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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四之魂祭(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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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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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2:56 引言回覆
智能大師回頭看看依舊昏迷不醒的星晨,長歎一聲道:「也已經沒有了。」

連智能大師都認輸了?林鳶茵惶恐的睜大了眼睛,吳剛英急切的道:「難道沒有辦法了嗎?大師,我們還有紫金缽的啊!」

智能大師道:「你也看到了,紫金缽是根本打不過吞噬了赤斗荷的絕磐的!如果打得過,會有靖河血難嗎?!這次狐族搶儘先機,他們一定會吸取靖河血難的教訓,不會讓絕磐輕易反噬主人的!不,應該說,這次絕磐並不需要花太大的力量,因為……」

說到這裡,智能大師慘然一笑:「愚蠢的法術界已經主動投降了大半。」

一向堅強到是大家心中永不倒下的碑石,被譽為最德高望重的佛家泰斗,維繫著所有法術界的生死和榮譽的靈魂人物,在帶領一行人拋寺棄山奔逃千里之後,在所有可以救援的希望完全破滅之後,第一次在戰友的面前,流下了不輕彈的兩行淚水,為這即將滅亡的天下默哀。

連智能大師都說贏不了,那麼……智能大師這麼一哭,頓時擊垮了所有人的信心,碑石已倒,勝算破滅,洞裡很靜,卻彷彿聽得見各人胸口有什麼碎裂的聲音。

是信心?還是希望?

「師父……」禪月大師深深的震驚了,第一次看到智能大師流淚,心中竟是沒來由的刺痛。

校長低下頭不敢作聲,只是偷眼覷著眾人。

楊淙捂著臉,在低低的抽泣,吳剛英轉身癱倒在岩石上,閉上眼睛,大口的喘著氣,只留下林鳶茵,怔怔的站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和神采,就只是那麼呆呆的看著絕望到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處的智能大師,看著那安詳得如同天下依舊安寧得沒有任何紛爭的星晨。

那麼長久以來的努力和鬥爭,那麼長久以來的夢想和情懷,就要就此破滅了嗎?腦海裡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的,掠過一個再也熟悉不過的畫面,「我星晨從來不會輕言放棄,林小姐要是撐不住了,可以從現在開始就對第九間課室死心!」

星晨眉毛一挑,轉身就走,那種決絕容不得任何緩衝的空間存在,直氣得身後的林鳶茵怒髮衝冠,就差一點忍不住衝上去拳打腳踢了。

星晨……林鳶茵微微顫抖嘴唇,那個在她身邊就覺得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害怕的男生,那個沉穩堅毅得如同一座厚實的山的男生,此刻再也不能給她以這種安全感了。

相反,她成了那個撐住天的人,成了那座山,而現在,天真的要塌下來了!

「如果第九間課室之謎解不開怎麼辦?」「怎麼會解不開?」「我是說如果,你個星大蠢蛋!聽不懂如果是什麼意思嗎??」「恰巧我就聽不懂。在我的字典裡,沒有『如果』這個詞的解釋。我說解得開就一定解得開。」「你這個豬頭,我不想跟你說了!」「如果你自己都對自己失去信心了,那還談什麼解謎?!」

那些已經淡忘的對話在這個呼吸都艱難的空間裡驀然變得如此清晰,清晰到連星晨嘴角邊那一絲極難察覺的嘲笑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鳶茵仰起頭,輕輕的閉上眼睛,喃喃的道:「我該怎麼辦,星晨?」

「如果你自己都對自己失去信心了,那還談什麼解謎?!」星晨的面容一閃而過,同時閃過的還有他僅有一次的淡淡的微笑,那麼的驚為天人,那麼的賞心悅目。

難道我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難道我再也沒有親耳聽到你對我表白感情的機會了?難道你我連擁抱都要成為奢侈的破滅?不!

林鳶茵猛然睜開了眼睛,對智能大師等人說道:「大師絕望了,可我不絕望!」

眾人驚異的看向他,看向這個流著淚說話眼神裡卻包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堅毅的女孩:「是的,什麼能幫我們的我們都找了,可是就算這些希望都破滅了,至少我們還有留存最後一樣希望!————奇跡!我相信奇跡!」

楊淙哭道:「鳶茵你瘋了,都說了是奇跡,世界上如果有那麼多的奇跡,它就不叫奇跡了。」

「不……」林鳶茵感覺自己的語音在微微發顫,身體也因為過度的激動而搖晃:「奇跡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只是你們沒有發現。星晨……星晨他來校園就是為了要幫助狐族顛覆人類的,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反而救了我們,這是第一個奇跡!星晨的性格是誰擋他的路他就殺誰,可是我觸怒了他好多次,他從來沒有對我動過手,這是第二個奇跡!還有本來我們在五台就要大傷元氣的,可是龍泉劍臨陣叛變,聽從召喚回到我們陣營,這是第三個奇跡!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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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2:59 引言回覆
楊淙忍不住打斷道:「你說的那些我們都知道,我們的奇跡已經夠多了,你有什麼理由認為,這次我們還會遇到奇跡?」

「我不知道……」滾燙的淚水不停的從眼眶滑落,林鳶茵盡量保持自己的語氣平穩到足夠讓所有人聽清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我只知道,只要你相信奇跡,奇跡就總會發生的。星晨說過,如果連自己都對自己喪失了信心,那麼還談什麼解謎呢?謎都不能解,又談什麼挽救蒼生呢?蒼生可以絕望,但是我們不可以!」

林鳶茵搖搖晃晃的轉過身去,朝出口的方向走去:「現在未曾戰鬥,就已經言敗,我不甘心,也不情願!活著就是希望,活著就能等待奇跡!沒有結界封閉之地了又怎麼樣?我相信,星晨不會拋下我們的!一路走來那麼辛苦那麼艱難,每次在生死危急的關頭,他都會像救世主一樣過來救我們。這一次,他同樣不會爽約!」

智能大師駭異的看著這個柔弱而堅定的女孩,在理智判斷沒有任何勝算和生機的框架下,她竟然選擇了放棄理智,相信感性,相信那遙不可及的奇跡。可是奇跡真的會發生麼?

沒有人注意到,躺在禪月大師背上的星晨在林鳶茵淚珠掉落在地的那一剎那,眼皮再度微微顫動了一下。

吳剛英站起來,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道:「鳶兒說得對,戰鬥都沒有戰鬥過就言敗,我也不甘心。除非死了,我決不放棄!我也相信奇跡,上天對我們這些善義之人的眷顧的奇跡。靖河血難就是一個例子,法術界不是都已經垂危了嗎?不是死剩最後一個人了嗎?不是看起來完全沒有贏的可能了嗎?可是我們還是贏了,雖然不知道怎麼贏的。師伯你說過,秉承善義,上天動容。為什麼狐族那邊一次奇跡都沒有降臨過?這絕不是巧合,用佛家的一句最樸素的話來說,就是好人有好報!」

「師父……」禪月大師看著他們兩人,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心裡已經相信沒有勝算了,明明已經絕望了,但是為什麼身邊會有那種很溫暖的感覺?

就猶如陽光好不吝嗇的照在自己身上一樣,在這陰冷潮濕的洞壁通道中,是如何一種奇妙的感覺,莫非這就是奇跡的溫暖?

智能大師先是怔怔的看著這立著的兩人,眼神慢慢的融化開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微微一笑:「我失態了。想起來真好笑,當初你們在五台山都絕望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料到了今天這一步,但是很奇怪,我沒有絕望,還在拚命鼓勵你們千里奔逃。但是到了這一步,反倒是最堅持的我最先放棄了。想來我修佛幾十年,終究不及林施主的一念之間。贏也罷,輸也罷,是贏是輸終究要拼一場,即便是輸,也要輸得坦坦蕩蕩。」

「對!輸也要輸得坦坦蕩蕩。」

吳剛英的嘴邊漾起笑意,林鳶茵欣慰的看著大家,歷經絕望之後,眾人終於又重新擰成了一條繩。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吳剛英問道,頓時大家的眼光又唰唰的盯回到了剛剛被勸說過來的智能大師身上。智能大師道:「既然林施主相信……」

話未說完,林鳶茵已經打岔道:「大師,你就別施主施主的叫了,這麼久了,我們早已經是一支生死隊的戰友,就直呼我名字好了。」

智能大師笑道:「好,既然林鳶茵相信星晨不會拋棄我們,我們為什麼也不能相信呢?狐族已經包圍了我們這個小漁村,結界封閉之地也湮沒了,我們逃無可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上一場。」

吳剛英急切道:「但是問題是怎麼拼?我們只有這麼幾個人,而且還有兩個是不會法術的,我的水平又難以跟兩位相比,直接正面衝撞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智能大師道:「我已經有主意了。不過在說出這個計劃之前,我想先問諸位一句話。」

林鳶茵道:「是什麼話?」

智能大師眼光逐一掃過身邊的每一個熱切的臉,那麼的充滿朝氣而燦爛,他似乎有點不忍,半晌,才緩緩的道:「如果這個計劃要求你們當中的某一個人獻出生命,你們有誰是不願意的呢?」

「都願意。」四人驚人的異口同聲,然後互相驚訝的看看對方,緊接著「噗哧」笑了出來。

吳剛英道:「你們兩個女的搶什麼搶,犧牲是男人們的事。」

「我呸。」楊淙紅著眼道:「有我在,輪不到你。」

禪月大師臉色卻有點慎重:「師父似乎話中有話。」

智能大師淡淡一笑,一字一句道:「我也願意!」

「大師?!!」除了禪月大師之外,所有人的臉色「唰」的一聲白了下來。

禪月大師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是擠了半天愣是擠不出來,只好咬著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迸出道:「我早猜到師父的意思了,現下能跟絕磐抗衡一陣時間的,只有紫金缽,而這裡除了師父,都不是用紫金缽的好手,師父是想自己先抵擋一陣,好為我們爭取到逃出重圍的機會,然後師父再捨……捨生取……義……」

說到最後,禪月大師自己先怔了,未語淚先流,最後幾個字說得含混不清,差點說不下去。

「不……」林鳶茵驚惶的搖頭:「大師你是佛門泰斗,你若沒了,以後靠誰去團結法術界抵抗這次絕磐大劫?」

吳剛英道:「沒錯,大師留著,我去。」

楊淙道:「不,我什麼用都沒有,我去。」

林鳶茵急道:「禪月,勸勸你師父啊。」

禪月大師搖搖頭:「連我都用不好紫金缽,何況你們?你們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一個可以比師父出面勝算還要大的計劃,我就去勸他。」

三人面面相覷,再也無言以對。

智能大師站起來長舒一口氣道:「剛才林鳶茵也說了,我們是生死隊,從進這個隊一開始,從千里奔逃一開始,我們就不知道這個隊伍裡面有誰會永遠退出。今天走到這裡,我們沒有絲毫傷亡,已經是幸運了。戰爭怎麼會沒有流血犧牲?我這身臭皮囊,能死得其所,是佛對我的眷顧。禪月聽令,我現在正式將五台山掌門之位傳與你,從此謹記祖訓,慈悲為懷,道義為先,光大五台,留佛世間!」

禪月大師掙扎著跪在地上,深深的叩拜下去:「弟子接命,定當拼盡殘生,護住五台。」

抬起頭來,禪月大師已經是淚流滿面,智能大師看著他,終於如釋重負的笑了:「還有,幫我照顧何健飛和田音榛那倆傢伙,你知道的,他們太調皮了。一下沒有人看住他們就……」

說到這裡,智能大師突然頓住了。

禪月大師終於能擠出一個苦笑,臉上的淚水順著上彎的嘴角流進了嘴裡,那是自己從來沒嘗過的鹹澀。「大師!」另外三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智能大師道:「我們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勢,再定計劃。狐族不知道結界封閉之地沒了,一時半刻不敢輕舉妄動的,計劃定下來之後,禪月由你負責帶領他們逃出去,往北逃,逃得越遠越好,星晨會醒來的……」

說到最後,智能大師的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只是,星晨醒來之後,沒有絕磐的他真的能對抗整個狐族嗎?這個問句智能大師沒有說出口,他贊同林鳶茵的話,總歸是要拼一下的,除非這支隊全軍覆滅了否則不言敗。

「出去罷。」智能大師的語氣平穩至極,絲毫看不出即將要出去生死相拼的味道,禪月大師知道智能大師已經冷靜下來,道別已經道別過了,該是做正經事的時候,擦擦眼淚,也跟著站起,深呼吸幾口氣,道:「是,師父,我們走吧。」

只是,他的神情始終帶著一種木然,一種痛極而抑的木然。

一行人默默無言的走到接近洞口的位置,立時聽到外面遠遠的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

吳剛英緊張道:「狐族殺進來了!」

智能大師道:「不是,紫金缽沒有報警,不是異族,出去看看。」

一行人趕著出去一看,頓時都驚呆了,只見洞口黑壓壓的圍著幾圈村民,像當初那會一樣,拿著鋤頭鐮刀什麼的都有,為首的諾家氏,拄著一根枴杖,見他們出來,迎上去道:「狐族包圍了我們這個村子,但是大師你放心,我們全村人決定拼了這幾百條命,也要護著你們衝出去。」

「你們……」智能大師深深的震驚了:「不,我們不想連累到你們。」

諾家氏道:「大師說哪裡話?我們說是守護者,但還是人類,是人類的,就該守望相助,就不該無視這天下滅絕之事,更不能容忍狐族肆意妄為。何況,」說到這裡,諾家氏淒然一笑:「我們要守護的東西早就沒了,我們沒有再存留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了,反正都要滅絕,還不如就讓自己的生命做一次燦爛的煙花,綻放得越絢爛越好,絢爛到可以照亮你們前進的路,絢爛到黑暗過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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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3:08 引言回覆
「這也是奇跡嗎?」楊淙看著這些素不相識卻堅毅的面孔,聲音嘶啞的問道。

「不是奇跡。」吳剛英輕輕的呼了口氣:「我更相信,這是我們的命。我們不是在違逆上天,我們是在順應天命。正義光明才是真正最終的天命!」

禪月大師道:「師父,我們不好推辭。」

智能大師眼噙熱淚,深深的鞠了一個躬道:「那我就代天下謝謝你們了。」

禪月大師等也忙跟著鞠躬。所有村民都自發的回禮,諾家氏道:「大師不要跟我們客氣了,不是你們,我們還在苦苦掙扎在自我封閉中,而現在,終於到了解脫的時候了。」

諾家氏道:「大師,我們這條村還有一個古老的暗道,就是不知道現在還通不通得了,現在生死關頭,也不顧的這麼多了。我給你們準備了炸藥,如果不通,就現炸開,我們在這裡拖住狐族,不讓他們搜到這邊來,你們無論如何要逃出去。」

禪月大師一聽喜形於色道:「有暗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師父不用再正面拼了。」

林鳶茵忍不住笑道:「看來老天也不忍讓我們有所傷亡,處處有轉機,這是好的預兆啊。」

「預兆?哼,真的以為守望相助可以讓你們逃過這次劫難嗎?多麼好笑的笑話啊。」一個輕輕的柔柔的聲音突然傳來,眾人都嚇了一跳。

「是誰?」吳剛英拔劍出鞘,大喝道。沒有人答理他,過了一會,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我真的已經煩厭了,人類這麼自不量力為什麼還能統治陸界那麼久呢?天道一定被扭曲了。」

林鳶茵忽然轉頭大叫道:「背後有異族氣息!」

眾人趕緊刷刷的回頭看去,只見半山腰有一棵半枯的樹,似乎被雷劈過,半邊寸綠不生,半邊鬱鬱蔥蔥。

在主幹的分枝上,正斜倚著一人,打扮極其怪異,穿著一身看上去極其名貴的白毛長裘袍,袍腳順著樹幹垂下,遮住了他的腳。

頭髮是銀色的,長長的披散開來,軟軟的蜿蜒在袍中的摺角中。

但是最令人吸引的是他的臉,彷彿完美無瑕的一塊溫潤之玉,天人般的弧線勾勒,五官都像是精確計算過才安放在上去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流露的神色,都足以讓人屏住氣息,彷彿一丁點的風兒,都會吹去這仿若夢境的雍榮華貴。

攝人心魄的還有那雙藍色的眼睛,幽幽的深藍色中點點星光微熒,像是在盯著你看,又像是望著天邊。

「藍色的眼睛……」林鳶茵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看昏迷不醒的星晨:「那種藍色一模一樣,為什麼他也會有……」

吳剛英看了好半天才醒轉過來:「你……你是誰?」

不知怎地,握著劍的手有些顫抖。那人嘴角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冷笑,雖然是冷酷至極的表情,卻不由讓人感覺象墜入棉花地般朦朧柔和:「我討厭人類。」

「你……你是……」智能大師趨前了一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分辨著眼前這彷彿不是人間之人,驀地全身顫抖,幾乎癱軟到地上:「不可能的,怎麼會……」

禪月大師大驚忙攙扶道:「師父你怎麼了?」

狐狸校長原本只是呆呆的仰望著,突然大叫一聲,臉部抽搐,倒在地上,瞳孔裡滿是那種無法抵抗的驚懼:「怎麼會是他……怎麼……」

到最後,他牙齒劇烈打戰,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吳剛英一急,衝了過去,劈頭就給了狐狸校長一頓巴掌:「現在不是你暈過去的時候,說!他是誰?!」

狐狸校長卻突然做出了一個驚異的舉動,他朝著那人緩緩的跪下,毫無力氣的跪下,把頭深深的埋在手掌的陰影間,閉上眼睛,嘴裡喃喃有聲,頭卻始終不敢再抬起來。

那人正眼也不望他,只是仰著頭看著天上,玉蔥般的手滑落下來,捋著那耀眼柔順的裘袍上的皮毛。

倒是智能大師終於能說出話來,雖然還是異常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他就是———發動靖河血難的上代妖狐玉無顏!!」

「什麼?!!!」彷彿晴天霹靂降落在頭頂正中央,頓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下子連血氣方剛的吳剛英也癱倒在地上,諾家氏和一幫村民早震驚得坐倒在地,半天沒醒轉過來。

靖河血難,是一個如何惡毒沉重至極的詛咒,連說出來都是一種勇氣的挑戰,連回憶都是對神經的一種折磨,更何況,那個傳說中的人物,那個屠戮與血腥化身的魔神,恰恰的出現在自己眼簾中。

天下滅絕……這是所有人的心中唯一掠過的一個詞。轉眼間,站立者唯剩林鳶茵一人而已。

那人卻「噗哧」一笑,只這一笑,足以傾城:「奇怪,智能,你沒見過我,怎麼知道的呢?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定是你那運氣好得死不了的師父回去畫了我的像給你看是吧?」

智能大師凝神看著他,理了理呼吸,道:「你不是被絕磐吞噬了嗎?怎麼會……」

「怎麼會回來?」他微微一笑,連楊淙也覺得心波蕩漾,趕緊偏了頭不去看。

「你覺得我不應該回來嗎?我是這個陸界真正的主,不回來就會給你們人類弄得亂七八糟的。」他偏著頭,托著腮,靠在樹幹上,笑意盎然的看著智能大師,直看得旁邊的禪月大師毛骨悚然,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一時間,智能大師居然不知道如何答話,他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妖狐皮毛裘袍裡面露出的一個古銅色的物體,那麼的灼灼閃光,那麼的質樸厚實,他認得出來,那是絕磐。

玉無顏注意到智能大師的目光,掖了掖裘袍,露齒一笑道:「你放心,對你們我還用不到這個東西。」

他把目光緩緩的轉到唯一還站立著沒有倒下的林鳶茵身上:「靈媒介質啊,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林鳶茵毫不畏懼的盯著他:「你身上有濃厚的冥界氣息,你是剛剛從冥界上來的。」

從冥界上來的?!眾人又是一驚。難道他已經能突破冥界的結界,來去自如?智能大師心裡哀歎一聲,天啊,不是我智能願意絕望,而是你逼我絕望。二十個紫金缽又如何?擋得住這再一次的靖河血難嗎?

玉無顏沒有搭理林鳶茵,而是繼續把目光緩緩的向右邊轉去,轉到禪月大師剛剛放下來的星晨臉上,從容的眼神才終於一緊。

星晨閉著眼睛,面目依舊安詳寧和得很,渾然不知外面天翻地覆的變化。林鳶茵忙走上前去,用自己身體擋住了玉無顏的視線。

「走開。」玉無顏的語氣很平靜,眼神卻沒有一點偏移。「林鳶茵快走開!」智能大師忙喊道,憑師父的記述,玉無顏這麼平靜的語氣就是他的警告,下一步就是出手了。

林鳶茵咬著下嘴唇道:「你都已經這麼俾暱天下了,還在意他這麼一個醒不來的人幹什麼呢?」

玉無顏沒有說話,只是眼皮緩緩的眨了一下。

「林鳶茵小心!」智能大師突然掏出紫金缽,把林鳶茵撲倒在地。

紫金缽放出萬丈金光,籠罩住兩人,但彷彿是地底傳來的衝擊波同時也到了,林鳶茵只覺得周圍劇烈搖晃,頓時飛沙走石,風雲狂捲,轟隆一聲,旁邊被震出一個環狀的深三米的大坑,楊淙和吳剛英沒防備,早齊齊掉落到坑裡去了,只有紫金缽金光籠罩之處沒有陷進去,但是也已經草皮松亂,好像被人亂翻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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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奇跡嗎?」楊淙看著這些素不相識卻堅毅的面孔,聲音嘶啞的問道。

「不是奇跡。」吳剛英輕輕的呼了口氣:「我更相信,這是我們的命。我們不是在違逆上天,我們是在順應天命。正義光明才是真正最終的天命!」

禪月大師道:「師父,我們不好推辭。」

智能大師眼噙熱淚,深深的鞠了一個躬道:「那我就代天下謝謝你們了。」

禪月大師等也忙跟著鞠躬。所有村民都自發的回禮,諾家氏道:「大師不要跟我們客氣了,不是你們,我們還在苦苦掙扎在自我封閉中,而現在,終於到了解脫的時候了。」

諾家氏道:「大師,我們這條村還有一個古老的暗道,就是不知道現在還通不通得了,現在生死關頭,也不顧的這麼多了。我給你們準備了炸藥,如果不通,就現炸開,我們在這裡拖住狐族,不讓他們搜到這邊來,你們無論如何要逃出去。」

禪月大師一聽喜形於色道:「有暗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師父不用再正面拼了。」

林鳶茵忍不住笑道:「看來老天也不忍讓我們有所傷亡,處處有轉機,這是好的預兆啊。」

「預兆?哼,真的以為守望相助可以讓你們逃過這次劫難嗎?多麼好笑的笑話啊。」一個輕輕的柔柔的聲音突然傳來,眾人都嚇了一跳。

「是誰?」吳剛英拔劍出鞘,大喝道。沒有人答理他,過了一會,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我真的已經煩厭了,人類這麼自不量力為什麼還能統治陸界那麼久呢?天道一定被扭曲了。」

林鳶茵忽然轉頭大叫道:「背後有異族氣息!」

眾人趕緊刷刷的回頭看去,只見半山腰有一棵半枯的樹,似乎被雷劈過,半邊寸綠不生,半邊鬱鬱蔥蔥。

在主幹的分枝上,正斜倚著一人,打扮極其怪異,穿著一身看上去極其名貴的白毛長裘袍,袍腳順著樹幹垂下,遮住了他的腳。

頭髮是銀色的,長長的披散開來,軟軟的蜿蜒在袍中的摺角中。

但是最令人吸引的是他的臉,彷彿完美無瑕的一塊溫潤之玉,天人般的弧線勾勒,五官都像是精確計算過才安放在上去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流露的神色,都足以讓人屏住氣息,彷彿一丁點的風兒,都會吹去這仿若夢境的雍榮華貴。

攝人心魄的還有那雙藍色的眼睛,幽幽的深藍色中點點星光微熒,像是在盯著你看,又像是望著天邊。

「藍色的眼睛……」林鳶茵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看昏迷不醒的星晨:「那種藍色一模一樣,為什麼他也會有……」

吳剛英看了好半天才醒轉過來:「你……你是誰?」

不知怎地,握著劍的手有些顫抖。那人嘴角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冷笑,雖然是冷酷至極的表情,卻不由讓人感覺象墜入棉花地般朦朧柔和:「我討厭人類。」

「你……你是……」智能大師趨前了一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分辨著眼前這彷彿不是人間之人,驀地全身顫抖,幾乎癱軟到地上:「不可能的,怎麼會……」

禪月大師大驚忙攙扶道:「師父你怎麼了?」

狐狸校長原本只是呆呆的仰望著,突然大叫一聲,臉部抽搐,倒在地上,瞳孔裡滿是那種無法抵抗的驚懼:「怎麼會是他……怎麼……」

到最後,他牙齒劇烈打戰,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吳剛英一急,衝了過去,劈頭就給了狐狸校長一頓巴掌:「現在不是你暈過去的時候,說!他是誰?!」

狐狸校長卻突然做出了一個驚異的舉動,他朝著那人緩緩的跪下,毫無力氣的跪下,把頭深深的埋在手掌的陰影間,閉上眼睛,嘴裡喃喃有聲,頭卻始終不敢再抬起來。

那人正眼也不望他,只是仰著頭看著天上,玉蔥般的手滑落下來,捋著那耀眼柔順的裘袍上的皮毛。

倒是智能大師終於能說出話來,雖然還是異常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他就是———發動靖河血難的上代妖狐玉無顏!!」

「什麼?!!!」彷彿晴天霹靂降落在頭頂正中央,頓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下子連血氣方剛的吳剛英也癱倒在地上,諾家氏和一幫村民早震驚得坐倒在地,半天沒醒轉過來。

靖河血難,是一個如何惡毒沉重至極的詛咒,連說出來都是一種勇氣的挑戰,連回憶都是對神經的一種折磨,更何況,那個傳說中的人物,那個屠戮與血腥化身的魔神,恰恰的出現在自己眼簾中。

天下滅絕……這是所有人的心中唯一掠過的一個詞。轉眼間,站立者唯剩林鳶茵一人而已。

那人卻「噗哧」一笑,只這一笑,足以傾城:「奇怪,智能,你沒見過我,怎麼知道的呢?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定是你那運氣好得死不了的師父回去畫了我的像給你看是吧?」

智能大師凝神看著他,理了理呼吸,道:「你不是被絕磐吞噬了嗎?怎麼會……」

「怎麼會回來?」他微微一笑,連楊淙也覺得心波蕩漾,趕緊偏了頭不去看。

「你覺得我不應該回來嗎?我是這個陸界真正的主,不回來就會給你們人類弄得亂七八糟的。」他偏著頭,托著腮,靠在樹幹上,笑意盎然的看著智能大師,直看得旁邊的禪月大師毛骨悚然,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一時間,智能大師居然不知道如何答話,他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妖狐皮毛裘袍裡面露出的一個古銅色的物體,那麼的灼灼閃光,那麼的質樸厚實,他認得出來,那是絕磐。

玉無顏注意到智能大師的目光,掖了掖裘袍,露齒一笑道:「你放心,對你們我還用不到這個東西。」

他把目光緩緩的轉到唯一還站立著沒有倒下的林鳶茵身上:「靈媒介質啊,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林鳶茵毫不畏懼的盯著他:「你身上有濃厚的冥界氣息,你是剛剛從冥界上來的。」

從冥界上來的?!眾人又是一驚。難道他已經能突破冥界的結界,來去自如?智能大師心裡哀歎一聲,天啊,不是我智能願意絕望,而是你逼我絕望。二十個紫金缽又如何?擋得住這再一次的靖河血難嗎?

玉無顏沒有搭理林鳶茵,而是繼續把目光緩緩的向右邊轉去,轉到禪月大師剛剛放下來的星晨臉上,從容的眼神才終於一緊。

星晨閉著眼睛,面目依舊安詳寧和得很,渾然不知外面天翻地覆的變化。林鳶茵忙走上前去,用自己身體擋住了玉無顏的視線。

「走開。」玉無顏的語氣很平靜,眼神卻沒有一點偏移。「林鳶茵快走開!」智能大師忙喊道,憑師父的記述,玉無顏這麼平靜的語氣就是他的警告,下一步就是出手了。

林鳶茵咬著下嘴唇道:「你都已經這麼俾暱天下了,還在意他這麼一個醒不來的人幹什麼呢?」

玉無顏沒有說話,只是眼皮緩緩的眨了一下。

「林鳶茵小心!」智能大師突然掏出紫金缽,把林鳶茵撲倒在地。

紫金缽放出萬丈金光,籠罩住兩人,但彷彿是地底傳來的衝擊波同時也到了,林鳶茵只覺得周圍劇烈搖晃,頓時飛沙走石,風雲狂捲,轟隆一聲,旁邊被震出一個環狀的深三米的大坑,楊淙和吳剛英沒防備,早齊齊掉落到坑裡去了,只有紫金缽金光籠罩之處沒有陷進去,但是也已經草皮松亂,好像被人亂翻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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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3:11 引言回覆
智能大師忍不住,「哇呀」一口獻血猛地噴了出來。

「師父!」禪月大師肝膽俱裂,早搶了過去扶住智能大師。

林鳶茵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怎麼會……大師跟他的功力居然差這麼遠?」

智能大師咳嗽著道:「不要違抗他,讓開,靖河血難絕不是玩笑!」

「走開。」依舊是平靜的聲音和波瀾不驚的面孔,玉無顏盯著星晨的面龐只是不放。

林鳶茵顫抖著身軀站起來,最終還是擋在了星晨的前面。

「林鳶茵……」智能大師震驚的看著林鳶茵,他不相信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何來這麼大的勇氣,能夠堅定的正面妖狐,那個死亡枷鎖的化身。

玉無顏的眉頭難得的皺了一下,他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眼皮再度緩緩的眨了下去。

「完了。」智能大師絕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已經沒有功力再去抵擋攻擊了,想不到最先死的人竟然是林鳶茵!

「參見我主萬福!」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玉無顏的神色微微一凝,即將要眨下去的眼皮硬生生的停在了半路。

從地底冒出一陣白煙,一個巨大的裂縫出現,煙霧迷濛中,一個老人拄著枴杖正半跪在地上,朝玉無顏俯下頭去。

狐狸校長顫顫微微的抬起頭來喊了一聲:「長老。」

正是老長老趕到了。玉無顏的臉上重新漾開了一層淺淺的笑意:「你還活得真長啊,一直都沒死。你不是被下到冥界了嗎?怎麼比我還來去自如了?看來功力大長啊。」

老長老癟著嘴道:「是冥界使者知道狐族有難,所以特地赦我上來的。」

「狐族有難?」玉無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是我有難吧?想不到不自量力的不僅僅人類,還有冥界。」

老長老抬起頭,早已淚痕滿面:「我主,懇請聽老身一句勸。」

玉無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主?當不起,你不是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主上了嗎?」

老長老道:「我主當年是老身一手主持血祭誕生出來的金貴之身,靖河血難為我們狐族長了多少志氣。不論您在哪個界,都是我們的主,我們不敢忘本。」

玉無顏道:「好!既然你還認我這個主,那我命你殺了他們幾個。」

智能大師倒抽一口冷氣,暗道:又來了一個高手,這下不妙,恐怕要全軍覆滅了。老長老朝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道:「主雖然還是主,但那是過去的主,不是現在的主了。」

眾人都沒料想他突然迸出這句話來,頓時嚇了一跳。

玉無顏卻並沒有勃然大怒的意思,只是剔著指甲,悠悠的道:「為什麼呢?」

老長老涕淚交流道:「因為我主已經死了,從靖河血難結束的那一天開始,從您被絕磐反噬的那一天開始,您就已經死了。生死有命,輪迴有道,這些都是天命的循環,是亙古不變的常理,違逆不得的。既然死了,就是冥界的人,不再歸屬陸界,自有他該去的去處。您為了這不再屬於您的天下,利用絕磐召喚而形成的出口,勉強上來,是違逆天命,強扭輪迴,置這四界的秩序於不顧,這後果絕不僅僅是觸怒上天這麼簡單的。自古以來,四界就在一個巨大的結界中,誰違背了這個結界的規矩,就要受到殘酷的懲罰。我恐怕這懲罰不僅不是您一個單單能承受得了的,也是狐族所不能承受的。就請主為了我們狐族好容易殘存下來的一點脈源,為了我們狐族這最後的棲身之地,放了這天下,放了您的霸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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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3:14 引言回覆
「天命?輪迴?」玉無顏眉一挑,臉上出現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照你的說法,人類欺壓狐族就是天命,就是順應輪迴?那這樣的天命我強違!這樣的輪迴我硬逆!我玉無顏將統治人、妖、冥三界,狐族成為最高貴的種族,從此之後,這天命輪迴的規矩只有我能制定!我就是天命,我就是輪迴!」

老長老一怔,已然哭倒在地:「可是我主,你這樣做,不僅不可能得這天下,更會滅絕了這所有狐族。當年絕磐反噬您難道只是純粹機緣巧合?不是您一心想屠盡天下之人,欠下太多血債,還欲收服冥界犯下的天命所致的嗎?」

「住嘴!」玉無顏似乎有點惱火:「我明白了,你的心裡現在只有那個主上了。」

老長老道:「一山不容二虎,他既然是我們的主了,就不可能有另外一個主出來。」

玉無顏展顏一笑:「可是那個主如果死了,不就可以有另外一個主了?」

老長老心裡一涼,竟不知說什麼好。

玉無顏已經幽幽的道:「你忤逆我實在太多,夠死你一千次一萬次的了。但是念你這些年來操持狐族,靖河血難功勞甚大,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替我殺了他們,我就暫且饒你這條老命。」

老長老猶豫片刻,才道:「就算是殺,也容我跟他們道別一下,畢竟那曾經是主上。」

玉無顏冷笑一聲,仰頭看著天不說話。

老長老顫顫的站起來,轉身朝智能大師走去。

智能大師心裡叫苦不迭,心想這下子可真的再無勝算了。

吳剛英見老長老走過來,早雙眼冒火道:「要殺就殺,道個屁的別!我們都看錯你了!」

老長老沒理吳剛英,逕直走到智能大師身邊,低聲道:「等下我出手跟他周旋,你們趁機逃去暗道那裡。」

這一下真是大出智能大師意料之外,抬頭看看老長老道:「那……你呢?」

老長老澀聲道:「他是我從小看著大起來的,料著不會輕易對我下得了殺手,即便下得了,那也是我的命,活了這麼久,夠了。只求大師能好好照看主上,以後狐族遇難,多多援手相救,好存續命脈。」

智能大師心下感動兼且震驚,當下滿口答應道:「你放心好了,以後五台和狐族共進退,誰要想滅了狐族,五台第一個不答應。」

老長老道:「如此,真的多謝大師了。」

說畢,轉身對玉無顏又緩緩的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突然手持枴杖高舉過頭,大喝一聲:「長老祕傳,狐之襄光!」

杖頭猛地放出綠光千道,急奔枯樹上的玉無顏而去。

吳剛英和楊淙都傻眼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智能大師大吼一聲:「我們走!」

禪月大師一把搶過星晨背在身上,推了林鳶茵一下就跑,吳剛英和楊淙才醒悟過來,趕緊跟著跑走了。

「叛徒!」綠光中傳來玉無顏恨恨的聲音:「你就永遠留在冥界好了!」

說著,手伸到裘袍下面,老長老朗聲說道:「我主最好不要輕易用絕磐,您這次違逆天命所犯罪過豈是靖河血難比得了的?只怕一用絕磐,先下冥界的不是我,而是您自己了。若您不信,大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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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3:16 引言回覆
玉無顏果然猶豫了,剛才被老長老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他深知自己的弱點所在,拿那綠光只死死的罩著自己額頭上的月光寶石。

長老杖原本就是月光寶石的母體,兩者相生相剋,倒暫時壓制住了玉無顏一半的功力,不拿絕磐的話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斃了老長老。

可是用了絕磐的話會不會反噬呢?玉無顏看著智能大師一行倉皇逃去,心下惱怒,硬是活生生抽出一部分功力來,一道白光劇烈的噴湧而出,朝智能大師他們急奔而去。

「妖狐休得作亂!」諾家氏圓目一睜,大喊道,一幫村民紛紛跟著她撲身而上,頓時一道怪異的光圈泛起,正是當年神界給他們設置的守護結界,竟硬生生的接住了玉無顏這一擊,只是所有人都口吐獻血,倒地不起。

智能大師等人終於安全的逃離玉無顏的視線範圍之內。

老長老拿著枴杖的手有些顫抖,人類這等捨生取義,不計生死,難怪雖然弱小,但是狐族怎麼也打不贏。

只這等氣度和坦蕩,便已經是日月可鑒,贏盡狐族了。

諾家氏歪著頭,淒然一笑:「守護者的宿命終於終結了,我們終於能夠解脫了。神界,我們沒有辜負你的使命!我們維護了人界的安寧!」大叫兩聲之後,閉目逝去。

玉無顏又氣又惱,直後悔剛才為什麼只顧談笑風生,不直接斃了這幫醜陋的村民。

老長老見諾家氏等人紛紛死去,想及狐族又欠下一筆血債,心下黯然神傷,手上的綠光不由就弱了少許。

趁著這空隙,玉無顏袖袍一揮,一股巨大的力量反擊而來,老長老支持不住,枴杖脫手而出,一口獻血狂噴出來,向後便倒。

「長老!」一直茫然不知所措的狐狸校長趕緊衝上前去,剛好來得及接住老長老。

玉無顏雙眉倒豎:「你這個老不死的,我斃了你!」

老長老苦澀一笑,掙扎著爬起,跪在地上,緩緩的道:「老身受死。」

「我主明鑒!」大驚之下,狐狸校長也不顧自己身份低微,長跪在地,哭道:「長老畢竟是一手扶持我主出來的,不要說靖河血難,狐族這些年沒有長老的話早就已經滅絕了。我主在的時候,長老盡心伏侍,不敢說死而後已,但也鞠躬盡瘁,絕磐反噬那會,長老恨不得代您去死。救過您多少次就更加數不盡了。我主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您忍心對您的恩人下手嗎?」

玉無顏抬起的手止在了半空。遠方的夕陽斜斜的掛在天邊,如血的顏色籠罩了整個山頭,一個小巧的身影在樹林中穿插來穿插去:「來抓我呀,來抓我呀,哈哈。」一個老人在背後追得氣喘吁吁:「我的小主人,別跑遠了,我老了,追不上了。天啊!你快回來,那裡是懸崖啊!」大驚失色的老人飛身衝上,將不知情的小傢伙一把撲倒在地。銀色的長髮披散開來,柔和的落在老人虯枝般的手背上,長髮中一雙茫然不知發生什麼事的藍色小眼睛在不停的眨啊眨。

這些久違的片段像是被撕碎的老相片,紛紛揚揚的飄滿了整個天空,轉眼匯聚在這個獻血滿嘴,跪倒在地的老人身上。

玉無顏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手慢慢的放下。

「我主必須殺他!」新長老已經帶領一幫狐族人馬匆匆趕了過來,見到狐狸校長和老長老都紛紛吃了一驚,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老長老抬起頭看著新長老,只是冷笑一聲。

新長老卻顧不得許多,不殺這老長老,他如何能再做長老?再說,星晨之事如何能瞞得過?當下磕頭苦勸道:「我主,雖說他為我們狐族立下過功勞,可是功過相抵,不能因為有功勞了就可以隨便壞我們狐族大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次寬了,下次如何能嚴?他放走智能大師一行,簡直就是想毀了我狐族的命脈。如此忤逆,不殺難以平眾憤,您是果斷之主,還請盡快做個了斷,也好讓全族知曉你掌控這天下的決心!」

狐狸校長只聽得毛髮倒豎,插口道:「功過相抵,長老何嘗有過?他不是為了狐族命脈,他會置他性命名譽於不顧,跑來苦勸我主嗎?」

新長老大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頂撞,敢這樣跟我……」

「別吵了。」玉無顏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新長老趕緊俯伏在地,不敢再作聲。玉無顏直直的盯著老長老,良久,才緩緩道:「你走吧,別再讓我看見你。你說生死由天,就看天給你安排了什麼命吧。」

狐狸校長面有喜色,新長老卻心中咯噔一聲,卻不敢再出言苦勸,只怕玉無顏遷怒到他的身上,只是心裡暗暗奇怪,都說妖狐六親不認,狠絕異常,如何這號稱一代妖狐的玉無顏卻這般心軟?

老長老臉上卻不見有任何悅色,只是又磕了一個頭,掙扎著爬起,也沒有去撿拾長老杖,只是蹣跚著佝僂著腰,艱難的背轉身朝智能大師他們消失的方向一深一淺的走去。

走了沒幾步,突然,身體猛烈一晃,早禁不住跪倒在地,驀地雙手向天大哭道:「天啊,為什麼這麼對待我們狐族?為什麼?!」連問三聲「為什麼」之後,身子一軟,已然溘目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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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3:19 引言回覆
「長老——」狐狸校長淒厲的叫聲劃破長空,也驚住了正逃亡的智能大師等人,眾人紛紛轉過頭來,看著那叫聲傳來的方向黯然神傷。

智能大師長歎一聲,雙手合十,施了個佛號道:「狐族有此等忠良之輩,滅不了,想天地會放你們一條生路的。」說畢,對眾人道:「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枯枝上,玉無顏抬頭看著清澈的蒼穹,緩緩道:「我給了你天命,可是天命讓你走不出這十步。」

說畢,淡淡的又道:「都退下罷,好生查找那幫人的下落,報我知道。」

新長老忙應聲:「是。那幫法術界的門派不知道我主怎麼處置。」

玉無顏道:「順我者留,逆我者殺。」眾人心領神會,都趕緊退下,只有新長老看了看正在撫屍痛哭不已的狐狸校長猶豫道:「他們……」玉無顏道:「放著罷。」新長老只好應了聲也跟著退出。

玉無顏靜默的看著那哀哀不已的狐狸校長,還有那雙目圓睜,不平滿面如同在生的面孔,喃喃道:「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我掌控不了的東西。」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裡滿是未曾見過的落寞。「爺爺,來追我啊,來追我啊,哈哈。」笑聲遠遠的傳來,連同那個銀髮飄飄的小身影,定格在這片血染的空地上,就在那屍體的周圍,不停的追逐著,嬉鬧著……

「我們受婆婆之命,護送你們進入暗道。」一轉過山腳,兩個小孩齊刷刷的站出來了。智能大師看著眼前兩個稚氣未脫的小兒,心下一陣辛酸,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村子已經被滅門了,點點頭勉強笑道:「謝謝你們。」

也不敢再說什麼,控制情緒一頭走進了暗道。「師父!」禪月大師忙追了上去:「我們不管那兩個小孩嗎?」吳剛英氣喘吁吁跑過來道:「是啊,他們的父母已經肯定活不下來了,他們無依無靠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給狐族的人殺了,我們就這樣放他們倆在這裡?」

楊淙道:「還是帶著他們逃罷。」

智能大師道:「帶著他們,他們死得更快!妖狐追殺的是我們,雖然說慈悲為懷,但是我們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住了,連星晨都快保不住了,還談什麼別人呢?而且,他們是守護者的人,守護者世代不能走出漁村這個結界的,那是他們的宿命,我們帶他們離開,只怕他們的命運會更悲慘。」

吳剛英道:「可是……」

智能大師道:「別說了,快逃罷。天下都快保不住了,這蒼生黎民都快保不住了,還談什麼這杯水車薪的憐憫?等到我們有機會活下來,你要救多少人都行。」

說畢,匆匆的自己先向前走了。

禪月大師無奈的看著吳剛英一笑,也跟上去了,楊淙和吳剛英對望一眼,兩人心中都心酸異常,只是沒有時間再去緬懷這些慘絕人寰的經歷。

「姐姐,你見到我們的爸爸媽媽了嗎?」兩個小孩一直靜靜的看著他們進入暗道,只是叫住了最後一個進入暗道的人——林鳶茵。

林鳶茵的身子微微凝滯了一下,楊淙耳朵尖,聽到了,回過頭來看看著林鳶茵。

暗道裡面光線很暗,看不清林鳶茵臉上的表情,只聽得她略微嘶啞的聲音在這空洞的地方響起,引發一陣回音:「你們爸爸媽媽都是開開心心的,你們都是好人,都會開開心心的。」

說完,林鳶茵抽身狂奔,一下子就超過了愕然的楊淙。兩個小孩面面相覷:「奇怪,這個姐姐怎麼答的我們都聽不懂?」

萬幸這個暗道雖然古老不堪,但是一直都能看到亮光透進來,遇有落石阻擋,吳剛英奮勇當先,用法力劈出一條路來,帶領眾人一直走到暗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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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8 09:03 引言回覆
暗道的盡頭被一個碩大的石頭封得僅四角有微弱的光亮透出來。

吳剛英目瞪口呆道:「這個大石頭我可劈不開。」

智能大師道:「讓開,我來。紫金缽雖然不如絕磐,但對這個綽綽有餘。」

說畢,將紫金缽罩在石頭上,喝聲:「生天有路,破!」紫金缽發出一陣強烈的震動,石頭從內到外開始出現大小不一的裂縫,然後瞬間化為齏粉。

吳剛英吃驚道:「好強的力量。」驀然想到,紫金缽如此之強超出自己的想像之外,況且不是絕磐的對手,那麼絕磐的真正力量又會是怎麼樣的呢?想到此處,早不由得臉色陰沉下來,一看眾人臉色也不太好。

智能大師自然知道大家心中在想什麼,苦笑一聲道:「走罷。」

眾人出得暗道,見暗道外面赫然是一片綠林,智能大師看了一眼禪月大師,禪月大師會意,從懷中掏出一根細小的鐵棒,正當其餘人都不知道拿鐵棒出來做什麼的時候,禪月大師已經將鐵棒高高拋起,喝聲:「指南聞北!」鐵棒在空中靈巧的翻了幾個跟斗之後,穩穩的停在了半空,凝滯一會之後,緩緩的將尖端指向一個方向。

禪月大師道:「這邊是北,我們朝這裡走。」

吳剛英大開眼界道:「五台居然還有這種法朮,實在是前所未聞啊。」

禪月大師笑道:「這是一次師父雲遊的時候不小心迷路了,所以回來就發明了這個東西,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吳剛英奇怪的問道:「迷路了就多轉幾下,總歸能轉出去的,我也迷路過的,也就幾個小時就摸清楚了。」

禪月大師道:「師父每次迷路總也找不回出去的路,就在原地兜圈子兜一天……」說了半句突然閉嘴不說了,吳剛英轉頭一看,智能大師的臉黑得像暴雨天,一愣,馬上訕笑道:「我記錯了,我上次是兜了幾天才找到出去的路,智能大師已經相當不錯了,一天就兜出去了……」

還沒圓完謊,背後的林鳶茵和楊淙早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直緊張的氣氛才有了些微的鬆動。

因為怕妖狐發現,眾人一直不敢離開森林地帶,餓了就殺野獸烤了吃,渴了就接天上的雨水喝,智能大師因知道妖狐性喜潔淨,不愛去潮濕陰暗之地,所以專門撿了那泥濘的土洞來歇息,就苦了眾人,全身上下滿是大塊大塊的泥巴,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楊淙還全身過敏,靠著林鳶茵這個靈媒介質對異族氣息的靈敏,逃過了狐族數次近在咫尺的追殺。

幸好玉無顏生性嬌懶,而且剛剛從冥界上來,身體還比較虛弱,不得不休養生息,未能參與搜尋,否則即便有一百個靈媒介質,也逃脫不了他的掌心。

就這樣走走停停了數日,前方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吳剛英大為緊張,剛想找個地方隱藏,林鳶茵已經出聲道:「不是異族氣息,是人類。」

智能大師道:「人類現在也不見得安全,還是躲一躲罷。」

話剛說完,只聽得周圍「噌噌」數聲,已經有數十人突然出現在周圍,將智能大師等人團團包圍住,個個臉色嚴峻,目露凶光。

智能大師凝神打量了一下牽頭的一個人,開口道:「好久不見了啊,普陀掌門玉清師太。」

玉清師太臉一紅,呢喃道:「那個……我們並不想為難你,但是妖狐說了,只要你們交出星晨,一切都好說。我想著,你們何苦老護著他不放呢?到頭來連累了整個法朮界,要再這樣下去,靖河血難必然重演,我們都會被滅門的。」

智能大師笑道:「好啊,呵呵,這個世界的邏輯真是變化的快,反倒變成我們連累法朮界了。難道把星晨交給他就不會靖河血難了?那就不是妖狐了。」

玉清師太道:「既然大師一意孤行,我們就只好得罪了。」

智能大師道:「你們還當我是大師嗎?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在天理,究竟是誰一意孤行,日後自然知道。只是想提醒師太一句,你自信能打得贏我嗎?」

玉清師太窺見智能大師背後金光閃閃的紫金缽,臉色一暗,智能大師已經道:「即便你帶了普陀金蓮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為難你們,你們再怎麼誤入歧途,也是我法朮界的人,紫金缽是拿來守護人界的,不是為了殺人的,你們不要逼我動手。」

玉清師太淒然一笑:「大師之命,恕我難從了。我殺不了你,只要能拚死拖住你們,普陀上下幾百人就不會被滅門。還是請大師出招吧。」

智能大師搖頭道:「愚昧!真以為他會放過你們麼?為什麼還不吸取靖河血難的教訓?」

「普陀金蓮,生生不息!」玉清師太不再答話,放出萬朵金蓮。

吳剛英為難道:「怎麼辦?」智能大師咬牙道:「殺!」禪月大師驚道:「可是普陀山……」智能大師道:「還有什麼普陀山?現在所有的門派都被妖化了,天下重要還是普陀山重要,這罪責後果我一人承擔就是了。」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突然兩人縱身跳入戰局,喝聲:「停手!」

竟然是天機道長和孤星寒兩人。

吳剛英一見,雙眼冒出火來:「想不到孤星寒你也投奔妖狐去了,看來當初在五台山上就該一劍把你劈了,免得留下禍害。」

孤星寒看了一眼天機道長,沒敢作聲。

玉清師太也有點吃驚,自五台天機道長羞憤而走,已經很久不見他蹤影了:「道長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怎麼突然在這裡出現?」

天機道長陰沉著臉道:「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們份屬同門,自然會幫你。但你的確不是智能的對手,且請退下,以免誤傷。這裡交給我來,他已經受了重傷,鬥不過龍泉劍,這次勢必要擒拿住他們。」

智能大師暗暗叫苦,即便勉強拼贏了龍泉劍,恐怕再也沒有氣力逃避狐族的追殺了,想不到最後死在自家人手中。玉清師太早就大喜過望:「如此,謝道長大恩大德,我們就先告退了。」

見玉清師太等人退去,吳剛英和禪月大師雙雙搶先擋在了智能大師的身前:「先過我這一關!」

吳剛英殺氣騰騰道:「禪月大師,你拖住天機,我先殺了孤星寒。」

孤星寒鬱悶道:「吳剛英你真不厚道,專門撿軟柿子捏,你怎麼不去對我師父讓禪月大師來對我?」

吳剛英一愣,天機道長突然屈膝「撲通」一聲跪在了智能大師的面前,老淚橫流道:「大師,我錯了。」

這一變故過於突然,導致眾人都愣住了,智能大師半晌才醒悟過來:「你……你……」天機道長哭道:「當日被蒙蔽了心,忘了這理之正道,也是貪念作祟,想要什麼絕磐,現在已經悔之莫及了。」

智能大師忙扶起他道:「你能幡然醒悟,是終南之福,也是我們法朮界之福啊。還望道長現身說法,勸歸其他門派,我實在不想同門相殘啊,只有我們法朮界擰成一條心,才有戰勝妖狐的希望。」

天機道長搖頭嘆氣道:「只怕已經遲了,現在除了五台終南,還有被滅門的青城,所有的門派都被妖狐挾持了,妖狐已經下令,如果他們不全力捕殺你們,就逐個滅門。在這巨大的恐懼之下,幾乎所有的門派都迫不得已,只怕現在你們周圍已經是天羅地網了。我曾經祕密接觸過他們,他們都後悔不迭,還說搶什麼絕磐,現在能保住命就不錯了。他們死了不緊要,怕的就是門派被滅了,千秋功業毀於一旦。」

智能大師嘆道:「這個時候還談什麼門派之見,難道幫助妖狐殺了我們他們下去就有臉見歷代祖師爺了?」

說著看了吳剛英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落迦山方丈……」

吳剛英頓時心都提到喉嚨上去了,天機道長也瞄了吳剛英一眼,才支吾道:「他倒跟別的掌門不同的,現在是妖狐身邊第二大紅人了,妖狐見他忠心耿耿,許他事成之後,把紫金缽給他,讓他掌領法朮界,所以他現在很是積極。不過幸好落迦山的弟子都挺明事理,陽奉陰違,造成後果不大。」

「哐啷」吳剛英猛地將劍插入旁邊一塊石頭中,轉身將手扶住樹幹,把額頭靠在手背上,深呼吸一口氣,一言不發。

林鳶茵和楊淙雙目對望,都不敢去勸。智能大師微微一笑:「有得必有失,落迦弟子都是純良之輩,未必不是福氣。既然這樣,恐怕一時之間要讓其他門派醒悟是不可能的了。」

天機道長道:「是,除非我們能滅了妖狐。我看大師一直不捨不棄,拚死逃亡,是不是有什麼可以破除妖狐的方法?」

智能大師道:「也算不上找到了方法,只是星晨身份神祕,我探得他身體中有股潛藏的神祕能量,而且狐族之前一直就是把他當成絕磐的使用者來供奉的,妖狐捕殺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掉星晨,可見狐族上下都對他甚為忌憚。你知道絕磐是鬼界法器,我們人類不能使用,所以只能寄希望於星晨醒來看看能否搶回絕磐了。」

天機道長面有喜色道:「有希望就好,我還以為這次鑄成大錯,無法挽回了呢。只是不知道我能為大家做些什麼?」

智能大師道:「我聽說妖狐當年是被絕磐硬生生的反噬進冥界去的,也就是說,那棵月牙寶石也是跟著一起進去了的,那麼星晨額頭上被摘下的應該是另一顆。也就是說,狐族現在一共有兩顆月牙寶石,現在星晨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缺乏了月牙寶石的啟動能量,道長如果方便,看看能否為我們拿到這另一顆月牙寶石,好讓他早點醒來,解救危難。」

天機道長道:「我明白了,我們這就去做。」說畢對孤星寒道:「徒兒,我們走吧。」孤星寒道:「師父且慢,吳剛英師兄剛才說要跟我決一死戰。」

吳剛英尷尬道:「我有說過嗎?沒有吧?我只是說恨不得當初劈了你。既然當初沒劈到,現在就不想劈了。」

孤星寒不依不饒道:「這筆帳我記著,佛道第一弟子之爭的時候我再找你算。」吳剛英苦笑道:「你還是找智能大師的愛徒何健飛算好了。」孤星寒露齒一笑:「不管是你還是何健飛,我都會打敗的。」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禪月大師感嘆道:「那孤星寒雖然年紀小,氣度卻是不凡,終南有此人物,怪不得氣數不盡了。這句話幸好沒被何健飛聽到,否則孤星寒有得苦頭吃了,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整人呢。天下如果能太平,這第一弟子之爭,吳剛英,孤星寒,何健飛,可真是精彩紛呈。」

吳剛英無言的苦笑一下,第一弟子,這個這麼遙遠的夢魘似乎早就被自己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如果自己真的能奪得第一弟子的稱號,師父會因此回心轉意麼?法朮界會原諒師父麼?

「啊呀!」林鳶茵突然叫了一聲,嚇了眾人一跳:「做什麼?」

林鳶茵道:「我明白了那塊銅牌的意思了,它上面不是連起來四個字了嗎?雖然我們一直不知道應該按照怎麼樣的順序讀,可是你們剛才談妖狐,我就猛地想起來了。那塊銅牌上的字就是對妖狐的預警啊!」

智能大師道:「預警?怎麼說?」

林鳶茵道:「這四個字的正確讀法就是舊王為神!舊王,就是暗指上代妖狐玉無顏會復出,為神,就是說他會得到絕磐,擁有毀滅掌控天下的力量,可以挑戰神界。」

吳剛英忍不住道:「瞎扯,那做銅牌都是那麼久遠前的事情了,怎麼可能知道這許多年後變故?況且玉無顏能出來也是所有人預料不到的。」

「不!」智能大師突然道:「我想起來了,林鳶茵說的有道理,天啊,我居然忘了這麼一個重要的提示。據說守護者裡面如果靈力比較強的,就能跟神界直接溝通獲得強大的預知能力,當然,直接溝通之類的可能是誇大了,但是,有預知能力卻是千真萬確的說得通的。林鳶茵是靈媒介質,也有一定的預測能力,靈力的確是可以跟預測掛鉤的。」

吳剛英堅持己見道:「不可能跟守護者有關,大師你也說過,這銅牌的原料並不是大自然普通的銅,而是狐族自己練出的銅,如果真的是守護者留下的警告的話,她為什麼要用狐族的銅?她又是怎麼得到狐族的銅?還有那塊銅牌為什麼會留在狐族那裡?」

林鳶茵立刻馬上辯駁:「如果跟守護者無關,為什麼銅牌上的提示要到了結界封閉之地才能顯現出來?狐族不可能知道這塊祕密的地方具體所在,除了守護者,誰也進不去。」

禪月大師頭痛道:「好了,別爭論了,看來這裡面還有太多謎題了,不過這塊銅牌到底提示什麼,已經無關緊要了,反正妖狐已經出來了,現在最緊要的是保住星晨的命。你們如果繼續爭論下去,狐族就該追上來了。」楊淙道:「沒錯,我們還是趕緊北上吧。」

一行人於是繼續往北走去,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在前頭做探路先鋒的吳剛英突然蹲了下來,嚇得後面眾人也紛紛隱蔽在草叢裡。

楊淙忙道:「發生什麼事了?狐族追上來了?」

吳剛英道:「不是,前面沒有林子了,全部是空地,你叫智能大師上來看。」

智能大師已經遠遠的躡腳上來了:「怎麼了?」

吳剛英忙讓出一個空地道:「大師你看,前面沒有林子了,是一大片空地,我們怎麼過去?」

智能大師舉目望去,果然,前面舉目開闊,一眼望去,能見度差不多有200多米,空地上以及周圍靜悄悄的,連一絲風都沒有。

智能大師道:「蹊蹺!我以前來過這裡的,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空地?現在白天不宜行動,只有等晚上了。」

吳剛英道:「從空地上過太凶險,要不要繞另外的道路?」

智能大師道:「北上只有這麼一條路了,如果繞過去,怕妖狐已經休養生息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養精蓄銳,天色黑了就用最快的速度衝過這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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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8 09:10 引言回覆
一行人坐下來捶腿揉手,喝水吃乾糧,遠遠的一棵大樹頂端,一抹白色隱藏在綠色的陰影中,玉無顏平靜的看著他們在做著各種準備,良久,他把目光放在了林鳶茵脖子上拴著的那個銅牌上,眼神微微一緊,仰起頭來看著天,眼中驀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鬱。

明明是很遠久的記憶了,為什麼都那麼多年了,還是那麼清晰?那個婉約的身影,彷彿還在自己眼前晃動,清香的氣息簡直可以讓所有自然中盛開的花朵自慚形穢。

只是,那纖巧的眉目之間寫滿的全都是「決絕」二字:「你徹底死心吧,我是不可能也不會考慮這個問題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的結果!你我都要服從這個天命!」

「該死!」玉無顏煩惱的揮了一下手,把這些不快的記憶暫時揮散,原本以為靖河血難的血腥和快感能夠抹去這些太過刻骨銘心的傷感,想不到卻烙得越來越深,早知如此,當初何苦那麼勞心搞什麼靖河血難,還害得自己被反噬到冥界,給冥界使者羞辱了好幾回。

「君陌斜陽歸,山籬不知催。掬酒幾回清,妾如蓮天蕊。」玉無顏喃喃的念著,長長的指甲劃過樹幹,割開一道深深的裂痕,他的嘴角邊現出一絲再淡不過的冷笑:「入夜了,你們都得死。星晨,你就死心吧。」

夜,終於慢慢的降臨了。今天的天空出奇的清澈,一道彎彎的弦月鉤在天簾上,照得空地上甚是明亮。

智能大師皺眉暗道:這月亮照著,星晨就算一百年也醒不來。何況這麼亮,可怎麼衝過去這片空地上去呢?要不要再等一晚?正躊躇間,轉頭見眾人已經摩拳擦掌,悉數準備好,智能大師想及玉無顏的可怕,一咬牙道:「我們衝!」一行人開始快速的衝出林子,一路狂奔著朝空地的另一端的林子衝去。

大家剛好跑到空地的中央,突然,從周圍射出了無數支箭,齊齊向眾人衝來。

智能大師大驚道:「我們中計了!」

吳剛英拔劍出鞘,正待擋住來箭,箭卻轉了方向,全部射入地下,瞬時所有箭矢圍住他們形成了一個圓圈,圓圈放出強烈的青光,將一行人圈住在裡面。智能大師道:「這是狐族的陣法,看來他們早就已經發現我們了!」

話音剛落,周圍想起了震天動地的笑聲,無數的火把亮起,四面八方人影幢幢,不知道湧來了多少人馬團團聚集在空地的周圍和角落,圍成了第二個大的包圍圈。

那些都是狐族的人馬,個個齜牙咧嘴,打扮得奇形怪狀,有拿著戟,有拿著大刀,還有拿著不知道什麼兵器的;大都穿著各色皮毛盔甲,有的還未完全成人形,拖著一條長長的大尾巴,都猙獰著笑著看著青光中的眾人。

「我主萬福,盡掌天下!」眾人的歡呼聲響徹雲霄,搖山撼地,震耳欲聾,從正北方湧過來又一大批人馬,卻是法朮界各門各派的弟子和掌門,還有狐族高層及長老,簇擁出一輛八寶琉璃車,車上放著繡花大團墊縟,上面正斜靠著那容顏無雙的玉無顏。

那一瞬間,智能大師想起了師父跟自己描繪的場景,這分明就是靖河血難最後拚殺場景的重現!

玉無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青光中惶恐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眾人,懶得說話,只是指了一下長老。

長老會意,出來大喊道:「你們自以為能逃脫,我主智慧,早就在暗道的出口等你們了。你們一路上沒有一點離開我們的監控,能留到今夜再死已經是我主的慈悲了。」

暗道的出口?楊淙和林鳶茵對望一眼,玉無顏果然跟守護者有關係,否則怎麼知道暗道的出口在哪裡?智能大師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下子天機道長和孤星寒就暴露了,他們的處境可危險了。

見眾人都只是不說話,長老得意的回頭對玉無顏道:「我主,他們都被您的氣勢嚇住了,我們還等什麼?直接衝上去亂刀斬死算了,只要星晨死了,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能夠對您形成威脅的東西了。」

玉無顏似笑非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要知道,星晨可是你弄出來的,過了今晚,他如果還活著,你就看著辦吧。」

長老嚇出一身冷汗,忙道:「是,我本來是用他來為我主出來掃清異己,鋪平道路的,我沒想到他居然叛變得這麼徹底,我的心都是向著我主的,再無二心,可昭日月!」

玉無顏淡淡的道:「非我族類,必生異心,這個道理你還不懂?也罷,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長老等得就是這句話,趕緊大叫一聲:「全部給我衝上去,斬死一個有重賞!」

狐族都踴躍異常,發出轟天般的歡呼聲,一個個惡狠狠的衝上來,恨不得生啖人肉。

「且慢!」智能大師聲若洪鐘,鎮住了正要衝上來的狐族人馬。

智能大師掏出紫金缽,緩緩道:「紫金缽一出,縱然再不濟,狐族死傷也決不會小。妖狐你功力蓋世,要殺我們易如反掌,何苦把這些不相干的小兵上來送死?」

玉無顏拍掌道:「大師果然不愧是佛教的泰斗,臨死都還想著慈悲。」

智能大師凜然道:「我只是不想再犯這無辜的血債。今日死便死了,雖然恨我學藝不精,不能保護我身後的這幫忠勇之師,不過智能已經問心無愧,地下見到眾祖師也顏面有光。」

此言一出,法朮界各門派的掌門都滿面慚羞的低下頭去。

這次來圍剿,都是妖狐逼著來的,眼看一代佛教泰斗即將灰飛煙滅,預示著法朮界大勢已去,不少人忍不住掩面啜泣。

智能大師轉頭對禪月大師苦笑道:「早知今天,當初就該留你在五台延續脈源的。」

禪月大師道:「弟子能跟師父一起赴死,死而無憾。」

吳剛英也走上前去道:「我能以一死保全落迦門派聲譽,也是死而無憾。」

一邊說,一邊用眼光搜尋他師父的身影,可是奇怪的是,空明大師並未出現在隊列中。

長老憤怒的叫道:「你們這些快要死掉的螻蟻,還好意思說什麼空話大話,本來還想留個全屍給你們,現在把你們剁成碎醬也不過分!還不快給我上?!殺死一個的我提他做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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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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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8 09:14 引言回覆
狐族人馬又開始大舉進攻了,一時間,喊殺聲震耳欲聾,智能大師在最後關頭仍然不忘緊緊護住背後的林鳶茵、楊淙和昏迷的星晨:「要死也是我先死!」

「都退下。」玉無顏的聲音不大,卻傳遍空地的每一個角落,所有高舉的兵器在一瞬間都僵直住了,秋風瑟瑟的吹來,竟是一股難撩的寒意,鑽入毛孔,直上腦海。

空地上一片難忍的寂靜,狐族你望我我望你,卻沒人敢再動一分一毫。

有個小妖終於忍不住了,記掛著隊首的誘惑,怪叫一聲,就朝吳剛英撲了過去。吳剛英趕忙暗唸咒語,劍身泛起白光,後退半步準備迎頭劈過去。那小妖欺身而上,想避過寶劍的鋒芒從側面攻擊,還沒到得吳剛英身前,已經慘叫一聲,彷彿風聲驀然變成刀刃一般,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在呆若木雞的吳剛英眼前紛紛揚揚的飄下。

長老艱難的轉頭道:「我主,這……」

玉無顏娟秀的容顏溫潤如玉,輕輕放下了剛才揮起的手,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大師既然有這美意,我們怎麼好不成全呢?正好,這絕磐也太久沒用了,征戰天下,必然嗜血如狂,讓它先嘗嘗味道吧。」

說著,從袍子底下掏出了那面古銅色的鏡子。

狐族都露出了夾雜著恐懼的笑意,紛紛忙不迭的往後退,唯恐絕磐傷了自己,一時間,包圍圈又恢復到最初的樣子。玉無顏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主,能不能大發慈悲,放過一個人?」

吳剛英眼神一緊,果然,果然,他還是來了!玉無顏的目光落在吳剛英身上:「放過你的徒弟是麼?」

空明大師從背後轉出來道:「是的,他沒什麼本事,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危害,我保証一定好好管教他,他再不聽話,我自己執行家法處置了他。」說著,深深跪下磕下頭去。

吳剛英看著昔日尊貴的師父此刻竟神態卑微的拜服在妖狐膝下,心膽俱裂,師父為了他放棄身份寧願屈膝,足見雖然自己叛逆非常,但愛徒之心依舊。

儘管他利慾熏心完全背叛了佛道,可是對自己沒有變。

但是,他給這天下,給這法朮界欠下的血債,又豈是這些師徒私情能夠淹沒的?

吳剛英劍指空明大師,強壓心中悲痛道:「不必了,我們這裡都是一個整體的,他們死了,我不能苟活。我們師徒情分已斷,還請空明大師另擇賢能光大落迦門派。」

玉無顏看著那顫抖異常的劍身,譏笑道:「劍抖得這麼厲害,怎麼刺進我的心臟啊?空明,人家不領你的情,如何?」

空明大師身軀微微一震,再度拜服下去:「他不知深淺,冒犯天顏,還是請求您看在我份上放他一馬,我一定好好懲罰他。」

玉無顏道:「好吧,我就留他這一條命。大師,你們且請安心去你們的極樂吧。」

說著轉動絕磐,絕磐發出奪目的白光,籠罩空地上空,頓時天地風雲變色,一股雷電盤旋上空,狂風四起,不少樹被拔根而起,也有不少狐族的人馬被捲上半空,發出陣陣慘叫。

紫金缽也知曉凶險,微微一震,大放金光,團團籠罩住眾人,只是這金光在愈來愈強盛的白光面前顯得微弱而勉強。

縱然知道會面臨死亡,但是真當這個時候來臨,楊淙還是覺得有點緊張,她不由下意識的想去拉住林鳶茵的手,卻看見林鳶茵怔怔的看著胸口的銅牌不語。

驀地,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踏步而出,走出紫金缽的金光光圈,吳剛英大驚道:「林鳶茵,你幹什麼?快回來!」

林鳶茵倔強的抬起臉迎著狂風,瞇著眼睛大聲喊道:「妖狐,我們在漁村那裡呆了那麼久,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她還有什麼話對你說嗎?」

林鳶茵此言一出,智能大師等人都面面相覷:「她在說什麼?」狂風卻瞬間停止,絕磐已經重新被收回到袍子底下,玉無顏臉色鐵青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林鳶茵心中一喜,看來果然他跟那個守護者有牽連:「我說什麼妖狐大人自然心裡清楚,這裡雜人多,也不便明言。」

長老一頭霧水,看向玉無顏道:「這……」

玉無顏冷笑道:「她就算有什麼話,你怎麼會知道?別使緩兵之計。」

林鳶茵道:「我是靈媒介質,擁有可以跟彼岸直接溝通的能力,這你應該知道。她也是一個靈力相當強的人,她離去的時候那麼的不甘心,留下了那麼多遺憾,她把這些不能對外人說的祕密都跟結界封閉之地的牆壁訴說了,我可以感覺她那強烈的悲傷。難道你就不想為釋解她的痛苦而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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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8 09:21 引言回覆
禪月大師莫名其妙道:「牆壁訴說了什麼?」智能大師卻隱隱猜到了林鳶茵要走的棋,眼睛一亮。

玉無顏臉色嚴峻,冷冷的盯著林鳶茵,那股眼神中透出的殺氣和霸氣幾乎要把林鳶茵逼到崩潰,但是想到背後眾人,想到那昏迷的星晨,林鳶茵身體中就不由自主湧出一股潛在的勇氣,對抗著那幾乎無人可擋的氣概。良久,玉無顏才開口道:「你要什麼?」

林鳶茵錚錚而言落地有聲:「我要你承諾不殺星晨!」

長老怒道:「你放屁!」一出口,立即害怕了,趕緊回頭看玉無顏,幸好玉無顏似乎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只是繼續冷冷的盯著林鳶茵。

這時候,連再笨的吳剛英都看出來了,林鳶茵似乎掌握了玉無顏的什麼把柄,只是他糊塗的是,林鳶茵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跟妖狐也不過打了一個照面,是怎麼找到他的小辮子的,只有智能大師知道怎麼回事,手心裡捏了一把汗。

他們不說話,狐族的那些更加不敢說話,於是又回到了那只能聽見風聲的死靜時期。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玉無顏的臉上,集中在那個現在就是天下之神的身上,集中在那個從未有過敵手所向披靡的一代妖狐身上。

「你真的就這麼狠心?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的話要說?」那個婉約的身影定住在月光之下,斜斜的長長的人影依著樹幹,那是一幅如何絕美的風景畫面。

她的聲音就跟那月亮一般淒清:「說什麼話都沒有意義了,就算有,也不再適合對你說了,我會跟月亮說,會跟星星說。你永遠地離開這裡吧。」

背後的少年靜默了,半晌才道:「就只是為了那個異類的原因?」

她淡淡地道:「違抗天命都沒有好結果,你比我更知道這點,你回到你本應該在的地方去吧。只是,記住,你要胡作非為,我不會因為今日而對你手下留情。」

少年輕輕聳拉下眼皮,道:「那……我走了,我不會再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不會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他轉頭就走,在轉頭的剎那,彷彿看見了她搖晃站不穩的身軀。

他狠下心,不再回頭,大踏步離開這面陡峭的石壁。

遠遠地,傳來了似有似無的啜泣聲……這聲音折磨了他整整一百多年,即便在冥界受苦的那段期間,也未曾停過。

良久,玉無顏才緩緩地道:「有些事情,天時地利人和也未必能成,還要有機會。對我而言,機會只有一次,第二次來的不是機會,是背叛,是殺戮。曾經真的我有一個機會可以選擇,但是那個機會已經過去了。所以很遺憾,你抓住的那跟救命稻草是已經過時了的。現在我的眼中只有天下,不會再留戀其他任何的東西。我也從來不會被別人蒙騙。」

他的嘴角邊掠起一絲得意的笑容,看著林鳶茵那慘白的臉,一字一句道,「星辰必須死!」

說著,從袍子底下重新拿出絕磐,又道,「但是,我不確定你是否真的知道了那個祕密,但是對於我來說不重要,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你是靈媒介質,你的血一定特別合這鏡子的胃口。」

絕磐放出奪目的白光,如同萬千嘶吼的妖魅衝殺過去。

「林鳶茵!」吳剛英反應最快,但是也只是來得及擋住林鳶茵半個身子。

林鳶茵的嬸子周圍泛起一道透明的光圈,白光微微一震,兩人已經吐出一大口鮮血,雙雙被打飛十米遠。

「林鳶茵!」「吳剛英!」智能大師等人忙上全攙扶,「怎麼樣?」吳剛英勉強還能撐起半個身子,林鳶茵傷勢最嚴重,胸口劇痛無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死死地看著楊淙,半晌才斷斷續續道:「到……星……那……我要……跟他……一起……」

楊淙哭道:「你到底怎麼樣?」玉無顏臉上略有詫異:「真了不起,星辰居然瞞過了我的這些蠢下屬,給你暗暗設了一道保護結界。只是,他能為你設多少次結界,又能擋住絕磐多少次攻擊呢?」

禪月大師毛髮倒豎,大踏步上前吼道:「你一代妖狐,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有什麼顏面?有本事就先殺我!」

玉無顏淡淡地道:「你錯了,我也從來不受你這種蠢人的挑撥。我殺人從不看他有多厲害,只看他有多需要被殺。你看她滿臉鮮血的多痛苦,何不讓她解脫了呢?早日投胎不是更好。這個世上根本不需要什麼靈媒介質,林鳶茵,你就靜靜地去吧。」

絕磐再度發出刺眼的白光,禪月大師趕緊挺身欲擋,白光一個靈巧地轉身繞過了他。智能大師見勢不妙,祭起紫金缽,白光又是一個轉身避過了紫金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高速衝向林鳶茵。

作為最後的屏障,楊淙急中生智,撲倒在林鳶茵身上。只聽玉無顏冷笑一聲,手指微微一抬,楊淙的身體竟然升起來浮在半空中,白光毫無阻擋地刺向林鳶茵的胸膛。長老只看得毛骨悚然,玉無顏竟只存心要先殺林鳶茵一個人!

在這生死存亡千鈞一髮之際,智能大師只來得及絕望地回頭,也只來得及看到那迅猛無比的白光不知怎麼被反彈回來,而禪也大師恰巧看到了反射回來的白光擊中了玉無顏身邊的一個狐族老人,老人可怕地尖叫一聲,竟化為灰燼散去。

風聲瑟瑟,吹動著旁邊的數枝「噼裡啪啦」地作響,狐族的人馬不知是被鎮住了還是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臉上都是毫無血色,偶爾有一兩塊肌肉抽搐著。

一些年齡比較小的雙腿發軟,甚至有轉身逃的衝動。

就連身經百戰的長老也身子僵直,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動不得半分半毫。

在他的身邊,剛剛活生生的一個老友早已成為灰點,隨風飄舞到狐族的每一個角落。

玉無顏垂首看著那光芒依舊大盛的絕磐,神色如常,沒有半分改變,只是輕輕地嘆了一聲:「我是不是早該預料到這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禪月大師連忙回過頭去,卻整個人被嚇呆在當地。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滿身鮮血的林鳶茵的身前,在智能大師的身後,長身挺立著一個人,臉上的神情要比玉無顏更加平靜,風度飄然,正是一直昏迷不醒的星辰!星辰醒來了?!怎麼可能?現在天上月光大盛啊。

禪月大師腦子都不夠用了,可是他能確定一點,眼前的絕不是夢!

智能大師錯愕地看著星辰,他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疑問跟禪月大師的一樣,從理論上來說,月光明亮的晚上,星辰絕對沒有醒過來的可能!

「奇跡——我們都要相信奇跡!」林鳶茵的聲音猶繞在耳,智能大師釋然了,是的,只能相信奇跡,但這會成為奇跡嗎?吳剛英的眼神從呆若木雞轉變到狂喜,「星辰不會丟下我們的!」那一瞬間,他也想起了林鳶茵的話,他想說,好小子,你總算醒過來了,不枉背你那麼久。

可是胸口劇通,實在說不出話來。楊淙喜極而泣,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從面對死亡到仰望希望落差實在太大了。

但是,所有人的驚喜加起來都比不過給林鳶茵帶來的衝擊大,那股衝擊使她忘記了自己的重傷和胸口的劇通,面對著日思夜想盼望的情景終於出現,居然沒有絲毫想流淚的衝動,只是衝動地喊了一聲:「星辰……」然後淚水「刷」的一聲雙行而下,是毫無知覺地流下來的,是眼眶在腦子完全沒有控制的情況下放的閘。

玉無顏用手背托著腮,專注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對手,看著這個曾經被尊稱為「主上」的人,半晌,才輕輕道:「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人,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氣度要比我想像中更飄逸出俗。」

星辰克制住回頭看林鳶茵的衝動,也一直靜靜地看著玉無顏,兩人眼中凌厲的殺氣互相碰撞,竟不分高下,這更堅定了玉無顏要殺星辰之心。

這個世界上,不能再有第二個跟他一樣出色的人了。

良久,星辰才回道:「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話要比你的人更加令我噁心。」

長老見時機難得,趕緊出來表忠心,可是對著星辰全身瀰漫出來的凌厲,話到喉嚨卻不知怎麼變成結結巴巴的:「你……你這……個叛……叛徒……」

星辰看都沒有看他,只是安詳地道:「閉嘴。」長老立即住嘴不說。

玉無顏懶得理長老,他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先把這個傢伙給處死了,不是他,就不會有星辰,也不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他看著手中的絕磐沉吟不語,星辰卻繼續發話了:「不想死的都滾。」

昔日的主上對於一般狐族的人來說仍然具有強大的震懾力,星辰力壓老長老更是一直為人談之色變。

一時間,狐族人馬四散逃奔,你推我擠,哭爹喊娘,至於那些兵器脫手刺傷別人的,一擁而上踩死人的,更是不計其數。

玉無顏也淡淡地道:「逃者殺!」狐族的人馬瞬時僵住了,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不如逃了,說不定還能活!」

頓時,哭喊擁擠聲不絕於耳。

一會兒,偌大的空地只剩下各法朮門派、長老等狐族高層還有玉無顏。

玉無顏的眉頭難得地微微皺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旁邊幾乎快要癱軟到地上的長老道:「你也想逃?」

長老戰戰兢兢道:「不……不……不是……我……只是……」

玉無顏懶得再跟他說話,直接手指一抬,長老狂叫一聲,喉嚨處被割出一道大口子,鮮血噴湧而出,一頭老狐狸就此橫屍中間。

玉無顏悄不聲息就殺了長老,一時間,原本想投奔智能大師那邊的法朮門派都嚇得面色鐵青,不敢再妄動,更遑論那些狐族高層了。

玉無顏梳理一下垂到耳邊銀髮,微微一笑道:「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跟你大戰三百回合,看看是妖狐強還是你這個主上強,不過沒有時間了,天下唾手可得,我已經急不可待了。你這等人物能死在絕磐之下,也不枉負你了。」

智能大師忙呼道:「星辰小心!絕磐力量非同小可!」

星辰充耳不聞,只是冷冷地道:「多謝好心。不過絕磐雖然冠絕天下,卻並不是對什麼都有用的。」

「那麼就試試看吧。」玉無顏懶得再說,直接轉動了絕磐,白光噴湧而出。

「星辰……」林鳶茵微弱地呼道。

星辰冷笑一聲,站在原地未動,只是右手在身前劃了一道半弧形。

玉無顏只覺眼前一花,原本直直射向星辰的白光,齊刷刷地掉頭朝自己衝來。

玉無顏「咦」了一聲,白光到他身邊硬生生地轉了一個大彎,「啊——」

狐族高層頓時又死了三人。

剩下的全部癱軟到地上,只是叫不出聲來。

星辰道:「既然決心用絕磐對付我,那麼就拿出絕磐的真正力量來。這等功力連你都可以輕易反彈,何況我?」

玉無顏靜默不語,一絲不屑出現在星辰的嘴邊:「當然,尊貴的妖狐殿下如果害怕被絕磐反噬,也大可以丟掉絕磐跟我決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種心情誰都可以理解。」

玉無顏道:「你知道的,激將法羞辱法對我統統沒用,否則我就不是那個發動靖河血難的一代妖狐了。所以別使這些蠢計,降低你的身份。」

星辰反唇相譏道:「我確定的只是一點,你太害怕絕磐反噬了。沒有被絕磐反噬到冥界受辱一百年的,就不是那個發動靖河血難的一代妖狐了。」

「撲哧」,卻是禪月大師忍不住笑了出來。玉無顏的眼中冒出怒火:「星辰,惹怒我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星辰眼中迸出殺氣:「你已經惹怒我了。」

玉無顏緩緩地從車上下來,挺立在星辰面前,高貴的皮毛隨風飄閃,他的面容又重新恢復了平靜:「星辰,不要說你根本打不過我,你也該想想自己的身份是什麼。」

星辰眉頭微微一皺,沒有說話。智能大師已經叫道:「該死,妖狐居然拿這個來要挾星辰!」

林鳶茵茫然地看著眾人道:「星辰的身份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除了智能大師沒有人知道。

玉無顏繼續緩緩地道:「我是誰?你是誰?我們之間相隔有多遠?你難道就沒有自己好好量算過?又或者你根本量算不了那無限的距離。現在不是成王敗寇英雄不問出處的亂世,你真以為血統身份沒有任何的關係麼?我是妖狐,是用血祭儀式誕生出來的最高貴的靈性之狐的化身,你呢?你連狐都不是。是什麼我甚至不齒說出口,不要說狐族不容你,只怕天地日月都不容你,何況人類?你為他們拼生拚死有任何意義嗎?」

星辰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越來越緊。

吳剛英從來沒看過星辰有這麼憤怒的眼神,彷彿活生生要把玉無顏吃了一樣。

星辰的身份果然是他的最大軟肋?!所有人的心中都轉過這麼一個念頭。

禪月大師趕緊走到智能大師身邊低聲道:「師父,你既然猜到了星辰的身份,快點幫幫他啊。」

智能大師搖頭道:「我幫不了他,真要幫的,這裡也只有林鳶茵能幫了。」

只聽玉無顏好整一暇地左右踱步,繼續道:「反正你們也要死了,我不怕跟你說。因為我在世上已經孤獨寂寞了那麼久,難得遇見你這麼跟我平分秋色的人,如果我不是妖狐,或許我們會成知音。我知道你喜歡後邊那個靈媒介質……」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林鳶茵抨然心動,臉飛紅霞,偷眼覷星辰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臉上毫無表情,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玉無顏為一笑:「你不用承認,我忘記了,你的身份讓你根本不敢去接受這份感情,對嗎?不過就算你真的是狐,這份感情也不會有結果。

「等一下!」林鳶茵突然琅琅出聲,「非我族類,齊心必異,是她親口對你說的話麼?」

玉無顏一怔,沒有答話,林鳶茵已經冷笑道,「我看她從來沒有說過甚至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念頭,一切都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既然願意為了你放棄守護者的身份,這麼大的希望都作了,難道會僅僅因為你是妖狐就放棄了麼?恐怕她的放棄是看出你心中真正所愛是這天下,是這權利,而不是她。因為如果真正愛一個人,就不會去毀掉那個人看重的東西——結界封閉之地。你和她的事情我不想過問,也懶得過問,但就星辰來說,沒錯,我的確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我只知道他不是人,也不是狐,但就算他是墮落的女媧,就算他是從來沒有過的怪物,我也沒有一刻改變過我的心意!什麼血統什麼身份對我來說統統都是放屁!玉無顏,你說你錯過了那個唯一選擇的機會,可是照我說,你從來就沒得到過那個機會!她是被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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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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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8 09:32 引言回覆
「閉嘴!」玉無顏勃然大怒,狐族的人從來沒見過他像今天一樣雙目精光大盛,怒髮衝冠的模樣,林鳶茵的這番話簡直回擊得玉無顏無藏身之地。看著林鳶茵的冷笑,連玉無顏自己也奇怪,素來最能克制情緒的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殺人衝動?真的是因為她擊中了心中軟肋嗎?旁邊的星辰已經冷冷地提醒他道:「你的對手是我。」玉無顏強壓怒氣道:「這麼忤逆我的,你是第一個。你們就好好享受一下絕磐的光芒吧。」說著,轉動絕磐,催動它光芒大盛。白光迅猛地衝向星辰,星辰動都沒動,白光從他的胸膛穿透而出,星辰只是踉蹌往後退了一步,又站住了。這下子,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除了玉無顏眼中光芒一閃,彷彿想到了什麼。

「他怎麼會受了絕磐的光芒仍然沒事?」這下子,連智能大師都感到難以置信了。星辰卻緩緩道來:「絕磐的力量的確是無可匹敵,狐族就是為了不再發生反噬的悲劇才讓我誕生的。你應該沒忘記,四界之寶雖然各有所長,神勇無敵,但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它只能對四界之物才具有攻擊力,我跳脫四界之外,並不受這四個法寶管轄,所以他們是傷不了我的。如果你要打敗我,就要靠自己的的力量。不是說一代妖狐不但智慧美貌,功力更是超越歷代妖狐,深厚無比嗎?難道我我看錯了?你只是一個會借助絕磐力量的傀儡而已?」

跳脫四界之外?這是星辰第一次隱晦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四界之外還能有什麼?眾人茫然地互相對望,林鳶茵更是愕然:難道星辰真的是一個難以言明的怪物?狐族究竟是用什麼辦法什麼原諒將他造出來的呢?「啊,我知道四界之外的東西是什麼了?」吳剛英突然出聲叫道:「是什麼?」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吳剛英認真地道:「我看過《西遊記》,裡面孫悟空的原型石猴就不是四界之物。我佛還說有另外三種猴子也不是四界裡面的,會不會星辰就是其中一種猴子?」話沒說完,已經遭到林鳶茵一行人的一記白眼。吳剛英急道:「真的!我剛看了,絕對沒有記錯!」這下,連狐族和法朮個門派那邊也一起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玉無顏淺淺一笑:「是麼?我倒不知道這點。」一邊說著,一邊恨恨地看了一眼長老的屍體,這下子有點棘手了。星辰道:「可惜你殺了他,他是讓我出來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怎麼殺了我的人。你又錯失第二次機會了。」「四界之外又如何?」玉無顏臉上沒有任何驚惶,「我可不相信妖狐還比不過你。別忘了,那月牙寶石是專門為妖狐的身體而設計的,你如何能達到我這種融二為一的境界?事到如今,我也沒辦法了,我原本不想為了你們這些草芥浪費我太多的功力,但是看來星辰你不是個吃素的,也罷,大戰一場未嘗不痛快。」星辰道:「你我相鬥,可能一百天也不能決出勝負,我也不耐煩在這裡跟你鬥,能不能想一個快點的法子?」玉無顏笑道:「我不怕麻煩。」星辰道:「可是狐族怕,這一斗下來,可不就給冥界坐收漁翁之利了?我知道你中是巴不得快點結束戰鬥,只不過拿這話試探我而已。」

玉無顏臉色一變:「你真像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你都能知道。」星辰道:「如我像你的蠢手下一樣,你又何苦千里追著要殺我呢?」玉無顏一笑道:「好,爽快!那你說吧,什麼法子?」星辰道:「你我各出三招,接招的人不能還手,看誰能致對方於死地。」玉無顏道:「如果三招之內無法致死如何?」星辰道:「那麼再出三招,你我就算是神人,也擋不住十招。」玉無顏想了半天,若有若無地一笑:「這招太老套了,我怎麼記得不止一次聽到過。在我們兩大高手之間用這招,恐怕你死了都難以名垂青史啊。」星辰道:「我只求不要遺臭萬年。這招雖然老套,不過生死立判,高下立見,用不用隨你。或者你自己來提方法。」

玉無顏道:「不必了,我玉無顏的作風向來就是任憑人家提出規矩,哪怕再不公平也好,哪怕暗藏更多陰謀詭計也好,我就是要讓對手輸了心服口服!來吧,你身體剛剛痊癒,我讓你先出招,這樣更符合你心目中的公平了不是?」星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接招。」玉無顏沒想到星辰毫不退讓,直接順水推舟先出招,反倒哭笑不得。他說得輕鬆,暗地裡卻知道星辰實力絕不容小覷,光看他能夠輕鬆反彈絕磐白光就可以略知一二,因此趕緊暗地裡運用功力,在自己身邊設了三圈結界,將全身保護得嚴嚴實實,暗地裡卻有一絲歡喜,星辰這次必然命喪當場,他並不知道守護者當年教會過自己這種神界流傳下來的天下無雙的防禦結界。即便你攻擊再猛烈,只要一有殺氣發出,結界立馬反彈增強,除非熟知這種結界設置的人,加上強大的功力從內部攻破,否則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一點傷害。星辰啊星辰,你自以為籌謀算計,勝券在握,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怕這次你死都不真鯛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這邊,星辰卻已經出手了,身隨風動,竟是說不出的靈巧。眾人原本捏了一把汗,見了星辰的身手,都看呆了,想及以前的舉止,才知道星辰一直故意隱藏實力,現在才真正當做生死之戰來對待。吳剛英更鬱悶,想到以前挑戰星辰要跟他決戰,幸虧星辰根本不在意,否則自己死一萬次也不夠。玉無顏只是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一方面是對自己結界的自信,另一方面,他也真的很想好好看看這個傳聞中對手的實力。轉眼間,星辰已經到了玉無顏的身邊,如雨般無聲無息,如雪般輕巧柔和,探手入內,竟然直取心臟!一出手便是殺招!玉無顏仍然冷著臉動都沒動,狐族那邊卻發出了很大一聲驚訝的聲音。永別了,星辰!玉無顏閉上了眼睛,默默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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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8 11:00 引言回覆
玉無顏道:「不必了,我玉無顏的作風向來就是任憑人家提出規矩,哪怕再不公平也好,哪怕暗藏更多陰謀詭計也好,我就是要讓對手輸了心服口服!來吧,你身體剛剛痊癒,我讓你先出招,這樣更符合你心目中的公平了不是?」星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接招。」玉無顏沒想到星辰毫不退讓,直接順水推舟先出招,反倒哭笑不得。他說得輕鬆,暗地裡卻知道星辰實力絕不容小覷,光看他能夠輕鬆反彈絕磐白光就可以略知一二,因此趕緊暗地裡運用功力,在自己身邊設了三圈結界,將全身保護得嚴嚴實實,暗地裡卻有一絲歡喜,星辰這次必然命喪當場,他並不知道守護者當年教會過自己這種神界流傳下來的天下無雙的防禦結界。即便你攻擊再猛烈,只要一有殺氣發出,結界立馬反彈增強,除非熟知這種結界設置的人,加上強大的功力從內部攻破,否則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一點傷害。星辰啊星辰,你自以為籌謀算計,勝券在握,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怕這次你死都不真鯛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這邊,星辰卻已經出手了,身隨風動,竟是說不出的靈巧。眾人原本捏了一把汗,見了星辰的身手,都看呆了,想及以前的舉止,才知道星辰一直故意隱藏實力,現在才真正當做生死之戰來對待。吳剛英更鬱悶,想到以前挑戰星辰要跟他決戰,幸虧星辰根本不在意,否則自己死一萬次也不夠。玉無顏只是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一方面是對自己結界的自信,另一方面,他也真的很想好好看看這個傳聞中對手的實力。轉眼間,星辰已經到了玉無顏的身邊,如雨般無聲無息,如雪般輕巧柔和,探手入內,竟然直取心臟!一出手便是殺招!玉無顏仍然冷著臉動都沒動,狐族那邊卻發出了很大一聲驚訝的聲音。永別了,星辰!玉無顏閉上了眼睛,默默地念道。

留下未動的法朮界各門派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都齊刷刷地向著智能大師跪下去……

雨越下越大,順著髮絲流了下來,涼涼地沁入毛孔,在這初秋的晚上,星辰卻感到了大雪飄飛的寒意,揮之不去如同噩夢的寒意。

房間裡忙成一片,「給我這個,不是,是那個白色的小瓶子。」「我來擦擦汗吧。」吳剛英靠在門上,疑惑地看著滿屋子站都快站不下的人群:「不就一個屍毒嗎?用得著這麼多人?」智能大師擦了一把汗道:「怎麼這麼多人進來了?屍毒又不是什麼大問題,用不了這麼多人,快!都給我出去,這麼擠,要把病人給悶壞了。」智能大師下了逐客令,各派的人只好一個一個地跟著出來了。吳剛英看得啼笑皆非,也跟著退出來,卻見楊淙端著熱水進來了,問他道:「星辰去哪裡了?」吳剛英沉著臉道:「不知道。」楊淙道:「你還記恨他什麼?不是他,我們這次全死光了。我勸你還是看看他,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林鳶茵要傷心死了。」吳剛英無奈道:「是了是了,我去找他去。」
星辰一直在離這所房子不遠的一個山坡上坐著,靜靜地看著下面那一片廣袤的綠地。他的臉色還是一如平常的安詳,絲毫看不出剛剛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大戰的痕跡,只是,眼神裡卻多了一層捉摸不定的深邃。吳剛英走到他身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隨著他看了下面的綠地半晌,才開口道:「你不去看看她?」星辰沒有回答,風聲漸起,拂起了兩人鬢角邊的髮梢,那些稍露頹敗之勢的枝葉在風中不斷「沙沙」作響,一般微弱的塵土揚起,全部扑打在山坡壁上,消散於無形。天空中打了一個悶雷,隨後開始點點滴滴地下起雨來了,一開始雨並不大,絲絲點點滑過臉龐,很清涼的感覺,但是隨後越下越大,打濕了衣襟,打濕了肩膀,也打濕了一直沒有乾燥的心。「這裡雨真多。」吳剛英抬頭看著天,感慨地說,雨點掉落在他的眼眶裡,又順著眼角流下來。

「我記得……」星辰出神地看著下面的林子,「就是在這麼一個大雨滂沱的晚上,我們第一次發現了第九間課室的瞬間場景。」吳剛英淡然一笑:「那時候,你還是想殺我們的是不?」星辰沒有否認:「我一直在想,當時是什麼原因沒有動手?如果我下了手,今天的結果會不會好點?」吳剛英道:「無論好不好,都不會是你我想見到的結果。星辰,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星辰默然不語。吳剛英道:「罷了,你不願意講我也不勉強你。」星辰突然站起,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道:「玉無顏說得對,我的確沒有跟她在一起的資格。由你來照顧她更合適。」

吳剛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不管你是什麼,是神還是低等的生物,但是,林鳶茵不是皮球,不是給你踢來踢去玩的。當初我既然自願退出這場鬥爭,你就應該有個勝利者的樣子,負起男人該有的責任來!更何況,她喜歡的是你,我不會去勉強擁有一段沒有愛情的人生。」星辰道:「你難道絲毫不為她的幸福考慮?」吳剛英道:「幸福?你瞭解人類的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為了愛而快樂。千里逃奔,艱辛異常,讓我重來一次都不願意,可是她為了你可以重來一千次一萬次,這就是幸福。你忍心辜負這種幸福嗎?」

星辰沉默了。吳剛英看著天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想必她也快醒來了。」說著,轉身就走。「等一下,」星辰叫住了他,「如果林鳶茵跟我在一起會讓她很快致死呢?這也是幸福嗎?」吳剛英一怔,抿緊的嘴唇片刻才再度打開:「星辰你有時候聰明得可怕,有時候卻蠢得像頭豬,難道這千里奔逃很安全嗎?在面對妖狐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為你犧牲的準備。你認為像她這種女子,死會阻隔她對你的感情嗎?我警告你,星辰,你最好不要再胡思亂想!你這輩子定要好好待她,你要敢欺負她一丁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說完,大踏步而去,走沒兩步,「唉呀!」一聲,已經在草地上連摔三個跟頭,一頭栽在泥地裡,等到好容易抬起頭來,早全身泥濘,活像個還沒完工的兵馬俑,身後傳來星辰淡淡的聲音:「你罵我可以,但是生平最恨人家說我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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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8 12:41 引言回覆
「星辰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居然敢使陰招!」吳剛英咬牙切齒地爬起來,「我偏罵!星辰豬,星辰大豬,星辰超級大肥豬!」撥劍就刺了過去。星辰雙指拈住劍尖,雙眉一豎道:「你當我真沒辦法對付你?我不信你吳剛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吳剛英道:「你有什麼招只管使!」話沒說完,就感覺一個涼涼的東西順著衣服的領口溜進了胸膛。「這是什麼?!」星辰道:「沒什麼,一隻肥美的田鼠而已,就當給吳公子做晚餐吧。」田鼠?吳剛英臉色頓時白了,再不顧得許多,劍一仍就忙不迭地解開上衣:「星辰,這一輩子你別想甩脫我!」星辰退到以便欣賞他忙中生亂的樣子道:「吳公子的體魄真不錯。」

「你們在做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多了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原來是林鳶茵醒來之後不見星辰,擔心之下跑出來找他。智能大師、禪月大師、楊淙和一眾掌門又怕林鳶茵身體虛弱有所不測,也拖徒帶弟跟了來,於是發生了這麼一幕。一時之間,吳剛英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滿腹狐疑地看著光著膀子的吳剛英道:「你脫衣服幹什麼?」吳剛英忙解釋道:「你別誤會,剛才是星辰欺負我,他捉了一個田鼠放到我衣服裡,所以我才……」說到這裡,突然發現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只好尷尬地閉嘴。星辰捉田鼠?誰會相信?吳剛英忙轉頭向星辰求救,可惜星辰抬頭欣賞天色,絲毫沒有為他正名的意思。林鳶茵轉了一下眼睛才問道:「你怕田鼠?」吳剛英一時語塞。他不知道星辰是如何得知他怕田鼠的,但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堂堂落迦山大弟子怕田鼠,那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啊。吳剛英啼笑皆非,事情演變到這個程度,他只好咬碎黃連硬往肚子裡吞:「算了,星辰你好樣的,這件事暫時不提了。」沒想到林鳶茵不依不饒:「你脫掉衣服幹什麼?」吳剛英鬱悶道:「我脫衣服淋淋雨成不成?這是我個人自由,林小姐無權干涉吧?」楊淙忍笑補充道:「不對吧?我剛才明明聽到有人說要跟某人一輩子,讓他甩不脫。」林鳶茵眉頭皺了一下:「吳剛英,我想不到你是這種愛好。雖然這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星辰不喜歡你,還是請你不要纏著他。」

吳剛英啼笑皆非,這簡直比讓眾人知道他怕田鼠還要讓他想要跳樓,可是此情此景,就算全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怪就怪林鳶茵他們怎麼就這麼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才來。「我還聽到一句,」龍虎山掌門插嘴道:「說什麼吳公子體魄好得很。」瞬時,所有目光「唰唰」全部盯到了星晨的身上,星晨沒想到火居然燒到他身上來了,吳剛英苦笑道:「報應啊,成,成,我跟他明天就登記結婚去,各位滿意了否?」星晨想了片刻道:「是不是要我殺了他才能表明清白?」吳剛英怒道:「你說什麼?!」人群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大笑,智能大師笑道:「好了好了,我們都識趣點,退下吧,還有擊敗狐族的大計要商量,請各位跟我來。」眾人都笑著退下,吳剛英恨恨的看了一眼星晨道:「你狠!」也狼狽的退下了。只留下了林鳶茵和星晨四目相對。

吳剛英本想滿腔怒火的衝去找楊淙算帳的,不料看到楊淙躡手躡腳的遠離大部隊,悄悄的鑽到草叢裡去了,吳剛英好奇心起,也跟著她鑽了進去。蜿蜒前行一段時間後,楊淙蹲下身來,吳剛英這才發現前面還蹲著兩人,赫然是智能大師和禪月大師,兩人只跟楊淙點頭一下算作招呼,然後繼續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吳剛英也跟著往前看去,原來他們繞到了後頭,可以清楚的看見林鳶茵和星晨面對面靜坐著不說話的身影。「這就是討論對付狐族的大計?」吳剛英哭笑不得道:「喂,你們這樣偷窺不太道德吧?」楊淙啐道:「呸!那你幹嗎還跟著看?」吳剛英道:「我是來勸你們迷途知返的。」禪月大師反駁道:「誰說我們是偷窺?上頭不是大太陽照著,我們是光明正大的看。」智能大師道:「噓!他們說話了。」

「我要你回答那個問題。」林鳶茵低下頭,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臉上有點發燒。星晨乾脆的道:「已經回答過了。」林鳶茵氣道:「你那時的回答是『我拒絕回答』,這算什麼答案?」星晨道:「那你想要什麼答案?」林鳶茵語塞,幸好她靈敏,立馬反應過來:「我要你心中的答案。」等了半晌,星晨還是不言不語,林鳶茵失望道:「難道你真的不願承認這段感情?既然這樣,為什麼你要為我跟玉無顏決戰?」星晨道:「這個問題我等下答,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林鳶茵怔道:「什麼問題?」星晨道:「你討厭不討厭偷窺的人?」

潛伏在草叢中的智能大師一驚:「不好,逃!」其他三人還沒反應過來:「什麼?」話沒說完,已經齊齊摔了一個大跤,智能大師發現得早,倖免於難,趕緊逃了,其他三人爬起來也不敢回頭看,也狼狽的跟著跑了。林鳶茵又氣又笑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四人:「這些都是些什麼戰友啊?」

「現在人走了,你告訴我答案了吧?」林鳶茵看著星晨的臉龐,那麼久之後,終於可以好好端詳這張魂牽夢縈的面容了。星晨背轉身道:「如果跟我在一起你會很快死呢?」林鳶茵對這個問題置若罔聞,繼續道:「答案。」就在這時,星晨做出了一個出乎林鳶茵意料的舉動,他轉身過來,將林鳶茵摟在了懷裡。「星晨……」林鳶茵有點震驚,耳邊傳來星晨低低的聲音:「在你知道我身份之後,如果你還願意像現在這樣在我懷裡,那麼我也不會辜負你。」「你還在擔心你的身份嗎?」林鳶茵輕輕的閉上眼睛,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我不逼你,你想告訴我的話自然會告訴我。就算一輩子我不知道,我也會心安理得的跟著你。」

雨,慢慢的變小了,朦朧間,霧氣瀰漫開來,籠罩住這一對緊緊相擁的身影……

智能大師「咳」了一聲道:「現在真的是要討論對付狐族的大計了。」底下吳剛英正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眾掌門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正要發言,智能大師道:「大家懺悔的話就不必說了。智能也不深究各位,畢竟絕磐乃稀世珍寶,自古就善於蠱惑人心,諸位能在關鍵時刻改旗易幟,棄暗投明,也是我們法朮界的福氣。現在雖然絕磐在我們手上,但是妖狐賊心不死,還是得要從長計議。畢竟那玉無顏不是省事的料,前期是因為絕磐在手過於自信,現在輸了一場,想必更加謹慎,只怕陰謀詭計百出。」智能大師這番保全顏面話反而讓眾掌門更加羞於見人,什麼改旗易幟,分明是星晨挾制住了玉無顏才得以讓他們脫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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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很無聊 千萬不要點 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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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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