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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青囊屍衣 作者:鲁班尺(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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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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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8-01-09 20:30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吳道明回到半山別墅,寒生等人還未睡,坐在了客廳裡說話。
“道兄,身體上感覺怎么樣?我看你好像有些悶悶不樂似的。” 師太迎上前,關切的問道。
哦,我沒事。”吳道明敷衍道。
寒生走過來道︰“朱彪要回去,我們勸說他再等一周,兩個孩子完全好了一起走,可是他執意不肯,飯也不吃。” 吳道明跟著寒生來到了朱彪的房間,屋裡漆黑一片,吳道明伸手將燈打開,看見朱彪痴坐在床上,懷裡抱著旅行袋,裡面裝著沈菜花的遺骨。
“朱彪,你要走?”吳道明關切地問道。朱彪未搭腔,目光依舊是直勾勾的望著牆壁。吳道明見狀搖了搖頭,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沈菜花一死,他像是三魂去了兩魄,這樣吧,明天我僱一個蛇頭,送他回江西。”吳道明無奈道。寒生也沒有辦法,只能由他去了。吳道明回到了房間,心想太極陰暈一事如何向師妹開口,以她的正直剛烈秉性,決不會同意自己做這件蒙騙人的事的,所以必須要做點善意的欺騙。
“師妹,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尊重你的意見。”吳道明誠懇地說道。
師太笑了,嗔道︰“道兄,什麼事這么嚴肅啊?”
“你知道我今晚到哪兒去了么?” 吳道明鄭重地說道。
“你不是去會客了么?”師太道。
吳道明點點頭,嘆氣道︰“我去見了七號差館的周警司,為了你的永久居留權,很難辦啊。” 師太笑了,說道︰“辦不到就算了,我就藏起在家裡不就行了,道兄別太為難了。”吳道明故作感激狀,輕輕的攬師太入懷,真誠的說道︰“我答應過你,要帶你周游列國,沒有身分就辦不了護照,哪兒也去不成。”
“道兄作如何打算呢?”師太聽出吳道明有事要談。
吳道明說道︰“師妹,你我都知道,黃乾穗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為了兒子當皇帝,敢去活埋他老子。”
“必遭天譴。”師太忿忿說道。
“好在我與吳楚山人合謀將其老爺子陰陽反轉,黃建國這小子當不成皇帝了,家中只能出個第一夫人,但他家又沒女孩,所以終是一場空。”吳道明輕輕一笑。
“活該。”師太心中萬分佩服道兄的才智。
“現下又有一個壞人想要太極陰暈,透過周警司找到了我,要我幫那人的祖先骨殖葬入太極暈,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龍穴風水已經被黃老爺子用掉了,所以葬也白葬。如果這事我幫忙了,周警司就會設法給你弄一個身分。”吳道明說道。
“但太極暈風水已經沒有了,還讓人下葬使用等於是欺騙人家,儘管他是壞人。”師太猶豫道。吳道明扳過師太的肩膀,望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不是同樣欺騙了黃乾穗么? 對壞人誠實就是同流合污、為虎作倀,你說是不是?”
師太點了點頭,說道︰“道兄,你說的是,小妹聽你的便是。” 吳道明滿意的笑了,按倒師太,翻身壓了上去。
次日清晨,眾人正在吃早飯,電話鈴聲響了。
吳道明拿起了聽筒,裏面傳來了太平紳士盧太官爽朗的笑聲:“吳先生,你昨天帶來的那塊石頭已經鑑定出來了,是一塊80克拉重的祖母綠寶石晶體,價值400萬港幣,要我幫你把它賣掉嗎?”
“你等等……”吳道明感覺舌頭有些發乾,他放下了話筒,轉過身來對寒生說道:“寒生,那塊綠色的螢石是祖母綠寶石,價值400萬港幣,按現在的匯率,大概有100多萬人民幣,賣掉嗎?”
寒生吃了一驚,說道:“真有那麼值錢?我這兒還有三塊大的,一起幫我賣了吧。”
吳道明抓起話筒,說道:“還有三塊大的,能夠一起出手嗎?”
“當然可以,傭金百分之十,我現在家中,你拿過來吧。”盧太官說道。
十分鐘後,吳道明帶著寒生走進了山頂道900號豪華別墅內,涉及到金錢方面的事情,吳道明認為直接由寒生參與比較好。
盧太官和藹的望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真是難以想像,這位年輕人隨隨便便的就從衣袋裏掏出來三塊大如鵝蛋的祖母綠寶石來。
“如果寒生小老弟不介意的話,可否告訴我這些祖母綠寶石從何而來?”盧太官問道。
寒生微微一笑,道:“遷墳時,從我曾祖父的棺材裏找到的。”
盧太官一聽便知寒生是在敷衍,不願說出寶石的真正來歷,於是也不便勉強,笑了笑,說道:“全部都賣掉嗎?不加工一個祖母綠寶石戒指,送給女朋友?”
寒生想到了蘭兒,自己是應該送她一件結婚信物,於是點頭說道:“好吧,請麻煩打一隻結婚戒指。”
“好,你們隨我一起去公司吧。”盧太官爽快地答應道。
寒生和吳道明乘坐盧太官的豪華加長平治房車來到了九龍,在彌敦道北端的旺角商業街上,有一家盧太官開設的著名珠寶行。
當幾塊祖母綠晶體擺在玻璃板上時,店裏的掌櫃和寶石工藝師幾乎差點昏了過去。
“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祖母綠六方柱晶體,而且裂紋很少,顏色呈翠綠色,質量不亞於哥倫比亞祖母綠,太罕見了。”那位寶石老工藝師顫抖著嗓音說道。
掌櫃解釋說道:“祖母綠的英文名稱為Emerald,起源于古波斯語,原意為綠色之石,又叫“呂宋綠”、“綠寶石”,古希臘人稱之為“發光的寶石”。西方人視其為愛和生命的象徵,代表著充滿盎然生機的春天。傳說中它也是愛神維納斯所喜愛的寶石,所以,祖母綠又有成功和保障愛情的內涵,它能夠給予佩帶者誠實、美好的回憶。”
盧太官笑著說道:“好啦,別總是滿口的商業宣傳口氣了,算算價值多少錢,我們收下來,另外再加工一枚大的祖母綠婚戒。”
寒生和吳道明到店裏隨便轉轉看看,掌櫃等人在裏面房間鑑定及估價。
望著琳琅滿目的珠寶玉器,寒生淡淡一笑,心道,可憐家鄉那些江西老表連飯都吃不飽。
“總共3000克拉,價值一億五千萬港幣,刨去10%傭金,100克拉祖母綠戒指原料和加工費,總共付給你一億兩千萬港幣,可以嗎?”盧太官走出來問寒生道。
寒生點點頭,由於數目太大,頭腦中已經沒有可比的概念了。
“婚戒什麼時候能夠做出來?”寒生問道。
“最快也要七天,用18K金包鑲。”盧太官說道。
“請在上面刻上‘蘭兒’。”寒生叮囑道。
盧太官說道:“放心,一定保你滿意,我們將通過香港的中國銀行給你出具一張自帶匯票,你可以在大陸中國銀行兌換成人民幣使用,大約折合4000萬人民幣左右。”
寒生想了想,說道:“我現在手裏沒錢,能不能先給換點人民幣呢?”
“當然可以,10萬還是20萬?”盧太官笑著說。
“20萬。”寒生隨口說道。
“好,今晚連同匯票一起送到吳先生府中。”盧太官說道。
出門後,寒生問吳道明:“這是真的嗎?我怎麼感覺像是在做夢。”
吳道明笑道:“當然是真的,你現在可以說是相當的有錢。”
“可未必是好事。”寒生若有所思道。
吳道明聞之沈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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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kyo
發表於 2008-01-09 20:32
引言回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吳道明在旺角的街邊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約好了一個專門從事走私和偷渡的蛇頭,要他準備好立刻趕往香港島半山山頂道911號,帶一個人去大陸的江西,價錢經過討價還價,最終以3萬五千元港幣成交。
吳道明同寒生隨即趕回半山別墅,老遠便望見一個中年人正靠在一輛破舊的轎車旁吸著煙。
吳道明笑笑,說道:“老萬,來的蠻快的嘛。”
“有生意做,當然要辛苦點啦。”姓萬的蛇頭笑嘻嘻的說道。
“你先等在外面,我去安排一下。”吳道明說著與寒生走進了別墅。
剛一進屋,師太就急匆匆迎上來說道:“香港墳場剛剛打來了電話,白女士掃墓來了。”
吳道明一聽轉身對寒生道:“是我師父當年的那位情人白女士,也是中原祝由科的傳人,我們一起去會一會吧,可能對你醫術方面有所幫助。另外,朱彪可否現在動身?”
房門開了,朱彪面無表情地拎著裝有沈菜花遺骨的旅行袋走了出來,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房間內沈才華和皺皮女嬰還在熟睡著。
吳道明回到房間取出五萬港幣,點出一萬五遞給了朱彪,說道:“路上留著用吧,我讓老萬給你換成人民幣。”朱彪默默地收下了。
寒生眾人向朱彪道別,朱彪沒吭氣,一扭頭徑直走出了別墅。
寒生明白,朱彪對於誤傷沈菜花一事,心中仍舊是難以釋懷。
吳道明來到老萬跟前,將三萬五千元港幣交給了他,並囑咐了幾句,老萬發動了汽車,拉著朱彪遠去了。
吳道明招手攔住一輛計程車,與寒生和師太直接奔黃泥湧跑馬地香港墳場而去。
半山別墅距香港墳場不是很遠,沒有多久,就已經瞧見墳場的大門了。
看門人看見了吳道明,低聲說道:“人進去快一個小時了,現還在裏面。”吳道明又遞給他一張紅色的百元港幣,然後匆匆朝墳場深處走去。
古仙的墓前,一位老婆婆默默地站立著,手中握一塊手帕在輕輕的揩拭著墓碑,墓前面擺放著兩大束鮮花,一束是潔白色的雛菊花,另一束則是鮮豔的紅玫瑰。
一個男人正蹲在地上燒紙,墓旁的香燭也已經點燃。
吳道明默默地走上前去,說道:“請問老人家可是白素貞?”
老婆婆慢慢的轉過身來,滿臉的皺紋,眼睛有些紅腫……
“王婆婆!”寒生驚訝的叫了起來。
王婆婆笑眯眯的望了寒生一眼,點了點頭,說道:“老嫗本姓王,早年與古郎戲稱白素貞,”她目光轉向吳道明,和藹的說道,“你就是古郎收的那個小徒弟吧?”
吳道明心中一熱,含淚道:“師娘,我就是你們的徒兒吳道明。”
王婆婆看看他,說道:“嗯,果然是一表人才,古郎物色徒弟挑剔的緊,寧缺毋濫,不像老嫗,這也是我們分歧之一。來,太極,見過你師兄。”
蹲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慢慢站起身,扭過臉來。
“荊院長!”寒生見之更是大吃一驚。
荊太極,國字臉,濃眉大眼,氣宇軒昂,對寒生微微一笑,點頭示意,然後尊卑有序的對著吳道明恭敬道:“太極見過師兄。”
王婆婆對吳道明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徒弟荊太極。”
寒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怔怔的望著他們。
荊太極滿面笑容的說道:“寒生,沒想到我們在香港見面了。”
寒生感覺到這個荊院長的笑容裏面隱藏著什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師娘,您認識我的朋友寒生?”吳道明詫異的說道。
“嗯,在鄱陽湖邊見過一面。”王婆婆道。
吳道明先恭恭敬敬的拜祭了師父,然後誠懇地對王婆婆說道:“師娘,徒兒有很多話想同您老說,不如請師娘移步舍下,道明一盡地主之誼,大家好好敍談敍談。”
荊太極一聽正中下懷,忙道:“師父,太極也想多向師兄請教呢。”
王婆婆望了他一眼,一語雙關的說道:“也好,但是千萬別給人家添麻煩。”
“放心吧,師父。”荊太極滿口應承道。
吳道明招呼師太上前,說道:“師妹,快來見過師娘。”
無名師太上前打了個稽首,口中道:“無名見過師娘。”
王婆婆打量著師太,不解道:“這是……”
吳道明緊忙解釋說:“師娘,師妹是我的未婚妻。”
“哦,”王婆婆微微一笑,心中不無酸楚的說道,“道明啊,你可比你師父強多了。”
眾人一路出了墳場,乘車來到了半山別墅。
站在山頂道911號別墅的門前,王婆婆撫摸著鐵門旁的石頭柱,不由得心生傷感,悵然若失般的幽幽說道:“此門中曾經留下過多少往事啊,房屋依舊,可是早已是人去樓空……”
寒生望著婆婆如此傷感,觸景生情,一種人生苦短的蒼涼感竟也襲上心頭。
王婆婆一路走進別墅,心中別有一番滋味,睹物思人,不免黯然。
老祖抱著兩個嬰兒上前,吳道明給與一一介紹。
王婆婆目光掃過沈才華和皺皮女嬰,贊許的點點頭,說道:“寒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深諳中原醫理,假以時日,必成一代名醫。”
荊太極看著別墅內的豪華裝修,心中暗自感歎道,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吳道明向師娘講述了這些年的情況,王婆婆自是一陣長籲短歎。
“師娘,您老人家這些年一直都在內地嗎?”吳道明關心的問道。
王婆婆微微一笑,道:“我住在鄱陽湖邊的一條山谷中,清風明月相伴,倒也愜意,早年你師父也曾到過我那裏,不過他還是放不下都市的繁華。”
“師娘,我這位寒生兄弟嗜醫成癡,還望師娘點撥一二。”吳道明替寒生求情道。
王婆婆坦然道:“寒生家居婺源南山村,祖傳杏林世家,已是正宗,循序漸進,自得碩果,過一生平靜的日子豈不甚好?祝由之術比較正統中醫,雖出同門,但仍算是旁門左道,且須按照道家法門修煉,自古善祝由之人大都偏好邪靈之術,稍不慎便墮入歧途,害人害己,貽誤終生。”
寒生對祝由科不甚了了,於是問道:“王婆婆,祝由科較之中醫,究竟有何不同?”
王婆婆看了他一眼,解釋道:“祝由實為‘移精變氣’之術,醫道同於仙道,祝由三寶:精、氣、神。用以配合人之三知,即本神,識神,元神。本神者,以精為用,是指人身與生俱來的自然機能。識神者,以氣為用,受思想精神支配的後天認知。元神者,以神為用,小兒初生,元神未閉,識神所用甚少,故經常呈現有特異功能。祝由科就是通過修煉,進而複通元神,達到治療某些疾病的目的。而中醫,則是以自然界所賜的中草藥物來調和人體的陰陽五行,陰陽五行平衡了,其病自去。”
寒生想了想,說道:“小時候,村裏大樹上經常貼著一張黃紙,上書有‘天蒼蒼,地皇皇……’等字樣,就是祝由之術麼?”
王婆婆贊許的說道:“嗯,正是。小兒夜啼不止,民間老人家經常寫下這樣的詞句,貼在道路旁,其實,這就是一種祝由符咒。‘天蒼蒼,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啼郎,來往君子念一遍,小兒睡到大天光。’名稱叫做‘夜啼咒’。”
“可是當真有效呢。”寒生說道。
王婆婆點點頭,說道:“小兒夜啼,即是元神受到了驚嚇,所以祝由以‘收驚神咒’起到安撫元神的作用。你可記著,日後驗證,‘天蒼蒼,地蒼蒼,小兒夜啼驚不詳,吾師今日來收捉,小兒即夕立安康。天驚地驚,年驚月驚,日驚時驚,水驚火驚,前簷公吊驚,後簷公吊驚,六六三十六驚,吾師奉法來收捉,要受鐵枷鐵鎖形,諸神速速遠離去,小兒穩睡永安寧。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寒生嘴裏跟著叨咕著,隨後點點頭,說道:“記下了,祝由符咒,不用給藥,到是窮人百姓之福呢。”
王婆婆笑眯眯的說道:“寒生,你若是喜歡,我就再教你兩符。”
寒生高興道:“請婆婆快說。”
王婆婆道:“我先給你說個祛除噩夢的符咒,叫做‘祝由厭夢咒’,你且聽好了,‘赫赫陽陽,日出東方,斷釋惡夢,拔除不祥,急急如律令’,此咒須於清晨日出之時,心至誠書符,面向東方,以清水撣之,執符而咒,一連念七遍,噩夢可除。”
寒生記下,眼望婆婆。
王婆婆微微一笑,接著又道:“再說一個‘催生神咒’,產婦臨產不下的時候用的,‘監生之神,衛生之靈,脫骨成胎,化骨成形。骨速開,骨速開,勿傷母命,勿損子胎,敬請九老仙子君,日月光明普照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要記住,此咒須虔誠默誦三遍,晝對太陽,夜對燈光,衣冠整齊。另用黃紙一條,持朱砂新筆,於紙中間寫一‘吽’字,頂上寫‘馬’字,挨次順寫,圓圈合縫,切勿潦草。寫好後交給產婦親人,用溫水一盞,持符於燭上焚化,入水中,令產婦服下即產,兼能保胎,並下死胎,且寫符時,便知生男生女,以寫‘馬’字合縫,數雙生女,數單生男,以無心寫之最為靈驗。”
寒生一一記下,甚感有趣。
荊太極眼瞧著師父與寒生相聊甚歡,心下不快,對吳道明說想參觀一下別墅,吳道明欣然帶著他樓上樓下各處轉轉。
廚房間很大,也未見有水缸,荊太極心想,師父在場,暫時還不能下藥,萬一被師父發覺可是有麻煩的。
樓上露臺上,海風習習,真是舒服之極,將來我荊太極也要來這麼一棟。
“師兄,這棟別墅人民幣要多少錢?”荊太極問道。
吳道明淡淡一笑道:“大約要幾千萬吧。”
荊太極心中一涼,幾千萬!想想自己一個月工資才八十幾塊錢,十輩子也住不上啊。
晚飯時,王媽端上來滿桌子的海鮮,每盤都是極鮮美可口,荊太極扎扎實實的塞滿了一肚子。
飯後,大家坐在沙發上飲茶,一面看著電視,新聞中說道,香港島半山別墅大猩猩傑弗和獵狼犬巨人的案件至今仍沒有新的進展,港府受到了來自社會各界的指責,港督麥理浩表示將敦促皇家員警部門儘早破案……
門鈴響了,吳道明開了門,盧太官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紅臉龐乾瘦如蝦的何五行,手裏拎著一隻小皮箱,幾名保鏢留在了院子裏。
“好熱鬧啊,有客人?”盧太官笑呵呵的說道。
“不礙事,沒外人。”吳道明說道。
盧太官示意何五行打開了皮箱,裏面是摞的整整齊齊的人民幣,紙幣上面擺著一個信封。
“這是20萬元人民幣,信封裏是一張香港中國銀行開具的一億兩千萬港元銀行本票,寒生小老弟,請查收,帶回到內地的中國銀行,就可以兌換成4000來萬人民幣使用了。”盧太官說道。
寒生合起皮箱,說道:“謝謝。”
荊太極眼睛瞪得圓圓的,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天哪,寒生哪兒來的這麼多的錢?一定是他又以《青囊經》上的醫術治好了哪個香港大富豪的病。
荊太極痛下決心,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從寒生嘴裏搞到《青囊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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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正當盧太官準備離去的時候,樓下的一個房間門開了,明月走了出來。
自昨日脫離了九龍城寨客家寮,跟隨寒生回到了半山別墅後,她就一直睡下未醒過,寒生說她這是還陽後的恢復期,讓大家不要打擾。
明月身穿阿枝的那身鄉村老式的蘭印花布褂子,土布褲,黑布鞋,尤顯清麗脫俗,盧太官眼睛為之一亮。
“吳先生,這位小姐好漂亮,令人耳目一新,要是參加香港小姐選美比賽,肯定豔壓群芳,一舉奪冠。”盧太官嘴裏讚歎不已。
“盧先生是每年一度的香港小姐選美評委。”何五行插話道。
吳道明笑了笑,說道:“明月過兩天就要回內地去了。”
“噢,可惜,滿香港淨是一些庸脂俗粉,我們家鄉那裏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已經幾十年沒有回去過啦。”盧太官不無感傷的說道。
吳道明心裏一動,於是問道:“盧先生家鄉是……”
盧太官談到了家鄉,頓時興致盎然起來:“盧某老家是湖南益陽桃花江,三十年代有首歌《桃花江是個美人窩》不知吳先生聽過沒有?桃花江的女孩生得皮膚白皙細膩,色若桃花,清秀娉婷,清新而脫俗。當年攻打太平天國起家的長江水師提督、一品大員吳家榜就是我老家益陽羞山人,他在離開家鄉時對鄉親們說,‘我不討8個老婆絕不回來’。當吳提督一身戰傷,衣錦還鄉之日,他在羞山下搭了個臺子,自己坐中間,自江淮帶回的8個大美人分坐兩邊,讓鄉親們大飽眼福。據說,與他一同闖天下的桃花江弟兄們亦帶回上百名太平天國的宮女,從此,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美女基因也在桃花江兩岸流傳了下來。”
“明月,餓了吧?你都一天多沒吃飯了,想吃點什麼?”師太心疼的拉著她的手說道。
“啊,盧某正好也沒有用晚餐,不如就由我做東,請你們大家一起去宵夜吃燕窩粥如何?”盧太官趁機進言道。
吳道明、寒生等人紛紛婉言謝絕,表示剛剛吃過。
盧太官面露尷尬之色。
此刻,王婆婆突然說道:“也好,老嫗也正想出去走走,不如就叫明月隨我一起去吧。”
吳道明一愣,說道:“師娘既然想要出去散散步,徒兒願陪您一道。”
“不必了,我與明月一見如故,難得單獨親近一回。”王婆婆邊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明月身邊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著。
“太好了,何先生你去備車。”盧太官吩咐道。
寒生微笑著沒有再作聲,王婆婆如此說必有深意,他想。
幾分鐘後,王婆婆與明月二人隨同著盧太官出了別墅,坐上平治車去了。
客廳內,荊太極環顧左右,心中暗道,機會來了。
荊太極思忖著別墅內的人,除寒生不會以外,其他人如吳道明、白髮師太和那個醜女人老祖都是深懷武功的,尤其是那個身材瘦高嗓音刺耳的青田劉今墨,武功深不可測,單憑他十指戴有精鋼指甲,就看出其暗器了得。
只可智取,不可力敵,況且自己的目標是《青囊經》,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到時候會脫不了身的,荊太極思索著下手的機會。
“荊院長,你怎麼會到香港來?”寒生頗為不解的問道。
荊太極笑笑,說道:“我去了鄱陽湖找師父,想讓她辨認一件重要證物,但不巧,師父不在谷中,萍兒說她老人家來了香港,因為這事縣裏面壓得較緊,無奈只得前來香港尋找師父。”
“什麼證物這麼著急?”寒生詫異道。
“哦,是兩根陰毛。”荊太極隨隨便便,不經意的說道。
吳道明聞言心中一驚,忙問道:“陰毛?”
荊太極說道:“兩根陰毛,取自南山鎮孟祝祺主任的頸部,據公安部門分析,這是一起入室盜竊殺人案。”
吳道明一聽,心道,真是怪了,兩根陰毛竟然也會被發現,看來再去婺源可要加倍小心了。
“喏,就是這兩根陰毛。”荊太極小心翼翼的展開一個小紙包,裏面並排擺著兩根尾部打著卷的陰毛。
師太的目光瞄向了吳道明,吳道明看到了,臉色微微一紅,這些都沒能逃過荊太極的眼睛。
寒生心下已明瞭,故作不知的問道:“這不過是普通的兩根毛髮,能有什麼說道呢?”
荊太極嘿嘿一笑,說道:“這可不同於一般的毛髮,它是被人以極高深的內力硬生生的射入孟主任頸後的左右風池穴,閉手少陽、陽維之會,導致其昏厥。大家細觀此毛,撚在手指中為橢圓形,較普通人的粗壯了許多,說明此人雄性激素分泌極為旺盛,但其色斑白,毛囊也不甚飽滿,看起來又是屬於中老年男人的,然而一般已婚中老年男性,普遍腎虛,雄激素幾盡枯竭,所以,這是一個老年童子的陰毛。”
師太又瞟了吳道明一眼,面帶羞澀,吳道明瞥見心中為之一蕩。
荊太極接著又道:“以陰毛為暗器,稱之為‘陰錐’,加上鬍鬚之‘陽錐’,其源於祝由巫術,名為‘祝由陰陽錐’,所以,我想找到師父問清楚,當今世上還有什麼人會使用此種暗器,兇手是誰也就水落石出了。”
寒生與吳道明面面相覷,作不得聲。
吳道明的“陰陽錐”術是師父古仙傳授的,並未告訴他此術的來歷,今天聽荊太極一說,才明白原來這是祝由巫術的一種,如此說來,肯定是白素貞教給師父的,唉,如此親密如斯,最後卻沒有結果,相較之下,自己和師妹則幸福的多了。
吳道明的一聲歎息,嚇了寒生一跳。
“荊院長,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寒生將話岔開。
“請說。”荊太極道。
“孟紅兵的情況怎麼樣了?”寒生問道。
“寒生啊,你是不是給他移植了兩個豬蛋蛋?”荊太極面色鄭重地說道。
寒生一愣,未可置否。
“他出事了,我們可以單獨聊聊這事嗎?”荊太極說道。
“當然可以,到我房間裏去談吧,劉先生請你先收起皮箱。”寒生站起身來,想讓荊太極儘快離開吳道明。
荊太極正中下懷,故意將那兩根陰毛留在了茶几上,兩隻手端著他和寒生的茶水杯,跟隨著寒生進了房間。
“孟紅兵出了什麼事?”寒生問道。
“他已經神經分裂,幻想自己是一頭公豬。”荊太極看了看手錶,時間不早了,需要抓緊時間。
他一口喝幹自己杯中的茶水,不好意思的說道:“麻煩你再給倒上一杯,今晚吃的太豐盛了。”
寒生點點頭,拿著他的茶杯走出門去。
荊太極以極快的手法自懷中掏出信封,拽出糯米紙包裹著的祝由散,撕破糯米紙,往寒生的茶杯裏倒了小半包藥粉,然後迅速收起信封。
藥粉很快溶解到了褐色的紅茶水中,這時門口傳來了寒生的腳步聲。
“謝謝。”荊太極起身相迎,接過茶杯,順手帶上房門。
荊太極坐下來,慢慢講述孟紅兵自移植了睾丸以後的諸多變化。
“他現在實際上空有人的軀殼,內裏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頭公豬,公種豬。”荊太極緩緩說道。
寒生沈默不語,感到口乾舌燥,做為醫者,這麼做是絕對不應該的,當時只是出自於一種本能的報復心理,那傢伙不但謀殺了沈菜花,而且還百般調戲蘭兒,任何一個有血氣的男兒都不會無動於衷的。想著,想著,他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將那杯茶喝乾了……
荊太極心中一陣狂喜,心想,寒生終於上道了。他摸了摸口袋裏數日前就已經準備好的鋼筆和小本子,寒生不識武功,藥性馬上就會發作,然後套出《青囊經》所有的秘方,以後再找機會幹掉他,當今世上,我荊太極就是天下唯一的神醫了。
荊太極就像一個狡猾的獵手,望著自己的獵物正一步步的走進自己設置的圈套之中,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吳道明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望著茶几上的那兩根陰毛,心中反復尋思著,過幾天,自己將同何五行等人帶著下葬的骨殖前往婺源,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來自大陸公安的威脅已經變為現實,孟祝祺和黃乾穗是完全知道陰陽錐是自己的獨門暗器,所以此次北上兇險極大,不可不加倍的小心謹慎,萬一有事發生,自己需要先安頓好師妹。
師太臉上掛著兩片紅暈,嗔笑著用手指撚起那兩根毛,說道:“道兄,這種東西怎可隨便亂丟呢?”
吳道明“唉”的一聲,笑不出來,反而長歎一口氣,默默地接過陰毛仍舊放在茶几上,輕輕說道:“我們進屋去說吧。”
兩人回到了房間內,吳道明眉頭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道兄,什麼大不了的事讓你如此不開心?”師太問道。
吳道明說道:“過幾天,我要和那位盧先生的手下前去南山村一趟,運骨殖下葬太極暈,你就在別墅裏等著我回來,由王媽照顧你。我明天將銀行帳號和房契給你,並一同去下律師事務所,在律師的見證下,我要寫一份遺囑,萬一有什麼意外,這所房子和財產歸你來繼承,這些都是以防萬一的。”
師太聞言臉色驟變,正色道:“道兄,你是不是感到有什麼危險?”
吳道明搖搖頭,笑道:“哪裡,我只是以防萬一,實際上並沒有可能的,只是這樣做了心裏面感覺踏實些,僅此而已。”
“道兄,幹嗎想那麼多,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危險的,”師太微微一笑,道,“因為小妹會隨你一同去。”
“不,你要留下。”吳道明爭辯道。
“道兄,你若有危險,小妹在香港豈能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獨活嗎?既如此,有小妹在你身邊,反而會替你減少一分危險,月湖邊上我們九死一生都闖過來了,我決不會離開你。”師太萬般柔情之中現出剛毅之色。
吳道明悵然道:“我吳道明有幸結識了師妹,今生無憾矣。”
房間外面,劉今墨冷笑著抓起那兩根陰毛,劃著了根火柴,湊在上面點著了,發出一股焦味兒。
“如此婆婆媽媽,哪裡還像個江湖中人?”他說著張嘴一吹,陰毛灰飄散在空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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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回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位於香港中環干諾道中的香港文華酒店向來被譽為“中環地標”,倚窗的座位上可以眺望維多利亞港美麗的夜景,從大堂的裝修、油畫至扒房的炭火燒烤爐等,可以看出這是一家英國道統式的酒店。
盧太官與王婆婆和明月坐在了二十四樓臨窗的那張古色古香的桌旁,此刻他們不會知道,28年之後,也就是這扇窗中,香港著名歌手影星張國榮會從這裡一躍而下喪生。
那個台灣來的國寶級地理堪與大師何五行坐在他們身後另外一張桌子上,自己點了幾樣小菜,自斟自飲起來。四名保鏢則站在大堂入口處警戒著。宵夜是泰國姜汁金絲白燕窩粥,裡面可見鮑參翅肚,香氣撲鼻。
“這種燕窩在古代只有王公貴族才能享用到,金絲白燕窩就像一位高貴、典雅的貴族少女,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與明月小妹妹有得一比。”盧太官振振有詞的說道,一雙眼睛始終瞟在明月的身子上。王婆婆以小羹匙舀了一勺抿入口中,果然鮮美至極,回味綿長,她點了點頭,說道︰“古書中記載,‘閩之遠海近番處,有燕名金絲者。 首尾似燕而甚小,毛如金絲。臨卵育子時群飛進汐砂泥有石處,啄蠶螺食。 有詢海商,聞之土番雲,蠶螺背上肉有兩肋如楓蠶絲,堅潔而白,食之可補虛損,已勞痢。故此燕食之,肉化而肋不化,並津液嘔出,結為小窩附石上。久之,與小雛鼓翼而飛,海人依時拾之,故曰燕窩’。可大養肺陰,化痰止咳,補而能清,為調理虛損癆瘵之聖藥呢。”
盧太官嘖嘖稱揚道︰“大姐深諳藥理,知識淵博,佩服佩服。” 明月低著頭,一雙清澈的眼睛默默地盯著碗中的燕窩看,口中幽幽道︰“窩已食,燕兒何處可居?”盧太官聞言一愣,緩緩說道︰“小妹妹如此多愁善感,令人心生愛憐,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盧某一定鼎立相助。”王婆婆瞧在眼裡,微微一笑,道︰“盧先生果真是憐香惜玉之人,聽你說老家是湖南益陽桃花江畔的羞山?”盧太官目光移向王婆婆,說道︰“正是,大姐知道羞山么?”王婆婆嫣然一笑,道︰“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 盧太官疑惑的問道。王婆婆說道︰“羞山腳下,桃花江畔,鬼見鬼愁,禿頭老婦。”盧太官聞言臉色驟然一變,面紅耳赤,默不作聲。王婆婆冷笑道︰“盧先生在外漂泊幾十年,功成名就,難不成就忘記了故人之所托么?”就在此刻,何五行如泥鰍般無聲無息的滑了過來,一雙筷子閃電般的刺向王婆婆腦瓜頂上的百會死穴……
噗噗”兩聲脆響,何五行眼瞅著自己手中的筷子插入了老太婆的天靈蓋中,腦漿四濺……
“哼,如此膚淺的功夫,傷得了老嫗嗎?”王婆婆的聲音竟然從桌子的對面傳來。
何五行定睛細看,自己手中的那雙筷子札在了王婆婆的那碗燕窩粥中,汁水飛濺了一桌子。
“祝由幻術……”何五行口裏喃喃叨咕著,雙手無力的
垂了下來,眼望著王婆婆定了定神,說道,“果然是祝由幻術,想不到大陸竟然還有人懂此奇術。”
盧太官看著何五行皺皺眉頭,轉臉對王婆婆頜首道:“大姐原諒,何先生只是想試探您一下,絕無任何加害之意,何五行,還不快點向大姐賠不是?”
“大姐,請恕在下魯莽。”何五行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
“女士,您有麻煩嗎?”眼觀六路機靈的大堂男領班走了過來,輕輕的問王婆婆道。
王婆婆淡淡一笑,說道:“不,沒有,謝謝。”
領班畢恭畢敬的接著說道:“女士,需要為您更換新的桌布嗎?”
王婆婆擺擺手道:“不必了。”
“如有需要,請儘管吩咐。”男領班禮貌的說著離去了。
“坐下。”王婆婆和顏悅色地對何五行說道,話語中不怒自威。
何五行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面現尷尬之色。
王婆婆緩緩說道:“你叫何五行?既然識得祝由幻術,想必是有些來歷,你師父是誰?說來聽聽。”
何五行怔了怔,隨即腰一挺,理直氣壯地說道:“臺灣大名鼎鼎的國寶級祝由祖師,西北苗栗南莊,人稱‘客家嬤嬤’的便是五行的師父。”
說時遲,那時快,王婆婆閃電般的出手,抓住了何五行手腕上的內關,五指如鉤,何五行頓感半身麻痹,動彈不得,驚出一身冷汗。
“嗯,仁脈火、督脈寒,陰陽倒轉,走火入魔,果然是祝由一脈。”王婆婆自言自語道。
“大姐,您這是……”盧太官驚訝道。
王婆婆沒答腔,對何五行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大姐是誰?”何五行戰戰兢兢的問道。
“哼,回去問你師父,‘客家聖母’是哪一個?祝由的後輩傳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是爭氣的,滾吧。”王婆婆撒開了手,慍怒道。
何五行尷尬萬分的站立起來,眼睛望著盧太官。
盧太官轉臉對王婆婆說道:“大姐,我同五行說兩句話好嗎?”
“請便。”王婆婆隨意道。
盧太官拉著何五行走到大堂外。
“盧先生,我……”何五行囁嚅道。
“不用說了,你先回去山頂道911號,替我盯著吳道明他們的一舉一動。”盧太官吩咐道。
“是,盧先生。”何五行應道,低著頭匆匆離去。
王婆婆笑眯眯看著明月,和藹的說道:“明月,拜我為師吧,你會成為真正的中原祝由科傳人。”
明月清澈的大眼睛望著王婆婆,半晌,搖了搖頭,幽幽說道:“我一定要見他。”
“見誰?”王婆婆不解的問道。
“我生命中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一個男人。”明月歎道。
“可以告訴婆婆嗎?或許可以幫到你。”王婆婆說道。
“他說過,來年畢業後就會回來娶我的。”明月聲如蚊蠅般。
王婆婆望著明月楚楚可憐的模樣,甚是於心不忍,她緩緩說道:“好孩子,有什麼冤屈告訴婆婆,婆婆替你做主。”
“他是一個好人,他爺爺也是一個好人,他們是不會下毒害死我的,我要向他問清楚。”明月低下頭喃喃細語著。
王婆婆早已看出明月是剛剛由中陰身恢復過來的,這孩子一定有難言的苦衷。
“那個男人在哪兒?”王婆婆問。
“京城。”明月抬起了眼睛。
唉,世人終究是勘不破“情”關,當年自己與古仙亦是為情所困,到後來竟為陰陽兩隔,曾經同枕之人早已化作累累白骨,而自己卻年年獨守空房,睹月夜而思人,聞清風而斷腸,想到此,不由得心生同病相連之感。
盧太官走回到了餐桌旁,輕輕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死了有多少年了?”王婆婆突然問他道。
盧太官一愣,臉色一紅,許久,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1942年6月,緬甸野人山,算下來已經有33年了。”
明月在一旁聞言睜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盧太官。
“你是中國遠征軍?”王婆婆說道。
“杜律明長官部下中將副司令吳太官。”盧太官說著身上打了個寒顫。
王婆婆點頭道:“嗯,我聽說那次戰死了不少人。”
盧太官道:“中國遠征軍將士3萬餘人命喪野人山。”
“你又是如何見到禿頭老婦的?”王婆婆問道。
盧太官眼圈紅了,頓了頓,慢慢地敍述了一段悲愴的往事……
1941年底,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入侵緬甸,企圖切斷滇緬公路通道,阻止援華戰略物資的輸送。為了保衛滇緬公路,1942年3月,國民政府抽調了10萬精兵組成遠征軍奔赴緬甸,和英美盟軍攜手抗日。 但後來因為盟軍配合不力,戰鬥失利,遠征軍不得不向國內撤退。
日軍切斷了遠征軍的歸國通道,杜聿明長官選擇了一條無比凶險的回歸之路──穿越一片叫做野人山的原始森林進入國境。
緬甸北部是熱帶原始雨林,經常有野人出沒,而被稱為野人山,綿延千裡,縱深200多公里,山上喬木遮天,終年不見天日,猛獸成群,螞蝗遍地,大部隊難以補給,5月底,中國遠征軍拋棄了所有的輜重,退卻到了密支那以北。
1942年6月,數萬名疲憊不堪的遠征軍戰土走進了這片原始森林,開始了他們的“死亡之旅”。數萬將士在茫茫的大森林中迷失了方向,不久,他吃光了帶來的糧食,陷入了飢餓中,負傷的200師師長戴安瀾將軍就死在了這裡。原始森林裡潮濕窒悶,蚊蚋以及千奇百怪的小虫成團飛來,尤如雲瘴,虐疾、回歸熱、破傷風等肆虐流行。
有的士兵發高燒,一經昏厥,倒地即為螞蝗吸血,螞蟻啃嚙,加上大雨沖蝕,數小時間即變作白骨,到處可以見到中國遠征軍因病困飢餓而死的將士白骨,常常是一堆白骨圍著槍架而坐。
正當最後走投無路之際,一架美軍巡邏飢發現了原始雨林中的這些絕望的中國軍隊,於是派了很多架次的C-47運輸機投下大量的藥品、食品、服裝等,甚至還有刮胡刀和木梳,最關鍵的是空投了幾名勇敢的聯絡官,最終,就是這幾名聯絡官帶著這些活下來的中國遠征軍走出了野人山,渡過了怒江,回到了雲南,剩下的只有三千多人。
有首祭歌,唱道︰
在陰暗的樹下,在急流的水邊,
逝去的六月和七月,在無人的山間,
你們的身體還掙扎著想要回返,
而無名的野花已在頭上開滿。
那刻骨的飢餓,那山洪的衝擊,
那毒虫的嚙咬和痛楚的夜晚,
你們受不了要向人講述,
如今卻是欣欣的樹木把一切遺忘。
過去的是你們對死的抗爭,
你們死去為了要活的人們的生存,
那白熱的紛爭還沒有停止,
你們卻在森林的週期內,不再聽聞。
靜靜的,在那被遺忘的山坡上,
還下著密雨,還吹著細風,
沒有人知道歷史曾在此走過,
留下了英靈化入樹幹而滋生。
這就是中國遠征軍的悲愴經歷,可是今天還有誰記得他們呢?將士裡面大都是湖南人,我的家鄉羞山就有不少。” 講到這裡,盧太官已經嗚咽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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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們的身體還掙扎著想要回返,而無名的野花已在頭上開滿……”明月重複著那兩句話,晶瑩的淚珠撲簌撲簌的滴了下來。盧太官默默地捲起袖子,露出兩只胳膊,但見小臂之上佈滿了疤痕,有的地方凹陷下去,皮色發黑。 “你這是……”王婆婆驚訝的說道。“當一個人餓得實在難以忍受,精神恍惚之際,只有啃食自己的肉……”盧太官痛苦的扭曲著臉上的肌肉,身體微微顫抖著。王婆婆默默無語了。
“我死於6月間的一個漆黑的夜晚,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了潮濕的叢林裡,螞蟥和螞蟻噬咬著我,破爛不堪的軍服遮蔽不住我裸露的身體,我將成為一具默默無聞的白骨,臨死之前,我的腦海裡已經沒有了戰爭,沒有了殺戮,只記得家鄉清澈的桃花江水和美麗的江畔槌衣姑娘……”盧太官喃喃道。
“後來呢?”明月睜大了眼睛問道。
盧太官繼續敘述道︰“在那莽莽的原始密林中,走來了一個與戰爭毫無相干的人,從遙遠的湖南羞山來到野人山只是來采藥,她就是桃花江邊的禿頭老婦。她發現了我還未冷卻的尸體,認出了我,說了句‘吳家的子孫不應該就這么死去’,然後為我灌下了一種草藥,從此,中國遠征軍中將吳太官變成了一具血尸。”
“血尸?”明月驚奇的打量著盧太官。
“你是羞山吳家的?”王婆婆問道。
“先祖正是長江水師提督、一品大員吳家榜。”盧太官回答道。
“嗯,怪不得禿頭老婦要救你呢,算下來,你們還是親戚吧。”王婆婆說道。
“她是我的嬸娘。”盧太官說道。
王婆婆道︰“原來如此,禿頭老婦是我的師妹,我們同們三個師姐妹,她是老二,最小的老三嫁給了國民黨的一個軍官,49年去了台灣,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客家嬤嬤’了。”
“對不起,我應當稱呼您嬸娘才對,方才多有失禮。”盧太官恭敬的說道。
王婆婆緩緩說道︰“老嫗對世間的繁文縟節早已忘記了,解放那年,禿頭老婦第六感到將不久於人世,便托人給我捎來了一封信,信中講到,數年前曾在密支那的原始密林裡以祝由術尸變過一個吳姓本家人,自己死後,將囑托那人帶其尸骨來鄱陽湖谷,葬在師父的墳墓旁,那人就是你了。”
盧太官臉色一紅,顯得尷尬之極,支吾道︰“我尸變為血尸後,在老家隱居了到49年,嬸娘去世前找到我,要我在她死後三年,開棺斂骨,送往贛北鄱陽湖谷,可是我為了躲避那場全國鎮壓反革命運動,便連夜逃走,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湖南老家了。”
盧太官心情逐漸平穩下來,告訴王婆婆,自家鄉出逃後,便來到了香港,更名盧太官,從事著緬甸出產的翡翠玉石貿易,幾十年下來,已經事業有成,但是一直也沒有敢再返回家鄉。
王婆婆點點頭,說道︰“血尸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是無法娶妻生育子女,每月還有一次九竅大出血,之後便要補充新鮮血液,你是如何搞到新鮮人血的?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吧?”
“盧某不敢,盧某一直呆在香港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可以在醫院裡買到成品托的新鮮血液,回到內地恐怕就辦不到了。” 盧太官趕緊解釋道。
“人有七竅,婆婆怎么說是九竅呢?”明月在一旁疑惑道。
盧太官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兩眼、兩耳、兩鼻孔和一張嘴為七竅,”然後又指指身下說,“肛門和尿道是為兩竅,合起來共九竅,而女人則多一竅,為十竅。”
明月聞言臉一紅,不再作聲。王婆婆白了盧太官一眼,說道︰“你先去過一邊,我與明月單獨說話。”
“是,嬸娘。”盧太官恭敬的退下。
王婆婆望著明月,誠懇地說道︰“明月,人生苦短,有些事情是拖不得的,婆婆願意與你一同去見那個讓你生死不寧的男人,了結這段情緣好不好?” 明月沈思半晌,最後彷彿終下決心,抬頭道︰“我已經是無名師太的徒弟,若是改投婆婆為師,須得師父同意。”
“這好辦,她是吳道明的媳婦,我來跟她去說。”王婆婆心情愉悅的說道。
“我想要回去婺源,春節前的臘月裡他會回來的。”明月低著頭,輕聲說。
“好,我明天就帶你走。”王婆婆笑瞇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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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半山別墅的房間內,荊太極面色古怪的望著寒生,應該差不多了,他想。
“你看我有什麼變化么?” 荊太極小心翼翼的問道。寒生疑惑的看著荊太極,道︰“你的變化?沒有啊,只是表情有些古怪。”嗯,藥力還沒有完全發作,再等等,荊太極岔開話頭說道︰“寒生,你我都是醫生,你對孟紅兵移植豬睪丸的手術沒有產生異體排斥回應,有什麼看法?”
寒生頓了頓,隨口敷衍道︰“孟紅兵是主任的公子,生活條件好,每天有豬肉吃,免疫系統自然對豬不排斥了。” “你現下看我有什麼變化呢?”荊太極又試探道。寒生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荊太極接著說道︰“我感覺到你使用那瓶子裡面的液體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它成為了兩個不同物種器官間的一種仲介,抑制了排斥回應,你說是么?” “是的。”寒生感覺索然,於是承認道。 “那是一種什麼液體呢?”荊太極一邊詢問,一邊留意著寒生精神上的變化。寒生沒有回答,說心裡話,他不喜歡這個人。 “現下我有變化了么?”荊太極接著又發出先前的問話。寒生見其莫名其妙的老是重複著問同一句話,心裡發惱,於是沒好氣地說道︰“是的,有變化。”
荊太極聞言一陣竊喜,忙抑制住興奮的表情,說道︰“那神祕的液體究竟是什麼?”
“鼻涕虫。”寒生打了個哈欠,告訴他算了,別再來糾纏了。 “你說的是蛞蝓么? 類似蝸牛的一種軟體動物?”荊太極內心緊張得發顫,寒生終於口吐真言了,祝由散藥力開始發作了。“當然是了,它的體液是中性物質,自然界類似的動植物還有很多。”寒生又打了個哈欠。荊太極感到時候到了,應該單刀直入,於是再一次的問道︰“你現下看我高碩么?” 寒生隨口答道︰“你簡直是太高碩了。”心中卻是嗤之以鼻,哼,小人一個。荊太極一陣狂喜,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你,你在千年古墓裡發現了《青囊經》?”他得抓緊時間,發抖的手伸進了衣袋,摸索出小本子,旋開鋼筆帽,準備開始記錄。寒生聞言立即警覺起來,心中頓時疑竇叢生,荊太極怎么會知道《青囊經》的? 自己唯一只告訴過父親一人,難道是父親說出去的?這絕不可能﹗
“你聽誰說的?”寒生反問道。荊太極哈哈一笑,道︰“當然是你的父親朱醫生告訴我的了。”壞了,父親出事了,寒生一個機靈,睡意全無,頭腦中立刻意識到了。可是老爹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啊,是不可能說的,除非……是在喪失自己意識的情況下。再聯想到荊太極剛才那一連串重複的問話,莫非……寒生似乎有些明白了。
房間內,老祖將孩子撂到床上,蓋好了被子,然後虛掩著門,來到了客廳裡,惟見劉今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在等荊太極從寒生那兒出來,總之,這個姓荊的院長顯得鬼鬼祟祟的,還是多留意些好。 “老劉啊,我們還是飲酒吧,這吳道明酒柜裡倒是珍藏了不少外國酒呢。”老祖說著伸手從柜中拽出兩瓶Macallan 麥凱倫威士忌。
這是兩瓶25年的陳釀蘇格蘭純麥芽威士忌,具有白蘭地般的水果芬芳,酒精含量高達 57度,是英國蒸餾酒中度數最高的一種。“嗯,瓶子挺漂亮,怎么喝起來像是果酒?” 老祖一口氣干進去多半瓶。 “洋酒後返勁兒很大,別喝太猛了。”劉今墨勸慰道,自己則抿了一小口。老祖滿不再乎的笑笑,“咕嘟”又是一大口。房間內,沈才華從被子下面拱出來,口中輕輕的叫了聲︰“媽媽。”然後悄悄地躍下了床,皺皮女嬰在他的背上迷迷糊糊的打著盹兒。鬼嬰躍到了門前,朝外看了看,然後溜出門去,沿著走廊朝著朱彪住過的房間爬過去。老祖一面喝著,眼睛又瞄向了酒柜頂上一層,那裡擺著一些扁平的水晶瓶酒,琥珀般的顏色,十分誘人。 他一口喝干了手中的威士忌,起身上前拉出一只大肚子水晶瓶,扭開了蓋子,“咕嘟”又是一大口,這是一瓶路易十三法蘭西白蘭地,價值數萬元。
“唉,什麼外國酒,就是不及白酒好喝。”老祖一面喝著,一面嘟嘟囔囔的叨咕著。
沈才華推開虛掩著的房門,爬了進去,“媽媽。”他那黑黑的瞳孔不住的收縮著,無助的搜尋著,甚至躍上了寬大的窗台,向外張望著。最後,他推開了窗戶,背著皺皮女嬰一躍,跳進了花園裡。
客廳裡的老祖仍在絮絮叨叨的喝著白蘭地,一面對劉今墨發著牢騷︰“唉,我哪點比不上那個渾身長滿白毛的老妖怪,小影竟去和他一起生活了,想不通。”他嘮叨著,沒有發現嬰兒們已經不見了。 “因為湘西老叟是個男人,這個世界上就是這么安排的,你有什麼辦法呢?” 劉今墨小口喝著酒,耐心的勸慰著。老祖的手中的路易十三也已經喝光了,連連打著哈欠,眼皮更是抬不起來,洋酒的後返勁兒上來了。 劉今墨望著老祖的模樣,苦笑著,慢慢的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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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院長,你在我的茶水裡做了手腳。” 寒生目光直視著荊太極,平靜的說道。
荊太極大吃了一驚,寒生清澈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渾沌之色,他看出來了,祝由散根本就沒有起作用。
“你……” 荊太極的頭腦飛快的旋轉著,他猜不透自己下的藥那裡出了問題。
“你對我父親也是下了同樣的藥,你傷害了他,是么?” 寒生接著問道。
荊太極干笑了兩聲︰“我沒有傷害你的家人,他們會在一兩個時辰之後就完全恢復正常了。”
“他們? 你竟然連蘭兒一家人也下了毒?” 寒生驚道。
荊太極聳聳肩,說道︰“沒辦法,他們都住在一起。”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寒生怒不可竭的吼道。
“噓…… 小聲點。” 荊太極迅速的出手,身在一閃,手臂一彎,回手一指點在了寒生的頸後第一頸椎棘突下的啞門穴上。
啞門穴為人體督脈上最重要的俞穴之一,督脈與陽維脈之會穴。 啞,發不出聲,門,出入的門戶。 意指督脈陽氣的散熱收引太過則使人不能發聲,故名啞門穴。 該穴被點中後,衝擊延髓中樞,輕者失啞,重者可瞬間倒地不省人事。
寒生根本不會武功,自是無法躲避像荊太極這樣一位高手的突然襲擊,登時頭暈目眩,失語說不出話來。
荊太極抱歉的笑笑,說道︰“寒生,實在對不起,你先稍微委屈一下,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說罷,荊太極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沉甸甸的五元硬幣,放在手心裡,拉開了房門。
客廳裡,劉今墨雙手攙扶著醉醺醺的老祖,一步步的往老祖的房間裡走,正好遇到荊太極跨出房門。
劉今墨眼角的余光迅速的瞥了一眼房間內,看見寒生正坐在桌子旁邊,遂放下心來。
“劉先生,這是寒生給你的,”荊太極伸手至劉今墨的胸前,並回頭朝屋內喊道,“寒生,硬幣交給劉先生了。”
劉今墨點點頭,正準備騰出一只手來接過硬幣,他不知寒生給他一枚硬幣的緣由,心中多少產生了疑惑,寒生為什麼不親手交給他,而是讓荊太極代勞? 寒生坐在那裡,似乎哪兒有些不妥…… 不好﹗ 他猛然間意識到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荊太極手指一彈,硬幣本身距劉今墨不到二尺遠,轉瞬之間,就已擊中了劉今墨前胸的膻中要穴,劉今墨身子一軟,便撲地倒下。
荊太極隨即手指變掌,斬向老祖的膻中穴。
不料此刻老祖受到劉今墨身子一軟的拖累,胸博一歪,荊太極那一掌竟然劃過了膻中穴,斜著插入了老祖的衣襟內……
荊太極感覺手掌觸之甚軟,而且溫熱與光滑,心中霍的為之一蕩,頓時手臂一軟,五指竟然不由自主地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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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荊太極吃了一驚,臉色微微一紅,定睛細看老祖,老祖仍舊是醉醺醺渾然不覺。 荊太極有些不情願的將手抽回來,手掌上竟然沾滿了白色的乳汁。 他湊在鼻子前嗅嗅,舌尖舔了舔,有種白蘭地的味道。
荊太極伸手抱起老祖到其房間,將其撂在了床上,又回到走廊抄起劉今墨放到床上與老祖並排躺在了一起,拉過來一條被子蓋在他倆的身上,想了想,抓住劉今墨的手輕輕插進老祖的衣襟裡,按在了乳房上,然後會意的一笑,輕輕帶好了房門。
“寒生,我們走吧。” 荊太極拽起寒生的手臂,五指如鉗。
寒生無奈,啞門受製,喊不出聲來,只得被其脅迫者走出別墅,來到院子裡,荊太極細聽著沒動靜,輕輕抽開鐵門閂,來到了山頂道上。
院子前面長著一株高碩的廣玉蘭樹,樹杈上坐著一個人,躲在月光婆娑的陰影裡,默默的望著他們兩個走出別墅。 這時,他驚奇的發現,清涼的月光下,一個嬰兒馱著一個嬰兒正悄悄地爬出院子……
一輛計程車從太平山上駛下來,荊太極招招手,將車攔停,打開車門,推寒生進後座上,然後自己也鑽入車內,與寒生並排坐在一起,“ ”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就在關上車門的這一瞬間,沈才華背著皺皮女嬰一躍而起,輕輕的落在了車棚頂上,匍匐趴在了那裡,兩只小手緊緊的摳住了車頂的行李架橫杆。
車子開走了,蹲坐在樹杈上的那個人悄無聲息的從樹上躍下來,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這人正是台灣風水大師何五行。
何五行走出鐵門,徑直走進了馬路對面900號盧太官的府邸,給中環的香港文華酒店掛了個電話。
“我是盧太官。” 聽筒裡傳來了盧太官的聲音。
何五行將方才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作了會報,盧太官聽著沉吟半晌未言語。
“你繼續監視著,離遠點,別被發現,我們馬上會回來。” 最後盧太官吩咐說道。
掛斷了電話,盧太官走回到了餐桌前,對王婆婆說道;“嬸娘,吳道明先生家裡出了點事請。”
王婆婆問道︰“什麼事?”
“您的徒弟與寒生兩人坐上了一輛計程車,還有那兩個嬰兒。” 盧太官說道。
王婆婆心下明了,暗道,荊太極趁自己不在對寒生下手了,為了《青囊經》,竟然罔顧為師的好言勸慰,祝由傳人怎么沒一個成器的呢。
她轉過臉來看著明月,將來可以繼承我衣缽的傳人就是她了。
盧太官的平治房車風馳電掣般的回到了半山別墅。
二樓主臥室裡,吳道明正和師太看著電視,麗的電視台正在邀請動物學專家、港府警務處資深警官以及時事評論員座談,就有關半山別墅傑弗和巨人遇害一案進行深入的分析報道。
這時,樓下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吳道明走到窗戶前拉開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見王婆婆和盧太官等人下車走進了院子裡。 “他們回來了。” 吳道明同師太下樓來到客廳裡。
王婆婆陰沈著臉,對吳道明吩咐說道︰“檢視一下,屋子裡都少了哪些人。”
吳道明吃了一驚,趕緊挨個房間檢視,最後來到了老祖的房間,發現了劉今墨側身與老祖蓋著被子睡在了一起,頓時好生奇怪。師太走進來,與吳道明面面相覷。
吳道明大聲的咳嗽了兩下,老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感覺到有一只手正貼肉按在自己的乳房上,頓時大驚失色,酒醒大半,忙掀開被子細看,竟然是劉今墨在吃自己的豆腐。
此刻,王婆婆、明月和盧太官都已經站到了床前。老祖羞得漲紅了臉,紫色的痘痘越發顯得鮮豔,她輕輕拉開了劉今墨的那只咸豬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王婆婆“哼”了一聲,說道︰“道明,解開劉今墨的膻中穴道。”
吳道明定睛細看,果然其已經被點了膻中穴道,膻中乃是任脈要穴,足太陰、少陰,手太陽、少陽氣會膻中心包募穴,被擊中後,內氣漫散,心慌意亂,神志不清。 於是他在劉今墨任脈的玉堂和中庭兩穴推宮過血,片刻,劉今墨幽幽醒轉。
“中了荊太極的暗算。” 劉今墨醒來後尷尬萬分的說道。眾人疑惑的目光集中到了王婆婆的身上。王婆婆嘆了口氣,說道︰“這個逆徒。”“寒生和兩個孩子都不見了。” 吳道明緊張的說道。“他們都已經被荊太極挾持上一輛計程車走了。” 盧太官說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劉今墨從床上跳下來,陰沈的目光直視盧太官。
盧太官解釋道︰“我們還在文華酒店吃飯,接到屬下何五行的電話,他回山頂道別墅時無意之中遇見的,所以我們盡快趕了回來。” “荊太極抓走寒生還有孩子,目的何在?” 師太疑惑的問道。王婆婆搖了搖頭,她知道太極是奔《青囊經》而來,但是卻難以說退場門,自己的徒弟陰謀竊取醫經,師父事先知道苗頭而絲毫不提出警告,這事越描越黑,現下問題是,這小子能往哪兒去落腳呢?
“我們來客廳商議一下,順便請何五行把他看到的情形再說一遍。” 吳道明建議道。 “好,我去叫他過來。” 盧太官說著出去召喚何五行。老祖見眾人走出了房間,慢慢系上前衣襟的扣子,心裡亂亂的,隱約有些異樣的感覺
計程車上,司機問道︰“先生,去什麼地方?” 荊太極說道︰“不瞞您說,我是偷渡來港的,這邊工作也是難找,現下我們想要回去了,但是又不能走關口,您看哪兒有出海的漁船,方便我們再偷渡回去?”司機笑了,說道︰“想偷渡回去的話,最方便和名氣最大的地方就是就是赤柱半島的春坎角了,不過遠了點,500港幣拉你去。” 他起碼多加了一倍的價錢。 “沒問題,走吧。” 荊太極滿口答應。
計程車下了太平山經由香港仔和壽臣山,過淺水灣來到了赤柱半島的春坎角,停在了海邊的公路上,公路下面就是海灣,停泊著不少大小不一的漁船。 “就是這裡了,凡是從水路返回大陸的都是從這裡下海,香港沒有人不曉得這個地方。” 司機說道。 “好。” 荊太極點了500港幣付了車費,拽著寒生下了車。
車頂上的沈才華被風吹的都快麻木了,見車停下,便急急忙忙一躍而下,然後爬進了公路下面的草叢裡。汽車遠去了,四下裡靜悄悄的,月色如水,絲絲帶有咸澀味兒的海風吹來,感覺有些潮乎乎的。荊太極上前解開了寒生的啞穴,抱歉的說道︰“寒生,委屈你了,太極這裡給你賠個不是。”寒生望瞭望寂寥的夜空,揉了揉喉嚨,平靜的說道︰“荊太極,你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的就是為了《青囊經》么?”
荊太極嘿嘿陰笑道︰“當年華佗在獄中傳下《青囊經》,不就是希望他的醫術能夠流傳下去,造福百姓的么? 太極本身是大學中醫科班出身,理論基礎扎實,你把經書內容傳授給我,太極定能將其發揚光大,這才符合華佗的本意呀。”寒生淡淡的說道︰“當年華佗醫術雖然已臻化境,但是他的醫德則更加高尚,世間的醫者,醫術與醫德相較,醫德更為重要,一個人縱使醫術再高,若無慈悲之心,濟世之懷,對窮苦百姓未必是福。”
荊太極說道︰“這點你放心,我荊太極學會了青囊醫術, 定會走遍民間,扶危救困,全心全意的為人服務。” 寒生冷笑道︰“以你手段如此之卑鄙,心地如此之齷齪,無德無義之人,我豈能將先師華佗的青囊醫術傳授於你? 你別妄想了。”
荊太極聞言臉色一變,面部肌肉扭曲著,獰笑道︰“寒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了。” “請便。” 寒生面不改色的說道。 “嘿嘿,聽說你快要結婚了,那好,想不想知道我要怎么收拾你? 先透露給你也無妨,孟紅兵不是沒有蛋蛋么,你也可以嚐嚐新婚之夜沒蛋蛋的滋味兒,我的手抓住你的兩個睪丸這么一捏,一會兒它們就化掉了,於是你就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太監了。 哈哈,好玩吧?” 荊太極伸出手來比劃著,嘴裡不住的淫笑著,甚至口涎都滴下來了。
“卑鄙﹗” 寒生怒道,扭頭四顧,希望有逃生的可能。 “放心吧,這裡夜深人靜,沒有人來救你的,我先撒泡尿,尿完就動手。” 荊太極扯開褲子,拽出那活兒“嘩嘩”的撒起尿來,一股冒著熱氣騷臭的黃色水柱射向了草叢裡。草叢裡的沈才華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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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荊太極萬萬沒有想到草叢裡竟然會潛伏著危機,他一面肆意的排泄著,一面扭過臉對寒生譏笑著說道︰“哈,手裡托著一對蛋蛋真是舒服啊,可惜你一會兒就跟它們說再見啦。”
荊太極話未落音,忽聽草叢中一聲稚嫩的暴喝,緊接著茅草“唰”的向兩邊分開,鬼嬰渾身濕淋淋的如同鬼魅似的突然間竄起,月光下,兩排白森森的小牙怒不可竭的咬向了正在噴射著水柱的那條肉棒……荊太極突覺異常,本能的往回一收腹,但縱使回應速度再快,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覺得陰莖一麻,然後刺骨的疼痛傳遍了整個胯部,他“蹬蹬蹬”一連後退了幾步,低頭看去,清涼的月光下,自己陰莖上的龜頭已經不見了……
“啊﹗” 荊太極大叫一聲,冷汗自額頭上迸出,定睛一看,面前竟是那兩個嬰兒,其中下面的那個男嬰滿口鮮血,齒間叼著咬下去的那塊海綿體狀龜頭。 “呸”的一聲,背上的女嬰望著他,鄙夷的啐出一口小痰。 荊太極顧不得疼痛,出指連點恥骨一線的中極、曲骨、橫骨三大穴,止住流血,麻痺陰莖,緩解痛楚。
“沈才華﹗” 寒生眼看得分明,驚訝至極,這兩個小家伙怎么會突然出現下海邊上? 而且竟然在千鈞一發之際突襲荊太極…… “哈哈哈哈……” 荊太極突然發出一陣戰栗的狂笑,“可悲啊,荊太極,你今天竟然栽在了一個小兒的手上﹗”
說罷,身形一晃,輕舒長臂,一把抓向了沈才華。沈才華調轉屁股就急急忙忙往草叢裡鑽,但是又怎能躲得過荊太極這樣的高手呢,剛剛爬進去沒幾步,就已經被按住了。荊太極單臂拎起倆嬰兒,不住的獰笑著。 “住手﹗ 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還只是嬰兒﹗” 寒生見狀大叫道,並準備和身撲上,寧可自己一條命不要,也不能讓他傷害到孩子。
“好,寒生,現下我再問你一句,你若不馬上告訴我《青囊經》,我就當即一掌斃了他倆。” 荊太極面向寒生,緩緩舉起了右手臂,對準了嬰兒的腦袋……寒生怔住了。 “大膽﹗ 什麼人竟敢要傷我女兒﹗” 樹後突然傳來一聲斷喝,“啪”,一口粘痰裹挾著凌厲的破空之聲,疾射而至……
月光下,一小坨晶瑩閃光的暗器呼嘯著撲面而來,隨之鼻子中嗅到一股腥風,荊太極大驚,不及多想,忙使出獨門祝由彈指,認得分明,用力照準暗器彈去。 不料那暗器竟然是軟綿綿的,不但未能震開,反倒是黏糊糊粘了一手指。樹後走出來兩個人,正是陽公和老陰婆。
荊太極一看暫時放下心來,此二人乃是自己的師兄師姐,斷不會與自己為難。
“寒生,別來無恙乎。” 陽公嘿嘿笑道。 “陽公老陰婆,你們不是被警察抓走了么?” 寒生驚訝的說道。哼,區區一個警察署,豈能關的住我陽公?” 陽公嗤之以鼻。
寒生,我的郭公葬尺呢?” 老陰婆陰陽怪氣的尖聲問道。寒生搖了搖頭,沒有理睬她。狗東西,還我的女兒來。” 陽公閃身上前,劈手奪去嬰兒,抱在懷裡,笑瞇瞇的目光瞧著皺皮女嬰。他突然發覺皺皮女嬰的喉嚨動了動,忙探出手指按在女嬰的嘴唇上,和藹的說道︰“不要再吐了,我是你老爸啊。”
“太極見過陽師兄陰師姐。” 荊太極畢恭畢敬的說道。陽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詫異道︰“你滿嘴胡言亂語什麼? 誰是你師兄師姐?”荊太極口齒伶俐的解釋道︰“在下荊太極,是中原祝由科傳人鄱陽湖谷王婆婆的關門弟子,師父她老人家在香港自稱白素貞,就在你們被警察帶走後不久,師父和我就趕到了客家寮,可惜晚了一步,沒來得及救到你們,太極深表遺憾。”
老陰婆尖聲道︰“我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呢?”荊太極恭敬的回答︰“太極也是到了客家寮才蒙師父告知,原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關東‘痰王’陽公就是我的師兄,威震嶺南的‘香江一枝花’陰婆就是太極的師姐,今日一見,果然師兄是威儀寶相,師姐風韻猶存,你倆都已是儼然一派大宗師風范了。”
荊太極這番話侃的陽公十分的受用,不由得敵意頓消。 “他說的不錯。” 老陰婆在一旁也不住的點頭稱是。 “簡直是肉麻之極。” 寒生聽得想吐。“哈哈,既然是師弟么,那就是一家人了,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陽公親切的說道。
月光下,荊太極的陰莖頭端被整齊的切去了,露出白色的筋、神經和毛細血管。
陽公看了口中發出嘖嘖聲,說道︰“靠封閉穴道不能持久的,看在同門的份上,師兄就幫你一把吧。”說罷,陽公運動真氣,將支氣管深處的一塊粘痰頂起,滑過管壁纖毛,自喉嚨升至口腔,“啪”的啐出,準確的粘在了荊太極陰莖的斷口處。 這是一塊青黑色的老痰,極為黏稠,如明膠狀,散發出一股臭咸魚般的怪味兒。
“師弟呀,這可是好東西啊,它叫‘陳年痰精’,師兄上下呼吸道,總共也只得幾塊而已,記住,幾個時辰內不得撒尿,之後就完全沒事了。” 陽公說道。荊太極一陣噁心,但還是忍住了,客氣的說道︰“多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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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啦ˊˋ
我要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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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 天 白 雲
請各位遵守
版規
謝謝合作
I am back 大家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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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依舊有一個 我無解的答案
破碎糾結的過去,我打不開
束縛自己,沒有鑰匙
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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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179
荊太極提好了褲子,怨毒的目光緊緊盯住了沈才華,並咬牙切齒的對陽公說道:“師兄,這個小東西毀了我的生殖器官,我荊太極今天若是不宰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您的女兒我不動,但我要先掐死這個小壞蛋。”
“不能傷害他!陽公,沈才華若是死了,你的女兒也就沒救了。”寒生大聲說道。
陽公聞言點點頭,道:“寒生說的不錯,現在他倆正在治病期間,一損俱損,你不能動他,明白么?”
“可是我……”荊太極知道自己絕不是陽公的對手,心中恨得癢癢的。
陽公看出荊太極的心思,於是說道:“等我女兒痊愈後,這小子由你隨意處置,如何?"
荊太極無可奈何,轉身指著寒生說道:“師兄,這個人我要把他帶走,我們之間有些私人恩怨要清算。”
陽公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荊太極忍著下身的不適,走到寒生身邊說道:“寒生,我們走吧。”
“你想怎樣?”寒生平靜的說道。
荊太極嘿嘿冷笑道:“跟我上船回大陸去。”
“他不能走,奶奶我還沒發話呢。”老陰婆突然尖裏尖氣的開腔道。
“為什么?”荊太極扭過頭,不滿的問道。
老陰婆陰鷙的目光掃了過來,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的郭公葬尺還在他的手裏,豈能白白讓他溜了?”
“這……”荊太極心中罵道,奶奶的,今回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老陰婆走到寒生身旁,伸手在其懷中拍拍,沒有發現藏有陰陽尺,望著他說道:“郭公葬尺呢?”
“在半山別墅,你們的師父王婆婆也在那兒,要不要我們一起回去見她?”寒生回答道,王婆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若是能夠返回別墅,自己就可以脫困了。
陽公和老陰婆面面相覷,躊躇不語。
“師弟,你作如何打算?”陽公荊太極道。
荊太極心想,我若是回去見到師父,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我給廢了,斷不可以回去的,心中這般想,口裏卻是說道:“唉,你看我現在形同廢人一般,就這樣回去,豈不是給師父丟臉么?罷了,太極先回大陸了,日後傷好再去面見師父,師兄師姐,太極就此告辭。”
荊太極一瘸一拐的蹣跚著向停泊在海灣裏的漁船走去。
“陽公,我們怎么辦呢?”老陰婆也拿不定主意。
“越獄的消息馬上就會傳開,大批的警察會來封鎖海岸搜捕我們,看來香港是呆不下去了,我們也只有回大陸了。”楊公沉吟道。
“那他怎么辦呢?”老陰婆望著寒生說道。
“帶上一起走。”陽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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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1-16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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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朱彪一連輾轉顛簸了數日,黃昏時分,終於回到了南山村。香港的老萬送他到了江西境內後,已於昨日匆匆折返了。
村北自家池塘裏面的水如死寂一般,波紋不興,上面漂浮著枯黃的落葉,大門上那幅畫像仍在,一身戎裝的領袖依舊不辭勞苦的揮著手。
朱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開虛掩著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亂亂的,雜物散落了一地,水缸中的水已經落滿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滿目凄涼之色。朱彪默默的放下旅行袋,拉開了拉鏈,望著裏面菜花的屍骨,柔聲說:“到家了,菜花。”
望著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腹中感到十分饑餓。
他從心底裏不願意到寒生家裏去,不管怎么說,菜花是因寒生而死,可是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總還需要人善後才行。他從腰間抽出那把狗牌擼子槍,退出彈夾,拉開槍栓,仔細檢查了一遍。還剩下三發子彈,一粒是孟紅兵的,一粒是孟祝祺的,還有一粒留給自己。
朱彪對著沈菜花的屍骨發誓道:“菜花,我們的孩子,寒生會給治好的,我這就去懇求朱醫生照顧他成長。我先替你報了仇,然後就回來與你葬在一起,你耐心的等著我,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朱彪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淚,然後重新壓上子彈,將槍掖進了腰間,合上拉鏈,拎著那只裝著屍骨的旅行袋,出了家門,朝村東走去。
朱醫生和山人一家正準備吃晚飯,見到朱彪都吃了一驚,忙招呼他進來,詢問寒生的情況。
朱彪站在院子裏,沒有要進屋子的意思,他對朱醫生說道:“寒生他們都很好,再有幾天就會回來了,朱醫生,我求您一件事情,請您幫忙。”
“什么事?說吧。”朱醫生詫異的問道。
噗通一聲,朱彪給朱醫生跪下了。
“朱彪,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朱醫生大驚,忙伸手攙扶,他卻執意不肯起來。
朱彪跪在地上說道:“菜花她死了,這只袋子裏面裝的是她的屍骨,先寄放在您這裏,我要去到孟家講道理,萬一我也死了,務必請您把我與菜花葬在一起,我朱彪生不能和她一起,死了無論如何也要埋在一塊。還有,小才華就麻煩您多照顧了,要是沈天虎來要,您可以給他,但他們絕不能虧待了他。我這裏有幾千塊錢,都是留下來給孩子的。朱醫生,朱彪求您了。”說罷掏出一摞人民幣,遞到了朱醫生的手中。
朱醫生說道:“你快起來,我都答應你。”
朱彪站起身來,一臉的悲壯之色,說了句:“我走了。”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去了。
月夜下,朱彪沿著山間小路,義無反顧的向南山鎮走去。
南山鎮革命委員會大院四周靜悄悄的,見不到一個人影,孟主任家的大門也緊閉著。朱彪沿著圍墻繞了兩圈,抬頭望望兩三米高的圍墻,墻頭上還栽著些碎玻璃茬兒,他搖了搖頭,以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翻上去的。
他蹲在大門對面的人家門洞陰影裏,慢慢的等待著,腹中饑渴難忍,他有些後悔當時沒在朱醫生那兒用晚餐。
漫長的等待中,朱彪瞌睡上來了,眼皮一緊,便迷迷糊糊的就要睡過去了。
這時,聽得“嘎吱”一聲響,他睜開了眼睛,發現孟主任家的鐵門打開了。
門內走出一個打著哈欠的年輕人,朱彪認得,那人是一名脫產的基幹民兵,孟家的親戚,平時在孟家做警衛和勤務工作。
“關門吧,我明天早上要晚點來了,反正主任和小兵都在縣裏,一半晌也回不來了。”他邊說邊朝門內揮著手。
門內露出值夜班的一個民兵的頭,告誡他道:“小心點啊,上次你在南山村被人給點了穴道,我們費了半天勁兒才從樹叢裏找到了你,孟主任說了,近段時期內,階級鬥爭非常的復雜。”
那人應聲遠去了,鐵門又重新關上了。
這么說,孟家父子都住在縣城裏,這樣子最好了,可以一起幹掉,省得費勁一個個的找。
朱彪站起身來,揉了揉麻木的雙腿,然後走出陰暗的門洞,挺直了胸膛,朝縣城方向而去。
走了約有兩個時辰,又累又餓的朱彪已經遠遠望見了婺源縣城。
縣城長途汽車站前,已經幾乎沒有什么人了,一個老頭正在收拾餛飩攤子,朱彪聞到了香氣,加緊快走兩步來到了跟前。
“老表,還有吃的么?”朱彪急忙問道。
“打烊了。”老頭說道。
朱彪吞咽著吐沫,央求說道:“老表,我實在是餓壞了。”
老頭打量了他一下,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給你煮,你先坐下等著。”
老頭熟練的忙活著,嘴裏也沒閒著:“老表,聽口音是本地人吧,聽沒聽說咱們縣城出了件新鮮事兒?”
朱彪茫然的搖了搖頭。
“婺源縣國營養豬場的孟廠長,竟然是個啞姦犯。”老頭淫笑的說道。
“什么啞姦犯?”朱彪不解的問道。
“小夥子,啞姦犯都不知道?就是那個被強姦的不會說話。”老頭解釋說。
“哦,原來是啞巴呀,強姦殘疾人應該罪加一等。”朱彪忿忿說道。
老頭越發笑了,說道:“啞姦犯強姦的不是人,凡是姦淫不會說話的畜生動物才叫啞姦犯呢。”
“你說是強姦動物?”朱彪有些荒唐。
“對了,孟紅兵是縣養豬場廠長,利用職權,強姦了母豬,被人民群眾發現給舉報了,你說這事兒新鮮不?”
“那個廠長叫什么名字?”朱彪愣了一下,追問道。
“孟紅兵,聽說是南山鎮孟主任的兒子。”老頭端上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
半夜時分,朱彪住進了婺源縣一家小旅館。
這是一間上好的雙人房間,開了燈,其中一張床上已經睡了人。
朱彪坐在了自己的床鋪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另一張床上的客人驚醒了,翻過身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朱少俠!”那人驚訝的說道。
朱彪急視之,那人約有六十歲的樣子,白皙富態,正在和藹可親的對著他微笑著。
“乾老大!”朱彪認出了他。
錢老大笑嘻嘻的坐了起來。
“你們關東客不是死在鬼谷洞裏了么?”朱彪疑惑的問道。
錢老大神色一時間變得憂鬱起來,長嘆道:“是啊,除了我和陽公師父外,其他的兄弟全部都喪生在鬼谷洞裏了。”
“那你……”朱彪問道。
“我和師父出來以後,他老人家就去了香港,命我在婺源等他,已經好多天了,你呢,怎么住進了這小旅店裏啦?”乾老大說道。
朱彪支支吾吾說道:“我在縣城這兒有點事兒要辦。”
乾老大嘿嘿一笑,他才不相信朱彪說的話呢,一個本地人,還舍得花錢住旅店?
朱彪岔開了話題,問乾老大道:“你聽說最近縣城裏出了個啞姦犯么?”
“當然知道,整個縣城都傳遍了,關鍵他是本地縣太爺的表侄,又是南山鎮孟主任的公子,竟然去操母豬,當官的家裏出了這檔子醜聞,老百姓自然是津津樂道了,成了大街小巷茶餘飯後的笑料,聽說這幾天,集市上的豬肉都沒有人買了。”乾老大笑道
“為什么?”朱彪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怕吃到那個姓孟的後代啦。”乾老大越發笑起來了。
“那姓孟的家夥現在在哪兒?”朱彪問。
“據說被群眾扭送去了公安局,沿途還被老百姓打了夠嗆。”乾老大說道。
活該!真解氣啊,朱彪興奮的想著,捏緊了拳頭。
次日,朱彪在縣城裏轉了轉,果然人們還在議論紛紛,大都是在罵姓孟的家夥是個畜生,以後讓大家還怎么吃豬肉雲雲。打探了一整天,終於得知,孟紅兵被送去縣人民醫院檢查,說是有精神病,因此不追究其法律責任了,現住在縣革委會主任黃乾穗的家中。
黃昏時,朱彪在黃家那所深宅大院附近溜達好久,沒有發現孟家父子的蹤影,他決定今晚夜闖黃府,準備大開殺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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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1-16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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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朱彪在街上以口袋裏僅有的幾十塊錢,買了些熟食和兩瓶高檔燒酒回到了旅館。
房間內,乾老大驚訝的望了望他。
“來,今天我請客。”朱彪爽氣的把東西往桌上一撂,說道。
乾老大盯著朱彪,感覺這小子有點奇怪,自牯嶺鎮往湘西天門客棧去的一路,自己早看出朱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猥瑣小人,今天身上竟然平添一股灑脫之氣,看來有事情要發生,他想。
每人握著一瓶燒酒,就著鹵菜,兩人就這么喝了起來。
“朱少俠,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幫忙的,盡管開口。”乾老大仰脖一口,嘖嘖嘴試探的問道。
“不必了,江湖恩怨,還是由朱某來自行解決,喝完酒,朱彪就此別過。”朱彪大義凜然的說道,頗有壯士一去不返的豪邁之色。
乾老大心道,這小子果然有事,看來還得再套套口風
“朱少俠,你既然這么看得起老夫,老夫也就有話直說了,你今晚要去做什么事,對吧?但凡幹大事,光憑勇氣是不夠的,一定要計劃周密,這樣方可成功一半,若是事先沒有充分的計劃好,成功的希望等於零。”乾老大循循善誘道。
“那成功的另一半是什么?”朱彪不解的問道。
“運氣,做任何事都有一半要靠運氣。”乾老大明確的指出。
朱彪聞言沉默不語,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說道:“如果拼得一死呢,成功的機會有多少?”
乾老大吃了口鹵牛鞭,說道:“不考慮全身而退的話,成功的可能性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足夠了,乾大哥,謝謝你了,來我們幹了它。”朱彪漲紅了臉,將瓶中所剩之酒統統灌下了肚。
這家夥實在魯莽,幹不成什么大事,乾老大心中輕蔑的嘆息著。
朱彪又吃了兩口菜,站起身來,也學著江湖人士般的拱了拱手,說道:“乾大哥,朱彪告辭。”說罷撤下一只燒雞腿,竟然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乾老大輕輕的搖了搖頭,迅速包了剩餘的豬頭肉,抓在手裏,悄悄地尾隨而去。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朱彪在一座徽派深宅大院前停了下來,四下裏望了望,昏暗的路燈光下,行人稀少。
那座院子的大門緊閉著,朱彪想了想,垂下頭蹲坐在了臺階側面的墻角下,看上去像是一個流浪漢。
乾老大遠遠的躲在一棵樹的後面觀察著,一面往嘴裏塞著豬頭肉。
不久,駛來了一輛吉普車,停在了大門前,司機鳴了兩聲喇叭,通知院子裏面的人。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個領導幹部摸樣的人,五十左右歲,一身藏藍色中山裝,氣宇軒昂的邁步上了臺階。那人扭頭瞥見了蹲坐在墻角邊上的流浪漢。
“把這個人給我攆走。”他吩咐道司機道。
大門從裏面開了,那人走了進去,門仍舊是開著的,大概是在等候那個司機。
“走開,走開,不許呆在這兒。”司機用腳驅趕著流浪漢。
朱彪低著頭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突然間出手,一拳擊在了司機的小腹上,那人疼得彎下了腰,朱彪雙手抱拳“呼”的一下砸了下去,眼瞅著那司機昏厥了過去。
朱彪將昏迷不醒的司機拽到了車上,然後將車門關好,環顧左右,悄悄地躍上臺階,閃進了門內。
乾老大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這小子動作還蠻像樣子的嘛,他將最後兩塊豬頭肉塞進了嘴巴裏,搓了搓手,然後迅速的跟了上去,途中彎腰撿了塊石頭子放在了手裏。
朱彪閃身進來時,迎面撞上了那個中年看門人。
“你是誰?”看門人警惕的問道。
朱彪更不答話,搶步上前,又是一招黑虎掏心打了過去。朱彪本身會點武功套路,但只能算是個二三流的角色,對付一般人馬馬虎虎,但遇上會家子就不行了。
那看門人見拳已到胸前,急忙一個側身閃避,然後右手搭在了朱彪伸直的右手臂上借力一帶,腳下一個掃堂腿,朱彪身子收不住,向前撲到摔了個狗嗆屎。
看門人一腳踏在了朱彪的後背上,厲聲喝問道:“你是什么人?”
乾老大在門後面看見了直搖頭嘆氣,才一個回合不到,就被人打翻了,也太不濟了吧?還是我來助朱彪一臂之力,念頭到處,力貫於臂,手中的石頭子兒疾射而出……
看門人直覺後背一麻,眼前一黑,身子便立時軟了下來。朱彪此刻猛然用力頂起,竟將看門人掀翻,頓時心中大喜,翻身補上一拳,正打中在那人的心口上。
哼,想跟我打?朱彪拍拍身上的塵土,大踏步的向後院走去。
後院餐廳裏,晚餐剛剛開始,黃乾穗脫下外套,坐在了主位上,望了一眼孟祝琪和孟紅兵,眉頭緊蹙。
孟紅兵坐在那兒眼皮都沒抬,目光死死的盯著餐桌上的青瓷大大碗公,碗中盛著清蒸豬臀肉和一大盤黃悶扒母豬哼哼,也就是母豬乳頭,這是他吵鬧威逼著,孟祝琪才特意買回來的,這些天,他一直在這兒照顧著兒子,班都沒有上。
“他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黃乾穗心中不快的說道。
孟祝琪搖搖頭,直是唉聲歎氣。
“祝祺呀,那個寒生還沒有回來嗎?或許他有辦法醫治小兵。”黃乾穗問道。
“還沒有回來。”孟祝琪沮喪的回答。
“荊院長辦公室和宿舍那兒也都已經留了條子,他探親一回到婺源,就要他即刻趕過來。”黃乾穗拿起了飯碗。
“小兵,吃飯吧。”孟祝祺無奈的說道。
話未落音,孟紅兵早已一把抓起連皮的母豬哼哼,顧不得燙嘴,直接往嘴裏塞,汁水濺了一桌子。
黃乾穗厭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哈哈,報應啊,真的是報應啊……”身後忽然傳來了嘲諷的聲音,朱彪出現在了餐廳門口,手中握著一把擼子槍。
“朱彪!”黃乾穗和孟祝琪抬頭一看,頓時驚呆了,只有孟紅兵仍在埋頭吞食。
“你還沒有死?”孟祝琪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怎麼會死呢?菜花的仇還沒報。”朱彪忿忿的說道。
“朱彪同志,我們政府與你之間肯定是產生了一些誤會,但這都是人民內部之間的矛盾嘛,請你把槍放下,否則矛盾就會轉化了。”黃乾穗嚴厲的說道。
朱彪晃動著槍口,瞄瞄這個,指指那個,簡直是開心之極。
“呸!你們孟家父子兩個禽獸害死了菜花,還有你,黃乾穗,竟讓人殺我滅口,老天有眼,今天該是償命的時候了。”朱彪咬牙切齒的說道。
“慢,孟五他倆呢?”黃乾穗急忙問道。
“死了,被那些神龜吃了。現在該輪到你們了,你們統統給我把褲子脫下來。”朱彪槍口點著他們說道。
“你要幹什麼?”黃乾穗的聲音打著顫。
朱彪精神亢奮的扭曲了臉,獰笑著說道:“我要先把你們都閹了。”
冷汗開始從黃乾穗的額頭上一粒粒的滴落,雙腿也打起了顫,口中結結巴巴的說道:“朱彪,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我都會答應你。”
朱彪沒有搭理他,轉向孟祝琪冷笑道:“孟主任,麻煩你來解開你姐夫的褲子,如果不想我馬上斃了你兒子的話。”說罷槍口瞄向了孟紅兵的腦袋。
“我解,我解。”孟祝琪哆嗦著手伸向了黃乾穗的腰帶。
黃乾穗身子往後躲,卻被自己的小舅子一把拽住了,硬是被解下了腰帶,褪下了褲子和褲衩,露出多肉的下體。
“還有他!”朱彪槍口指了指孟紅兵道。
孟紅兵抬眼望望朱彪,嘻嘻一笑,道:“我自己脫,”隨即麻利之極的褪去了下身褲子,竟然連褲衩都沒穿,“我還要脫。”說罷又三下五除二的將上身的所有衣物除去,赤裸裸的站在了朱彪的面前,那碩大的陽具竟然是勃起的。
朱彪厭惡的瞥了一眼之後,對孟祝琪道:“該你了。”
孟祝琪此刻什麼也不敢多想,迅速的脫光下身。
“靠牆站成一排。”朱彪命令道。
三個人老老實實的靠著牆壁站直了,只有孟紅兵扭頭左右看看他倆人打蔫的陽具,嘻嘻直笑。
窗戶外面的乾老大看了直搖頭,簡直是胡鬧,看來這裏是用不著我了,待我索性去順手牽羊找點錢出來,自己荷包裏早已空空如也了,想到此,便朝正房臥室那邊摸去。
朱彪拽過一把椅子,大模大樣的坐在了上面,晃動著手槍,看著自己的仇人渾身打著哆嗦,驚恐萬狀的樣子,心裏是無比的暢快。
菜花,若是你能夠親眼看見他們的衰樣,那該多解恨啊。
“說,你們是怎麼勒死菜花的?”朱彪厲聲質問道。
孟祝祺急忙搖頭道:“是沈菜花她自己感到沒面子而偷偷上吊的。”
“胡說!”朱彪怒道,眼睛裏呈現出一種血紅的顏色。
“是我爸爸抓緊她的手,我拿麻繩把那個小淫婦勒死的……”孟紅兵這時候突然開口說話了,並且伸出了舌頭,翻出眼白,身子抖動著,模仿沈菜花臨死前痛苦的樣子。
朱彪此刻再也忍受不住了,撲上前去,一把抓住孟紅兵勃起的陽具,手槍抵住其下身“砰”的就是一槍……
孟紅兵慘叫一聲,兩個睾丸已經被子彈瞬間擊的粉碎,鮮血四濺,躺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我要你們斷子絕孫!”朱彪血貫瞳仁,面目扭曲,瘋狂的將槍口按在孟祝琪的陽具上開了一槍。
孟祝琪也倒下了,下體處血肉模糊。
黃乾穗臉色煞白,嘴唇發抖,兩股戰戰,“嘩”的一聲,小便失禁了……
朱彪殺紅了眼,已經忘記了自己總共只有三發子彈,又一槍,子彈將黃乾穗的陰莖從中間撕開,打成了兩斷,身體上面餘下的半截子依舊在向外噴射著小股的尿液……
“住手!”餐廳門口有人暴喝一聲。
朱彪看也不看,回手就是一槍。
“喀吧”一聲空響,已經沒有子彈了。
朱彪回身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前胸口一麻,身子一軟便向前撲倒,隨即後頸又挨了重重的一掌,朱彪最後依稀聽到了自己頸骨斷裂的聲音,眼睛一黑,重重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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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1-1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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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枚硬幣骨碌碌滾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黃乾穗抬起頭來望著來人,有氣無力的說道︰“荊院長,你終於回來啦。” 然後身子慢慢萎縮下去,歪倒在尿液和血污中。
那晚,荊太極從香港赤柱半島的春坎角登上了一條正要出港的小漁船,價錢講好為2000元港幣,船上是一對公婆,看見荊太極下體褲子上滿是血污,非常同情,拿出準備自己食用的宵夜和一暖瓶熱水以及船上常備的消炎藥給了他。
南海邊上的捕魚小船一般是在近海灣裡作業,而且都是晚上趁著漲潮和平潮出海,因為海裡的魚類都是夜間覓食的,所以清早,無論捕到多少漁獲都會返回碼頭,白天休息。
小船趁著潮水送荊太極到大陸很快,上岸的時後,天色還未到黎明。
令兩公婆意料不到的是,這位濃眉大眼的偷渡客不但沒有付錢,還剝下來漁公的褲子給自己換上了,那兩公婆搖了搖頭,只得由他去了,這些“大圈仔”是惹不起的。
荊太極一路換乘火車和汽車,晝夜兼程於次日黃昏後趕回到了婺源。 他首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發現了塞在門縫下面的紙條,知道黃乾穗肯定是有急事找他。
荊太極首先對自己陰莖上的傷口進行了清洗和包紮,他發現陽公的陳年老痰果然是治傷良藥,傷口已經愈合,絲毫沒有炎症,就是有股子噁心的臭咸魚味道,連酒精和碘酒都清除不掉那邪味兒。
之後,換上了一套乾淨衣服,匆匆趕往黃乾穗家的那所深宅大院。 大門外停著黃主任的那輛吉普車,他向裡望瞭望,發現了歪倒在後座椅上的司機,已經昏迷過去了。
出事了,荊太極想著,三步並兩步竄上台階,剛一進門,又看見了倒在地上的看門人。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然後沖到了後院,這時,餐廳裡傳出了三聲槍響。 荊太極來不及多想,躍至餐廳門口,一眼瞧見了兇手,他一面高聲喝止,一面彈出硬幣,擊中了那人的前胸膻中穴,隨即一掌重手斬在其頸骨上,兇手一聲未吭倒下了。
屋裡的情形令荊太極大吃一驚,黃主任、孟家父子赤裸的下體都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槍聲響起,正在臥室裡翻箱倒柜,剛剛找到點錢和全國糧票的乾老大著實吃驚不小,不好,這朱彪把事情搞大發了,於是他趕緊退出臥室,朝餐廳這邊趕來,一眼瞥見有人剛剛擊倒了朱彪,從手法上看,此人是個高手無疑,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乾老大在地上抓起一只小花盆,運足氣力拋向了臥室那邊,“嘩啦”傳出一聲悶響。
荊太極聞聲而動,健步如飛的朝那邊去了。
乾老大閃身進了餐廳,抄起朱彪,跳起一步登上花壇,再隨即越牆而去。
荊太極沖到臥室裡一看,裡面已經翻了個亂七八糟,並未發現有人,不好,中計了﹗ 想到此,緊忙返回餐廳一看,那個兇手已經不見了……
乾老大背著朱彪來到了一片竹林之中,將朱彪輕輕放在了草地上,然後仔細探視傷情,發現他脖子折斷,已經不行了,惟心口處尚留一絲余溫。 乾老大掌心按住朱彪後心的靈台穴,將真氣緩緩輸入。 靈台穴為督脈第十穴,乃續命之穴,祝由科中歌曰︰且記後心靈台穴,下有三宮緊相連,丹田之下海底月,血府周經依涌泉,此穴本是聖人留,隱匿武林少人傳。 周循百脈氣精神,祝由通道理深詮。
隨著真氣的灌入,朱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乾老大知道,這只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朱彪的嘴角滲出鮮血,他的臉上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只聽他艱難的說道︰“我把他們都給閹了。”
乾老大苦笑道︰“朱少俠,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么?”
朱彪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他最後說道︰“乾大哥,求你把我送回南山村朱醫生的家裡,那兒有菜花的尸骨,我要和她葬在一起,永世不分離了,是我對不起她的……”
朱彪咽氣了,臉上依然現出滿足的微笑。
乾老大嘆了口氣,雖然這朱彪是一個猥瑣的小人,但臨死前的所作所為還有點男子漢的骨氣,頗有些像關東家裡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乾老大就遂了你的愿吧。乾老大伸出手掌,合上了朱彪的眼皮,將其背在了身後,踏著月光,一路奔南山村而去。
子時時分,乾老大來到了南山村,東頭的朱醫生家已經大門緊閉,四下裡靜寂無聲,人們都已經睡了。乾老大深含一口真氣,縱身躍上了圍牆,然後跳到了院子裡。
“汪汪……” 笨笨和黑妹夫妻倆一同從狗窩裡沖出,圍著乾老大狂吠起來。
廂房的門開了,吳楚山人走了出來,低聲喝問︰“什麼人?”月光下,乾老大輕輕的放下了朱彪的尸身,朗聲說道︰“關東乾老大受朱彪的委托,將其尸身送回。”
吳楚山人吃了一驚,忙上前一看,地上的尸體果然是朱彪這時,朱醫生也披衣由房內出來,見狀更為驚訝,忙上前搭脈,朱彪已死多時了。 “這是怎么回事?” 朱醫生顫抖著聲音問道。乾老大說道︰“朱彪這小子潛入了縣城一個大院裡,將那裡的三個人都給閹了,自己也賠上了性命。” 隨即大致敘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縣城深宅大院是黃乾穗的家,其他兩人肯定是孟家父子,原來他是為沈菜花報仇去了。” 朱醫生恍然大悟道。吳楚山人點頭嘆道︰“他昨天將沈菜花的尸骨留在這裡,就已有必死之念,沒想到朱彪這么有骨氣,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否則就勸他留下了。”
乾老大說道︰“朱彪臨死之前,要我送他至此,他是想要與沈菜花合葬在一起。”朱醫生黯然道︰“朱彪傷了國家干部縣太爺,這事情政府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們要盡快把他倆埋了,而且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吳楚山人點點頭,說道︰“我連夜找個地方將他倆合葬在一起。”
乾老大拱了拱手,說道︰“乾某受托之事已畢,就此告辭。” “今晚夜已深,何不就此住下,明日再走?” 吳楚山人說道。乾老大笑笑︰“後會有期。” 轉身一個助跑,躍過了圍牆而去。 “江湖人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倒也豪氣。” 吳楚山人嘆息道。朱醫生問山人說道︰“可我們把他倆葬在什麼去處呢?”
“太極陰暈。” 吳楚山人答道。
荊太極檢視了黃乾穗和孟家父子的傷勢,他們全部都傷在了下體,真見鬼,怎么和自己一樣?他走到了客廳裡,往醫院急救中心打了電話,叫他們迅速派出所有的救護車前來,並且嚴厲的告誡注意守密,不得聲張,重申這是組織原則。
縣醫院總共也只有兩輛救護車,時間不長,站在黃府門前的荊太極就已瞧見那兩輛救護車悄然開過來了,果然,他們連警報器也沒有拉。 “快﹗” 荊太極指揮著救護人員跑到後面餐廳裡,將黃乾穗三人分別抬上了擔架,裸露的下體蓋上了白褥單,匆匆抬上救護車。 那已經休克的看門人和吉普車司機也一並塞進了救護車裡,由於空間狹窄,那看門人只能斜靠在車廂裡。
荊太極把大門暗鎖撞上,目前先搶救領導要緊,至於是否報警,要看黃主任醒來後的意思了,知情面太廣的話,會影響領導形象,萬一黃主任醒來怪罪自己也不好。
縣醫院手術室,荊太極院長親自來主刀。第一個是黃乾穗,他的陰莖被子彈打斷,整個龜頭部分一點也沒有了,荊太極看了好一陣心酸,頗有同病相憐之感。
荊太極來不急給他進行麻醉了,反正黃主任也處於昏迷狀態中,不會知道疼痛的。 鋒利的手術刀剜去了被燒灼的包皮和海綿體,尿平交道插入了一根導尿管,然後將端面縫合起來,家伙太短了點,他想。黃乾穗被推出了手術室,去病房進行靜脈點滴消炎。
第二個是孟祝琪,他的情況要嚴重得多,整個陰莖和睪丸幾乎都給崩掉了,沒辦法,只有將毀壞的陰莖包括陰囊徹底的切除掉,創口進行了縫合。 唉,看起來,光溜溜的,像是女性的器官了。 荊太極也順手插進去一根導尿管,擺擺手,讓護士將其推了出去。
最後一個是孟紅兵,荊太極一看反而樂了,子彈把寒生移植的那兩枚豬睪丸給打碎了。 “等等我。” 荊太極手持著手術刀走出了手術室,下樓來到了後院,那裡有一排平房,是醫院的太平間。 “開門。” 他吩咐道。
看守太平間的老頭見是院長來了,忙不迭的開了鎖。
“現下有幾具尸體? 是男是女?” 荊太極問道。 “總共有四具尸體,兩男兩女。” 老頭回答道。 “那兩個男尸讓我瞧瞧。” 荊太極說道。
這時縣醫院還沒有裝備有冷凍冰柜,所有的尸體都躺在鋼管床上,蓋著白布單子。 第一具男尸是一個嬰兒,荊太極搖了搖頭。 第二具則是一個老頭子,看樣子有五六十歲了,看樣子剛死去一兩天。
“你到外面去。” 荊太極吩咐道。等老頭出去了以後,荊太極迅速的解開死者的褲子,用鋒利的手術刀將其陰囊劃開,取出來兩個睪丸揣在了口袋裡,然後迅速系好男尸的腰帶。
走到門外時,他嚴厲的說道︰“記住,不要亂說話。” “請院長放心。” 老頭拍著胸脯保證道。荊太極先上樓來到院長室,取來上次寒生剩下的那小半瓶鼻涕虫黏液,然後回到了手術室。
護士們還焦急的在手術台邊等待著。荊太極笑笑,從衣袋裡掏出那兩個睪丸,用酒精消好毒,塞入了孟紅兵的陰囊內,然後灌入鼻涕虫黏液,最後進行了縫合。
一切都完成了以後,孟紅兵被推去了病房,荊太極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走出了醫院,手裡拿著手電筒,開始沿著街道去尋覓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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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月光下,聞得老陰婆奸笑一聲,道︰“不,寒生不能走。”
陽公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老陰婆說道︰“寒生必須回去半山別墅,兩個嬰兒我們帶走,寒生取到郭公葬尺後,以尺交換這個男嬰,給你一周的時間,若是拿不來尺子,這個男嬰我就把他交給荊太極處置,寒生,你應該猜得到那姓荊的會怎么對付他吧?”
寒生忿忿道︰“老陰婆,你若是傷害了沈才華,你就永遠得不到郭公葬尺。”
“這個自然,這個男嬰的死活對於我來說並沒什麼好處,只要能換到葬尺就行,但是七天之後,你要是不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陽公,我們走。” 老陰婆陰笑道。
陽公抄起兩個嬰兒與老陰婆奔海邊的漁船而去。
寒生無奈,此刻記起了湘西老叟的話來,唉,自己若是會鬼谷神功的話,也就不至於落到如此束手無策的境地了,人世間只會給人治病還是不行,一旦遇見邪惡勢力,必須也要一並鏟除才是,懸壺濟世配上神功除惡才是亂世醫者之道呢。
寒生疲憊的回到半山別墅,發現裡面的人都還沒有睡覺,聚集在客廳裡。
“寒生回來了﹗” 大家驚喜交加的將他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的詢問情況。
吳道明倒了一杯白蘭地,端給了寒生,要他喝下去,坐下來慢慢說。
寒生講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大家默默的聽著。
“這幾個逆徒﹗” 王婆婆忿然道。
老祖驚訝的拽了一下站在旁邊的劉今墨,小聲問道︰“陽公陰婆也是王婆婆的徒弟?”
劉今墨搖搖腦袋,回頭答道︰“我也正納悶呢。”
老祖前胸衣襟扣子不知何時解開了,劉今墨的眼睛一垂,恰巧瞥見其半露的酥胸,頓時臉一紅。
老祖嘴唇濕潤著,眼神火辣辣的,勇敢的向上望著劉今墨……
師太在側面瞧在了眼裡,心裡偷偷一樂。
寒生喝下了杯中的白蘭地,說道︰“婆婆,您這三個徒弟做了很多壞事啊。”
王婆婆嘆道︰“中原祝由一派擇徒向來只重悟性,不問人品,蓋因本身巫術的關係吧,但我對他們所傳祝由術均有有所保留。 這次我想收明月為徒,則是完全看重她的人品,決定青囊相授,還要請無名師太成全。”
師太聞言,眼睛望向了明月,說道︰“明月自幼入我無名庵,為師一直叫她潛心念佛,武功傳之有限,若她自己願意,為師也高興她能夠拜師娘婆婆學習祝由術,我相信,以明月的人品和聰穎,日後一定會有所成的。”
明月說道︰“師父,我願意跟婆婆學習祝由,但您永遠還是我的恩師。”
師太上前摟緊了明月,眼圈發紅,淚水幾乎奪框而出。
“寒生,你有郭公葬尺?” 王婆婆突然問道。
寒生點點頭,說道︰“就是一把陰陽尺。”
“拿來給我看看。” 王婆婆說道。
寒生回房從旅行袋裡取出那把陰陽尺,交給王婆婆觀看。
望著這把青黑色古老的尺子,王婆婆眼眶濕潤了。
“是的,這就是‘郭公葬尺’,自郭璞死後,它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已經1400多年了,歷代多少人想要找到郭璞的墳墓而不可得,沒想到我行將就木之人,竟能在有生之年一睹這祝由聖物。” 王婆婆輕輕的摩挲著郭公葬尺,發出長長的嘆息。
“師娘,郭璞的墳墓不是在鎮江金山的江中么?” 吳道明問道。
“那只不過是個衣冠塚而已,明朝時,有一位扶桑來的使臣中心叟,曾特意到金山憑吊郭璞墓,想找到葬尺而不得,這個中心叟作詩雲,‘遺音寂寞鎖龍門,此日青囊竟不聞。 水底有天行日月,墓前無地拜兒孫。’” 王婆婆說道。
“怎么連日本人也知道郭公葬尺?” 吳道明驚異道。
“那中心叟就是日本江戶幕府時代的祝由科首領,是再早些時候傳去東瀛扶桑的。” 王婆婆解釋道。
寒生見王婆婆對郭公葬尺愛不釋手,便索性大方的說道︰“婆婆,既然郭公葬尺是你們祝由科聖物,我留著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還是還給您吧。 只是煩請婆婆要將沈才華從您徒弟陽公和陰婆手中要回來。”
王婆婆吃了一驚,望著寒生清澈的眼睛,緩緩說道︰“唉,我的那些徒兒要是有你半點善良之心也就好了,好,婆婆暫且收下尺子,嬰兒的事情就放心吧,婆婆我自會去清理門戶,天亮我就和明月動身返回大陸。”
老祖此刻插話道︰“我也要一起跟回去,找回我的女兒。” 老祖一面說著,一面眼睛偷偷的瞟著劉今墨。
劉今墨安慰她說道︰“女嬰在陽公手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你想讓我留下來么?” 老祖 腆的低下了頭,口中嚶嚶說道。
王婆婆對寒生道︰“孩子我會送去你家,是在婺源縣南山鎮南山村吧?”
寒生點點頭︰“南山村東頭,打聽朱醫生家都知道的。”
“好,明月,去和你師父聊一聊吧,天亮我們就要啟程。” 王婆婆說道。
明月跟隨無名師太進房敘話,吳道明和寒生陪王婆婆坐在客廳裡喝茶。 盧太官也先行告辭回去了。
“你過來一下。” 老祖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向劉今墨招招手。
劉今墨走進了老祖房間,老祖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什麼事?” 劉今墨問道。
“那陣兒在床上時,你為什麼用手摸我的胸脯呢?” 老祖扭扭捏捏的憨聲問道。
劉今墨聞言著實吃了一驚,臉一紅,忙道︰“啊,我被點中了穴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他下意識的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你不知道,怎么看你摸我的那只右手呢?” 老祖意味深長的盈盈笑道。
劉今墨大窘,抬起的手無措的不知往哪兒放好。
“其實我並不在意……” 老祖低頭幽幽道。
“篤篤”傳來了敲門聲。
劉今墨如釋重負,連忙拉開了房門,寒生手裡托著一枚黑色的太極土卵走了進來。
“老祖,我來複查一下你的脈象。” 寒生說道。
寒生三關切下,發覺老祖的三部脈舉按雖然皆如往常一般無力,兼有脈來艱澀不暢,如輕刀刮竹,精血虛澀,但在其無力症之下,隱隱蠕動於指下的卻有一新生的脈動,儘管還很柔弱,但卻極其頑強和倔 。
人的正常脈像稱為“平脈”和“常脈”,每分鐘跳動約70~ 80次左右,節律規則,脈型不粗不細,不浮不沉,不剛不弱,隨季節、年齡、性別、體質等會有一定的差異。 如春、夏、秋季的脈大多偏浮,而且搏動有力,冬季的脈則多沉伏於裡。 年齡越小脈搏越快,青壯年脈多強而有力,老年人的脈較弱。 身材高碩的人脈多長,矮小的人脈較短,瘦人脈多浮,胖人脈多沉;飽食後及情緒激動時脈多快而力,飢餓時脈多弱而軟。
老祖乃耆老之齡,脈動應更弱才是,但是由於其陰精已失,脈象異常,因而不能以常規而論。 但是,此刻寒生已經隱約的感覺到了自老祖體內正在發生著某種變化。
寒生自言自語道︰“奇怪啊,老祖的體內出現了某種異常,昨天切脈還未曾出現。”
“是好是壞?” 劉今墨急切的問道。
寒生沉吟道︰“我摸到有一剛剛孕育的,極其渴望生命的跡象,正在逐步的萌發出來,本來陽公已經采去了全部的陰精,老祖面臨著一步步枯萎死亡,我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等她的肌體和器官自行產生出求生的慾望,這樣我才好因勢利導的下藥。”
老祖一面聽著,一面不時的紅著臉乜著劉今墨。
“陽盛極而陰生,老祖,從今天的脈象看,你體內陰竅已開啟,玉液開始滋生,部分器官複蘇的很快。” 寒生說道。
“哪些器官? 是管氣血的肝脾么?” 劉今墨推測道。
“不,是乳腺和生殖方面的器官。” 寒生糾正道。
劉今墨頓時語塞,目光瞟去,發現老祖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
“嗯,這是天道五行自然發生的變化,這是好的開端,我一直就在等待著這一時刻,現下,老祖終於可以服用水卵了。” 寒生面露喜色說道,並未注意到他兩人臉上的表情變化。
寒生抓起黑色的太極土卵,朝地上用力一磕,土卵裂開了,可以看見裡面有一只冬眠著的黑色蠶虫,遇見空氣,那蠶虫打了個哈欠,甦醒過來。
“此黑色蠶虫五行屬坎水,性寒至陰,可補老祖所缺之陰精,藥引子可用淚水或乳汁,你自己看著那種方便,擠到土卵殼裡喂食蠶虫,然後將蠶虫囫圇吞服,記著不要咬破它,我先出去了,你們隨後收拾一下,我們今天也要回大陸了。” 寒生說完,出門回客廳去了。
“我決定用乳汁。” 老祖輕聲說著,眼睛大膽直視著劉今墨。
劉今墨見狀感覺到自己留在房內不太好,於是也轉身欲走出。
“今墨,需要你幫下我。” 身後傳來老祖的聲音。
劉今墨驀地站住了,心中一陣狂跳,這……
“你幫我端著土卵殼,我需要兩只手擠奶,喂,你我都是江湖中人,難道還如此迂腐么?” 老祖誠懇的說道。
劉今墨靜下心來,老祖說的也對,自己闖蕩江湖數十年,什麼沒見過? 於是轉過身來,二話沒說,端起土卵殼湊到老祖的胸前。
老祖嫣然一笑,扒開衣襟,拽出碩大的乳房,嚇了劉今墨一跳,沒想到老祖年齡已近百歲,身子還是如此豐滿,尤其是那紫紅色的乳頭,竟如銅錢般大小,自己平生僅見。
老祖雙手掐住乳房,用力一擠,“吱”的一股白色的乳汁噴出至土卵殼中,那黑色的蠶兒大喜,忙不迭的啜吸起來,須臾之間,就已喝飽,肚子脹的渾圓。
“好了。” 老祖鬆開了雙手,從土卵殼中拈起那條蠶虫,張開大嘴,丟了進去,然後喉頭不停的上下伸縮著,將肥胖的蠶虫慢慢的吞咽下去……
劉今墨放下土卵殼,悄悄地走了出去。
客廳裡,寒生對吳道明說道︰“明月有了歸宿,殘兒和妮卡回去了湘西,朱彪帶著沈菜花的尸骨先行返回了南山村,目前老祖的身體已經好轉,所以,我們也準備離開香港了。”
“也好,我們就一路同行吧。” 王婆婆說道。
天亮了,王媽已經開始準備早點了。
寒生隨即同劉今墨一起收拾了一下,關鍵是那只皮箱,裡面有二十萬元民眾幣現金和那張一億兩千萬港元的銀行本票。
寒生取出一萬元現金交給劉今墨,這是預備路上用的。
這回有錢了,路上吃住應當搞的像樣一些了,還可以喝點好酒,劉今墨愉快的想著。
客廳裡的電話鈴聲響了,吳道明抓起了聽筒,裡面傳出來周警司的急促聲音︰“老吳,那個香江一枝花老陰婆和陽公越獄了,還傷亡了好幾名獄警,你可要多加小心。 還有,500萬美元定金已經打到了你的賬戶上,你自己查收一下吧。”
“哦,我知道了,另外有件事請你幫個忙,我大陸的那幾個朋友要回去,你看著怎么給安排一下。” 吳道明說道。
“好吧,什麼時間?” 周警司問道。
“今天。” 吳道明答道。
“人在哪兒?”
“在我家裡。”
“好吧,八點三十分,會有警車去你家接。” 周警司爽快的答應了。
果然,八點半左右,一輛香港皇家警察字樣的道奇中型轎車來到了911號別墅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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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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