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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鬼實錄(轉微風論壇)作者:阿修羅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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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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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5:59 引言回覆
  “不,不要!”我想叫出聲來:“印雪,印雪!”

  “忘記她,忘記她。。。。”老姐在耳邊的低吟讓我全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酸痛酸痛的。

  “印。。。。雪?”我眯起了眼睛,眼前出現了奇怪的場景,那是父母開心的臉,還有幼小的還在蹣跚學步的我,可卻沒有老姐的身影。怎麼沒有老姐?她去哪里了?一陣心慌意亂的煩躁,此刻我仿佛變成了那幼小的摸樣,我的視線因為身體的弱小而降低了很多,什麼都看不完全,努力的抬起小小的腦袋,印入我眼簾的,卻是一個已經幾乎快要臨盆的大肚子。

  這是誰?這個懷孕的女人是誰?我努力想抬起頭,卻怎麼也看不清楚那女人的臉孔,只是模糊一片。

  “爸爸,媽媽!”我呼喚著,可眼前的雙親卻突然轉身離我而去,把幼小的我拋在了身後。不,不要,我不要被拋棄!這股強烈的念頭讓我邁開了步子追了上去,可我卻忘記了現在的我還只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怎麼可能追得上?

  “別走!”我幾乎是帶著哭腔沖雙親呼喚著,可他們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漸漸的越行越遠,我就孤零零地被拋棄了,周圍沒有光,好黑,好冷!

  “不,不要!”我大叫著掙扎著身體,卻怎麼也走不快。

  “啊~~!”我驚叫的彈起了身體,清晨的陽光把房間照暖,可我卻感覺冰涼,一摸額頭,全是汗水。

  原來,那只是一場噩夢?

  ********

  “林逍。”剛走出房間,李洋就開門叫住了我。

  “早。”我淡淡的回應了一下,身體似乎還沒有從噩夢中完全恢復,總覺得全身乏力。

  “你昨天晚上。。。。”李洋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出去過?”

  “出去?沒有啊,我一直在房間裏!”我回答。

  “是嗎?”李洋撇了撇嘴,道:“大概是我做夢吧!”

  “做夢?做什麼夢?”我好奇的問。

  “我好象看見你半夜三更的出去了。”李洋道。

  “怎麼可能?你睡傻了啊?”我打了一下李洋的頭,沒好氣的道:“別說夢話了,出去吃早飯了!”

  “好吧!”李洋聳了聳肩,和我一起向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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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01 引言回覆
第八章 嫌疑
  倪明用手使勁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空氣中的血腥味道讓他感覺有點反胃,再環顧一下四周的手下,各個鐵青著臉,的確,這種陣勢並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忍受的。
  “隊長,人已經帶到了。”一個員警從倪明的身後走上來輕輕的說。

  “哦,是嗎?”倪明回頭望著正慢慢走向自己的兩個年輕人,似乎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並沒有使他們有一絲的驚訝,即使是他微微側身好讓他們看見死者的參狀,那兩人的面部表情似乎也沒有任何變化,尤其是其中一人的臉上竟然有著漠然的表情,難道法醫做久了就真的連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了嗎?

  這裏是實驗教室,更確切的一點來說是用來上解剖學的實驗用教室,這間教室對我來說當然是非常的熟悉。我看了看倪明腳下的屍體,那是一具已經只剩下半個腦袋的女子屍體,腦殼已經被人硬生生的劈開,露出了腦腔,再仔細一看,我才發覺那裏面竟然空無一物,腦組織去了哪里?

  “倪隊長,你大清早的不讓我們吃早飯就被帶到這裏難道就為了看一眼這屍體嗎?”李洋有點生氣的瞥了一眼倪明。

  “我怕等你們吃了以後再來就會吐出來的。”倪明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們的兇手似乎非常喜歡做料理。”說完,他朝放在解剖臺上的一樣東西看了看。

  我和李洋走上前,發現好象是一盤蔬菜沙拉,綠色的豌豆和紅色的胡蘿蔔丁還有黃色的玉米粒讓這道菜的顏色看上去非常的鮮嫩,漂亮的顏色搭配讓人食欲大增。可再仔細看,那沙拉似乎和通常的沙拉有著一點顏色上的區別,更接近於一種肉粉色。

  肉粉色?腦組織?我知道我的想法有點恐怖,但是,從倪明的神情來看事實又真的如此。看來這個兇手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變態。

  “真他媽變態!”李洋捂住嘴,別過頭去不再看那盤沙拉,他的臉色有點泛白。

  “你請我們來就是看這東西的嗎?”我覺得倪明的眼神有點不對,那是獵人看獵物的神情,這讓我感覺非常的不自在。

  “請問,你昨天晚上一點到兩點半在哪里?”倪明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問。

  “什麼意思?”李洋警覺的看了看倪明,問。

  “在自己房間睡覺。”我回答。

  “是嗎?”倪明雙手交叉,道:“可我們有證人證明在昨天晚上一點半左右看到你從這幢實驗大樓裏走出來哪?”

  “是嗎?”我輕鬆的笑了笑,道:“據我所知這幢實驗樓旁邊的照明設施一向很差,就算是下午五點過後就非常昏暗,我倒想知道這個證人是怎麼看清楚我的?再說了,我以前雖然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但是畢竟畢業幾年了,所以這個學校認識我的人並不多。這個證人又是怎麼咬定從樓裏出來的人就是我哪?”

  “很可惜,我們這個證人恰恰就是認識你的人。”倪明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道:“怎麼樣,和我們回去做個調查吧。”

  “什麼嘛!你們這是欲加之罪!”李洋沖到了我和倪明之間,怒氣衝衝的對倪明道。

  “不管是不是欲加之罪,現在我們有證據相信他是犯罪嫌疑人,必須把他帶回去協助調查。”倪明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冷冷的道。

  “李洋!”我拉住了想要衝上前的李洋,沖他搖了搖頭,道:“協助警方調查是我們公民的責任。”

  “林逍,你!”李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那就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吧!”倪明沖我公式化的笑了笑,道。

  “當然可以。”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於沒有做過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心虛,我倒要看看,那個證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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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06 引言回覆
  入夜後的校園特別的寧靜,甚至有一種詭異的氣氛,那些在白天看上去還非常普通的樹木綠化卻在黑夜裏露出了它們猙獰的一面,隨著夜風的搖晃中發出了沙沙的輕響,像是臨死之人的呻吟又像是惡鬼接近的步伐聲。

  阿寶感覺有點涼颼颼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看來這麼晚去找林逍和李洋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的主意並不高明。而且這個學校竟然出奇的大,自己轉了幾個彎以後竟然已經迷失了方向,那高大的遮住月光的樹木下是一片晃動著的黑影,五月的晚風寒的有些刺骨。

  不知不覺加快的腳步並不能讓阿寶感到心安,反而更讓她覺得仿佛有人跟在自己身後一般的錯覺,那沙沙的樹葉搖晃聲漸漸變成了另外一種奇怪的聲音,仿佛是人喘氣的聲音,又仿佛是人吞口水時的聲音。

  “可惡,怎麼還找不到招待所?”阿寶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早知道自己就不翻牆進來,怎麼說也等到明天早上再說了。

  隨著路漸漸的往裏走,原先還算明亮的路燈漸漸變的稀少起來,漸漸的,甚至連一盞路燈都沒有了。

  “該死的破學校,多裝個路燈會死人啊?”美少女一邊注意著腳下的路一邊粗魯的嘟噥著:“沒事弄這麼多綠化幹什麼?”阿寶埋怨著,可腳下的步子卻不由自主的更快了,一路小跑的向眼前唯一的一個光點沖去。

  “誰?”出現在阿寶的面前的是一幢破落的老式教學樓,只有四層樓高,但是卻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的高大,周圍沒有一點燈光,只有從那幢教學樓底樓的一隻小燈泡發出的微弱光線使阿寶還不至於一點都看不清東西,昏暗中好象有一個人影正站在教學樓底樓那只燈泡下面,從身影來看似乎是個男人。

  再往前走了幾步,那男人的臉在光與影的交錯下很難分辨出來,可那身材似乎又在哪里見過?阿寶抓了抓頭,好象是。。。。。。是林逍?!

  “林逍?”阿寶試探的叫了一聲,真奇怪,這麼晚了林逍到這個鬼地方來幹什麼?難道是來接自己的嗎?不對啊,自己根本就沒有通知他自己會來找他們的事情。

  那個男人沒有動,只是側著身子站在燈下,那小小的燈泡突然開始不停的跳動著燈光,如日光燈開啟時那樣的跳動著,在一黑一亮的對比中,阿寶似乎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臉,好象是林逍沒錯!

  “林逍,你怎麼知道我來了?”阿寶雖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因為她生性善良純真,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詭異的氣氛正慢慢的蔓延開來。

  男人轉過身對著阿寶,但是卻低著頭,黑色的頭髮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臉,阿寶只能看到他微微上揚的血紅色嘴唇,好象在笑。

  不對,怎麼林逍的嘴這麼紅?好象塗了口紅一樣?阿寶不解的歪了一下腦袋,再仔細看,似乎嘴角還有一些肉粉色的象糨糊一類的東西,他不會是吃完東西沒有擦嘴吧?

  “你剛剛吃過什麼了?”阿寶好奇的問,本就昏暗的燈光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熄滅,就在黑暗來襲的那一瞬間,阿寶看到那男人向自己沖了過來,並且飛快地從自己的身邊掠過,只一瞬,阿寶的眼前的光線完全消失之前似乎清楚的瞥見了男人的臉,那是林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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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07 引言回覆
  “阿寶?”我愣愣地看著出現在審訊室裏的阿寶,蒼白的臉色和驚恐的眼神正緊緊地盯著我,似乎有點怕我的樣子。怎麼回事?阿寶怎麼看上去非常懼怕我的樣子?我好象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這就是我們的證人,我想你一定認識她吧。”倪明在我身後道。

  什麼?阿寶就是證人?我皺了皺眉,怎麼會把阿寶牽涉進來?再說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學校裏?她不應該還在**市嗎?

  “林。。。林逍。”阿寶畏縮的瞥了我一眼,道:“我不是想害你,可昨天晚上我真的好象看到你了。”

  “什麼?阿寶,你不要瞎說好不好?”我頭到的摸了摸額頭,這小姑娘不是存心添亂嗎?

  “她是一個清早去實驗樓準備上課的老師發現的,當時她就躺在實驗樓底樓,把她弄醒以後她嘴裏就不停地叫著你的名字,後來那個老師就發現了那具屍體。經過法醫初步檢查,估計是在今天淩晨一點到兩點半左右遇害的。”倪明慢慢地走到我面前,道。

  “我沒有去過那個地方,我當時在自己的房間睡覺!”我慢慢的回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阿寶會說看見我去過那幢實驗樓,但事實是我真的沒有去!

  “是嗎?”倪明看了我一眼,然後沖我指了指身後的椅子,道:“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慢慢談。”

  “好啊!”我抱著大無畏的精神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

  “那你怎麼解釋證人的證詞?”倪明問。

  “看錯了!”我想也沒想的回答,真搞笑,這麼晚我怎麼可能會去那個鬼地方?這肯定是阿寶看花眼了。

  “我記得她有近視,但又經常不戴眼睛,你問問她那時候有戴眼鏡嗎?”我看也不看阿寶一眼,沖倪明道。

  “沒。。。沒有戴!”阿寶沒等倪明問話,就自己招認了。

  可惡!倪明有點懊惱的看了看眼前一臉無辜的林逍,今天早上沒有直接把他帶到警察局而是把他帶到案發現場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他的蛛絲馬跡,通常兇手回到凶案現場總會有些不自然,但是當時他卻出奇的冷靜,一點愧疚害怕的神色都沒有。而這個證人對他來說似乎也起不了任何的威懾作用,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兇手逍遙法外嗎?還是說他的心理防線超人一等,就算是屍體和證人也不能震撼到他?

  可惡!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一臉老謀深算的倪明,明明是自己無能抓不到兇手卻要找我做替死鬼!幸好我也不是吃素的,沒這麼容易被你嚇唬到的!我們走著瞧,我就不信僅憑阿寶的一句證詞你就可以抓我!坐正了身體,我毫不畏懼的看著倪明的臉,可耳朵裏卻突然又冒出了早上李洋那句沒頭沒腦的問話:“我好象看見你半夜三更的出去了。”一時之間,我的左眼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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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07 引言回覆
第九章 水澤
  當我從警察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二十四小時的審問已經讓我只能用兩個熊貓眼來看清楚在門口等待著我的李洋。
  “怎麼樣,有沒有為難你?”李洋上前有點擔心的看著我好象是打醉拳一樣的步伐,問。

  “哦,還活著!”我使勁睜了睜眼睛,對李洋道:“你聯絡方蕾了?”

  “都出這麼大的事情了你還想隱瞞嗎?”李洋隨手招了輛計程車,把我架了進去,道:“她大概明天就能到了。”

  “這麼快?陳凱肯放人過來?”我覺得有點奇怪,陳凱怎麼會放方蕾過來,這樣的話局裏的法醫不是又少了一個?

  “聽方蕾說好象倪明和陳凱以前是不錯的同事,你的事情已經傳到陳凱的耳朵裏了,所以他是想方蕾過來幫你。”李洋道。

  “是嗎?看來他有時候還是蠻仁慈的嘛!”我把頭倒向了一邊,眼前的事物已經漸漸模糊,那如地獄般的審問幾乎怠盡了我所有的精力。

  “對了,阿寶哪?”李洋問我。

  “因為是關鍵證人,所以被特別優厚了。”我閉上了酸痛的眼睛,回答。

  “她怎麼會說看見你?”李洋的口氣有點古怪。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沒有殺人!”我聳了聳肩膀,道。

  “到了。”李洋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可後來還是忍住了。

  回到校園,原先應該蠻熱鬧的校園裏似乎比平常冷清了不少,有點空蕩蕩的校園裏沒有了往日的人氣。

  “怎麼回事?人哪?”我問身邊的李洋。

  “出了這兩件案子,學校早就人心惶惶的了!”李洋回答。

  “是嗎?”我抬頭看了看滿地飄落下來的,一絲絲的粉紅色花瓣,這是合歡樹的花瓣,花瓣是一絲絲的針狀,排列成漂亮的扇型,每到這個季節都是它們開的異常慘烈的時候。為什麼叫合歡樹這個名字我曾經問過白雲,她說那是因為有兩個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人死後化成的,花瓣呈針狀那是因為愛情本身就是美麗卻又傷人的東西。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特別喜歡看著它們從樹上凋落的樣子,如絲絲粉紅色的柳絮,煞是好看。

  “林逍。”遠處傳來女子甜甜的呼喚聲,順著聲音望過去,那是怎樣一副美麗的畫卷?美麗的女子佇立在落花紛飛之中,絲絲花瓣飄落在她烏黑的秀髮上,她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熟悉。

  印雪?我喃喃自語,眼前的女子和印雪如此相象,我感到胸口發悶,渾身的鮮血似乎都集體向胸口湧來,雙手都為之顫抖,我仿佛又變成了年少熱戀時的樣子。

  “林逍!”李洋推了推我,我這才從那感覺中驚醒,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蘇喬。

  “昨天你們都到哪里去了,我本來請你們吃飯的哦!”蘇喬笑吟吟的道。

  “哦,林逍帶我去他的一個老同學家玩了。”李洋解釋,幸好警察局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就沒有公開林逍有嫌疑的事。

  “是嗎?那你一定玩瘋了,都有黑眼圈了!”蘇喬笑著指了指我的眼睛,道。

  “是啊!”我有點無力的笑了笑,不知怎的,我開始覺得有點怕見到蘇喬,或者說是怕見到這張和印雪相似的臉,尤其是方蕾快到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是對印雪還是對方蕾,我想我已經無法思考清楚。

  “那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了。”蘇喬優雅的向我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而當我轉頭看李洋的時候,卻見到他一連的怪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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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08 引言回覆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

  “你已經有方蕾了,這個就讓給我怎麼樣?”李洋道。

  “你在想什麼啊?”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向招待所走去。

  “不是我在想什麼,那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看她的樣子簡直有多深情款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你的心上人哪!”李洋緊緊跟在我後面道。

  “那是你看錯了!”我頭也不回的道。

  “你老說我看錯!前天晚上我明明有看到你。。。。”李洋興奮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我感覺他停住了腳步。回頭,發現李洋的神情難得的嚴肅起來,眼睛也死死地盯住了我,裏面明顯有著懷疑。

  “拜託,你不會也以為是我做的吧?”我冤枉的攤了攤雙手,道:“我可連一個像樣的炒雞蛋都不會燒的人你認為我會做出這麼好的菜嗎?而且還是用人來材料?”

  “恩~~~~~!”李洋摸了摸下巴,思考了半天以後總算笑了出來,道:“我和你開個玩笑,我想你也不會這麼變態吧!”

  “就是啊!”我笑著打了李洋一拳,道:“我可是廚房白癡哎!”

  “呵呵!”李洋被我的話逗樂了,剛才似乎有點緊張的氣氛也消失怠盡,兩人嘻嘻哈哈的回到了招待所。

  “你先睡一會吧,中午來叫你一塊吃中飯。”李洋在我房間門口交代完就替我關上了門,慢慢的把身體放平到床上,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自由的可貴!溫暖柔軟的床很快就讓我進入了夢鄉,疲倦的身體終於得到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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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09 引言回覆
  李洋看了看手錶,已經中午十二點半左右了,看樣子也是應該叫醒林逍一起去吃飯了,自己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不過在叫醒林逍之前,李洋決定還是先去一下走廊底的那個廁所方便一下為好。可一想到那個陰氣森森的廁所李洋就渾身不自在。因為這個招待所畢竟有點年頭了,所以配套並不是非常好,是一個樓面公用一個廁所的。

  向走廊底走去,廁所的對面就是曾經發現那盤炒頭皮的廚房,李洋一直很置疑當初造樓的人的思維,怎麼就把廚房建在了廁所的對面哪?

  想著,人已經走到了廁所的門口,即使是太陽高掛的中午,這個廁所似乎仍然和光線無緣,也許是朝北的緣故 ,又或許是唯一的那扇小窗戶外面被爬山虎整個的遮蓋住的緣故,總之廁所裏呈現著一種古怪的暗綠色調。地上鋪設的地磚也許年份很早的緣故,其實是一些馬賽克,而且鋪設的並不平整,有點坑坑窪窪的感覺,縫隙裏也全是黑色的污垢。

  不管了,解決完就快點去找林逍吧!李洋準備跨進那個廁所,卻忽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好象是人的呼吸聲,又像是人吞口水的聲音。這種怪聲讓李洋想起了前幾天晚上被鬼壓身之前的那種聲音!

  怎麼會?李洋有點頭皮發麻的摸了摸腦袋,現在可是白天,這鬼還會出現?不對,不對!李洋使勁搖了搖頭,最近自己怎麼變得這麼疑神疑鬼的?難道是自己的膽子變小了?想到這裏,李洋有點自嘲的笑了笑,硬起頭皮走進了廁所。

  一跨入廁所的門,似乎就感覺到了一股透心的涼氣,有點忐忑不安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快速的解決完生理問題,李洋忙轉身看了看,總覺得剛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背後晃了一下。

  就在李洋準備抬腳走人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地板上的那灘水澤,更確切一點來說,是一灘正在慢慢爬動的水澤,這種景象真的很怪異,仿佛這水有眼睛,有生命一般,正在向自己這裏慢慢的挪動過來。這絕對不是水澤因為水的增加而擴大的自然現象,因為地板是坑坑窪窪的,照理來說水是只往低處流的,可眼前的這灘水澤卻正在從坑裏慢慢往上爬來,倒更像是一灘透明的爬蟲。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李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空氣中的溫度好象越來越冷,氣壓卻越來越高,漸漸的,李洋有一種類似高原反映的感覺。地上的那灘水澤漸漸從沒有規則的形狀變成了人型,只是奇怪的是人型的胃部位置是一個圓形的空缺,那個地方沒有水,好象那個地方塗過一層防水薄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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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09 引言回覆
  “你想怎麼樣?”李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灘水澤說出這種話。

  地板上的水澤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只是突然開始扭動起“身體”來,那抖動顫抖的樣子似乎在述說著什麼,痛苦還是瘋狂?李洋的腦子裏“逃離”這兩個字似乎已經被凍住了,他只是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李洋,你在和誰說話?”林逍突然站在廁所門口的發問讓李洋渾身打了個激靈,抬頭,正看見林逍已經走了進來。

  “水,水!”李洋有點結巴的道。

  “你想喝水也不用到這裏來吧!”我看著眼前似乎有點面色蒼白的李洋,本來自己睡醒以後就來廁所的,卻沒有想到在門口就聽見李洋自言自語的說話聲,好象是說你要怎麼樣?

  “你快看那灘水!”李洋指著地板的時候嘴巴也跟著張大了,因為地板上雖然的確是有一灘水,但是早已經靜止不動了,好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灘水怎麼了?”我奇怪的看了看地上的水,不就是一灘積水嗎?

  “它剛才明明有動啊!”李洋走近一步細看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再正常不過的一灘積水而已。

  “我看你的確是眼睛有問題了!”我沒有理睬他,而是趕緊解決了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

  “真的,你相信我!”李洋信誓旦旦的道。

  “別鬧了,你還吃不吃飯啊?”我拉著他走到水池邊洗了洗手以後就拖起他往外走。

  “奇怪~~!”李洋有點不甘心的嘟囔著,回頭有看了看那灘水澤,的確是什麼也沒有,一切仿佛都很正常。

  “吃飯吧!”李洋一邊摸了摸腦袋,一邊和我走出了廁所,卻沒有發現,那灘水澤在我和他出去之後又顫動了一下,激起了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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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10 引言回覆
第十章 墨湖
  “你相信我,那灘水真的有古怪!”李洋一邊往嘴裏塞著菜,一邊信誓旦旦的對我說道。
  “好了,我相信你,等一下我們就再回去看看。可你也得讓我先吃完飯啊!”我咽下口裏的飯菜,道。
  “這還差不多!”李洋滿意的點了點頭,也許是真的餓極了,李洋也不再談剛才的事情而是和我開始了一場激烈的飯菜爭奪戰,頓時只剩下了我們狼吞虎嚥的聲音。
  “學長!”娟子的聲音在我們的爭奪戰快要結束的時候傳了過來,接著就是如旋風一樣的跑到了我們的跟前,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順手還抓起了最後一塊叉燒肉放進了嘴裏。
  “恩,味道不錯嘛!”娟子有滋有味的嚼了幾口,看的我和李洋一陣羡慕。
  “娟子,這麼吃小心胖哦!”我打趣道。
  “胖怎麼了?人家唐朝時還以胖為美哪!”娟子不服氣地撅了撅嘴。
  “對了,你下午沒課嗎?”李洋看了看手錶,已經一點多了,食堂裏的人越來越少,看來應該到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了。
  “有啊!”娟子朝我們眨了眨眼睛,笑道:“可你們沒聽說過蹺課這兩個字嗎?”
  “蹺課?這不好吧!”我有點擔心的道。
  “省省吧學長,難道你敢說你當年沒有逃過一節課?大學嘛,沒有蹺課怎麼可以說上過大學?”娟子一副我有道理我怕誰的樣子。
  “對了,聽說很多學生都因為凶案的原因回家住了,是嗎?”李洋問。
  “是啊,不過我才不回去哪!”娟子道:“膽小的人才會回去!”
  “聽說在實驗樓的那個死者你認識啊?”李洋又問。
  “恩,其實很多學生都認識的,她是我們的馬思老師,叫秦曉麗!”娟子回答。
  “馬思老師,那她怎麼會去醫學實驗樓?”李洋納悶的問道。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娟子無奈的聳了聳肩,道:“不過同學們都在議論,說倒和二十年前的事情很象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什麼?”我忙問。
  “天哪!學長!”娟子突然非常誇張的張大了嘴,然後問我:“你到底是不是這個學校的畢業生啊?這麼有名的事情都不知道?”
  “什麼事情啊?”我摸了摸腦袋,誰叫自己當年性格孤僻的很,沒什麼朋友,也就從來沒有人跟我提起過些什麼。
  “就是惡鬼山莊和孤魂樓啊!”娟子道:“惡鬼山莊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孤魂樓就是那幢在醫學實驗樓旁邊的兩層樓的老教學樓,二十年前,也就在惡鬼山莊出事後的第三天,就有一個女學生在從那幢教學樓上跳下來摔死了,後來這座老教學樓就被稱為孤魂樓了!”
  “慢著慢著,”李洋打斷了娟子的話,道:“你不是說那幢教學樓才兩樓嗎?這點高度能跳死人?”
  “她的腦袋先著地了!”娟子白了一眼李洋,似乎在怪他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
  “他殺?”我問。
  “自殺!”娟子回答。
  “不可能!”我斷然的否定了娟子的答案,道:“如果一個人有心自殺的話決不會選擇這麼矮的一幢樓來跳,兩樓的話很有可能根本跳不死。既然都想死了,為什麼不多走幾步到旁邊的醫學實驗樓跳哪?四樓總比兩樓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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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11 引言回覆
  “當時的員警也是這麼考慮的啊,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有他殺的線索,最後就只能以自殺來結案了。”娟子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個意外哪?”李洋插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娟子回答。
  “惡鬼山莊失蹤的那個男人,他妻子以及老教學樓死的那個女學生都叫什麼你知道嗎?”我問。
  “那個男人好象叫江華,他老婆叫周湘蓉。那個女學生的名字記不清楚了,聽說姓劉。”娟子道。
  “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嗎?”李洋問。
  “不清楚,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們也只是聽前幾屆的學長們傳下來的。”娟子遺憾的搖了搖頭。
  “你剛才說和二十年前的事情很象,哪里象了?”我繼續問。
  “連續幾天出現命案啊,而且都這麼古怪!”娟子道。
  “的確古怪!”我有點懊惱的盯著眼前的菜,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成了犯罪嫌疑人,真是好笑。
  “哎呀,我的約會!”看了一眼手錶的娟子突然從位子上跳了起來,尖叫道:“我要遲到了,再見了學長!”說完,還沒有等我和李洋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只見到她的一身桃紅色的衣服風風火火地消失在我們眼前。
  “你們學校以前的事情挺有意思的嘛!”李洋笑著沖我道。
  “我都變嫌疑人了,你還覺得有意思?”我撇了撇嘴。
  “放心,我相信你不會殺人的!”李洋道:“你猜那個姓劉的女學生真的是自殺?”
  “不知道,但如果是他殺的話那個兇手也很古怪,把一個人從兩樓推下來他也不怕這個人死不了?”我道,如果兇手真的有心殺人,一定會選擇一個更好的行兇地點,只有兩層樓高的樓房,恐怕太不保險了。
  “如果說不是有計劃的殺人,而是臨時起意哪?說不定兇手只是約了那個女生在那個樓的樓頂見面談些事情,沒想到後來事情談不攏,爭執了起來,然後無意中推了那個女生下樓哪?”李洋試著推測。
  “這樣的話在爭執中就理應留下大量的線索的,比如現場的腳印,女生身上可否有通常在爭執中會產生的傷痕,又或者是女生的手指甲裏可否有對方的衣物纖維等等。通常臨時起意的殺人兇手都會因為沒有經過周密的安排而留下大量的物證,而剛才娟子說當年的員警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的他殺線索。我不相信一個人在錯殺以後會如此鎮靜地消滅一切證據,因為他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我道。
  “那麼就是說兇手是有預謀的嘍,但是又為什麼選在只有兩層樓高的地方哪?他就不怕那個女生命大死不了?”李洋問。
  “可事實是這個女生死了,不過我覺得這其實就是這個案子的關鍵,可惜我們沒有當年的詳細資料,要不然倒可以繼續推測一下了。”我頗為遺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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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12 引言回覆
 “哎,算了算了,反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要關心的倒是你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參加一個星期後的法醫學術研討會?”李洋擔心的問我。
  “放心,他們沒有更好的證據是沒辦法抓我的,再說我又沒做,怕什麼?”我理直氣壯的道。
  “你倒輕鬆!”李洋笑著看了我一眼,道:“吃完了,走吧!”
  “好。”我點了點頭,於是兩人從食堂打道回府,去研究那灘詭異的水澤,可奇怪的是廁所裏竟然什麼都沒有了,那灘水澤好象已經蒸發到了空氣裏。我和李洋把廁所裏裏外外檢查了好幾遍都沒有任何結果,失望的李洋最後在折騰了三個多小時以後終於選擇了放棄。
  就在我和李洋商量著如何打發下午以及晚上的時光的時候,卻見娟子又是一陣風風火火的沖到了我和李洋這裏,這一回卻是滿臉的淚水,連眼睛都哭紅了。原來是剛才和男朋友鬧彆扭了,還說什麼要分手,戀愛中的女孩子總是特別任性,不一會已經在我和李洋的面前哭的淅瀝嘩啦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可當一聽李洋要請她吃大餐的時候立馬停止了哭泣,嚷嚷著要李洋立刻帶她去。只可憐李洋本是隨口說的一句安慰話,現在卻要他大出血了。
  “學長,你也一起去吧!”此時的娟子俏臉通紅,完全沒有了悲傷的樣子。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實在是為李洋的錢包著想,請一個人總比請兩個人要便宜一些,再說晚上我已經有了個計畫。
  “你不去啊?”娟子的臉垮了下來。
  “那你也不去了?”李洋立刻興奮了起來,兩眼放光。
  “去,為什麼不去?”娟子擦了擦還殘留在眼角的淚水,道:“男人可以三心二意,女人就不可以了嗎?哼!李洋!”娟子大力的拍了拍李洋的肩膀,豪氣萬丈地道:“我決定了,今天晚上就讓你做我的男朋友!”
  說完,不由分說便拉起李洋往外拖,我忙眼睛朝天花板望去,刻意忽略了李洋求救的目光,和一個在賭氣的女生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可憐的李洋,你就只能犧牲一下小我了!
  **************
  晚上六點,我草草的在食堂解決了我的晚飯以後,我走出了校門,沿著一條滿是高大梧桐的街道向南約莫走了二十分鐘以後,我終於來到了以前我最喜歡的一條街,這是一條照今天的話來說是非常小資情調的充滿各式各樣酒吧的街,它是一條單向道路,所以非常的窄小,幾乎只能容納一輛卡車從這裏開過,兩旁的樹木倒是非常的高大,最上端的枝葉幾乎都交織在了一起,成了一個由樹葉組成的綠冠,把街道籠罩了起來。街上的每個酒吧都不大,但是各有各的特色,這裏金髮碧眼的老外也特別多,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有著頹廢而憂鬱的眼神,又或者是喜好玩樂穿著前衛的青年,還有對物質的欲望。
  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來這裏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但是這裏幾乎沒有什麼改變。不過最讓我吃驚的倒是眼前不遠處新開出來的那家酒吧。因為它的外型實在太象黑森林酒吧了,同樣是墳墓的格局,不同的是這家酒吧的名字叫“墨湖”,似乎隱隱約約中和黑森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毫不猶豫地,我走向前,推開了那家酒吧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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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19 引言回覆
第十一章 田娘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這墨湖竟然不是一家酒吧,而是一家茶室,但擺設卻極富現代感,明暗交錯的燈光和彌漫在空氣中的龍井茶香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道摩登和懷舊的奇特風景。這裏的waiter各個都穿著一種類似古式長袍的衣服,但又明顯經過改良,好象有點象武者的樣子。
  現在的我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切都這麼好奇,沒想到現在的茶室竟然也可以開在這樣一條小資情調的街上,還不顯得突兀。看來我真是跟不上時代了,有點自嘲的笑了笑,我隨意的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一個waiter就向我走來,問道:“請問想要什麼茶?”

  “哦,你們這有什麼特別的可以介紹一下嗎?”我對茶可是一竅不通的。

  “看先生是第一次來我們墨湖吧,那就請試試我們這裏的特色茶吧,叫幻夢唯心。”waiter道。

  “什麼?”我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怎麼會用這個名字?難道只是巧合嗎?我有點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waiter,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請問你們的老闆是不是一個叫田娘的女人?”

  “哦,原來客人你認識我們老闆啊?”waiter笑著對我道。

  “真的嗎?那請問她現在在這裏嗎?能帶我去見見她嗎?”我興奮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就差沒有當場抓住waiter的衣領了。

  “她在,不過我們老闆一般不。。。”waiter的樣子有點為難。

  “沒關係,你就跟他說是林逍來找她就可以了,她會見我的。”我打斷了waiter的話,道。

  “這樣啊。。。。。”waiter顯然還是有點猶豫不決,好久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沖我道:“那請等一下。”

  看著waiter離開的身影,我開始有點揣揣不安起來,原本是抱著必定的決心去黑森林拜師的,卻沒想到田娘不在,可現在馬上就要見到她了,反而覺得非常緊張和不知所措,真不知道等會見到她應該如何開口才對。好一會,那個waiter才重新出現在我面前,道:“林先生,請跟我來。”

  隨著waiter向茶室的後面走去,穿過了一條牆上掛滿了木刻浮雕的幽暗走廊,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扇有著精美雕刻的木質門,似乎這個門的材料很特殊,隱隱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檀香。

  “老闆就在裏面。”waiter說完,沖我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站在了木門前。透過幽暗的燈光,我看清楚了木門上的雕刻,那似乎是一種古老的象形文字,排列成向外擴散了的八卦圖形,仔細凝視中好象這個八卦圖案是在不停旋轉中,又好象這些奇怪的文字馬上就會從門上浮出,扭動著身體。

  使勁晃了晃腦袋,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視線從門上的浮雕移開,用力推開了木門。木門沒有我想像中的那樣沉重,隨之而來的是一襲比剛才稍濃一點的檀香,房間裏很昏暗,只有一隻燭光在散播著光明。

  我走進去,身後的木門輕輕的自動關閉。一隻煙霧繚繞的香爐旁隱約有個曼妙的人影躺在一張躺椅上,檀香似乎就是從那個香爐裏散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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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38 引言回覆
  “田娘?”我輕輕的呼喚。

  煙霧漸漸散去,田娘嬌媚的容顏逐漸清晰,此刻的她似乎剛剛睡醒,黑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下來,身上穿的是一件改良過的中式無袖旗袍,領子已經解開到第四個紐扣,微微露出了裏面貼身的大紅肚兜,這件旗袍下擺非常的短,幾乎到了大腿根部,使得兩條雪白修長的腿就這樣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我的眼前。睡眼惺忪的樣子絲毫沒有損及她的容顏,倒是更增加了一份神女春睡的庸懶。

  “喲,是小徒弟啊!”田娘笑著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一雙美腿舒服的翹了個二郎腿。

  “恩~~”我有點認命的哼了一下,並沒有反駁她的話。

  “呵呵,”田娘嬌笑著,道:“今天怎麼不抗議我叫你小徒弟了?”

  我抬頭直視著田娘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美麗,是中國最古典的那種單鳳眼,嬌媚的。可在我眼前卻出現了另一雙眼睛,那是如此純潔無暇的眼睛,曾經那樣溫柔深情的注視過我的眼睛。我曾經以為可以永遠的擁有她,保護她,可是命運卻和我開了個莫大的玩笑,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卻又無法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還有另外一雙眼睛,一雙已經溶入我身體的眼睛。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那裏面跳動的,卻是自己朋友的東西,用他的生命交換而來的東西。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的懦弱是如此不可饒恕,胸口也開始莫名的疼痛起來,是上天的懲罰嗎?可是似乎太輕了,我用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左眼,直到它感到輕微的漲痛,似乎這就是它已經和我一體的證明,然後又慢慢的放下,不想再失去了,真的,一切都已經夠多了。

  “我有想保護的東西,所以。。。。”我緩緩的道:“請你收我為徒吧!”

  “我們都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想要變得更強,”田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傷,“可這世界上有得到必然會有付出。”

  “什麼付出都可以,我沒有關係。”我忙道。

  “如果在你沒有遇見方蕾或者說沒有愛上她之前,也許我會毫不猶豫的收下你,不過現在,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田娘嚴肅的道:“我想方蕾或者那個李海一定跟你說過古墓派的一些事情吧?”

  “只一點。”我回答。

  “在秦朝開派之前,古墓派早已存在,只是知道的人並不多。古墓派其實和你們林家一樣,也就是上古四大少數民族之一的靈族。只不過你們林家是生靈,而我們是死靈,且世代只有兩人。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徒弟,”田娘開始向我娓娓道來:“當師父死了以後徒弟就自然成為新一任的掌門,但是他也只允許收一個徒弟,直到他認為這個徒弟可以接受儀式。”

  “儀式,是什麼?”我好奇的問。

  “就是傳承掌門位置的儀式,不過說穿了,就是師徒之間的一場比武,而且這場比武只可以有一個勝利者,一個可以活下去的勝利者。”田娘道。

  “什麼?也就是說另一個必須死嗎?”我問,這算什麼儀式?

  “是的,這就是生死交替的一種儀式,古墓派裏沒有弱者,可以生存下去的,必須是連自己的師父都可以打倒的強者。”田娘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冷漠和無奈的交雜。

  “這麼說,你也是這樣的強者嗎?”我突然感覺到眼前的田娘好陌生。

  “但是如果沒有辦法贏過自己的師父,”田娘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冷冷的道:“等待徒弟的就只有死亡。”

  “儀式只接受一個生者嗎?”我問。

  “不錯,所以如果你想成為我的徒弟,就必須有和我生死對決的打算。而且,我還必須告訴你,一旦成為了古墓派的弟子,他的身體就會長生不老,除非被砍下頭顱。”

  “長生不老?”我被這些突如其來的內容驚呆了,長生不老,這是多少人的夢想,這是多少帝王都為之癡狂的虛無,卻突然如此真實的擺在了我的面前,每個人都是懼怕死亡的。雖然長生不老是很多人的追求,當然它也讓我心動,可它真的有意義嗎?當身邊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離開的時候,長生不老又有什麼用?只不過讓自己和孤獨永伴而已。

  “你還想成為我的徒弟嗎?”田娘問。

  “不知道。”我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決斷,“我不是害怕將來的儀式中被你所殺,而是害怕長生不老。”

  “哦,你們人類不是最喜歡長生不老的嗎?”田娘有點意外。

  “你長生不老,但你快樂嗎?”我看著田娘的眼睛,問。

  “生存從來就不代表快樂。”田娘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得走向了我,並向我伸出了手,我感覺到她的一雙手正插進我的頭髮,她的臉正慢慢的越來越近。田娘的身體正緊緊地依偎在我身上,感覺到無比柔軟的溫熱軀體。

  耳旁仿佛就是心跳的聲音,我感到一陣口乾舌燥,田娘的臉已經貼在我面前,我可以感覺到從她的嘴裏呼出的氣體正噴到我的臉上,然後從心底裏升上來一種酥癢的感覺。

  “放開我。”我努力在自己還清醒的時候推開了她。

  “真是不懂風情。”田娘有點嗔怪的瞥了我一眼,道:“對師父怎麼這麼不尊重?”

  “我還沒拜師哪!”我氣呼呼的道。

  “那你考慮一下吧,力量是需要代價的。”田娘道。

  “我會考慮的。” 說完我幾乎是轉身就奪門而出,我怕再多待一下自己就會馬上請田娘收下自己,畢竟長生不老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誘惑巨大的。

  重新踏出茶室的時候,天色已晚,星星都被周圍兩旁的樹木枝葉遮得只露出點點星光,抬頭看,那綠色的樹葉間一閃一閃的如鑽石般璀璨,仿佛是鑲嵌在一塊巨大綠翡翠上的鑽石。無奈的踢了一腳路上的小石子,我不知道該去哪里?只覺得這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和我無關,那眼前的男男女女都只是一些陌生的有生命體而已。

  不知怎的,我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正在我的背後注視著我,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剛想離開這裏,卻被人猛地在背後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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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6:38 引言回覆
  “於波?”我回頭,卻見於波已經悄無生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後,就在一回頭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見他的右手旁還多出了一隻手。

  “林逍。”於波沙啞的聲音仿佛是喉嚨被火灼燒過一樣,他深陷下去的眼睛周圍是一圈活象熊貓一樣的黑眼圈,發白的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兩頰凹陷。再看他的雙手,也瘦的可怕,只剩下了皮包骨頭,比上次在黑森林看見他的時候更加憔悴疲倦。

  “你怎麼在這?”我疑惑的問。

  “那你哪?”於波反問。

  “我來這參加一個法醫學術研討會,就住我們母校裏。今晚是隨便出來走走的,對了你上次怎麼一走了之了?害的我好找。”我埋怨著。

  “我剛才看見白雲了!”於波死死地盯住了我的眼睛,道:“她就站在你身邊。”

  白雲?身邊?我不知怎麼回事的打了個激靈,然後勉強笑了笑,道:“不可能的。”

  “真的,我真的看見了!”於波的眼睛裏閃著近乎瘋癲的癡狂,我感覺他已經完全不象原來的那個學長,似乎有什麼東西已經改變了他。

  可就在一陣風刮過的時候,我卻看見了,於波身後又多出了一雙手,向我慢慢的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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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5-20 17:45 引言回覆
第十二章 女鬼
  李洋把最後一口菜艱難地吞咽到自己的肚子裏去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八點,而本應該請客的娟子卻被前男友的一個電話輕輕鬆松地就拋棄李洋而去了,獨留下李洋一個人對付已經點了兩人份的晚餐。
  “重色輕友!”李洋一邊嘀咕著一邊結帳出了餐廳的大門,也許是晚飯實在消滅的太多的原因,飽嗝一個接著一個的讓李洋覺得很不舒服。拍了拍胸口,李洋突然發現就在餐廳的大門口,阿寶正孤零零地站在那裏。

  “李洋!”阿寶似乎是特地等著李洋出來一樣,沒等李洋打招呼就走了過來,小臉上滿是委屈和擔心。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李洋關心的問。

  “林逍人哪?”阿寶問。

  “他有事沒和我在一起。”李洋回答。

  “這樣啊!”阿寶似乎放心地舒了口氣,對李洋道:“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去哪里?你不是警方證人嗎?可以亂跑嗎?”李洋有點擔心的問。

  “所以我是悄悄溜出來的!”阿寶象個孩子似的拉了拉李洋的袖口,道:“你陪不陪我去啊?”

  “那你也要說想去哪里?”李洋道。

  “我想去那幢實驗樓。”阿寶一本正經的道。

  “什麼?去那個鬼地方?”李洋有點驚訝。

  “我想再去看看,我擔心我真的錯怪林逍了,他不會是殺人兇手。”阿寶一臉認真的回答。

  “林逍當然不會是兇手。”李洋抓了抓頭,道:“好吧,我陪你去!”

  “恩!”聽到李洋的回答阿寶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蹦蹦跳跳地拉起李洋就走。望著阿寶孩子似的笑臉,李洋原先被娟子放了鴿子的鬱悶心情也開朗起來,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阿寶要去的那個地方,究竟有多麼兇險。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向那個實驗樓,雖然只有晚上八點三刻左右,但是周圍的學生卻非常稀少,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人影子都看不見。路燈昏暗的光線並不能照亮通往實驗樓的小路,原先校園熱鬧的聲音似乎也突然在這裏被隔絕開來。這樣的氣氛讓兩人也漸漸收斂起玩笑的心情,仿佛真的有什麼東西尾隨在了自己的身後。不知不覺的,阿寶已經牢牢得勾住了李洋的手臂,而李洋則不時得拍拍阿寶那已經發涼的小手。

  實驗樓那黑色的輪廓已經漸漸浮現在綠色樹冠的縫隙中,仿佛是隱藏在黑暗叢林中的怪獸一般。那盞在實驗樓底樓的黃色燈泡此時倒顯得異常明亮,如怪獸的眼睛,有著一種鬼魅的妖異感。

  原本這裏就乏有人跡,自從前幾天的命案以後更是少有人來光顧,望著地上被風刮起的幾片落葉,李洋覺得這裏仿佛像是上世紀才會有的老宅,透著一股子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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