也無金光,除了滿地的玻璃碎屑和破爛的傢俱外一切如常。

「老大,別發呆了。不管怎麼說危機解除了,趕快看看他們三個有沒有事,完了再研究吧!」在紅幕散去,空間封鎖被破掉後,李寵只提醒了公子白這一句就急沖沖地從窗口飛了出去,而且一直飛到千米的高空。不用問,他是去查看敵蹤了。差點連小命都送掉,不搞清是什麼東西在背後搗鬼怎麼成!

公子白聞言趕緊去檢查無一例外地癱在地上的三個人。汪平張大的嘴巴到現在還沒合上,剛才發生的一切對一個正常人來說過於刺激,屋內的景象讓這個老人無法用做夢作為自欺欺人的解釋來逃避這個可怕的現實,如果他像老伴兒和女婿那樣一開始就嚇暈了反倒不會如此。看到汪平驚嚇過度的樣子,公子白趕緊掏出一粒硃砂安神丸扔到他張開的嘴裡,怕不見效還用劍指在他背後畫了道安魂收驚符,符畫完了公子白在汪平的頭頂輕拍一掌,汪平才如夢初醒般「啊」的一聲叫出來,張開的嘴也閉上了。其他兩個人的症狀就輕多了,沒有受到太多的驚嚇,不過是在空間鎖閉的時候受了點壓力並且有點輕微缺氧。

「汪老先生,您先別說話別亂動,休息一會兒對您的身體有好處,待會兒我還有事問您。」公子白扶著老人在一張完好的椅子上坐下,瞟了一眼還在書架最上格的那本書後,去打開房門。

因為汪平的老伴兒和女婿都有點缺氧,而且屋子裡還殘留一點兒令人不快的氣味,公子白想把房門打開,在開著的門口和已經破爛的窗口之間形成對流的空氣,讓被悶了許久的汪家三口呼吸點新鮮的空氣,盡快恢復。可公子白一開房門就看見了兩雙血紅的眼睛和迎面劈過來的兩把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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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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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2 引言回覆
公子白開門放風本是好意,而且剛才是九死一生,自己的一口氣還沒喘勻,哪料想門口還埋伏著兩個刀客。不過就算是出乎意料,這兩個刀客要想砍到公子白除非他們是李尋歡或者傅紅雪的徒弟,公子白在刀鋒之下急退入廳,兩個刀客只砍到了因公子白瞬間的高速運動留在他們視網膜上的殘相。兩個刀客一刀落空,推門而入,若不是公子白被突襲後急速後撤倉促之下收勢不住根本不會讓他們有進屋的機會。

公子白站定後,仔細打量了兩個刀客後竟笑出聲來。「我當是那路武林高手,原來是你們兩個混蛋!李義,我跟你說的話你當耳邊風,非逼我廢了你們哥倆嗎?」公子白笑後換成了怒容。這兩個襲擊公子白的刀客竟然是李猛李義兄弟二人。

「生死無所謂,戾魄自橫行!」李氏哥倆對公子白的話充耳不聞,依舊紅著眼睛揮著砍刀衝了過來。

這兩句怎麼聽著耳熟,公子白一邊在心裡納悶,一邊躲閃著李氏兄弟的攻擊。在這期間公子白把李氏兄弟踢飛五次,打倒四回,雖然公子白留了手,但他們每人身上至少斷了三根肋骨,如果是正常人早疼趴下了,他們倆卻像沒事人似的跌倒了爬起來繼續攻擊。不是打了興奮劑,就是戰神轉世,這是東方不可能遇到西方傳說中的狂戰士啊,公子白越打越奇怪。

「對了,老子想起來了。你倆剛才哼唧的兩句,跟你們那個成了厲鬼的老爹說的一樣。我得仔細看看你們是不是中邪了!」公子白終於想起了李氏兄弟說的那兩句話的原版。兩個活人竟說出了一個死鬼說過的話,能不奇怪嗎?公子白一開陰陽眼,立刻在李氏兄弟身上發現了問題。李氏兄弟的頭部被一團暗紅色的戾氣包圍,而且這戾氣是粘在他們的魂魄上的,他們的症狀跟李勇的一樣是得了白無常所說的那種傳染病,正是這團戾氣控制了他們的神智讓他們成了戰神。找到癥結所在的公子白又想起白無常所的解決的辦法,震盪自己的魂魄非要達到元神成型的境界才成,不然就自己把自己的魂魄給弄散了,相當於徹底的自殺,這招公子白沒能力使也不敢使,不過對付在別人身上而且範圍還很小的這種戾氣他還是有辦法的。

「神電無形,驚魂不定!」公子白雙手掌心閃現兩道符文,迎著李氏兄弟衝了過去,在擦身而過的空擋,公子白的兩隻手掌左右一分準確地按在李氏兄弟的頭頂上,成功地將驚魂閃電打入了李氏兄弟體內。驚魂閃電入體後真的起到了驚魂的效果,李氏兄弟的魂魄和身體在強烈的電流下狂顫不已,尤其是被公子白重點打擊的頭部。隨著魂魄的顫動,粘附在李氏兄弟頭部的戾氣飛散開去,見火候已到,公子白雙手一翻,兩張安魂定魄的紙符落在他們的頭頂。紙符及體,李氏兄弟停止了顫抖恢復了神智,緊接著發出兩聲殘叫,痛得滿地打滾。既然恢復了神智,他們剛才被公子白打斷的骨頭理所當然的要向大腦訴苦了。

「真是拿你們兩個活寶沒辦法,剛才的勇勁哪去了?就是出來混,忍痛也是裝英雄充好漢的基本功啊,這都不行,怪不得黑社會都不收你們呢!」挖苦了李氏兄弟兩句,公子白很人道地用法力幫他們止住了疼痛,接著把折騰得毫無力氣的兩人一手一個拎著扔到牆角開始問話。

「認得我吧?我的厲害領教夠了沒有?」公子白拉過一把三條腿的椅子坐到了兩人面前。

「認得,認得。我們查過,社經聯的鐵力發真的栽在你的手上,我們按照你的話沒動汪家的人吶?」李義的很委屈地說。

「沒動?瞪著眼睛說瞎話,你們哥倆拎著砍刀殺上門來,還說沒動?信不信我拆了你們賣器官?不然我給公安局打個電話,就說你們兩個持刀入室意圖殺人。看你們的刀和這個破爛的屋子,不判你們個死刑、無期,也要判個十五年有期徒刑,到時候……」公子白知道他們被控制了神智,可能對自己的行為沒有知覺,但不先用話鎮住這兩個小子,恐怕他們耍滑頭不講真話。

「我們在哪?怎麼是這裡?我們幹了什麼?我不知道啊!」老大李猛看見了公子白身後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汪平和地下躺著的兩位,知道這裡是汪平家,但自己和弟弟究竟在這裡幹了什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表情十分驚慌。

「你們倆撞開門,拿著刀進來砍人,最後被我制服了,就這麼簡單。不過有這些就足夠你們坐牢,或者讓我發火宰了你們的了。」公子白的面目更加猙獰。

「不是這樣的。我們真的什麼沒想到這裡,也不知怎麼到這裡的,求你不要報警,放過我們吧!」李義也看清了狀況,不管怎麼說自己和哥哥持刀入室是個事實,而且眼前的這個律師是比黑社會老大還狠的角色,面對不是坐牢就是挨宰的結局,他的精神徹底崩潰了。旁邊的李猛也和李義一個德行,一臉哀求之相。

公子白趁著李氏兄弟剛剛恢復神智,心理最茫然最脆弱的時候連唬帶嚇的控制了他們的心神,這樣做除了防止他們再來找汪家的麻煩外,還能讓他們乖乖地對他以後要問的老實交代。「那好,老實告訴我,在來這裡之前你們到過哪裡,接觸過什麼怪人或者怪事,回答的好我就說服汪老不追究你們!」公子白見時機成熟問了他真正的問題。

「上次見過你後,我們就去查了一下關於你的事情。查實後就一直在歌舞廳那邊,這中間沒遇到什麼可疑的人和事。」李義努力回憶了半天說。

李猛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說:「在一個小時前,我倆回了老房子那裡,從小在那長大,雖然房子被拆了,但還是想再看一看,以後再去就不一定成什麼樣了。觸景生情我們就又談起汪平和你的事,發了幾句牢騷,接著就發現到了這裡,在這中間的事我想不起來了。」李猛比李義的心細一點兒,其實他們倆為什麼不知不覺地到這裡殺人才是他們遇到的最大的怪事。

「發了兩句牢騷?不是破口大罵吧?」公子白盯著李猛問。李猛的臉色就是答案,其實他們不光是破口大罵,還把李、汪兩家的舊事叨咕了一通,對著廢墟發洩了好一陣子。「你們知道就這些?」公子白不理李猛的表情繼續問。

「就這些!」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回答。

「你們可以走了。我不會報案,也不會賣你們的器官了,不過你們要記住,你們可以請最好的律師,甚至去收買法官來和我打這個官司,但絕對不能再打汪家人的主意!不然我就只好用你們的器官多救兩個好人了!」公子白扭曲著臉說,看著像小雞啄碎米一樣連連點頭的李氏兄弟他又加了一句,「出去趕快去醫院把你們的肋骨接上,十五分鐘後還會疼的。」

李氏兄弟如獲大赦,互相攙扶著逃離了汪家。

「老大,你剛才的樣子活像一個無惡不作的黑社會老大,而且表情那麼誇張,用得著嗎?」李寵在公子白開始審問李氏兄弟的時候就回來了,一直在旁邊看公子白的表演,現在出來做評論。

「不嚇住他們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報警?除非我為汪家三位寫好說辭,他們還得背熟了不出差錯,才能把屋裡這個局面掩飾過去。警察不是傻瓜,這屋裡跟手榴彈炸過似的,就憑他們拿兩把片刀能搞出這個場面來嗎?而且看汪老現在的狀態,警察一來他還不一定說什麼呢?」公子白一副被逼無奈,客串壞人的表情。

「對了,你出去有什麼發現嗎?不能白讓人擺一道,起碼也得讓我知道原因吧?我這襯衫、領帶和西褲上除了洞就是血,從死人堆裡出來的士兵都比我漂亮,這總得有人賠償我的損失吧!」想起設計他的傢伙,公子白簡直火冒三丈。

「老大,我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暗紅色的影子掠過。在高空看得更真切,這影子遁走的方向應該是上次去過後就被拆的那片平房區,而且在那片已成廢墟的平房區上空轉了幾圈後就消失不見了。還有,從氣勢和形狀上看,這個影子是魂魄所化,但絕對不是人的魂魄,到底是什麼我一時判斷不出來。怕你這邊有事,我沒敢跟過去馬上返回來,結果還是沒看到你制服這兩個小子的好戲。」李寵向公子白匯報了他偵察到的情況。

「從剛才李家哥倆說的情況看他們是在李勇原來的老房子那裡中了招被戾氣上身的,而算計我們的傢伙又消失在那個平房區,看來問題很可能汪、李兩家的老房子上,我們得去看看。在去之前還要弄明白一件事。」公子白分析完了情況,把頭轉向了汪平老人。

汪平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異恐怖的事情,直到公子白把李氏兄弟趕走後才顫抖著站起來,伸手去扶躺在地上的老伴兒和女婿。公子白走過去幫他把兩個人抬到臥室的床上。

「汪老,他們沒事,很快就能醒過來。不管您是否相信鬼神玄異的事情,剛才的事卻是您親眼所見,事實就擺在您面前不由你不相信,而且這事還關係著您的生死。如果剛才的事光是衝著我來的,就不會等我到了您家裡才發生,而且李家哥倆也絞了進來,這不能說是巧合,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次襲擊是衝著你我一起來的。」公子白讓汪平重新坐好,把從上次開庭李勇猝死並且化為厲鬼,到剛才李氏兄弟迷失本性入屋殺人的事從頭至尾講給汪平聽。

「從李寵的匯報和李家哥倆交代的情況分析,還有您家奇異的祖訓來分析,問題很可能出在您家的祖屋上。在去您家祖屋調查前,請您先將書架最上面的書讓我仔細看一下,可以嗎?若不是它,剛才我們就全沒命了!」公子白不管汪平能不能接受現實,先把事情了來龍去脈和他講清,然後提出了重點問題——借他家的鎮宅之寶研究研究。

「剛才的事,若非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我現在一點兒主意也沒有了,既然公子律師有這個本事,還希望設法救救我們一家!」汪平從公子白嘴裡聽到的事情和剛才發生的事一樣是聞所未聞,已經是心亂如麻,唯公子白命是從了。

搬了張椅子墊在腳下,汪平鄭重地把書架最上面那本書捧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指著這本書說:「這是汪氏族譜。汪家歷代相傳,只在持譜的族人死亡時,他的繼承人才可打開族譜將其生平記載在上面。這本族譜一直按現在的佈局放在最上面的格子上,我只有在父母去世時才開過兩次,不想卻是它救了我們的命。既然事關重大也顧不得祖上規矩,請公子律師過目吧!」

原來是本家譜,怪不得放到了最高的地方。供奉族譜的事公子白見多了,但能放光噴符、救危解困的族譜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既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汪家的祖屋,這些書尤其是族譜一直都放在祖屋裡面,並且還有不准妄動的祖訓,在剛剛更是由這些書特別是這本族譜發威才破了空間封鎖,保住了屋內眾人的性命,那麼族譜之中極有可能藏著破解迷團的線索和答案。所以在沒去平房區調查之前公子白想先看看族譜中的奧祕做到有備無患。

「李寵,你也過來開開眼界。」公子白招呼李寵一起觀看。

「瞧外表沒什麼特別的,不知道內容能給你什麼啟發?」李寵望著暗黃色上面只有「汪氏族譜」四個魏書大字的書皮說。

公子白沒有答話,輕輕翻起書皮露出了族譜的扉頁。在扉頁上沒有文字,只有一團扭曲無法辨認的墨跡,乍一看就像不識字的小孩東一筆西一劃的亂塗亂畫。望著扉頁上的墨跡,公子白一臉疑惑,李寵一臉驚異。

「在家族的族譜上居然有亂塗亂畫的扉頁,實在是不合常理,裡面一定有文章。」嘴上這麼說,可扉頁上的墨跡到底有什麼意義公子白根本看不出,不由將咨詢的目光投向李寵。「咦!你一臉吃驚的樣子,不用說是從上面看出什麼來了?趕快講來!」看到了李寵的表情,公子白就知道他肯定有所發現。

「老大,你平時不好好學習,連最基本的符咒都還沒學全,哪能看懂這個高級的符咒。」李寵故意賣著關子。

「快說吧,就當給我上課了。」為了快一點兒知道這一片墨水是什麼公子白只好放低老大的姿態,滿足一下小鬼的虛榮了。

「剛才從書裡面飛出來的那一團符文,你不是沒看懂嗎?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看清楚。不過後來那團符文變成了三個金符,那三個金符你總該看得懂嗎?」李寵問公子白。

「那團符文我沒看懂,不過後來的的那三個金符我看懂了,分別是破邪符、鎮邪符、辟邪符。這點基礎你老大我還是有的。」公子白很自信地回答。

「告訴你,那團符文就是畫在扉頁上的這些墨跡。這是一張集破邪符、鎮邪符、辟邪符於一體的三合驅邪符。這三合驅邪符專門克制戾氣、怨氣、殺氣、煞氣,道法中常提的『三合克四氣』的說法就是指這個。在汪氏族譜的扉頁上居然出現一張合符,汪氏的先祖不簡單吶!」李寵給公子白解釋了扉頁上墨跡的意義。

聽了李寵的解釋公子白也吃驚不小。通常的符咒,每張只有一個特定的用途。使用符咒者通過書寫和施放符咒來完成施法,能夠熟練地把功用不同的符咒組合使用達到特定目的就可以稱為符咒朮的高手了。把功用不同的幾種符畫在一起合成一張新符,在施放後同時實現幾個目的的能力稱為合符力,用這種法力畫出的符稱為合符。要想達到合符的境界,除了精研符咒朮外,至少還需要三百年的道行,由於壽命所現在人界很少有這種具有合符力的法師出現,合符更是少見。若不是李寵隨父親絕塵多年有過類似的經驗也不敢斷定扉頁上所書的竟是一張難得一見的合符。公子白在剛接觸符咒的時候確實聽李寵說起過合符的知識,他沒那麼多道行,頂天是把兩種以上的符組合一起使,這種完全契合不同符咒化為一體的能耐他還沒有。汪氏先祖把一張合符做了族譜的扉頁,其目的絕非裝飾那麼簡單。

「往後翻,也許有說明。」李寵催促公子白繼續翻動族譜。

公子白翻過扉頁,在族譜的第一頁寫著這樣一段話:吾自幼入山學道,三十年方有所成,與遊歷途中覓得風水靈秀之地,遂小興土木結廬定居。為保汪氏子孫香火永傳,特立族譜、收眾家經典於一架,上集靈氣下鎮妖邪,庇佑汪氏血脈傳承。架內族譜經典不可妄動,後代子孫切切緊記!汪爾慶手書。

「這一定是這個族譜上的第一代家祖了。沒想到他還是一個學道之人。但他只說了族譜是他立的,致於那張三合驅邪符是怎麼回事卻隻字未提呀。」李寵看完了族譜的開篇寄語後說。

「他這段話裡有矛盾的地方。既然覓得的是風水靈秀之地,為什麼要立族譜集經典來鎮妖邪?風水靈秀之地怎麼會出妖邪?這段矛盾的話結合扉頁上的符正好說明了這個汪爾慶要用風水之說掩蓋鎮邪的目的,畢竟這樣說不會給後人過多的顧慮。」公子白推測道。

看過第一頁,公子白又翻到第二頁,這頁上是汪爾慶的兒子對其生平的記述,其中簡要敘述了汪爾慶的生平,在最後一段寫道:「生平以道法助人,積善無數,為鄉里稱頌,而未將道法傳於吾等,立詩書傳家之訓,卒年九十九歲,無疾,坐化於內室。」

「難道說汪爾慶修道有成,積善仙去了?平常人可達不到年壽近百無疾坐化的境界。」公子白對汪爾慶的死在心裡畫了個問號。

接下來的兩代汪家人丁興旺,而且不乏在朝為官或大富大貴之人,在汪爾慶以下第五代的記載中,族人將汪家興旺漸漸歸功祖先的陽宅風水佈局,即使如何富貴都沒有拋棄祖屋和妄動藏書,而且每代均在祖屋內增加藏書,希望以此加強風水氣運,並在在族譜中明確立下了汪老口中「書乃汪家福蔭所在,擅動藏書必有大禍」的祖訓,但是汪家人的福是什麼其族人都能理解,可所謂的「大禍」在之前和之後的記載裡都沒有明確的說法。

翻完了汪氏族譜,能夠肯定的只有汪家先祖是個修道之人,出於某種不願明言的目的將帶有三合驅邪符的族譜安置在祖屋之內。依據三合驅邪符的功用推斷汪氏祖屋不光是風水靈秀那麼簡單,至少下面鎮壓著某種東西,三合驅邪符正是這種東西的剋星,所以祖屋不可擅離族譜和下面的藏書不可妄動。看似正確的推斷並不能代表真理,基於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一經典唯物論斷,公子白決定要按照所有線索的指引到汪氏祖屋的廢墟去實地考察一下。為了防止被回馬槍命中,公子白特別交代了汪平等人不可擅自離開住所,如有危險可繼續在書架下躲避後,帶著李寵去了平房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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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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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4 引言回覆
天色正午,都市裡面到處都是人,為了避免被當成終結者3公子白放棄了妖力空間的捷徑,乘坐出租車來到了只剩斷壁殘垣的平房區的邊上,憑著記憶徒步來到汪裡兩家的舊址。兩家房屋的廢墟依稀可變,李勇家斷牆的紅磚和汪平家老舊的青磚如同它們的主人一般壁壘分明地躺在地上,不管它們和它們的主人如何固執都無法阻擋歷史的車輪,在都市化的大潮中變成了歷史。什麼祖訓,什麼協議在時代面前屁都不是!公子白髮著感慨穿過變成一堆磚頭瓦塊的李勇家,走到汪平祖屋的廢墟上。李勇的房子是十幾年前翻建的,出問題的可能性非常小,倒是這二百多年的老房子本身都可能成精,所以公子白將勘察的重點放在了汪氏祖屋上。

踏上汪氏祖屋的廢墟,公子白立刻就有了感應,一股夾雜憤恨和冤屈的戾氣從腳下的土地中直透他的頂門。這是為何?上次來的時候房子剛開始拆,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才過了一個星期感覺卻截然不同,難道這祖屋下面真像猜想的那樣鎮壓著什麼。公子白低頭用他的妖力翻動磚瓦,想看看地基下面是不是有什麼。剛剛推開兩堵斷牆,公子白就覺得空中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壓下來。

「何方神聖?快快顯身!」因為感覺到的氣息並不邪惡,所以公子白只是全神戒備,沒有胡亂出手。李寵則不然,對著上空試探性地放了一道陰風。

「小朋友的脾氣怎麼變壞了?你老大可沒讓你出手啊!」李寵射上去的陰風毫無動靜,一個文質彬彬略顯瘦削的中年男子憑空出現在公子白和李寵面前。

「原來是驚嵐大仙,嚇了我一跳!剛才差點沒命,所以小李比較緊張。」公子白解除了戒備,對三仙廟的老三驚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有點意外,「大仙不在廟裡靜修,特意換了身行頭跑到俗世來作甚?」對驚嵐的一身現代人打扮,公子白更是有興趣。

「公子白,在這裡碰到你我也挺突然。還不是因為看見你,我才顯身出來,否則我才不用弄這一身不習慣的裝束呢。你為什麼來這呀?」驚嵐對公子白很有好感笑著問他。

「說來話長!」公子白感嘆了一句,點了根煙一屁股坐在爛磚頭上,隨後又想起點什麼似的,禮貌性地掏了根煙遞向驚嵐,沒想到驚嵐接了過去熟練地點上火吸了起來。

「據說蛇類對尼古丁過敏,你怎麼吸煙?」驚嵐的本尊是巨蟒,他居然吸煙讓公子白很驚奇。

「那是普通的蛇類,我成道後特別喜歡吸煙,我是妖仙我怕誰!」驚嵐無所謂地聳聳肩,吐了口煙圈接著說:「別研究我,先說你到這裡搬磚頭幹什麼?」

公子白用了一隻煙的工夫把事情經過向驚嵐講了一遍。驚嵐聽完,一下把煙頭彈得老遠,笑著對公子白說:「原來我們倆是為一件事來的。七天前,我在靜修的時候忽然感到城裡出現強烈的戾氣,出去看時卻沒發現什麼。今天,就是剛才,我又感到了那股戾氣,就又出來看看。這次居然讓我看出,發出戾氣的不是一般的鬼類,而是一道妖魂。如果是平常鬼類自有冥界來管理,我不會輕易插手,可是妖魂的事我就不得不管了。從遠處我無法確定妖魂的虛實和出處,等我飛近了這妖魂卻在這附近消失了。後來就看見你在下面搬磚頭了。」

妖和人一樣都有魂魄,而且妖死後的魂魄也會歸冥界管理,不過道行高深的妖即使意外死去為了避免進入輪迴之中喪失修行,不為自己的魂魄找新的肉體修煉,也會通過法門修煉魂魄元神,盡量不使自己落入冥界。這道妖魂卻並非如此,滿身戾氣跟枉死的厲鬼毫無分別。帶有戾氣的人類魂魄就可稱之為厲鬼,其危害性已經很高,何況是只帶有強大戾氣並且本身就比人的魂魄強大百倍以上的妖魂,他的凶戾程度可想而知。驚嵐一方面為本城居民的安危著想,一方面因為他原本是妖,憑他的直覺,這個發出戾氣的妖魂一定有憤怒與冤屈,所以他想探個究竟。

「看來,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是同一個。我在這廢墟上感覺下面有戾氣透出,沒準要找的東西就在下面,我挖的慢還容易讓人注意,你有好辦法嗎?」公子白指著腳下的廢墟說。

「我光顧著在上面找尋他的蹤跡,真還沒注意下面,就依你之言挖開它看看。移山填海的本事我沒有,搬運土石我還不成問題。往後站一點!」驚嵐雙手一揮,整個汪氏祖屋的廢墟被他籠罩在障眼法裡面,外面的人看到的仍是沒有變化的景象,沒辦法大白天施法為了減少麻煩非得遮遮掩掩的不可。障眼法佈置妥當後,驚嵐一跺腳,廢墟上的磚瓦土石變得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往上飛起來。

公子白目不轉睛地盯著飄起來的土石,忽然飛身而起在漫天的土石中閃了幾閃,回到原處時手上多了幾塊碎石。公子白在地上將碎石拼湊起來,赫然是一塊碎裂的石板,在石板上刻著一道困靈符。

驚嵐低頭看了看公子白的發現稱讚道:「好眼力!」

「這塊石板是放在房子的基石上的,這下面一定是鎮壓著什麼,挖得深一點兒吧!」公子白看過石板後更堅定了決心。

「好!我倒要看看下面是什麼?」驚嵐見到公子白有所發現也來了興致,催動法力繼續把房屋基石下面的泥土搬運到空中。

一會兒工夫,地基下面的泥土已被挖起了半丈,這次是李寵先出聲:「你們看,土裡的是什麼?」

公子白和驚嵐順著李寵的手指方向望下去,只見半丈深的土坑內露出一堆粗大的白骨。驚嵐見狀立刻小心控制法朮,只把坑內的泥土升起,繼續向下挖了二尺,一副完整的白骨從土中被分離出來。坑內的這堆白骨有規則的排列成直徑兩丈的螺旋式環狀,在這堆白骨的中心有一堆更小的骨骸。外圍粗大的骸骨公子白暫時分辨不出是什麼動物的骨頭,但中心那一小堆卻可以肯定是小孩的骸骨。小孩的骸骨和外圍的一圈白骨一樣,每塊骨頭都斷成幾截,是名副其實的粉身碎骨。

驚嵐看了坑中的骸骨後,臉現怒容,險些控制不住法朮,讓頭頂上幾十噸的土石方掉下來把已經下坑觀察的公子白活埋。

「你這麼激動,一定是認識這堆骨頭?」公子白指著粗大的白骨對驚嵐說。

「這是金線過山風的骨骼,從他十幾丈的身長看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修行,而且是死在五雷正法的道朮之下,更可恨的是殺他之人還把他的內丹取走了。這一定是謀殺!」驚嵐的語調中包含著憤怒和悲傷。

「金線過山風是什麼?」公子白聽出驚嵐的語調不對,接口問道,隨即看到了白骨中心緊挨著小孩骨骸的一隻斗大的蛇頭,他立刻明白了,金線過山風是一種蛇。這就不難理解驚嵐的表現了,他和金線過山風原本是同類,見到同類落得如此下場發怒和悲傷在所難免。

「沒準你看到和我遇到的妖魂就是這金線過山風的。從這個現場看,汪氏祖屋的下面埋著金線過山風的屍骨,在地基上放有困著他魂魄的困靈符,在祖屋裡面又放置了鎮壓化解戾氣的三合驅邪符,這個汪氏祖屋不是風水寶地,分明是專門為鎮壓妖魂所建的,整個是現代版的藍若寺(詳見電影《倩女幽魂》)。」在公子白的分析下這汪氏祖屋真是塊凶險之地,他自己說完都覺得脖子後面冒涼風。

「那蛇骨中間的孩童屍骨是怎麼回事呢?」李寵對兒童保護問題比較敏感,向公子白和驚嵐提出了問題。

經李寵一問,驚嵐下到坑裡仔細檢查了那具孩童的屍骨,過了良久才抬起頭說:「真是奇怪!我本以為這金線過山風是想加害這個孩童才被人用五雷正法給處置了。可看過後又覺得不對,這孩童服食過蛇靈丹,不可能是被金線過山風所害。蛇靈丹是蛇類修道時自身靈氣凝結而特產的靈藥,人吃了可以去病強身,最明顯的就是骨骼柔韌。蛇靈丹雖然是低檔的靈藥但不是蛇類自願像這樣一個孩童是不能吃到的。」驚嵐順手拿起孩童的半截肋骨,用手一折,肋骨被打了個對折但沒有折斷,驚嵐的手一鬆肋骨又恢復了原狀。「這就是服食過蛇靈丹的証明。蛇靈丹都給這孩子吃了,金線過山風絕不會傷害這個孩子,剛好相反這孩子的死因跟金線過山風的一樣,都是在五雷正法下粉身碎骨,施法的人也絕對不是要救人才殺了金線過山風的。汪氏祖屋下面的屍骨和上面的佈置絕對有問題。」在公子白的分析之上,驚嵐又更進一步地指出了問題所在。

「真是頭大!莫非是汪爾慶那個會道法的傢伙害了金線過山風和這個小孩,之後又把他的妖魂鎮壓在這裡。如果真是這樣就可以解釋妖魂為什麼沒有繼續修煉,反而變成了充滿戾氣,並且急於找汪家的後人報復。李勇身化厲鬼,恐怕就是在汪平把藏書搬走之後屋子下面的戾氣透出來,十幾年來逐漸侵染的原因。還有……。」公子白正想不斷地發揮下去,突然想起了什麼,失聲驚叫:「糟糕了,忘了汪平還有兩個女兒!你到臨河區××街70號樓315號去,那是汪平的大女兒家;我到汪平的二女兒家去;在汪平家妖魂吃了虧,他很可能去殺汪平的女兒洩憤。」公子白說完就一溜兒煙地跑出去。

「老大,你有妖力空間哪!幹嘛不用?」李寵跟在公子白後面吃了不少塵土,不禁提醒他。

「靠!剛才被屏蔽了這個功能,留下後遺症了!」公子白一溜兒跟頭滾進了妖力空間,又從汪平二女兒家對面的街道上滾了出來。

公子白不直接從汪平二女兒家的房間裡出來,一方面是怕嚇著人,另一方面是怕像在汪平家一樣被困在屋子裡。公子白若無其事地穿過馬路,進了汪平二女兒家所在的單元樓洞。儘管表面上平靜他的心裡卻在想,最好現在汪平的二女兒家裡沒人,那就不用遇到那個妖魂了。妖魂凶的厲害,讓他和李寵應付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讓那個等在汪平大女兒家的驚嵐出手對付妖魂才是完美的社會分工嗎?

到了汪平二女兒一家住的三樓,公子白開始咒罵小時候為他算命的那個瞎子,說什麼一生衣食無憂,無凶無險、大富大貴,根本就是為了騙一塊兩毛錢的鬼話。看了汪平二女兒家的門口公子白就知道,上午在汪平家就差點要了他的命的據說是妖魂的東西又跑這來了,不到半天的工夫跟這個冤家碰了兩次面,他的命運實在是凶的不能再凶了,難怪他要罵那個算命的瞎子!

汪平二女兒家門上一道紅幕閃著暗紅色的光芒,那個妖魂一定是搞肉製品加工的,到那裡都是製作罐頭的那套把戲,公子白上午剛作了只險些悶死在蛋殼裡的小雞,中午的時候又要作孵化場的工人去剝開蛋殼救小雞,命真的好苦啊!

「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怨有頭,債有主,你有本事就找當初害你的人去使。如果是那樣的話,上窮碧落下黃泉任你搞風搞雨我絕不干涉,不但不干涉我還得為你叫好!可是你對這些毫不知情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的無辜凡人下手,就是無理取鬧、無病呻吟、無法無天!再不停下,我可要砸爛你這個爛蛋殼看看你是好蛋還是壞蛋!」公子白拎著長刀,指著房門破口大罵。好在左鄰右舍家裡無人,不然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律師持刀罵街,所為河事?」的醒目標題了。

門口的紅幕在公子白的叫嚷聲中不規則地閃動了幾下,公子白和李寵以為妖魂要發動攻擊,可是紅光閃過後沒有任何攻擊發出來,紅幕卻向門裡面收縮進去了。

「老大,你刺激到他了。他現在要正式開工生產人肉罐頭了!怎麼辦?」李寵看著逐漸收縮紅光想起了上午的經歷,不禁焦急萬分。上午的時候,汪平的屋子裡好歹還有個公子白外加李寵,多少可以阻擋一下空間的收縮,可這個屋子裡沒有懂法朮的人,也沒有鎮宅的法器,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會被妖魂搞定,與上午的事件相比情勢之危急有過之而無不及。

公子白提刀作勢,對著李寵說了一句:「聖鬥士星矢曾經說過,不能對聖鬥士兩次都使用同樣的招勢。你老大現在說,跟公子白鬥,同一個法朮絕對不能使用兩次以上,括號含兩次!」還沒等李寵弄明白「括號含兩次」是什麼意思,房門就被公子白的刀氣絞碎,公子白雙手握刀一個迅猛的突刺,長刀刺進了正在收縮的紅幕之中。

「老大,上午不是試過了沒用的!」基於上午的慘痛經理,李寵對公子白威猛突刺的效果實在沒有信心。

公子白沒理李寵的叫喊,保持著持刀突刺的姿勢,髮絲倒豎,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糾結,一臉盛怒之狀。「神怒!」公子白口中吐出兩個字,聲音大得像在耳邊的雷霆,同時一顆乒乓球大小由超高濃度的刀氣形成的紫色氣團,像一顆閃亮的珍珠般快速地從他的雙手之間沿刀身衝向紅幕。在刀身的導引下,那團紫色的刀氣從刀鋒透出,進入紅幕後如同原子核裂變一樣瞬間爆發,集中於一點的衝擊力已經在紅幕上造成了缺口,刀氣的瞬間爆發將這個缺口一下撕裂了,妖魂造成的空間壁障就這樣被公子白破去了。

從上午割了幾刀紅幕的經驗中,公子白領悟到普通的割裂式攻擊雖然可以在空間壁障上造成缺口,但缺口會在刀子移動過去後迅速地彌合,就像用刀子割不斷流水一樣。針對妖魂搞出來的紅幕狀空間壁障的這個特點,公子白想出了神怒這一招,利用爆炸產生的超過空間壁障彌合速度的高速衝擊力在壁障沒彌合前急速擴大壁障的缺口最終將壁障徹底撕裂。

公子白一招神怒得手,紅幕化成無數暗紅色的氣團四散飄飛,同時露出了已經昏倒在屋子的客廳裡汪平的二女兒和他剛剛五歲外孫。公子白飛身過去,探了地上母子的情況,總算來的及時,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昏迷而已。

放了兩隻玉符在昏迷中的母子二人身上,公子白轉過身尋找妖魂的蹤跡。與上午的情況不同,紅幕破去後,留下了那些暗紅色氣團在屋子裡飄蕩不散。公子白轉過身的時候,散在空中的氣團正匯聚成九個大一些的氣團,這九個大氣團又連成一線,連成一線的氣團在空中蜿蜒扭動,逐漸顯出一條長十二三丈足足圍繞小客廳三圈,體色赤紅背生三道金線的長蛇。長蛇轉了幾圈沒有攻擊公子白,轉而化成一勁裝的年輕男子停在公子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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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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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6 引言回覆
「生死無所謂,戾魄自橫行!」妖魂所化男子一張嘴,來了這麼一句。

「靠!原來李勇爺仨兒的口頭語是你的原創!既然你顯身了,咱們就先禮後兵,至少互相通個姓名再打不遲。」公子白不慌不忙地說,希望能從妖魂口中多套出點信息,同時拖延一下時間。他沒有對付妖魂的經驗,希望談判可以解決問題,起碼有助於問題的解決,或許在這段時間內驚嵐看那邊無事會過來幫忙也說不上啊,到時就不用他再擔驚受怕費力氣了。

那男子慘然一笑,應答道:「我,想當初是靈蛇金風,現在是一道凶戾的妖魂!」

「原來你叫金風,我剛見過你的原身遺骸,確實是條了不起的靈蛇。不過既然是靈蛇,為何被人用五雷正法打的粉身碎骨,而且魂魄還被鎮壓起來,連重新修煉都不成?」跟公子白和驚嵐的推斷相吻合,這個金風就是在汪家搞風搞雨差點搞出人命來的妖魂。推斷被証實後,公子白趁機追問他的來歷。

一聽公子白提這個問題,金風身上的紅芒暴漲,凶戾之氣在屋內帶起了一道旋風。「我埋骨之地就是我當年修煉處之所在,想當年汪爾慶那廝垂涎我的道行,設下毒計害我,毀我肉身,奪我內丹,陣我妖魂,使我被困地底二百多年。若非我以靈蛇之性借地脈靈氣苦修,魂魄早已煙銷雲散。我在地底之時以發下毒誓若能復出必殺盡汪家子孫為我及我的小友阿牛復仇!」金風聲色俱厲地回答,「十九年前,壓制我戾氣的符咒被移走,我的戾氣可以透出地面,無奈汪家子孫也已離開,否則早已取他們的性命,汪家人等多活了十九年已經是萬幸。七日前地上房屋被拆,困靈符被毀我的妖魂才重見天日。當時見你有些法力,本不想與你為敵,可發現你對汪家盡力維護後決定將你一起除去,今日上午若非汪家還留著那張符咒,你們早一起斃命多時了。適才又是你來阻我報仇,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你若不除我仇難報!」金風給了公子白一個模糊大略的解釋就要對他出手。

聽金風的意思是他被汪爾慶暗算,被鎮壓在汪氏祖屋下面二百多年。能作為靈蛇修煉的地方汪氏祖屋真是塊風水寶地,但因為下面有一個因仇恨發下毒誓進而將本身靈性和地脈靈氣都修成戾氣的妖魂,不得不在借助地基和書架上的族譜中的符咒及那些開過光的佛經道典來鎮壓,汪氏先祖懷著不可告人的祕密,立下了奇怪的祖訓,而且沒有將他的道法傳給子孫,也許是怕被子孫發現了這個祕密而鄙視他這個積善修德的祖先。有了金風的說法相印証,汪氏族譜上面矛盾怪異的開篇寄語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你和汪爾慶二百多年前的舊怨,怎麼能算在他的這些後輩身上?這些後輩根本沒有鬼神妖魔的概念,更連道法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對他們下手?你說汪爾慶奪了你的內丹,我看了他家的族譜,汪爾慶是坐化的,那他一定是憑著你的內丹羽化飛昇了,你何不找他去算帳?」公子白頓了頓又說:「生死無所謂,戾魄自橫行。這句話算得上豪言壯語,可你現在的行徑卻配不上這句話!」

「我發下的誓言是不會改變的,我要殺了汪爾慶所有的後人。如果他是羽化飛昇的,不想他的後人遭難就會跳出來阻止,到時候我再和他算帳。拋開上午的事不談,剛才這母子二人已命懸一線,除你外根本沒有來救援的。汪爾慶若真的羽化飛昇,也是變成了一隻縮頭烏龜。他不出來,他的債就要由他的後人來背!」金風有自己的理由。

「既然這樣,我只有告訴你我的想法——不,可,以!」公子白下了決心阻止金風的瘋狂舉動。父債子還的時代早就過時了,而且父親殺人兒子償命的規定自古未有。妖魂你就牛啊?妖魂你就敢把本律師當軟柿子捏呀?有種你單挑玉皇大帝去,那幾個凡人洩憤算什麼?一方面妖魂上午的襲擊惹火了公子白,另一方面公子白髮了見義勇為的善心,決心跟妖魂鬥上一鬥。

「小輩!別自認為有幾分妖氣和靈鬼依仗,就口出狂言,若想活命速速離去!」金風臉色陰沉,沒有立即出手,公子白剛才破去他的空間封鎖,對他有一定的震懾作用。

「你的空間封鎖已被我破去,還能有什麼作為?如果我收了你,就開一家罐頭廠,連建立生產線的錢都省了。」公子白戲弄金風。

金風雖然不知罐頭廠是什麼東西,但公子白的語氣他是有感覺的。「小輩!不知死活!」一聲怒喝後,早先被金風戾氣帶起的氣旋轟然炸裂,氣浪將公子白和李寵吹到了屋角。

「說打就打,還搞突襲!太歹毒了!老大,我們一起上!」李寵在上,公子白在下從屋角彈射回來,直奔屋子中央站立的妖魂金風。

李寵手上發出的「滅魂光」和公子白的森森刀氣交織在一起,如同暴風夾雜著急雨,劈面而至。金風站在原地將手一揮,一個宛如毒蛇巨口的空洞出現在他身前,李寵的滅魂光和公子白的刀氣立刻被吞沒在空洞之中,隨後空洞消失不見。

「那不是妖力空間嗎?」公子白驚呼。有過上次離魂的經驗,公子白知道,沒有肉身為基礎是不能形成或啟動妖力空間的。這金風分明只剩下魂魄,怎麼還能使用妖力空間把他和李寵的攻擊全吸收到裡面去了呢?

「老大,我也弄不懂啊?」李寵也無法對妖魂可以使出妖力空間,而且用法又這麼另類作出合理的解釋。

金風成為妖魂後,確實無法使用妖力空間。但二百年多年的時間讓他琢磨出了一套妖魂戰朮。比如說他用了兩次的空間封鎖,他其實不能自己開創空間,但他發揮了他妖魂形體隨意聚散的特點,用他的妖魂體作為壁障把有限的空間孤立起來,說白了他就是把自己的身軀變成包袱皮,然後把想要封鎖的空間範圍包起來。這次用的也不是公子白想像中的妖力空間,他是用高速旋轉的戾氣形成一個類似黑洞一樣具有強烈吸引力的漩渦,用超強的吸引力在極短時間內吸收攻擊法朮,並通過高速的旋轉將起化解,因為這個過程極其短暫,所以乍看起來向是打開了一個空間入口隨即又關上。

公子白和李寵正在疑惑,卻發現他們兩個已經被十六個金風包圍在中間。「化形分身大法!」李寵頭開始大了,「老大,注意呀?這玩意不好應付。有可能只有一個是真的,有攻擊力;也有可能這些全是真的,都有攻擊力。」化形分身大法,在下乘時雖能夠幻化分身,但只有一個真身有攻擊力,其他分身只是起迷惑敵人的作用;上乘的化形分身大法則不然,是名副其實的身外化身,每個分身都有攻擊力。金風施展的是哪個檔次的化形分身大法李寵判斷不出來,所以要提醒一下公子白。

「化形分身大法算什麼東西,怎麼能比上我的解體朮!」公子白和李寵周圍的十六個金風異口同聲地說。如金風所言,他施展的不是化形分身大法,而是依據他自己靈蛇體長節多魂魄巨大的特點發展出來的解體朮。顧名思義,解體朮就是把身體分解成若干段,每段都是實體,分合隨心的法朮。

解體朮是什麼東西,公子白和李寵概念模糊,但看見十六個金風分別作出不同的攻擊態勢殺了過來,就知道這十六個金風不像他們想的那樣只有一個是實體,因為那樣的話這些身影的架勢應該是一樣的。被圍在核心的公子白和李寵一下一上身形急旋,公子白髮出的刀氣和李寵放出的陰風合成一道向外擴散的龍卷,由風刃組成的龍卷瞬間吞沒了圍攻而至的金風,十六個金風像透進絞肉機中的肉塊一樣的被撕扯成滿屋亂飛的紅色氣團。

被公子白和李寵合力打散了形體的金風沒有像前次一樣重新匯聚成型,那一屋子的紅色的氣團反而藉著他們的風勢,在客廳這個封閉的空間裡橫衝直撞,每個氣團都像是一顆燃燒的流星,帶著呼嘯的風聲往來穿梭著往公子白和李寵身上招呼。這樣快速密集的攻擊想完全躲開是不可能的,李寵用法力弄出一團碩大的綠油油鬼氣森森的鬼火,他自己則跳進鬼火中間,襲擊過來的紅色氣團遇到他身上冒出來的綠色火光都有所顧忌地繞開。李寵成功地用「冥焰煉魂」的法朮保住了自己,結果金風把全部攻擊力全放在公子白身上。

公子白不像李寵那樣可以把自己扔進火坑,在紅色氣團呼嘯而至前,迅速發動了護身符咒,同時手中長刀幻出重重刀幕,希望用符咒和刀氣兩種力量為自己買個雙保險。可是金風顯然對他的伎倆很不感冒,所有的氣團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擊打在同一點上,在金風連續不斷無盡無休的攻擊之下,公子白在第九百一十個氣團襲來的時候手臂已經被震得酸軟無力,長刀再也揮不動了;在第二千四百一十七個氣團打下去的時候,他身上由護身符形成的防護光幕和護符一起碎裂,下一個接踵而至的氣團直入他的體內,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摜在客廳的牆壁上又重重地彈回地面上。

說時遲,那時快。從金風化身的紅色氣團開始攻擊到公子白被擊中,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李寵完成冥焰煉魂的法朮後還沒來得及其他的動作,公子白就中了金風的招兒摔在地上了。金風一擊得手並不繼續攻擊,在公子白倒地後,重新凝聚成型立在廳中。

「老大,你沒事吧?」李寵對大字形臉朝下幾乎是貼在地板上的公子白說,同時飄身過去想探探公子白的傷勢。

「別過來!」躺在地上的公子白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身上透出星星點點的暗紅色光芒,全身肌肉扭曲,骨骼嘎嘎吱吱亂響,等他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李寵更看見他血紅的雙眼和猙獰的表情。

「在地底這些年,我屍骨中的毒氣和我的戾氣融合產生了連我也想不到的效果。我的戾氣是有毒的,它可以污染人或其他生靈的魂魄,讓被污染的魂魄變成厲鬼,或者受我本體的支配。剛才的一擊,換作正常人早已粉身碎骨,偏偏他不是正常人沒有死去,即便如此魂魄還是受了我戾氣的污染,再過一會兒就會成為供我操縱的傀儡,其實這還不如剛才就死了好呢!」金風望著公子白的變化得意又邪惡地說。

「殺我!」公子白的魂魄上出現了和李勇的魂魄上同樣的紅斑,而且紅斑好像病毒繁殖一樣在不斷的分裂增多,這樣下去沒一會兒工夫他的整個魂魄就要完全被有毒的戾氣包裹起來。公子白不想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也知道可以用震盪魂魄的方式擺脫這病毒般的戾氣,可這次是金風全力施展,在迅猛擴散的戾氣侵襲之下他能保住神智清明就很不錯了,就是有震盪靈魂的能耐也無暇施展,更別說他沒有這個能耐了。所以在神智未失之前,公子白命令李寵把他解決掉。

李寵攔在公子白和金風之間對金風說:「我老大可不是誰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我先滅了你這個病毒攜帶者再說!」金風正迷惑於何為「病毒攜帶者」之時,李寵憤然出手,圍繞在他體外的冥焰煉魂脫體而起化成一顆碧綠色的骷髏頭噴著煉魂散魄的火焰擊向金風。金風本就是妖魂,對李寵施展的這類專門對付魂魄的法朮非常顧忌,剛才解體攻擊時就繞開了李寵的冥焰煉魂產生的鬼火,這次是李寵主動攻擊他,法朮的威力更勝防守時一籌,金風不得不先採取躲避的策略,化成一道紅光閃躲襲來的骷髏頭。

「妖力空間!族譜!」操縱骷髏頭襲擊金風的李寵不敢分心,簡單地對公子白說了兩個詞。

在「病毒」的侵襲下奮力保持神智的公子白聽到李寵的提醒,心念電轉,立刻明白了李寵話裡的涵義,這確實是個好辦法,若不是「病毒」影響大腦運轉他早該想到的。借李寵拖住金風的時機,公子白吃力地打開妖力空間跳了進去。

汪平和他的老伴兒剛剛收拾完家裡的爛攤子,兩個人戰戰兢兢地坐在書架下面的沙發上休息,他們面前的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裂口,在他倆的驚叫還沒出口之前面目猙獰的公子白從裡面掉了出來。強忍著要掐死汪平兩口子的衝動,雙眼要滴出血來的公子白踉蹌著去夠書架上的族譜。李寵和公子白說話的意思就是讓他通過妖力空間去汪平家裡找那本汪氏族譜,族譜裡面的三合驅邪符是可以破解公子白身上的戾氣的。

公子白還撞翻了茶几還沒碰都族譜時,書架上的族譜就有了反應。一道強烈的金光從族譜中射到他的身上,粘在他魂魄上的戾氣遇到金光後彷彿遇到貓的耗子,本能地纏住他的魂魄死命地往魂魄的裡面鑽去。戾氣糾纏魂魄和戾氣被金光消融時化成黑氣帶來的灼熱感讓公子白如墜洪爐好似在沸騰的鐵水游泳一樣,頃刻間公子白大汗全身,他的慘叫聲和汪家老兩口的驚叫一起發出。

「好大的叫聲!還是立體加和弦的!」窗口外傳來一句公子白聽來不是滋味的讚賞。

「誰呀?差點脫層皮,還說我的風涼話!」公子白來到沒有玻璃的窗口向外一看,驚嵐正飄在空中看著他笑。「法力高就是牛!大白天懸在空中也不用顧忌被人看到,還可以說我這種低手的風涼話!」公子白一臉不滿地說,「驚嵐大仙!你救場不行,卻是最佳的觀眾啊!」

聽了公子白酸酸的牢騷,驚嵐一打響指,汪家老兩口把頭一歪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接著公子白的身體飄出窗口和驚嵐並肩而立。

「你到會裝帥!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會飛,就不用這麼受氣了!」公子白沒有穿鯤鵬套裝,就是他穿了鯤鵬套裝,在沒把障眼法煉到頂級的時候也不敢用那個飛的功能,否則讓人看到報紙上就會多一條《天使在人間》的報道了!

「別生氣。我到了這裡來就是要救場的!」驚嵐帶著公子白飛到一千多米的高空,指著幾里外說:「這不我要救的場自己過來了!」

公子白順著驚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白一紅兩道鬼影在空中不停地用各種法朮攻擊對方邊鬥邊朝向這邊飛過來,瞧驚嵐的神態不用問也知道,那兩個非過來的一個是李寵,另一個是叫金風的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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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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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7 引言回覆
公子白進了妖力空間後,在李寵發狂的攻擊下,金風除了躲閃外,沒有任何時間容他施法反擊。怒不可遏的金風在躲閃之間瞥見了躺在地上的母子倆,他幾個閃身避開攻擊後,一招手把地上昏迷著的母子二人攝起來迎向噴著火焰的骷髏頭。雖然地上的母子有公子白給的玉符護身,但在一擊後能否保持魂魄不傷,對這點李寵也沒有把握,看到金風用他倆做擋箭牌,李寵不由將手上的法術一緩。藉著這個機會,金風把母子二人擲向李寵,閃身來到戶外。李寵也怕繼續在室內糾纏傷了這母子二人,遂收了法術隨著金風來到外面。

到了室外,金風急於尋找那個一心一意壞他報仇大計現在即將成為他的傀儡的公子白,李寵同樣憂心公子白的安危,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往汪平家飛去。原本是金風飛在前面,可緊跟在後面的李寵不斷地用陰雷、鬼火偷襲他,惹得他只好回過身來對付這個討厭的小鬼。金風是急於找到公子白,如果收了像公子白這樣強悍的傀儡不啻於自己多了半條命,所以公子白絕對不能放過,最低也要把他弄死金風才能放心地進行下一步的報仇計劃。而李寵不段騷擾金風是想為公子白爭取時間,公子白中的「病毒」誰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徹底刪除啊!結果這兩個鬼中的異類,在空中像兩架殲擊機一樣打起了空戰。

驚嵐按照公子白的指示,費了點力氣才找到汪平的大女兒家,因為他在鄉下住慣了,冷不丁進城,就讓在樣式差不多的樓房中找門口,就算是妖仙也有迷路之感吶!為此,驚嵐變化了兩次形象,打聽了三個老大爺一個交警才找到汪平大女兒家的所在。汪平的大女兒家當然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只不過是汪平的大女婿正驚魂未定地給老婆和孩子將剛剛發生的怪事,這位好心的妖仙為了慎重,又在汪平大女兒一家三口的身上偷偷做上了防護符咒,才飛到天上去尋公子白和李寵。

驚嵐在空中張望,望見了妖魂和李寵互相追逐著暫時沒有大礙,反倒是汪平家裡金光大盛黑氣翻滾,不明所以的驚嵐趕緊飛身去看,剛到窗口就聽見公子白和汪家老兩口在裡面大叫。

「那個妖魂挺辣手,光破他的空間封鎖就費了我好大的力氣,沒想到他居然把戾氣和毒氣練到一起了,差點把我給變成生化殭屍!」公子白用面巾紙擦著臉上的汗。

「老大,你沒事了吧?看來我的勁沒白費呀!」李寵看見空中的驚嵐和公子白,一個優美的曲線大回轉飛到公子白身邊停住。

「你老大沒事了。你歇一會兒吧。剩下的交給我!」驚嵐稍微往前飛了一點兒迎上了一臉戾氣的金風。

金風被李寵這小鬼騷擾的夠嗆,本就憋著一肚子火兒,遠遠看見李寵和驚嵐、公子白匯合,他不認得驚嵐,對公子白卻印象深刻,瞧見公子白身上戾氣盡去,明顯的是煮熟的鴨子飛了,他的氣就更大了。

「何方神怪,敢破我法術?」金風認為公子白擺脫戾氣是驚嵐的手筆,把火頭對準了驚嵐。

「妖魂!膽敢對我不敬,老子橫行的時候你還沒從蛋裡面爬出來呢!你那點微末伎倆,本仙還不放在眼裡。若不是看在曾經與你同族,你又似有冤屈之處,本仙才不願管你!」配合著教訓後輩的語氣驚嵐的身上發出顯示他妖仙身份的金光。

驚嵐身上金光一現,金風立刻有所顧忌般向後退了一段距離。金風在金光範圍外停住身形仔細觀瞧,在驚嵐放出的金光中隱約顯現他的本尊法相——一條黑色金冠巨蟒。就其本尊來講,金線過山風算得上蛇中的異類強者,但跟驚嵐這金冠黑蟒的蛇中王者比起來絕不是一般的差距。更何況驚嵐是妖仙之身,而金風只不過是失去妖體的一道妖魂。

「既是同類仙道,當知淪為妖魂被符咒所困的痛楚,為何要阻擋我報仇之舉?」面對強大的妖仙,金風收斂了身上的戾氣,語氣也極力放得平和。他知道妖仙的厲害,對撕破臉後動起手來的勝算他心裡沒底,不敢輕易造次。

「若不是看在同類和你確有冤屈的份上,單就你出手傷他一事,我就有滅你的理由。不若你將當年之事講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總好過你這樣亂傷無辜,有違天和。」驚嵐見金風被他的氣勢所攝,兼之對金風的冤屈尚有不解之處,所以提出這個既免傷和氣,又可化解恩怨的方案來。

「金風,你不知道這位大仙是誰吧?我告訴你,他是……。」從和妖魂對話的時候起,事情就已經很清楚了,公子白完全是被金風錯誤地當成汪家的幫兇而列為一併打擊報復的對象,只要他自己安全能夠保證就完全可以不再理會汪家的事。不管則已,管就管到底,置身事外見死不救的事公子白做不出來。因此公子白趁機上前報出驚嵐名號,順便簡要介紹了驚嵐大仙的英雄事跡,他這麼做的意思無非是加強一下驚嵐的話的說服力,想和平解決這件事。他可不想成天當老汪家幾口人的保姆和保鏢,如果事情能和平解決這次的案子不收錢都行。可話又說回來,這次的案子他早把錢收了。

聽驚嵐如此說話,又聽了公子白現場版的驚嵐大仙簡介,金風心中暗自歎息。他本想脫困之後立即實現誓言,屠盡汪家的後人先出口惡氣,然後再找尋汪爾慶的下落報當年之仇。可是偏偏汪家在打官司,偏偏又請了一個律師,偏偏這個律師除了愛打官司外還會法術,偏偏自己又小瞧了這個律師要把他和汪家人等一起除去。真是畫蛇添足、弄巧成拙,如果繞開這個多管閒事的律師早就把汪家人除了,更不用引出個前輩妖仙來。一步錯,步步錯,自己從二百多年前開始一直點兒背(點兒背,不走運是也)到現在。與公子白相比金風在心理上比較容易接受驚嵐這個曾與他是同類的妖仙。抱著一絲希望,金風打算把他的冤屈說了,如果驚嵐不給他做主,甚或要阻攔他報仇,就只有和驚嵐以死相拼了。

「也罷!二百年多年的冤屈憋在心裡不吐不快,能不能幫我倒在其次,說出來總好過讓不知道的人說三論四。」金風瞪了公子白和李寵一眼,那意思是說:「水是有源的,樹是有根的,我發飆殺人是有原因的!」

驚嵐和公子白都豎起耳朵準備聽金風講他的血淚史之際,李寵突然指著遠處天空叫道:「你們看!冥界的大部隊呀!他們往這邊來幹什麼?」

驚嵐、公子白和金風順著李寵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遠處天地之間陰雲蓋天、陰風捲地,陰雲陰風間無數冥界鬼卒隱現其間,走在陰雲陰風前面領軍的著裝特別,公子白一眼就認出那正是黑白無常兩位大爺。

「帶大隊人馬來幹什麼?世界大戰也輪不到冥界出兵嗎?」公子白一時冥界搞這麼大的陣仗所為哪般。

金風看了冥界大軍直奔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臉色大變,渾身再次發出火焰般狂竄的戾氣,連眼睛都變成暗紅色的了。「驚嵐,沒想到你竟給冥界送信,讓他們捉我進冥界入輪迴,你好狠毒!我跟你拼了!」金風認為驚嵐和他耍了手段,招來冥界大軍捉拿他到冥界去,是凡妖魂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下場。眼見冥界大軍頃刻即至,此時再想躲藏亦是徒勞,情急之下金風和離他最近的驚嵐拼上了老命。

公子白和李寵只覺得眼前一暗,之後發現他倆和驚嵐全被金風封閉在暗紅色的空間裡,而且空間在急劇地縮小。公子白在心裡暗罵倒霉,今天是第二次被當作肉製品處理了。心裡罵,手上可沒閒著,長刀現出,準備再次施展「神怒」。

「小白,看你的起手式,應該是想用以剛克柔的法術,那樣太費勁,還是我來吧。」驚嵐攔住了即將出手的公子白,隨後向是教書先生一樣念叨著「剛柔分兩性,剛可克柔,柔可克剛,剛亦勝剛,柔亦勝柔,剛柔並濟,全憑一心。」說完跟繞口令似的一段話,在他們三個身外又多了一層深藍色的空間壁障,驚嵐居然有法力在金風封鎖的空間內又開創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隨著驚嵐的意念,這個深藍色的空間包裹著他們三個向暗紅色的空間壁障撞過去。

公子白作好了承受反震力的準備,可是兩種空間壁障碰到一塊兒後,就向兩滴水珠撞在一起似的無聲無息,深藍色的空間壁障就像在水裡面不會破的肥皂泡般裹著他們三個輕易透過金風用身體化成的的空間封鎖來到外面。

金風見空間封鎖失效,馬上想分身解體用解體術來對付驚嵐,可他卻發現身體表面有一層深藍色的膠水一樣的薄膜無論他怎麼使力,身體被牢牢地定住,根本無法分身和變化。

「想出用如此方法施展空間封鎖的法術,你這個妖魂算是奇才。我剛才在通過你身體的時候已經布下了後招,不管冥界是否為你而來都與我無關,現在只有先拿住你,你的事跟我回廟裡再談吧。」驚嵐談笑間,金風已被封在一個深藍色的空間之內。隨後在驚嵐的法力之下,封住金風的空間縮得只有拳頭大小。

將封住金風的空間球拿在手裡,驚嵐對公子白和李寵說:「他現在被我關在裡面,戾氣不會外洩,沒我的允許他也出不來,我帶他回廟裡談心。他的骸骨還在汪氏祖屋的底下,有我的法術在上面鎮著,那點殘留的戾氣對人造不成影響。為了保持原樣,骸骨上面的土石已經被我還原,我想留骸骨在那裡,等事情弄清後再做處理。冥界的大軍眨眼就到,你留在這裡打聽一下,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如果真是為這個妖魂而來,就請他們的首領到三仙廟找我討要吧。」扔下這幾句,把公子白放回地面,驚嵐帶著金風消失在空中。

驚嵐剛剛離開,遮天蔽日的陰雲陰風就把整個城市籠罩起來,半空中無數鬼卒陰兵忽隱忽現,本來高溫的午後,立刻變得如深秋般蕭瑟。

「搞這麼大場面幹什麼?這下氣象台又要挨罵了,這麼大一股冷空氣都沒測出來。」公子白對冥界突然出動千軍萬馬上來就全城戒嚴很是不理解,說起了怪話。

「是呀!這得讓多少人感冒啊!老大你要是開藥房的肯定能賺一筆!」李寵跟了公子白法力長的不多,為公子白的怪話敲邊鼓、扛大旗、添花邊、遛縫兒的功夫卻大有長進。

說話間,比較愛說話的白無常從陰雲中跳了出來,晃蕩著哭喪棒來到公子白和李寵面前非常正經地說:「現在發佈重要通知,你們兩個小鬼給我聽好了。前幾天我們抓的那個李勇,他變成厲鬼的病因我們已經查明了。我們的懷疑得到了證實,他生前長時間受到奇異戾氣的熏染,死後附著在他魂魄上的戾氣發作才變成厲鬼,而戾氣的源頭就在他家房子的後方,就是你幫著打官司的汪平家的房子底下。還沒等我們去查看,鬼卒又回報說在汪平家的房子被拆後從底下跑出一道妖魂,經過他們的觀察認定這個妖魂正是讓李勇變成厲鬼的罪魁禍首,而且他的戾氣帶有毒性,對任何靈體都有污染作用。如果放任他,用不了多久這個城市乃至更大的範圍內就全是厲鬼和傀儡了。所以冥界的閻羅發了緝拿令,在緝拿妖魂的同時劃這個城市為傳染區,命令封鎖全城,在未捉住妖魂和排除感染嫌疑前,本城內的一切生靈皆不可離城。有知到妖魂行蹤不報者,先入地獄受刑,在入畜生道輪迴五世。你們聽清楚了嗎?」

「冥界這回可搞太大了點兒!居然用鬼卒封鎖人界的城市,而且還不可離城,怎麼有點兒像老早以前演過的一個電影——《恐怖地帶》,這地方整個一病毒傳染區!」冥界對妖魂事件的重視程度實在出乎公子白的意料,「白爺,你一下來就說這麼多話,難道要我去電視台轉發全文?這我可辦不到,他們非把我當瘋子關起來不可,那我的前途就完了!」

「你小子少跟我裝蒜!我們是循著妖魂的氣息趕過來的,老遠我就見你和小李子還有另一個有仙氣又不是正式神仙的傢伙和妖魂糾纏在一起,本以為你在跟妖魂打架,等我們布了陣勢為過來,在兩秒鐘內妖魂憑空消失,甚至連一點兒氣息都沒留下,這裡也只剩下你們兩個鬼精靈。這裡面的問題你還不老實交代?要知道包庇妖魂可是跟冥界作對,而且是危害公共安全,閻王要怪罪下來就是老牛和老馬也救不了你。」白無常用哭喪棒敲著公子白的腦袋說。

「原來您老跟我是同行啊!什麼包庇、危害公共安全,全是刑法裡的罪名,不知您老是什麼學歷呀?」雖然驚嵐交代了公子白可以告訴冥界大軍妖魂的下落,可驚嵐想幫助妖魂的意圖也很明現,冥界對妖魂事件又如此重視,如果告訴白無常妖魂的下落,白無常肯定率軍去索要妖魂,弄不好就是冥界大軍VS三仙廟群妖的局面,所以公子白就插科打諢裝傻充愣,他想先讓冥界找兩天,至少等驚嵐把妖魂所謂的冤屈弄清楚了再說。

「少跟他廢話!幾千隻眼睛都看見他和妖魂在一起。先把他拿回冥界,就說他包庇、縱容妖魂,再判他投五次豬胎!」黑無常突然出現在公子白的後面,黑著臉講。

「我們黑老大發話了,你們還等什麼,還不把這個人拿下!」白無常衝著空中大喊。

「是!」隨著應和聲,至少有一百個各色模樣的鬼卒從陰風陰雲裡跳出來,拿著刀槍繩索一擁而上,把公子白圍在中間。

「我和你們的牛頭馬面很熟的!你們在東北新開的傳送站就在我家裡,你們不少都認識我的!」公子白在重圍之中居然和包圍他的鬼卒們拉關係。在包圍他的鬼卒甚至隱藏在空中的鬼卒中有不少認識或知道他事跡的,若是平常都可能要他的簽名留念,但在這個非常時期,以及黑白無常的率領之下,他們只有執行命令的份,哪個也不敢徇私。

公子白叫喚了半天,看見的都是鬼卒們愛莫能助的神情,而他的鬼小弟李寵,更是把他一個人扔在鬼堆裡,自己躲得遠遠的裝不認識他。

「還等什麼,動手啊!」黑無常黑臉一沉,鬼卒們不敢再猶豫,紛紛把拘魂的鎖鏈奪魄的長槍亮出來往公子白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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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8 引言回覆
「停!我服了!我投降!」在鬼卒的家什碰到身上前,公子白扯著嗓子喊了這麼一句,倒把擁上來的鬼卒嚇了一跳,紛紛住手不說,還被他的大嗓門下給震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黑爺,我認栽了。本以為你這張黑臉是效仿包青天的鐵面無私,沒想到你這張黑臉是專門為了黑別人長的。你不是要抓我去投豬胎,而是藉機讓這幫兄弟胖揍我一頓,這皮肉之苦我可是受不起的。還是不用你上刑,爭取主動吧!」公子白成心不說,黑無常也不能利用私權讓他去投豬胎,可是真讓手下打他一頓,公子白就是告到玉皇大帝那裡也沒辦法,他能得到的只有一個答覆,人家是冥界的骨幹分子、中堅力量連打你個小屁人兒出氣的權利都沒有嗎?好漢不吃眼前虧,驚嵐又沒有讓他保守祕密,公子白犯不上自己找打當那個假英雄,在黑無常的黑人大法下他決定招供。

黑無常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揮了揮手讓鬼卒們退下。「老牛偷喝了我一壇藏酒,我黑一下他乖孫子的老大也算公平,再說我現在是奉命辦案,你小子不合作我就可以黑你!還好,算你小子聰明,覺悟的早,免了一頓打!」這都是什麼邏輯,黑無常說出來的理由差點讓公子白吐血。

「黑大爺!你們要捉的那個妖魂,被城外三仙廟的三當家妖仙驚嵐剛剛收了去。具體的情況我還不沒瞭解清楚,只知道那個妖魂確實有些冤屈,所以才產生了變異,成了你們要抓的傳染源的。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驚嵐已經把他封在單獨的空間了,管保不會再有洩露的戾氣,你們不妨去找驚嵐商量一下如何處理那個妖魂,封鎖整個城市就不必要了吧?像你們這樣搞,城裡會多出好多感冒病人和精神病人的!」公子白交代了妖魂的去向,同時建議黑白無常撤去封鎖。冥界大張旗鼓的這麼一搞,把炎熱的盛夏瞬間變成了寒秋,氣溫突變感冒的當然會增多;如果要是挨家挨戶的清查,肯定會有一些「眼淨」(眼神純淨可以見到鬼,這種現象多見於兒童)的人因看到鬼卒而驚嚇過度去住精神病院。

「說的有幾分道理。等我們到三仙廟查實以後,再決定是否撤去封鎖。自古妖魂就有不入冥界,獨自修行的習慣,換作平常我們可以不管。但這次事關重大,驚嵐一個妖仙恐怕還不能決定這件事情。如果妖魂確實有冤屈冥界自會公平對待,至少會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如果他是故意為禍,別說妖仙,就是大羅金仙,冥界也不會給他面子。」聽黑無常的語氣不但很重視妖魂散佈戾氣製造厲鬼的事情,而且對驚嵐搶先冥界一步把妖魂收走有些不滿。

「我好言問你,你跟我打岔!老黑一嚇唬你,你就說了,分明是不給我面子!跟你說,我們倆主要管抓鬼引魂,要想探討律法的話,哪天我介紹陸判官給你認識。今天公務在身不和你閒扯,等辦完了正事再回來和你小子算帳!」白無常狠狠挑了一下公子白的理後,轉身對空中的鬼卒說了一串公子白聽不懂的鬼話,估計是在交代任務。密佈在空中的鬼卒在白無常的講話後四散而去,只剩下一小隊看起來特別彪悍鬼卒待命。

黑無常用漆黑毫無眼白的大眼仔細看了公子白兩遍,公子白被他瞧得脖子冒涼氣,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小子和妖魂糾纏了半天,誰知道有沒有被感染,要是讓我發現你身上有病毒,就先把你隔離起來,如果治不了就進行人道毀滅!」黑無常頗有意味地說。

「黑爺,你的眼神是絕對的酷!如果不說後面這句,真要被你的眼神嚇死了!」聽完黑無常的話公子白反倒不害怕了。

白無常笑著對黑無常說:「行了,老黑!你以後用眼神嚇人就可以了,千萬別再說低水平的謊話。那個李勇都救得回來,他這樣的就更救得回來,哪能發展到人道毀滅的地步,你這麼說他會怕嗎?」

「偶爾開個玩笑也沒人配合。算了,正事要緊,我們去三仙廟找那個妖仙去問問。」黑無常收回了眼光,轉身和白無常一起帶著剩下的那一小隊鬼卒往三仙廟方向去了。

黑白無常走後,天空還是陰雲密佈,坐在出租車上聽著司機的抱怨,看著在大街上湧動的鬼影,公子白開始害怕了,冥界真的有實力把整個城市給人道毀滅了。還沒走到家,就聽見廣播裡播送出城的主要路口都發生沒有人員傷亡但交通被完全阻塞的事故,接著就是各種責難氣象台的報道,再就是關於突發感冒造成藥品短缺的緊急消息,冥界這次是玩真的,而李寵關於開藥店賺錢的預言也實現了。

反正今天的心情和天氣一樣差,公子白沒有了上班的心情,逕直回到家裡去了。開了一聽可樂,點了一根香煙,坐在電視前面欣賞著剛租回來的影碟,公子白打算鬆弛一下神經。

「請問,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一個悅耳的女聲在公子白後面響起。這就是那個被公子白從屍王的控制下救出來的女鬼方怡心(詳情見第五章《屍穴》),她獲救後就一直在這個小區裡面當義務的保鏢,鑒於公子白單身一人又生性懶惰偌大的房間從來不好好收拾,她隔三差五的就過來幫公子白打掃房間,趕上公子白在家的時候還要給他弄頓飯吃。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看家裡有些什麼將就著做一點兒就可以了。還有,最好不要嚇到對面樓的大哥!」對方怡心的熱心公子白無法推卻,可她的熱心也給公子白帶了過麻煩。若干次公子白出門的時候被他對面樓的大哥攔住,那位大哥信誓旦旦地說看見他家廚房裡的廚具自己在飛,一口咬定他家裡藏著外星人。

「好的,我會注意的!那個男的不是精神病就是變態,總是拿個望遠鏡四處偷窺,被我教訓了幾次居然還惡習不改,真是沒辦法!」方怡心抱怨著去下廚房。李寵這個小鬼不知為什麼對作菜有了興趣跟到廚房裡去湊熱鬧,一會兒工夫廚房裡就響成一片,如果那個偷窺狂人看見又要鼻血如泉了。

晚飯不用自己動手,公子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兒,舒展了四肢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

不知過了多久,公子白一睜雙眼,發現自己不是躺在沙發上,而是躺在一棵冠如傘蓋根似虯龍的古松之下。放眼望去,四周雲海茫茫,無數孤峰破霧而出林立於雲海之中,山峰之上或蒼松斜立或異草繽紛,更有飛鶴青鳥盤旋其間。難道是《蜀山》多看了兩遍作起當劍仙的夢來了,公子白還可以想起他是在自己家的沙發上睡著的,覺悟到自己是在發白日夢。不過夢遊仙境可是不花錢的旅遊,這樣的好夢多作一會兒也無妨,公子白搞清狀況後不急於醒過來。

「道友果然心志過人,見幻景而不迷,反將幻景為己所用,確實不同常人!」公子白正在夢中觀賞現實中難得一見的奇景,突然出現一個稱讚他的聲音。

「我雖然比較自戀,但只有在人多的時候才稍微的表現一下。這裡並無外人,我也沒有自誇的想法。所以,不會自己造出個觀眾來誇自己,要是真要弄出個人來也一定是個美女,絕對不是嗓音粗粗的男子腔調。這究竟是我的夢,還是你的夢啊!」公子白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說。

「這是你的夢,不過夢裡見到景像是我的洞天福地而已。」一個道裝老者出現在公子白的面前。

「看您老衣袂飄飄,鶴髮童顏,這裡的景色又如此清雅奇秀,莫非小子真的是身在仙境,眼見仙人?」公子白不慌不忙地回答。

「冒昧請你到此,請恕老朽無禮!貴客請到草廬一敘,待老朽將其中因果細細道來。」沒等公子白回答,老者已經帶著他飄向遠處峰頂的一間草廬。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綁架,連點兒選擇的餘地都不給,公子白有點不情願地跟著老者進了草廬。進了草廬後,公子白眼睛一亮,外面看著挺簡陋的草廬,裡面絕不簡陋,反而相當奢侈。首先進入眼簾的是與草廬外觀絕不相稱的內裡空間,其次是裡面各色的古式檀木的傢俱,傢俱上面陳設的古董珍玩,除去這些東西的經濟價值,但從上面發出的氣息就可以肯定每一件都是修行仙道不可多得的寶物。這哪是草廬,根本就是個藏寶室。

老者請公子白在一張矮几前坐定,親自奉上一杯香茶後,後退三步躬身作揖。老者這一舉動害得公子白將剛端起來的茶杯又放下了。「我還不知你老的來歷,怎可受你的大禮。如果你是有求於我,我受了你的禮後想拒絕就要多費口舌了。所以,在這之前你一定要講明白為何如此。」雖然是在夢裡,公子白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這老頭兒看著像神仙卻不正大光明地出現,非得和他在夢裡面見面,而且上來就給他行比較大的禮,這裡面就肯定有古怪。公子白生怕莫名其妙地受了一禮後,要攤上令他頭痛的麻煩。

「貴客誤會了!」老者再次讓公子白入座,隨即在他的對面坐下,說道:「貴客甘冒風險懲惡人、斗妖魂,使我子孫免糟荼毒,老朽這一禮難道還不當受?」

「你這麼說,難道你是汪平的先祖——汪爾慶?」公子白聽了老者的話,腦子一轉,對老者的身份作出推斷。

「貴客當真是心思靈巧,怪不得能和妖魂從容應對並且毫髮無傷!老朽正是汪爾慶!」老者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證實了公子白的推斷無誤。不過從一開始到現在,老者的話都有一迷魂湯的味道,公子白被他說得跟諸葛亮似的,不禁骨頭髮輕,身子發飄。

「你真的是羽化成仙了,汪氏族譜裡記載你是坐化而去的果然不假!既然你已成仙,在子孫後代有難的時候自當出手解救,為什麼你不出手反而袖手旁觀,讓我一個外人為你們汪家拚命?」既然老者是汪爾慶,作為汪家的先祖,而且還是仙人,在子孫後代出事的時候不出面就很說不過去,在一邊當觀眾看表演就更說不過去了,公子白對此非常生氣。橫是我連蹦帶跳、出生入死、著急費力的出傻力氣,你在一邊兒看笑話,這算那門子事?要不是心中還有問題要問,公子白早給這個老頭兒一句四字真言,然後拂袖而去了。

「貴客有所不知,我雖是羽化飛昇,但因道基所限不過是一個散仙。我不是大羅金仙,也不是職守正神,不能隨意入人界行事,只有在仙境中修煉、過活的權利,所以對後代子孫是愛莫能助。今次承蒙貴客出手,引動機緣才使汪家免去一劫,為報答恩情老朽特用『夢裡乾坤』的手段請你到此當面致謝。」汪爾慶見公子白面顯不悅之色,趕緊做了解釋。

在仙界,除了大羅金仙和職守正神這些維持宇宙天道秩序的角色外,還有一部分道基淺顯的散仙。散仙在仙界中的數量很少,正式的大羅金仙和職守正神都是按照標準程序飛昇成仙的,而散仙一般都是走了捷徑或者後門飛昇的。這部分散仙雖然飛昇仙界,但他們的實力或者能力無法達到可以維持一定時間和空間內的秩序的程度,但比起一般的修行者和靈體又強大很多,對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仙人,仙界作了硬性的規定,他們在仙界劃定的仙境中生活和修煉,可以關注世事卻不可以進入其他各界行事。汪爾慶自稱散仙,如果他真是散仙,那他飛昇的原因就值得研究了。

「既然你有苦衷,我也是適逢其會,因緣聚合之下做的一些事無須言謝。既然你將我找來,便借此機會請教幾個問題,希望汪老為我解疑!還有汪老不必以貴客呼我,直呼我的姓名或者小白即可。」自從在汪平家裡遇險開始至冥界大軍封鎖全城,公子白一直在想幾個問題,如今汪家的家祖就在眼前,妖魂和他們汪家的恩怨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不把問題問出來就只能留在肚子裡發霉了。

「你想知道什麼?」汪爾慶一臉坦誠之色。

「我想知道汪氏祖屋下面鎮著的妖魂和汪家的恩怨,還有你飛昇的原因。你可別裝傻,這兩件事之間一定有聯繫。」公子白拋出兩個關鍵的問題。

「早知貴客會有此問,說起那妖魂確實與我有些恩怨……」在公子白的追問下,汪爾慶講述了當年舊事。

汪爾慶入山學道三十年,出山時已是不惑之年。當他遊歷至汪氏祖屋所在之地時,意外發現此處地脈彙集靈氣旺盛,實在是個修道立族的風水寶地,遂想安家於此。汪爾慶剛起安家落戶之意,隨即發現此處已經被一條靈蛇佔據作了修行之處,無奈之下他退而求其次在離此半里之外結廬而居,並且經常與修道的靈蛇交換心得,為此受益良多道法精進。日久天常之下,他發現修道的不是什麼靈蛇分明是只蛇妖,他除了正常的修行之外,還偷偷吸取男童的精氣增加道法,而且被他吸收精氣的男童會逐漸被控制神智變為他的蛇奴,然後四處引誘男童供他享用。汪爾慶查知此事後,決定將此妖孽除去,但他深知自己的道法在蛇妖面前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如果一擊不中的話自己只有閉目等死的選擇。

為了尋找除妖的機會汪爾慶苦候三年,終於在蛇妖將一名男童徹底轉化為蛇奴的時候讓他找到了出手的機會,用五雷正法將蛇妖和蛇奴一舉擊殺。汪爾慶的道法畢竟有限,在他的五雷正法之下蛇奴粉身碎骨形神俱滅,蛇妖只是被毀了肉身和內丹,蛇妖的元神卻未能誅滅。為了防止蛇妖的妖魂重新修煉繼續害人,汪爾慶又拼盡全力用困靈符將蛇妖的妖魂和屍骨一起鎮壓在地下。經此一役汪爾慶道法盡失,萬念俱灰之下娶妻生子,除了傳下汪氏一脈外已不作他想。誰知他在娶妻生子後,居然又福靈心至地參研丹道,且煉丹有成,不但重築道基,而且法力更勝從前,服丹後到了飛昇的境界。隨著重複法力,他發現困靈符只能禁錮制妖魂,卻不能克制妖魂發出的戾氣,而妖魂發出的逐漸增強的戾氣卻可以侵蝕人鬼的神智,即便是即將飛昇的他也沒把握對付一個脫困而且戾氣深重的妖魂,所以他想了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在妖魂和他的屍骨上方蓋了汪氏祖屋,在汪氏祖屋裡放置帶有三合驅邪符的族譜,又搜羅了大量可以化解戾氣的開過光的佛經道典放在汪氏祖屋裡面,這樣既可以掩蓋妖魂的所在,有可以化解妖魂外放了戾氣。至於族譜上的那段話是為了讓後人不敢妄動,利用後人篤信風水發家旺族的信念為他的佈置買的保險,而且他不將道法傳給子孫也是防止有學道的子孫好奇之下誤解禁忌使妖魂脫困,畢竟完全不瞭解不知道的事情是沒人想去做和會去做的,這是為他的佈置買的第二道保險。

儘管汪爾慶佈置周密,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子孫來做蛇妖的守墓人,可他這個只能治標的方法終歸是個隱患,事隔二百多年往日的恩怨終於在中國城市建設的大潮衝擊下被重新發掘出來。二百年後的妖魂,更加凶戾,沒有千年以上的修行無法將其收服,汪爾慶雖察知妖魂脫困卻一時無計可施,他雖得靈丹之助飛昇仙界,可把靈丹的效力和飛昇後這二百多年加在一起汪爾慶不過只有不到六百年的修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限制行為能力的散仙,如果他出手的話不但自身難保,就是保住自身仙界給的處分他也一樣受不了。

公子白的出現,驚嵐的捲入,收服了妖魂,化解汪氏一族的滅頂之災,汪爾慶作為汪氏先祖,這個禍患的始作俑者不但保住了家族和自己的安全,還沒有被妖魂鬧出來的後遺症給牽扯進去,他能不感激公子白這個關鍵人物嗎?所以,他才利用公子白在沙發上睡著的工夫,通過夢境和公子白溝通一下,這樣的接觸是不違反仙界對散仙的活動管制的。

好不容易說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成了仙人的汪爾慶好像也有點兒累,拿起了桌上公子白還沒喝的那杯茶喝了兩口,結果公子白痛失了一直沒好意思喝又被茶香引誘的非常想喝的茶。變態,還是成心的?本來應該是一人一杯,兩杯茶才對,怎麼就倒了一杯茶敬客,而且還自己喝了,看來是好東西捨不得給我喝,摳門!公子白對汪爾慶的茶打起了主意。

「說起來,老朽也在蛇妖那裡得到了不少修道的啟發和指引,無奈他誤入歧途而且迷途不返,為了那些無辜的孩童和天下太平老朽只得將他除去。除了當時力有不逮外,故念著當初的交情,也是我一直鎮壓他的妖魂而不想法滅去的原因之一。老朽當年一念之差,一猛之性,險些釀成大禍,幸得你出手相救,才讓我的子孫和世人免去一劫。為表老朽謝意,你可選這室內任何一件物品作為對你的回報。」重提當年舊事,顯然勾起汪爾慶許多感觸,在感慨之後,他說出了引公子白來此的直接目的——答謝!

「汪老,你這就找錯人了。我的本事對付小流氓、大混混還可以,對付那個妖魂可是馬尾巴穿豆腐——提不起來呀!剛才你說的故事,解決了我心中的許多疑問,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至於酬謝,我可不敢當。收了妖魂的可是驚嵐大仙,你還是去謝他吧!」公子白嘴上回答,腦子在飛快的運轉,將汪爾慶適才所說的話和他掌握的情況進行全面對比和分析。

驚嵐判斷金線過山風是死在五雷正法之下,根據汪爾慶的說法,金線過山風是因為修行時傷天害理而被他用五雷正法擊毀肉身的,在金線過山風就是那個妖魂金風的死因上是沒有疑點的。驚嵐認為金線過山風的屍骨圍繞中的那個孩童服食過蛇靈丹,骨頭柔韌,不可能是金線過山風所殺;按照汪爾慶的說法,那個孩童應該是金線過山風的蛇奴,既然叫蛇奴,身體骨骼有些蛇性也屬正常,而且孩童也是被汪爾慶擊斃的,確實不是金線過山風所殺;這兩點雖然看是矛盾但也可以找出共同點來。在真相未明前,同樣的表面現相,驚嵐斷言和當時他的推斷與汪爾慶的表述有著根本的矛盾,又都可以自圓其說。妖魂金風為什麼喊冤叫屈?到底在二百多年前金風和汪爾慶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在沒有其他線索佐證下,還是一筆糊塗帳?

黑白無常收厲鬼李勇、汪平家中被襲金符解圍、汪氏祖屋下驚現金線過山風和孩童的屍骨、惡鬥妖魂金風、驚嵐收妖魂、冥軍鎖成捉妖魂、汪爾慶托夢謝恩,這一系列事情都與一個妖魂有關,而這個妖魂的產生又牽扯出二百多年前的人妖恩仇,這個人妖恩仇現在已經上升為散仙和妖之間的冤仇,而且驚嵐已經收了妖魂,又有為妖魂出頭的意思,公子白不想被夾在中間難做,所以把功績和責任往驚嵐這個法力又高、資格又老的妖仙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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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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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9 引言回覆
「驚嵐與你的交情,老朽多少有些瞭解,而且老朽的這些家當驚嵐大仙未必會看在眼內,更何況驚嵐大仙將妖魂收去,自有他的打算。在事情風波未平前,老朽不便與之接觸,免生誤會。老朽冒昧邀你到此,除略表感激之情外,另想請你代老朽向驚嵐大仙致謝,並代老朽轉告驚嵐大仙一句話,『舊怨已成恐難消,妖魂化鬼當永除』。」

汪爾慶的話公子白聽得很明白,這次會面所謂的表示謝意不過是個借口。妖魂被驚嵐收服並沒有被消滅,而且冥界又為妖魂事件大動干戈,作為妖魂事件的肇事者早晚要被查出來。汪爾慶急於對妖魂事件向各方進行解釋,作為散仙他行動不自由,冥界和驚嵐又和仙界不是一個系統的,出於仙人的面子問題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顧慮,他不好立刻到冥界或三仙廟去自首。公子白的身份特殊,與冥界和三仙廟過從甚密,汪爾慶以他為傾訴對象,實際上是想借他的口為自己澄清。對於驚嵐這個與金風同為蛇屬的妖仙,汪爾慶似乎特別畏懼,對妖魂金風,他又特別怨恨,聽他最後那句話,分明是讓公子白向驚嵐表達盡快將金風除掉的意思,這多少讓公子白有些奇怪。如果問心無愧,儘管讓冥界和妖仙們來查,為何要不惜血本的用寶物來買通公子白作說客呢。

「不知你想要那件物品?待老朽為你講解它們的功用。」在公子白思索之間,汪爾慶催促他選擇中意的禮品。

「汪老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汪老的心意我也領了,但汪老的禮物我愧不敢當。若汪老執意要送,就送我一包剛才倒過的香茶算了,其他的珍寶我是斷不會要的。」從置身夢裡乾坤後,汪爾慶就對公子白和顏悅色、必恭必敬、絕口稱讚,一個仙人對一個稍微特別一點兒的凡人,說難聽一點兒的是一個半人半妖的修行者這樣恭敬,讓公子白覺得有點兒不對頭。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施恩不是為了圖報,公子白不想要所謂的珍寶,免得以後真的有起事來背一個受賄的黑鍋。不過要一包茶就不同了,剛才喝的茶不在屋子裡的珍寶名錄之中,但汪爾慶只捨得倒出一杯來宴客,還藉機自己喝了,而且連第二杯都沒給倒,也許是這裡最好的珍寶。汪爾慶表面上連珍寶都捨得,公子白開口要這種不是珍寶的東西,即使這茶實際上如何珍貴,汪爾慶也不好意思不給,而公子白也不會在事後背黑鍋。最不濟這茶就是平常之物,公子白只不過是沒佔著便宜,但落一個好的名聲也很划算。

「既然如此,老朽恭敬不如從命了。」汪爾慶嘴上應和,起身從一個裝滿靈藥的大木櫃的最裡面一層拿出了一小包茶葉,從包裡透出的香氣告訴公子白,剛才桌上放的就是這種茶。「此茶平常,產自本處山間,有安神定魄、疏導滋潤之效,對於凡人是滋補養生的良藥,但對修行之士卻無太大助益,你不考慮要其他的物品嗎?」

看到汪爾慶取茶的處所,還有他後面畫蛇添足的解釋,公子白更堅信這茶是好東西。看來神仙也和人一樣,有好東西都留起來自己享用,捨不得往外送。既然你想讓我當說客體你傳話,有跟我耍心眼、玩貓膩兒,我就讓你吃癟,這茶老子要定了,就當先收一部分的代理費。公子白自認為智商可以賽過司徒焱焱那個成仙的狐狸,當即欣然收下那包茶,看著汪爾慶眼中露出的依依不捨的神情,公子白有一種耍弄神仙的快感。

拿了汪爾慶祕藏的茶葉,公子白心滿意足,正陶醉在跟我鬥死多少人了的成就感中時,眼前的景物突然不穩定地晃動起來。

「有人喊你,你該醒了。老朽所言之事忘你多多費心!」汪爾慶晃動的影像又對公子白作了個揖,隨即一切景物都消失了。

「老大,快起來,吃飯了!睡得跟豬似的,呼嚕聲在廚房都聽得見!」李寵的聲音在公子白耳邊響起,「喊你好幾遍了沒聽見吶?再不醒我潑冷水了。」

公子白一睜發現李寵和方怡心都在沙發前面,電視屏幕上已經出現了字幕,睡覺前放的影碟已經播完了。想起夢中的一切,公子白趕緊往手裡看,在夢裡他從汪爾慶那裡坑來了好東西,他怕夢醒了東西就沒了。一看之下,公子白又驚又喜,驚的是在夢裡面汪爾慶給他的那包茶真的在他的手裡,看來剛才的夢不是自己瞎作的,散仙托夢的功力還真不含糊,硬是讓他美夢成真;喜的是,自己的心機沒白費,終於賺到點東西回來。

「真是神奇!」公子白望著手了的包著茶的黃色紙包自言自語。

「神奇什麼呀?叫你起來吃飯,都得叫幾遍,睡的真死!」李寵一直和方怡心在廚房裡學作菜,菜怎麼作沒學明白,玩的倒挺開心,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公子白身上,所以公子白進了夢裡乾坤他一點兒都不知道,做夢好像是公子白在李寵面前唯一的隱私了。

公子白順手把茶葉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尋思著以後找師兄清靈子好好研究一下茶葉的功用,為了不在費過多的吐沫來向李寵講述一包茶的故事,他隨口岔開話題:「小方,今天吃什麼呀?」

「醬炒雞蛋、紅燒肉,還有冬瓜蝦仁湯,都做好了,在餐廳,趁熱趕快吃吧。」方怡心回答道。

「真香啊!在這裡都聞到了。小方,這個月你給我作了十幾頓飯了,辛苦你了!有喜歡的衣服沒有,有的話告訴我,買來燒給你。」公子白一邊往餐廳走一邊說。

「這沒什麼,我的時間很多,再說一點兒都不累。買衣服燒給我多浪費呀,還是留著錢,等以後有了女朋友,買給她吧!」方怡心很不好意思地說,不過從神情上可以看出來,女鬼和女孩一樣對漂亮衣服都充滿了嚮往。

「女朋友,我是應該找一個了,不然老爸老媽早晚要提意見的,想當初我在大學的時候……」一提到女朋友,公子白就要想當初一段,無非給自己吃一些在大學時代沒有對女同學下手一類的後悔藥。

「行了!老大,擺脫你不要再說了,一點兒新意都沒有。現在你家稱人值,不說財大,起碼是氣粗,找個人、妖、鬼、甚至仙女作老婆都有可能,那個司徒焱焱挺美的,你不考慮考慮?」李寵對公子白的個人問題比較關心,及時打斷了他的相當初演講,提出了合理化建議。

「兄弟,你是我哥還不行嗎?那個司徒焱焱是真美不假,你剛才說了,我可以取人、妖、鬼、仙,可這個司徒嚴格地說現在很難將她歸到你說的那幾類當中,而且她那個脾氣也太火了點兒。」公子白對李寵提的建議給了這樣一個模糊的答覆。

「老大,嚴格地說,你現在的情況跟司徒焱焱的一樣,而且比她更不倫不類。人家好歹是妖仙轉世是有來頭的,和金身融合以後,不光脾氣在一點點兒的改變,將來還是要修成大羅金仙的,道路雖然曲折,前途還是光明的。而你整個一個基因突變,半人半妖半修道,將來能變成什麼可不保準兒,如果真能弄到一個她這樣的老婆你就等於買了保險了!我看你們兩個正好,上次她還那麼賣力地救你,要瞭解你的時候還用了情火,很說明問題呀!」李寵在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問題上還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我是什麼,這個問題我自己已經想很久了,到現在還沒用答案。將來會變成什麼樣,更是個問題。」李寵本來是想說服公子白去追求一下女孩子,可他又沒有熟悉的人,只好從他認識的鬼、妖當中介紹一個給公子白,選來選去只有司徒焱焱還算拿得出手,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本來是高興的閒侃。可李寵一針見血地把公子白尷尬地處境給說出來了,一下觸動了公子白的心事,弄得公子白沒了興致埋頭默默地吃起飯來。

「飯菜還可口嗎?」方怡心插話進來,同時向李寵使眼色,示意他換一個話題。

「不錯,比外面大飯店的味道都好。」公子白回答了一句,繼續吃飯,彷彿要把困繞他的問題連同飯菜一起吞下去,消化掉一樣。

「真羨慕作人吶!這麼好吃的飯菜,我就只能聞聞味道,吃東西的感覺都忘了!」李寵找到了一個關於吃的話題。

「別著急呀!再過個千八百年的,你就能和你的牛爺馬爺一樣糟蹋糧食了!」李寵的話立刻得到了公子白的回應,「不過你的胃口要和他們一樣大,就只有讓嘯月養你,我可不想把掙的錢都讓你給吃進去!」想起牛頭馬面的胃口,公子白心有餘悸。

「他們兩位那是瞧得起你,才吃你的東西的,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拿山珍海味、龍肝鳳膽出來孝敬,他們都不搭理呢!你以為你家的東西稀罕吶!」李寵趁公子白有反應,立刻把話題繼續扯遠。

「那下次你讓那些想孝敬他們的,先來孝敬我,這樣我才不吃虧嗎!」

「你這不是在中間吃回扣嗎?你頭兩天不還跟人家研究什麼是介紹賄賂罪,怎麼立刻就給自己用上了?」

…………

一場關於牛頭馬面是否應該在公子白家吃飯,他們應該吃誰家的飯,他們應該吃什麼飯,他們應該通過什麼途徑吃飯,他們吃飯是否觸犯冥界法律的大爭論在公子白和李寵之間展開,並且一直進行到深夜。當天,在冥界和黑白無常打麻將的牛頭和馬面突然噴嚏連連,並且各自點了幾十次的重炮兒,最後牌局以牛頭馬面輸掉了所有的藏酒告終,牛頭馬面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卻始終不知其中原委。

「好了,既然我已經是個不倫不類的,就會有要讓我這個不倫不類的去做的事,該來的總是要來,雖然算不出未來會怎樣,但我堅信即使我是個廢物,也總有被利用的一天。麵包會有,女朋友也會有,我們就放過你的牛爺和馬爺睡覺吧。但願明天的天氣正常。」說完公子白蒙頭睡了。敢情,他知道李寵在逗他開心,順著稈子爬了大半個晚上。

這個老大,心思太重,有許多問題不到最後是誰也不知道答案的,他卻非要憑著智慧事先想出來,難道他有自虐的傾向?李寵苦笑了一下也回到法像中休息,在他沒入定之前聽見公子白說著夢話,大部分都不太清晰,只有「情火」兩個字聽得真切。法像中的李寵暗笑,看來弄個火暴一點兒的美麗大嫂回來和自己一起這麼這個沒正形的老大是很有希望的,自此李寵對公子白的終身大事用上了心。

「懶蟲!起床!懶蟲!起床!」第二天早上七點鐘,李寵在公子白的耳邊模仿電子鬧鐘的聲音聒噪。

公子白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清晨的陽光伴著河面上的微風撲面而來。「今天是個好天氣。看樣子冥界的封鎖解除了。」公子白做了幾個深呼吸,頭腦從休眠狀態轉為活躍。

「不知道妖魂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不如我去打探一下吧?一會兒就回來。」李寵對妖魂的事十分關心。

「你去吧!這些天總跟著我肯定悶壞了。經過上次的事,我也長了記性,而且魔界和那些所謂的賞金獵人、殺手對我的實力和後台有一定的瞭解,等閒也不能拿我怎麼樣,沒必要跟影子似的保著我,願意玩就多玩一會兒。」這些天李寵一直在公子白的左右,觀風景、會鬼友等一切娛樂活動都免了,公子白怕悶壞了他。

「那好,我去去就回,估計你吃早餐的時候就有早間新聞聽了。」李寵不敢太大意,決定出去兜個風就回來。

公子白揮了揮手讓李寵出去了,自己到盥洗室去洗漱了。在公子白梳洗已畢,從微波爐裡往出拿牛奶的時候,李寵就回來了。「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讓你多玩一會兒嗎,又不扣你工資。」公子白端著奶杯來到餐桌前面,準備吃煎雞蛋。

「老大,我去了三仙廟和冥界東北辦事處,得到的消息足以讓你噴飯。聽不聽啊?」李寵在公子白四周轉著圈子。

「先別轉了,我都快暈了!」公子白夾著煎蛋眼神卻跟著李寵,半天也沒把煎蛋送到嘴裡。「有什麼消息能打斷我享受早餐,說來聽聽,要是不夠驚爆你就給我繞城飛十圈,到時候看你有沒有力氣滿地亂轉!」看見李寵停下,公子白才安心地把煎蛋塞進嘴裡。

「首先說三仙廟方面的消息。據司徒焱焱大小姐口述,冥界證實了妖魂被驚嵐完全控制,沒有繼續感染鬼魂的危險後,取消了對本城的封鎖。但雙方在妖魂的處置問題上產生了分歧。冥界要求驚嵐將妖魂交給冥界審判後投入輪迴,驚嵐則認為應該遵循妖界慣例讓妖魂自行修煉不入輪迴,而且妖魂金風是被謀殺的,要替妖魂找到真兇進行報復。雙方各持己見,相持不下,好在雙方都比較克制,才沒發展成為武力衝突。雙方的談判到現在還沒結果。」李寵向電視台的播音員似的為公子白播送了這段早間新聞。

「妖魂的事果真後果嚴重,驚嵐非要替他出頭,這裡面肯定有許多曲折,不像汪爾慶說的那麼簡單。對了,我忘了傳話這件事了。」公子白沒想到三仙廟會為一個妖魂出頭,甚至不惜面對整個冥界。三仙廟群妖,特別是領頭的三個當家妖仙都是講理的人,不可能沒有原因就為一個危險的妖魂出頭,而按汪爾慶的說法妖魂就是罪有應得,妖魂就是汝冥界受罰後再入輪迴也是輕的,就應該讓他徹底消失。自己還沒把汪爾慶的事和驚嵐說,如果驚嵐和三仙廟在不知內情的包庇了妖魂那就太不值了,待會兒得去三仙廟找驚嵐說道說道,公子白打定了主意。

「老大,傳什麼話呀?」李寵不知道公子白夢遊仙境的事,問了一句。

「這事一會兒再和你說,繼續報新聞,剛才的不夠驚爆,我的飯還沒噴出來,你可剩最後的機會了,不好好把握就只能去繞城馬拉鬆了。」公子白吃完了煎蛋開始喝牛奶。

李寵對公子白的威脅毫不在意,信心十足地繼續說:「下面是來自冥界東北辦事處的小道消息。據知情人士透漏,上次被冥界拘捕的厲鬼李勇,雖然經過冥界救治徹底刪除了他身上的病毒,但也將他身上的其他信息刪除了不少,尤其是記載他生前功過的特殊氣息,結果無法評判他的功過,致使冥界暫時無法對他作出處治。而李勇卻因此囂張起來,並且向冥界提出申訴,要求賠償他的精神損失。」

「哈、哈、哈……,太有趣了,居然有鬼向冥界要求精神損失,那孫悟空就得向如來佛要加班費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他以為是在人界吶!」公子白聽到李勇提出的要求樂得前仰後合。

「老大,冷靜點兒,新聞還沒播完呢。」李寵等公子白笑聲停下來才接著說:「李勇不光如此,他還向冥界告了一個人,而這個倒霉的人就是——你!冥界的幾個老大至今還在研究是否要接受李勇對你的投訴!咦,老大你真的噴飯了!」

當聽說李勇居然在冥界告他一狀,而且冥界的幾位老大還在開會研究的時候,公子白把喝進去的牛奶和一片麵包都噴了出來。這是什麼世道,剛在人界跟這個老頭兒打完了官司,死在法庭上還不算完,這廝居然到冥界去告他,真不是一般的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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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19 引言回覆
「小李,你的第二條消息可靠嗎?」公子白一邊用餐巾擦嘴一邊問。

「不是跟你說是小道消息嗎?誰知道准不准,反正他們那邊都在傳這件事,我就跟著傳了一下。」李寵看到公子白的噴飯表演後心情愉快,得意洋洋地回答,顯然他的環城馬拉松不用跑了。

「雖說是小道消息,有時候也說明一定問題。有這種傳言,起碼可以說明,冥界在處理李勇的問題上有麻煩。」公子白認真地分析道,「不過,這個問題還不是最主要的,三仙廟和冥界的談判才是最主要的,解決的不好,可是要出大亂子的,我還是去一趟的好。」

三仙廟和冥界方面因為妖魂的問題僵持不下,萬一那邊控制不住起了衝突,那就不好收場了。想要圓滿地解決妖魂事件,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妖魂的歷史問題查清,弄清了妖魂的底細,也就知道妖魂是應該滅還是應該留,在事實面前雙方自然都會選擇正確的方法。而他們兩方面對公子白在夢裡乾坤中的遭遇,也就是妖魂的由來的汪爾慶版並不知情,甚至不知道汪爾慶這個始作俑者的存在,全都憑著各自的感覺和立場處事,是名副其實的各持己見。為此,公子白想去三仙廟把他掌握的新情況向僵持的雙方講一講,希望對他們有所幫助。

說走就走,公子白招呼了一下李寵,開了妖力空間去了三仙廟。為了不引人注意,公子白把妖力空間的出口設在了三仙廟外的樹林中。公子白和李寵剛從妖力空間裡走出來,周圍呼啦一下圍上來近百個鬼卒,從天羅地網到刀槍棍棒把他倆圍得密不透風。

「拜託!別圍得這麼緊,我要缺氧而死了!」公子白沒想到一出來就掉到了鬼窩裡,瞧鬼卒們的架勢就可以感覺到三仙廟和他們之間的局勢相當緊張。

「那個誰呀,我是李寵,他是公子白,你不是認識的嗎?你們這裡誰是老大呀?」李寵指著一個長的比較不恐怖的鬼問。

「李小哥,是你們兩位呀。我們這裡是黑白兩位說得算。黑白兩位吩咐從今天起不准任何生靈隨意在三仙廟附近走動,所以兄弟們才如此緊張。你兩位稍等我去通報一下!」那個鬼卒原先一直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間裡面負責治安,所以認識公子白和李寵,回了句話後馬上去通報。大概李寵早晨來的時候黑白無常還沒下這個命令,不然他就不那麼容易進三仙廟了。

沒過多一會兒,圍住公子白的鬼卒就撤開了,黑白無常出現在公子白的面前。跟以前一樣,最先發話的還是白無常。「你小子不在你的花花世界裡面賺錢,跑到這荒山野嶺的作甚?」

「聽說冥界和三仙廟在談判,不知道談的怎麼樣,三仙廟裡有我的熟人,特意過來打聽打聽。」公子白回答。

「提起來我就上火,三仙廟裡面的驚嵐硬說妖魂應該按妖界的慣例自行修煉,不讓妖魂入冥界。他還說妖魂有冤屈,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剛剛又談崩了,黑老大一急就先封鎖了附近,怕妖魂讓他們給轉移了。」白無常皺著眉頭說。

「那冥界的意思呢?」公子白接著問。

「若是一般的妖魂冥界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個妖魂對冥界生靈的危害太大,之前在李勇身上惹的麻煩已經讓冥界頭疼了,那敢放任他自行修煉。冥界的意思至少也應該把妖魂緝拿歸案,定了他的罪過再行處置。」還是白無常回答,黑無常就是不出聲。

「多問一句,除了妖魂的危害,和李勇化厲鬼的事,冥界對妖魂的罪過是否都清楚呢?換句話說,冥界是否有妖魂的檔案記錄,能不能評定他的功過,能不能確定他是否真的有冤屈?」公子白繼續提出深層次的問題。

「這個問題提的好!你以為我們笨吶!如果能弄清楚妖魂的生平來歷,兩方面就不必大費周折了。就是因為誰都說不清,誰都不相信對方,才僵在這裡的。冥界只有人和一般畜生的生平記錄,動物只要成妖,往下的記錄就沒有了,對於妖的生平功過根本不歸冥界管。」公子白提到的問題正是白無常頭痛的問題。

「原來你們想到了這點,我來的目的有一半是為了給你們提這個建議,看來不用了。我來的另一半目的就是給你們講一下妖魂的故事。我想對你們解決問題多少有些幫助。」公子白說出了來意。

「妖魂的事你如何知曉?」一直不作聲的黑無常插話進來。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在講故事之前最好把驚嵐他們也找來,大家一起研究比較好。」公子白提議。

「對呀。趕快派鬼卒去喊驚嵐他們吧。我老大知道了什麼我都不清楚,想快一點兒知道呢!」李寵在一邊幫腔,製造神祕氣氛。

「你去找吧!就在這裡會面。」鑑於早晨剛和三仙廟的三當家有些不愉快,黑無常不想派鬼卒去請驚嵐他們,就把這個任務直接派給了公子白。

有了黑無常的許可,公子白很容易地就進了三仙廟的大門。三仙廟的群妖都認得公子白沒有阻攔他,公子白徑直閃進了藏在神像後面的私祕空間——三仙廟的議事大廳。

議事大廳實際上是一個三仙廟群妖的公共空間,裡面到底有多大公子白也說不清楚,這個大廳的所在還是在幫助司徒焱焱重新奪回三仙廟的時候,才知道所在的,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來。進到議事大廳放眼望去竟是一片茫然混沌,裡面既無景物也無人物。

「屋裡有人嗎?公子白來竄門了!」公子白摸不清門路只得放開嗓門自報家門。

公子白話音剛落,眼前一花,混沌景象變成了一間精巧的會客廳,司徒焱焱、重霧、驚嵐三位當家就坐在他面前的方桌邊喝茶。

「正說著你呢,你就來了,真是不禁念叨!」司徒焱焱第一個說話,而且臉色平和,讓公子白放心不少。

「是呀。上次你有危險沒幫上忙,不好意思啊!聽大姐說差點把你給廢了,真的那麼玄吶?」重霧也發言了。

「重霧大仙,那些閑話以後再說吧。三位都在這裡,恐怕不只是為了背後談論我吧?」公子白開門見山地說,「昨天驚嵐大仙從城裡帶回來一個妖魂,這事我也有份,所以想來看看我們的俘虜過得怎麼樣?」公子白嘴上說著,眼睛盯著驚嵐的反應。

「你這小子,別看我沒有大姐聰明,但也比你多活了一千多年,你那點彎彎繞我還能看明白。早晨李寵來過後,我就和他倆賭你肯定隨後就到,結果讓我說著了。你知道我們和冥界談判,肯定會來差一槓子。」驚嵐對司徒焱焱和重霧擺出一副不幸被我言中的表情。

「驚嵐大仙果然厲害!既然算定我會來,不如再算算我來幹什麼?」公子白擺出一副現在是智力測驗的架勢。

「你跟冥界和我們的關係都很密切,無非是來作和事老,而且想提一個查清妖魂生平功過,然後按事實、依律例處置妖魂,達到雙方都無異議的效果的建議。」這次是司徒焱焱說話。

聽完司徒焱焱的話,公子白一屁股坐在為他空出來的第四張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一直沒出聲的李寵這時開腔了。「這你們也算得出,老大現在已經沒有話說了!」

「小李,一邊涼快一會兒,老大我不過是剛才說多了話口渴,喝杯茶潤潤喉而已,誰說我沒說的了。我要說的還很多。」公子白對著李寵瞪了瞪眼睛,轉過頭對三位妖仙說:「在我說之前再問一個問題,既然你們知道解決問題的方法,為什麼不去解決問題呢?」公子白來之前還以為冥界和三仙廟雙方找不到問題的癥結所在才僵持不下的,可現在擺明了雙方都知道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是什麼,卻都沒有按這個路子走下去,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就是因為都知道什麼是最好的方法才弄成這個地步的。冥界根本無法判斷金風的生平功過,認為既然無法查清金風的歷史,就應該按照他現在的可知的可見的罪過入冥界受罰。金風明確表示他以前是積善修行的妖,完全是被人陷害才成了現在的樣子,他不應該入冥界受罰。我們認為單憑眼前的些許事實就讓一個修行不易的妖魂歸冥界管轄而失去繼續修行的機會,既沒有事實為依據,也與慣例不合,所以我們在沒確定金風是否有冤屈之前不能讓冥界處置他。更糟的是妖的修行全憑自身,除了成就妖仙時的天劫之外,根本沒有類似冥界為人界準備的功過簿那樣的東西記載妖的歷史和生平,金風的身世無從考証。結果雙方就越鬧越僵了。」司徒焱焱很有條理的講述了事情的原委,重霧和驚嵐在旁又皺眉又點頭地配合。

「關於金風的由來,我倒是聽到了另一個版本。我來這裡就是要找你們三位和黑白無常兩位一起聽聽這個版本,然後大家一起研究一下,或許能從中找出些線索圓滿解決這件事。照這樣僵持下去,弄不好哪天搞出個妖界VS冥界的大戰來,豈不是把天都要捅個窟窿?」公子白聽完司徒焱焱的話,更覺得突然在夢中蹦出來的汪爾慶是個線索,如果從這個目前為止唯一宣稱知道金風事跡的散仙入手也許能查出個究竟來。

三仙聽說公子白有關於金風的線索當然願意聽個明白,如果真能以此解決問題,他們也輕鬆不少。金風之事看似微不足道,其實卻關係到整個妖族的利益,如果冥界輕鬆地把金風要去,妖魂入冥界入輪迴恐怕就會正式被冥界立為規矩,這對妖族來說可是件大事。憑三仙廟的實力如果對上整個冥界實在是沒有勝算,在妖族的利益和原則的大旗之下,真的衝突起來整個妖界都會參戰,所以強如冥界也不敢對三仙廟輕舉妄動。有鑑於此,三仙廟受的壓力來自冥妖兩界,司徒焱焱他們三位說不頭疼那是假的。

在公子白這個中間人的攛掇下,黑白無常和三仙在樹林裡會面。雖然有了幾次不愉快的接觸,但雙方都是夠級別的人物,涵養功夫都是一流的,禮貌性地打過招呼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公子白身上。公子白知道,他們談了幾次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如果沒有他的新鮮話題就只能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玩眼神大戰了。

「事情要從昨天下午我的一個夢說起……。」公子白找了一個樹蔭,把他如何在夢裡遇到汪爾慶,汪爾慶自述的與金風間的恩怨,原原本本一字不露地講了一遍,而且把汪爾慶轉告給驚嵐的話著重點明了一下。公子白仔細觀察,當他第一次提到汪爾慶三個字的時候,在場的除了李寵外的五位都露出驚訝的神色,估計他們可能是在金風嘴裡聽過,這個汪爾慶還真是個關鍵人物。

「我的聽到的版本講完了。因為我沒聽到金風自述的版本,麻煩驚嵐大仙把他請出來,讓他講講事情經過。咱們再把兩個版本對照一下看有什麼發現。」金風的自述三仙和黑白無常都聽過,可公子白沒聽過,所以提出這個要求。因為公子白要講的話與金風有關,為了避免金風聽到對自己不利的說法後撒謊,所以一直被驚嵐困在獨立空間內的金風沒有在場。

公子白的要求得到了在場者的一致認同。驚嵐將手一攤,困住金風的那個深藍色球體出現在公子白面前。透過深藍色的球壁,金風一身暗紅色的戾氣以深紫色呈現在公子白眼裡,看金風的神情憤然,精神頭兒還是滿足的。

「金風,我們又見面了。這次我可是專程為你的事來的。而且冥界的大老和三仙廟的三位都在這裡。聽說你自稱是被人害成這樣的,請你跟我講一遍。」公子白對金風講。

被困的金風瞧了公子白一眼,恨恨地說:「你不過是汪家的一個幫兇,跟你講有什麼意義?」

「小輩!公子白是汪家請的律師不假,但跟你和汪家的恩怨無關。不是你有眼無珠遷怒於他,硬把他拖進你的是非,沒準你早就被冥界收了去受處置,哪還有機會在這裡叫屈,撒野。讓你講,你就快講,不要囉嗦!」驚嵐見金風把公子白的好心當了驢肝肺罵了他幾句。

「妖魂!公子白被你拖進是非險些死在你手裡,現在又跑來為查清你的事出謀劃策,如果你不如實向他講,恐怕你所謂的冤屈得不到証實,冥界始終要拿你歸案!」聽了公子白轉述汪爾慶的原話,昨天又聽過金風的自述,兩者之間的差異甚大,不擅多言的黑無常也覺得事情不簡單,出言催促金風再把自己的冤屈說上一遍,好讓他們繼續往下分析。

從昨天開始,金風一直見到的都是黑白無常和三仙在打嘴仗,就他的問題雙方根本談不來,而這個公子白一出現,這兩邊的居然都為了他訓斥自己,見到雙方的共同點在公子白的身上,金風對公子白立刻刮目相看。沒準這個人妖小子就是自己的希望所在,反正都這樣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管他是人醫還是獸醫!金風向公子白講了他的悲慘遭遇。

現今的汪氏祖屋、他的埋骨之地,正是他以前修煉的所在,二百多年前那裡並非今日的繁華都市,只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山林。借助那裡的地脈靈氣,金風苦修三百年,雖未化成人形,但已達內丹凝聚、元神鞏固、通靈見性的境界。二百多年前,有一個叫汪爾慶的修道之人遊歷到那裡,見到金風在修煉便以道友的名義與他結交。金風不疑有他,終日與之談經論道,與之相交達到推心置腹的程度。汪爾慶也在金風的指點下突飛猛進,道法大增。

在未遇見汪爾慶前,金風在修道之時見一猛虎口銜嬰兒經過,金風不忍嬰兒喪命,遂從猛虎口中救下嬰兒。當時嬰兒生命垂危,金風只得將自身所產靈藥——蛇靈丹給嬰兒服下續命。此後,金風就一直在荒野之中想方設法撫育嬰兒成長,汪爾慶到來時,那個嬰兒已經是一個七歲的男童。汪爾慶在與金風論道的同時,對那個男童愛護有加,更是贏得了金風的信任。

忽然一日,在服食過蛇靈丹後本應百毒不侵百病不染的男童突然發病,而且命懸一線,情急之下,金風欲使用靈蛇九轉的道法保住男童的性命。作法的緊要關頭,汪爾慶突然出現,竟然使出五雷正法的法朮將金風和男童擊得粉身碎骨。金風元神遁出後,又被汪爾慶用符咒困住。原來汪爾慶是垂涎金風的內丹,定下了毒計,先消除金風的戒心,在道法精進後,又對男童投毒,再趁金風救治男童的時候痛下殺手。汪爾慶雖然得了金風的內丹,困了金風的元神,但也耗盡了法力。更讓他頭疼的是,金風的內丹含有劇毒,不是他想的那樣可以直接服食。所以,汪爾慶一不做二不休,將金風的元神和屍骨封入地下,在其上建起了汪氏祖屋掩人耳目。金風在被封入地下後,因為沒了內丹,元神無依,只得憑著地脈的靈氣和死時的怨氣維持靈魂不滅,變成了滿身戾氣的妖魂。在他被封近六十年後,汪爾慶突然失蹤,而汪氏祖屋內多了一道化解他戾氣的符咒。

「我成了這樣已經很淒慘,可憐我的小蛇兒,粉身碎骨、魂飛魄散,我不討個公道怎能甘心!既然汪爾慶不知所蹤,他的子孫按照他的遺訓鎮壓我多年,我不找他們算帳找誰算帳?」金風的自述跟汪爾慶的說法截然相反,按金風的說法汪爾慶整個是一卑鄙無恥下流的殺人犯,混進仙人隊伍的敗類。

「如果能找到汪爾慶的話,你還會對他的子孫下手嗎?」公子白又問。

「本來我是不打算放過汪氏的任何一個人的,經驚嵐前輩的教誨,若有可能找的汪爾慶的話,我只想和他做個了斷!」金風一臉落寞的神色,看了不禁令人心酸。

「OK!驚嵐大仙的思想政治工作簡直可以和佛爺們一拼了,不過一夜的工夫就讓金風轉變了不少。」公子白首先給驚嵐一個高度的評價,接著對他們雙方說:「你們都聽到了,關於金風的故事現在有兩個版本,而這兩個版本除人物差不多外,劇情卻截然不同。以前沒有參照,金風說的只算是自說自劃,現在卻出來一個比較版本,這樣問題就簡單了。同樣的人物組合,被兩個當事人說成了兩樣,根據邏輯定律,必然有一個是真,一個是假。所以我們也就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法,讓金風和汪爾慶這兩個對立的傢伙當場對質,大家就可以評判一下誰說的是真的,關於金風是否有冤屈的問題不就解決了,繼而如何處置金風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你們看如何?」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同意!」司徒焱焱第一個贊成公子白的提議。三仙廟的大當家已經點了頭,重霧和驚嵐當然沒有話說。

「原來汪爾慶這廝沒有死,我要撕爛他偽善的嘴臉,如果他敢出現,我就當場揭穿他!」金風雖然沒聽到公子白轉述汪爾慶的話,但根據公子白後來的說辭多少也猜到幾分。

「三仙廟和金風本人都沒有意見,你們冥界怎麼說?」公子白轉頭問黑白無常。

「你說的輕巧,如果汪爾慶真是散仙,他可是歸屬仙界的,我們兩方面都沒權把他弄來。」白無常提出了異議。誠如他所言,妖和冥界要傳一個散仙來問話,中間還隔著一個仙界,裡面牽涉著外交問題,總不能弄出個鬼妖聯軍大張旗鼓地到仙界去捉神仙,那也太離譜了。

「公子白所言確有可取之處,但事關重大不可輕下斷言,待我們請示閻王再作回復吧,」黑無常語氣緩和地說,看來他也同意公子白的意見,不過是牽涉了程序問題,不敢自作主張。

「好了。談到這份上,應該算是一個好的開端。大家不必再弄得這麼緊張了吧?該收兵,收兵。該喝茶,喝茶。開個聯歡會不是更好!」公子白說完發現他的這個建議不但沒被採納,反而引來十道責備的目光,看來是嫌他太不莊重了。「只是一個建議嗎?沒別的意思。你們願意這麼相互對著瞪眼睛,我也管不著。我話講完,再見!」公子白招呼了李寵一聲率先溜進了妖力空間。

「敢情,我是來陪綁的!除了聽故事,沒我什麼事!我抗議!」李寵還沒說要抗議什麼,就被公子白特意擴大的空間入口給吞進去了。

回到家,李寵不解地問公子白:「老大,你出了那麼好的主意,幹嘛不多待一會兒讓他們誇獎你幾句?弄不好還能弄幾件好東東當咨詢費呢。就是你不想收費,也不至於說句不著調的,讓他們趕你走啊?」

「這你就不懂了!我本來就是被那個稀里糊塗的金風給拖到這件事裡面的,而且後來事情升級,發展成了妖冥兩界的利益衝突。按你的話說我是個前途渺茫的人妖,根本沒資格來管這件事,我這次是看在三仙廟的三個大仙和牛頭馬面兩位的份上強出頭的。就這一個主意已經捅了很大的漏子,把仙界也給扯進來了。你說我還敢在那裡參合麼?想起來都後怕,仙界可千萬不要找個借口派人來滅了我這個『妖孽』呀!」公子白的後一句有些誇張的成分,但前面說的可都是實話。

「老大,經過你的開導,我現在的感覺就像魯迅先生說過的一句話。」李寵說。

「你小子長進了,居然也知道魯迅了!」公子白不禁好奇起來,想知道是哪句話。

「論起來魯迅可是我的後輩小子。他在《記念劉和珍君》那篇文章中這樣說道——原來如此!」李寵話一出口,公子白再次將喝到嘴裡的可樂呈雲霧狀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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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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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6 16:21 引言回覆
公子白為三仙廟和冥界出完了主意,就和李寵兩個在城裡躲清閒,為了減少麻煩李寵再也不去打探消息,這哥倆就這樣又樂呵了一星期。這天,公子白按照濱河區法院的通知去開庭,繼續汪平和李勇未完結的官司。李勇的兩個兒子極有可能是攝於公子白的「淫威」沒敢在庭上露面,法庭成了公子白和趙律師的舞台。儘管兩個律師的表演都很精彩,但作為評委的法官最後給公子白打了高分,當庭宣判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拿著當場發的判決書公子白知道剛才的開庭不過是個形式,其實結果早就讓法官定下來了,不然怎麼連判決書都事先作好了,等都不用等,剛宣完判連打字蓋章的時間都沒有就發下來。雖然算是勝訴,但法官事先定案的作法,把他的成就感沖淡了不少。下午,公子白把判決書送給了汪平,在汪家諸人的感謝聲中,公子白謝絕了他們宴請的誠意,回到自己家準備享用方怡心料理的晚飯。

「跟他們在飯店裡吃,又要注意形象,又要應酬,煩都煩死了,什麼好東西也吃不出味來!在家裡就不一樣了,兩個字形容——舒心!」公子白一邊嚼著蘸了蒜醬的肘花,一邊眉飛色舞地和李寵白話。

「看你的吃相兒,真希望和你一起糟蹋糧食。」李寵被公子白享受口腹之慾的飄然若仙爽歪歪的模樣勾引的心急火燎。

「丁冬、丁冬、丁冬!」門鈴一個勁地狂響。

公子白剛想讓李寵或者方怡心去開門,轉念一想,讓鬼去開門,訪客一定受不了刺激,於是百般不願之下,放棄了夾起來的醬雞頭走去開門。從門鏡裡往外看,門口站著兩個面貌相同身著全套西裝,手拿公文包的精幹男子。瞧那架勢,絕對有外企高級主管的氣勢,絕對不是一般的推銷員或者拉保險的。但是公子白可以肯定他不認識這兩位雙胞胎主管。

「你們是幹什麼的,找誰?」公子白隔著門問。

「這裡是公子白家嗎?你是不是公子白?」門口的兩位沒回答公子白的問題,反問了過來。

「沒錯!我是公子白,這是我家。我不認識兩位,你們是幹什麼的?」聽門外兩位的口氣,公子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管你是什麼公司、機關的,到我家門口來裝酷,太牛了點吧?公子白的態度不客氣起來。

「還好,沒找錯地方,我們進去吧。」聽了公子白的回答,其中一個男子對他的同伴說。

「是呀。他家還挺不好找呢。也怨不得他,更怨不得我們。我們倆都多少年沒這麼走過路了,現在的城市又大,好多地名都改了,用半天的時間找到算是很快了。趕快進去吧!」另一個男子比較囉嗦,說了一大堆讓公子白莫名其妙的話。

這兩個人有病,站在我家門口,嘟嘟囔囔的嚷著要進來,當我這是自由市場二十四小時營業自由參觀吶?公子白隔著扇防盜門聽見門外的談話,還以為自己碰到精神病。正當他想趕那兩個男子離開的時候,卻看見那兩位衝著門直撞過來。公子白條件反射地把眼睛從門鏡前移開,向後躲了一下,隨即想起還隔著層厚重的門,根本不用擔心自己受傷。公子白剛將心放回原位又覺得有點不對頭,對了,那兩個人是對著門直撞過來的,怎麼沒聽見動靜,難道他們及時剎車了。公子白又把眼睛湊到門鏡前往外看,門外居然空無一人。

「真是見了鬼了!」其實公子白天天都見鬼,只是覺得門口的兩個人突然失蹤有點兒奇怪,所以順嘴來了一句。

「你小子知道見了鬼了,幹嘛還在對著門上的破窟窿傻看!」背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嗓子,著實把公子白嚇了一大跳。

公子白轉回身一看,剛才在門外發神經的那兩位男子正一本正經地夾著公文包站在他後面。再仔細看看這兩位,果然是一身的鬼氣,剛才他說的那句不幸言中,按他家門鈴的兩位真的是鬼。

「冥界居然有造型這麼酷的鬼,不是受《007》或者《黑客帝國》的影響吧?」公子白借助一個帶刺的嘲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鬼他見的多了,但能在一開始就把鬼氣掩藏的非常好,且不知不覺間完成從正面穿過房門,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後的一系列舉動後,又故意放出鬼氣出聲打招呼的鬼,他還沒遇到過。如果這兩個鬼來意不善的話,他可有的受了。

「我倆的造型還說得過去,不過你的表現就遜了一點兒!」

「小李子,快過來!把這兩個什麼什麼的東西給我趕出去!」看見闖進來的兩個雙胞胎鬼仔如入無人之境一樣談笑,公子白招呼他的小打手出場。

「怎麼回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上門鬧事,我……」李寵聽見公子白的喊聲,擼胳膊挽袖子地從屋子裡面衝出來,準備開扁,可他看到門口的兩位,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在李寵身後出來的還有作完了晚飯,在屋裡看電視的方怡心,她跟著李寵來到門口,本來也想幫著公子白驅逐不速之客,看到門口的兩位,她的反應比李寵還強烈,張大了嘴巴出不了聲,而且全身都在發抖。

「你們兩個怎麼了?我人見鬼都不怕,你們倆鬼見鬼有什麼可怕的?」公子白不解地問。

「老大,害怕的是小方。我只是驚訝,黑白無常兩位爺怎麼會來拜訪你,而且是這副扮相。」李寵苦著臉說。

進門的兩位酷哥非是旁人,正是冥界的黑白無常兩位大爺,不知為什麼扮成這副帥哥的模樣來敲公子白的門。黑白無常的變化工夫公子白和李寵是看不破的,可是他們進屋後特意釋放了本身的氣息,作為鬼類的李寵和方怡心立刻就感應出來了,公子白相對他們遲鈍了一點兒,非得等李寵提醒他不可。

「你個小鬼頭,幹嘛這麼早說出來,起碼要讓他多猜一會兒。還有你,不要像見了色狼似的發抖,我們倆有那麼可怕嗎?」見身份被道破,黑白無常拿起架子批評起李寵和方怡心。

「兩位帥哥,趕快屋裡請吧。屋裡說話比較方便,還有飯食和酒水供應。」既然知道了來者身份,這二位的身份又非同一般,如果他們是有為而來就更不一般,有這樣大的來頭,公子白敢讓他們在門口站著說話嗎。

黑白無常對公子白的稱呼似乎很滿意,樂呵呵地跟著他進了客廳。進了客廳後,黑白無常就四下打量,其中的一個(因為他們兩個變成雙胞胎的模樣,所以分不清黑白)說:「你可挺會享受啊!房間佈置的不錯,平常還有個不要錢的保姆給你打掃衛生,日子過的挺美,我都羨慕了。」

公子白弄不明白這個無常大爺話裡的意思,沒敢搭腔兒。天知道無常大爺們會不會發了興致在這裡無償地住上幾十年,那樣的話,公子白不用幹別的,一輩子就給這兩位大爺打工了。

一個無常大爺的話音沒落,另一個又發話了。「什麼東西味道這麼香啊?你在吃飯吶?」兩個無常的目光都隨著香味落在餐廳的飯桌上。「蒜泥肘花、醬雞頭、油炸花生米、小蔥拌豆腐,冰鎮啤酒。」兩位無常大爺瞧著公子白飯桌上的酒菜眼神有點發直,公子白看在眼裡,心中暗想,原來這兩位也有和牛頭馬面一樣的嗜好——蹭飯!

「不知道您兩位要來,這晚飯我才吃了幾口,如果兩位不嫌棄就一起吃,我再讓李寵和小方加兩個菜,二位意下如何?」公子白不失時機地提出了邀請,要知道牛頭馬面就是被他一頓飯給搞定的,他打算再用這招腐蝕一下黑白無常。

「黑老大,咱們轉了半天了,確實有點餓,不如將就著吃一點兒吧?」

「聽老牛老馬講,在他這裡吃的很過癮,咱們也體會一下。反正我們是為他的事來的,吃頓便飯不算是貪污受賄,閻王什麼時候差過餓鬼呀?」

「黑老大,這次你居然這麼開通,好,來,整兩盅!小白子,快去搬酒!」

藉著公子白的禮讓,黑白無常又給自己找好了借口,順理成章地坐到飯桌邊開始吃喝,公子白則在一邊添酒加菜,方怡心和李寵又到廚房去弄了一大鍋亂燉(亂燉者,東北一道燉,由肉和多種蔬菜組成)出來。黑白無常吃的開心,也不提到此作甚,公子白的心裡卻忐忑不安。上次牛頭馬面來就給他一個艱巨的任務,這次他們兩位肯定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在這裡湖吃海喝,也不過是受了牛頭馬面鼓惑的跟風行為。公子白一面擔心著黑白無常帶給他不幸的消息,另一方面埋怨牛頭馬面,那兩位肯定沒少跟冥界有頭有臉的宣傳在他家吃飯的事,弄得冥界大佬把在公子白家吃飯當成了時髦的事,誰都要體驗一下,搞不好以後他就得改行開飯店,天天搞百鬼夜宴。

「小白子,不用在那裡轉眼珠子瞎猜了,我們來找你肯定有事,但你肯定猜不到是什麼事。」一個帥哥乾了一瓶冰鎮啤酒後對公子白說,「也不用費心思區分我們了,告訴你我是你白爺爺。」

「我確實猜不出來。能不能給點提示呀?」公子白趕緊遞上一瓶打開蓋的啤酒,又把黑無常夠不到的小蔥拌豆腐挪到他面前。

「跟你剛辦完的案子有關。」黑無常對小蔥拌豆腐的興趣大於和公子白逗悶子的興趣,有感於公子白的善解人意提示了一句。

「你說出來就沒難度了。他一定能猜到,剩下的就看他用多長時間了。我賭他用三分鐘,黑老大,你呢?」

「兩分鐘!我賭你手裡的那瓶酒!贏了酒是我的,輸了桌上的菜全歸你!」黑無常看見最後的一瓶啤酒被白無常抓在手裡,趕緊下了賭注。

「好!賭了!」白無常看見桌上還有不少菜,很乾脆地答應了。

「我剛辦完的案子,從法律角度上講沒什麼稀奇,非要說出特別的地方,就是李勇死在庭上,您兩位當庭收魂的插曲。既是兩位來找我,這事顯然和冥界有關。既與我剛辦完的案子有關,又與冥界有關,那只有那個變鬼的李勇符合條件了。」公子白依據黑無常的提示在酒桌上賣弄他的推理分析能力,當把問題的焦點索定在李勇身上時,他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該不是李勇那死鬼真的把我給告了吧?」公子白聯想到了幾天前李寵向他播送的小道消息。

「一分鐘不到,我贏了!」黑無常從白無常手裡奪過公子白家裡的最後一瓶啤酒,美滋滋地喝起來。

「小子,你太誇張了吧?快得離譜!難道說你學通了《易經》能掐會算?讀心術絕對不可能對我們有效的。」白無常沒了酒喝,很不憤地問。

「我可不會用《易經》來算命。黑爺剛才給了提示,我按照提示推理到李勇身上,再加上前幾天的一則小道消息,胡亂蒙對的。」公子白把幾天前聽到小道消息的經過跟白無常交代了一下,然後接著問:「冥界在李勇身上真的出了紕漏?他作為一個鬼魂告一個活人,冥界也能受理,太離譜了吧?」公子白是律師,成天就想著如何告別人,沒想到這次竟然被別人告,而且告他的還是一個地道的鬼。公子白現在的感覺真是無比之荒誕。

本來人界有人界的規矩和法律,冥界有冥界的規矩和法律。人與人之間的糾紛由人界的司法機構和法律來管轄和制裁。鬼與鬼之間的糾紛由冥界的司法機構和法律來管轄和制裁。人鬼分屬兩個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制度與法律,他們之間除了冤魂索命一類的因果報應,根本不能也無法就某件事產生糾紛發展到互相告發的地步。你有聽說某人到法院去起訴某個死鬼故意傷害要求法院給那個鬼魂定罪量刑的嗎?沒有吧。人界的法律只對活著的人起作用,對於死亡的人是沒有效力的,李勇死了,法院就不能再以他為原告繼續訴訟,而要追加他的繼承人來參與訴訟就是最好的例子。同樣,也沒有某個鬼到閻王那去要求給活人下傳票,要求某人到冥界來打個官司,如果他無罪再放他回去的事。公子白猜到了黑白無常來找他的目的就是要給他下冥界的開庭傳票,出於職業習慣對這種荒唐可笑的事他一是要問清究竟,二是提出了管轄權異議,因為他是活人冥界暫時還管不到他。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冥界現在根本管不到你。你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事。所以這次我倆說是來給你下傳票,實際上是按照閻王的意思來作說客。我們出來的時候,閻王說了,你要是不去,我們也就不用回去了,讓我倆跟你過一輩子!這麼艱巨而且丟人的任務,我倆都覺得沒有臉面,所以才變了這個模樣出來。不然肯定被熟人笑死了。」白無常一臉無奈的表情。

「白爺,冥界根本就不講理嗎?你說你們是說客,我看根本就是來綁票兒的。光剛才那句我不去你們就跟我過一輩子,就是明顯的脅迫。您說,要是您兩位天天跟著我,我能挺過幾天?我就不明白,堂堂冥界,從閻王到判官怎麼就能准了一個剛死不久,作鬼都嫌年輕的李勇的荒唐請求,要把我這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才俊當被告給審了?要是對此沒有合理的解釋,我還真就可這一輩子跟你們耗上了。沒準我一不小心成了神仙或者妖怪,到時候還是不歸冥界管,看你們能怎麼著?」不弄清李勇告他是什麼背景,對事情的發展有個全局性的瞭解,公子白是絕對不會去冥界當什麼被告的。

「原來那小道消息是真的。可古往今來好像沒這麼辦事的。這也說不通啊?冥界這次沒有合理的解釋,老大就是不去。您兩位要是真想陪著老大一輩子我也歡迎,咱們四個正好,無論是撲克還是麻將都不會三缺一!」李寵聞聲從廚房裡飄過來,對公子白的話表示贊同。

在廚房裡炒菜的方怡心沒有出來插話,但使勁地往菜裡多加了幾勺鹽。

公子白的話問到了點子上,李寵的話戳到了冥界的痛處,黑白無常沒有了吃喝的興致,沉默了半晌後開始講事情的經過。冥界的鬼卒發現李勇有變成厲鬼的可能後就立刻通報了冥界。黑白無常出手收服李勇後,立刻察覺李勇身上的戾氣可以說是一種能夠在冥界和人界都流行的傳染病。在警告過公子白後,他們就立刻趕回冥界,著手清查這種傳染病的「病毒」來源。

因為當時的線索只有李勇一個,所以冥界的科研人員在他身上作了「病毒」分離實驗。實驗的目的是讓李勇恢復神智,通過他的記憶尋找傳染源所在。就是這個救治李勇的實驗出了問題,在用震盪魂魄的方法分離消除「病毒」的時候,過於劇烈的震盪破壞了李勇魂魄中記載他生平功過的部分。其效果就像電腦殺毒的時候,因為清除病毒文件而把系統文件也刪掉了一樣。

冥界在處置鬼魂時要根據鬼魂生前的功過來判斷。為了能夠準確判斷鬼魂的功過,依據魂魄本身就帶有記載生平功過的信息的特點,冥界專門設有判斷鬼魂功過的自動儀器——孽鏡台。鬼魂只要在孽鏡台前一站,孽鏡台上的鏡子裡就會顯現他的生平功過。李勇因為「病毒」的關係,在孽鏡台的鏡子上無法映照出他生平的功績和罪惡。依據冥界的規矩,沒有生平功過為依據就沒法對他的鬼魂做出處置,他的鬼魂也沒有辦法輪迴。李勇一下子就變成了自由分子,而冥界對此也負有一定的責任,因此在沒想到解決方法前冥界沒有對李勇進行過多的管制。開始一段時間李勇還很老實,可過了一段後不知道是受了誰的鼓惑,李勇原本是一個老混混居然屢次向冥界上書,要求賠償他的損失。

冥界一直對李勇上書要求賠償損失的問題不予理睬。可就在今天法院宣判後不久,李勇知道了他的兒子們敗訴了,他家很難再要回那所住宅,他就再次上書,這次與以往不同,告的只有公子白一個人。公子白的罪名就是:顛倒黑白,製造冤案,助人謀奪財產,為一己之私害命傷人。

冥界本來還是不想理會,可李勇又不知道從那找來了妖界、仙界、佛界在冥界的聯絡員,當著他們的面把冥界造成他無法輪迴、公子白和牛頭馬面的關係等等問題大肆渲染,在外界面前整個一受害者的形象。他這麼一搞,外界看來就是,一向以公正嚴明自居的冥界居然也有搞不清問題的時候。為了冥界公正嚴明的面子和賞功罰過因果輪迴的裡子,閻王們召開了集體會議,經過討論決定要打擊一下李勇的氣焰,借此讓李勇和外界都安靜下來。而在錯誤刪除了李勇的功過記錄問題是冥界的死穴,在這個問題上冥界明顯的理虧,所以能夠利用的只有李勇告公子白的機會。

閻王們的意思比較陰險。李勇是一個無法判斷功過的鬼,他以前做的事無法考證,那他正在做的事卻可以掌握。就從他告公子白說起,如果能夠證明他是無理取鬧,打擊報復,至少可以定他一個擾亂人鬼兩界法紀,誣告他人的罪,那樣他就成了有罪的鬼。到了那時候,冥界就可以說上句,而他只能聽下句了。事先查了公子白的底後,閻王們信心更足,一致認為公子白是完成這個艱巨任務的最好人選。為了避免嫌疑沒有派牛頭馬面,而是讓黑白無常前來傳公子白到案。雖說是傳公子白到案,閻王們卻給黑白無常下了死令,一定要說服公子白為冥界出力。所以說黑白無常絕對是來當說客,而不是來綁票,雖然黑白無常更適合做綁票一類的事,但這次也只有拿出軟磨硬泡的工夫對付公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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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09:49 引言回覆
「我終於明白了!」公子白作大徹大悟狀仰天長歎。

這種關鍵時刻,李寵當然識趣地配合他,作好奇狀問道:「明白了什麼?」

不光是李寵,黑白無常也伸長了脖子等公子白的下文。

「鬼主意,這個詞我一直沒能理解,因為我以前遇到的鬼都沒什麼主意。今天才算是真正領教了,眾鬼之王想出來的才真是名副其實、陰險毒辣的鬼主意!」在李寵和黑白無常期待的目光中公子白說出了他的感悟。結果李寵笑倒,黑白無常被食物噎住了喉嚨半天無話。

「不得對閻王無禮!想那李勇被妖魂的戾氣所染,身化厲鬼,若不是冥界及時察覺救下他,他不是被妖魂控制成了無識無智的傀儡,就是因妄殺無辜被法師擊殺或者遭受天譴,根本沒有保全自己魂魄神識的機會。可冥界保全了他的魂魄神識後,他不但不思感恩,反而趁機張狂,任意胡為,無理取鬧,擾亂冥界。他的舉動冥界上下早就看不過去了,若不是閻王嚴令,冥界之中不得隨意處置無罪之鬼魂,他都不一定被滅多少回了。閻王若想為難一個鬼魂用得著如此大費周折嗎?閻王就是吹上一口氣也可以把那老鬼蒸發掉。」聽見公子白諷刺冥界的當家老大,不善言辭的黑無常有點兒發火。

「黑爺,這麼說我就更不明白了?聽您這意思,這事沒我也成,那閻王讓你們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公子白被白無常的講解和黑無常的訓斥給弄懵了。

「我話還沒講完呢,你們別急呀!」白無常趁黑無常發火的工夫,喝了半瓶酒算是潤喉,接著對公子白說:「如果你是一個鬼,一個歸冥界管的鬼,即使你什麼罪過也沒有,不用害怕受十八層地獄的折磨,你還要投胎轉世,你下輩子生活質量的好壞還掌握在冥界手裡;就算你不要投胎轉世,可你總要在冥界混生活,你的生命安全可全都在冥界的掌握和控制下,你敢說你在冥界就不會犯錯誤,不怕冥界懲罰?你敢在冥界亂來嗎?這個李勇作了鬼居然有恃無恐,不但對冥界不感恩帶德,反而屢次與冥界對著幹,根本不考慮前面提到的問題。而且他一個剛到冥界的鬼居然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各界在冥界的聯絡員,並且表現出與他生前不相稱的智力水平,這些都值得懷疑。閻王們認為李勇這麼肆意妄為肯定是有後台為他撐腰,這個後台利用李勇的特殊性擾亂冥界,而且最後把矛頭指向了你,這裡面肯定有文章。為了查清李勇的後台是什麼東西,他的目的是什麼,閻王才准了李勇告你的狀子,目的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所以讓我們務必勸你和冥界配合演這齣戲。你也不用害怕,既然請你去,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冥界絕對保證你的安全。」

「您這麼說,我還有點理解。聽您剛才的話,我還以為冥界連一個年輕的老鬼都擺不平了呢?不過閻王的主意,還是鬼主意!如果我去配合冥界,起碼要假戲真作地開庭審我,萬一我被李勇告倒了,冥界又沒發現他背後的主使,那我怎麼辦?既然開庭就是要判決的,我如果敗訴,弄不好冥界為了面子,把我真的判到某層地獄去,再找個理由把我蒸發了,我豈不是被冤死了!風險太大,這個容易賠本的買賣我不幹!」公子白迅速地為自己作了個風險分析,覺得這裡面冒險的成分太高,畢竟冥界對李勇的後台也只是個猜測,為了一個猜測拿他的小命去開玩笑確實有些不值。

「你小子真是精到家了!實話跟你說,這個風險不是沒有。因為冥界歷來以公正嚴明為本,尤其是判斷功過是非的裁判,更是不允許絲毫舞弊的現象存在。所以,如果冥界開庭審理李勇告你的案子,不可能在審判程序和實質內容上給你開後門,如果你和李勇打這個官司就必須憑你自己的本事,要是李勇告倒了你,冥界可真要治你的罪的。可是你如果不去,不但閻王的計劃實現不了,李勇還會在冥界繼續想出整你的辦法,被一個鬼成天打主意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萬一幾十年後你不幸沒成為神仙或者妖怪,依然變成鬼到冥界報到的時候,李勇還是會找你打官司。那時候你連現在的一點兒外交特權都沒了,而且事過境遷對你有利的證據恐怕也剩不下了,情況對你就更不妙了。有官司就有風險,你當律師的還不知道嗎?早晚都是風險,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白無常居然說的頭頭是道。

「白爺,你不去作政治家,至少當個律師也綽綽有餘,I真是服了YOU!」公子白對白無常專業劫匪的印象大為改觀。

「誰知道你說的什麼鳥語!一句話,去還是不去?」黑無常喝光了最後一點兒酒,把酒瓶子頓在桌面上撒起了酒瘋。「你要是去咱們立刻就走,要是不去,俺們就在你家住上幾十年,每天的飯食你全包,而且保證你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白無常是循循善誘,黑無常是威脅恐嚇,冥界的雙無常戰術真是無往而不利,公子白在搭上一桌酒菜,費了半天吐沫星子之後,還是架不住這兩位大爺的攻勢而屈服了。「兩位大爺高抬貴手,不要連我的另一半也陷害了。我看要是不去的話,你們兩位一定不肯走,沒準閻王再派來第二波、第三波人馬,到時候肯定把我吃黃鋪。搞不好再來招狠的,直接把我抓了過去,我還是爭取主動,既給兩位面子,又免去我不少麻煩。」

「你也夠有面子的了。我費了半天的勁嚼舌頭根子,老黑把輕易不用的耍酒瘋的看家本領都用上了!你再不給面兒,我倆只有綁票兒了。」白無常和黑無常聽了公子白的話都鬆了一口氣,以公子白現在的實力不是他們的對手,可要是成心和他們捉迷藏,也夠他們受的。

「那現在就跟我們走吧!」黑無常是個急性子,把酒瓶子一扔,醉也不裝了。

「黑爺,原來你沒醉呀?剛才把我嚇壞了,還以為你要打人呢?」李寵接住了黑無常撇出去砸向窗戶的酒瓶,避免了公子白的進一步經濟損失,轉頭回來和黑無常裝幼稚。

「誰說我沒醉,我是醉了才飛酒瓶的。」黑無常狡辯道。

「據我所知喝醉的,從來都不承認自己喝醉了!看來你還是沒有裝醉的經驗吶!」李寵可不慣黑無常的毛病,誰讓他們無常哥倆是來找麻煩的。

「小李,能讓兩位無常大爺連無賴的手法都用上了,我是夠有面子了,你就不要再拿黑爺開心了!」公子白及時制止了李寵,免去了黑無常當場出洋相的危險。

「我可以去跟那個李勇對上一庭,可你們也得讓我準備準備吧?我這麼跟你們去了,不是跟送死一樣嗎。三天之後,我跟你們走。」公子白可不想打沒準備的官司,以不容置疑、沒有商量的口氣為自己爭取了三天的時間。

「行!你要是拖得起,三個月都成!」白無常知道公子白答應去和李勇對質,就是一大勝利,很爽快的答應了他。

「小方,麻煩你沏一壺茶來!講了半天口都干了,正事談完,現在是喝茶、看電視時間。」公子白把桌上的殘羹剩飯丟到垃圾筐裡後,帶著大小三個鬼坐在前面看起了動畫片。

黑白無常這種重量級的人物一出場,方怡心這個普通的鬼魂就成了群眾演員了,在公子白的吩咐下去作她的跑龍套工作——沏茶。當公子白和大小三個鬼正在猜測《名偵探柯南》中到底誰是殺人兇手的時候,方怡心的茶沏好了。方怡心小心地把茶杯放到黑白無常面前,接著把沏好的茶水倒了進去,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立刻隨著水汽瀰漫了整個客廳。

正在聚精會神看電視的黑無常被香味吸引,一聳鼻子,嗅了兩下,說道:「你小子家裡倒有點兒寶貝,只是用的不對吧?」

「什麼寶貝?」公子白把目光從電視屏幕上挪到黑無常臉上好奇地問,接著也是一皺鼻子覺得茶香味不太正常,低頭一看桌上放的茶,又問一旁的方怡心:「小方,你用的是那包茶葉?」

「我看見有一包新鮮的茶葉,以為是你新買回來的,用的就是那包茶。有什麼不對嗎?」方怡心被公子白問得發愣。

「沒什麼?那包是別人送的,我還沒弄明白是什麼茶呢,既然黑爺說是寶貝,那就沒什麼關係了。」原來公子白從汪爾慶那裡費了心計弄回來又不明用途的茶葉被方怡心當成新鮮商品給用了一點兒。

「沒毒就成。不然老大就要背個謀殺冥界要員的罪名,真的要進十八層地獄了!」李寵接過了話頭兒。「到底是什麼寶貝呀?黑爺給講一講。老大什麼時候有了這東西,我還真沒注意。」

「我來說,我來說。黑老大最不願意給人講課了。」照黑無常比起來白無常確實是那種誨人不倦型的。「這個東西叫『鶴啣草』。顧名思義,鶴啣草就是仙鶴叼著的草,仙鶴為什麼要叼這種草呢?這和它的功用分不開的。別看這東西長的像茶葉,它的功用可不是用來提神的,而是解毒,特別是厲害的蛇蟲之毒。仙鶴喜歡吃蛇蟲一類的毒物,雖然仙鶴本身可以化解大部分蛇蟲的毒性,但有些太厲害的毒物它吃下去也受不了,所以它就會找這種草來吃,吃了這種草那些厲害的毒性就被化解了。這回你明白了吧?拿這種東西當茶喝可真是極大的浪費呀!」看著公子白釋然的表情,白無常又說:「補充一下,鶴啣草這種東西可只有在仙界出產,在仙界不算是奇珍異寶,但在外面拿出來也是隨時會被搶劫的。你小子連它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你又是怎麼搞到的?」

白無常這一問,公子白只好把在夢遊仙境中藉機黑汪爾慶一包茶葉的事說了。這事他在和黑白無常及三仙講解妖魂來歷的第二版時,因為怕擔了受賄的嫌疑沒說出來,現在因為方怡心誤把鶴啣草當茶葉待客事情敗露,只好從實招來了。

黑白無常對這種打秋風、順手牽羊的小事並不在意,何況汪爾慶那廝還掖掖藏藏的不敞亮,不但沒批評公子白,還鼓勵他以後遇到這種人,尤其是仙人,一定要痛宰,絕不手軟!黑白無常一笑置之,公子白卻滿腦子問號。既然鶴啣草是解毒的草藥,汪爾慶為什麼要當成茶給自己倒上?汪爾慶後來趁機把他沒喝的「茶」給喝了,之後又不再給續添又是為何?汪爾慶不告訴他鶴啣草也算寶貝,顯然是不想讓他挑選去了。也許仙人百毒不侵,所以鶴啣草不算寶貝,既然在汪爾慶眼裡鶴啣草不算寶貝,可為什麼他要收藏得那麼好?為了鶴啣草這不算太珍貴的東西,汪爾慶卻有異常的的舉動,他肯定是在掩飾什麼。公子白心中千般疑惑,卻一時理不出頭緒。

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問明了鶴啣草的用法,公子白趕緊把剩下的鶴啣草收藏起來。不管如何疑惑,得了寶貝公子白的心情還是大好的,在他的好心情和李寵的推波助瀾之下,拉上了黑白無常去感受了大半夜燈紅酒綠的都市夜生活,在黑白無常見識過超級市場、KTV包房、桑拿按摩後,又到露天燒烤大排擋裡吃了一頓,直到凌晨兩點這四位才回到公子白的家裡安歇。

接下來的兩天,公子白每天都是一大早就出去,晚上回來的時候都要帶回來一大堆不知是什麼內容的文件,然後點燈熬油地翻看到半夜。黑白無常對此很好奇,可他們無論是問公子白,還是問李寵,得到的回答是都是老佛爺的一句話——不可說,不可說!公子白的家裡很平靜,他的家外面可不平靜。真不知對面樓裡的那個偷窺狂人有什麼樣的先進設備,他雖然看不到公子白家裡的鬼影,例如公子白吃飯時對面有兩副碗筷也跟著動,桌面上的飯菜奇異消失一類的反常現象卻是歷歷在目。結果那廝在小區裡逢人便講,公子白已經被外星人改造了,公子白的家就是外星設在地球的基地,公子白家裡有外星人活動。若不是公子白甘心放棄自己的名譽權,好心出面求情,那廝差點被居委會聯合派出所給送到精神病院去。

第三天的夜裡,公子白歸攏完了一尺多厚的文件,把那些文件都塞到皮包裡,推了推鼻樑上那副形式上的眼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躊躇滿志地對黑白無常說:「兩位,我們可以出發了。冥界我還沒去過,這次去一定要到真正的十八層地獄去考察一下。」

「等一會兒,那邊還沒準備好呢。看完這集再出發正好。」這兩天黑白無常對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非常感興趣,電視劇一開播後,他倆就抱著酒瓶子對著電視裡的和?傻笑,一直到兩集都播完。而且發出了「如果真的和?有這麼幽默,我們至少要和閻王研究把那個傢伙多留二百年再讓他投胎轉世」的感慨。

就在公子白洗了個澡後,第二隻煙抽到一半的時候,電視劇播完,黑白無常通知他該動身了。公子白常有旅遊的夢想,但因為工作的關係,即使有了妖力空間這個便捷的交通工具,他去的地方還是不多。雖說冥界在他的妖力空間裡有直通冥界入口的傳送站,但那是給鬼魂專用的,公子白作為人(起碼他名義上還是人)是沒有資格和辦法享用的,即便公子白有去冥界一看的衝動也不敢輕易超越界限貿然前往。公子白以為這次一定被冥界邀請入境,若不是人界的技術不過關他都想把數碼相機帶過去拍幾張照片留念。

「先問一下,我是肉身過去,還是魂魄過去?」公子白心說最好是肉身前往,否則還得想法保存肉體。

「過去的當然是完全的你,不用緊張。小李子是你的護法靈鬼,也一塊兒走。」白無常的話打消了公子白的疑慮。

「那你們二位就帶路吧!」公子白不知道去冥界的路途,更不知道這兩位無常大爺是用飛還是用走的去。

「本想帶你飛一趟兜兜風,可是剛才看電視耽誤了一點兒時間,飛回去要誤點了,現在只有走捷徑了。趕快開你的妖力空間,用那裡的傳送點。」白無常的臉上帶著不太好意思的笑。

「那裡的傳送點只有鬼能用,你們能用,我可用不了!」公子白知道當初建立傳送點時的設定,趕緊出言提醒。

「那是對一般人講的。有我倆在,管你是人是鬼說帶你過去就能帶你過去,不要囉嗦了,時間要來不及了,快點!」白無常催促公子白。

「剛才說不著急,這會兒又急的不行,你兩位真是爺——」公子白抱怨著打開了妖力空間。

人鬼四位進了妖力空間,黑白無常二話不說,現了法身原貌,拉著公子白直奔通往冥界入口的傳送點。見到黑白無常蒞臨,負責的鬼卒趕緊讓鬼魂讓開了一條路。黑白無常只對鬼卒說了聲趕時間就不再招呼,偕同公子白來到那個一端的出口在冥界入口的空間接點前面。黑無常把手一揮,他的那面鐵牌上射出一團黑氣到公子白身上。以公子白的體質被黑氣包圍後,只覺得渾身冰冷牙齒打顫。

「委屈一下,一會兒就好了,不然怎麼讓這個接點上的禁制把你當鬼呀?」黑無常一副我很抱歉,但你一定要自願的表情。

「跟你說,你的妖力空間對一般的靈體還算上是個屏障,對我們這個級別以上的就不那麼保險了,你可不要把他當成萬試萬靈的避風堂啊?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小子以後吃虧!」白無常又開始給公子白上課。

黑無常的做法和白無常的話,使公子白對妖力空間的信心在被妖魂封鎖失效後遭遇到第二次打擊。黑白無常不綁票他,還真是給他面子,以前憑借妖力空間可以躲避他們的想法還真幼稚。

沒等公子白胡思亂想完,不耐煩的黑無常大腳一伸把他踹進了傳送點,在過千鬼魂的圍觀下,公子白怪叫著往冥界的入口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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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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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09:53 引言回覆
公子白的叫聲到了一半就停下了,因為他已經從傳送點的另一端出來了,眼前的景象讓他忘了怪叫。在公子白眼前的是一個高達十幾丈、飛簷穿空、勾心鬥角,用幾人合抱粗的黑色石柱支撐的巨大牌坊。天空中是翻滾的鉛灰色亂雲,不時滑過的閃電映照著籠罩在同樣鉛灰色空氣中的牌坊。牌坊正中高懸的匾額在電光中閃現出三個大字——鬼門關!從牌坊的最頂部開始,一層層霧氣流動在支撐牌坊的石柱之間,使牌坊上浮雕的凶魂厲鬼平添一股活生生的鬼氣。黑色的岩石,黑色的浮雕,從上到下表現的黑色主題——地府十八層地獄群鬼受難圖。空曠的空間中一座突兀的牌坊,空蕩蕩的牌坊門後面是無盡的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門前愁雲慘淡陰風淒淒。世人魂歸處,一門隔陰陽,陰森而不失威嚴,凶險而不現邪惡,這就是公子白在鬼門關前的感受。

「頭一次來的都這樣,看習慣了就好了。」黑白無常和李寵從傳送點裡出來。

「噢!」公子白嘴裡應了一聲,抬腳就往鬼門關裡面走,他的心神已經被關後面的黑暗吸引,急欲進去探個究竟。

「回來!誰讓你進去了!」白無常一把手將公子白從鬼門關口拖了回來,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這句話用來形容公子白的境況剛剛好。

「拽我幹什麼?我們不進去,在哪審案吶?」公子白傻愣愣地說。

白無常先沒說話,很熟練地從公子白的口袋裡掏出香煙和打火機,把一根煙塞進公子白的嘴裡,然後給他點上了火。看公子白抽了兩口後,白無常才說話:「看你挺機靈的,到這裡也變缺心眼兒了。這是鬼門關,進去後就是真正的冥界了。你聽說過活人進鬼門關的嗎?如果剛才你邁進去了,就算你的身體再強十倍也是屍骨無存的結果,想作鬼你還早了點兒。」

吸了兩口煙,公子白鎮靜下來,剛才他確實被鬼門關的氣勢所攝,神智恍惚,經白無常這麼一罵,反而清醒了不少,心中暗叫好險。「不進去,那在哪裡開庭啊?」公子白的衝動沒了,疑問還是有的。

「沒看見這裡除了咱們,連一個鬼影都沒有嗎?你覺得鬼門關作為冥界的入口,卻是門可羅雀的樣子正常嗎?告訴你,因為你肉身無法進入冥界,單純的魂魄進入對已經被強行離過一回魂的你損害又太大。為了照顧你,又跟鬼和人打官司的案情配套,閻王決定,由陸判官主審,審判現場就設在這人鬼兩界相交的地方。這裡已經暫時封閉了,為了你的事可是影響了冥界的交通啊!」白無常非常耐心地解釋。

「有沒有搞錯!我是被脅迫來打官司的,聽你的話說,這還成了我的榮幸了!沒天理呀!」公子白一點兒都不認為自己是幸運兒。

「天理不是喊就能喊出來的!」公子白話音未落,鬼門關後面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男子嗓音。隨著話音,鬼門關內走出一位官爺,這位官爺身高八尺,濃眉大眼,口闊鼻直,面黑如炭,虯鬚滿腮,頭頂烏紗,身著蟒袍,腳踩朝靴,一出來就有一種威風八面的氣度。更過分的是,這位官爺的後面呼啦啦地跟出來一大群衙役打扮的鬼卒。

「包青天嗎?」公子白小聲嘀咕著。

「不太像,據說包青天的鬍子是直的,可這位的鬍子是打卷的,難道他燙過了?」李寵跟著起哄。

「兩個小鬼,不要亂講,這位是陸判官。他受閻王委派,來審你的案子,為了顯示冥界的威嚴,不擺個譜兒行嗎?其實你們不用怕,他很和氣的。」白無常瞪了公子白和李寵兩眼,制止了他們的胡搞。

白無常和公子白說話的同時,在陸判官所帶的那些衙役後面又湧出了一大堆看熱鬧的鬼,這堆鬼出來後就對著公子白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其中有幾個膽子大的,都跑到他跟前來摸他了。陸判官帶出來的鬼卒鎮壓了半天,才算把秩序維持住。接下來鬼卒們劃定了審判現場的界限,擺設了桌案器械,以鬼門關為背景的審判現場形成了。

公子白往四下看了看,居然在圍觀的鬼群中發現了司徒焱焱、重霧、驚嵐三位妖仙和嘯月,外加一個候補神仙商瓷,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知道這個消息的。更誇張的是嘯月和商瓷還舉著一個寫著「向法學界傑出青年公子白學習!把官司進行到底!」的條幅。看到他們的條幅,要不是李寵死死攔住公子白,他早一個雷轟過去,不知道他們是來打氣的,還是來找打的。

一陣混亂過後,鬼門關前安靜了下來。「黑白兩位,本判官在此恭候,為何遲到啊?」誰也沒想到,陸判官的第一句就是責難黑白無常。

「這個嗎?主要是因為路途遙遠,公子白又不會飛,所以就晚了半刻鐘。」這個時候愛說話的白無常沒開口,不怎麼愛吱聲的黑無常倒說話了。

「可據本判得到的消息,二位是從冥界的傳送點把公子白帶過來的,這如何解釋呢?而且兩位對和?的幽默感很有興趣。」陸判官坐在鬼門關前面擺設的審判台上沉著臉說。

「這個、這個、這個……」謊話被揭穿,黑白無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兩位能勸說公子白自願到此參加審判,已顯出冥界之寬嚴大度,本應記功。但兩位為享受片刻的歡娛,延誤了冥界公事,實是不該。兩位所行,本判雖無權獎懲,但會將功過記錄在案,過後交冥王裁斷,兩位先到一旁聽審吧。」陸判官的黑臉上自始自終沒現出一點兒笑容,真搞不懂黑白無常還說他和氣,公子白卻沒看出來。

「公子白,冥界鬼魂李勇告你顛倒黑白,製造冤案,助人謀奪財產,為一己之私害命傷人之事你也知曉。既來之,則安之,你不必顧慮,冥界歷來以公正嚴明為本,賞罰分明,即使冥界要員,一樣有錯必究。在這裡你大可放言是非恩怨,可一旦案子開審,最後的結果不管對你好壞,你都必須接受,容不得你亂來。」陸判官收拾完了黑白無常,正式對公子白訓話。

公子白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一開場就訓黑白無常一頓,這是典型的殺雞給猴看,不過這兩隻雞太大,他這個猴太小。

「陸判官是吧?判官應該是地府裡面主管審判工作的,都是鐵面無私的包青天,不過在蒲松齡的《聊齋誌異》裡面也有一個陸判官,他好像不怎麼鐵面哪?據說還為他的朋友開過後門。不知那個陸判官是不是您的親戚?」公子白也不知道這個陸判官與《聊齋誌異》裡面提到的那個陸判官是不是一個,反正都叫陸判官,故意混淆一下拿來打擊這個主審判官的氣焰。

「你的見識倒廣,他是我哥哥,就是因為玩忽職守被閻王免了職。跟你說這個還是為了提醒你,冥界賞罰分明,對違反冥界法令者絕不姑息!」沒想到讓公子白蒙個正著,《聊齋誌異》裡面的陸判官和眼前的這位還真是實在親戚。

聽陸判官這麼一說,公子白的心忽悠一下子。壞了,剛才這句可捅到陸判官的痛處了,沒開庭之前就得罪了審判長,案子肯定不好辦,這可是經過實踐的真理,公子白趕緊提醒自己放正經一點兒,不能再給這位主審判官添堵。

「安排這個審判是情非得已,在冥界歷史上也算前所未有,此案雖由本判官主持審理,卻由十殿閻羅共同評判。」陸判官見冥界的鬼卒控制著現場,整理了一下衣冠,肅容說道。「李勇訴公子白顛倒黑白,製造冤案,助人謀奪財產,為一己之私害命傷人在前,公子白應訴在後,此案即刻開審。公子白雖為被告,但可對李勇提出反訴。爭訟雙方可就提出的請求提交證據並進行辯論,最終由閻羅集體評議。開庭!」

隨著陸判官一聲開庭,在審判台前分兩列左右站立的精壯鬼卒齊聲應和,配合著四下的陣陣陰風真有幾分倒座南衙開封府,白晝點燈審案斷陰陽包拯包青天的氣勢。

「帶李勇!」陸判官沉聲低喝。憑空中出現兩個鬼卒,他們中間就是公子白久違了的李勇。李勇當初變為厲鬼的凶氣已除,樣貌跟公子白在人間見到的沒什麼變化,但在公子白看來似乎多了一點兒奸狡之氣,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一出場就讓公子白非常不爽。

「李勇,公子白已經帶到,當著他的面把你的請求詳細道來。」陸判官面沉似水,古井不波。

「判官及旁觀諸位。」李勇先向陸判官和旁聽的各路人馬打了個招呼,然後把目光轉到公子白身上說:「我在陽世與汪平因換房一事訴訟至法院,汪平因此聘請公子白代打官司。換房一事有諸多人證,公子白也明知汪平所居房屋是我購買,為謀取私利,從中作梗,唆使汪家對換房事實矢口否認使官司一拖再拖,此舉是為顛倒黑白。不但如此,他還在法庭之上巧言強辯,歪曲事實,混淆法官視聽,更有甚者將我當庭氣斃,隨後又對我的兒子威逼在前,施加毒手在後,使他們對案件不敢多言,最終法院將我的訴訟請求駁回,這難道不是為一己之私助人某奪財產,害命傷人,製造冤案?」

李勇仇深似海地瞪著公子白,訴完了自己的苦,末了還來了一個老淚縱橫的模樣。他這樣一搞還真賺了不少的感情分,不少旁觀者都對他報以同情的目光,還有幾個不知道是不是他雇來的托兒,趁機散佈一些諸如律師不是好東西一類的言辭。旁觀者的竊竊私語產生的蚊蟲效應破壞了現場莊嚴的氣氛,冥界的鬼卒馬上嚴厲制止,更有幾個大講律師壞話的傢伙莫名其妙地挨了耳光而抱著腮幫子發傻。而公子白的陣線中嘯月正伸出兩根手指向他打出勝利的手勢。

現場重歸安靜後,陸判官問道:「李勇,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我的死亡證明、我兒子的病歷、法院的判決書,還有一些是陽間的人證。我的死亡證明可以說明我是在庭上氣憤交加才發病而死的;我兒子的病歷證明是他們被公子白所傷,而且我還特意請了兩個證人和我一起聽了我兒子在我墳前的禱告,他們可以證明我兒子親口說過公子白威逼和毒打過他們;法院的判決書證明因為公子白的關係我告汪平的案子敗訴,汪平白白佔據了我買的房子。」隨著李勇有條理的闡述,為他作證的兩個鬼魂出現在審判台前,準備接受盤問。

「以上這些是我的證據,還有陽間的兩個兒子不能到場,需要的話請判官大人派鬼卒前去拘魂。」原來在陽間打官司的時候只會亂發脾氣,必須要請律師代言才能在法庭上正確表達意思的李勇,這時卻專業的像個律師。

被李勇生前死後的巨大反差給駭得發愣的公子白正百思不得其解,陸判官又發話了。「公子白,我來問你。李汪兩家在陽間的官司是不是你辦的,其真實情況是否如李勇所說?李勇是不是死在法庭上?他死後你有沒有威逼和毆打他的兒子?」

公子白對陸判官的一連串問題未置可否,反倒先問了陸判官一句:「我是活人,他是死鬼,陰陽對質雖不算亙古未有,但也不是兒戲。既是審判必有法度可依,敢問判官,今日這個審判適用哪一界的法度?這個問題不先解決,就是無法可依,若是無法可依,無論我的答辯和你們的裁判都是不得要領,那樣的話這場審判就只能是一場鬧劇,除了給旁觀各位添個笑料之外也沒什麼意義。」說完,公子白就閉了嘴,擺出你不講明白我就在這修閉口禪的架勢。

公子白雖閉了口,嘯月等站在公子白一邊的旁觀者可開了口,一時間讚許聲、叫好聲,還有爭論聲此起彼伏,凡是明白一點兒的都認為公子白說的在理,可是到底用哪一界的法度來衡量死鬼告活人的案子,確實是一個新鮮的活蹦亂跳的問題,旁觀者一時興起禁不住從各抒己見的小聲嘀咕,發展成為臉紅脖子粗的互相駁斥。審判現場的秩序再度陷入混亂。

「肅靜!肅靜!」陸判官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整個現場包括後面的作為背景的鬼門關都顫了兩顫,陸判官可真的生氣了。若是平常在冥界裡面斷案,憑陸判官的名頭任你是凶神惡煞在他的審判台前也乖得像小貓。可審活人的事他還是第一次干,而且第一次審活人就遇到一個專門打官司的律師,人家上來就提出一個法律適用的專業問題,偏偏這個問題是無法迴避而冥界又十分頭疼的事,再加上各位觀眾因為是在鬼門關外面對他又不夠尊重很有故意鬧場的意味,他這一氣其中很大的成分是惱羞成怒。

在陸判官搞出的小型地震威勢之下,觀眾們暫時閉上了嘴。「這個問題待本判請示閻羅後便知分曉,涉案人等在此等候不得離去,暫時休庭!」隨著休庭的話音,陸判官身形一閃消失在鬼門關之內,這下好,案子還沒開審判法官就先消失了,把原被告給曬在這裡了。

「靠,這個問題都沒討論通過,就把我弄這裡來吹涼風,是不是在搞笑啊?」公子白很不滿地看了看把他領來的黑白無常,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抽起煙來。

公子白連說帶坐的舉動立刻把剛剛閉嘴的觀眾們引得哄笑起來,紛紛學著他的樣子席地而坐,三五成群找起樂子來了。剛才還嚴肅緊張的審判現場轉眼就變成了聯歡茶話會。三仙廟的三位當家及嘯月、商瓷等人組成的擁公子白聯盟更是誇張,居然擺了一張八仙桌弄了幾樣小菜玩起了野餐。

當公子白即將受不住八仙桌上那盤豬頭肉的引誘,準備衝過去一飽口腹之慾的時候,陸判官又出現在座位上。隨著陸判官的出現現場的氣氛又緊張起來,自娛自樂的觀眾都收了攤子,重新搶佔有利位置準備看好戲。

「公子白,你陽壽未盡,在未蓋棺定論前無法確定你將歸於何界,對你無法用冥界之法約束。為此閻羅已經議定,既然你現在仍屬人界,便以人界律法衡定你是否有罪,但因是冥界審你,你若獲罪人界又不會制裁於你,所以你無罪還則罷了,若是有罪便對你用冥界之刑處罰,你可願意?」陸判官對公子白說。

「我若是反訴李勇,你們又用何法制裁於他?」公子白沒有立刻表態,反而又多一問。

陸判官和閻羅王們的會議還是有效果的,這次陸判官就沒被公子白問住,馬上接著回答:「因冥界之誤,李勇的功過無法評定,但不表示冥界不會追究他的過錯,只要是你的指控成立,冥界一樣會以冥界律法制裁他!這個答覆你可滿意?」

「我還有問題!」公子白的話一出口,陸判官和周圍的觀眾都緊張起來,生怕他又問出怪問題來,再弄出一次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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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29 09:53 引言回覆
看見大家的神色不對,公子白趕緊解釋說:「別緊張,沒別的意思,淨我說了,你也得問問人家原告同不同意這麼審啊?」

聽了公子白這話,陸判官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現在都有點兒搞不清到底是誰在審案子了。「李勇,剛才的規則你可同意?」問到李勇的時候,陸判官的語氣加的很重,如果這個年輕的老鬼再不給他面子,他就打算直接向閻王要求辭職,這樣的差事根本沒法辦了!

陸判官和公子白的對話,李勇聽得真切。此時李勇心中盤算,公子白現在是人,對他用人界的律法沒有什麼不妥,況且一旦公子白被認定有罪,等著他的可是冥界的嚴刑,這樣就不怕告倒了他又制裁不了他的局面出現,而且公子白一旦在冥界受刑就意味著他的陽間生活結束,他的人生就畫了句號,這正是李勇的追求;如果告不倒公子白,自己頂天是一個誣告陷害的罪名,單就這一個罪名頂天是受一般的處罰,不會到十八層地獄去,何況他自己還留了後手,肯定不會去下地獄受刑。

「我同意。」李勇認為自己吃不到虧,很爽快地答應了。

「既然原告同意了,就按這個辦法審吧。」公子白看到李勇表態後,也表了態。

公子白表完態後,陸判官和觀眾們輕鬆了不少,總算可以實際審案子了。真不虧是律師,剛才隨便打了一個岔,提了一個問題就耽誤了這麼多時間,大家都怕他再多提幾個問題,恐怕案子沒審完,冥界就要修改法典了。現在很多觀眾開始覺得嘯月和商瓷舉著的牌子上寫的「法學界傑出青年」的字樣不是扯淡了。

「公子白,請回答我剛才提出的問題。」陸判官繼續他還沒得到答案的問題。

「李汪兩家的官司是我參與的,汪平是我的委託人沒錯。這位李勇確實是死在法庭上的。我不但嚇唬過他的兩個兒子,還狠狠地打過他們。」公子白大聲地回答陸判官的問題。公子白如此肯定地回答,出乎那些事先猜測他會如何抵賴的觀眾們所料,原告說的都承認了,這官司還有什麼打頭兒?

「雖然承認以上事實,但這些和李勇派給我什麼顛倒黑白一類的罪名都沒有關係。我是律師,接受委託幫人打官司是職業需要,幫人打贏官司是職業道德。李汪兩家的官司我是憑本事按法律打贏的,如果李勇的證據足夠,就是給我十張嘴,該輸還得輸。李勇死在庭上不假,可那是他陽壽已盡,就是沒有我,他喝口水也會給噎死,我這裡還有他死因的法醫鑒定,他的死可跟我沒關係。再說李勇的兩個寶貝兒子,先是起意害我,後又被妖魂戾氣迷惑去殺汪平一家,我就是打死他們也是正當防衛,這事有三仙廟的驚嵐和妖魂金風可以作證。」公子白不光嘴上說,還順手從他準備好的一尺多厚的文件中掐了一寸厚的文件交給邊上鬼卒轉呈給了陸判官。「這是李汪兩家那個案子的全部卷宗,若不是李勇生前沒有把事情辦好,在房子的事上存在疏忽,我也打不贏官司。而且在沒開庭之前我還建議他們兩家調解一下,可是李勇總是混混那種獅子大張口的作風,所以沒調成。」

「拘魂鬼卒何在?」陸判官將李勇和公子白提交上來的東西仔細看兩遍,對雙方各執一辭無法判斷,轉身叫起拘魂的鬼卒來了。

「在!」從審判台前兩側站出十幾個鬼卒應聲。

「速去陽間,拘傳李勇的兩個兒子,汪平夫妻到案。」陸判官吩咐完鬼卒又對下面發話:「公子白所述的兩位鬼證,三仙廟驚嵐、妖魂金風即刻到場聽候問話。」

公子白一看陸判官的架勢分明是要把一干人、鬼、妖都弄到一起來,然後一點一點的從根上往下捋,這要是折騰起來那就真的沒頭兒了。這還了得,趕緊換套路吧,公子白對陸判官這種不怕把事情搞大的作法不以為然,慌忙出言阻止。「慢著!判官大人,不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剛才我多說了一些,不過是想讓觀眾們對案情有一個大致的瞭解,要是單純定我有罪沒罪,不用這麼複雜的。」

「你說怎樣簡單?」陸判官聽說公子白有簡單的辦法當然想知道,因為按他剛才的作法,必須要把李汪兩家的在人界已經審結的案子搬到這裡來再審一遍,而且不管結果如何還都不能改變人界的判決,只是對認定公子白有沒有罪做個參考,他自己都知道這是脫褲子放屁——費二遍事!

「我這個方法非常的簡單。除了李勇陽壽已盡不是我氣死的外,我承認事先知道李勇和汪平換房的真相,其實這裡面到底如何現在誰也說不清,但我也認了,就像李勇說的那樣我知情好了。我也承認我威逼毒打李勇的兩個兒子。判決結果對李勇家不利也是我的工作造成的。」公子白十分認真和誠懇地對陸判官說。

「他都承認了。他有罪!」李勇非常興奮地說,他也沒想到公子白會這麼痛快地承認。

「是呀!你如果承認李勇的指控,那你就是有罪的!」陸判官有些詫異,但還是很盡職地提醒公子白。

「我就是承認這些,我還是沒罪!」公子白斬釘截鐵無比自信地說。

「為何?」陸判官、李勇和大部分觀眾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地發問。

「請問,冥界的官方記載李勇陽壽該當在出庭的時刻終了,那他的死是不是不關我的事了吧?」公子白問。

「是呀!」眾人回答。

「現在告我的是李勇對不對?」

「對呀!」

「我威逼毒打的是李勇的兒子對不對?」

「對呀!」

「被打的是李勇的兒子,無論在冥界還是在人界理應當由被打的人來告我,被打的人不是三歲的孩子,他們活的好好的而且精神正常。他們都不追究我的責任,他們的死鬼父親卻來告我,這有道理嗎?」

「沒道理!」

「對我有沒有罪,是不是要用人界的法律來衡量?」

「是!」

「人界即使是要被判死刑的人,也有律師為他們辯護,而且有的律師還為他們作無罪的辯護,他們最後也被判了死刑,但你們聽過有律師為此被定罪判刑的嗎?」

「沒有!」

「那這是為什麼呢?」

「不知道!」

說到這裡公子白頓了一下,舉了舉手裡的一本書,對思路已經被他領著跑的眾人說:「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律師法》其中第三十條第二款明確規定,律師擔任代理人或者辯護人的,其辯論或者辯護的權利應當依法保障。也就是說律師在法庭上發表的辯護或者辯論言論受法律保護,任何機關和團體不得因律師在法庭上的辯護或者辯論言論而對律師進行追究。從人界法律的立法精神上講,是賦予了我們律師為委託人的利益所發表的意見和言論的一種種豁免權,律師不會因為其在法庭上的辯護或者辯論言論而受到法律的制裁和追究。」

「我的職業是律師沒錯吧?」

「沒錯!」

「既然是這樣,李汪兩家的案子當中,我為委託人汪平的利益而在法庭上依據雙方提交法庭的證據發表的意見和所作的辯論不但不會受到法律制裁,相反卻受法律保護。今天這個案子是按照人界法律來確定我是否有罪,而人界法律規定了律師的豁免權,我又正好是律師,在李汪兩家的案子中我的職務行為能被認定有罪嗎?」

「不能!」

眾人說完不能二字後,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公子白早就有了打算,不用傳什麼證人、調什麼證據單從法律上講就把自己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這也難怪,講起人界的法律,還是公子白專業。不管最後的裁決結果如何,大部分觀眾還是為公子白這一連串激昂的互動式演說鼓起掌來。

「OK!問題解決了,判官大人有何高見?」公子白邊說,邊把手中的《律師法》交上去作為呈堂證供。

「我反對!」一直被扔在一邊沒機會說話的李勇見公子白的聲勢浩大,心中感覺不妙。「他投機取巧,剛才說的法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等於沒有。如果你知法守法,就不會去欺壓人家汪家兩口子,房子的事也早辦得服服帖帖,哪還能有這舊怨新仇!」公子白反唇相譏。

「李勇,剛才你已同意對公子白使用人界的法律,如果沒有其他的意見就不要多言了。這部法律,我會送交冥界找通曉人界法律的鬼魂驗證。公子白,你如果沒有別的要說,就暫且休庭,我要回去驗證你提交的證據和法律條文。」陸判官對公子白提出的簡便方法很感興趣,如果驗證《律師法》是真的,就會省了很多麻煩,而且公子白的勝訴機會大增,有利於冥界的下一步計劃。要驗證《律師法》一點兒都不難,在人界取得過法律博士學位的鬼魂在冥界找出幾個來再容易不過了。

「判官大人,請不要著急。李勇告我的事情說完了。該我告他了,你聽完了一起回去討論不是少跑一趟嗎?」公子白叫住了要離開的陸判官。

「你要告李勇?如果他告你不成,單就此一事冥界就可定他無中生有,誣告陷害的罪名,若是為此,你就不用多言了,冥界既然驚擾你一次,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聽陸判官的話音,起碼他是認為公子白沒什麼罪過,起碼在人界的法律上是如此。

「不是。聽聞冥界無法評定李勇的功過,所以我就在人界收集了他的一點兒歷史資料,希望能對冥界有所幫助。」公子白朝陸判官揚了揚手中還有九寸多厚的文件後,接著說:「我這裡有李勇在陽間的並且是能夠被陽間所知情和掌握全部罪行記錄。既然李勇這個死鬼能告我這個大活人,那我今天就要在判官面前閻王眼下告這個死鬼一狀。不知判官大人准還是不准?」

李勇正在為如何應付公子白剛才的一番詭辯想轍,正打算強烈要求傳陽間證人到庭設法翻案的時候,猛然聽見公子白說掌握了他的罪證還要告他,趕緊接口道:「我反對!孽鏡台前面都照不出我的功過生平,他拿幾張紙出來就說我有罪絕對不可信。」

「啪!」的一聲脆響,陸判官把驚堂木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打斷了李勇的發言。「李勇,剛才已經明言,你告公子白一案冥界已經為此破例審訊活人,既然先例已開,冥界又以公正嚴明為本,哪有只許你告人,不許人訴你的道理,況且你已經同意了公子白可以反訴你,這時怎可反悔!」

聽了陸判官的話,李勇把嘴一張又要聒噪,站立兩側的鬼卒卻與陸判官配合默契,齊聲怒喝:「肅靜!」一下子把李勇和觀眾們的議論聲全給叫停了。

「公子白,你手上拿的到底何物?你又要告李勇什麼罪名?」陸判官這一問就表示准許公子白反訴李勇了。

公子白比猴子不知聰明了多少倍,聽了陸判官的問話,立刻順著陸判官給的桿子爬了上去,扯開嗓子宣讀起李勇的罪狀:「我手上拿的是人界的公安、工商、稅務等部門處罰李勇的記錄。其中以公安的卷宗為多。李勇從十六歲開始混社會,到死的時候,一共領導了三十次流氓械鬥、參與械鬥的次數不下一百次,就在這種聚眾鬥毆活動當中造成了八人死亡、三十四人終身殘疾,受傷者不計其數。除了械鬥之外,李勇還策劃和參與多起敲詐勒索、販賣走私貨物等等犯罪活動。為此他被拘留三十八次,勞動教養三年,還兩次被判刑入獄,但是大部分罪行還是因為證據不足沒能給認定,只在公安卷宗裡留下了記錄,從這點上講李勇才是漏網之魚。」

「原來這老鬼也是因為證據不足在人界免去了不少災禍,那他對他們家因證據不足打官司敗訴的事太應該理解了。他告公子白不是成心找茬生事嗎?」一個擁護公子白的妖在某些人的授意下發話。

緊接著一個休假當中趕來看熱鬧的鬼卒隨聲附和:「是呀!要我說,他就是看冥界處置不了他,才抖神兒裝相的!像他這樣的不整整還不得鬧翻天!非得狠狠修理不可!」

「李勇中年後,帶著兩個兒子經營飯店。在經營飯店期間因賣假酒、假煙,進垃圾菜,偷逃稅款等等事件被工商、稅務、食品衛生等部門處罰多次。其中有二起舉報因飲用他店裡的假酒導致的失明的事件最為嚴重,但也是因為證據不足讓他逃過一劫。」公子白一邊說,一邊逐一將手裡的文件資料呈送給陸判官。

「就憑你拿來的這些紙就說我有罪,太天真了吧?我是冥界的鬼魂,人界的那些紙上記載的即使是真的,也不能拿到冥界來當證據用的。定鬼魂的罪必須在冥界查證屬實才可以。就像冥界用人界的法律制裁不了你一樣,你想用冥界的法律制裁我也有難度。」李勇的話分明是對公子白說,死心吧你,最多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平手局面。

「李勇,我有一件事弄不明白。在人界你在法庭上連句完整一點兒的長句都說不清楚,可作了鬼後卻能侃侃而談,能不能說一下這裡面的奧秘呀?」公子白突然偏離主題來了這麼一句。

「這關你什麼事!而且這個問題也跟本案無關,我沒義務回答你。」李勇回了公子白一句。

「你的表現真讓我吃驚,剛才的這一句簡直就是專業律師的口氣。既然你不願意回答,我也不勉強,不過你很快就有坦白的機會了,在十八層地獄的任何一層都會有讓你開口的方法。」公子白換了一種進動物園看見熊貓吃老鼠的驚異眼神來看李勇,隨即臉上又掛起了陰你沒商量看你跳火坑的邪惡笑容。

李勇被公子白的表情神態給弄懵了,心虛地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又沒有罪,才不會下地獄!」

「下不下,咱們走著瞧!」公子白得意洋洋地給了李勇一句,轉頭對陸判官說:「判官大人,李勇剛才說的有道理,他是鬼魂,要整治他,就得依據冥界的方式和法律。我剛才交上去的那些從人界弄來的東西確實不能在冥界直接用來斷案。我對冥界的法律也沒什麼研究,更不知道該告李勇什麼罪。交上那些東西的意思只想給您做個參考,接下來在給您提一點兒個人建議,同樣供您參考。」

陸判官聽公子白在提交文件的時候講的頭頭是道,心裡也跟李勇是一個想法,人界的文件可不能直接拿來定鬼案哪!他聽公子白說有建議要提出來,不禁很是好奇,趕忙催促公子白道:「快快講來!」

「這裡不是有這些人界的文件資料嗎?這些文件資料都詳細記載著李勇在陽間犯下罪行所涉及的人物,這些相關人物也是有名有姓的,其中一定有一些已經作古成了冥界的子民。若想查清李勇生前罪孽,正可以這些文件的內容為線索,在冥界用報紙和電台那麼一呼籲,肯定會有一些知情鬼站出來找李勇說話的。要知道,在人界可以說是證據不足,在冥界就好辦了。因為即使孽鏡台照不出李勇的生平,但那些與他有過節的鬼魂的生平還是可以一點兒不摻假地照出來,那李勇到底有沒有做過壞事,做過那些壞事雖然不至於全部水落石出,但至少會有一部分真相大白。這麼做絕對是在冥界內部,依照冥界的方式方法解決了李勇的問題,該定他什麼罪,讓他下哪層地獄就是冥界的事啦!我這個反訴是不要結果的!」

公子白一口氣把他的創意說完,在結束的時候還作了一個斬釘截鐵的揮手動作以加強說服力,其神情之瀟灑、其語氣之自信、其詞鋒之犀利、其態度之囂張、其創意之精闢在當時當地真是風頭出盡。據傳聞,當時在冥界地府中觀看現場直播的十殿閻羅集體起立為公子白鼓掌,當場拍板決定聘請他為冥界疑難案件審理研究中心的名譽顧問,在名為《陰陽辯》的審判實況錄像DVD正式在冥界發行後,他的那個向右側斜上方四十五度猛揮右手的動作更是被征相模仿。隨著公子白知名度的提高,他鬼律師的名號更被解釋為:養鬼的律師、替鬼打官司的律師、跟鬼打官司的律師、用鬼打官司的律師、比鬼還「鬼」的律師等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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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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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09:54 引言回覆
等公子白在陸判官面前說出他的創意後,陸判官和冥界的鬼卒全都笑逐顏開,因為一直沒法治的李勇終於有治了,想到能夠收拾李勇平時那些早看不慣李勇的鬼卒和冥界官員都興奮不已。這也不能怨冥界上下沒腦子,自古沿襲的審案方法和工具在他們的頭腦裡早成了根深蒂固的真理,他們壓根就沒往人界那裡想。公子白則不然,他對冥界的套路不熟,但對人界實行的那一套沒有直接證據,間接證據能夠相互印證也可以採信的證據規則是瞭如指掌,在冥界強逼著他進行陰陽對質的情況下冥思苦想才弄出一套完美的陰陽結合的斷案方法。這套方法說白了就是以公子白提交的李勇有罪的證據為前提,在冥界重新收集證據,雖然不可能將文件中所列的所有罪名坐實,但只要有幾項重罪被證明是真的,李勇想不下地獄受刑可比讓他還魂還難。

李勇當然不想讓冥界採納公子白的建議,情急之下就要衝過去把判官桌上的文件毀了。陸判官是什麼級別,如果讓他一個年輕老鬼在眼皮底下把證據給毀了,那還能在冥界混嗎?

「大膽!「陸判官只是從嘴唇中間迸出兩個字,李勇就全身如遭雷擊一般摔了回去。「給我拿下!他和公子白都在此聽候發落,不得隨意離去!」陸判官一口噴飛了李勇後發話吩咐鬼卒,隨即又消失在鬼門關裡面,這可是第二次休庭了。

鬼卒們應聲而上,不老實的李勇被兩個鬼卒從地上揪起架著胳膊挾持著,老實的公子白沒有被鬼卒採取強制措施,但也被四個精壯的鬼卒圍在中間,要想突圍出去,沒個一時三刻可不成。

「別緊張!我是不會跑的,來一趟實在不易,待會兒我還要想法去裡面參觀一下呢?」公子白指著鬼門關裡面的黑暗對身邊的四個鬼卒說。見鬼卒對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公子白也放下了心,索性和第一次休庭時一樣坐在地上抽起煙來。

這次休庭的時間比前次長了許多,有些觀眾已經開始憂心鬼門關因此關閉時間過長會給冥界和人界造成不良的影響,旁觀者的討論不算什麼,最讓冥界鬼卒擔心的還是不斷從各處湧來看熱鬧的牛鬼蛇神。這些大俠全都是各界游手好閒之輩,聽到鬼門關暫時封閉禁止一般鬼魂出入,好奇之下就過來瞧一眼,一瞧之下發現有陰陽對質的大熱鬧,趕緊呼朋喚友成群結隊地參與圍觀。陸判官休庭這段時間,看熱鬧的增加了一倍,而且正有呈幾何方式增長的勢頭,維持秩序的鬼卒能不擔心嗎?萬一控制不住,出一個鬼門關踩踏事件或者群雄大鬧鬼門關事件冥界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都瞎嚷嚷什麼?想在這看熱鬧就把嘴閉上,光出眼睛和耳朵就夠用了!多話的馬上給我滾蛋!」白無常現出法身舉著哭喪棒指點著吵鬧的旁觀者喝到。陸判官一走黑白無常成了現場級別最高而且唯一的冥界大姥,站出來維持秩序是責無旁貸。

與白無常相比,黑無常的話就更恐怖了,他把一塊超微版的招魂牌交給一個鬼卒說:「拿我的令牌到拔舌地獄調一隊行刑的鬼卒來,哪個再無故聒噪當場拔了他的舌頭!」

黑無常的話音剛落全場立即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有些膽小的看客乾脆用手捂著自己的嘴,怕一不小心發出聲來,把舌頭變成了放在碗裡下酒的口條兒(口條兒者,菜名也,實乃動物的舌頭)。縱貫全場的安靜持續了不到五秒鐘就被一種呼嚕、呼嚕的聲音打破了。

眾甚奇,觀察之。尋聲而望,卻見公子白盤膝席地,低頭閉目,鼻息起伏間異響不斷。眾旋即釋然,異響者,公子白之鼾聲也。公子白出發前往鬼門關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鐘了,到了鬼門關前面緊接著就開庭,而且冥界的大哥們連一個板凳都沒給他預備,整個過程他都是站著,再加上又是辯論又是休庭的折騰著,身心疲憊自不必說,而且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已經是公子白上床睡覺的時間了,等得實在無聊他就坐在地上睡著了。

「哄!」發現公子白的奇怪睡姿後,持續了五秒鐘的安靜被包括黑白無常和鬼卒們在內的全部在場者的齊聲哄笑徹底打破。在鬼門關前坐著睡覺,而且還有若干觀眾捧場,古往今來公子白確實如同蠍子的大便——獨(毒)一份兒!

「喜飲一壺酒,愁燃半隻煙。醒理凡俗事,睡臥鬼門關。」公子白被哄笑聲吵醒,意興所致學起了諸葛亮睡覺起來吟詩的調調兒。

「這四句詩看似有些俗氣,卻把他自己的形象和此時此景刻畫無遺,特別是最後一句很有些漠視生死的意味呀!」司徒焱焱把她的感觸說給兩個兄弟聽。

「有意境!」「有魄力!」重霧和驚嵐跟著說。

「其實,我老大的優點很多,這只是其中之一,其他的還有待你去發現。」李寵在司徒焱焱的後面若有所指地說,結果遭來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司徒焱焱等人在場外討論公子白的詩,場內的公子白卻被一隻大手從地上薅起來。公子白覺得脖子一緊雙腳已經懸空了。他扭臉一看,一張牛臉直闖進眼睛裡。看著牛嘴一張,公子白趕緊雙手捂臉,幸虧他反應快躲過了被噴滿臉珍珠霜的厄運。

「你小子挺敢捅詞兒呀!拿鬼門關當睡覺的地方,比我老牛還牛!」牛頭大笑著把公子白放回地面。

公子白站穩了腳跟發現陸判官已經回到座位上了,牛頭和馬面兩位大爺也出現了,在牛頭拎他脖領子的時候,馬面正和黑白無常打招呼。旁觀的諸位看見陸判官回來,牛頭和馬面也到場了,面對五個冥界大佬不敢放肆,全都收聲住嘴等著聽審判結果。

陸判官見場內安靜下來,清了清嗓子說出了大家期待已久的判決:「公子白提交的人界法律已經由冥界認證無誤,經閻羅合議公子白身為律師為完成汪平的委託,依法進行辯論符合人界的法規,在其職務行為過程中的言論不代表他對事實沒有正確的認識和有意歪曲,理應受到人界的法律的保護。另外,公子白除律師費外沒有收取汪平任何額外的報酬。所以李勇告公子白顛倒黑白為私利助人謀奪財產的罪名不成立。李勇死在庭上確實是天年已盡與公子白的言論無關;李勇兩個兒子雖為公子白所傷,但其二人與公子白同在人界,他們之間的糾紛理應在人界解決,冥界不予裁斷,所以李勇告公子白傷人害命的罪名不成立。」

陸判官說到這裡,李勇告公子白的罪名全部被冥界駁回了,由嘯月商瓷帶頭場外的觀眾一起為公子白為自己辯護成功鼓掌致意,公子白則謙虛地向各位熱心觀眾點頭致意。

待掌聲稍微平息,陸判官又接著說:「公子白向冥界提交有關李勇生平罪孽的文件,冥界將依此仔細詳查,待有結果對李勇依律處罰,李勇暫且收押候審!」陸判官簡單兩句話交代了對李勇的處置後,換了一張和顏悅色的表情對公子白說:「閻王們著我代表冥界向你表示謝意!」

公子白想出的創意對冥界合理解決李勇問題重新開闢了一條道路,可以說是為冥界的法制建設和審判方式改革作出了巨大貢獻,所以得到了閻王的謝意,這對一般人來講可是比天還大的面子。

公子白嘴上回答著不敢當的客氣話,心裡卻說,費了我三天時間收集資料、兩個晚上編寫統計目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想轍,就一句表示謝意我的智力成果就變成冥界整鬼的工具了,一點兒實際獎勵都沒有,真是比盜版的還黑呀!

公子白無奈之下轉去刺激李勇。「老李頭兒,你還別怕,冥界要查你的罪孽,你也可以找出你幹好事的證據來個功過相抵嗎?如果你一輩子都沒幹過好事那就沒辦法了!有沒有興趣委託我幫你打官司呀?費用可以優惠。」

公子白說的是玩笑話,各位觀眾卻當真了,以後真有不少鬼魂、妖怪、小神仙什麼的去找他,著實讓他得了不少好處。李勇當然不會請公子白幫他打官司,他依仗著冥界不能清查他的罪孽搞風搞雨,其實是另有目的。這回沒告倒公子白他一點兒都不害怕,令他害怕的是按照公子白的方法查出他罪孽的可能性相當的高,而他這一輩子又沒幹過什麼可以抵消罪孽的好事,沒了先前的依仗,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會下地獄,保守估計也要經過三層地獄的考驗才可以看見下輩子的希望。

牛頭衝著鬼卒揮了揮手,示意把李勇押下去。李勇看見真的要把他押起來,把心一橫一下躥出了鬼卒的包圍圈。「公子白,算你狠!既然搬不倒你,也不會讓你治了我!老子自有辦法離開冥界,十八層地獄能奈我何?」

在場的諸位都沒想到一個年輕的鬼魂在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判官同時在場的情況下還敢拒捕,而且還叫囂著可以離開冥界,不受十八層地獄的懲罰,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勇有什麼奇兵。冥界的鬼卒可不慣李勇毛病,呼啦一下衝上去七八個,拳腳、棍棒和鐵索朝李勇身上招呼。鬼卒們不光要抓住李勇,看他剛才的狂勁,鬼卒們全都有當場痛扁他一頓的打算。

鬼卒往上一擁,李勇的手上忽然多了一件東西。公子白離的近,看得仔細,那是一顆鵪鶉蛋大小的藍色丹藥。李勇手上的藍色丹藥,隨著他張開的手掌,發出了金色的光芒,李勇置身金光之中,衝上來的鬼卒卻被金光盪開人仰馬翻地滾作一團。

「渡魂丹!」陸判官見多識廣,當先叫出李勇手中丹藥的名字。

陸判官一報丹藥的名字,全場皆驚。渡魂丹,可以說是冥界眾多鬼魂夢寐以求的寶物。它的功用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專門用來渡化鬼魂,凡是服用此丹的鬼魂就可以超越冥界,根據鬼魂力量的不同,最低程度也會直接轉化為散仙。渡魂丹是仙界的靈寶,只有少數大羅金仙才能煉製,除非這些大羅金仙要收鬼魂為弟子才會利用丹藥幫助鬼魂超脫冥界。像李勇這樣人品、鬼品都極差的,正派的大羅金仙不可能對他青睞,可他偏偏拿出來的是渡魂丹,實在是奇怪也哉!

趁著全場震驚的工夫,李勇以迅雷之速將陸判官認定是渡魂丹的丹藥吞入口中。「老子,現在就飛昇到仙界去,公子白你有種到仙界找我打官司吧!冥界的律法算個屁!」丹藥入口,李勇心中得意,說起盡現他混混兒本色的粗口來。

李勇的話剛說到一半,丹藥的就開始發揮作用了。一絲絲的金光從李勇的鬼體中透出來,其視覺效果如同陽光穿透龜裂的棺材板。透體而出的金光在李勇身上遊走,隨即李勇的鬼體也泛起越來越強的金光。千萬年來一直陰雲不散的鬼門關前,今次來了一個小太陽,成了陰轉晴的天氣,許多鬼類受不住金光照射紛紛逃進鬼門關裡面。

「老子要成仙了。有能耐來阻止我呀!哈、哈、哈哈……」李勇感受著自身的變化,越發狂妄。不過古往今來,否極泰來、樂極生悲的事情屢見不鮮,李勇也同樣倒霉,已經發展成成語的歷史在他身上被又一次驗證。

李勇笑到一半就笑不下去了,一臉得意也被痛苦之色代替,慌張無助地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在金光最盛的時候應該脫胎換骨飛昇仙界,可是事與願違,他的身體在全部轉變為金色後,金光卻黯淡了下去。不僅如此,比金光更盛的黑氣在金光全部消失後透體而出,其視覺效果如同裝滿墨水的皮囊剛剛被針刺得千創百孔。黑氣流淌之下,李勇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面部和身體不停地扭曲,而且整個身體在不停地消散。

「靈毒!」陸判官再次發言。

「剛才你不是說渡魂丹嗎?怎麼改口了?」公子白嘴快,問出了其他觀眾想問的問題。

「剛才丹藥表現出來的顏色和效力,確實有渡魂丹的特徵,而且李勇自己也認為是渡魂丹。現在看來,渡魂丹是假,這分明是偽裝成渡魂丹的靈毒。李勇在冥界有恃無恐,冥界早疑其有後台撐腰。從現在的情形看,李勇是被耍弄的傀儡,拿著人家給的毒藥當防身至寶,靈毒已經發作,這次是救不了他了。」陸判官看著正在消散的李勇說。

靈毒,這個詞對任何修行的生靈,特別是重視魂魄修煉的生靈來說都是噩夢。所謂靈毒,顧名思義,它是專門毒殺魂魄的東東。它的煉製更是殘酷,一般的毒藥仙丹都是采天才地寶之類的植物礦物為原料,靈毒卻不是如此。煉製靈毒必須要用修煉成型的內丹輔以其他毒物,特別是本身就有毒性的生靈所修煉的內丹效果更佳。其原因就是內丹與魂魄凝聚的元神關係緊密,如果將內丹和元神以人作比,他們就是一母所生的雙胞胎,沒有比內丹更能促進和破壞魂魄的東西了,靈毒的奧妙就在其中。作為主要原料的內丹,不是天生地長的,而是辛苦修煉所得,所以要煉靈毒就必須毀掉其他修行者的內丹,修行者沒了內丹即使不死也是道基全毀的結局,所以修煉靈毒者不但具有傷人魂魄的惡念,從根本上就是損人道基的無恥卑劣之徒、是殺害修行者的兇手!中了靈毒,道行高者僅能保得魂魄不散,像李勇這樣脆弱的新鬼,絕對是死路一條。

陸判官的推斷和公子白想的差不多,眼見李勇的魂魄就要消散,公子白急忙對著他大喊:「李勇,你現在覺悟了吧,你被人當槍使了,還拿著毒藥當金丹。快告訴我是誰給你的丹藥,是誰指使你搞事的?」

李勇被痛苦折磨得神智模糊,被公子白一喝,勉強恢復了一絲神智,張開嘴喊出了他心中正無比怨恨的名字:「汪——」非常可惜,李勇才出口一個字,他的魂魄就全都散了,這個作人作鬼都很失敗的傢伙,只留下了被疑為是狗叫的最後一個音節。

靈毒腐蝕掉了李勇的魂魄後,餘勢未消,殘餘的靈毒形成的黑霧被陰風吹著飄向四外的觀眾。偏偏鬼門關外的陰風是不定向的亂吹,靈毒這一隨風飄散,可苦了這些看熱鬧的,大家施展各種閃展騰挪的工夫來躲避那團要命的黑煙,鬼門關前亂成一片,這就是冥界歷史上記載的「鬼門關流毒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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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09:55 引言回覆
見形勢混亂,陸判官揮手作勢,準備把冥界的專業掃毒組招來。「判官不必興師動眾,俺正好有對付這點流毒的辦法。」一直旁觀的驚嵐來到陸判官跟前。

「那太好了!妖仙請快快動手!這裡能禁得住靈毒侵蝕的可不多,遲則生變哪!」陸判官的憂慮是有道理的,現在靈毒還是一整團的好躲避,如果一會兒被風給吹散了,變成漫天花雨擴散開來,再想躲避和收拾就麻煩了。

「無妨、無妨!有個朋友正想找這東西呢!」驚嵐胸有成竹地對陸判官說。「金風,去取屬於你的東西吧!」驚嵐的話陸判官一時間無法理解,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卻讓他欣慰。

一道紅光從驚嵐的袖子裡飛出,紅光升到半空後急劇擴大,瞬間化成一條昂首吐信背生金線隨風飛舞的長蛇。空中的長蛇正是妖魂金風所化,金風展開蛇軀趕上飛在風中的靈毒黑霧,幾個盤旋將靈毒全部聚攏在一起。靈毒在金風的層層包裹纏繞下逐漸縮小,過了半晌,金風突然昂首怒目,張開巨口,口中長舌疾吞點在被他盤在身軀中心被壓縮得只有臉盆大小的靈毒之上。被金風長舌點中的靈毒,瞬間縮小成高粱米大小的顆粒被金風收入口中。

驚嵐見金風收了靈毒,把手一招,金風收了法身回到他手中的深藍色空間之內。陸判官見靈毒被驚嵐化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他審案無數,像今天這樣變化無常、驚心動魄的刺激還沒受過。「不知,這位妖仙是如何破解靈毒的?」冥界因妖魂一事與三仙廟僵持不下,陸判官有所耳聞,但負責這事的是黑白無常,所以陸判官不認識驚嵐,只是憑實力認出驚嵐是妖仙。

「判官博學廣記,難道不知靈毒的破解之道?」驚嵐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陸判官。

「據我所知,靈毒除了靠中毒者自身修為,或者在其他修行者的幫助下強行抵抗毒性外,就只有找到與煉製靈毒的內丹同源的元神,讓元神將內丹重新凝聚後收取外別無他法。因煉製靈毒者為了保密和使靈毒無解,在取得內丹時都會將內丹原主的肉身、元神全部毀去,所以對付靈毒都只是用法力強行化解一途。」陸判官回答完驚嵐的反問後,突然領悟:「難道,妖仙適才放出的是與靈毒內丹同源的元神?」

「沒錯!判官一語中的。適才收取靈毒的正是與靈毒內丹同源的元神所化之妖魂。我是三仙廟的妖仙驚嵐,正是因為適才的妖魂,敝廟與冥界有些分歧,此事陸判官想必近來有所耳聞吧?」驚嵐笑答。

「你是驚嵐,剛才那個就是引得冥界出兵鎖城的妖魂金風,靈毒又是金風的內丹所煉,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光是陸判官,連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對這個戲劇性的發現也是一頭霧水。表面上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又攪和到一塊兒了。

「各位老大,案子審完了,搞事的也玩完了,不如換個地方說話,這大庭廣眾鬼多耳雜又堵塞交通的地方不太方便吧?」公子白建議。

公子白的建議馬上受到了採納,可是隨即他就為提這個建議而後悔,三仙廟和冥界的紛爭還沒解決,在場的諸位分別屬於冥界、妖仙、妖、候補神仙,還有他這個人界「精英」,無論是到妖力空間裡還是到冥界都不合適,最後只得把議事地點選在了公子白的家。

留下鬼卒打掃現場,恢復鬼門關的交通後,陸判官、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壓縮了身形坐到公子白的客廳裡。陪同冥界五位大員一起喝茶的有三仙廟的三位當家、妖狼族王子嘯月、候補神仙商瓷,身為會場主人的公子白忙活了十多分鐘才備好了茶點,一個無界限級茶話會才準備就序。

作為會場主人的公子白第一個發言:「在座的諸位中屬我最小,而且最近發生的幾件事都與我有關,所以我先把連續發生的關聯事件梗概的介紹一下,然後大家再談談看法,如何?」

「說的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和你有關係,你先說吧。老陸和牛馬兩位第一次參與,說一說也有助於他們瞭解具體的情況。」在白無常的表態下,在座各位對公子白先作案情簡介沒有異議。

得到首肯後,公子白便把李汪兩家訴訟、李勇化身厲鬼、妖魂脫困報復汪家後人、驚嵐收妖魂、冥界與三仙廟為妖魂產生糾紛、自己夢遊仙境會見汪爾慶巧得鶴啣草、汪爾慶與金風各置一詞的兩個歷史版本、李勇被利用攪鬧冥界告他不成服丹身亡、金風內丹變成靈毒這一系列事件從頭至尾逐一作了簡要介紹。

公子白一口氣說完,嗓子發乾,趕緊喝茶潤喉。司徒焱焱見公子白講完,接過話頭:「李汪兩家的糾紛本是凡間俗事,若非妖魂金風出世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有幾天的局面。雖然版本不同,但妖魂金風卻與汪家先祖汪爾慶有怨是不爭的事實;金風與汪爾慶的仇怨未明,冥界又因金風一事與我方產生分歧,最後金風與汪爾慶到底誰是誰非,成為如何處置金風的關鍵。為了辨明是非,尋找散仙汪爾慶又成了需要解決的問題,而汪爾慶能否出現到現在也無法確定。關於妖魂的紛爭現在是停滯狀態。」

「接著我們聽說李勇把公子白告了,就到鬼門關前為公子白助威。李勇是為陽間房產一案告的公子白,本以為這和妖魂的事無關。可在李勇敗訴即將要被冥界認定罪名投入地獄時,他又拿出了藏著靈毒的假渡魂丹要以飛昇仙界的辦法逃避冥界懲處,我原本以為李勇是被某個愛惡作劇的仙人哄騙了,雖然中的是靈毒痛苦了點兒,但像他這樣胡作非為的有這個下場我也不同情。可剩餘的靈毒擴散的時候,金風卻認出了那正是他失去的內丹所化,所以他才現身收了靈毒。」驚嵐講了金風收靈毒的前後情況。

「這樣,問題就出現了。看是無關的妖魂紛爭同李勇與公子白的陰陽對質,因為靈毒聯繫到了一塊兒。冥界各位對此可有意見。」司徒焱焱發表了三仙廟一方的看法。

冥界五位之中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是主管征戰廝殺、勾魂拘魄的粗線條,這種分析判斷的工作當然由陸判官包辦。「黑白兩位方才在來路上已將妖魂的事和我作了交代。傳喚散仙問話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閻王顧慮與仙界的關係一直猶豫不絕。鬼門關前流毒一事我已親歷,李勇所持丹藥其外層即使不是渡魂丹,從其外觀和表現出來的功效也可斷定只有仙界才出產,而丹藥的內裡是金風內丹所煉的靈毒。這不但把妖魂紛爭和陰陽對質兩件事聯繫到一起,還表明這兩件事與仙界有關。」陸判官是冥界要員,把一系列事件的線索拴在仙界上的話只有他才敢說。

「散仙不能擅離仙界,這是仙界的規矩,但不是說散仙沒有離開仙界的能力。依目前的情況看,在仙界最有可能和這些事情有關聯的就是那個汪爾慶了。他通過夢裡乾坤的手段借感謝小白的名義,要送寶物給小白,又求小白傳話給驚嵐要求盡快處置了金風就有問題。小白取巧要了一包鶴啣草,他連功用都不敢跟小白說,就更可疑。他不是說金風是他殺的嗎,那金風的內丹在他手上的可能性最大,靈毒很可能就是他煉的,李勇就是受了他的鼓惑才搞風搞雨。」商瓷雖然是在見習期的候補神仙,卻毫不避諱地說出了對汪爾慶的懷疑。

「商老兄的說法我非常贊同。汪爾慶說他是服丹飛昇的,而金風沒了內丹,他很可能服的就是金風的內丹。金風的本尊是金線過山風,那可是劇毒的靈蛇,他的內丹一定也有毒,如果汪爾慶直接服用的話肯定會中毒身亡。我大膽推測一下:汪爾慶鑽研丹道一定是為了煉製能夠中和或者化解金風內丹毒性的藥物。他在找到中和金風內丹毒性的丹藥後才服丹飛昇成了散仙。為什麼說他是中和了金風內丹的毒性而不是化解呢?因為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就搶著把倒給我喝的茶喝了。開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誤認為那茶是非常珍貴的寶貝,順手坑了一包回來。後來,黑白無常兩位告訴我,那茶是專門解蛇蟲之毒的鶴啣草,我想了想就明白了。我到汪爾慶的草廬時,他的桌上就放著那壺茶,而且只有一個茶杯,這很顯然不是待客用的茶具,而是他自己專用的茶具。他給我倒了一杯茶不假,可他一直沒給我喝茶的機會,反而自己找機會把茶喝了。顯然,他體內還存在金風內丹的毒性,需要經常性地服食解毒的藥物進行控制。要不然一個仙人閒著沒事喝解毒藥幹什麼,而且還不敢讓人知道。至於靈毒一定是他用部分金風內丹煉製的。他在見了我之後,發現我不好騙,不能作他的槍使,就轉而勾搭怨恨我的李勇,利用李勇不怕冥界懲處的優勢,慫恿他來告我,其目的就是要把我這個唯一見過他,不上他當,又可能揭露他的人自顧不暇,沒時間管妖魂和他的事,能把我弄下地獄永不翻身就更好了。偽裝成渡魂丹的靈毒則是為了使李勇沒有顧慮為他賣命和關鍵時候滅口的雙保險。李勇魂飛魄散前不是在學狗叫,而是想喊汪爾慶這個名字!」公子白喝完了茶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金風的內丹有毒確實不假。」重霧不喜歡動腦,司徒焱焱回來以後他就給自己的大腦放了假,思考問題的事盡量交給另外兩位,但在訓練中變著法的折磨嘯月除外。

「聽小白子一說,汪爾慶這廝還真可疑!」牛頭進屋後沒喝茶一直在喝公子白冰箱裡的啤酒,噴著酒氣就表了態。

「仙人是不會喝解毒藥的,仙界之中根本沒有毒物,一個不曾離開過仙界的仙人想中毒都難,如果他真中毒的話,也是在沒成仙之前的事。而且一定要達到毒入骨髓和魂魄的地步,不然成仙的時候脫胎換骨,一般的毒肯定帶不到仙界。」白無常從理論上分析了仙人中毒的機理。

李寵聽了半天沒插上話,擔心被大伙當啞巴給賣了,等白無常說完,趕緊見縫插針地說:「說來說去,不把汪爾慶弄來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方向,討論得跑題了?」

李寵這一句把在座各位都給說沒詞了,是呀坐下來半天,歸納了所有事件,把線索全都集中在了仙界的汪爾慶身上,結果公子白帶頭來了個推測,大伙就照著這個道跑下去了。如果不把汪爾慶弄出來,就是最完美的推測也解決不了問題。

司徒焱焱白了公子白一眼,那意思是說,就你,沒事顯擺什麼推理水平?不過司徒焱焱心裡對公子白剛才的一番推論以及更早一點兒在鬼門關前的表現還是非常欣賞的。轉頭給了李寵一個讚賞的微笑,司徒焱焱說道:「李寵說的對。推測只能無限接近真相,但推測永遠不能變成真相,要弄清真相必須把汪爾慶找出來,讓他和金風當面對質。這方面還得靠冥界的力量才行。因為妖界和妖仙沒有統一的組織形式,跟仙界的關係也不是很密切,沒辦法出面和仙界要人。」

「我可以立刻給仙界打報告,說明事情的始末,請求仙界責令汪爾慶出頭。」商瓷首先表態。

「李勇好歹是冥界的子民,剛剛在鬼門關前,在眾多觀者面前被帶毒的仙丹害得魂飛魄散,大大捲了冥界的面子,有損冥界的威嚴。李勇的行為言語完全表明有人背後指使他擾亂冥界秩序,而李勇身上發現了跟仙界有關的丹藥,仙界起碼也有協助調查的責任。用這兩頂大帽子壓過去,為冥界的榮譽、仙界的清白、仙冥兩界的友好關係,仙界也應該讓汪爾慶出來說兩句話。陸判官,你看我給冥界想的借口如何,閻王應該不會為師出無名發仇了吧?」公子白對陸判官說。

「你的算盤打的很精,硬是把他們的私人恩怨昇華到仙冥兩界顏面和關係的高度上了,真有你的!」陸判官挖苦了公子白一下,接著又來了一句:「不過這也是個辦法。傳喚散仙關係到仙冥兩界的友好關係,妖魂的處置關乎妖冥兩界的基本原則,汪爾慶不出頭都解決不了。我回去跟閻王說一下,做這一件事,解決兩個問題倒是值得。」

「聽您的意思,是冥界要正式出面向仙界要人了?」公子白追問。

「這只是我的想法,最後要由閻王來決定。」陸判官的答覆非常圓滑。

「這麼著,老陸你回去打報告,我們四個聯合簽署,這樣力度更大一些!」牛頭等四位提議。

「三仙廟方面也會擬一份正式的文書送交仙界。我們雙管齊下,一定要讓仙界把汪爾慶給交出來。」司徒焱焱說。

「我看,我們這份文書就讓小白子代筆吧!什麼事到他嘴裡都說得理直氣壯頭頭是道!」重霧的主意全都是為了省腦筋的,但你又不能說他傻。

「讓我寫也行,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公子白笑呵呵地望著三仙廟的三個當家。

「什麼要求?你好意思要代書費嗎?」驚嵐對這個總講條件,以免費服務為恥辱的律師是哭笑不得。

聽了驚嵐的話,連忙擺手,鄭重其事地解釋道:「不要代書費。既然你要上書仙界,就順道把我的《關於引渡散仙汪爾慶的法律意見書》附在後面,讓仙界的老大對我有個印象如何?」

公子白話一出口,在座諸位全都絕倒。真是為了出名不要命,那個什麼什麼的法律意見書分明是和仙界叫囂,仙界的老大一定會記住他的,不過很可能會讓衰神時常來和他聯絡感情。

最後,各路人馬在公子白的家裡吃飽喝足以後,定下了各自上書仙界,通過外交手段一起對仙界施加壓力,力求引渡汪爾慶到人界接受妖界和冥界的聯合調查的大計,天光見亮之時紛紛告辭而去。公子白忙碌了一夜,衣服也沒脫就倒頭睡在床上了。

第二天,公子白用了多半天的時間,閉門造車地搞出來一份近兩萬字的《關於引渡散仙汪爾慶的法律意見書》。下午的時候,又跑到三仙廟裡面費了三個小時的工夫,和三仙廟的三位當家幾易其稿,才弄出一份措辭適中、不卑不亢的《致仙界書》來,隨後他的作品和《致仙界書》這個正式的外交文書一起被司徒焱焱施法傳送給仙界。忙完了正事,他又觀摩了嘯月正在進行的魔鬼訓練,和重霧交流了一下整人的心得後,才滿意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李寵把冥界正式向仙界發出引渡汪爾慶的外交照會的消息轉告他,公子白鬆了口氣,既然冥界出了面,剩下的事就由這些傢伙去忙,自己終於可以省下心來賺人民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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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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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29 10:15 引言回覆
平靜的日子過了半個月,在這期間公子白接了兩個案子,小賺了幾千塊錢。這天晚上閒著沒事,喊出了死黨劉意守和放暑假沒課要講的商瓷一起到電視塔底下的大排擋吃燒烤。在公子白的介紹下,劉意守和商瓷很快就混熟了,半杯扎啤喝下去,三個人啃著雞架從中國足球到反恐戰爭海闊天空地侃起大山來。

公子白一邊啃著烤雞頭,一邊和劉意守爭論大學的時候寢室裡面到底誰是情聖的時候,突然感覺他的妖力空間有異常的波動,趕忙借方便為由把自己請進衛生間,借尿遁入了妖力空間。

公子白一進妖力空間,就發現一個身高一米八七、體形和健美先生有一拼、面容融合了東方人的俊美飄逸和西方人的稜角分明為一體的絕世美男正坐在他的客廳裡衝他微笑,最有特點的是這位美男有一頭湛青色的頭髮,使他看上去更添威武的氣勢。

「你是哪位,因何闖入我的空間領地。」公子白故作鎮靜地問。妖力空間是他的私人空間,沒有他的允許,就能闖入的陌生人絕非等閒。

「別裝鎮靜了。你的臉皮有多厚,我最清楚了。吃驚了吧?我是你嘯月大哥呀!」看見公子白一副對陌生人的表情,這個人很興奮,忍不住自報家門,原來他就是半個月前還是滿身長毛,利爪獠牙的狼人嘯月。

來人一出聲,公子白就聽出來確實是嘯月的聲音,不過嘯月從半獸人一下變成絕世美男,形象反差太大,如果不出聲的話想破頭公子白也猜不出是他來。顯然這小子是利用他幫忙建設妖力空間時為自己開的方便之門溜進來,然後在施法故意讓空間產生波動引公子白進來等著欣賞其吃驚的表情的。公子白的妖力空間是嘯月的老爸送的,嘯月要動個手腳還不容易。

公子白一把揪住嘯月的胸口問:「太過分了吧?你這麼快就學會化形了。學會了東西就來搞我開心。惡作劇一下倒也沒什麼,不過你變得這麼帥,也太假了點兒,有你這樣完美的帥男嗎?而且現在演藝圈是醜星當紅,你這樣的還真演不了主角。」

「嫉妒了吧?從今天起,我的魔鬼訓練正式結束,為了慶祝這個歷史性的日子,我用新修煉成的化形術搞了個新造型出來,第一個就來找你,你應當感到高興啊?」嘯月稍一用力掰開了公子白揪住他紅色T恤的手,「老弟這件T恤是司徒焱焱大小姐送給我的畢業留念,可別弄壞了!我這個形象你當然接受不了,這是我按照網絡調查評選出來的美男標準為自己精心打造的,實在是太帥了。我的閃亮登場,就當是對你這種容貌醜陋又自覺不錯的傢伙的一種激勵吧。」嘯月嘴上和公子白閒逗,事後還是接受了公子白的建議,把自己的人類形象降低了兩個檔次,使他在普通人的堆裡顯得特帥,在帥哥堆裡顯得特普通。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我的開心?」公子白看著嘯月施法,對著鏡子把臉像橡皮泥一樣揉來捏去,心裡毛毛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仙界在冥界的壓力和你的法律意見書作用下,就在一個時辰前責令汪爾慶到人界接受訊問,後天晚上十一點在三仙廟冥界的陸判官主持與金風對質,司徒焱焱通知你準時到場,她還讓你作好為金風辯護的準備呢。」說話間,嘯月完成了把他自己變成普通帥哥的壯舉,「以後我就用這個形象行走江湖,你看如何?」

「別誇張了!我那個法律意見書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產物,我壓根不知道仙界的法律,那能有什麼意見哪。還是冥界的面子大。」公子白認為嘯月是在拿法律意見書開他的玩笑,「既然汪爾慶肯出面,事情就會水落石出。後天半夜,時間還早著呢。我正在外面喝酒,不如你也一塊出去,你闖蕩江湖的第一步就從我這裡邁出去吧!」

「給你這個面子,走吧!」嘯月高喊著「江湖,我來了!」隨著公子白出了妖力空間,從此江湖上出了一位號稱「月夜之狼」的都市遊俠。

出了妖力空間嘯月新變出來的鼻子險些氣歪,沒想到自己行走江湖的第一步竟是從衛生間開始。他氣乎乎地隨著公子白從同一個蹲位的門裡出來,立刻引起了兩位來方便的大哥異樣的眼光。兩個大老爺們從一個門裡出來,是不是有點那個關係呀?

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嘯月停下來說:「不行,我非得把裡邊的兩個人吃了滅口不可。他們剛才的眼光分明是認為我倆是玻璃,這要傳出去我損失就大了。」

「大哥,這是人界。全城六百多萬人口,相互認識的卻沒幾個,他們根本都不認識你,怎麼傳你的流言蜚語呀?你是來作大俠的,不是來作食人魔的。」公子白拽著嘯月的胳膊,好說歹說才把他拉到座位上。

公子白他們來的這家大排擋的生意非常好,因為它位於本市的標誌性建築、著名的景點電視塔的下面。整座電視塔有三百一十多米高,圓形的塔身從塔基隨著高度的增加逐漸變細,在離地面二百六十米的高度上突出了直徑是塔身直徑近十倍飛碟狀的塔頂,在塔頂的巨大空間裡是供遊人娛樂的旋轉餐廳,在塔頂上部是與塔身曲線完美結合的五十多米高的電視信號發射天線。這個集電視信號發射和旅遊觀光於一體的電視塔,整體的造型就像一根刺向天空的細長圓錐,在近錐尖的位置上還穿著一個啤酒瓶蓋兒。電視塔的下面有一條人工河流過,公子白他們喝酒的大排擋就在河邊,坐在大排擋的餐桌上抬頭低頭都可以看見電視塔,夏天晚上在這裡用餐飽腹、觀景、乘涼一舉三得。

第一次以人類面目出現在人世的嘯月,立刻被大排擋裡喧鬧的氣氛和美妙的用餐環境吸引了。公子白以偶遇為借口,把嘯月介紹給劉意守和商瓷,一聽嘯月的名字,商瓷立刻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而劉意守根本看不透嘯月的底細也不疑有他。嘯月是第一次在人界用餐開始還很緊張,但在商瓷灌了他兩大扎,每扎兩升的扎啤後,他就泰然自若了。這時的嘯月東瞧西望、吆五喝六、更甚的是還和劉意守談起了生意經,再不是剛上桌那樣一味地和食物拚命了。

「你怎麼連作生意都懂啊?」公子白偷偷地問嘯月。

「妖狼族也要和其他各族、各界作點買賣,作生意的道理我早就懂,而且這三個月的魔鬼訓練當中,司徒焱焱逼著我惡補人類的知識,不然她不准我到人界來闖江湖!我這也是被逼的!」嘯月同樣低聲對公子白說,他認為一個妖狼族的王子被逼著學習很沒面子,不想讓商瓷知道。

公子白和嘯月的對話瞞過了劉意守卻瞞不過商瓷,他倆秘談後轉過臉來正對上商瓷投過來的表示「我知道了」的眼神,六目相交,這三位都覺得好笑,不約而同地捧腹大笑起來。

「老五,我有點兒事先走了。這頓算你的,改天我請。」劉意守自從上次的鬼樓事件,就認定他這個五哥是一個半仙兒,從開始吃飯他就覺得公子白帶來的兩位有點兒特別,再加上他們三個又莫名其妙地大笑不止,不禁心裡發毛,找了個借口告辭而去。

「別介意,這個老六就是膽子小。他被鬼嚇怕了,又認定我是個神棍,他一定是看你們兩個有點兒怪,怕你們是我招來的惡鬼,所以就先跑了。不要理他,我們繼續吃喝吧,還不到九點,回去了也睡不著!」公子白送走了劉意守後,回到酒桌上招呼剩下的兩位。

三位酒肉朋友東拉西扯、湖吃海喝了一陣,就已經晚上十點鐘了,在大排擋特有的兩升容積的超級扎啤的幾輪狂灌之下,即使是嘯月強悍的體格,也在酒精的作用下舌頭變大腿發飄,商瓷和公子白更是見暈!以他們的法力,施個法術酒就醒了,可他們就是要享受一下酒精的麻醉作用,不但誰也沒施法醒酒,還讓李寵作證如果今天晚上誰說話變味、走路不是直線,誰就要請吃一個月的飯。

「老弟,我看河對面那個高塔不錯,到上面去涼快涼快怎麼樣?」嘯月從到了這裡就一直對電視塔有興趣。「我剛學會了飛,我飛上去,你看著我表演!」嘯月晃了一下才從座位上站起來,看樣子是要施展飛行的法術。

「喝多了吧?這麼多人你就要飛,你能受得了,看的人可受不了。找刺激可不能這麼找!」商瓷一把將嘯月摁到座位上。

「現在剛十點,電視塔上面的旋轉餐廳還在營業,你飛上去吃飯的人就得嚇跳下來。想上去不難,一個人三十五塊,買門票坐電梯上去就行了。這是人界,一定要遵循物理定律和市場規律辦事!」公子白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來對付嘯月的衝動。「這是你到人界的第一個消費要求,我一定滿足你,走吧!」說教歸說教,公子白對兄弟的要求絕對支持,而且他自己也沒上去過,正好趁這個機會到塔上感受一下「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滋味。

公子白一行付清了酒錢,帶著醉意,晃晃悠悠地穿過人工河邊上的夜市和河上的小橋,電視塔底下買了門票,乘著高速電梯上了電視塔。從電梯出來,就是旋轉餐廳,這時候餐廳裡的客人不少,靠近窗戶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好位置都坐滿了。公子白、商瓷、嘯月,外加隱身的李寵在餐廳裡轉了一圈沒找到一個像樣的位置。

「三位先生,靠窗的位置沒有了。要是不著急用餐的話,可以到餐廳上面的觀光台上看看風景,有位置的時候我們會通知您的。」餐廳的服務生很有禮貌地對三個四處晃蕩的大老爺們說。

「上來吹吹風,涼快涼快就行,沒位置就不吃飯了,在下面吃了不少了。」嘯月對這種悶在罩子吃飯的情調很不爽,聽說能到外面去非常高興。

公子白和商瓷看嘯月興致高漲,便由著他的性子,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塔頂的露天觀景台。露天觀景台就是旋轉餐廳的天棚、除去作為塔尖的天線以外是電視塔的最高部分。觀景台的中心是直指夜空的粗大發射天線,檯子的邊緣是齊胸的防護攔。公子白一行上來的時候,檯子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因酒力發作而渾身發熱的三位,被涼爽的夜風撲面一吹,簡直一下就從頭爽到腳,這下就是叫他們到餐廳裡白吃白喝,他們也不下去了。

「都市的夜景還真不錯,萬家燈火,好像天上的星星都移民到地面來了。」公子白打開了上衣的紐扣,讓涼風把衣服吹得獵獵作響,斜靠在欄杆上欣賞都市夜景。

嘯月更絕,看四下無人,直接仰面朝天地躺在觀景台上,凝望著夜空。「都市的空氣質量太差,天上的星星都看不清幾顆。好在月亮還可以看見,在這裡看月亮,比在下面看好像大了一點兒!」這天剛好是十五月圓,在地面的燈光和不太清新的空氣影響下,月亮的光輝並不顯眼。

「嘯月,你的名字裡有月字,你還真愛月亮,連大小你都能比出來,真是佩服、佩服!」公子白抬頭看了一眼月亮,覺得跟在地下看沒什麼變化。

嘯月對公子白的話很不以為然,給了他一個你懂什麼的眼神後,又去欣賞月亮了。

「商老大在幹嘛?怎麼半天都沒動靜?」公子白髮覺商瓷從上來後就一直沒出聲,開始點他的名。

「我有點兒困,別吵吵鬧鬧的,先讓我睡一會兒!」商瓷躺在一張長椅上懶洋洋地回答道。

「原來商老大第一個不勝酒力了。看看第二個是誰?」公子白嘴上說著商瓷不行,其實他也開始迷糊起來,剛才每人最少喝了八升扎啤,換作正常人撐破肚皮也喝不下這些酒去,他們也是用了點法力才把體內多餘的水分快速排出以緩解腎臟和膀胱的壓力,不過他們既然說好了比拚酒力,酒裡的酒精可全都留在身體裡了。這種單憑體質分解和抵抗酒精的鬥酒法,商瓷吃虧最大,他的體質比起一般人是強了不止十倍,但照公子白和嘯月的半妖體和純粹妖體來說是差多了。所以商瓷第一個迷糊過去,公子白就是第二個,他現在的狀態也是上下眼皮急著練擁抱,嘯月則比他們倆都強,目前只不過是略有眩暈的微醉狀態。

李寵從上了觀景台後,就把心思用在檯子中間的那根又粗又長的巨型天線上,他圍著天線上躥下跳,一心想搞明白所謂的電視信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不能捉回去兩個研究一下,對三個醉鬼的話題根本沒有興趣。

李寵第五次飛到天線頂端的時候,突然感覺頭頂上有異,抬頭一看大驚失色。在電視塔的正上方的虛空裡,一道閃電正筆直劈下來。憑著本身特有的靈覺,李寵立即判斷出來,閃電將會準確的劈在塔頂之上,而且劈來的閃電不是自然界的閃電,而是仙術引發的仙雷,其威力足可以把整個電視塔炸成齏粉。換作是其他的雷電,李寵都可以攔截,惟獨這仙雷是鬼類的剋星,即使是李寵這樣的靈鬼也不敢硬撼。如果任憑仙雷劈到電視塔上,不但公子白等人要完蛋,塔裡面和塔周圍的人也無法倖免。

李寵發現仙雷來襲的時候,下面的三個醉鬼正分別處於昏迷、迷糊、走神狀態之中,對劈下來的仙雷毫無知覺。時間緊迫,李寵知道無法力挽狂瀾,於是選擇了救一個算一個的做法,公子白是他的老大,當然是他救助的首選。

公子白正在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忽然一道強勁的陰風把他連同依靠著的護攔一起吹到觀景台外面去了。他睜開眼睛後就發現快速接近的地面,與此同時一道眩目亮光閃過,緊隨其後的是震天動地的一聲霹靂,還沒等他想好如何落地的時候,身子一頓,感覺胯下有東西托著他向上飛起,定睛觀瞧發現他自己赫然騎在現了原身的嘯月的背上,這是怎麼回事?公子白大獲不解。

原來,仙雷來的太快,李寵剛把公子白用陰風推出塔外,還沒等招呼另兩位時,仙雷已經劈中了電視塔。出乎李寵意料的是,本以為會被仙雷炸裂的電視塔沒有四分五裂,只是劇震了一下,接著燈火全熄。霹靂響過,塔身劇震,嘯月和商瓷都被震起一尺多高。商瓷是在睡夢當中,從椅子上摔下來滾了老遠。嘯月沒睡覺,卻在望著月亮出神,藉著塔身劇震的勁,就勢躍起,一抬眼就發現公子白正往地面上摔下去。以公子白的實力,硬碰硬地從塔頂上摔到地面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嘯月當時處於微醉的狀態,平常也不愛動腦,突然的雷擊和公子白摔往塔外聯繫起來,他還以為公子白遭了暗算,情急之下現了原身用上了剛學會的飛行之術,飛身把公子白馱了起來。

發這個威力巨大的仙雷者很明顯是想暗算公子白,以公子白的實力絕對抵擋不了這個仙雷,挨一個這樣的仙雷,公子白只有形神俱滅一個下場。可是這位暗算者離開人界太久,知識更新不夠快,信息量嚴重不足,對人界的科技發展水平沒有正確的認識,在以前他的這個仙雷絕對可以把這麼大的一個塔炸成粉碎,而且塔上的人會比塔還碎,可那是人類發明避雷針之前的事,如今高層建築上都安裝避雷針,何況是三百多米高的電視塔,它的避雷措施更是完備,所以暗算者一個雷下來,只是把整個電視塔的電力系統給劈壞了,而塔和塔裡的人安然無恙。如果他趁公子白在地面的時候來這麼一個雷,公子白肯定無法倖免,可當公子白在電視塔上時,他這個雷就無效了。李寵同樣沒考慮到這一點,其實公子白在塔上是沒有危險的,他完全沒有必要把公子白推到塔外去。

就因為李寵救公子白的好意,使得電視塔下面的好些人看到了畢生僅見的奇景。塔下眾人正各行其是,晴天白夜的突然一道閃電一聲霹靂在電視塔頂炸開,眾人驚奇不已,不禁循聲舉頭向塔頂觀望。凡是抬頭看的人都看見了以下一幕:雷聲過後,燈火通明的電視塔變成了一根鑲在夜色中的黑煙囪,而天空中的明月卻被突現出來,在圓月光芒之下,一道人影從塔頂射出,隨即虛空之中出現一頭湛青色的大狗將那人接在背上,人兒衣袂飄飄、狗兒身姿雄偉,人狗在月色下形成一道難以言喻震人心魄剪影,這道仙氣逼人的活動剪影在人們的視網膜內停留了兩三秒鐘後逐漸消失在虛空之中。原本喧鬧的夜街,在奇景的衝擊下靜謐了數分鐘,眾人才逐漸地從震撼中甦醒過來,電視塔的後備電力也運轉起來,都市的燈火依舊明亮,月色一如往常一樣朦朧。

當時不但很多人目睹,更有少數幾個人用數碼攝像機把整個過程錄了下來。事後經過幾位所謂當世名家、活神仙的對錄像的反覆鑒定和論證,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乃得道成仙之高士騎狗飛昇之壯舉!

古往今來老子騎青牛出關、黃帝乘龍飛昇、不起眼的神仙是駕鶴飛昇、比較有氣魄和魅力的傳鷹大俠是騎白馬破碎虛空,如今公子白墜塔事件又為同往仙界提供了一件新穎的交通工具——狗!而最痛苦的就是嘯月,他獻身救公子白不但沒有得到見義勇為的獎金,反而蒙受了被指認為狗的不白之冤。此次事件過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飼養狗作寵物的人數激增。

更有甚者居然傳聞電視塔是一個通往仙界的門戶,而從塔頂上縱身一躍則是飛昇仙界的最快法門。這種說法對於修道之人是沒什麼影響力,但真有幾個被通緝的緊的逃犯,認為人界無處容身,希望到仙界換個活法,報著試試看的態度從電視塔頂縱身一躍,結果當然是摔到地面上用鐵鏟都鏟不起來,摔進河裡沒兩天撈不起來,仙界沒去成,去了冥界倒是真的。這也算是公子白為國家的法制建設和社會安定作的一大貢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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