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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師(第一部完) 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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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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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31 引言回覆
過了良久,紅雲消失,衝擊波平息,金波海重複平靜。一團銀色的光華出現在剛剛爆發過的小山所處的海面上空,銀色光華之內正是逆轉了大衍天魔陣陣勢的絕塵和公子白。這兩位,特別是公子白在陣勢爆發之前養足了精神,趁著爆發的衝擊力,脫出了島嶼和陣勢的禁錮重見天日。

「李寵,李寵,你跑到哪裡去了,趕快來見你爹!」公子白維繫著法術飄在空中,頭腦裡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讓絕塵和李寵父子團聚,哪怕是片刻也好。

喊了幾嗓子沒聽到李寵的回答,卻感應到上方有東西墜落,難道有偷襲的,公子白立刻拔出長刀戒備。天空中有一個黑點順著陽光跌落逐漸地變大變清晰,正是坐了自己生產的火箭上天旅行的劉洋。劉洋是魔界老大的兒子,爆炸的又是他自己設置的陣勢,所以聲勢驚人的爆炸還真沒要了他的命,不過因為他行動不便,雖在爆炸中保住性命,可掉下來的時候卻是全身破爛不堪,肢殘體破慘不忍睹的形象。

「雖然受傷嚴重但還沒死,一看就是個魔族,裡面的全讓我搞定了,外面這位一定是那個劉洋。」公子白的眼神還不錯,判斷力也馬馬虎虎,可劉洋實在是點子背到家,從爆炸中撿回條命,又遇到一個特別喜歡打落水狗的公子白。

「是個魔族,小心他死灰復燃,不要放過他!」絕塵的這句話決定了劉洋悲慘的命運。

「這個角度實在太爽,絕塵前輩,你一定不會失望的!」公子白持刀在手,刀鋒向上迎著劉洋墜落的方向調好了角度,擺好了姿勢,高速下墜的劉洋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脖子撞在刀鋒上,隨後又看見自己破爛的身子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是你撞上的,頂天是一個交通事故,不是我蓄意謀殺!」公子白作很無辜的樣子衝著繼續下墜的頭顱說。

公子白的話剛說完,突然間感覺空間劇烈地波動,接著虛空中出現了一隻黑褐色生著紅綠雜毛的巨手,巨手貼著金波海的海面一抄,將劉洋的身體和斷頭收入掌中。接著一個暴怒的聲音炸響在公子白耳邊:「犯我魔族勢必誅之,你敢傷我九子,留下命來!」公子白被這個聲音震得頭暈目眩,幾乎維持不住法術要從空跌落。那只接住劉洋的巨手回握成拳,由下而上直擊公子白和絕塵。

「暴怒而發,縱橫各界,魔王之右手,快閃!」絕塵看到這只巨手,立刻想起一個傳說。傳說各界之間皆有空間壁障阻隔,越是各界中的王者越難突破這種壁障。魔界之君更不能隨便穿梭於各界,但在他盛怒的時候,他的右手可以突破任何一個空間的壁障到想到的空間裡去殺戮和攝取,但能讓魔王一怒的事情很少,而且魔王的右手伸出一次,須過千年之後才能重新施展此術,因此魔王之右手只是傳說,沒有人親眼見到。如果是骨如柴把劉洋砍了也就算了,沒準魔王都不會去理會這個兒子。可偏偏是公子白把魔王的第九子凌空斬首,不管劉洋會不會死,魔王的兒子被一個半吊子法師半人半妖的人類給砍了腦袋,這個臉面魔王可丟不起,所以魔王一怒,把右手伸了出去,不但救下了劉洋,還要把公子白給打成肉泥。

在絕塵的提示下,公子白緩過神來,一催法術飛掠逃命。魔王的右手則攥成充塞天地的大拳頭快速接近中,按雙方的速度二十秒內公子白必然被魔王的這記右直拳擊成一堆爛肉。

「絕塵前輩,有什麼辦法嗎?」公子白邊飛邊問。

由於高速飛行,絕塵的影像有些模糊。「除了剛才的護身法訣和現在這個飛行法術,你能使用外,其他的法術教給你也來不及。快跑就是了!」絕塵的建議除了能解答讀者對公子白不穿鯤鵬戰衣就會飛的疑問外,沒有任何的營養價值。

「這次真是要了命了!」公子白嚎叫著全力飛行。

當魔王右手帶起的勁風吹動公子白的衣衫,魔王手上的長毛就要刺到公子白的後背的危急時刻,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和絕塵帶出了魔王右手的範圍。隨後,虛空中出現了一隻神光奕奕的肉色巨手,同樣也是右手,這只右手出現後迎向魔王的拳頭。魔王勢如雷霆倒海翻江的一拳擊在這只巨手手掌正中,魔王的拳頭擊在上面後,肉色手掌五指一合握在拳頭上面,兩隻手掌相擊向外擴散的巨力全被這五指收攏起來,一點一滴都沒有外洩。

「老友,你兒子在仙界作客卻不打個招呼,如今被一個後輩砍了腦袋,你卻來插手,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一個溫和的聲音發自虛空。

「哼!你們仙界無能,卻讓一個小輩壞了我的大計,更辱沒了我魔族的聲譽,這個小輩的命我要定了!」魔王的聲音透出霸道和怒氣。

「要他命的還有你的卡德元帥,不如你先回去和他開個會研究研究,還有你那個叫窮奇的兒子在你手心裡攥著,你再不收手,我一用力先捏碎了他,然後我們再作了斷如何?」握住魔王拳頭的巨掌隨著語音緊縮了一下。

「有你的!今天我收了手,我的子民也會找他!不是墜如魔道,就是被魔所毀,那小子只能有這兩個結局!公子白,你聽好了,你的命我魔界是要定了……」扔下一句詛咒,魔王攥著他的兒子回了魔界。

「公子白,魔君已經對你懷恨在心,雖然他不會直接出手,但今後整個魔族都會以你為敵。要防止被魔所殺,更要防止被魔所誘,各界有別,人各有志,如果你墜入魔道,便是大羅金仙也不能渡你!」抵擋了魔王之右手的巨手隨著魔手的消失也失去蹤跡,只有虛空中的聲音在公子白耳邊迴盪。

「放心好了,最壞我選擇被殺,然後到冥界去發展,絕不會被引誘到魔界去的。」公子白對虛空中的聲音作了保證,隨後又問道:「謝謝你救我,還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呢?」

「魔君把手伸到我的地盤裡,我怎能坐視不理。用你常說的話來形容,我就是仙界的老大——仙帝!小朋友,好自為之吧!」虛空中的聲音報出名來,仙帝的大號差點讓公子白從空中紮了下去。

能把魔君氣得伸出魔爪,公子白已經創下了奇跡,能見到仙帝的一隻手,更是多少仙人的夢想,公子白一下子見到兩隻手,而且還見到了兩隻手的交鋒,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這次魔君和仙帝在金波海上的非正式交鋒,分別被魔界和仙界載入史冊,公子白更作為這次金波海仙魔握手事件的見證在魔界和仙界青史留名!

仙帝的聲音剛剛消失,骨如柴的海盜飛艇就載著李寵他們循聲而至。「李寵,快點兒,你老爸在這裡等著你呢!」公子白看到李寵的影子脫口就是一句。

隱約聽見公子白的呼喚,帶著眾位尋找過來的李寵,聽到公子白的喊聲有點難以置信,仔細看了看,發現了父親絕塵的影像,一聲高呼離開骷髏飛艇往公子白這邊投來。

「爹爹,是你嗎?」李寵飛到絕塵影像近前停了下來,怯生生地問,生怕這又像在殭屍地穴中看到的那樣,眼前的絕塵只是法術造成的幻象。

「寵兒,這些年來你受苦了!」絕塵眼含淚光地回答道。

一聽絕塵如此回答,李寵知道眼前確實是爹爹絕塵的神識,不是法術造成的沒有感情的幻象,忍不住投在絕塵懷中放聲痛哭。

「孩兒莫哭!為父元神未滅,一直在內丹中沉睡,今次是受了仙界的靈氣感染暫時甦醒,只要小金蟾的神智回復,為父就要重新回到內丹中沉睡了!」絕塵努力維持著影像的真實,希望通過虛擬的身體觸碰把虧欠的父愛盡量給予李寵。

「我們有了凝固元神的六一神水,只缺加強內丹的至陽靈藥便可助爹爹脫困,爹爹可知至陽靈藥的名稱和所在?」李寵希望絕塵能為他指條明路,好盡快父子團圓。

「六界之中,奇異事物眾多,陰陽宇宙,不明之事紛繁。何為至陽靈藥眾說紛紜,無一定論,我兒也不必強求,為父留得一絲元神,機緣到時自會脫困,先不必為此事憂慮。魔界中人既能混入仙界多年,便可混入其他各界蟄伏,這些隱藏的魔族一旦蜂起六界必亂。六界之亂起於魔界,而行於各界,各界之中人界必首當其衝,人界安寧實乃當今堪憂之頭等大事!天意眷顧讓為父有片刻醒覺,當是為向爾等轉達此天意,點醒爾等摒棄私慾和人界繁華虛景專心衛道平亂。你即為靈鬼,便有責護法衛道。公子白此人天資聰慧、重情守義,時逢多事之秋在人界當有一番作為,你全力助為父便可安心了!」絕塵對如何救他的元神脫困根本沒有考慮,所憂慮的是人界的安寧,這種超級的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胸懷,公子白自歎不如,絕塵誇獎他的詞句他更是不好意思領受。

「爹爹,害我們父子分離的是何人?您在地穴中留言,他是您的同門,你若不告訴孩兒,如何讓孩兒安心?而且他可能會以前輩身份欺壓蒙騙孩兒,欺騙茅山派弟子,欺騙天下人,爹爹若不明示,後患無窮!」李寵繼公子白之後再次追問害絕塵的真兇。

絕塵對害他的同門一直決口不提似有隱衷,這次李寵的問話他也不想回答,但李寵提出這個人可能會威脅李寵和公子白,乃至茅山弟子及全國人民的時候,絕塵動搖了,沉吟片刻後對李寵說:「此事關係本門的聲譽,為父不想提及,但你說得有理,為父便告訴你,但你要向為父保證,在沒有五百年法力,沒修成鬼仙靈體前不可去找他報仇!」

絕塵這幾句話說的十分嚴厲,李寵根本不敢反駁,只有應聲道:「孩兒謹記爹爹嚴令!」

絕塵見李寵應了,點頭說道:「好,我告訴你。此人是我的同門師兄,曾經跟我情同手足,可惜一步走錯墜入魔道。為了茅山派的聲譽我沒有向外人提及,有幾次機會可將他除去我又心軟沒有下手,結果反害了自己,連累了你跟著受苦。他的名字叫……」絕塵馬上要說出害他那位師兄的名字,這個緊要關頭小金蟾不合時宜地甦醒過來。小金蟾的眼睛一亮恢復了神智,絕塵馬上失去了對他身體和靈光生氣的控制權,元神重新回到內丹中沉睡,最關鍵的兇手的名字李寵等沒有聽到。

剛剛見面的老爹轉眼間又分別了,連一句正式的道別都沒說,李寵當然受不了,哇地一聲哭起來。公子白和嘯月、商瓷趕緊連聲安慰,過了好半天李寵才止住了哭聲。好歹知道了害絕塵的是他的同門師兄,有了這個線索,就不難查出真兇了。

「這個臭小子,早不醒晚不醒,非在關鍵的時候醒過來,真是個調皮搗蛋的天才,跟你老爹年輕的時候一樣!」骨如柴拎著小金蟾的後腿把放在老金蟾的前面。

老金蟾口中一道金光罩下去治好了小金蟾身上的傷,卻抬起前腿給了小金蟾重重的兩巴掌。「告訴你多少次了,不修煉到一千年克服了肚子餓的毛病不可以到外面亂跑,你就是不聽。差一點兒就讓魔界捉去當實驗動物,還連累了你骨大爺,犧牲了好多骷髏兄弟,看我不打偏你小子!」老金蟾真的生氣了。

「老金,這也怨不得他,跟你的遺傳基因絕對有關係。」骨如柴阻止了老金蟾繼續進行家庭暴力,招手對小金蟾說:「大侄子,你過來!」

小金蟾對骨如柴這個陌生的大伯有點不放心,憂鬱著不敢過去,當看到老金蟾一瞪眼睛嚇得一縮脖子,趕緊爬到骨如柴跟前。見小金蟾爬了過來,骨如柴一哈腰,扯起小金蟾的後腿把他給倒提起來,抬手在他的背上敲了一下,小金蟾被骨如柴提著大力一敲,忍不住張嘴欲叫。小金蟾的嘴一張,絕塵的那顆內丹就從他嘴裡掉了出來。

骨如柴在內丹落下之前伸手接了起來,小心地交到公子白手裡,放下小金蟾說:「亂吃東西會生病的,你要是不把這個吐出來,他們兩個肯定把你解剖了!還不跟人家道歉!還有,把偷吃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不然我親自動手從你的嘴裡掏!」

小金蟾被這個兇惡的大伯給嚇壞了,走到公子白和李寵跟前嗚裡哇啦地叫了一陣,憨乎乎的大腦袋一個勁地點頭,看樣子是在道歉。接著,小金蟾有張開嘴巴,把從冥界、北墟和嘯月、公子白的妖力空間裡偷吃的寶石珍器全吐了出來。

「小弟弟,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原諒你了!」嘯月拍著小金蟾的腦袋說,其實他的年紀還不到小金蟾的一半。

「有了絕塵前輩的內丹,其他的給你當糖果吃也沒什麼,對吧?小李。」公子白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寶石歸到一堆收了起來,「我看你這裡的糖果夠多的了,這些質量不合格的還是留給哥哥看著玩吧,哥哥家裡窮買不起這麼好的糖。」公子白一臉的貪財相把李寵都給逗樂了,其他諸位俱笑翻在地。

「偷東西的果然是你,現在賊贓俱在,我是冥界的緝盜鬼使,你跟我回冥界受審!」一直沒什麼特殊表現的倩影現出倩女幽魂的法身,長袖纏住了小金蟾的脖子,要把小金蟾逮捕。

「這位小弟弟,實在是因為肚子餓才偷吃的,放他一馬吧?給個面子,大家這麼熟了!」嘯月對小金蟾挺喜歡,主動為其向倩影說情。

「鬼使,這小子確實頑劣,但念在他年齡小,又是初犯就不要追究了吧?」雖然骨如柴的實力可以把倩影滅幾個來回,但倩影是冥界的鬼使,小金蟾偷盜冥界寶庫又是不能抵賴的事實,骨如柴也不能不講道理玩硬的,所以只能向倩影求情,希望能討個情面。

「不行。我是冥界鬼使,職責所在必須把嫌犯帶回冥界受審,這些話你們去和判官說吧!而且,張誠雖然不是他殺的,但確實因他而死,我答應過張誠一定要把盜賊帶回冥界。讓我放棄,除非殺了我!」倩影的態度無比堅決,而且提到無辜的張誠,在場諸位全都啞口無言,對於張誠這位盡職盡責的鬼吏的犧牲,小金蟾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沉默了一會兒,一直沒出聲的老金蟾發了話;「鬼使說得對,小兒確實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我們姑息,只能害了他。請鬼使把小兒帶回冥界,依冥界法律制裁!」老金蟾斬釘截鐵地做了決定。

被倩影綁住的小金蟾本想反抗,聽老金蟾這麼一說立刻把腦袋耷拉下來,不安地哼唧著,一雙大眼睛忽閃著向公子白一眾求援。可老金蟾這個家長都已經發話,誰也不能再說別的,只有看著小金蟾在地上裝可憐。

公子白看著小金蟾的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好笑,突然有了靈感,走過去對小金蟾說:「小弟弟,我是律師,專門幫人打官司,連鬼的官司也打過,在冥界我鬼律師的名號可是很響的。不用怕,盜竊在冥界判不了死刑,我和判官還很熟,如果你能給我幾顆大一點兒的糖果,我可以當你的律師,保證你不會被判重刑不會吃苦頭,你看怎麼樣?」

小金蟾對律師是什麼東西沒有概念,但聽公子白說可以讓他不被判重刑不吃苦哪還能不動心,當即以標準的金雞亂點頭來作為回答,而且吐出了十多塊大糖果(人頭大小的鑽石)作為報酬。

公子白把鑽石收起來,笑著對小金蟾說:「放心吧老弟,包你滿意!」

骨如柴一行人馬帶著小金蟾來到金波海海邊稍微休整,便要起程回北墟,小金蟾則在北墟中轉到冥界接受審判,老金蟾和公子白等隨行。臨出發前公子白在海邊的沙灘上發現了一枚金錢,細看一下,正是與那枚載著他潛入聚珍島的金錢同樣的,被劉洋鑲在聚珍島的尖刺上,在爆炸中被崩飛的七赤如意金錢。

「當個紀念吧。魔君兒子的腦袋我砍過,還差點被魔君弄上手,看到他可以讓我有點危機感!」公子白自言自語著把那枚金錢揣在口袋裡。

因為聘請了公子白作為辯護律師,在判官主持的審判上,小金蟾因為不到成年金蟾的年齡被判處免於受刑,但要在冥界服役十年。對於這個結果老金蟾和小金蟾都很滿意,可接下來的安排卻讓小金蟾十分不爽。公子白保證不讓小金蟾吃苦,冥界的體力活當然不能讓小金蟾去做,在公子白的「奔走」下,小金蟾被安排在冥界藏寶司做倉庫清潔的工作。每當小金蟾進入倉庫清掃的時候,都要為自己帶上特製的精鋼口罩,目的是克制自己想吃寶石的衝動。結果是小金蟾在帶著口罩擦拭倉庫中各色寶石的時候,公子白總是噴嚏連連,原因無他——被罵使然!但私下裡老金蟾對公子白這個幫助小金蟾戒除饞嘴惡習的主意非常之推崇!

自從小金蟾被安排在冥界服役後,北墟內再也沒有出現失竊的現象。公子白在老金蟾的邀請下返回仙界西方修養了半個月,半個月之後他修為更進一步精神飽滿地離開仙界,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樓下的光碟出租點,租了張盜版的《天下無賊》翻過來掉過去地看了兩遍。從此,公子白上街的時候總是左顧右盼,不是盯自己的錢包,就是看別人人的口袋,結果反扒竊的高手沒當上,被人誤認為是賊N次,被警察請去聊天N-2次,前述之N均大於等於十。

對於人來講,某些平常的東西時常承載著不同的意義和感情寄托。這種東西的外表無論貴重或廉價,都是丟失不得的。可天下間的損賊多的是,這些東西難保不被偷。如果被偷了,就要想法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你也不要上火,只要記住一點:東西可以被偷,但不要因為東西被偷了就把它上面承載和寄托的東西一起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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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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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32 引言回覆
正文 第十二章 殺戮

托了小金蟾胡鬧的福,公子白在仙界西方金波海靈寶島上渡過了一個愜意的假期,這個假不單讓他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而且還讓他撈了幾塊光閃閃的石頭作為私人收藏。老金蟾高度評價了公子白對寶石的這種高度熱衷,聲稱他的熱衷只有龍這種天生喜歡寶石的物種才可以與之媲美。可公子白有他的理由:被他拿去收藏最差也算是藝術品,總好過在這裡等著被老金蟾這為只會吞寶不會吐寶的大俠當食物吃掉。

因為公子白純屬偶然但十分囂張地砍了魔君九子窮奇的腦袋,有可靠數據表明魔界裡的低等魔族對食魔人公子白的恐懼度增長了二百個百分點。窮奇這廝一向以生產訓練魔獸大軍馳名魔界,好多低等的魔族都被他強行煉化到魔獸身體裡去了,對低等魔族來將這位窮奇大哥絕對是噩夢。即使魔君出手把窮奇從仙界救了回來讓他大難不死,但他沒有個三五百年是沒辦法出來興風作浪的,就憑這一點低等魔族們便可額手稱慶了,他們在恐懼公子白之餘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激。

仙界的老大仙帝在趕走了魔王的右手後,發動仙人對仙界進行了徹底的清查,結果發現真的有八百零四種仙界的靈獸少了數目,根據窮奇在魔界的地位和職責分析很可能是被他偷運回魔界進行新物種魔獸的研究。哀悼了死難的魔獸後,仙界通令全界和管理人界的神人密切注意魔界的動向,嚴防魔界再次挑起六界爭端。

絕塵元神的片刻甦醒,不但為仙界解除了一次危機,更暴露了魔界蠢蠢欲動圖謀不軌的禍心,對公子白預言了六界紛爭再起的危險。在公子白和李寵的追問下,他還說出了加害他的兇手是同門師兄的重要線索。為了查明絕塵到底受何人所害,公子白修書一封請他的師兄清靈子幫忙查一查茅山派歷代弟子名冊,打算把絕塵所有的師兄集中列表後逐一排查。

從仙界養傷歸來,公子白和李寵立刻要起程到茅山去找兇手的線索。可清靈子傳來消息,茅山派歷代弟子名錄被上一代掌門無故封入安放歷代掌門靈骨的秘洞之中。若想入秘洞必須等每年陰曆十月初一方可開啟。此時剛剛陰曆七月初十,公子白和李寵只有暗自厲兵秣馬等待時機一途。

七月初十清晨五點三十分,公子白床頭的電話一陣狂響。公子白從被窩裡伸出手閉著眼睛摸到了電話。

「哪一位?」一大早就打電話擾人清夢,公子白心中不悅,客氣話都不說了。

「哥,是我呀!還睡覺呢吧?」電話一端傳來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

「是老二呀。明知道這麼早你老哥正作好夢呢,打電話來吵我幹什麼呀?」打電話過來的是公子白遠在四川工作的親弟弟公子英,公子白對他不到六點就打進電話提出口頭批評。

「哥,我工作滿一年,可以休年假回家探親了。不包括來回坐車的時間,我有一個月的假。我馬上就要上火車了,大後天到你那裡,你到車站接我,然後一起回家看爸媽。」公子英因為單位給了他探親假異常地興奮,急三火四地往家裡趕,在上火車之前給他老哥打了個電話。

聽說弟弟要回來了,公子白立刻來了精神,半睜半閉的小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臉上的睡意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太好了。幾點到?我到車站接你。路上小心一點兒,注意安全。」頓了一下,沒等公子英答話,公子白又埋怨道:「為什麼不早跟我說?給你訂張機票不是更快嗎?」

「還有一個和我一起來這裡工作的校友,我們倆一起坐火車回去,不會有問題的。往返火車票單位都給報銷,坐飛機就不行了,能佔公家的便宜幹啥還浪費你的錢呢,你攢起來給我娶嫂子用吧!大後天上午九點二十到站,別忘了去接我!不跟你說了,上車嘍!」公子英高興地掛了電話。

「呦……嘿……」放下電話,公子白歡呼著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翻到地上。

「老大,你沒事吧,是不是夢遊?」公子白向來沒有晨練的習慣,這麼早就從床上跳起來實在是反常,所以李寵有此一問。

「你才夢遊呢,你老大的精神正常得很,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我兄弟要回來了,我能不高興麼?」公子白對不明所以的李寵說。

「你兄弟?你有許多兄弟,隔壁還一個狼兄弟呢,你指的是哪一個呀?」李寵問。

「你真是銹逗!我說的要回來的兄弟,就是我們家老二,我的親弟弟公子英啊!」公子白對李寵不熟悉他的家族成員很不滿意。

「就是你常念叨,在四川工作的那個?」李寵把臉湊進了一點兒,想確認一下。

「除了那個,還有誰能讓我這麼興奮。大後天他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你見識一下他的風采!」提起他的弟弟公子白總是越說越興奮。

「一大早的不睡覺,在屋裡瞎叫喚什麼?誰還能比我帥,比我更有風采嗎?」嘯月的耳朵非常尖,隔著幾面牆還是聽到了公子白屋裡的人鬼對話,聽說公子白的弟弟要回來,嘯月不禁推門而入插話進來。

李寵對嘯月一向都不嘴軟,見他進來立刻開火。「在我老大家住了這麼長時間,別的沒學會,臉大不害臊這一點學了十足。外表帥都是假相,心靈美才最要緊,你變成人的模樣就已經白白佔了帥男的名額,還要跟人家小弟比帥,而且還沒比就先誇自己,比我老大還不著調!」

「小李,你說嘯月臉大不害臊這一點我非常贊成,但不要把我也帶進去,你老大我一向是以事實為依據來評判人的美醜的,而且我本人也是以德服人的典範和楷模!」公子白覺得李寵在向嘯月開火的時候把他給誤傷了,所以立刻糾正。

「你們倆就是跟我過不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作人作出問題你們要負主要責任。小白,總聽你叨咕你那個帥弟弟,要帶你用妖力空間去看看,你又不願意,非說不想讓他也掉進靈異界的怪圈裡來。這次,他回來肯定發現你長高了,而且氣質也有所改變,你最好先準備好答案,以你弟弟的智商,你沒那麼容易輕易過關。」嘯月先為自己作了辯解,接著提醒公子白為他身上的變化想好托詞。

「你這話說得最正經。靈異界一但接觸上,想擺脫就難了,我就是例子,遇到李寵後,接二連三的事件都是匪夷所思,稍有不甚就會萬劫不復。我這樣了,可不想我老弟也這樣,只要他平安快樂地作人我就滿足了,最多悄悄傳他一點兒修煉長生的法術,其他的事他還是少知道少參與是好。我可真得想好托詞,親兄弟對彼此的瞭解可不是一般程度的熟悉,我身上的變化絕對瞞不過他。」公子白被嘯月點醒,暫時壓下興奮,坐到床上想轍。

經過一上午的反覆磋商,公子白決定找到一切知悉他具有非凡能力的生物進行交代,在公子英回家期間在言語行動方面嚴格要求,一定要做到人不失言,鬼不露影,若有違反者大刑侍侯!

公子英比公子白小兩歲,但他比其他同齡的孩子提前一年入學,所以公子白畢業一年後他也在工業大學學完了電氣工程的本科課程,到四川的一家國有大型電機廠作了設計工作。公子白遇到李寵後,斷斷續續經歷了一些事情,算起來也有一年的時間了,公子英也剛好工作滿一年開始修探親假。

公子英像公子白一樣好思考,但不像公子白那樣好靜好探求一些常人認為虛無的東西,他從小除了熱愛勞動,干了許多田間農活外,在學習之餘就是鍛煉身體,遵循著偉人關於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的教導,煉就了一身好肌肉,更有一套不見經傳卻自成一格的武功。就是因為他的好身體,在上了中學進入青春期的時候,經常有校內校外的不良少年以打倒他為目標向他挑釁,結果都被他打倒,甚至那些欺負公子白的比他大上幾歲的混混們也無法倖免。

此時的公子英已經是一個身高一米八零,體格勻稱,面容剛毅的英俊青年。因為趕火車回家的關係,公子白一身休閒衣褲,頭髮做了一個同樣休閒時髦的短碎法型,背著一大包為父母捎回去的臘腸臘肉和路上吃的食品,和他的校友兼同事楊猛踏上了回鄉的列車。

楊猛和公子英在校的時候就認識,他和公子英同校同年級同專業同時英進了一個單位,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同一間房裡。在滿是四川人的單位裡,這兩位老鄉兼校友的小伙子結成了更深一層的酒友關係。說到喝酒,在沒有和嘯月血契之前,公子白的酒量是逢喝必吐型,公子英的酒量也是逢喝必吐型的,不過公子白喝酒吐的是他自己,公子英喝酒吐的是別人。

因為要回家公子英和楊猛比較興奮,頭一天晚上他倆收拾好了東西,就喝小酒喝到半夜,後半夜又閒聊了一陣,為了趕早上的火車這兩個人根本沒睡多少覺。公子英和楊猛上了火車,找到了他們訂好的面對面的下鋪,安置好了行李,就開始躺下來補充睡眠。楊猛的體質比公子英可差多了,連喝帶熬的折騰了一夜,躺在舖位上就睡著了。公子英的體格比較好,可以說是一身橫練的硬功夫,雖然躺在舖位上睡覺,卻比常人高出兩級的警惕性。車子開動不到半個小時,睡覺的公子英就覺得身上有種輕微的針刺感,非常的難受。

公子英猛一睜眼,身上除了蓋著的薄被什麼也沒有,翻了一個身又接著睡。閉上眼睛不到五分鐘,剛才那種不適感又出現了。為了方便硬臥車廂裡睡中鋪和上鋪的乘客,在臥鋪對面的車窗邊都有供乘客休息的可以折疊收放的小座位。這次,公子英一挺身從舖位上坐了起來,他的雙眼正碰上坐在車窗前座位上的一個中年男子投過來的兩道目光。大致看過去,坐在正對著他的舖位的車窗邊的中年男子穿一件米色的甲克衫,黑色的休閒褲,磨沙皮的休閒鞋。因為是逆光,公子英調了調雙眼的焦距才看清,這個男子一張古銅色的國字臉,短髮,濃眉大眼,鼻直口闊,沒留鬍鬚但有很重的鬍子茬兒,大概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寬肩窄臀,手臂和腿骨修長筆直,體態適中,坐在車窗邊上的小椅子上腰桿挺直得像插在地上的標槍,兩眼放出的目光像兩道探針刺看得公子英全身不痛快。

公子英最先入目的就是坐在車窗邊這名男子的兩道目光,觀察了一圈,這名男子身上最特別的最醒目的也是這兩道目光。功夫練的比較高的境界,連眼神都可以化為實質,通過簡單的注視就可以讓人有感應或者傳遞信息,公子英記得這是他哥公子白推薦他看的黃易的某部小說的論調。他還隱約記得那部小說裡還說,真正的高手可以感覺到來自背後的眼神的注視。如果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自己能感受到他注視的目光豈不也成了高手。

公子英一晃腦袋把胡思亂想拋出腦袋,自己一個嚴謹的科學工作者,怎麼還被老哥以前的思想所左右,就算自己練了一身肌肉,弄出一個莫名的套路,這一年多又鑽研了一下硬氣功,可以算是個練家子,可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小說家形容的那樣的武功,這個人可能是看我的動作過大,好奇而已,如果用眼睛可以把我看醒,我的口水就可以行船了。公子英排除了對中年男子的懷疑後,有倒頭睡覺。

說來奇怪,又是不到五分鐘,那種不適感又讓公子英如臥針氈。這次公子英有了思想準備和懷疑目標,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假裝一個翻身,瞇縫著眼睛往剛才懷疑的那個中年男子所在的座位上望過去。果然那個中年男子正有雙眼看著他,這次他看得真切,那男子黑色的眸子裡竟隱約閃著銀色的光芒。看到這個景象,以公子白的理論就是見到法術界的朋友了,以公子英的理論就是碰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超級武林高手了。

找到了造成自己不適的根源,公子英不但不害怕,反而起了好奇心。如果這位真的是超級高手,不趁機討教一下豈不是浪費,起碼要把用眼神叫人起床這招學過來。公子英打定了一定要求證一下這名男子是否高人的主意,不緊不慢地從舖位上坐起來。

「這位大哥,你認識我嗎?」公子英一臉和善地問。

一直盯著公子英看的這位男子,被公子英突然開口一問亂了陣腳。因為他從這節車廂的一端看到中間這裡,所有人對他的眼神都毫無知覺,惟獨公子英有所反應。公子英起來兩次,他沒有走開就是想測試公子英的反應是不是一個巧合,同時更進一步探一下公子英的底細。公子英對他的眼神有反應已經讓他很意外,公子英不慌不忙地和他打招呼更出乎他的意料。公子英突然的問話讓這名男子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支吾著說:「不,不,不認識。」

「不認識,那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嘛?」公子英故意裝傻子說實話,看他如何回答,這樣瞧一個人不可能沒企圖的。

「我眼神不好,找一個熟人,看你蒙著頭就想看仔細一點兒。」這名男子找了一個很拙劣的借口。

「那也不用看十多分鐘那麼誇張吧?不是想看我的包裡裝沒裝錢,算計著路上什麼時候下手吧?聽說火車上的小偷可不少。」既然這位公子英心目中的超級高手不肯說實話,公子英就陪他玩下去,說到動心眼兒,公子英不比公子白差多少。

公子英的話一出口,這名男子就更發窘了,真的好像偷東西的小孩被發現了一樣,擺著手說:「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我到那邊去坐!」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就算你真是找人,坐在一個睡著了的人的前面看十幾分鐘就能把人看醒,那還有鬧鐘這種能發出討厭聲音的東西幹什麼?這名男子如此說,分明就是承認是他把公子英看醒的。公子英在心裡暗笑,卻不表露看著這名男子一臉尷尬地站起來往別處去,嘴上說:「大哥,聽口音你也是東北人,待會兒過來聊一聊吧?我這裡有酒有菜,捏兩盅也沒問題!」在公子英的熱情招呼聲中,這名男子起身離座而去。

男子離去,公子英可沒繼續睡覺,而是扒著舖位探著頭觀察這名男子的一舉一動。這名男子也真怪,從公子英那裡離開就挨個位置上坐下去,對這個車廂裡的每一個乘客都行了一遍注目禮,平均每個乘客都被他盯了兩分鐘。當然他這個奇怪的舉動,遭來了不少乘客的白眼和非議,走到車廂末端後這位大哥像尋人未果的失意人一樣搖著頭折了回來。

見這名男子折了回來,公子英趕緊躺下裝睡,畢竟偷窺別人的行動也上不禮貌的行為,何況還是他有心接近拜師的超級高手,公子英更不想讓未來的師父挑禮。這名男子從車廂末端折了回來,走到公子英舖位對面的座位上重新坐下來,依舊用眼睛盯著公子英。

本來就沒睡的公子英,讓這名男子一盯,渾身更不自在了。索性一掀被子坐了起來,跟這位大哥來了一個大眼對小眼。「大哥,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長什麼樣,我幫你找吧!」公子英不喜歡防守,在眼神的對峙上他肯定不成,所以選擇了語言上的主動出擊。

「看來一時半刻是找不著了。整個車都找過了,沒有啊。」這名男子煞有其事地回答。

「大哥,看在是老鄉的份上跟你商量個事行不?」公子英非常誠懇地請求道。

「沒問題,都是東北人,有話就直說。」這名男子的回答得也很爽快。

公子英扭頭看了看四周,十分神秘地對這名男子說:「大哥,你眼神實在太有威力,你這麼看著我睡不著覺。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你換個地方坐?」

聽公子英一說,這名男子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面色一緊,對公子英很認真地說了兩個字:「不行!」

「大哥,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總用這種有刺的眼神刺激我,我能睡得著嗎?就算你是高手,總得講點道理吧?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咱倆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說道說道去!」對這名男子如此肯定的回答,公子英有些生氣,就算是高手,也不能瞪著眼睛欺負人吧。公子英要和這名男子出去說道說道就是要找個清淨的地方單挑。

「小兄弟,不是大哥不給你面子,這個地方我還真不能換,大不了我換個眼神看你就是了。」這名男子聳了聳肩,表示對公子英要求他換座位一事愛莫能助。

「為啥?這地方又沒有金子讓你撿。你要是賴著不走,我可找乘警了!」公子英發了性子,威脅男子說。

這名男子不怒反笑,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車票,送到公子英眼前,等公子英看清後指著熟睡的楊猛的上方中間的舖位說:「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大哥我的舖位就在這裡,我不在這個車窗前面坐,到別的地方坐會讓人攆的。你找乘警也沒有用,我看你兩眼你就沒法睡覺,這個理由在乘警那裡可說不通。」

公子英看清了,這名男子拿出的車票確實是楊猛上方的中鋪。也就是說,這名男子即使上了中鋪,只要稍微探頭,他斜下方的公子英還是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神之下。「大哥,你剛才都為了眼神跟我道歉了,這回不是明擺著欺負我麼?我跟你沒有過節,幹嘛找我的麻煩哪?」公子英開始後悔,實在是不應該撩撥這位還不知道真假的高手大哥。實在不行就跟他過兩招逼他亮底,如果他是傳說中的超級高手自然會有高手的風範不會把自己如之何,如果他不是高手,只是眼神有點特別的正常人,憑他的囂張氣焰也要藉機給他一點兒教訓,眼睛有病就不要亂看人嗎!公子英嘴上說著,心裡就打好了主意。

「小兄弟,當著真人不說假話,全車廂就你對我的目光有反應,本以為你是我要找的異類,看了半天才看明白,你不但不是異類,還是個根骨不錯的良才,而且還有點武術基礎這時代還能遇到這種人,實在讓我意外。最重要的是你有腦子,有想法,看出我的異常來後鎮靜如常,並且藉機探我的底細,憑這一點,我斷定跟你有緣,特意轉回來跟你親近親近。」這名男子壓底了聲音笑吟吟地說著,讓公子英很是沒底。

這名男子幾句話,就把公子英的全部心思說破,讓公子英更覺得他高深莫測。「大哥,你還真是真人,幾句話都說到老弟心坎上了。沒錯,老弟就覺得大哥你不是一般人,而且對你的眼神很感興趣,才故意跟你拉家常的。既然你住在我對面的中鋪,看我又順眼,大家又是老鄉,說沒緣就是假的,只要你不再用帶刺的眼神瞅我,我們哥倆就好好親近親近!」公子英知道八成遇到的真是高人,索性也豁出去了,打算真心實意地和這位老鄉結交一下。

「老弟,看出來你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大哥這眼神是磨練出來的,輕易也不會用它四處亂看,今天你能感覺到證明你天生靈覺,根骨絕佳,大哥現在收了法眼,跟你聊兩句。」說罷,這名男子左右手食指中指伸出成劍指,輕輕壓在雙目上,低喝了一聲「收」,公子英感覺帶刺的目光立刻變成了溫和正常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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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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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33 引言回覆
男子的眼神變回正常後,給人的感覺親切了不少,公子英少了如坐針氈的感覺,跟這位他心目中的超級高手打開了話匣子。坐下來一攀談,從這名男子口中說出來的事著實讓公子英難以接受。

這名男子原籍東北長白山腳下的靠山屯小村,本名王林生,自幼繼承父業以打獵採參為生,精熟武藝。二十五歲離家闖蕩江湖,三十歲時在關外以無敵手,四十歲時關內聞名,一路疾風穿林劍響譽武林。遊歷至川中時,有感蜀中風光盤桓數年,行俠於巴蜀全境。因義行昭著,得遇蜀山派劍仙點化,由武入道,修成劍仙之身,一雙銳目配合飛劍識魔斬妖,一雙破魔神目在劍仙中更是獨樹一幟。王林生從入蜀山修煉,到如今以歷經兩甲子的光陰,算起來是和絕塵道長同一時代的人。

此次,劍仙王林生出蜀山如塵世只是忽然心血來潮,欲往東北老家一行。出山後本欲乘飛劍快速回鄉,卻在空中發現了異常的魔氣,此魔氣形態多變濃重卻不穩定,強大而隱蔽,實乃前所未見。魔氣一見他的劍光立刻躲避,他疑心有強大魔族進入人界作亂,隨即改了行程,追蹤魔氣而行欲查出魔氣底細。在一翻東躲西藏後,魔氣鬼使神差地消失在開往東北的這趟列車中。追蹤而至的他也只好隱去仙氣劍光,混跡與乘客之中,打算用他的神目逐一檢查乘客是否被魔族附身。

常人對他的破魔神目不會有一樣的感覺,只有被魔族附身或者是身具修道根骨天生靈覺的人才對他的目光有反應。公子英被他一看,就有了很大反應,起先他以為公子英是被魔族附身,當仔細觀察後發覺並非如此。既然是神目,在其神光之下,公子英心裡打的算盤自然難逃他的法眼,他一直不打算收徒,但仙道最重緣分,能在塵世中遇到公子英這種條件的人實屬不易,他忍不住動了念頭,所以才故意與公子英三番兩次的接觸。

本來以為遇到了一個超級高手,哪曾想遇到的竟是傳說中的蜀山劍仙,公子英實在不敢相信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會讓他碰到。「你這麼說,我不能相信。不過我老哥公子白一向對這種事非常熱衷,既然你說你是劍仙,我就替他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算我送給老哥的禮物,行不?」公子英並不完全相信他遇到了一個一百六十歲有餘的劍仙,但為了他老哥的「科學」研究,他打算先提兩個問題聽聽王林生的解答再做打算,而且這些都是他老哥公子白的研究課題,既然有人肯承認自己是劍仙,公子英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你問吧。不過,不要涉及過多劍仙的秘密。」王林生回答說。

「問題一,劍仙和仙人是不是一種?也就是說,你是人還是仙,或者是妖魔什麼的?」公子英這個問題是想解決劍仙所屬物種的問題。

「你哥是公子白?」王林生沒有立刻回答公子英的問題,想起了剛才公子英的話裡提到了公子白,反問起公子英:「是不是作律師的?」

「沒錯!你認識他嗎?他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嗎?」公子英對老哥的事比較關心,放下自己的問題急切地追問。

「看來,你對你哥的事情不太清楚,他現在的風頭比我響,想知道他的事,見到他後問他就可以了。我還是先回答你的問題吧!」王林生見公子英對公子白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情,沒有過多的解說,開始解答劍仙和仙人的區別。

仙人是指那些正式飛昇仙界的散仙和大羅金仙,他們是仙界的合法公民,是仙界的正式成員。而劍仙則不同,劍仙是指那些由武入道,以武為修行手段,追求天道,成就仙體,為了最終正式進入仙界獲得仙人身份的修道者。因為這部分修道者都有精湛的武藝,都以武器作為修煉戰鬥的手段,都會一定的仙家法術,所以尋常百姓就以為他們是仙人,配合他們以飛劍等武器為法寶的形象,稱他們為劍仙。

聽了王林生關於劍仙與仙人之區別的論述後,公子英又問:「四川的好山好水有不少,我沒全走過也聽說過,可蜀山這個地方可沒聽說過,更不知道在哪裡,能介紹一下嗎?」

「劍仙不在仙界居住,也不在人界居住。他們居住和修煉的場所是由天地靈氣配合山川地貌形成的,尋常人無法看到和進入的隱蔽的洞天福地之中。那裡和人界同在一個空間,但被靈氣和山川地貌的自然之力所掩藏,不是劍仙之流根本沒有辦法找到。蜀山就是這種地方,是人界最大的劍仙修煉所。它並非指蜀中的某一座山峰,而是由蜀中所有的山川靈氣匯聚而成,所以稱之為蜀山。」王林生飛快地回答完了公子英提出的問題,然後問:「還有不懂的地方嗎?」

「原來如此,看你回答得非常流利,如數家珍,相信你說的這兩點不是編造的,有這兩點足夠讓我老哥高興兩晚上了。不過,這只能證明你對劍仙的基礎知識比較瞭解,單憑嘴上功夫,你這個劍仙的身份我還是比較懷疑,你要是不拿出事實作證明,休想讓我相信你的話。」公子英首次遇到劍仙,而且是自稱劍仙的人,沒有事實證明,讓他相信王林生說的完全正確實在有難度。

「你想要證明,那好辦,現在就給我躺到床上去睡覺,中午晚上多吃點飯,調養好精神等晚上我叫你起來。跟著我你就能找到答案了!」王林生似乎對公子英的懷疑很不滿,扔下這麼一句就爬到中鋪上睡覺去了。

公子英見王林生不再理他,無奈繼續躺下補充睡眠。中午的時候,公子英和楊猛醒過來,拿出自帶的熟食和白酒湊合了一頓午飯。公子英招呼王林生下來同吃,可這位大哥自顧睡覺,對公子英的招呼充耳不聞,公子英自討沒趣索性拿了本小說來解悶。

王林生睡下以後,呼吸平穩,面色平和,一動不動,午飯沒吃,到晚飯的時候他還是保持那個睡眠的姿勢,一點兒活動的意思動沒有。公子英一邊吃晚飯,一邊琢磨,人說修行者可以達到不吃不喝辟榖的境界,這位大哥估計是想用這個來向我證明他是劍仙,尋常的高手一兩天不吃不喝豪無問題,說他是超級高手還可以相信,若說是劍仙就有點誇張,睡一天覺就能證明自己是劍仙,那公子英大俠的睡功完全可以達到劍聖的級別。

坐長途車,最痛苦的就是無聊,公子英和楊猛吃過晚飯,天南地北地閒聊了好一陣,又跟鄰鋪的兩位小妹妹打撲克直到熄燈。熄燈後,火車晃晃悠悠地很快把乘客帶進了夢鄉。夜半子時,車廂內除了火車行進的轟響聲,只有乘客此起彼浮的鼾聲,睡得迷糊的公子英又有了白天睡覺時那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不用問,王林生王大哥又把他帶刺的眼睛睜開了。

還能不能行了,標準的精神摧殘,劍仙你就牛啊,就可以用眼睛侵犯別人的身體啊!公子英氣不打一處來,挺身坐起來對著中鋪的王林生就要開罵。這一點,公子英像極了公子白,誰要是打擾他的睡眠肯定要挨罵。

「你……」公子英剛要激烈地問候一下王林生的親屬,王林生對著他揚手一指,他就只能嘎巴嘴發不出聲來了。

把公子英變成啞巴後,王林生從中鋪飄身落地,在公子英耳邊低聲說:「不用緊張,我不讓你出聲是不響驚動別人。你是公子白的弟弟,你哥哥出道後做的幾件事都很有口碑,你是他兄弟也一定有這方面的潛質,而且遇上了我這個沒徒弟的劍仙,你要是表現好,我就將就些收你作徒弟。怎麼樣?」

聽了王林生說完,公子英知道自己不能言語都是王林生搞出來的,不過隔空點穴這種武功在傳說中也是有的,他還是不相信王林生是劍仙。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最多把我當成超級高手,從心裡否定我是劍仙,看來不動點兒真格的,你這個知識分子還真不容易說服。一般來講,有性格的徒弟不好教,但一定有前途。正好今晚路邊有好戲,讓你見識一下,順道證明一下我的劍仙身份。」王林生說完,一擺手,公子英不由自主地從舖位上飄下來,地上被脫掉的鞋子也自動穿在他的腳上了。王林生控制著公子英穿戴整齊後,轉身往車廂一側走去,公子英則被一股無形之力縛著手腳,雙腳離地,直挺挺地飄在他的身後。

王林生後來這一手這只有在仙俠奇幻電影當中才能看到,公子英不禁有點兒遇到仙人的感覺,心中對王林生的劍仙身份不覺信了三分。從見到王林生報出姓名後,王林生兩次提到公子白,而且還因為公子白的關係要收公子英為徒,公子英此時正為自己老哥公子白為什麼會被一個疑為百年老人精蜀山劍仙的人提來道去感到奇怪,王林生已經把他帶到了車廂與車廂之間的連接處。在相對車廂裡面寬敞一些的空間裡,王林生把公子英從身後調到眼前。

「為了讓你到外面能看到好戲,先得為你開眼,事先聲明開眼後看到恐怖圖像的幾率是百分之百,如果被嚇傻了只能怪自己倒霉。誰讓你好奇心重,既然開始就打算學我的眼神,犧牲是必須的。」說完,也不管公子英願不願意,王林生雙目直視,兩道銀芒直入公子英眼底。

銀芒入目,公子英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兩隻眼睛如同被灌進了水銀,又漲又痛,若不是王林生事先封閉了他的言語,此時他一定仰天狂喊一個字——疼!不單是無法呼喊,手腳被束縛著,絲毫不能掙扎,借由言語和動作發洩痛苦的路全被王林生給堵死了,公子英感覺腦袋都要疼爆了。當雙目的痛苦達到頂峰的時候,公子英感覺腦中一聲轟鳴,沉重的雙目瞳孔上隨著這聲轟鳴有了一絲清新的舒緩的感覺,就像蓄滿勢頭的洪水突然撞毀了堤壩,所有的不適感順著瞳孔上的缺口奔湧而出,並且不斷將瞳孔上的缺口不斷撕裂。

清涼暢快的感覺不斷取代著剛才的痛苦,眼前的景象也逐漸清晰。公子英在視力全部恢復的瞬間看見有一絲黑煙從他眼前消散,在黑煙消散的同時,正對著他的王林生眼中射出兩顆銀星印在他的視網膜上久久方散。視網膜上的星影消散,公子英的視力恢復了正常,對王林生的眼神又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他的眼神不單帶刺,而且可以當CS裡面的眩目彈使。

「小子,也不知怎麼,這次我出來心裡總覺得有點兒不安,見了你之後更想為自己找個傳人。為了讓你開眼界,我已經把破魔神目的根基打在你眼睛裡了,不管你叫不叫我師父,這個本事我是傳給你了,這是繼續修煉的法訣,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問我,我要是不在就問你哥。」王林生說完把一卷顏色發黃的帛書塞進公子英的口袋裡。王林生的舉動把公子英給弄懵了,他雖有學習王林生威力獨步的眼神的打算,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強迫著接受的,難道劍仙行事不講民主,不徵求別人的意見,連收徒弟都是動硬的?

放好了修煉破魔神目的法訣,王林生喘了口氣,接著說:「你現在的境界,可以憑這雙眼睛看見妖、鬼、魔的真身和變化,但他們若附在人身上的你就看不出來。若想達到一眼識魔的境界必須把神目煉到五層火候以上。在基礎階段,神目功法每次施展僅能維持一個時辰,每天只能施展三次。上午的時候,我就是在施展神目找尋魔蹤,可這魔蹤竟消失了,我斷定這個魔還在車上,在沒捉到他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你有了神目可以幫我繼續找,現在我們先去開眼界了。」王林生交代完畢,一拎公子英的衣領,腳下用力帶著公子英往車廂頂棚上撞去,看著在眼前急速擴大的車廂頂棚,公子英嚇得閉上了眼睛,同時在心裡祈禱鼻子平安無事。

突然感覺渾身發涼,勁風撲面,公子英一睜眼,發現他和王林生竟然穿過車廂頂棚,來到飛馳的列車的車頂外部。此時一輪即將圓滿的明月高掛中天,原野山林盡沐在清輝之下,火車如一條游弋在陰冷海水中的獨眼巨龍順著鐵軌狂奔,風則被它狠狠地拋向身後。被王林生法力包圍的公子英,發現他和王林生身外都圍著一層淡淡的,與月色溶為一體的銀色光輝,正奇怪王林生為何在半夜三更將他帶到火車頂上吹涼風,王林生已經發話了。

「你老哥公子白以前跟你說過關於鬼神的事對吧?那時他和你都沒見過真正的鬼神是吧?」王林生發問後,望向公子英,示意他表態。

公子英無法言語,只有用不斷的點頭來回應王林生。

見公子英表示同意,王林生又問:「你們,尤其是你哥,一定有過親眼求證的念頭對吧?你雖然不熱衷這些事,但起碼也很好奇沒錯吧?」

公子英再次點頭,他確實沒有像公子白對鬼神一類的事情達到癡迷的地步,而且本著唯物主義的精神選學科學技術成了電氣工程師,但受老哥的影響一直對此類事件保持著高度的關注。

「很好!為了證明我是劍仙,而你已經成為劍仙的徒弟,我們的第一課就是見鬼。」王林生說完鬆開了公子英的束縛問道:「現在你可以選擇回去,最多我收回功法,否則看了鬼之後,想回頭就難了。」

王林生的忠告是出於好意,他降魔途中心血來潮強收公子英為徒,為了體現劍仙是講人權的,亡羊補牢地問了公子英一句。公子英聽完居然笑出了眼淚。「大哥,你把我綁了,強行傳了什麼破眼神,害我受了半天罪,又說讓我見鬼。跟你說,不管你是什麼,折騰我半天,在關鍵的時刻又讓我自己打退堂鼓,實在是不講究。我可不是被嚇大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讓我見識點真格的,我就拿你當騙子,非胖揍一頓不可!想當我師父,不是光動動嘴就可以的!」公子英到現在有五分相信王林生不是凡人,但江湖上也有精通幻術的,誰知道王林生剛才耍的都是不是幻術,他可不想在回鄉的列車上被江湖騙子給耍了。

「好要的就是你這股衝勁兒!按我說的作。」王林生扶了公子英一把,幫他在車頂上站穩腳,口裡說:「丹田有氣,目中有神,以氣通神,萬法可辨!」

公子英在王林生的口訣下,不自覺地以他略有根基的丹田之氣催動目力,只覺眼前銀光一閃如蒙了一層銀色窗紗,隨後銀光退去,他眼裡的世界頃刻變了模樣。明月原野在眼中變得如同水晶中的雕塑般格外清晰,天地之間勃勃鼓動的靈氣,一棵樹一條小蟲發出的靈光交織成完美的夜色。

「美!真美!」公子英不禁脫口而出。

「徒弟,你先別忙著發感慨,咱們是劍仙不是詩仙,師父要讓你看的東西在下面呢!」王林生拽了拽公子英的胳膊,指著火車下方讓他看。

公子英順著王林生指的方向望下去,當下在車頂上打了個趔趄。在鐵軌的兩旁,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從鐵路的一端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用萬頭攢動都不足以形容其場面之宏大。在龐大的人流中,不時有人抬起頭來,闖入公子英眼簾的面孔中,最正常的也是臉色慘白、雙目無神的那種,至於七竅流血、耷拉舌頭、歪著頭斷了半邊脖子、臉上血肉模糊不辨五官的佔了絕大多數。更有一些缺胳膊少腿、半邊身子、沒腦袋、沒身體的飄浮在飛馳的火車兩側,為什麼他們沒有上到火車頂上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英穩定了一下心神,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這次眼前的景象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這些黑影行進的方向與火車的方向相反,而且不斷有更多的黑影從林間山頭公路鐵路上加入到這支隊伍當中。在隊伍的兩側和上方有好些手持長鞭相貌兇惡但不失莊嚴的人影維持著隊伍的秩序,凡不守秩序的而亂躥的黑影都會被長鞭鞭策,這就是為什麼沒有黑影飛到火車車頂以上的原因。

「這些就是鬼?!」公子英的臉色有點發白,但還能說明白話。像

王林生看到公子英見到如此多的鬼除了臉色變壞沒有太激烈的反應非常滿意,笑著解答道:「沒錯!這些都是鬼,而且是枉死、橫死不得超生的鬼!他們正往冥界的鬼門關進發呢。一次讓你看這麼多,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

對於枉死、橫死、不得超生一類的詞語,公子英在公子白的熏染下明白一二,反過來問王林生說:「劍仙大哥,你不是唬我老外吧。枉死、橫死的鬼魂大多會成為地縛靈無法離開死的地方,就算可以離開他們也不會去冥界,到了那裡他們才真是無法超生了呢!」

「徒弟,你小子還真有點道行,這些基礎知識你掌握的聽牢固啊!」王林生稱讚了公子英一句。

「這種知識,我老哥沒度完高中就掌握了,他掌握就等於我掌握了,你說你是不是唬我老外?」公子英追問王林生。

「要說你不是專業人士,靈異界的時事新聞你是沒法掌握的。原則上你說的都對,但這次例外。在過五天就是七月十五,也就是人們說的鬼節。因為世上難以超生的鬼魂太多,怨氣太重,長此下去必然會影響人界的安寧,所以閻王聯合了佛界的幾位菩薩,想在鬼門關前辦個超度的道場,盡量超度一些鬼魂,為人界減少點麻煩。從七月初一開始,十殿閻王已經聯合施法,讓那些枉死、橫死的鬼魂可以擺脫地縛,在道場結束之前他們都不會被送入枉死城。這些鬼都是往鬼門關那裡趕,去晚了搶不到前排,投胎就有困難了。」王林生一副老馬識途的嘴臉。

「真是這樣嗎?冥界這次可真是大手筆,我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錯過這個大場面。」公子英完全適應了鬼魂的嘴臉,感覺車下面綿延的鬼魂大隊比《指環王》裡魔王索隆的奧克斯大軍還壯觀。公子英站在車頂吹著涼風,心裡有一種恐怖過後的快感。

「怎麼樣,小子這種感覺不錯吧?劍仙是很酷的職業,而且不會耽誤你的正式工作,你哥也有一個兼職,見到他跟他交流一下吧。」王林生對引誘公子英進入劍仙組織不遺餘力。

「大哥,算你是劍仙,可下面的鬼魂看不到我們嗎?」公子英提出了一個問題。

「尋常的鬼魂是看不到的。那些鬼卒看到我們也不會理會,只要我們是會妨礙他們的工作。看夠了,咱們下去吧。」王林生回答了公子英的問題,打算帶他回到車裡,如果兩個人一直在車頂上,遲早被發現引起騷亂。

「車頭頂上有個光點,是什麼呀?」公子英隨著王林生轉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光點。

「哪裡?我看看!」王林生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後,他的頭就沒轉過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公子英問道。

「徒弟,有麻煩了。」王林生還是沒轉過頭來。

「什麼麻煩,有多大?」公子英問。

「若是沒有下面的這些鬼魂,這只是一個小麻煩,有了下面這些就是大麻煩了!很大的麻煩!」王林生一直注視著這個光點,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拜託,交代清楚一點兒好不好?」公子英對王林生簡要的回答無法理解,要求更詳細的報告。

「你看見的那個光點,不是別的東西,是一種由鬼修入魔道的小惡魔。這種惡魔專門以鬼類為食,越是怨氣大的鬼他就越喜歡吃,食人魔你聽說過,這位是食人魔的小弟——食鬼魔。今天這裡聚集了這麼多的鬼魂,可以說是怨氣沖天,食鬼魔就是被怨氣吸引過來的。」王林生解釋說。

「這食鬼魔很厲害嗎?」公子英第一次遇到魔族,那能不刨根問底。

「這東西是由怨鬼修成的,原產地是人界、鬼界而不是魔界,所以他的道行不好估計,可大可小,主要決定於他吃過多少鬼魂。這裡有這麼多鬼卒,一般的低等魔族不敢接近,他有膽子摸進來,絕對是來者不善。如果他現出真身強行吞噬鬼魂,這些鬼魂肯定四散而去,這麼多失去控制,還可以自由行動的怨鬼不知要鬧出多少事來!這個藏在車頂上的食鬼魔應該是很厲害的那種!」王林生不無擔憂地說。

「通知那些鬼卒把他抓起來不就得了,不然你就親自動手。」公子英提出了簡單合理的建議。

「不行,這些鬼卒都在專心壓制怨鬼,沒有多餘的兵力,而且對付這種鬼類剋星,尋常的鬼卒起不了多大作用。我親自動手務必要一擊中的,為了保證成功需要幫手,可這五百里之內就我一個劍仙,上哪找幫手去呀?」王林生緊盯著跳動的光點,面上滿是為難之色。

聽說事態嚴重,公子英的俠義心腸立刻發作,緊跟著問:「要怎麼幫你?我行不行啊?」

聽公子英一說,王林生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趕緊又轉過去盯著食鬼魔,嘴上應道:「你現在的道行實在太低,飛劍鬥法是指望不上你。不過,把他引進我的陣勢興許能管用。讓你裝鬼,把他引到這節車廂頂上來,你敢嗎?」

「這分明是讓我當魚餌。我今天頭一次見鬼,這麼艱巨的任務,對我來說危險性太高,我能完成嗎?」公子英很想幫王林生不假,但他可不是只知道見義勇為不知道保全自己性命的傻瓜,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是他一貫的原則。

「沒事。我施法將你偽裝成鬼,然後你就發揮你的智慧把他騙到我的陣勢中來。即使他發現你是偽裝的,大不了我不要陣勢現身救你,總之保證你的安全為第一考慮,事態緊急只得如此。希望你的智慧能讓我把這個食鬼魔收了,免去人間一場浩劫。」王林生又是保證,又是大道理,逼的公子英不得不答應。

隨後王林生在車廂頂上布下了一個七星伏魔劍陣,又在公子英身上施展了法術。公子英只覺得身上涼絲絲的,而且在月色下失去了影子。「你的偽裝可以堅持十分鐘,趕快過去吧,食鬼魔已經現出鬼身,等他現出魔身的時候就來不及了!」王林生在公子英身上吹了一口氣,公子英就如同鬼魂一樣飄飄忽忽地飛向現出鬼身的食鬼魔了,而王林生自己則隱身到陣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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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34 引言回覆
食鬼魔從一個光點變身為一位鬚髮蒼白但體形健碩的老鬼形象,他的臉面不算恐怖,只是裂到耳根的一張大嘴長在臉上有些不太協調。他的身上絲毫不帶怨氣,附近的鬼卒只當他是一般的過路鬼魂,衝他打出盡快通過的手勢後就不再理會。食鬼魔正在思考如何盡可能多的吞噬這些怨鬼的時候,公子英假扮的鬼魂向他飄過來。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鬼魂食鬼魔立刻凝神戒備,不過等公子英飄到他身前,他的警惕性就放鬆了一半,因為公子英身上發著淡淡的怨氣,在他眼中飄過來的鬼魂不過是一個品質不高的食物。這正是王林生的高明之處,公子英的偽裝在鬼卒眼裡他是一個尋常的鬼魂,那一點點的怨氣只有在近距離才會被食鬼魔感應到,否則公子英沒到食鬼魔身邊就先被鬼卒的長鞭給趕進怨鬼大隊裡去了。

「這位前輩,你也是去參見道場的嗎?我剛到,咱倆結個伴怎麼樣?」公子英採取先發制人裝傻充愣的戰術,裝作食鬼魔誤認為是去參加道場的怨鬼。

公子英這招果然有效,食鬼魔不想因為一個沒什麼食用價值的小鬼暴露了身份,讓一大堆煮熟的鴨子全飛了,只好耐著性子回答:「是呀。你幹嘛要和我做伴,只要跟著隊伍走就可以了。」食鬼魔不想被一個小破鬼糾纏,影響他的狩獵計劃,冷淡地拒絕了公子英的請求。

公子英那能讓他一句話就給打發走,接過話頭說:「實不相瞞,我的命實在苦作人的時候年紀輕輕就死了,而且剛死了一個星期,作鬼也是年輕的鬼,因為摸不到作鬼的門路,又沒有鬼友指點,短短幾天就吃了好多苦頭,單為了趕這個到場就多走了二千多里的冤枉路。我看前輩面目慈善,厚著臉皮過來,希望前輩能指點一點門路,在超生道場上沾沾佛光早些輪迴。前輩就可憐可憐我,帶著我一起參加道場吧!」公子英嘴裡說得可憐,臉上更是一副如見救星的逼真表情。

食鬼魔見來的是一個又新又傻的鬼,他的警惕性又降低了四分之一。上下打量了公子英一遍,肥厚的舌頭在巨大的嘴唇上舔了一圈,忍住了要吃夜宵的衝動,對公子英說:「你說的這麼可憐,我就幫幫你吧。這裡太擠,我們到前面的地方插一下隊,爭取一個盡量靠前的位置。」食鬼魔已經想好了狩獵計劃,就是選一個怨鬼最多怨氣最集中的地方混到怨鬼堆裡後突然發難,最先吃掉最肥美的鬼魂,然後快速橫掃整個隊伍,盡量多地吞噬鬼魂。而他混進鬼魂隊伍需要一個掩護,這個又新又傻的鬼魂正可以為他接近鬼魂隊伍提供良好的掩護。而且儘管面前的食物品質不高,但能多吃一塊肉,總好過嫌瘦不吃,他把公子英這個冒牌鬼魂也計算到今晚的食譜當中去了。

為了快一點兒進行他的計劃,食鬼魔一把抓住了公子英的胳膊,運起法術準備來一個快速飛行。可他帶著公子英飛是飛起來了,可速度實在太慢,食鬼魔不禁心中奇怪。如果公子英是真的鬼魂,幾乎是沒有重量的,必然會被食鬼魔帶著飛馳,可他只不過是偽裝成鬼,他實際的體重有八十公斤,若不是食鬼魔的道行高,一般的鬼魂根本都搬不動他,更談不上飛馳了。

「你怎麼這麼重啊?」食鬼魔起了疑心抓緊了公子英惡狠狠地問。

公子英心說要穿幫,這裡離王林生的陣勢差著十來節車廂,如果有變,王林生能否及時救援實在是沒有把握,在穿幫的冷汗要流出來前的零點一秒,公子白以前給他講過的一個騙鬼的故事閃過公子英的腦海,他立刻有的說辭。「前輩,我才死一個星期,是新鬼。新鬼的身子當然要比你這種道行高深前輩重許多了。」那個曾經用這個借口騙鬼的人叫什麼公子英已經想不起來,他此時就是祈禱這個借口能矇混過關。

聽了公子英的回答,食鬼魔愣了一下,這個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當鬼的時候沒和別的鬼搭伴一起飛過,今天是第一次帶一個鬼魂一起飛行。以前他只注重什麼樣的鬼魂好吃這個問題的研究,對新鬼和老鬼體重上的差異從來沒有研究過,公子英這一說倒把他給弄愣了。

趁著食鬼魔發愣,公子英趕緊接著說:「前輩的身子比我輕得太多,身子輕的帶我這個身子重的,當然飛不快。不如讓我這個身子重的帶你這個身子輕的一定飛得快。讓我帶你飛吧!」不等食鬼魔有反應,公子英反手抓住了食鬼魔的手臂,帶著不到二斤半的食鬼魔飛速往王林生設好陣勢的車廂頂上飛掠過去。此時公子英在心裡感激王林生施展在他身上的法術仿真度實在是高,若沒有跟鬼魂一直的外表偽裝,他是無法他捉住食鬼魔這樣跟鬼魂差不多的身體的。

公子英的法術快要失效了他可不敢耽擱,拉了食鬼魔拼了命的往前飛,因為他超快的速度食鬼魔放下心中疑惑繼續琢磨如何捕捉更多的怨鬼。公子英此時不理會那麼多,直奔著被王林生設了陣勢的車廂頂上而去。

幾個起落,公子英就拉著食鬼魔到了設了陣勢的車廂頂上,一上車頂,他就慢下來,仔細數著車頂上刻著的陣法標記。七星伏魔劍陣安北斗七星的方位在車廂頂上設了七個代表七星的符咒印記,而陣勢的主持王林生就隱身在北極星的方位伺機行動。公子英必須把食鬼魔帶進劍陣的中心王林生才可以發動劍陣。公子英此時就在找劍陣中心,北斗七星中的天樞星的位置。

「你怎麼慢下來了?」食鬼魔發覺公子英神態有異,出聲問道。

「前輩,這裡的氣氛有點兒不對,而且那幾個鬼卒好像對我們很不滿意,該不是要過來鞭打我們吧?」公子英低著頭信口閒扯。

食鬼魔不想過早暴露自己,對公子英說的很在意,望了車廂一眼,沒發現什麼,對公子英說:「沒什麼不對嗎?快走吧!」

公子英見他往車廂頂上掃了一眼,心裡咯噔一下,就害怕被食鬼魔發現車頂的佈置沒捉到魔卻搭上自己的一條小命,幸好在食鬼魔的心裡下面大隊的怨鬼更加重要,沒有發現車頂的佈置。恰在此時,公子英也找到了伏魔劍陣的中心所在。

見食鬼魔催促,公子英抬起頭,煞有其事地往食鬼魔身後一指,認真地誠懇地說:「就是那兩個鬼卒,他們過來了!」

食鬼魔對鬼卒多少有些顧忌,見公子英表情真切,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公子英就等這個機會,趁食鬼魔不備,拉著食鬼魔的稍一運力,把這個不到二斤半的大嘴巴魔鬼吧唧一聲摜在車頂上。「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看老王大哥你的了!」公子英喊了一句,把食鬼魔像沾手的大便一樣甩到車頂上,轉身就跳到臨近的車廂頂上避難去了。

公子英跳到臨近車廂頂上去擦控制了十分鐘沒有流出來,如今像噴泉一樣湧出來的冷汗,王林生則立時發動了陣法。食鬼魔一挨車頂,王林生在北極星位置上現出身形,手上法訣一引,車頂上七星印記光芒連閃,七道銀光劍氣交織如網罩定了食鬼魔。

「無知魔物,妄想擾亂法度,盡快伏誅吧!」王林生全身銀光熠熠,寬鬆的休閒服被劍氣和勁風擊成幾片,飄舞間露出他身上健碩的肌肉和胸前背後的大片符文。

劍氣壓身,食鬼魔才知道被一個冒牌的小鬼給帶入圈套,發出一聲低啞的粗吼現出了他的魔身。,即使是被劍陣壓制,剛才還是大嘴巴的小老頭模樣的食鬼魔,從車頂上彈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高二丈的魔物,還是方纔那張老人臉,不過大了二十幾倍,暴漲的形體由無數淒慘恐怖的鬼面組成,在碩大的胸腹部多長出一張巨口,在口中還伸出一條肥厚嫩紅的大舌頭。食鬼魔用粗壯的四肢發出漆黑如墨的魔氣抵擋著劍氣,公子英看過去現了魔身的食鬼魔就像一個被筘在銀色光罩裡面不斷放屁的頭娃娃。

車頂上的變故,特別是現出魔身的食鬼魔,引起了所有的怨鬼和鬼卒的注意力。食鬼魔現身,最有壓力的還是那些怨鬼,對於這種百年難見,見到後就在劫難逃的天敵,怨鬼們立刻炸了鍋,萬鬼狂奔的局面馬上就要發生。地府的鬼卒見到食鬼魔就知道麻煩來了,以他們的身手,想收服食鬼魔實在沒可能,而且他們維持秩序的任務馬上就要泡湯,回到地府所受的懲罰必然嚴重。

「鬼要炸鍋了,你們干看著幹什麼?」公子英喊過了見鬼卒們還是沒法控制場面,鬼群馬上就要四散了,急中生智接著喊:「你們的長鞭,接起來,圈住他們,帶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你們沒腦子啊?」公子英想到了一個把長鞭接起控制怨鬼的辦法。

鬼卒們在公子英的提醒下,腦筋轉了起來,紛紛把長鞭接了起來,這樣一來長鞭接成了長索,形成了兩道控制鬼群的邊界。鬼群在兩道充滿鬼力的長索夾在中間無法四散奔逃,鬼卒合力控制著長索,挾持著鬼群迅速遠離被劍陣壓制的食鬼魔,公子英的急智化解了一場群鬼暴走的危機。

見到群鬼遠走,王林生心中稍安,雙目中射出兩道銀光,銀光在空中交擊,火星飛濺中現出一把兩寸長銀光閃閃的短劍。那把短劍見風即長,瞬間已化為五尺長劍,劍身筆直佈滿符咒,劍脊兩側的血槽中碧光刺目。「神目破魔,神劍誅邪,劍名破軍,劍出魔滅!」所謂劍仙自然要有飛劍充場面,王林生的飛劍名為破軍,取九星中的凶星為名,正以凶制凶之意。

王林生飛劍一現,伏魔劍陣也跟著變化,車頂上的七星印記交互流轉往來穿梭帶動著陣中的劍氣翻滾絞擊著食鬼魔。當他的飛劍射入陣中後,陣中的無形劍氣竟化為萬千飛劍往食鬼魔身上斬落。

陣勢變化,萬劍臨身,食鬼魔的護身魔氣無法抵擋,一聲厲喝,身上發出無數淒厲的鬼面迎上穿過魔氣的飛劍。被困的食鬼魔在劍陣中無法施展其他法術,只有把吃下去積攢在體內無數的怨鬼之力化出的小魔頭來放出來抵擋飛劍。

「黔驢技窮!看你能撐到幾時。破!」王林生法訣一引,陣中萬千飛劍由直擊變為飛旋。飛劍化成的無數光輪甫一接觸就粉碎了食鬼魔發出的魔頭。魔頭一破,食鬼魔上下兩張大嘴齊張,發出了和弦的痛苦哀號。王林生見法術建功,加緊催動飛劍,食鬼魔身上瞬間插滿了飛劍。插滿飛劍的食鬼魔見魔頭無用,突然兩張嘴一起吸氣,碩大的身軀立刻鼓脹起來,遠遠觀之,其形酷似遇到敵害的河豚魚。隨著食鬼魔身體的不斷鼓脹,插在他身上的飛劍不斷地被彈射出去。

「萬劍歸一,雷霆一擊!」見食鬼魔如此難弄,王林生使了狠招兒,法訣一領,插在食鬼魔身上的飛劍全都騰空而起,隨後空中所有的飛劍聚合在一起,一把丈許長二尺寬的巨型破軍神劍凌空直刺食鬼魔。

食鬼魔鼓脹的身軀在陣法壓制下行動不便,巨劍下擊他躲閃不及被刺了個對穿,緊接著他的身體像充足氣後被刺穿的氣球一樣轟然爆開。破軍神劍上的正氣引發了食鬼魔體內高度濃縮的怨鬼怨力,又粉碎了他體表多年修煉形成的魔頭,兩股能量一起爆發,黑黃相間的魔氣瞬間衝破了陣法的禁制形成一道與車頂平行的衝擊波橫掃出去。多虧食鬼魔爆發的衝擊波是與火車平行的才沒給火車造成災難性的打擊,龐大沉重的火車猛然一震後恢復了穩定,從車廂裡傳出一陣驚呼痛叫,估計有不少乘客因此摔破了頭。

站在車頂的王林生和公子英卻是首當其衝身受其害。伏魔劍陣一破,主持陣勢的王林生沒料到食鬼魔會如此爆發,陣勢一破立刻用劍光護身,但還是慢了一線被衝擊波震得心神激盪氣血翻湧,險些一口血噴在車頂上。王林生這一耽擱,就無暇顧及在臨近車廂頂上看熱鬧的公子英了。

公子英看劍仙力鬥食鬼魔看得正爽,突然銀光暴閃陣勢崩塌,一股黑黃的魔氣伴著強大的衝擊力直逼過來,如果被這股巨力波及,其效果將如同與腳下高速行駛的火車來一個正面的Kiss。公子英可沒傻到這種地步,在衝擊波沒到之前,縱身跳下車頂,用兩手死抓著列車車廂外面車門處的鐵拉手,險險躲過了足以要他小命的魔力衝擊波。

公子英半掛在車廂外面的時候,眼睛可沒閒著,在衝擊波造成的黑黃煙霧中,恍惚間似有一個身影閃過。公子英心中詫異,待衝擊波的餘勢消失,急忙翻上車頂查看。車頂上除了衣衫破爛還保持著瀟灑姿勢的王林生外,什麼也沒有。

「大哥,你沒事吧?剛才我見一個人影閃過,你看見沒有?」公子英見王林生胸口起伏目光還是犀利有神,確定他沒有被震死才開口發問。

「我沒問題。不過食鬼魔這麼大的爆發力,是我始料不及的,剛才都沒時間照看你,幸好你沒事。不然你哥一定要找我的麻煩!」王林生見公子英沒事,一臉歡欣地說。「你是不是被震花眼了,我這雙神眼都沒看見人影,你那個肯定是幻覺。」對於人影的事,王林生一口否決了公子英的說法。

「你總提我哥。你倆認識,還是他欠你錢?或者你和他有梁子?我哥跟我通電話都說一切平安,他是不是像我一樣遇到你這種老人精,成了劍仙門徒了?」關於公子白的問題公子英憋了很久,一直想問,這次終於找到了機會。

「我這麼大年紀,這些年又一直在蜀中行走,沒機會認識你哥。你哥不是劍仙門徒,也不是尋常的律師,他現在的背景很複雜,關於他的事現在可是我們這樣在靈異界中打滾的人嘴裡的熱門話題。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剩下的你自己問他,我可不能破壞靈異中人避世的規矩,在人家小弟面前亂講話。」王林生對公子白的事情諱莫如深,不願多談。

「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個意思,我哥現在跟靈異界搭上了線。這是他多年的夢想,沒什麼不好,我回去問他就是了。估計你對他的事也只是聽說,你要是要他的簽名,我可以帶給你。」公子英知道從王林生這裡問出公子白事跡的希望渺茫,乾脆擺了個高姿態。

「沒錯,我就是聽說才不敢在你面前亂說。你們是親兄弟,萬一我說錯了有損你哥的形象,你不當場毆打我,也要把話傳到你哥的耳朵裡,那樣的話我就難做了。至於簽名我看就不必了,如果你有張柏芝的我倒很有興趣。」王林生見公子英不再糾纏公子白的事鬆了一口氣,隨後想起了一件事,拉住公子英說:「我差點忘了。我要收你為徒,傳了神眼功法給你,現在有證明了我劍仙的身份和實力。你想要的證明我都給你看了,你現在同不同意當我的徒弟?如果不同意我就收回功法!」

被王林生一問,公子英也想起這回事來了。剛才見識的事情匪夷所思但又事有事在,不由得公子英不相信,而且聽王林生的隻言片語老哥公子白九成九是找到了接觸靈異界的門路。電氣工程師兼職劍仙,既可以賺錢,又有充滿刺激和冒險的機會,再想想兄弟倆一起冒險降魔的樂趣,公子英打定了主意。「我同意拜你為師作劍仙的門徒!」公子英的一句回答爽快乾脆,可惜因為沒有事先和公子白電話溝通,他並不知道他的選擇與公子白的本意相反。

「嘴上同意就行了,拿出點誠意來,不磕頭起碼也得叫聲師父聽一聽吧?」王林生友情提示公子英應該尊師重道。

公子英知道拜師學藝的禮節是不可少的,當下在車頂上向王林生行了拜師大禮。禮畢後,王林生將公子英拉起來,對他說:「師父我生性隨和,和你又是東北老鄉,在外人面前你就以大哥稱呼我就可以了。師父這個稱呼只在沒有外人和傳藝的時候用就可以了。而且,給劍仙當徒弟學費全免,當我徒弟夠划算吧?」

「師父,我古籍和小說翻了不少,從來沒聽說給劍仙當徒弟要收學費,不過聽說劍仙收徒一定要給見面禮,通常都是飛劍。你的見面禮是什麼呀?」公子英順著王林生的話題索要見面禮,其行徑與公子白如出一轍。

「是有這個規矩。師父我在劍仙中的名號是神眼殺機,聽起來挺兇惡其實是出了名的豪爽仗義。」說到這裡,王林生頓了一下,認真地欣賞了公子英臉上期待的神情後接著說:「不過,師父是不會送給你飛劍的!」

「什麼?收個徒弟連飛劍都不送一把,算什麼劍仙哪!」公子英滿腔熱情被王林生當頭澆了一桶冰水,老大不願意。

「徒弟,你不要失望。不是師父小氣,你現在的修為是用不了飛劍的。」王林生耐心地解釋。

「哪也得有像樣的見面禮,不然我就到處講,砸了你豪爽的招牌,當師父的騙著收了個徒弟,連見面禮都沒有,看被笑話的是誰!」公子英不想讓王林生這個師父當得太便宜。

「這倒讓我犯難了,飛劍你不能使,我送你什麼好呢?」王林生被公子英說得掛不住臉,開始為送什麼樣的見面禮給公子英發愁。用手指彈著前額,足足彈了百十下,王林生終於想到了一樣東西可以送給公子英。

王林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口窄體闊的圓形水晶小瓶來,沖公子英晃了晃說:「這個東西師父剛得到,還沒用過,今天就便宜你了。」

「這是啥玩意?裝酒不會超過二兩,摔在地上還容易碎,不是特別的東西,我可不要啊!」公子英這個徒弟作得實在大牌,師父送他東西,他還要挑一挑,選一選。

「你真是個棒槌!跟我來,讓你見識見識!」王林生一擺手,領著公子英來到方才食鬼魔爆掉的地方。食鬼魔爆掉的地方留著直徑一米左右的淌滿黑黃色魔血的圓形印記。在印記的中間躺著一個一寸高矮的縮小版食鬼魔。大嘴巴老頭形象的食鬼魔,變小了以後不但不嚇人,看上去還蠻可愛的,不過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本來,我破了他的魔體,散了他的魔氣,他唯一剩下的這一點魔種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自動消亡。因為你要禮物,我就用他來演示一下,算他點子正可以留下半條命。」王林生說完不再向公子英作更多的解釋,把手裡的水晶瓶打開蓋子,瓶口衝下對準了奄奄一息的食鬼魔,另一隻手捏了一個法訣印在瓶底。水晶瓶在他的鼓弄下閃出淡青色的光華,瓶口處伸出了觸手一樣的光帶,光帶纏上了車頂上喘息的食鬼魔,然後嗖地一聲把食鬼魔拉到了水晶瓶裡面。王林生只顧著收食鬼魔入瓶,急於把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公子英,卻沒發現在他收食鬼魔入瓶的時候,有一滴鮮紅的血珠從食鬼魔黑黃色的血液裡滾到他的腳邊,悄悄沾在他的褲腳。

食鬼魔被收入水晶瓶,王林生蓋上瓶蓋把裝著食鬼魔的水晶瓶往公子英手裡一塞,笑著說:「拿好,這就是師父送給你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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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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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35 引言回覆
「師父,你送我一個玻璃瓶,裡面還有一個小魔鬼,我再往裡面倒點福爾馬林,就可以送去展覽館作標本展出了!這也算是禮物嗎?」公子英對王林生突然送他一個瓶裝魔鬼很是不滿。

「說你土,你還真土!你仔細看看裡面!」王林生用無可奈何加上命令的口氣對公子英說。

公子英瞪大了眼睛,貼到瓶子跟前仔細觀看。一看之下,公子英果然有所發現,剛才還奄奄一息的食鬼魔被收進瓶子後,居然變得神氣活現、生機勃勃,在瓶子內的狹小空間裡翻騰不止,看得在仔細一點兒發現在透明的瓶身上隱隱有淡銀色的八卦符文流轉不斷,隨著符文流轉不時有接近透明的光線射入食鬼魔的體內。

「師父,這個小瓶瓶非常古怪呀?是不是給魔族療傷的便攜式移動醫療站哪?」公子英見食鬼魔在瓶子裡重獲生機,所以有此一問。

「你小子跟我裝傻,是不是?師父我殺魔族還殺不過來,哪有心情去為魔族救死扶傷!真是被你打敗了!」王林生被公子英心口胡謅弄的失去了耐心,在他眼前晃著瓶子,一板一眼地說:「你記住了,師父我只告訴你一遍!這個瓶子是師父我剛得到,還沒捨得用的寶貝,名叫『伏魔淨瓶』。」

「還是不對!」公子英使勁搖頭,對王林生的話表示懷疑。

王林生被這個知識分子徒弟的孜孜以求刻苦鑽研的精神給征服了,沒好氣地說:「又有什麼不對了?我可沒有唬你的必要!」

「你說是這是伏魔淨瓶,按名字分析食鬼魔到裡面應該是被降伏、鎮壓的表現,最應該的就是像西遊記裡描寫的那樣『一時三刻化為膿水』,可我看這個食鬼魔一點兒被伏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活蹦亂跳的挺享受。你不是拿錯瓶子了吧?」公子英的懷疑也不是沒原因的。

「徒弟,你能不能等師父把話說完了再提問哪?這個伏魔淨瓶可是一位前輩高人按照觀音菩薩的玉淨瓶的原理煉製的。它可不是你想的硫酸池或者火化場,只要把魔族化掉就完事大吉。所謂的伏魔是使魔族被制伏,所謂的淨瓶更有淨化的意味,只要被這個瓶子收進去的魔族,不但不會死亡,反而會被瓶子的法力煉除魔性,進而達到浪子回頭祛除魔性的境界。」王林生解釋到這裡,公子英又出言打斷。

「照你這麼說,只要把所有的魔都收進這個小瓶子裡,再往出一倒,魔界不都被和平演變了嗎?大家何必那麼辛苦!」公子英對王林生給的他禮物百般責難,其實他就是想要一把傳說中的飛劍回去,好在老哥公子白面前使勁炫耀一番。

「你小子伏魔殺鬼的本事不行,抬槓的功夫倒是一流。嚴重警告你,再有一次中途打斷我的講話的事情發生,我就以不尊師長的罪名收回傳給你的功法,然後把你逐出師門!」王林生不管公子英打的什麼主意,如果不讓他把送出禮物的珍貴性說完整,他也是非常不爽的。

見到王林生的怒容,公子英真的有點膽兒顫,特別是王林生把帶刺的眼神發揮到了極至,瞪得公子英頭發昏腿發麻舌頭更是打卷。在師父的強勢壓迫下,公子英嘴裡含糊地應了一聲:「弟子不敢了,師父請繼續講!」他嘴上如此作答,心裡卻打定了主意,如果瓶子的功夠不上新奇特三個字一定要想辦法讓師父把它換成飛劍。

王林生對公子英的鬼主意不加理會,對公子英馬虎的回答撇了撇嘴,清清嗓子繼續講道:「跟你說了是仿製觀音菩薩的玉淨瓶嗎!你想魔界那麼多大魔小魔,連大羅金仙、佛祖菩薩都不能將他們渡化,一個仿製的瓶子就能征服魔界嗎?」說到這裡,王林生頓了頓,見公子英沒有插嘴抬槓,滿意地點點頭後接著說:「這個小瓶子一次最多只能收三個魔族進去。魔族被收進去後,只是被瓶子的法力暫時制住了魔性,要想完全消除他們的魔性,要根據被收的魔族的法力大小來確定,時間從三個時辰到三千年不等。」

王林生說到在瓶子裡要等一定的時間才能把魔族的魔性消除後,公子英立刻就是一臉哭喪的模樣,在沒得到進一步明確的解釋前他心裡實在想不通王林生非要送他的水晶瓶有什麼好處。

「看你一臉不樂意的樣子,告訴你這瓶子雖然只能裝三個魔族,對真正的劍仙沒什麼大的用處,對你這樣的用處可就大了。被裝進瓶子裡的魔族,在瓶子的法力下魔性不斷被壓制和化解,但本身的技能和法力會被保留,只要懂得運用瓶子的法訣就可以隨時放出裡面的魔族來作傭人和打手,只要在魔族被壓制的魔性發作前在將他收回瓶子裡就萬無一失了。這回你懂了吧!」王林生說完反把舉到公子英面前的伏魔淨瓶收了回去。

王林生剛說完瓶子的好處,手縮到一半,公子英用比他縮手的快兩倍的速度,把伏魔淨瓶從他的手上搶了過去。「這可是好東西!製造這個瓶子的前輩一定是玩過網絡遊戲,而且在裡面用的是一個帶寵物的角色,很可能是《傳奇》裡面的道士,不然他怎麼能想出這個寶貝來。有了這個小瓶瓶不就可以捉魔族回來當寵物養了嗎。謝謝師父了,徒弟就恭敬不如從命,笑納了這個小瓶瓶了!」公子英一邊說,一邊把伏魔淨瓶往褲兜裡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把手伸到王林生面前理直氣壯地說:「拿說明書來!」

「什麼說明書?」王林生被公子英給問傻了。

「還說自己是東北人,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公子英撇著嘴對王林生說:「你送我伏魔淨瓶當然要配齊使用說明了。法訣,使用伏魔淨瓶的法訣呀!」

「你說的是法訣呀?非繞彎子說什麼說明書,本來想親自傳授給你的,現在你要說明書,就給你說明書,你自己去慢慢看吧!」王林生聽完公子英的解釋,很配合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卷羊皮卷塞到公子英手裡。

公子英把羊皮卷接過展開一看,立刻傻眼,裡面都是曲曲彎彎的蝌蚪文字,沒一個是他認識的方塊字。「沒有中文譯本嗎?」公子英問道。

「沒有!」王林生嚴肅地回答。

「要了命了,我看不懂!師父你就別難為我了,大不了下回不說你沒幽默感,快點兒教教我如何用這個伏魔淨瓶吧!」公子英得寶而不得其用心癢難耐。

「自身修煉才是劍仙的根本,貪圖機巧怎麼能成大器呢,我就是要你記住這一點,聽懂了嗎?」王林生拿起了師父的架子。

「我當然知道了。我和我哥都是憑自身刻苦學習上的大學,憑真本事掙錢吃飯,自身實力最重要的道理我是懂的。遇到你這個劍仙師父本身就是奇跡,而劍仙師父給的禮物更是好奇,如果不認真對待一下怎麼能顯出我對你的尊重和誠意來嗎?你也說了我現在實力距劍仙差得太多,如果不先有個機巧的東西作護身符,再遇到剛才的場面可不一定有剛才的運氣呀!」反正公子英是鐵了心要弄明白如何用伏魔淨瓶養寵物,為此不惜對王林生發射糖衣炮彈和以「死」相逼。

「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凡是接觸過靈異事物的人,身上就多了條通靈脈,以後便總會遇到麻煩的事情,危險是有的。而我也不能總跟著你,一旦有危險最要緊的是自救,給你這東西就是讓你在伏魔時順便給自己招幾個幫手,等你能練飛劍就不用擔心了。剛才不過是磨練一下你的心性,我們上來久了,下面會起疑心,先下去,法訣我會傳給你的。」王林生發覺公子英的性子偏於急,所以故意掉著他的胃口,領著他穿過車廂外層,回到了亂成一團的車廂之內。

剛才食鬼魔的爆發讓車廂裡熟睡的乘客吃足了苦頭。硬臥車廂的乘客是按上中下三層睡在舖位上的,火車劇震之下,有一少半乘客因為睡姿不正確、忽視睡眠安全等原因從舖位上摔了下去,沒摔下去的也被劇震驚醒,車廂裡的痛呼和驚呼連成了一片。公子英和王林生回到車廂裡的時候,正是各個車廂的乘務員忙著安置扭胳膊閃腰撞破頭的乘客的時候,對他們兩個沒事的並沒在意。

「小英,剛才你到哪去了?火車不是軋石頭上了吧,看我這個大包磕的!」楊猛指額角雞蛋大的包對公子英說,他睡的是下鋪沒有摔在地上,只是頭撞了一個包。被撞醒後,楊猛發現睡對面的公子英沒在鋪上,著急了好一陣,見他回來開口便問。

「我,沒去哪,跟這位大哥一起去吸了跟煙,剛才一陣把腰給閃了一下,回來就看見你成獨角獸了!」公子英用手指點了楊猛頭上的大包一下,疼得楊猛直裂嘴。

「頭上長包,腦子也磕壞了,多大石頭能把火車顛起來呀?你等著,我拿毛巾去沾點熱水給你敷一下!」公子英將楊猛的話頭岔過去後,拿著毛巾到開水處去了。

等公子英拿著熱毛巾回來的時候,楊猛頭上的包已經小了一圈,而且不在喊疼了。公子英有點疑惑,問楊猛道:「剛才還呲牙裂嘴的,轉身的工夫就消腫止痛了,咋回事?」

「剛才跟你一塊回來,住在中鋪的大哥是個中醫,讓他推拿了幾下,包也小了,也不疼了!你跟人家抽了半天煙,連人家幹什麼的都不知道,明顯是話還沒嘮透,太失敗了!根本不是你的風格嗎?」楊猛知道公子英和人扯家常的本事一流,何況對像還是一個東北人,正常情況下肯定是三分鐘拿下,他根本知道公子英和王林生為了不被懷疑急著從車頂上回來連口徑都沒來得及統一,所以才對公子英連王林生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表示憤慨。

公子英不理楊猛誇張的憤慨,追問道:「王大哥呢?」

楊猛往車廂的一端努了努嘴說道:「人家醫術高超醫德高尚,正救死扶傷呢!」

公子英往車廂一端觀看,果然看見王林生正以點穴按摩為名悄悄施展法力為受傷的乘客減輕痛苦。想一想,如果沒有王林生在車頂搞的爆炸,這些乘客也不會弄得鼻青臉腫,他盡一點兒義務也是應該,作劍仙不但要降妖除魔,做好事不留名不說,還得負責善後,與壞人做完壞事拍屁股走人或者翹辮子了事比起來實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體力活兒!想到這裡,公子英更堅定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一信念!

火車突然劇震被當作一起原因不明的事故上報給鐵路局,在王林生的努力下車上的乘客很快恢復了健康,再加上列車長和乘務員的完美笑容,乘客們沒有過多的指責。在火車繼續開行一天後,事件逐漸平息下來,事件雖然平息了,可王林生神醫的名聲卻傳遍了整個火車。公子英打趣他這位師父說,助人為樂的典範雷鋒叔叔曾經有「雷鋒出差一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車」的美譽,王林生大師則是「大師歸鄉經全國,神醫大名揚華夏」。對於公子英的幽默或者說是諷刺,王林生不以為然,借為傷者治病之機,他走遍了整個火車,仍然沒發現所追蹤的魔氣,這令他很是擔心。

公子英和楊猛可沒有王林生那麼多的憂愁。公子英一有機會就纏著王林生,把破魔神目和伏魔淨瓶的法訣背得滾瓜爛熟,一有機會就使出來練習練習。因為苦練破魔神目,公子英N次被乘務員姐姐誤會為居心不良賊眼兮兮的色狼,更因為夜裡不小心放出了食鬼魔,讓起來如廁的小朋友看見,嚇得尿了褲子。幸虧每次出錯,都有王林生為他收拾殘局,無形中讓王林生在追蹤魔氣的時候多操了一份心。楊猛對王林生的概念不像公子英那麼複雜,他心目中王林生只是一個醫術精湛酒品端正的東北老鄉,只要一有空,他不是和王林生神侃就是一起喝小酒兒。有了直爽開朗的楊猛調劑,王林生被魔氣事件和徒弟公子英搞亂的心緒才能得到適時的舒解和平復。

三個東北漢子在一起吃吃喝喝、胡吹神侃,三天多的旅程過去了一大半,轉眼已是旅途中的最後一個晚上,過了這晚,白天的時候火車就會開出山海關進入東北地界了。公子英晚上的時候,按照王林生傳授的法訣修行,雖然只有不到三個晚上的時間,可他的感官已經變得異常敏銳。這晚過了子時公子英停止修行,睡了下去,大概在凌晨三點的時候,便被異常的氣流驚醒。他睜眼時發現王林生已經站在他的鋪前,對他的及時醒覺報以讚許的目光。見公子英醒來,王林生擺了擺手,示意公子英跟他出去。

和第一次一樣,王林生帶著公子英來到火車的車頂上。七月十四的晚上,月亮幾乎就是圓滿的,站在急馳的火車上望出去,前兩晚那樣大隊的怨鬼已經看不見了,只是偶爾有一兩撥兒拚命趕路急著去投胎超生的如狗攆的兔子一樣消失在視野之外。

「人生百年所為何事?死後又急著投胎,再作人又為了什麼?師父,關於生命的意義我還是沒想太明白,不知你能不能解答一下?」公子英見萬鬼投胎急急如喪家之犬,引發了關於對生命意義的思考。

「徒弟,關於生命的意義以及生命的起源什麼的,從古至今眾說紛紜,不一而是。你今天問的問題師父答不了。實話說,為師修煉劍仙有一半就是為這個原因。因為思考問題需要時間,劍仙的命比常人長得太多,多出幾百年的時間來思考總比只想幾十年得出的結果要全面和深入一些。誰知當了劍仙後,命長了,生命的意義就更難理解了。也許再過個三五百年,你問師父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但被公子英問住,進而報出了修煉劍仙的內心隱秘想法,還把問題的答案給一竿子支到二十五世紀去了。

聽了王林生的回答,公子英差點暈了過去,本以為劍仙師父對這個問題能有一個比項少龍的一滴蜜糖更精彩的回答,結果得到的回答實在是讓人吐血。正要對王林生不負責任的回答出言抗議,王林生先發言了。「師父把你叫出來,不是要和你發感慨,更不是要和你討論哲學問題。是有正經事和你交代。」

「有什麼事要在這裡說?」在車頂上吹涼風,又沒有刺激的鏡頭養眼,在這裡說話實在沒有車廂裡舒服,所以公子英有此一問。

王林生一揮手,一道無形的禁制把他們兩個籠罩在其中,風聲、火車的轟鳴聲立刻被隔絕在禁制之外,瞬間公子英只見道路兩側飛退的景物,耳邊卻無半點聲響。見到王林生使出禁制,隔絕了外界的聲音,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公子英不敢嬉笑,正容等著王林生的下文。

設好禁制,王林生轉過頭來,雙目一閃,一寸長的破軍神劍在雙目神光中出現。王林生將破軍神劍捏在手中,接著對公子英說:「把左手伸出來!」

公子英見王林生神色莊重,不敢違抗也不敢多問,乖乖地把左手伸到王林生面前。王林生右手捏著破軍神劍,左手掐住了公子英的左手中指,隨後右手一揮神劍在公子英的中指尖上劃了一道口子。公子英覺得指尖一痛,一股血箭從他破開的指尖激射而出,血箭沒有落地反在空中匯成一團飄浮蠕動的血團,而且血團的樣子在公子英看來有點兒詭異。

指尖一點兒小口居然能淌這麼多血出來,公子英有點發毛,難道眼前的師父不是劍仙而是一個吸血鬼假扮的,現在要吸他這個壯男的鮮血?公子英胡思亂想的當口,王林生已經施法止住了他手上外流的鮮血。空中剩下了拳頭大小的一團鮮血,公子英除了感覺有些乏力外,沒有其他的不適感。

不理公子英滿臉不解急欲求知的表情,王林生張口對著空中的血團吹了三口乳白色的仙氣,在仙氣之下血團緩緩流轉逐漸縮小。「神劍破軍,破魔千軍,熱血為引,世代傳承!」隨著王林生的法訣,縮小的血團變成了金黃色的一行符文,一閃而沒進入了破軍神劍的劍身。

公子英的熱血變成符文進入破軍神劍的劍身後,王林生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把破軍神劍收進身體裡去了。一旁的公子英早已按捺不住,見王林生法事完成,迫不及待地問:「師父,抽了我那麼多血,你剛才作的是什麼法呀?」

「事關重大,你認真聽好我的話。為師此次出山,本為回鄉一探,路遇魔氣,尾隨而至。機緣巧合收你為徒,為師心中寬慰。與食鬼魔一番激鬥後,這兩日為師行功作法時隱隱感覺體內有股難以捉摸的氣機流竄。作為劍仙體內氣機精純,外邪難侵,有此異狀非是好事。另外,為師追蹤之魔氣一直沒有發現,而此車終點之S市左近有一個魔界和人界連接的通道,接近魔界入口後魔氣必然現身,到時為師定會追蹤而去,不但要與你分別,一場大戰更在所難免。魔氣性質不明,為師體內奇異氣機未驅除,此戰可謂生死未卜,所以為師把你的熱血融入破軍神劍,如果為師不幸身死,破軍將會尋到你並認你為主。真若如此,你便按為師傳你的法訣修煉,當修煉至人劍合一、神劍入體之時,便可御神劍入蜀山,在哪裡繼續修行,將我神目的衣缽發揚光大。」王林生鄭重其事地交代公子英,言語中很有點兒臨終遺言的味道。

公子英沒想到剛拜的師父這麼快就要和他分手,而且很可能是永訣,實在有點兒接受不了。「師父,你身體不適,就找別的劍仙來接手好了,不用那麼拚命吧?」

「胡說!這股魔氣非比尋常,隱入火車後就沒有出現過,一定還藏在這火車的某個角落裡,若不緊追明查,一但被他在人界做大,或者逃回魔界成長,成了氣候後就難以收拾。我們劍仙的職責就是除魔衛道保人界之平安,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千百年來,蜀山劍仙在除魔衛道中折損甚多,又要留有足夠的人手看守伏魔鎮妖塔,若等其他劍仙前來,不知要過多長時間,豈不是錯失良機!」王林生聲色俱厲地把公子英訓斥了一頓。

「師父,我只是不放心你的安全。不如,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公子英委屈地為自己辯解了一下,然後請求與王林生同行。

「不必!你雖然體質奇佳,而且有了一點兒道基,但法力不足,經驗淺薄。此股魔氣為師尚且看不出底細,帶你同行既增加你的危險,又會增加為師的負擔。你放心,為師不會輕易被滅,最不濟也可以保住元神遁走元嬰,被毀的不過是師父的肉身而已。為師一定回去找你的!」王林生拒絕了公子英同行的要求,同時安慰公子英不必過於掛懷。

王林生說的不假,劍仙的修行與公子白修行的茅山道法有些不同。能稱上劍仙的都已經把元神和內丹融合在一起,在肉身內形成了自身形象一個縮小版的元嬰。劍仙在危機關頭可以捨棄自己的肉身,將體內的元嬰遁走,以犧牲一些道行和肉身為代價,保存元嬰繼續修行。比起茅山派元神和內丹先分離後合一的修行方法,元嬰在逃命這方面上有積極主動的優點。

在王林生那裡,公子英接受過劍仙的基礎教育,知道王林生說的不假,一般說來劍仙遁走元嬰是他們保命的著數,元嬰遁出快似閃電,疾如流星,想要捉到劍仙的元嬰可不是說說就行的。「那好,師父你一搞定魔氣,就一定要去找我,我還要跟你學本事呢。我的地址和手機號你可得記住,你來找我,我好好請你吃一頓!」公子英雖然不願意,但以他的實力根本對王林生的決定起不到任何影響,只好順了王林生的意。隨後,王林生又交給了公子英一些修煉的法卷,叮囑了劍仙修行的禁忌,眼見東方微明,兩個人才回到車廂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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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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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37 引言回覆
回車廂的時候,為了不驚動旁人,他們兩個盡量將腳步放得很輕。車廂內的乘客都在睡覺,楊猛也不例外,走在前面的公子英來到可以看見楊猛大半個身子,離他自己的舖位只有幾步遠的地方時,王林生一把手將他拉住,並且把手指豎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與此同時,王林生運用法力把公子英剛有點基礎的破魔神目打開來,用手指著楊猛的舖位讓他仔細看。

睜開破魔神目的公子英往楊猛的舖位上望去,只見楊猛的頭頂附近站著一個人頭牛身的怪物,這怪物身上滿是發泡流濃的爛肉,從一道道嬰兒小嘴一樣外翻的爛肉口子中又生出一根根粉紅色的章魚爪子一樣的觸手;臉上的五官比例嚴重失調,特別巨大的嘴和黃綠色的眼睛佔了大半個臉,鼻子只是兩個極小的黑洞,耳朵被兩條盤成一盤的昂首吐信的青蛇代替,頭上生著煙灰色的肉疙瘩沒有頭髮。這個渾身魔氣的怪物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公子英看過一眼後險些把晚飯吐在地上。

站在楊猛頭前方位的怪物,確切的說是不知名的魔族,似乎正專心做著某種工作,對王林生和公子英二人的出現沒有察覺。公子英輕輕地往一旁挪了半步才看清,這個噁心的魔族正從嘴裡伸出針管一樣的舌頭,往楊猛的頂門刺過去。以公子英的眼力可以清楚地看見,魔族半透明的針管狀舌頭裡有一顆暗綠色的發光體正迫不及待地要順著舌頭往楊猛的身體裡鑽呢。魔族肯定沒有給人類注射非典型性肺炎疫苗的好心,這個噁心東西想往楊猛腦袋裡扎的絕對不是好東西,公子英心中焦急卻不知如何應對。

在公子英身旁的王林生心裡的驚訝程度更甚於公子英,眼前這個魔族身上的氣息竟和他追蹤的魔氣一般無二,尋了兩天都不見蹤影,卻在此時其中原由讓他很是費解。眼見他的酒友楊猛就要遭到魔族的毒手,王林生無暇過多思考,亮出飛劍法訣一引,飛劍往魔族擊去。為了避免誤傷車廂裡的乘客,不再干神醫的兼職工作,王林生沒有發揮飛劍的全部實力,只是把飛劍當作有制導裝置的飛刀使,一寸長的小劍準確地削斷了魔族的舌頭。

正準備給楊猛做腦部注射的魔族,剛感覺背後的破空之聲,眼前銀光一閃,一大截舌頭就掉在地面上了。魔族負痛回頭,發現發劍偷襲的就是他這兩天一直在躲閃的王林生,心知不敵,一聲怪叫穿車而出逃到車外的曠野上去了。魔族掉下來的半截舌頭則在落地的同時化成一灘驚心刺目的紫黑色血跡,不需要有破魔神目,只要是不瞎的正常人都可以看見。

「徒弟,這傢伙正是我追蹤的,不用等車到站,咱們就得分手了,等師父解決了這個魔崽子後,再去找你,你好自為之吧!」王林生留下一句話閃身穿過車窗追那個逃跑的魔族去了。等公子英追到窗前的時候,只看見夜空中的銀色劍光一閃即逝。

公子英的性格可沒有公子白穩重,王林生出去後,他的心裡火燒火燎。雖說只有不到三天的相處時間,可他對王林生這個劍仙師父的人品和性格十分敬重,剛才王林生在車頂上的一番話怎麼想怎麼是遺言的味道,公子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違抗師父的命令跟在王林生的後面,希望能在必要的時候幫上一點兒小忙。決定之後,公子英寫了一張字條放在楊猛的床頭,在字條裡他讓楊猛下車的時候拿著他的行李,在車站交給他哥公子白,轉告他有事先下車,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回家。公子英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楊猛在學校的時候就認識公子白,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行李和為老爸老媽帶回的土特產白扔了,為了保險在字條的後面還附上了公子白的手機號碼。

寫完了字條,公子英來到車廂連接處,照車廂裡面相對寬敞的地方,掐動王林生傳授的法訣想穿過車廂到外面去。由於第一次施展穿牆術,一連把頭撞了五個包包才穿過車廂,來到鐵路邊的曠野上。穿過車廂,隨著火車前進的慣性向前衝出了三五十米,公子英才收住腳步。環顧四周,荒草野樹、窮山惡水、渺無人煙,秋日拂曉的寒意和原野的荒涼一起扎進他的心裡,真有點後脊樑冒涼風,頭皮發麻,寒毛倒豎的恐怖感。

王林生和魔族的蹤影早就不見了,不過公子英有他的辦法。從脖子上摘下掛拴著皮繩的伏魔淨瓶,把瓶塞扭開,嘴裡喊了一聲:「大嘴巴,出來!」這兩天,公子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辛勤地催動法訣煉化被關在伏魔淨瓶裡的他的第一個寵物——食鬼魔,並且給食鬼魔起了一個名字——大嘴巴。一陣黃煙閃過,食鬼魔以大嘴巴老頭的形象出現在公子英的面前。

食鬼魔被煉化了兩天,魔性得到一定的壓制,離開伏魔淨瓶不超過半個小時是不會魔性發作的,半個小時一過就要把他重新收回伏魔淨瓶,過半個小時之後才可以重新放出來。

「帶著我,往上飛!」時間寶貴,公子英一放出食鬼魔立刻下達命令。他不會飛,連武俠小說中描寫的輕功都不會,要想趕上王林生的腳步,就只有靠食鬼魔這個寵物做交通工具。

食鬼魔立即執行了公子英的命令,帶著他一點點兒地往高空飛去。在飛到離地面三百米左右的高度,公子英已經打開的破魔神目發現遠處一處山谷魔氣沖天劍光閃爍,而且發出的劍光只有王林生所用的破軍神劍才能發出的。「大嘴巴,往那邊飛!」公子英確定了王林生的所在,指示食鬼魔帶著他飛過去。可憐的食鬼魔帶著這個一點兒飛行術都不會、死沉死沉的主人歪歪扭扭地飛向遠方的山谷。

食鬼魔好不容易帶著公子英飛到山谷附近,還沒看到王林生的蹤影,剛剛那纏鬥不休的劍光和魔氣突然一起失蹤。難道是同歸於盡?公子英想到這個詞,立刻吐了三口口水除了晦氣,急急駕著食鬼魔往認準的地方落下去。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谷,山谷中低矮的灌木雜草和普通的硬雜木參差不齊地混合生長著。在山谷底部突兀著一塊十幾丈方圓的空地,空地上雜草和樹木凌亂地倒伏了一地,這種明顯的地方當然逃不過公子英的眼睛。公子英落到地面把食鬼魔收到伏魔淨瓶裡,檢視著凌亂的空地。

整片空地上空瀰漫著一股很濃的血腥中透出腐臭的氣味,這讓公子英不得不掏出面巾紙揉成兩個球塞住了鼻孔。低頭查看,空地上的每棵草每棵樹都被攔腰斬斷,在倒掉的樹木雜草底下是污濁潮濕如同腐肉般的地面,空中的惡臭就是從這生了瘡的地面上發出來的。檢查到空地中央的時候,草葉上發現的大片血跡讓公子英的心揪了起來。

公子英硬著頭皮往空地中央略微隆起的被樹枝草葉掩蓋的鼓包處走過去。公子英就怕看到王林生血肉模糊的場面,膽戰心驚地一層層揭去樹枝和雜草,最後一橫心猛然掀起了所有的覆蓋物。入目的畫面不是一具王林生的屍體,更不是王林生和魔族同歸於盡的兩具屍體,而是一堆屍體。這堆屍體中有野兔、野雞、老鷹、麻雀、螳螂,大大小小琳琅滿目,其中連一具人的屍體都沒有,真不知道王林生這位劍仙老大是來降魔的還是來禍害野生動物的。

在山谷裡喘了口氣,公子英繼續召喚出食鬼魔升到空中去尋找王林生的蹤跡。這次,食鬼魔帶著公子英來到一個村落附近,和前次一樣,在他要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王林生和魔族的氣機又消失了。這次,他找到的是一堆看家狗和捕鼠貓的屍體。堅強的公子英沒有被兩次失敗打倒,繼續沿著王林生的足跡追蹤下去。

農曆七月十五上午九點二十分,公子英乘坐的火車進入了終點站。在出站口,公子白、嘯月還有別人看不到的李寵正對公子英的出現翹首以待。九點三十分,乘坐這個車次的乘客已經走得差不多,可仍不見公子英的身影,公子白正著急的工夫,他的手機響了。

「喂!哪一位?」不認識撥入的號碼,而且等弟弟等的心急,公子白的語氣不是很客氣。

「大哥,我是你家老二的校友,我是楊猛,跟你家老二一起回來的那個。」

「楊猛啊!我小弟呢?他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你在哪?」

「我在站裡,東西太多拿不動了。公子英有事,沒和我一起回來,你先來接一下我,見面在詳細說吧!」楊猛見到公子英留的字條和地上的一灘惡臭的血跡嚇得半死,又不知如何是好,等到下車的時候一個人背了兩個人的行李物品,更是寸步難行,所以只好打電話向公子白求助。

「這小子唱的是哪一齣戲呀?」公子白掛了電話,心中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急沖沖地和嘯月買了站台票去接被困在站台上的楊猛。

見到坐在一堆大箱小包跟前發愁的楊猛後,公子白第一句話就是:「我小弟在哪裡?」

「我不知道啊?一覺醒來他就不見了,這是他留給我的字條。我看字條是他的親筆,想了半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給他打電話又總是提示無法接通,所以就按他說的做了。」楊猛低著頭說。

「中途下車?有什麼事比回家看老爸老媽更重要的?」公子白嘀咕了一句,接著問楊猛:「你最後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

「晚上十一點多我還跟他聊天呢。後來挺不住睡著了,天快亮的時候我翻身看了一眼對面舖位,發現他不見了還以為他去廁所了。天亮以後,起床才發現他留給我的字條。」楊猛極力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按時間推斷,我家老二是在山海關左近離開火車的,可哪段路除了山海關停車外,其他地方都不停車,難道他在哪裡下的車?」公子白推測著弟弟的行蹤。

「我問過列車員,小英的票還在他那裡,根本沒通過他還票下車。」臥鋪車廂上車後,乘客的票都要交給乘務員保管,公子英的票還在乘務員手裡就是說他不是在正常情況下離開的火車,楊猛的回答使問題進一步複雜化。

嘯月提著鼻子在行李周圍嗅了一下後,在公子白耳邊說:「我聞過了,行李上有魔族的臭味,事情不那麼簡單啊!」

聽了嘯月的話,公子白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自己一身麻煩就算了,怎麼弟弟也惹禍上身呢?難道說,魔族這麼不講究對付不了自己,去找弟弟出氣。想到這裡,公子白可真急了。

「你們坐車的時候碰到什麼怪事了嗎?好好想一想。」公子白的語氣轉急。

「說到怪事,我們整個火車的人都遇到了。」楊猛被公子白一啟發想起了腦袋上磕大包的事,以及火車上的神醫事件,立刻把這個當奇聞講給公子白聽了。「對了。我早晨醒來發現小英不見了,睡在我上鋪的神醫也不見了,直到下車我也沒見到這位神醫再出現,我還打算請他給我爺爺看看病呢。還有啊,我睡的鋪前面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倒了一灘紫黑色的臭水,噁心死了,乘務員拖了幾遍才弄乾淨。」講到最後,楊猛終於把所有的細節都給想起來了。

「走吧。先出站,我家老二肯定是跟著神醫出去見世面了。」心中焦急,但表面故作鎮靜,公子白和嘯月幫著楊猛提著行李包裹出了站台。辭別楊猛,公子白帶著弟弟的行李包裹回到了家中。路上他給公子英撥了幾遍電話,得到的反饋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問題肯定出在哪個所謂的神醫身上!沒準神醫就是魔族假扮的,目的就是誘拐你弟弟!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可是家常便飯!」嘯月展開他並不豐富的想像力進行推測。

「按你說的,我只要在這裡等魔界打電話來要贖金或者開條件就行了嗎?我家老二可不是無知少年,哪那麼容易被誘拐!」公子白從心裡不願意相信嘯月的推測。

「你弟弟不是無知少年,可中你的毒太深,沒準是為了追尋神跡上了別人的圈套,聽楊猛說那個神醫表現的挺神的。」嘯月堅持自己的觀點。

「你們兩個光在這動嘴皮子能解決什麼問題,你看我多務實,已經把你弟弟的照片發出去了。現在東三省的鬼卒都在按你的尋人啟事幫著找人呢!」李寵對公子白和嘯月作了個全方位的鄙視手勢。

「有道理!我這就到公安局去報案。乘務員也太不負責了,中途失蹤了乘客,吭都不吭一聲。」公子白那了外套就要出門,此時他的手機又響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公子白喜出望外,手機上顯示正是公子英的號碼。「喂,老二,你跑哪去了?」公子白劈頭就問。

「哥,一句半句的跟你說不清楚,我正追著我師父的後屁股在荒郊野外趕路呢。看樣子是奔S市方向下去的。我現在暫時安全,怕你擔心給你打個電話,估計很快我就能回去了。」公子英駕著食鬼魔走走停停,從天剛亮一直追到了快中午,不知趕了幾百幾千里,累得食鬼魔雙腿發軟,可總是差一步趕不上王林生。剛剛在高空處,公子白看到了S市的標誌性建築——彩電塔,又結合王林生的魔界入口就在S市附近的說法,肯定了王林生和魔族打打停停大致的方向就是S市。所以,找了一個有信號的地方給公子白打了一個報平安的電話。

「說什麼呢?你哪來的師父?放著火車臥鋪不睡,跑荒郊野外又幹什麼去?」公子白對公子英的回答完全聽不懂。

「說來話長,我拜了一個劍仙作師父,看見了萬鬼夜行,學了一點兒法術,還收了一個食鬼魔作寵物。我聽師父說,你現在是靈異界裡的知名人士,你以前怎麼沒告訴我呀?如果你真像師父說的那麼厲害,就多注意一下S市魔界入口的動靜吧!我又要趕路了,先不和你說,見面在嘮吧,你放心我沒事的!」公子英說完掛了電話,為了防止公子白的進一步追問耽誤他的行程,索性關了手機的電源。。

「劍仙師父、萬鬼夜行、學法術,還有食鬼魔作寵物!這是哪跟哪呀?」公子白拿著手機撥打了幾遍,聽筒裡都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他的臉上一副要傻掉的表情。

聽了公子白的念叨,李寵插話道:「老大,據靈界新聞,今年七月十五晚上,閻王聯合菩薩在鬼門關大開渡化道場,超度怨鬼。萬鬼夜行大概就是這幾天晚上的事,你弟弟都看到了,他天生陰陽眼嗎?」

「劍仙,可是修行者中武力最強的,你弟弟的好體格找個這樣的師父倒是正合適。」嘯月看過公子英的照片,聽過公子白的念叨,對公子英好武的脾性有所瞭解,所以有此言語。

公子白這幾天沒有心情晚上出街,當然沒看到萬鬼夜行的壯觀場面,所以不理解公子英為什麼提到萬鬼夜行四個字,聽李寵一解釋,外加嘯月一起哄,腦子跟著轉了兩圈。「如果我家老二看到的萬鬼夜行是真相而不是幻相,他沒有陰陽眼,能看到鬼一定是有人施法讓他通靈的。難道這小子也和我一樣,一腳踩進靈異界這個爛泥潭裡了?還說有個食鬼魔作寵物,竟然連魔族也招惹了,真是越不想見到什麼越要撞上。我的老弟呀,你可把我整死了!」

嘯月看著公子白一臉愁容,坐到他身邊安慰道:「你家老二連你的事跡也知道個大概,甚至連S市有魔界入口的事都知道了,這兩天他一定有奇遇。這些事跟他嘴裡的劍仙師父脫不了干係。這樣也好,咱們大可以毫無芥蒂的聯歡,不用為編瞎話唬他費腦筋了。他不是讓咱們注意魔界入口的動靜嗎?咱們就注意著,等見了他的劍仙師父,在和這位劍仙算一算亂收弟子的帳!」

「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趕快讓你的弟兄到童山附近轉一轉吧!」公子白無奈地點了點頭,暗下決心一定要給亂收弟子拉自己弟弟下水的劍仙算帳。

公子英關了手機,再次驅使食鬼魔帶著他飛上高空。總跟著王林生的屁股後面趕不上正戲,公子英這次決定賭一下,先到魔界的入口處恭候王林生和魔族的大駕。在高空,公子英運足目力,仔細觀察S市附近的地形地貌。在S市西北方向五十里左右的一座光禿禿的小山吸引了公子英的眼球,在小山的頂上一道暗藍色佈滿金色網格的巨型落地窗直通虛空,這大概就是師父說的魔界入口了,公子英認準了方位讓食鬼魔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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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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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38 引言回覆
公子英從食鬼魔的身上跳下來,駐足於童山頂上的一塊巨石之旁。還沒等把食鬼魔收到伏魔淨瓶裡,一道銀光和一團雜色的魔氣便破空而至。銀光和魔氣的方向都是山頂的魔界入口,銀光在魔氣到達入口前一秒鐘攔截在魔氣的前方,接著兩股迥異的氣機相撞在一起。瞬間童山頂上狂風大作、劍氣縱橫,公子英不敢直面劍光和魔氣的鋒銳,閃身躲在巨石之後。

嗤嗤劍嘯和呼呼的魔氣翻滾之聲不斷傳進公子英的耳朵裡,更有讓人無法睜目的煙塵和中人欲嘔的腥臭之氣瀰漫滿山。兩分鐘後,一聲如擊敗革的悶響過後,地面一震,所有的聲光效果頃刻消失。巨石後面的公子英探出頭來,只見魔界入口前空無一人,滿山的亂石上處處劍痕,更有無數滴紫黑色的魔血灑在亂石上如同濃硫酸一樣冒著氣泡,灼燒得亂石像長滿麻子的醜女人。公子英更關心的還是王林生和魔族的去向,魔界入口處沒有,他迅速向四外搜索,果然看見兩團光芒追逐著往城內飛去。

「怪不得師父不讓我跟來,這個魔族真的很厲害!」公子英看著童山上的景象禁不住吸了口冷氣,「這麼長時間都沒搞定這個魔族,看來劍仙師父真的有問題,不跟過去看看如何放心得下!」公子英害怕歸害怕,對劍仙師父安危的擔心很快就戰勝了恐懼,驅使著食鬼魔繼續追了下去。可憐的食鬼魔,在公子英連續的驅使下,成了跑長途的客車,那張吃鬼魂的大嘴目前唯一的功能就是用來喘粗氣,也幸虧他的嘴巴大,不然早就一口氣喘不上來昏死過去了。

王林生追著這個以前從未見識過的新穎魔族,一路往S市的魔界入口行來,其間交手了十幾次。魔族本身的實力並不是很強,換作平時,只須一個回合,王林生就可以把這個魔族斬於劍下,可這次不同。王林生體內的那股氣息,每當他馭劍之時就在體內亂躥,擾亂他體內的氣機運行,他只好分出一多半法力來壓制體內的異樣氣機,等於要同時應付體內和體外兩個敵人。而且這股一樣氣機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強烈。剛剛在魔界入口處王林生拚力阻止了魔族返回魔界的企圖,但又是因為體內的氣機發作,讓他錯失殺死魔族的良機。更令他擔憂的是,魔族雖然屢受創傷,但仍生龍活虎不見頹勢,這次更是在大白天往人口稠密的城市裡逃竄,如果在城市裡來個仙魔大戰,後果就不是死幾隻貓狗那麼簡單了。王林生拚力壓制著體內的亂躥的氣機,追著魔族往S市飛去。

這個異種魔族在王林生的神劍之下屢次受挫,雖然看起來生猛,實際上也受了不小的創傷。見返回魔界受阻,王林生在身後緊追不放,出於求生的本能索性逃往就近的城市,希望借王林生顧忌人類安危的弱點,爭取喘息調養的時間。不多時,魔族和王林生一前一後飛臨了S市上空。兜了兩個圈子後,魔族認準了一處人口稠密的寬大建築紮了進去,這處建築正是公子白被遊魂劫持時進去躲藏的那個商場。

商場的名字叫順發商場,營業面積超過十萬平方米,地下兩層地上五層,每日的客流十幾萬,是東北地區數一數二商場,自從上次因公子白而燒起大火後,它就變成多災多難的商場了。異種魔族帶著一陣狂風撞破了商場天井上面的玻璃紮了進去。尾隨其後的王林生怕魔族耍花樣沒有立即跟下去,圍著商場轉了兩圈後,發現魔族的氣息混進了人流之中難以分辨,才知道中了魔族逃匿的花招,急忙從被魔族撞破的洞口飛了進去。

王林生的遲疑給了異種魔族足夠的時間,他不但隱藏了起來,而且發動了他特有的魔咒。魔族撞破玻璃給商場帶來了極大的擾亂,有幾十名顧客因為玻璃碎屑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就在這個混亂關頭王林生從洞口進來了。王林生本意是趁亂可以隱藏他的蹤跡,而且還特意在自己身上加持了隱身的法術。可他的腳剛踏到地面,魔族早已設下的魔咒發動了。

王林生只覺得體內異樣的氣機加劇流竄,體內似乎有一隻怪獸東碰西撞欲破體而出。王林生知道著了魔族的算計,橫下心了施展了一個劍仙輕易不用的催發法力的法術,瞬間燃燒了半甲子的道行暫時壓制住了體內流竄的氣機。當他體內氣機平穩,手中握緊了變成普通長劍大小的破軍神劍戒備魔族突襲的時候,發現周圍異常的安靜,商場內所有顧客和服務員都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表情望著他。

被萬人圍觀的感覺並不是很美妙,縱使是劍仙在萬人看怪物的目光下也不可能不緊張,王林生首先發現自己的隱身術在剛才氣機流竄的時候失效了,接著從地面一塊玻璃碎片的反照中發現自己一身血污,臉上更是血跡黑灰和風沙混合調配成的魔族迷彩妝,手裡的長劍更是往下滴著粘稠的魔血,總而言之他本身就是一個殺人狂魔的形象。王林生發覺自己暴光,苦笑了一下,收回擺出的戒備姿勢剛想向各位觀眾解釋一下,可他一動人群立刻發出了壓抑了半天的驚呼聲四散奔逃。諸如變態、殺人狂、瘋子一類的詞語不斷從湧出商場的人群中傳出,商場的一眾保安見到王林生恐怖的形象也作出了暫不上前制止,積極疏散群眾,立刻報警,封鎖現場,交由警方處理的決定。不過五分鐘,順發商場內,第二次出現了空無一人的情況。

「也罷!沒有你們我更少些顧忌!魔崽子,竟敢跟我玩陰的,在眾人面前出我的洋相壞我的名聲,你最好藏住了,不然讓本大爺逮到了想死都不會那麼容易!」對於即成事實的東西王林生也沒法轉變,只有把滿腔怒火的發洩點定在異種魔族身上,手持破軍神劍凝神搜索魔族的所在。

在王林生收攝心神準備捉出異種魔族出氣的時候,天井中的破洞處一聲悶響,公子英騎在食鬼魔的背上從天而降。這次公子英跟得比較緊,王林生進了商場,隨後上萬人從商場裡衝出來,這一系列的壯觀場面他都看在眼裡,終於明白了作劍仙一定要低調的真理,不然光是一亮相的驚爆效果就可能給普通人造成傷害。公子英不會隱身術,只好等商場裡的人都出來了,才憑著食鬼魔的速度優勢,在商場外眾多的圍觀者的眼球沒抓到他之前從破洞裡鑽了進來。

「師父莫慌,徒弟來幫你了!」一看王林生的狼狽樣子,公子英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快收了食鬼魔!這裡魔氣很重,他很快會失控的!」沒搭理公子英的好意,王林生先給了公子英一個嚴令。

公子英不敢怠慢,趕緊把食鬼魔收進伏魔淨瓶之中,隨後對王林生說:「師父,我跟了你一路,總算在這裡趕上你的腳步了。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若是沒有體內的氣機搗亂,王林生早就斬了這個異種魔族,公子英不聽他的話擅自跟來至少要挨一頓罵。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王林生是身有隱疾,公子英此來多少可以有個照應,所以他沒有責罵公子英,反而對這個過於熱心和急躁的徒弟有點感激。

「我體內氣機不順,雖已壓制但恐怕挺不了多長時間。你來的正好,可以幫我盡快找出魔族的所在。這個魔族是個異種,為師以前從未見過,所以要格外小心!」說罷王林生伸手在公子英身上拍了三下,一道銀色光幕把公子英包圍起來。「你我分頭尋找魔族蹤跡,這是護身劍罡,遇到危險只要使用我教你的基本劍訣可以撐到我趕去支援。你在這兩層搜索,我到上面去,記住一定要快,警察來了就不好辦了!」一切安排妥當,王林生飛身上了頂樓,留下公子英在一樓搜索。

你當警察是蝸牛嗎?破案他們可能要慢一點兒,出現場這樣的事,最多之要十分鐘。這麼大一個商場,連地下室一起共有七層,十分鐘,七十分鐘也搜不完吶!這還得是說魔族這位老兄乖乖躲在一個地方不亂跑。理論上以劍仙的能力,應該可以施展大面積的搜索法術,可師父要一層一層的搜,看來他身體的問題挺嚴重,看來沒有幫手光靠我們兩個是不成了。想到幫手,公子英自然而然地想起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他的哥哥公子白總是第一選擇,何況劍仙師父也說老哥公子白是靈異界裡的風頭人物,不找他找誰。主意打定,公子英拿出手機,撥通了公子白的電話。

「哥,我是老二,我現在和劍仙師父在順發商場裡面捉魔族呢,急需你的幫忙!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厲害,反正師父說你公子白的名頭現在比他神眼殺機的名頭還響,你快點兒過來吧!」手機接通,公子英直接要求老哥的援助。

「老二,你這次搞得太大了,跟魔族打架的事你也參與,不要命了?你師父也是,這麼危險也讓你參與,我還要找他算帳呢!」公子白剛剛接到嘯月派出去偵察的妖狼的報告,在魔界入口處發生打鬥,隨後一道劍光和一股魔氣進了順發商場,正考慮是否要去看看情況,公子英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哥,聽你這麼一說就知道你有這個本事,你快來吧,我估計我的師父是出了問題。一個魔族他作劍仙的追了大半天還沒搞定,你快來幫一下吧,十萬火急呀!」

公子英正和公子白說話,忽然背後刮起一股狂風,風還沒到腥臭的氣味已經先進了他的鼻孔。公子英知道是那個異種魔族來偷襲他,趕緊念了一句法訣「劍衛!」。隨著公子英的法訣,護在他身外的劍罡銀光一盛變成幾十把尖鋒向外的利劍護住全身。

異種魔族施展魔咒後,暫時喘了幾口氣,可他發現王林生沒有被他的魔咒困住,反而讓他把商場內所有的人都嚇跑了,無形中為自己的藏身祛除了絕佳的掩護。隨後又來了一個不太像樣的幫手,本來魔族對公子英也沒太在意,不過剛剛聽見公子英打電話,這個他看不起的小破人的哥哥居然是魔界中談之色變、他的主人窮奇恨之入骨的食魔人公子白,而且還要找公子白來幫忙。異種魔族聽道這些話可忍不住了,他襲擊公子英的原因有二:原因一,他劇戰數次身體疲憊,吃了公子英可以補充體力和法力,繼續和王林生開戰;原因二,公子英是公子白的弟弟,主任窮奇對他說了,一切讓公子白痛苦的事情都要去作,雖然魔族有只報復加害者不輕易株連他人的規矩,但這次是公子英主動闖進來惹他的,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放棄對公子英的攻擊。

有了充分的理由,不用公子英去找,異種魔族主動找上了他。不過他身上的劍罡可不是白給的,在魔族帶著腐蝕性的護身魔氣撞過來的瞬間,劍罡已經將他變成了一個巨型刺蝟。魔族撞在劍罡形成的利劍上,身上破了幾道口子,怪叫一聲躲到一邊去了。被魔族撞到的公子英像一隻皮球一樣給砸在商場共享大廳中一根支撐大廈主體的柱子上,隨後又彈到地面上。要是沒有劍罡的保護,單這一擊公子英就變肉餅了。頭一次遭受魔族的打擊,由於經驗不足,被撞得眼冒金星,滿頭小鳥亂飛,拿在手裡的手機吧唧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公子英從地上站起來,看著不成型的手機,心疼地說:「媽的,這是我新買的飛利浦雙彩屏,還不到一個月呀!我戳死你!」手中法訣一變劍罡由剛才的「劍衛」轉成「劍擊」,護住全身的幾十把利劍以異種魔族為目標,狠狠地戳了過去。

面對公子英放過來的幾十把劍,魔族比例失調的人臉上露出輕蔑的顏色,身上章魚一樣的觸手一陣亂舞將公子英射過來的利劍全擋了出去,隨後口中吐出一團墨綠色的魔氣往公子英身上噴了過去。氣團還沒擊中身體,公子英就快被腥臭的氣息嗆暈了,而且瞧勢頭單靠王林生給他加持的護身劍罡是不頂事的。

「師父,救命啊!」沒想到魔族會把自己當成第一目標,公子英施展了兩個基礎法術後就黔驢技窮了,情急之下使出了保命絕招。

公子英的這句沒白喊,話音剛落王林生便帶著一陣風擋在他身前。面對迎面而至的魔氣,王林生一劍斬下,劍氣所過魔氣粉碎無形。

「孽障,你若立即拜服,可免一死,否則定斬不饒!」王林生的劍勢鎖定了異種魔族,厲聲呵斥。

「你自身難保,還在我面前狐假虎威,真是笑話!」魔族此時一反逃避躲藏的常態,鎮靜自若地開口說話。

「蜀山劍仙神眼殺機的名號你沒聽過,劍仙除魔的手段你總該知曉吧?死到臨頭還敢賣狂!」王林生一晃手中神劍加強語言的說服力。

「你若是有力戰食鬼魔的神威哪還用跟我耗到現在!剛剛損耗了半甲子的法力,外強中乾這四個字正適合你!」魔族的氣焰不斷增長。

在王林生身後的公子英看不過眼,指著魔族罵道:「你個沒名的魔族,我看你是不是嚇傻了?食鬼魔這樣的都讓我師父收了給我當寵物,你這點氣勢連我師父半劍都挨不過,如果你盡早投降,我可以考慮收你作寵物。如果晚了,不好意思,名額有限,只有讓師父砍你的頭,最多可以作一個標本了!」公子英說順了嘴,還想往下說,突然看見王林生背在後面的手伸出兩個手指指著窗口,分明是讓他穿窗逃走的意思。難道師父真的像魔族說的那樣外強中乾,公子英心中一顫收聲住嘴。

讓公子英一攪,魔族來了興致,發了一陣狂笑,說出了他的來歷和打算。這個魔族名叫流疫,是魔君九子窮奇造出的新型魔獸,在窮奇受傷後被派到人界散播異化流毒。他行至蜀山附近被王林生看破行跡,知道無法力敵王林生,便借火車上人氣躲避,意圖返回魔界了事。可是王林生法眼如炬緊追不放,在火車上發了魔性要對楊猛放置毒種時被王林生再次發覺,所以一直糾纏到這裡。公子英置身其中,有是公子白的弟弟,所以這個流疫就打算把他和王林生一勺燴了。

「說得像那麼回事。你要是真厲害,還會讓我師父追到這裡?」雖說魔族流疫說的不是很完整和詳細,但看他鎮靜的態度和王林生讓他逃跑的手勢,公子英感覺要壞事,問這個問題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等著公子白來救他,如果公子白並不是王林生說的那樣拉風,他可就徹底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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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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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40 引言回覆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現在你師父的時辰已經到了,他就是我異化流毒的第一個犧牲!」流疫說完,從嘴裡發出一連串古怪的字眼,顯然是在念魔咒。

「快走!」流疫口中魔咒一起,王林生臉色大變,左手一個法訣打在公子英身外的劍罡上,劍罡受了法訣帶著公子英往窗外飛去,在公子英飛往窗外的同時,王林生右手的破軍神劍如一道厲閃射向魔族流疫的頸項。

魔咒聲嘎然而止,王林生體內的氣機隨之大亂,他全力擊出的一劍飛至中途劍光全失噹啷一聲跌落在商場的大理石地面上,而被他法訣送出飛往窗口的公子英也和飛劍一個命運摔在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在飛劍和公子英落地後有半分鐘的時間,商場內寂靜無聲,公子英從地上掙扎起來後,一陣參雜著痛苦和狂暴的呻吟從王林生的喉嚨裡發出來。

王林生雙手抱著頭顱,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咆哮著,他的胸腹、後背之間不時有拳頭大小的鼓包在皮膚下面遊走,似乎有某種力量要脹破他的身體釋放出來,只在瞬間,他英俊的外表已經蕩然無存,變成一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怪物。

巨變之下,王林生的神智還算清醒,忍著劇痛連續變換了十幾個印訣,希望施法壓制住被魔咒引發的異種氣機,可是這些印訣不是沒有作用就是被強烈的氣機打斷。

「沒用的,你在收服食鬼魔時就中了我放在魔血裡的異化流毒,很快你就會變成一個魔獸了。而且你是劍仙之身,變成的魔獸會很高級、很兇惡,人界想要收服你可不容易。自以為是的劍仙,這個結果你想不到吧?」用帶著嘲諷語氣說完,魔族流疫發出了得意的奸笑。

勉強從地上站起來的公子英聽了流疫的一席話,立刻想起了食鬼魔爆發後在車頂瞥見的人影。「原來我在車頂看見的人影是你,為什麼現在又像個動物似的?」流疫現在的形象實在和公子英看到的模糊人影有差異,公子英提出這個問題目的是為他的師父爭取更多的自救時間,他現在能作的只有這些。

魔族流疫對王林生不斷使出的印訣滿不在乎,轉頭對公子英說:「不要以為拖延時間就可以救這個劍仙。我是散佈流毒的使者,當然可以化身千萬,當時混在火車上,車下又有萬鬼夜行,化成人形才方便行事。莫說你師父沒看見我,就是見了我一閃而過,多半也會以為我是一個怨鬼!不要以為長的難看的魔族就沒有智商!」

聽了流疫的回答,公子英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個魔族實力不濟,但心機深沉,計謀陰險,看來他們師徒兩個此番是凶多吉少。這是公子英的想法,如果是公子白在場恐怕要比公子英吃驚一百倍。魔界一般的魔獸只能在魔戰士的驅使下靠本能戰鬥和執行簡單的任務,而流疫這個窮奇製造出來的魔獸,不但會變化、懂人言、傳播流毒、施展魔咒,還有出色的智商,能夠單獨執行任務,如果有這樣一隻魔獸大軍各界的老大們該撓頭了。

「嗷……」王林生發出一聲長號把公子英嚇了一跳,隨後全身骨骼劈啪亂響,體表的皮膚和肌肉被體內橫行的力量強行撕裂,一排二尺長的鋒利骨刺從後背脊椎骨處破體而出,頭上更生出了一前一後長短不齊的魔角。

「你好好看著吧?我也不知道他回變成哪種魔獸。下一個就輪到你了!」流疫用背上的一隻觸手指著王林生說。

「師父,你快想辦法呀!」公子英此時是徹底沒轍了,只有給王林生以精神上的支持。

王林生已經換過了幾十種印訣,就是沒辦法壓制體內的氣機爆發,更阻止不了身體的變化。眼見自己的身體產生異變,隨著身體的異變他的神智也開始模糊起來。王林生見身體魔化以無法挽回,一咬牙作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放棄肉身。

公子英只見正在異變的王林生雙目一閃爆出兩道金光,金光一閃即過,王林生的天靈蓋突然爆裂,一腔鮮血破頂而出躥起四五尺高。隨著血光,一個肉色的兩寸高的小人從王林生的天靈蓋裡衝了出來,這就是劍仙全部的道基所在——元嬰。

見肉身魔化無法避免,王林生毅然放棄了肉身,遁出自己的元嬰。劍仙沒了肉身只是損失一部分道行,大部分的道行還是會被元嬰帶走,元嬰可以繼續修煉也可以施展法術,只是元嬰比較脆弱,非常容易被法術傷害甚至毀滅,更有被不良修行者捉去吞噬增長道行的危險,所以只要是遁出元嬰的劍仙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趕快跑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修煉。王林生遁出元嬰是最後的保命招數,他遁出元嬰後本該立刻離去,可是有公子英在這裡他卻不能走。

王林生的元嬰離體,魔化的身體失去魂魄支撐,無意識地動了幾下,倒在地上。已是元嬰狀態的王林生在空中將小手一招,破軍神劍再度發出神光飛到空中。「今日我拼著修為盡喪,也要把你這個魔族除了!」王林生打算再次施展飛劍斬了魔族流疫。

看到王林生遁出元嬰重駕飛劍,公子英興奮得險些歡呼。可接下了的變化又把他的一顆心扔在地上摔個稀碎。王林生放出的飛劍又是在中途掉在地上,而他的元嬰則在空中翻滾不止,跟他的身體被魔化前的反應一模一樣。

難道流疫所謂的異化流毒連元嬰這種精氣神凝結的非物質靈體都可以感染,元嬰都逃不掉,如果被感染了豈不作鬼都要變魔獸!公子英不敢再往下想了。

「如果遁走元嬰就可以逃過異化流毒,主人四百年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別說是小小的劍仙,就是真正的仙人沾流毒一樣要從身體到魂魄完全變為魔獸,這樣好的效果都是仙界靈獸的貢獻哪!過不了多久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劍仙!」流疫說話時,王林生的元嬰已經開始出現魔化的痕跡。

公子英此時已經亂了方寸,王林生傳授給他所有的知識清晰地從他腦子裡閃過,可偏偏沒有一點點解決眼前危機的辦法。想到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更是不寒而慄。哥哥公子白沒有趕來,甚至來一個普通的警察都沒有出現,無助和絕望將他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他被嚇傻了。

「你太小看劍仙了!老子就是破不了你的法術,也不會成為魔界的狗!今天老子豁出去了,帶你一起走!」逐漸魔化的元嬰瞪著血紅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

魔族流疫還沒弄清王林生是不是因為魔化的刺激說了胡話,王林生的元嬰身上竄起銀色的火焰,原來兩寸高的元嬰在火焰中瞬間膨脹成真人大小。流疫一聲驚呼還沒叫出口,真人大小的元嬰已經帶著一身火焰撲向他,並且將他緊緊地抱住。

「嗚……啊……」被王林生的元嬰抱住後,流疫的驚呼變成了痛呼,元嬰身上的銀色火焰灼燒著他身上的觸手和皮膚發出陣陣惡臭。他像一隻燒紅的鐵板上的青蛙一樣帶這元嬰瘋狂地打滾和蹦跳,可是元嬰並沒有鬆開鐵鉗一樣的雙臂更趁著這個機會騎到他的背上勒緊了他的脖子。本能的反應過後,流疫冷靜下來,停止跳動,推動身上的魔氣,加速王林生元嬰的魔化。他們兩個靜止下來,以燃燒生命力為代價進行著死亡競賽。如果他在元嬰焚燬他前將其徹底魔化,他就是贏家,否則將會和王林生同歸於盡。

在流疫的魔氣熏染下,王林生的元嬰快速地魔化著,王林生意識越來越模糊。王林生自知單憑自己連和流疫同歸於盡的機會都很渺茫,成敗的關鍵就在他的徒弟公子英身上。

「小英,拿起破軍,把我和他一起斬了!」王林生艱難地發出命令。他被魔化的元嬰無法催動破軍神劍,現在只有公子英這個破軍神劍的傳承者才可以仗劍伏魔,而只有在他的壓制下公子英才有劍斬流疫的機會,雖然在斬流疫的同時同樣會連他一起消滅,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才可以消滅流疫。他催動元嬰的時候已作了同歸於盡的打算,公子英若能斬了流疫也算了了他的心願。

落在地上的破軍神劍彷彿感覺到了主人的決心,竟然悲鳴著飛入公子英的手中。破軍神劍入手,一股慘烈悲壯的浩然正氣直貫公子英的全身。無私、榮耀、犧牲、責任所有的字眼,無數勇猛的、慘烈的、悲壯的片段,億萬個畫面剎那間在眼前閃過,一切的一切漸漸沉澱成一股貫通寰宇的正氣,凝結成一把剛直鋒銳的寶劍。在瞬間,破軍神劍將千百年來所承載積澱的蜀山劍仙所推崇的正義精神絲毫不差的傳進公子英的腦海。

「劍名破軍,破魔千軍,大道之下,何惜殉身!」王林生吟詠著拚力燃燒著有限的生命之光,將流疫死死壓制難移半步。

在破軍神劍瞬間的傳承後,在劍上的正氣激發下,公子英心中的無助和絕望被瞬間蒸發,臉上更沒有稚氣和怯懦的神情,仗劍而立揚眉怒目,宛若裁決善惡的天神。「師父,徒弟成就你的大義送你一程!」此時的公子英與先前判若兩人,受了破軍神劍的正氣熏染對王林生的義行充滿了崇敬,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忍。

「好徒弟!你我相聚時日不多,想來也是天意,破軍在你手上為師可以放心去了!你曾問為師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此時為師竟有了答案。對為師來講,生命的意義就是生命本身的存在和存在過程中的寶貴經驗。生命對生命應予尊重,命命皆平等才是天道。劍仙雖有殺戮之力,不可起殺戮之心,殺心一起便為妄殺,劍仙修行首戒妄殺。以殺戮之力護衛眾生生之權利,以殺戮之力予妄殺者死之終結,方為劍之心、劍仙之心!為師只能傳你這些了,以為師之終結除你妄殺之心,現在要的就是你的殺戮之力,殺!殺!殺!」王林生拼盡力氣給了公子英最後的教誨三個殺字出口,整個元嬰化為一團火焰,生命即將燃盡。

隨著王林生三個殺字出口,公子英心中澎湃的殺盡一切魔族的仇恨殺機剛剛成型的妄殺之心被一股悲天憫人眾生平等的正氣擊得粉碎,身心與破軍神劍上的正氣水乳交融無分彼此,眼中有淚心中無悲,公子英不帶任何負面情緒莊嚴平和地揮出了一劍。

公子英這一劍沒有風雷相伴,也沒有水火增光,甚至連劍光和劍氣都沒有,破軍神劍在他的手裡劈出去跟案板上切菜的菜刀沒什麼不同。在王林生的壓制下流疫不能躲閃,但看到公子英劈出的劍勢後流疫一絲懼意都沒有,他不認為這樣的一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這一戰他是贏定了,而他身上燃燒的火焰中卻隱約現出王林生的微笑。公子英這一劍看似緩慢,可流疫卻不知道這劍是什麼時候穿過王林生化成的火焰劃過他的身體的。他只看到了公子英進身揮劍、收劍,接下來從身體中傳出的劇痛隨之炸開的身體告訴他,他就被這簡單的一劍從中間給平均分配了。殺死我你也活不了,這是魔族流疫腦海裡最後的一個念頭。

王林生雖然身為劍仙,但超出常人的生命帶給他的只有疑惑,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感悟,反是在生命即將結束之時悟到了生命的意義和劍心劍意。同在生死關頭即將與王林生永訣的公子英在聽到他的感悟後,環境使然在瞬間便達到王林生一輩子都沒達到的境界——心劍合一(註:與人劍合一不同,心劍合一是人心和劍心互通,人劍合一是人和劍融為一體)。公子英揮出的簡單的第一劍與王林生法力催動的飛劍相比,沒有華麗的法術效果,更不是劍仙用的飛劍絕技,卻是與破軍神劍劍心共鳴的心劍。從這個意義上講,公子英才是破軍神劍真正的傳承者,王林生只不過是破軍神劍的使用者而已。

公子英還沉浸在巨大深遠的劍心劍意之中,被他平均分配的魔族流疫就像食鬼魔一樣爆發了。黑色、黃色、綠色的液體從他腐敗的身體裡噴射出來,還沒到公子英的身邊就汽化成烏突突的濃霧罩了過去。公子英頭一次接觸神劍,王林生傳他的劍訣從來沒有實踐的機會,從劍心中醒覺的他面對如此高強度爆發的魔霧心中茫然毫無反應。破軍神劍雖然是神兵利器,但沒有新主人的法訣配合和法力供給,對罩過來的魔霧憑借護主的本能發出一層稀薄的劍光住公子英全身。

如同一場伴著颶風的硫酸雨濃重的霧氣瞬間吞沒了公子英。神劍上的劍光在濃霧中一閃即逝,公子英全身暴露在魔氣之中。高腐蝕性的魔氣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把公子英的外衣全部腐蝕掉了,惡臭入腦頭暈目眩,灼燒感遍佈全身,公子英雙眼一閉緊握著神劍滾倒在地。

公子白接了公子英的電話,剛說了兩句,就聽公子英在電話另一邊喊「健胃」,再後來掉線了,再撥打就提示說關機。「健胃,還消食呢!這小子居然說跟劍仙一起在順發商場和魔族打架了。這是什麼世道,魔族大甩賣?坐火車的時候都可以遇到!」公子白放下電話發著牢騷。

「劍衛?!大哥,你家老二真的是遇到劍仙了。劍衛是發動劍罡防禦的法訣。趕快過去看看吧!」李寵在法術方面的學識比公子白淵博的多。

「我也正著急呢!嘯月別看電視了,趕快跟我走!」公子白招呼了嘯月往外走去。

順發商場是公子白常去逛的地方,那地方和他的大屋隔了大半個城市,卻在他單位附近,平日上班的時候抽空走路過去非常順腳,而且人流稠密,在那裡反而沒有公子白設下的空間接點。嘯月則緊守沒有女朋友前絕不逛商場的誓言,在他的空間裡更沒有到順發商場的直通車。結果他們只有冒著被人無意中發現的危險,以超音速在城市的樓頂往順發商場飛躍。

行進大半的時候,公子白就發現路面上有幾十輛警車鳴這警笛往順發商場方向趕去。接著飛在高空的李寵就下來匯報,有人不斷從順發商場方向驚慌地跑開,又有更多的人跑到商場附近圍觀。上次是自己被遊魂困在商場裡,又被火魔在商場裡追擊,這次自己的弟弟居然把魔族追到同一個商場裡了,真是自己的弟弟總可以把事情搞大。

公子白離順發商場只差幾個樓頂,商場裡突然發出一股強大的魔氣,商場一二樓所有的玻璃被氣浪沖的粉碎,一股惡臭的氣息把在近處圍觀等著看熱鬧的人熏得嘔吞眩暈。參與圍觀著所受的生化打擊與他們的好奇心成正比,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圍觀著被魔氣侵入體內,出現不同的中毒症狀,一時間商場周圍割麥子一樣倒下了近千人。

「小李,這個你有辦法嗎?」公子白放心不下外面的人民群眾,自己對驅除魔氣沒什麼把握,只好求助李寵。

李寵擺出一副專業人士的架勢在人群外圍飛轉了一圈,轉回公子白跟前說:「這是爆發過的殘餘魔氣,只要吸的不多,驅散就沒問題了,他們回去最多就是吐兩天。交給我吧,裡面肯定出事了,快進去找你家老二吧!」李寵說完帶起一陣飛沙走石的陰風撲到躺到的群眾們身上了。魔氣經李寵的陰風一吹四散而去,這些好奇心過強的群眾回家後除了嘔吐外,又多了一場風寒性感冒。

公子白見李寵應下了驅散群眾身上的魔氣後,帶著嘯月飛射入順發商場。公子白的心裡確實著急了,想當初火魔捉他的時候也只是放了幾把火冒了幾股煙而已,今天他弟弟追魔族不但弄出的驚爆效果不同凡響,而且還帶毒氣效果的。看外圍的爆炸效果如此強悍,爆炸中心的威力將會更恐怖,按公子白的推斷他自己處在爆炸中心也不可能完好無損地出來,如果是他那個體格只是一般好的弟弟,可就不那麼樂觀了。

公子白和嘯月心急火燎地閃進商場,天井下面共享大廳裡仍被烏突突的魔霧籠罩,商場的大理石地面上處處都是因魔氣腐蝕而冒起的泡泡,而魔霧的起源就是流疫爆發的位置上的一團比魔霧更濃的魔氣。公子白和嘯月一進商場立刻施法開了護身光幕把腐蝕性的魔氣擋在體外,四隻綠色的眼睛隨即亮起來,在濃厚的霧氣中尋找著公子英的身影。

在大廳的地面上散落著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零散肢體和器官,這些肢體和器官冒著黃煙快速地化成血水,那是王林生被魔化繼而被魔氣腐蝕掉的肉身。判斷地上的肢體不屬於人類後,公子白的目光透向別處,最濃的魔氣中透出的一線亮光吸引了他的視線,飛身過去用護身光幕驅散了部分魔氣,才看清發光的是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接著被魔氣腐蝕得面目全非手腳露骨的公子英出現在他的眼前。

「老二!」不用看面目,只憑體形,公子白就認出地上躺著的手裡緊握著寶劍的這位就是他的弟弟公子英。「小弟!老弟!老二!公子英!」公子白一下子把所有對弟弟的稱呼都喊出來了。在喊公子英的時候,公子白的心幾乎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了,如果公子英真的魂魄離體作了鬼魂或者魂魄被毀事情就難辦了。

地上的公子英似乎聽到了公子白的呼喚,殘破的嘴唇微微張了兩下可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公子英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公子白懸起來的新放下的大半,這證明公子英還有神志,他的魂魄還沒有離開身體,不是真正的死亡。

「老弟,你撐住,哥有辦法救你!」說完公子白不顧污穢,抱起地上的公子英拿起那把寶劍,和嘯月打了個招呼躍進了妖力空間。

嘯月答應了一聲,發了幾十個火球打在自動滅火起的探頭上,警報長鳴水花從滅火水龍頭中噴灑而下,將空中的魔氣和地上的血水稀釋淨化。做好了收尾工作,嘯月閃出商場,招呼著外面興風弄霧的李寵一齊回到公子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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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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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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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41 引言回覆
公子白沒有把公子英放在妖力空間裡,反而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家。拉上厚厚的窗簾,公子白費了好大勁才把公子英手裡的劍取出,除下他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後,還在他的脖子上發現了裝有食鬼魔的水晶瓶。公子白顧不得研究公子英的寶劍和古怪的小瓶子,把公子英平放在客廳的地毯上準備施救。

在妖力空間裡雖然安全,可公子白不想讓公子英在康復後的第一眼看到的全是牛鬼蛇神。而且鬼魂妖怪多的地方陰氣濃重,實在不適合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休養。兄弟如手足,何況公子英還是公子白的同胞兄弟,兩個人的身上流的是同樣的血,弟弟受了如此重的傷,公子白這個當哥哥的都快瘋掉了。

公子英全身皮膚沒有一處完好,到處是酸蝕過後觸目驚心的傷痕,尤其是手足部位已經露出森森白骨。這種程度的傷害,即使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設備和最權威的醫生能保住他一條性命就是醫學奇跡了。公子白在心裡將傷害弟弟的魔族詛咒了一千多遍後,想起了嘯月上次受傷後流出的鮮血化成的療傷聖藥——血藥。

公子白手一揮,半個拳頭大小肉丸子一樣的血藥被他取了出來。輕輕一掐肉丸,肉丸上破了一個小口,從小口中流出鮮紅的膠水狀液體。公子白拿著肉丸子把裡面流出的紅色液體像抹藥膏一樣在公子英的身上均勻地搽了一遍。當公子英全身塗滿紅色血藥的時候,公子白手中的肉丸子只有原來的一少半大小了。抹完公子英的全身,公子白還不放心,打算把剩下的血藥重點抹在公子英只剩白骨的手足之上,此時門一開嘯月和李寵回來了。

嘯月的眼神絕對犀利,一進屋就看見躺在客廳當中渾身塗滿血藥的公子英和還要繼續塗藥的公子白。「停!公子白你瘋了!」嘯月身形一晃,從門口閃到公子白跟前劈手把血藥搶了下來。

「你才瘋了呢!沒看見我在救人嗎?血藥可以肉白骨這可是你說的,我弟現在正需要他來恢復肉體創傷,我這可是對症下藥啊!」公子白劈手又把血藥奪了過來。

「大哥,幸虧你沒去當醫生,不然病人都被你的對症下藥給害死了!」嘯月劈手把血藥重新搶了過來,並且舉在公子白面前說:「這是血藥,不腳氣膏!早就跟你說了,用血藥救人只要一點兒就可以了,這一團夠五百個人重塑肉身,你一下用去了一多半,你……」嘯月被公子白的瘋狂舉動弄得說不出話來了。

「啊!是這麼回事。剛才著急只顧著上藥,心裡就怕用少了沒效果,要知道這可是我的親弟弟呀!用多了藥沒什麼事吧?」經嘯月一提醒,公子白猛然想起了嘯月給他血藥是的交代,這一團藥確實可以為五百個人重塑肉身,公子英傷的再嚴重,也只要五百分之一就可以了,誰知他一著急把血藥一下用了五百分之三百。

「沒事?沒事我跟你叫喚什麼?補藥吃多了都流鼻血,何況這是妖狼血液的精華!」嘯月不是埋怨公子白浪費藥物,而是說藥用多了會有副作用。

「應該沒事吧?我和你血契的時候,不也是吸收了你不少的精血?結果不但沒事,身體還增強了不少。」公子白自己為自己解憂。

「那是有我老爸的法力控制的血契,這是法力煉製完的靈藥,兩者性質不同啊!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嘯月反問了公子白一句。

「你的意思是說,要出事?」公子白剛放到肚子裡的心有懸起來了,驚慌之下給弟弟用了過量的靈藥,後果是什麼他可沒底。

嘯月還沒回答,一直注意公子英動靜的李寵就叫出聲來了。地上的公子英全身紅光暴閃,塗抹在他體表了血藥發著紅光滲入了他的身體。超大劑量的血藥立刻把公子英的全身燒得通紅,紅得就像剛出爐的玻璃熔液,紅得接近透明。隨著紅光暴長的還有公子英的身體,破損的肌肉、皮膚、器官在藥力作用下迅速恢復了原樣。在身體復原後,超過正常劑量的靈藥還在起著作用,躺在地上的公子英的骨骼和肌肉瘋狂地生長,一會兒工夫已經長大成身高過丈的巨人,而且完全沒有停止生長的跡象。

「嘯月大哥,快想辦法,不然我弟就成巨人了!」公子白對妖狼族的血藥沒有辦法,只好請嘯月這個始作俑者想轍。

「嘯月老大,你快一點兒想招兒。不然老大的弟弟就把牆給撐破了!」李寵的話更能說明事態的緊急性。

「真是沒辦法!一多半的藥量,估計這傢伙至少要長出正常標準三百倍的身體,不然是不會停下來的。這事我沒遇到過,只有用妖狼族的鍛壓術試一試了。」巨人在妖狼眼中不算怪物,但要是在人界出現一個體積是正常人三百倍的巨人,而且他還有一個電氣工程師的智商,那他的出現對人類社會絕對是一個災難。嘯月不想讓公子白的弟弟變成被圍攻的綠巨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鍛壓!」嘯月嘴裡迸出兩個字後,公子英的身體被無形之力緩緩托起,在他的身下出現了一爐青綠色的妖火,在他身體上方則是與妖火同樣顏色的向下不斷重壓的厚重光幕。妖火每升騰一次,公子英上方的光幕跟著下壓一次,嘯月全身貫注操縱著法術,不斷調整著公子英身體的姿勢和角度,宛如一個在一個爐火前打造器物的鐵匠。

在嘯月的法術下,公子英身上的紅光一點點兒的消失,身形也逐漸的縮小。在嘯月受了法術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氣的同時,公子英身上的紅光完全消失,身形也恢復了正常,一個全新的公子英躺在公子白面前。

公子白把公子英抱到臥室的床上蓋上被褥後,回到客廳把嘯月扯到沙發上,急切地問:「嘯月大哥,我弟弟沒事吧?」

「還沒事?簡直是出大事了!」嘯月張嘴就來怎麼一句。

公子白十分點心公子英的安危聽嘯月如此說,腦袋裡嗡的一聲,在沙發上荒了兩下差點昏了過去。公子白的心神波動逃不過李寵的感應,李寵飛到嘯月面前說:「嘯月老大,我老大現在可經不起打擊,你可不要開玩笑啊!」

嘯月把眼一瞪,對李寵和公子白說:「誰跟你們開玩笑?我真是服了你們公子家的兩個兄弟。你們哥倆簡直是極品!」嘯月說到這裡,公子白和李寵都不知所云地看著他。嘯月開了一瓶啤酒灌進肚子裡後接著對公子白說說:「你們哥倆都要成為怪物的狗屎運,而我妖狼族的王子遇到你們後就是一腳踩到狗屎上挪不開了。你和我結了血契,這個我就認了,好歹你救了我一命。不知你們哥倆是不是串通好了,你給公子英用了超劑量的血藥,如果正常發展下去他就會變成一個巨人。你一求我,我一衝動,冒險使了妖狼族的鍛壓術硬是把一個巨人給壓縮回正常的狀態。現在你弟弟公子英可爽了,雖然不會法術沒有妖狼族的技能,可他現在這個身體無論是骨骼、肌肉,還是毛髮、器官,甚至血液和神經都是正常人的三百倍強度。加上他還練過一些武術,又有一點兒硬氣功的基礎,他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坦克。你說,公子家有出了一個怪物算不算大事?」

「那麼說,單論力氣,老大,你還不是你弟弟的對手呢!」聽說老大的弟弟因禍得福,李寵非常高興。要知道公子白和嘯月血契後如果不使用法力增幅,他的力氣和身體強度只不過是常人的二百倍左右,公子英在他和嘯月共同的非常舉動下意外地獲得了相當於常人三百倍強度的力氣和身體,這一點公子英確實比公子白厲害。

「原來是這個結果,雖然驚險但只要我弟弟沒生命危險就好。他為什麼還不醒啊?我還有事要問他。」公子白鬆了一口氣,成為這樣的怪物總比丟了性命或者變成巨人被圍攻好得多。

「這麼一陣折騰,沒有兩個小時他是醒不了的。讓小方姑娘幫忙照顧他一下,我也得睡一會兒恢復一下,至於你兩個就在這裡站崗,誰知道還有沒有魔族留下來偷襲。公子白大律師不是一向推崇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句話嗎?這次,你一定要以身作則!」嘯月說完脖子一歪靠在沙發上準備睡覺。

「騙完我倆就想借睡覺了事哪那麼容易!小李,咱倆一起上!」公子白確定弟弟公子英沒事後心情大暢,夥同李寵就剛才因為嘯月故意說出大事造成的驚嚇向嘯月清算。最後嘯月告饒後,才被打入臥室思過,並被給予連續作十六個向公子白和李寵賠禮道歉的夢的神聖任務作為懲罰。

為了救弟弟,一番折騰,公子白也累了。再次確認公子英沒有大礙後,找來了方怡心幫忙照顧弟弟後就在客廳裡靜坐休息了。方怡心聽說公子白的弟弟受了傷,急忙把公子白放在冰箱裡的人參拿出來要做湯,結果被李寵當即制止。李寵告訴方怡心,公子英剛才被公子白下錯了藥,補得過了頭,只要弄點清熱的蘿蔔湯就可以了,解釋了兩次方怡心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笑著去準備蘿蔔湯了。

公子英動了動脖子和四肢,昏迷之前的不適感都不見了,而且他還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舒服的床上。一睜眼,公子英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正躺在一間寬敞的臥室中一張舒適寬大的床上。在床頭櫃上還有一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蘿蔔湯。看見蘿蔔湯,公子英暫時放下了關於身處何方的猜想,伸手去拿湯碗。從他追下火車到甦醒過來,除了跟在王林生後面跑長途就是和魔族打架,已經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公子白和嘯月只修補了他的身體沒填滿他的胃,所以有湯放在床頭,屋裡又沒有別人,不吃豈不是浪費?

公子英一伸手,就碰到了床頭櫃上面的白瓷藍邊厚重的大湯碗,接著坐起上半身,手指運力打算端起湯碗來喝個痛快。誰知那厚重的湯碗在他手裡像雞蛋殼一樣破裂了,湯水灑了一地。公子英沒覺得熱湯燙手,只是望著手裡的瓷器粉末發傻,這個破碗是標準的豆腐渣作品,竟然輕輕一端就變成麵粉!

沒聽見門想,沒看見人影,一個清脆的女音出現在公子英的耳朵裡。「剛出去一會兒你就醒了。沒想到,你被他們倆補得這麼壯,可惜了我的一碗湯!」

「什麼人?」公子英立刻繃緊了全身肌肉,從床上跳到地上,剛才與魔族爭鬥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除,他的神經比較緊張,結果那張倒霉的床在他完成運力、支撐、起跳動作後塌成一堆爛木頭。跳到地上,環視室內,仍舊不見人影,公子英趕緊睜開了破魔神目。神目一張,果然見到一個面目清純的女子,站在床頭正準備收拾地下的碎瓷片。「女鬼,你想幹什麼?」公子英一催神目,兩道銀光將聽見湯碗破裂後從外面進來查看的方怡心罩住。

被公子英的神目光芒一罩,道行低微的方怡心無法遁出目光的範圍,不過在看了公子英的形象後,她臉上發紅說了一句話:「大白天不穿衣服,窗簾沒拉,擔心春光外瀉!」若是被其他法師有神光罩住,方怡心可不敢這麼大意,不過眼前這位是公子白的弟弟就沒什麼打緊。

被方怡心一說,公子英將注意力略微轉移了一點兒到自己的體表,果然是涼嗖嗖的,分了一點兒眼神兒往下一瞧,自己果然是一絲不掛。不好,被女鬼佔了便宜,公子英順手扯起床單往身上裹,可惜還是因為力氣太大,床單沒裹到身上就成了滿屋亂飛的花蝴蝶。真是見鬼,這個屋子裡面的東西都是豆腐渣做的!公子英不知道自己有了常人三百倍的力氣,在心裡不斷呼籲產品質量有待提高。

「暴露狂!有人非禮小方啊!」李寵從牆壁裡探出腦袋大叫,其實他是故意的。

看到從牆壁裡又鑽出一個小鬼頭,公子英大歎倒霉,真是才離魔爪又入鬼穴,本來是回家探親,親沒探到,看到的全是魔和鬼。公子英心裡的牢騷還沒發完,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來一位帥哥。這位帥哥,雖然只有普通帥,但有一種略帶野性的氣質,若在平時公子英一定會下點功夫研究一下帥哥的服飾和髮型作為自己扮酷的參考。可現在他開著破魔神目,在神目之下,這位帥哥的人類外表分明是偽裝的,真身是一個漫畫書裡的人狼形象,觀氣息又不是魔族,公子英腦袋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詞——妖!

這個屋子裡的擺設佈置全是假冒偽劣產品,可裡面的鬼和妖卻是貨真價實的,公子英為他肌肉造型完美的身體暴露在六隻眼睛而且是非人類的眼睛下感到委屈。

「聽說有人非禮,我看看誰這麼大膽子?」公子英眼中由妖裝扮的帥男,住著公子白房子從不付租金的妖狼王子嘯月煞有其事地說,「年輕人,你這個罪過可不小,報到公安局你可是要坐牢的。不過,我認識一個律師叫公子白,他打這種官司最拿手了,因為他可是一個專業的色狼,雷劈都不怕,你這點兒事更是小意思了。我有他的電話,你要不要啊?」

從一個妖的嘴裡聽到哥哥公子白的大名,公子英有點兒發懵,師父可沒告訴過他,妖和鬼還會把人送給公安局處理,而且事先還會給即將被送公安局人推薦律師,推薦的人還是他的哥哥。「你們這些妖、鬼,帶我到這裡究竟想幹什麼?」公子英這句問的是一點兒底氣都沒有,憑他現在的狀態,如果比法力鬥法術屋裡的任何一個都夠他受的。

嘯月本想繼續逗一下公子英,公子白已經推門進屋了。「我家老二剛好,你們就合夥耍他,特別是嘯月,竟然在我弟弟的面前詆毀我是色狼,太過分了!有這樣沒良心的歡迎儀式嗎?」

公子英看清最後進來的這個人正是他的哥哥公子白後,吃驚地問:「哥,這是你家嗎?,你家裡怎麼有鬼還有妖?」公子英知道哥哥公子白住進了大房子,可他不知道在他哥的大房子裡住的不只他哥一個。

公子白作勢朝嘯月的屁股虛踢了一腳,嘯月閃到一邊,公子白將手中的一套衣服扔給了公子英。「不用著急問我問題,先把衣服穿好,然後到客廳裡來。不是我們去的及時,你現在就是一灘血水了。」

安排完了公子英,公子白又對嘯月說:「嘯月這可是你最喜歡的一套衣服,如果不想讓它變成破布,最好把控制體力的法術交給我弟弟。」公子白瞥了一眼狼籍的臥室,就知道剛變身成大力神的弟弟對一身怪力還無法控制,趁機敲詐嘯月。

「真是沒人性!連學法術都用威脅,還得我求著你弟弟學,真是被你吃定了!」嘯月牢騷歸牢騷,在人民幣有限購買力不足的窘境下,只好向公子白的殘酷剝削低頭,留在屋子裡傳授公子英控制身體力量的法術。

公子英本來就有武術基礎,對氣功也粗通皮毛,很快就掌握了如何運力控力的訣竅,而嘯月不但就此跟公子英聯絡了感情,而且還趁機從公子英處打探公子白的童年秘聞,並大肆揭發公子白近期的糗事奇遇,順道也把如何從商場裡救出公子英的前後經過告訴了他本人。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一個全新的公子英在嘯月的陪同下從和廢墟差不了多少的臥室中走了出來。公子白見了公子英的神目光芒就知道他已經略通法術,入了靈異界的門檻,對屋內的妖鬼身份不在隱瞞,將李寵、方怡心向公子英作了介紹。至於嘯月,在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裡,嘯月已經自我介紹了幾個來回了。

「哥,你有這樣的奇遇,為啥不和我分享呢?光顧著和這些鬼姐、鬼弟、妖老大混吃混喝,我不是你親兄弟呀?」公子英在嘯月那裡聽了一些公子白的事,覺得哥哥不應該把這些事瞞著他,屁股還沒坐穩就發了怨氣兒。

「如果是混吃混喝那麼簡單,我早就找你一塊兒混了!靈異之事,一旦招惹上身,想躲都躲不掉。這可不像去歌廳找刺激,或者看恐怖電影,喊幾嗓子、尖叫幾聲就完事了,稍有不慎,連個鬼都作不成。而且這個社會的主流對這些東西根本不會認同,屈原因為眾人皆醉他獨醒最後投江,好歹他還撈了一個愛國烈士的好名聲。如果你因為知道異世界的存在四處宣揚,或者因為靈異事件死翹翹了,說出去沒人信,不會說你是清醒的先知,最後的下場只有被掛上精神病的牌子。拋開我所經歷的事件不談,你剛剛不是也差點被一個魔族掛掉嗎?我是你親哥,自己掉進來了,還能把你也拉到這個爛泥坑裡來?我連坑邊都不想讓你站!你那個師父怎麼沒來,擅自把你給扯進去,我還要找他算帳呢!」公子白見公子英脫險本來很高興,但提起公子英涉足靈異界內紛爭後情緒就很激動,習慣性地點上了煙抽了起來。

公子白一番說辭立刻把公子英的怨氣兒說沒了,確實是這麼回事,師父也說過一旦接觸靈異界就沒法回頭,想想師父當時的語氣表情,無奈和憂愁實是多過興奮,再想想剛才的經歷,混靈異確實是一個想著酷實際苦的差事。消了對哥哥的怨氣兒,公子英想起了他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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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43 引言回覆
「劍!我的破軍神劍呢?」公子英知道師父已經魂魄無存,唯一留給他的就是那把破軍神劍,如果劍再丟了師父就真的什麼都沒剩下了。他心念一動,被公子白帶回暫時放在角落的破軍神劍一聲龍吟飛入他的手中。公子英的手和破軍神劍接觸的一瞬間,屋內氣流為之一震,一股遊子歸鄉親人相聚的情感波動被一把無法言語的劍一隻有力的手用一個簡單的動作傳入了每一位的心間。

李寵作為純靈體,對這種意念波動最為敏感,見此情景開口對公子白說:「真的是一把神劍,利而無鞘,靈氣充盈騰空而行,正體現除惡不盡不歸鞘,靈動無阻不妄殺的深意。單看此劍,就可以肯定公子英的師父確實是一位品德高尚的劍仙。而且神劍認主,公子英已得劍心,加上被老大你和嘯月聯手強化了身體,五十年內必定可以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老大,這都你天意,你想阻止都沒機會,你家老二注定要當劍仙了!」

「有你專業的眼光我就放心了。當劍仙總比被江湖騙子欺騙感情好多了。事以至此,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公子白從李寵那裡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心中安定了許多,弟弟既然已經接觸了靈異界要想脫身不太可能,好在有了一把貨真價實的飛劍,又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劍仙師父,以後的安全係數要高出幾倍,他這個作哥的晚上也睡得安穩了。

「你師父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商場裡,若不是我去的快,你就死定了。劍仙沒有這麼不負責任的,何況他還是你的師父!」公子白對公子英的劍仙師父多少還是有些不滿。

此時,再次提及師父,公子英抱著破軍神劍坐到沙發上表情沉悶,雙肩顫抖,顯然是在壓抑極大的悲痛。公子白坐到公子英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一股舒展鬱結的靈氣緩緩渡入公子英體內,理順了盤踞在胸腹之間的悶氣,隨後把自己嘴上的香煙塞到他嘴裡。公子英重重地吸了幾口煙,情緒穩定了下來。

「我師父已經和魔族同歸於盡了!就是我親手送他上路的!」公子英哽咽著說。

公子英言語一出,公子白、李寵和嘯月全都色變。「難道有魔將級的魔族強行通過空間壁障!可以自由通過壁障的魔族能把劍仙的肉身毀去的在人界都不多見,再強也不可能帶著一個劍仙同歸於盡!」嘯月對於空間壁障的概念準確,在他看來能帶著劍仙同歸於盡的魔族出現人界就等於魔族強力入侵。

「是呀!可以通過空間壁障自由進入人界的魔族都不會太強大。過來的都是法力不高的,他們主要通過引誘人類尋找人類信徒的方式來給人界製造混亂,為魔界提供生存的營養。能打得過劍仙的不是沒有,那至少要在人界修煉過千年以上的魔族,歷史上在人界修煉成氣候危害眾生企圖滅世的魔族倒有那麼幾個,難道有出現的苗頭?」李寵的學識比較淵博,對他來說,能和劍仙拼到這個地步的魔族出現,沒準接下來就會有滅世的魔頭出現。

「不是,那個魔族自己承認是魔界新生的魔獸,奉了主人的命令來人界散佈流毒的……」公子英把自己的經歷和從魔獸流疫那裡聽來的一切都和盤托出。當公子英結束了對他三天來的遭遇的講述後,公子白他們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老大,這流疫的出現還跟你有關哪!他的主人是被你砍腦袋的窮奇,你上次的一刀可把魔界的威風給滅盡了,也把他們給惹急了,連剛開發出來的新式武器都迫不及待地拿出來使了。他們還是點子背,剛一出來就遇到了劍仙!」李寵對公子白說。

「我呸!」公子白手指一彈,手裡的煙頭劃出一溜火光打在天棚上炸出一團火花。「就那個裝神仙的窮奇,打不過做衣服的骨如柴,被炸得只剩半條命了,讓他掉到金波海上也是摔死一條道兒。我不過是順手給了他一刀,他的老爹就拿我當引子伸手把要死的兒子救了回去,還把我像蒼蠅似的一頓拍。這回又是拿我說事,派一個魔獸出來,美其名曰是找我報仇,實際上是出來毒害全人類!真他媽的陰毒!」公子白發了一頓非常有氣勢的牢騷,狠狠罵了魔界老大的母親。

「連劍仙的元嬰都可以魔化的毒可不多見。小英弟弟,你知道那個魔族說的流毒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形態嗎?」嘯月對能流疫這個異於其他魔獸的能力很是關心,他擔心的是如果以後誤食了這種魔獸會不會食物中毒。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說師父是中了他布在魔血裡的流毒。我也只看到師父毒發的樣子,對於流毒沒有更詳細的認識了。」公子英知道的只有這些,無法回答嘯月的問題。

「很可能這個魔族一出來就遇到了劍仙,所謂的流毒就用了一次,在四川那裡還有通往魔界的空間通道。雖然可惜了王林生這個劍仙,但人界又免去一劫,王林生死得其所!」李寵用自己的方式向王林生表示敬意。

為了不勾起公子英的傷心之事,公子白把話題引向了自己。公子白、李寵、嘯月、方怡心一起把經歷過的一個個事件逐一抖落出來,在他們不斷的互相揭發、不斷的相互吹捧之下,一個個死裡逃生的事件被他們講得跟超級笑話一樣。幾輪過後,公子英心情放鬆,不自覺地溶入到他們的談笑當中。

公子英要看到李寵和方怡心,只能是開著破魔神目,而長時間地使用這個法術,對公子英來說還有難度,何況方怡心道行低微對破魔神目的神光頗為忌憚。為了使方怡心免於公子英那過於「犀利」的眼神的「蹂躪」,也為了節省公子英那點兒微弱的法力,又要保證公子英和李寵和方怡心的可視性溝通,公子白和李寵可是煞費苦心。由李寵捐獻了一股純陰靈氣,公子白施法,在經歷了N次失敗後,一副可以放在眼睛裡為使用者增添陰陽眼功能的隱形眼睛正式誕生,並且被裝在公子英的眼睛裡。有了這東西,公子英終於可以關了破魔神目,用正常的眼神而不是探照燈一樣的眼神來看陰陽世界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晚飯時分,公子英和李寵他們已經打成一片,連相互間的姓名都換成了暱稱。雖入靈異界,但靈異之事能免則免,而大義所在之時卻要責無旁貸義不容辭,在公子白的總結和告誡下眾位結束了一下午的傾談。

「今天不在家裡吃飯了,我弟弟回來,咱們到飯店去好好吃一頓,為他接風!」公子白此言一出嘯月立刻歡呼響應。

李寵忽然想起一件事,對方怡心說:「小方姐姐(其實他應該叫人家妹妹,可李寵就是喜歡裝幼稚),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門關前有超生法會,你若想去超生,可以用老大空間裡的傳送點直接過去。要是想保險一點兒,我可以走牛頭馬面的後門,給你找個前面的位置。你去不去?」

「我在這裡幫助小區的人,心裡早沒有了怨念,更想像你們那樣修行。如果去超生,這一生的記憶就沒了,以後依然是碌碌地去作人,我想了很久決定不去了!」方怡心認真地回答。

「我聽師父說機會很難得的。你真的放棄了?」公子英對方怡心的決定很吃驚,所有不得超生的怨鬼最想的就是超脫永世為鬼的命運有一個重新的開始,可眼前的這位就是個例外。

「我當然認真了。我想了很久,覺得做人時和做鬼後所有的經歷和記憶才是最寶貴的,尤其是那些美好的經歷和記憶。我不想輕易拋棄,所以不去超生了,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也很快樂!」方怡心的回答,讓公子英想起了王林生的遺言。

「好!憑你的這句話,我就要請你吃飯!」公子英一言出口,發覺自己失言了,方怡心是個鬼,他怎麼請人家吃飯哪?雖說鬼可以享受供奉給他們的祭品的氣味,但那樣不負責任的請法可不是公子英的本意。

看著公子英發紅的臉膛,公子白衝著李寵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趕快想辦法,給我兄弟把這個面子圓了。李寵這次準確地領會了公子白的精神,飄到公子英面前說:「真讓你給說著了,若在平時,你還真沒這個機會,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鬼節,你想請客絕對沒問題。」

「真的?」公子英不敢相信地反問了一遍。

「沒問題!保準讓你成為請鬼吃飯的第一人!這個秘密可是我老爸絕塵告訴我的,修行的人裡面也沒有知道的。」李寵說的很認真,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那太好了!要怎麼辦?快帶我去!」公子英有點等不及了。

李寵搖了搖頭,對公子英說:「英少(公子英的新稱呼),你的性格比你哥急多了。現在的時辰還沒到,不可以的。等老大給你接風洗塵的酒喝完了,我就領你去。」

「好的!就看你的了,我讓我哥給你買衣服穿!」公子英把他哥的人民幣給預支了。

「沒良心啊!老大我跟你這麼久,你都沒告訴我,我弟弟一回來你就跟他說,我看你這個小弟快叛變了!」公子白頭一回從李寵的嘴裡聽說有請鬼吃飯的地方,為此對李寵表示不滿。

「老大,你想想,自你出道以來成天扯鬼扯妖,弄得都是大事件,從沒往這方面想過,我作小弟的就更不會往這上想了。英少剛才被小方姐姐的話觸動了心事,發了感慨,才有這個特殊要求的,你在旁邊對我施壓,我也是翻遍腦子才想出來的。英少剛一出道就有這麼奇妙的想法,將來一定比你有前途!」李寵在給公子白解釋的時候,為了即將到手的新衣服他又順手捧了公子英一下。

公子白聽李寵一說來了興致。「好!我今天就借我弟弟的光見識一下,如果有新意我再給你買一頂帽子!」

李寵把手一伸,來了一個勝利的V字手勢。「老大,你就瞧好兒吧!」

於是,在七月十五的下午四點三十分,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位到飯店去喝酒,跟著他們的還有其他人看不到的李寵和方怡心兩個鬼魂。因為是鬼節,在出門的時候公子英帶上了伏魔淨瓶,因為瓶子裡有食鬼魔這個鬼見怕的大嘴巴老頭兒,如果晚上出門被眾鬼群毆他可是最好的防身工具。公子英本想把破軍神劍也掛在腰裡,但並公子白和嘯月阻止了,最後由公子白把寶劍收到了妖力空間裡暫時代為保管,試想一個壯小伙拎著這麼長一把利劍在街上走,在警察的眼裡絕對是攜帶管制刀具的危險分子,一定會請他到局裡坐一坐的。

公子英離家已經一年多了,最想吃的就是家鄉菜,為此公子白特意找了一家地道的東北菜館為他解饞。三個人一間小包房,點的菜和要的酒卻夠十個人的份量,好在公子英有三百倍強健的身體卻沒有三百人的食量,不然真的要把公子白吃破產把飯店吃黃鋪了。

酒席間,性急的公子英不習慣他們吃著鬼看著的場面幾次提出出去為方怡心和李寵安排飯局,都被李寵以時辰未到給阻止了。時間到了晚上九點鐘,李寵終於在公子英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於是公子白起身結帳。三個人一出包房,立刻引來的無數好奇的目光,他們出奇的食量已經在飯店的老闆和服務員中傳開了,這些人那裡知道,這個水平的紀錄是在嘯月減肥節食,公子白力求低調的情況下創造的。

離開飯店,剛轉到一個僻靜的街角公子英就忍不住了。「小李,趕快帶我去吧!我們吃飯你們聞味的感覺實在不爽。」

「英少,我說可以結帳出來,不是立刻就可以去吃飯的。」李寵笑嘻嘻地回答。

「小李,你這不是考驗我家老二的耐性嗎?」公子白對李寵瞥了瞥嘴。

「誰說不是呢?英少如果當領導絕對是雷厲風行的那種,辦事就講究乾脆爽快,這點我都看出來了,你小子這不是折磨人嗎?」嘯月對公子英十分投契,幫著他說話。

向來不太多嘴的方怡心這次也說了話。「就是嗎!人家也很期待被請吃飯,作了鬼先被困在樓底下,後來就是在小區裡轉悠,被人請吃飯的感覺早就忘了。你這小鬼頭,不是沒這個本事推脫吧?」

李寵在眾位的圍攻之下飛到他們的正前方擺出一副老教授的架勢一挺小胸脯,小手指著公子白等四位說:「你們四個,一個妖、一個人妖、一個超人、一個是沒見過世面的鬼,對博大精深的鬼文化瞭解的實在太少,今晚我就給你們上一課,讓你們瞭解一下鬼是怎麼過節的!」

「上課?!」公子白等四位異口同聲地反問。

「怎麼的?還不服啊?嘯月是個純種妖狼,人還沒學明白,對鬼的瞭解更是膚淺。老大是個半人半妖,以前對鬼的瞭解只是膚淺的紙面信息,等你遇到我後真正的鬼見得多了,反倒是理論上沒什麼進步。英少,這個新誕生的超人對鬼的瞭解只限於這三天的所見所聞,簡直少的可憐。小方姐姐,做鬼的時間短,沒有在冥界長時間生活的經驗,更沒有鬼類的社交經驗,所以她沒什麼發言權。你們誰能把鬼節的整個程序說清楚?」李寵把公子白他們挨個數落了一遍,然後提出一個問題挑戰他們的學識。

「鬼節,不就是鬼過節嗎?每年這時候,人們都給死去的親人燒些紙錢,供奉一點兒供品,今年閻王還搞了一個盛大的法會超度怨鬼,我知道的就這些。」公子白很誠實地回答。

「我基本同意小白子的看法!」嘯月學著人類某些領導的語氣打了個官腔。

「我知道的跟我哥一邊多。方姐應該知道得更多吧?」公子英認為這個問題只有鬼回答才最權威。經公子英提醒,公子白和嘯月把目光都集中到純粹的鬼——方怡心身上。

「別看我。我連一個鬼節都沒參加過,知道得還沒你們多呢!」方怡心的回答讓公子白等人全都一個倒仰,這就是他們期盼的權威回答。

聽到他們四位的回答,李寵笑得更得意了。「讓我說著了吧?你們還有什麼話講?」

「行了。我們服了。你是專家。專家打算怎麼操練我們哪?」公子白弄明白了李寵的打算倒是很滿意,他知道這位跟了絕塵多年的靈鬼總有新鮮玩意兒,這次肯定有好戲看了。

「還是老大瞭解我。英少剛入靈異之門,我請不了他喝酒,讓他開開眼界總還有些辦法。英少在回來的途中看過了萬鬼夜行,今天我就讓他見識一下群鬼夜宴!」李寵的回答讓公子白他們吃驚不小。

「在七月十五這天,鬼門關大開,沒有惡業的鬼都會獲准到陽間接受家屬的祭拜。而人間也有法師會在這天夜裡施展法力向鬼施捨食物或者提供提早轉世超生的機會。所以,七月十五的晚上是鬼和人接觸最多最近的時刻。既然是過節,鬼們當然要有自己的慶祝活動,群鬼夜宴就是最隆重的部分。今夜子時之初就是宴開之時。」李寵更進一步地解釋了一下。

嘯月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剛剛夜裡九點十五分,不過是亥時初,離子時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小李,你小子沒有時間觀念嗎?現在離你說的群鬼夜宴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我們還是先找個KTV唱會兒歌去吧。總好過在這裡說話,路過的看到我對著空氣嘟嘟囔囔的還以為我是精神病呢!」

「是啊!三個大老爺們兒半夜在街上逛,警察會過來查身份證的。」公子白對嘯月的提議挺贊成,雖然他歌唱得不好,可總比在大街上閒逛強。

「行了,我說老大,你要是唱歌,準保方圓十里之內連半個鬼都沒有,為了過節的鬼兄弟們,我勸你還是省些力氣吧。你要是不唱,全城的鬼都會讚美你的!」李寵反唇相譏,嘯月在一邊使勁地點頭附和。

「你們倆什麼意思,我有那麼差嗎?」公子白惡狠狠地問。

「有!」這次回答的不光是李寵和嘯月,還加上了公子英,而方怡心雖然沒有出聲但在旁邊抿著嘴笑,顯然是同意大家的意見。

面對眾人一致的回答,公子白知道自己一不小心上了嘯月的賊船,趕緊聲明:「行了!唱不唱歌不是主要問題,我唱得好賴更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個多小時我們幹什麼?小李,從飯店出來之前你可沒說這麼多,我們還以為要立刻行動呢。你讓我們出來,不是就打算在大道邊上給我們上課吧?」

公子白這麼一問,大伙又把目光轉到李寵身上。李寵在眾人逼視下,趕緊說:「當然不是!在這一個多小時裡我先領你們熱熱身,現在你們就把自己當成鬼,跟大家聯歡一下!」

「跟鬼近距離接觸,而且還很多,太好了,我愛死你了!」公子英興奮地說。

「行了,行了,不用你愛,我已經死好多年了!」李寵對公子英的話敬謝不敏。

「你說今天晚上鬼過節,可我怎麼連一個鬼影都沒看到,上哪聯歡去呀?」公子英左看右看沒看見鬼,對李寵的話產生了疑問。

嘯月伸長脖子往四下望了望,在四五條街之內果然一個鬼影都沒有,跟在公子英後面說:「是呀!除了你和小方兩個鬼,我也沒看見其他的鬼魂,怎麼回事?你的消息不准吧?」

「你們今天喝得太多,智力都受影響了。你不想想,怨鬼都到鬼門關去參加超生法會了,像我這樣的靈鬼又是百年難遇,不是所有的鬼都能禁得住你們身上的陽氣。你們在這裡,一般的鬼魂老遠就會躲開,他們可不想讓你們無意間給撞散了魂魄。被陽氣撞散了魂魄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肯賠他醫藥費他都沒地方治去!」李寵像一誨人不倦的老先生詳細地解釋著。

這也難怪嘯月和公子英不理解,公子白和嘯月平常淨是跟怨鬼厲鬼或者是冥界的鬼卒和牛頭馬面一類老大級的人物打交道,更不像李寵那樣具有結交鬼友的習慣,他們對於平常鬼類的生活和習性不甚瞭解,哪裡知道他們的體質對平常鬼類已經是一個威脅了。

「我平時覺得見鬼挺容易的,今晚反倒難了!小李照你說,今晚我們豈不成了鬼見愁、靜街太歲了!你小子到底想怎麼安排我們,趕快說吧,干在這裡站著實在不爽!」公子白有些不耐煩了。

「老大,這事得你來幹,通陰符你不是有好幾張呢嗎?你們哥倆和嘯月分別貼上一張,友情客串一下鬼吧!以你的實力,只要不到冥界去遛彎,三張通陰符還可以支撐的嗎?」李寵對公子白說。

「繞蕩半天,倒把我繞進來了。別的不用,用通陰符,不是明擺著坑我嗎?」公子白有點兒不情願。

李寵見公子白不願意出力使用通陰符,立刻對公子英說:「英少,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老大不給你用通陰符,今晚出來的鬼見了我們就會跑,剛才的計劃就泡湯了!」

「哥,用通陰符有什麼困難嗎?要是不行,就算了,我想小方能夠理解的。」公子英不知道通陰符為何物,但他寧可自己食言也不想讓哥哥為難。

「老二,你不用著急。通陰符只不過發動起來費些力氣,小李子知道我懶,不愛費力氣,故意拿這個來整我。我今晚就用一次,不然怎麼知道這小子剛才說的是不是自己吹的牛皮!」公子白跟公子英說完,又回頭對李寵說:「小子,我要是用了通陰符,你不帶我弟弟體驗生活,不讓我們見識群鬼夜宴,我就把你的法像當豬骨頭熬湯!」

「老大,你就趕快行動吧。我的骨頭湯你絕對喝不到!」李寵一臉壞笑,催促公子白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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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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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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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02 12:44 引言回覆
通陰符,是茅山符咒術中比較高級的法術。通陰符不具有攻擊或者防禦性,受術者也只能是人或其他熱血生物。施展這個符咒後,受術者的物質身體會發生變化,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與鬼魂相同的純靈體狀態,並且可以依據施術者的法力高低在一定時間內持續這種狀態,這種法術允許對自身施展即施術者和受術者可以是同一個人。這個法術的主要作用就是供法師在必要時出入冥界或者與鬼魂直接溝通。要利用符咒轉換身體形態單有符咒作為媒介是不行的,還需要大量的法力作能量和動力,不但發動的時候要耗費法力,而且發動後仍需要不斷地法力支撐才能維持轉變後的形態。因為這樣通常法師即使在自己身上也不會輕易發動這個法術,更不會一下在三個人身上同時施展這個法術。

「今天我弟弟回來,又趕上你過節,我就照顧一下大家的情緒,把事情搞大一點兒!」公子白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擺出要施展法術的架勢。

「等等,等等!」嘯月拍了拍公子白的肩膀叫停道:「你吃飽了撐的呀?一個人支撐三張通陰符,你能挺幾個小時嗎?」

「也就兩個小時吧。」公子白回答。

「照小李的說法,從現在起到群鬼開宴,至少還有一個半小時,你只能支撐兩個小時,不正是宴會要進入高潮的時候法術就消失了嗎?那跟剛和美眉接上視頻開聊QQ就掉線有什麼區別?」嘯月掰著手指頭跟公子白算時間。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麼整你不爽嘍?」公子白問。

「不是不爽,是很不爽!玩得不爽,還不如不玩呢?」嘯月從心裡認為活動的娛樂性是第一要素,他拒絕一切不爽甚至有可能不爽的活動。

「你有更爽的提議嗎?我已經是最大能力了。」公子白攤手作無奈狀。

嘯月一腆胸脯說:「當然有了。通陰符我不會使,法力我倒比你的多一點兒,而且我有一個合力的法術,可以把我和你的法力結合起來,合你我之力,支撐個五六個小時總該沒問題,這期間我們想怎麼爽就怎麼爽了!」嘯月為了增加活動的娛樂性,最重要是給公子英一個實現承諾的機會,自願捐獻法力。

「嘯月老哥,我讚美你!」公子白對嘯月的拔刀相助是由衷地感謝。

「都是兄弟,別更我扯這個虛的,一頓烤肉,幹不幹?」嘯月提出了一個象徵性的條件。

「又是烤肉,你就不能換一樣吃?」公子白被嘯月單一的飲食愛好給搞瘋了,在確信嘯月沒有任何動搖的跡象後,無奈地說了一句:「我可以出錢,但我不陪你吃,再陪你吃我頭上都快長出牛角了!」可想而知,公子白掙扎在嘯月的烤肉堆裡是多麼的辛苦。

「成交!」嘯月一臉奸詐地滿口答應,因為這次公子白沒說給他的消費限額,他決定吃一頓大餐。

「合力!」在嘯月簡單的法訣之下,他齊肩長髮翩然飄動,其中一縷瞬間轉為暗紅色,一閃而逝蒸發在空氣中。與此同時,公子白之覺得有一股澎湃的法力從身外直流入體內,順著他體內的氣息軌道循環遊走,不消一刻,外來這股法力已經和公子白本身法力溶為一體無分彼此。

「我的工作完成,你可以開始了,不過法力要省一點兒,不要不是自己的就不心疼,可著勁兒的浪費!」嘯月示意公子白可以開始發動通陰符了。

「陰陽陌路符可為橋,人鬼殊途靈氣可通,氣行道生,符發令行!」隨著公子白的法訣,三張碧綠色泛著磷光的符紙出現在他頭頂三尺的半空,他左手豎起劍指在頭頂虛空處畫了一個圓圈,懸在半空的符紙按照他畫出了圓形軌跡緩緩轉動,符紙轉過九圈後,他曲指一彈,指尖上迸出三朵暗藍色的陰火將符紙點燃。符紙在陰火下迅速燃盡,空中只留下三組碧綠色的磷光符文靜靜地閃著微光。公子白收回左手,右手往符文中間虛按,又一道無聲陰雷在符文中炸開。三到符文在陰雷之力驅動下,如長眼睛一般,分別射向公子白、公子英和嘯月。

公子英是第一次見到公子白施展法術,從一開始就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公子白,希望能從中學個一招半式的。這符咒之術,可比師父教的法訣複雜許多,每天畫設計看圖紙就被一堆數字和符號搞得昏頭漲腦,要記住這些一張張奇異符文組成的符咒是什麼意思、需要配合什麼樣的法訣施展,想想就令人頭疼沒有耐性,學劍仙確實比學哥哥那種法師適合自己,公子英看到公子白複雜的施法過程後認定學習劍仙是前途光明大對自己脾胃的選擇。

看別人施法是一種神秘好奇的感覺,可中了別人的法術就是一件不太爽利的事。公子英還沒記清空中符文的樣子和公子白嘴裡的法訣,其中一道符文就冒著綠光衝進了他的身體。符文入體,公子英只覺得身體一陣發涼,就彷彿三九天的熱被窩裡突然鑽進一股冷風一樣,全身的熱量似乎在瞬間被抽乾,隨後一股溫和的暖意以頭、胸、腹為中心逐漸傳遍全身,先前的寒意一掃而空。暖意過後,公子英看清了自己的變化,他的血肉之軀變成了一雙腳離地面三五厘米高飄浮的鬼影,用自己的手就可以穿過自己的身體,而且在穿過時帶起冷森森吱吱作響的電流。

公子英正在寒熱交替作用下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心中正在擔心會不會被老哥的法術搞成重感冒的時候,李寵已經過來跟他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李寵這個原本對公子英來說是許看不許摸的鬼影此時對沒有穿過公子英的身體,而是結實地和他擁抱在一起。

「英少,你家老大的法術還可以吧,你現在已經由人變鬼了。」鬆開公子英,李寵又轉向變身成功的公子白和嘯月,「兩位老大,這個機會難得,來擁抱一個吧!」

嘯月見李寵飄過去轉身就逃,一邊跑還一邊說:「省省吧,本王子不習慣跟同性過於親密,不論是少男還是老頭,小鬼還是老鬼。如果是小方這樣年輕漂亮的女鬼還可以考慮。」

「你也別搞我。我跟嘯月一個想法!另外怕你一高興在我身上撒尿,你這個小屁孩!」公子白跟在嘯月後面跑出去。

「英少,你看到沒有,變成鬼後他倆的本性就露出來了。一個是色狼,一個是色鬼,一點兒義氣都沒有!我們追!」李寵拉著公子英穿房過牆在後面追了下去。

通陰符的效果確實驚人,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個變成鬼後,普通的牆壁他們一穿即過,而且街上的行人對他們視而不見,加上李寵和方怡心兩個,這搗鬼五人組在逐漸安靜的街道上追逐著。

因為七月十五的關係,不管信不信鬼神的人,在這天夜裡都比平日安靜許多,而信奉鬼神的人則在街角路邊燃起一堆堆的紙錢,希望能為逝去的親人作一點兒經濟貢獻,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生活得更好。整個城市此時籠罩了寂靜之中,在高處下望仍在閃爍的霓虹下面亮起了團團點點的火光,稍有些刺鼻的燒紙氣味瀰漫了整個城市。雖然有禁止燒紙的法令,但作為執法者的警察們在今晚也講起人情事故,只要是不在主要街道上進行,他們也只當沒有看見。

在高空停住,望著腳下的城市,公子白發了一句感慨:「明天早上清潔工要受罪了!」

「你下去拿上一面鑼,一個梆子,一邊敲一邊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不是能更好地為大眾服務嗎?」嘯月對公子白說。

公子白把頭一歪看了看嘯月說道:「去一邊去吧!更夫這職業最適合你了。每天晚上你不都到街上逛到後半夜才回來睡覺?大俠作不成,作更夫還能拿點兒薪水,也能付我的房租,我看你就踏踏實實地從這一行做起吧!而且作一個全職專業更夫,更有可能有機會作大俠。想想看,電視劇裡壞人做壞事前不是一定要解決更夫?這個職業可是大有作為呀!」

公子白的反駁如狂風暴雨,嘯月立刻感覺不支,趕緊使出放屁瞅別人——轉移目標的伎倆,對李寵說:「小李,兜風兜得差不多了吧?到下面去看看,認識幾個鬼哥們吧?」

「老大,嘯月老大當大俠的事就別提了,月夜之狼的名號可不是亂蓋的,小心他咬你!」李寵和他的老大公子白處的久了,痛打落水狗的本事學得十成十,順口又揭發了一件嘯月引以為恥的糗事。

「你們倆敢糗我!」嘯月擺出要張嘴咬人的架勢,而公子白和李寵早就在此之前向下面的街道裡逃去了,一邊逃一邊發出哈哈大笑,弄得嘯月毫無辦法。

嘯月和公子英、方怡心追到街道上。公子白和李寵已經停在一個住宅小區的巷口。嘯月本想追到後,給公子白和嘯月兩腳好好踢踢他倆的屁股,可到了巷口不禁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雖然平常夜裡出行,差不多每晚都能看到幾個鬼魂,可嘯月從沒像此時這般看到如此多的鬼魂,面對眼前的情景他張開想叫嚷的嘴巴,不但沒發出聲音,而且因為震撼而忘了合上。

住宅小區的十來棟居民樓下,每隔十來步遠便燃燒著一堆紙錢,燒紙的人或跪或蹲在燃燒的紙堆前,燃燒的之前映照著一個個虔誠、驚懼、無知、迷茫但都略帶憂傷的臉。紙錢燃燒的濃煙和氣味被高樓困在狹小的空間裡難以發散,嗆得燒紙的人不斷咳嗽,熏得他們掉眼淚。而在住宅樓裡,為數不少的家庭,都在客廳或者陽台上擺好了供奉的酒肉和水果,祖先的靈位前跪滿了孝順的子孫。

在之前燃燒的火光裡,在子孫祭祖的祝詞聲中,在七月十五的月光之下,比濃煙更厚重的、比紙灰更密集的鬼魂穿梭往來,他們應著人界親人的祈禱和思緒從九幽冥界獲准而來,沒有哭號、沒有怨氣,在這一年一度屬於他們自己的節日之時,接受著親人的供奉和獻祭。無數默默無聲面無表情的鬼魂從嘯月身邊經過,雖然沒有一個面目猙獰的,但他們身上發出的來自冥界深處的森森鬼氣,讓嘯月這個假冒偽劣的鬼魂後脊樑一陣陣的發涼。

燒紙的人板著臉孔沒有聲音,收取紙錢的鬼魂板著臉孔沒有聲音,整個小區裡只有間或的咳嗽聲和紙錢在陰風中燃燒發出的呼呼作響。更有鬼魂順著升騰的煙氣飄向那些擺設供奉的人家中去,在燭火的映照下和子孫的叩拜中無聲地享受著祭品。而整個城市上空和地面此時已佈滿密如飄塵的鬼魂,一道道鬼魂組成的洪流在城市的街道和樓宇之間無聲遊走,從冥界出來歡度節日的鬼魂們佔據了整個夜幕。

無聲的人群、無聲的鬼魂、無聲的月光,人和鬼,陰陽相隔,在特殊的時刻,以情為帶,以思緒為橋,享受著近在咫尺卻又遠過天涯,面對面卻相望無言,相擁無望的交流。人在思念逝者時有淚,鬼在眼望生者時有情,什麼儀式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這一時刻,這一個無言卻相知的時刻。

不單是嘯月,在場諸位全都被眼前生者和死者、人和鬼在同一時刻相互交織的奇景震撼,尤其是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個,因為用法術改變了身體的關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分不清生和死的界限,鬼氣熏染之下,他們幾乎要失去自製加入到收取紙錢的鬼魂的行列之中去了。

李寵挨個拉了拉他們三個的衣角,他們才從無聲的震撼中甦醒過來。嘯月合上了張大了的嘴巴,為了不打破眼前的寧靜,他少有地壓低了嗓音對李寵說:「以前沒到人界走,沒見過這個場面,這漫天鬼魂實在是駭人。怪不得人界有七月十五百鬼夜行,陽人迴避的俗語。不過,這只是鬼魂來收紙錢和享受供奉。你總不會讓小方去蹭某一個鬼的供品吃吧,那樣只是乞討,可不是請客!」

「我才不像你想的那麼不講究呢!早就說了,這是熱身運動嗎?你們誰有問題趁現在本老師心情好趕快問!」李寵對自己帶給這三為非鬼類的刺激非常滿意。

「我有問題!」公子英非常配合李寵,高舉著手說道。

「這位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儘管講!」李寵故意把身子向上升了一截,高出公子白等人半截身子,以配合自己博學的形象。

「人燒的紙可以給鬼當錢用嗎?」公子英的問題很直接。

「能!」李寵回答得很乾脆。

沒等李寵進一步解釋,公子英後一個問題就跟進了。「那鬼豈不是靠人來養活?如果我給鬼燒許多許多的紙,而且都是賣燒紙的在紙上印的上億元的冥幣那種,冥界豈不是通貨膨脹?人燒的紙給鬼當錢用,實在是不符合邏輯!」

「老二,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最近淨忙著和鬼打架,像你這樣有深度的理論研究問題,我都沒問過。看這小子怎麼解釋!」公子白在一邊為弟弟打氣。

「小李,這個問題聽起來確實不好解釋,你不懂就不懂,可不能不懂裝懂,誤人子弟呀!」聽語氣,嘯月也頗有等著李寵出糗的意思。

面對公子英的責難,李寵不慌不忙地回答:「英少這個問題提得很好。人燒的紙錢確實可以給鬼作錢用,但人燒的紙多少不會對冥界的貨幣機製造成衝擊。在跟你們解說之前,你們先跟我到燒紙堆前面去看一眼。」說罷擺手招呼公子英等人跟著他往小區居民星羅棋布的燒紙堆走過去。

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個傻乎乎地跟在李寵後面,往兩堆正在燃燒的紙錢堆飄過去,並在離紙錢堆四五米遠的地方停住。這兩堆紙錢是兩個家庭為死去的親屬焚化的。一家的紙錢堆在地上堆了三尺多高,紙堆前面跪了一家三口。而另一家的紙錢只有一尺多高,紙堆前面跪著一個哭泣的二十四五歲的單身女子。

在一家三口的紙錢堆上方停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單身女子的紙錢堆上方停著一對中年男女,看樣子是一對夫婦。李寵示意公子白他們仔細觀看。從公子白等三位的角度望過去,燒紙的人在焚化紙錢的時候,從身上發出絲絲青色的靈光投入到火堆之中,燃燒的紙錢在鬼魂收取紙錢的陰風籠罩下和著透入火堆的青色靈光化成一片片青色的冥幣落入鬼魂手中。兩堆紙錢焚化完畢後,那個接受一家三口大堆紙錢的老者手裡只收了幾十張青色冥幣,而一小疊紙錢上方的那一對中年夫婦手中卻有數百張冥幣。那老者望了望手中的冥幣,又看了看燒紙的一家三口,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在鬼魂組成的洪流當中。而那對夫婦卻沒有看手中的冥幣,在紙錢全部焚化後,繞著單身女子轉了好多圈,用虛無的手愛憐地摸了女子的臉龐很久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中年夫婦的鬼魂離去後,李寵趕緊到單身女子的身邊,他和那對夫婦一樣圍著女子轉了幾圈,不同的是他離開的時候像剝繭抽絲一樣從女子身上拉出了一團灰色的氣體,並順手將這團氣體丟進地下。做完這些後,李寵又示意公子白他們三個跟他到一個礙不到鬼魂走路的牆角。

站定後,李寵開了腔:「你們看到沒有,一家三口燒得一大堆紙錢化成的冥幣沒有一個弱小女子燒得一小疊紙錢化成的冥幣多,原因在哪裡你們清楚嗎?搶答題,知道的請舉手!補充一點,小方姐姐知道答案不可以回答。」

說到舉手的速度,公子白哥倆是比不過嘯月的,嘯月一伸手,接著飛快地說出他的答案:「那一家三口燒紙的時候不夠虔誠,從他們的表情上推斷,他們沒有對死者太多的思念,大半都是應付了事的想法,尤其是一家子當中那個女的!因為這個關係,他們投入到紙錢中的靈光不多;而那個單身女子正好相反,她非常虔誠,而且有對死者異乎尋常的思念,她投入紙錢中的靈光非常多。按我的推斷,鬼從燒紙中得到冥幣的多少不取決於燒紙的數量,而是取決於燒紙的人對死者的情感。所以說,燒的紙多並不代表鬼得到的冥幣就多,你是不是要借剛才的事說明這個問題?」

「嘯月老大,你說的完全正確。燒的紙多並不代表鬼得到的冥幣就多,你就是燒兩卡車的紙錢,如果沒有對死者的感情投入,就只是虛應事故,除了污染環境外,鬼半塊冥幣都得不到。剛才那女子對父母的感情確實是無以復加,所以她的父母收到很多冥幣。她父母對她憐愛異常,在走之前摸了她,這卻是一個錯誤,為此在她身上留下了很重的鬼氣。雖是出於憐愛,但這一個小動作卻可以讓他們的女兒大病一場,我見那女子情意真誠,就順手為她消了鬼氣,算是作樁善事吧。英少,從這個角度講,故意燒紙是無法造成冥界通貨膨脹的。」李寵解答了公子英提出的部分問題。

得到李寵的回答後,公子英低頭想了一下,抬頭說道:「你說的還有問題。雖然紙燒得多少跟鬼收的冥幣不成正比,故意燒紙不可能造成冥界通貨膨脹,但人燒的紙還是能給鬼當錢使,鬼能收到冥幣的多少跟生者對他的感情成正比。如此一來,還是會有許多鬼像剛才那對夫婦一樣,會從生者中收取到過多的冥幣,有了生者感情這一因素,冥界還會在每年的這個時候突然增加大量的冥幣,這種不固定的外部冥幣介入難道不會對冥界產生影響嗎?除非冥界內部根本沒有冥幣流通,只靠外部的供給。但只靠外部供給必然會使鬼魂因為人界親屬的關係產生不正常的貧富分化,冥界所有的鬼魂只靠一年只有一次的鬼節來人界這個銀行提款,這還是不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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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5-10 12:57 引言回覆
「老大,英少到底是搞設計的還是搞經濟的?這個問題提的更見水準,看了燒紙的祕密,又聽了我的解釋後把問題更深入了一層。」李寵對公子英的嚴禁思維佩服得緊。

公子白笑了笑,對李寵說:「我家老二上了十幾年學,幹的又是嚴謹的設計工作。你這個半吊子老師,講的東一句西一句的,到現在還沒講到重點。我在旁邊也跟著迷糊起來了。本來鬼接受人界親友的拜祭供奉取得能量是很正常的,但冥界內部流通冥幣,外界的燒化紙錢也變成冥幣,兩種冥幣同時存在確實有衝突的地方,冥界一定有解決的方案吧?」

「就是,就是!如果自成體系無論如何運轉都說得通,但既有外部介入又有自己的運轉體系,很容易就亂套的。妖狼族內部全是統一的族長、首領分配製,基本上是資源共享的,沒有經濟往來和交易。你不是冥界正式住民,是不是對裡面的制度不瞭解,英少說的確實是個問題。」嘯月也贊同公子英的說法。

「嘯月老大,我不在冥界住,不歸冥界管,但確實是鬼,而且有好多鬼友,對冥界的事怎麼能不知道呢?在我說出答案前你們再想一想。」李寵把關子賣得越來越大,表情十分好笑。

一直靜靜旁觀的方怡心這時候說話了。「我沒在冥界待過。不過上次我到冥界辦居留人界的手續,見到冥界中鬼魂的生活跟我們人的生活也差不多,他們也要打工掙錢吃飯,基本上也是靠勞動致富的。」

「照小方說,這些鬼到人界收的紙錢冥幣其不是外財了嗎?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難道這句話對鬼也適用,這也太離譜了吧!」公子白湊了一句。

「我想起來了!這事肯定和群鬼夜宴有關係,不然小李不可能帶我們到這裡又看群鬼又看燒紙的,他這麼小的年紀關子賣得大一點兒,回答的語無倫次一點兒情有可原嗎!」公子英仔細研究了一遍過往事件和李寵時下的表情得出了這個結論。

「老二,你可真是有求於他,不用捧他。他的年紀還小?我們哥倆和小方加起來的年齡還沒他一半大呢。你就別給他找轍了,沒準他什麼也不懂,故意唬我們呢!」公子白對李寵說。

「英少,真是睿智。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確實和群鬼夜宴有關。剛才帶你們看的都是群鬼夜宴的前奏,目的是為了讓你們對群鬼夜宴的始末有個全面的瞭解。這些鬼平時在冥界有各自的工作,按照各自的收入過著正常的生活。也就是說,他們在冥界有正常的冥幣收入,而鬼節這天收取的冥幣平時在冥界不能花費,只有在鬼節這天用於參加群鬼夜宴時支付費用的。說簡單點兒,就是冥界中流通的是正常的冥界官方版冥幣,而這些來自人界靈力凝聚成的冥幣只能作為參與冥界舉辦的群鬼夜宴,這些冥幣被冥界回收後作為支撐冥界運轉的一部分能量。所以,冥界並不怕鬼魂收到過多的冥幣,反而希望他們多收一些。有這種有區別的雙軌貨幣制存在,人界就是燒再多的紙錢,冥界也不會通貨膨脹,只能把各項基礎設施搞得更好。這麼說你們懂了吧?」李寵總算說到了重點。

「靠!早說不就得了!非得把問題弄得複雜化,為了一句話帶我們跑了這麼一大圈,真是搞的我智力疲勞!」公子英說完和嘯月一起對李寵作極度鄙視的手勢。

「像你這麼當老師,學生會被你教傻的!」公子白對李寵的教育水平同樣不敢恭維。

「我好心好意帶你們來開眼,這麼祕密的事我可從沒和其他人說過,你們還不領情,真是的!」李寵在被鄙視後很不爽。

「小李,我還有一個問題。」公子英又舉手發言。

「什麼問題?」李寵老師仍擺著學究的架勢。

「肯定有得不到人界燒化紙錢變成冥幣的鬼,他們怎麼辦哪?」既然講到這個問題,公子英就要把學問作完,打算來一個全套的咨詢。

「這個情況嗎,他們只好去將就一點兒免費的晚餐來應個景了。」李寵回答。

「免費的晚餐。我沒看見哪個鬼把家人供奉給他的祭品拿出來請別的鬼吃呀?」公子英繼續提問。

「他們就是想也辦不到。無論是燒的紙錢,還是供奉的物品,都只有被獻祭的鬼魂才能享用,其他的鬼是不能分享的。我所說的免費晚餐是……」李寵剛想給公子英解釋沒有得到親友祭奠的鬼魂是如何吃免費晚餐的,卻並小區內的一陣騷亂打斷了話頭。

「不好了,老張暈倒了,趕快打120叫救護車!」拜祭先人的寧靜氣氛被一聲驚呼打破。

循聲望去,在小區的一個花壇旁邊,一堆剛熄滅的紙錢旁邊,一個身材高瘦頭上無發年過六十的老者緊閉雙目,躺在地上,在他身邊有一個年紀相仿的白髮老婆婆焦急地哭喊著。而此時,小區內收取紙錢的鬼魂們也不安地騷動起來。有好些甚至放棄了收取紙錢而急匆匆地離去了。與離去的鬼相反,小區內燒紙的居民迅速地圍到了老者身邊,有人已經開始用手機呼叫120急救車。表面看,這位老者可能是因為燒紙時污濁的空氣和沉悶的心情誘發了心腦血管的疾病。實際上他不省人事的原因並非身體有病,而是一隻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刻和這裡的鬼魂。

就著如水的月光,公子白他們清楚地看見,在老者平躺的身體上方蹲著一個長相兇惡恐怖的小鬼。這個小鬼身高不到三尺,赤裸著上身和四肢,只在腰裡紮了一條破爛的紅色布裙,身上佈滿黃黑相間的花紋,生著貓科動物一樣的手和腳,綠眼藍臉,一條滿是倒刺的舌頭從長著四隻特別長的犬齒的大嘴中伸出一直耷拉到胸前,小而尖的頭上生著刺蝟皮一樣的紅色頭髮。這個小鬼的腳下踩著老者那被他從肉體中強行剝離的魂魄,此時他正伸出手上鋒利的見爪撕扯著老者的魂魄,看樣子是準備把魂魄當成乾麵包片撕開作晚餐。圍觀的人群對老者身體上方的惡鬼渾然不覺,都在為老者的昏倒著急和出謀劃策。四下的鬼魂顯然惹不起老者身上的惡鬼,有的一臉不忍地觀望,有的乾脆就逃開了。

「老大,是噬魂夜叉,快點兒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李寵一眼認出了老者身上的惡鬼,撇下公子英急急往老者那邊飛過去,還沒到老者身邊,三道鬼影箭就越過圍觀眾人的頭頂往噬魂夜叉身上射去。

聽到李寵的叫喊,公子白也不怠慢,心念電轉,翠玉長刀已然在手,選了一個不會傷及圍觀者的角度,人刀合一往噬魂夜叉身上劈下去。嘯月更是直接,身影一晃搶在公子白前面直接射進人群,看來他打算用拳頭和噬魂夜叉對話。

噬魂夜叉和食鬼魔一樣,喜歡吃鬼魂,不同的是食鬼魔是魔族血統,而這噬魂夜叉卻是生於冥界的一種土著惡靈。和食鬼魔不同的是,食鬼魔只吃怨鬼,噬魂夜叉卻是包括活人的生魂在內所有的魂魄他都喜歡吃,對比之下,噬魂夜叉是個不折不扣的靈魂捕獵者。靈魂,不管什麼樣的靈魂,對噬魂夜叉來說都是食物,這種冥界生長的靈魂天敵,被冥界的軍隊大量捕殺,但依靠頑強的生命力和對冥界的全面瞭解,雖然數量變少了,但一直隱藏在冥界的深處,沒有滅絕。也許是鬼節鬼門關大開,閻王召開超生法會,鬼卒和鬼將不夠用的緣故,這位鬼魂見了頭就疼的冥界惡靈跑到人界來了,而且還要生吃了一位活人的生魂。

看公子白、李寵、嘯月三個的反應,公子英就知道噬魂夜叉是多麼討厭的東西,無奈他的法力和遇事的快速反應能力,與公子白他們比起來還是有差距,他們三為衝過去的時候,公子英只是來得及觀察並不能快速地配合他們作戰。因為幫不上忙,公子英只有把精力用在看熱鬧上。

李寵發出的鬼影箭最先到達噬魂夜叉跟前。正在努力踩住腳下掙扎的靈魂的噬魂夜叉,雙手沒接觸到老者的靈體之時,忽然感覺身後氣流不對,回斗一看,同夜色一樣黑的三隻利箭無聲無息地射過來,若不是有月色在,即便他發覺了氣流有異也看不到李寵的三隻暗箭。既然發現了,噬魂夜叉在美食和生命之間當然選澤了生命,放棄了撕扯受害者的靈魂,手指齊動,在最後關頭擊飛了李寵發的鬼影箭。

撥開了鬼影箭後,嘯月緊跟在箭的後面穿過了人群,沒等撥箭的噬魂夜叉反應過來,他對著噬魂夜叉那廝不大的鼻樑骨,一拳打了過去。嘯月這一拳一點兒都沒浪費,把噬魂夜叉的小鼻子尖轉了個方向鑲進了他的臉裡,接著噬魂夜叉打著旋從老者的魂魄上飛了出去。公子白的動作沒有李寵和嘯月的快,在嘯月把噬魂夜叉打得飛出去時,公子白在中途硬將激射的身形轉了一個彎,跟在做拋物線飛行軌跡的噬魂夜叉後面趕了過去,手起刀落,噬魂夜叉發出一聲慘叫一條帶著半個肩膀的手臂從空中掉下來了。被砍斷臂膀的噬魂夜叉發出一聲慘叫,帶著一溜兒血光往城市的中心逃竄。

負傷的野獸通常會比平時更凶殘,受傷的惡靈更是如此。噬魂夜叉負傷後,會吃掉許多鬼魂來為自己療傷,如果任他逃去這一晚上不知道要有多少鬼魂斷送在他手裡。

「不能讓他逃了!」李寵扔下一句話率先追下去。

「除惡務盡!小方你照顧好我弟弟。我去接應小李!」公子白把弟弟托付給方怡心跟在李寵後面追了下去。嘯月連一句話都沒說,早在公子白動身之前選了一個方向,往噬魂夜叉的頭裡兜了過去,打算和李寵來一個前後夾擊。

「趕快帶我去!這種場面我可不能錯過!」公子英的飛行本領不咋地,放出食鬼魔的話他會飛得快些,可真要放出食鬼魔來,今晚就不是群鬼夜宴而是群鬼逃竄了,所以他想飛得快一點兒就只有依靠方怡心了。方怡心一笑,牽起公子英的袖子跟著公子白飛下去了。

這時候S市的上空可沒有他們兜風那會兒寬鬆了。地面天空上密佈著往來的鬼魂,沒見到有維持秩序或者執行交通管制的鬼卒,這些鬼魂卻有序地在不同的層次上行走往來絲毫不亂。當慌不擇路,亡命狂奔的噬魂夜叉和公子白、李寵、嘯月三個追逐者加入後,群鬼的交通秩序就被打亂了。

噬魂夜叉的斷臂處不斷地向外冒著紫黑色的血液,血液一與空氣接觸就化成一股凝結不散的黑色發著惡臭的煙霧,他的出現如同一架中彈後拖著黑煙的飛機闖進結隊飛行的鳥群中一般,無聲遊走的鬼魂在他進入後墜落的墜落,逃散的逃散,由先前的秩序鳥群頃刻間成了炸了窩的馬蜂。這怨不得群鬼膽小,他們是冥界的守法公民,平日在冥界安穩地過日子,他們的安全全由冥界的鬼卒保障,在這種鬼魂天地面前,他們沒有特殊的法力來自衛,唯一能作的就是逃跑。

久居冥界的噬魂夜叉好不容易趁今年鬼門關前召開超生法會的機會溜出冥界,本打算在人界一展委屈了幾百年的身手,多吃些新鮮的靈魂換一換口味,可剛一露頭,一個靈魂還沒吃成,就遇到了喬裝成鬼魂的公子白他們。在四周都是他眼裡並不可口又沒危險的普通鬼魂的情況下,突然殺出三個凶魂厲魄,連對方什麼樣都沒看清就被砍了一條胳膊,噬魂夜叉著實想不通,可掉下去的胳膊還是提醒他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不管群鬼如何亂竄,噬魂夜叉噴湧的血液明確地指示著他的逃遁路線,逃了一陣噬魂夜叉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為了消滅跟著自己的尾巴,噬魂夜叉不再計較鬼魂的口味,揮起僅剩的一隻手臂伸出利爪把周圍能抓到的鬼魂全都扔到他的大嘴巴裡,隨著被他丟入口中的鬼魂數量增多,他斷臂的傷口處不再流出血液。不再流血的噬魂夜叉很容易就會混入逃竄的鬼魂中避過公子白他們的追擊,眼看噬魂夜叉就要逃之夭夭了,一道金光硬是把他從群鬼之中隔了出來。

噬魂夜叉眼前一花,接著入目儘是金光,城市中的樓宇和漫天的鬼魂全然不見,匆忙間他向上下左右探了一遍,發現已經被困在一個由金光組成的鐵桶狀空間當中。整個空間有十丈高十丈方圓,金光照在他身上有一種壓抑灼熱的感覺,在空間的邊緣更是發著可以把他汽化的高溫。

「七月十五月如水,鬼魂出遊探人間。陰陽交感顯天意,佛法無邊定乾坤。惡靈作亂,群鬼哭號,佛祖慈悲亦懲凶頑!」一位身寬體胖,慈眉善目,白鬚長眉的老和尚,站在一座大廈之頂,困住噬魂夜叉的金光就發自他寬大的袍袖中。

「我當是誰?原來是一目瞭然的了然大師!」公子白、李寵、嘯月幾乎同時落在了然大師的身旁。

「施主為何如此雅興,竟然不惜法力化身鬼魂來參加鬼節?」了然看了公子白和嘯月的身體就知道他們施展了通陰符的法朮。

「大師,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就是小李為了帶我們特別是我弟弟參加群鬼夜宴,我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若不是弄成這樣,也遇不到這個溜出冥界來人界換口味的夜叉。」公子白恭敬地回答瞭然的提問。

「群鬼夜宴!這個冥界的規矩,只有很少的修行者知道,大部分修行者只清楚七月十五晚上群鬼出遊,卻不知道之後還有一個群鬼夜宴。李施主跟隨絕塵道長多年,茅山派與冥界淵源頗深,知道此事倒也不足為奇。」聽了公子白的解釋,了然知道了他們的本意,對他們如此作為沒有反對也沒有鼓勵。

公子白正和了然寒暄之時,公子英在方怡心的帶領下落在樓頂。「哥,你們這麼快就捉到那個夜叉了,讓我仔細看看!」公子英來得匆忙,沒看清誰是空中金光的控制者,以為捉住噬魂夜叉是公子白的傑作。

「英少,你哥和我們全都來晚了,不是了然大師出手,這個混蛋就混進鬼魂堆裡逃跑了。」嘯月對不明所以的公子英說了真相。

見公子英趕過來了,公子白對他說:「老二,這位是白天跟你提到的了然大師,過來認識一下,他可救過你哥的命啊!」

「今晚可真是沒白出來,連了然大師都遇到了,真是太過癮了!」公子英興奮地和了然相見,並且恭敬地給了然施了大禮,救過他哥的人,他可絕對的尊重。

了然仔細地打量了公子英一陣,微笑而語:「這位公子施主竟然也是人中異數,不但身體特別道基初成,而且身上還有與佛有緣的法寶,著實罕見罕見哪!」

「大師看人真的是一目瞭然,我確實剛經奇遇,死裡逃生才得了這個身體。至於與佛有緣的法寶,大師說的可是這個?」公子英把脖子上掛的伏魔淨瓶拿出來給了然觀看,「我師父說這個瓶子是一個前輩仿造觀音菩薩的白玉淨瓶而造,可以煉化魔性。」

了然接過伏魔淨瓶反覆觀看一陣又將瓶子還給公子英,拈著鬍鬚對他說:「這件寶物深具佛性,如果施主能體念佛心,它的威力將不止如此。其中深意不可言傳,施主日後多加體悟定獲益良多!」

公子英還想細問,公子白衝他一擺手說道:「老二,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大師不過多說明就是讓你體悟,缺少頓悟而得到的經驗,對修行者收效甚微。何況法寶通靈,機緣未到,便是知道法門仍屬無用。」

公子英見哥哥如此說法,嚥下了嘴邊的話,改口問道:「大師捉了噬魂夜叉打算如何處治?」

「這等惡靈集冥界惡力所生,比魔物更難渡化。看其形狀,被我困在佛光中的噬魂夜叉自出生到如今至少要吃下過萬鬼魂,如此殘害生靈的惡行,便是佛祖也要嗔目一怒。今夜老衲就代佛祖給他一個慈悲的了結!」了然正色說道。

「大師要開殺戒?」李寵問道,「佛門戒殺,為了大師不損修為,不如讓我替大師動手吧?」李寵認為了然殺生會有損佛性,反正是要殺,誰殺都一樣,他倒很樂意替了然了結了噬魂夜叉。

「李施主之意老衲深表感謝。佛門雖戒殺生,這一戒律是為了約束信徒不起殺心盡修慈悲之行。然而大慈悲者可為眾生之生而滅己,處治一個惡靈可救萬千生靈,此乃慈悲。佛祖一怒可為獅子吼,佛徒懲惡亦可擎戒刀!何況,老衲不單是了結噬魂夜叉,還要借了結他作一場法事!」出乎李寵的意料,了然處死噬魂夜叉的態度很堅決,而且堅決不假人手。

「既然大師心意已決,而且早有良策,自然是聽大師的安排。我等在這裡觀瞻一下,不會妨礙大師吧?」李寵見了然心意堅決,不再為了然開不開殺戒擔心,反倒想看看了然是如何處置噬魂夜叉的。公子白他們更是跟李寵一個想法,如此好戲怎能錯過。

「無妨。施主儘管觀看,為免群鬼過於混亂,老衲要盡快施法!」了然點頭答應了李寵的請求。

公子白等在樓頂一側找好了觀察位置,了然也作完了準備開始施法。了然揮手控制住了佛光,接著從僧袍的袖子裡拿出一尊法罄,左手持罄,右手持罄錘,一邊敲擊著法罄一邊對著困在金光中的噬魂夜叉開始念頌法訣。「天地積怨生惡靈,苦海無邊現佛光。一惡即除萬魂寧,法輪轉處怨念消。」每念一句法訣,了然手中的法罄也隨之一響,法訣的威力合著法罄淨心滌念的禪音化成四枚巨大的金色佛家十字法輪射入噬魂夜叉被困的佛光之中。

法輪射入佛光的同時,梵唱之音沖天而起,公子白順著梵音望去,立身的樓宇之下赫然是了然主持的長安寺,陣陣梵音正是從長安寺大殿中發出來的眾僧齊頌的金剛經。佛光中的法輪在梵音中由慢而快地旋轉起來,一寸一寸地往被佛光困住的噬魂夜叉碾磨下去。在四具法輪齊壓碾磨下,噬魂夜叉由冥界深處積怨而生的身體先被壓縮成一團外表漆黑如墨內裡透出血紅顏色的球體;隨著法輪的急轉,外表那層黑色的怨氣被迅速粉碎為白色的霧氣進而蒸發無蹤;外層的怨氣除去後,露出內裡無數團血紅色的被絲絲黑氣束縛在一起的小小光團;法輪過處束縛小光團的黑氣被破去,小光團沒有在法輪下破碎,反而在佛光中隨著法輪飄舞飛旋;梵音一轉,金剛經變成了大悲咒,隨著法輪旋轉的小光團漸漸轉成金色,片刻間金色的小光團又化成盛開的朵朵金蓮。

面對空中朵朵金蓮,了然一臉悲憫之相,雙手合十對空中的萬千金蓮深深一拜,口中禱告:「金蓮花開,萬靈脫縛,雖無重生之望,但仍可以汝等靈力澤被生者,安撫亡靈。去!」

了然禱告完畢,梵唱亦嘎然而止,空中金蓮似乎聽懂了瞭然的禱告,靜止在空中一動不動,片刻後所有的金蓮同時炸裂,純正而不刺目的金光連成一片與困住噬魂夜叉的佛光融合成一體後,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站在樓頂的公子白等首當其衝,佛光過處,如春風撫面,身心無比之寧靜。滿城驚慌遊走的鬼魂在微風般的佛光拂過後,在一瞬間停滯不動,身心淨化安寧的感覺讓他們忘記了剛才和過去的一切不快,雖然這種感覺只是瞬間,但足以讓他們恢復神志,放棄驚恐和疑慮認真地歡度鬼節了。

「老衲以將噬魂夜叉除去,並借其體內被殘害之鬼魂殘存之靈力化解各位的驚懼,請冥界鬼眾按序行事,免得給人界憑添無妄之災。阿彌陀佛!」了然立身樓頂施展法力將話語傳遍了全城。鬼魂們在聽到瞭然的話後,方才明白出了什麼事,在遙遙向這位高僧施禮後自動恢復了秩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

「原來大師是想借噬魂夜叉體內的靈力施法安撫鬼魂,這一來對噬魂夜叉是廢物利用,對今晚這些鬼魂是佛光普照,經佛光一照,這些鬼魂輪迴後自然多增福果,大師不但不是犯了殺戒,還積了功德,真是好安排!」李寵理解了瞭然的用意,心中除了佩服還是佩服,因為換成他,就是有這個心也無這個力,只有把噬魂夜叉殺了了事一途,現在看來這麼做實在是一種極大的資源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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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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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10 12:57 引言回覆
了然收起法罄擺了擺說道:「老衲只是適逢其會,而且若無全寺僧眾之力老衲也作不得此舉,說到福果功德這也是全寺僧眾的而非老衲一人。今晚老衲還要支持法會,為無親無依的鬼魂供些衣食,幾位若無別的事老衲就要回寺了。」

「大師,本來我就是要帶他們來找你的,沒想到中途出了個噬魂夜叉讓我們和你提前見面了。」李寵對了然說。

「李施主找老衲何事?」李寵主動找他辦事,了然想知道為什麼。

「今天是鬼節,老大的兄弟回來,就是這位公子英。」李寵把公子英拽到身邊又給了然展示了一遍,然後接著說:「他和小方姐談著談著發了感慨,要請小方吃飯,老大更是推波助瀾的讓我出主意,這一擠兌讓我想起群鬼夜宴的事來了。所以帶著他們出來見見場面……」李寵東一句西一句,說的不很生動,但總算把公子英從回家到眼前經歷的事簡單地說明白了。

「老衲雖然看出公子施主身體特別,若不是李施主提及,老衲還真想不到公子施主有這樣的奇遇。待會兒法會開始,將有供給無依鬼魂的衣食,方施主可以自行取用。」了然對公子英的遭遇感嘆了一下後,讓公子英等待法會開始。在他看來,公子英既然要請方怡心,他這裡法會能提供給鬼魂的東西不少,應該滿足公子英的要求,李寵帶公子英他們找他,也一定是為這件事。

了然說完,公子白一撇嘴,對李寵說:「小李,你小子又想取巧,說好了是去群鬼夜宴的現場,你把我們帶到了然大師這裡明顯是要吃人家的白食嗎?」說完了李寵,他又對方怡心說:「小方,這小子是想用了然大師的法會來矇混過關,這頓飯雖然是我弟弟請,可是要小李負責安排的,他這個安排你可不能同意呀。」

「是呀!小李,我哥說得對,既然是我們請客,還說好了去參加群鬼夜宴,在這裡解決可不行!你這麼辦分明是不給我面子,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我哥面子,我哥是你老大,你老大的面子都不給,是不是要我替我哥修理跟班的小弟呀?」公子英強烈抗議,並擺出動用武力的姿態。

李寵聽完公子哥倆的話,轉過身來,作悲痛欲絕狀。「天地良心,我為了你哥倆的創意正在求了然大師幫忙,話還沒說完你們就挑三挑四的,還有沒有人性啊?」

「我們咋沒人性了?你跟了然大師說了一堆我弟弟的遭遇,不就是讓了然大師給你個面子,讓我們在他的法會上請方怡心的客嗎?剛才了然大師的話顯然是答應你了,這跟你先前說的帶我們去參加群鬼夜宴根本就是兩碼事。我們說你還說錯了嗎?」公子白一邊說,嘯月一邊在旁邊配合著點頭,現在只有方怡心沒表態,剩下的都認定李寵要借瞭然的法會來請方怡心吃飯,他的行為屬於標準的敷衍了事。

「我是說找了然大師有事,又講了英少的遭遇,可我可沒說要借了然大師的法會來敷衍你們。這點了然大師最先誤會了,所以你們也跟著他的思路一起誤會我了。」李寵為自己作著辯解。

「哪你找了然大師要幹什麼?」這次是嘯月問的,這確是包括了然在內的所有在場者的心聲。

「我剛才帶你們看了什麼?」李寵沒回答反問了回來。

「當然是一群鬼在收紙錢,為了這個我還和你討論了一下冥界的貨幣政策。這有什麼特別的嗎?」公子英張口便答。

「鬼在今天收冥幣用來幹什麼?」李寵又問。

「今天收的冥幣平常不能花,只能用來參加群鬼夜宴。這個問題沒有營養!」公子英繼續回答。

「說到這你們還沒明白嗎?」李寵看著大伙問。

「明白什麼?」這次是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被你們整死了!你們是真傻還是裝傻?剛才老大請英少吃了頓飯還花錢了呢,人家鬼魂為啥要在紙錢堆上挨煙熏火烤,不就是為了收兩個錢好參加群鬼夜宴嗎?沒錢能到冥界舉辦的群鬼夜宴上消費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怎麼想不通呢?我看是酒喝得太多了!」李寵一發不可收拾地數落起公子白等。

見公子白等面目幾乎相當於癡呆的表情,了然只好出來打圓場。「鬼節之時鬼魂出遊人間,接受拜祭供奉,本意是以此激發人界眾生體念生命寶貴、追憶前輩親人之親情善舉的善念,對於鬼魂更可借此感受人間真情為來世輪迴在心中留下美好的烙印。群鬼夜宴則是冥界在各地設立會場把群鬼收取的善念靈力集中收回,這些收回的靈力會被冥界用來為鬼魂營造更好的生存空間或者渡化罪孽深重的鬼魂,鬼魂依據收穫靈力的多少在宴會上得到相應的福果作為獎勵。然而事有一利便有一弊,全部冥界的鬼魂來到人間後,總回有一部分因為各種原因得不到親人的拜祭供奉或者根本沒有親人拜祭供奉,這一部分鬼魂因此反會產生對人界的怨念,為了防止和減少這種怨念,佛道兩家每在鬼節都要舉行法會,為這些沒有得到供奉的鬼魂施捨衣食,好化解他們的怨念。這就是鬼節和群鬼夜宴的由來,也是佛道法會的功德所在,李施主說的沒錯,若要參加群鬼夜宴必須有一定善念靈力所化的冥幣才行!」瞭然的解說比李寵對鬼節和群鬼夜宴的描述更加深入和專業,也進一步肯定了李寵的說法,此時他也知道了李寵找他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來找了然大師要錢花的?」公子白問李寵。

「我和小方姐雖然都是鬼,但都沒有也不需要親人拜祭供奉,要法力還湊合,要冥幣手裡是一塊都沒有。群鬼夜宴是消費場所,沒有錢就是去了宴會現場想喝西北風都沒有免費的!自己沒錢,又要去消費,總不能讓我去搶劫出來拿錢的鬼魂吧?沒辦法,打算帶你們看了鬼收錢後,就來找了然大師造錢,沒想到讓噬魂夜叉直接給帶過來了!」李寵說出了心中所想。

「造錢?了然大師有那麼厲害,去冥界開銀行豈不是更好?」嘯月對李寵的說法還是有點兒懷疑。

「老衲不過是能利用佛法為沒有得到供奉的鬼魂提供些善念衣食,造錢之說純屬無稽之談。不過李施主來找老衲,確實可以得到一些去參加群鬼夜宴的冥幣。」了然對李寵找他所為何事心下清楚接過話頭。

「難道大師手裡有冥幣存款?」這次是公子白的疑問。

「參加宴會所用的冥幣是人的善念靈力所化,非被拜祭供奉者不能收取,老衲怎會存有呢?李施主來找老衲不過是想借老衲之手在施主身上取些花費而已。不知李施主對老衲的話是否認同呢?」了然說出了李寵的本意,問李寵他說的是否正確。

衝著了然一點頭,李寵說:「大師說得很對。為了能弄到順利參加宴會需要的冥幣,必須要有人貢獻出帶有善念的靈力來,能為我們作這個貢獻的當然是公子家的哥倆了。公子家的哥倆善念和靈力都不缺,可即使拜祭我和小方姐,我們也收不到靈力化成冥幣。要把靈力變成冥幣,就必須要借助大師的法力,只有大師的佛法才可以把善念轉化為冥界可以接受的冥幣。從這點上說,大師為我們造錢也不為過。」

「今天是鬼節,天上地下到處都是鬼,可就沒你一個鬼囉嗦。你是不是過節過得太興奮,沒喝酒怎麼總把簡單的事繞著圈子說呢?」嘯月對李寵的表述方法嚴重抗議,講究直來直去的他,被李寵弄得甚是不爽。

「我是想讓我的鬼節課程生動一點兒才又帶你們裝鬼又出智力題的活躍氣氛的,你還不領情,莫非你真是那個幾百年前跟呂洞賓過不去攆著他跑了幾條街的傢伙?」對於嘯月,李寵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整治他的機會的。

「你說的什麼意思?呂洞賓我不認識,我還沒出生他就成仙了,我老爸倒和他見過幾次,我跟他有什麼關係?」嘯月的記憶裡他和呂洞賓沒有什麼交往所以對李寵的說法挺奇怪。

公子英忍著笑在嘯月的耳邊說:「俗語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小李是在糗你呀!」

經過公子英的提醒,嘯月才反應過來,本來他的反應沒這麼慢,可是整晚一直在支撐通陰符,難免對他的反應力造成影響。嘯月正要反擊的時候,李寵已經飛過來把公子英揪到了然面前。

李寵一臉兇惡狀,對著公子英說:「英少,我為你請客的事四處張羅,你卻在嘯月老大那裡告我的祕,剛才我還在考慮用你們哥倆誰來製造錢,現在不用想了,就是你了!」

「不要啊!我的法力沒多少的,估計換不了幾塊錢,還是讓我哥來吧!」公子英心裡對了然如何用他造錢一點兒底都沒有,更沒經歷過多少靈異事件,被李寵一嚇唬心裡更是毛毛的,所以自然就把哥哥當成了擋箭牌。

「老二,大師用的是你的靈力,不是法力。而且是你要請客的,這錢當然要從你身上出了。小李給你又講課又找門路的費了不少勁,你實在是不應該這麼早揭發他,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告訴嘯月,你不知道嘯月思考問題的樣子實在是賞心悅目啊!」公子白不認為瞭然的法朮會對公子英有什麼害處,一點兒都不著急上火。

聽到公子白如此說,公子英心裡安定了不少,自己的哥哥是絕對不會往茅坑裡推自己的,定了定神後,公子英對了然說:「大師,不知我的這個要求要給你添多大的麻煩,在這裡先謝謝你。不知我要怎麼做呢?」

了然對著公子英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頷首說道:「施主只要心有善念即可,不需要再多做什麼。」

「心存善念,心存善念……」公子英念叨著這四個字,回想起他的師父劍仙王林生、回想起那些陰陽相隔的生者和死者在紙錢堆前的對視、回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兄長,公子英心中不但有對父母兄弟朋友的親親之情,更有對一切生命的尊重和珍惜。在公子英沉浸在內心的感動之中時,了然已經默念法訣,一絲絲善念彙集的靈力從公子英身上飄溢而出。約過了半分鐘,公子英身上溢出的靈力已經在他的頭頂上彙集成了一團銀白色的光暈。

「阿彌陀佛!體念蒼生,顧念親情,施主心有善念,兼具靈智,滾滾紅塵之中殊為難得!老衲不禁要為你叫一個好字!」隨著瞭然的佛號,公子英從感動中醒轉,頭上那團光暈在他睜眼之時,便飛往了然身前。了然雙手已在念頌佛號時合十,飛到身前的光暈如飛蛾投火一般飛入了他合十的雙掌之中。了然說完了一番話,再次張開雙手,銀色光暈消失無蹤,他的手上多出一張百元鈔票大小的金色卡片。

了然雖然沒說,但公子英可以看出,所謂的提取冥幣的法朮是結束了。「這就搞定了?我還沒感覺呢!冥幣是青色的,這張卡片卻是金色的,法朮是不是失靈了?」不單是公子英,公子白、李寵等也對了然手上的卡片表示懷疑。

了然手持那張金色卡片解釋道:「施主他心中善念澎湃,而且本身靈力充沛,加之身具道基,在我法力融合下,所凝成的善念靈力便是這個形狀。所謂冥幣,不過是一個形式,單以善念和靈力而論,由施主身上提出的這份具有道基仙根的善念靈力加上老衲加持在上面的佛法,比那些尋常青色冥幣好上千倍不止,冥界對此種靈力非常珍視。群鬼夜宴由冥界舉行,由專門的職司負責,持這張卡片去參加,負責之職司必欣然接待。」

公子白上前由了然手中接過金色卡片,小心收好後說:「看來這還是一張巨額支票,老二這次你有面子了,聽了然大師的話,咱們拿了這個去至少能混上貴賓級接待,你這個客請得比較隆重,夠份量!」除了嘴上說的,公子白更為了然給了公子英很高的評價感到高興。

任務圓滿完成,了然不想再留在樓頂,他還有要事,急於離去。「各位若沒有其他事情,老衲要回寺裡主持法會了,法會一定要在群鬼夜宴之前開始,否則那些沒得到拜祭供奉的鬼魂會到宴會現場去徘徊作亂,更嚴重的是去驚擾世人洩憤。」

「大師心繫世人慈悲為懷,我等為私事耽誤大師已是罪過,大師若沒有其他吩咐,請大師自便,我等一會兒可能還會到廟前觀禮。」公子白對如此麻煩了然確實有些不好意思,如果知道參加鬼的飯局這麼費勁的話,他絕不會起這個高調。

見公子白等再無其他事情,了然飄身而起打算離開,忽然想起一事停在半空對他們說道:「歷年鬼節,為維持人界太平,保障鬼魂安全,冥界都會派大量鬼卒巡行。今年因鬼門關前召開渡化怨鬼的超生法會,冥界鬼卒全都為此奔忙無暇他顧,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噬魂夜叉之類的惡靈出來作亂。現群鬼夜行全無約束,老衲法會在即無法分身,請各位施主多加留意鬼魂動向,及時防止如適才的亂局出現,必要時刻不妨用雷霆手段。以殺止殺非良策,除奸斬邪亦功德!」

「大師說得對,如此多的鬼魂卻不見約束的鬼卒,確實有些反常,我們會留意鬼魂動向,本來還想一觀大師的法會,既然大師提點我們便不去觀禮,在群鬼夜宴召開前我們在城內代替鬼卒巡邏。」公子白也知道冥界在鬼門關召開的超生法會的事。因為法會涉及太多的怨鬼,冥界需要大批的鬼卒監管怨鬼,東北辦事處的鬼魂早就被冥界抽回去支援了。可再緊張也不至於出現放這麼多的鬼在人界,而全城一個鬼卒也看不到的超級誇張情況。公子白在追趕噬魂夜叉時沒見鬼卒出來協助就很奇怪,了然再次提起時,他更覺得事情不太尋常。

「施主如此說,老衲放心了!」聽公子白表態要在城內巡邏,了然安心離去。在群鬼夜宴開始後,得到冥幣的鬼魂會一起趕到宴會現場,不再在城內遊蕩了。而那些沒有冥幣去參加夜宴的則會留在城內各個佛寺道觀的法會上,公子白他們巡邏到夜宴開始,跟著去參加夜宴實際上就是對鬼魂的全程監控,了然沒有理由不放心。

答應了了然照看鬼魂的請求,公子白他們只有放下後續的旅遊計劃,老老實實地飛到較高的空域去監視全城鬼魂的動向。在高處下望,憧憧鬼影把都市的霓虹遮擋得有些模糊,萬家燈火與閃爍的鬼火一起在月光下搖曳,看得時間長了讓人目眩神迷,直要發出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的感嘆。

「老大,發什麼呆呀?答應了人家作義務巡警,干在這裡停著可不是辦實事的態度,起碼要在城裡轉幾個圈才行啊!」李寵催促著公子白。

「知道了。讓我吹吹風涼快一下不行嗎?剛才追噬魂夜叉,又看了了然大師的表演有點兒熱血沸騰了。以前沒用通陰符,不知道化身成鬼的好處,現在知道了,至少不用穿了鯤鵬戰衣變成天使的模樣就可以飛到上面來吹風,還不用擔心被UFO愛好者拍照……。」公子白嘴裡念叨著,身子已經被李寵扯著作環城馬拉鬆了。

繞了半個市區,公子英突然停了下來扯住公子白指著後面的天空說道:「哥,那邊放煙花了!」隨即公子英有納悶道:「不對吧?看起來像煙花,可光看到亮沒聽見響,啥玩意呀?」

公子白等回頭一看,從城市的幾個角落裡,不斷有金色、紫色的光束、光環衝上夜空,光束、光環衝上夜空後,或聚、或散、或連、或斷,變幻出金蓮、寶樹、太極、彩虹種種祥瑞圖案。隨著空中的圖案變幻,遊走全市的鬼魂中分出一少部分鬼魂發出歡快的嘯聲,往光華升起的地方聚集而去。

「從光華升起的方位上看,是城裡的道觀和寺廟,我想是安撫無依鬼魂的法會開始了,這些光華就是給鬼魂們的信號吧?小李,是這回事吧?」公子白推測後向李寵求証。

「老大,你說的很對。法會開始,就表示群鬼夜宴也快開始了,咱們再堅持一陣就可以跟著鬼魂去Happy了!」李寵點頭同意公子白的推測。

公子白低頭看了看手錶,正好是晚上十點整,離夜半子時還有一個小時。「同志們,還有一個小時,就是群鬼夜宴的時間了,只要在這一小時裡不出意外,我們就光榮完成任務了!」

「要是有意外,我們也很可能就此光榮(死)了!」嘯月歪著嘴來了一句。

「什麼時候你的嘴也變臭了?」公子白問。

「何止臭,簡直臭不可聞!」李寵和公子英一起說。

「扮鬼扮久了,不臭也變臭了!」嘯月此語一出,立刻遭到李寵和方怡心兩個真正的鬼魂的追打。

三分鐘後,公子白對著一腦袋包包的嘯月語重心長地說:「幸好只讓我們聽見了,要是讓下面的鬼哥哥們聽去了,你就慘了!說話可一定要注意場合和影響啊!」誰說不是呢,下面的群鬼要是聽見嘯月帶有醜化鬼魂嫌疑的言辭一定要把他揪下去暴打當作餐前的餘興節目,嘯月在鬼魂的群毆之下絕對會在三分鐘之內「光榮」掉。

好在嘯月的嘴雖然臭了一點兒,但還不是傳說中的烏鴉嘴,他的壞預言沒有實現,最後的一個小時風平浪靜地過去了,除了仍未看見冥界的執法鬼卒外一切正常。

子時已至,月上中天,遊走的鬼魂突然停了下來,整齊地望向天空。群鬼突然的行動,讓公子白一眾好不緊張,他們其時正在群鬼的上空,群鬼舉頭望月,他們正好暴露在群鬼的千萬道目光之下。鬼見了不少,可被幾萬鬼魂行注目禮,一下子被這麼多的鬼給見了,公子白一眾全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事後嘯月在他的日記《人間記事》中用了十八個字來形容當時的感覺:心慌慌、臉白白、汗冷冷、腿麻麻、腳軟軟、好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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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10 12:59 引言回覆
在群鬼冷眼之下,公子白一眾不敢動,真的是鬼不動,他們也不動。公子英用很小的聲音對公子白說:「哥,是不是你的戲法穿幫了,他們發現我們是假冒的,要打我們哪?」

「我看不像,通陰符在我和你哥兩個的法力下,不會那麼快失靈的。估計是覺得我們站在他們頭上心中不滿。」公子白沒等說話嘯月就開腔了。

公子英把手伸到脖子下面放在裝著食鬼魔的伏魔淨瓶上對公子白說:「哥,他們要是真打我們也不要怕,我只要把大嘴巴放出來,他們也得跟見了噬魂夜叉一樣轉身就跑!」對於食鬼魔的威力,公子英深信不疑,年深日久的怨鬼見了食鬼魔都要逃跑,這些普通鬼魂就更不在話下了。

「不要亂說亂動,見機行事!」公子白剛向李寵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李寵的表情給他的回答是——不知道。既然群鬼沒有別的行動,公子白只好選擇靜觀其變,對著這麼多鬼魂他可不敢貿然出手,他還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就這樣公子白一眾在群鬼的仰望下保持著固定的姿勢度過了漫長的三分鐘,這三分鐘裡群鬼只是抬頭仰望沒有任何動作和聲息,對公子白一眾的存在沒有作任何反應。三分鐘過後,公子白他們終於明白了,群鬼不是在圍觀他們,而且壓根就拿他們當空氣,所有的目光都不在他們身上。

群鬼舉頭望月,無數目光在夜空中尋覓,雖然看見了公子白一眾,但他們可沒興趣研究這幾個不倫不類的鬼飛那麼高是為了什麼,他們全都在等一個重要的信號。三分鐘過去了,在城西遠處的空中冉冉升起一盞綠色碩大的燈籠,好像空中又多了一輪綠色的月亮,在燈籠幽幽綠光裡顯現出燈籠上血紅的大字——宴!群鬼看到升起的燈籠,從嘴裡發出各種表示歡快的嘯聲,緊接著騰空而起,在比公子白一眾更高的空中,全市的鬼魂匯成一股灰暗的洪流,呼嘯著往燈籠下面趕去。

看著頭頂上呼嘯而過的鬼魂,公子白放鬆了身體,示意各位不必再保持並不優美的固定造型了。「白緊張了,他們不是圍觀我們,是在找晚宴的信號。這個燈籠出現就表示晚宴開始和晚宴的地點,他們現在正趕去赴宴呢,根本沒閑心理我們。」公子白一邊活動著僵化的手腳一邊說。

「小李,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我們?被這麼多鬼瞅著,我出了一身汗,你故意整我們是不?」嘯月覺得參加群鬼夜宴的點子是李寵出的,李寵應該知道剛才群鬼要做什麼。

「對嗎!再過一會兒,我控制不住就要把大嘴巴放出來了,這些鬼差點兒在沒吃飯前被大嘴巴當飯吃了!」公子英早就跟公子白他們介紹了大嘴巴是何許人也,他真要把大嘴巴放出來,今天就不是群鬼夜宴而是群鬼被做成「宴」了。

最好的就是方怡心了,她沒埋怨李寵,不過表情也是不大好。女孩子膽子小,女鬼的膽子也不是很大,一下被這麼多鬼看,她的精神損失也不小啊。

在眾位的聲討中,李寵紅著臉說了實話。「老大,其實我只是從老爸那裡聽說了群鬼夜宴的一些事,真正的群鬼夜宴我也沒參加過,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些鬼是在等信號,我也嚇得夠嗆!」

「靠!你聽了一半就來唬我們兄弟,你真是學習不認真、工作不負責、作鬼不厚道啊!」公子白作發怒狀,心中卻在偷笑。李寵這小子把前面的程序學得挺明白,講的是那麼回事,單單不知道群鬼夜宴開宴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要不是群鬼夜宴開宴的儀式有點特別還真讓他給混過去了,裝名工裝明白了!

絕塵是個法師對群鬼夜宴能夠知曉已經不易,他不會有去參加群鬼夜宴的想法,李寵是護法靈鬼他接受的是法朮供養和自身修煉,根本不屬於普通鬼魂,不用去過普通鬼魂的生活,他也沒有必要去參加群鬼夜宴,所以李寵能在長久的時間和諸多事件後想起這回事,而後又為他們盡力奔走已經不容易,公子白心裡不但不責怪,反而感激他能帶給自己和兄弟公子英這次體驗。

「嚴懲裝大瓣蒜者!嚴懲李大明白!」嘯月和公子英喊著口號沖李寵撲了過去,他們倆的精神損失要用李寵的皮肉之苦補回來,現在他們也是鬼體不利用這個機會扁李寵,通陰符的效力過了,想扁他也沒機會了!

「老大,救命啊!」李寵怪叫著往那盞綠色燈籠下面逃去,公子白等在後面狂追。不趕快點怎麼行,這麼多鬼魂去吃飯,去晚了沒有好位置了怎麼辦?

一行五位打打鬧鬧來到了燈籠底下,眼前的景象又讓他們一陣發呆。燈籠下面是一座離城市七八十里的小山,綠色的光華籠罩了整個山頭和山下五里方圓的平原曠野。綠光下的整座山頭不再是白日裡草木稀疏土惡石窮的荒涼景象,就著山體、土石、草木的態勢林立著層層疊疊的樓台屋宇,屋宇之間有雕樑畫棟的迴廊相連,無數綵燈懸浮在屋宇和迴廊之間,為單一的綠光增添幾分喜慶多姿的色彩,更有盛裝的美麗女侍和英俊的男侍穿梭其中彰顯其奢華。而山下平原曠野中則是連綿不斷的綵棚,棚裡棚外飄動著綵帶和彩旗,同樣有侍從往來,雖無屋宇的奢華,卻另有一番歡騰熱鬧的景象。從城裡趕來的鬼魂們大都進入了屋宇和綵棚中在,一張張桌案前他們或端坐暢飲,或眉飛色舞地高談闊論,或興致昂然地觀看綵棚戲台上的節目。若不是事先知道是來參加群鬼夜宴,公子白一眾定然會認為是誤入了仙境。

「老大,不用再看我的眼色,我可是第一次來,大家還是群策群力吧!」自從李寵露出自己僅是聽說並無經驗的底牌光輝的教師形象被粉碎後,他就不在咋呼,把解決問題動腦筋的重擔盡量往外推了。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咱們盯緊一個來參加夜宴的鬼魂,看他如何我們便如何不就成了嗎?」嘯月這次居然率先提出建議。

「這個我有經驗,不用盯著那麼費勁,直接找一個導遊不就得了。你們跟著我,我來負責找導遊,不過小李你要把靈鬼的氣息收斂好,免得嚇到這些好心的鬼。」公子英認為自己食鬼魔都唬得過去,跟普通鬼魂交流應該沒有問題,再者說既然是請方怡心吃飯,主要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如果都要借別人的力實在是難表誠意,所以自報奮勇地接了這個差事。

對公子英的提議眾位沒有異議,按照公子英的指示盡量放低調地跟在他後面,往小山腳下飄過去。公子英早就觀察好了,來到這裡的鬼魂都從小山腳下曠野邊上的一道巨型拱門處通過,然後才各自往不同的地方和席面上入座,所以他一馬當先領著眾位往那道拱門走過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公子英看上了一位白髮長鬚的高瘦老者。自從成功地欺騙食鬼魔後,公子英對上墳燒報紙——唬弄鬼這一壯舉有點兒上癮,而且特別喜歡找那些老鬼下手,這位看起來挺老的鬼正合他的心意。

「老大爺(此後本章所書「大爺」皆為大伯之意,爺字發輕聲,東北口語二者相通),請等一等!」公子英帶著其餘四位從後面趕上來,叫住了那個老鬼。

老鬼一回頭,沒什麼惡氣的臉上有點兒不耐煩的神色。「什麼事?我不認識你,叫我幹嘛?」

「對不起,我知道耽誤您參加宴會了。實不相瞞,我們五個是剛死的新鬼,到冥界沒一個月就趕上鬼節,聽說收的紙錢冥幣可以來參加夜宴為來世增添福果,我們也隨大遛跟了過來。可第一次參加夜宴不知道門路,我問了幾個鬼兄弟,他們都急著入席,根本不搭理我們。我們看您的樣子善良,所以想拜託您指點我們一下。」公子英的謊話說得非常逼真,後面的李寵更是配合著作可憐巴巴的模樣。

被公子英選中的老鬼果然是個好心腸,看了李寵的模樣與心不忍,對公子英一行說道:「這也怨不得你們。往年鬼節之時,冥界會有大量鬼卒來維持秩序和幫助第一次出來人界的鬼魂。今年因為超生法會的關係,冥界的鬼卒只出來一小部分,而本城今夜竟然一個鬼卒也沒出現更是不像話,若是以前這裡早已站滿接引的鬼卒了,那像今夜這樣只有負責擺設夜宴的冥界職司啊!」

「超生法會的事我也聽說了,可沒想到這城裡城外的會連一個管事的鬼卒都沒有。剛才城裡還出了噬魂夜叉,說實話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出了啥事,反正是大家跑我們也跟著跑,後來才知道撿了條命。到這裡我們也是跟著過來的,可就不知道怎麼進去,進去了怎麼走,該做什麼,您老就指點指點吧!」公子英既然做了初一,公子白就跟著做了十五,把一群迷途鬼魂的形象用語言烘托得惟妙惟肖。

在公子兄弟倆一唱一合下,老鬼的心軟了。在冥界普通鬼魂遵循著嚴格的典章制度,普通的鬼魂在那裡什麼話都可以說,就是不可以說謊話,因為在冥界推行的誠信制度下,任何說了謊話的鬼魂都會被法器識破,隨後會遭到處罰,所以這位老鬼沒有看破公子白一眾偽裝的鬼身份前是無法想像出他們會說假話的,而且這些假話是被公子兄弟兩個人才說的非常有技朮含量。像

「好吧!反正老漢我的冥幣可以換一個高級的位置,不像他們那些為了搶位置的那麼著急,就帶著你們一起進去吧!」老鬼的覺悟很高答應帶上公子英一行,若不是他這麼善良恐怕也沒資格得到他嘴裡的高級位置了。

「老大爺,太謝謝你了!我們是五兄妹,我是老二叫英少,他是老大,叫……」公子英信口給一行五位編了名字,然後問老鬼道:「不知老大爺如何稱呼?」

「我姓鄭,叫鄭善。馬上我的陰壽就滿了,要重新托生為人了,這些年我積了不少功德,收的冥幣也全都在夜宴上換了福果,來世會是個好人家有一番好作為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夜宴了,能幫你們一次也算是多積了一次功德,時間不早了,跟我來吧!」叫鄭善的老鬼言語間充滿喜悅,照他說的來看這個群鬼夜宴對鬼魂來說真是非常重要。

公子英一行跟隨著鄭善來到拱門前。拱門高達九丈寬五丈,由整塊的黑色的玉石雕成的半圓形邊框上沒有一絲裝飾,與其說是門,不如說是一個門洞,除了邊框外沒有供關閉開合的門扇。在拱門的門洞和外面是連成一體的綠色的光芒組成的結界,若想進入夜宴現場此門是必經之路。

拱門的門口立著一男一女兩個俊朗清麗的鬼魂,鄭善向公子白一眾介紹這兩位是負責夜宴的職司,在他們身後的拱門邊框上各有一個方形的洞口,每一個鬼魂到他們面前後都將自己手裡收取的冥幣經他們其中之一的手放入拱門邊框上的洞口裡,接著從另一個洞口吐出一方腰牌,交過冥幣的鬼魂便依據所換腰牌的不同顏色持牌入席。

「這是冥界收取我們手中善念靈力的功德門,依據我們貢獻的多少,可以在夜宴時獲得不同程度的福果獎勵。等我們換完了腰牌,我再告訴你們應該坐那一席。」鄭善給公子英一行解釋完拱門的玄機後,把自己手中的善念靈力交給功德門前的男職司。

鄭善手中的善念靈力不像前幾個鬼魂那樣是一張張青色的冥幣模樣,而是一方長寬高各三寸的藍色立方體。那男職司接過立方體後,臉上的神情立刻從嚴肅認真轉變為尊重,他珍而重之地將立方體放進身後的洞口,隨即在女職司身後的洞口中吐出一張金色的腰牌,女侍趕緊將腰牌交給鄭善示意他可以入場了。

鄭善因為要等公子英一行的關係沒有立刻入場,等在了門口。此時公子英已經把手上的金色卡片交給了女職司,他對美女感興趣,所以最先受到震撼的就是這個女職司了。面對帶有道基仙根的善念靈力,女職司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男職司發現了女侍的異常,望見她手上的金色卡片後,神情從對鄭善剛才表現的尊重變成了難以置信。

「有什麼問題嗎?這張卡片是我們五個人共有的,不是告訴我只能一個進去吧?」公子英問面前的女侍。

男職司到底比女職司的心理承受力強一些,在公子英問話後體女職司做了回答:「帶有道基仙根的善念靈力實屬罕見,五位憑此一份靈力參加夜宴有個問題不好解決?」

「有什麼問題?認為我們不應該有這東西嗎?我們是五兄妹,這東西確確實實是我們的。我們想偷也偷不到啊!」嘯月瞪著眼睛回答。

「對呀!你也是鬼,這東西不單偷不到,搶都搶不到!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公子英心說,這是本少爺的情感投入,你問來問去的我不就穿幫了嗎?不鎮住你怎麼行!

鄭善拿出的善念靈力凝聚成的立方體已經是不可多見的東西,可他看到公子英拿出的金色卡片後不禁也呆了一下,他沒想到幾個新鬼竟有如此寶貴稀有的善念靈力。出於好意,鄭善過來打圓場。「英少,這位職司不是懷疑你,只是像你們這種善念靈力實在少見,想必他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來參加夜宴本是為求福果,你們先不用動氣嘛。」

公子白看準了時機插進了談話:「這位職司,我是他們的大哥,我跟你解釋一下。我們五兄妹剛剛為鬼,不知道什麼規矩,這個金色卡片是我在茅山派的親戚為了拜祭我們,特意央求茅山掌門專門為我們作了場法事才收到的。如果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不妨說出來,我們定然不會為您添麻煩的!」

「既然這張卡片是出自茅山派當代掌門主持的法事就不足為怪了。這張卡足夠五位參加夜宴,在夜宴中享受大部分福果。依冥界法令,貢獻這種靈力的鬼魂可以在夜宴上獲得一枚仙果的獎勵,可因為是五位一起參加的關係,仙果只能有一個又不能分食,五位在進去之前可要事先決定,我就是要提醒五位這個問題!」男職司說的固然是事實,但剛才見到金色卡片時確實激動得發懵,作為一個專職鬼魂他可知道這樣的靈力可是冥界的稀缺材料,被他取得可是大功一件哪!

公子英他們那麼大的反應是害怕男職司看出他們不是真的鬼魂不讓他們進去,既然男職司認同了金色卡片的靈力,又沒對他們的身份產生懷疑,剩下的問題就好解決了。

「鄭大爺,煩勞您老給解釋一下仙果是什麼意思,我看不是仙界的水果那麼簡單吧?」公子白問道。

公子白的話一出口,鄭善和男職司、女職司差點暈倒,知道來參加夜宴,連夜宴裡面供給的東西是什麼都不清楚,這五位真是標準的糊塗鬼。隨後在鄭善和男侍、女侍的聯合解釋下,公子白一眾搞清了群鬼夜宴的大體情況。

在向功德門貢獻過善念靈力後,鬼魂會得到相應顏色的腰牌來進入不同的席位獲得不同的獎勵。作為對鬼魂貢獻的獎勵,在宴會上冥界為鬼魂提供了五種福果,鬼魂依據貢獻的多少可以享受一種或幾種福果。這些福果不是特效藥,只有不斷地大量的積累才能對鬼魂產生作用,所以在冥界過陰壽的鬼魂才不斷地參加群鬼夜宴,不斷地積累福果。福果的作用是對鬼魂的魂魄進行調整,使鬼魂轉世輪迴為人時按照魂魄上積累功德的標記在新的生命旅程中獲得美好的回報。因為福果是對鬼魂再世為人所種的因果,所以在人界服食效果最為顯著,這也是群鬼夜宴為何要在人界各地舉行的原因。這七種福果分別是:善果:服食此果,轉世為人後一生平安,無大災大疾大難,善終而亡。

壽果:服食此果,轉世為人後身體康健、長命百歲、子孫興旺。

貴果:服食此果,轉世為人後衣食無憂,若非出生顯貴亦可白手起家,一生大富大貴。

智果:服食此果,轉世為人後聰明靈慧,著書立說、傳道解惑、謀略過人。

力果:服食此果,轉世為人後勇武異常,身帶剛煞、百邪不侵、刀兵不傷。

祿果:服食此果,轉世為人後食國之祿,仕途通達、位高權重。

仙果:此果異於前六果,服食後可增長仙靈之氣,初築仙道根基,鬼魂可憑之修煉鬼仙之體,即使轉世為人亦身具慧根,若逢機緣仍可再履仙途。

公子白一眾貢獻的善念靈力集合了公子英身上的善念和劍仙靈氣,另有了然大師的精深佛法,為他們五個換取了一枚可以為鬼魂築就道基仙緣的仙果和在山頂處入席任意享受除仙果外其他福果的權利。

「這個仙果果然與仙界的水果有區別,不過這個問題好解決。」公子白回身對李寵、公子英、嘯月使了個眼色,在男女職司驚疑的目光下,這四位一齊指著方怡心說:「仙果給她!」

男職司和女職司對四個男「鬼」的反映非常震驚,那不是地攤上賣的爛蘋果,可是吃了後就能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機會成仙的仙果,對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就算是親兄妹也沒可能這麼快就作出決定。他們哪裡知道,這五位中嘯月是妖對成仙沒興趣;公子白是半人半妖附帶修煉茅山仙朮,公子英則是剛入門的預備劍仙,這哥倆早就一條腿搭上了仙界的邊兒,他們吃仙果實在是浪費資源;李寵是靈鬼,無論他的老爸或者現在的老大公子白成了仙他都可以跟著進仙界,他的成仙與否全在跟隨的老大身上,吃不吃仙果不起什麼決定作用;挑來選去,只有方怡心是純鬼魂,她現在雖然脫了怨氣,但只是平常鬼魂沒什麼過人的能力,眾位更不讓她永遠維持現狀待人界,所以這仙果非要她吃才合情合理。

「我?」不單男女職司驚訝,方怡心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奇遇,見四個男士齊刷刷地指著她,她急忙推遲:「我不要!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我可沒想過要成仙!還是給小弟(她指的是李寵)吃吧!」

「妹妹,這仙果就應該你吃,而且聽了剛才鄭大爺的解說,即使吃了仙果也不能馬上成仙,只是打下一個根基而已。你看我們還需要這個嗎?你這麼柔弱,我們怕你受欺負,你就吃了吧?」公子白隱諱地提醒方怡心這裡面只有她才需要仙果,才可以吃仙果。

公子白說完,公子英湊到方怡心的耳邊低聲說:「小方姐,為了實現我請你的願望,我哥和李寵可是出人出力地跑了一大圈了,這張入場券更是我的靈力所化,我們可是誠心誠意的請你,你不接受就是不給面子!這仙果你不吃的話,就是不接受我的誠意,我請你就沒意義!」

在公子白和公子英哥倆軟硬兼施之下,方怡心只得答應吃這個還不知道長什麼樣的仙果。不管男女職司如何驚詫,問題不到兩分鐘就解決了。女職司小心地把金色卡片放入身後拱門上的洞口後,又向洞口內的邊緣處按了幾下,五張金色的腰牌從男職司那一側的洞口吐了出來,其中一塊腰牌上比其餘四塊多出一條五彩的花紋。男職司把上有五彩條紋的腰牌發給了方怡心,剩下的四塊發給了四位男士。領了腰牌,公子白一眾在鄭姓老鬼的帶領下邁進了群鬼夜宴的現場。

綠光籠罩的範圍之內,與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這裡充斥著讓鬼魂感到舒服,讓公子白他們感到陰冷的冥府陰氣。一首不知名卻聽起來神清氣爽的樂曲和陣陣幽香相互參合著混在流動的陰氣中,聞著入鼻香氣,三位假冒的鬼魂都流出了口水。再看得仔細一點兒,曠野的綵棚中擺著簡單的方桌條凳,裡面擠滿了熙熙攘攘高談闊論的鬼魂;而小山上的屋宇裡放置的是精緻的桌几,每一個房間內只有三五個鬼魂,這些鬼魂正悠然而坐,談笑風聲;綵棚和屋宇間,男侍和女侍往來如穿花蝴蝶,雖然離得遠仍可見他們手上的托盤裡裝著菜蔬酒肉。難道來的晚了,夜宴已經開始了?公子白一眾全是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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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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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5-10 13:00 引言回覆
一行五位全是第一次出來長見識,雖然身份是假冒的,眼珠亂轉東張西望的神情可不是裝出來的,鄭善看著幾乎不知道如何舉步的幾個新丁搖頭苦笑,義務地做起了導遊工作。

「你們看,這曠野中的綵棚,每一棚和棚外飄著的彩旗都是一個顏色的,在這些綵棚裡的鬼魂只能得到七福果中的一種作為獎勵;從山腳往上的屋宇,每間屋子裡有兩盞以上的燈,最上層的每間屋子裡至少有五盞燈,但屋子裡最多也只有六盞燈,在這些屋子裡的鬼魂可以根據燈的數目得到兩種以上福果的獎勵;而仙果只有極少,只能獎給個別鬼魂,是單獨發放的,沒有用燈在屋子裡標明,所以沒有亮七盞燈的屋子。」鄭善一邊指點著周圍的綵棚和屋宇做著解釋,一邊領著他們穿過擁擠的鬼群橫過曠野往小山上走去。

看著綵棚裡擁擠的鬼群和小山上屋宇中悠然的鬼魂截然不同的待遇,公子白心中竟生出不滿。「冥界沒有民主制度我沒法反對,可沒想到搞個宴會也有這麼嚴的等級劃分,吃頓飯還要根據地位來決定是散座還是包房,不平等、實在是不平等!」

他的論點立刻被鄭善糾正。「小兄弟你真是個新鬼,這話可說錯了。這個宴會可說是冥界最沒有等級劃分,最能體現平等的舉動了。在冥界鬼魂會根據不同的職責和來歷進行等級劃分,等級劃分又決定了鬼魂在冥界裡的地位,不同的地位受到的待遇也是千差萬別。這個宴會表面上鬼魂受到的也是差別對待,可這種差別不是根據他們在冥界的地位決定的,而是依據他們對冥界貢獻的善念靈力的大小來決定的,既使在冥界地位很低的鬼魂,只要對貢獻的靈力足夠多就可以坐到山上的屋子裡享受應有的獎勵和殊榮,即使在冥界中地位很高的鬼魂,如果貢獻的靈力少,也只能去和同他一樣貢獻少的鬼魂去擠簡易棚搶冷板凳,甚至根本進不來這個會場。否則,像我這樣在冥界作了幾十年搬運工的老鬼和你們這樣的新鬼怎麼能換到金色的腰牌到山頂上去享受六種福果接受萬鬼矚目的殊榮呢?」

聽了鄭善的解釋,公子白剛才的話還真得收回,以冥界一向的制度來說,群鬼夜宴推出如此舉措實屬不易,如此一來那些冥界中地位低下的鬼魂有了一個「革命」成功揚眉吐氣的機會,對地位較高的鬼魂也是一種警示,地位再高沒有功德不積福果來世的前景是一片黑暗哪!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在哪入席呀?」嘯月和公子英比較關心還有沒有給他們留下的位置。

「看樣子夜宴都開始了,我們趕緊找位置吧!」李寵怕他們遲到,撈不到好位置,更吃不到好東西。

「不必著急。有我老人家在這裡,你們儘管放心!我們的金色腰牌是要在山頂的屋子裡接受六種福果的獎勵的,那裡去的鬼少,不用擔心佔不到好座位!」儘管鄭善拍著胸脯保証,李寵和公子英還是催他快點兒帶路,鄭善只得收聲住嘴,領著他們沿著迴廊向山頂走去。

小山高出地面不到百米,但早周圍都是平原曠野的地方,山還是顯得高大的。在山頂上一溜排列著六座精雅的屋宇,只有一座中坐了四個鬼魂,而其他的屋宇中空空如也。「我早說過了,不用擔心的,這個會場裡每年能享受六種福果的鬼魂不會超過二十個,今年好像更少。不是吹牛,老漢我近兩年都拿了金色腰牌到山頂來了,這在本會場裡也是少有的!」說到自己的輝煌成就,鄭善眼睛放光嘴發飄,不知多飄飄然了!

隨著鄭善進入這間不大卻很精緻雅致的屋子,最惹眼的是頭頂上飄浮的赤、橙、黃、綠、青、藍六盞小巧的宮燈,在宮燈的下方則是一張紫檀的方桌和八張紫檀太師椅,在方桌上已經擺放好了十六道精美的菜餚。不看別的,就這十六道菜餚就非常講究了,無論是雞魚肉蛋,還是蔬菜海產全都是鬼魂可以直接食用的色香味形俱佳的正宗冥界料理,吃這些東西的感覺可不是受人祭拜時聞聞供果的味道、間接攝取能量那種枯燥的感覺可以比擬的。這些食品,對初見鬼宴的公子白、公子英、嘯月三個和久居人界的李寵和方怡心有著絕大的吸引力。公子英和其他四位對了對眼兒,流露出拜我創意所賜,大家不虛此行的得意神色,其他四位也作心有慼慼狀配合之!

連同鄭善在內,他們六位坐定後,屋宇的門窗立刻大開,頭頂的六盞宮燈緩緩飛出窗外,懸於屋頂之上。山下山上的鬼魂在門窗開,綵燈現的同時,齊齊地望向屋內,公子白一眾立刻暴露在下方萬千鬼眾的目光下。記性較好的鬼魂很快就認出在座的六位裡有五位很面熟,繼而想起在大伙望天等待開宴信號時天空中傻站著的就是他們五個,而且他們五個像現在的表情幾乎和剛剛一樣的傻!幸好這些鬼魂平日全都在冥界中過日子,不常到人界走動,對公子白只是聞名而未謀面,東北地面上的鬼卒又沒半個出現,否則公子白一眾,特別是公子白、李寵兩位沒做一點兒加工的嘴臉,肯定被當場揪出來當作打假的反面典型!

這是本晚第二次暴露在萬千鬼眾的目光之下,照地一次比起來,公子白一眾表情雖然還是那麼傻,但心神比上次鎮定了許多。公子白透過洞開的門窗看到,山上山下的鬼魂全都用帶著無比羨慕和崇敬的目光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定了定神後問鄭善說:「鄭大爺,這又是什麼節目啊?」

鄭善的神色比公子白一眾鎮靜多了,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對下面鬼魂的目光視若無睹,表情輕鬆地對公子白他們說:「綵燈凌空,門窗動開,萬鬼瞻仰,敬現福果!這是群鬼夜宴中給有超卓貢獻的鬼魂的一種殊榮。當有特殊和巨大貢獻的鬼魂坐到這個專門的屋子裡後,屋內的燈火升空,門窗洞開,是向下方鬼魂顯示屋內鬼魂的功德和儀容,讓他們瞻仰學習。一般升空兩盞三盞燈的鬼魂們不會多看,可六盞齊出的他們就非看不可了,因為六盞燈意味著屋子裡的鬼魂是本屆鬼節這個區域內獲得靈力最多最珍貴對冥界貢獻最大的鬼魂,這就好比人界古時候中了狀元的人要誇官遊街一樣,有了功業當然要好好展示一下。同時六燈一出,負責夜宴的職司就知道你已經到達應入的席位,他們會按照燈火的指示送上福果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面前這一桌子酒菜裡面,沒有一樣是所謂的福果嗎?鬧了半天,這群鬼夜宴還沒正式開始是嗎?」嘯月聽出了鄭善的意思追問下去。

「還有,這門窗不會總開著吧?被這麼多雙眼睛瞧著,我什麼也吃不下去呀!」方怡心到底是女孩,作了鬼還是怕羞。

「這些酒菜裡確實連半個福果都沒有,這些只是冥界為了活躍節日氣氛,免費贈送的配菜,群鬼夜宴得等所有受到冥幣的鬼魂都來報到後才開始,你們要沉住氣呀!」回答完了嘯月,鄭善又解答了方怡心的問題:「不要著急,等職司送上福果,門窗就會關上了。就算臉皮再厚,讓這麼多鬼瞪眼睛看著,也會不自在的。」

鄭善做了簡短的解釋後,嘯月和公子英埋怨起冥界來了,搞宴會把配菜搞得跟主菜似的實在有點作弊嫌疑,因為沒得到事先提醒的鬼魂極有可能跟嘯月一樣,誤把桌上的酒菜當福果給吃了,等福果上來的時候,肚子早就塞滿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次積功德的機會。

公子英和嘯月正對桌上的酒菜大感興趣,準備再來一頓午夜加餐,李寵湊到他倆耳邊說:「你們倆不可以吃這裡的東西,這可是冥界中的純陰食品,只有鬼魂才可以吸收,對你們就像『毒鼠強』一樣,吃下去一准玩完!」不理公子英和嘯月難看的臉色,李寵又轉頭把原話告訴了公子白,公子白的臉色比公子英和嘯月更難看,美食當前不能享用實在是精神摧殘!

說話間,夜宴現場又有了變化。歡快的樂聲忽然停了下來,群鬼喧鬧的聲音也跟著停了下來,頭頂上那盞綠色的燈籠所發出的光線明亮了許多,燈籠上那個紅色的宴字漸漸從燈籠表面浮現出來,在空中扭動成一片歡騰的虛影,迅即一聲脆響炸成四散的焰火消失在夜空之中。綠光中,群鬼歡呼,山野雷動,真正的夜宴開始了。

公子白他們所在屋子窗口關閉,未關的門口處飄進了六名手托托盤的女侍。女侍手中的托盤裡裝滿了水果,比較奇特的是這些平常的橘子蘋果明顯地分成與屋頂飄浮的宮燈一樣的六種顏色,青色紅色的蘋果不算稀奇,可藍色的就是奇中之奇了。

「這就是六種福果,我們可以盡情享用了!」在女侍退下後,鄭善招呼了一聲,並首先開動起來。

「我以為是什麼好東西,不就是一堆上了顏色的水果嗎?再上一種顏色就成了彩虹了!不稀罕!」嘯月一臉我不饞的表情低聲對李寵說。一直以肉食為生的嘯月對這些竄了顏色的水果沒興趣,可一桌子酒肉配菜不讓他吃,他心裡確實酸溜溜的。

「有人沒胃口,小方姐姐我們吃,不用管他!」李寵非常享受地把一串藍色葡萄扔進嘴裡,隨著葡萄入嘴他的靈體上閃了一串白霧,身體還一陣哆嗦。

旁邊的鄭善被李寵的反應嚇了一跳,他可是吃多少東西都沒反應的,而且像李寵這種反應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問道:「小兄弟,我老漢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這樣的,你吃的是祿果,理應不會這樣的,要不要讓這裡的職司給你看看哪?」

「沒、沒事!頭一次吃這麼好的東西,有點不適應,過一會兒就好了。」李寵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他本身是護法靈鬼,根本與功名利祿無緣,他一不小心吃了一個與本身性質不合的福果,相當於食物中毒。看著他的慘相,公子兄弟和嘯月都在偷笑,李寵吸取了教訓小心地挑了一些善果和智果放進嘴裡,其他的再也不敢碰了。福果當前,鄭善聽了李寵的敷衍後,也不多問,一心投入到對付福果的戰鬥中去了,正因如此他才沒發現公子兄弟和嘯月對桌上群鬼爭食的福果半顆未沾。

沒吃東西的公子兄弟和嘯月看了半天,發現這個夜宴好像人界的自助餐,福果在被鬼魂吃掉後,立刻會有侍從去補充,真不知道冥界搞這種宴會能不能收回成本。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們面前的福果除了李寵和方怡心吃的有限的幾顆絕大部分都被鄭善給幹掉了。趁著侍從進來補充福果的空擋,公子白問鄭善:「鄭大爺,不是說給我妹妹一枚仙果嗎,怎麼還沒見給端上來?」

鄭善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別心急,仙果不是由這裡的職司負責發放,而是在子時正中從冥界直接傳送過來,再過兩刻鐘你們就可以看到了。老漢也只是聽說過仙果,從來沒看過,今晚還要沾你們的光開開眼界呢!」

「原來如此。大爺,你老在冥界多年,一定經歷了不少,給我們講講傳授點兒經驗吧?」公子白這麼問是想進一步分散一下鄭善的注意力,通常講故事的人不會注意聽故事的人幹什麼,就算注意,他們也可以用聽得入神來搪塞為何不吃東西。

公子白這一問,還真勾起鄭善的話頭來了。這位冥界的搬運工因為在冥界裡面他的地位不高,幹的是低級的工作,平時很少有機會和別的鬼魂交流,今晚憑借手中的冥幣換了一個高級的地位得到了最好的獎勵,再有其他的鬼聽他的嘮叨,心中豈是一個爽字了得。就著桌上新補充的福果和美酒,鄭善東拉西扯地說起了他在冥界的見聞和生活,說著說著就說出了一個讓公子英很感興趣的事情。

「這個事是我今天傍晚遇到的,挺奇怪。因為鬼節時鬼魂返鄉是不能用專門辦公事的傳送點的,所以今天傍晚我就從冥界出來往這個城市趕。太陽剛落山的時候,我走到城東南二百里左右的樹林裡,打算停下來休息一下。剛停下腳步,就感覺附近有死亡的氣息,作為鬼對這個很敏感,我就順著氣息往林子深處探過去。到了林子中間,我看見一片倒掉的樹木下面遮掩著百十具動物的屍體。我翻了翻屍體又在附近巡視了一圈,沒發現游離的魂魄和其他異狀就準備離去。走了一段我才發現,我的褲腳上居然沾了一滴血,紫紅色的血。我們可是鬼呀,人界的東西不用法力加持是碰不到我們的軀體的,可這一堆缺頭少尾的動物血竟然能沾到我身上,就算是一滴一丁點兒也夠奇怪了吧?」在公子兄弟極好的表情配合下,鄭善打開了話匣子,喝的酒也跟著多了起來,桌上的福果消耗量和速度明顯下降。

「大爺,你能判斷出動物屍體和倒掉的樹木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嗎?」公子英有些懷疑鄭善路過的地方可能是他師父王林生的傑作,因為他跟在王林生後面跑,只是在高空處發現王林生的劍氣後跟過去,不可能把王林生到過的地方都走遍。鄭善說的這個地點在本市附近,可公子英沒到過,不知道是不是王林生造成的。

「我過去看屍體,是想幫幫它們的靈魂,讓他們盡快得到鬼卒的收容,盡快到冥界報到,不在外受流浪之苦。他們是怎麼死的我倒沒注意。」鄭善像他的名字一樣,善良得有些糊塗。

公子白聽公子英一問就知道他的目的,見鄭善的回答沒有營養價值,追問道:「那沾在你褲腳上的血點後來還在嗎?」

「當時我覺得挺奇怪,費了半天的勁也沒把它弄下去,索性繼續趕路不去理他,等我收完了冥幣,再想處理它的時候,它卻不見了。我想是趕路的時候弄掉了,這事挺奇怪,跟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別以為我是騙你們的。」鄭善說完還仔細瞅了瞅右面的褲腳,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沒撒謊。

「你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吧?」公子白想起公子英跟他說王林生就是被一滴沾了流毒的魔血感染,最後連元嬰都變成了魔獸的,所以特意問了鄭善一句,如果那堆動物屍體真是王林生殺的,鄭善又在那裡沾過一滴奇怪的血,問題還真挺嚴重呢!

「沒有啊!我感覺很好,還能再吃一盤子福果呢!有什麼不對嗎?」鄭善肯定地回答。

「沒什麼!只是覺得挺怪的,怕那奇怪的血對你的身體不好,看來是我多心了。」公子白現在可不敢把真實情況告訴那些老人,異種魔族流疫的事一旦洩露,將會在人界、冥界、仙界引起極大恐慌,所以找了借口混了過去。

公子英還要發問的時候,會場頂上那盞燈的綠光忽而暗了下來,燈光重新亮起後,一道紫氣由燈下直射入公子白一眾所在的屋子裡。紫氣落在桌面上,在方怡心的面前出現了一顆紫色鴿卵大小渾圓且散發異香的藥丸。

嘯月低下頭仔細看了藥丸一眼,沒瞧出門道,只好抬頭說了一句充場面的話:「紫色終於出現了,彩虹的顏色終於湊齊了!」嘯月話一出口,從門口進來為鄭善添酒的女侍便仰面栽倒,這位小姐實在不能相信還有這麼不識貨的鬼魂存在。

「小兄弟,你可真是會開玩笑,你這話要讓下面的鬼魂聽見,肯定認為你是故意炫耀才說這話的。現在全會場的鬼魂都伸長了脖子眼睛噴火地看著這裡呢。這就是鬼魂們夢寐以求的仙果呀!這位小妹妹最好快些將仙果服下,一是減少仙果的靈力損失,二是服用晚了會有衝動的鬼魂上來偷搶。」鄭善嘴上說其他的鬼魂,離著仙果最近的他都有點兒情不自禁地食指大動了。

仙果的出現打斷了公子白和公子英對鄭善所說的怪異血點的猜想,把心思全放在仙果上。看了鄭善的神色,在聽見仙果出現後下面的鬼魂相互交頭接耳議論所發出來嗡嗡聲,公子白還真擔心在沒有鬼卒約束的情況下,會有不開眼的上來搶呢。在靈異界裡,鈔票黃金真的是如糞土,奪天地造化的靈丹奇藥才是珍寶。在看重因果輪迴的冥界鬼魂心中,福果相當重要,他們享用和積累福果等同於為來生的幸福買保險,像仙果這種福果中的極品更是讓他們眼熱異常。搞清了形勢,公子白和嘯月、李寵將法力運轉至極限凝神戒備,他們全都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

有前面扯謊說他們是五兄妹的案底,在鄭善面前公子白不好直呼方怡心姓名,張口催促道:「妹妹,趕快吃了仙果,被別的鬼吃了,我們可就虧大了!」

「吃,趕快吃!放時間長就沒效果了!」大家一起催促方怡心。

在眾位的催促下,方怡心小心翼翼地從盤子裡拿起那枚小小的仙果,鼓起勇氣放進了嘴裡。仙果入口後,化成一團紫氣順著方怡心的喉嚨滑進體內,隨後紫色的氣體從她的身體內飄逸而出,最終將她包圍在一團濃重的紫色霧氣之中。被包圍在霧氣中的方怡心有些緊張,手腳亂動的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回事?不會出問題吧?」公子英急切地問道,他可不想請吃飯的時候用不明食物把被請的給吃死了,而且這個被請的還是鬼,一旦吃死了可是真的死的無影無蹤魂魄都沒有了。

「老漢我沒吃過仙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鄭善見公子英、公子白、嘯月的眼睛都盯著他,給出了一個讓人上火的回答。

李寵還算鎮定,用手沾了一點兒霧氣放在眼前看了看,對著霧氣裡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方怡心說:「小方姐姐,你別害怕。所謂的仙果是大量的可以脫胎換骨的仙氣壓縮成的。這些是仙氣進入你的體內就擴散出來,因為你的靈體密度沒有這些仙氣高,所以它們就跑出來了。你現在靜下心了,用收取靈力的修煉方法一點兒地吸收它們,把它們和靈體融合到一起就沒事了!」

聽了李寵的話,方怡心安靜下來,運起她基礎的收取靈力的法朮,一點點兒地吸收著身外外濃濃的仙氣。仙氣一點一點地被吸收,紫色的霧氣逐漸變得稀薄,屋裡的諸位害怕驚擾了方怡心,全都靜靜地坐著不敢有任何動作和聲音。半個小時過去了,方怡心身外的仙氣重新被她收回體內,她原來鬼味十足的靈體凝練了不少,不加仔細分辨,乍看上去都會以為面前的就是一個真實的小姑娘,特別留意的話還會發現她身體外三尺飄著接近透明的淡淡的如煙似霧的一層紫氣。

「果然是仙果,竟然可以把尋常鬼魂改造成這樣。小方姐,你現在靈力大增,還有了些仙氣,我再交你些鬼朮,一般強的混蛋也不敢欺負你了!」李寵高興地說。

嘯月從一邊插嘴說:「小方,這你可得感謝我們英少,不是他有這個創意,你可撈不到這個好處啊!」

「不用謝我,我也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就是順口說了一句。沒想到我哥和李寵還當真了。要謝你還是謝他倆吧!」公子英不敢居功。

公子白一晃腦袋,堅決反對公子英的觀點。「小方,這個創意是我弟弟想出來的,請客的靈力也是他出的,你應該感謝他。除了他之外,你還應該感謝嘯月和李寵,沒有李寵的主意和嘯月的法力支援,咱們也不能玩得開心吃得快活嗎!」

「怎麼轉了半天,有感謝回我這裡了?玩推理遊戲嗎?」嘯月沒想到他起的話頭又轉回他自己身上了,瞪著眼睛不知說什麼好。

「我應該感謝大家,自從我被公子白救出來,雖然沒進冥界的枉死城,可留在人界因為能力有限,好多事情都辦不了。這次我的靈力提高了,可以做許多想做的事,沒有大伙的幫助我是得不到這個機會的,所以我要感謝大家!」方怡心一邊說一邊真誠地向公子白他們鞠躬,公子白他們則又開始打起到底應該感謝誰的官司來了,相互推讓了一陣後,他們又極度無恥地爭論起最應該感謝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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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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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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