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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四之魂祭(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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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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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18:05
引言回覆
「絕磐?」老人的眼裡浮上了一層複雜傷感的神采:「不錯,我當年得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也是好像你這般欣喜若狂,以為天下就在我手,以為天都可以逆,你遲早知道,這個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只會給狐族帶來災難。如果沒有它,我們照樣可以發動靖河血難,說不定,天下就已經是狐族的了。」
長老以為他怕了,底氣更足道:「廢話少說,你倒是走不走?」
老人「嘿嘿」笑道:「不走,你倒是拿來看看,我還沒試過跟絕磐對抗呢。我看以你的功力,能把絕磐發揮到幾分。難道你不怕我誘發絕磐反噬你嗎?」
長老一時語塞,半晌惱羞成怒道:「為了狐族,打不過也要打!」
說完搶身而上,老人道聲「好」,杖隨身走,雖然已經老邁,但是身影靈動之處,顯然比長老要高出一兩籌。
不到十分鐘的功夫,長老已經接連吃了幾招,頭暈目眩,老人冷笑道:「長老大人,讓你嘗嘗什麼叫長老的絕招吧。狐魅月心,起……」
枴杖頭上噴出了兩道詭異的綠光,交集在一起,化成一隻九尾狐的模樣,轉而嚙牙磨齒朝長老猛地衝了過來。
長老萬萬沒有想到老人竟然毫不忌憚,想取他性命,此時再去取絕磐已經來不及,心裡暗暗叫苦,看來這次必然命喪當場。
正在此關鍵時刻,一道白光突然從不知何處射出,將綠光擊得粉碎,老人被震盪到心胸一陣劇痛,早踉蹌退了兩三步,嘴角沁出血絲。
長老恍如夢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到顫抖的語音迴響在上空:「主……主人?」
老人摀住胸口,嘴角處現出一絲無奈的冷笑。一個雄渾的聲音遊蕩在空氣中:「羯芪,你居然敢違抗我,膽子不小。」
長老道:「主人,這裡交給我收拾就好了,你千萬不要再傷神了,狐族的天下還得靠你呢。」
老人仰天長笑道:「狐族的天下早就毀了,靖河血難過後就毀了,你費盡心機以為能得到什麼呢?你已經不是我們狐族的同類了。」
那個聲音並沒有絲毫的動怒,只是悠悠的道:「你大逆不道,我現在沒有時間來收拾你,你還是下去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地下裂開一個大口,捲起強烈的氣流漩渦,老人被捲了進去,他拚命扒拉著地上的泥土,大喊道:「你已經不是我們狐族的同類了,你不配當我們的主人,你再也沒有資格帶領狐族了,你的心裡只有復仇,只有血腥!狐族會毀在你的手上的!」
長老聽得臉上失色,白光散盡,地面恢復原狀。那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長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揮手道:「各守其位,別亂了陣腳。」
智能大師一行正在借夜色潛行,猛然間後面一股白光泛起,智能大師悚然回頭,禪月大師道:「師父,怎麼了?」
智能大師驚疑不定道:「這股白光……好像是……」
禪月大師不解道:「是什麼?」
智能大師道:「大事不妙,我們快點逃,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非要殺掉星晨了。看來這次星晨的劫難大了。」
林鳶茵聽得心頭怦怦亂跳:「大師是什麼意思?星晨為什麼會突然又有大劫難了?」
智能大師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總之我們快走。他讓我們走西南,肯定有他的打算,禪月,西南有什麼著名的山?」
禪月大師忙道:「西南有落伽山。」
「落伽山?」智能大師吃了一驚:「怎麼會是去那裡?難道他想讓我們……」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只是掉頭繼續往前走去。
禪月大師和林鳶茵面面相覷,只好趕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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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17 18:07
引言回覆
長老那邊根本不知道智能大師他們得脫牢籠,第二天仍然大張旗鼓浩浩蕩蕩的上五台挑戰,誰知道到得山門,只看見吳剛英倚著劍在門口打盹。
長老一愣,五台怎麼這麼輕敵?
空明大師見到吳剛英,眼睛裡的火都要冒出來了:「你這小畜生,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吳剛英起身懶洋洋的道:「怎麼?我跟你們打你們還覺得委屈了?要知道,我可一點都不想跟你們打,免得你們做了枉死鬼,昨天他們好勸歹勸的,我才勉強答應出手。這是你們的榮幸。」
長老素知吳剛英的性格不是那麼愛戲謔他人的,心下警覺,止住了旁邊氣得雙腳亂跳的空明大師,道:「五台方丈呢?怎麼不叫他出來?」
吳剛英道:「都說我都不夠你們打的咯,何苦牛刀小用呢?」
長老沉下臉道:「你再胡攪蠻纏,休怪我打進山門。」
吳剛英道:「我願意奉陪到底。」
空明大師氣道:「不用長老出手,對付這個小崽子我還綽綽有餘。」
吳剛英眼睛裡也冒出火來:「你這個敗壞落伽山名聲的傢伙,我也早想跟你一斗了。」
空明大師道:「你這欺師滅祖的叛逆,難道比我好得到哪裡去?」
長老一頭霧水,見此狀況,也不阻攔,決定靜觀其變。
空明大師急需此戰勝利來刺激士氣,當下不遺餘力撲了上去。
吳剛英抽出寶劍鬥在一起,雙方各放落伽山法寶,虹霓遍天,煞是好看。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空明大師念出大明咒,配合佛珠聖光陣,頓時將吳剛英陷住,再兩個回合,吳剛英手腳已經被佛珠綁住,不能動彈。
長老見外面打得這麼驚天動地,寺廟裡面仍然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心下起疑,叫人拿來山石擺陣一算,叫苦連天道:「完了完了,智能那幫禿驢已經逃出山去了。」
空明大師正待處置吳剛英,一聽傻眼道:「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對我誇口已經布下天羅地網,讓他們插翅也難逃的嗎?」各大掌門也紛紛用懷疑的眼光望向長老。
長老明知必定是那老人聲東擊西讓智能大師有了可趁之機,可是這些是狐族的內事,家醜豈可外揚,當下打了個哈哈道:「智能的功力大家又不是沒見過,昨天我們都精疲力竭的,也是那老禿驢狡猾,只不過他身上有傷,能逃到哪裡去?我們立刻去追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費點功夫而已,難道他還能上天不成?」
空明大師聞言放開了吳剛英,原本想對他痛下殺手的,但是思來想去,還是不捨得,畢竟是自己親手養大,只怕將來還能幡然醒悟,當下狠狠刮了他一巴掌,打得吳剛英天旋地轉,等到清醒過來,大批人馬已經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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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7 18:11
引言回覆
楊淙趕緊從廟門裡出來,扶起吳剛英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吳剛英苦笑道:「師父可打得夠重的了,可惜我沒能拖太長時間,不知道智能大師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楊淙道:「你不是說他不再是你的師父了嗎?」
吳剛英低了一回頭,嘆口氣道:「是他把我養大的,又教了我這麼多,我不是無情無義的,只要他肯回頭,我……我還是會認他做師父的。」
「等等……別跑了。」智能大師上氣不喘下氣的叫住了前面的禪月大師和林鳶茵。
禪月大師道:「師父怎麼了?你的傷勢有變?」
智能大師道:「不是,我們也不能這樣瞎跑,是時候該坐下來商量一下去哪裡避避的問題了。」
林鳶茵不解道:「可是,大師,狐族的人馬追蹤很厲害,我們如果在這裡耽擱下去,恐怕很快就要被他們找到了。」
智能大師道:「我們若是沒有目的亂跑,天下就算再大,也會被找到的。那個人叫我們往西南跑,除了避開狐族的勢力範圍之外,肯定還隱藏著別的深層次的含義。」
林鳶茵道:「什麼含義?」
智能大師道:「我跟他都知道,要想在這場戰鬥中抓住唯一的勝算,就是必須保全星施主,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想辦法讓他醒過來。」
林鳶茵馬上追問道:「我一直就想問了,為什麼要保全星晨才能獲得勝算?他就算再厲害,也是不能跟絕磐對抗的。難道大師要犧牲他來封印絕磐嗎?」
智能大師道:「非也,絕磐並非普通的法器,乃冥界鎮界之寶,何況絕磐又吞噬了妖界之寶赤斗荷,兩寶合一,威力非凡,不是普通的角色就能使用的。五台山門一戰你也看到了,我是出盡全力,驅馭紫金缽迎敵,而狐族那邊卻是畏畏縮縮,絕磐光亮稍微強了一點,便忙不迭的回收功力,你道這是為什麼?」
林鳶茵道:「對了,我也正在奇怪這點,照說他們太想利用絕磐滅了五台山了。怎麼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他們卻偏偏瞻前顧後的一樣?」
智能大師道:「正是如此。絕磐功力太過強大,而且由於被封印了百年,怨恨極深,因此只需要稍微一點點的功力就極有可能產生絕磐能量的爆發。而一旦爆發,如果使用絕磐的人功力不足以強到可以壓制絕磐爆發的話,那麼絕磐會反噬主人,就像反噬赤斗荷一樣。狐族那邊正是由於忌諱這點,怕反噬給狐族造成重大損失,所以才沒有出盡全力。要是真讓絕磐爆發,五台山恐怕早就滅門了。」
禪月大師道:「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可怕的啊。絕磐滅不了五台,也同樣滅不了天下。他們又沒煉製出妖狐,師父還擔憂什麼呢?」
智能大師長嘆了一聲道:「徒弟啊,天底下能操縱絕磐的,不止妖狐一個種類啊!算了,這是天機,我們不談。狐族也深知這一點,他們要滅天下,要重奪陸界,必然會尋找能夠操縱絕磐的人。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在他們找到這個人之前,先把絕磐奪回來。」
林鳶茵道:「大師剛才說不能跟絕磐正面對決,現在又說要搶回絕磐,這不互相矛盾嗎?不正面對決怎麼搶?偷?就算狐族大意,絕磐也未必願意給我們偷吧?」
智能大師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不可能,我們循理而作就是了。今天既然能逃得出來,就是天命不讓我們絕,你們看著吧,自然會有轉機出現。但是,現在星施主倒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禪月大師道:「師父,你看他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智能大師道:「若星施主是真正的妖狐,則狐族不敢背叛,而妖狐一摘下月牙寶石,就會煙消雲滅。從這點來看,星施主恐怕並非妖狐之身,至少現在不是。但到底是什麼,我現在還沒參詳得透。但是有一點可以確信無疑的是,星施主平時施法及攻擊五台山的力量必定來自於月牙寶石……」
「什麼?!!他還攻擊過五台山??」林鳶茵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智能大師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當時星施主誤入魔道,自然要幫狐族,還曾震得紫金缽共鳴,這麼強大的力量,歷來只在妖狐身上出現過。妖狐也是要靠月牙寶石來發揮功力的。因此法力源泉的月牙寶石一旦喪失,星施主就迷失了神智,甚至連清醒的力量也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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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18:11
引言回覆
智能大師道:「雖然不能說確切知道在哪裡,可是蛛絲馬跡我們還是知道一點的。」
「真的?」林鳶茵欣喜道:「大師說說?」
智能大師道:「從古書上得知,這塊地方應該在西南部位。」
「西南?」林鳶茵驚呼出聲:「你是說那個老人知道這個地方?」
智能大師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但是他似乎的確是希望我們去那裡,說明我跟他想法一樣,只有那裡,才能讓星施主盡快醒來。」
禪月大師道:「西南這麼大,怎麼找?」
智能大師道:「或許有個人知道怎麼找。」
「是誰?!」林鳶茵和禪月大師異口同聲。
智能大師道:「有一種生物,非人,非怪,能自由來往人間界和冥界之間,前身是天上的神詆,但卻受盡詛咒的痛苦。」
林鳶茵訝然脫口而出:「墮落的女媧?!」
禪月大師莫名其妙道:「什麼墮落的女娃?」
顧不上跟禪月大師解釋,林鳶茵急急的問道:「墮落的女媧是為了封禁第九間課室而設的,跟這塊地方有什麼關係?我們學校離西南部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智能大師道:「錯了!墮落的女媧不是為了封禁第九間課室而設的,恰恰相反,她是為瞭解禁第九間課室而設的!」
「什麼?!」林鳶茵頓時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智能大師道:「這是狐族的伎倆,從目前我得到的情況來看,狐族內部分裂成了兩股勢力,一股是現在追殺我們的,一股就是設立封禁結界對抗的。原本第九間課室的設立就是為了不讓絕磐被世人發現,但是狐族處心積慮想拿到,就指使星施主和你聯手,去展開一系列所謂的解謎行動,因為狐族知道,必須要靈媒介質才能依仗天生靈敏的彼岸相通氣息去感應喚醒絕磐,才有可能破除第九間課室的封印,找到絕磐。」
林鳶茵兩眼一黑,感覺身體搖搖欲墜:「你……你是說我跟星晨不過是他們手上的兩顆棋子?」
智能大師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你們嚴格的按照他們設定的路線進行,第九間課室解禁的那一天,不僅絕磐會出現,墮落的女媧也會出現,而他們就達到了一箭雙鵰的目的,既可以擁有冥界之寶,又可以趁機探尋那塊神秘地方的確切所在。」
禪月大師聽出了智能大師話中有話:「你是說,墮落的女媧現在在那塊地方?」
林鳶茵道:「不可能,她明明在我們學校,除非她會飛天遁地。」
智能大師道:「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但我知道,要培養墮落的女媧,只有那個地方才能做到。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已經有狐族的人進去過那個地方。」
「校長!」林鳶茵恍然大悟:「是校長!他肯定知道。第九間課室解禁後他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禪月大師道:「那現在我們的任務是找校長?」
智能大師道:「林施主,你手上現在有沒有有關他的物事,我們好作法追蹤。」
林鳶茵猛然想起來道:「有!我竟忘了這東西。」
說著,從脖子上拿出一個拴著的物體出來,原來是那塊小銅牌。
林鳶茵把那塊銅牌遞給智能大師:「這是他藏起來的,當初就是根據這個銅牌的指示,我們才得以破解第九間課室的。」
禪月大師疑惑道:「不對吧?明明讓你們解開第九間課室之謎的是狐族長老,校長既然是另外一派人馬,應當拚命阻止才對,怎麼還放塊銅牌協助你們解謎呢?」
林鳶茵一聽也糊塗了:「但是……但是的確是根據這塊銅牌解謎的啊……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智能大師撫摸著那塊銅牌道:「這個一定是很貴重的東西。」
禪月大師道:「何以見得?」智能大師道:「這不是自然界的銅,是狐族練出來的銅,一般來說,狐族練這個會大損元氣,所以通常用來記錄極其重要的文字。我想林施主他們解謎的時候可能是誤打誤撞或者是長老那邊有意製造假象配合,這個銅牌應該不是為瞭解第九間課室之謎而用的。」
林鳶茵道:「那大師能猜出銅牌上的意思嗎?」
智能大師笑道:「我又不是神,即便是神,估計也要等抓到校長之後才能知曉了。不過,有頭緒總比沒頭緒好,我們就開始行動吧。」
禪月大師自告奮勇道:「師父,你休息,我來吧。」
說著,拿起銅牌,在地上劃了一個圈,把銅牌放置在中央,雙手合十,念聲:「佛法無邊,尋我根源。」
只見銅牌上突然燃起了一陣綠色的火焰,火焰一閃一跳,半晌,火焰像是有靈性般突然劇烈抖動了幾下,然後「砰」的一聲向西南方爆炸成了星星點點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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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18:18
引言回覆
林鳶茵忙不迭上前看時,銅牌上卻毫無異樣,完全沒有火燒過的痕跡。
禪月大師叫道:「師父,他現在在西南方的一個小漁村裡。」
智能大師疑惑道:「他怎麼也在西南方?難道他現在正在那個地方避難?既然如此,我們也快點趕路吧。」
「好!」禪月大師忙背起星晨,智能大師突然喝道:「慢!」
隨後壓低聲音道:「狐族追上來了。」
林鳶茵一陣緊張:「那怎麼辦?」
智能大師道:「先避一避。」說著,拉著兩人找到一處凹角藏了起來,用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佛號,念聲:「苦海迷障!」
又對禪月大師道:「你身上有沒有戴佛珠?」
禪月大師道:「脖子上有一串。」
智能大師道:「你給三顆給我就夠了。」
拿得三顆佛珠,智能大師分別埋在東西南三角,佛珠一埋下去,便起了一陣微弱的白光,三點連成兩線,將三人以三角之勢團團圍住,剛佈置好,就聽得遠遠傳來了談話聲和腳步聲。
「哎呀,你走慢點罷,讓你找人你那麼積極幹啥?」
「要是找到他們幾個有大賞呢!」
「賞個屁!就算碰上了你能打得過五台的方丈麼?只怕見了就死翹翹了。照我說,要是真找到了,該撒腿兒跑的是我們才對。」
「那怎麼辦?要是真放他們走了,給主上醒過來的話,長老說,他會滅了我們整個族的。」
「能怎麼辦?能收拾主上的另外有人,反正不可能是我們,也不可能是長老,別白白送命了。」
「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突然出現的那個聲音?」
「噓!別亂說,這可是我們族的大秘密,反正狐族的好日子就快到了,我們就好好留條命來樂就是了。」
腳步聲已經很近,林鳶茵甚至看到一雙鞋就在離他們不遠處停下了,林鳶茵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佛珠微微的放著白光,柔和的掛在草的稍尖上,只聽得那人道:「這裡不知道長了些什麼雜草,氣味好難聞,我在這裡站了一會,就感覺肚子裡不舒服,頭也暈乎乎的。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了這鬼地方罷。」
腳步聲慢慢的遠去,而佛珠的白光也漸漸黯淡,直至消失不見。
林鳶茵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道:「幸好有佛珠陣保護,否則這麼平坦的地方早就被發現了。」
禪月大師卻神色凝重:「師父,聽他們說話,似乎狐族找到了可以使用絕磐的人選了。」
智能大師也一頭霧水道:「照理說不可能啊,就算是現在舉行血祭也來不及了,他們到底是找了誰呢?」
林鳶茵道:「在這裡亂猜不是辦法,我們還是盡快啟程吧。」
智能大師道:「說得是,我們走。」
三人一路躲躲閃閃來到了靠近西南邊的林間小道上,連日以來,他們不敢去大路上招搖,甚至連吃飯也不敢與山下人家接觸,只是依靠禪月大師拔些野菜用篝火煮了來吃,風餐露宿,憔悴了不少,只是智能大師的傷勢好了很多。
狐族人馬好幾次與他們擦肩而過,但由於智能大師及時發覺,佈陣保護,都沒能找到他們。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月。
這一天晚上,智能大師還是像往常一樣,獨自坐在篝火邊,凝望著星晨的昏迷的臉龐出神,良久,低低的長歎一聲。
「大師……」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智能大師道:「林施主還沒有睡嗎?明天還要繼續趕路,辛苦得很,還是早點休息吧。」
林鳶茵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我不睏,大師不也沒有休息嗎?這幾天來,無論再辛苦,你總是要在這裡坐上很久,恐怕不是為了傷勢的事情吧?」
智能大師微微一笑道:「你冰雪聰明,我也沒打算瞞你,的確,我一直在猜星施主的身份之謎。」
林鳶茵道:「那大師猜到了嗎?」
智能大師道:「我知道一點,但是我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所以我需要時間讓心去接受它,然後才能分析它。」
林鳶茵道:「星晨不是人,是嗎?」
智能大師道:「這點已經是共識了吧?」
林鳶茵又問道:「那麼,也不是狐,是嗎?」
智能大師緊緊閉著嘴唇,半晌,才道:「很抱歉,林施主,我想如果星施主的身份真的跟我猜的一樣的話,那麼他一定不太願意讓你知道。所以,我想,等他醒來之後由他親口告訴你會更合理一點。總之有一點你記住,既然你打算將這條路走下去,那麼就要做好面對所有惡果的準備。」
林鳶茵靜靜的道:「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無論星晨是什麼,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我想,佛也會欣賞我的執著的。」
「南無阿彌陀佛。」智能大師長宣了一句佛號,在月光淡淡的照映下,兩個孤獨的人影長長的拖在山坡上,彷彿預示著未來的命運波折而多舛。
次日醒來,三人整裝出發,直奔西南的小漁村而去。
歷經半個多月,才終於到達。
那裡真是名副其實的漁村,村子很小,錯落有致的幾戶房子若隱若現在層層密密麻麻的漁網後面,海邊有很多船,但都空著,有些佈滿灰塵,看上去很久沒使用過了。
禪月大師驚異道:「現在並不是休漁期,怎麼會看上去這麼安靜,都沒有人出海打魚?即便是休息,也該有人出來曬曬網什麼的,怎麼都閉門不出啊?莫非這村子已經荒廢掉了?」
林鳶茵突然尖叫一聲道:「你們看!」
智能大師和禪月大師忙舉目望去,只見沙灘上所有的地方竟然布了一層廣闊的白色的物質。
禪月大師道:「是鹽。他們在曬鹽,可是這麼一望無際的地方都在曬,我還從來沒看見過這麼規模宏大的鹽場呢。」
林鳶茵痛苦的摀住頭道:「不是鹽,我能從那裡感覺到強烈的怨恨氣息。我好辛苦,我先退後了。」
不容分說早遠遠的退到了很後面。智能大師和禪月大師對望一眼,均感駭異:「不是鹽,那是什麼?」
兩人走到沙灘前,智能大師蹲下身去,抓起一把白色的粉末在鼻子邊細細聞了一聞,驀然間已經臉色大變:「這果然不是鹽!這是骨灰!」
「什麼?!」禪月大師被嚇了一大跳:「你說這沙灘上鋪滿的全部是骨灰?怎麼可能?就算是火葬場也沒有這麼多骨灰?」
智能大師也納悶不已:「看來這裡的確非尋常之地,我們務必要處處小心才是。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找個人家先投宿罷。」
三人來到一個看起來最破爛的房屋門前,林鳶茵首先敲了門,出來一個佝僂的老頭見到他們三人神色驚慌:「你們三個……怎麼進來的?」
林鳶茵不解道:「怎麼進來的?當然是走進來的。」
那老頭猛然發現自己好像說漏了嘴,趕緊改口道:「不好意思,這個村子你們不能呆在這裡。回去罷。」
說著,就要關門,禪月大師急了,趕緊上去把住那門道:「等等,老施主,我們是五台山上下來的僧人,因要趕路,現在天色晚了,求方便借宿一晚,也是心發善意。」
「五台山?」那老頭臉上出現驚疑的神色:「五台山乃佛家聖地,那裡面的都是得道高僧,來我們這裡幹什麼?」
智能大師施禮道:「阿彌佗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至於什麼原因,說來話長,還請老施主千萬行個方便。」
那老頭見智能大師氣質不俗,半信半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拒之門外,進來吧。」
因又看見禪月大師背上昏迷的星晨,道:「此人是誰?」
禪月大師剛要說話,智能大師已經搶著道:「那是老衲路上救的一個途人,還請施點水喝。」
林鳶茵一進屋子,立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舒服的氣息襲來,她勉強鎮定住自己,舉目四望,立時發現床上躺著一個小孩,也是昏迷著的,旁邊圍了一家人,奶奶,爸爸和媽媽都愁眉苦臉的看著不說話。
「這小孩發燒了?」林鳶茵脫口而出。老頭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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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茵根本沒有走近小孩就立時把症狀點出,連智能大師和禪月大師都感到不可置信。
林鳶茵道:「我感覺出來的。老人家,你這個孫子恐怕不是普通的發燒吧?」
老頭驚懼的看著她:「你……」
林鳶茵道:「你這個屋子很奇怪,怎麼周圍儘是些臟東西。這裡面很臟,小孩子抵抗力差,當然會生病,我看你們還是……」
話沒說完,老頭忽然指著她顫抖著聲音道:「你……難道你是靈媒介質?」
林鳶茵微微一怔道:「是啊,怎麼了?」
「你……你們滾!」老頭喘著氣打開了房門,「老施主!」智能大師和禪月大師紛紛驚異的阻止道。
老頭憤怒的眼神盯向不知所措的林鳶茵:「我們這裡不歡迎靈媒介質。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否則我殺了你!」不容分說就將三人趕出了屋子。
林鳶茵早嚇得一動不動:「怎麼會這樣?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智能大師道:「奇怪,剛才他目露凶光的時候,他的身上竟然展現出來一個殺人如麻的將軍一樣的殺氣。」
禪月大師啼笑皆非道:「師父多慮了,這裡一個小小的漁村,他一個世代捕魚的農民,怎麼可能會是將軍?更加不要說什麼殺人如麻了,看來是沙灘上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骨灰都給我們的心裡帶來了陰影了。」
「為什麼不可能?這裡是四界之戰的中心點,向來兵家必爭之地,也不知道發生了了多少次驚天動地的大戰,那些堆積如山的屍骨被村民縱火焚燒,就成了現在這樣。這沙灘是他們的戰利品擺放地。」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輕飄飄的回聲,禪月大師警覺道:「是誰?給我出來!」
一個頭髮花白形容枯槁的人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林鳶茵的旁邊,朝三人深深的拜了下去:「屬下參見主上。」
禪月大師駭然道:「你是……」
林鳶茵的眼裡早就冒出火來:「主你個大頭!沒看到你的主上已經昏過去了嗎?你還有臉出來?」
「林施主別激動。」
智能大師忙攔住她道:「你難道就是那個狐狸校長?」
那人抬起頭來,果然赫然便是出逃多日不見蹤影的校長。
校長道:「是的,不過我現在是老長老的人了。他命我在這裡等你們,協助你找到那個結界封閉的地方。」
「什麼?」智能大師詫異道:「你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那你的墮落女媧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說到墮落的女媧,林鳶茵再也忍不住了:「你這禽獸不如的畜生,你對小晶她……她憑什麼要為你們這些私利忍受這麼大的痛苦?你想獲得絕磐,你幹嗎不自己去變成墮落的女媧?她不過是一個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女孩,為什麼要剝奪她愛的權利,剝奪她生存的權利?你知道嗎?她到現在還在為你辯護,還在相信你對她的真誠,還在苦苦等著你回來看望她一眼。不,你不會知道的,你根本不會知道她受了多麼大的痛苦,你根本無法想像她現在的醜陋模樣,你們所有人都拋棄了她,現在只有她自己還沒有拋棄自己。」
說到最後,林鳶茵眼圈紅了,連連搖著頭後退。墮落的女媧,這個美麗而血腥的傳說背後葬送的不僅僅是一個花季少女所有的生命和熱情,更埋沒了天地之初賜予生物的憐憫扶持之心。
禪月大師驚訝的看著林鳶茵,沒有見過墮落女媧的他根本無法理解林鳶茵現在的表情。
智能大師只是暗暗嘆氣。
校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悲痛之色:「我知道小晶對我的感情。我難道對她沒有感情?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從小養到大的,誰沒做過父母,誰又忍得?可是我沒有辦法,不立刻封住絕磐,不要說校園,這個天下都要毀了。當時狐族搶絕磐搶得很厲害,差一點就被他們發現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可是天下的太平總要付出代價的,要怨,就怨小晶她不好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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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18:53
引言回覆
「我呸!」林鳶茵啐道:「憑什麼不是你不好命?你們是為了一己私利把絕磐偷出來的,沒想到鎮不住,還假惺惺的說什麼為了天下安寧。我看你今天是走投無路了才投奔長老的吧?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校長叫苦連天道:「姑娘誤會我了。是的,我當初的確是動了貪念,想佔有絕磐,想做天下第一,但是我敢以我的性命擔保,我絕不僅僅是為了貪念才偷走絕磐的。這裡面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險惡內幕。」
禪月大師喝道:「那還不快說?到底是什麼內幕?」
校長道:「我來本來也是要告訴你們這些事情的。請允許我從最開始的時候說起。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狐族得到了絕磐。不,應該說,狐族一直擁有著絕磐,從絕磐吞噬赤斗荷之後,狐族就一直佔據著它,因為妖界之寶已經沒有了,再失去絕磐的話,就要連棲身之地都沒有了。這件事惹怒了冥界,所以一直都在暗中想來破壞妖界。狐族鍛造妖狐說是為了對付人類,可是更大的目的是為了對付冥界。只有妖狐才有使用絕磐的資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鍛造出來的妖狐是擁有不死的力量和永久的生命,但是只要使用了絕磐,就會一個一個的死去。這件事極大的動搖了狐族繼續使用絕磐的信心。你們也知道,妖狐的鍛造耗了狐族太大的元氣了,這樣下去,遲早都要被滅的。狐族認為是鍛造妖狐的過程中出了問題,所以在五十年前就通過長老會議作了一個決定,決定暫時停止鍛造妖狐,妥善保管絕磐,直到找到問題所在為止。就在這個時候,主上誕生了。」
「等一下,」林鳶茵急急的打斷他道:「星晨是怎麼誕生的?為什麼要確定他為主上?那麼說來星晨不是你們鍛造的妖狐了?」
校長茫然道:「我都不知道,這些都是長老會議的高度機密,從來沒有人說。只是我知道,從那次以後,老長老表現得非常的煩躁不安,他常常跟我們這些心腹說:『狐族這樣遲早要被他們毀了的,不能這樣做……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們問他什麼事,他又不肯說,只是一次次的跟其他狐族的首領吵架。然後突然就得到了主上誕生的消息,怎麼誕生的,在哪個家庭誕生的,以及是誰生的,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早上,新長老氣勢洶洶的衝進來對著老長老說:『他是注定要做主上才誕生出來的,沒有他,我們狐族才生存不下去!』老長老氣壞了,把枴杖一駐道:『你們這樣做是要遭天唾棄的!天都不要我們了,還談什麼生存啊?這種毀亂四界的行為不能做!你忘了當初四界之戰的協議了?違反協議的將永墮四界之底,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新長老臉色一變罵道:『現在還談什麼唾棄不唾棄,就我們今天這個鬼樣子,唾棄不唾棄都是一樣的!與其等天來憐憫,還不如自立自強。你看著吧,主上的能量必然超乎我們想像之外。』老長老怒道:『恐怕主上不是你們的終極目標吧?不要以為我老了,就不知道你們玩的鬼花樣!我跟著幾代妖狐過來的,什麼風浪沒見過,你們這樣做,自己千刀萬剮沒所謂,但是帶累了整個狐族我絕對不答應!那個什麼主上你們自己供奉去吧!』這句話好像說到了新長老的痛處,他臉色有點青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嘿嘿笑了兩聲道:『好罷,今天我打不過你,我不跟你爭。不過當主上成長起來之後,你最好對他尊重一點的。你要知道,就算加上長老杖,你也不夠他打的。』然後悻悻的帶著人離去了。」
星晨的出生原來是遭天唾棄的行為。
這個結論瞬即震住了所有人,包括智能大師。
林鳶茵不可思議道:「怎麼就會遭天的唾棄了?一個生命的誕生是很正常的啊。難道說排斥了妖狐就是遭天唾棄?」智能大師道:「我猜,應該是星施主出世的時候,狐族採用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方法來提升他本人的功力吧。就像墮落的女媧一樣,為天所不容,為天所不齒,這樣的報應遲早會落在狐族頭上的。」
校長道:「何嘗不是呢?老長老也是這樣說的。只是到底用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方法,我們不清楚,只是隱約聽說要比狐族血祭鍛造妖狐更為血腥恐怖的法子。就這樣,主上慢慢長大了,功力也越來越強了。老長老還是對他出言不遜,我們都很擔心,這樣下去,老長老遲早沒有好下場的。但是老長老性格倔強,決不認錯。終於,主上到了成年的一天。主上過來跟老長老要求拿絕磐,老長老拒絕了,然後大戰就開始了。那場戰役真的是驚天動地,十里之內的山坡都被他們倆給夷平了,狐族自己人都給主上誤殺了不少。到處是血流成河,到處是狐狸的屍體,到處是砸下來的石塊和血肉模糊的骸骨,那種情形不亞於靖河血難。那時候的主上真是血腥冷酷,翻臉不認人,連新長老都因為擋住了路被打飛了。我們嚇得抱頭逃竄,後來才聽說老長老雖然用盡絕招,但是奈何主上實在太強了,還是敗下陣來。但不知道為什麼,新長老極力主張殺他,主上卻始終沒有下手,後來只是打他入了冥界讓他身受萬劫之苦。」
林鳶茵沒作聲,她回過頭去看星晨那睡著的安詳的臉。
那張完美如神的臉龐上滿是靜謐,眼睛微微睜著,嘴角處彷彿還帶著他那慣常的似冷非冷的笑容。
「林大小姐的推理能力真是驚天地動鬼神……」這個冷酷的男生唯獨對她說起話來是說不出的柔和和動聽,這個對誰都果斷狠絕的男生唯獨對她三番兩次下不了手,她無法想像星晨大開殺戒時候的樣子有多麼可怕多麼冰冷,可是她相信那是真的,校長全身顫抖的驚懼樣子足以說明,還有狐族人馬對星晨的敬畏也可以說明那場大戰給他們留下了多麼深重的心理陰影。
禪月大師正聽到精彩處,見沒了,忙問道:「然後呢?」
校長淒然一笑:「然後?然後我們這些昔日的心腹就沒好日子過了。可是老長老留了一招,把絕磐藏在了一個主上找不到的地方。主上天天跑去冥界折磨老長老,可是老長老絕口不提。主上沒辦法,只好跑來逼我們開口。眼見我們的兄弟一天被整死一個,我們怕了,還剩最後三兄弟極好的,晚上湊在一起商量,反正都是個死字,不如死得暢快點,偷了絕磐連夜逃出狐族,反他娘的去也。得到了絕磐我們就是天下無敵,再也不用怕什麼主上和狐族了。計議得當,我們就抱著封印的盒子還有狐族的一些珠寶財產連夜逃了出來,在一個寧靜的地方建立了一所高校,一方面也是迷惑狐族的幌子,因為狐族比較害怕這些書香聖地,另外一方面,我們也需要時間去研究怎麼掌握這個絕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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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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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們立馬知道了當年為何老長老生命垂危之際都不願意動用絕磐的原因。不是他不想用,而是實在用不了。絕磐實在太厲害了,厲害到根本隔著盒子你都控制不住。最恐怖的是,絕磐發出的微弱光芒也能傷人,控制人。絕磐到了那個地方之後,學校周圍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好多人。我們的大哥,學校的第一任校長,在我們的眼前滿面流血,瘋狂的大吼大叫受盡痛苦死去,而絕磐只用了透過盒子縫隙的一道極其微弱的光芒就創造了這一震悚我心的一幕。那一刻,我知道,我永遠都做不了天下無敵,因為這個英雄般的寶物絕磐,也只有英雄般的人物才能掌持。我放棄了,真的放棄了。可是我的二哥不願意放棄,無論我怎麼勸說。我萬般無奈,終於決定自行將絕磐封印住。可是要封印絕磐談何容易,我遍讀群書,也查訪了無數民間異士,也是天機湊巧,不經意竟讓我知道了墮落的女媧這個陣法。這個陣法據說當年是在四界之戰中冥界用過,結果觸怒其他三界,聯手封殺,後來再也沒人敢用了。可想而知,墮落的女媧封印能力應該是全天下最強的,它既然能封印住冥界,那麼封印住冥界之寶更加沒有問題了。所以我動念頭收了小晶做女兒,同時一直密謀各種準備工作。墮落的女媧要求太多太苛刻,需要很多世間根本找不到材料,比如腳這個東西,人間界和妖界都沒有,最後我是在荒墳裡面的一個惡靈身上搶到的。好容易配齊了所有東西,已經過去了整整18年。而小晶也長大成人了。雖然說墮落的女媧可以封印住絕磐,但是地方也要穩妥得當,否則狐族一旦找出,隨時可以破解這個外部脆弱的陣法。因此我又開始絞盡腦汁,剛好當時在建教學大樓,為了能一勞永逸,我費盡心機想出了第九間課室的妙計,絕磐才終於告一個段落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事情雖然計劃得十分完美。
但是我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這個相信林小姐也已經知道了,就是有一份關於第九間課室的文件沒有被銷毀,流傳了下來。
而後我又發現因為我的修為和功力不夠,墮落的女媧陣法並不成熟,不能完全封印住絕磐。
絕磐還是能在月盛氣陰的時候出來殺人,因此也就有了校園裡非常著名的第九間課室的傳說。
本來恐慌到想找措施補救的我,聽到了學生們畏懼的神色和一時間視教學大樓為禁地的舉動,突然覺得這樣在傳說的幌子中應該挺安全的,所以就放任不管了。
傳說累積的色彩越來越神奇,人死得越來越多,學生會看不過去了,出手干預。
我沒料到居然有人真的窺破了第九間課室,找到了課室的本體。
那個手持蠟燭微笑走向課室女生的瞬間場景的出現讓我極為恐慌,我知道,借助她這個提示,一定會有更多的人找到這裡,發現這個祕密。
正當我準備干預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在新生入學中有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冷笑著看著我。
我倒抽一口冷氣,差點沒癱倒在校長講話台上。
那不是主上嗎?這裡畢竟還是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而主上親自出動來解第九間課室之謎更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我還存一絲僥倖之心,因為沒有靈媒介質的幫忙,他是找不到墮落的女媧。沒想到……」校長看著林鳶茵苦笑一聲。
林鳶茵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輕聲的辯解了一句:「我怎麼想得到背後有這麼多勾當……我就當是普通的傳說了……再說星晨他說……」
校長長嘆一聲道:「過去的都過去了。這事還是謝謝林小姐,不是你,主上不會有那麼大的改變。不是你,主上也不會心念一動把老長老放了。」
「老長老是星晨放的??」三人異口同聲。
校長道:「是的,我也是聽老長老說的。本來主上過一段期間就要去折磨他,逼他說出掌持絕磐的方法。可是有一天,主上來了之後,只是悶坐在一邊,然後突然問老長老相不相信俗世的感情。」
林鳶茵聽得心「砰砰」亂跳:「然……然後呢……」
校長道:「老長老覺得有異,就回答說,當然相信啊,生靈有情有義,才能在天地中立足。如果都六親不認了,那跟石頭有什麼分別?主上若有所思,然後就把老長老放了,跟他說,狐族有二心,要殺他,但是他也不是省心的料,不會束手待斃,所顧忌者,只有一人而已。如果老長老能感念今天放他一馬之恩,那麼請代他保護這個人。」
林鳶茵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他真的這樣說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滿足了,什麼都滿足了。」
禪月大師道:「怪不得,我正奇怪呢,你們的長老為何甘冒這麼大的風險救我們出來?原來是跟星晨有這麼個約定。」
校長肅然道:「老長老是最重信義的人,既然允諾當然會做到。」
智能大師道:「狐族尚且如此,何況人類?」
兩人對望一眼,想起門派紛爭,圍攻五台,都搖頭嘆氣。
智能大師又道:「正要問你呢,聽你口氣,你似乎也不知道這塊結界封閉之地在哪裡?那你的墮落女媧是怎麼鍛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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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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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道:「沒錯,鍛煉墮落的女媧按照傳統的做法,的確是需要到結界封閉之地那裡才能一邊侵受陽氣一邊侵受陰氣。但是你們忘了,我有一個天然的優勢條件——絕磐。絕磐是冥界之寶,在月陰之氣盛時可以開啟冥界的入口,而且絕磐放出的氣息能夠扭曲周圍的空間,達到跟封閉的結界一樣的效果。」
智能大師道:「話雖如此,但是你難道公然在課室大樓裡面鍛煉墮落的女媧?」
校長道:「自然不是,在這裡我弄了一個小小的花招,我先想法把絕磐周圍的環境調整到跟封閉的結界差不多,然後利用遠程感應把小晶傳送到那個地方去了。」
禪月大師悚然動容道:「感應傳送?你居然會這個?」
校長道:「這是老長老的絕招,教過我。要不我怎麼知道那個神祕的地方在這個不起眼的小漁村裡面呢?」
禪月大師驚喜道:「就是說我們找對地方了?」
校長肯定道:「當然,靈媒介質已經告訴我們了,這裡邪氣這麼多,正是最接近冥界的地方。」
林鳶茵道:「但是村民都不肯幫助我們,我們自己尋找可能有點困難。」
校長道:「他們當然不願意幫助你們了。你們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吧?他們表面上是漁民,這裡表面上看上去是漁村,可是他們都是負有特殊使命的一群人。他們與世隔絕,世代通婚,維持著固定的人數。他們是當年結界設立之時就確立的守護者,使命就是守護這塊神祕的地方不被發現和破壞。傳說他們不屬於冥界或者人界,而是直接聽從於神界。」
禪月大師吃了一驚:「神界派下的守護者?那豈非不是凡人?應該要有功力才對。」
校長道:「那是自然,否則這個地方早就破了。我都能找到這裡,難道上千年來不會有別的族群找到嗎?他們身上有神祕的能力,能夠抵禦外來法器的一切攻擊,他們世代相傳,絕口不對外界透露任何祕密。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拿這裡沒辦法,因為在這個陸界上,他們怕的只有一種人……」
說著,校長徑直將目光望向了正在呆呆的聽故事的林鳶茵。
林鳶茵臉色發白道:「你說什麼?他們怕我?怎麼可能?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力,我……我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我的能力僅限於跟彼岸溝通,這個能力根本不具有任何攻擊性。」
校長道:「我也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如果他們不懼怕,剛才為什麼聽到你是靈媒介質就非要把你們都趕出門去呢?難道你們看不到他們眼光中的那種顫慄?那不是裝的,是經歷過生死大劫的人才能流露出來的神采。這個地方,因為那個神祕的結界封閉之地,已經爆發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場的戰爭了,他們從來就沒有退縮過,也從來沒有畏懼過,唯有對著靈媒介質的時候才會畏縮,想逃跑。所以,老長老猜測要想破掉這個祕密,必須要靈媒介質親來,所以才命我在這裡等你們的。」
禪月大師道:「你們長老知道他們為什麼害怕靈媒介質嗎?」
校長道:「目前還不知道。」
禪月大師道:「那怎麼破?就算靈媒介質親來了,但是村民們這麼害怕我們的樣子,打也沒得打,更不要說找結界封閉之地了。對了,你不是說你曾經利用遠程感應傳送過去那裡得嗎?我們能不能也這樣過去?」
校長惶恐的搖手道:「要不得,莫說現在絕磐不在我們身邊,就算在,我們生靈也不能在絕磐真正的光芒下存活超過三秒的,除非我們變成墮落的女媧,啟動那個可怕的陣法,否則是不可能傳送過去的。更何況,只有女的才能變成墮落的女媧。」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智能大師突然道:「我想,我已經猜出了他們害怕靈媒介質的原因了。」
「真的?」禪月大師和林鳶茵又驚又喜,問道:「是什麼?!」
智能大師道:「他們是神界派下的守護者,沒有攻擊的能力,只有防禦的能力,我想那一定是神界特別賜予的,為的是不擾亂陸界和我們的法朮體系。所以只有同樣經過神界祝福而誕生的靈媒介質才擁有跟他們對抗的資格。」
禪月大師道:「我還是摸不著頭腦,師父,就算他們跟靈媒介質一樣,都是受神界祝福。但是靈媒介質就算有對抗的資格,卻沒有對抗的能力,他們害怕什麼呢?」
智能大師搖搖頭道:「你錯了,靈媒介質是有攻擊能力的,不過那是一種隱形的攻擊能力,一直沒有為人所知而已。」
隱形的攻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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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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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愣了,只聽智能大師道:「我問你們,靈媒介質為什麼會能跟彼岸溝通?」
校長道:「自然是因為受過神界的祝福……」
智能大師打斷道:「這不是直接原因,這個村的人也受過神界的祝福,為什麼他們不是靈媒介質,他們不能跟冥界溝通?」這麼一問,三個人都啞口無言。
智能大師道:「靈媒介質之所以能跟冥界溝通,就是因為他有隱形的攻擊能力——刺破人間結界和冥界結界的能力!」
三人異口同聲道:「刺破結界的能力?」
智能大師道:「沒有錯,這就是他們害怕靈媒介質的能力。他們之所以能夠抵禦一千年以來的攻擊,就是因為他們身上擁有著跟人界結界相類似的保護屏蔽,只有靈媒介質才能破壞他們這層屏蔽。同樣的道理,也只有靈媒介質能找到並進入封閉之地,這才是靈媒介質真正的功能和作用。世間誕生靈媒介質絕對不僅僅是因為要讓他們與冥界溝通,維持兩界的聯繫,更重要的,是不至於使這個神祕的封閉之地喪失打開的方法,成為真正的神祕之地,從而使它存留世上的主要作用——兩界大戰之地沒有流於形式!」
這麼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說了出來,連最熟悉智能大師的禪月大師都無法接受:「這個……這個……」
智能大師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歇息一段時間吧,要好好想想怎麼找出這個封閉之地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校長道:「不行,現在沒有時間了,狐族的人馬隨時可以追上來。」
智能大師道:「追上來不要怕,我們這裡有紫金缽。」
校長急道:「他們有絕磐!」智能大師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不要忘了,這裡是約定的兩界大戰之地,如果他們膽敢把絕磐帶到這個地方,那麼我相信冥界也膽敢突破結界上來搶絕磐。因為唯有在這裡開戰,是不會破壞他們和神界的約定的。」
智能大師所料不錯,狐族人馬雖然知道他們來了這裡,卻只敢遠遠的駐紮在三十里以外,不敢靠近。
一直煩躁不安的紫金缽也終於平靜下來,沒有再發生嗡鳴聲。
四人找了個破敗的棚寮安身,一路趕奔,智能大師的內傷好得極慢,趁難得的安靜機會,趕緊打坐調息。
禪月大師則出外找找有什麼野菜,留下林鳶茵和狐狸校長對坐沉默無語。
原本恨極狐狸校長的林鳶茵見他又是咳嗽又是憔悴,自己沒撈到什麼好處,但是也算為了阻止絕磐危害天下蒼生幹了一件好事,雖然第九間課室也殺了不少學生,心情慢慢平復下來,緩緩問道:「你……不知道星晨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狐狸校長惶恐的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道:「不清楚,據說只有新長老知道,我們的老長老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應該猜到了什麼。」
林鳶茵又問道:「你們狐族經常會出這種神祕的領袖來的嗎?」
校長道:「從來沒有過。所以主上才一直得不到狐族下面的擁護。不瞞你說,我們狐族最重視的就是血統,包括做小首領,也是得八輩子查得清清楚楚,高貴血統的狐是不會去做巡山一類低級的活的,同樣的,低級的狐也上不了我們高級狐族的檯面。但是從來沒有人知道主上究竟是狐族哪家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的血統究竟有多高貴。只知道他一出生就被新長老抱養了。」
林鳶茵道:「他這麼神祕難道你們狐族就沒有人追問過新長老嗎?」
校長道:「追問過的。但是新長老統統呵斥了,說這是祕密,如果祕密被說出來,主上就會喪失法力的。狐族一直以來多災多難,被人類欺壓,生活得很艱難,難得出來一個這麼厲害的領袖,如果不小心導致法力喪失的話,對狐族來說是一大損失,所以後來也就沒人問起了。」
林鳶茵道:「那麼星晨跟你們別的高貴狐族比起來有多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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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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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道:「這正是最大的謎啊,我見過最高貴的狐族,那是極其稀少的雪尾狐族,全家族總共也才十幾號人,妖狐多半都是出在他們家的。他們不服新長老,過來大鬧,那場景太恐怖了,所有雪尾狐一起圍攻,殺傷力差不多等於半個妖狐,可是主上只是輕輕一揮手,全部重傷!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也沒有人看到有什麼殺氣從他身上溢出。不是我誇張,就是那一戰,除了我們的老長老,再沒人敢對主上說半個不是。」
林鳶茵聽得直咋舌:「這麼厲害……天啊,我當初在學校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恥笑他呢,他要對我輕輕一揮手,我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了。」
「你為什麼會說狐族一直以來多災多難?」一直靜坐的智能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突然問了一句,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校長似乎有難言之隱,囁嚅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那個……靖河血難之後狐族就一直元氣大傷,沒有力氣鍛造妖狐了,所以……」
「元氣大傷?」林鳶茵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說反了吧?大傷元氣的應該是我們法朮界啊!你們妖狐帶領狐族殺了我們多少人,血流成河,很多門派都被你滅門了,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天下苦難,不是用一個慘字形容得了的。」
智能大師止住了林鳶茵,繼續問道:「你們妖狐究竟是如何被反噬的?反噬一直是絕磐傳說中的功能,但是我師父卻一直不太相信這個傳聞的真實性。雖然我曾進做過推論,但是那畢竟是推論,我想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麼。妖狐必定做了什麼惹怒絕磐的事情吧?」
校長臉色一變,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林鳶茵不解的追問:「什麼反噬了?反噬是什麼東西?不是說他惹怒了神界被殺了嗎?」
智能大師道:「那只是法朮界為了平定天下的質疑而編造的一個謊言,真相並不是這樣的。神界早就隔離了,以至於到底有沒有神界我都無法確信了。你不覺得奇怪麼?靖河血難中狐族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為什麼到現在卻變成我強狐弱的局勢呢?就是因為這裡面突然發生了一起顛倒乾坤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人類百思不得其解的大謎,是狐族的絕密,有人說是神界出手了,可是我更願意相信,是狐族內部出了問題。」
說著,智能大師看了一眼校長,緩緩道:「出了一個連狐族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轉機。而正是這個轉機,讓狐族體驗到了從王者之身跌落草莽之輩的巨大落差,從而讓他們鋌而走險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促生了星施主,促生了今天的一切。我說的對嗎?」
校長全身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即無力的低下頭去。
林鳶茵奇怪的看了一眼校長,用哀求的眼光看著智能大師道:「大師給我講講靖河血難的真相好不?我一直都很好奇,但是吳剛英那傢伙死活都不肯跟我多說,說什麼太血腥了。」
智能大師呵呵笑道:「他沒有錯,換了任何一個法朮界中人都不願意提起。那是我們最大的恥辱,是狐族的最大榮光。真的是很血腥,我的師父那時才5歲,但是他所看到的場景,給他的那種震撼,是他接下來一輩子所有事情都比不上的深刻。那可能就是人類恐懼的極限吧。」
林鳶茵問道:「五台是紫金缽所在地,肯定也參加了戰鬥。」
智能大師道:「沒有錯,五台是主力,也是死傷最慘重的一個,人都快死完了。那是我師父是先祖的閉門弟子,先祖怕他留在五台有事,還不如帶在身邊妥當一點。本來一開始妖狐出世的消息傳到法朮界的耳中的時候,大家並不怎麼慌張。妖狐再強,也未必鬥得過全體法朮界的聯合。但是沒想到,這一次妖狐的力量強大到天地不安日月變色,他能呼風喚雨,移山平湖,甚至能開啟一個巨大的漩渦結界,瞬間將數百人捲到支離破碎血肉模糊。他下去冥界威脅冥界使者,逼迫到冥界都不敢出手相助,那是最強的一屆妖狐,也是最有智慧和計謀的一代妖狐。一開始他隱藏實力,讓我們對他放鬆了警惕,且敗且退,他算計了我們整個人類,我們的祖先中了他所設的全部陷阱,被困在一個山谷裡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那時,法朮界死傷到沒剩幾個人了,我師父躲在一個山洞裡偷偷往外看。我的先祖靠著紫金缽的保護勉強的撐著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對面,是一片開闊的大地,樹木都被燒光了,只剩下最後一棵大枯樹。枯樹上面就坐著那妖狐。」
林鳶茵驚呼一聲:「不是說沒有人見過妖狐的樣子嗎?」
智能大師笑道:「這個就跟你的第九間課室傳說一樣啊,沒有人見過就是說見過的人都死了。我先祖就是死在那一場戰役中,五台全軍覆沒,除了我師父一個人。」
「啊……不會吧?」林鳶茵合不攏嘴:「那……那妖狐……」
智能大師嘆道:「那妖狐坐在樹的頂端,雪白的長髮隨風飛舞著,白皙的臉龐上滿是盈滿而溢的殺氣,他什麼動作也沒有,就只是用妖狐特有的藍色的眸子靜靜的看著我先祖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良久,在他的嘴角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冷笑。冷笑過後,我先祖就此氣絕身亡。」
林鳶茵全身微微一顫:「藍眸……冷笑……」
她情不自禁的回過頭去看自己身後那昏迷的星晨,但是轉到半路,她又強制自己不回頭去看。她覺得,智能大師描繪的根本不是妖狐,而是星晨,這就是星晨最應該有的表情。
智能大師似乎沒有察覺到林鳶茵的異樣,繼續敘說道:「我師父怕得不得了,又不敢哭,只是全身震顫,冀望著妖狐沒有發現他,放他一條生路。但是妖狐功力蓋世,其實早就發現他了,聽得妖狐一步一步向自己藏身的山洞走來,我師父就快絕望到癱軟了。就在這個危急時候,突然來了一批人,是法朮界的最後一批後援軍到了。妖狐似乎有點惱火,他哼了一下,我師父估計著他要出手,但是怪事發生了。我師父看到洞口有一道詭異的強烈的白光閃過,然後外面便是鬼哭狼嚎慘叫遍地之聲。好容易沒有聲音了,我師父等了半日,見沒有動靜,覺得奇怪,戰戰兢兢出來看時,只見屍橫遍地,無一生還——但那都是我們的人,最奇怪的是,妖狐不見了。從此,再也沒看到妖狐出現,狐族全軍潰敗,舉旗投降,一百多年不敢再侵犯人類。」
林鳶茵聽得目瞪口呆:「不是說妖狐聰明無比嗎?怎麼會察覺不到,輕易被反噬了?」
她是對著智能大師問的,眼光卻看向了校長。
校長又顫抖了一下,頭低得更低了,還是不說話。林鳶茵正待追問,智能大師已經道:「算了,人家不想講的事情,不要去逼迫他。只是,我想,既然你們現在和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絕磐出世,危及天下,我們的敵人早就不是單純的一個族了,還包括我們自己的同類。這個情況比當年靖河血難還要嚴峻,為戰友者,當坦誠以對,而不應該還有私心,遮遮掩掩,到頭來全部喪命,保守著這祕密又有什麼用呢?我已將五台祕密說出,至於你,就看你的心意了。」
校長靜默不語,林鳶茵也不說話,怔怔的看著前方,一時間陷入了難忍的寂靜,半晌校長突然長嘆了一聲,抬起頭來道:「大師說的是,要是都死了,保存著這個祕密要來幹什麼呢?大師可知道為什麼前面的妖狐都只能跟法朮界抗衡,就算有優勢也只是微弱的優勢而已,而上一屆卻有如天神下凡,法朮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上屆妖狐是個聰穎的主,掌握了使用絕磐的方法,當然,狐族究竟是怎麼搶到絕磐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用了絕磐片刻就將你們殺了個片甲不留。看著原本狐族就要取得天下,誰料到妖狐居然貪心太過,想收服冥界。」
「收服冥界??」這次林鳶茵和智能大師不約而同異口同聲,連臉上錯愕的表情也一模一樣。
校長點頭道:「是的,我們老長老苦勸,但是妖狐不聽,催動絕磐爆發,想一舉滅了冥界。沒想到,他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絕磐乃冥界之寶,在冥界鍛造而成,是為守護冥界而產生的,絕磐是靈性之物,探知妖狐心意之後,大怒爆發,瞬間將妖狐反噬,同時重創狐族,狐族死傷也大半,不得不退居山林,不敢再染指天下。」
「收服冥界?」智能大師匪夷所思道:「連神界都不敢輕言收服冥界,看來貪念生嗔,必然招致殺身之禍。妖狐此舉,觸怒上天,狐族命數才會一直低下。」
校長道:「何嘗不是呢?後來狐族還不死心絕磐,抱了回去藏了起來,老長老百般勸說丟了這個不祥之物,但是絕磐的誘惑太大了,誰捨得呢?就這樣一直存留了下來,本來說好是等下一屆妖狐出來之後給他用的,但是狐族一直就沒恢復元氣過來,還談什麼鍛造妖狐呢?」
「對了,」林鳶茵突然想起一件事,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一塊東西對校長道:「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你藏在學校檔案室裡的東西罷?」
校長定睛一看,嚇了一跳道:「天啊,原來這小銅片在你這裡啊,害我以為丟了,給老長老差點打死了。」
林鳶茵道:「快說,這銅片是幹什麼的?不是為了讓我們去破壞墮落的女媧陣法而設置的吧?」
校長道:「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去指點你們破壞墮落的女媧呢?這全是狐族的陰謀,那些什麼湖裡的男生,什麼電腦室的慘案都是他們做的,仿造成女媧做的樣子,最終引你們到碑林去,那碑林就是墮落女媧的陣法……」
林鳶茵聽得不得要領,打斷道:「你說這些廢話幹什麼?你只說這銅片是做什麼用的就是了。」
校長愁眉苦臉道:「我也想知道啊,這銅片是跟絕磐一起密封在盒子裡的,誰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只是一起順帶偷了過來而已,也沒發現有什麼用,只是我想既然跟絕磐一起封著,想必是很要緊的東西。後來我跟老長老說了,老長老很緊張,叫我找出那個銅片來,但是找來找去都不見了,我就說掉了,老長老氣得差點沒把我給殺了。」
智能大師道:「看來這銅片上的字要依據一定的順序才能讀得通。」
一群人正在研究銅片,禪月大師突然大汗淋漓神色慌張的跑進來道:「不好了,師父,漁村的所有村民拿著工具把我們包圍了!」
「不是吧?」林鳶茵驚慌的站起來,智能大師也站起來沉聲道:「別慌,該來的遲早都要來。他們既然沒衝進來,我們何妨出去跟他們對對話。禪月,扶我出去!」
禪月大師忙過來攙扶著智能大師出去了。果然,外面早已站了黑壓壓一群人,都是漁民打扮,頭上包著白色的頭巾,手裡拿著鋤頭、鐵棍、魚叉等簡陋的工具,臉上帶著一番戒備的神情,為首的是一個鬢髮如銀的老太婆,佝僂著腰,用勉強張開的小眼睛瞧著智能大師他們出來,怪聲叫道:「哪個是靈媒介質?」
林鳶茵嚇得直往智能大師後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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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1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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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大師微微一笑道:「阿彌佗佛,老衲這廂有禮了。守護者別來無恙?」
老太婆一眼瞧到智能大師懷裡的紫金缽,身子顫了一顫,表情也不似先前那般凶狠了:「原來是五台山住持駕到,人界至寶紫金缽臨場,怪不得大師不卑不亢,從容有餘了。」
智能大師哈哈大笑道:「守護者這麼說就是錯看了五台了,難道我們是那靠著法寶就有底氣說話的人?要真是這樣,人界也存續不了多久了。我們靠的是心中正氣,問心無愧,說話自然坦蕩。」
那老太婆一時語塞,隨即換了個話題道:「我們村不歡迎靈媒介質,叫那個女孩出來。」
智能大師神色自若道:「休得無禮!當年四界之戰,神界派你們守護結界,也是為了人界和冥界服務而已。現今紫金缽已到,當以禮相待,難不成守護者還想違逆職責,驅趕紫金缽出人界不成?」
一番話頂得那老太婆直翻白眼,說不出一句話來。禪月大師忙扯智能大師的衣服:「師父,小心惹怒了他們。」
智能大師道:「不會,這些人是最重信義的人,身受自己宿命結界的束縛,終生為守護結界和兩界安寧而存,膽敢違逆職責必然觸怒上天,全村滅絕。」
果然,那老太婆的態度又恭謹了很多:「大師說的是,但是大師應該也知道,我們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膽敢破壞結界的,照我看來,大師帶著這女孩過來分明就是想跟我們對著干的。到時候,我可不管什麼紫金缽紫銀缽的,只要有人膽敢破壞這裡,我們就拼著這命跟他頑抗到底了。」
智能大師道:「守護者此言差矣。當初派你們下來說是為了守護這結界之地,但是守護結界之地的根本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兩界安寧,為了戰火不無限度擴大,禍及黎民。當今兩界已經不安,大戰一觸即發,你們還死守這裡,不問世事,豈不是跟當初宗旨背道而馳?這樣神界饒得了你們嗎?就算神界饒得了,這兩界饒得了你們嗎?」
老太婆道:「大師不要危言聳聽。我沒發現什麼兩界不安的事實?」
智能大師哂笑道:「當年靖河血難人界不安,冥界亦不安,當時的守護者可不是像你這麼行事的,她及時伸出援手,打開結界之地,使冥界之寶能感應冥界的氣息,最終平定大亂。現今絕磐再度現世,落入叵測之主手中,到處愁雲怨霧,等這紫金缽被滅,難道這人界還有能偷生的不成?人界被毀,你們還守著這塊沒用的地方幹什麼?莫說我危言聳聽,我只舉一個最明白的例子說明。兩界若安,則結界平穩,不生罅隙,但是狐族有一人利用絕磐所創空間遠程感應輸送墮落的女媧過去,布成陣法。我想問一問守護者,若結界沒有罅隙,即便環境再相類似,難道遠程感應還能靈驗嗎?只怕不止結界,你們村子本身也出現了一些徵兆吧。」
老太婆臉色一變,卻沒有說什麼。
後面的人群卻開始暴怒起來:「這老和尚在亂說什麼?」
「他在詛咒我們呢。」「把他打一頓,趕出去!」「管什麼紫金缽,照打!」一時間人聲鼎沸,禪月大師緊張的護在智能大師身前,智能大師只是神色自若微微一笑。
老太婆猛地大喊一聲:「都給我閉嘴!別吵!你們先退下去。」
「什麼?婆婆他們……」老太婆吼道:「叫你們退下去都不聽話了是不是?!」
人群不敢再發一言,乖乖的片刻就全散了。
禪月大師一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老太婆喘著氣:「老身有所冒犯,恕罪了。請大師到舍下一談。」
智能大師長宣佛號,跟著走了。「哎……師父,等等我。」
醒悟過來的禪月大師一行趕緊追了上去。
老太婆的房子在漁村的最裡面,最不靠海的地方,旁邊是陡峭的石壁,一個比其他家都要破爛的茅房,裡面卻沒有一般人家有的那種鹹酸味,收拾得很乾淨。
一張簡陋的小木床,一張沒有椅子的桌子,還有幾個小板凳,構成了這個家所有的家當。
老太婆把凳子搬出來給大家坐。
智能大師道謝道:「謝謝守護者了。」
老太婆道:「我叫諾家氏,大師別再叫我守護者了,聽著彆扭了。」
智能大師道:「原來是諾施主。剛才我也有所冒犯,恕罪了。」
那叫諾家氏的老太婆微微一笑道:「其實看到紫金缽我就很相信你們是五台的人了,但是事關重大,不得不試探一下。如果不是得到高僧,大師哪裡說得出那些話來呢?說得沒有錯,絕磐現世,驚動天下,所有的門派都出動了,難道我們會不知曉?每次絕磐一現世,就會掀起驚濤駭浪。只是,不知道大師有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狐族如果沒有找到可用絕磐之人,是不會膽敢這麼大興兵馬四處討伐的。」
智能大師心裡咯噔一聲,還沒來得及作聲,諾家氏已經有意無意的看了躺在一邊的星晨一眼道:「但是這個人是誰呢?不是他,不是你,不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算我肯為你們打開結界之地,也未必能夠扭轉頹勢啊。」
智能大師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鍛造了新的妖狐?」
校長馬上堅決的道:「不可能,狐族元氣大傷,不要說鍛造妖狐,能找齊血祭的靈性之狐都不容易,若是能鍛造的,狐族也不至於這麼倚重絕磐了。」
諾家氏嘿嘿笑道:「大師是聰明人,怎麼想不通?不是只有妖狐才能使用絕磐的,例如躺著的這個年輕人,就可以用啊。只要達到了符合使用絕磐的力量,使用絕磐並不是難事,難的只是怎麼防止被絕磐反噬而已。靖河血難一役,狐族難道不會吸取教訓的嗎?這一吸取教訓啊,恐怕什麼觸犯禁忌天地不容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照我看,這天下還有得亂。」
智能大師道:「既然如此,請諾施主大開方便之門,打開結界之地,好讓目前這位能用絕磐的人甦醒過來,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諾家氏歎氣道:「我正是為此事才請你們進來坐的。這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全村都不知道,因為這是世代相傳的絕密信息,也是維繫這個漁村的生死祕密!其實,我們早就不知道結界封閉之地的確切所在地了!這個祕密早在上幾代就失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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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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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所有人大驚起身,滿臉錯愕之情。
智能大師忙忙道:「但是靖河血難的時候你們不是……」
諾家氏道:「不是打開了結界封閉之地是不?不,那只是我們村向外界編造的謊言,其實我們只是舉辦了古老的儀式把這件事通知冥界而已。」
智能大師這才知曉事態嚴重:「那你們豈不是……」
諾家氏接口道:「沒錯,我們已經不再是結界之地的守護者了。」
林鳶茵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那這樣說,你們不是已經違背了神界給你們的職責?」
諾家氏的老臉上出現一絲苦笑:「是的,我們已經違背了神界的諭令,我們已經違逆了自己的宿命。一旦被發現,全村的滅亡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我們才這麼小心翼翼,不讓靈媒介質進來,也盡量不跟外界接觸,只希望這個祕密保得住一時是一時。絕磐現世,全村人都不得安寧,你們也看到了,邪靈入侵這個村莊,好多小孩子都生病了,我們也沒辦法,不敢外出求醫,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唉,我愧為這一村之首啊!我們現在……全都是苟且偷生的人了。」
說到最後,諾家氏徑直擦起了眼睛。
禪月大師只看著智能大師不說話,沉默了半晌,智能大師才開口道:「結界之地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們村又沒有經過什麼大的災劫,怎麼會突然失傳了呢?即便知道地方的人死了,也還有其他人知道啊。」
諾家氏道:「大師不知道,雖然我們整個村子都是為了守護這個結界之地而存在的,但是從自古神界給諭令給我們流傳下來的規矩,為了防止祕密外洩,這結界之地的確切地點只掌握在一個人手中。這個人就是你們通稱的守護者。一般是從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當中選出,具有通靈的能力,據說可以跟神界溝通,然後終身不嫁,獨居一室,修煉法力,以求外界侵襲的時候可以抵抗。但是兩百年前,當時我們村出了一個通靈能力特別強的少女叫燕子,成為新一代的守護者,她的法力也是遠遠超越了所有前輩的。當時村子裡面都很高興,覺得出了這麼一個強人,保幾十年安寧沒有問題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怪事發生了,那個少女終日躲避在自己的屋中不願出來,偶爾出來面容顯得特別憔悴蒼老,似乎一直被什麼煩心的事所困擾,村子裡的人覺得怪異,就跑去問她,她也不答話。終於在她二十三歲那一年,她在自己的屋子裡割脈而死。死前留下遺書,上面說:結界之地這個祕密到我這代就終止了,也別再流傳下去了。各自珍重吧!這事情給村子裡面造成了很大的風波和人心動盪,雖然後來及時選了一位守護者出來,可是不知道確切地點的守護者還算什麼守護者呢,我們的宿命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被違背了。迄今為止,我們這群逆天之人已經活了十幾代了,也夠本了。」
說到最後,諾家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智能大師道:「她沒說明理由?」
諾家氏搖搖頭道:「什麼都沒說,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智能大師道:「不可能啊,如果有什麼突發事件,她又怕連累到你們的話,可以暫時不說,但是不會連一點線索都留不下來的啊。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諾家氏道:「除了一個墓碑,什麼都沒留下。」
智能大師道:「那我們明天去看看那墓碑,我總覺得她肯定想告訴後人一些什麼。」
諾家氏道:「好,那我明天領你們去,你們也都累了,還是早點吃飯休息的好。」
沒有人注意到,星晨的眼皮微微閃了一閃,沒有人注意到,在村子的東方,泛起了一陣微弱但廣闊的白光,更沒有人注意到,放置在桌子上的紫金缽微微震了一震,煥發出一種詭異的紫金原色光圈……
守護者的墓園原來就在那面陡峭的石壁後面,密密麻麻的立著樣式不一大小不一的墓碑,有木頭做的,已經腐爛不堪的,也有精美的石頭做的,顯得華麗而大方,還有用磚瓦砌起來的,很是寒酸。
林鳶茵奇怪道:「怎麼都是不同待遇的?那些木頭做的可就慘了。」
諾家氏道:「那是根據他們的靈力大小而決定的,而且尊重了她本人的意願。墓碑有無都不重要,我們從來不到這裡祭拜,因為我們這樣的人死了是不去冥界的,而是直接魂消魄散的,所以也省了供奉的事情。她們在我們心裡就可以了。」
說著,來到一個很不起眼的破爛石碑面前道:「到了。」
智能大師忙湊前去看,只見碑上的字雖然掉色了,但是勉強還看得清,上面正書著:「第五十五代守護者燕子鑰靈之位」。
除此之外,別無他字,墓碑也是平常,除了因為疏於清理,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
智能大師看了半天,不得要領,轉頭對林鳶茵道:「你是靈媒介質,過來看看吧,或許能發現什麼。」
林鳶茵答應一聲,走到墓碑前面,還沒等她彎下腰來細看,已經「哎唷」一聲癱軟在地。
眾人都吃了一驚,諾家氏馬上扶著她道:「你怎麼了?」
林鳶茵捂著頭,滿面痛苦難堪之色:「我……我頭疼……啊——疼——」
諾家氏手足無措道:「怎麼回事?」
智能大師忙道:「快扶走她,這裡果然有問題。」
諾家氏趕緊把林鳶茵扶到離墓碑十米之外,果然頭痛便漸漸的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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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茵「刷」的一聲站起來,俏麗的臉上滿是驚恐:「這裡不是她的墓碑。」
諾家氏道:「不可能,村子裡的人親手埋的,再說也沒有第二個墓碑了。」
林鳶茵仍然堅持道:「這肯定不是她的墓碑。我剛才經過其他守護者的墓碑,都感覺很祥和安寧,而且墓碑上有靈光簇動,唯有這個墓碑,我一靠近,就聽見很多詭異的怪叫的雜聲,刺耳得很,而且碑上沒有靈光,只有一團紅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跳來跳去,看不清楚。」
諾家氏難以置信道:「這……這不可……」
智能大師打斷道:「沒有什麼不可能。在這裡,靈媒介質的話就是現實。我問你,這個墓碑的地方是誰選的?」諾家氏道:「這是隨便定的,看哪裡有空地就哪裡了。」
智能大師道:「看來不是地方的問題。林施主,你能夠分辨出那些令人不安的氣息究竟是從哪裡散發出來的嗎?」
林鳶茵定睛勉強看了半天,搖搖頭道:「分辨不出,只知道不是從地底下傳來的。」
禪月大師猛地道:「石料!會不會是石料有問題?不是說墓碑的用料是自己選的嗎?」
智能大師恍然道:「對,對,石料是哪裡搬來的?」
諾家氏道:「我要回去查資料才知道。」
智能大師道:「快去查,這個很重要。」
諾家氏道:「這石料有問題說明什麼嗎?」
智能大師道:「靈媒介質只有在冥界氣息相當重而且煩亂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感覺頭疼,這說明,她給我們留下了最直接最有效卻也最隱祕的線索——只有靈媒介質才能發現的線索!因為知道你們村會誓死捍衛宿命,不讓任何靈媒介質進來,所以她這個方法非常的保險和安全,即便有靈媒介質誤入村中,也不會來到這片後面的墓園,如果沒人帶領,更加不可能找到她的墓碑。那麼她為什麼要自殺然後不傳結界之祕,謎底恐怕都在這石料所出之地上面了!!」
諾家氏回去急急找了資料來看,卻發現石料的採掘地在漁村的東北角,幾乎就快出了漁村的範圍了。
諾家氏不可置信道:「怎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挖石頭呢?」
智能大師道:「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諾家氏道:「那是個幾乎沒人去的偏遠地方,都是陡峭但不太高的山壁,堅硬而且灰褐色的石頭,看上去有種陰森森的感覺,也沒人喜歡去哪裡,倒垃圾倒是常貪圖方便順手就丟垃圾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會在有葬又臭的這個地方選取石料。」
智能大師道:「快別多說了,帶我們去那個地方。」
諾家氏忙帶著一行人走了快一個小時,才來到那個石壁前面。
一道奇形怪狀的象刀刃一樣的峰壁出現在眾人的眼簾,石壁上寸草不生,卻覆蓋著一層顏色極為奇怪的苔,褐褐的又帶黑點的顏色讓人看了極不舒服,更要命的是,從石壁上傳來陣陣惡臭,在石壁下面還可以看到大堆的腐爛和沒腐爛的垃圾。
石壁不算大,卻給人一種很震撼的感覺,太陽遠遠的照著,發放出一種暈眩的光圈。
「呼——啊呵——呼呼——」一陣奇怪的聲音傳進了林鳶茵的耳朵裡,頭又開始隱隱的痛了起來:「這怪聲是什麼?」
「怪聲?」諾家氏一臉錯愕的表情:「沒聽見有怪聲啊?」
再看智能大師等其他人,也都搖頭。
林鳶茵抱著頭痛苦的支吾了一聲道:「看來…我又聽見冥界的聲音了。真奇怪,我聽見亡魂的聲音一般不會感覺頭疼的,這次怎麼了?」
禪月大師同情的看著她道:「怕是這裡臭氣熏天,給熏壞的吧?」
智能大師喝道:「別胡說,靈媒介質不輕易頭疼。我們進去看看,林施主,你還撐得住不?」
林鳶茵點點頭,禪月大師道:「師父,我也要進去嗎?我背著一個人呢,爬山不便。」
智能大師道:「當然要進去,我們就是為了星施主而來的,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發生奇跡的機會。」
禪月大師想跟智能大師說,這星晨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重,可是智能大師已經搶先躍進石壁裡面去了,禪月大師無奈,只好苦著臉跟上來。
石壁裡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諾家氏一拍手道:「是我的不是了,竟然忘記帶火把來,等我回去取去。」
智能大師道:「不用了。」
說著拿出紫金缽,頓時煥發萬丈金光,將石壁裡面照得如同白晝。
禪月大師眼界大開道:「原來紫金缽還可以當日光燈用,虧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智能大師道:「這裡彼岸世界的氣息非常的濃厚,所以紫金缽才會發出強光,林施主,你要忍著頭疼了。」
林鳶茵點點頭,一行人蜿蜒走了進去。
石壁外面看上去狹長矮小,但是裡面卻別有一番洞天。
不時的眾人會經過一片開闊的大洞中,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水流聲一直忽遠忽近的響著,越往裡走,臭味就越聞不見。
走了約莫十幾分鐘,那石壁也未見盡頭。
諾家氏驚奇道:「原來這石壁裡面竟這麼大,我活了許久,也從不知道。」
正說著,林鳶茵感覺那怪聲越來越近,彷彿是有人在說話一般:「呼——結界——呼呼——」
林鳶茵叫道:「有人在說結界,啊,不,有東西在說結界兩個字。」
智能大師停下來轉頭問道:「你確定聽清楚了嗎?」
林鳶茵點頭:「其他的聽不清楚,這結界兩字是確實聽到了。」
智能大師道:「這個怪聲在這裡已經是最大了嗎?」
林鳶茵道:「啊,不,可能還要再往前走點。」
智能大師道:「前方吉凶未明,這樣,你們都留在這裡不要動,我跟林施主單獨過去查看一下。」
禪月大師緊張道:「師父,我也陪你去。」
智能大師道:「不用,有紫金缽料著出不了什麼大事。」
兩人走了大概五十米,林鳶茵只覺得那怪叫越來越刺耳,就快忍受不住了,正要跟智能大師說,突然胸口「滋」的一聲,冒起一陣白煙,滾燙的感覺傳來,好像有團火焰一樣。
林鳶茵嚇得大叫一聲,趕緊把胸口處的一個發燙的東西掏了出來。赫然便是那面銅片!
此刻銅片像是給鍍上一層金一樣,發著燦燦的金光,跟紫金缽的金光互相輝映,竟是奪目至極。
智能大師也吃了一驚道:「發生什麼事?」
聽到林鳶茵大叫,後面三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著上來了。
林鳶茵喘著氣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塊銅片剛才起了一陣白煙,燙死我了,趕著掏出來就變這個樣子了。」
眾人湊上來看時,發現銅片只是顏色變了,上面的字還是一樣。
禪月大師道:「奇怪,這銅片怎麼無緣無故變色了?有點古怪。」眼尖的林鳶茵又叫了一聲:「大師你看。」智能大師忙循聲望去,只見銅片上居然顯現出四道隱隱的白色光線,將「舊」「神」「王」「為」四個字串聯了起來。
智能大師顯然也大為詫異:「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就是銅片的祕密之所在?舊神王為?不對,好像讀不通。」
兩人正猜度間,那光線卻漸漸隱退下去了,銅片重新恢復正常。
眾人人面面相覷,智能大師道:「這銅片必有玄機,只是現在急不可得。你還是先收起來吧,找到結界封閉之地更為緊要。」
林鳶茵把銅片拿得遠遠的,吐吐舌頭道:「再不敢戴它了,快給燙死了。」
這時右手不小心碰到了石壁,林鳶茵只覺一陣劇痛傳來,忍不住又大叫一聲。眾人再度給嚇了一跳:「又怎麼了?!」
林鳶茵惶恐的退了幾步:「不得了了,現在連石壁也會咬人了!」
智能大師趕緊擎起紫金缽看時,所有人卻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在剛才林鳶茵摸過的石壁上,潦草的刻著四個將近模糊掉的大字,給人的眼睛以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感,這四個字赫然便是「結界之地」!
「天啊……」諾家氏走上前去,老淚縱橫的撫摸著這四個模糊不堪的大字:「原來……原來我們祖先的祕密就收藏在這裡!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我們族終於又可以繼續守護下去了,終於可以守護下去了!」激動到最後,諾家氏泣不成聲。
智能大師感慨道:「踏破鐵鞋無覓處,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功夫。諾施主,你可曾記得開啟這結界之地的咒語?」
諾家氏道:「記得的,雖然祕密失傳了,但是我們還是按照古老的規矩把所有一切背熟,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說著,她把自己的臉頰貼在石壁上,雙手往上撐開,形成一個奇怪的姿勢,喃喃有聲,頓時全身泛起了一道奇異的七彩光圈,石壁上的字也緊隨著她的身體開始發光。諾家氏突然跪在地上,朝上大叫道:「依照神界賦予我們職責使命,我以這一代守護者的名義,號令這結界封閉之地開啟!」
石壁「卡嚓」一聲倒塌下去大半,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結界封閉之地打開了!」這下子連禪月大師都有點激動:「快,等我把星施主抬進去。」
「等會兒,有點不對。」智能大師突然神色嚴峻的阻止了他,問諾家氏道:「這石壁打開就是結界封閉之地嗎?」
諾家氏道:「按照我們族的守護者譜記載就是這裡了。」
智能大師道:「結界封閉之地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啊,我記得五台有一本書,講了宋朝的時候有一個人誤入結界封閉之地,『漫天星光,恍如蒼穹;金煌琉璃,燦燦升光,不知者,以神之天殿而為也。』但是現在不要說什麼金壁輝煌,怎麼連一點光都沒有?恐怕有問題,你們先少待,我進去看看。」
諾家氏擔心道:「不是封閉之地出了什麼問題吧?我跟大師一起去。」
智能大師忽然想起來道:「對了,林施主,你是靈媒介質,你也要來才是,那些叫聲你忍忍吧。」
林鳶茵本來耳朵疼得受不了,看著那黑黝黝的洞就覺得害怕,沒奈何,智能大師點了她的名,只好跟著進去了。進去之後紫金缽的金光照亮了周圍,只覺得到處都是石壁,沒有任何異樣,就跟普通的山洞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林鳶茵捂緊了耳朵,半點不敢鬆懈。
諾家氏尋思道:「怎麼會這樣?我記得裡面再怎麼樣,都應該留有當年四界訂立這個封閉之地的契約在的啊。莫非是我們真的找錯了地方?」
智能大師道:「不,如果是找錯了,為什麼你的咒語能打開石壁?你看,這裡的石壁是黑色的,彷彿被火燒過了一樣,這裡一定曾經出過什麼大事,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模樣。」
林鳶茵突然道:「大師,怪叫聲是從左邊的牆壁那裡傳來的,頭好疼啊。」
智能大師忙過去看時,只見那邊牆壁上赫然有幾道尖銳的劃痕,細細撫摸時,那些凸出的石塊仍能把人的皮膚割痛。在牆壁的下面,還有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智能大師一一辨認道:「這是尖銳的利器造成的,這是一種類似鏈條的東西鞭打牆壁形成的……這裡……這裡一定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異常的戰鬥。諾家氏,你們守護者用的是什麼法器?」
諾家氏忙道:「用的是一種前頭尖後頭分為三叉的武器,我們稱為守護神器。」
智能大師道:「你過來看看,如果把神器刺入牆壁,會不會是這樣的情景?」
諾家氏依言過來看時,只見牆壁上有幾個非常微弱的深淺不一的小圓點,一驚道:「就是這樣的。難道說,我們的先祖在這裡跟人打鬥過?怎麼可能?這裡除非守護者允許根本進不來。」
智能大師道:「如果經過了允許呢?」
諾家氏一愣道:「什麼?」
智能大師突然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我怕我們這幾個月的辛苦都白費了,這個漁村的使命也白費了。」
諾家氏全身一震:「你說什麼?」
智能大師指著一處尖銳的石壁道:「根據我們五台的經書圖示,這裡就該是兩界的結界所在之處。但是現在,只有一堆雜亂無章的石頭。」
林鳶茵驚恐道:「那代表什麼?」智能大師搖頭道:「還不明白嗎?燕子為什麼要割脈自殺?為什麼結界之地不用再流傳下去?——因為結界之地已經不存在了啊!!」
「怎麼會?!」諾家氏癱倒在地:「結界之地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就沒有了?」
智能大師環顧四周,蒼涼的道:「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闖入了這裡,燕子跟他發生了激烈的戰鬥,燕子的靈力很強,可是那人也相當的不凡,兩人激戰了很久,這裡到處都是兵器相交造成的傷痕,可以想像他們是多麼的生死相決。看樣子是燕子最終殺了那個人,可是,可是她也輸了。那個人的實力已經搶到可以在戰鬥中毀掉了兩界的結界。燕子最終引咎自殺,可是卻再也無法挽回這個神聖的地方。」
說到最後,智能大師不忍的看了林鳶茵一眼,林鳶茵明白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那就是星晨已經永遠喪失了甦醒的機會了!!
林鳶茵腳底發軟,踉蹌退了兩步。
難道上天真的是在戲弄他們?
一次一次的瀕臨絕境,一次一次的死裡逃生,好容易來到了這裡,卻發現重新回到了起點。
諾家氏扶住牆壁放聲大哭,淚如雨下,漁村數百年來的宿命,原來早已終結,他們原來早已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怪不得全村的人不停的被邪靈外侵,不停的死亡,原來只是因為神界的光芒早已消退。
燕子啊燕子,作為守護者,你為什麼會允許外人來到這裡神聖的地方?為什麼你會忍心讓全族人的使命終結在這裡?究竟是什麼人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毀壞這個結界封閉之地?
「婆婆……婆婆……」洞外有人倉皇的叫喊。
諾家氏一驚,趕緊止住了哭聲:「是二鬍子?你怎麼會來這裡?」
「村外面來了好多人,氣勢洶洶的,好像要打進來似的,大家都快請婆婆過去呢。我找了好久沒找到你,沒想到你跑這裡來了。你來這裡幹什麼呢?」
諾家氏尋思道:「又是誰來尋晦氣呢?我馬上過去,你先出去吧。」
石洞外沉默了一陣:「婆婆,你在哭嗎?」
諾家氏喝道:「胡說!你聽錯了,還不快去?!」
那人趕緊跑走了。
諾家氏道:「老身不得不先去了,不能陪各位了,請大師答應我一個條件。」
智能大師忙道:「請說。」
諾家氏苦澀的笑笑,兩行濁淚順著深深的皺紋流了下來:「請大師和林小姐不要把這個真相告訴我的村民們。是的,也許這對他們不公平。可是我想,我還是會做出跟燕子先祖一樣的選擇,這個後果由我一個人來獨自承受。哪怕我們這個漁村注定慢慢滅亡,我也要讓村民們在幸福中死去。這算是我最後一代守護者唯一能盡到的職責吧。不是為了神界而守護,而是為了自己的親人而守護!」
智能大師心裡也說不出的難受,點點頭道:「你……出去吧。」
看著諾家氏蹣跚出去的腳步,想起這個守護的神話,這個神界唯一和三界有聯繫的地方終於也破裂了,不禁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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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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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7 22:55
引言回覆
智能大師轉向低聲啜泣的林鳶茵道:「走吧,我們出去吧。」
林鳶茵抬起頭,兩行淚痕留在那已經悲痛到木然的清秀的臉上:「大師,是不是星晨再也沒有機會醒過來了?」
智能大師想說是,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也在破裂,但是他沒有說出口,只是悲傷的看著林鳶茵沒有說話。
片刻,林鳶茵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自言自語道:「即便醒不過來,路還是要走下去的。畢竟星晨還活著。」
說著,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拭去淚珠道:「走罷,總會有出路的……」
會有出路嗎?智能大師轉頭向出口望去,可是什麼都望不到,只有手裡紫金缽發出的金光,照亮著四周慘淡的牆壁……
簡短的說明了情況之後,智能大師不容的禪月大師發表任何難受的評論,直接下令出洞。實在是他也就快經受不起這樣的言論撞擊了。
一行人默默的走了不到幾分鐘,智能大師敏銳的聽到前方有人走動的聲音,他機警的把紫金缽收了起來,拉著林鳶茵蹲了下去。
後面兩人猛然見光亮都沒有了,嚇了一跳,腳步聲卻聽得清晰了,雖然擔心師父的安危,但是禪月大師仍然理智的示意另外兩人也跟著蹲下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非常的急促,是兩個人,聲音一個重一個淺,淺的那個磕磕絆絆,有一次還差點摔倒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匆匆的向他們方向走來。到了比較平坦的地方,兩人甚至飛跑起來。
眾人都不敢亂動,心裡卻怦怦亂跳,紛紛猜測會是誰在這緊要關頭找到石壁這裡來。
林鳶茵忐忑不安的偏頭想看看智能大師,可惜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估摸著那兩人離自己只有十米距離的時候,智能大師猛地站起來,拉開衣袖,喝聲:「佛光普照,萬魔遁形!」
紫金缽放出萬丈金光,以迅猛之勢朝跑過來的兩人直奔而去。
就在此危急關頭,跑在前面一人大聲喊道:「智能師伯住手!」
智能大師聽得聲音熟悉,趕忙收回了金光,定睛一看,已經大吃一驚:「吳剛英,你怎麼來了?」
林鳶茵驚喜的叫道:「怎麼是你們?」
原來來者正是吳剛英和楊淙兩人。楊淙見到林鳶茵分外興奮,連話也顧不得說,直接撲上去抱住就啜泣起來。四人小聯盟再度在一個特殊的環境下重逢了!
吳剛英擦著汗道:「幸虧我發現得及時,喊得快,要不就做了紫金缽下的一個冤魂了。」
智能大師道:「是我的不是了。我也太緊張了,這麼一個特殊的環境,我無論如何想不到是你們,只是以為敵人來了,為了避免林施主受到傷害,我也只有先下手為強了。不是叫你們守住五台山嗎?怎麼都全跑這裡來了?」
吳剛英道:「我本來遵循師伯之命留在五台吸引兵力,直到前幾天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禪月大師忙問道:「什麼事情?」
吳剛英道:「不知道大家還記得不記得,青城山不是不願意跟那幫門派一起去搶絕磐嗎?他們門派小,可能想著與世無爭就算了。想不到狐族前幾天帶領人馬殺過去,逼他們降服,他們不幹,狐族就把他們全滅門了!」
「滅門?!」禪月大師驚叫道:「狐族怎麼有這麼大的本領?雖然青城山是小派,但是……但是他們也有些法寶的啊。狐族應該沒這麼快打得下來。」
吳剛英道:「更吃驚的事情還有,我和楊淙知道了之後,就火速下了五台山,日夜兼程趕去青城山,去到那裡發現,不獨人沒了,連房子也夷平了,方圓100米的一個大坑,周圍的人們都說不得了了,是外星人幹的。我們也不敢聲張,四處打聽,聽附近的人家說,他們連戰鬥都沒怎麼戰鬥,就看見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之後,就變成這樣了,人的屍體也找不到,房子也沒了,就留下一大坑,彷彿所有東西都是無聲無息瞬間消失一樣。」
「絕磐?!」一直不說話的智能大師終於忍不住驚呼出聲。吳剛英的臉色沉下來道:「沒錯,我見過狐族長老用絕磐的樣子,絕磐根本沒可能發出如此大的威力,這種威力……我只聽說過靖河血難裡有!」
靖河血難?!所有人緊繃的神經都再被挑動了,不約而同的一雙雙憤怒的目光都射向狐狸校長,校長連叫委屈道:「我敢以我的性命擔保,狐族真的沒有元氣再練妖狐了!就算強自練,也得一年半載的,哪有可能突然就蹦出來一個?妖狐真要這麼好練的,狐族早該練七個八個出來了!」
智能大師道:「你們別懷疑他了,他說的是正確的,要能練妖狐早練了,也不用弄星施主出來了。看來是狐族找到了可以用絕磐的人啊,這個人會是誰呢?」
禪月大師忍不住道:「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到了這裡?我們可是一路逃亡過來的,沒驚動狐族他們。」
吳剛英奇怪的笑了一下,臉色有點慘白:「是麼?現在是全天下都知道你們在這裡了!」
這下子連智能大師都吃了一驚:「為什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淙忍不住喊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兩天前狐族和法術界已經率領全部人馬浩浩蕩盪開向這裡,我們拚命趕路,才剛剛趕得及在他們圍住這個漁村之前進來見你們。現在漁村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都是他們的隊伍,他們已經重重包圍了這裡了!!」
「啊?」林鳶茵頓時慌神了:「大師,我們怎麼辦?」
智能大師的臉色很不好看:「我也料到他們會猜到我們來這裡,但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公然帶領所有人馬過來跟我們對抗,看來絕磐有新的主人了,才會放手一博。而我們這邊唯一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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