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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師(第一部完) 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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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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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1:50
引言回覆
第十五章 團聚
公子白、李寵、嘯月、商瓷、了然行走在金光大道之上,周圍星辰閃耀、霞光璀璨,仙風拂過通體舒坦,瑞氣縈繞神清氣爽。正愜意間,忽然風雲色變,團團黑霧瀰漫四野向他們緊壓過來,迷霧中夾雜著魔族粗重的呼吸和淒厲的嚎叫,無形的壓力瓦解了他們任何掙扎的企圖。黑霧變幻,了然失去了蹤影,接著是商瓷,隨後是嘯月。公子白揮刀、李寵施法,不計後果地轟向了黑霧,一切徒然無功,公子白眼睜睜地看著李寵被一隻巨手拖入了黑霧,隨後身子發軟一頭栽倒在地。
六根漆黑粗大的柱子樹立在深谷之中直指青天,柱子上是由恐怖的魔獸和變形的人體組成的浮雕和血紅色的咒文。公子白、李寵、嘯月、商瓷、了然被粗重的鐵鏈鎖在其中五根巨柱的下方,剩餘的一根柱子的頂端挺立著一位昂首向天的老道。道士手中的拂塵一甩,巨柱上的咒文流動,公子白一眾全身的精力源源不斷地被抽往巨柱之中。道士的拂塵再揚,連同他所在的六根巨柱上生起白、黑、綠、紫、黃、紅六色光龍,光龍盤旋著直上雲霄。與此同時,天空中日光晦暗,一顆彗星拖著將整個天宇一分為二的彗尾橫掃而過。彗星在六色光龍的影響下,放慢了速度,隨後停頓在天際正中。光龍首尾相接,連成直徑里許圓環,彗星射下一道銀光落在光龍圍成的圓環正中,然後急速擴散漲滿了整個圓環。無數的閃電由被銀光充滿的圓環中射出,轟得山谷四周的山峰搖搖欲墜,閃電過後,銀色的光環成了六條光龍環繞的暗藍色空間通道,在通道的另一端則是整裝待發的密如蟻聚的魔界大軍。
一聲雷鳴,萬馬奔騰千軍咆哮,魔界大軍帶著血雨腥風毫無阻隔地衝入了人界,萬千慘狀瞬間流過公子白的心田,公子白的心神如同被反覆揉搓的衛生紙一樣殘破不堪,一陣虛脫過後,模糊的視野裡出現的卻是站在巨柱上的道士清晰的面容和帶著惡毒笑意的眼神。
「老大,醒醒!天還沒亮,嘰裡呱啦的亂叫什麼?夢話說得有點兒離譜了吧?」李寵的聲音和一道提神的涼氣一起鑽進了公子白的耳朵裡,讓還在噩夢中掙扎的他解脫出來。
嘯月不知何時也來到公子白的床邊,坐在床沿上用手摸了摸他的頭和胸脯後,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說:「小白,你的體格不會這麼虛弱吧?這全身跟洗淋浴似的,明顯的盜汗症狀,不去看中醫,也要吃六味地黃丸。」
「去你的!不要趁機佔便宜。」公子白作噁心狀推開了嘯月的手,「難道你們妖族都不做夢嗎?作噩夢,出冷汗,跟腎虛有什麼關係?你這樣的蒙古大夫都當不上,頂天是個獸醫,你開的方子我可不敢吃!」
自從遇到李寵,特別是修煉了茅山派的法術後,公子白的精氣神形成了完美的組合,內丹、元神都初具規模,對心神和身體機能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不應該有作噩夢說胡話這類現象的出現。可是正當凌晨時分,公子白突然渾身冒著白毛冷汗大說胡話,不單是法像中的李寵,連隔壁睡出鼻涕泡兒的嘯月都給驚動了。他倆在床邊觀察了公子白好一陣,平時連螞蟻走過都會有感應的公子白居然失去了應有的警覺,對接近身邊的嘯月毫無感應,被叫醒後又自訴作噩夢,這可有點兒不可思議。
李寵有些擔心地問:「老大,最近你修煉得很勤奮,應該神清氣寧,不至於又發噩夢又說胡話的,該不會是修煉出了岔子吧?」
「小李說得沒錯。雞不能得瘋牛病,魚不能得禽流感,修行者絕難發噩夢,這個道理就算是獸醫也知道!你不是認錯了古文,連錯了功法了吧?」對於李寵的懷疑,嘯月表示贊同。
公子白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窗頭的水壺倒了一杯水,滋潤了一下發乾的嗓子說:「你倆就別瞎猜了!古文我不會認錯,何況我修煉的是師兄給我的最新的簡體中文白話版法訣!可能是昨晚上在外邊和鬼子六和史一潑他們在一起酒喝得多了,睡前沒練功,才作噩夢的,沒準是茅山派的某位祖師為了懲罰我這個懶惰的非正式弟子故意搞的鬼!」
「偶爾作一個夢倒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再有這種情況可得注意了,畢竟你是看書自學,跟師父領著修行絕對不一樣。」嘯月趁公子白喝水的工夫,默運妖法給他來了一個全身檢查,發現他除了情緒波動和一身冷汗外沒有異常,放心不少,叮囑了幾句不再深究。
李寵見嘯月這個名副其實的「獸醫」給公子白作完了檢查沒提出異議來,立刻對公子白的噩夢產生了好奇心。「老大,都夢見啥了?恐怖不?給講講唄?」
「你問這個幹什麼?」公子白問道。
李寵眨巴著眼睛說出了讓公子白和嘯月都翻白眼兒的答案。「我最近總上一些恐怖文學網站,看上面的恐怖故事挺有人氣,心裡不禁發癢,尋思著也發兩篇高質量的上去,過一過原創作家的癮,趕一趕網絡文學的大潮。能把面對妖魔鬼怪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老大,嚇出一身白毛汗來的噩夢一定是恐怖驚險加刺激,正是我理想的題材。沒準因為老大你的一個夢,我就成名了。為了兄弟,這點兒犧牲不成問題吧,老大?」
「你放過我吧!自從你小子跟了我以來,我除了作夢以外,幾乎沒有隱私。就這麼一點兒隱私,你還要拿來出賣,想都不要想!要想成名,自己想辦法吧。如果鬼寫出來的鬼故事連人都嚇不住,我看你也沒什麼前途,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公子白打擊了李寵一下,蒙頭躺在了床上。
嘯月見公子白真的沒事了,伸了個懶腰,起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去,臨出門的時候對李寵說:「小李,我也覺得你寫鬼故事不太合適,我一直認為你的笑話講得比鬼故事精彩,還是換一個發展方向有前途!」
「跟你們真是沒有共同語言,無論你們怎麼打擊我,我致力推廣和發展鬼文化的志向是不會改變的!」李寵說了一句沒有人聽的豪言壯語,鬱悶地回法像裡構思他的鬼故事去了。
蒙在被子裡的公子白並沒有真的睡覺。剛剛的噩夢仍然瀝瀝在目,夢中的情景實在是太真實,太震撼了!如果不是李寵弄醒了他,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主動醒過來。李寵和嘯月說得不假,像他這個水平的修行者幾乎不可能作這麼離譜的噩夢,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夢就失去了對外界的感應。他故作鎮靜地打發了李寵和嘯月就是要自己靜下來想一想答案。
夢,科學的解釋是人在睡眠時部分腦細胞活動形成的生理反應,夢境中的事物只是人腦意識對外界事物扭曲變形的折射,不代表任何意義和預兆。而在玄學之中,夢卻被賦予了具有預兆性的神祕色彩,某些夢的發生和裡面的情景很可能預兆著發夢者將要經歷的事件,而且由此理論發展出來一種專門解夢的學說,夢境中的每種事物都被賦予一定的意義,預示著某件事物。
因為修煉法術,鍛煉心志的原因,修行者很少發夢。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過於逼真的夢境在修行者看來,並不是一件好事,相反卻意味著修行者的道法根基不足,產生了心魔。心魔一起,修行者不但不能進步,反而會因為它的干擾難以寸進,或者乾脆走火入魔。
公子白對於適才過於逼真的噩夢非常迷惑,這個夢如果是預兆性的夢,在他看來有些不可思議。魔界和人界之間有仙佛兩界連手設置的壁障,魔界想要衝破壁障進攻人界幾乎沒有可能。如果說不是預兆夢,而是心魔作祟,公子白就更鬧心了!感受到了法術的方便快捷和靈異界的驚險刺激後,再讓他變回普通人,他可是一千個不願意;如果是因為走火入魔變成了白癡或者精神病,他寧願死了算了。
這個奇怪的夢到底是什麼,公子白心中忐忑不安。難道說,自己到魔界旅遊了一趟,回來後得了神經衰弱才會發這個噩夢?難道說,魔界真的要大舉進攻人界,挑起新一輪戰爭?難道說,自己真的有了心魔?百思不得其解後,公子白想起了一個人--了然和尚。這位大師佛法精深,連金身佛血都修得到,以他的神通解釋區區一個夢境應該不在話下。天亮了就去找他,就算是修行者最忌諱的心魔,在他的佛法之下一樣會化去,有這樣的人才不用,蒙著被想破頭實屬不智,公子白拿定主意後真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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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1:50
引言回覆
S市的春天並不十分愜意,北方過來的沙塵暴雖然不是直接光顧,但大風和揚沙的天氣還是時有發生。公子白一覺醒來,窗外小雨淅瀝,空氣溫潤適中,迎接他的是一個少有的細雨春晨。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看著不遠處河岸上漸綠的小草和雨絲在河面上激起的漣漪,公子白被噩夢搞亂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喝了杯牛奶,沒去騷擾鼾聲如雷還在春夢中掙扎的嘯月,公子白穿戴整齊出了家門。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不知怎麼的市民們都突然間來了詩意,滿大街的人居然沒有打傘的,害得公子白不得不附庸風雅收起雨傘,讓自己也暴露在微風細雨之中。清風過耳,雨絲撲面,別說還真是一種快意自然的享受。為了和久違的春天多一會兒接觸,公子白放棄了和早起的上班族在公共汽車站開展每天一次的健身競爭運動,轉而順著人行道往自己的目的地漫步而去。如果自己不作律師,而是去作辦公室白領或者人民公僕,應該沒這個閒情逸致吧?為了對自己選對行當進行祝賀,公子白哼起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不著調的小曲,發著鼻音在人行道上邁起了方步。
公子白的步行速度比提了速的蝸牛快不了多少,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他才晃蕩出兩站地,不過這時擠公共汽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公子白決定在前面不遠處的汽車站上車,以一塊錢車費為代價去拜會有道高僧了然大師。為了一個噩夢求解本來就是多餘,如果在打車去就更奢侈了,能省則省一直是公子白的原則。
就快到公共汽車站的時候,公子白看到前面不遠處迎面走來一個和尚。這個和尚穿著一身黃色僧袍,斜挎著灰布兜囊,頭上生著短黑的頭髮茬子,面容黝黑,長相平實,一邊走一邊用很不標準的手勢向路人行禮搭訕。
這個扮相太不專業,連群眾演員的水平都達不到,還想騙錢,實在是太小看群眾的眼睛了。公子白一看便知,前面的這位是S市裡經常見到的假和尚。這夥人終日活動在S市的大街小巷,偽裝成和尚向路人搭訕,然後就以看相算命的名義騙取錢財,最惡劣的是他們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無論是一塊兩塊的小錢,還是成百上千的巨款,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一律通吃通殺毫不留情。
裝和尚討兩個小錢兒也就算了,非要好死不死地裝成算命大師欺騙無知民眾,給人造成心理壓力不說,還胡亂指點把明白人往迷津裡頭送,簡直是低等敗類。公子白不精通算命術,對付不了真正的占卜高手,可對付任嘛不是的街頭騙子還是自信滿滿。從睡覺醒來就一直不太開心的公子白決定把前面的假和尚當作星期天來過。打定主意後,他錯過公共汽車站故意往迎面而來的和尚那邊走去。
路過和尚身邊的時候,公子白裝出好奇的眼光故意扭頭往和尚看過去。不出公子白所料,那和尚立刻有了反應,雙手合十向他行禮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請留步!」
「你是叫我嗎?」公子白停住腳步轉身面向和尚。
和尚緊走了兩步,挨近了公子白,用眼睛把公子白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拿捏著公子白被看得莫名其妙(當然這是公子白裝出來的)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開口說道:「這位施主,剛才一瞥之下,見你長得一臉福相,忍不住叫住你想結個善緣。」
「大師不是開玩笑吧。你看我長得臉大眼小,個子又矮,別說明星,連丑星都長得比我強,哪來什麼福相?」為了表演逼真,公子白忍痛將自己醜化了一下。
「施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眼中藏神,身體骨骼勻實,特別是鼻樑高挺更是主前途光明一帆風順,確是大大的福相。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是出自五台山的僧人,法號不貪,因為精通相法,被主持方丈派出來雲遊四方,一面為世人消災解難,一面為寺廟募集善款廣結善緣。施主如若不信,可以看貧僧的度牒。」說罷,和尚從隨身的兜囊裡真的掏出一張度牒來。度牒的上面寫著他的法號和山門廟宇,除了望雲寺這個寺廟的真實性值得懷疑外,其他地方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
看打扮不專業,說起話來可挺像那麼回事的,連假證件都配備了,這次可遇上精英級騙子了。不過,不管裝得多像,說得多好,只要一開始算命肯定是滿嘴胡謅,必定穿幫無疑,到時候看他怎麼自圓其說。公子白動了動念頭,決定誘惑這個自稱不貪的和尚給自己算上一命。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沾了墨水花了幾次都被拒收的五塊錢遞給不貪說:「大師,相面算命這一套我不相信,如果你是化緣的話,這點心意你收下,我還有事要趕車,先走了。」公子白這招叫欲擒故縱,如果不貪真的不貪收了五塊錢就抬腿走人的話,他就徹底失敗了。
不貪接過五塊錢,作千恩萬謝狀雙手合十給公子白鞠了一躬。看著不貪鞠躬時嘰裡骨碌亂轉的眼睛,公子白就知道他的計謀成功了,趕緊故作姿態轉身而去。單憑幾句話就弄到五塊錢,這證明眼前是個有錢又好哄的肥羊,不貪怎會就此罷休。
「施主慢走,貧僧還有話說!」不貪疾步追上了轉身走出幾米的公子白。
公子白再次停住腳步,吃驚地問道:「大師還有什麼事嗎?」嘴上敷衍,公子白的心裡卻暗自對不貪說,先搞得你焦頭爛額,然後再讓警察叔叔給你好好相相面。
不貪一臉感動和神祕地對公子白說:「施主不信相面占卜之術,貧僧也不能強求。可是施主剛才的善舉實在讓貧僧感動,所以即便施主不信,甚至遭到施主的唾罵,貧僧有句話卻非向施主說不可!」
果然是精英級的騙子,聲情並茂,有根有據,幾句話說出來,讓你想不聽他往下說都難。公子白一邊佩服不貪的行騙技術,一邊配合地回答道:「到底是什麼事,讓大師非說不可?」
不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著公子白來到路邊的僻靜角落後才開口回答:「施主雖然滿臉福相,但貧僧仔細觀察之下發現施主眉宇之間有一道青黑之氣,當主近日內有朋友離散且禍及自身的血光之災!看施主心地善良,貧僧不忍施主受難才說出來的。」
「大師,你剛才還說我長前途光明一帆風順,三分鐘沒過怎麼有說我有大難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而且我每天都洗臉照鏡子,沒看見你說的什麼青氣黑氣的。」公子白見縫插針,給不貪出了道難題。
面對公子白的質問,不貪面不改色,從容地答道:「施主你有所不知,相面之術分觀形和望氣兩個部分,學得皮毛的只能從人的長相中看出人的前途命運,只有練通法眼學得望氣之術才能結合人的長相看出人的旦夕禍福來。方纔,貧僧只觀了施主的形象,並沒察看施主的氣色,而施主眉宇間的青黑之氣又是時隱時現非常奇特,就在施主轉身之時貧僧開啟的法眼才剛剛看到,所以才把施主再次叫住。」
據公子白所知,觀形、望氣這兩項在中國古代算命術特別是相面術中確實存在,不貪把這套理論拿出來說得神乎其神,是名副其實的胡同裡趕驢--兩頭兒堵,單從語言上還真找不出他的不是來。對普通人來講,認識不到的東西,只能選擇信還是不信,根本不能判斷真還是假,這正是不貪的高明之處。公子白裝傻充愣,詐作被不貪的話吸引繼續提出疑問:「這麼說,大師說的青黑之氣我還看不到,弄不清到底有沒有。就算是真的有,可我還是不明白,我的面相如果真的像大師說的那麼好,怎麼還會有血光之災呢?我的命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似乎早就料到公子白會有此問,不貪雙眼放光開始噴吐沫星子。「經過剛才我的法眼對施主的仔細觀察,施主的面相確實是福相,而且理應一帆風順大富大貴。施主眉宇間的青黑之氣只不過是不小心遭致的劫難,只要得到及時的化解度過劫難,施主必定可以衣食無憂享樂終生,如果渡不過去,那就……」不貪故意皺著眉頭不往下說,用表情代替語言恰如其分地表達了公子白所謂劫難的危害性。
「渡不過去會怎麼樣啊?」公子白此時的表情和語調全然是掉到陷阱裡的無知市民。
「唉……」不貪長歎了一口氣來搞氣氛,然後用很低沉的聲音說:「施主的這個劫難是貧僧首次遇見,它不是直接著落在施主身上,而是先著落在施主朋友的身上。如果渡不過去的話,施主經常接觸的朋友首先會遭遇不測,如果不能制止的話,最後將輪到施主。」
這次搞大了,連朋友都給捎上了,任誰聽說了都得想辦法破解,這個不貪在這個問題上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公子白對不貪的創意和敬業精神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大師,我雖然不信佛拜神,平常好事也沒少做,怎麼會遭遇這種事?究竟有沒有辦法破解呀?」公子白問出了不貪最想聽的話。
「若按施主的面相形格,本來應該安渡一生,盡享富貴。為何會出現劫難,依貧僧推斷應是在一年之內遇到了強大的鬼魅,而且把帶有鬼魅之氣的東西帶在身上引起的。鬼魅的邪氣長期熏染影響了施主的運勢生出了劫難。」不貪說到這裡,眼睛直盯著公子白看他的反應,見到公子白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後接著說道:「施主請仔細想一想,在一年之內是否有收藏或佩帶奇怪的物品。只要將這個物品和施主的生辰八字交給貧僧,然後貧僧立刻趕回五台山,將二者放在寺中大殿佛像座前連續作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就可以保佑施主渡過劫難,從此一帆風順。但是此舉非我一人可以完成,為了主持道場的高僧和寺內其他僧眾,施主還要破費些香火錢才成。」
公子白有陰陽眼,可以看見自己身體氣色的變化,在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不貪所說的青黑之氣。所以,開始的時候公子白一直認為不貪在順嘴瞎白話,可不貪說到公子白在一年內遇到鬼魅,而且有收藏佩帶奇怪的物品的情況,並且要求公子白交出的時候,公子白的心裡立刻翻了個兒。不貪所說的時間和物品都和他結識李寵的時間和情況相吻合,而且還要讓他交出去,再聯想起不貪說的禍及朋友的劫難和昨晚的噩夢,公子白的第一反應立刻從不貪是騙子的想法改變成了不貪很可能是懷有歹意打李寵法像主意對他們不利的壞分子。
不單是公子白對不貪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連一直在法像裡旁聽的李寵都覺得奇怪,閃身飄了出來。李寵先在不貪的眼前晃了幾下,又在他的耳邊來了兩聲平常人聽不見而搞靈異的聽起來耳朵快聾掉的叫喊,最後飛到不貪的後方高空化成一團磷火直衝向不貪的後心。李寵的出現不貪眼皮都沒眨一下,李寵的叫喊不貪聽不入耳,當他俯衝下來的時候,那身對法術敏感的火焰沒有爆發,他整個人一下子穿過了不貪的身體撞向了公子白。
公子白沒想到李寵的突然襲擊這麼快,李寵的出現先把他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在李寵的叫喊下捂起了耳朵,李寵的奮力一擊穿過不貪的身體正好和公子白練了一個擁抱,他倆還沒完全接觸,李寵身外的火焰就感受到了公子白深厚的法力,一下子爆發起來全都朝公子白捲了過去。時間急迫,公子白的避火符來不及出手,稍一遲疑就會在光天化日之下邊成馬路邊上散步的烤鴨。面對撲面而至的烈火,公子白急中生智,伸手捉起胸前李寵的法像迎了上去,手上的役鬼術也跟著發動,李寵的身形和法力被法像一引一吸全都鑽了進去,雖然公子白成功地保住了衣服和顏面,不過變得滾燙的法像還是把他的手給燙起了幾個水泡!
「老大,對不起,我聽這個和尚說得奇怪,故意出來試探他一下。為了逼真和準確,所以力度大了一點兒,誰知他一點兒法力都沒有,反倒把你害了一下。」回到法像裡的李寵立刻為方纔的事故向公子白道歉。
公子白用心神快速地和李寵交流。「你小子,現在對領導的精神領會得越來越快了,就是太毛躁了,下次可得悠著點兒。試探完了,你對這個雲山霧罩的不貪大師有什麼看法?」
「他一點兒法力都沒有,說的也似是而非的,應該是個半吊子的大師。他的水平給平常人看相應該綽綽有餘,但給老大你這種奇人就差到十萬八千里去了。」李寵說出了對不貪和尚的判斷。
「你說得有點兒道理。他的相學理論倒還可以,至於什麼法眼就是胡勾八扯了。沒準是感覺到了你的一點兒氣息,可憑他的能耐又看不準確,只好把你當一般的小鬼兒處理,定了我一個鬼魅纏身的罪名了。不過,從理論上講,他還算是憑本事加手段混口飯吃,不能和一般的純粹騙子歸為一類。警察叔叔這個程序我就給他免了吧。」公子白衡量了一下不貪,認為耍弄一個有些根基的術士不太講究,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下去。
公子白又退、又捂耳朵、又掏東西的舉動,好像把不貪也給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見公子白沒有異常後,不貪才重新湊過來搭話:「施主,剛才舉動異常,可能是別鬼魅纏得久了,乍被貧僧點破後的反應。請施主盡快讓貧僧施救吧!」好傢伙,公子白剛剛同情加諒解了不貪一下,誰知這不貪居然借景生情、就地取材,把他的反應都給利用。公子白此時唯一的感受就是,不貪有這麼好的臨場表現,不去當演員實在是白瞎這個人兒了!
「大師,剛才你說需要香火錢,到底需要多少啊?」公子白提到了敏感話題。
說到錢,不貪立刻拿出一副鄭重的神情對公子白講:「施主放心,做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場的香火佈置只需要區區千元,而寺中僧眾全都是義務為施主祈福消災分文不取。」
公子白先是作出一副心馳神往的表情,突然臉色一轉,變成略帶怒色的嚴肅模樣,雙目逼視著不貪說道:「價錢倒是很公道,可惜我不需要這種廉價的道場,而且大師也不一定會去作這樣的道場!」
不貪被公子白盯得有些心慌慌,裝作不解反問道:「施主何出此言呢?」
「略通相術出來混口飯吃並無不可,但理應懂得節制,不應該得寸進尺,更不應該信口開河。我可以和你說,纏著我的鬼多去了,他們除了求我辦事、請我吃飯以外,誰也不能把我怎樣。如果想開我的相,等到你真的練通了法眼再說吧!看你有些根基,不帶你去見官,今日只給你一個警告,以後看不準的事情莫要胡亂開口!」公子白說完,猛一扭身,眨眼間退到已經走過了三五十米的車站上等車去了,由於他的速度太快,儘管街上行人不少,但沒一個有所注意的。
「施主,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如若不信貧僧的話,災禍必致。如能將剛剛所持的人像交給貧僧,一定能保施主的平安。否則,悔之晚矣!」公子白快要登車的時候,不貪還在堅持他的說法,隔著老遠喊話。
「真是把戲作到家了,有個性!可是老子偏不信這個邪,這就去找真的大師,沒空跟你這個假大師玩下去!」公子白嘟囔了一句,抬腳登上了開往長安寺的公共汽車。
那個叫不貪的假大師目送公子白的車開遠後,轉到過街角,片刻後在他前進方向的街口處沒發現和尚的身影,卻走出了一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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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寺是個規模不大的寺廟,有近二百年的歷史,如今已經被周圍的高樓大廈嚴實地裹在了裡面,在樓宇冰冷的高牆環衛下,整個廟宇就像蓋在井底一樣,少了往日雲集的香客,倒也憑添了幾分人間淨土的寧靜悠遠。
公子白由知客僧引領著到大殿去見主持方丈瞭然,正逢了然在佛像前打坐頌經,公子白不好打擾,讓知客僧離去後獨自在殿外廊下等候了然頌經完畢。殿內梵唱聲聲入耳,入目的則是寺內清淨莊嚴的寶相,口鼻中呼吸的是讓人神清氣凝的氳氳香煙,在這自成天地的淨土裡,公子白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忘卻了都市的喧囂和心頭的困惑,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和放鬆,不知不覺間靠著廊下的一根柱子半閉著雙目進入了禪定的狀態。
一聲磬響將公子白從禪定中招回現實,想來是了然頌經完畢。公子白站直了身子發現廊下的日影已經移動了一段距離,看樣子他靠著柱子睡了大概一個小時。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小時,這一覺可比公子白平常睡半個月還解乏,從一睜眼睛他就感覺到自己像充滿電的電池一樣體力充沛精神飽滿,往身上放個燈泡保準可以立即發光,噩夢後的不安更是一掃而空,心靈圓滿通順再無縫隙。
公子白剛想舉手敲門,大殿的正門卻從內裡被打開,了然大師的聲音從大殿內傳了出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真佛難渡無緣人!公子施主有緣在先有事在後,不入殿一敘,更待何時?」
「原來大師早就知道我來了,故意讓我在外面淋小雨,托著屋簷夠大的福,雨沒淋到卻睡了一個回龍覺!真是好睡,多謝大師了!」公子白沒有立刻進殿,而是在門檻外向殿內鞠躬,對剛才了然用頌經之聲助他修煉心志表示謝意。
瞭然的笑聲從裡面傳來,笑過後說道:「施主好文,當知有詩雲事如春夢了無痕,施主此舉正合此意,廊下一夢,施主不必在意。快快請進!老衲不便起身相迎,失禮莫怪!」
「大師不必客氣!小子來了。」公子白舉步跨過高高的門檻,邁入大殿。
長安寺的正中大殿從外面看並不雄偉高大,邁入殿中後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以門檻為界,大殿之內宛如另外一個世界。邁過門檻,公子白覺得自己變得渺小了許多。大殿的空間顯得空曠高大,正中的佛祖和周圍的羅漢金剛法相高大異常,發著寶光從頭頂直壓下來,讓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公子白也不例外在威嚴寶相之下,膝蓋發曲想要膜拜,但他自由主義不輕易服輸的個性硬是讓他咬牙挺直了腰桿,邁開步子往正中佛祖像下盤坐在蒲團上的了然走去。
「沒想到,大師這裡又是一番天地。」公子白很快適應了大殿裡的氣氛,一邊讚歎一邊在了然面前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了然捋了一下鬍鬚,笑答道:「有貴客光臨,老衲當然要隆重接待了。」
「小子可不是什麼貴客。這次專程過來只是想問問大師會不會算命解夢,希望大師能排解一下小子修煉過程中的疑惑。」都是熟人,雖說是第一次正式到長安寺拜訪瞭然,公子白和了然也不用多作客氣,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了然聽公子白髮問沉吟了一下說道:「以施主的門派功法而論,占卜、解夢只是微小末技,修煉內丹元神才是正途,施主為何對此產生興趣?」
公子白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回答:「正因為是末技,我才沒有研究,現下卻有個疑難非要解決一下不可,思來想去還是來找大師指點迷津。」
「既然是施主心有疑惑,就請說出來與老衲共同參詳一下。」見公子白說得誠懇,了然是個忠厚長者,對公子白的心中疑惑頗為上心。
「昨夜作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噩夢,夢醒後心緒難平,總是覺得要發生不好的事情,知道剛才在廊下聽了大師的頌經才振奮一些。煩請大師慧眼明察,指正明途。」公子白得到了瞭然的許可,當下將昨夜的怪夢詳細解說了一遍,並且提出了關於心魔的憂慮。
了然聽完公子白講述,口中默念佛咒用眼睛認真地將公子白掃視一遍,然後開口說:「佛雲魔由心生,修行者貪功冒進或者心術不正導致心志出現缺口,影響道基,才會自體內生出心魔。老衲探察了施主的身心,施主慧根明正,福緣深厚,心地純良,並無心魔之礙。若真有噩夢發生,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外魔趁施主入睡之時入侵心志。外魔入侵必會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缺口,法眼之下當有跡可尋。適才,施主在廊下聽經,進入禪定,無形中講入心神圓滿之境,就算被外魔入侵過,在施主心志上留下的缺口也已補全無從考究,所以施主不必在為此擔心。」
「大師的意思是說,我發噩夢可能是中了別人的招兒,如今聽了一段經睡了一覺,就算中了招兒也沒事了。而且因為這個原因,大師在我的心志上找不到外魔的痕跡,我這個罪算是白遭了,想找人報仇都沒辦法。」公子白聽了瞭然的解釋後問道。
「施主的心志已經圓滿,老衲無法發現異常,只能如此推斷。」對公子白的理解了然點頭稱是。
公子白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個疑問。「大師,有沒有可能是我的第六感甦醒、潛意識發威,發了一個預兆性的夢。好多人的身上都曾發生過美夢或噩夢成真的事情,周公還特意寫了一本關於解夢的書,不知道我這個夢可不可以作為預兆夢來理解呢?」
聽公子白如此說話,了然收起面上的和藹的神色,沉下臉來。「老衲早說過了,占卜解夢只是末技。世事由諸多因果交疊而成,所謂的占卜只能算得萬千因果中有限的幾個,夢境預兆更是所見有限。殊不知因果隨時更變,天道無常、天意難測,便是佛祖仙帝也只能揣度天意,不敢妄論吉凶,擅改因果。施主試想,如果真有能算盡天機的智者,而你的前途命運都被算定不能更改,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那個智者活著不是比你還沒意思嗎?」
「大師教訓得好,小子懂得了。世間因果環環相扣,牽一髮動全身,隨時變幻,命運不是用來算和預兆的,而是用來活的。」公子白坐在蒲團上拍著大腿發著感慨,「大師真應該用木魚來砸我的腦袋,我居然被一個夢境弄得神不守舍,半點兒不像修行者的樣子,真是丟人!」
見了公子白的表現,了然露出喜色,寬言安慰道:「施主不必自責,修行之途如同世事,前途都是茫不可測,若想達到極樂彼岸,唯有修心礪志鍥而不捨。偶遇困惑魔劫當奮力克之,不可妄自菲薄,心志先喪,雖至死地亦不言敗。只有掙脫束縛你的因果,才能獲得由你設定的因果,此為修行真意,施主切記!」
公子白低頭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趕緊對了然說:「大師,小子此行獲益非淺。正好趕上中午,不如由小子做東,請大師一席素齋,以表謝意!」
了然搖頭說道:「施主初次登門造訪,本應設齋飯款待,無奈老衲還有要事,不能奉陪。施主心意老衲領了,素齋一事施主就不費心了。」
「既然大師還有事情,小子就不多打擾了,改日再來聆聽大師的教誨。」公子白聞說了然還有要事,起身告辭。
「施主慢走,老衲不便相送,失禮了!」了然端坐在蒲團上點首為禮。
「不敢勞煩大師!」公子白沒有多想,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後,公子白在寺內走馬觀花地晃了一圈,然後找到知客僧人捐贈了一筆香火錢後離開了長安寺。因為祛除了心頭的隱憂後的舒暢,公子白一時大意將來時拿在手裡的雨傘忘在了長安寺大殿上的在公子白離開長安寺的瞬間,端坐在佛像前蒲團上閉目養神的了然突掙開雙目,目中兩道金光直射在敞開的電門上,沉聲低喝道:「貴客來的多時,也該現身一敘了吧?」
「果然是有道高僧,好眼力!」一句讚歎發自空空的殿門外。隨著聲音,一個包裹在黑霧中的道士身影出現在殿門之外,道士兩道冷酷的目光穿過黑霧與了然眼中的金光絲毫不讓地對撞在一起。兩股神光交擊,了然和道士各自一震,拼了一個勢均力敵的結局。
「尊駕尾隨公子施主來到寺中,想來不單是好奇而已吧?」自從公子白入寺,在大殿中禪坐的了然就感應道有一股強大的充滿敵意的力量在暗中跟隨著公子白,並對公子白虎視眈眈。為了防止公子白受到傷害,了然故意在殿內頌經,利用佛力參透了一絲先兆,隨後利用寺廟中的佛力吸引住了這個神祕的訪客,並且利用談話點化公子白,等公子白離去後才對付這個神祕訪客。
神祕道士哈哈一笑,停在大殿的門檻外面針鋒相對地對了然說:「了然和尚,我也早知道你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以你的修為加上這個寺廟的佛力,一定是參透了我的一二,可你偏偏對公子白說些命運不可預測的廢話,更修補了他心志上的缺口。做這些無外乎是想保全他不受這個劫難,你可以瞞過他,卻騙不過我。」
「尊駕說得不假。尊駕不但是公子施主的劫數,而且也是我的劫數,如果能以老衲一人之力應劫,免去其他在劫者的苦難,老衲為何不試上一試呢?」了然坐在蒲團上從容地說。
「這就是你們佛徒推崇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可笑精神。哈、哈……」道士發出了一陣嘲笑,「你跟我猜想的簡直一般無二,正是我想要的傻到為了不相干的生命可以把自己隨意犧牲的佛徒。你不要忘了,劫數是改變不了的,你只有應劫一個選擇,想要阻止我這個劫數的主宰者簡直是癡人說夢。」
「尊駕也不要忘了,劫數雖然改變不了,但卻可以渡過,即便是劫數的主宰,一樣無法預測劫數的結局。如果老衲有幸可以滅去尊駕,這個劫也算是渡過去了。」說過這番話,瞭然的全身放出金光,九朵金蓮自他的座下盛開,托著他浮到殿中,光影之中瞭然的身軀大增寶相莊嚴,似乎大殿內又多了一尊佛像法身。與此同時,整個長安寺中佈滿了浩然佛力,一股無形禁制將這個都市樓群中的小廟籠罩起來,無論內裡發生什麼,外界都無從知曉。
「既然尊駕要讓我應劫,就請放手一試吧,否則尊駕也出不了小廟的山門。」了然一改佛徒謙遜忍讓的作風,浮在大殿半空主動向道士叫起陣來。
「頑固的和尚,想憑你和一座破廟阻止我的大事,今天就讓你死了這條心。區區一座小廟,幾尊爛泥佛像能奈我何?」道士身外的黑霧一盛,整個人化成一團黑煙徑直撞入大殿之中。兩扇沉重的殿門在他身後砰然合攏,把大殿內的變故阻擋成了祕密。
「來得好!」了然主動叫陣就是希望道士闖入大殿來和他對決,見道士上鉤,當下從座中分出三朵金蓮射到殿內的十八羅漢和四大金剛法像上,金蓮化成金光融入法像,法像立刻如有生命般離開底座飛到半空以了然和他身後的佛祖金身為中心圍住了飛撲過來的道士。
「佛慈渡眾生,佛怒懲萬惡。但憑一念力,借法亦降魔。鎮!」了然口中急頌法訣,快速結著手印,以多年來受信眾膜拜的佛像為媒介,一自己的修為為動力,發動了借引佛力的陣勢--靈光渡引,引發比自身修為更為強大的佛力,打算以此消滅這個神祕道士。「靈光渡引」這個陣勢對道士來講似乎有些效力,了然一個「鎮」字出口,佛像上瀰漫出了佛力立刻如同濃稠的膠水一樣粘住了直衝過來的道士,將他定在半空之中。
行動受限的道士並不驚慌,手中拂塵一揮,週身的黑霧立刻加速翻滾,無數人類和獸類扭曲的面孔和肢體如同一鍋煮沸的稀粥在黑霧中不斷閃現。「如果你只有這麼大的能耐,還不如放棄抵抗,免得被我捉住了多吃苦頭!」道士帶著翻滾的黑霧在佛力的壓制下緩緩逼近瞭然。
「金剛怒目!」一朵金蓮裂成繽紛花瓣射入金剛法像之中,四位金剛眼目中射出八道粗大的光柱轟向道士。
「米粒之光,何足道哉!」道士雖然被金剛眼中的金光再次阻住去勢,但身外的黑霧更濃,在瞭然的法術下絲毫無損。
了然見首攻無效,當即又分出兩朵金蓮打入心態各異的十八羅漢法像之內。「羅漢伏魔現金身!」隨著了然一聲斷喝,十八道與十八羅漢的法像形態相同的金色虛影脫出法像,從十方八面向道士壓了過去,殿內充盈的佛力立時增加了三倍以上。
「這才像點樣子。」道士嘴上說得輕鬆,卻絲毫沒有怠慢,黑霧流轉瞬間組成了十八到黑色人影,抵擋住了十八羅漢金身影像的進襲。同時,被金剛怒目罩定的本身緩緩上升,似乎隨時可以破圍而去。
了然費盡心力,才將道士引入大殿,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平安離去,一咬牙把剩下的三朵金蓮全部投入了大殿正中的佛祖法像上。「佛祖開言,渡化冥頑。」在三朵金蓮之後,了然飄身盤坐到了佛祖法像巨大的頭頂之上,法訣過後佛祖法像上熠熠的佛光急斂,似百川入海般狂湧進了瞭然的身體。了然身上佛光大盛,手結法印口頌佛經,形如實質的佛力以他為中心漣漪般向外輻射。梵音聲中,金剛目中的光柱和十八羅漢的虛影漸漸轉實,由佛力凝成的金色字符不斷化解著道士那股詭異的法力,道士身外的黑霧和十八個分身黑影越來越淡。
了然本以為在他的全力施為下,道士已經窮於應付,稍加等待就會被化去黑霧露出原形,誰知這位道士卻不急不緩地發起評論來了。「拼了命的和尚確實難纏。可惜你的能力僅此而已。」
「少要逞強,若現在伏法,在佛前懺悔,佛祖慈悲可饒你一命,讓你改過自新!」了然念完了全套經文,穩固了陣勢對道士做最後的勸告,既然撕破了臉皮開打,了然也就不再用尊駕這樣的敬語,直接用第二人稱代詞來稱呼道士。
「勸我投降,真是可笑至極。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本領!」道士發出了一陣陰笑,任由佛光將他的黑霧和分身化去。所謂撥開迷霧見青天,撥開黑霧見鬼臉,出乎了然意料的是,黑霧消失後,露出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位身著八卦仙衣滿身仙氣鶴髮童顏的老年道士。
儘管乍見道士的形象了然心中疑惑,但他手上的攻勢片刻沒有停留,金光、佛影、如潮的佛力前後相接全部往道士身上傾瀉而去。面對潮湧而至的攻擊,道士不慌不忙在極短的瞬間內用莊嚴正大的語調頌法訣:「佛道同源,正法歸一。流轉萬徑,遇合相親。」法訣過後,道士身內發出霞光紫氣打著漩渦迎上了擊向他的萬鈞佛力。兩股力量遇合在一起,無風無雷無聲無色,幾個旋轉過後變成了一股白光被道士收進了寬大的袍袖之中。
全力發動的攻勢不但沒有傷到道士,反而被道士以法術收走了全部能量,了然這一驚可吃得不小。「以道破佛,以正化正,袖吞乾坤!你用的是道家祕法紫氣吞霞,你到底是什麼來路?」如果道士以邪法硬扛了瞭然的攻擊,了然可以理解。道士先前用的是不知名的邪術,最後關頭卻使出了道家中絕少有人能使的祕法來破解他的攻擊,違反了正邪不兩立,正邪法術難兼修的基本法則,才是讓了然無法瞭然的關鍵所在。
「這你就吃驚,再試試這個!」道士將收了了然攻勢的袍袖一翻,那道白光脫手而出,在大殿的棚頂上凝成光團,隨後一分為五,化為白、青、黑、紅、黃五色光球。接著道士往光球處虛空一指,五色光球同時炸裂,無數道雷霆和閃電充滿了大殿,儘管了然拚命施法抵抗,但殿內的法像依然被雷火劈得冒出火花和青煙,而了然本人更是中了千多道霹靂,從佛像頭頂重重地跌落到地面上。
「正一五行滅神雷,茅山派的鎮山雷訣,你是從哪裡學來的?」了然挺起身子,坐到一張蒲團上問道,此時他已經耗盡了法力,沒有抵抗的能力。
「和尚,你的法號沒白叫,我使的什麼法術你的確是一目瞭然。可惜你還沒有修到天眼通的境界,不然我早就被你一目瞭然了,你也不會問這麼蠢的問題。」道士飄落在了然身前一丈之外,用勝利者的眼光望著了然說,「剛剛還說要憑自己的力量滅了我,現在卻是我贏了。看來我這個劫數你是渡不過去了,你不覺得自己剛才是大言不慚嗎?」
「阿彌陀佛!渡劫應劫皆因劫,施劫設劫反被劫。」了然無力再戰,在事實面前再多的辯解也沒說服力,乾脆說了一句高深的偈語讓道士開動腦筋自己參詳,如果他悟性不好猜不出用腦過度累死的話更是理想!當然他還忘不了為長安寺中其他和尚求情:「老衲戰敗,無力阻止劫數,任憑你如何處治,還希望你不要難為寺中的僧眾。」
道士不像了然想的那樣好動腦筋,瞭然的偈語和菩薩心腸只換來他輕蔑的一笑。「我沒工夫去研究你們佛徒說的廢話,更沒興趣去難為這個小廟裡其他的和尚。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拿你去應劫,既然你都投降了,我也沒心思在這裡多留。你現在是我的了!」道士說完,全身重新籠罩上了黑霧,同時在瞭然的蒲團下也升起了一團黑霧。對逐漸包裹全身的黑霧,了然沒有懼色,在完全被黑霧包裹的剎那,他回望了大殿內的佛像一眼,眼角流出了一滴清淚,這滴淚穿過黑霧掉往蒲團之下。在瞭然的那滴眼淚透過蒲團落到地面的時候,大殿內已經失去了道士和瞭然的身影,在道士曾經立足的地方留下了一塊刻畫著符文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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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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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1:58
引言回覆
公子白離開了長安寺哼著小曲在街上溜躂著。因為早上的事故而關了自己半天禁閉的李寵終於耐不住寂寞從法像裡面跳了出來。見公子白還在搖頭尾巴晃地哼歌沒正眼看自己,李寵只得來了一個獨白:「雨停了呀!讓我看看彩虹在哪邊?」
「春天哪有彩虹可看。沒事說天氣,典型的沒話找話!」公子白撇撇嘴有了反應。
「你自娛自樂,還不興人家自言自語嗎?」李寵借題發揮,自從早上開始他就覺得公子白的情緒不太好,所以變著法的想找公子白抬槓,目的就是逗他開心活躍一下氣氛。
「我沒說不許,咱倆互不干擾,你看你的彩虹,我哼我的歌!」公子白這次出奇地沒抬槓,放棄了和李寵鬥嘴的機會,繼續發揮自己具有殺傷力的鼻音。
過了一會兒,李寵又忍不住了,晃到公子白的眼前,很正經地問:「老大,剛才在了然大師那裡你不是談得挺好嗎?出廟門的時候你還精神振奮,怎麼這會兒又見蔫呢?不行去看看心理醫生吧!都說現代人心理壓力大,你不是不小心得了抑鬱症吧?」
「去你的!你才精神有問題呢!」公子白用手扒拉開了眼前花一樣的李寵,一邊走路一邊說:「跟了然大師談的很好。本來我還為那個噩夢擔心,經他一講,我的心裡敞亮多了,已經不把那個破夢放在心上了。這位大師真是良師益友,不像你和嘯月,一對兒標準的損友!」
李寵對損友的評價並不惱火,反而有點兒自豪,重新飄回公子白的眼前接著說道:「不是吧?我總感覺你還是有心事。你說不是為了噩夢,那還能為了啥?兄弟一場,說出來大家分擔一下,幹嘛自己獨吞呢?」
「世道變了!屁大一點兒的小孩就學大人裝成熟!」公子白看了一眼態度認真的李寵後,立刻覺得話說得有點兒重,分明是拿好心當了驢肝肺,趁李寵沒發火之前趕緊補救道:「不過看你這麼關心我決定說出來給你聽聽!」
「算你識相,後半句還算中聽,不然跟你沒完!我這一把年紀要是小屁孩的話,你那點兒年齡就還是沒出生的胎兒。有我這麼成熟的小弟幫襯著,你還用愁?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結果肯定就兩個字--解決!」李寵對公子白的心事時刻充滿好奇。
公子白點了根煙坐到路邊一顆樹下的條石上說:「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我出了長安寺後,一直覺得了然大師有些不對勁兒,可又把握不住其中的奧妙,所以才一邊哼歌一邊思考。你小子兩次打斷我的思路罪過可不輕啊!」
「不會吧?了然大師的道行夠高,為人又謙遜和善,怎麼能和這個怪字沾邊呢?這你可得跟我好好解釋一下。」李寵因為在法像裡自我懲罰,沒注意瞭然的表現,對公子白說的問題沒有感覺,所以覺得特別感興趣。
公子白有手裡的香煙在空氣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對李寵說:「像你說的那樣,了然大師本身是一個佛徒,為人謙遜和善,即便是對普通人都能夠以理相待,這是他的德行所在。可我出次拜訪他,他居然坐在大殿的佛像上面,連迎都不迎就叫我一個人走了進去。在我走的時候,他不但沒有挽留,還流露出想讓我盡快離開的意思。一個有道高僧突然變得連基本禮貌都不講究了,你不覺得這挺奇怪嗎?」
李寵頑皮地把空氣中凝成問號的煙霧拉直成了一個感歎號,點著小腦袋說:「這確實不像了然大師一慣的作風。你為什麼沒有當時就問他原因呢?」
面對李寵的責問,公子白一臉無辜,外加十分無奈。「我一進去就被他的頌經給弄禪定了一個多小時,相當於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禮,進了大殿後又被那裡面的法像的佛力感染,在那個狀態下,我的思路幾乎是跟著他的言行在走,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一直到出了寺院,我才一點點兒地感覺到他的異常舉動,想來他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故意讓我的精神進入那種狀態的。現在我的困惑沒了,對他的擔心倒多了。」
「佛徒總喜歡讓人猜謎語,了然大師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老大你悟性有限,不如轉回去問個究竟,雖然很沒面子但總好過在這裡瞎猜。」聽公子白一叨咕,李寵也為了然和尚擔心起來,於是提出了一個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說得也是。看一下心裡踏實一點兒。我們折回去吧,離那裡不遠,走幾步就到了!順便把忘在那裡的雨傘拿回來。」公子白揚手把煙頭準確地甩進了十米外的垃圾箱,然後起身折返長安寺。
在路上解決了一頓午飯,一個小時後,公子白重新回到了長安寺。門前的那個知客僧老遠見了公子白,沒有上前招呼反而轉身奔入廟裡面去了。公子白和李寵看在眼裡,奇在心中。公子白對李寵說:「這不就是我上午見到的那個知客僧嗎?為啥看到我就跑呢?我捐香火錢的時候,他可是千恩萬謝的,這麼一會兒就不認識我了,不太可能吧?」
「老大,現在是中午都過了,沒準人家沒吃午飯,急著去食堂用餐呢。咱不用理他,都是熟人,直接進去不就得了。」李寵見廟內安詳平和覺察不出異樣,當先飄進了廟門。
公子白見李寵當先進廟,也不作他想,前後腳兒跟在李寵後面邁進了廟裡。從廟門進去是一個被左右兩列偏殿夾在中間的連接著大殿和廟門的鋪滿青色方磚的小型廣場。公子白剛剛踏足廣場上的碎石甬路,厚重的紅漆木門吱呀咣噹一聲在他們身後關閉。廟門關閉後,大殿和偏殿中想起來百十人整齊劃一的頌經之聲,整個廣場被浩瀚的佛力籠罩,公子白和李寵的感受就像置身高壓鍋中的五花肉一樣,有身似火燒被壓搾得全身流油的強烈鬱悶感。
「老大,情況有點兒不對頭啊!至少有一百個和尚在唸經,我不是惡鬼,你也不是冤魂,沒理由搞這麼大的歡迎儀式。他們是不是搞錯了?」多虧李寵是靈鬼,對佛經不很敏感,如果是其他鬼魂,在這麼大的場面下,用不了一分鐘就被超度了,哪還能發這麼一大堆感慨。
「肯定是搞錯了,就算以前不認識我,剛才我捐香火錢的時候,至少有幾個和尚會對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的香火錢,不是巨款也是吉利數字啊!」公子白的吃驚程度不亞於李寵,當下運起法力減輕了身上的負擔,衝著大殿那邊高聲喊叫:「了然大師,大水沖了龍王廟了!我是小白,自己人吶!」
公子白喊了半天,了然沒有回答,在大殿裡面傳出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劫走了師父還敢回來裝腔作勢,眾位師兄弟盡快將他們拿下!」
大殿裡傳出來的聲音對公子白和李寵來說很陌生,尤其聽說要把他們拿下,李寵的小少爺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指著大殿的門口說:「我們來找了然大師,你算哪根蔥敢把我和老大拿下!有種站出來,跟我比劃比劃!」
「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武呢?」公子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全寺的僧眾全都把他和李寵當敵人,為了防止衝突擴大,只好舉起雙手衝著四周點頭示意,表示他和李寵沒有惡意。
「一個逞兇,一個偽善,師父定是吃了他們的虧。為救師父,大家動手吧!」大殿裡出聲指揮的那個人不出面和李寵單挑,也不接受公子白的善意,在他的催促下,不滿小廣場四周的僧眾發動了早已佈置周詳的陣勢。
頌經聲嘎然而止,凝重的空氣變成了淡金色的禁制,公子白和李寵的一切退路在瞬間被封死。大殿和偏殿的門窗同時洞開,百十個藏身殿內的和尚一齊出手,帶給公子白和李寵的第一輪攻擊居然是中國傳統武術,拳風、指風、掌風齊至,比少林寺七十二絕技品種還多的武林絕學匯成一道激流傾瀉到他倆的身上。
「這個也能傷我嗎?」李寵仗著是鬼,不認為幾道內功發出來的拳風能把他如之何,故意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迎向了拳風。結果是李寵發出了一連串的鬼叫,身上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頓老拳暴炒。原來,在這淡金色的禁制裡面中國功夫是見神打神、見鬼扁鬼,通行無忌百試不爽的!
與李寵相比,公子白的情況好了許多,因為他有強健的身體,而且對身體非常愛惜,不管是什麼樣的打擊都不會傻到去硬接的地步,從容地使了兩個簡單的護身符就保住了平安。
李寵見勢頭不對,一溜煙鑽到了法像裡避難,結果害得沒有思想準備的公子白身上多挨了二十多道拳風,外加一記無影腳。「老大,我對佛法過敏,你先頂一陣,我在這裡給你作參謀。」李寵很「無恥」地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對佛法有心理陰影,弄不好以後上街見到光頭的都得掉頭逃跑。你小子趕緊給我出來!不然我就你的法像交給這些和尚,讓他們整天對著你唸經!」公子白對李寵的作法非常不滿,他到不是為了李寵替他拚命,而是為少年兒童的心理健康著想。
「你真是我的老大,把我吃得死死的!要我出去也行,我動手破壞了這裡的古建築你可不能讓我賠!」李寵居然把保護名勝古跡作為了臨陣退場的理由,估計是跟公子白混的久了,獲得了隨時創造歪理邪說的特異功能。
公子白沒工夫搞辯論,連續扔出十幾張護身符,在四周形成了一個以他為中心半徑兩米的安全區域,穩固了陣腳後催促李寵道:「少廢話,快點兒出來!你主攻,我掩護!」
「外面有和尚們的『金鐘罩』,裡面有你的防護牆,我一點兒冥界的力量都借不到,只有吃老本了。回頭你得給我營養費!」李寵再次從法像裡跳了出來,因為凝聚靈力的關係身體發著淡青色的靈光。
「身似清風影如霧,萬千鬼類吾稱靈。靈光閃現明心性,何懼天呼地不應。」李寵嘴裡念頌著一段不知是自嘲還是自我吹捧的法訣,身體上的青光一點點兒的變淡,青光每變淡一點兒就有一個鴿卵大小的銀色光球出現在他身邊。當李寵身外的青光全都消失後,他已經被一百零八顆宛如星辰的銀色光球包圍在其中。「靈丸星爆!去!」李寵一聲呼喝,圍在他身外的銀色光球四散疾飛,或直擊或迴旋按照不同的軌跡往大殿和偏殿內的和尚身上打去,不多不少、不偏不向每個和尚都得到了一個銀光球的優惠。
一百零八個和尚見李寵的光球襲來,結印的結印,發功的發功,與光球來了一次正面對決。剎那尖,光球爆裂的連串脆響和眩目銀光一起發生,隨後是雜亂的悶哼和鮮血從胸腔穿過喉嚨最後落到地面上的混合聲響。結陣困住公子白和李寵的一百零八名和尚,有三十九人受了輕微內傷,五十一人傷重吐血(吐血量由二百毫升到八百毫升不等),只有十八名和尚承受住了李寵用自身積聚了靈力發動的一擊。
「結陣!佛力循環,不可單獨應戰!」還是那個一開始就出現的聲音在發號施令。在他的命令下,受傷的和尚全都挺直了身體咬牙監守著崗位,而且把瀰漫的佛力引入他們的體內,和尚之間形成了一種既能抗敵又可以療傷的佛力循環。和尚們的陣勢在李寵的硬撼下愣是分毫未動。
「這還像個靈鬼的樣子!」公子白見李寵的一擊有模有樣,作領導狀誇了一句。
全仗自身靈力發了一擊後,李寵有些疲倦,對公子白說:「老大,論單個實力,這群和尚就算是用車輪陣也不夠咱倆打的,他們現在不顧臉面的搞群毆,擺明是用螞蟻啃大象的戰術,要把咱倆累爬下。要想破陣光靠硬打是不行的,趕快讓你的智慧開工吧!」
「說得是。我看出個大概來了。這群和尚是用佛力照出一個護罩把咱倆悶在裡面了,只要破了這個護罩,恢復了自由,要打要逃就全由我們做主了。」挨了一招還了一式之後,公子白對處境有了大致的判斷。
公子白正在發表言論,和尚們的第二輪攻勢開始了。似乎是對李寵的報復,和尚們動作整齊劃一地每人發了一個金光閃爍的佛家十字印記打向公子白和李寵。這次的攻擊明顯比第一次強烈,普通的護身符根本無法抵擋。一陣雞飛狗跳式的躲閃後,公子白心疼地用掉了一個玉符才穩住了陣腳。
望著玉符光芒之外仍在往復飛旋的佛家印記,公子白氣急敗壞地對殿內的光頭們喊道:「我說,哪有你們這樣作和尚的?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無緣無故就動手擒人,還把佛家的註冊商標拿出來亂扔,簡直不像話!遇到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德國法西斯納粹的標記呢,佛爺都會被你們氣死!」(註:佛家的十字形印記和德國法西斯的十字徽章很相近,不同之處在於旋轉的方向不同,不注意很容易搞混的。)
「老大,如果開辯論會的話,我肯定你能舌戰眾僧並最終勝利,可現在是開武鬥會,人家根本不跟你對話。而且攻勢一次比一次猛,咱們不能在這裡干靠,還是跟他們動真格的吧!我相信你的實力。」李寵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沒人知道這個困住他們的陣勢能讓和尚們的攻勢強到什麼程度,及早破陣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公子白用奇特的眼光看了李寵一眼後十分神祕地說:「說實話,我一個人破陣有點兒難度,剛才你使的那招給了我點兒靈感。只要把你那招稍微改動一下,咱倆一起發動,應該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破陣,你要不要試一試?」
李寵對公子白的眼神非常敏感,惴惴不安地問道:「老大,你每次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就一定有餿主意。不是又想害我吧?」
「我要害你還不容易嗎?直接把你的法像當古董或是藝術品捐給博物館或者寺廟就行了。只不過是讓你改變一下法術的發射角度,再費一次力而已,不用緊張。我的眼神這次是用來毒害這群和尚的。」公子白的話打消了李寵的懷疑,於是公子白和李寵的一次分段式組合攻擊開始了。
李寵再次發動了「靈丸星爆」,不過不同前次的是,按照公子白的要求,那一百零八顆銀色光球並不是分散著射往四面八方,而是排成筆直的一條直線往他們正上方籠罩著的淡金色佛力護罩上的同一點連續打了過去。靈丸一個接一個打在護罩的同一點上,緊跟著發生星爆,一片接一片的銀光以承受打擊的那一點為中心向外擴散,層層疊疊宛如盛開的銀蓮。護罩上也因此產生了一個微小但逐漸變薄逐漸擴大的缺口。
「頌經!加強陣勢!」陣勢的指揮者眼見陣勢在李寵的錐子鑿穿戰術下岌岌可危,急忙出聲調度。在他的命令下,頌經聲再次響起,而李寵所有的靈丸也都發射完畢了。
靈丸星爆的最後一片銀光閃過,和尚們的頌經聲剛剛想起的時刻,在一旁蓄勢已久的公子白髮動了。「身正影端心無愧,半分善念可化雷。疾!」一道玉符不偏不倚地打在護罩上已經被李寵靈丸星爆削弱的那一點上。公子白髮出的是茅山派雷法中以自身純正法力和善念為基礎的「正心雷」。正心雷在爆發時沒有震天巨響,只發出了噗的一聲讓人心弦震顫的聲響,隨後爆出了宛如燒天烈火般經久不散的刺目的藍色閃電。
已經變得薄弱的淡金色護罩,在烈焰般的閃電轟擊和灼燒下如同挨了石頭的玻璃窗一樣產生了裂紋。在最後一道閃電即將熄滅的時候,公子白晃出長刀騰身而起,身體和刀身繃成了一條直線,像支利箭一樣射向護罩上經過兩次打擊的那個焦點。公子白和他的長刀追上了最後的閃電,穿過電光後釘在護罩上,一聲脆響過後,護罩徹底碎裂,公子白收不住去勢,在慣性作用下像鑽天猴(節日裡放的一種煙火)射到了三十多米的高空。在當時的聲光效果烘托下,如果有人見了一定會以為是廟裡來了雜技團,正在上演炮打飛人的經典節目!
身在空中,公子白扭腰轉向,手中長刀向下猛揮。由於不想把下面的和尚頭當西瓜切了,他刀上發出的不是刀氣,而是剛才穿過雷電的時候留存在刀上的剩餘閃電。這些剩餘的閃電一點兒都沒浪費,隨著公子白劈出的幾十刀全都傾瀉到大殿和偏殿打坐的和尚們面前。在狂雷激電之下,大殿偏殿的石板地面被轟了幾十個坑,殿內立刻塵土飛揚人揚馬翻,一百零八個和尚除了三個較強的以外,都被亂飛的石屑在頭臉上留下了記號。
一直在大殿內主事的和尚見陣勢已亂,急忙高喊:「眾位師弟莫慌!集中大殿布須彌羅漢陣禦敵!」
主事和尚的話音還沒落,一道身影已經穿過塵土射入殿中,隨後覺得脖頸間有種涼絲絲的感覺,等看清楚了才知道,他們極力想困住的公子白正在自己身後,而公子白手裡的長刀就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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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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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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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5-12 11:59
引言回覆
「什麼須彌羅漢陣,我看是稀泥蘿蔔陣!」主事的和尚幾次出聲指揮,公子白早就從一百多個光頭中把他給鎖定了,所以一衝破禁制就直奔他來了。制住了主事和尚,但公子白也掉進和尚堆裡了,看著離他最近的想衝過來營救的十來個和尚,公子白故意把手裡的長刀往下壓了壓,大聲喊道:「都別動,誰敢過來,我先把這位和尚的光頭變平頭!」
公子白這招劫持人質果然有用,他這一咋呼,倒是沒人敢衝過來了了,不過他卻掉進和尚堆裡了,暫時出不去了。「都給我退到外面去。偏殿的也給我出來,到廣場上集合,不然我殺了他!」他這一喊,旁邊的和尚立刻照辦,呼呼啦啦全都到了小廣場上,不過有幾個特別強的和尚卻故意留在了近處準備隨時出手解救被公子白劫持的主事和尚。
「你們這些和尚,合起來還可以,如果分開就不夠看了!」李寵一揮手,一陣陰風把不死心的幾個和尚扔到了廣場上。
見大殿裡的和尚走得乾淨了,公子白左手揮動,噼裡啪啦在被他制住的和尚身上貼起符咒來,直到把這個年紀不輕的大師貼成黃紙裹成的木乃伊才收回了長刀。被幾十道符咒鎮住的和尚除了言論自由以外,其他的權利全都被限制了。
公子白的長刀撤回,和尚立刻從他的壓力下回復過來,立時扯著嗓子喊道:「你們這些奸人,劫走了師父,還回來故作姿態。大家不要管我,結陣將他們拿下!」貼滿符咒的和尚木樁一樣立在殿內,說起話來吹得貼在腦門上垂到嘴邊的一張符紙呼噠呼噠直響,把本來挺悲壯的場面弄成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尷尬局面。
在這位和尚的感染下,退到廣場上和尚們立刻發了一聲喊,瞪著眼睛就要衝上來玩命。看到這場面,李寵立刻想找以前跟他說和尚沒脾氣的人,當面扇他兩個耳光。看過電影《少林寺》的人都知道,和尚玩起命來才叫可怕。
公子白進門就被逼著打了一場糊塗架,怎能讓剛剛得到控制的局面重新混亂,當即發了一聲喊,把和尚們給震住了。「你們都給我站住!說來說去我聽明白了,你們是把師父給丟了,我給你們的把師父找出來不就行了嗎!」公子白這一句果然管用,所有的和尚立時停止了腳步,如同殿裡的泥塑木雕一樣站在廣場上。
「快把我師父交出來!」被定在殿裡的和尚不能回頭,看不到身後的公子白,依舊直著脖子喊。
公子白轉到這位和尚的前面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和尚看年紀有四十左右,渾身肌肉結實,眼中神光充足,應該歸到內外兼修外帶法力高深的行列中來。「這位和尚,你先不要急,我是說把你師父找出來,可不是交出來,這裡面的區別可是很大的。如果我說把你師父交出來,就表示我把你師父給弄走了。如果我說把你師父找出來,就表示你師父不是我弄走的,我要花力氣去查他到底在哪裡。這麼解釋你懂了吧?」
公子白解釋完了,李寵過來補充:「是嘛。我老大跟你師父的交情可不一般,可以說是忘年之交,不可能對他不利的。中午的時候還要請他吃飯呢,怎麼過了一中午他就出事了嗎?你們不說清楚就跟我們干仗,哪有這麼辦事的!」
一直以來,公子白只是跟了然單線聯繫,寺中僧人也只是從瞭然的口中和其他鬼怪的議論中偶爾聽到他的名字,至於公子白到底是什麼樣子,人品如何,僧人們全無概念,直到公子白上午入寺找了然並且捐錢的時候,才有不到十個僧人認識了他的面目。李寵說公子白跟了然是忘年之交,僧人們當然有所懷疑,殿裡的這位更是不信:「公子白的名字我們有所耳聞,師父從未說過跟他有什麼交情,我們更不知道他的人品,只知道他來到這裡後,師父就失蹤了!今日分明是他故弄玄虛劫走了師父。」
「老大,我看他們都得了唸經後遺症,全都是死腦瓜骨,不拿點兒證據出來,是說不到正題上了。亮亮你的底給他們看看吧!」李寵作無奈狀退到了一邊,把公子白晾在大殿中央作人體展示。
這時候,公子白才有空重新打量大殿,一看之下才明白為什麼從闖入大殿後,自己就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大殿還是那個大殿,無論從經度還是緯度上講都是分毫不差,可是在裡面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公子白上午來的時候,跨入大殿時覺得大殿的空間特別寬廣和裡面的佛像異常高大。現下站在大殿裡,大殿的那種寬廣雄偉之勢不復存在,佛像的威嚴和光輝全部消失,如今的大殿只是一個不太寬廣的供奉著普通泥塑木雕的狹小空間,從門口到佛像座前不過是十幾二十步的距離。前後不到兩個小時,置身同一個大殿,給人的感覺卻是判若雲泥,公子白本能地感覺到,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發生了!
公子白站在大殿正中,被一百多個和尚參觀,儘管見慣了場面還是有點不自然。好在他的反應夠快,在半分鐘內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證明我和了然大師的關係,還有我的人品,實在有點兒難度,不知道這個行不行?」說完後,公子白收起手中的長刀,盤膝坐到了地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大,你這個姿勢太帥了,不過在這些專業和尚面前作態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吧?」不知道李寵是幫哪邊的,他這一解說,殿外面的和尚立刻起了騷動,前排的幾個又蠢蠢欲動起來。
「小李,你好好看著就行了,淨給我添亂!老實地給我壓陣!」公子白兩句話喝住了李寵後,居然雙手合十緩緩閉上雙目來了一個和尚坐禪的姿勢。公子白這一搞,殿外的和尚不明所以,紛紛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瞧過來,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膏藥。
一分鐘過去,公子白坐在那裡毫無動靜;兩分鐘過去了,公子白還是毫無動靜;三分鐘過去了,公子白仍無動靜;靜默一直持續了五分鐘,和尚們失去了耐性,剛想捨命狂攻,公子白有了動靜。兩點金光發自公子白的眉心和小腹丹田,隨後一下一上緩緩移動最終在他的胸口匯合,融為一體。一輪圓盤大小的金色光暈在公子白的胸口如花般盛開,光芒明亮而不刺目,此時公子白的皮膚已經與胸口的光芒一樣變成了金黃色,整個大殿全都沐浴在公子白髮出的光芒之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氣味瀰漫在空氣之中,大殿內的佛像在香氣和金光之下應和著幻出了佛光。處在大殿之內的那位和尚感觸最深,光芒過處他身上的禁制符咒全都脫落,可他卻沒有向公子白髮動攻擊,而是虔誠地跪倒在大殿之中對著佛像頂禮膜拜,他此時的感覺與公子白上午進殿時的震撼一般無二。
「佛血化金身,佛光辟淨土!非大德大行者難有其成。」殿外一個年老的和尚顫聲發話,隨後所有的和尚都恭恭敬敬地對佛光縈繞的公子白拜了下去。被和尚們逼急了的公子白,想起了自己身體裡還有了然給的兩滴金身佛血,於是拿出來作為自己與瞭然的關係和人品問題的證明,顯然他這招是用對了。
和尚中最年輕的也和公子白的年齡差不多,在老一點兒的都跟他的叔叔差不多,被這麼多和尚拜,公子白可不敢領受,趕緊收了法術,跳到一邊,把這一百零七個頭奉還給了釋伽牟尼他老人家。法術一收,大殿內外恢復了正常,所有的和尚起身後,公子白用正常的嘴臉說道:「大師們,小子可沒什麼德行,弄出這個效果全憑了然大師送給我的兩滴金身佛血,這就是我和他關係的還有人品問題的最好證明。你們要是再不相信,我就只好放點血出來讓你們拿去化驗了!」
公子白擄胳膊準備給自己放血的當口,恢復了自由的主事和尚來到他的面前,深施一禮,面有愧色說道:「施主不必再講了!施主身上顯現的法相確是師父的金身佛血所致,貧僧跟隨師父多年,見識過師父金身佛血的威勢,雖然法力低微但這點兒眼力還是有的!能承受師父金身佛血的人,必是大善者,絕不可能作出對師父不利的事情,是我們錯怪了!」
公子白見信任危機解決了,立刻轉移話題:「既然這位大師信了我,想必外面的各位也是沒有意見的!不如大家都各忙各的,留下一兩個把事情說清楚。照我看,一定是了然大師出事了,不然各位大師不會這麼激動,見了我就動手,一點兒講話的機會還得我自己創造。」
「施主說得有理。大家先行散去,無慾、無求、無過,三位師弟留下。」在主事和尚的吩咐下,三位與之年齡相仿的和尚步入殿內,其他的和尚則無聲地散去了。至此,公子白才從心平氣和的和尚口中知道了寺中的變故。
主事的和尚和被他叫進來的三個和尚都是瞭然的親傳弟子,主事的和尚法號無功,跟隨了然時間最久,法力在全寺中是最高強的。當天上午,就在公子白踏入長安寺的時候,了然突然發動了佛法,並以傳音密法通知他的四個弟子一起施法封鎖寺廟。四個弟子依言施法,但不解了然是何用意。過了一陣,了然突然讓他們撤了法力,他們本以為平安無事了,可隨後立刻感應到大殿內佛力狂湧,了然竟以一人之力封閉了寺廟,大殿上幾乎佈滿禁制,他們無法接近也無法窺探。又過一陣,大殿的佛力盡失,他們衝進大殿不見瞭然的蹤影,殿內的佛像上密佈雷擊後的裂紋,在大殿的地上留有一張用過的玉符和一把雨傘。
經過他們四個師兄弟辨認一致認為佛像上的雷擊裂紋是由道家雷法造成的,而地上的那張玉符正是茅山派雷法特有的玉符。進一步調查後,知客僧指認殿內的那把雨傘是上午來訪的公子白攜帶進來的。結合對公子白背景簡單的調查後,瞭然的徒弟們認定公子白對瞭然的失蹤有重大嫌疑。公子白先行入廟查看形勢,然後假作離去後迅速返回,對師父痛下毒手;師父先有警覺,公子白離去後放鬆警覺,當公子白返回後為免連累僧眾獨立拚鬥公子白,最後遭了毒手被劫持;這就是瞭然的徒弟作出的推斷。所以,當公子白下午再次回到長安寺的時候,等著他的是全體和尚的迎頭痛擊。
李寵當時的感覺只有一個:長安寺無字輩的和尚,全應該起一個法號--無智商,就算他公子白和了然真的有仇,真想把了然如之何,也不至於傻到把作案證據留到現場啊!別忘了他可是律師,如果用這麼明睜眼漏的作案手法,那能體現出他的專業水準?
不過,話說回來,連公子白都不得不承認,佛像上的裂紋和地上的玉符,確實是茅山派的手筆,這樣的線索留在這裡,足可以讓心地單純的專業和尚產生許多聯想,公子白心裡清楚得很這次又讓人給陰了!
公子白和無功說話的工夫,李寵認真地查看了被雷擊的佛像和地面上的玉符,看過後他一貫的笑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公子白見李寵臉色不對,急忙問道:「小李,突然間臉色變得這麼難看,是不是對佛像過敏哪?如果是的話,就回法像裡休息一下好了!」
李寵晃了一下腦袋,對公子白說:「老大,這次咱們碰上的可不是簡單的栽贓嫁禍,而是個大麻煩啊!」
公子白對李寵的論調不大贊同,隨口答道:「我們哪次碰到的不是大麻煩,連魔君的巴掌我都領教過了,還能有更可怕的嗎?了然大師不是憑空失蹤的,大殿裡還留下了這些線索,不會很麻煩吧?」
李寵沒有直接回答公子白,反而先提了一個問題:「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大殿和這裡的佛像顯得異常雄偉,現在這個大殿跟普通寺廟的大殿沒什麼兩樣,這其中是何道理,以老大你的智商該不會想不通吧?」
公子白的智商可不是讓人拿來開玩笑的,李寵的話音剛落,答案就出來了。「這可難不住我。大殿裡的佛像受人膜拜已近二百年,本身積蓄的念力就非常強大,再加上了然大師施以佛法,聲光效果自然驚人。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他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危險,才施法作勢,當時我還以為是特地為我準備的歡迎儀式呢!」
「完全正確。哪你想沒想過,以佛像的念力加上了然大師的法力,得要什麼樣的實力才能把佛像劈成碎紋玻璃的效果,再順道把了然大師綁架呢?」李寵接著問。
公子白偏頭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問題就不好回答了。反正你、我、嘯月、商瓷,再加上陳玄那個倒霉孩子合起來也辦不到。你的意思是說,把了然大師綁走的強大到我們應付不了,對嗎?」
「不僅如此。這些佛像上的裂紋,可不是一般的雷劈出來的,而是正宗的正一五行滅神雷!這可是茅山派鎮派的絕技,連現在的掌門清靈子都沒修煉成功呢!還有那道玉符,那根本不是發正一無行滅神雷用的,但確實一道用過的茅山雷符。你說,這件事就是簡單的栽贓嫁禍嗎?」說來講去,李寵道出了關鍵所在。
公子白聽後半晌不語,別看他臉上波瀾不驚,腦子卻是飛速旋轉。無功的講述和殿內的情形明擺在那裡,了然不是被劫持,殿內就不可能有劇戰的痕跡,無功他們也不可能有那樣的感受。可是有金身佛血為憑,了然只要願意完全可以捨命死戰,因為他即便戰死一樣會轉生極樂,不必遭受被擒的屈辱。好人的敵人是壞人,像了然一樣大智大勇的和尚,能對他不利的只能是大奸大惡之徒,可是和了然打鬥的人用得卻是茅山派正大光明的絕技。如果說這個神祕來客只是和了然切磋,然後請了然去吃飯,他卻用不著挑公子白進廟的時候來訪,更用不著特意留下一塊玉符故佈疑陣。事情只有用撲朔迷離四個字來形容。
「看來,了然大師的失蹤是衝著我來的。這個暗中搞事的用了茅山派的絕技,還故意扔了一塊玉符在這裡,目的就是引我上道。看來他的目的是達到了,就算我今天不折回來,各位大師也要去找我。了然大師失蹤的事情,我非查不可了!」就算事情不被特意牽扯到他的身上,知道了然大師出了事,公子白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即便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把尋找瞭然的事扛到了身上。
無功等人見識了公子白身上的金身佛血,肯定了他的人品問題,排除了他的嫌疑,卻多了幾分對瞭然的擔心,見公子白表態後一齊道謝。「大家自己人,用不著客氣。拿了傘,我就走人了。」公子白哈腰去撿地面上那把被他落下被和尚們當作證據的雨傘。公子白的手碰到了雨傘,眼角餘光不經意地掃了一下大殿整潔的地面。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了然曾經坐過的蒲團下面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公子白覺得那東西的光芒不大尋常,拿起雨傘後走了過去。
李寵和四位和尚不知公子白何意,一塊兒跟了過去。公子白來到佛像前面,伸手揭起蒲團。在蒲團下的地面上閃出一點兒晶光,一個小指肚大小的水滴形物體下面的一大半鑲在地面的石板中,只露出上面略尖的一小半,公子白撿雨傘時看的光就是它透過蒲團的縫隙發出來的。另有一行淡金色的小字入石三分地刻在地面上:「渡劫應劫皆因劫,施劫設劫反被劫」,筆體應是瞭然的真跡不假。暫時參不透瞭然的偈語,公子白只好先研究蒲團底下的晶體。觀察了一下,覺得沒有危險,公子白費力地把這個不明物體從石板中拔了出來。這東西通體晶瑩,彷彿一滴下落的水滴突然被凝固了,放到公子白的掌心後晶光更盛,而且在周圍又多了一層明黃色若有若無的霞氣雲光。
公子白和李寵都不識貨,可是跟在後面的四位和尚卻是行家裡手,一看到公子白手中的東西,立刻帶著哭腔驚呼道:「佛淚!這是師父的佛淚!」
「佛淚!佛淚是什麼東西?」公子白和李寵一齊發問,同時他們的心裡在想,難道佛的眼淚都是寶石,那作和尚真是太有前途了,隨便哭一下都可以致富!
在無功他們的解釋下,公子白和李寵弄清了佛淚到底是什麼東東。首先,佛淚可不是寶石。如果真像公子白和李寵想的那樣,那和尚就不用出去化緣了,只要天天在家切洋蔥就解決溫飽達到小康了。其次,佛淚並不是佛的眼淚,而是和尚的眼淚,但不是隨便一個和尚哭一哭就能造出來的。只有修煉出金身佛血的高僧,在遭遇到必須經歷又沒有把握渡過的劫難的時候才會產生佛淚。一滴佛淚,可以把一個高僧的大部分法力凝固起來,並且存儲這個高僧的一個念頭,當佛淚遇到與高僧的留存的念頭有關的人時,佛淚就會產生反應。而等到實現高僧念頭的關鍵時刻,佛淚蘊涵的力量才會爆發。佛淚等若是高僧留下來的遺願,也就是說,留下佛淚的高僧本身已經凶多吉少了。
給公子白解說了佛淚的奧妙後,無功目蘊淚光沉聲說道:「看來,師父一定是自知凶多吉少,才沒有驚動我們任何人,並且在最後關頭留下佛淚,以待後來者實現他的心願。剛剛佛淚顯現慧光,足以證明公子施主與師父的心願有關,這顆佛淚施主一定要帶在身上,當機緣到時才可見分曉。」
「佛家偈語最是難明,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想通的。難道就沒有什麼法術可以知道了然大師的心意嗎?」公子白凝視著佛淚問道。
「沒有!佛淚中的祕義只有在機緣到時才能知曉。師父一定是有了大劫難,恐怕……」無功一句話說得其他三位和尚黯然神傷。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不可過於執著。了然大師只不過是失蹤而已,即便不在人世也只是去證因果,四位如此作態,怎能得佛學精要啊?」公子白見四個和尚見到佛淚後像沒了爹媽的孩子一樣可憐,只好變相地激勵他們一下。
「施主教訓得是。」四位和尚被公子白一說,當下收起頹態,有了些精神。
長安寺裡,除了了然是超級高手之外,其他和尚的個人實力實在是太一般了,全加起來都不夠公子白和李寵打的,讓他們到外面查訪弄不好又失蹤幾個,與其那樣倒不如讓他們關好廟門作好自我保護,公子白打定主意,向無功他們交代道:「請各位約束僧眾,在了然大師沒回來之前穩守寺廟,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無功等人自知實力不濟,又見人品沒問題的公子白勇挑重擔,雖然擔心了然安危但也只好從命,靈異界中以實力說話這個基本法則他們還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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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二次離開長安寺已經是下午三點鐘。滿腦子的問號還沒數清楚,嘯月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說,你小子跑哪去了。早飯、午飯我都沒吃呢!晚飯是在家裡做,還是到外面吃啊?要是買菜上來的話,可別忘了多買點兒肉!」不等公子白答話,嘯月就開始點菜了。
「你是狼還是豬啊?這麼貪吃,自己找個廚師學校去學吧!我這裡還有事情呢!」公子白的心情不好,語氣沖得跟胡椒粉似的,張嘴把嘯月給嗆了回去。
嘯月聽出公子白的語氣不對,但沒想太多,回問道:「什麼事比吃飯還重要?難道是打架嗎?誰惹你了,我過去揍扁他!」
「老大和我剛被一群和尚圍起來群毆了!」李寵胡亂地插上來一句。
「哪裡的和尚這麼大膽,敢打我們的食神,你把他們的廟門釘上,我派一百個妖狼進去咬他們!」嘯月借鑒了周星馳關門放狗的創意,打算來一個群狼啃光頭計劃。
「別聽小李瞎扯了。了然大師失蹤了,很可能是被劫持的,看情況很危險,我正頭疼呢。哪有心思做飯炒菜!」被李寵這一攪和,公子白沒笑出來,可情緒平復了下來,說出了瞭然的事情。
「劫持瞭然!開什麼玩笑?那個老和尚就差一步成佛了,那還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往前邁的原因。他隨時可以涅磐,怎麼能讓人劫持呢?我不信!」嘯月覺得公子白是在泡他。
「千真萬確!我就是想不明白才心煩的。我打算找商瓷研究一下,你先到避風塘去佔位置,我一會兒就到。」公子白說完掛了電話。
在避風塘的老位置上,公子白、嘯月、商瓷,還有一個別人看不見的李寵圍坐在一起。公子白原原本本地把長安寺發生的事情解說了一遍,聽得嘯月和商瓷嘖嘖稱奇。
「說到戰鬥,佛徒善守不善攻。就妖狼族來說,一個三百年以上的妖狼戰士的戰鬥力就高過了然大師。可了然大師有金身佛血為憑,在全力防守下就是十幾個妖狼戰士也奈何不了他。小白和小李被百十個沒什麼法力的和尚給困在陣勢裡面都要費好大力氣才衝出去,都是這個道理。了然大師在很短的時間就被劫走,怎麼說也說不通!」嘯月這樣的好戰分子,連分析問題都要從戰鬥力的角度出發。
商瓷是半個仙人,對法術比較感興趣,跟在嘯月後面說了自己的看法。「茅山派中在兩代之內無人能使正一五行滅神雷,神雷的出現就是一個奇跡。這個神祕人物不但能使出神雷,還用雷去轟了長安寺的佛像,惹出了然失蹤的事端,並且故意把目標指向茅山派和小白子,以他這樣高的修為辦這種頭尾不分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是呀!如果是故意找老大的麻煩,以他可以鬥過了然大師的身手,輕鬆就可以把老大搞定,用不著拐彎抹角的費力氣。」李寵贊同商瓷的觀點。
「誰說不是呢?」公子白附和了一下又說道:「你們說的這些對我有點兒啟發。這個傢伙如果是為了對付我一個,肯定直接上門找我;如果是專門對付了然大師,就不可能劫走了然大師後留下任何線索。他就找上了了然大師,然後又把所有疑點都指向了茅山派和我,若沒有了然大師留下的偈語和佛淚,很可能因此造成茅山派和佛徒們的全面戰爭。我看這不是簡單的私仇報復,應該是一個有計劃的陰謀!」
「這還用你說?」李寵、嘯月、商瓷一齊把公子白的結論鄙視了一下。
「你還是給清靈子發個短信讓他查一查,幾代內茅山派的法術有沒有外洩,從門派內部找找原因吧!我去找空間壁障周圍的觀察員談談,查一查近期有沒有特別的東西溜進來。」商瓷一口乾掉面前的柳丁汽水,準備出去奔走。
「了然大師是個好和尚,雖然他不吃肉,我還是很敬佩他。商瓷老大這麼上心,我也不能閒著,帶上妖狼挨家挨戶地搜,讓我找到那個傢伙,先給他來頓拳腳套餐!」嘯月把桌上的一盤青豆都填到嘴裡,拍了拍手作甩開膀子大干狀。
人界現今的第一高手突然失蹤,仙界和妖界可以不必理會。但了然留下的偈語和佛淚總給商瓷和嘯月一種暗流洶湧危難將臨的緊迫感,再加上平日裡的私交,所以他們盡可能動用自己手上能用的關係和力量,盡最大的可能幫助不知身在何方的瞭然。
公子白見商瓷和嘯月如此熱血,非常豪氣地把一大杯可樂一飲而盡,然後指著商瓷和嘯月說道:「你們兩個用一門心思就好了,我可不像你們那麼輕鬆專一。我既要管茅山派的事,又得讓鬼卒們給我個面子,來個全國大搜捕。為什麼我不去找事,事總來找我呢?」恍惚間公子白又想起了已經被他淡忘的那個夢,面對著商瓷,公子白話在嘴裡顛了幾個個兒還是嚥了回去。
因為瞭然的失蹤,公子白他們這一天的晚飯只是在避風塘裡的一碟青豆和幾杯稀溜溜的飲料。從避風塘裡出來,他們各自行動,直到半夜時分才安排完畢,剩下的就只有等待各方反饋的消息。
商瓷謝絕了公子白邀請他到家裡小住一晚的好意,獨自一人打了輛出租車返回他的教師宿舍。教師宿舍在大學的東北角,校區裡面禁止出租車通行,商瓷只能在學校的南門下車步行回宿舍,從校門到宿舍的距離能有五百米左右,需要經過廣場、主教學樓、林間小道和學生宿舍。這個時候,教學樓和宿舍的燈火都熄了,只有主要路口的幾盞路燈還在堅持工作。走夜路,對商瓷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和門口的保安打過招呼後,他選擇裡一條距離宿舍最近的路線走了下去。
不管是神仙還是妖怪,都要有一個家,只有在家裡才有點安全舒適的感覺,商瓷這樣的半仙兒也不例外。憑商瓷的實力,只要願意,完全可以在人界得到任何高級的享受。不過,豪宅華府不對他的脾胃,又狹小又簡陋單人宿舍反而能讓他有安定和舒適的感覺,這也許就是因為活得太久慣看人世變遷的緣故吧。走在路上,商瓷沒來由的回憶起他和公子白、陳玄在校園中初次相逢的場面,如今他要把李寵挖來作自己小弟的豪言壯語沒實現不說,連自己都成了給公子白跑龍套的小弟,想來真是可笑。
少年人常思將來,老年人常思既往,作為一個人來說自己已經老得不能再老了,想一想以前的事情應該算是常情;作為一個神仙來說,自己可是年輕得要滴出水來,區區三五百年光陰不應該在對自己心理上產生什麼影響的,沒必要也沒理由去想太多過去的事情;自己究竟是應該按照什麼方式來思維和行動呢?商瓷的心情從回憶中的快樂突然變得異常矛盾。心緒不寧,神識散亂,是修仙的大忌,商瓷的情緒波動剛起,修仙法則立刻給他亮起了紅燈。
無論何種生命形式,都是一種經歷,我幹嘛要去鑽牛角尖,這不是有病嗎?商瓷晃了晃不知何時變得有點兒痛的腦袋,把心頭的不快給甩到路邊的草叢裡去了,隨手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緩步走過廣場來到了教學樓下。
過了教學樓就是一片小樹林。樹林裡百十棵松柏和白楊錯落地生長在一起,中間夾雜著報春花、丁香花等一墩一叢的木本花木,一條石板小路曲折地穿林而過。平時這裡是校園情侶們說悄悄話和表白的地方,現在時間太晚,商瓷叼著煙走過來已經沒有驚起情侶無數的壯觀景象。小路不長也就六七十米,商瓷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樹林中間,忽然間商瓷有所感應猛然停住了腳步。
這段樹林沒有前段樹林中的蟲鳴,左前方的樹木和花叢的後面有細碎的腳步聲,樹枝花葉也在微微晃動。似乎被某種力量感召,天上的星光正匯成汩汩的細流穿樹木的枝葉投入黑暗之中。看情形是有人或者其他的東西在這裡修煉。
商瓷小心翼翼地邁下石板路,往星光下注的位置摸過去。走出不到兩米,腳下便感覺有異,全神防備的商瓷立刻向後倒翻。一道銀光擦著他的鼻尖在一旁的楊樹上留下了一個拇指粗的洞。只要稍微慢一點兒商瓷就成了他在講歷史課的時候經常提到的一個金宋交戰時期給岳飛齊名的著名的人物--哈迷蚩(此人以沒鼻子著稱)。
「什麼人?」商瓷身在空中一聲呼喝,隨手把手中的煙頭當照明彈打了出去。煙頭帶著一溜兒火光飛上半空,然後化成一團白亮的火焰徐徐下落。在亮光的照耀下,商瓷發現在十米方圓的草地上插滿了半尺高杏黃色的法旗,在法旗的中央盤膝坐著一個人。白光一閃而滅,雖然沒有看清坐在草地上的人真面目,但商瓷已經猜出來這個人是誰了。
「陳玄,你這小子半夜不睡覺,跑這裡來搞什麼飛機?練功不做好防護,誤傷了巡邏的保安怎麼辦?」商瓷落地後對著花叢後面喝道。這個學校裡除了商瓷,就陳玄一個會法術的,而且插在地上的法旗商瓷看得清楚,那正是茅山派的星漢法旗,所以商瓷的第一反應就是陳玄正在這裡修煉。
商瓷的話音落處,花叢後面有了動靜,一陣銀光閃動,地面上的法旗紛紛躍起,隨後陳玄從樹後轉了出來。「商老師,這麼晚了,你怎麼才回來?平常這個時候,這條道上是沒人過的。」對於商瓷的責怪,陳玄多少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商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確定還長在臉上後,沒有慣陳玄的毛病,立刻給了他一個不小的懲罰。「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學校裡不要亂練功!你這次居然不做防護就練功,更是離譜!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立刻給我做一百個茅山派的基本法力循環。」
陳玄苦著臉對商瓷說:「商老師,一百個法力循環是不是太重了,沒兩個小時的工夫做不下來。」
「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在這看著你,別想偷懶!」商瓷板起臉來,一副罰你沒商量的樣子。
「那我就做了,麻煩商老師給我望風,校裡保安過來的時候,叫我一聲。」說完陳玄就地盤坐,開始做茅山派的法力循環。
商瓷靠在樹上看著,只見陳玄身上泛起了一層銀色的光暈,一股股靈氣迅速彙集到他的體內,按照一個固定的路線循環往復。這正是茅山派正宗的法力循環,可是陳玄今天的循環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一個小時剛過一百個循環就大功告成了。陳玄有了進步,商瓷本應高興,可在他的臉上沒有半分喜色,反而儘是驚疑的神色。當陳玄收功起身的時候,商瓷的臉色馬上恢復了正常。
「商老師,我做完了。今天這麼晚回來,一定是有事情吧?」陳玄從地上站起來後,試探著問商瓷。
商瓷回答說:「今天公子白找我去避風塘喝茶,本以為是消遣,誰知道是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怎麼沒叫我一起去呢?」陳玄對商瓷提到的事情很感興趣。
商瓷舉步想往樹林外面走,可邁了兩步又停下了,對跟在他後面的陳玄說道:「長安寺的了然大師無故失蹤了。公子白和茅山派都被捲了進去。現在長安寺的和尚雖然相信搞事的不是公子白,可公子白還是把找瞭然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事,當然要找我去跑龍套。知道你這學期的課緊,我們就沒叫你去。」
商瓷一直注意觀察陳玄,在聽說公子白捲入了然失蹤事件後,陳玄的眼裡略過了一絲稍不留神就無法察覺的笑意。莫名其妙的笑意閃過後,陳玄急切地問道:「了然大師失蹤了,這可是不小的事。公子白既然捲了進去,他想怎麼辦?」
「現在很晚了,還是等到明天再談吧。」商瓷沒有繼續談論公子白的事情,打了個哈欠說道:「你也不要再修煉了,一起回去睡覺吧。正好能陪我走一段。」說完當先走出了幾步。後面的陳玄遲疑了一下,立刻被商瓷落下了四五米遠。
走在前面的商瓷見陳玄沒有跟過來,停住腳步回頭往樹木花叢間瞥了一眼,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對陳玄說道:「說你修煉的不好,你還不信,那不是落了一面法旗沒收回來,趕快收回來,然後回宿舍睡覺!」說完煞有其事地往草叢裡指了一下。
陳玄急忙順著商瓷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這時,一條長索忽然從天而降,打著旋子把陳玄捆了個結實。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商瓷已經是鳴雷劍在手,劍尖直指被「糾纏」長索糾纏住的陳玄。
「商老師,你這是幹什麼?」被捆住的陳玄滿臉困惑地問。
商瓷臉罩寒霜,催動劍氣縮緊了陳玄,沉聲說道:「少在這裡裝蒜了!你根本不是陳玄,想在我眼皮底下作假,你的火候還不夠!你到底是什麼,最好立刻現出真身,免得皮肉受苦!」
被捆住的陳玄一臉無辜地回答說:「商老師,你不是喝酒喝高了吧?我是陳玄,你幹嘛拿我當妖怪捆啊?」
「你是陳玄,那我就是劉德華了。開始的時候我看到陳玄的法旗,以為是陳玄在這裡修煉,而且你變化得惟妙惟肖毫無破綻,我對你毫不懷疑。可是我在罰你的時候,你露了馬腳。以陳玄的性格,就算我看著他受罰,他也絕不會老實地做完我留下的功課,頂多能做到一半然後就找借口矇混過關。你不但老實地做了,而且用的時間異常地快。陳玄的進境我很清楚,目前他絕對達不到這個水準。我從這時候開始懷疑,接著又想到陳玄那小子異常懶惰,而且我又多次警告,他沒精神也沒膽子在後半夜還在校園裡做不設防護的修煉。還有,我從來都叫公子白為小白,陳玄則稱他為師叔,你對我的反常稱呼沒有反應,而且直呼公子白的姓名,根本不是陳玄所為!所以,我說你是假冒的,你還有什麼話說?」商瓷有理有據的論述都說明面前的陳玄是冒牌貨,雖然他說的鏗鏘有力,如果讓真的陳玄聽到這些理由恐怕只有無地自容了。
被捆住的陳玄對身上的長索和商瓷的劍氣夷然不懼,哈哈一笑神態自若地說:「不愧是未來的職守正神,且不說法力如何,單是人老成精的經驗和心思就令人佩服。不知你還能看出什麼,一起說了吧。等你把話說完,老夫再給你個交代。」他這樣一說,等於是承認了商瓷對他假冒陳玄的指控,而且是有恃無恐。
假陳玄一認帳,商瓷的心裡就更著急了。對方敢於承認,擺明是有所依仗,沒把他放在眼裡。既然已經攤牌,就沒有什麼餘地,商瓷把心一橫,索性把所有的窗戶紙都捅破,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落得心裡亮堂。「你拿的是貨真價實茅山派星漢法旗,又能變化成陳玄的樣子,陳玄一定是遭了你的毒手。你會茅山派的法力循環,一定也會茅山派的法術,剛才又特別熱衷於打聽了然失蹤和公子白的事情,想來了然大師的失蹤和茅山派及公子白受到連累都與你有關!」
「果然了得,心思敏捷舉一反三,仙界選你作未來的職守正神絕對正確,可惜遇到了我。」假陳玄此時已經完全沒了陳玄的語調,用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講話。
「本來想借這小子的外貌跟你們多周旋幾天,增加一點兒樂趣,誰知道你這麼聰明,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看破了。聰明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如果你傻一點兒,我還可以讓你多快活幾天,可現在不行了,聰明加快了你的劫難來臨,可怨不得我了!」聽假陳玄的口氣,彷彿被捆住的不是他,而是拿著寶劍的商瓷。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了然大師著落在你身上,我就先把你拿下再說!」假陳玄承認與瞭然的失蹤有關,一定會有過人的本事,如果了然敗在他手上的話,兩個商瓷也是白給,可事到如今商瓷已經沒有選擇了,不管假陳玄如何厲害,他只有硬拚一途。
「收!」商瓷左手掐訣操縱長索,已經捆住假陳玄的長索立刻猛力收縮,把假陳玄身上的肌肉勒出一條條的深溝。「疾!」商瓷右手鳴雷劍急舞,劍氣組成的一道定身符直奔假陳玄的胸口。
在長索的緊勒之下,面對襲來的符咒,假陳玄毫不慌張,張口頌起了法咒。「仙風隨意,道骨無形,遁!」在定身符及體前,假陳玄身化一縷清風,從密密纏繞的繩索圈中脫出,從容地在三丈之外現出身形。
「茅山遁術--清風過!」商瓷立刻叫出了假陳玄施展遁術名稱,這可是茅山派遁術中的一絕,施展之下身化無形清風無孔不入,要想用繩索把他拿下,不是難,而是很難、非常難!商瓷儘管心中驚異,但絕沒有知難而退的念頭,在假陳玄身形剛現的時候,他的劍上已經泛起電光帶著隱隱的雷鳴之音,義無返顧地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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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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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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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5-12 12:00
引言回覆
「鳴雷劍,糾纏索,剛柔並濟,的確不同凡響!假以時日一定是個狠角色,可惜你的劫數到了!」面對商瓷雷霆萬鈞的攻勢,假陳玄神態自若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少裝大瓣蒜,接招兒吧!」商瓷可不管面前的是真老虎還是紙老虎,單是出於對真陳玄的安全考慮就足以讓他豁出命去了。
閃念之間,商瓷的長劍便當胸刺到,就在劍尖及體,劍氣即將爆發的瞬間,假陳玄飄然而逝不見蹤影了。商瓷急忙收劍護身,糾纏長索更是在法訣引領下,如靈蛇一般盤曲旋轉在他的四周設下重重防禦。
商瓷舉目四顧不見假陳玄的身影,夜風之中飄忽著傳來法訣之聲:「旗門千重開,星漢落九天。誰言難登天,平步銀河岸。」呼吸間,四周已不是校園夜色,入目的儘是光閃閃、亮晶晶連成一片的星輝月芒,當真如法訣描述的一樣,商瓷此時已經是平步青雲到了外太空一般腳踩群星置身河漢了。
「星漢法旗!星宿伏魔陣!」商瓷一點兒也沒有地球人到太空的興奮感,憑著超卓的閱歷,他知道此時已經落入了通過星漢法旗施展的陣勢之中,而且必須把星漢法旗修煉到最高境界才能發動這個陣勢。
星漢法旗在茅山派中不算是頂級的寶貝,而是很平常的法器,任何弟子都可以憑自己的法力煉製出幾面來。法旗雖然煉製容易,但修煉起來就不簡單了。一兩面法旗的威力只能對一般的鬼魂起點震懾作用,只有能夠同時使用多面法旗,並用之組成微妙的陣勢才可以發揮出巨大的威力。所以說法旗的數量和操控技巧才是體現用旗者實力的指標。另外,因為法旗不批發不零售都是使用者自己修煉出來的,所以不同修煉者之間的法旗不能通用。
商瓷看得真切,這個假陳玄插在地上引起他誤會的確確實實是陳玄的法旗,如今假陳玄用真陳玄的法旗輕易的使出星宿伏魔陣,商瓷不但驚訝假陳玄的法力,更驚訝假陳玄能在短時間將真陳玄苦心修煉的法旗收為己用的實力。
身陷陣中,而且事情撲朔迷離,商瓷不敢造次,迅速作出一好一壞兩種猜測和或戰或和的兩手準備。儘管假陳玄先前大放厥詞,商瓷也對他作了不好的猜測,可他連連使用貨真價實的茅山派高級法朮,難保不是公子白這邊出事驚動了哪個老頑童似的有怪癖的老不死道士出來開自己的玩笑。
商瓷先挑了這個最好的假設作出了試探,朗聲喝問:「如果是茅山派的朋友,就請收了陣勢,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今天我已經夠煩的了!若我強行破陣毀了法器,大家就不好見面了。」
「這樣就被嚇住了,先前對你的評價似乎高了一點兒!這麼一會兒就變得不自信了。」陣外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你和茅山派是朋友,我可不是,使這幾個法朮是想給他們找點兒麻煩,為自己增加點兒樂趣。你小子要是有本事就破陣出來,我來找你不是開玩笑,而是要你的命!」
假陳玄的幾句話把商瓷腦子裡的美妙的想法像肥皂泡一樣戳破了,商瓷情知事無善了,真的豁出去了。「給臉不要臉!既然你是成心找事兒,我就把你揪出來看是什麼變的!」商瓷憤怒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毫無顧忌地出手了。
陣勢中的星宿幻象均是依照法旗的佈置產生的,只要找到法旗所在,拔除陣勢中關鍵的幾面法旗,陣勢自然消解。事到如今商瓷顧不上珍惜陳玄辛苦煉製的法旗,勢必要折斷幾面出出惡氣了。「星辰更替依天道,日月合起見分明。現!」商瓷運轉法力,頭頂上赫然現出一輪發著金黃色的小太陽和一彎銀色新月,日月交輝之下,陣勢中的星光黯然失色,隱匿在陣勢幻象後的四十九面法旗隱隱約約地露出了形跡。
默查片刻,商瓷立刻找出了陣勢的關鍵所在,當即踩著奇奧的步伐,穿梭在旗門中間,沒有觸動陣勢,閃躲過十幾面飄在空中的旗幟,輕而易舉地來到一面插在地上的法旗前,伸手欲拔。只要拔了這面旗,整個陣勢就算破了,以他的法力和經驗,對付茅山派的一個高手不一定穩贏,可對付一個按規矩設置的旗門陣法絕對有這個自信和實力。
沒有任何阻礙,商瓷的手攝住了法旗的頂端,只要使比吹灰稍微大一點兒的力就大功告成破除陣勢,可一個出乎商瓷意料的情況發生了。法旗的旗桿下忽然冒出一股惡臭的綠色煙霧,在煙霧中包裹著同樣一個綠色的小人兒。這個小人兒四肢短小,只有普通的嬰兒大小,但全身肌肉結實,光禿禿的腦袋和成人的一般大小,雙耳和鼻子上帶著銅環,目光凶狠,佔了面部一半比例的大嘴巴裡突出著一排白森森的尖牙。法旗本來很小,在法朮發動時雖被放大,但也只有二尺長短,,商瓷伸手拔除插在地上的法旗時,無論從高度還是距離上講,都正是事先預謀好給這個小人兒發揮作用的。這個恐怖的大頭娃娃衝出煙霧,像嬰兒見到奶瓶一樣一把將商瓷拔法旗的胳膊抱住,接著對著他的手腕張口便咬,同時那團綠色煙霧直衝商瓷的面門。
星漢法旗是道家正宗法器,星宿伏魔陣更是正氣磅礡完全借星辰力量發揮作用的陣勢,商瓷活了三百年,看過不下三次法旗和陣勢運轉,研究了N遍,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眼下的情形,毫無心理準備之下,立刻中招兒。充滿法力的手臂竟然擋不住大頭娃娃的尖牙,一陣刺痛他的手腕被咬出一排血洞。「破!」中招兒的商瓷臨危不亂,手臂上法力暴漲,附在上面的大頭娃娃立時被震成了四散的碎片,同時護身的長索急旋擋開了逼近的煙霧。
手上掛綵,商瓷顧不得破陣,急忙退至陣內相對安全的一角檢視傷情。一看之下,商瓷不禁暗自叫苦。整條左臂已經失去了知覺,露在衣袖外面的手掌上的皮膚密佈著樹皮一樣的褶皺,手指關節硬梆梆的不能活動,而且手腕上的一排傷口上居然長出了青枝綠葉,一條胳膊成了木頭,而且還有向全身發展的趨勢。這下慘了,傷勢蔓延下去,豈不成了《指環王》中的樹人,嚴重一點兒的話就成了小時侯玩遊戲時說的不能說話、不准動的木頭人了!
「在星宿伏魔陣中居然暗藏乙木毒魔!你到底是什麼人?」商瓷一面用法力壓制傷勢,暗自尋找化解方法,一面借言語來為自己拖延時間。在正宗道法裡面暗藏魔界生物,這招兒在理論上是行不通的從來沒人使過,商瓷知道自己遇到了天才敵人,自信沒了一半,擔憂長了十分。
假陳玄似乎並不急於收拾商瓷,在陣勢外面得意地說:「我是什麼人,等我擒下你,你自然會知道的。對付你這樣的人不用些手段,這麼能輕易得手呢?」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為什麼又說要捉住我?」商瓷暫時壓制住了毒素的繼續入侵,為了有時間逼出毒素繼續發問。
假陳玄的興致很好,話也跟著多了起來。「要你的命和捉住你沒什麼衝突。你的命早晚要被我送掉,只是時辰還不到,只好先捉住你,免得以後誤了時機。」
「我跟你有仇嗎?要我的命還要婆婆媽媽的。」商瓷說的挺豪氣,實際上他可不希望假陳玄立刻動手殺了他,現在假陳玄要是殺過來,他可沒有還手的餘力。
假陳玄沒有立刻殺過來,悠然地給了商瓷一個不太明確的答案。「你、我之間沒有私仇。可是站在各自的立場上講,卻是不折不扣的仇家。但這還不是我找上你的直接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是你的仙人血統。因為過一段時間,我需要仙人的血統來辦一件事,真的抓一個仙人會很費手腳,搞不好還要暴露我的意圖,所以你這個有仙人血統又沒仙人實力的就是最好的人選。」
「他母親的!敢情我是一個倒霉蛋!」商瓷學著公子白的樣子罵了一句,對假陳玄給的答案表示了一下憤慨,然後接著說:「用正宗的道法誘使我上鉤,讓我連奮力一拼的機會都沒有,不說法力,就說這份心思絕對稱得上完美陰謀!」
「古往今來,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十有八九都是陰謀。跟你打費時費力,不是我的風格。自以為是仙人,對道家的法朮如數家珍,要得就是你這份自大,不然我哪能這麼快成功呢?哼、哼,哈哈……」說到得意的地方假陳玄發出一陣嘲笑。
笑過之後,假陳玄換了一個陰狠的語氣說道:「跟我扯了這麼半天,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解除身上的毒素。現在你大概恢復了半條胳膊了吧?你也不想想,我能把乙木毒魔放到陣勢裡面去,難道就不能放進其他東西嗎?你的時辰到了,拿出你的所有本事,好好享受一下吧!」
「道法逆轉,魔舞九天!」假陳玄簡單的一句法訣,讓陣勢之中的商瓷吃盡了苦頭。
陣勢全面發動了,剛剛被商瓷法力現形的法旗重新消失在幻象之中,商瓷再次置身星海之間。正式的星宿伏魔陣發動起來,翻滾的星辰之力或是直接衝擊或是幻化成風雨雷電傾瀉而下。單是這些商瓷還可支撐,可是在陣勢範圍之內又現出火魔、毒魔、色魔、瘋魔等中低等魔族,這些在平時手到擒來可以忽略不計的魔族在浩然的星辰之力中本該被鎮伏,如今非但絲毫無損反而加倍瘋狂地與風雷共舞,把毀滅、慾望等諸多的負作用淋漓盡致地灌注在商瓷身上。
群星璀璨、群魔亂舞,不是在天空之中,更不是在魔界之內,只是在五丈方圓的地面之上,一個夜晚安靜的校園之內。商瓷一面要抵擋陣勢中的各種攻擊,一面又要分出法力壓制體內的毒素,勉力支持了三五分鐘後就感到力不從心。護身的長索越轉越慢,舞動的長劍倍覺沉重,越來越多的攻擊結結實實地著落在身上,商瓷一橫心做了一個決然的選擇。
商瓷身上放出金光,震散了百十個近身的魔族,趁著這個機會用奇快的手法把長索繫在了劍柄之上。「劍索雙飛,龍破蒼穹!」合一的長劍和長索一聲雷鳴,化作一條怒龍直破陣勢飛擊而出。一陣戾嘯和悶響傳出,在怒龍飛擊的直線上所有的魔族化成齏粉,十幾面法旗從中折斷,怒龍破陣而出在空中一個轉折疾射立在一株矮松下面的假陳玄。
「強弩之末,何足道哉!」怒龍臨頭,假陳玄右手上爆出一團白光硬是往龍首按下。假陳玄的手掌抵住了龍首,但在強烈的法力反震下也是身軀顫抖,雙足陷入泥土中深達半尺。穩住龍首後,假陳玄還沒來得及施法收服商瓷的武器,龍尾便緊跟著向他的胸口刺了下來,他急忙用左手招架。這次是假陳玄失算了,他本以為抵住的龍首是商瓷的長劍所化,哪知龍尾才是長劍所在和商瓷的殺手。迎向龍尾的左手沒有右手般幸運,用一句成語來說,左手的遭遇是「迎刃而解」--被雷鳴劍一下刺穿。
雷鳴劍透掌而過,假陳玄立刻驚覺,顧不上疼痛,硬生生急轉身形,拼著左掌被豁開,帶著一蓬血雨閃到二丈之外。雷鳴劍和糾纏長索去勢已盡,嗡然一響現出本相釘在了矮松之上。假陳玄傷在商瓷的劍索雙飛之下,立即運轉法力治療傷勢,商瓷見假陳玄只傷不死,立即放棄了破陣而出的機會。因為他自知法力將盡短時間內難以恢復,闖出陣勢也無力抵擋假陳玄的繼續進擊。利用假陳玄傷痛失神的瞬間光景,商瓷抬起還沒麻痺的右腳重重地踏在了地面之上,這一腳過後後沒有地動山搖的效果,甚至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來。
假陳玄很快壓制住了傷勢,見商瓷還在陣中心中安穩了不少,當即右手連揮,十幾到白光打到了陣勢裡面。白光過處折斷的法旗立即復原,陣勢更加瘋狂地運轉起來。「敢傷我,不讓你受盡折磨,我就不是……」假陳玄在緊要關頭管住了自己的的嘴巴,沒有說出真正的身份。
「想捉住我,沒那麼容易!」商瓷作過了安排,索性不理會身上的毒素把所有的法力全都用在對抗陣勢上,五股清氣從他的手腳和頭頂發出,在頭頂上匯聚成三朵金花放出五彩霞光對抗著陣中中正邪兩種力量。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你居然要陪上自己的本錢?」假陳玄見商瓷把仙家的箱底都亮出來有點兒緊張,這時在不遠處的樹叢裡有了騷動,更讓他不爽。「這樣耗下去,他的仙人血統豈不是消磨掉了?那個小鬼也要醒了,被他看到以後的計劃就不好實行了。這個商瓷還真是硬手,如果沒有今晚的計謀收拾起來真是要大費手腳了!」
打定了速戰速決的主意,假陳玄也下了本錢。「以污破淨,以魔破道!」假陳玄受傷的手掌上飆射出一股黑色的血液,黑血急速飛臨商瓷的頭頂懸停不動。
陣勢中的魔族見了黑血後,立刻放棄了對商瓷的攻擊,全都蒼蠅見血般撲了過去。魔族一接觸到黑血立刻慘嚎著被液化成黑血的一部分,陣中立刻充滿了惡臭的氣息和刺耳的悲鳴。從人類的視角講此時的場面既血腥又恐怖,但對魔族來說實在是小兒科的家常便飯。後來的魔族對前面的痛苦犧牲者視若無睹依舊義無返顧地投了進去。有了魔族的加入,黑血蠕動著不斷擴大,當陣勢中所有的魔族都被吸收進去後,碩大的血團充滿了陣勢的上空,隨後緩緩地往商瓷頭上壓了下來。
黑血每下降一寸,商瓷頭頂的三花就隨之下降一寸,護身的霞光也黯淡一分,片刻間商瓷放出的三花就被壓回了體內,身外的霞光也只有薄薄的一層。「劫數臨頭,生死豈能自主!隨我去吧!」假陳玄看準時機,張手發了一記正宗的掌心雷,恰倒好處地突破了商瓷的護身霞光把他震暈了。
假陳玄閃身入陣,將昏迷的商瓷挾起飄然離去,留下了一地的星漢法旗和法旗支撐下還在運轉的星宿伏魔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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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2:00
引言回覆
假陳玄消失後,樹叢中又是一陣騷動,隨即另一個陳玄從裡面爬了出來。這位陳玄可沒有剛才的那個瀟灑,渾身樹葉草皮,後腦勺上還有一個饅頭大的包包。陳玄扶著一棵小樹站了起來,一手揉著腦袋上的大包,一手拍打著身上的樹葉草皮,逐漸回想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在夜裡十點半鐘的時候,陳玄偷跑到小樹林裡練功,他完全按照商瓷的要求,設置好了防護和保密的禁制開始練功。剛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不算勤奮的陳玄就打算收拾法旗回寢睡覺了。就在他集中精神收功斂法的時候,後腦勺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擊,隨後就失去了意識。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叢報春花密實的枝條之間,還隱約間聽到有風雷之聲。儘管腦袋還有些眩暈,為了搞清狀況,陳玄還是用最快的速度爬出了樹叢。
做了幾個深呼吸,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定自己身體狀況正常後,陳玄試探著往法力激盪的地方摸過去。轉過幾棵樹後,陳玄發現在一片空地上正在運轉這星宿伏魔陣,而且支撐陣勢的正是他一直在修煉的星漢法旗。這星漢法旗陳玄修煉了五年了,勉強可以運用四十九面法旗完成十幾個不太複雜的陣勢,要想布下最高境界的星漢伏魔陣再給他五年時間也不夠用。
陳玄揉了揉眼睛再次確定了一遍,不得不相信眼前所見的就是自己的星漢法旗布下的正在運轉的星宿伏魔陣。這下他可懵了,難道說練功走火入魔了,法力反震把自己震暈了,然後星漢法旗脫離了控制暴走了?陳玄使勁揉了一下後腦勺上的包,疼得把嘴咧到了耳朵邊上,同時疼痛也把他這個不著邊際的猜想攆出了腦袋。茅山派所有的典籍和歷代的實踐經驗告訴陳玄,就算道士的桃木劍可以互相談戀愛,星漢法旗也不可能暴走!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威力巨大的星宿伏魔陣不受控制地暴露在校園的愛情小路上,陳玄決定先收了法旗徹了陣勢再說。目標明確後,陳玄走到了陣勢的邊緣,腳踏罡步,手掐法訣開始回收法旗。「星移斗轉依天道,陣收旗卷定塵埃。收!」陳玄手上飄出一團雲氣罩向陣勢,當雲氣佈滿陣勢上空後,猛然收手回握,正常情況下與他心意相通的法旗就會被輕鬆收回。可是今天晚上的情況本來就不正常,法旗和陣勢在陳玄的法朮下毫無反應運轉依舊。
「真是見到鬼了!我自己的東西不聽我的使喚,說出去非讓人笑死不可!我就不信,收不了你們!」法朮失敗後,陳玄的心情更壞了,嘟囔了一句後,發了性子運起全身法力跟法旗和陣勢較起勁來。
在陳玄的法力催動下,陣勢上方的雲氣翻滾了一陣後急速收縮裹了下去。陳玄正以為得計,準備接收法旗,忽然間一聲悶響,陣勢外的雲氣忽然化成閃電倒捲過來。結果就是毫無防備的陳玄結實地挨了自己的全力一擊,靜謐的校園裡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哀號,陳玄帶著非常美麗的藍色火花劃過完美的弧線四腳朝天地栽倒一棵矮松下面去了。
摔到樹下的陳玄,後腦勺先著地,在原來的大包上面又疊加了一個小包。「真他媽的背!難道是燒錯了香,請了衰神附體了!」陳玄躺在地上罵了一句,扭動著身體打算爬起來,忽然感到草叢裡有東西纏到了他的腿上。
「媽媽的,草叢裡有蛇!」陳玄罵了一句,一下從地上躥了起來。他這一躥,足有幾米高,可謂是發揮了體能的最大極限。可他想像中的「蛇」還是纏住了他的腳脖子,在他躥到最高點的時候一下子繃得很緊,把他從空中拉了下來。
陳玄落地後,立刻哈腰探手捉住了「蛇」身,雖然東北不盛產毒蛇,但他此刻正走背運,不得不小心謹慎,就算纏上的不是毒蛇,被咬一下疼半天也是不值的。「蛇」身入手柔軟而強韌,不是蛇類那種冷冰冰滑膩膩的感覺,仔細一看陳玄的鼻子差點氣歪了,纏住他的只是一根皮製的長索,剛才的一身冷汗算是白出了。
「誰亂丟東西,不但砸到了花花草草,還把我這個有為青年給嚇到了!太不講究了!」陳玄解開了腳脖子上的索套,抱怨著想把長索扔掉,剛想甩手的時候又發覺了不對。
「這不是商老師的傢伙嗎?商老師,你晚上不睡覺,拿我開涮是不是?搞我的法旗,然後又給我下絆馬索,我可沒犯你立下的規矩,你這麼整我可有點兒過了!別躲著了,快出來吧!」陳玄認出了商瓷的糾纏長索,以為是商瓷在和他開玩笑。
喊了半天沒人搭茬兒,陳玄又說:「你不出來,我也能找到你。你的繩子在這裡,我來個順籐摸瓜!」說完順著長索摸了過去。
陳玄順著長索轉了幾個彎,最後有繞到另外一棵矮松下面,在長索的一端迎接他的不是商瓷的笑臉,而是一把被長索繫住手柄,刺穿碗口粗樹幹的一把長劍。這劍陳玄也認得,就是商瓷的鳴雷劍。這回陳玄可笑不出來了,糾纏索、鳴雷劍是商瓷從不離身的武器,是他混飯吃的傢伙,就算是成心和他開玩笑,商瓷也不會把成名的兵器這樣草率地扔在樹林裡。如今商瓷本人不見蹤影,留下成名武器在這裡,分明是出了嚴重的問題。
感覺的問題的嚴重性後,陳玄重新把四周仔細查看了一遍,一查之下更是心焦,周圍的樹木花草留有許多法朮拚鬥的痕跡,顯然是在他失去意識的一段時間內這裡發生了拚鬥,而且其中一方是商瓷,而且商瓷連自己的武器都失落了。
為了弄清商瓷是否出了事情,陳玄先打了商瓷的手機,在得到無法接通的提示後,又急火火地跑到商瓷的單身宿舍去敲門,結果仍是一無所獲。尋找商瓷不見,又擔心運轉的星宿伏魔陣惹出事端來,無奈之下陳玄只好回到小樹林的陣勢邊上看守,然後打電話給公子白求助。
商瓷離開以後,公子白和嘯月均感到肚子發空,於是在冰箱前面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食物爭奪戰,戰鬥的結果是嘯月以速度優勢獲得了完勝--吃光了絕大部分的儲備食物,可憐的公子白只撈到一跟手指粗的火腿腸果腹。眼見嘯月得意地拍著肚皮回了臥室,公子白無奈地空著肚子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雖然了然和尚離奇失蹤,但是地球仍然轉動,公子白必須要吃飯睡覺過日子。為了調解腸胃的矛盾、停止它們的爭吵,公子白躺到床上後開始按照茅山派的功法修煉。李寵見公子白開始修煉,沒了說話打趣的對象,逕直返回法像靜修了。茅山派的功法無疑對腸胃有良好的保健作用,完成了三十六遍體內靈氣循環之後,公子白擺脫了飢餓感神氣充足地睡著了。
酣睡了半小時,公子白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手足不自主地微微抽動,額角和鼻翼流出了成行的冷汗--他又作噩夢了。還是與頭一天晚上相同內容的噩夢,但這次更加清晰逼真。在夢中,公子白眼睜睜地看著朋友和兄弟消失,體驗著被縛的恐懼和無力,承受著同類被屠殺的巨大悲哀。當最後的恐怖場面出現後,公子白「啊」的一聲驚叫從夢中驚醒,直直地坐在床上,脊樑溝冒著涼風,任由滿頭滿臉的冷汗滴答在被褥上。好一陣公子白才從驚懼中回復過來,有些顫抖地從床頭櫃上摸了一根煙點燃,想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會噩夢不斷。煙還沒吸兩口,思考剛剛開了一個小頭兒,他那部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手機響了起來。
公子白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立刻認出了陳玄的號碼,接通後沒好氣地問道:「小玄子,半夜三更的你幹嘛打騷擾電話?」
陳玄沒有向公子白作任何解釋或者道歉,劈頭就問:「師叔,你今天見過商瓷商老師嗎?他在不在你哪裡?」
說到商瓷,公子白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但他沒有說出來,很平靜地回答道:「我剛見過他,因為一些事,我們下午和晚上都碰了面,我睡覺之前他才走的。讓他在我這住,他非要回學校宿舍,這時候也該在床上作夢約會仙女了。你找他幹什麼?」陳玄是在校的學生,年紀又小,一般危險複雜的事情,公子白他們都盡量不讓他參加,了然和尚失蹤的事情非同尋常,所以公子白暫時還不想讓陳玄知道,更不希望他參加。
陳玄得到公子白的答覆後回答說:「師叔,商瓷老師好像出時了,他的長索和長劍掉在學校的小樹林裡,我打他的電話接不通,到宿舍找他又找不到。還有,我自己的法旗突然擺成了我施展不了的陣勢,死活都收不回來,天快亮了不馬上收起來的話會出大亂子的。我不想打擾你睡覺,可事情實在有點兒棘手,只好找你商量一下了。」
「你說商瓷出事了?真他媽的見鬼!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公子白罵了一句,不詳預感這麼快就被陳玄証實了,他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我就在教學樓後面的小樹林裡,你快來吧!」陳玄說完掛了線。
公子白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他的舉動把法像裡的李寵和隔壁的嘯月都給驚動了。李寵從法像裡跳出來的時候,嘯月剛好推開房門伸進了腦袋來看動靜。
李寵第一個發問道:「老大,你不睡多一會兒,幹啥又爬起來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算是為了了然大師的事,也不至於這麼早出去,現在連鬼都在做夢,啥事都辦不了啊!」
「是呀。你不是神經衰弱吧?」嘯月打著哈欠坐到床邊,不明白一向以「覺皇」自居的公子白為什麼這麼精神。
公子白一邊把衣服褲子往身上套,一邊對嘯月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玄剛打來電話說他遇到了狀況,很可能商瓷老大也出事了,我得過去看看。既然你醒了,就一起跟著去吧。」
聽公子白一說,李寵和嘯月都很吃驚,齊聲說道:「開玩笑吧?商瓷的後台老闆可是整個仙界,他咋還出事了呢?」
對於李寵和嘯月的問題公子白沒法詳細回答,只能簡單地作一下情況說明:「具體情況陳玄沒說清楚,要過去看了才知道。這小子平時投機取巧的鬼主意不少,反應也夠快,能讓他摸不到頭腦,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的情況一定不簡單。大家一起過去看看吧!」
李寵一向和公子白共進退,是公子白最忠實的跟屁蟲和第二影子,對公子白的決定當然贊同。嘯月聽說是他虐待的對象、跑腿的雜役陳玄和超級酒友商瓷一起出了事豈有不去之理,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穿好了衣服到客廳裡和公子白會合了。於是,這個奇妙的人、鬼、妖組合打開了妖力空間的入口跳了進去,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在樹林裡犯傻的陳玄。
教學樓後面的樹林裡憑空出現了一道藍色的空間出口,從出口裡面悄無聲息地走出三個身影,其中兩個走在地面上,一個特別小的飄在了空中。這三位正是穿越了半個城市在第一時間趕來支援陳玄的公子白一眾。學校的保安真是運氣,因為偷懶而逃過了目睹奇異現象的機會,也因此避免了被當作精神病患者或者被認為有意製造恐怖空氣的壞分子開除掉的霉運。
李寵飛得高,看得遠,身在半空之中中很快就發現了空地上運轉的陣勢和原地轉圈的陳玄。在李寵的指引下,公子白和嘯月繞開擋路的樹叢,輕手輕腳地往陳玄所在的方向摸了過去。公子白和嘯月離陳玄還有三丈遠的時候,陳玄有了感應,手上抓著一把符咒回身戒備,入目的是樹叢後面四隻綠油油的忽明忽暗的光球。陳玄看的綠色光球不是別的,正是公子白和嘯月的眼睛。
在漆黑的樹林裡,回頭時看見身後有四隻閃著綠光的眼睛,膽子小的立刻就會尿褲子。陳玄的膽子不小,褲子沒有尿濕,但還是本能地雙手一抖,衝著公子白和嘯月的眼睛發出了六七張符咒。幸好最前面的李寵眼明手快,見勢不妙飛身而下,揮手發了一道陰風捲走了還沒爆開的符咒,及時地避免了一場校園誤傷事件。
為了避免浪費和污染環境,李寵在空中畫了一大圈,把陰風吹飛的符咒收了回來,丟到陳玄的臉上,對他說道:「小玄子,你太緊張了吧?他們倆的賊眼都不認識了嗎?」
陳玄看清了來者正是他苦侯的公子白和李寵、嘯月,心神安定了不少,收起了符咒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辯護起來。「這能怨我嗎?我正在這兒著急呢,你們就聲都不吭地從後面摸上來,還使勁瞪眼睛,好人也被你們嚇迷糊了!」
嘯月是個急性子,他對剛才幾道挨上了也傷不到身體的符咒並不在意,一心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扯過陳玄說道:「別說沒用的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說商瓷連吃飯防身的傢伙都掉了,真有那麼嚴重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陳玄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脖子從嘯月的「魔爪」中掙脫出來,然後喘著粗氣把當晚的一番遭遇一字不露地講了出來。陳玄講完之後,公子白、李寵、嘯月又按照他的指示把小樹林裡外的一草一木都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遍,最後收起了商瓷的長索和長劍後,回到星宿伏魔陣所在的空地邊緣,對事情做了徹底的分析。
因為陳玄把現場保護得很好,所以公子白他們在微小的地方發現了很多線索,歸納起來可以推測出在樹林內發生過激烈的法朮對決,對決雙方中有一方必是商瓷,而且通過丟棄在現場的武器分析,商瓷戰敗的幾率非常之高。在商瓷與人發生爭鬥之前,陳玄突然昏迷並非是練功走火,而是遭到了蓄意的攻擊所致,攻擊他的人會使用不但星漢法旗,還擁有在極短時間內煉化星漢法旗為己用的恐怖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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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5-12 12:01
引言回覆
公子白和嘯月正在沉思的時候,李寵先開了腔。「老大,攻擊小玄子的和跟商瓷老大動手的會不會是同一個呀?從星漢法旗布成的茅山派獨門星宿伏魔陣來看,這位打昏小玄子的法力不是一般的高,他弄翻了小玄子,然後在拿了小玄子的東西配合著茅山派陣法來對付商瓷老大,既可以湊效還可以給我們布下疑陣,弄得我們滿頭問號。」
公子白對李寵的推測給予了一定的肯定,又表示了相對的懷疑。「從時間上看,攻擊小玄子的和跟商瓷動手的極有可能是一個人。可是,單憑一個茅山派的星宿伏魔陣是對付不了商瓷的,我敢說就算商瓷閉上眼睛用一隻腳走路,不出十分鐘也能從陣裡走出來。這個人有煉化星漢法旗的實力,如果要對付商瓷的話,完全可以憑實力直接動手,乾淨利落地做完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就算要借用小玄子的法器,也應該把小玄子滅口,沒必要把事情搞這麼複雜。」
嘯月的想法相對簡單了一點兒,但是非常的實在。「現在商瓷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只有一個陣勢擋在這裡,而這個陣勢是你們茅山派的特產,小玄子這個茅山派的天才弟子居然破不了陣,研究這個陣勢很有必要。而且除了這個陣勢之外,所有的地方我們都搜過了,再想有新發現的話只能是在這個陣勢上。與其站在這裡胡亂猜測,不如先把陣勢停了,看看裡面有什麼古怪再接著研究下一步幹什麼。」
對於嘯月的想法,陳玄非常支持,出言附和道:「是呀!如果陣勢不停下來,天亮以後會有很多人從這裡經過去教學樓的,那時候亂子會更大。說不定商老師就被困在陣裡面呢!」
無論陣勢裡面是否另有玄機,為了不影響大學生們正常的學習生活和他們被樹立出來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攔在路上的陣勢必須破掉。在看似正宗的茅山派陣勢面前,陳玄已經承認失敗了,破解陣勢又不是嘯月所長,所以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到公子白身上了。「說得也是。我來想想辦法吧。」公子白同意了陳玄的說法,招呼了李寵挨到陣勢的邊緣仔細觀察起來。
看了半晌,公子白抬頭問李寵道:「這個陣勢是茅山派的星宿伏魔陣嗎?看起來像,可感覺上有些不對勁。」
李寵點頭回答道:「老大,我跟你有同樣的感覺。這個陣勢中法旗是按照茅山派的法典中記載的最規範的順序排列的,可以說達到了理論上最完美的佈置。可剛才我已經用了幾種法術來收旗解陣,可是全都失敗了,一定在哪裡被加工或者改動了。」
嘯月等了半天後,見公子白和李寵對陣勢的處理仍停留在學術討論階段非常心急,忍不住說道:「該不會是你們倆的法力不夠吧?實在不行,我借給你們點兒,不過要收費的。或者乾脆我調幾百個妖狼來強推了這幾面旗。」
對嘯月的催促公子白沒有理會,反而閉了眼睛圍著陣勢的邊緣散起步來,嘯月看到更是不爽,急道:「小白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在這邊急得火上房,你倒犯起夢遊症來了。」嘯月說罷邁步去趕公子白,打算把慢騰騰轉著圈子的公子白給拖回來重重地打屁板兒。
別人不知道公子白在幹什麼,李寵清楚得很,見嘯月有所動作,立刻擋在他的面前,攔住了去路。「嘯月老大,你可別填亂了!因為這個陣勢比較怪異,老大他正在用極耗心力的『神查』之術進行探測。你要是過去打斷的話,老大可就終生落下神經衰弱的毛病,天天失眠多夢附帶記憶力減退了!」
聽了李寵的解說,嘯月不好意思地退了回去,撓著腦袋十分憂慮地說:「這兩天小白有點兒不對勁。先是被一個噩夢搞得心神不寧,這會兒施展危險的法術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這不是他萬無一失力求完美的風格,要是沒有小李護著,剛才麻煩可就搞大了。他精神恍惚成這樣,應該去看大夫了。」
說起帶公子白看病,尋常的醫院、普通的人醫和獸醫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李寵眼珠轉了轉想起了一個現成的大夫來。「我也覺得老大的狀態不好。忙完了眼下的事,應該讓他去找司徒焱焱。司徒大仙只要不放雷,可是個又養眼又高明的大夫。」
「我同意!人界的大夫不是常用電療來治病嗎?讓小白也來那麼幾下。司徒焱焱發雷也不要緊,沒準她幾個雷劈下去,我們的小白就充足了電有精神了呢。」說到公子白被雷劈,嘯月已經很久沒有欣賞過了,李寵一提司徒焱焱他立刻來了精神,滿臉壞笑的附和,一副惟恐公子白不挨雷劈的樣子。
這次李寵沒有維護公子白,帶著比嘯月更壞的笑容拍手說道:「嘯月老大,你說得太正確了!我們一定要帶他去找司徒焱焱看病,我們只管養眼,至於某人挨不挨雷劈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李寵和嘯月幻想著公子白挨雷劈的經典場面笑成一團的時候,一邊的陳玄擦著頭上的冷汗心裡冒出了無個大字:可憐的師叔!
用了整整一刻鐘的時間,公子白慢吞吞地繞著不大的陣勢轉了九圈,最後緩緩靠著一棵小樹坐在地上,長長出了口氣後疲倦地睜開了眼睛。見公子白施法結束,李寵、嘯月、陳玄立刻圍了過去。嘯月搶在前面問道:「跟著感覺走的,你感覺到了什麼?陣勢能不能破,不行的話我就發兵強推了,你們只要想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就行了!」
公子白給了嘯月一個純潔無暇的白眼兒,苦笑著說:「拜託你不要過分崇尚暴力行不行?這是技術問題,需要高智商人士解決,你的力氣和兵馬還是等到和人干仗的時候再用吧!如果強推損壞了樹木建築還可以承受,搞不好還要搭上一批國家的棟樑!」
陳玄從公子白的話裡聽出了希望,忙不迭地問道:「師叔,聽你這麼說一定是有辦法啦?」
公子白無力地點點頭,對圍過來的三個腦袋說道:「辦法是有,可我現在很累,讓我多喘幾口氣在告訴你們好不好?不知是哪個變態搞出這個陣勢的,我的數學不是太好,最近睡眠又少,對陣勢演變的計算能力以及感知力都不在狀態,使用太長時間的『神查』腦細胞死得太多,必須休息一會兒。」
嘯月看到公子白垂頭耷拉膀子的樣子擔心起來,退到一邊很認真地對李寵說:「最近你老大把我的私人倉庫裡的東西騙吃了不少,雖說沒有龍肝鳳膽,可全都是法力和體力雙補的好玩意,可他卻虛弱成這樣,看來真的病了。不管能不能找到商瓷,一定要盡快帶他去看醫生!」
趁著公子白閉目休息,陳玄在一旁護法看守的時候,李寵低聲對嘯月說出了他的想法:「自從他做了噩夢後,就一直不在狀態。我問他做了什麼夢,他說是隱私不告訴我,他跟了然大師談夢的時候我又不在場,錯過了知情的機會。從了然大師那裡出來後他歡實了一陣,等了然大師失蹤後,他又神不守舍了。我感覺他是有很大的心理負擔才會這樣的。」
「你和小白心意相連,感覺應該不會錯。」嘯月聽了李寵的說法後眉頭皺了起來,因為照李寵所說問題就嚴重了,那表明公子白心緒不寧,直接影響他的法力和修煉進程。「照說,小白的性格很難有看不開的事情,就算是面對魔君的魔掌和魔眼他都談笑自若,想不出有什麼能造成他的心理負擔的。先解決了這裡的事,我們再好好觀察他的反應,慢慢問他的情況吧……」
嘯月的話還沒說完,公子白就從疲倦中恢復過來,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頭:「你看人家小玄多乖,在這裡替我站崗,你們倆在我家白吃白住不說,成天就知道算計我。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
「沒事,我和嘯月老大閒聊呢。給我們說說你的發現吧!」李寵把話題引到眼下的事情上。
公子白剛剛施展過耗心神的法術,又急於解除眼下的危機,沒有深究李寵和嘯月關於他的討論,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他的發現。
他用神識對法旗的排列和陣勢的運轉進行了仔細的探察和演算,終於讓他找到了關鍵所在。組成陣勢的法旗按照星宿伏魔陣的規則排列不假,可是在陣勢中心的幾面法旗上被作了手腳,致使陣勢的運轉規律有所改變,在陣勢中心處形成了一個有如自動控制中心的靈力運轉,讓原本必須由施法者掌控的陣勢成了一個全自動的人工智能獨立系統,所以按照正常操控的方法無法解除。解除陣勢的唯一方法就是計算出陣勢中不斷變化的安全點,按照這些安全點進入陣勢的中心,拔除被動過手腳的法旗,擊潰主導陣勢的靈力運轉。
聽了公子白的發現,陳玄心中叫苦。四十九面法旗組成的陣勢,按照正常制訂的規則操控其變化和運轉不算太困難,因為那是前輩們設置好的規矩和方法,施法和收法只要用簡單的記憶就可以完成。可是在沒有現成的規則的前提下,依據陣勢本身的變化快速地計算出裡面時刻變動的安全點,其難度無異於重新發明一種陣勢,要破陣的話需要對陣勢變化的準確把握、精確的計算、敏捷的身手和充沛的法力支撐。在場的四位中,說道法力除陳玄自己外都還可以在陣勢中支撐一段時間,可是說到計算能力,就很不樂觀了。李寵和嘯月的數學能力大概只有小學水平,陳玄和公子白都是文科出身,吟詩作對沒問題,數學計算就差得很多了。
「師叔,我看這裡面最有希望破陣的還是你,起碼你用過『神查』對陣勢的運轉變化有了瞭解。能者多勞,關鍵時刻還得請老將出馬,我們全力配合你就是了。」陳玄方纔還在可憐他的師叔,可轉臉就第一個把公子白給貢獻出去了。再看李寵和嘯月,他們在陳玄說完話後都是統一的表情、統一的動作--傻笑、點頭!
公子白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大義凜然地說:「從我開始施展『神查』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為了母校中師弟師妹,特別是師妹們的安全,我是責無旁貸義無返顧啊!可是為了能夠成為活著的英雄,你們還是得給我點兒支援和鼓勵!」
「事關你的母校和商瓷,要我們怎麼辦,你就直說吧!」嘯月代表其餘兩位表了態。
「那好!小李和我合體,嘯月老大作為後備救急,叫出幾百個手下作第二梯隊,隨時準備強行破陣,免得我和小李失手被困在陣裡面掛掉!」公子白對李寵和嘯月提出了要求,惟獨沒給陳玄安排任務。
被晾在一邊的陳玄過意不去,上前問道:「師叔,他倆都有事幹,我幹什麼呀?」
「你的法力不夠,在一邊看著就成了!」公子白沒給陳玄任務自顧自把衣褲收拾利落免得影響行動。
「雖然我也是受害者,可這事多少都跟我有關,不讓我盡點力氣,我的心裡不安啊!」陳玄這話可不是忸怩作態,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公子白瞭解陳玄的心情,低頭想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既然你積極要求上進,組織上就給你個艱巨的任務--望風!」
「望風?這算什麼任務啊?」陳玄對這個任務很不滿。
公子白板起臉,拿出長輩的架勢對陳玄說:「馬上就要亮天了,特別勤奮的學生已經起床了,如果走到這裡來的話,破壞了我們的大計,不但他們有危險,很可能連累我也老命不保。如果沒有望風的阻止他們,能行嗎?你來望風,遇到走近的就想法讓他離開,實在不行就先打暈了放到安全的地方。聽明白沒有?」公子白說得頭頭是道,陳玄沒有理由反駁只好接受了這個「重要」的任務。
安排完畢,公子白一眾開始行動。望風的陳玄跳上樹林裡最高的樹梢上,手搭涼棚作孫悟空望路狀注視著四面八方。公子白掐訣唸咒同李寵合為一體,隨後又拿出三道防護的玉符用在了自己身上,李寵發出的灰黑色鬼氣和玉符發出的防護白光一裡一外把他包裹起來,如同一團罩在玻璃缸裡的煙霧。嘯月更是囂張,從妖力空間裡調出了一千妖狼,一頭挨一頭地密密麻麻地站滿了整個小樹林,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妖狼放著綠光的眼睛。
公子白見一切停當,對嘯月進行最後的叮囑:「嘯月大哥,我要盡可能地用溫和的方法解除陣勢,我和小李進去後,不可能算對所有的安全點,出錯的時候一定會遭到陣勢的攻擊,那時候你不要急於強推,只要能看到我的身影就表示我還可以應付。如果你在陣外看不到我的身影了,就表示我已經支持不住被陣勢裹了進去,那時你就要立刻強推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強推的話,陣勢的威力和我們的法力一起爆發,這附近百丈的地皮都得翻起來,想不傷人、不破壞建築是不可能的,我會盡量控制的。不過先說好,要是你支持不住了,就算毀了這個學校也要把你弄出來,其他的我可不管了!放心去吧,有我嘯月在,就保你不死!」嘯月想在公子白的肩上重重拍一下表示關切和信任,結果被公子白身外的護罩把他的大手給彈開了,讓他在手下面前好沒面子。
公子白被嘯月的舉動給逗笑了,笑罷說道:「不跟你說了,明知道我不想有人受傷,你還加重我的心理負擔。等著我立功的消息吧!我去也!」說罷腳不沾地地飄入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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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6:04
引言回覆
公子白由他計算出的第一個安全點進陣,立足後眼前的景色立變,此刻他懸浮在虛空之中,四周俱是閃爍不定的星斗,在遠處還有不時爆發的星雲和一閃即逝的流星。不理會眼前的幻象,公子白的頭腦飛速運轉,腳下法力流轉,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移動到下一個安全點。此刻他的腳下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一顆流星筆直地撞向他的胸口,可是火焰沒有灼傷他,流星透過他的身體繼續飛行,這次他又算對了。公子白一口氣連換了三十六個安全點,已經漸漸接近了陣勢的中心,而越往陣勢的中心,安全點變化的頻率就越快,計算起來就越加困難,他面臨的凶險也越大。
公子白一口氣用盡,他換氣的一瞬間讓他慢了一步,落足的第三十七個安全點已經變化成了凶險所在,立足未穩連串的閃電和火焰鋪天蓋地地捲了過來。公子白身上發出一聲脆響,一道護身玉符在強大的攻勢下爆裂,護身光罩立刻減弱了三分,但好歹保住了公子白的本體沒有受到傷害。
附在公子白身上的李寵為公子白擋掉了絕大部分的衝擊力,在他的耳邊叫道:「老大,歹勢了!俗話說,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錯過了安全點,很是不妙啊!」
「知道還學阿土伯胡亂叫!老實地扮演盔甲就行了,不要分我的神!」公子白回應了李寵一句,結果又沒有趕上下一個安全點,遭來了一陣刮骨寒風,又爆了一塊玉符。
這下公子白和李寵學乖了,誰也不敢說話,用盡全力抵抗著陣勢中龐大的壓力,保持著頭腦清明,尋找可供立足的安全點。承受了五次攻擊後,公子白終於重新跟上了陣勢變化的頻率,能夠及時地找出安全點來立足了,這時候他的三道玉符剛好全部爆掉。
變換了七十二個安全點後,公子白進入了陣勢的核心部分,也就是被動了手腳的法旗所在之處。從陣勢的外面用神查之術可以感應到被改動的法旗,可在充滿靈力和幻象的陣勢之中,就像身在廬山之中的遊人一樣難以準確把握法旗的所在了。控制陣勢的靈力運轉似乎感到了公子白對陣勢的威脅,拚命推動著陣勢的變化來抵擋公子白的入侵。既耗法力又耗精神的公子白此時的腦負荷已經嚴重超標,只覺得腦漿翻滾如鼎中沸水,頭疼欲裂似萬蟻啃食。
理論與實踐永遠存在差距,理想與現實難以一致,先前的勝利不等於最終的成功。來到陣勢的核心部分後,公子白髮現就算把自己的腦漿都蒸發掉也來不及從陣勢的超快變換中推算出理論上的安全點所在了,為今之計只有憑借自身和李寵的法力來硬扛如潮而來的攻勢。一時間陣內急風狂雲,公子白和李寵陷入隨時可以致命的驚濤駭浪之中。
在陣勢外的嘯月,從公子白進陣後就緊盯著他不放。在他看來,公子白進陣後,陣勢中騰起一層五彩迷霧,公子白的身形忽然縮小了幾倍,變成迷霧中閃爍的光點,毫無規則地在迷霧的範圍內跳躍閃動。在迷霧之中不時會閃出火花星芒打在公子白化身的光點之上,弄得白色的光點忽明忽暗若隱若現,嘯月的心也隨著光點的明暗時而舒暢時而揪緊。
「看人破陣的滋味還不如去破陣痛快,要不是我的心臟夠強,這幾分鐘就能被折磨出心臟病來。」嘯月抱怨了一句,低頭吐了口吐沫表示對面前惱人煩心的陣勢的厭惡。
就在嘯月一錯眼珠的時間內,公子白遭遇了入陣以來最強的一次攻擊,上千顆呼嘯的流星以他為中心組成一道旋轉的亂流,連續不斷襲來的流星不斷地撞過來使他窮於應付,更有一股無形的完全沒有運行規律的巨力如抻麵條般把他向各個方向撕扯,然後又狠狠地擠壓回來。陣勢中的怪力忽圓忽扁忽長忽短地不斷扭曲公子白的身體,精確地控制流星撞擊的角度,每次變化都讓公子白的身體在單位面積上承受最大的打擊,公子白被陣勢吞噬了,陣外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嘯月吐完吐沫,抬頭再看陣勢的時候,發現陣勢內的五彩迷霧劇烈地翻滾,公子白所化的光點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這下可把他嚇壞了,當即大喝一聲:「聚力!戰狼破山!」嘯月一聲吩咐,早已待命的妖狼們立刻發動。這些妖狼知道陣勢裡需要挽救的是帶給他們飲食革命的傳說中的食神,得到嘯月的命令後全都傾盡了全力,兩千隻眼睛裡射出青綠色的光束全部集中到嘯月的身上。嘯月瞬間吸納了妖狼們貢獻出來的妖力,身上爆起青光,急速擴大的青光吞沒了嘯月的身影,升起三丈後在空中幻成一頭身形巨大威武的妖狼。嘯月用了一分半鍾完成了複雜的法術,巨型妖狼昂首作勢,即將撲下,嘯月為保公子白的性命決定不顧一切強推陣勢。恰在此時,消失在陣勢中的光點有亮起來。妖狼凝立空中,暫未撲下,但嘯月不敢有絲毫放鬆,繃緊了神經盯住了公子白化身的光點,這次他就算真的得了心臟病和白內障也不敢大意了。
面臨危機的公子白和李寵心中清楚,一定是來到了陣勢的關鍵,才會遇到如此強大密集的複合型攻擊。公子白忽然感覺自身的法力被抽空了一半,隨後李寵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老大,借你一半的法力撐一下,防守的任務交給我,你思考一下破陣的方法,不過可別太長時間,二分鐘之內沒有決定的話,就算嘯月老大救得及時,我們不掛掉也只能剩少半條命,搞不好還得弄個半身不遂之類的後遺症遺憾後半生!」
「交給你了!我感覺一下,關鍵的幾面法旗應該就在這附近。」公子白說完,把身體的大部分指揮權都交給了李寵,一心沉浸在對陣勢變化的感覺上了。時間飛逝,公子白用去了一分半鍾進行感覺,終於發現了在他的右側有一條無形的直線隱藏著,無論陣勢如何流轉,攻擊如何變換,這條無形的線性力道都如中流砥柱般紋絲不動。若不是李寵及時接手防禦工作,公子白不能全身施展神查,根本無法窺破其中的奧妙。
找到關鍵所在,公子白心中有了定計,心神一動重新控制了身體,不但收回了自己的法力,還不客氣地把李寵的法力全借了過來。「勝敗在此一舉!拼了吧!」公子白集中所有的法力,用比流星還快的速度,選擇了他發現的直線力道的一端全力衝了過去。在這個方向上受到的阻力比流星亂流中的強大不止一倍,但是筆直而穩定,毫無變化。兩股法力激烈地碰撞,如同兩顆撞在一起的子彈一樣爆發著刺目的火花。
在陣勢的幻象中,感覺上的距離有幾十光年,實際上卻不過三五步遠,公子白面對前方的虛無暴喝一聲:「就是它了!」旋即不顧周圍的攻擊,把全部的法力都集中到右手上,法力催動下,他的右手變成了白熾燈的顏色往虛空中抓了過去。
公子白的手穿過虛空,握到了無形的東西,接著全身劇震,手指縫中流出了鮮血,周圍的流星雷火更是加了勁地往他身上狂洩。公子白全身浴血,咬牙忍著手臂和身體上直達骨髓的劇痛,握緊右手猛力回抽,一聲響亮一面杏黃色法旗被他從虛空之中拔了出來。法旗一去,陣勢中的攻擊立刻減輕了一多半。
公子白將拔出的法旗交到左手,身形不停電射向相反的方向,再次伸出滿是鮮血的右手艱難地拔出了另一面法旗。這面法旗入手,陣勢中的攻勢完全停止下來,露出了懸浮在空中和插在地面上的其他法旗。就在公子白想繼續行動,拔除其他幾面有問題的法旗的時候,剛被他拔起握在手中的法旗旗桿上突然冒出黑色火焰,黑色火焰遇到公子白手上的鮮血如火星見汽油般爆發了,把公子白的右手燒成了火炬。
法術燃燒起的火焰,不是可以隨意撲滅的,幸好公子白的左手上帶了心寒戒指,火焰剛一燃起,他就發動了心寒上的凍氣,把右手凍成了冰疙瘩,這樣即撲滅了火焰又暫時鎮住了傷勢。折斷了左手上的法旗,公子白的翠玉長刀出現在左手,幾個起落將另幾面有問題的法旗斬斷。確定整個陣勢被徹底破除後,公子白身子一挺倒在血泊之中。
李寵的身形從公子白的體內飄出,衝著嘯月大喊:「嘯月老大,別擺造型了!快過來,老大受傷了需要急救!」
嘯月見陣勢被破正在高興,眼見公子白倒地,耳聽李寵呼叫,放下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兒,當下解除了準備好的法術揮退妖狼大軍一溜小跑到了公子白身。嘯月來到公子白近前,只見公子白七竅流血,身上傷痕纍纍血肉模糊,尤其是並冰封的右手已經成了一塊黑碳。
受傷對公子白來說不是一次兩次,而且每次都弄的鮮血淋漓的,但有源自嘯月的妖狼血統為憑,都會快速地恢復過來,連傷疤都不會留下一點兒。可這次就不一樣了,公子白身上的血只是一個勁地往外冒,傷口沒一點兒癒合的意思,眼見出氣多入氣少一副隨時會掛掉的樣子。
嘯月仔細看了看公子白,皺著眉頭說:「真是奇怪,他體內妖狼的機體再生的能力居然不能發揮作用,如果不救真的會死。死了沒打緊,至少在冥界可以混個不錯的差事,可是要讓我看著自己的兄弟英年早逝,那是絕對不行的。就算他到了閻王殿,我也要跟過去把他要回來!」
「嘯月老大,別囉嗦了,趕快救人吧。我感覺到老大的意識和精神都很微弱,該不會失血過多要休克了吧?」李寵覺察到公子白的精神狀態奇差無比,著急得把現代醫學知識都引用上了。
「小李,人類所謂的現代醫學,在我這行不通,我來治小白,你去叫陳玄過來,辦完了事該閃腿走人了!」在李寵應了一聲去招呼陳玄後,嘯月開始救治公子白。說到醫術,嘯月談不上造詣,就連最基本的止血上藥的手法都欠奉,不過他對救治公子白倒有把握。只要用妖狼族特別的法術刺激一下公子白身體裡的狼血,讓妖狼血統開足馬力工作修復公子白的傷患就萬事大吉了。
「同源血祭!」嘯月身上放出紅光,罩往躺在地上的公子白,紅光及體,公子白體內湧出一股深紅色的血液,深紅色的血液瞬間擴散成一團血霧將公子白包裹起來。公子白被血霧包裹的同時,嘯月的身上忽然多了許多傷口,這些傷口與公子白身上傷患的部位一般無二。傷口滿身,嘯月毫不驚慌,身上的紅光轉成翠綠色,接著傷口一道道的癒合消失。待身上的傷口全都消失後,嘯月一聲低吼散去綠光,同時公子白身外的血霧也一起消失了,再看公子白時,他身體上可怕的傷口已經蹤跡全無。
「真是很費勁哪!這次的醫療費一定不能少收!」嘯月抹掉了頭上的汗水後,對跑過來的陳玄說:「多快我老人家有辦法,快過去把你師叔叫醒,讓他交醫療費。」
從李寵的嘴裡聽說公子白破陣受傷,而且情況危急後,陳玄顧不得去弄醒剛剛被他打暈的幾個勤奮大學生,急三火四地趕過來看公子白。聽嘯月說公子白沒有危險後,陳玄非常高興,趕緊去扶躺在地上的公子白起來,一邊扶還一邊叫喚著公子白的名字希望公子白快醒過來。可是公子白像沒骨頭的樣子扶起來又倒下去,而且閉著眼睛不說話。
陳玄正和昏迷中的公子白練摔跤的時候,李寵飄了過來,在公子白面前仔細看了看後,轉身對嘯月喊道:「嘯月老大,就你這醫療水平還好意思要醫療費,老大現在身上的傷是好了,可幾乎就沒了神志,我要費好大的勁才能感覺到他一點點兒的精神波動。你要是裝明白,把我老大治成植物人,我就跟你拚命!」
「不會吧?我可是用了同源血祭,拼著自己承受痛苦,激發了他身上的妖狼血統才治好了他的傷的。他不但會馬上醒過來,而且因為是我親自激發的關係,他醒過來後,身體比以前至少還要強壯一倍。咋能昏迷不醒呢?一定是他想賴帳在那裝呢!」嘯月認為李寵和公子白在合謀耍他,親自走過來用了很大的勁在公子白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若在平時公子白再能忍痛挨了這一下也要疼得蹦幾個高兒,可現在的公子白對嘯月的「毒手」居然連一點兒肌肉收縮的本能反應都沒有。嘯月大感詫異,把陳玄趕到一邊仔細地給公子白做了一次生命體征檢查,一查之下可把他嚇壞了。
此時的公子白,身體完好無損,心跳有力脈搏規律呼吸綿長,整個一個標準的深度睡眠狀態,可是他的精神波動就像李寵說得一樣,非常的微弱。嘯月用了很大的勁才感應到他一點輕微的腦部活動,這種狀況在人類醫學上稱為植物人,在靈異界中可以解釋為無離體式靈魂死亡。所謂無離體式靈魂死亡,就是指靈魂在未離開肉體的情況下,因為某種原因在肉體內部衰弱死亡,靈魂消亡時散發的能量還可以讓肉體保持著一定的活力維持一段時間的生命特徵。
「小李,小玄,這下問題大了。小白,他真的有植物人的症狀啊!估計是魂魄上出了問題。我看咱們不用等機會了,直接把他送到司徒焱焱那裡去吧!」嘯月抓了半天的腦袋沒想出招兒來,只想起了一個離他們最近的大夫來。
陳玄在一邊有點兒納悶,張口問道:「魂魄的事冥界最在行了,到冥界請幾個閻王御用的鬼醫來不是更好嗎?」
公子白情況不妙,李寵的心情奇差無比,陳玄的話立刻招來了一陣批評。「你用腦子好好想想不行嗎?如果你師叔魂魄離體成了鬼,當然要看鬼大夫,可他現在的魂魄還在體內,再好的鬼大夫也看不了。你師父和師叔說你的資質不錯,今天怎麼淨冒傻氣呢?趕快背上你師叔,走人吧!天已經亮起來了。」
陳玄無語應對,只好俯身去拉公子白,可他剛彎下腰去就如觸電一般躥回到嘯月和李寵身邊。李寵不明何故,瞪眼問道:「又怎麼了?看你像挨了針扎一樣,難道你師叔身上長刺了?」
陳玄指著五步外的公子白說道:「師叔身上沒長刺,可是他的身子底下在發光,不是他要升天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他才幾歲,這裡誰要升天也輪不到他!」「升天」一詞對於正常人來講只是對死亡的一種好一點兒的形容,本來公子白的狀況就不好,李寵和嘯月對陳玄晦氣的用詞非常不爽。
陳玄感覺非常冤枉,制著公子白對李寵和嘯月說:「你們好好看看,師叔的身子下面確實在發光。我可沒說他死,師叔的運氣好,白日飛昇也是有可能的嗎!」
李寵和嘯月本來是瞪著陳玄的,見陳玄說得認真,扭頭望向公子白。果不其然,在公子白的身下真的有一片逐漸增強的紫霞,一會兒工夫紫霞就和拂曉的天光相接把公子白給裹了進去。這下李寵和嘯月都懵了。
「嘯月老大,這事我可是第一次看見。難道說我老大因為破陣作了件天大的善事真的要白日飛昇到仙界去發展了?」李寵從紫霞中感覺不到凶險,想不明白其中原委轉身去向嘯月尋求答案。
嘯月生怕公子白再次遇險,眼珠已經焊接在紫霞上挪不開了,頭不回肩不動地回答李寵說:「我看不像。傳說中飛昇的人都先是霞光萬道仙樂飄飄,然後有仙人和靈獸下凡接引才夠排場,小白這樣只是屁股底下冒紫氣從氣氛和氣勢上都不對路子呀!」
「人說紫氣東來主吉祥的大事,不是老大的修煉有了新突破,才有這樣的景象吧?」陳玄作出了另一種猜想。
「還是不對。紫氣東來是說紫氣從東面來,小白的紫光紫氣是從他下方來的,跟紫氣東來挨不上邊。如果是修煉有了突破的話,紫氣紫光應該從小白的身體裡面發出來,而這股紫氣是發自小白的身外的,兩者有本質的不同啊!」沒了公子白,嘯月的邏輯思維優勢居然是剩下的三個裡面比較出眾的,真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啊,當然這和公子白對他的形影不離的影響是分不開的。
這三位正在研究公子白屁股底下的紫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太陽灑下了第一縷光輝,紫氣就在這時候一閃而沒。李寵他們愣了三秒鐘後,趕緊衝到公子白跟前查看究竟。看見公子白週身沒什麼變化還是和剛才一樣安靜地躺在地上,他們三位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玄子,看你的體格不咋地,乾脆我抬腦袋,你抬腿,把小白架走得了。」嘯月一聲招呼,當先把手伸到公子白的腋下抬起了他的上半身。陳玄不敢怠慢,匆匆收起了地上散落的法旗,抓著公子白的兩條腿,跟在嘯月後面抬起了公子白匆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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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6:05
引言回覆
三仙廟大當家的妖力空間跟淑女的閨房一樣向來不對外開放,如果想找她只有登門求見一個辦法。大白天抬一個活人往三仙廟去實在招搖,李寵他們只得先把公子白搬回了他自己的家,扔在了床上。公子白破陣受傷,雖然嘯月醫好了他的身體,但不可能連他破爛的衣服也一起治好,此時的公子白衣衫不整渾身惡臭,為了給大夫一個好的印象,嘯月開始給公子白換乾淨的衣服。
換衣服的舉動讓嘯月有了重大的發現。他們本以為紫氣沒在公子白的身上留下傷痕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可在給公子白換褲子的時候,嘯月發現公子白左側臀部的褲子上有一個形狀酷似腳印的破洞,透過破洞可以看見一個紫色的腳印清晰地印在公子白的屁股上。
「你們快來看!」嘯月驚呼,「小白的屁股上有一個腳印,還是紫色的!」
「真的嗎?」「真的呀!」李寵和陳玄湊過來觀看後都是一臉不亞於發現雞蛋裡孵出恐龍的驚異。
「一定跟剛才的紫霞有關!老大可是真歹命,哪裡受傷不好,非選這個地方,要知道我們要請的可是個女大夫啊!」公子白傷得不是地方,讓李寵好不擔憂。
嘯月把剝光了的公子白塞進了浴室,回頭對李寵說:「擔心也沒辦法,我把小白洗剝乾淨,你趕快去找司徒焱焱過來吧!如果我去的話,很可能被重霧給留在那裡。他的魔鬼訓練我可不想再領教了。」
「那好吧!你們倆看好老大,我去找大夫來!」李寵應了一聲,飛出窗外往三仙廟去了。
李寵去後,嘯月和陳玄把公子白徹底清洗了一遍,換好了乾淨的睡衣安置在床上,然後退到客廳裡去休息了。了然和商瓷先後失蹤,公子白受了重傷,火燒眉毛--顧眼前,三個事擺在面前,比較權衡之下最急於解決的就是公子白的傷勢。一說到公子白的傷勢,就牽涉到了李寵去請的大夫--司徒焱焱。
整整一夜除了昏迷的時間外沒有合過眼的陳玄,揉著乾澀的眼睛對嘯月說道:「嘯月師伯,司徒大仙我見過兩次,第一次見的時候還讓她狠狠地踢了一腳呢!我感覺她的脾氣很壞,動不動就發火,見到她我就有種頭頂天雷隨時會挨劈的感覺。」
司徒焱焱對嘯月來說亦師亦友,對司徒焱焱的美貌和性格有一定認識的嘯月立刻糾正了陳玄的錯誤說法。「你說的不全對。她是轉世修行的妖仙,取回了內丹和金身後會慢慢恢復本性的。你看到的火暴脾氣只是她轉世成人身後天養成的,隨著她的道行增加會逐漸改變的。現在的她可不是隨便發脾氣和用雷劈人的,不是仙女,也是標準的淑女!」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為什麼師叔沒受傷之前,我聽見你和李寵師爺說要把師叔帶到三仙廟挨司徒大仙的雷劈呢?」陳玄對嘯月的回答表示懷疑。
說到這裡,嘯月立馬挺胸抬頭作事故老成狀神神祕祕地對陳玄說:「這你就不懂了。聽說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我們送你師叔去三仙廟看病,一半是為了他的健康,一半是為他的美好未來。你師叔跟別人不同,他最喜歡司徒大仙放電的樣子,他的病只能由司徒大仙的掌心雷來醫治!」
陳玄聞弦知意,眼神曖昧地對嘯月說:「原來你們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一箭雙鵰啊!該不是你和師爺一廂情願胡亂安排吧?搞出事來,司徒大仙的雷可就不知道落大誰頭上了。不過,私下裡我非常贊同你和李寵的決定的,以後有這樣的機會算上我一份。」
「沒問題,少不了你的!」嘯月一口答應了下來,然後兩個人相視陰笑。
嘯月和陳玄笑到一半的時候,窗外響了兩聲悶雷。嘯月聽到後沒太在意,接著笑道:「這可是今年春天的第一次春雷呀!看來是要下雨了,我先去把窗戶關嚴實。」說罷起身去關陽台上開著的氣窗。
陳玄聽到雷聲後,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外面還是陽光明媚,但也沒多想,隨口說道:「你別去了外面哪有下雨的樣子。我聽這雷聲到有點兒像司徒大仙的掌心雷!」
「你少在那裡烏鴉嘴了。咱倆剛才說的要是讓她聽見了,不挨雷劈才怪呢!」嘯月發現外面沒有下雨的跡象,聽了陳玄的倒霉預測後有了點兒心驚膽戰的不詳預感。
沒等嘯月說完,他的預言就實現了。兩聲又響又脆的雷不偏不倚地劈在他和陳玄的頭上,讓他倆頭暈眼花耳鳴不已,而且在電流的作用下跳起了抽瘋式的迪斯科。
當看到臉色鐵青的司徒焱焱和幸災樂禍的李寵從窗口飛落到客廳時,嘯月和陳玄連抽瘋了力氣都沒有了,全都跟冰棍似的僵在那裡不敢亂動了。挨了雷的兩位心裡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剛才的話被人家聽去了自己也挨不上雷,司徒焱焱可是轉世妖仙,冰清玉潔的美女,聽到有人背後如此惡劣地議論自己,只給他們兩個炸雷算是很給面子了。
司徒焱焱瞪了嘯月和陳玄一眼後,不客氣地斥責道:「朋友、師長受了傷,不好好看護,反倒有工夫在背後說些不三不四的閒話,你們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
腦子稍微清醒一點兒的嘯月立刻回答說:「司徒大仙,這你可冤枉我了。小李應該跟你說了,不到兩天的工夫,了然大師、商瓷相繼失蹤,小白受了重傷,我哪敢放鬆警覺呀!外面我已經設了十八道禁制,若不是你知道我的法術關鍵所在,想進來也不那麼容易。至於我和小玄子討論的是小白的終身大事,是正經事情,不是閒話。」
「對呀!我和師伯正在稱讚大仙你的美貌和道法呢。聯繫到師叔,也只不過是拿他做一個具體的例子來襯托您美麗崇高的形象,我們說三道四是真,不三不四是絕對沒有的。」有嘯月做榜樣,陳玄也硬著頭皮頂上了。
司徒焱焱終究是個女子,在一些問題上不好啟齒,而且一但按照他們的話題繼續下去,肯定是掉就圈套越描越黑的下場,所以懶得和他們爭辯,只是揚了揚手掌,把他倆嚇退了幾步,隨後說道:「公子白的傷勢要緊,我不跟你們浪費唇舌了,總之我的雷是不會劈錯人的,以後你們要是再在背後算計我,落下來的雷就不那麼好應付了!」
李寵因為嘯月和陳玄挨了雷劈,不停地在司徒焱焱身後偷笑,那知道司徒焱焱說完了嘯月和陳玄,轉身又對他說道:「李寵,你也不用笑他倆,你也有份!」當李寵的笑容尷尬地僵在臉上的時候,司徒焱焱已經轉身往公子白的房間去查看傷勢了。
嘯月作機靈狀當先為司徒焱焱打開了公子白臥室的門,在司徒焱焱要進房間的時候對她說:「司徒大仙,我們已經給小白做了一次全面的體表檢查了,除了在他的臀部上有一個神祕的腳印外,其他的地方沒有傷痕。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隔著衣服指給你看!」
「用不著!你們跟進來影響我施法探病,才是真的不方便。我一個人進去,你們都在外面等著,不要大聲喧嘩!」司徒焱焱把嘯月、李寵和陳玄都給擋在了門外,隨後關了門,在臥室裡設下了阻隔聲音和防止窺探的禁制。
司徒焱焱進去後,嘯月、李寵、陳玄退到客廳的一角嘀咕起來。李寵看了看嘯月和陳玄的頭,確定他們的神智還清醒後責怪道:「你們倆太不小心了,明知道我去找她了,還敢背後議論,真是不要命了!」
「還不是小玄子起的頭!」嘯月把責任推到了陳玄身上。
「我起的頭不假,你越說越來勁,不然也沒事了!」陳玄認為自己讓雷劈得冤枉。
「下次你們小心點兒。別讓她逮到第二次了!」李寵警告了一下嘯月和陳玄,回頭看了看公子白臥室的門,不無擔心地說:「老大這次很不樂觀啊!但願司徒大仙是他命裡的福星,快點兒把他治好。」
嘯月和李寵是一個心情,見李寵擔憂他不好意思跟風,只有故作鎮定地安慰李寵道:「放心吧!小白的命大著呢,別忘了大哥我可是妖狼族的正統王子,有我的血支撐著他想死可不容易,何況你的老大惜命得很,最近道法又有進步,內丹充盈元神飽滿,讓他放棄追求的美麗人生到冥界去發展,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一定會沒事的!」
「最好如此。等老大醒過來,我們告訴他,司徒美女給他作了全身檢查,還不把他美死!」一提到「死」字李寵立刻覺得不吉利,立刻改口道:「呸、呸、呸!不吉利,把老大美死了可就沒戲看了!美得鼻涕冒泡就成了!」
李寵話音剛落,公子白的臥室門就被推開,司徒焱焱飄身從裡面走了出來。「公子白現在還流不出鼻涕來。馬上帶上他,跟我走!」司徒焱焱擦拭著額角沁出的汗水,對嘯月說道。
「問題很嚴重嗎?」見司徒焱焱臉上露出疲憊和焦急之色,嘯月湊上來小心地問道。
司徒焱焱揮了揮手,阻止了嘯月,揮手開了一個空間入口,說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趕快把公子白搬進去!」不用再多問,李寵和嘯月、陳玄心裡已經明白,公子白身上的問題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趕緊搬起了公子白跟著司徒焱焱跳進了那個空間。
這是一個不很大,但很奇異的空間,紅、黃、黑三色相互雜合著組成了這個空間內一切景物和器物,乍看起來有些眼花,可看的時間越長,就越發覺得其中蘊涵著一種和諧得難以言喻的至理。李寵和陳玄不熟悉門路,嘯月可清楚的很,這是合司徒焱焱、重霧、驚嵐三個妖仙之力開創出來的專門空間,是三仙廟群妖的政治中心,也是三仙廟應付重大事件時才啟用的避難所。
司徒焱焱進了空間後,虛空一按,一個玉瓶來到她的手中。司徒焱焱抬手掀開瓶蓋取出六顆火紅的丹藥,另一隻手撬開公子白的牙關把其中的三顆丹藥塞進他的口中。合上公子白的嘴巴,確定丹藥進了公子白的喉嚨後,司徒焱焱才鬆了口氣把剩下的丹藥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原來司徒大仙已經很虛弱了,怪不得要讓嘯月老大幫忙拖老大進來。」李寵終於明白司徒焱焱為什麼非要嘯月搬公子白進來了。
正當嘯月和陳玄架著公子白不知如何處置的時候,司徒焱焱恢復了精神和力氣揮出一道紅光把公子白裹了起來。「焱,你在嗎?」司徒焱焱招呼跟隨他的火魔現身。
空間中出現了一個火柴頭般大小的火苗,火苗轉瞬化成了焱那個高大的身形。焱來到司徒焱焱身前恭敬地說:「主人,你有什麼吩咐嗎?」
司徒焱焱吩咐道:「把我的丹爐搬來,到爐中用你體內的天地文武之火護住公子白以防外魔侵犯,沒我的指令不得妄動!」
「好的!我馬上照辦!」火魔焱應了一聲,飛到空間的一個角落出摸索了一陣又折了回來,手中捧著一個直徑二尺高三尺雕刻著符文和火焰紋飾的八角玲瓏的丹爐來。司徒焱焱伸出另一隻手在丹爐蓋上點了一指,丹爐上立即放出五色毫光,剎那間增長了十幾倍,變成了巨型的烤爐。丹爐厚重的蓋子自動升起,公子白的身體在紅光籠罩下被司徒焱焱投入了爐中,火魔焱也跟著投入丹爐之中化成一片跳動的火焰。
陳玄見狀忍不住問道:「司徒大仙,把師叔放到爐子裡又熏又烤的不會出問題吧?」
司徒焱焱面色嚴峻地回答道:「我若不把他放到丹爐裡面,保證他活不過今晚!」
司徒焱焱一句話把陳玄、李寵和嘯月全都嚇傻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事情壞到這個地步,全都圍過來追問,其中數嘯月的嗓門最大。「我檢查過了,他的魂魄是在衰弱,可是憑他的修為不會壞到你說的那個地步。屁股上的一個腳印能要了他的命,打死我也不信!」
「嘯月,從三仙廟出去的時候我就關照過你,做事情要細心些。你的確細心了很多,可問題不是出在你說的腳印上。你來看……」司徒焱焱說著在丹爐上一點,丹爐的爐壁和裡面的火焰立刻變得透明,露出了公子白的身體,而且是公子白中了招兒的豐滿臀部。指著公子白屁股上的腳印,司徒焱焱接著說:「這個腳印不是公子白垂危的原因,相反卻是一個神跡!」
「神跡!?」嘯月他們三雙眼睛瞪成了六隻五百瓦的燈泡。
「沒錯,是神跡!」司徒焱焱接著說,「在公子白破掉的陣勢中隱藏著神跡,只是剛好在他破陣暈到後發作,陰差陽錯的印在了公子白的身上。真正讓公子白陷入困境的不是這個神跡,真正的原因很可能就在被破掉的陣勢裡。而且經我的檢查,公子白的身上真正古怪的地方不是這個神跡,而是這個……」司徒焱焱輕輕擺手,丹爐中公子白的身體旋轉,他的那只被黑火燒過的右手轉了過來,司徒焱焱指著手心處的一個黑點兒說道:「真正的怪異之處就在這個黑點兒裡。」
「小白的這隻手被神祕的火焰燒壞了,是我幫他長好的,這個黑點是我沒洗乾淨留下的污漬吧?有什麼古怪嗎?」給公子白洗過澡換過衣服的嘯月沒明白司徒焱焱所言何意。
不知道是司徒焱焱法力的作用還是丹爐的特異功能,公子白右手的圖像在爐壁上被迅速放大,放大二十倍後手上的黑點在眾人的眼前成了一個圓形的黑色印記,印記中畫著複雜難明的符咒,在場的人、妖、鬼、仙竟無一認得。
「如此看來,老大是在破陣的時候中了陰招兒,大家合計合計如何解咒不就行了。」李寵以為找到了癥結所在,提出了科技攻關的方向。
司徒焱焱輕輕搖了搖頭否定了李寵的說法。「公子白的確是在破陣的時候著了道兒,可造成他現在這個樣子的並不是這神祕的符咒。而是另有一股被某種邪惡念力控制的陰寒的力量不斷侵蝕著他的魂魄,要不是公子白的元神小有成就,恐怕早就成了行屍走肉了。解決的辦法只有割斷念力的控制和摧毀陰寒的力量。」
「怪不得司徒大仙要把師叔放到爐子裡去,爐子裡暖和,用溫暖來克制陰寒的確是很好的方法。師叔應該很快沒事吧?」陳玄聽了司徒焱焱的解釋有了模糊的覺悟。
司徒焱焱微皺了一下眉頭,略帶擔心地說道:「哪像你說的那麼容易。把他搬到這個空間來就是要割斷念力對他的影響,至於要解決入侵到他體內的陰寒之力,單憑我一個丹爐是不夠的。」
「需要什麼儘管說!妖狼族可以為朋友赴湯蹈火,哪怕是要牛頭的耳朵、豬八戒的舌頭我給他割回來!」嘯月的話雖然說得大,可裡面的感情絕不摻假。
「是呀!我們能幫什麼忙嗎?」李寵和陳玄都挺起了不大寬厚的小胸脯顯出對公子白的義氣。
「你們辛苦了一晚上,不用過於著急,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來解決吧。這個公子白曾有恩於我們三仙廟,他有事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司徒焱焱說罷,安排了嘯月等人在一邊休息,隨後抬手射了兩道紅光到空間中黃、黑兩色之上。
妖力空間裡黃黑兩色起了一陣波動,重霧和驚嵐兩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空間之中。重霧打眼一瞧發現了空間中火光閃爍的丹爐,再看到在一邊沒精打采的嘯月一夥,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疑惑之色,張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節氣時辰都不對,邊上還有這幾個哭喪臉的傢伙,司徒大姐你不會要在這個時候煉丹吧?李小子在這裡,和他形影不離的公子白跑到哪兒去了?」
「大姐,這麼急找我們過來,有什麼時嗎?」驚嵐覺察到空間裡的氣氛有點兒怪異,試探著問道。
「了然和尚、商瓷在一天之內失蹤了,現在公子白受了重傷,正等著我們救呢!……」司徒焱焱簡要地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說給了重霧和驚嵐聽。
三位大仙商量了片刻,確定了先救公子白的戰略後,馬上開始行動。以司徒焱焱作主導,重霧和驚嵐為輔助,他們三位以丹爐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的三才陣勢。代表著仙人道行的金色神光將丹爐重重籠罩,丹爐再次變成透明,裡面的景象歷歷在目。
丹爐內的火焰在神力的催動下逐漸轉為青白色露出了原本包裹其中的公子白。公子白的身影在火焰中鍛燒了一個時辰後,漸漸轉為一個人形的透明輪廓。在這個人形輪廓的小腹丹田處有金黃色雞蛋大小的光團應和著火焰閃閃發光,在人形輪廓的頭胸之間另有一團飄忽的銀色光霧,在銀色光霧外面纏繞著一股粗如小指濃如墨汁的黑氣好似吸血的水蛭,牢牢吸附在靈動的光霧上,光霧越是閃動,黑氣纏得就越發結實。
看著丹爐內的景象,一直默不作聲的驚嵐發了話。「被我們的神光真火煉了一個時辰在顯出真形,公子白的道行確實不低,纏著他靈神的這股邪力更是驚人吶!」
「好在公子白的內丹還沒有問題,憑我們三個的能力,還可以應付。你說是吧,司徒大姐?」重霧仔細研究了公子白的身體狀況,確定了公子白內丹和靈神的情況後,心裡有了底案。
司徒焱焱跟重霧和驚嵐打了個眼色,堅決地說道:「一刻鐘後發動,養息吧!」說完閉目養神不再言語,重霧和驚嵐更是手掐印訣進入了凝神聚氣的忘我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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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6:06
引言回覆
嘯月他們三個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眼盯著爐子裡當烤鴨的公子白和爐子外面三個負責爐火的烤鴨師傅。一刻鐘在嘯月他們的盼望下,一分一秒地挨過去了。司徒焱焱、重霧、驚嵐三個同時睜開了眼睛。司徒焱焱衝著丹爐一揮手喝道:「焱,辛苦你了,你去吧!」丹爐內火光一斂,一道火影從丹爐中逸出,火魔焱完成了使命離開了丹爐。
火魔焱離開丹爐的同時,三位大仙發出的神光已經被司徒焱焱點滴不剩地收入一隻手中。「神光奪天工,仙力挾造化。聖火除陰邪,三才生玄機。合三仙之力,破陰邪之力,培元定神真火!疾!」隨著法訣,神光在司徒焱焱的手中燃燒成一團奪目的火焰,嘯月他們還沒看仔細就被火焰發出的灼熱氣流衝出了十幾丈遠。一閃念的時間都沒用到,火焰已經帶著長長的金色尾巴彗星一樣撞進了公子白的內丹之中。
公子白的內丹被火焰點燃了,在他的體內爆發成一道火焰旋風,瞬間將他的靈神吞沒,纏附在銀白色霧狀靈神上的黑氣如毒蛇一般在旋風中瘋狂地扭動起來,時而避入靈神之內,時而想脫體飛躥而去,火焰旋風足足和黑氣糾纏了半個時辰,才用盡了最後的能量消散在火光之中。
眼見黑氣消失得一絲不剩,操控著火焰的司徒焱焱才顧得上抹了一把額角涔涔而下的汗水。「培元固本,凝丹安神,收!」司徒焱焱法訣再轉,公子白體內的火焰旋風轉成了溫和純正的仙氣,一一將公子白的內丹和靈神凝練安撫,在公子白內丹重築、靈神穩固之後,司徒焱焱才收了法朮。
「三個時辰後丹爐自動開啟,你們把他接回家修養幾天就可以全部復原了。為了除掉他元神上的陰寒之氣耗費了我們許多力氣,至少要靜修兩三個月才能恢復。他掌心的符咒我們參不透,也無法破解,所以他復原後要小心出入提高警覺以防不測,待想法破解了符咒後才可放手一搏。你們小心看護丹爐,丹爐開啟後讓焱送你們離開。」司徒焱焱對嘯月他們做了詳細的交代後,重新召喚出火魔焱幫忙看守丹爐後,帶著重霧和驚嵐在空間中隱去,想來是去靜修恢復法力去了。於是乎,嘯月帶著李寵和陳玄鬱悶地守在熱乎乎的丹爐邊上等著公子白新鮮出爐。
一片寒冷和漆黑,無邊無際,公子白感覺自己像一條在即將凍結的海水中游泳的魚一樣無論如何努力總是逃不脫陰冷的感覺。冥冥中公子白覺悟到正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在侵蝕他的元神,本來可以給元神和身體提供能量和溫暖的內丹此時一點兒力量都借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憑堅強的意志支撐著元神不滅。他心裡清楚得很,元神稍有停頓就會被這股冰冷的力量凍結,他的靈魂也就從此在世界上消失了。
完全沒有時間概念,公子白的元神在冰冷中掙扎,忽然間感覺到冰冷的力量似乎受到了阻礙減弱了少許,得到喘息的元神趁機凝聚作勢避免了不支消散的厄運。又過了一段時間,內丹處忽然爆發出一股活力四射的力量,力量在體內運轉不休逐漸升溫由溫暖變為灼熱,灼熱化成一股風暴,在灼燒身體經脈的同時跟那股陰冷的力量激烈地碰撞起來。瞬間之內,一切失去的感覺都被恢復了,冷熱酸疼諸般苦痛一股腦兒地在體內發作,偏偏連呻吟兩句發洩一下的權利都沒有,真是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殘酷啊!當公子白感覺自己要爆炸的時候,體內的陰冷之氣也消失了。體內的溫度一點點兒的下降,內丹和元神如水鍋裡翻騰的湯圓一樣隨著溫度的降低回歸了正軌。經過這一番折騰,公子白鋼鐵般的意志變得跟豆腐腦一樣虛弱了,徹底進入了完全的休眠狀態。
微風透過窗戶的空隙鑽進了公子白的臥室,把熬紅了眼睛的嘯月和陳玄製造出的飽含尼古丁的煙霧帶出房門,讓被煙熏得發黃變黑的李寵顯露了出來。渾身打了個冷戰,公子白一骨碌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沒等嘯月他們發出驚呼,公子白先叫出來了。「這是誰呀?在屋裡抽這麼多煙,燻黑了牆我還得花錢重新弄!」說完被滿屋子的煙嗆得一連串的咳嗽。
李寵第一個飄過來圍著公子白轉了兩圈後,開心地說:「老大還知道心疼錢,一定沒問題了,咱們可以放心了!」
嘯月和陳玄見公子白醒了,趕緊掐熄了煙頭,圍過來在他前胸背後一頓拍打,激動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嘯月開口就和公子白算帳:「你小子總算是活過來了,害我們從早到晚沒吃沒睡,這個損失你非賠不可!」
陳玄激動之餘有些義憤填膺:「師叔啊,你可算醒了!三仙廟的三位大仙讓你給累得要休長假,我們在這裡眼珠不錯地盯了你一整天,你醒來後連衣服都不顧穿就埋怨我們抽煙,是不是太哪個了?」
「要不是你小子看不好旗子,讓人家用你的旗佈陣來陰我,我能著了別人的道兒嗎?」公子白裝出長輩的樣子擺出臭臉來給陳玄看,話說了一半,公子白想起陳玄剛說他沒穿衣服的事來了。他記得在暈到之前是穿戴整齊的,不知道在司徒焱焱的丹爐裡睡了一覺後渾身上下已經寸縷不剩了,很奇怪地問道:「你剛才說我沒穿衣服,我怎麼能沒穿衣服呢?」
公子白的疑問立刻把陳玄和李寵樂倒了,嘯月還算仗義捂著肚子忍著笑對他說:「小白呀,說到瞪眼睛說瞎話你可以排名天下第一了,你看看自己整個都暴光了,還在這嘴硬,你不覺得冷嗎?」說完故意施了個小法朮,吹了一口冷氣到公子白身上。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公子白在嘯月弄出的冷風之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低頭觀看,果然見自己光溜溜的全身通透。想到嘯月和陳玄聲稱看了自己一整天,公子白大感委屈,立刻拽過床單把身體裹了起來,然後和嘯月一干算起帳來。「你們太不夠意思了!我可是受了傷的人,你們不好好照顧著,還把我脫光了晾著,萬一弄出個肺炎還是非典型性的怎麼整?」
李寵這時候站在了公正的立場上說了話:「老大,不是咱們有看裸男的嗜好,而是你從爐子裡出來後渾身滾燙得跟剛熟的鴨子似的,而且你屁股上有神跡、手上有神祕的符咒,咱們怕你散熱不好腦袋燒出病來,怕你身上的東西有變化要了你的命,才把你晾到現在的。……」李寵用倒敘把公子白暈到後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竟有這樣的事,我倒要看看神跡和符咒有什麼了不起?」公子白聽完了全部經過,在心底表示了對司徒焱焱一眾的感謝後,開始研究起身上的印記來。利用初中學過的物理知識,通過一連串的鏡子反射後,公子白清晰地看到了在他臀部上腳印。經過反覆的目測和精確的尺子測量,公子白確定他臀部上是一隻40號的袋鼠牌皮鞋完整的鞋底印記。
看罷之後,公子白讓嘯月用數碼相機把鞋印拍了下來傳到了電腦上,然後四個腦袋八隻眼睛一起在屏幕前面研究起來。五分鐘後,公子白第一個把腦袋拿開,拍著嘯月的肩膀問道:「嘯月大哥,是不是神跡咱先不提,這個鞋底印你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是有點兒眼熟。讓我仔細想想,40號的袋鼠鞋,鞋底花紋上的袋鼠還少了一個耳朵。」嘯月沉思了一會兒拍著大腿叫起來:「我想起來了。這是商瓷那小子的鞋底印。上次出去逛街,那小子圖便宜買的特價鞋就是袋鼠的,特價的原因就是鞋底花紋上的袋鼠少了一個耳朵,當時我還嘲笑他鞋上的袋鼠是個殘疾動物呢!」
「對、對、對!當時我們都在場,而且昨天晚上商瓷老大穿的也是這雙鞋!」李寵在一邊補充起來。
「我看著也像,你們倆這麼肯定,看來是錯不了了。」公子白笑到半路臉色又暗了下來,「說到神跡,在這個城市裡也只有商老大一人了。他一定是在陣勢裡遇到了危險,沒辦法才留下一個腳印來警示我們。可他這個腳印不會說話,只能在我屁股上添個花。說到底,商老大是出了麻煩,而且這個麻煩肯定比我遇到的還要大!」
說到商瓷,屋裡的氣氛立刻沉悶起來,最難受的要算陳玄了。「師叔,這都怨我,要是我再機靈一點兒,就不會讓人利用法旗去害商老師和你了。」陳玄低著腦袋又點了一根悶煙。
公子白走過去,把陳玄手上的煙搶過去,扔到了垃圾筐裡,坐到他身邊安慰道:「你小子不用自責,那個算計我們的傢伙非常厲害,單憑一個陣勢就可以把我們玩成這樣,論心計和實力可能我們都不是對手,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不公開和我們衝突。像司徒焱焱說的那樣,我們現在必須低調一點兒。」
「是呀。那個傢伙可以把茅山派的東西隨便使喚,越想越可疑。他成心算計你,你不中招兒才怪呢?我們先給茅山派的清靈子發個郵件,讓他查一查茅山派歷史上出了什麼叛徒、還剩下多少老而不死又好惹事的,興許對我們有點兒啟發。」李寵一邊說一邊連上了因特網,要給茅山派的祕密郵箱發電子郵件。
「先別著急,把我手上這個符咒也發過去,以清靈子師兄的實力應該有些頭緒的。」公子白琢磨了半天,對掌心上只有芝麻粒大小的超小型符咒一點兒體會都沒有,反正要麻煩清靈子一次,就李寵的手一勺燴了。
把令人頭大的解謎任務交給清靈子後,公子白帶著嘯月和李寵在家裡蹲了兩天。在這兩天內,城裡鬼和妖的活動頻率明顯增加,上萬隻眼睛把S市翻了個底朝天,可是了然和商瓷依舊是人間蒸發遍尋不見。沒辦法,公子白和嘯月只好通過各自的關係把搜索範圍擴大到了全國、全世界。整個人界幅員遼闊,有許多地方連神仙都沒去過,要想藏兩個人容易,想找出來就難上加難。公子白和嘯月發出擴大搜索範圍的命令後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這樣的命令就等於把尋找了然和嘯月的行動歸入了無限期的行列。
第三天早晨,天剛亮的時候,公子白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本就鬱悶的公子白迷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披著睡衣走向房門,一邊走一邊嘟囔:「這是誰呀?一大早的就不讓人安寧。門上有門鈴不知道按,就知道亂敲亂砸製造噪音,一點兒素質都沒有!」
嘯月沒有搭茬兒,以鼾聲作為對公子白的回應,公子白揉了揉眼睛從門鏡看出去。兩個人正站在他家門口,臉長得什麼樣子不是很清楚,可他倆身上一藍一紅的兩件馬甲卻非常醒目。不待公子白髮問,門外的一位穿藍馬甲的先開了口:「請問這是公子白府上嗎?」
「沒錯!我沒訂報紙,也沒訂牛奶,你們送錯了地方我可不給錢!」隔著門公子白以為兩位馬甲兄弟是送報紙送牛奶的清晨二人組。
「那就對了。我們不是送報紙和送牛奶的,我們是送信的。你接好信,我們回去覆命了!」確認了公子白的身份後,紅馬甲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快遞公司我見得多了,沒有你們這樣裝扮的,給我送什麼信哪?」公子白還沒轉過彎來,一紫一黃兩道光芒隔著門向他的胸口射了過來。眼見光芒襲來,不知底細的情況下公子白可不敢硬接,急忙一挺身,來了一個鐵板橋直挺挺地倒往地面,躲過了光芒。
公子白摔在地板上的聲音把嘯月驚醒了,法像裡的李寵也同時躥了出來,嘯月推門而出的時候,李寵已經穿門而出尋找兩位突然出手的馬甲兄弟去了。嘯月伸手拽起來地板上裝挺屍的公子白,問道:「外邊的是什麼來路?這麼大的膽子殺上門來了!你傷著沒有?」
公子白活動了一下脖頸和四肢,回答道:「我沒事,你去看看小李,他追出去了。」
「不用看了。我回來了,外面三條街以內啥也沒見到。老大,剛才襲擊你的長什麼樣,你看清了嗎?」公子白話音剛落,李寵就從窗戶外面飄了回來。
「沒看清長什麼樣,就是兩個穿馬甲的,自稱是送信的。沒看見信在哪,先給我來了兩下子,讓我摔得實成。真是點子背呀!想睡個懶覺都不行。」公子白一面感慨時運不佳流年不利一面往臥室走,忽然發現在客廳的茶几上放著一紫一黃兩個尺長的大信封。
「難道真是送信的?」看見了信封,公子白領著李寵和嘯月走了過去。到了近前,只見茶几上的兩個大信封上寫著一樣的字句:人界俊傑公子白君親啟。
一見信封,李寵的興致立刻上來了,跑到公子白的耳邊催促道:「老大,這真是給你的信。趕快拆開看看是誰寫來的,寫了什麼?」
試探了一下沒發現信上有害人的法朮禁制,公子白拿過紫色信封撕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清新香氣的紫色信紙,信紙上用金色的字跡寫道:字達人界俊傑公子白君。與君交好者商瓷乃本界在彼界之代表。其無故失蹤之事本界聞之深感怪異,本欲派員查訪,但恐本界中人不諳彼界事故,徒勞無功,甚或激起其他各界敏感反應,造成六界動亂。聞君隆情高義,又與商瓷失蹤不無關聯,思量許久廣徵眾意後,決定由君擔此重任,徹查原委,重尋商瓷。望勿推辭,洗耳敬侯佳音。仙界事故調查處致!(正文下面煞有其事地蓋著公章,還註明了公元紀年的日期)
看完了紫色信封中的信,公子白又拆開了黃色的信封,信紙是帶著厚重檀香味的黃色,上面用硃砂紅色寫著正文。這封信是佛界寫給公子白的,正文除了把商瓷的名字換成了瞭然,把仙界的成為換成了佛界外,跟仙界的用詞同出一轍一般無二。
看完信後,公子白沉沒半晌,說了兩個字:無恥!
李寵不解其意問之,公子白怒解道:「他們兩界的代表在人界出了事情,他們不方便派真正的仙、佛來查,怕的是因此擾亂了人界的安寧和被其他各界說閑話。想找別人來幫著辦又不放心,所以就把這個差事扣到我還算是人界中人的人身上了。這我也沒意見,正像他們信裡說的那樣,了然和商瓷的失蹤和我不無關聯,可讓我生氣是他們的態度。顯然是兩家的老大商量好了,寫了一樣的信來。派兩個穿馬甲的送來,扔下信就跑路閃人,讓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這分明是合夥整我,把屎盆子硬扣到我腦袋上,往死路上逼我!」
「你這麼一說,仙佛兩界的老大是有點兒無恥,分明是仗著嘴大胳膊粗欺負你。不過,就算沒他們的信,你不是也要管這事嗎?連你自己不也讓人給陰了?他們既然寫信給你,這兩封信就成了你的護身符,拿這兩張紙出來們兩家的人哪個敢不配合!不管他們無不無恥,起碼給你的這兩張紙還有用,先收好吧!不過他們有點兒官僚主義,如果是我老爸做事的話,才沒工夫打這種務虛的官腔,直接給你千八百年的道行,讓你橫行才是實在的!」嘯月藉著公子白的思路發揮了一下,多少還有些建設性。
被穿馬甲的信使搞壞了心情的公子白一眾沒有了睡意,過了一個沒滋沒味的早晨。跟往常一樣,公子白帶著李寵這個隱形保鏢去做律師的正經工作,嘯月則為了了然和商瓷的事情去東奔西走,他們之間時刻保持著電話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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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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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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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5-12 16:08
引言回覆
在單位的公子白沒有閑著,處理完了日常事務後,就打開了自己的郵箱,查看是否有師兄清靈子的回信。看來清靈子大師對手機電腦一類的現代化產品有比符咒法朮更濃厚的興趣,而且對網絡通訊技朮的掌握已經有了很深的造詣。郵箱裡有好幾封清靈子發過來的電子郵件,對於公子白所中符咒他沒有找出正確的名稱和破解的方法,但是卻把茅山派和其他門派中十幾種解咒的高深法朮都作為附件發給了公子白,對其中特別複雜的法朮還特意掃瞄了原版的圖片作為註釋,希望讓公子白一一試用。對出現了可以使用茅山派高級法朮的神祕人物,清靈子表示了高度的關注,但也因此叫苦不迭,茅山派已經傳承了三十五代,從三十四代往上有名有號的長輩不下一千,其他門人弟子不計其數,想在短時間內從中理出頭緒找出可疑人物來,著實可以要了他和幾個得力弟子的老命!
發了封感謝和慰問清靈子的郵件後,公子白把所有的解咒方法一股腦地拷貝到移動硬盤裡去,準備在晚上沒事的時候拿出來鑽研。整天讓他看著掌心處蟑螂糞一樣的不明符咒,更重要的是搞不清這符咒什麼時候發作,有什麼樣的作用,的確是不小的心理壓力。
午後兩點鐘,公子白放下手上的律師工作,從單位的大樓裡走出來準備吃午飯。之所以選這個時間吃午飯,是因為在中午的時候周圍的大小飯店都會擠滿了吃飯的白領,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吃口消停飯實在不容易。這時候出來就不同了,過了飯口時間,飯店裡的座位任你選,廚房的師傅也不會因為點菜的太多而糊弄著炒菜,把溜肉段做得跟糨糊似的,能自主選擇午飯時間,也是公子白作律師的一大理由。
公子白在街上轉了幾轉,找了一間門臉不小的素菜館鑽了進去。公子白剛邁過門檻,李寵就喊起來。「老大,老大!你走錯地方了吧?你和嘯月都是肉食動物,到素菜館吃什麼呀?」
「魚生火,肉生痰!這兩天我的火上得夠大了,不能再吃肉類了,得吃點兒清淡的敗敗火。這叫食療,你懂不懂?」公子白一邊用心神和李寵交談一邊找了一張靠窗戶的桌子坐了下來。
「我還能不懂食療嗎?跟我老爸許多年,道士養生的那一套沒人比我懂了。只要你老大高興,你要吃南極企鵝我都贊同。我是怕你心不在焉走錯了門口,才好心提醒你的。」李寵確實是覺得公子白的精神有些恍惚才開口提醒他是否進錯飯店的,聽見公子白的回答放下心來,不再管他吃的是什麼了。
公子白坐下後,服務員立刻拿著菜譜走了過來,帶著職業的微笑問道:「先生,請您點菜,本店的特色菜都在第一頁。」
公子白接過菜譜後,從前到後地看了兩遍,肚子很餓,但面對菜譜上的上百道菜卻難以決定吃什麼。五分鐘過去了,等著公子白點菜的服務員臉上還掛著職業微笑,可是眼神裡的不耐煩是掩飾不住的。經過李寵提醒後公子白對一直等在桌邊的服務員報以歉意的微笑,然後開口點菜:「黑白兩道(註:白菜片炒黑木耳)、紅綠燈(註:胡蘿蔔炒青椒),就這兩個菜,再來半斤韭菜餡包子。」
「您不要點酒水飲料嗎?」服務員飛快地寫完了點菜單,開始推銷酒水。
「不用了。就這些。如果有免費的茶水給我上一壺。」公子白說出了令服務員失望的話,可服務員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儘管公子白點的都是便宜菜,依舊微笑著給他上了一壺免費茶水,然後到廚房下單去了。
菜上得很快,公子白吃得卻很慢,而且還點了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窗外的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飯店之內連服務員都退下休息了只有他一個人獨坐,一片透明的玻璃就把他和喧鬧的都市隔成了兩個世界。如果了然在這裡一定會說出點兒謎語般的禪悟來,如果商瓷在這裡更能博古通今地引出一堆滄海桑田的感慨來,可此時只有餘他一人,心中不免孤獨惘然,菜吃得就更慢了。
李寵見公子白情緒低落,正要跳出來活躍氣氛,公子白忽然被某個事物所吸引從飯菜上移開了目光。李寵順著公子白目光望去,只見對面馬路上健步走過來一風塵僕僕的老年道士。老道一身快褪色的道裝,手裡拿著拂塵,身上斜挎著一個黑色的布兜,鞋襪上滿是泥漿灰土,烏黑的髮髻因為灰塵的關係成了灰色,可是道士的雙手和生滿刀刻斧鑿般皺紋的臉卻非常乾淨,尤其是一雙眼睛格外有神,就是這個道士吸引了公子白。
公子白正舉著筷子思考是夾白菜片還是夾胡蘿蔔絲的時候,突然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我也沒有日光過敏症啊,怎麼不舒服呢?公子白抓了一下臉,往窗外一看正碰上老道射向他的兩道目光。老道見公子白對他的目光有感應後,露出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橫過馬路徑直往公子白所在的素菜館奔過來。莫非這個道士是衝著我來的?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從公子白的腦海裡湧了出來。
轉眼間,老道過了馬路進了店門。躲在服務台後面值班的服務員見有客人上門,馬上迎了上去,見來客一身道士打扮,禁不住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招呼了。服務員語塞,老道卻很開朗,走到公子白對面的桌子上坐下後對服務員說道:「難道你們這素菜館不對和尚和道士開放嗎?你放心,我來這裡不是化緣要小錢的,吃飯吃菜都會給錢的!」
這個道士有點兒奇怪,進屋來完全不按道士的規矩稱呼施禮,反而和普通人一樣招呼飯菜,且看看他還有什麼作為。公子白的好奇心作祟,暗自對道士的舉動留起了心眼。
老道對服務員的詫異和公子白的注意不加理會,自顧接了服務員遞過來的菜譜翻了起來,足足翻了五分鐘後,才抬起頭對服務員說道:「給我來一碟非常鹹的鹹菜,至於裡面是黃瓜還是土豆你們自己看著辦,但一定要夠鹹。再來半斤非常熱的饅頭,白面黑面的無所謂,一定要夠熱!」
服務員對道士的要求好不失望,但老闆和社會大眾都說了「顧客就是上帝」,不管道士和上帝挨不挨邊,點的菜值幾個錢,她都得陪著笑臉招呼。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把加足了鹽的鹹菜和猛火加熱的饅頭給老道端了上來。
老道用筷子夾了一口鹹菜放到嘴裡,嚼了一嚼後大聲叫好:「好,果然溝鹹,比閑事還鹹!」隨後又抓了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咬了一口,大讚道:「好饅頭!夠熱,吃了以後連心都跟著熱起來了。」說完後,伏案大嚼,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吃得好不痛快。
老道埋首吃了一陣,抬頭看時發現公子白正盯著他,隨即笑道:「這位施主和貧道頗有眼緣,剛才貧道正愁到哪家吃飯,剛好看見施主臨窗用餐,不由自主就走了進來。不想本家飯菜正合貧道的胃口,真是托了施主的福啊!」
「這可不敢當。饅頭鹹菜能吃得比山珍海味還要有興致,話語又飽含深意,道長若不嫌棄小子,就請移駕過來賜教。」公子白覺得老道的行為怪異,話語中另有所指,乾脆來個打破沙鍋--問(紋)到底,請老道一起過來吃飯。
老道也不推辭,伸手把剩下的鹹菜和饅頭劃拉起來,挪到了公子白的桌上,重新坐下後說道:「我沒有看錯,施主跟我點的飯菜一樣,熱心又好管閑事。」
「道長說得有幾分道理。不知道長是會批八字算命啊,還是精通相朮?」一見面老道就給公子白劃出道道兒來,把公子白的性格說了出來,公子白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老道聽公子白髮問,哈哈一笑,先咬了一口饅頭嚥下才回答道:「什麼八字、相面,那些江湖伎倆貧道一概不通。只不過是走的地方多見得人多吃得菜多,能從人點的菜吃菜的模樣上看出點兒東西來而已。貧道隔路看見施主一個人舉筷憂鬱,而且點的菜又透出諸般煩惱,一時念動才跑進來。又見施主可以聽出貧道的弦外之音誠心相邀,才說出進來的原由的。」
見公子白剛在不久遇到街邊的假和尚後倒了大霉,現在又和街邊老道勾搭上了,李寵有些看不過眼兒,立刻在公子白的腦子裡嚷嚷起來:「老大,你不是找過了然大師得到指點了嗎?怎麼又對路邊的老道感興趣了。請他吃飯算是做好事,可不要聽他瞎白話!」
公子白當然對李寵說的有所考慮,但是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心裡有數。看他眼中神光,像是有點兒根基的人,聽聽他怎麼說。我們現在找了然和商瓷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難保他不是什麼高人,興許能給咱們點兒提示呢。反正這頓飯我是吃不香了,如果能換回有價值的建議,也算是以小搏大投資成功。」
「老大,既然你有算計,我就不多說了。如果他淨說些不正經的,可別怪我收拾他!」見公子白認準了要套老道詞退到一邊運氣,單等老道言語上出現岔頭兒弄幾個雷劈過去。
公子白暗笑老道不知道正頂著雷說話,接著問下去。「八字、相面能知人吉凶,我倒相信。可單看人點菜吃飯就知道他的處境,這我可是頭一回聽說,道長可否詳細解說?」
「舉一個通常的例子,勤奮工作的人可以廢寢忘食,貪圖享樂的人會暴飲暴食,憂心重重的人食不知味,飲食的選擇可以反應一個人處境和心境。」
老道先講了一個基礎理論,隨後在公子白的盤子裡夾了一片木耳放到嘴裡,接著說道:「這道菜叫黑白兩道,這黑白兩色可以代表善惡、進退、正邪多種對立的意思。施主點這道菜的意義大有說法,不是普通的進退兩難,善惡抉擇,而是代表著遊走陰陽兩界的意思。」
老道語出驚人,把公子白的處境說對了三分,公子白心中大奇,追問道:「道長,說得有些道理,那這道『紅綠燈』又作何解呢?」
老道不緊不慢又夾了一筷頭胡蘿蔔和青椒放進嘴裡大嚼,待嚥下後方出言解釋:「紅綠燈,單論其名是現今指揮行人交通的信號,若論其味則是甜辣相間,這道菜說明施主心中感觸頗多,遇事無頭緒急於得到指點。」
不等公子白往下問,老道將他面前的韭菜餡包子拿起來一掰兩半,扔了一半入口,把另一半放到公子白面前,說道:「這包子面皮白淨,內裡卻多是雜亂的韭菜餡子。施主點它食用,應該說明施主表面鎮靜,內心卻亂如雜草。」
老道說完,公子白正好掐熄了手中的煙,把剩下的煙頭放進煙灰缸裡,老道將公子白吸剩下的煙頭拿到手裡看了看又有新發現了。「施主用餐時一直在吸煙,煙的牌子很有趣--雲煙。觀形察勢,施主當是愁雲籠罩身處迷霧之中。」頓了一頓後,老道直視著公子白的雙目一字一句地問:「貧道從施主飲食之中僅能查知這些,是否如貧道所言,施主可憑心而論!」
公子白沒想到,他隨意點的兩道菜、幾個包子和一支香煙,竟然把自己的處境全都暴露給這個素不相識的老道。能夠解釋得通的理由只有兩個,一是這個老道確實是高人,二是這個老道是知道公子白底細的仇家特意派過來玩他的。
在不知道老道的來路之時,公子白只能順著他的話往下嘮:「道長言之有理,確實是高人!小子正是因為一些事情無法解決,而心亂如麻食不知味。道長既然能夠看出我的處境,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這個就難了。我來問你,你還記得你點的第一道菜是哪個嗎?你剛才第一口吃的是哪種食物嗎?說給我聽,憑你我的眼緣或許能給你想個辦法?」說他胖他就喘,老道被公子白讚揚過後,來了精神,露出事有可為的態度。
公子白此時心裡暗想,不管你是真的有道行,還是仇家派來玩我的,只要聽你說出解除危機的辦法就能分辨出一二。主意打定後,公子白據實向老道交了底:「我點的第一道菜是黑白兩道,吃的第一口菜是木耳。」
老道聽後捋著鬍鬚閉目半晌,然後睜開雙目低聲說:「原來如此,施主陷入如此境地的原因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先是選擇了遊走陰陽之間的出路,又選了親陰遠陽的方向,一切因由都起與此。施主若能及時捨去陰事所累,一心回轉陽世,必可雲開見日大展宏圖!」
老道一說完,李寵立刻急眼了,衝著公子白嚷嚷道:「老大,他這分明是挑撥我們兄弟倆的關係。記得了然大師出事前,咱們就遇到一個假和尚,非說是我帶給你禍害的,結果當天了然大師就失蹤了。這突然冒出來的老道,雖然換了一個方式和說法,還是變著法的圈攏你把我拋棄了。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剛開始我也被他唬得一愣兒一愣兒的,還以為他真有道行呢。說到現在,才發現他別有居心,也想起了你說的那個假和尚。我拖住他,你給他一下子,弄暈了回去拷問。我就不信,在冥界的酷刑下,他敢不招!」為了找出了然和商瓷的下落,公子白可以說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可疑人物,對這個突然冒出來轉著圈套他的極為可疑的老道更是不會放過,連刑訊逼供這種極端的辦法他都想嘗試。
一瞬間,公子白和李寵完成了思想交流,公子白笑著臉對老道說:「小子還是不明白,所謂的陰事指的是什麼?請道長明示!」
老道消滅了一個韭菜包子後,一本正經地說:「施主這是明知故問,既然承認遊走與陰陽之間,哪能不知道貧道說的陰事指的是什麼?一定是施主捨不得,才這樣問貧道的。」
趁老道跟公子白說話的工夫,李寵飛臨他的頭頂,把憋了好半天的邪火化成一連串的陰雷當頭轟了下來。氣歸氣,李寵知道公子白要的是活口兒,不敢用上全力,只希望把他弄昏了帶到沒人的地方慢慢「折磨」。那成想,李寵這一串陰雷下去,沒轟著老道,反倒把自己給轟上了半天空。
陰雷在離老道頭頂一尺的地方像受了鼓惑的蒼蠅一樣亂烘烘地回轉頭全打到李寵的身上。老道雙目神光暴射拍案而起,身影轉眼間籠罩在一層霞光之中,臉上的寒意把對面的公子白逼退了三五步。振聾發聵的暴喝發自老道的口中:「小輩,有眼無珠,放著仙人指路不走,偏要去鬼門關!咎由自取,莫怪我無情!」說罷手中爆起五色光華,顯然是對公子白和李寵的行為極為憤怒,忍不住要出手了。
李寵被轟出了房頂,好在他出手不重,受到的反震也不重,在半空略一停頓立刻回轉穿過窗戶護在公子白的身邊,挺起小胸脯對著霞光中的老道說:「我呸!誰知道你是什麼變的?在這裡跟我裝仙人!就算我老大要去鬼門關,冥界也是夾道歡迎!倒是你,處心積慮借題發揮裝貓變狗的,根本就是有陰謀。我們兩個,你一個,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小李,你這個做配角的,怎麼把我的台詞給搶了去。」公子白往前站了站露出了被李寵擋住的半張臉,對著老道喊道:「我兄弟說得對!管你是仙人還是狗人,我們倆今天在這就跟你幹上了,看你能把我們怎麼地!」
老道本已怒不可遏見公子白和李寵站在一起,分毫不讓地跟他叫板,本來洶洶的氣勢不知為啥就弱了三分。公子白和李寵這兩天被連續不斷的背運憋屈壞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洩的對象,那能輕易放棄洩火的機會,不管是不是對手,擼胳膊挽袖子併肩子就往前衝。
「無知小輩,今日不跟你們計較,來日方長有你們後悔的一天!」公子白和李寵都沒想到,氣勢驚人的老道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變成了紙老虎,扔下一句話後光影一閃穿窗而去了。
「什麼東西?有種別跑啊!」「隨時恭候,歡迎騷擾!」公子白和李寵一直追到窗戶邊上,衝著老道逃走的方向叫囂起來。他們倆叫囂完了,才想起來,這麼在飯廳裡搞風搞雨的,服務員看見了可不好解釋。他們急忙回看飯店裡的情況,結果發現偌大個廳堂裡居然沒有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街上這會兒也沒有人哪?」李寵看過四周,也是沒發現半個人影。
「讓我想想,這裡面有蹊蹺!」公子白點了支煙,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想弄明白出了什麼事。
公子白的屁股剛坐上椅子,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生了出來。彷彿是大夢初醒一樣,街上又有了行人,飯廳裡的服務員也出現,連被老道吃掉的菜和包子都回到了盤子裡。一切都回歸到了公子白剛剛點菜用餐時的狀態,只有桌上的煙灰缸裡那支吸完的煙蒂還可以証明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驚變。
「服務員,算一下帳!」公子白重重地吸了兩口煙,把煙熄滅了按在煙灰缸裡,起身結帳。
「一共是二十六塊八,給二十六就成了。」服務員的業務熟練,把帳單送給公子白過目。
「剛才進來哪個老道呢?」公子白給錢的工夫,順嘴問了一下服務員。
「什麼老道?這會兒就您一位顧客,我這店要等到晚上六七點鐘才上人呢!」還是那個服務員,看她一臉的詫異,就知道在她的記憶裡壓根沒有老道進店吃飯的事。不用問,剛才一定是和李寵一起中了高深的幻朮,或者被捲入了另一個玄妙的空間,經歷了一場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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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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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12 16:08
引言回覆
晚上五六點鐘,在城裡轉了半天的公子白和在一天之內跑了半個中國的嘯月在街邊匯合了。他倆一邊往家裡溜躂,一邊談起當日見聞,說話間提到了在飯店裡遇到神祕道人的事。嘯月聽後哈哈大笑,拍著公子白的肩膀說道:「小白,你沒發現嗎?一會兒和尚一會兒道士的,都是變著法的想拆散你和小李的夢幻組合。這裡面文章可能不小啊!「「我也注意到了。尤其那個先前的和尚,說我有大劫難,而且會株連朋友,如果把小李交出去就不會有事。今天這個老道,沒有明說,暗地裡也是這個意思。我雖然不相信小李會帶給我劫難,可了然和商瓷的失蹤確實跟我都有點關係,該不會真是我有劫難,連累到他們吧?」嘯月的話頭,讓公子白把他的噩夢和假和尚怪道士的事情串聯起來,現在他還真有點兒擔心真是自己的劫難把禍事帶給朋友們的。
「別聽他們的屁話!他們是趁你心神恍惚的時候來晃點你的。先知道你的底細後,無論怎麼說都可以跟你的處境貼題。你點黑白兩道,如果捧著你說,可以說你少年得志縱橫黑白;你點紅綠燈,可以說是聰明睿智懂交際知進退;你吃包子,可以說是包羅萬象胸中錦繡;你抽煙,可以說是扶搖直上飛黃騰達。我這麼說,不也跟你拉風時候一樣嗎?你也不會說我解釋的不對吧?聽「喇喇蛄」(一種昆蟲)叫喚你還能不種地嗎?」嘯月從來不信邪,若不是他本身是貨真價實的妖狼,完全可以作為唯物主義者學習的典型模範了。
「最好像你說的那樣!」嘯月的說法沒有讓公子白的擔心盡去,但多少給了公子白一些積極的動力,公子白跟著他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轉而想到一個實際的問題:今天晚上的晚飯如何解決?
嘯月奔忙了一天肚子很餓,無論從形式到內容都急需補充,可這位妖狼族的王子殿下不會生火做飯,只能吃現成的。公子白也奔忙了一天,可是心情不好,會做飯,但他不想吃也不願意做。去飯店吃,不好的嘯月不喜歡,吃好的,嘯月興致上來後就是無限量,一頓飯下來很可能讓公子白半年的收入都變成食物,這個險公子白和嘯月都不敢冒。於是乎,一頓飯難倒了兩位英雄漢。磨叨了半天,他倆最後決定回到家裡,看冰箱裡還有什麼現成的東西,將就一下混一頓就算了,還立下了不找回了然和商瓷不下飯店的旦旦誓言。
誰先進了門誰就能在冰箱裡搶到足夠多的食物,為此,癟著肚子的公子白和嘯月從離小區兩條街以外就開始賽跑,最後在公子白家門口展開了激烈的拼搶。三五個回合後,鼻子特別好使的嘯月感到了不對,示意公子白停下來。
在嘯月的示意下,公子白停住動作,壓低聲音問:「這是我們家,有什麼問題嗎?別告訴我你聞到裡面有炸彈!」
嘯月聳動著鼻子,再次嗅了嗅後又仔細看了看門牌號確認自己沒有走錯門後,非常鄭重地對公子白說:「有點兒不對頭!屋裡沒有炸彈,有雞蛋,而且是著名的元蔥炒雞蛋!」
公子白的嗅覺照嘯月比是差得很遠,沒法隔著兩層門板聞到屋裡的氣味,不過他的腦筋轉得很快,馬上作出了猜測。「你是說有人在咱們家作飯炒菜?難道說是她回來了?如果是真的,咱們就又可以過神仙般的日子了。」
「你是說小方回來了?也對,敢在咱們家裡面生火作飯的也就是她了。」嘯月在公子白的提示下想起了屋裡的飯菜香氣很可能出自方怡心之手。
自從在群鬼夜宴上吃了仙果,方怡心就被司徒焱焱帶回三仙廟修煉,從此之後公子白和嘯月就沒有了現成的早餐和晚餐,飲食水平更是急轉直下一日千里,而且把好多錢都捐給了飯店。曾幾何時,公子白和嘯月也想找個廚子回來伺候飲食,可是找遍人鬼兩界就是沒找出一個能煮出適合他倆共同口味的廚子來。
公子白和嘯月在門口聞著味兒擠眉弄眼,就差一點兒要弄幾掛鞭炮出去放了。他倆光顧著高興,忽略了對他倆爭吃的沒興趣的李寵,李寵早在他倆爭相進門之前就回到屋裡了。他倆在門外嘀咕什麼,李寵隔著門聽得一清二楚,故意提高了音量在屋裡喊:「小方姐姐,菜裡多放些鹽,非讓某些人吃了不會說話,免得他們躲在門後面瞎嘀咕。」
「真的是小方回來了。萬歲!萬歲!」明知李寵在說他們的壞話,公子白和嘯月還是歡呼著衝到了屋裡,衝向了廚房。
李寵找到了整治公子白和嘯月的機會是不會放過的,緊跟在他倆的後面說:「有時候,我想不明白,到底是美女在你們的心裡重要,還是美餐在你們心裡有誘惑力!還有你們這萬歲是為小方姐姐喊的還是為晚餐喊的?」
「當然是為小方喊的,當然也包括這頓晚餐!」嘯月飛快地作答,然後追著公子白撲向餐廳。
方怡心端著一盤燒好的紅燒肉出現在餐廳的門口,閃了閃身避免公子白和嘯月飛濺的口水掉到菜盤裡,把菜放到了餐桌上,微笑著說:「司徒大姐說你們遇到了麻煩,白哥還受了傷。我聽了待不下去,就跑回來了。你們倒會趕時間,我剛做好了飯菜,你們就回來了。趕快坐下吃吧,很久沒做了,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
聽了方怡心的話,公子白大受感動,看著氣質大為改觀的方怡心說道:「小方就是性格好、心腸好,其實我們沒有什麼大事,你專心修煉就好了,不用擔心我們。」
「是呀。等你修煉有成,小白除了廚師外又多了一個女保鏢。小方妹妹,咱可不能上他的當!信我的,當個受保護的美女廚師就成了,千萬不要去幹吃力不討好的保鏢!」嘯月一邊說一邊把盤子裡的紅燒肉往自己的碗裡夾。
李寵飄過來攔在盤子前面,還故意把嘯月碗裡的肉用法朮移回盤子裡去。「小方姐姐,嘯月老大的話你可別聽,他就是想讓你整天作飯去添他沒底兒的肚子,白住老大的房子,還想白吃你的飯,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嘯月被李寵說得有點兒尷尬一時無言以對,方怡心急忙過來圓場:「嘯月大哥只是喜歡吃我做的飯,又不想讓我有危險罷了,他可沒那麼自私。你們吶!沒有一天不鬥嘴的。小李,你趕緊讓他倆吃飯吧。我現在有了根基,在哪裡修煉都可以。而且,我還特意研究了幾樣東西可以讓你過嘴癮的,你要不要嘗一嘗?」
「還有我能吃的東西?那可太好了!以後就不用他們吃著,我聞味兒了!快讓我看看是什麼寶貝!」李寵聽說方怡心有吃的帶給他立刻來了精神,拋下狼吞虎嚥的公子白和嘯月跑過去看究竟去了。
因為參加過群鬼夜宴,見識過冥界鬼魂的飲食,有了鬼仙根基的方怡心別出心裁地研究出了利用人界的食物提煉鬼食的方法。這個方法說起來簡單,但沒有鬼仙根基的鬼魂是萬萬做不到了。那就是利用鬼仙特有的靈氣,把人界食物中的陰性能量分離出來,並且保留著食物的色香味形,享用這樣的食物遠比簡單吸收食物的氣味或者接收食物燒化後的能量享受得多。嘗過了方怡心提純過的鴨梨和肘花兒後,李寵說了一句讓公子白和嘯月噴飯的話:「小方姐姐,你一定要修煉,我堅信隨著你的修煉,你弄出來的菜會更好吃的!」
「看到好吃的,你們全都一個德行,以後誰也不要笑話誰了。」公子白賞了李寵和嘯月各五十大板,然後對小方說:「咱倆一夥,以後他倆誰不聽話,就不給誰飯吃,你看怎麼樣?」
「歹毒!陰險!」「欠扁!」公子白話一出口立馬兒遭到李寵和嘯月的聯合反對,同時被兩肉包子和三個飽含陰性能量的鴨梨擊中悲壯地倒在了地上。
一個善良的女鬼和一頓可口的飯菜讓公子白、李寵、嘯月暫時忘掉了這幾日的煩惱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笑鬧過後,已至深夜,各人回房安寢。嘯月的鼾聲響起時,公子白在自己的房間內開始按照白天下載回來的方法施展的解咒法朮。掌心的黑色符咒不痛不癢,並沒給施展法朮和日常行動帶來任何的不便。但公子白深信,存在即是合理的,世上沒有無用的符咒,如果不想法解除,針尖大小的符咒可能隨時會變成泰山般的巨石在意想不到的時刻把人壓扁。公子白不信清靈子給他的這麼多古人的智慧結晶裡找不到一個正確的解咒方法,為了消除這個時刻籠罩在心頭的陰影,他決定利用窮舉排除法,把知道的解咒朮一一試用。
公子白最先用的是茅山派的解咒朮「九轉清心訣」。法力運轉之下,體內的蓄積的靈氣有條不紊地往掌心彙集,並且以掌心的符咒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氣旋。靈氣形成的氣旋發著淡淡的青光,由緩至快地旋轉起來,宛如一股龍卷將符咒包圍起來。藉著氣旋轉動的力量,純淨的靈氣循著符咒的縫隙一點一滴地滲透進去,當符咒的縫隙中充滿了靈氣無法繼續容納後,那些縫隙中的靈氣就在法力的催動下炸裂使縫隙變得更大。經過了七次靈力的循環,公子白覺得符咒已經開始鬆動,以為解咒有望,趕緊加大法力急攻,力求一鼓作氣破除符咒。
誰成想,公子白的法力加強後適得其反。掌心的符咒忽然冒出了黑光,一瞬間將入侵的靈氣吸得精光,隨後符咒帶動著公子白的手猛然抖動起來,手掌突然失控讓公子白苦心製造的靈氣循環在頃刻間化為烏有,法朮被破法力反震公子白氣血翻湧頭腦發熱眼前發黑一下暈倒在床上。
噩夢再次光臨,朋友們在公子白的眼前一個個地消失,最後與他一起被綁在那些神祕的柱子上,看著神祕的儀式,感受著人類對異類的恐懼。公子白再次從夢中驚醒,帶著一頭冷汗在黑暗中點燃了一支煙。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作同樣的噩夢了。第一次,夢醒後見到了奇怪的假和尚,趕走了假和尚後去請教了了然大師,然後了然大師就失蹤了。第二次,夢醒後得到了商瓷失蹤的消息,趕去破陣後差點丟了性命,在掌心留下了一個神祕的符咒。而且,了然、商瓷失蹤的順序和夢裡的一模一樣。白天剛剛遇到了一個神祕的道士,晚上就第三次做了這個噩夢,難道說還要有朋友失蹤,按照夢裡的順序,這次應該是嘯月了。難道說,這個反覆出現的噩夢真的是個不詳之兆,而自己真的要有牽連友人的大劫難嗎?
抽了半隻煙,公子白突然又想起一事。自己不是用茅山派的九轉清心訣在解咒嗎?怎麼無端地做起夢來了?仔細回想一下,才弄明白,自己解咒失敗被反震的法力搞暈了。方怡心離開了,嘯月睡著了,李寵在法像中靜修,到目前為止還算人不知、鬼不覺、妖不曉。這種糗事實在是失敗中的失敗,太讓人笑話了,公子白決定不告訴他們,打死也不告訴他們!
身上的冷汗干了,公子白放下煙頭,抬起手掌,看了看那個讓他頭痛的符咒。一看之下,公子白又冒了一身冷汗,那個符咒不但沒被他的法朮破掉,反而長大了許多。原來只比針尖大一點兒的符咒,現在變成了火柴頭般大小,活像一塊噁心的蟑螂大便長在他的手掌心裡。難道說符咒吸收了提內的靈氣長大了?這下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徹底說明茅山派的破咒朮對手上的符咒不靈光了。
凌晨兩點鐘,公子白在諸多的疑慮、擔憂和隔壁嘯月的如雷鼾聲交互作用下徹底失眠。在用過喝熱牛奶、作俯臥撐、數綿羊等等招數後,公子白終於在早晨六點鐘的時候昏昏睡去。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太陽曬疼屁股的時候,公子白才睜開朦朧的睡眼,搖晃著從房間裡走出來。
「吃早飯了!人呢?人都跑哪去了?」公子白看見餐桌上擺著餐具和食物,擺出主人的架勢招呼大家吃早飯,雖然屋子裡就他一個是人,可李寵和嘯月在他這裡被一視同「人」。
喊了半天,只有李寵不知從哪裡飄飄忽忽地飛到他面前。「老大,你最好看看鐘點再發言。現在可不是早飯時間了。」李寵指著牆上的掛鐘對睡眼惺忪的公子白說。
「昨晚你們睡得都好,就我一個失眠。快亮天了,我才睡了一會兒,就一會兒工夫,能有多長。我看看幾點了?」公子白一邊說一邊看掛鐘,「誰把我家的鐘給調快了?一合眼的工夫就十一點多了!」
李寵指著窗外的太陽對公子白說:「老大,鐘可以調快,太陽可是誰也調不了的。你看看外面的太陽多高了?桌上的東西是給你留的,我和嘯月老大都吃過早飯了。嘯月老大都出去半天了。」
公子白聽說嘯月一個人出去了,立刻想到了噩夢中的情景,有些緊張地問道:「嘯月出去了?他去哪了?他一個人跑出去太危險了!」
公子白的態度讓李寵很是奇怪,對公子白說:「老大,嘯月老大英明神武,這個城裡很難有PK過他的妖怪和鬼魂,他出去只能給別人製造危險。而且他還有妖力空間防身,就算打不過也隨時可以跑路的。你幹嘛這麼緊張啊?」
「這個……,這個你就不用問了。等我收拾一下後,馬上出去找他?」關於噩夢的事情公子白一直沒有向李寵和嘯月過多提及,在沒有確實的根據之前他沒法向李寵解釋,只好支吾著混了過去,不理李寵的進一步追問一頭紮到水池裡去洗頭洗臉。
洗過了頭臉後,公子白清醒了很多,麻利地穿戴好了衣褲,沒出門前先給嘯月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問:「嘯月大哥,你現在在哪裡?」
聽筒裡先傳來一陣吧唧嘴的聲音,然後才是嘯月的回答:「你小子醒啦?為了找了然和商瓷,我跑到四川這邊來找老關係幫忙了,順道看一下你弟弟英少,我正和他在小飯館裡喝酒呢!你要不要來呀?這裡的臘肉、臘腸相當夠味兒了!」
「行了!你趕快回來吧!跑得太遠,出了事可沒人救你!」公子白聽說找人找到四川去了,很是擔心。
「我這一身功夫你還不知道嗎?四川可是冥界的門口,有你的面子罩著,誰敢在這裡找我的麻煩!你放心吧,喝完了酒我就回去。你真的不過來一起喝?」聽筒裡又是吱嘍一聲,不用問,一定是嘯月喝酒下肚的動靜,顯然是他和公子英喝上了勁頭欲罷不能了。
「我還得在這裡聽各方面的消息呢!萬一走開了,有急事找不到我,錯過了機會怎麼辦?你把電話給我家老二,我跟他說兩句。」動員嘯月未果後,公子白只好找弟弟公子白說話。
藉著嘯月的電話,公子白和公子英嘮了一陣家常後特別囑咐道:「老二,你多留點兒心,最近我這邊不太平,我怕有人把主意打到你和嘯月的身上。你在四川雖然背後有蜀山和冥界支撐著,但也要小心一點兒。特別是嘯月,你和他喝完了酒,就讓他快點兒回來,不要讓他再到別的地方胡混了。」
「哥,你就放心吧。我在這邊不會有事,嘯月大哥跟我喝完了酒保管他只有回家的力氣,絕對跑不到別的地方去。你還不相信我的酒量嗎?」對公子白的話公子白沒有過多的考慮,但對公子白讓他看好嘯月的囑咐一口應承。
「你小子,沒變異的時候就好喝,媽可告訴你好多次了,不讓你喝太多的酒。你別以為身體棒了就可以胡來。少喝點兒,喝完了把嘯月給我攆回來……。」公子白對這個喝酒有量的弟弟囑咐又囑咐才掛掉了電話。
李寵見公子白收了線,興高采烈地說:「這個電話可是長途加漫遊,這個月的手機費至少要讓嘯月老大心疼得兩天睡不著覺了。還有啊,不知道英少和嘯月的酒量誰大誰小?」
李寵提的這個問題讓公子白來回答倒有些難度,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來:「說到酒量,我這個弟弟有先天的優勢,可嘯月是個餐飲無限量,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沒想到,老大你也有不好回答的問題,真是少見!看來我只好耐心等待答案了。」李寵說完晃到一邊去看新租來的碟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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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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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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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673
註冊時間: 2008-03-20
來自: 亞鎂腤哥弱帛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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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5-12 16:09
引言回覆
李寵這一等,等得可夠長的了,一直到天色見黑仍不見嘯月的蹤影。公子白整個下午都在用手機、QQ和符咒在收集鬼呀妖呀的反饋回來的關於尋找了然和商瓷的報告,沒覺得時間的流逝。在李寵的提醒下才發覺已經嘯月整天未歸,情急之下又掏出了電話。正要撥打的時候,客廳中間忽然開了一個空間出口,公子白一看就知道是嘯月的妖力空間。等了半天不見嘯月出來,只聞見一股刺鼻的酒味從空間出口飄了出來。
李寵奇怪地說:「這是怎麼了,難道嘯月老大的空間改成酒窖了?」
公子白用最快的速度推開了所有的窗子,轉回到空間出口前對裡面喊道:「我的嘯月老大,你幹什麼呢?我這個屋子讓你弄得快成酒廠了,而且是白酒廠聯合啤酒廠。」
「你等一會兒,我正在嘔吐。如果我出去的話,你的客廳就保不住了。」嘯月的聲音打著顫從空間裡面傳了出來。
「什麼?!你喝吐了?」公子白和李寵瞪著包子大的眼睛衝著空間裡面大喊,他們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們喊什麼?別那麼大聲好嗎?讓城裡別的妖怪聽到了會笑話我的。堂堂的月夜之狼嘯月大俠居然讓人給喝趴下了,傳出去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哪!」嘯月大概是嘔吐乾淨了,搖晃著從空間裡跳出來,光著膀子躺到了沙發上。
公子白捂著鼻子遞給嘯月一杯濃茶後,坐到對面問道:「嘯月大哥,你號稱餐飲無限量,今天怎麼喝成這樣?這也不是你的風格呀?」
公子白一說這話,嘯月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大聲叫屈:「你還問,還不是你那個寶貝兄弟搞的!」
「不可能,我兄弟是挺能喝的,可他絕對喝不過你。我讓他趕快把你攆回來,一半是怕你出危險,另一半是怕你把他給灌醉了。」公子白使勁地搖著腦袋表示不相信。
「本來我也是像你這麼想的,以英少的體能和法力跟我拼酒沒可能會贏的。可你家英少實在是很有量。我和他先喝啤的後喝白的中間再加點紅的,三中(盅)全會型地喝了一下午,直到我脫光了膀子跟他血戰才把他的舌頭喝打橫兒了。眼看我就要贏了,他突然向飯店要了一瓶自家釀的土酒出來,結果我喝完土酒後就醉得昏天暗地,為了不當場丟人才跑回空間裡嘔吐的。肯定是英少在酒裡給我下藥了,等我清醒了就去找他重新比過!」嘯月說完又躺倒在沙發上。
「我家老二酒品一流,喝不過也不會亂給人下藥的,我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公子白覺得自己的弟弟就算喝不過嘯月,也不會故意在酒裡下藥。再說,不但尋常的蒙汗藥對嘯月不起作用,就連搖頭丸、迷幻劑、大麻、海洛因等超級麻醉品參合在一起嘯月來上一斤半斤的也不會有問題。一瓶自釀土酒就可以讓嘯月醉到走不成直線、大口的嘔吐,情況確實有些異常。公子白既吃驚又好奇,立刻給公子英打了電話。
「老二,你在哪裡?」接通電話後公子白問道。
「我還在小飯館等嘯月大哥回來結帳呢!咱倆定好了誰喝多了誰買單,他說出去一下,這半天了還不見回來,不是跑回你那裡躲帳去了吧?」公子英的吐字發音非常清晰,不像嘯月說得那樣舌頭打橫兒。
「你不用等他買單了,他確實跑回我這裡了。而且醉得走路腿打晃,還在沒人的地方吐了一場。他正向我投訴,說你在酒裡下了藥。他還說你的舌頭打橫兒,我聽著也沒事呀,不是你真在酒裡下藥了吧?你們最後喝的是什麼酒?」公子白先告訴公子英嘯月的現狀,然後提了一堆問題出來。
「哥,我喝酒一向是憑實力的,什麼時候見我給別人下藥了。別說給別人下藥,現在我知道好幾種解酒丹藥的配方,我自己都從來沒在喝酒的時候吃過解酒藥。」公子英對嘯月的指控非常不滿,控制了一下情緒後繼續說道:「咱倆把飯館裡和周圍幾家飯館的酒都給喝了,我的舌頭確實打橫兒了。最後飯館裡實在沒有酒了,老闆不得已把自己釀造藏了好幾年沒捨得喝的藥酒都拿了出來。酒裡有人參、鹿茸、首烏、蠍子等等好多的藥材,這邊的氣候濕熱,喝這種酒可以防病強身,好多人家都是自己泡製的。我喝了這酒後神清氣爽,精神好了不少,誰知道嘯月大哥喝完就沒影兒了。你不打電話我還以為他去了廁所,在這傻等著呢!」
一樣的酒,公子英喝了精神百倍,嘯月喝了伶酊大醉。本來公子白還覺得奇怪,聽公子英說那酒是當地人常喝的藥酒以後,公子白找到了其中的原因,笑著對公子英說:「我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樣也好,省得你攆他,他還不願意走。這回自己跑回來了,還落下一個被你喝跑的話柄,夠我和小李笑上半個月的。我沒事了,你自己保重,有空我搭嘯月的便車去看你。不過,再不能給他喝你那裡的藥酒了。我估計,他是對酒裡的藥材有過敏反映才會這樣的,算他點子背好了!」
「老大,你說得有道理。堂堂嘯月大俠,居然被一瓶藥酒拿下,這可是驚暴性新聞,我一定要廣為傳播!剛才英少說的藥名你都記下了吧,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那種藥可以讓嘯月老大有過敏反應,找出來後我又多了一件整治他的法寶!」李寵拍著手在空中狂笑,此時沙發上的嘯月已經鼾聲如雷睡得流口水直流鼻涕泡亂飛,其狀只可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公子白比李寵可「陰險」多了,提出了一個十分法西斯的主意:「不用研究,把上面的藥買齊了,直接拿嘯月作人體實驗不就行了!」
「老大英明!趁嘯月老大還沒醒,我們趕快出去採購藥材吧!」李寵看著沙發上爛醉如泥的嘯月催促公子白趕緊動手。
「出去買藥是真的,不過先得買點兒醒酒的藥,把嘯月大哥弄醒。他要是不醒一直醉著,再怎麼實驗他都沒反應,不是浪費藥材嗎?」公子白把嘯月的鞋子脫了,又給他蓋上一條毛毯,然後對著客廳的一面牆喊道:「小方,你在嗎?麻煩你出來照顧一下這頭醉狼,我和小李出去一下,買些東西就回來。」
方怡心的身影從客廳的牆上逐漸顯現出來,見到沙發上醉態可鞠的嘯月大大地吃了一驚,問道:「嘯月喝醉了!我沒有看錯吧?」
「你沒有看錯!我們的嘯月大俠喝醉了,而且是被我家老二給拿下的!」公子白十分自豪地向方怡心說道。
「英少有那麼大酒量嗎?」方怡心對嘯月的酒量有所瞭解懷疑公子白言語的真實性,但從李寵嘴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後,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過後,方怡心走向了廚房,邊走邊回頭對要出門的公子白和李寵說:「你們趕快去吧!看嘯月大哥的樣子挺不舒服的,我先給他弄點兒醒酒湯,讓他好受一點兒。你們出去把醒酒藥買回來就行了,其他的藥就不用買了,等他醒了自己就會想出來是那種藥讓他過敏的,用不著挨個在他身上試藥。」
「小方姐姐,你就是善良。你不想想,嘯月老大是什麼個性。他哪會不知道自己栽在哪種藥上,可等他清醒了以後,就算打死也不會告訴我們的。為了防止他以後在酒桌上欺負老大和商老大,我是非把這種藥找出來不可!」說完以後,李寵和公子白一臉壞笑地衝到街上找中藥鋪去了。
且不說公子白和李寵如何在城裡大小的中藥鋪之間尋找記在單子上的刁鑽古怪的中藥是如何的辛苦,單說被他們留在家裡睡覺覺的嘯月和在廚房裡忙碌的方怡心。
因為藥物的過敏反應,讓酒精取得了嘯月神經系統的控制權,沙發上的嘯月唯一的感覺就是雲裡霧裡一樣的暈乎。看著鐵打的嘯月變成了超級大堆的棉花糖,方怡心心裡不是滋味,在廚房裡把備好了材料的醒酒湯放到火上煮後,又沏了一壺濃茶端到了嘯月的跟前。
方怡心想在醒酒湯做好之前先讓嘯月喝些濃茶緩解一下,可這個簡單的想法實施起來對她來說有一定的困難。即便是有了鬼仙的根基,方怡心在沒達到凝形聚體之前沒法用身體直接觸碰嘯月這種具有法力的生物的,所以她控制茶壺茶杯容易,想擺弄嘯月就很難了。
「嘯月大哥,你醒醒好嗎?喝口茶會舒服一點兒的,起來喝口茶吧!……」任憑方怡心如何召喚,嘯月在沙發上依舊一副開水都燙不起來的死豬模樣。見叫不醒嘯月,方怡心眨了眨眼睛又想了一個主意,對著嘯月使了一個比較穩妥的搬運朮。一團青光襯托之下,嘯月健壯的身體從沙發上輕輕地飄了起來,方怡心小心地操縱著法朮,讓嘯月在離沙發半尺的高度上停住,並且慢慢地轉動他的身體。片刻後,嘯月懸浮在沙發上方擺出了一個如同缺水缺氧的魚一樣仰頭張嘴的傻傻造型。一把大肚長嘴容積足有1。25升的茶壺來到嘯月的頭頂,隨後茶壺一偏壺嘴對上了嘯月的大嘴,一陣咕嘟咕嘟聲過後,整壺濃茶點滴不剩地灌進了嘯月的肚子裡。如果是公子白和李寵在場的話,一定會被方怡心對嘯月這種灌水耗子似的關懷感動得鼓掌、喝彩!一壺濃茶下肚,嘯月除了吧唧了幾下嘴外,沒有其他的反應,方怡心見這招無效,只好把嘯月放回沙發上,繼續到廚房裡料理醒酒湯。
公子白的家房子寬敞,雖然妖、鬼、仙往來不斷,卻是純粹的人居設計,無論是房間的門戶還是牆壁天棚都沒有灌注法力或者是粘貼符咒。原因是灌注了法力、粘貼符咒的房間即不環保又不美觀,除了浪費以外還會影響鄰居家的風水。即便是這樣,公子白依然很放心地居住在這裡,不怕被他得罪苦的魔族,也不怕遇到不長眼愛搗亂的鬼類。
能讓公子白如此放心,除了有嘯月和李寵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外,還有方怡心的功勞。方怡心的身體血肉被封在大樓的基礎裡面,已經和公子白居住的樓房融為一體,樓內摟外的風吹草動半點都逃不過她的感應。如果有對公子白不利的傢伙到想打公子白家的注意,那真是他的不幸,有方怡心在他不但要碰壁,而且鐵定要把臉碰得跟踩扁的窩頭一樣。這也是為什麼公子白把喝醉的嘯月交到方怡心手裡就放心離去的原因。
就在醒酒湯煮好的時候,方怡心忽然感到有種奇怪的力量穿過了樓體圍牆,直衝著公子白家的客廳而來。客廳裡除了傢俱之外,還有有個昏睡不醒的嘯月,為了嘯月的安全,方怡心來不及放下手中的湯鍋,閃身護在嘯月的身前。她的感覺沒有錯,剛在嘯月身前站定,一個模糊的血紅色身影就從天花板上直衝而下,目標直指沙發上的嘯月。
面對不懷好意的攻擊,在不能回擊的情況下就只好防守。有了鬼仙基礎在三仙廟受過特訓的方怡心身手不同往日,當即施法防守。
「奈何橋下,孟婆碗中,點滴隔陰陽。汪洋海上,英雄眼內,分毫定生死。癸冥水幕!」法訣之下,方怡心手中那鍋剛煮好的醒酒湯激射而起,在她和嘯月身外形成了一道碧綠色熱氣升騰的水幕護罩。
這癸冥水幕本應是以純淨之水為媒介通過法力形成的無色透明的水幕,而方怡心情急之下隨手用了滾熱的醒酒湯為媒介,因為醒酒湯中含有豐富的綠豆成分和巨大的熱量,施展出來後竟變成熱辣辣的碧綠色。
癸冥水幕對付一般的鬼魂妖怪綽綽有餘,但在偷襲者眼裡卻不足為慮。可這偷襲者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方怡心會用滾熱的醒酒湯作法朮媒介,先是被水幕奇怪的顏色弄得一愣,在接觸到水幕後又在沒有思想準備下被經過法朮加強後的劇熱燙了一下,當即怪叫一聲在空中打了個轉折降落到了客廳的另一端。
「你是誰?竟敢私入民宅,意圖殺人!」方怡心丟掉了手裡的鍋子,在癸冥水幕後掐著法訣喝問來者。
血紅色的霧氣在客廳的一端凝結成一個獐頭鼠目、滿臉猥褻、衣衫邋遢的中年道士。這個看起來就讓人反胃的道士瞪著賊兮兮的眼睛對方怡心說:「你這小丫頭真會說笑。我進的不是民宅,想殺的也不是人,這個屋裡住的都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識相的就閃一邊去,讓我把這個妖狼帶走,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就算你是真正的鬼仙我也不在乎,你那變了形的癸冥水幕可以騙我一時,卻不堪我的一擊。」看來這個道士是專為帶走嘯月而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看出了方怡心的底細和癸冥水幕的異常,更証明瞭他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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