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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烈火青春1-19(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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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silly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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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7-17 16:44 引言回覆
  那透明公文帶裡裝的居然是一張八億五千萬美金的存款證明單,上面的存戶名字簽
的是Athena(雅典娜)——這是展令揚交給雷君凡的另一項秘密任務。

  「你會用吧?只要會簽存款證明單上的名字,不管何時,都可以大搖大擺的到瑞士
銀行提領這筆款項,OK?」雷君凡雞婆的解說了一遍。

  「原來令揚交待給你的另一項秘密任務就是要你去偷這筆錢啊!」南宮烈見狀恍然
明白的一個彈指。

  「什麼偷?我又不是以農那個沒格調的傢伙,只會A東A西的。我這個可是高尚多了
,該叫超一流智慧犯罪才對。」雷君凡把自己捧得老高。

  向以農才想為自己申訴,Lion便搶先一步力持平靜的問道:「這筆錢該不會是從白
宮的秘密帳戶裡偷來的吧?」他希望是他想得太多,把這六個小鬼估得太高,否則這六
個小鬼的本事就太過駭人了,可他們的神情卻在在顯示他的揣測正確無誤。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老伯,你們該啟航了。我們也要回家寫功課,沒時間再繼
續陪你們玩囉!」展令揚已經下起「驅逐令」了。

  「可是——」他還有好多疑問還沒問哪!

  展令揚善解人意的提醒Lion:「等安定下來之後,想感謝我們再邀我們到島上去玩
就成了,我們可是不會客氣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以大局為重,眼前最重要的是儘早
順利逃脫。

  Lion頓悟他們的用心,霎時心頭燙熱起來,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謝謝!」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卻包含了最深濃強烈的真心摯意。

  展令揚只是回以一○一號笑容,未再多說什麼。

  曲希瑞倒是湊上前,把「冰鑽2號」送給Lion:「這個你們帶走吧!它叫「冰鑽
2號」,算是冰鑽的遠親。雖然它沒有毒死人的本事,但卻可以讓人暫時天旋地轉的呼
呼大睡,說不定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Lion靜默數秒,不覺縱聲大笑,久久才道:「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偷到置放在那兩
所學校的冰鑽,你們從一開始就大撤其謊了,而我和Max居然會上你們的當——」

  Lion說著說著又大笑不已。

  他實在服了展令揚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小魔王了,居然把他和Max兩隻老狐狸耍得
團團轉,真是太厲害了,這只能說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吧!

  向以農不甘寂寞的蹦出來哈啦了另一個謎底:「我說Lion老伯,你就別再氣Max大
叔背叛你了,那位大叔本來就超沒品的了。何況就算他有那個本事帶走那些美金,最多
也只有四億多美金的價值罷了,因為其他的部分都被我們中途調包了。不過我想Max大
叔想順利帶走那四億多美金只怕沒那麼容易就是了,畢竟莫札特老兄也不是省油的燈。
但如果Max大叔不貪心的非帶走美金不可只想全身而退,我想憑Max大叔的本事應該不是
太困難才對。」

  「你們……」Lion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但一想到當Max發現自己白忙一場,卻什麼都沒得到的氣瘋表情時,他又忍不住笑
得天翻地覆。

  「好了,啟航時間到了,後會有期囉!Lion老伯。」展令揚再一次提醒他,究竟這
兒不是宜於久留之地。

  Lion也心知肚明,深深地睇了六個令人又愛又氣又沒轍的小惡魔之後,終於依依不
捨的旋踵準備上船。

  走了兩步,他又回眸對展令揚六個人道:「一起來,如何?」明知道不可能,他還
是忍不住衝口而出。

  他實在捨不得這六個不可思議的小鬼哪!

  展令揚還是以一○一號笑容道:「我說過我們只是平凡的學生,待會兒還得回家做
功課呢!」

  「說的也是。」Lion輕嘆一聲,不再強求不屬於自己的寶藏。

  哪知他才準備轉身上船,莫札特卻出現在他們眼前,舉槍瞄準Lion的心口大喝:「
不准動,一個都別想逃掉!」

  展令揚迅速的擋在Lion身前,不改笑意的對莫札特道:「要殺就先殺我,否則你別
想動他一根寒毛,親愛的莫札特老兄。」

  「要殺令揚就先殺我。」離展令揚最近的南宮烈一閃身便擋在展令揚面前。

  「要殺烈就先殺我。」第三個搶著當肉墊的是向以農。

  「要殺以農就先殺我。」第四個是安凱臣。

  「要殺凱臣就先殺我。」第五個是曲希瑞。

  「要殺希瑞就先殺我。」擋在最前面的是雷君凡。

  「你們——」莫札特下得了手才有鬼。

  「老伯,你儘管上船開航吧!莫札特老兄只是愛開玩笑罷了,事實上他是來帶我們
回家的。」展令揚似乎一天不說些驚死人的話就會全身不舒服。

  Lion深睇擋在他身前的展令揚一眼,再看看依舊高舉著槍的莫札特,當真聽了展令
揚的話。

  「那就後會有期了。」Lion更加不捨。

  這小子居然細心到為了不讓他身分曝光,自從莫札特出現後,連叫他一次名字都沒


  然,此時此刻,恐怕只有瀟灑地離去才是回報道六個小鬼盛情的唯一方法了。

  所以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得既瀟灑又帥氣。

  莫札特果然眼睜睜地看著Lion上船,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開航,乘風破浪的漸行漸
遠,終至消失在他的視界盡頭。

  莫札特一直凝望著波光粼粼的大海,久久才再度開口:「你早算準我會追來,也算
準我一定會放他一馬,是不是?」這話自然是針對主謀展令揚說的。

  展令揚絕對不是那種會乖乖回答人家問話的乖寶寶——除非他高興。

  「追回失竊的美金又化解了一場浩劫立下大功,你應該感到開心才對,怎麼一臉苦
瓜相呢?親愛的莫札特老兄。」

  「你——」莫札特恨不得痛罵這群小惡魔一頓,尤其是眼前這個帶頭興風作浪的小
魔頭。

  然而,一觸及他那張天使似的無辜笑臉,再有多少的怒氣憤恨也罵不出口了。

  最後,他終於軟化妥協的道:「快跟過來,否則我就把你們丟在這裡,自己回去。


  沒辦法,誰教他無法對這六個令人又愛又恨又氣的小惡魔真正發狠動怒,所以只好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他們了。

  可是六個佔盡便宜的小惡魔卻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一上車關了車門便異口同
聲的對司機大人道:「我們想付你一點車馬費感謝你,好不好?」

  「哼!」鬼才信這幾個小沒良心的。不過莫札特還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把耳朵
豎得老直。

  六個小壞蛋便兵分兩路,三個附在他左耳、三個在右耳,輕聲細語地呢喃:「還有
兩所學校放有會造成輕微中毒劑量的冰鑽,不過我們忘了問是哪兩所了,所以就請莫札
特老兄發揮潛能,努力幹活把它們找出來囉!」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CIA最近可能會收到一筆帳單,那是買飛機的錢和旅費啦!
」右邊三人又道。

  「誰教你要阻礙我們回家,所以只好請你付點錢以示歉意了。」左邊三人接著道。

  最後,他們又合奏道:「還有,你可能得找個時間到警察局去把你那兩名得力手下
Tom和Tony老兄保出來才行。」

  語畢,笑得好邪門。

  「你們這群小惡魔——」莫札特火山終於宣告全面爆發——「通通給我滾下車!」

  有人理他才是末世紀奇聞。

  被夕陽餘輝染成金紅色的大海看起來好美、好迷人呢!

  ※※※

  南太平洋的一處私人島上盛開著奼紫嫣紅的熱帶花朵,溫柔的海風不分四季的送暖
,整個海島終年都被與世無爭的寧和擁抱,可說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間天堂。

  Lion閒適地躺在椰林蔭下小憩,遐想著許多心事。

  在他身旁一齊乘涼的一名子弟兵不禁開口問:「上校,為什麼令揚他們要把戶名設
為雅典娜?」

  「因為雅典娜在希臘羅馬神話中是主持正義和公理的女神,同時在戰爭中,她又是
常勝的勝利女神。」

  「這麼說,他們是刻意取這個名字,意謂著:「正義、公理必勝」?」

  「沒錯。」Lion笑得很深刻,眼裡流轉著幸福與滿足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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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7-17 16:45 引言回覆
  能和十二名對他誓死效忠跟隨的子弟兵一起在這個彷若福爾摩莎的小島上,與世無
爭地共渡一生,他這輩子已經別無所求了。

  只是——如果……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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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勢不兩立 1】

「狂影」是歐洲威名遠播的國際恐怖組織。

  它是因首領外號便是「狂影」而得名。

  這位被稱為「狂影」的男人,正是前美國FBI局長Max。

  此刻,他正在為前陣子和一位叫Lion的男人合作,自美國盜走八億五千萬美金一事
未能得逞,還落得空手而回的事忿忿難平。

  全是那六個小鬼惹的禍!

  如果不是那六個小惡魔介入,他早就成功的盜走並獨吞那八億五千萬美金了。

  尤其那六個小鬼的頭頭展令揚更令他咬牙切齒!

  所以他一定得好好回敬那六個小鬼一份謝禮,否則就太不懂禮數了……※※※

  異人館今夜有著新的節目——陽台烤肉大會。

  東邦六個好夥伴正在陽台上享受BarB.Q的樂趣,順便欣賞滿天的星星。

  「你們知不知道,聽說今天深夜會有一場流星雨呢!」雷君凡一面吃著香噴噴的烤
雞翅,一面口齒不清的閒扯淡。

  「就算有,這裡光害這麼嚴重也是看不到的,死心吧!」不是安凱臣愛掃人家的興
,他只是實際一點罷了。

  「這是真的嗎?怎麼不早告訴我,否則咱們今晚就該開著船到海上去看流星雨了。
」南宮烈大嘆可惜,他一直想好好欣賞一下流星雨的盛況說。

  怪只怪他這陣子外務特多,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看看電視新聞,才會平白錯失良機
,可惜唷可惜。

  「以農,你給我住手,不准你偷拔我實驗菜圃裡的玉蜀黍來烤,要吃烤玉米這邊有
,聽見沒?」還好曲希瑞眼明手快,否則他苦心栽培的玉蜀黍4號就要葬送在同伴的貪
吃之手上了。

  向以農沒能順利得手,大失所望的連聲抱怨:「我說希瑞,你何必這麼小器,人家
只是想嚐嚐看剛拔下來的玉米烤起來味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同而已嘛!」

  「從剛剛就專吃「伸手牌」烤肉串的人沒資格癡心妄想,給我乖乖的坐到那邊去啃
你的香菇串去。」曲希瑞吆喝著,一派不容抗拒的氣勢。

  「知道了啦!」向以農之所以會這麼聽話,是因為不想自己動手烤肉,也不想因這
點小事開罪曲大廚,而招來無妄之災——天天受食物被下藥的可怕威脅。

  「希瑞,我還要烤蛤蜊!」安凱臣意猶未盡的大嚷。

  「我要烤烏賊。」雷君凡手上還拿著半串烤肉串,嘴巴已貪心的預約下一串。

  「我要烤香菇。」展令揚也湊上一腳。

  「知道了啦!」可憐的大廚曲希瑞,平常得打點這五個大胃王的三餐,這會兒連烤
肉也得負責烤好餵飽他們,真是歹命。

  不過燒菜一直是他的興趣,所以他嘴巴雖嚷嚷,倒是忙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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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7-23 21:02 引言回覆
只有南宮烈不高興,聲音充斥不滿的抗議:「你們這些人有點情調可以嗎?人家正
在感傷看不到浪漫的流星雨,你們沒有浪漫細胞感受不到美麗的遺憾也就算了,但也別
在人家感傷時,盡在一邊喊著要吃烤蛤蜊、烤香茹、烤烏賊之類的話好嗎?」

  幾個好夥伴才要回嘴,貓咪造型的擴音器突然傳來一樓門鈴對講機的訊息:(展令
揚國際快捷,請立刻出來領取。)

  「我就下去看看了。」

  展令揚前腳剛走,五個好奇寶寶便忘了剛才的爭執,熱烈的討論了起來:「誰會寄
國際快捷給令揚啊?」

  「總不會是Lion老伯發現我們偷A了那筆利息,所以寄討錢信來吧?」

  「你是說前陣子幫Lion老伯從白宮A到那筆八億五千萬的錢時,我們順道A了一些當
利息錢和手續費的事?」

  「不可能啦!Lion老伯不可能知道我們有多A了那些錢的啦!」

  「那到底會是誰?又寄了什麼東西來?」

  「反正等令揚上來就知道了。」

  不久之後,展令揚果然歸隊,手上搖晃著那份已拆開的國際快捷道:「要不要下來
看看內容,是Max大叔寄給我們的光碟片呢!」

  「那就下去看看吧!」

  六個好同伴全都迫不及待的往樓下衝,全然把BarB.Q冷落在一旁和夜風互訴衷曲。

  ※※※

  將光碟片放入光碟機後,螢幕隨之顯影。

  出現在螢光幕的是Max。

  「怎麼是大叔的醜臉!」安凱臣說著,瞄準螢幕射了一支橡皮箭頭的飛鏢,那飛鏢
很盡職的吻住Max惹人嫌的額心替他遮醜。

  「那張大嘴也很討人厭!」南宮烈依樣畫葫蘆的瞄準Max的大嘴。

  「鼻子也很礙眼!」曲希瑞也摻了一腳。

  「嗨,你們三個搞得螢幕上都是飛鏢,我們怎麼看內容啊?」雷君凡沒力的輕吁了
一口氣。

  「我們可不可以把醜大叔討人厭的臉遮起來,只聽聲音看字幕就好?」向以農以為
是個很有創意的建議。

  「你少驢了,萬一重點正好是在被遮住的部份怎麼辦?」坐在向以農旁邊的雷君凡
誇張的移了移身子,這肢體語言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離這呆子遠一點,免得被傳染呆
病。

  「快看,醜大叔開始說話了。」展令揚一句話提醒大夥兒。

  嗨!好久不見!上回承蒙照顧了。

  別急,我為人很寬宏大量,不會和小鬼頭一般見識。

  想必你們現在一定悠悠哉哉的在欣賞這片光碟,這也就表示你們完全不知道白宮那
邊已經發生了大事。

  可憐的莫札特因為你們搞了那場遊戲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更可憐的是貝多芬那老
頭,連最後一個兒子都快沒了,可憐哪!

  光碟至此便全部結束,卻為六個好夥伴留下滿室的狐疑。

  「打電話找老約翰,那隻老狐狸一定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最急性子的向以
農抓起搖控器按了按鍵。

  電話和螢幕旋即連線,成了有顯影功能的螢幕電話。

  展令揚在五雙眼睛期待下,按了老約翰家的專線號碼。

  電話接通後,穿著睡衣的老約翰即刻出現在螢幕上。

  「晚安,老爺爺。」眼看老約翰一陣愕然,在他還來不及做下一個動作之前,展令
揚已棋高一著的發出威脅:「老爺爺如果掛電話,人家可不保證你接下來可以一睡到天
亮哦!」

  威脅立即收效,只見老約翰無奈的重嘆一聲,很哀怨地說:(有什麼事?)

  「莫札特老兄還好嗎?」

  老約翰這回倒沒什麼錯愕的反應,反而是一副「該來的果然躲不掉」的認命表情。

  (你們還是知道了……)

  「那老爺爺就好人做到底趕快回答吧!人家說好心會有好報,老爺爺只要心腸夠好
,一定能天天幸福舒服的睡到天亮的。」擺明就是強烈的恐嚇。

  (行啦!我說就是了。)老約翰帶點打鴨子上架的無奈,連吐了好幾口氣才緩緩開
腔:(莫札特前些日子被關進州立監獄。)

  「罪名呢?」

  (叛國罪被處無期徒刑,而且不得假釋。)

  「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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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7-23 21:03 引言回覆
  老約翰面色變得更為凝重。(聽說和前陣子Max盜美金殺總統兒子那案件有關,白
宮認為那個案子一定有內奸搞內神通外鬼的事,才會釀成大禍……)

  「應該還有更重大的原因,是不是老爺爺?」

  (什……什麼更重大的原因……)老約翰變得閃爍其詞。

  「例如說有更重要的東西憑空消失了等等之類的重大原因,所以莫札特才會被陷害
,成為代罪恙羊被關入獄,對吧?」一定和那八億五千萬美金有絕對關係!

  老約翰變得非常嚴肅:(小孩子沒事早點睡,別管大人的事!)

  然後電話便被切斷。

  不待同伴有所反應,展令揚便若無其事地道:「既然老爺爺這麼關心我們,我們今
晚就充當一下乖寶寶早點上床睡覺吧,晚安。」

  「晚安!」

  於是六個人各自回房就寢去。

  ※※※

  我有事回家一趟,不必太想我!

  揚夜半三更,展令揚盯著留在桌案上的字條半晌,便無聲無息地自窗檯離開房間,
趁夜疾行遠離異人館。

  跑了約莫三十分鐘,斟酌了距離,離異人館夠遠了展令揚才停下來歇口氣。

  闃黑的樹叢倏地亮起兩道璀璨光線,筆直射向展令揚。

  「要不要喝口茶?跑了那麼久一定很渴吧?」

  「你們——」眼看五個同伴,一個也不少的坐在車子裡對他笑嘻嘻的招手,他很快
重新振作,笑容可掬地表示道:「我有點私事要辦。」

  「我們知道。你要回家,所以我們決定跟去你家玩玩。」向以農搖搖手上那張字條


  「別忘了我有很敏銳的第六感,又有失誤率0的超強占卜術,想甩開我們可不是那
麼容易的事。」南宮烈把玩著手上那一疊特製撲克牌。

  「你們——」

  「我們是福禍都要一起享、一起闖的好夥伴對不對?」這話由曾經逃開過同伴們的
向以農說來格外具有說服力。

  展令揚轉過身背對著五個好同伴,久久才說:「這次的事和以往不同,不是一定回
得來的遊戲,所以——」

  「所以我們更要一起行動。」

  「你們還不懂嗎?這次要去的地方一點也不好玩,是州立監獄,聽懂了沒?」

  過去無論怎麼鬧,至少都在自由自在的廣大天空下,這回卻不同,監獄是個沒有人
權、沒有法律、沒有明天,更不知能不能安全脫險的黑洞。

  尤其對他這五個出身豪門世家的同伴而言,那更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惡劣環境。因
為以他們的出身,像監獄那種不是人去的鬼地方這輩子都該只會在電影裡看過。

  他不希望讓他們到那種地方去冒險,迎接他們的應是光明璀璨的未來,而不是生死
難卜的人間地獄,他絕對不能拖他們下水。

  雷君凡很嚴肅,幾乎可說是威脅的代表同伴發言:「令揚,有件事希望你也能弄懂
,一個人要被判入獄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是不是?所以即使你不讓我們跟,我們自己也
有辦法進得去,不是嗎?」

  「而且莫札特的事我們六個人都有分,你別想一個人獨佔。」安凱臣為雷君凡幫腔
道。

  一時之間,除了滿天閃爍的星星,四周靜寂無聲。

  展令揚始終背對著他們不發一言,五個同伴也未再吭聲,只是默默凝睇他逸洩著矛
盾與無限落寞的背影。

  晨曦不知在何時悄悄地造訪了尚在酣睡的萬物,展令揚終於有了動靜。

  「答應我一件事。」

  「說說看。」

  「該放手的時候一定要放手,不要蠻幹。」

  「彼此彼此。」

  「那我們就先回去好好睡個覺吧!」展令揚總算不再以背影對著他們,而是和平常
一樣的神情老實不客氣的鑽進車子裡,把身邊的南宮烈當成靠枕,倒頭便天下太平的睡
去。

  五個好夥伴互視一番,不禁莞爾。

  車子在晨曦的陪伴下,平穩地開回異人館。

  回到異人館,展令揚便一馬當先的往自己的房間走,打算好好補眠、養精蓄銳。

  走到起居室時卻被五個同伴給撲倒在起居室。

  在他還沒搞清楚狀況時,向以農和曲希瑞已經把六個人的枕頭、羽被全給搬到起居
室來,而且五個人很百默契的把展令揚夾擠在中間排排睡。

  展令揚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好好喘一口氣,投降的討饒道:「我發誓我不會再單獨行
動了,行了沒?」

  「你的話雖然可信度很高,不過我們還是一起睡吧!」南宮烈的語氣雖柔得似水,
態度可是堅硬得彷如銅牆鐵壁。

  「乾脆我幫令揚在雙腿點個穴,助他入睡好了。」雷君凡很熱烈的提議。

  展令揚實在拿他們沒轍,不過禍是自己闖出來的,只好自己收拾了。

  「只要我答應讓君凡點穴,你們就肯乖乖的睡了是吧?」

  「真的可以?」五張大嘴不敢置信的齊張。

  「再過三秒我就要改變心意了。」

  雷君凡聞言,二話不說的便連點了展令揚幾處穴道,讓他無法自由行動,五個好同
伴這會兒才敢安心的入眠。

  折騰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很快便結伴去和周公閒磕牙了。

  ※※※

  落霞滿天時分,異人館來了位意外訪客,正巧充當喚醒六隻睡蟲的Morningcall。

  「老爺爺你來得真是時候,我們正在想你呢!」

  六個小惡魔一見到老約翰就全部黏上去。

  老約翰一看見六張討人喜歡的面孔就氣不起來,只能連嘆數聲,語重心長的說:「
誰教你們這麼令人頭痛,與其讓你們自己去亂闖胡搞,不如把話說清楚一點。」自昨晚
接到這六個小鬼的電話,他就再也沒好好闔過眼。

  「這麼說來,老爺爺要摻一腳了?」

  「如果我說這件事很危險,弄個不好會有殺身之禍要你們別插手,你們也不會聽的
,是不是?」老約翰多希望他們能打消去意,可惜六雙堅定不移的眼睛硬是摧毀他天真
的妄想。

  老約翰沉默片刻才又沉沉地道:「莫札特現在很危險,有人想置他於死地。本來莫
札特是被判死刑的,後來在莫里(國防部長)、Brady(CIA局長)還有我三人聯合力保
下才改為無期徒刑。

  可是對方既然非要莫札特死不可,一定會往監獄裡動手腳,所以莫札侍在監獄被殺
的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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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7-28 02:12 引言回覆
「那個想置莫札特於死地的人是誰?」

  「不知道,我們只能推想可能和兩年前涉及BenGrat血案的人有關。但那件血案牽
扯到總統本人,就連身為CIA局長的Brady,因為不屬於總統的心腹人馬,所以也無從得
知。」

  「那莫札特入罪最直接的罪名究竟是什麼?」

  「白宮的秘密帳戶裡,有一筆高達八億五千萬美金的存款不翼而飛,白宮認定是莫
札特和Max狼狽為奸的結果。」

  展令揚示意五個同伴少安勿躁,神情悠哉的對不知情的老約翰道:「老爺爺,你能
不能把我們弄進州立監獄去?儘快。」

  「你們全部?」他就知道這六個小鬼一定會提出這種要求。

  「不,是四個。希瑞、以農、君凡和我。」

  「什麼時候?」與其讓他們自己亂闖,他寧願讓他們在他的保護下行動。

  至少在他和CIA局長、國防部長的勢力下,獄方不敢不買帳。

  「三天後。」展令揚笑道。

  待老約翰一走人,五個好夥伴立即圍剿展令揚——「為什麼只有以農、君凡和希瑞
可以入獄?」安凱臣和南宮烈爭相抗議。

  「我也要進去啊!」展令揚指住自己的鼻尖淺笑。

  「所以更不公平了!」安凱臣和南宮烈更是忿然。

  展令揚自然不會獨漏他們兩個,柔聲細氣的加以安撫:「先別氣,聽我說嘛!咱們
要逃獄可是需要人手在外頭接應的,是不是?」

  「逃獄!?」好鮮的名詞,旋即引發同伴們高度的興趣。

  「還是你們比較希望借助老爺爺他們的力量把我們弄出來?」

  「才不要,那多沒意思!靠自己逃獄有趣多了。」

  「那就保密,別讓老爺爺他們知道我們的企圖,否則只怕他老人家就不幫我們了。


  「那當然!」

  他們很清楚老約翰所謂的幫忙是包括把他們弄進監獄又把他們弄出來。但他們也很
清楚,出來時會多一個莫札特,那很容易讓老約翰、國防部長和CIA局長三人也變成陷
害莫札特的主謀的盯哨目標,那對老約翰他們三人太不利了。

  因此他們決定靠自己的力量逃獄,不把老約翰他們三人牽扯進來。

  這下子,安凱臣和南宮烈就沒有怨言了。

  「如果大家都沒有其他意見,咱們就來討論一下行動計劃吧!」展令揚習慣性的拿
出紙和筆開始東寫西塗。

  五個好夥伴自然也沒閒著,全聚精會神的加入熱烈的討論。

  「大概就是這樣,我們利用到監獄外頭出公差的時候逃走,烈和凱臣要負責找到我
們、接應我們,因為在監獄裡沒辦法帶通訊器,所以到時候想順利又有效率的會合得靠
烈的第六感和占卜術以及凱臣的發明來找到我們的正確位置接應我們,可以嗎?」展令
揚看著安凱臣和南宮烈。

  「當然沒問題。」安凱臣和南宮烈齊聲保證。

  「希瑞和以農負責扮成獄警,你們得想辦法找出莫札特被關的地方,還要查出當天
可以出外勤的囚犯名單和長相。以農就負責打造那些囚犯的面孔,到時我們就把莫札特
易容成其中一名囚犯代替。」

  「這下子可好玩了,扮獄警耶!」曲希瑞和向以農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大顯身手。

  「那我呢?」雷君凡等不及的追問。

  「君凡可能要委屈一點,和我一起待在特別室當囚犯,然後想辦法利用獄中的電腦
查出陷害莫札特的主謀。」

  「要不要我幫君凡A一台電腦?」神偷向以農自告奮勇的問。

  「不必,君凡只要善用「金錢萬能」的鐵則,典獄長之類的獄官就會很樂意的讓他
自由使用電腦了。」展令揚點通箇中奧妙。

  「只要讓那些獄警明白把電腦借我,我就可以讓他們的存款戶頭莫名其妙的多出存
款來,他們就會把我奉為金錢之神了,是不是?」雷君凡一下子就明白展令揚的意思。

  展令揚以笑代答。

  南宮烈突然想到計劃還有一大個漏洞,「令揚,你不該會想自己混進去找出想暗殺
莫札特的暗殺者吧?」

  「不必擔心,我裡面有認識的朋友,而且有君凡作陪,希瑞和以農又當獄警,不會
有事的。」展令揚的態度一看就知不容反對。

  五個好夥伴太了解他的個性,雖然不放心還是只能默許,總比又讓這小子丟下他們
獨自行動來得好。

  ※※※

  全面行動的前一天深夜,老約翰神色匆匆的再度光臨異人館。

  「老爺爺,你不是晚上才走人,怎麼這麼快又想我們了?」明知老約翰會深更半夜
趕來一定有重大事情,六個小惡魔還是不忘調侃他。

  老約翰可沒那個閒功夫和他們抬槓,面色極為凝重的說明來意:「情況有變,我剛
剛才接獲情報,那個州立監獄裡有兩個麻煩人物。」

  「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不知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他們一個外號叫「邪熬」,另一個叫「瘋馬」。邪
煞可說是監獄裡的地下皇帝,連典獄長和獄警們都得敬他三分,據說是個十分陰狠森邪
的危險人物,囚犯們都不敢直呼他的名號而敬稱他為「邪神」。另外那個叫瘋馬的,則
是個出了名的殺人狂兼強暴狂,除了邪煞以外,其他囚犯全都怕他怕得要死,可說是僅
次於邪煞的第2號危險人物。」

  老約翰歇了一口氣才又道:「不過你們只要注意一點便成,我想君凡和令揚關在特
別室,應該不會和他們扯上關係才對。至於當獄警的希瑞和以農如果遇上他們兩個,只
要對他們客氣一點應該就不會有事,聽到沒?」他就是擔心這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
,要死不死的去惹上那兩個牛鬼蛇神,才不辭辛勞的跑來警告他們。

  「記住,你們的目的是莫札特,千萬則招惹無謂的是非,懂了沒?」老約翰不厭其
煩的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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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7-28 02:13 引言回覆
「知道啦!」

  六個小惡魔個個一副既懂事又聽話的乖寶寶模樣,連哄帶騙的把老約翰騙回家睡覺
去。

  再次剩下他們六個人時,南宮烈馬上提出心中的疑點:「你們想,負責在獄中殺莫
札特的暗殺者,會不會是那兩個牛鬼蛇神的其中一個,或者兩個都是?」

  「進去就知道了。」展令揚還是一副天塌下來也無關緊要的神情。

  「說的也是。」其他五個也是個個滿不在乎的哈啦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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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勢不兩立 2】

  州立監獄典獄長在四名獄警的陪同下,戰戰兢兢地走訪「邪煞」的特別室。

  「你找我?」典獄長很希望自己能鎮定一點,但邪煞給人的壓逼感太過強烈,駭得
他無法提起更多勇氣面對。

  「今天下午會進來的囚犯名單呢?」邪煞冷冷的問。

  「在這裡。」典獄長命令其中一名獄警遞給他。

  邪煞靜默三秒,再度開口:「我要這個人和我同房。」

  典獄長一看,滿面為難的說:「可是這個人是上……上頭的人特別交待我照顧的…
…」一般而言,特別室都是一個人一間的個別室。

  「反正他也是要進特別室,你把他弄來和我同房一樣是在特別室,我又不會讓你離
交待。或者,你想惹毛我?」森邪的恐嚇足以把人嚇出心臟病。

  「沒這回事,我會照你的意思辦理。」典獄長可不想為一個不相干的人開罪這個「
邪神」,讓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

  辦妥一切正常的手續後,曲希瑞和向以農順利的混進獄警中。

  雷君凡和展令揚也被帶往特別室囚禁。

  首先被囚禁的是雷君凡,展令揚則被繼續帶往別處。

  「我以為我會關在那位仁兄隔壁房呢!」展令揚示意雷君凡靜觀其變,別輕舉妄動
,自己則語氣溫和的對獄警旁敲側擊。

  按照老約翰的安排,他應該是關在君凡隔壁的,現在看來獄方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


  「囚犯沒有資格挑囚房,就算特別室的囚犯也不例外。」獄警一板一眼的回答。

  「說的也是。」展令揚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再發問。

  獄警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來,對展令揚命令道:「就是這間,進去!」

  展令揚很合作的進囚房,獄警便連一秒也不敢多待的匆促離去。

  展令揚抬眼,發現囚房有另一個男人正靜靜坐在角落端詳他。他不改不正經的態度
,氣定神閒的朝對方笑道:「原來我有室友呢!」這個人應該就是獄警倉惶逃離的理由
了。

  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繼續盯著他打量。他索性自己走向他,以一○一號笑容自我
介紹:「我叫展令揚,老兄你呢?」

  迎著展令揚自在寫意的笑臉,邪煞冷冷的問:「你不怕我?」

  「你很可怕嗎?」

  「跟我耍嘴皮子只會加速死亡。」邪煞強烈警告。

  展令揚根本不把人家的話當一回事,自顧自的又說:「既然老兄你不肯自我介紹,
那就由我自己來猜吧!嗯……我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瘋馬」兄,對不對?」

  「誰那麼倒楣會是那個下流胚子——」邪煞冷眸一閃,更加寒氣逼人地道:「你是
故意猜錯的!」

  「誰教你不回答我。」展令揚無辜的聳聳肩。

  邪煞冷眸迸射寒光,陰森的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

  「我本來就是這副調調,總不能要我為你一個人而改變吧?邪老兄。」展令揚從來
不是個會乖乖受制於人的人。

  「你叫我什麼?」邪煞聞言,面部神經微微抽搐。

  「邪老兄啊!你一看就知道比我老,總不會厚顏無恥的要我叫你邪老弟吧?」

  展令揚一副「你丟不丟臉哪」的氣死人神態。

  「你——」邪煞倏地起身上前,單手扣住展令揚的頸子,威脅著要掐死他。

  展令揚卻連做個反抗的樣子也懶,笑嘻嘻的任邪煞扣住他的頸子。

  「為什麼不反抗,不怕我掐死你?」邪煞逼瞪住他。

  「你是這獄中的老大,如果你真想殺我,就算我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我,我又何
必白費力氣?」展令揚倒是回答得理直氣壯。

  邪煞瞪他的寒眸多了一層森冷,一個字一個字命令道:「從現在起,你是屬於我的
,聽見沒?」

  「我明白了。」展令揚笑得像個天使。

  邪煞反而有點錯愕,「你真的明白?」

  「嗯!」展令揚用力點點頭,又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沒?我想休息一下,晚餐
時再叫醒我。」

  說著就輕輕拉開邪煞扣住他的手,大剌剌的往上下舖的下床躺下。

  「你給我到上面去!」邪煞一腳踩上下舖床沿。

  「不要啦,我比較習慣在下面。」

  「我要你在上面你就要在上面!」

  展令揚瞧扁人的邪笑:「莫非你只是隻紙老虎,中看不中用,所以沒膽子到上面去
?」

  邪煞知道他賴定了,懶得和他做無謂的爭吵,左手一撐便像隻矯健的黑豹躍上上舖


  猛烈的震盪弄得展令揚高聲抗議:「嗨!邪老兄,你能不能別在我上面動來動去的
,我會很不舒服的。」

  「你給我閉嘴!」邪煞又負氣的搖晃得更猛烈,趁機洩恨。

  「親愛的邪老兄,你就別再亂動了好嗎?再這樣下去我會睡不著的,我有點累想睡
一下。」

  「睡不著就別睡!」

  「那你半夜也別想睡。」

  「你——」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邪煞倏地跳下來撲到展令揚身上,做出狀甚親暱的姿
勢。

  「別動!」他低聲警告著。

  展令揚回了他一記甜笑,冷不防伸出雙臂勾抱住他的頸項,將他更拉向自己。

  「你——」邪煞要不是臂力夠強強撐住,早就整個人都和展令揚緊密貼合了。

  他才想說什麼,門外的高壯人影便聲如洪鐘地吼嚷:「怪怪!連晚餐時間都還沒到
,「邪神」就等不及和新來的小美人打得火熱。

  我在房裡聽到你們打情罵俏時還以為聽錯了,所以就趁著自由活動時間過來瞧瞧,
沒想到一看才知道你們是在玩真的,看來這個小美人絕對非同凡響,嚐完後能不能也借
我用用?」淫穢的笑聲混雜著瘋狂的興奮。

  「行!拿你的命來換,你看如何?瘋馬。」邪煞只是回眸迸射一道寒光,門外的巨
漢瘋馬便被震懾得變了臉色。

  「好強的獨占欲哪!好吧好吧,在你還沒玩膩之前,我不碰你的小美人總行了吧?
」瘋馬自知惹不起邪煞,馬上見風轉舵的討好著。

  邪煞可沒那麼好說話,殺氣騰騰的警告:「我的東西到死都是屬於我的,你連一根
頭髮也別想碰!」

  瘋馬被他的氣勢震懾得嚇退一步,旋即又強撐起架勢道:「那你答應我的事呢?」

  「明天開始我就不管。」

  「一言為定!」瘋馬這才走人。

  瘋馬腳步聲一遠離,邪煞便急著起身,展令揚卻死抱住他。

  「放手!」邪煞死命撐住不讓自己貼上展令揚。

  「看來你很討厭和男人親熱耶!」愈是這樣,展令揚愈死抓住他不放。

  「男人女人都一樣,放手!」邪煞好不容易起身,展令揚卻順勢黏上來,依然吸附
在他身上。

  「你如果有這種興趣我可以讓賢,我相信瘋馬那傢伙一定會好好「疼愛」

  你。」他相信這小子一定知道瘋馬是出了名的強暴狂。

  展令揚無意惹毛他,很合作的鬆手,反正他想確定的事已得到答案:「更正,你似
乎不是討厭男人,而是討厭和人有肌膚之親。」

  「知道就別惹我!」邪煞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你要去散步嗎?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他說了就算數。

  不過邪煞也沒反對他同行就是了。

  當邪煞和展令揚並肩走在特別室樓層的通道上時,包括其他特別室的囚犯和下樓層
的一般囚房囚犯都以十分古怪的眼神偷瞄他們,並小聲的竊竊私語——「看,果真是個
小美人,難怪邪神不肯和人分享。」

  「那還用說,難道你沒聽到他們剛才的打情罵俏?那個小美人一說不想用在上面的
體位,邪神就真的讓他躺在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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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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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08 12:24 引言回覆
  「不只那樣咧!邪神似乎欲罷不能,連那小美人說很累想睡了,邪神還不肯罷手呢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不過邪神不是一向最討厭和男人搞?怎麼……」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人是會變的,尤其美人當前的時候……」

  由於監獄的建築是「回」字型,中間是天井四周是囚房,每個樓層的通道皆環繞著
天井而建。最上面一層的特別室和下面樓層的普通囚房雖是隔離的,不過說話的聲音還
是會透由天井上下流竄——只要音量夠大。

  方才邪煞和展令揚的「打情罵俏」幾乎是以爭吵的方式進行,所以只要耳朵沒有嚴
重重聽的人都不難聽得一清二楚。

  展令揚眼看邪煞冷著一張臉根本對周遭的流言充耳不聞,於是對這個奇怪的冰塊老
兄愈來愈感興趣。

  不過他可沒忘記趁散步的機會梭巡每間特別室,尋找莫札特的蹤影。

  邪煞突地扣住他的腰將他拉近通道護欄邊,對著天井大聲宣告:「全部的人都給我
聽著,這小子是我的人,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碰!」

  整個監獄頓時鴉雀無聲,待邪煞離開護欄邊才又慢慢熱絡起來——「邪神都那麼說
了,還有誰敢碰那個小美人?又不是存心找死。」

  「就是啊……」

  ……。

  展令揚對這個不知為什麼一直護著他的怪胎愈來愈覺得有意思,正想上前去逗他玩
,無意間瞄到了莫札特的身影。

  「該回房準備吃晚餐了,晚餐後房門就會上鎖,快跟我回去。」邪煞催促著。

  「就來了,親愛的。」

  邪煞無言地駐足,冷冷的瞪他:「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沒問題。」才說著就纏上人家的手臂,言行不一的企圖昭然若揭。

  邪煞礙於眾目睽睽之下不好拆自己的台,只好任由展令揚對他做他最討厭的肌膚之
親。

  該死的渾小子,分明是吃定他!

  不過令他百思不解的是:這個愛笑的小子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怕惹毛他?

  在另一個特別室裡,和大家一樣聽力很好的雷君凡心中亦充滿了疑惑:令揚竟然和
邪煞關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看邪煞對令揚那個樣子,難道令揚真的被他……不是他太多心,畢竟監獄不
比外面的世界,男人侵犯男人的事天天都發生,何況令揚年輕又帥氣,更是獄中的搶手
貨。

  他可不是壞心詛咒自己的死黨,因為他也深受同樣的困擾。才想著,又來一個想上
他的男人了。

  這回最不妙,來的居然是強暴狂瘋馬!

  「小美人,你的姿色一點也不比邪神那個差呢!就讓老哥我來好好疼愛你吧!」瘋
馬說著,便充滿邪穢企圖地逼近雷君凡。

  雷君凡倒是面不改色,冷靜自持地加以警告:「你最好別靠近我。」

  「唷——發小姐脾氣了!我就是要靠近你,怎樣啊,小美人?」瘋馬邪笑著,冷不
防地撲上去,以絕對的力量優勢環抱住雷君凡的腰。

  雷君凡並未多做反抗,瘋馬對他則是愈靠近看愈喜歡:「不反抗啦?那最好。你最
好繼續乖乖的讓我疼你,否則可別怪我弄斷你漂亮纖細的手腕和修長好看的雙腿。來,
親一個。」

  說著,他便噘起章魚狀的嘴,對準雷君凡的唇用力吻下去。

  不過卻在還差了一公分距離時,被雷君凡點了穴道,定住不動。

  雷君凡善用練中國功夫習得的好身手,輕而易舉地自瘋馬那雙似蟹鰲般的鐵臂溜掉
,理了理微皺的衣服,才平板地對定住不動的瘋馬道:「我不是警告訴你別靠近我了嗎
?」

  為了懲罰他的不聽勸告,雷君凡解開了瘋馬左腳的穴道,把他的左腳往後拉抬得高
高的,然後再重新點穴。

  於是瘋馬的姿勢就像芭蕾舞劇《天鵝公主》中的一個名Pose——雙手環交於胸前,
螓首微頷,單腳站立,另一隻腳往後高抬,像蜻蜓點水般優雅。

  對!就是你想像中那個Pose!

  只可惜讓高頭大馬的肌肉男瘋馬來表演這個Pose實在非常不稱職,可說是噁心得令
人食不下嚥。

  何況他還嘟著一個狀似章魚的嘴,更教人不堪回首。

  雷君凡為了自己的視力和食慾著想,決定費點力氣,把這座「肉鵝醜男」人肉雕像
移到外頭去,而且說做就做,完全沒把瘋馬快氣瘋的眼神當一回事。

  稍後,兩位獄警送來晚餐。這兩位獄警不是別人,正好是向以農和曲希瑞。

  兩個人遠遠地看見有礙觀瞻的「肉鵝醜男」雕像時便已心中有譜,雙雙強憋著笑意
,對「肉鵝醜男」雕像視而不見的替雷君凡送上晚餐。

  「很不錯的傑作,取名了沒?」向以農打趣的問。

  「人家叫「天鵝公主」,他就叫「肉鵝醜男」吧!」雷君凡隨口胡謅。

  「真絕!」向以農差點憋得岔了氣。

  曲希瑞接著問:「你還好吧?這傢伙就是瘋馬吧?」

  「我是還好,我比較擔心的是令揚。你們應該知道了,令揚居然和邪煞關在一起,
再加上剛剛那精采絕倫的「枕邊細語」,我實在擔心令揚他是不是——」雷君凡說不下
去。

  「安啦!邪煞那傢伙根本對男人沒興趣,反倒是令揚那小子一直吃定人家這點在欺
負人家才是真的。」向以農還真有點同情邪煞。

  「你確定?」雷君凡還是不放心。

  「別忘了我可是演戲天才,什麼是真的感情流露,什麼是虛情假意在演戲都難逃我
的法眼啦!反倒是希端的處境比令揚危險。」向以農吐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

  「還不都是典獄長害的,好死不死的看上我的美色,動不動就想對我毛手毛腳。」
曲希瑞一提起那個色瞇瞇的典獄長就一肚子火。

  「無妨啦!反正你應付自如嘛!」向以農一想到典獄長那令人發噱的表演,就忍不
住又低笑不已。

  「敢打我主意當然就得付點代價。」曲希端邪里邪氣地道。

  雷君凡實在好奇死了曲希瑞究竟是怎麼對付那個有斷袖之癖的典獄長,若非情況不
宜,他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會兒只好先按捺下來了。

  「好了,你們該到別的囚房送飯了,免得招人起疑。還有,順便幫我把外頭那個不
堪入目的醜雕像搬走,別讓他影響我的食慾。」雷君凡連一眼也懶得看。

  「行啦!」

  向以農和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把「肉鵝醜男」雕像搬回瘋馬自己的特別室上鎖,預
防他又跑去騷擾雷君凡。

  好不容易終於來到了邪煞和展令揚的囚房。

  「吃晚飯了。」曲希瑞和向以農刻意拉高音量,引起展令揚的注意。

  「謝啦!」到房門邊端飯的果然是展令揚。

  他趁著端盤子之際,悄聲對兩位好夥伴道:「半夜三點到君凡那裡集合,我找到莫
札特老兄了,就在我的正對面那間上了鎖的囚房裡。」

  「知道了,我和以農會先過去看看。」

  「那就謝謝兩位仁兄的飯了。」展令揚一臉滿足的端著自己的份,坐在邪煞面前開
開心心的大快朵頤。

  邪煞淡漠地問:「你就不會順便幫我端嗎?」

  「你又不是沒手沒腳,幹嘛不自己來?」和展令揚走得近的人都知道,想和這個專
門耍賴的小子共生而不餓死,一定要把「自力更生」的鐵則銘記於心。遺憾的是,邪煞
似乎沒悟透這點。

  瞧他動也不動的繼續坐在那裡盯著展令揚,等著他良心發現的呆相就足以證稍後,
展令揚真的良心發現了,居然移動尊褪去幫邪煞端飯。

  邪煞見狀,心中稍慰。這小子還是挺上道的!

  哪知他叉子才執起,展令揚就先把他盤子中的肉片叉走了一大塊。

  邪煞呆楞了數秒,回神時又被打劫了第二次。

  「你這個——」他不該天真的以為這小子會真的那麼好心,是他的錯!

  展令揚一點罪惡感也沒的說明:「要人幫你做事總是要付代價的,對不對?親愛的
邪老兄。」

  邪煞突然有種掐死他的衝動。該死的渾小子!

  ※※※

  接近秘密會議時刻之際,向以農原本還擔心有邪煞在,想接展令揚出來和他們會合
很難。

  幸運得很,邪煞不待向以農去開門鎖,便自力救濟的開了鎖又上了鎖,獨自消失在
闃黑的通道盡頭。

  向以農左右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邪煞也暫時不會有折返之虞,便立即幫
展令揚開了鎖。

  四個好夥伴如願在雷君凡的囚房裡舉行秘密會議。

  「令揚說的那間囚房關的真是莫札特老兄,可是他的情況很糟。」向以農臉色微凝


  曲希瑞接著說:「莫札特老兄的右手嚴重骨折,左腳也是,而且他似乎受到很不仁
道的私刑,全身到處都是傷痕,連說話都成問題。唯一幸運的是意識還算清楚,如果不
快點把他弄出去,就算沒有暗殺者他也會病死。」

  「這可怎麼辦?莫札特老兄的情況比我們預估的還嚴重許多,想要用我們原訂的計
劃把他弄出去可能會有問題。」雷君凡眉心微蹙。

  「我們可以變通一下,利用保外就醫的方式,如何?」展令揚旋即另生一計。

  「保外就醫?」三個同伴又重燃好奇心。

  「大體上的計畫都沒變更,只是把出外勤改成保外就醫便成。」展令揚簡單扼要的
說明。

  「就這麼辦。」

  「君凡,你那邊的情況如何?能按計劃進行嗎?」展令揚關心的問。

  「君凡這邊沒問題,我和希瑞已經佈好線,在辦公室裡大肆宣傳君凡的神通廣大。
我敢打包票,明天一早,典獄長那幾個傢伙就會派我們來把君凡帶出去替他們創造「無
中生有」的金錢奇蹟了。」向以農即使到了監獄裡還是不改愛搶話的多嘴公本性。

  「那就按照原訂計劃,後天一早行動。」曲希瑞向同伴確定。

  展令揚沉思半晌,緩緩道:「我懷疑瘋馬就是暗殺者。」

  「我也這麼覺得。他的可能性很大,成功率又高,最重要的是他性喜殺人這點早已
人盡皆知,所以由他來殺莫札特最不怕讓人對莫札特的死因感到懷疑。何況他也在特別
室這個樓層,得逞機會更大。」雷君凡分析自己的看法。

  「邪煞沒有嫌疑嗎?」曲希瑞問。

  「不,那位邪老兄不像是受人之託就肯替人賣命的角色。」展令揚篤定的否決。

  向以農十分認同展令揚的論點:「邪煞那傢伙和我一樣開鎖功夫一流,如果他真想
殺莫札特老兄根本易如反掌,莫札特老兄只怕早就魂歸九重天了,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
覺的。」

  「那麼我們就防患於未然的先下手為強。」展令揚邪邪一笑。

  「怎麼個先下手為強法?」

  「這個交給希瑞使成,只要用希瑞最拿手的催眠暗示先把那匹瘋馬徹底「洗腦」就
OK囉!」展令揚使壞的時候表情格外迷人。

  「這個好辦,我這就去。以農,你來替我把風。」

  「沒問題。」

  同時,秘密小組會議也宣告落幕。

  ※※※

  翌日,州立監獄渡過了個沒什麼大事的早上。過了中午,也還差強人意,馬馬虎虎


  只有被典獄長糾纏不清、百般騷擾的曲希瑞過得比較辛苦一些。

  「來,讓我抱一下嘛,可愛的小瑞瑞。對,就是這樣。好乖,來,乖乖的把衣服脫
下來……」

  偷溜進典獄長辦公室的向以農,一進門就看到又在一旁獨自演著變態獨角戲的典獄
長。

  為了不讓眼睛受到強暴,向以農很聰明的背對在那兒自說自話、自導自演,變態得
不亦樂乎的典獄長。

  「你每次都這麼對待他好嗎?」向以農挺同情曲希瑞的處境,「我的意思是說,你
利用催眠暗示讓那個變態在那兒「自得其樂」是不壞,但你這段時間內還是得飽受他的
變態語言強暴聽力耶!」

  「總比身體給他佔便宜好吧?反正當沒聽到就行了。真是怪哉,這色鬼一天照三餐
發情,連睡前也要發作一次,怎麼都不會生病?」曲希瑞真想在他的飯菜裡動點手腳拉
死他。

  經由希瑞無心的一語,向以農突地想到:「乾脆我們就把莫札特老兄的替身設定為
咱們的變態典獄長,你看如何?」

  「成交!我會負責讓這傢伙病得非送醫急救不可。」一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修理這
個變態老不羞,曲希瑞便不由得磨拳擦掌起來。

  「那我就負責打造「面具」囉!」向以農看看時間,起身道:「我得去把君凡帶回
特別室去了,待會再聊。」

  原來他是趁著雷君凡在電腦室替那些獄警「增加存款」時,偷溜到這兒來打混摸魚
的。

  倒楣的曲希瑞又得獨自當變態典獄長的唯一聽眾。

  大變態,今晚一定整死你!

  ※※※

  向以農在護送雷君凡回特別室樓層途中,把握時間將他和曲希瑞選定的人選告訴雷
君凡。

  「只要你把典獄長那張面子打造得天衣無縫就行了。」雷君凡心情顯然是個大晴天


  善長察言觀色的向以農很快就注意到這點。「嗨!從從招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
大突破的進展?」

  雖說雷君凡到電腦室是幫典獄長及獄警們「創造存款」,但那只是煙幕彈,他真正
的任務是查出陷害莫札特的幕後主謀。

  「我快找出主謀是誰了。」雷君凡喜不自勝的和同伴分享戰果。

  「透露一下吧!」

  「天機不可洩露。」

  「小氣!」

  雷君凡揚揚神氣的眉毛,任憑向以農如何哄騙,就是不肯透露半點口風。

  回到雷君凡的囚房時,裡面倏地衝出一團黑影,快如閃電的襲向雷君凡。

  雷君凡因和向以農嬉鬧反應稍微慢了半拍,而被突擊他的痛馬紮紮實實地擊中一拳
飛出了通道,重重的撞上護欄倒地。

  「住手,不准鬧事!」向以農立即護著雷君凡。

  「滾開!我要好好教訓這小子,竟敢愚弄本大爺!」瘋馬完全沒把向以農的警告當
一回事,衝過去又要踹雷君凡。

  忽地一個人影閃進向以農和瘋馬之間,狠狠地賞了瘋馬連三個迴旋踢,把瘋馬重重
地踢翻倒地。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展令揚。

  在瘋馬還沒來得及起身回防前,展令揚又毫不留情地踢碎他的下巴。

  「令揚,快住手!」向以農怕事情鬧大會節外生枝,使盡氣力阻止宛如發狂猛獸的
展令揚。可是他更明白想制止現在的令揚難如登天,因為君凡受傷了。上回他受傷時,
令揚也是完全不聽勸阻一副想致元兇於死地的鬼煞樣。

  展令揚果然不顧向以農的勸阻制止,又惡狠狠地踹斷了瘋馬的鼻樑。

  雷君凡眼見騷動愈來愈大、愈來愈引人側目,只得急中生智地使出殺手繭,裝出痛
苦不堪的呻吟:「令揚,我的肩膀好痛,你快過來幫我看看,好痛……」

  這招果然見效,展令揚又重踢了瘋馬一腳便旋身衝到雷君凡身邊查探他的傷勢。

  向以農則趁這個機會制服瘋馬,收拾善後。

  「肩膀讓我看看……」展令揚俯下身軀側垂著臉,以致於沒人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
情。

  但雷君凡卻從他微顫的雙肩感受到他此刻情緒正激烈的起伏。

  每每展令揚會失去冷靜,變得如此激動一定和他們五個有關。這點,他們五人都非
常清楚的明白,所以雷君凡更加不忍心見展令揚如此。

  於是他忍住劇烈的疼痛,輕柔的摟抱著展令揚,讓令揚的臉埋在他的胸前,低低柔
柔的安撫他:「冷靜點,令揚,我沒事的。只是左肩受了點傷,你別這麼緊張。」

  展令揚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的低吼著:「我不信……」

  聞訊趕來幫忙維持秩序的曲希瑞,很快地幫雷君凡檢視了一下傷勢,見雷君凡並無
大礙,輕吐了一口氣,也加入安撫展令揚的行列:「令揚,放輕鬆點,君凡的傷真的沒
有大礙,我說的話絕對不會錯,是不是?」

  「真的?」展令揚的聲音還是充滿質疑。

  「我保證。好了,我和以農得走了,否則怕會引人疑竇。冷靜下來,OK?」

  曲希瑞真希望南宮烈現在在這裡。

  他們六個人當中,就屬令揚和烈最擅長安撫人心了。

  展令揚深吸了一口氣,靜默片晌。再一次抬首時,已又回復雷君凡他們所熟悉的模
樣。

  「我扶你回房。」展令揚對雷君凡淺淺淡笑,溫柔的關懷之情不喻而明。

  「那我就不客氣了。」雷君凡當真整個人都壓在展令揚身上,重得展令揚險些提不
上氣來。

  「死胖子,你不覺得你該減肥了嗎?想想非洲的饑民吧!人家餓得三餐不繼你卻胖
得像肥豬,難道你不會覺得可恥、不會覺得胖得很有罪惡感、很對不起天下蒼生?」展
令揚又開始損人不帶髒字的聒噪個沒完了。

  三個好夥伴見狀,總算鬆了一口氣,放心地各幹各的活兒去。

  一直遠遠地冷眼旁觀整個事件發展的邪煞,眸底一次又一次流竄過古怪詭譎的光芒
……※※※

  沁涼的夜風徐徐拂過車窗,挑弄著南宮熱的鬢髮,卻揩不去駐留於南宮烈眉宇間的
淡淡憂愁。

  「在想什麼?」駕駛座上的安凱臣關心地問。

  他們正駛往州立監獄附近埋伏,以便明早能無懈可擊地完成接應夥伴們的任務。

  南宮烈輕嘆一聲,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知怎麼稿的,從剛才就一直心緒不寧。


  「占卜看看如何?」

  「已經卜過了,牌象只暗示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卻無法確定是凶是吉。」

  安凱臣和南宮烈都很清楚,每當南宮熱的占卜出現這種渾沌未明的結果時,就表示
占卜師本人也就是南宮烈亦牽扯在占卜的事件裡。而任何占卜術都有一個共同特徵,就
是:一旦占卜的事件牽涉到占卜師本身,占卜結果便會出現極大的變數和不確定性。

  安凱臣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打氣:「先別管那些了,現在只要想明天順利地接回令
揚他們的事就好。一旦咱們六個會合,再困難的事都難不倒我們了,我們一直是這樣的
,是不是?」

  「說的也是。」聽君一席話後,南宮烈沉鬱的心逐漸飛揚起來。

  是的,不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他們六個好夥伴合作無間,這天地之間絕對沒有他們
征服不了的難關,他們一直是這樣結伴攜手共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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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摩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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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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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08 12:26 引言回覆
【第四話 勢不兩立 3】

3

  今天早上便是東邦四人大逃獄的吉日。

  本來以為邪煞會是個麻煩,沒想到他昨夜和前夜一樣整夜都不見人影。今早更絕,
趕在獄警早點名之前才回到囚房,而且用完早餐自由活動時間一開始,他便又不見蹤影


  對東邦而言,這種情況再好不過,省去他們不少應付邪煞的麻煩和時間,讓他們有
更充裕的時間行動。

  當展令揚打了暗號之後,他們偉大的逃獄記便正式上演。

  曲希瑞拉高聲音吼嚷:「不得了了,典獄長突然昏迷不醒人事了,快找醫生來。」

  「我這就去。」向以農一馬當先地找來易容成醫生的雷君凡,以及另一名獄警——
展令揚易容的。

  「典獄長的情況如何?」副獄長對雷君凡易容喬扮的醫生問道。

  「情況很不妙,最好馬上把他送到附近的大醫院救治。」雷君凡按計劃表示。

  昨夜已事先被曲希瑞催眠暗示過的副獄長,很合作的下了放行的命令。

  「既然如此,就快點行動。你們三個負責和醫生一起護送典獄長到醫院去。」

  他指派的三人當然是:曲希瑞、向以農和展令揚。

  這也是催眠暗示的結果。

  「Yes,sir!」

  於是他們四人便很順利的把易容成典獄長的莫札特推上救護車,光明正大的鳴著警
鈴和警示燈,大剌剌地告別州立監獄。

  坐在駕駛座旁的曲希瑞出其不意地一拳揍昏駕駛座上的獄警,順便替他打了一針鎮
定劑,助他安眠。

  然後,曲希瑞便理所當然的佔領駕駛席,對後頭的夥伴們做了個V字手勢,神采飛
揚地道:「坐好了,我們這就要去和凱臣及烈會合了。」

  「烈和凱臣會順利找到我們嗎?」向以農閒著無聊的明知故問。

  「答案好像在後面,自己看囉!」展令揚發揮為善最樂的美德,捧住向以農的臉,
來個九十度大轉向。

  「死令揚,你想扭傷我的脖子嗎?」向以農痛得哇哇直嚷。

  雷君凡卻又故意使勁拍他的頭,語透雀躍的叫嚷著:「快看,真的是凱臣和烈耶!


  「知道啦!別再拍我的頭了,你當我的頭是皮球不成?」向以農用力扯開雷君凡的
大手,若非君凡這小子昨天受了點傷,他若對他動粗顯得勝之不武的話,早就反攻回去
了。

  曲希瑞和安凱臣雙雙把車開進道路旁的隱蔽樹叢裡停下,個個動作俐落的跳下車,
小心翼翼地把仍處於昏迷狀態的莫札特慢慢抬下救護車,轉送上安凱臣和南宮烈開來迎
接他們的東邦專用車之一——漢堡2號。

  「好了,快上車,等到了安全地帶再聊。」安凱臣吆喝夥伴們。

  當漢堡2號準備重新出發時,左側忽地飛來不明攻擊物。

  「大家小心!」

  不明物體在漢堡2號周圍炸開後竄起一陣濃密的煙霧,將周遭景物完全湮沒。

  待煙霧漸漸淡去,他們已被武裝部隊團團包圍住。

  「獄方的人馬?還是幕後主謀的人馬?」

  「好像都不是,瞧!站在車子前後那兩個都是熟面孔呢!」站在車前的是一陣子不
見的Max,車尾的是邪煞。

  「車尾那個人是誰?」南宮烈腦海中警鈴頻頻作響。

  看樣子這就是令他一直心緒不寧的理由。

  「老約翰所說的獄中第一號危險人物邪煞。」雷君凡道。

  「那傢伙和Max大叔是一夥的?」向以農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好像是這樣沒錯。」安凱臣已經作好反擊的準備。

  展令揚卻示意他暫緩行動,要曲希瑞看看莫札特的情況。

  曲希瑞診察後,沉沉的據實以告:「情況不太妙,再不快點全力搶救只怕就來不及
了。」

  「這可不行,貝多芬老爺爺會哭的。」展令揚一句話讓五個好夥伴心情更加沉甸甸
,他們之中,誰也不希望讓貝多芬再一次白髮送黑髮。

  南宮烈不妙的預感愈來愈強烈,臉色駭人地攫緊展令揚的臂膀:「我可警告你,不
准亂來!」

  車前的Max偏選在此際強行插播:「令揚,你們這次的監獄之行還算愉快吧?我的
則首領邪煞是個很棒的男人吧?」

  展令揚放下車窗,探出頭笑容迷人地道:「邪老兄確實是個比大叔你還棒的男人!
不但比你年輕一點、帥一點,也比你不惹人嫌了一點,比起你來確實是個很棒的男人,
當你的副手實在太委屈邪老兄了,你不覺得你這個「狂影」首領當得有點心虛汗顏、有
點對不起邪老兄嗎?」

  Max啐掉嘴邊的煙,舉高手上的槍,冷笑道:「你不必挑撥,我不會上當的。如果
你不想讓你那五個死黨和莫札特因你喪命,就立刻下車。」

  展令揚聞言旋即欲行下車,南宮烈、雷君凡和向以農卻死命制止他:「不准下車!


  展令揚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同伴少安勿躁:「別緊張,我自有妙計,乖乖
待在車上等我的暗號,隨時準備行動。」

  經他這麼一說,三個同伴才肯鬆手放行。

  展令揚下車後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對Max笑道:「我說大叔,你明明已經氣得
兩排毛毛蟲眉毛挑得老高,又何必死要臉的說自己不在意?我又不會笑你小心眼沒風度
,因為從我認識你至今,你一直都是這副小家子氣樣的嘛!」

  Max簡直會給他那副「一切我了解」的可惡神情氣得抓狂。

  不過他不是那種會因動氣就誤了正事的男人,冷哼兩聲便言歸正傳地命令:「過來
,否則邪煞手上的火箭砲就會炸碎你親愛的好夥伴!」

  「別催啦!所以說上了年紀的大叔就是修養不夠、超沒耐性的,就算再想念我也不
差這一、兩秒嘛!」展令揚很乾脆地走向他。

  「令揚,回來,你這個大騙子!」南宮烈後悔莫及,他明明感到大事不妙為什麼沒
阻止令揚!?

  「別過來!」難得展令揚會厲聲說話,頓時把五個好夥伴都唬住不動。

  見效果極佳,展令揚才滿意的放柔語調笑道:「別讓貝多芬老爺爺哭,我沒事的。


  他安撫同伴時,Max已用手銬將他的雙手反銬在背後,並用槍抵緊他的太陽穴。而
展令揚從頭到尾都很合作,完全沒有反抗。

  五個同伴因他的話而呆愕,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前是死黨被抓,身邊的是瀕臨死亡的莫札特,浮現腦海的是老淚縱橫的貝多芬,
他們完全陷入強烈矛盾之中。

  心理戰術本來就是展令揚的看家本領,尤其對象是五個好夥伴時,他更是運用自如


  「別哭喪著臉,快把莫札特老兄送到安全的地方急救,還得儘快找出幕後主謀。等
該辦的正事辦完後,別忘了扮演英雄前來營救我這個被壞心巫婆囚困的美人公主哪!」
到了這個時候,展令揚還是自在寫意的談笑風生。

  「令揚——」五個好夥伴可沒他那種幽默感,一個個如喪考妣。

  展令揚依然若無其事地笑著對駕駛座上的安凱臣下令:「凱臣,開車,立刻!」

  安凱臣完全沒有動靜。

  Max見狀,撥了一通電話,高聲道:「州立監獄嗎?有人逃獄,位置是——」

  Max話未竟,展令揚已用力踢飛他手上的行動電話。

  「快走!」展令揚對安凱臣厲聲催促。

  安凱臣知道事態嚴重,只能把心一橫,踩足油門呼嘯而去。

  車裡的另外四個同伴沒有一人吭聲,也沒有人阻止安凱臣,只是都瞪大一雙矛盾難
捨的眼睛,瞬也不瞬地鎖住展令揚那與平常無異的一○一號笑臉。

  那熟悉的笑容此刻彷彿化成一把鋒利的冰錐,錐痛了每個人的心,痛得他們眼前泛
起氤氳,模糊了視線。

  令揚……別走……回來……五個同伴都想如此放聲吶喊,然而卻沒有一個赴諸行動
,因為聲音早已被無奈的別離奪走吞噬。

  ※※※

  上了Max和邪煞的車的展令揚,一路上都很安靜,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Max不禁好奇的主動開口:「怎麼這麼安靜?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還不都是因為大叔你的臉無趣得讓我提不起說話的興致,與其和你無趣的老臉默
默相對,不如躺在邪老兄的懷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來得有意思些。」說著,就理所當然
地把邪煞當成大靠枕,也沒徵求人家的意願就大剌剌地倒躺下去。

  意外地,討厭和人碰觸的邪煞並未抗拒,還任他予取予求。

  Max輕輕搖首,拿他沒轍的說:「這時候你還睡得著?不怕我對你不利?」不過他
就是喜歡他這副即使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調調。

  「反正不管我睡不睡,你還是會按照你的想法行事,我又何必杞人憂天?好了,別
吵我了。」當真闔上雙眼。

  Max似乎纏定他,捏緊他的下巴不讓他以睡覺拒絕對談:「你看見我和邪煞一齊出
現時,應該就已經明白這一切都是我為了抓你而設下的圈套,為什麼一句話也不問、一
句話也不說?」

  「要我讚美你嗎?好吧!你很厲害,好了不起哦!行了沒?」完全是缺乏誠意的敷
衍,順便誇張地打了一個大呵欠。

  Max冷哼數聲,一針見血地道破真正的關鍵:「我的推斷果然沒錯,你這小子並不
是沒有弱點的。相反的,你有個足以致命的弱點,就是你那五個死黨。」

  「你還漏了一個。」

  「日裔不良幫派「藍影」的頭頭伊藤忍嗎?」Max早就把他的交友情況調查得一清
二楚。

  展令揚還未做任何反應,邪煞已趁其不備在他頸側打了一針。

  於是,展令揚便像隻溫馴的小貓沉沉睡去。

  「晚安,親愛的令揚。」

  ※※※

  失去同伴的東邦五個夥伴輾轉回到異人館,把莫札特安置好便立刻和被他們放鴿子
的老約翰聯絡,要他暗中安排醫生救治莫札待,東邦的專屬醫生曲希瑞則負責陪行。

  雷君凡一直悶不吭聲地埋首於揪出陷害莫札特的幕後主謀的謎團中。

  南宮烈窩在會議桌一隅,眉頭深鎖地一次又一次反覆以各種占卜術不停的占卜推揣
展令揚可能的下落。

  安凱臣把自己關進地下室,裝備各種武器和作戰配備。向以農在一旁異常安靜的幫
忙準備。

  不知過了多久,曲希瑞拖著沉重的步伐重返異人館報佳音。

  「莫札特已經脫離險境,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雷君凡正巧按下滑鼠鍵,開始Print分析的資料,順道平板的公佈另一個喜訊:「
找出幕後主謀了,是財務部長和國家安全顧問聯手搞的鬼。」

  得知曲希瑞回來而回到會議室會合的安凱臣和向以農不約而同地去拿電話,最後是
由安凱臣撥給老約翰,告知他雷君凡查出來的真相。

  如此一來,莫札特的事就可以交給老約翰、國防部長和CIA局長三巨頭去全權處理
,不必他們再多加費心。

  剩下的便是最令他們扼腕錐心的事——令揚被伏。

  南宮烈重重地把撲克牌擲了一地,忿忿不平的低吼:「該死!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
Max那傢伙的陰謀,他要抓令揚的陰謀!」

  「此話當真?」殺氣湧現向以農的胸口。

  「當然當真。一定是他先對白宮傳出曖昧不明的假訊息,讓白宮認定那八億五千萬
元之所以會不翼而飛,是因為白宮有內奸和犯人共謀的結果。如此一來,真正涉及當年
那八億五千萬美金案件的人便會萬分緊張,因為自己正是最具說服力的頭號嫌疑犯,因
此他們便急著找替死鬼為自己脫罪,洗清罪嫌。」雷君凡綜合所有資訊推論。

  「而「冰鑽緊急行動」小組的最高指揮官莫札特就是最佳的替死鬼。」向以農一點
即通的接續道:「Max那傢伙就是算準一旦莫札特被害入獄,我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刻意寄了光碟片來提醒我們莫札特被害入獄的消息。」

  安凱臣接著推演:「另一方面,Max又安排自己的人馬邪煞早我們一步入獄埋伏,
好監視我們的行動,最後再和Max來個裡應外合,趁火打劫的迫使令揚就範。」

  「我該早點發現的!我為什麼不早一點發現?我明明早就有不妙的預感,為什麼—
—」南宮烈自責地猛踹柱子。

  「不是你的錯,是我!丟下令揚的是我!是我!」負責開車的安凱臣腦海裡一直盤
旋著展令揚被伏的模樣,揮之不去。

  「不,不是這樣的,是我的錯。當邪煞這號人物出現時,我早該警覺「狂影」

  的副首領外號就叫邪煞,是我的錯,我早該想起來的!」雷君凡多希望時間能夠倒
流。

  「是我不好!如果我再爭氣一點,在獄中就能先給予莫札特適當的治療就沒事了,
都是我的錯!」曲希瑞真恨自己的無能。

  「不,都不對,是我的責任。我明明覺得邪煞很可疑,我明明覺得邪煞對令揚的態
度很詭異不尋常,可是我竟然沒有加以警覺。是我的過失,是我——」如果能重來一次
,向以農發誓他一定會在獄中就先打斷邪煞的狗腿。

  「你們通通該死!把令揚還給我!為什麼丟下他自己回來?為什麼!?」伊藤忍不
知何持衝進異人館的會議室,對五個東邦人亂槍掃射。

  東邦五人對於伊藤忍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異人館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因為異人館的
防衛系統從一開始就把伊藤忍列入可以自由出入異人館的名單之中。

  只是一直以來,伊藤忍從未來過異人館,今天是初次大駕光臨。

  「不要不說話,別以為我不會殺你們,我不是令揚,絕對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快
說!」伊藤忍雖然滿腔濃烈的憎恨,但子彈沒有一顆是瞄準東邦五人掃射的。

  東邦五人也對伊藤忍的心態了然於心。

  他很痛恨他們五人、恨不得殺光他們、希望他們從地球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都
是千真萬確的。

  但伊藤忍因為顧忌展令揚而始終未曾真正對他們五人不利也是不爭的事實。

  伊藤忍像這回這樣兇神惡煞地直接找上他們五人並不是第一次,但只有這次他們完
全沒有反抗,任伊藤忍攻擊洩恨,因為他們對他的指控斥責全然無言以對。

  伊藤忍並未因為他們的沉默、不反抗而淡化怒氣與恨意。

  「為什麼不阻止令揚?為什麼任他跑到監獄裡去胡搞?為什麼眼睜睜任「狂影」的
渾蛋邪煞接近令揚?為什麼!?」

  打從監獄裡的手下知會他在監獄裡看見令揚,而且還是和國際恐怖組織「狂影」的
副首領邪煞關在一起、走得很近時,他就心生不妙,沒想到惡耗真的傳來了。

  伊藤忍毀天滅地的發洩過後,整個會議室也已滿目瘡痍。

  室內變成一片死寂。六個人各據一方,誰也未曾出聲,氣氛沉鬱窒礙得幾乎令人窒
息。

  缺乏人氣的冷凝,終於被充滿駭人氣勢的聲音劃破——「我們會救出令揚的,一定
!」向以農用力的狠咬下唇,自唇上沁出的鮮紅血絲彷彿是他誓言的見證。

  「別只會說大話,真的不怕死就跟我來!」伊藤忍冷酷的旋身,不屑一顧地筆直離
去。

  東邦五人面面相覷,瞬間達成共識,齊步追上伊藤忍。

  儘管他們和伊藤忍一直水火不容、勢不兩立,但在營救令揚這一點上卻是一致的。

  正是這個唯一的交集,促成了這個「不可能的組合」!

  ※※※

  逸滿幽香的落地窗前,除了啁啾鳥囀伴著琤琮澗泉,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除了
展令揚沉穩的氣息。

  邪煞淡凝展令揚俊逸的睡顏半晌,才悄聲離開輕輕闔上門去會見「狂影」的首領
Max。

  「那小子情況如何?」Max把玩著漆亮的手槍對方進門的副首領邪煞問道。

  「已經打完針沉睡了。」邪煞以慣有的淡漠回答。

  「他們一定會來!」Max目露獪黠的邪光,篤定地道:「那些小鬼一定會找上門來
救那小子的。」

  邪煞鼻息間吐透著森冷的寒氣,冰冰的凝視遠方冷笑:「他們最好趕快來,我已經
等不及想看一場精采好戲。」

  是夜,東邦五人和伊藤忍果然前來夜襲。

  坐在監視器前欣賞他們六人行動的Max和邪煞,表情都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譎笑
意。

  「來了。」Max雙眸泛滿亢奮的光采。

  「那就把他們引到中庭去。」邪煞在密密麻麻的面板上敲了幾個鍵。

  「我們也該過去觀戰了。」Max已經迫不及待。

  邪煞唇邊逸洩的森邪寒氣不覺又加深幾分。

  ※※※

  進入中庭後,安凱臣愈想愈不對勁,忍不住悄聲和身旁的伊藤忍交換意見:「不覺
得一切進行得太過順利了嗎?」

  「意料中的事,這就是那兩個見不得人的傢伙想要的。」伊藤忍一點也不為所動。

  「說的是。」雖然雙方格格不入,但一路走來倒是英雄所見皆同,行動一致。

  「噓!有人來了!」南宮烈提醒大夥。

  「是該出現了。」向以農早就想大幹一場。

  「烈,希瑞,你們兩個準備好,等一打暗號你們就快去找令揚,我們會負責掩護你
們。」雷君凡低低的耳語。

  「知道了。」曲希瑞已進入全面行動狀態。

  「等等!那個人是——」隨著敵人漸漸逼近,南宮烈的臉色跟著刷白。

  當大夥兒看清前來敵人的臉時,更是個個呆愣錯愕不已。

  「入侵者殺無赦!」展令揚的笑容和昔日一樣魅惑人心,讓人印象深刻。他手上那
把在月光下閃爍著銀白色光輝的長軟劍也一樣那麼地適合他,在他的巧妙操控下收放自
如。

  然而,他的眼神和表情卻是如此陌生,彷彿他們從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令揚?」向以農激動的低叫。

  「看來你們認識我。」展令揚的表情沒有訝異,只有一點感興趣。

  「令揚!」向以農再也按捺不住,大聲的吼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令揚居然用看陌生人,不,是看敵人的眼神看他們!?

  展令揚深凝向以農一眼,笑意更加深刻地道:「好吧!就從你開始,或者你們要一
起上也可以。」

  談笑間,已擺好了戰鬥的架勢。

  「令揚!?」向以農一行人受到的創擊可想而知。

  伊藤忍一言不發,冷不防地衝上前,橫擋在深受打擊呆楞不動的向以農前面,氣勢
駭人的瞪視著展令揚道:「我先來!」

  「這句話是我要說的。」安凱臣和雷君凡搶著和伊藤忍爭。

  「不如一起上吧!」南宮烈也加入戰鬥陣營。

  「我贊成。」曲希瑞也從震愕中重新振作,向展令揚宣戰。

  向以農也抑扼滿腔激憤的祭出戰鬥架勢:「就這麼辦!無論如何要打倒這小子!」

  然後把他帶回去!這就是他們六人此刻不言而喻的共同意念。

  展令揚氣定神閒的側頭淺笑:「決定一起上了?那就來吧!」

  當閃爍著金屬光輝的長軟劍劃破夜空之際,一場激烈的戰鬥便隨之揭幕。

  在一旁做壁上觀的邪煞不禁感興趣的對身旁的Max問道:「令揚手上的是什麼武器
?」打從展令揚從腰間抽出那把奇異的金屬武器時,他的眼睛就未曾自展令揚身上移開


  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一條普通的腰帶哩!

  Max吞吐著煙霧道:「那是一種中國武器,叫做長軟劍,威力少說比鞭子強上百倍
。」

  「看!那小子真是令人不知怎麼形容,居然連在那麼激烈的對決中都是一張無關緊
要的笑臉。」Max激賞得不住低呼。

  邪煞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激賞,語調高亢的追問:「那小子一直是這樣子的嗎?」
愈是和那個愛笑的小子接觸,他愈能深刻明白Max為什麼會對那小子那麼執著,費盡心
血也想把那小子弄到手。因為他想要那小子的慾望也在強烈的激增中。

  「從我認識他之初,他就是那副調調。看!好漂亮的一招!」Max簡直就像正在觀
看精彩足球賽的瘋狂球迷。

  邪煞也是標準的當局者迷,只是他的感情較Max內斂,喜怒哀樂不會很明顯的顯現
於形。

  激戰間,伊藤忍和南宮烈同時發現了Max和邪煞的身影,於是兩人便不約而同的攻
過去。

  曲希瑞和向以農也尾隨上前,只留下雷君凡與安凱臣繼續和展令揚交手。

  曲希瑞和向以農一卯上邪煞便恨意泉湧的打得不可開交。

  「你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王八蛋,我早該在監獄時就殺了你才對,不過現在也不遲
!」向以農咬牙切齒的不停咒罵邪煞。

  「只怕你沒這個能耐!」邪煞雖這麼說,心裡卻為這兩個小鬼可怕的實力感到詫異


  果然是令揚的死黨,一樣都是些不容小覷的難纏角色,不是普通小鬼。

  曲希瑞也是一派想置邪煞於死地的氣勢:「你們對令揚做了什麼?深度催眠暗示是
不是?」

  邪煞很大方的據實相告:「沒錯!就是深度催眠暗示。有本事就解開暗示,不過只
怕對你而言永遠只是天方夜譚。」他差點忘了眼前這小子和他一樣是催眠與醫術高手。

  不過他是國際職業級的,而這小鬼只是業餘高手,差得遠哪!

  和Max對打的伊藤忍和南宮烈也是殺氣衝天。

  Max一面和他們交手,一面道:「我看這樣吧!你們也都到我的麾下來,我保證會
讓你們和令揚回到從前,如何?」他就是喜歡有實力的人。

  「不必!只要宰了你便成!」南宮烈怒火狂燃的賞他一記火辣辣的鐵板。

  伊藤忍更是殺氣騰騰,儼然是索命死神的化身:「令揚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你,你別
癡心妄想。我一定會把令揚帶回去,相信我,我會拿你的血來發誓!」

  Max輕笑兩聲,深具玩味地對著伊藤忍詭笑:「你的眼神不對!你真的只把令揚當
成朋友嗎?」

  伊藤忍殺氣更炙,森邪陰冷的獰道:「輪不到你來干涉我和令揚的事!」

  Max愈說愈熱烈、愈說愈亢奮:「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獨佔那小
子?難道你一點也不羨慕獨佔令揚的我?」

  「你去死!」伊藤忍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南宮烈提醒愈來愈激動的伊藤忍:「別上他的當!他是存心激你的。」

  「我才不會上這白癡的當!」伊藤忍不屑的吼道。

  正和展令揚纏鬥不休的雷君凡突地心生一計,對身旁的安凱臣悄言:「這樣下去不
行,必需出奇制勝才成。待會兒我掩護你,你趁隙瞄準Max和邪煞那兩個傢伙各賞他們
一槍,我會趁令揚被槍聲影響分神時點他穴道,然後我們就診亂撤退。」

  「好,就這麼辦。」安凱臣一口應允。

  原本這該是招極可能反敗為勝的奇計,偏偏天不從人願,他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令揚雖忘了他們,但令揚神機妙算的本事可是一點也沒有減退。

  因此,安凱臣雖然照計劃瞄準了Max,也準確無誤的射擊,但射中的卻是在千鈞一
髮之際,衝過去替Max擋槍的展令揚。

  「令揚——」

  面對意外的衝擊,安凱臣震愕得完全呆楞,連手中的槍掉落地面也無知無感。

  伊藤忍不由分說,轉身就舉槍瞄準安凱臣的心口扣下扳機。

  「住手,忍——」展令揚熟悉的叫喚震鬆了伊藤忍即將扣下扳機的手指。

  「令揚!?」

  此際,震愕的不只東邦五人和伊藤忍,還包括Max和邪煞。

  「頭……我的頭好痛……」展令揚突地垂下臉,雙手緊緊抱頭沉吟。

  邪煞趁機將展令揚摟進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筒和藥劑,動作俐落迅速、毫不含
糊地在展令揚頸項扎了一針,展令揚旋即在他懷中昏迷不醒人事。

  「住手,你做什麼——」向以農話還沒吼完,就被同伴強行拖離。

  Max和邪煞似乎也無意留人,任東邦五人和伊藤忍消失在他們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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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silly妹
Offine女金牛A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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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144
註冊時間: 2008-04-20
來自: 台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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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13 18:56 引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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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4

  寧謐的深夜,一直傳出反覆的對話。

  邪煞對著深陷催眠狀態的展令揚重複暗示著:「你是Max和我的忠實手下,你不認
識伊藤忍、雷君凡、安凱臣、南宮烈、向以農和曲希瑞,他們六個是敵人,是想對
Max和我不利的敵人,所以也是你的敵人。」

  「不是……」

  「是!」

  「不是……忍和君凡他們是朋友……不是敵人……」

  「不對,他們是敵人,你不認識他們,他們是敵人!」

  「不……」

  邪煞雙眸逸洩令人不寒而顫的森冷恨意,又在展令揚的身上扎了一針。

  然後,他又不厭其煩地做強烈的深度催眠。

  「伊藤忍、雷君凡、安凱臣、南宮烈、向以農和曲希瑞是敵人,陌生的敵人,不是
你的朋友!」

  「不是……是朋友……」

  「是敵人!」

  「不……」

  如此強迫中獎的深度催眠暗示、抗拒、加強劑量……重複的動作徹夜持續進行著,
直至曙光乍現才宣告終止——「伊藤忍、雷君凡、安凱臣、南宮烈、向以農和曲希瑞是
你的什麼人?」

  「……敵人……」

  「沒錯,是你的敵人!」邪煞冷漠的唇瓣這才勾勒出滿意的勝利笑意。

  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Max無聲無息的靠近,輕輕托起展令揚缺乏血色的臉,語氣
複雜的問道:「為什麼替我擋槍?」

  展令揚淺淺淡笑:「別問我理所當然的事……」

  接著,展令揚便沉沉昏睡。

  折騰了一夜,肩膀又負傷,他是該累了,很累很累。

  邪煞把展令揚抱回房間,小心翼翼地將他置於床上,十分溫柔的替他蓋上羽被,輕
輕地撥了撥他額前的頭髮,斜坐在床沿靜靜地深凝著展令揚俊逸的睡顏,許久都不曾有
進一步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邪煞漸漸地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若有所思的輕執起展令揚略嫌冰涼的手,內心十分激盪澎湃的沉吟:「別走……
留在這裡就好,令揚……」

  昨夜的事件,加深了他對這個不可思議的俊美少年強烈的執著。

  他已經決定把這個少年佔為己有,不論用任何手段!

  邪煞又靜靜端詳他半晌,才悄聲帶上門離去。

  Max斜靠在門外的迴廊上等他,因此邪煞一走出門便和Max打了照面。

  「令揚的情況如何?」

  「沒事了。」邪煞和Max並肩斜倚在牆邊。

  「好個意志力超強的頑強小鬼呢!」

  「說的是。這小鬼絕對是我所見過的人之中,意志力最強、最難被催眠暗示成功的
可怕傢伙。」邪煞打心坎裡為展令揚的堅強意志力折服。

  正因為難於馴服,所以愈想要、愈志在必得!

  「現在呢?」Max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展令揚為他挨槍的那一幕,以及展令揚那一句
:別問我理所當然的事!

  「沒問題了。」

  「那就殺了那六個礙眼的小鬼。」Max下定決心。

  當獵物只有一個,覬覦者卻超過一個時,得到獵物最穩當的方法就是殺光其他的覬
覦者。

  「就這麼辦。」邪煞眸底迸逸的殺氣和Max一樣濃烈。

  今晨的陽光看起來分外燦爛耀眼。

  ※※※

  在相同的光子擁抱下,東邦五人和伊藤忍之間的氣氛卻陷入冰河時期。

  「殺了我!你一直想殺了我的不是嗎?快殺了我!」

  安凱臣不停地挑釁冷著一張夜叉臉的伊藤忍。

  若不是雷君凡點了他的穴令他動彈不得,他早就自己動手斃了自己了,才不會像現
在這樣費盡唇舌的挑釁伊藤忍。

  「我不會殺你的。讓你活著比殺了你更能令你痛不欲生、令我痛快寫意,我為什麼
要殺你?」伊藤忍的聲音充斥露骨的深沉恨意。

  其實他的本意絕非如此,他是真的想把安凱臣大卸八塊。

  可是,令揚的話像咒語般深深的鐫鏤在他的腦海、心坎,令他無法下手。

  所以他只能如此。

  「殺了我!」安凱臣也明白伊藤忍真正的心態,但還是不死心的挑釁。

  因為他知道其他四個同伴更不可能達成他的心願。

  「別孬種了好不好?」南宮烈忍無可忍的岔道:「現在不是討論殺不殺、死不死的
時候,無論如何,我只想把令揚搶回來,聽到沒?」

  南宮烈一番話讓原本沉浸在沮喪頹廢中的大夥,一個個重新振作起來。

  向以農激動地吼嚷:「烈說的對!與其在這兒自責沮喪,不如快點想辦法把令揚搶
回來,然後再想法子把令揚變回原來的樣子。」

  「不!得先讓令揚恢復正常才行,否則我們絕對無法在不傷令揚一分一毫的情況下
將他搶回來。」雷君凡指出真正的關鍵所在。

  安凱臣也不再顧著自責,氣勢駭人的表態:「希瑞,你說該怎麼辦?怎樣才能解開
令揚身上的深度催眠暗示?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幹!」

  「這話輪不到你來說!「伊藤忍倨傲冷然地道。

  曲希瑞在眾人望穿秋水下沉重的表示:「替令揚施以深度催眠暗示的人絕對是邪煞
那個傢伙,而且他還是個國際級、萬中選一的職業級催眠高手,想破解他所下的催眠暗
示只怕沒那麼容易——」

  「你是說——」

  「先聽我說完。」曲希瑞先發制人的制止騷動繼續說:「不過情況並不是完全對我
們不利的。」

  「快說下去!」

  「邪煞之所以要隨身攜帶藥劑隨時給令揚注射,而且令揚在那麼強烈的深度催眠暗
示下,居然在受到槍傷的瞬間還能恢復短暫的意識,導致引發劇烈的頭痛,這些都顯示
令揚的意志力堅強得過人,連邪煞本身似乎也沒想到令揚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短暫的
回復意識——」

  「邪煞那傢伙的確大大的錯愕一番,Max那傢伙也是,我看得很清楚。」向以農強
烈肯定曲希瑞的說法。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是有勝算,就是令揚過人的超強意志力!?」安凱臣喜出望
外的急著確認。

  「對。」

  「不對,恐怕沒那麼樂觀!」南宮烈否定曲希瑞的論調。

  「說說看。」

  「我們會發現這一點,邪煞和Max一樣會發現這一點,所以他們一定會先下手為強
,只怕會對令揚施以更強烈的深度催眠暗示,徹底摧毀令揚的心防和意志力。」

  南宮烈的一席話極具說服力,說得大夥無言以對。

  雷君凡蹙緊眉頭咬咬下唇才硬擠出話來:「這麼一來只剩下最爛卻是唯一的方法…
…再結令揚一槍,或者開車撞他,反正就是再讓他受一次嚴重的身體衝擊——」

  確實是最爛,但也是唯一的方法。問題是——誰去做這件事?

  「我做!」伊藤忍斬釘截鐵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道:「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要毀
了它,別人休想要!」

  這話是針對Max和邪煞說的,但未嘗不是對東邦五人的宣告。

  四周頓時又靜寂無聲。

  忽地,東邦五人腕上的手錶型通訊器幾乎同時出現訊息。

  這是——伊藤忍的手機稍後也急促作響,是「藍影」的手下打來的緊急電話:(老
大,剛剛收到令揚不知從那裡傳來的訊息——)

  「快傳到我的手機來,立刻!」伊藤忍幾乎是用吼的。

  結果,東邦五人和伊藤忍收到的是相同的訊息:別耽心,我沒事,我會再和你們聯
絡。切記:別再來找我了。

  令揚六個人心情都一樣的激動、波濤洶湧,以致於剎那間都說不出話來。

  少頃,六個人才稍事平靜,重新面對問題討論起來。

  「真的是令揚傳給我們的嗎?」

  「如果是,為什麼令揚會這麼說?難道令揚已經不打算回來了?」

  「不是的,令揚是怕我們又去涉險。他不是說會再和我們聯絡嗎?」

  「如果這份訊息根本不是出自令楊之手,而是Max和邪煞設下的陷阱呢?」

  「極有可能!他們都能讓令揚忘了我們,想套到令揚和我們連繫的方式就更不是難
事。」

  「那——」

  在六人心中重燃的希望火花又逐漸轉趨暗淡,再一次陷入充滿不安與不確定的漩渦
之中。

  今晨的朝陽和往昔一樣的燦爛,但對他們六個人而言,卻顯得格外刺眼。

  ※※※

  Max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辦公室遭人入侵,旋即帶著槍跳下床。

  在迴廊轉彎時和一樣聞訊趕至的邪煞相遇,兩個人便一齊行動,火速趕往辦公室殲
滅入侵者。

  重重踹開門後,映入眼簾的卻出乎Max和邪煞的意料。

  「嗨!你們這兩隻睡蟲終於醒啦?果然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體力終究是沒辦法和
年輕可愛的我相比。」展令揚坐在電腦主機前,以一○一號笑容取笑一臉錯愕狐疑的
Max和邪煞。

  「令揚!?」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睡飽嗎?所以說老頭子就是老頭子,還死不服老,唉唉唉——」

  眼看展令揚的反應幾乎和未被催眠暗示前一模一樣,Max和邪煞不禁面面相覷,提
高警覺。

  邪煞不動聲色地欺近展令揚,神情比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惡鬼更令人生懼,力道適中
的托高展令揚的下巴。

  「幹嘛?愛上我了不成?」展令揚不改愛捉弄人的本性,但也沒有抗拒邪煞的奇怪
舉止,滿不在乎的隨他去,雙眸盡是促狹的笑意。

  邪煞幾乎是死瞪住他令人迷惑的臉,企圖從中找出端倪。

  「頭還痛不痛?」他輕摸展令揚的額頭,凌厲的視線未曾放過展令揚任何細微的表
情與動作。

  「不痛了。」展令揚依然是一副隨時都想使壞的神態。

  「肩膀呢?」邪煞的戒心一點也不鬆懈。

  「馬馬虎虎。怎麼?這麼關心我,真的愛上我啦?不要吧!我可沒那種興趣。」展
令揚誇張的促狹。

  邪煞終於確信深度催眠暗示徹底成功了。

  他旋即和Max交換眼色,再一次注視展令揚的眼神已放柔許多,表情也跟著輕鬆許
多。

  「誰愛上你了?臭美!」一直像冰塊一樣冷冷冰冰的邪煞難得會和人開玩笑。

  「你這個小鬼覺不睡,跑到我的辦公室來幹嘛?」Max已經走過來,狀甚親暱的俯
身從身後圈抱住展令揚的胸頸,一派大哥哥的口吻問道。

  展令揚並未抗拒,反而樂得往Max懷裡倒躺撒懶:「當然是辦正經事囉!我又不像
某兩個老頭子,成天只會吃、喝、拉、撒、睡,什麼正經事都幹不來。」他這個人似乎
一天不損人就會覺得生活無趣。

  「誰是老頭子?誰又成天不幹正經事?」Max就是忍不住和他抬槓。

  「我又沒指名道姓,大叔何必自己對號入座?」展令揚極其無辜的用鼻子笑他。

  「你這小子——」

  「Max,你瞧!」邪煞滿眼激賞的示意Max注意螢幕畫面的內容。

  Max定睛一看,雙眼旋即發亮,注意力愈來愈集中。

  「令揚,這是——」

  老天!這正是他和邪煞這半年來積極策劃、汲汲於付諸行動的計劃呢!

  這小子居然——「我把「狂影」目前的優劣勢都分析過了。以狂影目前的情況而言
,全力去取得莫斯科一帶的地盤助益最大,你們以為如何?」展令揚就算談再正經八百
的事,也是吊兒啷噹的調調。

  Max顯得非常亢奮激動:「就是這樣沒錯。我和Brian(邪煞的名字)確實正準備積
極奪取莫斯科一帶的地盤,不過——」

  「不過另一個國際恐怖組織也和我們一樣覬覦莫斯科一帶的勢力。」邪煞指出他和
Max的顧忌。

  「你是說「哈雷」?以狂影和哈雷目前的實力和條件看來,我們狂影比較佔優勢哦
!」展令揚篤定的道。

  「這麼篤定?」邪煞和Max都被他的自信挑起濃厚的興趣。

  「當然,因為哈雷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實力雄厚,事實上根本就是外強中乾,內部派
系之間的爭權奪利鬧得正熾,如此一來實力必定大大削弱,哪!這些就是證據。」展令
揚隨手遞給他們一疊文件。

  Max和邪煞愈看愈是對展令揚驚人的才能讚賞不已——好個天才小鬼!居然點破了
他們半年來未曾注意到的盲點,讓他們轉眼就取得最有力的優勢。

  「如果兩位老人家同意我的看法,那咱們就開始討論奪取莫斯科的大計囉!」

  展令揚無論身在何處都是使喚人的天才。

  Max和邪煞一下子就熱中地投入,三個人很快便熱絡的商討起來。

  對Max和邪煞而言,展令揚就像一塊意外獲得的瑰寶,舉世無雙,令他們欣喜若狂
、愛不釋手。

  經過一整天的討論,計劃幾乎以光速推進發展,讓Max和邪煞愈幹愈來勁。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該去吃飯休息了。」Max和邪煞對展令揚喚道,卻未獲
任何回應。

  「令揚?」兩人定神一瞧,才發覺展令揚已經倚在沙發上睡著。

  兩個大人不禁相視莞爾,眼中流洩著毫不掩飾的寵愛。

  邪煞走過去坐在展令揚身邊,輕輕喚醒他:「令揚,醒醒,先吃飯再睡。」

  「別吵!」展令揚索性賴在邪煞懷裡繼續睡。

  邪煞沒轍的輕吐一口氣,寵愛的調整了坐姿好讓懷裡的賴皮鬼睡得更舒服。

  連邪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他明明最排斥和別人有肢體接觸,可是這小子無論怎
麼黏他、賴他他都不會反感,更不覺得討厭排斥,反而很喜歡這小子對他撒賴地予取予
求。

  不過無論日子過得如何順心愉快,邪煞都不會忘記最重要的事。他取出隨身攜帶的
針筒和藥劑,低聲對展令揚道:「不管你想睡或先吃飯都行,但針一定得打。」

  「那就快一點。」展令揚倒是很配合。

  對於他的溫馴合作,Max和邪煞自是最開心的。

  當藥效發作,展令揚沉沉睡去後,Max和邪煞不約而同的想起相同的要事——「對
付那六個小鬼的事怎麼辦?」邪煞不會忘記眼前的幸福是有潛在阻礙者的,只有徹底拔
除才能確保永遠的歡樂。

  這一點Max自然也銘記於心。

  「先把莫斯科的事搞定再回頭來對付那六個小鬼吧!」

  「我也正有此意。」邪煞微揚嘴角。

  對他們兩人而言,和展令揚一起搞莫斯科占領計劃的吸引力遠勝於去對付那六個小
鬼。

  反正那六個小鬼遲早都會死在他們手上,而他們和令揚明天就要離開這裡,暫時不
會回來了,所以他們根本不怕那六個小鬼找上門來。

  像現在這樣的日子實在太令人欣喜滿意了,所以那些煩人的事就暫且擱下,不必急
著破壞眼前的幸福。

  ※※※

  失去展令揚的日子,對東邦五個同伴而言是無味且缺乏生氣的。

  他們五個人雖然還是天天在一起朝夕相處,彼此間的感情依舊如昔,可是卻少了最
重要的感覺。五個人誰也說不上來那份感覺究竟是什麼,但就是覺得像是失去了生活中
最重要的部分般,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無法串起令揚在時那份難以言喻的感覺。

  坐在桌邊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撲克牌的南宮烈,淡淡地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
總是不斷想起認識令揚前的生活。那時的我日子天天都一成不變,周遭都是一些志不同
、道不合、話不投機的泛泛之交,無論和多少朋友同學一起嬉鬧,心裡就是會有種空虛
無力的孤獨感,無論如何也無法消去。很可笑吧?」

  曲希瑞也有感而發的道:「一點也不可笑,因為我也是這樣。在認識令揚以前,我
周遭的人都把我當成頭號麻煩人物,一提到我就頭痛,誰也不想和我扯上關係。我也不
屑於和那些不了解真正的我的所謂同學朋友虛以委蛇。那時的我寧願當個人人避之唯恐
不及的獨行俠,也不願因怕被孤立而失去自己真正的心。」

  「我最近也老是想起認識令揚以前的自己。我的情況和烈及希瑞差不多,總是和周
遭的人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就是無法和周遭的人打成一片,無論如何讓步妥協,
就是無法結交到讓自己真正感到值得、可以信賴、可以交心、可以禍福與共的知己好友


  唯有和凱臣在一起時還能有一些短暫的歡樂,其他的時間,陪我渡過的幾乎都是難
以抹滅的空虛、落寞和孤獨感。」向以農也真情流露地一抒這些日子來擱在心頭、將自
己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鬱悶。」

  安凱臣亦忍不住的頻頻重嘆:「我的情況也相去無幾。從小到大我就對人不感興趣
,總覺得和人交往好累,一下子要去猜對方真正的心思、忽會兒又得擔心會不會說者無
心聽者有意地開罪人,令人不悅而不自知。

  就算不去管這些,只管自己付出多少真心也處處是問題。因為無法確知自己付出的
對象是不是真的會完全接受自己,和自己一樣重視彼此的友誼,或者人家根本只是對自
己敷衍了事,一切都是自己在一頭熱。

  太多的不確定性讓我對與人交往完全提不起興致。所以除了自小認識的以農外,我
幾乎不與人交往,而把所有的時間投注在機械、武器的研究發明上。

  直到遇見令揚,我的生活才有了劇烈的轉變。」

  雷君凡苦澀的乾笑兩聲,才輕嘆道:「看來我們的情況都相去不遠。我在認識令揚
以前生活也是單調乏味的。

  親戚長輩只是一心一意期望我會為成為集團接班人而努力不懈。同輩的同儕不是想
對我攀親帶故就是想利用我,否則就是嫉妒我、排擠我。

  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的人,則總是說我很難懂、不知道在想什麼、感覺很難親近、
太過聰明了,似乎不用做什麼努力就能得別人想要的東西、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再不然就是說在我身邊永遠只能當我的陪襯。

  所以我對什麼友情根本不曾期待過。我寧願一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去勉強自己
配合別人的步調。

  直到遇見令揚才赫然發現:原來我也是可以有朋友的,只要找到志趣相投的知己,
友情實在是很奇妙誘人的東西。」

  一時之間,五個好同伴不禁相視而笑,腦海中勾勒的都是同一幀幸福快樂的景象。
那是他們六個人在一起嬉鬧胡搞闖禍的狂放青春。

  南宮烈想著想著不由得瞇起雙眼淺笑:「認識令揚,接著又認識大家,然後又進一
步的一齊住進異人館來,一起生活、一起讀書、一起歡鬧……什麼時候都可以毫無顧忌
的暢所欲言,每天每天的日子都是那麼極意快活,每天睡前、醒來想的都是數不盡的期
待和驚喜,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回想過去的種種不快,因為每天都是那麼充實亮麗。直
到……」

  說到這兒,五個人的神情都再度暗淡下來。

  「我終於可以理解伊藤忍之所以會那麼痛恨我們五個人的原因了。」雷君凡長慨一
聲:「那傢伙在遇到令揚之前,一定也像我們一樣一直是孤獨一個人,直到遇見令揚才
不再孤單。

  可是後來令揚卻又認識了我們。對那傢伙而言,我們正是搶走他唯一且重要的知己
的入侵者,難怪他會恨透我們。就像我現在恨不得殺了Max和邪煞那兩個傢伙一樣!」

  「我也可以了解Max和邪煞為什麼會對令揚那麼執著,那絕不只是對才能和實力的
欣賞而已。

  令揚有一份很奇特的魅力,特別是對曾經孤獨、寂寞過的人而言,那更是一種致命
的吸引力。所以凡是曾受過傷、孤獨寂寞過的人,都很容易被令揚吸引、很想把他佔為
己有。因為和令揚在一起時,那些悲傷孤寂都會消失不見。

  我們、伊藤忍、Max、邪煞,以及過去我們所遇過的許許多多人,一定都和我們有
著一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和我們一樣對令揚如此執著。」

  向以農一席話正好道盡同伴們共同的心聲。

  「現在,我只想儘快把令揚搶回來!」安凱臣握緊雙拳激憤地道。

  「我想伊藤忍一定也和我們一樣的想奪回令揚。」曲希瑞一語雙關的說。

  伊藤忍的確想搶回令揚。

  從Max和邪煞手上搶回,從東邦五個人身邊奪回!

  他最大的願望是和令揚兩個人再回到從前,回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歡樂時光中。

  但眼前他最想做的事是——宰了Max和邪煞,把令揚帶回自己的世界來!

  ※※※

  離紐約最近的公海上——一艘氣派豪華的私人郵輪正徜佯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船
艙裡熱鬧非凡。

  因為今天歐洲最有名的兩個國際恐怖組織「狂影」和「哈雷」的領導級人物全齊聚
一堂,將為雙方在莫斯科勢力的爭奪戰做最關鍵性與決定性的全面性談判。

  「狂影」的首領Max、副首領「邪煞」和展令揚趁著正式談判前的閒暇,待在豪華
的私人船艙裡品酒閒聊。

  「沒想到哈雷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整合完成,而且有空降部隊相助,一下子人才輩
出起來,整個組織的實力轉眼就追上我們。」Max輕嘆一聲。

  「沒錯!哈雷實在太幸運了,否則莫斯科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邪煞也有所
感。

  「是我不好,我錯估了哈雷的整合能力,所以才——」

  展令揚話還沒說完,Max和邪煞就爭著表態:「不關你的事,你已經做得很好,完
全無懈可擊。哈雷能及時得到貴人相助是他們的運氣,根本就不是身為外人的我們所能
控制,不許自扛責任!」

  「況且,我們目前還是佔優勢的,因為哈雷沒有你!」Max和邪煞又不約而同地道


  見展令揚不說話,Max和邪煞又搶著說:「其實我們現在只是必須比原訂計劃多花
上一些時間罷了,但莫斯科的地盤最後還是會落入我們手中的。相信我們,也相信你自
己。」

  兩人齊向他敬酒。

  展令揚很有默契的舉杯回應。

  當狂影和哈雷的領導級人物分別坐上談判桌後,雙方的談判也隨之正式展開。

  哈雷的首領先發制人地說:「在正式進入談判之前,請容我先實現一個私人承諾。


  在Max和邪煞不反對之下,哈雷的首領便對身後六個空降奇兵道:「好了,我們之
間的契約結束了。我會遵守我的承諾放人,直升機在那邊,你們可以走了。」

  「夠乾脆!」哈雷首領身後六個年輕人就是讓哈雷以最短的時間重新整合、追上狂
影的生力軍、大功臣。

  Max和邪煞一知道哈雷的生力軍竟是傭兵部隊,而且契約又在談判前的此刻到期,
皆心中大喜,深信贏定了。

  沒想到事情卻往他們始料未及的方向發展——「令揚,咱們走吧!」六個哈雷生力
軍竟異口同聲的道。

  「嗯!是該走了。」展令揚一個翻身,趁Max和邪煞尚處於錯愕狀態時,加入了哈
雷六個生力軍的行列。

  當六個哈雷生力軍一齊撕下假面具時,Max和邪煞更加震愕——居然是那六個該死
的小鬼!?

  待他們回神,七個年輕人早已如脫兔般奔向哈雷首領為他們準備好的直升機。

  Max和邪煞立刻氣急敗壞地追上去。

  「回來,令揚,否則我就開槍!」邪煞的氣勢尤其駭人,殺氣衝天。

  展令揚七個人卻依然故我的上了直升機。

  「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邪煞霎時頓悟,臉色丕變的吼嚷:「從那次槍傷後,
你就不曾受到催眠暗示控制了是不是?」

  展令揚這才回眸對他淺笑,算是默認他的推論。

  「再見了,邪老兄、Max大叔。這些日子很有意思,咱們後會有期了。」

  眼看直升機已經起飛,追到船攔邊的邪煞高舉手上的槍,瞄準直升機威脅道:「回
來,令揚,否則我就開槍!回來!」

  然而,展令揚回應他的卻是令他百看不厭的一○一號笑容和瀟灑的揮別。

  「回來——」邪煞就是不肯死心。

  Max終於上前制止情緒失控的邪煞:「好了,Brian,別這樣,來日方長。」

  邪煞才想反駁,Max便又搶白道:「我曾經失去令揚,但這回我又得到了令揚,現
在只是又暫時失去。我深信不久的將來,我一定會再得到他,我有這個自信。」

  Max絕不是會輕易死心的男人,這回輸了,下次他就會再想辦法贏回來!

  邪煞一直是個和Max旗鼓相當的強勢男人,因此也很快冷靜下來,重燃鬥志地微揚
唇角道:「說的是。來日方長!」

  ※※※

  當直升機將七個凱旋而歸的年輕人載回美國海岸後,七個人便在沙灘上大演久別重
逢的戲碼。

  但在東邦五人和伊藤忍還沒來得及開口時,展令揚已先行背對他們,凝視著無垠的
大海難得認真地道:「在慶功之前先揍我吧!」雖然是受到催眠暗示之故,但他曾忘記
他們、把他們當成敵人、對他們兵刃相向卻是抹不去的事實,所以他無法當做沒有這回
事的輕易原諒自己。

  東邦其他五個夥伴和伊藤忍完全明白他的心思,更明白他不是個會輕易被說服的人
,於是便聯合起來,冷不防地用力將他推進海裡去。

  「這樣你滿意了吧?」

  展令揚在海中靜待了數秒,才緩緩起身,沒轍又心慰的再一次旋身面對六個知己,
展露他的招牌笑容。

  六個人一見他那熟悉的神態,便知已雨過天青,於是不約而同地合力把他拉上岸。

  之後,伊藤忍便默默的獨自離去。不過,展令揚卻上前纏住他道:「忍,別走得那
麼急,留下來多陪我一下囉!」

  「放手,反正又不差我一個。」伊藤忍才不屑和那五個傢伙同席而坐。

  這陣子和他們破例合作地為哈雷效命,全是為了搶回令揚,現在既已奪回令揚,他
就沒理由再繼續忍受那五個奪走令揚的該死傢伙。

  展令揚卻賴皮到底的更用力抓緊伊藤忍道:「小忍忍,你是不肯原諒我才故意說這
種話來氣我嗎?」

  「我才不是!」這小子想哪兒去了!?他明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可能生他的氣


  「那就是要留下來囉?」展令揚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賊兮兮地朝他猛笑。

  伊藤忍沒轍,只好順了展令揚的意,再一次破例任他把自己拉回去和東邦其他五個
討人厭的傢伙同樂。

  氣氛在展令揚的帶領下一下子便熱絡起來,開始手舞足蹈地滔滔不絕——「我們剛
開始還不敢確信那訊息是真是假,直到第二份訊息傳來,而且是一份十分完整又有趣的
計劃書之後,我們才敢確信真的是來自你的訊息。」向以農哇啦個不停。

  曲希瑞不讓向以農專美於前的搶著說:「你這小子居然會想到「以夷制夷」的妙招
來,真有你的!」

  「是啊!自己繼續假裝受控於催眠暗示撤除Max和邪煞的防心,然後又用莫斯科的
事來引開他們對我們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又要我們六個易容去向哈雷首領毛遂自薦,並
且要以最短的時間把哈雷的實力一口氣提升到和狂影勢均力敵的程度,好讓哈雷能對狂
影產生牽制作用。」

  「我看狂影未來的日子裡都得為了爭得莫斯科的最後勝利,和哈雷纏鬥好一陣子,
不會再有多餘的閒暇來打我們的主意了。」

  「不過Max和邪煞似乎都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傢伙,如果他們又來搶令揚怎麼辦?
」南宮烈突然一本正經的問。

  「那我們就再通力合作一次,務必把令揚再搶回來!」伊藤忍居然會和他最討厭的
五個傢伙英雄所見略同,這令伊藤忍十分不悅。

  伊藤忍立刻重申立場:「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們合作,這回要不
是因為要奪回令揚,我才不屑和你們一齊為哈雷那群笨蛋效力,我可是情非得已,聽見
沒?」

  「彼此彼此。」東邦五個同伴不甘示弱的回敬他。

  展令揚始終在一旁負責笑,順便享受夥伴們提供給他的免費娛樂。

  而東邦五人和伊藤忍雙方都心知肚明——像這樣暫時拋下彼此成見齊聚一堂的時光
不會再有第二次,今天的聚首,只是一連串的特殊事件下所激盪出來的意外小插曲。

  過了今天,他們依然是勢不兩立的兩方,不會再有任何交集——除了令揚!

  不過今天在這件沙灘上共同譜下的歡樂確也是千真萬確,所以雙方都很珍惜,因為
這次的聚首正是他們奪回展令揚的最真實證明。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一樣珍惜展令揚的笑容,所以都不願去破壞眼前這份短暫的夢
幻。

  然而,對展令揚而言,卻希望他們七個人共同嬉鬧的畫面,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化成
最美的永恆,而不是像現在的曇花一現。

  不過,此時此刻,這樣就足夠了!

  ※※※

  是夜,邪煞靜靜倚在床前,掬起第一次為展令揚做深度催眠暗示時,從展令揚胸前
取下的項鍊,上面鐫刻著: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摘錄自歌手張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看著想著,邪煞不禁望向滿天的繁星
暗忖:這就是你所希望的青春嗎?令揚!

  適巧劃過星空的流星,彷彿在回應他的話般格外璀璨耀眼。

  邪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確實,來日方長!

  《本書完》

_________________
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巴哈的部落格


0001JJ 發表於 2008-08-13 19:01 引言回覆
烈火青春PART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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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串屬於年少輕狂的歲月(6)】
【第一話初識(最終回) 1】
【第一話初識(最終回) 2】
【第一話初識(最終回) 3】
【第二話 探病趣聞 1】
【第二話 探病趣聞 2】
【第二話 探病趣聞 3】
【第三話 無怨的青春 4】
【第四話 炎狼—因緣際會篇】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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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初識(最終回) 2】

  (令揚救命,我們遭到不明團體的慘烈攻擊,請你快來!)

  話筒彼端傳來「藍影」副老大長瀨的求援訊息。

  「別慌,不會有事的,冷靜下來告訴我現在的情況。」展令揚的聲音有種安撫人心
的魔力,僅三言兩語就讓長瀨鎮定許多,不再那麼慌亂。

  (攻擊我們的人雖然打著「黑刀黨」的名號,但那些打手卻都是我沒見過的生面孔
,不像是黑刀黨的成員。)長瀨清楚的說。

  「你那邊現在損傷情況如何?」

  (已有一半精銳幹部被對方幹掉了。)長瀨咬牙切齒的道。

  「聽好,你立刻帶領剩餘的幹部撤離,到13街的聖約翰墓園裡等我。」

  (耶!?)長瀨大吃一驚。

  「你知道聖約翰墓園怎麼走吧?」

  (當然知道,只是——)為什麼要約在那種奇怪的地方?

  展令揚善解人意的點通他:「你感到很意外,所以對方也絕對想不到你們會躲到那
裡去,對吧?」

  (我知道了,我立刻照辦!)長瀨對展令揚幾乎是偶像式的崇拜欽佩。

  「那就待會兒見。」

  ※※※

  就如展令揚所料,「黑刀黨」根本沒想到長瀨一行人會躲到聖約翰墓園,因此長瀨
一行人未遭任何追擊的逃抵。

  不久,展令揚和向以農便飛車趕至。回異人館出動戰鬥用全功能萬能車「鴨嘴獸
6號」甫來支援的安凱臣、雷君凡、南宮烈和曲希瑞四人,也在稍後趕來會合。

  迎著藍影成員一雙雙不甘心又無措的眼睛,展令揚不改老大不正經的神態,氣定神
閒的笑道:「放輕鬆點,否則今晚怎能痛快的反攻,奪回總部呢?」

  「耶——!?」簡單一句話就讓全體藍影幹部重振精神,個個磨拳擦掌的興奮不已
,彷彿方才的沮喪倉皇只是幻影。

  長瀨見狀,對展令揚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稍早展令揚未出現前,他絞盡腦汁也無
法安撫手下,讓手下振作起來,展令揚卻只一句話就解決了。

  「哈囉,快進來。」展令揚從鴨嘴獸6號探出頭對一臉呆相的長瀨勾勾食指。

  「就來了。」長瀨連忙回應。

  一踏入鴨嘴獸6號的車門,長瀨便對眼界所及的景象看傻了眼。

  他是不是在作夢?或者因打擊過大產生幻覺?

  這輛看似破爛得快報廢、造形又古怪得緊的超級破爛鋼鐵車裡邊居然如此舒適清幽
,而且裝有媲美CIA等級的情報系統和戰鬥配備,簡直炫得不可思議。

  「長瀨?」

  「哦!呃……」長瀨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過度震驚中回神,一抬眼便和展令揚視線交
會。

  「長瀨,我說的話你都相信嗎?」展令揚沒頭沒腦的問。

  「當然!」

  「那我如果說藍影有內奸,你怎麼說?」展令揚平時雖廢話特多,又愛吊人胃口,
但面對一般人感到棘手或者難以敢齒的正經事時,他卻會一反常態開門見山的把話講開
,毫不猶豫。

  長瀨聞言,倏地想起大事,臉色驟變、極為嚴肅的說:「令揚,請你聽聽這個。」
他掏出一卷保護得極妥善的迷你錄音帶。

  展令揚立即讓安凱臣放音——(宮崎耀司,你不是在說笑話吧?藍影的老大是你們
「雙龍會」下任總老大,你竟然要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幫我殲滅藍影?)

  (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不妨試試就知道。)

  (按照你給的這份藍影總部的內部構造圖和武力、警備佈署圖去攻擊,然後等著讓
伊藤忍給我來個甕中捉鱉?)

  (忍現在在日本,現在的藍影是由長瀨代管。)

  (你當真要幫我?別忘了,我可是「炎狼」的人。)

  (信不信由你。)

  (為什麼?)

  (我要忍回日本繼承雙龍會,藍影是障礙。)

  (此話當真?)

  (哼!)

  錄音帶只錄了這麼一段對話。

  「這是我今天早上由心腹手下手中取得的,我聽了之後非常震驚,想知會遠在日本
的老大偏偏所有管道都被雙龍會全面封鎖。所以我就準備去找你商量,沒想到才要動身
,藍影總部就遭不明團體猛烈攻擊了。」長瀨語氣複雜的說。

  「我明白了。等今晚奪回總部,我就到日本去找忍,把這卷錄音帶交給忍。」

  展令揚驟下決斷。

  「不行,太危險了。雙龍會的勢力太大,你見不到老大的,搞不好連入境日本都有
困難。」長瀨大加反對,「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日本和美國國情不同。雙龍會不僅是
日本三大黑道勢力之一而已,它的背後還有日本政府高層和以帝國財閥為首的幾個大財
團支撐,是個政、商、黑道連成一氣的可怕勢力,你——」

  「你不必替我擔心,只管好好守住藍影,等我和忍的消息就好。」展令揚不待長瀨
說完,便笑瞇瞇的打斷他。

  難得效法超靜音冷氣涼在一旁的其他五個東邦怪胎,傾聽至此已無法再保持緘默,
爭先恐後的說:「令揚說的對,這件事就交給我們辦吧!」

  又有好玩的事可以玩了,呀呼——眼看六個東邦惡魔眼裡都充滿邪惡詭譎的光芒,
長瀨才想起這六個怪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可怕,他愈強調雙龍會的威勢只會令他們愈
躍躍欲試罷了。

  也好,若撇開怕他們遭遇不測的顧慮不說,他實在也很想看看這六個唯恐天下不亂
的惡魔怪胎和雙龍會幹上會是什麼情景。

  當然,他最在乎的還是伊藤忍。

  「那就拜託你們了,令揚。」長瀨鄭重其事的向東邦六人深深一鞠躬。

  ※※※

  是夜,在東邦六個惡魔怪胎的坐鎮指揮下,長瀨一行人果然漂漂亮亮的奪回了藍影
總部。

  展令揚向以長瀨為首的藍影重要幹部交待了接下來的防守要領後,便和五個好夥伴
駕著鴨嘴獸6號,快快樂樂的返回可愛的窩——異人館計劃「暢遊」日本的大事去了。

  東邦大廚曲希瑞一回到異人館就自動自發的準備了美味可口的宵夜,端上議事桌和
五個好夥伴分享。

  「我說令揚,你打算怎麼做?」最性急的向以農迫不及待的問。

  「當然是先籌旅遊資金了。」展令揚邪門的笑道。

  「旅遊資金?」五個好夥伴都以為聽錯了。

  他們東邦的「零用錢」多如天文數字,區區一筆赴日的旅費根本連九牛一毛都談不
上,何需再另籌資金?

  展令揚一副「你們真呆」的神態道:「說起來咱們今天所浪費的氣力都是因為「炎
狼」違反遊戲規則,介入少年幫派所引起的,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咱們難道
不該向炎狼要一點精神補償費嗎?」

  「當然應該,絕對應該!」五個好夥伴恍然大悟的全數附和。

  「那就派小烈烈去要囉!」展令揚馬上就理所當然的使喚人了。

  「我?」南宮烈立刻會意:「要我去討錢就把炎狼旗下的賭場名單全開出來。」

  有著賭場「東方不敗」封號的他自然是從賭場「要錢」了。

  「早準備好啦!」展令揚把已經列印出來的賭場清單交給南宮烈。

  「走囉!」南宮烈一接過名單便準備出發打拼去。

  理所當然的神賭超級保鏢搭檔:安凱臣和雷君凡默契十足的和南宮烈同行。

  他們三人不會不上道的問展令揚究竟要向炎狼索賠多少,因為展令揚的回答一定是
:「愈多愈好。」

  東邦守則之一囉!

  「那我立刻去準備六張假護照和易容面具。」向以農效法全自動洗衣機的精神起身
,卻被展令揚一句話給吸回了座位上。

  「別急嘛,還有更好玩的事要先做呢!」為了爭取時間,展令揚很快的對留下來的
曲希瑞和向以農說明他們三人今晚的工作。

  「咱們去找親愛的宮崎老兄聊聊吧!」

  ※※※

  憑著展令揚神通廣大的精確情報,他們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宮崎耀司的住所。

  在「電腦奇才」展令揚和「開鎖專家」向以農的合作無間下,他們夜闖私宅的行動
一路暢行無阻,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抵宮崎耀司的臥寢。

  接著便輪到「催眠大師」曲希瑞大顯身手。

  為了避免警覺心極強的宮崎耀司醒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曲希瑞很大方的先賞他滿
室獨門安眠香精「睡美人」。

  確定宮崎耀司已完全臣服於「睡美人」的威力之中後,曲希瑞便開始進行催眠行動
,向以農負責錄音。

  「你摧毀藍影是出於自願還是被迫?」曲希瑞依照展令揚的指示問道。

  「自願的。」宮崎耀司道。

  「為什麼?」

  「為了徹底隔離忍和那個該死的傢伙。」

  「誰是那個該死的傢伙?」

  「展令揚。」

  曲希瑞和向以農不約而同的向展令揚行注目禮,被點名的展令揚依舊神色自若的笑
得十分迷人。

  「摧毀藍影為什麼就能徹底隔離忍和令揚?」曲希瑞又接著問。

  宮崎耀司冷笑道:「摧毀藍影是為了讓忍清楚的明白,我既然有能耐摧毀他一手建
立的藍影,自然就有能耐殺了展令揚。忍一旦明白這層利害關係自然就會乖乖的永遠留
在日本,如此一來就能讓他們兩個永遠隔離。」

  「既然你的目的是藍影,為何還要牽連其他幫派,而且還拖炎狼下水?」

  「炎狼一直是雙龍會在美國擴展勢力的最大阻力,拖他們下水是削弱炎狼實力的好
機會,如此一石二鳥的上上之策,我何樂而不為?」宮崎耀司精得可怕。

  該問的事情問先後,展令揚三人便從容不迫的向宮崎耀司說拜拜。

  回程上,展令揚向負責錄下催眠對話的向以農道:「農,能不能把那卷帶子給我?


  「不行。我認為伊藤忍有權利知道真相。」向以農當下拒絕。

  「我贊成以農的看法。」曲希瑞也投向以農一票,「是朋友就不該互相欺騙,這是
東邦的守則之一,你不會忘記吧?」

  他們都知道展令揚想毀了那卷錄音帶。

  展令揚攤攤手打消了念頭道:「我明白了,一切就由忍自己來決定。」

  ※※※

  前置工作全數完成後,東邦六個好夥伴便浩浩蕩蕩的飛向日本東京。

  下了飛機,他們便前往下榻處——輕井澤。

  輕井澤不愧是日本政商名流、高官富賈爭相進駐的預級別墅特區,蒼木扶疏、清靈
幽靜,有種遠離紅塵的桃源之美。

  安凱臣一行人雖然很樂於住在這一片美不勝收的旖旎風光之中,問題是展令揚這小
子的行徑實在太詭異了,讓他們不得不起疑。

  「令揚,你確定我們要住的就是這幢別墅?」雷君凡代表夥伴發問。

  「當然。」

  「那為什麼大門的「鑰匙」是以農的手?」

  「因為這是幢別墅囉!」

  「你別打哈哈,快招。」要靠以農的「開鎖絕技」開門不就表示這小子根本就是「
非請自進」?

  「我是很正經的在回答你啊!」展令揚無辜的重申。

  「你哪裡回答了?」雷君凡耐著性子和他耗。

  「我不是告訴你這是幢「別墅」了嗎?所謂「別墅」就是「別人的房子」,要進別
人的房子自然得自己動手做了。」展令揚樂得欣賞夥伴們免費提供的驚訝娛樂。

  「可是你明明說你知道一幢別墅可住——」雷君凡倏地頓悟其中奧妙的住了嘴。

  該死——這個渾小子從一開始就在玩這種文字遊戲誆他們!

  其他四個也驚覺上了大當,個個一臉滑稽相。

  惡作劇得逞的展令揚可樂了。「我沒胡說吧?這的確是一幢「別墅」,是不?」

  五個好夥伴懶得和他爭辯,爭辯只會平白提供這個渾小子製造更多噪音公害的機會
,他們才不幹那種傻事。

  「你確定別墅的主人不曾發現我們非法入侵?」曲希瑞知道展令揚辦事一向隱當,
但趁機做做嘴皮運動也沒啥不好。

  「放心,這位屋主仁兄目前正搭著豪華郵輪在環遊世界途中,半年內都不會回到日
本來的。」

  「那咱們就別客氣了。」向以農不愧是東邦人,不但駕輕就熟的打開門鎖,且轉眼
間已經以主人自居了。

  「說得沒錯。」其他五個也如出一轍,完全沒有一點非法入侵的犯罪感。

  ※※※

  按照展令揚的計劃,最容易和伊藤忍順利接觸的方式,是混進雙龍會總老大伊藤龍
之介於今天盛大舉行的生日壽宴。

  不過眼前令東邦幾個好夥伴感興趣的不是能見識日本三大黑道幫派龍頭老大生日宴
的浩大排場,而是展令揚出人意表的發言。

  「小農農,你把我變成絕世美人好嗎?」展令揚開玩笑似的說。

  「真的假的?」向以農險些給方入口的梅酒蘇打嗆著。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把戲了?居然自己開口要求扮女人!?

  其他四個也是滿心狐疑,認定其中必有詐。

  展令揚誇張的嘆了一大口氣道:「沒辦法囉。我怕會往宴會上碰到最好別遇到的舊
識,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嘛!」

  果然如此!安凱臣五人愈來愈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

  依這渾小子的個性會讓人恨得想砍他實在是天經地義,一點也不足為奇。

  為了不讓展令揚這個渾小子真個在伊藤龍之介的壽宴上遭仇家尋仇,向以農義不容
辭的擔負起「打造淑女」的重責大任。

  心坎裡,向以農可是千百萬個願意幹這份差事,他一直對令揚這張理想臉蛋愛不釋
手,平時想遊說這小子充當他的造型模特兒可是比登天還難的。

  這會兒好不容易令揚自己求他做造型,他豈有不好好把握之理?

  在向以農精心打造之下,展大美人問世了。

  於是,六個好夥伴便朝伊藤龍之介的生日宴會場前進。

  憑著向以農神乎其技的易容奇術,六個人都很順利的混進了會場。

  伊藤龍之介不愧是帝國財閥的總裁兼雙龍會的總老大,排場果然夠風光,各路人馬
幾乎全都到齊了。

  而安凱臣五人所預料的事也隨之發生了——展大美人果真艷冠群芳,以致於還沒把
目標獵物伊藤忍引來之前,就已經先招來了一班狂蜂浪蝶將他團團圍住,猛獻殷勤。

  幸好安凱臣五人夠講義氣,紛紛上前護花。

  意外的是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的挺身救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俊朗紳士。

  他動作極其優雅自然的從後面圈摟住展令揚,語氣溫和卻給人無比威壓感的對著一
班狂蜂浪蝶宣示所有權。

  「她是我帶來的女伴,你們找她有事嗎?」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一定是很有淵源的舊識。

  「沒事,當然沒事!我們只是和她打個招呼罷了,原來這位小姐是「虎爺」您的人
,怪不得如此美艷絕俗,真是失敬失敬。」一班狂蜂浪蝶個個必恭必敬地向他們口中的
「虎爺」寒喧之後,便爭先恐後的一鬨而散,充分詮釋出敬鬼神而遠之的真諦。

  最後,只有安凱臣五人留下來。

  令揚的熟人?雖然他們確信這個叫「虎爺」的神秘男人不會對令揚不利,但為了防
範於未然,他們還是提高警覺的戒備著,只要發現苗頭不對,他們便會一擁而上去掩護
展令揚。

  「我該說好久不見,還是說我認錯人了?」虎爺滿眼溫柔的在展令揚耳畔輕聲細語
,寵愛之情表露無遺。

  展令揚也沒拒絕虎爺的親暱接觸,依然老神在在的以一○一號表情應對:「我是很
想說後面那句,可是你又不是我那麼說就肯識趣地自動消失的男人,我又何必白費唇舌
?」

  虎爺但笑不語,旋即開門見山的問:「你混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勾引伊藤老伯的寶貝兒子囉!」展令揚也毫不避諱的回答。

  「原來如此,那就和我過去吧!」說著便輕摟展令揚的腰際,逕往人潮裡走。

  望著展令揚和虎爺漸行漸遠的形影,安凱臣五人更加確信展令揚和那個人稱虎爺的
神秘男人鐵定交情匪淺,是友非敵,展令揚安全無虞。

  所以每人肚子裡的好奇蟲寶寶便不約而同的揭竿而起,默契十足的尾隨跟上湊熱鬧
去——事情愈來愈好玩囉!從剛剛那班驢蛋狂蜂浪蝶的反應推之,那個虎爺必定是大有
來頭的大人物,否則那些兇神惡煞的道上兄弟沒道理敬他如鬼神。

  只有南宮烈看起來依舊心事重重。

  「怎麼了?」曲希瑞怕是這個第六感奇靈的小子又有什麼不妙的預感。

  「記得我們第一次和令揚到藍影總部所看到的照片嗎?」南宮烈語氣複雜的問。

  「你是說那張令揚和伊藤忍的合照?」記憶力超強的雷君凡古道熱腸地喚起大夥兒
的記憶。

  「嗯。」

  「你在擔心什麼?」向以農但願南宮烈想的和自己擔心的不是同一件事。

  「我有預感伊藤忍不會喜歡我們,更不可能和我們成為朋友。」可能的話,南宮烈
並不想說這些潑大夥兒冷水的話。

  可是他真的有強烈的直覺。

  「我本來以為只是我自己太過多心,不過連烈都這麼認為的話可能就不是我多心了
。」演戲天才的向以農憑著過人的演員直覺和敏銳度嗅到了和南宮烈相同的結論。

  兩個識人本領超強的專家都這麼說了,安凱臣、曲希瑞和雷君凡沒道理不信。

  「說實話我也有那種感覺。」三個人不謀而合的齊聲表示。

  並非他們五人對伊藤忍有成見,不想讓他加入成為同伴,而是因為在藍影總部發現
的那張照片給他們的那種印象太過強烈。

  照片中的伊藤忍露骨地表現出對令揚的強烈獨佔慾令他們印象極為深刻,正是那份
令人印象深刻的獨佔慾給了他們五人不樂觀的預感。

  「總之先觀察看看再說,別忘了令揚那小子可是一心一意希望伊藤忍加入我們,成
為我們的第七個夥伴呢!」

  「沒錯,咱們就先按兵不動,再觀察看看。」

  他們知道展令揚一定沒察覺這樣的事,因為他們太了解展令揚的個性了。

  那個渾小子對別人的事敏銳度確實超一流,然而一旦牽扯到他本身時,那種敏銳度
就會失靈,變得非常鈍感。

  ※※※

  伊藤忍始終板著一張閻王臉,心不甘情不願的隨著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在會場四
處走動。

  他已經忍無可忍,再也不想受這兩個老小子擺佈,他要回美國去找令揚。今天,他
一定要找機會逃離日本!

  「伊藤先生,好久不見。」虎爺客套的寒喧。

  「原來是虎爺,歡迎歡迎!」伊藤龍之介注意到虎爺身邊的絕世美人展令揚,「這
位小姐是?」

  虎爺曖昧的一笑,語氣出奇溫柔的道:「她叫小靜。」

  「原來是小靜小姐。」伊藤龍之介顯然對眼前的大美人印象極佳,頻頻示意宮崎政
一採取行動。

  宮崎政一果然默契十足地對故意把臉側向別處的伊藤忍道:「忍少爺,還不快和虎
爺還有小靜小姐打個招呼。」

  伊藤忍硬是不給面子,一點反應也沒有,氣氛變得十分尷尬。伊藤龍之介氣得臉色
鐵青,宮崎政一鍥而不捨地想打破僵局卻徒勞無功。

  「沒想到忍哥哥這麼害羞,或者你有女性恐懼症?」展令揚嗲聲嗲氣的嬌笑。

  心高氣傲的伊藤忍如他所料,受不住嘲弄的回眸。

  觸及展令揚那張熟悉的臉蛋時,伊藤忍因震驚過度而呆楞住。

  「忍哥哥好,我是小靜。」展令揚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的驚愕。

  「你——」伊藤忍腦袋瓜一片紊亂,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宮崎政一聰明的支開伊藤龍之介和虎爺,讓他們兩個年輕人獨處。

  伊藤忍以最快的速度平復失控的情緒,保持冷靜的再三確定:「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囉!」展令揚那一○一號笑容依然不變。

  「你……怎麼會來?」該死!他幹嘛口吃?孬種!

  「人家想你囉!」

  明知道像這樣的話對這小子而言是司空見慣的「家常便話」,可是伊藤忍就是忍不
住心花怒放,原本冷峻無情的神情不覺放柔許多。

  「明天可以出來嗎,有事和你談。」展令揚雖然總是一副吊兒啷噹樣,但正經事從
不會忘掉。

  「知道了。」伊藤忍不是笨蛋,在興奮之餘自然會想到令揚之所以會特地跑到日本
來找他,必是發生了重大情事。

  不過,那是明天的事。此刻,他只想好好珍惜和令揚重逢這分久違的悸動。

  在遠處靜觀他們的南宮烈五人愈看伊藤忍對展令揚的態度,便愈深信這個冷漠孤傲
的男人絕對不會輕易接受他們……

_________________
我的奇摩部落


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巴哈的部落格


0001JJ
silly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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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144
註冊時間: 2008-04-20
來自: 台南縣
0001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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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13 19:04 引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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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

  翌日。伊藤忍一早便神采飛揚,不同於以往的寒霜罩頂。

  為了不讓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起疑,他按捺著分秒難耐的心情用了早餐才騎著黑
色的重型機動跑車呼嘯遠颺,赴展令揚的約會去。

  「嗨!」展令揚依舊是一身女裝打扮。

  「你——」這渾小子該不會是玩男生變女生的遊戲玩上癮了吧?

  也好,這樣反而能掩飾令揚真正的身分,減低令揚待在日本的危險度。反正他無所
謂,只要令揚在他身邊就行了。

  「聽聽這個。」展令揚取下左耳耳機戴在伊藤忍耳上。

  隨身聽的內容是長瀨偷偷錄下的那卷錄音帶。

  伊藤忍的情緒隨著播放的內容煎變愈陰沉、愈變愈森寒,最後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夜
剎臉龐。

  如果宮崎耀司現在站在他眼前,他一定毫不留情的將他碎屍萬段!

  「我要宰了那傢伙!」伊藤忍恨入骨裡的低咒。

  他錯了,大錯特錯!

  他不該天真的以為只要對那群傢伙虛以委蛇就能引開他們對令揚的注意力,確保令
揚的安全。他不該忘了那群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傢伙向來都不擇手段地剝奪他所重視的一
切,他不該忘記的!

  以前是媽媽,現在是令揚。他——「別激動,否則怎麼給敵人迎頭痛擊呢?」展令
揚從背後摟抱他,藉由彼此都十分熟悉的方式安撫深深受創的伊藤忍。

  在展令揚充滿柔情和暖意的擁抱支撐下,伊藤忍感到一股難言的情愫充滿心扉,溫
暖了他冰冷受傷的心,讓他從殺人不眨眼的夜剎變回了擁有人性的人類神情。

  他緊緊握住展令揚的雙手,立咒似的道:「我要讓他們為他們的蠢行付出畢生難忘
的代價!」

  「要不要我幫你?」展令揚一見人家恢復冷靜,懶人本性立即重現江湖,沒骨頭似
的把下巴枕在人家肩上撒懶。

  「你會不幫我嗎?」伊藤忍以難得一見的柔情反問。

  他和令揚一直是所向無敵的搭檔,每次他們聯手出擊都是一場無懈可擊的漂亮演出
,那種心靈相契的共感與無條件的互信像毒品一樣令他愈陷愈深,無法自拔。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本大人可連幫手都已經找好了呢!」展令揚一副「不必太
誇我也不必太感謝我」的自鳴得意神情。

  「幫手?」

  「想搞個宇宙超級無敵霹靂的大反擊當然需要一群好幫手囉!」

  「你確定那些幫手能力夠強?」並不是他懷疑令揚的識人能力,對於令揚的本事他
一向無條件信任。真正令他在意的是令揚在談這群幫手時的神情太過熱絡,令他警戒心
大起。

  「他們是最棒的。」

  「原來如此。」伊藤忍眸底掠過莫測高深的詭譎光芒。

  ※※※

  東邦五人的預感應驗了。

  伊藤忍見到他們時果然是充滿敵意的,不但無意和他們握手寒喧,而且還當著他們
的面摟住展令揚的肩,像在宣告展令揚屬於他,又像要阻止展令揚加入他們的圈圈。

  僅管雙方之間暗潮洶湧,不過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沒有當著展令揚的面起衝突,所以
展令揚渾然不覺周遭的氣氛有何異狀,一廂情願的替他們做自我介紹。

  「好了,忍,你說吧,你打算怎麼做?」畢竟這件事真正的當事人是伊藤忍,所以
展令揚希望以他的意向做為行事的準則。

  「我要讓耀司那傢伙自食惡果,給那兩個老頭一記措手不及的重創。」伊藤忍冷酷
無情的道。

  「那咱們來組個黑道幫派如何?」展令揚又玩起語驚八方的把戲。

  「這個好,就這麼辦!」東邦五人立即全數通過。

  他們明白令揚如此提議的道理:一般而言,混黑道的人不會和平民百姓走得太近,
尤其這裡是日本,是雙龍會的勢力範圍。如果他們以平民百姓的身分和伊藤忍頻仍接觸
會十分引人側目,很容易招致雙龍會的疑心。所以假裝同是黑道中人是最佳的防護方法


  但真正令他們雀躍的是——搞幫派遊戲既新鮮又極具挑戰性,太有趣了!

  「既然要組幫派就要取個幫派名稱,嗯——你們覺得叫「黑色獨角獸」如何?」雷
君凡興致勃勃的提議。

  「幹嘛取得那麼囉哩叭嗦又洋化?」曲希瑞和安凱臣齊聲挑毛病。

  「我倒覺得不錯,君凡會取獨角獸是因為牠是人們幻想出來的神獸之故吧?這和我
們組的幫派不是不謀而合嗎?同樣是幻想出來的,一旦大功告成就會消失無蹤的夢幻幫
派。另外,對日本這裡的本地人而言,我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外國人,而且是來自西方國
家的外國人,所以取個西化一點的名稱不也相得益彰?何況獨角獸本來就是西方人幻想
出來的神獸,和我們的身分不是更合了嗎?」難得愛和人唱反調的向以農會這麼支持雷
君凡。

  「我投君凡和以農一票。」南宮烈跟著發表聲明,於是幫派名稱就以三比二定案為
「黑色獨角獸」。

  「我要當女生。」展令揚又出驚人之語。

  這個渾小子該不會真的吃錯藥了吧?東邦五人和伊藤忍心裡正想著相同的事。

  展令揚一副老大不正經的口吻笑道:「你們別一個個看變態似的看我,我正常得很
。只不過我曾經承諾過某某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能加入黑道組織,所以在這個遊
戲結束前,我只好委屈的當絕世美人了。」

  「某某人是誰啊?」這個渾小子太會胡謅了,他們得想辦法確定他是不是又在開玩
笑。

  「我親愛的外公囉!」

  看來是真的了——因為展令揚從來不會拿家人當擋箭牌胡搞。

  「這麼說來,我們得另外推舉個老大了。」南宮烈就事論事的說。

  道理很簡單:手下全是外國人的黑道幫派,老大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絕世美人
,這樣的組合在東京還是太過招搖、缺乏說服力了,對他們的行動怕有負面影響。

  「那就由以農當老大吧!」安凱臣強力推薦。

  「好主意。」其他四個東邦人一致通過。

  向以農只有義不容辭的接受了。誰教他是除了令揚之外,唯一有和黑道中人深入交
往過的傢伙,自然得能者多勞了。

  「要我當老大是沒問題,不過我要令揚當招攬幸運的勝利女神。」

  向以農之所以會這麼要求是為了讓展令揚的存在合理化。

  他對日本的黑社會雖然不如對德國那般了解,但他曾耳聞,日本的黑幫組織裡通常
會有一個地位特殊的女性存在,類似象徵組織的作用。

  「就這麼辦吧!」以雷君凡為首的其他四個東邦人明白向以農此番用意,一致通過


  展令揚又風馬牛不相及的天外飛來一筆:「我想吃關東煮。」

  說這話時,眼睛自然是瞅住伊藤忍的。

  「沒問題,我這就帶你去。」伊藤忍對展令揚向來是有求必應。

  「令揚——」這個渾小子,他們的組織才取了名稱、選好老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
要商量,他居然只想到吃的!

  五個東邦人實在很想把他海K一頓,可是真幹了又會失去玩有趣遊戲的機會,真是
兩難哪!

  「你們也一起來吧!」伊藤忍意外回眸對他們五人道。

  「哦……好……」

  五個人對他一反敵視的友善都十分訝異,心中疑雲叢生,一時之間無法猜透伊藤忍
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不過他們還是不動聲色的跟上去,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無妨。

  沿途上,伊藤忍始終霸佔著展令揚不放,但是又對東邦五人表示含蓄的友善。

  雷君凡五人愈和伊藤忍相處,便愈加確定伊藤忍這番不合邏輯的行為其中必有詭詐
……※※※

  大快朵頤之後,伊藤忍和展令揚一行人便悠悠哉哉的往停車場走。

  轉角突地衝出一名神色狼狽慌張的少女,重重地和他們撞個正著。

  「救我,有人在追殺我……求求你們救命啊……」那少女發瘋似地哭喊,精神呈現
極度不穩定狀態,好像隨時都會崩潰。

  一夥人立刻採取了行動。

  伊藤忍留下來擋人,展令揚六人則以最快的速度掩護那名傷痕累累、衣衫襤褸的少女離開現場。
  不久,轉角果然出現一大群面目猙獰的黑衣惡漢。
  伊藤忍故意和他們相撞以便阻撓他們。
  「你們撞到我了。」伊藤忍冷冷地道。
  「少囉嗦,滾!」其中一個惡漢心狠手辣的捅了伊藤忍一刀。
  伊藤忍非但沒讓那惡漢得逞,還以牙還牙的猛力折斷那惡漢持刀的手腕,又重重的踹斷他三根肋骨,令他彈倒於地,痛苦不堪地哀號。
  「我說你們撞到我了。」伊藤忍沒事人似的,操著比方才更森寒的音調重複都。
  幾個惡漢眼見同伴一轉眼就被撂倒K成重傷,再也不敢輕敵,全都提高了戒備。
  其中一名惡漢突然臉色丕變的大叫:「你是「夜剎」!?」
  夜剎!?其他惡漢一聽到這個名號幾乎是同時的嚇退好幾步。
  果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夜剎」伊藤忍!他什麼時候回到日本來的!?
  完了!他們死定了!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伊藤忍只說了一個字:「滾!」
  於是,不待伊藤忍再說第二次,幾個惡漢已經爭先恐後地抱頭鼠竄。
  確定他們走遠,伊藤忍才動身去和展令揚一行人會合。

  ※※※

  回到了輕井澤的別墅,「神醫」曲希瑞立刻抬出家當,替那名少女療傷。
  外傷很快就在曲希端的妙手醫治下沒了大礙,但少女精神上和心理上似乎受了極大的創傷,一直瑟縮在角落猛落淚,全身抖顫得厲害。

  東邦人不約而同的把視線往「萬人迷」南宮烈身上集中,南宮烈知道輪到自己出馬
了,便不負眾望地欺近那名少女。

  擅長撤除別人心防的南宮烈果然沒花多少時間就安撫了宛如驚弓之鳥的少女。

  「我叫烈,妳呢?」南宮烈優雅的淺笑。

  少女被他的笑容迷得芳心悸悸,不再那麼恐懼的小聲道:「小泉美都。」

  「追妳的那些人是誰?」

  小泉美都彷彿受到莫大的震撼,咬咬冰冷的唇,聲淚俱下的哽咽:「他們是「關東
組」的人……」

  「關東煮!?那不是我們剛剛才吃的嗎?」曲希瑞大惑不解的問道。

  「是「組」不是「煮」啦,笨蛋!」安凱臣沒力的白了一臉呆相的曲希瑞一眼。

  其他幾個也沒白白放過賞曲希瑞白眼的機會。

  小泉美都卻因此破涕為笑的輕笑數聲,但轉眼又悲從中來的哭得更凶。

  南宮烈一面安撫她,一面哄道:「別哭,妳得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才
能幫助妳,是不是?」

  小泉美都點點頭,吸吸鼻子才又道:「我一直想一圓星夢……所以經常到原宿區閒
晃,希望被星探之類的人看上。

  一個月前,幸運之神真的眷顧我了。有個一身名牌裝束的男人找上我,給了我他的
名片,說他是演藝圈有名的經紀人。他表明很欣賞我,說我很有當偶像明星的潛力,想
要栽培我。我當時一心想成名,他又說得天花亂墬,所以我就毫不懷疑的答應了……」

  小泉美都說到傷心處又是一陣痛哭,久久才又回復平靜地續道:「後來我依照約定
的時間到他所說的公司找他,等我進了那家公司才赫然發覺受騙上當……他們根本不是
什麼經紀公司,而是惡名昭彰的黑道組織「關東組」的成員……」

  小泉美都心有餘悸的更加哽咽:「我發現他們是黑道中人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儘速
逃離,卻沒能成功,一下子就被他們抓住關了起來,我被關之後發現身邊有很多和我年
紀相當的少女,她們也和我一樣是被用相同的方法騙去的……接著,那些男人每天都會
送進來很多被騙的少女,並從我們之間帶走幾個,而且那些被帶走的人就再也沒回來過
了。被關了兩個星期之後,終於輪到我被帶走……」

  話及此,小泉美都抖顫得愈來愈厲害。

  「他們把我帶到一個十分詭異的外景地點,到那時我才知道他們想對我做什麼……
他們想拍我被輪姦凌虐至死的錄影帶,我非常害怕的哭喊掙扎求他們放過我,可是他們
不肯。在我哭喊掙扎間,一群負責姦殺我的蒙面男人已經開始攻擊我,我只好死命的逃
……」

  重提不堪的舊創,小泉美都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或許是上天可憐我……我在逃跑的過程中不慎滾落斜坡,我便把握意外的機會拼
死往前飛奔,但不論我如何拼命的跑,他們都緊追在後,在我徹底絕望之際撞上了你們
,之後就……救我……求求你們……」

  小泉美都因為身心俱疲終於含淚昏倒。

  東邦六人把小泉美都安置在二樓客房之後,便到一樓客廳集合。

  伊藤忍不待他們發問便主動說:「「關東組」和「雙龍會」一直是誓不兩立的死對
頭,現任的關東組組長是堂本健,那老頭雖然算不上什麼善類,但據我所知,那老頭是
不幹這種變態殺人勾當的。與其姦殺女人,他寧願把女人重複利用,讓她們不停的接客
買春替他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這麼說來,這件姦殺勾當的幕後主謀是另有其人了。」雷君凡做出了初步的結論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件事並不單純,而且危機重重、牽連甚廣,介入的話極可
能惹來殺身之禍。」直覺奇準的南宮烈產生了強烈的預感。

  「那我們就更該加快腳步弄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對症下藥的展開全面大反
擊才對。」向以農興奮不已的發表高論。

  「沒錯沒錯!」曲希瑞、雷君凡和安凱臣一樣興致勃勃的附和。

  南宮烈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追問展令揚:「令揚,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對他們東邦惡魔黨而言,愈是刺激驚險的事愈會引發他們的玩興,什麼殺身之禍非
但未曾動搖他們稍許,反而大大增強了他們放手大幹一場的企圖。

  只見展令揚把伊藤忍的肩膀當成大靠枕舒舒服服的枕著,雲淡風輕地道:「咱們就
和關東組好好玩玩,玩得愈轟轟烈烈愈好,最好轟轟烈烈到讓忍在日本混不下去,到時
,咱們七個就可以浩浩蕩蕩的揮別日本了,你們看如何?」

  不用說,伊藤忍和東邦五人自然是全數通過。

  不過伊藤忍態度十分堅決的向展令揚提出了一件事:「對付關東組的事我會全力支
援,但是有關耀司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言下之意就是要展令揚別插手宮崎耀司的事。

  「就這麼辦囉!」展令揚倒也乾脆。

  至於對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的報復,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未提。

  道理很簡單:因為他們都知道最能打擊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的事,就是伊藤忍再
度逃離日本,而且他們少說十年、八年都不能再打設計伊藤忍回日本的主意。

  所以只要他們和關東組結下血海深仇,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就算再不願意,也得
乖乖的讓伊藤忍重返美國避難去。

  到那時,對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的報復也就大功告成了。

  伊藤忍看看時間,是他該回去的時候了,以免那兩個老傢伙起疑礙了他和令揚的好
事。

  可是一想到要和令揚分別,他的心情便愈來愈惡劣,如果不是顧慮令揚的安危,他
根本不想回那個令他憎恨窒息的鬼地方。

  展令揚完全明白他的心情,更知道如何提振他的精神。

  「忍,明天可別忘了和小靜的約會哦!」說著,順便令人噴飯的眨了眨眼。

  伊藤忍眸底果然漾起笑意,沒轍的說:「知道啦!小靜公主。」

  之後,他便不再沮喪的瀟灑揮別。

  是的,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他還有很多事要辦,眼前就要先解決耀司那個背叛者


  強烈的恨意和復仇意志讓他加快奔馳的速度。

  伊藤忍才走,東邦六人便又忙碌起來。

  五個好夥伴全都引領企盼的等著展令揚發號施令,展令揚難得合作的立刻開啟尊口
發言:「我肚子餓了!」

  五個好夥伴可是發揮了偉大的自制力才管住自家拳頭,沒讓它們偕伴拜訪展令揚去


  根據經驗法則,東邦大廚曲希瑞很乘的起身往廚房走去。

  「晚上吃懷石料理,可以吧?」這是令揚這小子打從在異人館就向他點名要吃的東
西,在這種非常時期該是上桌的最佳時機了。

  「那就拜託了。」展令揚果然心滿意足的笑得很開心。

  雖然吃懷石料理是展令揚點名的,但其他四個也極感興趣,所以一聽到晚餐要吃懷
石料理,心情立刻飛揚起來。

  「好了,咱們也該幹活了。」展令揚又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耶!?」

  不止留在客廳的四人錯愕,往廚房走的曲希瑞也一臉莫名。

  於是展令揚又免費欣賞了夥伴們提供的飯前娛樂,而且還佔了便宜又賣乖的說:「
難道你們想什麼事都不必幹的等著享用懷石料理?」

  他這個人就是喜歡玩這種讓人捉摸不定的把戲,把五個夥伴耍得團團轉。

  「快說!」一聽到有好玩的事要幹,四個好夥伴根本不在意展令揚的捉弄。

  曲希瑞也重新歸巢,打算湊完熱鬧再到廚房去大顯身手。

  展令揚這回真的不再捉弄人地分派起任務來了。

  「我說咱們既然要組「黑色獨角獸」,總不能連像樣點的交通工具都沒吧?那多失
威風。所以小農農,你就去弄五輛重型機動跑車,和一輛賓士車回來吧!」

  「包在我身上。」「神偷」向以農立刻磨拳擦掌起來,準備動身幹活去。

  展令揚接著把注意力轉向「機械槍砲改造天才」安凱臣道:「小臣臣,等小農農把
東西A來,接下來就拜託你了。還有,別忘了我們需要儲備戰鬥用的武器什麼的。」

  「知道啦!」安凱臣一點也不擔心人生地不熟,材料取得不易的問題——他們有個
偷A本事無國界的神偷在囉!

  「小烈烈、小凡凡,你們兩個留下來幫我,就這樣了,解散!」

  一散會,一夥人便各自展開行動——向以農出門A東西去,曲希瑞到廚房準備晚餐
,安凱臣埋首變造武器,展令揚、南宮烈和雷君凡三人圍著電腦打拼。

  「烈,你覺得從哪邊下手比較快?」展令揚問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

  「關東組的最高層組織和政商關係。」南宮烈以直覺說道。

  「OK。君凡,待會兒你得負責背記下來。」

  「沒問題。」

  由於時間有限,要讀取的資料又龐大,且都是受到層層反入侵保護程式護航的最高
機密資料,所以不能從網路上下載,否則會被發現。

  因此讀取大任自然要交給有著「一目十行」的「速讀」本事和「過目不忘」的「速
記」本領的「神算」雷君凡。

  身兼「電腦天才」和「地下情報大王」雙重身分的展令揚,輕輕鬆鬆的就入侵關東
組受到層層保護的最高機密情報系統裡。

  螢幕上很快顯示出他們想要的資料:*關東組現任組長:堂本健。

  *接班人是其長子:堂本光。

  *關東組背後的政治勢力是政客:上杉沼。

  *上杉沼和天野宏是政敵,而天野宏是「雙龍會」背後的主要政治勢力。

  *上杉沼的小兒子上杉秀明近一年來和堂本健的長子堂本光往來密切。

  ……。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上杉秀明和堂本光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南宮烈篤定的說


  「那我們就來查查上杉秀明和堂本光經常出沒的地方。」展令揚笑道。

  時間在東邦六人努力幹活中飛快流逝。

  ※※※

  回到伊藤本宅的伊藤忍,剛踏進家門便被等在客廳的伊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攔截。

  「去哪裡了?這麼晚才回來。」伊藤龍之介嚴峻的盤問。

  伊藤忍和以往一樣當他是不存在的空氣,完全漠視的往裡頭走。

  「你給我站住!」伊藤龍之介氣綠了臉。

  宮崎政一適時阻止伊藤龍之介繼續發飆,像個溫和的長者對伊藤忍道:「你今天和
那位小靜小姐玩得很愉快,所以才會這麼遲才歸來是嗎?」

  他的話讓伊藤父子同感詫異。

  伊藤忍冰冷的視線畜著殺氣,宮崎政一連忙化解邪戾之氣的道:「別那樣瞪我,我
發誓我沒有派人跟蹤你,我是聞到你身上沾染的香水味才如此推想的。這香味和昨天與
虎爺一起出席生日宴的那位小靜小姐身上的香味一樣,所以我才會這麼猜。」

  伊藤忍確定宮崎政一不是在說謊之後,便將計就計的冷笑道:「是又怎樣?」

  宮崎政一急著示好的陪笑:「沒事,你別多心。你長大了,交一、兩個女朋友是天
經地義的事,何況小靜小姐又那麼漂亮,也難怪你會凡心大動……」

  伊藤忍見誤導成功便不屑地調頭走人,不再和他們瞎耗。

  這次宮崎政一和伊藤龍之介都未再阻止他回房。

  確定伊藤忍離開後,伊藤龍之介終於忍不住地問:「你真的確定忍今天是去和那個
小美人約會?」

  宮崎政一篤定的點點頭,不住地讚道:「忍和那位小靜小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呢!」

  「話是沒錯,可是我擔心那個小美人的身分,萬一她是——」

  「你怕她是虎爺的女人?」宮崎政一替他說出心裡話。

  伊藤龍之介正是擔心這個。

  「這點倒不必擔心,我昨天特地向虎爺求證過了。雖然虎爺對小靜小姐的真實身分
極度保密,但是卻很坦然的告訴我他們並不是情人之類的關係。」宮崎政一打從昨天目
睹伊藤忍驚艷的神態後,便未雨綢繆的打點好一切了。

  「這樣就好……」伊藤龍之介聽得龍心大悅。

  「你會反對忍和那位小靜小姐交往嗎?」宮崎政一問。

  「怎麼會?由昨天虎爺對那個小美人的態度看來,那個小美人必定是極有分量的人
物,忍如果能和那個小美人湊成對,對我們雙龍會只有利沒有害,我幹嘛反對?」伊藤
龍之介陰沉的笑道。

  「咱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他們兩人不愧是數十年的搭檔,思考模式如出一轍——完全以對雙龍會有利與否的
角度去衡量一切。

  ※※※

  回到自己房裡的伊藤忍,心情始終沉甸甸且十分落寞。

  他恨不得能立刻帶著令揚返回美國,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個人間地獄多待。

  伊藤忍重重的倒躺於沙發中,身上殘存的淡淡香水味不經意的逸入他的鼻間。

  令揚……伊藤忍的心不禁緊縮糾結,但不是像方才想到那兩個老頭時的噁心憎惡,
而是熟悉的難言悸動。

  他得振作一點,眼前還有件懸而未決的大事等著他去解決——找宮崎耀司算帳!

  一想到宮崎耀司對令揚的惡行,伊藤忍便滿眼殺氣地付諸行動,拿起話筒撥了一遍
越洋電話到美國找宮崎耀司。

  (忍!?)遠在美國的宮崎耀司沒想到伊藤忍居然會主動打電話找他,不覺一陣心
虛,怕是他瞞著伊藤忍所幹下的下流勾當已經東窗事發。

  「不高興接到我的電話?」伊藤忍按捺住滿腔恨意和殺氣,維持一貫的冷漠不屑道


  (不,當然不是,你明明知道我隨時都歡迎你主動打電話給我的——)看來那件事
並未曝光。

  宮崎耀司安心許多。

  「少廢話。聽著:我暫時不會回美國去,藍影那邊你多擔待些,我不希望在我滯留
日本期間,藍影發生什麼變動。」

  (你的意思是你短期內不打算來美國?)宮崎耀司相當震驚,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或許不只短期。」伊藤忍故意說得極為曖昧。

  (這是什麼意思!?)宮崎耀司更加激動。

  伊藤忍無意解釋的撂下一句:「不關你的事。」接著便收了線。

  好了,餌已撒下,接下來就等著獵物上門自投羅網了。

  伊藤忍雙眸透著邪惡冷酷的復仇火焰。

  慢慢等死吧!耀司。

  他絕對不會輕饒任何想對令揚不利的人!

  這就是他不願令揚插手的原因。

  ※※※

  美國宮崎耀司被伊藤忍一番語意未明的話搞得心緒大亂,才被伊藤忍掛電話,就火
速撥了宮崎政一的專線電話問個明白。

  「爸,忍在日本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宮崎耀司劈口就問。

  (怎麼了,幹嘛慌慌張張的?)不過宮崎政一已經很習慣兒子的激動態度,每每扯
上和伊藤忍有關的事,他就是這副德性。

  「剛剛忍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話就掛電話了。」

  (忍說什麼?)宮崎政一不動聲色的問。

  「他先是說什麼他可能不會馬上來美國,要我替他關照藍影,後來又說什麼他或許
不只是暫時待在日本那邊,然後就掛電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看來忍是認真的了。)宮崎政一了然於心的笑道。

  「什麼認真的?」宮崎耀司只想快點掌握狀況。

  (是這樣的,忍在昨天的生日宴上對虎爺帶來的絕世美女一見鍾情,今天一早就出
門和那位小美人約會,直到剛剛才回來呢!)

  「你是說忍戀愛了!?」宮崎耀司不敢置信的怪叫。

  (對,和小靜小姐。)

  「小靜?」

  (就是那個小美人的名字。)

  「你和伊藤世伯都贊成?」

  (當然,那個小美人和虎爺關係匪淺,忍和她交往百利無一害,我們沒道理反對。


  「我要立刻回日本去!」宮崎耀司非親眼看看能讓忍一見鍾情的女人是個什麼模樣
不可。

  (不行,藍影和炎狼的事還沒解決不是嗎?)宮崎政一強烈反對兒子放下在美國的
正事,莽撞跑回日本。

  宮崎耀司大為不悅地咆哮:(忍已經親口說他暫時不打算回美國了,這個意外的發
展不就是我們設計藍影和炎狼的主因?現在目的既已意外的提前達成,還有必要進行下
去嗎?)

  在宮崎耀司的想法裡,這個父親口中的絕世美女小靜一定非同小可,因為她讓對日
本深惡痛絕、千方百計想逃離日本的忍心甘情願地想待在日本!

  換句話說,這個小靜在忍心中的份量遠超過那個姓展的傢伙,所以忍才會選擇留在
日本和那個小靜在一起。

  如此一來,他還待在美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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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17 23:03 引言回覆
  
  (你先別激動,冷靜下來聽我說。就是因為事態有變,所以我們才要修正一下原先
的計畫,否則萬一弄個不好,被忍知道我們背著他所做的那些勾當,你想忍會怎樣?)
宮崎政一很懂得如何應付兒子。

  宮崎耀司一想到忍發覺他的背叛後可能會發生的慘況,立刻冷靜了下來。

  「我明白了。我會儘快擺平炎狼的事,不讓它再繼續擴大。」

  (那藍影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才是真正棘手的問題。宮崎耀司眉頭深鎖的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忍戀愛的事實在來得太突然了,我——」

  (好了,你也不必太過杞人憂天,反正又沒人知道攻擊藍影的幕後指使人是你,你
只要好好擺平炎狼那邊,別讓那個被你利用的笨傢伙扯你後腿,這件事就可以神不知鬼
不覺了。)宮崎政一指點兒子。

  「說的也是……我會儘快搞定炎狼的。」宮崎耀司殺意橫生地篤定道。

  他絕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他和忍之間的關係。

  (很好,保持聯絡。)宮崎政一收線後想起了另一件大事。

  看來「雙保險」的計畫也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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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初識(最終回) 3】

3

  第二天一早,伊藤忍便再度光臨輕井澤的別墅。

  一見到展令揚那熟悉的撒懶模樣,他冰凍了一夜的心便逐漸溫暖起來——雖然黏在
令揚身邊那五個「多餘物」依然令他覺得很礙眼。

  「你來得正好,一起吃早餐吧!」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展令揚便我行我素的把伊
藤忍拉到餐桌邊坐定。

  「來,別客氣,儘量吃,希瑞的手藝可是超一流的呢!」展令揚說著,便順手打劫
鄰座的曲希瑞餐盤裡的培根。

  曲希瑞眼明手快的護衛成功,沒讓展令揚得逞,揚揚得意的對展令揚示威道:「別
以為你稱讚我,我就會掉以輕心的讓你打劫成功。」

  「是嗎?」展令揚隨手一撈,就輕輕鬆鬆的劫走曲希端的鮮橙汁,咕嚕咕嚕的喝掉
一大半,還以「笨蛋,你又上當了!」的神情對曲希瑞笑道。

  「你這個渾小子——」

  曲希瑞馬上就藉故要和展令揚較量一番,其餘四個東邦夥伴樂得在一旁煽風點火,
搖旗助興。

  眼看司空見慣的「晨間運動」就要開演,伊藤忍冷不防地伸手一句,硬是把展令揚
勾進自己的臂彎中和曲希瑞隔離。

  「這個和這個給你,快吃吧!」伊藤忍把自己餐盤中的培根和鮮橙汁都大方的分了
一半給展令揚,滿眼寵愛的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展令揚一點也不知道客氣的全盤接受伊藤忍的美意,吃得津
津有味,懶得再搭理有「氣」難伸的曲希瑞。

  本來玩興大起的東邦五人給伊藤忍這麼一攪和,變得不好再鬧下去,全都重新坐定
,安分守己的吃著早餐。

  雖然伊藤忍始終對他們維持著含蓄的友善,但經過這件事之後,南宮烈五人更加確
信伊藤忍絕對不會真心和他們交朋友,他的友善一定另有目的。

  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們尚未參透。

  不過他們知道令揚一點疑心也沒,以為他們和伊藤忍的關係如他所願的漸入佳境,
所以他們也不願揭露真相讓令揚左右為難。

  餐畢,展令揚又製造了約莫十分鐘的噪音公害後,終於肯繼續討論正事。

  展令揚雖然壞心眼又愛吊人胃口,但辦起正經事效率卻無人能及,這回當然也沒漏
氣,轉眼已經策劃出令人拍案叫絕的絕妙計劃。

  「這個好,就這麼辦!」東邦五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投贊成票。

  伊藤忍更不必說,一定是「唯揚命是從」。

  「那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開始行動囉!」展令揚悠悠哉哉的結束討論。

  接著,每個人便鬥志高昂的出任務去。

  ※※※

  負責設計和「雙龍會」關係良好的政界重臣天野宏的展令揚、向以農和伊藤忍三人
,在曲希端的催眠絕技護航下,順利的潛入天野宏常去的「櫻花園」。

  經向以農神乎其技的易容改造後,展令揚和向以農本身都成了艷冠群芳的絕代藝妓
,而且是天野宏最喜歡的那兩種典型的藝妓。

  伊藤忍則躲在包廂外的隱匿處充當狗仔隊,隨時待命替天野宏拍些精彩絕倫的風流
照,以便用來威脅天野宏。

  渾然不知大難即將臨頭的天野宏和以往一樣,心情偷快的進入這間他長年包租下來
,取名為「櫻花」的包廂。

  不久,取代原先要來服侍天野宏的兩位藝妓的展令揚和向以農便風情萬種的出現在
天野宏眼前,天野宏驚艷得連連縱聲大笑。

  「好,好,這個好,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老板娘真是好眼光。」很顯然地,
天野宏非常滿意展令揚和向以農這對絕色雙姝。

  展令揚和向以農把握時間地左右纏住天野宏,嬌聲嗲氣的撒嬌。

  「討厭,天野先生就愛取笑人家,來,香月敬你一杯。」向以農騷味十足的緊靠在
天野宏懷中誘惑他。

  「好好好!」天野宏開心得一連喝了數杯酒,心情更加偷快。

  展令揚不依的大發嬌嗔,勾抱住天野宏不太長的短脖子,貼著他的耳根子抗議:「
天野先生好不公平哦——只跟香月好,不行不行,人家冬月也要敬你。」

  「好好好!」天野宏被展令揚嗲得更是全身麻酥酥、飄飄然。

  「再來嘛——」

  在向以農和展令揚愈來愈大膽熱情的挑逗引誘下,天野宏愈來愈放浪形骸,左擁右
抱的大肆狂歡。

  「哎呀,天野先生,你流了好多汗,來,讓香月幫你脫下來。」

  「冬月來幫你擦擦汗。」

  「好好好——」天野宏整個晚上下來被服侍得滿意至極,連連「好好好」的稱讚不
已。

  月夜、醇酒、美人相伴,正是男人極樂的夢哪!

  可惜天野宏的極樂美夢轉眼就變成了超級惡夢。

  「天野先生。」拍夠了風流照的伊藤忍,在天野宏正要親吻展令揚時進門。

  「你是誰?」不速之客兀然入侵讓天野宏酒醒了大半,回復理智的戒備著。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請你看看這個。」

  伊藤忍把V8的液晶體螢幕朝向天野宏,重新播放方拍攝完成的「風流艷史」

  給天野宏欣賞。

  天野宏看得臉色鐵青,恍然明白地握緊拳頭忿道:「陷阱,你們設計我!」

  「別這麼激動嘛,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罷了。」展令揚千嬌百媚
的連送天野宏好幾記秋波。

  「是嘛是嘛,你別緊張啦,這件事對您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哦!」向以農搔首弄
姿不落人後的和展令揚一搭一唱。

  不過此時,天野宏已經沒那個心情消受美人恩,精明世故的政治家嘴臉已經祭了出
來。

  「你們究竟是誰?」他只想儘快搞清楚這三個來路不明的人真正的企圖好迅速擺平
,銷毀對他極為不利的風流錄影帶。

  伊藤忍這才表明身分。

  「我是伊藤忍,初次見面,天野先生。」伊藤忍迫力十足的道。

  「伊藤?莫非你是伊藤龍之介的兒子?」

  「正是。」若非情勢逼人,伊藤忍才不肯承認和那老頭的父子關係。

  天野宏確定伊藤忍的身分後,敵意和警戒褪去了不少。

  「你用這麼「特別」的方式和我見面,想必是有非常重大的理由吧?」天野宏不愧
是官場老將,一猜即中。

  「沒錯。」

  「說來聽聽。」

  展令揚和向以農善盡藝妓之職的替天野宏斟酒,這回天野宏不再拒絕,樂得再一次
接受美人服侍。

  「我想給上杉沼一個小小的教訓。」伊藤忍中氣十足的大發驚人之語。

  「然後呢?」這個話題如展令揚所料,成功地引發了天野宏高度的興趣。

  「故事的結局是上杉沼的小兒子上杉秀明會入獄,上杉沼的政治生涯會大受影響。


  「你會有什麼好處?」看得出來天野宏很滿意這個能大大打擊宿敵上杉沼的計畫。

  「「關東組」的下任老大堂本光會賠上一條命。」

  「你父親知道這件事嗎?」

  「不,請天野先生保密。」

  「為什麼?」

  「我想證明我的實力讓父親對我另眼相看。」伊藤忍按捺住稱那老頭為父親的噁心
感和鄙夷,極具說服力的表示。

  「我明白了,你就放手去做吧!」天野宏相當欣賞眼前這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

  「還有件事想請天野先生幫忙。」

  「事成之後立刻安排你離開日本避風頭去,是嗎?」天野宏替他把話說完。

  「拜託你了。」其實他們拉攏天野宏的真正目的是:將來東窗事發時,用來牽制伊
藤龍之介和宮崎政一。否則他們要離開日本根本用不著天野宏幫忙。

  「沒問題,我天野宏最照顧自己人了。放心,在事成之前,我會對你父親守口

  如瓶的。」天野宏馬上賣起人情來,而且他也很想藉機瞧瞧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如何


  「謝謝天野先生,請收下這個。」交易既已完,伊藤忍便當場把錄影帶交給天野宏
,以證明他們的誠意。

  展令揚一夥人真的一點也不怕天野宏反悔,因為始終未現身的曲希瑞手上還有另一
架V8呢!

  ※※※

  「皇都大飯店」表面上是一家五星級的觀光大飯店,暗地裡則是「關東組」少主堂
本光旗下最大、最賺錢的地下賭場。

  堂本光每年從皇都這個地下賭場賺取的利潤高得驚人,也因此,皇都成了堂本光最
經常出入的根據地之一。

  這天,堂本光和平常一樣,精神奕奕的抵達皇都地下賭場的私人總統套房享受鈔票
滾滾而來的樂趣。

  哪知他才斟好滿杯紅酒,準備坐下來好好品嚐,心腹手下便神色慌張的進門稟道:
「少主,A-23區的牌桌上出現了棘手的人物,他們才進場玩不到三個小時已經贏走了為
數可觀的賭金,再這樣下去咱們只怕會損失慘重。」

  堂本光一聽立即以搖控器打開監控螢幕,尋找心腹手下所說的棘手人物。

  不消幾秒,他已在螢光幕上清楚的看見南宮烈和曲希瑞的形影。

  「他們打算踢館不成?」堂本光是那種只准自己剝削別人的錢,不准有人跟他分杯
羹的小人。

  「目前還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只來了兩個人,坐在牌桌上那個是玩家,站在他身後
那個好像是保鏢之類的。」

  「只有兩個就敢來砸我堂本光的場?」堂本光目光陰鷙地呲牙咧嘴低咒:「很好,
老子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老虎嘴邊拔毛。把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帶進來!」

  很快地,南宮烈和曲希瑞就被「請」來密見堂本光。

  堂本光一見到他們就一個彈指,示意一大票打手海扁他們兩個一頓,先來個下馬威
再說。

  遺憾的是他的如意算盤沒能如願。只見他引以為豪的那幫打手才沒三兩下就被南宮
烈的特製撲克牌和曲希瑞的手術刀掃射精光,全都身體麻痺、動彈不得的倒在地上呻吟


  「你們究竟是誰?」堂本光見狀,臉色大變的退到僅剩的兩名貼身保鏢身後,又驚
又氣的吼嚷。

  曲希瑞見威嚇效果已達成,便極其友善的向堂本光示好:「堂本少主講稍安勿躁,
我們並無惡意。你那些手下只是中了我獨家研配的神經麻醉劑罷了,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兩個小時後藥效退去就沒事了。」

  原來他的手術刀上和南宮烈的特製撲克牌士都塗了他的獨門神經麻醉劑。

  「你會製造藥劑?」曲希瑞的特長引發了堂本光的興趣。

  「那當然,這小子可是醫學天才,不只擅長研製各種市面上找不到的藥品,而且還
是個可靠至極的妙手神醫呢!」南宮烈大力吹捧自家搭檔。

  「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好本事,這麼說來,你這位同伴也有可能會提煉上等的海洛英
了?」

  「少主說中了,這正是我這位兄弟的看家本領呢!」南宮列等的就是堂本光這一問


  「原來如此。」堂本光聽得眼睛都發亮了。

  看來他是撿到寶了。像這傢伙這種既可當醫生又會製造藥劑、提煉毒品的人,正是
他一直想要延攬的人才。

  眼見堂本光如他們預料的興奮,曲希瑞便接棒瞟了南宮烈一眼道:「你別光吹捧我
,你自己不是更本事?不但在賭場上所向無敵,連作牌技術都無人能敵,難怪賭場老闆
總是對你又愛又恨的。」

  他們這些互相吹捧的話當然是刻意說給堂本光聽的,好釣他上鉤。

  「你的意思是這傢——這位先生不但牌技一流、從未在賭桌上吃過敗仗,連作牌技
術都超一流?」堂本光的態度已不若先前的敵恨,轉為極欲拉攏。

  「是不是真的,我可以馬上證明給你看。」南宮烈早就準備好要大顯身手了。

  「怎麼證明?」堂本光相當感興趣。

  南宮烈隨意掃了滿牆的監控螢幕一眼,問道:「現在在場子裡的,哪一隻是超級肥
羊?」

  堂本光深睇他一眼,平板的指著其中一個螢幕上的中年男人道:「他!」

  「很好,給我三十分鐘,我馬上搞定他。」南宮烈十分自負的笑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堂本光無意攔他,反正他這一票手下也沒那個本事攔住他。

  南宮烈果然花不到半個小時就從那隻超級肥羊身上刮了一大筆賭金,還讓那隻超級
肥羊輸得心服口服,賭勁十足的想再和南宮烈較勁下去。

  堂本光看得心花怒放,縱聲大笑道:「太厲害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如果他能把這兩個超級戰將收歸旗下簡直是如虎添翼,今後不論是在賭場或毒品交
易上包準財源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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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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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17 23:06 引言回覆
南宮烈返回來後,又對堂本光說了一件極稱他意的好事。

  「我剛剛贏的錢就當作給少主的見面禮,請少主收回吧!」

  「此話當真!?」至此,堂本光已經下定決心非要這兩個奇才加入他的陣營不可。

  南宮烈和曲希瑞互看一眼,知道已經大功告成,於是劃下完美休止符的說:「不瞞
少主說,我們今天到皇都來的目的是久仰少主的威名,想加入關東組好好的發揮所長,
所以才特意證明我們的實力,請少主成全。」

  「好,好,從現在起,你們兩個就跟在我身邊當貼身隨從兼保鏢。」堂本光正中下
懷的痛快道。

  「謝謝少主!」就這樣,南宮烈和曲希瑞便順利的臥底成功。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在堂本光渾然不覺下,好好的清查那些慘遭姦殺身亡的無辜
少女檔案,並收集堂本光與上杉秀明的所有犯罪證據。

  ※※※

  上杉秀明仗勢著有個政治重臣的老爸上杉沼撐腰,和關東組的黑道勢力為後盾,經
常肆無忌憚的四處胡作非為、惹事生非。

  像剛剛,他才又拍妥一部變態強姦殺人魔殘忍的姦殺了清純女高中生的A片,心情
大好的在貼身保鏢護衛下,神采飛揚的坐上座車回自己的別墅去。

  那知途中卻遭人埋伏,在敵人的猛烈連續追撞下,上杉秀明的車子尾端著火了。上
杉秀明嚇得魂不附體,在兩名貼身保鏢的保護下匆匆逃出車外,車子稍後便爆炸起火燃
燒。

  追撞上杉秀明的那輛車也停了下來,車裡鑽出了五個蒙面男人,他們個個身手不凡
的齊攻上杉秀明和他的兩名保鏢。

  兩名保鏢雖然身手不差,仍不敵五名超強神秘對手的聯合攻擊,轉眼間已被打得落
花流水,癱倒於地。

  上杉秀明嚇得沒命向前奔竄,拉開嗓門嘶聲求救:「救命——救命啊——快來人啊
——」

  養尊處優的紈垮子弟想逃過高手追殺根本是不可能的神話,上杉秀明跑沒多久就已
體力不支的踉蹌倒地。

  眼看五名蒙面暴徒一步步的逼近他,他驚懼得尿溼了褲子,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
能呆呆的杵在那兒等死——雖然他一點也不想死。

  爸爸,救命!

  光,快來救我!

  怎奈在這人煙罕至的郊區深夜,根本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何況他已嚇得
消音。

  就在上杉秀明以為自己即將死於五名暴徒之手的剎那,有兩名正義之士及時路過拔
刀相助。

  「你們在做什麼?」正義之士雷君凡和安凱臣仗義直言的齊卯上五名蒙面暴徒。

  「要那小子的命!」五名暴徒的其中一名代表發言。

  接著,五名暴徒就不再廢話的攻擊雷君凡和安凱臣。

  雷君凡和安凱臣也不甘示弱的反擊。

  嚇得尿失禁的上杉秀明原本蒼白無血色的神情,隨著雷君凡和安凱臣的愈來愈佔上
風而不再那麼害怕,進而很小人的在一旁惡狠狠的叫囂:「對!打死他們,一個也別讓
他們逃了,把他們活活地給我打死!」

  五名蒙面暴徒自知不敵雷君凡和安凱目的凌厲攻勢,連忙駕車逃逸無蹤。

  上杉秀明待人家走遠了,才在那兒大放馬後砲:「沒種的鼠輩,有種就別跑啊!哼
!」

  兩名貼身保鏢好不容易強撐著身子挨到上杉秀明身邊,忠心耿耿的問:「少爺,你
沒事吧?」

  「沒事才怪!沒用的東西,給我滾!」上杉秀明毫不領情,且無情地猛踹兩名保鏢
的傷處,嚴懲他們的護主不力。

  兩名保鏢毫不抵抗的任由上杉秀明施暴,看得出來這種情況已是司空見慣。

  上杉秀明約莫是踹夠了才放過兩名傷痕累累的保鏢,把注意力移向拔刀相助的雷君
凡和安凱臣。

  他趾高氣昂的對雷君凡和安凱臣下命令道:「你們今天遇到我是你們的福氣,我可
是政治重臣上杉沼的兒子上杉秀明。我看這樣吧,從現在起你們就跟在我身邊當我的貼
身保鏢。」

  從他說話的口氣可以很輕易的明白,他認為普通小老百姓能夠服侍他是非常光榮的
事。

  雷君凡和安凱臣卻婉拒了他的「美意」。

  「原來是上杉少爺,失敬失敬。不過對於少爺的好意,我們只能心領了。」

  「你們敢反抗我!?」上杉秀明是那種要風非要得風,要雨非要得雨的超級自我中
心敗類。

  「不是的,我們是很想跟在少爺身邊,就怕……會害了少爺。」雷君凡一臉為難的
解釋。

  「害了我?」

  「不瞞少爺說,我們兩個並不是什麼善類。我是專門洗黑錢的黑道中人,我這個搭
檔則是製造黑槍的高手,少爺身分如此高貴,我們怕少爺和我們在一起會引人非議。」

  「沒錯!所以對於少爺的一番美意,我們只能銘感於心了。」安凱臣幫腔的佯裝遺
憾。

  「你們一個是洗黑錢的高手,一個是製造黑槍的高手!?」上杉秀明像挖到寶似的
,一雙眼睛透著獵人相中心愛獵物的極度興奮光芒。

  「對,所以我們不想連累少爺的名聲。」經過這番交手下來,雷君凡和安凱臣對於
如何應付這個高傲白癡的方法已經摸得一清二楚、極得要領。

  「這樣的話你們就更要留在我身邊了。」上杉秀明一派志在必得的霸氣。

  「可是——」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從現在起就留在我身邊聽我使喚,聽見沒?」

  「是!」

  上杉秀明心中樂極。

  他早就想搞黑槍買賣了,卻礙於父親極力反對,再加上堂本光手下又沒有擅長洗黑
錢的人才,害得他「有志難伸」。

  現在可好了,他竟意外獲得兩名大將,姑且不論他們洗黑錢和製造黑槍的本事是真
是假,光是那不凡的身手就夠值回票價了。

  這就是俗話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上杉秀明很顯然對雷君凡和安凱臣這兩名及時出現的救命恩人十分信任,已把他們
兩個當成親信看待,殊不知剛剛那五名蒙面暴徒根本就是雷君凡和安凱臣的同黨所扮。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展令揚、伊藤忍、曲希瑞、南宮烈和向以農。

  ※※※

  伊藤忍見時機成熟又撥了一通越洋電話到美國給宮崎耀司。

  宮崎耀司又是一陣心虛與受寵若驚交錯。

  「你聽你家老頭提過了吧?」伊藤忍維持一貫的冷漠問道。

  (提過什麼?)看樣子不是他陷害藍影的事被揭發了。宮崎耀司忐忑的心踏實了許
多。幸好他早把「炎狼」那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鼠輩解決掉。

  伊藤忍故意製造難以啟齒的沉默數秒,才生悶氣似地吼嚷:「有關小靜的事。」

  (小靜小姐怎麼了?)宮崎耀司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來雲淡風輕,雙耳卻豎得老直
,心坎裡更是在意得緊。

  伊藤忍又是一陣瞥扭不坦率的沉默,久久才道出內心深處的真心話:「我想讓小靜
知道我是個獨立又有實力的男人,而不是個靠著上一代撐腰、坐享其成的接班人。」

  (你想怎麼做?)宮崎耀司心情極端複雜矛盾。

  從小他就希望忍依賴他、信任他,可是忍始終拒他於千里之外。現在,忍好不容易
主動找他傾訴,卻是因為忍對一個他所不認識的女人動了情,而不是因為他的努力和誠
意贏得了忍的認同。

  「你會幫我嗎?」伊藤忍不答反問。

  (從小到大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是嗎?雖然你總是不領情。)除了姓展的那件
事!不過那似乎也已成了舉無輕重的過去式了。

  伊藤忍套到他想聽的話之後才道出他的目的:「我想把藍影搞得有聲有色,將它從
少年幫派擴展成成人幫派與少年幫派兼有的強大組織,而且是個足以和雙龍會互別苗頭
的超強幫派,好讓小靜知道我真正的實力。」

  (你是認真的!?)宮崎耀司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心情變得萬分激動高亢。

  他一直深信忍是帝王將才,只要忍肯用心幹,加上他的傾力輔佐,總有一天忍和他
一定能征服世界。

  無奈忍始終當他如空氣無視於他的存在,更無視他的心願,無論他如何努力,忍就
是不屑一顧。

  如今,忍居然主動走向他、尋求他的支援,他真的太高興了。

  「你不肯?」

  (怎麼會?我當然肯,我可是求之不得。)宮崎耀司忘情的說。

  「此話當真?」伊藤忍一步步引他上勾。

  (百分百當真!)

  「我如何相信你?」

  (你希望我怎麼證明,我就怎麼證明。)

  伊藤忍假意斟酌了一下,才正色的道:「如果我要你在我滯留日本這段期間,幫我
擴展藍影,把藍影從少年幫派擴展成成人幫派和少年幫派兼備的大型幫派,你肯嗎?」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宮崎耀司毫不猶豫的應允。

  「那我就以這件事完成的時間快慢來測試你的實力和可靠度。」

  (行!)

  「別說廢話,我只相信最後的成果。」伊藤忍篤定魚兒已經上鉤了。

  (你一定不會失望的!)宮崎耀司撂下豪語。

  收線之後,宮崎耀司立刻付諸行動。

  這可是他和忍之間關係的重大轉捩點,他一定得幹得無懈可擊好讓忍認同他的實力
。如此一來,忍把他視為共同奮鬥的超強搭檔之日便為期不遠了。

  宮崎耀司愈想愈興奮雀躍。

  他一定要好好的重整藍影,再將它的版圖加以擴增,好用實績來博得忍的信任和認
同……而在日本夜空下靜思的伊藤忍想的又是另一回事——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讓宮崎
耀司所遭受的創擊最大?

  ※※※

  上杉秀明在雷君凡和安凱臣的護衛下,來到最熱鬧的Pub「舞狂」狂歡。

  很巧的,堂本光今晚也出現在舞狂。

  為了避免給人政治家和黑道掛勾的聯想,堂本光和上杉秀明在公眾場合碰上時,通
常都只會以眼神互相致意便各自行動。

  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上杉秀明方坐定,一雙眼晴便被一道艷光奪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好個絕世美人!

  漆亮如雲瀑似的長髮、光滑白皙的雪膚、精雕細琢的完美五官、細緻粉嫩的臉蛋,
再加上那股不染纖塵的脫俗氣質,正是上杉秀明最鍾愛的夢中情人。

  上杉秀明當下決定要把這個絕世小美人弄到手,於是向另一隅的堂本光頻打暗號示
意。

  基於多年的默契,堂本光一下子就明白上杉秀明的意圖,二話不說的便親自出馬去
向上杉秀明看上的絕世小美人——展令揚搭訕。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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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17 23:08 引言回覆
  
  「你想幹嘛?」堂本光才起了個話頭,展令揚身後便冷不防的冒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向以農橫擋在他們之間。

  堂本光最痛恨別人壞他的好事,陰沉沉的盯住向以農恐嚇道:「我有事找這位小姐
,識趣的最好哪邊涼快閃哪邊去,否則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向以農絲毫沒有退讓之意反而火藥味十足的挑釁:「依我看來,再不識趣閃邊去就
會吃不完兜著走的是仁兄你。」

  「那就試試看!」堂本光說著就對向以農揮出猛拳。

  向以農不但輕輕鬆鬆的閃過,還從容不迫的還他一拳。

  一般人的拳頭是很難一拳擊倒「關東組」少主堂本光的,可是向以農不是一般人而
是「業餘拳王」,所以他的拳頭非同凡響,一拳就把堂本光揍飛出去,重重地蹌倒於地


  上杉秀明見狀,暗地大吃一驚——這世上居然有人能一拳就擊倒光!?

  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雷君凡和安凱臣像會讀心術似的,不約而同的故作驚愕道:「咦?那個不是咱們老
大嗎?耶!連咱們「黑色獨角獸」的「幸運女神」也來了。」

  他們的話成功地吸引了上杉秀明的注意力。

  「你們說的是不是那兩個人?」他難掩笑意的指住向以農和扮女裝的展令揚。

  「沒錯。」

  「「黑色獨角獸」是什麼玩意兒?」上杉秀明雖然想一親紅顏,可也不想扯上來歷
不明的麻煩人物,以免惹禍上身。

  「那是我們組織的名字啦!」雷君凡道。

  「黑道幫派嗎?」他怎麼沒聽光說過這一帶有這個幫派?

  安凱臣善解人意的說明:「我們的幫派是前些日子剛成立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原來如此。」確定不是麻煩人物,上杉秀明放心多了。

  「少爺,我可以請我們老大和我們組織裡的幸運女神過來共桌嗎?」雷君凡滿眼期
待的問。

  「沒問題。」上杉秀明順水推舟的大方同意。

  「黑色獨角獸」是剛成立不久的小幫派,尚鮮為人知,所以上杉秀明才會無所忌憚
的公然和他們接觸。

  堂本光本來並不打算輕饒向以農,但在上杉秀明以視線強烈暗阻下只好悻悻然的放
向以農一馬。

  於是,向以農和展令揚便順利的出現在上杉秀明眼前。

  深睇著咫尺佳人,上杉秀明更加心蕩神馳,一雙色眼死盯住展令揚的臉不放。

  「上杉少爺似乎很喜歡我們的幸運女神?」老大向以農極其友善的問。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是嗎?」上杉秀明一點也不知收斂。

  「這可傷腦筋了……」向以農滿臉為難的輕嘆一聲。

  「你的意思是不肯割愛?」上杉秀明當下變臉。

  向以農及時滅火,息事寧人的解釋:「我不是不肯,而是「雙龍會」的忍少爺也對
我們的幸運女神志在必得呢!」

  「你說的該不會是人稱「夜剎」的伊藤忍?」關於「夜剎」是如何的冷酷絕情、殺
人不眨眼,上杉秀明早有耳聞,所以變得有所忌憚不再那麼氣焰高張。

  「正是那位忍少爺,不過沒關係,我會探採忍少爺的口風。可是忍少爺十分固執,
想說服他割愛並非易事,除非……」

  「除非什麼?」

  「你能「投其所好」。」

  「說來聽聽。」

  向以農左顧右盼了半天,才附耳對上杉秀明悄聲地說:「據我所知,忍少爺十分喜
歡看變態強姦殺人魔姦殺無辜少女的A片,可惜苦無門路得手,又不好到處招搖,所以
一直感到很遺憾——」

  不待向以農說完,上杉秀明已迫不及待的插播:「巧得很,我剛好有取得那類A片
的門路,不如我送幾卷給伊藤先生吧!」如果幾卷A片就能換得眼前這位絕世美人,上
杉秀明千百萬個願意。

  「那真是太棒了,我立刻和忍少爺聯絡一下。」說著,他便離座到較安靜的角落假
意打電話給伊藤忍。

  掛斷電話後,向以農回座給了上杉秀明不算壞的消息:「忍少爺對上杉少爺的A片
極感興趣,表明願意成人之美,放棄我們的幸運女神。不過他想和上杉少爺你見個面聊
聊,不知上杉少爺意下如何?」

  「行!」

  ※※※

  為了掩人耳目,伊藤忍和上杉秀明見面的地點非常隱蔽又安全。

  伊藤忍演技精湛的讓上杉秀明認定他和上杉秀明一樣非常喜歡變態姦殺之類的A片
,另一方面又巧妙的透露自己有買賣黑槍的管道。向以農也適時介入,表明他們「黑色
獨角獸」因為有製造黑槍和洗黑錢的高手,而伊藤忍握有買賣黑槍的客戶名單且熟悉交
易的方法,所以前陣子已開始合作經營黑槍買賣生意。

  不過他們現在還想找一個在政商界很有背景的合夥人,以確保黑槍買賣更加順利穩
當、生意興隆。

  上杉秀明認為這是他加入他們分一杯糞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他卯足了勁,千方
百計的毛遂自薦。

  在展令揚的設計下,上杉秀明果然相信他能否加入的決定權主要是在伊藤忍身上,
所以他便心生一計的討好伊藤忍,神秘兮兮地對伊藤忍笑道:「不瞞你說,我知道一個
拍變態姦殺片之類的公司,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讓你到拍片現場欣賞真實的拍片情況
,還可以讓你自編自導,過過身兼編劇和導演的癮,隨心所欲地拍幾支你喜歡的片子,
想不想試試?」

  「當真有這麼好的事?」伊藤忍刻意表現出欣喜若狂的樣子。

  上杉秀明見狀更相信自己用對了策略,所以趁機表明企圖的利誘:「當然是真的。
因為那間公司的幕後老闆就是本少爺,只要你們讓本少爺成為你們買賣黑槍的合夥人,
今後你想拍多少變態姦殺片都不成問題。」

  「行!你什麼時候可以讓我過過戲癮?」

  「明晚七點,在這裡拍支「好片」,如何?」上杉秀明相當積極。

  「那就明晚見了。」

  以展令揚為首的東邦惡魔黨和伊藤忍一連串的行動為的就是達到這個目的,如今終
於水到渠成,最精彩的好戲就要上演了……而不知死期不遠的上杉秀明還沾沾自喜地期
待明天快快到來。

  ※※※

  是夜,伊藤忍再度和遠在美國的宮崎耀司通電話。

  「藍影近況如何?」伊藤忍劈口就問。

  (非常好,擴展成成人幫派的計劃在我的全力策動下,進展得比預計的還快,已經
打好了穩固紮實的組織根基。接下來只要我們兩個搭檔合作,好好衝刺便可以所向無敵
的迅速開疆闢土、快速成長茁壯。)宮崎耀司口若懸河的滔滔不絕,努力展現自己的實
績,以博取伊藤忍的肯定。

  「我明白了,再聯絡。」

  收線後,伊藤忍唇邊浮現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笑意。

  明天就是消滅那五個纏住令揚的「多餘物」,讓他們從地球上消失的良辰吉日。然
後,等他和令揚雙雙凱旋、重返美國後就是宮崎耀司的死期了!

  思及此,伊藤忍眸底那抹殘酷恐怖的笑意便更加深刻。

  這些日子來,他之所以強忍對那五個「多餘物」的憎惡,對他們表現出友善之情,
為的是讓令揚和那五個多餘物相信他的心意。

  如此一來,他明天趁亂幹掉那五個多餘物時,令揚才不會對他起疑心。

  一想到過了明天,他又可以和令揚回到美國,不受任何阻礙的繼續過他們的兩人世
界,伊藤忍唇邊的笑意又加深了許多。

  ※※※

  翌日晚上七點,上杉秀明在堂本光的陪同下,帶領一大票手下準時到了和伊藤忍一
行人相約的地點,而且很快就把拍片現場佈置妥善。

  為了討好伊藤忍,上杉秀明還特別挑了一鐵籠的少女運至現場,好讓伊藤忍能隨心
所欲的挑選最佳女主角。

  然而,上杉秀明和堂本光作夢也沒想到,在一聲「開麥拉」之後,迎接他們的並不
是精采刺激的姦殺A片,而是「東窗事發」。

  被展令揚設計依約前來埋伏在四周的警方人馬和各大報章媒體的大批記者見時機成
熟,幾乎是一擁而上,抓現行犯的抓現行犯,搶拍頭條的搶拍頭條。

  如展令揚所願的搞得天下大亂。

  上杉秀明和堂本光直到東窗事發,才恍然明白這一切都是伊藤忍一行人陷害他們的
陰謀,於是心有不甘的展開全面反擊,大有和伊藤忍一行人同歸於盡的企圖。

  於是一場預料中的激烈衝突正式上演。

  以展令揚為首的東邦惡魔黨自然各個大顯身手的迎戰敵軍,伊藤忍也不讓東邦專美
於前的大打出手。

  不過他最終的目的是趁亂製造意外,等待適當時機一一消滅五個「多餘物」。

  稍後,他終於等到了幹掉第一個「多餘物」的絕佳時機——南宮烈在敵方的四面夾
殺下不慎受傷倒地。

  伊藤忍正想假意上前支援,趁其不備幹掉南宮烈時,有個比他搶快一拍採取行動的
人影自他身邊飛奔而過,殺氣騰騰地衝向負傷的南宮烈。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展令揚。

  只見展令揚像死神化身般,笑容依舊,卻全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強烈殺意。他
正揮舞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黑色長軟劍,毫不留情地追殺那幾個弄傷南宮烈的惡徒。

  伊藤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情景!

  他萬萬沒想到令揚居然把那五個他極欲除之而後快的「多餘物」看得如此重要!

  萬一令揚發現了他想幹掉那五人的企圖,那……伊藤忍根本不敢再往下想,想趁亂
殲滅五個「多餘物」的決心變得搖擺不定。

  「令揚,住手!別亂來。君凡、凱臣,你們快阻止他!」南宮烈臉色大變的向離展
令揚最近的夥伴們發出強烈警報。

  伊藤忍也因南宮烈的嘶吼而回過神。

  定睛一看,正好看見展令揚要殺掉其中一名惡徒的一幕。

  他二話不說地衝上前,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展令揚。

  緊接著趕至的雷君凡和安凱臣馬上全力安撫展令揚,說什麼也不讓展令揚再失控的
採取瘋狂行動。

  「冷靜點,令揚。我沒事,只是一些皮肉傷罷了,真的!」引發展令揚此回大肆發
飆的根源——南宮烈也已挨到展令揚身邊,發揮安撫人心的長才極力安撫展令揚。

  經過南宮烈苦口婆心的安撫,展令揚終於回復正常。一夥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伊藤忍在歷經這一連串的意外衝擊之後,暫時打消了趁亂消滅五個「多餘物」的
計劃。

  之後,一宗驚天動地的連續姦殺無數清純少女的恐怖血腥案件,終於當著警方和大
批媒體記者的面轟轟烈烈的公諸於世。尤其又有南宮烈和曲希瑞臥底於堂本光旗下這段
期間所搜集的完整犯罪資料和犯罪證據,更讓堂本光與上杉秀明的罪狀無所遁形。

  今後,包括小泉美都在內的一票無辜受害少女們將可重獲自由,不必再擔驚受怕。

  把事情鬧得如此轟轟烈烈之後,伊藤忍就如展令揚當初計劃的般,嚴重地開罪了「
關東組」和上杉沼,而順利地製造了再也無法在日本繼續待下去的局面。

  於是乎,以展令揚為首的東邦惡魔黨和伊藤忍便如期結束日本之旅,重返好一陣子
不見的美國去也。

  當飛機劃過日本的天際,朝著美國的天空呼嘯而去時,伊藤忍對伊藤龍之介及宮崎
政一的報復也就宣告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在美國等死的宮崎耀司……※※※

  美國藍影總部宮崎耀司度日如年的等著伊藤忍出現在他眼前。他非親口問忍為什麼
故意在日本搞得轟轟烈烈,造成未來的一、兩年內,再也回不了日本的局面!

  不久,伊藤忍終於現身。

  「為什麼!?」宮崎耀司激動得只能吼出這三個字。

  伊藤忍面無表情的高舉手上的隨身聽,按下放音鍵,宮崎耀司和「炎狼」成員的那
番密談便清清楚楚的播放出來。

  宮崎耀司霎時明白這一切全是忍報復他的陰謀,衝擊過大地無力癱坐於地,震愕得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忍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真相,而將計就計的對他展開最具毀滅性的報復!

  忍他……伊藤忍完成報復之後,便一言不發的旋身走人。

  宮崎耀司直至聽到伊藤忍騎著機車遠颺的聲音,才從極度震愕中回神,對著滿天的
煙塵嘶喊:「回來,忍!回來——」

  他不會放棄的,永遠都不會放棄忍,無論如何……※※※

  伊藤忍和東邦五人瞞著展令揚進行了一場面對面的正面交涉。

  「小偷!」因為展令揚不在場,所以伊藤忍便毫無顧忌的展露出恨之入骨的殺氣和
敵意。

  「所以你本來是打算在那場混亂中幹掉我們的,是嗎?」南宮烈五人對他當時的企
圖已全然悟透。

  「哼!」伊藤忍一點也不掩飾地默認他們的疑問。

  「你——」

  「聽著!」伊藤忍完全不給東邦說話的機會,目露兇光的撂下戰帖:「這只是暫時
的,不需多久,我就會讓該消失的徹底消失,重新取回屬於我的東西!」

  語畢,伊藤忍便滿懷恨意與敵意,頭也不回地騎著重型機動跑車揚長而去。

  至此,東邦五人更加確信,他們和伊藤忍之間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伊藤忍更不
可能如展令揚所願的成為他們的第七個夥伴,永遠都不可能!

  而且,他們深信這只是個開端,今後,他們和伊藤忍之間的戰爭才正要開始……這
就是東邦和伊藤忍的第一次邂逅——令人欷歔的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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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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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silly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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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JJ 發表於 2008-08-17 23:11 引言回覆
【第二話 探病趣聞 1】

  美國第一大報的娛樂頭條以醒目的標題寫著:美國石油大王喬治.威廉斯昨日歡
度七十大壽,以總統為首的各界佳賓群集在威廉斯位於比佛利山莊的別墅為他慶賀……
一向愛看娛樂新聞的向以農看見這個標題,突然放下咬了一半的肯德雞,回頭問一樣在
大快朵頤的夥伴:「烈,你的外公是不是叫喬治.威廉斯?」

  正在和安凱臣爭食雞翅的南宮烈順口回道:「沒錯,不過你幹嘛突然提起那個難纏
的老頭?」

  「不是我提,是報紙頭條提的,說他老人家昨天歡度七十大壽呢!」

  南宮烈突然鬆開手中的雞翅,雞翅另一端的安凱臣因而跌個狗吃屎。

  「死烈,你想認輸就乾脆一點,幹呀用這麼小人的招術投降?」安凱臣還沒自地上
完全起身,已經掏出隨身攜帶的改良B.B.槍,朝南宮烈連開兩槍以示懲戒。

  南宮烈雖然處於驚愕狀態,仍處變不驚的連射兩張特製撲克牌,分別迎戰安凱臣的
兩發B.B.彈而雙雙同歸於盡。

  「完蛋了,我居然忘了昨天是外公的七十大壽……」南宮烈非比尋常的懊惱,口中
喃喃有辭的叨唸不止。

  他的話引來了其他五個同伴的關心。

  「你忘了?」

  他們都出身超級名門世族,都明白大世族們對各種宴會儀式的重視,何況昨天南宮
烈他外公那場壽宴連美國總統都親自出席了,南宮烈這個外孫居然無故缺席,事態之糟
可想而知。

  「你外公很在乎你有沒有出席嗎?」這點會決定事態的嚴重程度。

  「問題已經不是在不在乎了,而是——」南宮烈重嘆一聲,保持冷靜的說:「我應
該這麼說,那個超級難纏的老狐狸一心希望我當他的接班人,總是處心積慮的想設計我
,把我拱上接班人寶座,這些年來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沒讓他抓到機會設計我,這下子卻
犯了這種小疏忽,那個難纏的老狐狸鐵定會緊咬住這次機會,想盡辦法把我弄回去的。


  南宮烈愈說愈懊惱。

  都怪他們昨天在拉斯維加斯瘋過頭了,他才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唉唉唉!

  「你外公是怎麼個難纏法?」

  說到這個,南宮烈就連生氣的氣力都提不起來。

  「那個老狐狸最會用苦肉計了,不是我自誇,我那個外公絕對是苦肉計專家中的專
家,早已練成精了。」

  「苦肉計?」

  「就是裝病啦!」

  「裝病?」

  「沒錯。那老狐狸不但自己裝病功夫一流,而且還會聯合一家子人一起演戲,上從
我大舅舅一家人、管家、家庭醫生,下到傭人們全都一個鼻孔出氣,所以我就算明知道
他是在裝病也沒轍。我看這回那個老頑固八成又會趁機搞這招……」

  南宮烈才說著,電話便已神氣活現的作響。

  六個好夥伴互看了一眼,決定由南宮烈接電話。

  果不期然,在電話螢幕上顯示的人正是南宮烈的大舅媽。

  (烈嗎?事情不好了,你外公昨天深夜睡覺後就陷入嚴重昏迷狀態,到現在還沒脫
離險境,你趕快回亞堤島來,知道嗎?)

  亞堤島是喬治.威廉斯數個私人島中最鍾愛的一個。

  南宮烈看了看五個夥伴,只見展令揚示意他點頭,他便二話不說的應付大舅媽道:
「我知道了,我向學校教授請個假就立即趕回亞堤島去。」

  電話一掛斷,天才演員向以農便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公佈他的觀察報告。

  「好爛的演技,一看就知道是在騙人。」

  「我想也是,問題是不好好處理的話,只怕這回給那老狐狸一纏,少說也要耗上一
年半載,搞不好還會被迫辦理休學呢!」這才是南宮烈最在乎的事。

  在未結識這群好夥伴之前,他並不在乎長時間和外公瞎耗,但現在不同了。

  他深知天下沒有不散筵席的道理,更清楚的明白能和這群好夥伴在K.B.大學胡搞瞎
鬧的時間十分有限,所以他非常珍惜現在的生活,不希望這樣的日子提早結束,他不要
這麼快就和這群好夥伴分離。

  可是他太了解外公的心態,那隻老狐狸絕對會趁這次機會便把他困在亞堤島,迫使
他和五個好夥伴分開。

  「既然如此,我們就速戰速決吧!」展令揚以一○一號笑容說道。

  「怎樣的速戰速決?」五個好夥伴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爭相追問。

  「就是教咱們親愛的外公知難而退,而且從此不敢再犯囉!」

  「邪惡」這個名詞如果把它具體化,那麼它的形態一定就是此刻展露在展令揚臉上
的神情。

  「快說!」南宮烈恨不得馬上就把那隻令他頭痛不已的老狐狸解決掉。

  「在我說之前,你應該先提供外公的相關情報吧?」展令揚不答反問。

  南宮烈馬上照辦,滔滔不絕的知無不言:「我外公最近一年來幾乎都住在亞堤島,
我大舅舅一家子為了怕外公一個人住太寂寞也跟著舉家搬到亞堤島定居。所以現在長年
住在亞堤島上的有我外公、大舅舅、大舅媽和大表哥,還有管家和已經退休的老家庭醫
生。」

  「也就是說,我們如果到亞堤島去探病最可能接觸的就是這些人了?」

  「你是說「我們」要去探病?」南宮烈驚喜萬分的確定。

  其他四個也興致盎然的想像著探病所帶來的樂趣。

  「外公既然生病了,我們這些晚輩如果不去探病豈不是太不懂事了?所以小烈烈,
你就快去問清楚外公的病況吧!」展令揚趁大夥兒在陶醉時,私吞了三隻雞翅,吃得既
幸福又滿足。

  「我馬上來!」南宮烈連一秒鐘都待不住的拿起話筒播號。

  「小烈烈,記得表現得孝順一點。」展令揚提醒他。

  「知道啦!」

  於是乎,南宮烈就用很孝順的口吻向大舅媽詳細探問喬治.威廉斯的病情。

  沒三兩下工夫,南宮烈已收集了完整的情報。

  「聽好了,我外公因為身體衰竭又罹患老年癡呆症,目前仍在昏迷當中,不過我相
信在我到亞堤島前,他就會脫離昏迷狀態了。」

  「很好,那我們就來分配各自的角色吧!」展令揚一副胸有成竹的自負。

  「各自的角色?」

  「沒錯,咱們這回又要玩久違的「角色扮演」遊戲,所以當然要分配角色,然後各
人再因時、因地、因人的自由發揮了,OK?」

  「Noproblem!」

  「那就來吧!以農,你扮演有嚴重戀父情結的變態,所以你的主戲對手是大舅舅尼
爾。」

  「這個好,我早就想試試戀父情結的角色了。」擅長演戲的向以農一派正中下懷的
滿意神情,腦海裡已經開始勾勒一幕幕精彩的畫面。

  「我呢?」曲希瑞好生羨慕的搶著問。

  「希瑞演有嚴重戀母情結的變態,所以你的主戲對手是大舅媽汀娜。」

  「OK!」曲希瑞因為最近正好在研究「變態心理學」,所以也是一副如魚得水的反
應。

  「凱臣扮演實驗狂,你的主戲對手可就很廣泛了,舉凡可以拿來做實驗對象,搞破
壞的人、事、物都是你的目標獵物,OK?」

  「交給我吧!」安凱臣滿意極了。

  最近他靈感特強,一口氣研發了好多新發明,正愁著沒有適當的實驗場所和對象,
這下子可好了,嘿……「君凡就當個娘娘腔、又八卦又小氣的男特護,負責照顧外公,
在外公面前大肆發揮「廣播」才能。」

  「很新鮮的挑戰。」雷君凡躍躍欲試地一個彈指。

  一想到除了自家爺爺之外,又多了一個難得的娛樂對象,雷君凡便忍不住展露「笑
字型」的神情。

  「那我呢?」眼看夥伴們的角色都那麼炫,南宮烈等不及地想知道自己的角色為何


  「小烈烈當然要扮演道道地地的孝順孫子了,而且是那種讓外公愈相處愈捨不得放
手的理想孫子,這樣我們才能好好欣賞親愛的外公徘徊在要不要趕快「康復」

  中掙扎的有趣鏡頭。」

  「我明白了,看我的。」南宮烈發誓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真心真意、迫不
及待的想扮演好外公心目中那個理想完美的孫子角色。

  「你自己呢?」向以農好奇的追問展令揚。

  展令揚笑嘻嘻地雙手支頤道:「我當然是扮演有嚴重戀兄情結的變態,和親愛的大
表哥西恩好好的建立一份危險兄弟情囉!」

  頓時,六個惡魔的邪惡笑聲連成一氣,充斥整個異人館,氣氛之邪惡恐怖連陰暗處
的蟑螂老兄都深切感受而不敢興風作浪。

  ※※※

  熱力四射的海風戀戀不捨地吹拂著一片蒼翠的亞堤島,島上鳥語花香,寧謐祥和。

  喬治.威廉斯得意洋洋的輕笑不止。

  他實在太聰明了,耍了一招老年癡呆症就把他那個桀傲不馴的寶貝外孫給騙回島上
來了。

  這次,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良機,非要烈正式成為他威廉斯企業王國的接班人不可


  說起來,他的孫子、外孫個個都是人中俊傑,信手一算少說有十來個適當的接班人
選,並不是非要烈來繼承不可。

  可是他深信若由烈來繼承,不但可以守成,還可以把威廉斯企業王國推向更寬廣宏
偉的格局,所以才會對烈格外執著。

  反正他已決意趁這次烈回來探病的機會留住烈,,不再讓他回那個爛出名的
K.B.大學鬼混了。

  「父親。」長子尼爾.威廉斯輕喚他一聲。

  「烈到島上來了嗎?」喬治興奮的問。

  「不,我剛和烈聯絡過,他大概還要十分鐘左右才會飛抵,所以我想趁這段時間和
您談談。」尼爾一派斯文,談吐舉止都流露出極佳的教養。

  「有什麼話儘管說。」

  尼爾躊躇了片晌還是開口了:「父親我們這樣欺騙烈好嗎?萬一他發現了——」

  「只要你們認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別露出破綻,烈就算再精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喬治胸有成竹地說。

  「可是——」

  「好了,你就別再婆婆媽媽,只管等著看我這個睿智過人的長者是如何收服那隻兔
崽子便是。」憑他老奸巨猾,不,是聰明敏銳的頭腦,扮罹患老年癡呆症裝可憐的角色
簡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烈那小子就算再精明也不過是逃不出他這個如來佛手掌心的孫
悟空。

  想著,喬治老眼不禁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此時蔚藍的穹蒼出現了他企盼多時的白色直升機。

  烈來了!

  ※※※

  南宮烈神情甚為肅穆的領著五個夥伴,踩著沉重的步履進入大廳。

  「外公現在怎樣了?」南宮烈連一秒鐘都按捺不住的急切追問尼爾夫婦和大表哥西
恩.威廉斯。

  尼爾一家三口見南宮烈如此焦急,心中不覺掠過一絲罪惡感。

  但他們還是盡忠職守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愁雲慘霧的道:「我們先去看看父親再
說吧!」

  「那我們快走!」南宮烈的一言一行在在展現出毫不虛假的關切。

  尼爾一家三口見狀更加心虛,因此全然沒有發覺留在客廳等候的五個東邦小惡魔眸
底那抹令人坐立難安的邪氣笑意。

  南宮烈不待尼爾三人替他開門便奪門而入,黯然神傷地直奔躺在病榻上的老人身邊


  「外公——」南宮烈趴的一聲撲跪於地,緊緊握住喬治蒼老的手,傷痛欲絕的重複
低喊道:「外公——我回來看你了,我是烈……你最常掛在嘴邊的烈……你不會忘記我
的,對不對,外公?」

  喬治受到南宮烈的反應比他預期熱烈的鼓舞,演技愈發精湛,佯裝兩眼茫然癡癡的
笑道:「你是誰呀?烈呢?我的烈呢?我最寶貝的烈怎麼不見了?你們快幫我找找我的
烈……」

  「外公,我就是烈,我就是烈,你看看我啊!外公,我就在你身邊。」

  南宮烈拼命搖晃喬治的手想引起他的注意,奈何喬治依然意識混沌、兩眼空洞無神
地直嚷著:「烈,我可愛的烈到哪裡去了?你們快幫我找找我的烈,快。」

  「外公——」南宮烈悲切難耐、痛苦萬狀地將臉埋入交握的手中,免得讓喬治發覺
他雙肩顫動不是因為傷心欲絕,而是強忍滿腹笑意之故。

  拜託,外公,你想騙我就該多練練演技,別讓我一眼就看穿,害我憋笑憋得如此痛
苦,萬一我忍不住笑場那我們才開始進行的「探病遊戲」可就得被迫中止了哩!

  幸好他忍功夠好,才沒破功。

  喬治渾然未察自己的寶貝外孫從一開始便將計就計的陪他玩,直以為自己的演技直
逼奧斯卡影帝,無懈可擊,騙得寶貝外孫深信不疑、哀慟不已。

  因此他打鐵趁熱的加把勁裝瘋賣傻:「烈呢?我的列在哪裡?烈……」

  「外公,我在這裡,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先躺下來休息一下,好嗎?」確定自己已
能重新控制自己的神情之後,南宮烈才再度抬首,滿眼哀戚的哄著喬治。

  「烈在哪裡?我要找烈,我要我的寶貝外孫,烈……」喬治依舊按照自己的腳本自
說自話,完全不理會南宮烈的關心。

  「外公——」

  「沒用的。」老家庭醫生柯爾收到喬治的暗號,適時伸出手搭在南宮烈肩上,無奈
的嘆道:「他一直是這樣的……」

  「柯爾爺爺,你可以醫好外公的,對不對?」南宮烈以一種絕地逢生的驚喜表情仰
視著柯爾。

  柯爾被他赤裸裸的孝心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不過南宮烈的孝心反而堅定了他徹底欺
騙南宮熱的決心。

  「我們到外頭去再談。」衝著南宮烈難得的孝心,他已認定威廉斯企業王國的接班
人非這個年輕人莫屬。

  柯爾輕輕闔上門扉,才悄聲的對南宮烈道:「喬治的情況一直如此,成天癡癡呆呆
的直嚷著要找烈,誰叫他都沒有反應,就算搖晃他也沒有用,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以說他已經忘了所有的一切,除了你和對威廉斯企業財團的執著。」

  「怎麼會址上公司?」南宮烈佯作不解的問。

  身為長孫的西恩挺身道出屬於他的台詞:「爺爺他成天不是唸著要找你就是放不下
公司,老是嚷嚷著:「烈說過要繼承公司的,趕快去找烈。」……我們已試了很多種方
法,爺爺的病情卻未見起色,所以我們不得已才打電話向你求援,我們真的……」

  「夠了,別再說了。我會好好陪著外公的,在外公病情未好轉之前,我會一直待在
島上。」南宮烈掌控著遊戲主導權道。

  「可是你還在唸書——」

  南宮烈急切地搶白:「外公比較重要,書可以以後再唸。」

  尼爾一家三口和老家庭醫生柯爾眼見事情比他們預計的還順利,心中皆是又驚又喜
,尼爾強忍著滿意之心道:「難得你有這片孝心實在太令人感動了,我相信父親有你這
樣孝順他、關心他的外孫天天相伴,他的病情一定會好轉的,我有信心。」

  「烈,一切偏勞你了。」大舅媽汀娜逮著適當機會便開口安撫道。

  「這是應該的。」南宮烈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們的笑話。

  「對了,客廳那五位先生就是你說要陪你回來探病的好朋友?」西恩恪盡職守的問


  「嗯!本來我以為外公的病情很輕微,所以原本是打算到亞堤島來探一下病就回學
校繼續唸書,因此才會答應讓他們五個一齊前來。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外公的病情遠比
我想像的還嚴重許多,所以我打算留下來長住,這點我會向他們好好說明,請他們先回
去。」南宮烈愈演愈得心應手。

  「也好。」人多只怕容易查覺他們串通起來騙南宮烈的事,因此趁早將危險源隔離
是必要的。

  南宮烈一顆心早就雀躍難平,「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了……※※※

  南宮烈假意和五個好夥伴解釋之後,再度來到尼爾一行人面前。

  只見他表情複雜的說:「我那五位朋友聽完外公的情況之後,很不放心我一個人留
在這兒,所以他們決定暫時留下來多陪我幾天。」

  尼爾收到喬治的暗示,點點頭道:「難得你那幾個朋友那麼關心你,大舅舅當然很
歡迎他們多住幾天,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怕不能好好招待他們就是了。」

  「大舅舅不必費心,他們是特地留下來幫忙的,不會介意那種小事。」

  「既然如此就沒問題了,他們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南宮烈肯耗無謂的時間和他們窮磨菇為的就是套出這句保證,這麼一來他們就可以
放手大玩特玩而不必擔心外公他們會下逐客令——不好自打嘴巴嘛!

  既然前置作業已告個段落,主戲當然就該粉墨登場了。

  「大舅舅、西恩表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南宮烈一臉認真的說。

  「有什麼事儘管說。」

  「是這樣的……我想完成外公的心願,試著加入公司內部的運作,不過我又不放心
把外公留在島上,所以我想暫時先留在島上,以搖控的方式參與營運,但就怕如此一來
會令大舅舅和西恩表哥為難。」南宮烈按照計劃說。

  「不,不會,就這麼辦吧!大舅舅一點也不會為難的。」尼爾對於這個超順利的進
展開心得筆墨難以形容。

  西恩也雀躍不已的幫腔:「對對對,我們一點都不會為難。其實威廉斯集團早在幾
年前就已建立了極良好的現代管理模式,近年來我們也經常以遙控管理的方式領導集團
,所以你儘管照你的方式做,不必顧慮太多。」

  太好了,沒想到爺爺這次佯裝老年癡呆症的招術真的奏效了。

  雖然尼爾和西恩這對父子是集團既定的第一順位接班人,可是他們父子都是選賢與
能的忠實擁護者,只要有人比他們更適合當接班人,他們絕對會全力支持不會心存芥蒂


  而在他們父子心中最屬意的最佳接班人選,正巧和集團大家長喬治一樣,是南宮烈


  「那就這麼辦了,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請求。」南宮烈順利的把計劃向前推進。

  「你儘管說。」父子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我希望大舅舅和西恩表哥最近這段期間也能留在島上當我的指導者,我知道你們
很忙,但我想快點進入情況,所以——」

  「沒問題,這個當然沒問題。」尼爾父子倆可說是求之不得。

  「那就拜託你們多多指教了。」南宮烈表現得十分誠懇。

  你們兩人可是這場遊戲裡的重要角色,不留在島上的話這個遊戲的精彩度就會下降
不少,那多可惜。

  不知情的尼爾父子和躺在床上豎直耳朵偷聽的喬治都高興得在心裡鼓掌叫好,殊不
知大難就要臨頭……※※※

  當夜,喬治待南宮烈一夥人入睡後,在管家把風下秘召老家庭醫生柯爾、尼爾一家
三口進行高峰會議。

  「看來這次烈是真的下定決心接手集團了,尼爾、西恩你們可要好好的指導烈,好
讓烈趕快進入狀況,免得節外生枝。」喬治不厭其煩的耳提面命,恨不得能親自教導寶
貝外孫。

  怎奈他得繼續裝瘋賣傻才行,可嘆哪!

  「爺爺您儘管放心,我和爸爸一定會好好指導烈。您是知道的,由烈來繼承不但是
您的心願,也是我父親衷心的企盼呢!」西恩出自肺腑地寬解喬治無法親自出馬的憾恨


  「我知道,那就交給你們了。記得隨時向我通報最新進展。」喬治再三的叮嚀。

  「爺爺儘管放心,倒是您絕對別因為太過忘情而讓烈發現了破綻,否則就要前功盡
棄了。」西恩好心的加以提醒。

  老家庭醫師柯爾完全認同西恩的話道:「對,這是最重要的關鍵,絕對不能出紕漏
。」

  「汀娜,妳最常跟在爸爸身邊,就麻煩妳多費心了。」尼爾對愛妻說。

  汀娜溫柔婉約的笑道:「我會的,你們儘管放心做你們該做的事吧!」

  「很好,那我們就隨時保持緊密聯繫。切記,絕對不能讓烈和他那五個朋友發現端
倪。」喬治再一次強調。

  「知道了。」

  於是一群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共謀者鬥志高昂地結束今夜的秘密高峰會議,只怕他們
作夢也沒有料到,他們的密談已透過竊聽器,涓滴不漏的傳送到也正在聚會的六個小惡
魔耳裡。

  「一切都在咱們掌控中,繼續依計行事,現在咱們各自回房睡覺去吧!」

  展令揚一聲令下,六個好夥伴便趕在喬治他們回房前,搶先一步各自回到自己的床
上夢周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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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呃名啦
淚 靜靜的 靜靜的滴落
傷口不斷的闊大 不斷的闊大
沒能癒合
心 不斷的 不斷的
有如破碎的琉璃...
只能一片片碎裂在地面上任人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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