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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四之魂祭(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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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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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6:06 引言回覆
星晨道:"林小姐真愛亂下一些根本不著邊際的推斷,不要說我沒有提過傳說能讓人看見幻境的意思,而且看見幻境為什麼會露出那個詭異的笑容也解釋不通。如果第九間課室真的如你想像一般簡單就好了。"

"你你你……好吧……"林鳶茵好容易才把滿肚子的怒氣壓制下去:"那本小姐現在開始就不插嘴了,說吧,你到底想揭示的是什麼?"

星晨黑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看得林鳶茵有點心慌意亂,只聽星晨沉沉的說道:"既然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可以說明傳說能讓人露出笑容,那顯然答案只能是那詭異的笑容是他們兩個人故意做出的!"

"什麼?"林鳶茵失聲叫道:"他們兩個人故意作出的?不可能,你簡直是在開玩笑!他們兩個都準備走向死亡了,哭都來不及,哪還有笑的理由?"

星晨似乎有點惱怒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道:"你若以為這件事還能夠以所謂的常理來衡量的話,那你就根本小看了這個傳說的能力!"林鳶茵怔怔的看著他,她的腦海裡還是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回答,畢竟星晨的推斷實在太驚人了。星晨站起來,背著手走到山坡的邊緣,眸子幽幽的看著底下燈火通明的校園,放緩了語氣道:"現在的情況遠比你想像的危急,傳說已經盯上我們了,我們容不得一點大意,否則就會成為第三個,第四個洪京。"

"可是,"林鳶茵怯生生道:"剛才你提到一點,既然沒有任何理由證明傳說會引發笑容,所以得到了是他們故意笑的結論。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的啊,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說得通他們在死亡得關頭會有興致去露出笑容……"

星晨打斷她的話道:"有一個理由完全可以說得通——與蠟燭含義一樣,他們似乎是想用笑容來揭示第九間課室的某種特性。"

又是一個驚世駭俗的推斷,林鳶茵的呼吸都快跟不上了,她習慣性的又想說"不可能",看了一眼星晨安靜的臉,把這句話忍了進去,問道:"這個理由看上去的確是可以支持你的論證,可是你不要忘了,如果笑容同樣是用來揭示謎底的話,那為什麼日記裡面隻字不提,只是不斷突出強調蠟燭的作用?"

星晨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照我看來,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笑容和蠟燭作為解謎提示用的方法是一樣的,但經過兩個人的試驗,蠟燭的作用要更明顯些,所以日記就放棄了笑容這個手段;二是笑容和蠟燭是互相輔助使用的,換句話說,就是洪京他們認為一支蠟燭再配上詭異的笑容更可以給人以強烈的提示意義,更容易讓人發現真正的答案。我個人來說比較傾向於第二個可能。"

林鳶茵一愣,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星晨的推斷,想再找點什麼來反駁,卻發現整個邏輯過程滴水不漏,嚴謹慎密,日記裡面的確埋下了諸多伏筆,星晨竟能一一把它們串連起來,然後推論出唯一的一個答案。林鳶茵歎了一口氣道:"星晨你是不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呢?我感覺有點慚愧呢,這段時間自己好像失了魂魄,老提不起來精神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星晨回過頭來道:"我早看出來了,你好像被什麼事情煩擾著,就快把傳說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對你的狀態很不滿,所以才找你出來提醒你一下,我不想有個這麼弱的搭檔。"

原來叫自己出來並不是為了告訴她這些推斷出來的真相,而是為了教訓她,林鳶茵好容易培養起來的對星晨的一絲好感立刻消滅得乾乾淨淨:"星晨,你這只臭猴子,不要順著竿子往上爬!本小姐的實力絕對不是像你想的那個樣子,班裡好多同學都說我天資聰慧,美貌聰明……"說了一籮筐,星晨只是看著校園的夜景沒有任何反應,林鳶茵洩氣道:"算了,以後你會見識到我有多厲害的。"心裡咬牙暗道:哪天事情解決了,我叫剛英用法術陣困死你,看你還怎麼回你的五台山去!

因為省電的緣故,校園裡的路燈沒有全亮,諾大的一條路上才亮著兩三盞,昏黃的燈光下細小的飛翅類動物在不知疲倦的繞圈,樹影幢幢,覆蓋住了絕大部分地區,在月光的微弱照射下,校園的夜景有種朦朧而氤氳的美麗。星晨凝眸出神的看著,林鳶茵只好在一邊也默不做聲。山坡上一個身影坐著,一個身影立著,伴著旁邊微微掠動的樹枝,像極了一座極賦藝術品味的雕塑。

良久,星晨才打破寂靜道:"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總愛喋喋不休,嘴好像永遠都不會累一樣。"他的語氣像是在自言自語,林鳶茵氣鼓著眼睛瞪了他一眼。星晨又道:"對了,林小姐,能不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

林鳶茵沒好氣道:"問吧,不過我不一定答你。"

星晨道:"為什麼你會取個古怪的名字?鳶茵,鳶茵,從字面上來看根本推不出什麼意思。"

林鳶茵實在忍受不了星晨到處找她的茬:"推,推,你就只知道推,遲早有一天推死你!我又不是傳說,這個名字是我爸爸翻遍字典費盡心機給我取的呢,我叔叔我姑姑我奶奶都說這個名字簡直巧奪天工……"

星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又開始滔滔不絕的驢唇不對馬嘴了,那些七姑八婆說什麼我不想聽,你能不能直接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用冤魂的冤,這個恐怖的字來作名字?"

"冤魂的冤?"林鳶茵舌頭都打結了:"你……你爺爺才叫這個字呢,本小姐是這個鳶。"林鳶茵最容不得人家侮蔑她名字,當下一邊嘰喱呱啦的辯駁著,一邊折了一根樹枝,激動的在地上左右上下的劃出那個字的字樣:"你認識了我這麼多天,居然還不知道我名字是哪三個字?班裡有花名冊,你不懂得去翻的啊?"

星晨端詳了她劃出來的字半天,才道:"原來是這個鳶。"

林鳶茵吁了一口氣,剛才太激動了,感覺出了一身的汗,誰知道星晨又迸出一句:"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林鳶茵啼笑皆非的看著他,身上要虛脫了一樣,她再沒有力氣把那根樹枝扔過去。星晨見她只是氣喘吁吁不回話,道:"不回答算了,說回正事,明天下午我們去看一趟楊淙,跟她好好聊聊,說不定還有些細節我們不知道。就這樣了,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覺得冷,就在這裡多坐一下吧。這裡的夜景還是很……"說到這裡,彷彿覺察到自己說的話太多了,星晨突然掩口不講,站起身離去,剛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對著林鳶茵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應該配一個比較漂亮一點的名字。"說完,逕直拾著台階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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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6:20 引言回覆
林鳶茵嬌弱的身影獨自佇立在山坡上,映著點點星光,彷彿置身於湖泊之中。風如同波光粼粼的銀浪接連而來,越吹越狂,掀起了單薄的衣角。但是林鳶茵一點都不覺得冷,她在拚命想要想清楚一個問題,為什麼星晨講的一句話往往會讓自己沉思掙扎良久?

"……只是覺得你應該配一個比較漂亮一點的名字。"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原本冷得像冰的男生眼裡卻透露出一許如水的溫柔。

"林鳶茵。"

"到!"林鳶茵反射性的從自己座位上彈起,思緒還沒有從窗外拉回到教室裡,老師滿眼怒火的瞪著她,吼道:"回眸一笑百媚生下一句是什麼?"

林鳶茵被他的大嗓門一嚇,脫口而出:"全班男生無顏色。"

"哈哈哈——"全班象炸開了鍋一樣的笑開了。

林鳶茵立時從臉一直紅到腳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笑聲中還隱隱約約聽到後面有女聲在議論:"別以為她迷倒了星晨就可以這麼自大了。"

老師氣得眉毛一抖一抖的:"你以為是在讚美你嗎?林鳶茵,你已經走神整整一個上午了,我修養再好也忍無可忍了。你今天下午給我交一份檢討過來!下課!"老師憤而丟下一本書走了。

林鳶茵有點惱怒的看向星晨,卻見星晨不知道是不是掩飾笑意,已經偏頭看向窗外,只看得見一頭濃密的黑髮。待全班同學走光之後,林鳶茵來到照例是最後一個走的星晨面前,把書重重一摔道:"幫我寫檢討!"

星晨抬起頭看著她,慢吞吞的說:"怎麼回事?你自戀也關我的事?"

林鳶茵近乎吼道:"要不是你我今天用得著出這麼大的丑嗎?要不是你我今天會走神那麼厲害嗎?要不是你……"

星晨的眼中突然精光一聚,看得林鳶茵心頭一凜,不由自主停止了說話。

只聽星晨淡淡道:"我不明白,我昨天只是叫你出來提醒你一下,順便告知你一些進展,到底是我說的那句話讓你這麼失神落魄了?"

林鳶茵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囁嚅著道:"就是那句……就是那句……"心頭忽然如同輕風般掠過那一句點水漾波的話:"……只是覺得你應該配一個比較漂亮一點的名字。"還有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微微拂動的發稍,在那樣靜謐的夜晚定格成一個迷濛的風景。

星晨哪裡知道一瞬間林鳶茵轉了那麼多心思,繼續逼問道:"是哪句話?"

林鳶茵急中生智,反問道:"你這麼關心哪句話幹什麼?你哪句話都叫我不爽,所以我才會走神。"

星晨的眼裡毫不掩飾的盛滿了失望:"我還以為你聽了我哪句話對傳說的真相有什麼領悟呢,原來我一直期待著的你那還算比較準確的直覺看來也是一個廢物了。"

"你……"林鳶茵真想揪住他一起跳樓,星晨收拾好書道:"檢討自己寫,傻瓜才會幫你。"

看著星晨走出教室的身影,林鳶茵氣急敗壞道:"你要不幫我寫,我下午就去不了楊淙那裡了。"

星晨無所謂道:"你去不了我去也成。"

林鳶茵步步緊逼道:"你一個人去不方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你自身清白,你說得清楚嗎?"

星晨突然轉過身來冷冷道:"你威脅我?"

"不是。"林鳶茵有點怕他眼睛裡閃過的一道藍光,口氣開始變軟:"我的意思是,我好歹算是你的搭檔。你丟下我一個也是很沒有情義的表現嘛,況且我一個女孩子,陡然遭難,你作為一個男子漢,難道忍心棄我於不顧嗎?"說到最後,林鳶茵覺得自己都快跟校門外的乞丐有得一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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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6:22 引言回覆
星晨一皺眉頭道:"有這麼可憐嗎?"說完看看林鳶茵兩眼汪汪的神情,很不情願的道:"我只幫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林鳶茵趕緊把筆跟紙恭恭敬敬的擺到星晨面前。

"因為過於迷戀老師的風情萬種,神魂顛倒之際自吟成詩,希望老師高抬貴手,學生保證下不為例。"林鳶茵讀完後疑惑道:"就這樣?"

星晨道:"不滿意那我撕了,你自己重新寫。"

林鳶茵忙把紙摟到懷裡道:"滿意滿意,我是說怎麼這封信的口氣像是你寫給她的?星晨,我突然發現你捧人很有一套呢,如果讓你追女孩子,恐怕沒人可以拒絕對你投懷送抱吧?"

星晨道:"我對女人沒興趣。"

"啊?"林鳶茵象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兩眼放光道:"你喜歡男的?我竟不知道你是這種……"

星晨打斷她道:"你有這麼多腸子在這裡八卦,不如想想怎麼破解傳說的事吧。中午一點我在校門那裡等你,不要遲到。"扔下這句硬邦邦的話之後,星晨連書都懶得拿就直接出去了。

以衝刺的速度衝到飯堂,在排隊的人群裡廝殺了十幾分鐘,最後連黃瓜和肉都分不清,點了個辣椒炒黃瓜(本來以為是辣椒小炒肉),再加囫圇吞棗和桌邊一堆異樣的目光,林鳶茵終於成功在1點之前趕到了校門。

星晨看著她滿嘴還沒嚼爛吞下的菜和鼓鼓的腮幫子滿意的道:"好,總算有一次準時了。我們出發吧。"

星晨說是將楊淙安置在一個偏遠的地方,其實卻離學校並不遠,二人走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那裡是一處還沒有開發的荒地,到處是翻起來的黃土和一些被丟棄的廢舊農耕用具,在荒地的邊緣稀稀拉拉的建著一些很小的瓦房,破舊的外牆上佈滿了青苔的痕跡,木門上儘是漆脫落留下的灰白色,窗戶只有一個,既高又小,有些還裝著鐵桿。

林鳶茵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把楊淙安置在這裡?"

星晨泰然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安排她去入住酒店?"

林鳶茵一時語塞,星晨來到一處比較新的房子面前道:"到了。"

屋內的光線很昏暗,過了好半晌,林鳶茵的眼睛才適應了屋內的環境。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簡陋的單人床,一個搖晃的木椅子,還有一個看上去年代很久遠的梨木桌,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傢俱。楊淙就半躺在床上,剛經歷生死之劫的她看上去很是虛弱,臉龐也瘦削了不少,但是卻無掩她的清麗。見到兩人進來,楊淙只是點點頭,隨即把頭別往一邊。

星晨毫不客氣拉過椅子來坐著,問道:"你好點了吧?"

林鳶茵只好站在他的旁邊,跟著道:"看起來你的精神不太好啊。"

楊淙低聲道:"沒有關係,我習慣這樣了。自從姐姐死後,我就已經當自己是一個死人了。"

星晨沉默了一下,才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能老是這樣想不開。你姐姐希望你快樂,你至少應該遂她的心願才是。"

林鳶茵從來沒覺得星晨會說這麼體貼和善解人意的話,不由奇怪的朝他看去,剛好對上星晨投過來的目光。林鳶茵反應過來忙道:"是啊是啊,楊淙你要節哀。"

楊淙轉過頭來道:"不談這些了吧。傳說的事你們查探得怎麼樣了?"

看著她熱切的目光,林鳶茵猶豫著要不要對她說真話,星晨已經搶著回答了:"不太順利。我們只猜測出你姐姐和洪京是故意做出那種恐怖詭異的笑容,笑的目的還不得而知。其他線索已經全部斷了,第九間課室也一直沒有露頭。"

楊淙怔怔的出了會神,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會不會是他們兩個見到第九間課室覺得高興才露出笑容的?"

星晨搖了搖頭道:"如果是洪京還情有可原,你姐姐已經見過洪京詭異的笑了之後就死了,她見到第九間課室理應不會高興才是。"

楊淙想了想,道:"也是。我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常想想,竟覺得這個傳說不是普通的一間小課室人間蒸發了那麼簡單。那你們來找我是要我幫什麼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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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6:24 引言回覆
星晨沉吟道:"你姐姐一看到洪京的表情和舉止立時就明白了謎底,這除了她聰明之外,恐怕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資料沒有披露出來。光憑現下的條件,那是絕對不能破解這個傳說的。我希望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姐姐是否就這個傳說還跟你提過其他的念頭,或者說,她在死的前後有沒有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楊淙又把頭別過去,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嘴巴半微張開,看上去正在苦苦思索著什麼。良久,楊淙才遲疑道:"姐姐死後我才知道這個傳說。她接觸到傳說的日子也很短,不可能跟我說過什麼話。倒是你說她死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我想起來她在臨死前寫過一首詩。那首詩就放在她宿舍的書檯上,墨跡還沒幹,似乎是死之前剛剛寫完的。詩的意思晦澀難解,後來安葬她的時候把那首詩一起給燒了。"

林鳶茵知道問到了緊要關頭,激動得語音顫抖得問道:"那……那你還記得嗎?"

楊淙抬眼望著窗外的天空,緩緩吟道:

日烈逼月退,月落星華升。

總有精元處,圓破萬物成。

林鳶茵的腦子剛激烈的開始轉動,思索這首詩的意思。那邊星晨已經插口道:"這首詩意思不古怪啊。它講的是天地精元輪迴有道,只是這其中涉及佛道常理,你姐姐是信教的麼?"

聽到星晨提及"佛道"兩字,林鳶茵立刻警覺的看了他一眼。楊淙道:"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不瞭解這些東西,所以以為這首詩古古怪怪的。"

星晨卻轉了口氣道:"那也不一定,當時洪京挑戰傳說她心緒不寧,應該沒有情趣還去參詳這些佛道之理,說不定另有深意。我們回去慢慢想就是了,今天也算沒有白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告別楊淙後,林鳶茵以為星晨會立即找她商討這首詩是否蘊含著什麼特別含義,但是幾天都不見他的人影,甚至課都沒來上。老師不但沒有懲罰他,反而還粉面含羞的為他說情,氣得林鳶茵幾乎絕倒。她急著找星晨,另外一個人也急著找她。終於在下課後去廁所的途中,吳剛英成功的截住了林鳶茵。

林鳶茵正在鬱悶中,見吳剛英又鬼鬼祟祟的上樓來,不禁瞪了他一個白眼道:"你再往上跑小心暴露目標。到時不要說妖狐,連白兔你都抓不著一隻。"

吳剛英委屈的道:"我是為了正事來找你。"

林鳶茵眼睛一亮:"你見到了妖狐?"

吳剛英道:"見到它我就得去跟孟婆打招呼了。我昨晚在我宿舍樓後面布了一個圓通寂滅陣……"

林鳶茵忍不住道:"你又佈陣……"

吳剛英打斷她正色道:"我是夜觀天象,感覺最近這校園內靈氣平衡似乎出現異常。圓通寂滅陣就是測算天地精元循環有道的陣術,結果不出我所料。"

精元輪迴之說林鳶茵剛聽星晨提過一次,這次吳剛英重提話頭,聰明的她立即感知事態嚴重,心一下沉了下來:"精元失衡了?"

吳剛英沉吟道:"事情還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為精確結果,我又跑出校園去佈陣,結果發現外面的精元之道正常無比。"

"局部失衡?"林鳶茵這次真的是大驚失色了:"怎麼可能?校園與外界緊密相連,怎麼可能外界絲毫不受影響?"

吳剛英道:"我就是覺得奇怪,事態嚴重,我昨天已經親自致信給師父尋求對策了。我擔心,這是妖狐出現的前兆,看來那幫狐狸們提前行動了。"

林鳶茵道:"妖狐出世也解釋不通局部失衡,況且它們存活在野外,要失衡也不是校園這裡失衡,恐怕另有緣故。"心裡暗暗尋思道,難道是第九間課室傳說有變?

吳剛英皺著眉頭道:"失衡的原因可以慢慢查探。但我最焦心的不是這個,你知道精元失衡代表什麼嗎?"

這個林鳶茵倒是沒有考慮過,忙問道:"代表什麼?"

吳剛英緩緩道:"代表異界氣息侵襲,校園幾日內必有血光之災!"

"什麼?"林鳶茵驚得臉色雪白:"會有人死?"心裡像是被根針刺了一下一樣猛地一收縮,第九間課室殺人傳說終於要出手了。

吳剛英歎了一口氣道:"而且恐怕不止幾個。這下子棘手了,鳶茵,我擔心你,你以後晚上沒有必要盡量避免外出。"

林鳶茵呆呆的站著,吳剛英後面的話她根本沒聽見,她的腦海裡只不斷重放著"校園幾日內必有血光之災"這句話,的確,第九間課室傳說的發生地點就在人流最密集的教學大樓,吞噬一兩個班的學生對於傳說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她曾經無畏過,也曾經輕視過,但是當她看到了那張清秀面容下浮現出來的猙獰詭異的笑容之後,一提到這個傳說的名字她都會渾身發麻。也許在若干日之後,她再見到的瞬間場景就會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並排站在過道上,臉上清一色的死靈笑容。

"鳶茵?鳶茵?"

林鳶茵驚醒過來:"啊?"

吳剛英急切的遞給她一個正方形的包裹:"給你,以防萬一。"

林鳶茵道:"這是什麼?"

吳剛英道:"是五色蓮台。"

林鳶茵驚叫道:"你連五色蓮台也偷了出來?"

吳剛英不悅道:"什麼叫偷了出來?師父怕我不夠那幫狐狸打,專門借給我防身的。這五色蓮台是峨眉山送給我師父的至寶,除非遇上妖狐,否則一般的狐狸決不敢正面交鋒的。"

林鳶茵道:"那你怎麼辦?"

吳剛英道:"我東西多著呢,怕什麼?我會再去打探,你要做好準備,萬一精元顛倒我們就立即撤離學校。"說完匆匆而去,林鳶茵怔怔不語,她有一個重要的線索並沒有告訴吳剛英,那就是發生精元局部失衡並不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得通——校園一直以來就被異界氣息分割成一個獨立的封閉空間!一旦精元顛倒,所有的人都無法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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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09:23 引言回覆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鳶茵翻來覆去,只覺毛骨悚然,甚至隱隱約約覺得陽台處是不是有黑影飄過,她輕輕揭開枕頭旁邊五色蓮台的包裹,五色蓮台登時放出柔和的光芒,這昭示著整個校園都被一股濃濃的異界氣息所覆蓋。林鳶茵心亂如麻,索性起身下床,拿著包裹走出宿舍,又靈巧的翻過圍牆到了宿舍樓外。此刻,她實在太想太想知道究竟第九間課室傳說的異變是否就是校園精元失衡的根源所在了。

來到教學大樓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微微的小雨,林鳶茵捋了一下沾滿雨珠的頭髮,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大樓的二樓走廊盡頭。教室都關著燈,黑漆漆的,只有走廊上仍然保持著昏暗的光明。看著那面雪白的牆壁,林鳶茵心潮起伏,想起最初楊淙臉現異色就是在這個地點,到底第九間課室藏身在這棟大樓的哪一個角落呢?是這面牆壁後面嗎?可是薄薄的牆壁背後就是大樓的外層,不要說一間課室,就算是一個人也難以容得下。林鳶茵緩緩放開包袱,從裡面掏出五色蓮台,五色蓮台依舊放著淡淡的光暈,照得每一片蓮瓣既柔和又不失生動。

沒有異常?林鳶茵有點失望,牆壁上照出她斜長的身影。就在這個時候,林鳶茵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笑聲:"呼呵……"

"是誰?!"林鳶茵悚然轉身,同時,五色蓮台突然迸發出五色強光,將走廊上照得異彩流呈,林鳶茵知曉情境凶險,肯定有什麼東西悄悄的靠近了她。林鳶茵再不敢猶豫,輕呼一聲道:"蓮台靈犀,指明奈何!"五色蓮台本是峨眉山密煉的法寶,陰強陽弱,最適合女子使用,再加上林鳶茵本有一點法術基礎,五色光芒瞬間化為五色綢帶,朝四面八方捲了過去。饒是林鳶茵反應機敏,但還是一無所獲,她只覺身邊有一股凜然的寒氣快速掠過,同時一種奇怪的微小的物體彈在她的臉上。林鳶茵手忙腳亂把那東西一把抹出五米之外時,五色綢帶已經漸漸消散在空氣中,五色蓮台又恢復了那種柔和的光芒。

驚魂初定,樓下忽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和刺耳。林鳶茵臉色煞白,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定吳剛英所說的血光之災,她就是第一個死者。除了全力一拼,林鳶茵已毫無退路。汗流浹背中,她用包裹緊緊的紮住了五色蓮台,準備給敵人一次致命的突襲,這次不是她死,就是敵亡。腳步聲漸漸逼近,對方似乎很是沉得住氣,腳步絲毫不見紊亂,走到快到二樓得時候居然停住不前了。汗水一滴一滴的順著耳邊流了下來,林鳶茵連大氣都不敢喘,拿著包裹的手早就在劇烈的顫抖,在臨近生死的一刻,她真切的感到了什麼叫極端的恐懼。所幸那腳步聲又重新響了起來,同時一個模糊的黑影出現在走廊的遠方,林鳶茵連呼吸都停止了,默念著口訣,用盡全部力氣準備將五色蓮台遠遠的拋出。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對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誰在那邊?"

林鳶茵驚呆了一刻,突然醒悟過來,眼淚象宣洩的閘傾奔而出,儘管全身有點癱軟,可是她還是不顧一切的飛奔了過去:"星晨——"

星晨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在昏暗的環境下白色顯得特別的溫和,見到林鳶茵淚流滿面奔過來的樣子,詫異道:"你怎麼在這裡?"

林鳶茵抽噎道:"有……有死靈。"

星晨一怔,隨即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我根本沒有感覺到。"

林鳶茵急得語錄倫次道:"我說真的……你又不是死靈他爸,來不來你都知道,要不你說我幹嗎在這裡傻傻的一個人哭的——嚇的!!"

星晨哭笑不得道:"那好吧,死靈在哪?"

林鳶茵道:"跑了。"

星晨"哼"了一聲道:"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不要告訴我你是追死靈追到這裡然後被嚇哭的。"

林鳶茵一時語塞,急中生智道:"等一下,你不要轉移矛盾,你不是也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嗎?對了,你曾經說過除非死靈出現否則你是不會出來的,那你剛才還一力否認我的說法?"

星晨道:"那的確是我的原則,不過這幾天情況特殊,只好破例了。正好你在這裡,你跟我上樓去教室裡,我有一份重大的發現要跟你說。"
林鳶茵緊張道:"是不是發現傳說準備殺人了?"

星晨奇怪的望了她一眼:"當然不是,它要不要殺人我哪裡研究得出。是關於破解第九間課室資料之謎的。"

兩人慢慢朝另外一邊的樓梯走去,那裡上去就可以直接到他們的課室。走著走著,星晨突然"咦"的一聲停住了腳步,林鳶茵問道:"怎麼了?"

星晨遲疑了一下道:"沒事,走吧。"

走沒幾步,林鳶茵感到星晨的速度明顯放緩了許多,似乎在等待什麼東西,轉眼一看,星晨臉色凝重異常,林鳶茵就算是傻瓜也猜到了星晨肯定是有心事,問道:"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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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11 09:38 引言回覆
星晨咬了咬下嘴唇低聲道:"你感覺不出來嗎?這走廊上似乎有點異常。"

林鳶茵全身微微一震,腦海裡閃電般掠過楊淙那呆呆的眼神,她湊近星晨也低聲道:"是不是你感覺到了死靈的氣息?"

星晨道:"應該是,但是感覺又不太像。"

林鳶茵不由停住了腳步。說時遲那時快,星晨一把攙住了林鳶茵,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對她命令道:"繼續走,我們要當作不知道。這次的情況有點奇怪,我們未必是他的對手。"

林鳶茵驚恐的看著他:"難道是第九間課室?"

星晨一怔,就這一瞬間,林鳶茵也確切的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異常。好像是走廊裡注入了大量的水一樣,身邊的空氣竟然有了如同流水般婉轉的流動,彷彿置身於一個游泳池中,連走路也覺得異常艱難。林鳶茵的臉色雪白,她僵硬的低下頭去看自己手中的包袱,古怪的是,五色蓮台並沒有發出預警的光芒。

難道第九間科室真有毀神滅佛的恐怖功力?就在這個時候,只聽星晨緩緩的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看看也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面打磨非常粗糙的青銅鏡。林鳶茵驚駭的看著他道:"你……這東西作什麼?"因為極度的恐懼,她甚至連說話都不連貫了。

星晨看上去似乎也在極力承受著心裡的巨大壓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敢把鏡子打磨得太光滑,你知道,太光滑的鏡子很容易吸聚魂魄,上人的身。"說完,他緩緩的將鏡子舉過頭頂,粗糙不平的鏡面頓時映出了他們身後走廊上的景象。那一剎那,林鳶茵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停止了呼吸,心臟在以一種衝破胸膛的力量在快速的跳動,而血液在正在流動的地方瞬時凝結……

那是林鳶茵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恐怖景象。在昏黃的燈光下,在他們身後的走廊盡頭,一個人影緩緩的向他們走來,步伐輕浮而無力,看上去更像是飄著的一樣,雖然鏡子的粗糙不足以看清那人的面孔,可是她那飄揚的長髮,以及手中所持的那明滅不定的蠟燭,已經足以使林鳶茵判定那到底是誰了。星晨拿鏡子的手有點微微的顫抖,但他還勉強把持得住,只是在無聲無息的大口的呼吸。人影越來越近了,以至於林鳶茵終於看到了她臉上那一直深印腦海的詭異猙獰的笑容——在這沒有月光的深夜,在這不斷閃爍的燈光下,有著最致死人心的悚然!!人影走到距離星晨兩人身後只有4米的地方忽然停住了,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抬起頭來,青黑色的嘴唇上面,兩隻紅色的眼睛定定的凝視著星晨兩人,同時小心翼翼的把蠟燭遞向他們,眼睛裡的眸子在漸漸的縮小,然後猛然的擴大,頓時整雙眼睛都是刺眼的紅色。林鳶茵再也控制不住,聲嘶力竭的發出了"啊——"的一聲尖叫,響徹整棟大樓的上空。人影聽到林鳶茵的叫聲,發出"桀"的一聲怪叫,一把抓住蠟燭瘋狂的向他們衝來。

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星晨一把拉住了林鳶茵,以清晰果斷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跑!"隨即兩人拚命的向樓梯跑去,後面的黑影猛追不停,星晨反手一拋,青銅鏡恰好砸中了黑影的頭顱,黑影怪叫一聲,放慢了腳步。星晨和林鳶茵趁機跑上了教室並迅速的反鎖了大門。

林鳶茵喘著大氣道:"怎……怎麼回事?這不是瞬間記憶麼?怎麼她會攻擊我……我們?"

星晨也快速的呼吸著:"不知道,可能我們這次遇到的不是瞬間記憶。"

不是瞬間記憶?那就是說楊淙的姐姐沒有被傳說禁錮,而是作為死靈到處害人?林鳶茵隱隱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正想發問,星晨搶先開口道:"誰出去看看那個東西走了沒有?"

就算有峨眉山法寶傍身,林鳶茵也再不想看見那種讓人起全身雞皮疙瘩的笑容,當下馬上答道:"廢話,當然是你去,你是男生。"

這的確是正當的理由,星晨無奈道:"那好吧,我出去,你要不要一起?"

林鳶茵尖叫道:"不要!還有,你如果發現她還在,千萬別往這邊引。"

星晨白了她一眼,出去後慢慢的關上了門。林鳶茵看著窗外,只覺得心跳還是那麼的快,快得讓她簡直無法思考事情。

星晨出門以後,並沒有馬上下樓,只是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林鳶茵所在的課室一眼,朝樓梯慢慢的走了過去。身後傳來一個嘶啞低沉的嗓音:"你這一下去,勢必跟那個死靈起衝突,你認為有必要這麼早跟傳說正面交鋒嗎?"

星晨停住了腳步,臉上冷如冰霜:"你怎麼跟來了?未經我的同意,你擅自跟蹤,可知是死罪?"

那個聲音繼續道:"我只是擔心你衝動行事,我寧願我犧牲,也不能讓你有事。"

星晨冷笑一聲道:"我決定的事沒有錯的,我現在給你三秒時間,從此以後消失在我身邊,否則不要怪我沒有情義。"

"咻"的一聲輕響,一團黑影已經急速衝出了大樓。星晨這才緩緩的拾級而下,那死靈還舉著個蠟燭捂著頭部發出低沉的吼叫,見星晨突然出現,立即齜牙咧嘴的向他跑去,一股腐臭的味道頓時瀰漫了整個走廊。

星晨定定的看著它,淡淡道:"無恥的孽障!"說著,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死靈周圍立即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氣漩渦,高速的旋轉著,撕裂著死靈的屍體,死靈淒厲的慘叫著,直到頭部從中央被生生的撕裂成兩半,黑色的腐血濺了一地,立即蒸發成一團團青氣。星晨厭惡的看了一眼最後還沒有被漩渦吞沒的一隻血管開裂的手,直接又從樓梯上去了。

敲門聲突兀的響起,林鳶茵全身一個激靈:"是人是鬼?"

星晨開門從外面神色坦然的走了進來:"鬼也這麼懂禮貌的嗎?"

林鳶茵見是他,呆了一下道:"你怎麼還活著?"話一出口,才發現問錯了,眼見星晨的臉色霎時變成暴雨天,林鳶茵忙改口道:"不……不,那個啥……啥來著,跑了?"

星晨的神色才漸轉霽和:"我出去後沒見到任何東西。"

林鳶茵緊張道:"你……你確定嗎?你有沒有把整棟大樓都巡邏過?"

星晨啼笑皆非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覺得,那個死靈如果真想要我們的命,就算我們躲在這裡,也照樣會找到的。或許今天它只是想恐嚇一下我們。"

林鳶茵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呼,太恐怖了,楊淙的姐姐成為死靈之後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莫非她對自己的死不甘而心中充滿無法扭轉的至深怨恨?"

星晨出神的看著窗外,良久才道:"不,恐怕那不是楊淙的姐姐。我們今天遇見的也未必是第九間課室。"

林鳶茵一呆:"你說什麼?"

星晨猛吸一口氣,轉過頭來正色道:"你被你心中的恐懼攫取了理智,只要認真的對比一下,就可以發現今天我們所遇到的所謂第九間課室根本就是個錯漏百出的傳說!"

林鳶茵愕然的看著他:"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星晨一拳砸在窗台上,頓時一陣細小的沙塵"淅瀝淅瀝"的落了下來:"是我剛才沒有看出來。你忘了?你曾經跟我很詳細的描述了第九間課室傳說演繹的全過程。仔細回憶一下,再跟今天晚上的情景對比一下。"

林鳶茵瞪大著一雙眼睛拚命的回想著,突然驚叫道:"我想起來了,楊淙的姐姐是在偏頭轉向我,也就是窗外的時候才露出那詭異的笑容的,可是剛才的死靈一開始就顯露著笑容,從來沒有偏頭的動作!還有,楊淙的姐姐是小心翼翼的托著蠟燭前進的,可是它卻是用五根手指粗暴的抓住蠟燭過來的。果然是個虛假的傳說!"

星晨緩緩的道:"最大最大的漏洞,就是你所看見的楊淙的姐姐向你展示的,不過是一個重複播放,永不改變的瞬間記憶,那個死靈反覆無常的舉止徹底的暴露了它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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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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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0:58 引言回覆
看出真相之後,林鳶茵覺得全身象掉進一個大冰窖裡不斷抖縮:"這也就是說,今晚的死靈是真的想要我們的命?並不是我自己的幻覺……並不是……"她牙齒打著冷戰,說話又開始不利索起來了。

星晨嘴角邊出現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你怕了?我早警告過你,這是性命莜關的事。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不,"林鳶茵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一字一句道:"恐懼,跟真相是兩回事!"零亂的長髮垂了下來,蓋住了那還沾著淚滴的睫毛,但那眸子清澈依舊。

星晨怔了一下,別過頭去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的嘴角邊浮現了最真實不過的一絲淺淺的笑容。

林鳶茵走上前去,跟他並肩看著窗外的點點燈光:"如果這個死靈跟第九間課室並沒有聯繫,那麼它為什麼要來取我們的命呢?"

星晨道:"我們調查的目前就只有第九間課室傳說,它不是瞬間記憶不代表它跟第九間課室就沒有聯繫。當然,也有可能,有人不想我們繼續追查下去。"

林鳶茵道:"那麼此人就實在太恐怖了,能夠操縱死靈,還能佈置出第九間課室的場景。你知道的,操縱死靈發動攻擊並不難,但是你要讓它露出詭異的笑容那就難了。"

星晨道:"正是這個問題。我想,它之所以在今晚對我們發動攻擊恐怕跟我要和你說的資料有莫大的關聯。"

林鳶茵這才想起是星晨約自己到課室的,忙問道:"你到底找到了什麼資料?"

星晨道:"也不算是資料,我破解了楊淙姐姐臨死前留下的那首詩之謎。"

"啊?那首詩果然是個謎語?"

"不錯,"星晨轉過身來,走到自己的桌子邊,從桌膛裡面掏出幾頁薄薄的紙:"但並非是第九間課室傳說真相,她這首詩指向了一個奇怪的地點——校園的西北角。"

林鳶茵惘然的看著星晨道:"西北角有什麼東西?"

星晨道:"我看到她這首詩之後,就總覺得是首推算地點的詩。你看,烈日逼月退,月落星華升。詩中描繪了一個精元輪替的場景,那麼對應到現實中來,有什麼是可以這樣頻繁輪替的呢?這所大學歷史並不悠久,說是人不太可能,那麼就只有建築是可以多番輪替的。想透了這點之後,我就逐步對校園裡面的每棟建築作了調查。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西北角那裡,有一所只有兩層的矮小的房子,跟周圍的大樓顯得特別格格不入。經過我的調查,這塊地在1984年的時候上面是座木頭搭成的一層的平房,1985年校方拆除了木房,建起了瓦房,還是一層的平房,這是日烈逼月退。然後1986年校方又拆除了瓦房,建起了現在的這所小房子,同時在周圍大興土木,建起了數十座十層以上的高樓,圍住這所小房子,這是月落星華升。一棟建築值得校方這麼頻繁的每年就推倒重新建一座嗎?除非那個小房子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因此我斷定楊淙姐姐的詩所指的,就是那所看起來一點都不著眼的小房子。"

林鳶茵緊追著問道:"那所小房子裡面是幹什麼的?"
星晨道:"我還沒進去過,不過我卻發現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本來我確定了目標是打算要進去的。但當我準備打爛鎖頭的時候,我無意中看見門的一邊懸掛著一個破舊得都已經開裂了的木牌。木牌上刻著一行字,雖然漆都脫落了,可是還是可以辨認得出。你道那是什麼字?上面寫著——未經允許進入此屋者視同違反第138條校規。"

林鳶茵驚叫道:"138條校規?日記裡提到的第138條校規?!"

星晨點頭道:"看到了這行字,我決定還是不要那麼莽撞,還是先計議一下比較好。"

林鳶茵道:"我一直以為學校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所以封鎖傳說的,照現在這樣看來,莫非根本就是學校一力促成第九間課室傳說的形成的?"

星晨道:"未必不是如此,所以我才覺得,整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一個歷史並不悠久的學校費盡苦心,建立了這棟標誌性建築物的大樓,只是為了掩蓋第九間課室的存在,它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呢?第九間課室裡面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還有,最最怪異的是,既然學校千方百計掩蓋第九間課室的存在,為什麼還會有關於描述第九間課室的文件存留下來呢?整個事件充滿了針鋒相對的矛盾,然而一系列的衝突又這樣完美而和諧的統一起來,使我越發相信,第九間課室的內幕遠遠沒有發現它那麼簡單。"

林鳶茵道:"星晨,你好像很是興奮呢。"

星晨的眼睛都煥發出一種奇特的亮光,只聽得他附在林鳶茵耳邊低聲而興奮的道:"這是挑釁!是第九間課室的設計者對我們智慧的挑釁!想想吧,我們所聽見過的,所遇見過的傳說,有哪個是像這個樣子的?"

的確,幾乎所有有名的傳說,都沒有第九間課室來得那麼真實而充滿神秘,不少傳說裡憑空出現的物體和場景都是把另外一個地方通過某個冤魂的法力虛空映現出來的,而這個第九間課室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於這棟大樓裡面的,與大樓融為一體的,究竟設計者用了什麼高明的掩人耳目的方法能將這段傳說保存了那麼多年呢?想到這裡,林鳶茵終於明白了星晨興奮的原因,通向第九間課室的真相之路,與任何鬼界和異界無關,純粹是智慧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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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1:04 引言回覆
只是,林鳶茵始終沒有明白到,第九間課室傳說的真相不僅扭轉了她整個生命歷程,更扭轉了整個天地之間的戰鬥!

"啊,鳶茵……"吳剛英做夢都沒有想到一直強調保密的林鳶茵居然會主動找他,感動得熱淚盈眶。

林鳶茵卻沒他這麼激動,相反,面上多了一層憂慮的安靜:"喂,你有沒有得到情報,說法術界有人也潛入了這所學校?"

"啊?"吳剛英摸不著頭腦道:"不會吧?我出來這件事是絕密的,在門派中其他師兄弟都不知道呢。"

林鳶茵的臉上掠過一絲狡黠:"那麼五台山呢?"

吳剛英身子一震,林鳶茵緊緊逼問道:"何健飛呢?你有把握他沒有潛入這裡?"

吳剛英猛地抓住了林鳶茵的手臂,嚇了林鳶茵一大跳,只聽吳剛英喘著粗氣道:"你見到何健飛了?"

林鳶茵愕然半晌,忙甩脫他的手道:"你急什麼急?你我二人都沒見過他的樣子,就算我真遇見了,我也不認得他。但是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的確是有法術界的人也同樣潛入了這所學校。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奔妖狐而來。"

吳剛英駭然道:"門派呢?是佛家的還是道家的?"

林鳶茵道:"我不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他十分的謹慎,從來不用一招法術。我也是在無意之中才得知他的真實身份而已。"

"……不過是一個重複播放,永不改變的瞬間記憶。"星晨的話在林鳶茵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默默的道:瞬間記憶,——那是法術界特有的名詞,非法術界中人根本無從得知。星晨,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人。

吳剛英一呆道:"那……那怎麼辦?"

林鳶茵又氣又笑的道:"值得這麼驚慌嗎?你好歹是佛教第二大派的弟子,就算何健飛也忌憚你三分,對手沒有表明身份,你就嚇成這個樣子了。"

吳剛英哭喪著臉道:"我不是怕他,我是怕師父。要是我這次任務失敗了,師父不知道怎麼處置我呢。"

林鳶茵道:"你先別分心,繼續找你的狐狸。他目前專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會密切注意他。不過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要你幫忙一下。"

吳剛英爽快道:"在所不辭。對了,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林鳶茵猶豫了一下,道:"叫……不關你的事。你跟我來。"

吳剛英愕然道:"你不是說他很有可能威脅到我的任務嗎?怎麼突然間又不關我的事了?"

林鳶茵嗔道:"你到底來不來?"

吳剛英只好道:"來,來,但是你要告訴我他到底叫什麼名字啊?我好平時見到提防一下。"

"不關你的事。"

"又不關我的事??……"

"有必要走得像個賊一樣嗎?"吳剛英蹲在草叢裡不滿的朝旁邊警惕的四處觀望的林鳶茵抱怨道:"這裡又沒什麼人。"林鳶茵"噓"的一聲道:"低聲。這裡真的是校園西北角嗎?"

吳剛英道:"是,就算你不信我,也該信這個羅盤吧?"

林鳶茵道:"好,你看見前面那個只有兩層的小房子了嗎?"

吳剛英道:"廢話,當然看得到,這麼大所房子……哎喲。"腦門上已遭了林鳶茵一拳。

林鳶茵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那所房子是幹什麼用的嗎?"

吳剛英老老實實的答道:"不知道。不過校園裡這麼多房子,哪裡有可能我棟棟都知道幹啥的。"

林鳶茵道:"你能不能幫我測一下?"

吳剛英一愣:"測什麼?"

林鳶茵緊緊的盯著那所房子道:"測什麼都行……不,什麼都要測,五行,風水,吉凶方位,還有瞬間記憶,統統都要測。"

吳剛英愕然道:"鳶茵,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林鳶茵"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我走到這裡來的時候感覺很不舒服,似乎有什麼強力的東西在強烈影響我的預感,使我根本無法感覺房子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吳剛英知道林鳶茵的靈力感知能力不是一般的強,當下也不敢再小看這個建築,點點頭道:"你能不能過去那裡,在感覺最不舒服的地方給我找一顆石子過來。"

林鳶茵忍著難受很快的跑了過去,到距離門最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抄了一顆石子,"颼"的一聲就跑了回來。

吳剛英手持石子,默唸咒道:"佛性廣通,五行輪集。"一道光華從他的掌中倏然升起,吳剛英猛地將石子甩到地上,石子滴溜溜的滾到正東方問題停住了。吳剛英道:"它會分辨自己的方位,看來五行沒問題。"說完拿出羅盤,將指針撥到對準那棟建築的位置,雙指微微捻緊,一道紅光從指針尖處發出,彈到那棟建築上又以直線反射回來,被指針重新吸收進去。吳剛英道:"風水也正常。現在測冤氣了。"吳剛英拿出一支細香點燃,然後將香灰均勻的撒在石子的四周,形成一道包圍圈。吳剛英喝聲:"乾宇清朗,起!"石頭微微動了一下,香灰圈沒有任何動靜,吳剛英吁了一口氣道:"冤氣也沒有問題。"孰料話剛說完,石頭猛地一震,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爆炸了,香灰圈整個的被震了起來,瞬間又落了下來。驚魂初定的林鳶茵上前察看的時候,早臉色一變,在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石頭爆炸的痕跡猶在,但是香灰圈的所在位置卻離爆炸的中心點整整向外擴充了1。5厘米,在很多地方香灰明顯淡了很多。這也就是說,在剛才石頭爆炸的時候,香灰圈自動向外擴充成了一個更大的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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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1:07 引言回覆
林鳶茵急急回頭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香灰圈會自己擴張的?"

吳剛英臉色凝重道:"不對勁,如果有冤氣的話,香灰圈會自動散去。我用這個法術這麼多年,還從來沒看見這種古怪的情形,香灰圈不但沒有因為爆炸的震動而分散,相反還自己排成了一個更大的圓圈。這所地方果然有古怪!!"

林鳶茵聽出了吳剛英的話外之音:"你的意思是說……這並不是冤氣?"

吳剛英沉吟道:"怎麼說呢?香灰圈既然有反應,那肯定表明不是人界的氣息,但是這種情況是前所未有的,究竟代表了什麼我也很難界定。情況非同尋常,我必須馬上跟師父聯繫。鳶茵,你告訴我,你肯定知道這裡更多的詳情。"

林鳶茵躊躇了一下,才歎口氣道:"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在你跟你師父聯繫之前,我希望我們把這裡的情況弄得更清楚。"

吳剛英驚訝的道:"情況不明是大忌,難道鳶茵你還想進去裡面看看不成?"

林鳶茵斬釘截鐵道:"是,我必須要弄清楚。你掌握更多的資料,你師父也更好作出下一步的判定,不是麼?"

她必須要弄清楚,因為今天晚上,就是她跟星晨約好的進去打探的時間。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所房子掩蓋的真正目的跟星晨的真實身份有著莫大的關聯。先下手為強,她必須要掌握更多更早的資料。吳剛英突然想起一件事,駭然道:"莫非……莫非你是打算進去看瞬間現場?"

林鳶茵嫣然一笑道:"正是。還有什麼比看瞬間現場來得更直接呢。"

吳剛英急得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萬一那裡的力量強過我,引發瞬間記憶發生,我們就不一定逃得出來了。"

林鳶茵道:"不要什麼都萬一萬一的好不好,男子漢老是這麼畏手畏腳成個什麼樣子?你找妖狐還萬一被狐狸掛了呢,你還去不去找?"說完,從草叢裡躍身而出,朝那所房子走了過去。

吳剛英忙追上嘟囔道:"我不是就擔心你的安全嗎?"

離門還很遠的地方,林鳶茵就已經一眼分辨出了那塊陳舊的木牌。克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林鳶茵沒有往木牌上掃上一眼,避免吳剛英也注意到這個木牌。走到門前,林鳶茵仔細的看了看那把大大的銅鎖,對吳剛英道:"你會開鎖嗎?"

吳剛英道:"不會。"

林鳶茵道:"少來,你經常夜歸寺裡,不會開鎖你怎麼進去的?"

吳剛英無奈道:"好好,我開,什麼都瞞不過你。"

吳剛英很快的把鎖弄開了,正要踏進去,林鳶茵一把扯住他:"且慢,我們在門口看就好。"

吳剛英不解道:"為什麼?你不是說要進去看嗎?"他哪裡知道林鳶茵的心思,地上灰塵遍地,他們兩個要是就這樣走進去,今天晚上星晨就會發現地板上多了幾行清晰的腳印。

林鳶茵乾笑一聲道:"情況不明是大忌嘛,我們就在這裡看好了。"

吳剛英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動著,他還是沒有搞明白,為什麼剛才爭論要不要過去的時候,林鳶茵卻沒有想到這條真理。

林鳶茵將手凌空覆蓋在地面上,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立即在她的手掌心出現了一處淡淡的光暈,在有節奏的轉動著。同時,一股刺耳的嘈雜的聲音從地底下鑽出,擠進了林鳶茵的耳朵。

林鳶茵皺起了眉頭:"好吵啊……下面。"

吳剛英知道林鳶茵具有直接與彼岸交流的能力,她所聽到的必定是傳自地底下另外一個世界的靡靡之音,忙道:"別被那聲音分了心神。仔細看看,下面有什麼?"

既然有聲音,那麼表明這屋子下面果然是埋了什麼東西。林鳶茵不斷的偏轉頭,調整自己的靈力之眼的角度:"看不見……下面好黑,好像都是泥土。"

吳剛英一呆道:"怎麼可能呢?那聲音是怎麼來的?"話剛說完,林鳶茵突然大叫一聲,臉色剎變,全身猛地向後仰倒,吳剛英吃了一驚,趕忙抱住她道:"怎麼回事?"

林鳶茵睜開眼睛,指著房子下面,顫聲道:"那……那下面有……"

吳剛英臉色一沉:"有屍體?"

林鳶茵搖搖頭:"不……是屍體的一部分。"

吳剛英愣道:"屍體的一部分?"

林鳶茵顯然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閉上眼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平緩著答道:"是一條人的腿。"

吳剛英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肢解?"

林鳶茵還是搖搖頭:"不……那不是外力導致的。"

吳剛英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林鳶茵道:"我見過被利器切割分開的屍體,斷口處平滑而整齊,我也見過被撕裂開的屍體,那裡的裂口還存留著絲絲縷縷硬生生拔出的帶著血管的肉絲,就像鋸齒一樣,可這次我見到的那條人腿,它的斷口曲線卻顯得那麼自然柔和,沒有任何鑿工的痕跡。"

吳剛英驚詫道:"你的意思是說……"

林鳶茵臉如金紙,轉過頭來用一種古怪的神色看著他,緩緩的道:"還不明白嗎?那條腿是自動從身上脫落下來的!"

"你說什麼?!"吳剛英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自動從身上脫落下來的?怎麼會有這種情況?你的推斷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

林鳶茵看著他道:"你懷疑我的判斷?"

吳剛英登時語塞,的確,他沒有任何資格懷疑林鳶茵的判斷。因為林鳶茵的感知能力,他下山降服厲鬼時都會邀請林鳶茵為他看瞬間現場,肢解的屍體少說看了幾百具,林鳶茵每次預言都準確的無與倫比。

吳剛英乾笑道:"我……我不是懷疑你,但是你的推理也太驚人了吧。這……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情況嘛,在沒有外力作用的情況下,肢體自動的從身上脫落,這……這這簡直就是神話嘛。"

林鳶茵站起來,臉上充滿了憂鬱:"我擔心的就是這點,整件事情已經漸漸超出了任何常理的判斷範圍。我們簡直就是瞎子提燈——白撞。"

星晨的面容又情不自禁的在腦海裡如同一陣風般轉瞬而過:"你若以為這件事還能夠以所謂的常理來衡量的話,那你就根本小看了這個傳說的能力!"林鳶茵痛苦的閉上眼睛,星晨的話竟不幸一一而言中。

晚上星晨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林鳶茵一襲飄逸的白色長裙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提著一個可愛的小絨包,剛精心梳理過的長髮隨風在肩膀上絲絲旋繞,在灰暗的大樓面前讓人不禁眼前一亮。星晨的確眼前一亮,不過讓他亮的卻並不是林鳶茵的美麗,而是另外一件事情:"咦?你居然會早到?"說著,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林鳶茵。

林鳶茵得意的把頭昂起,滿臉嬌氣和自信,誰知道星晨皺皺眉道:"穿成這麼花裡胡俏幹什麼?又不是叫你去選美,何況也未必選得上。"

林鳶茵頓時象鬥敗了的公雞一樣耷拉下臉來:"喂,我說大帥哥,你難道就沒有好聽一點的話說給我聽?"

星晨道:"我說的是實話,等下說不定要爬牆鑽地找東西,你居然穿個裙子出來,存心是讓我折騰。"

林鳶茵道:"不一定,說不定我們進都進不去。"

星晨臉一揚:"笑話!除非那裡是冥界。"說著,踏步流星而去。

那裡的表面滲透出的怨念雖然很微弱,但是實際上地縛靈的氣息很強,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被封印在距離地面100米的地方無法逸出,看來那所房子極有可能是建來鎮壓下面那具殘缺的骸骨的。按照法術界的通論,這樣的房子一般是依照五行八卦之位建造,純粹是利用地氣來封阻異界之物,裡面並不會存放什麼東西,至多就是一個佛像。但是今天晚上的行動還隱藏著一個最危險的隱患,那就是夜晚陰氣大盛,如果進入房子破壞了封印方位,那麼極有可能引發死靈的殘留意念,製造出瞬間記憶封殺他們,那樣的話不僅無法下到冥界輪迴,恐怕要跟那個死靈一樣永遠被鎮壓在不見天日的地底,延續著痛苦扭曲的存在。

林鳶茵望著星晨的背影淺淺一笑:星晨,這一切你都應該知道的吧?你以為這樣凶險會嚇退我,沒想到我還是來了。因為我相信,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沒有真正揭破第九間課室之謎之前,你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挫折的。

來到那所小房子面前,林鳶茵看著那陳舊的大門,突然覺得頭部一陣眩暈。她連忙把目光移開,看向星晨。果然,星晨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這裡似乎不太對勁,怎麼回事?上次我來明明好好的。"

林鳶茵道:"你感覺到了有死靈的氣息了嗎?"

星晨道:"太微弱了,感覺不清楚。但是這所房子看起來似乎有點邪門,不是那種死靈造孽的邪門,是另外一種邪門,就跟……就跟……對了,就跟第九間課室傳說裡面那個扭曲的笑容一樣。"

林鳶茵頓時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不是說這裡還會出現那種場面吧?"她突然心神一動,難道下面的那個殘骸是楊淙姐姐的?嗯,不對,那洪京的哪去了呢?被第九間課室吞噬的人應該不會留下屍體給人掩埋的吧?

星晨面無表情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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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23281508 發表於 2009-04-11 11:08 引言回覆
妳真厲害~我不知道說還有第四~我等你貼完再來啃文章~~
不然看到一半就停住好累ˊˇ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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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對你說 不要離開我
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
孤單的時候 誰來陪伴我
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
天上多少雲飄過 地上多少故事成傳說
天廣闊 地廣闊
天地癡心誰能明白我
風中多少花飄落
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
風婆娑 雨滂沱
風雨中你卻離開我

********************************
愛戀雲蝶戀雲蝶

戀戀雲蝶雲空戀

雲戀雲蝶蝶戀空

蝶戀雲空空戀蝶

~飛天寶寶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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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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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1:12 引言回覆
星晨開門的方式遠比林鳶茵想得要直接,他用腳狠狠一踹就把那扇爛木門給撞開了,發出的巨響嚇得林鳶茵眼皮一跳:"你……你你你怎麼這樣開門啊?明天給學校發現了我們兩個還用得著混下去嗎?"林鳶茵一急,連黑道話都講出來了。

星晨嘲笑道:"學校明天發現了只會忙著轉移裡面的東西,封鎖消息,哪裡還有功夫去追查是誰破壞的?學校選擇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嗎?"

林鳶茵無語,只好跟著他進去。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驀地林鳶茵手中多了一點亮光,林鳶茵不無得意的搖晃著手電筒道:"沒想到要帶這個?"

星晨白了她一眼:"的確沒想到。"用手把旁邊一根垂下來的繩子一拉,頓時燈火通明,幾十盞日光燈大放光亮,照得四周跟白晝一樣。

林鳶茵呆若木雞,星晨的眼裡卻放出了驚喜的亮光:"看,你背後是什麼?"

林鳶茵忙轉身過去看時,只見一個有3米高的石碑直直的佇立在牆邊。林鳶茵一呆道:"這是什麼?"

星晨以萬分欣賞的口吻道:"就是原來的校規啊,想不到那時的學校居然有這種心思搞這麼多花樣,你看第138條。"

林鳶茵的目光細細從上而下追尋下去,果然第138條的內容赫然出現在眼簾,內容跟日記上記載著的一字不差。不知怎地,看著這石碑,林鳶茵全身起了一股寒意,她彷彿聽到了當年被趕出去的學生會的那些幹部掙扎怒吼甚至哭喊的聲音,看到了學校領導那漠然的神色,領略了那風雲變色的淒淡時光,就是這塊石碑,承載了這所學校多少的恐懼、血腥和怨念,最終孕育了第九間課室這個堪稱偉大的顛峰傳說。

星晨滿意道:"看來楊淙的姐姐費勁苦心並不是為了單純告訴我們這裡可以看到舊校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學校的校史室,記載了被第九間課室籠罩的所有恐怖的歷史,還有那個據說已經滅絕的檔案記載室。第九間課室的解密鑰匙恐怕就隱藏在這裡!"

林鳶茵不服氣道:"你憑這個石碑就說這裡是校史室也未免太武斷了吧?"

星晨用手朝房間內環繞一指:"你看。"

林鳶茵往裡覷去,不由驚呆了,裡面一個不大的小廳牆壁上密密麻麻掛滿了那種用木框裱起來的黑白照片,下面還有若干行說明文字,其中放在最正中的一副,上面是一座矮破的環形拱門,裡面有一棟三層的小樓,依稀看得出正是這間學校的樣貌。

林鳶茵驚呼道:"這裡真的是校史室?那……那那邊那個校史室是什麼?"

星晨大步走了進去:"那個充其量只能說是現代史,只有這裡,才是真正的校史室。怪不得學校故意佈置得這麼隱秘,看來所有死亡的秘密就從這裡開始揭開了。"

跨過圖片展覽室,展現在兩人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檔案架,這下子連林鳶茵眼睛也發亮了:"天,是文件存檔,這下子發達了!"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朝建校的1938年那排跑過去。星晨跑步的速度遠比林鳶茵快,他搶先抓起了一個文件盒,打開一看,立刻叫道:"就是這個!"

林鳶茵忙衝上前去看時,只見偌大一個文件盒裡就只裝著一個文件,上面赫然用紅頭文字印著"關於在新教學大樓建立第九間課室的決議"。

林鳶茵一把抓起來看時,卻失望的發現上面只有一句話:"經校委會一致決議,達成就因設計失誤多出來的地塊建造第九間課室的決定,從即日起開始執行。"

星晨嘲笑道:"果然什麼都沒有說。第九間課室哪有這麼容易被破解,否則也不用死那麼多人命了。"

林鳶茵拿著那份文件道:"但是這份文件證實了傳說內容的真實性,真是奇怪,經過那麼多年,傳說的內容還保存得如此翔實,沒有受到任何學校封鎖的干擾,這跟其他學校的完全不同。"

星晨不置可否道:"傳說的內容是否有所扭曲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楊淙的姐姐既然煞費苦心提示我們來到這個神秘所在,肯定不是為了讓我們看這麼一份無用的文件的吧?我們還是再找找。"

二人開始地毯式的搜索起來,可惜那些文件都是古舊的關於校務管理的規定,完全沒有再提到過那間課室,關於學生之間流傳的內容也沒有見到分毫,林鳶茵倒是找出了日記中記載的學生會全體被驅逐的檔案,可是這對於他們破解謎底沒有任何的作用。找到最後,林鳶茵累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的吐氣,連抬起眼皮的力氣也沒有:"我說星晨大哥,是不是楊淙姐姐要我們找的資料已經被學校移走了啊?"

星晨還在耐心的瀏覽剩下的文卷,一口否定道:"不可能,這首詩校方未必知道,就算知道,憑他們的智商也猜不出來。"

林鳶茵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自誇你的智商要比常人高得多??"

"咦?"星晨突然驚歎了一聲,注視著手中的文件夾,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找到線索了?"林鳶茵趕緊爬起來湊過去一看,卻是一個學生的檔案封面。

星晨道:"不,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

"如果楊淙姐姐那首詩是為了引導我們最終找到與第九間課室解密有關的重要資料的話,那麼她的每一句話都應該有所指才對。我們只破解了她前面兩句話,找到了這個地方。可是後兩句話呢?總有精元處,圓破萬物成。恐怕這兩句才是整首詩的關鍵中的關鍵。"

林鳶茵被他一提醒,也醒悟過來了:"沒錯,如果真的有揭示第九間課室傳說謎底的資料,校方不至於這麼笨放在這些明顯的文件盒裡。他們應該料得到遲早會有人找到這裡來了。"

星晨放下文件夾道:"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這個資料是校方自己存留下來的,放在這個房子的某個極端隱秘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無意中被楊淙姐姐發現了,然後預留這首詩以作提示。另外一種可能是楊淙姐姐自己留下來的,偷偷存放在這裡的某處,然後用這首詩提示後來的人,以求線索不會因校方的清洗而湮滅,使第九間課室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林鳶茵早已經聽得呆了:"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裡會變得這麼複雜,現在看來兩種可能都很大。"

星晨道:"但是我們必須確定其中的一種可能。兩種可能導致的路子完全不同,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大規模排查了。"

林鳶茵鬱悶道:"我也知道,可是現在沒有任何其他的提示可以輔助我們來判斷那種可能才是最終符合真相的。"

星晨道:"我倒有一個辦法。楊淙的姐姐跟你一樣都是女生,如果你是她,你會選擇哪種可能?"

換位思考?林鳶茵眼睛一亮,這不失是一個好辦法。林鳶茵開始逼自己扮演楊淙的姐姐的角色,在80年代的大學校園裡,學校對傳說的封鎖猶如白色恐怖讓學生們只能道路以目,但是學校對第九間課室的存在卻又是最知情的,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學校還有沒有保留第九間課室地點的必要呢?想到這裡,林鳶茵脫口而出:"是第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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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1:15 引言回覆
星晨看向她道:"何以見得?"

林鳶茵道:"如果我是楊淙的姐姐,我會知曉在學校的地方放資料的危險性。學校既然知道有關第九間課室的文件放在這裡,一定會對這裡百般重視。剛才我們也看到了,雖然外面陳舊不堪,但是裡面卻整潔有序,說明這裡時常是有人清理並監控著的。楊淙的姐姐對這裡並不熟悉,那麼她根本沒有任何把握存留在這裡的提示不會被校方發現。如果我是校方,我必定會定期對這裡進行一次大搜索,發現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一丟了之。所以第二種可能微乎其微。那麼只有第一種可能了。但是學校為什麼自己又要把這麼事關學校聲譽的重要資料妥善小心的保存起來而不是銷毀掉呢?難道他不怕有一天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星晨讚賞的看著她,重複道:"沒錯,他不怕有一天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嗎?"

林鳶茵道:"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可以成立——第九間課室的存在對於學校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的!!且不論校方出於什麼原因而將第九間課室巧妙的蒸發掉,但是從他存留決議建造第九間課室的文件看來,校方自己更害怕遺忘掉第九間課室的真正地址。一句話,第九間課室裡面一定隱藏著關係到學校命數的重要物品!"

"好!"星晨擊掌道:"跟我想的一樣。果然你還是有一定智商的,夠資格做我的搭檔。"

林鳶茵氣道:"星晨,你能不能說句人話出來?"

星晨拍拍手掌道:"好吧,現在找這些文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們要做的是,推理出學校會將這些提示的資料放在哪裡。楊淙姐姐那首詩的後兩句究竟代表什麼含義?總有精元處,圓破萬物成,唔……圓破……萬物成?"

林鳶茵道:"總有精元處不難解,這句話無非是說,總有精元凝聚的地方,也就是暗指資料就藏身在這座房子裡。後面一句才是重點。圓破萬物成,似乎說跟圓形的東西有關。"

星晨道:"你沒看到我左右張望就是在找圓形的東西嗎?這裡都是方形的,哪有什麼圓形的東西?"

兩人開始在屋裡團團轉找圓形的物體,可是除了找到一個橢圓形的桌子之外,兩人沒有任何發現。

星晨停下來疑惑道:"不對,我被你誤導了。這個詩謎前半段那麼難猜,後面兩句豈有這麼簡單,找到圓形物體就破謎的道理?"

林鳶茵不服氣道:"就那一句,你還能往哪個難的方面去想呢?"

星晨沉吟道:"恐怕第三句並不是廢話吧,找資料比找屋子難得多了,沒理由反而只用一句詩來提示我們的?"

被星晨這麼一提醒,林鳶茵頓覺自己方纔的確是武斷了點,的確,楊淙的姐姐用死亡的代價流傳下來這首警世傳說殺人之謎的重要詩句,沒理由會插一句廢話在裡頭。那也就是說,第三句必有所指!

星晨思索道:"我們不妨看一下前半段的解密方式。烈日逼月退,月落星華升。破解了第一句才能破解第二句。如果這首詩的解謎方法自始至終總承一脈的話,是不是可以假設,第三句是作為破解最為關鍵的第四句的鑰匙而設立的?!"

林鳶茵心中一動,連環解謎方法?想到這裡,她腦海裡似乎有一層膜被突然捅破,一種奇怪但是卻異常熟悉的朦朧感覺向她襲來:"總有精元處,這句話的提示恐怕再簡單不過,就是說這房間裡總有一個是凝聚精元的地方。圓破萬物成,在那個凝聚的精元的地方,必然有一個圓形的物體,或者一個可以代表圓形的符號……"

星晨插口道:"沒錯,我也想到這層了。她顯然要我們找出這房間裡的精元物體。這裡放著的都是死物,哪裡會有什麼精元凝聚處?恐怕詩中說的物體已經超脫了原來的精元含義,而是用精元的某種特性來代指某個隱秘地方。可是問題是我們怎麼知道是什麼特徵呢?"

林鳶茵隨口道:"她既然賦予了精元另外的含義,肯定會有所提示。詩的前兩句列舉了三樣精元物體,日、月、星,那麼……"

"我明白了!"星晨突然拍掌喊道。林鳶茵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情,星晨已經高興的道:"我已經知道資料的存放地點了!多虧你提醒了我這麼一句。"

"真的?"林鳶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哪裡在哪裡?"她迫不及待的扯著星晨的衣服。

星晨二話不說,大踏步走出資料存放間,來到最初進入的擺放相片的大堂,把頭高高昂起,安詳的仰望著上方,緩緩道:"日、月、星三者最明顯的特點都是會發出光亮,那麼謎底已經昭然若揭了。解開第九間課室傳說真正地址的謎底關鍵就在這個精元凝聚的地方!!"

林鳶茵悚然抬頭望去,卻見一盞再平常不過的白色圓形吸頂燈在天花板的正中央正大放出耀眼煥彩的光芒,刺得人不得不瞇起眼來。圓破萬物成!林鳶茵他們苦苦追尋,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圓形物體卻原來正正在他們的上空,一直嘲笑著他們的疲累和對那些無用文件的執著!

林鳶茵正聽得出神,星晨突然眼波一閃,怒喝一聲,同時手隨身動,"唰唰"幾聲幾道銀光掠過,直衝裡面的文件存放室。文件存放室裡面傳出一聲怪叫,同時一道黑影從存放室門口快速掠過。

"呼卡……"似乎是什麼東西在沉重呼吸的聲音,林鳶茵嚇得魂不附體:"那是什麼?!"

星晨一跺腳道:"上!不是死靈的氣息!"

兩人迅速朝文件存放室跑去。"呵呵——"縹緲的輕笑聲突然異常清晰無比的在兩人耳邊出現,身後拂過一股涼氣侵骨的寒風。

"在後面!"星晨猛然轉身,就在這個時候,文件存放室的所有燈光忽然全部熄滅掉了,星晨手中扣住的一把銀針發了個空,接著外面大廳射進來的微弱光亮,林鳶茵只來得及看見黑影竄到右邊的一個角落,然後星晨緊跟著追上去,但是只跑出幾步他就停住了。

林鳶茵心神一震:"星晨?你沒事吧?"

星晨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給他跑掉了。"

林鳶茵聽到他開口說話,這才鬆了一口氣:"那裡是一個死角,根本沒有路可以逃跑,難道它也是象第九間課室一樣可以人間蒸發?"

星晨道:"你難道沒看到?"

林鳶茵道:"太黑了,真沒看到,難道那裡有暗門?"

星晨道:"你過來,你不是有手電筒嗎?給我,讓你看看它是怎麼逃跑的!"

星晨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嚴肅,讓林鳶茵頓感異常。她膽戰心驚的走過去,把手電筒遞給星晨。亮光閃起,林鳶茵這才看見原來死角處有一個巨大的粱柱,直通房頂。林鳶茵用手摸摸光滑無比的粱柱,萬分驚訝的道:"難道說,剛才那個東西是爬上這個粱柱而逃跑的?"

星晨的眼睛閃著凜然的光芒:"若不是我親眼看到,絕對不會相信。那個東西,它……它不是爬上去的。"

林鳶茵一怔:"什麼意思?飛上去的?"

星晨猶豫道:"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如果它是爬上去的,路線應該是一條直線。但是我看到的卻是那個黑影繞著粱柱瘋狂的轉圈,然後不知怎地『忽『的一聲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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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1:20 引言回覆
林鳶茵駭然道:"瘋狂的轉圈上去?!"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星晨你剛才說那不是死靈的氣息。"

星晨道:"對,也不是生靈的氣息。很奇怪的氣息,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東西。"

林鳶茵感到不可思議道:"世界上除了生靈就只有死靈,你說它兩者都不是,你別告訴那是如來下凡了。"

星晨轉過身去:"世界上無奇不有,介於兩界之間,甚至不屬於任何一個類別的邪靈在史上的記載都曾經出現過好幾次。你知道半魂鬼嗎?那就是介乎生靈和死靈之間的東西。"

半魂鬼?林鳶茵猛然想起,吳剛英曾經跟他提到過,說人在生前若是受過極端惡毒的詛咒,那麼死後魂魄就會分離,其中一半被詛咒成碎片,只剩下一半下到冥界,這就是半魂鬼。這種鬼冥界是不收的,也不會允許它輪迴,所以它們就只有久久的徘徊在奈何橋下、地獄門前,不斷的發出恐怖的哭啼哀鳴,試圖以此打動冥界使者,走上黃泉路,結束它們那種死生不知、魂魄不全的痛苦。但是惡毒的詛咒術史上能施為的人不多,有曾經下過冥界的法術界中人就看見過奈何橋邊徘徊的半魂鬼,粗粗看了一眼不過也才二十多個。

林鳶茵道:"難道你認為剛才那個東西是半魂鬼?"

星晨矢口否認道:"怎麼可能?半魂鬼只有一半魂魄,只懂得哭和哀鳴,飄起來的速度簡直就跟蝸牛一樣。你看剛才那東西,速度比我的銀針還快,還會笑,還會呼吸,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我能分辨這種鬼的氣息,因此我可以肯定它絕對不會是半魂鬼。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

林鳶茵全身微微一陣顫動,但是她極力保持平靜,不讓星晨看出半點異常。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曾經下到冥界的法術界中人,那個唯一能活著出入冥界的法術界中人,就是現今五台山的方丈住持智能大師!!星晨對半魂鬼的特徵如此熟悉,驗證了她心中最可怕的一個設想,他必然和五台山有極深的淵源!

正想得出神,只聽星晨道:"好了,我們要找的東西已經有了,先回去吧。這個東西奇怪得很,以前我們調查得時候從來沒出來過,就這幾天開始出現,等它多出現幾次,不怕捉不住它。"

林鳶茵反問道:"你難道不怕它殺人嗎?"

星晨不屑道:"要殺它早殺了,現在見到我們只會發出怪聲逃跑,說明它還沒有殺人的能力,還不值得憂慮。"

兩人走到大廳處,星晨突然"咦"了一聲:"你還記得從哪裡進來的嗎?"

林鳶茵從背後趕上來道:"開什麼玩笑,這麼一個大門你看……"她猛地住口了,緊跟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看見,星晨的正前方,原本是一扇陳舊的大木門的地方,原本是立著一塊記載舊校規石碑的地方,變成了一道光滑無比的牆!!

兩人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變色道:"不好,瞬間記憶?!"兩人趕緊轉過頭去,果然,那一堆舊相片,連同資料存放室的門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前所未見的空曠的大廳。

大廳中間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淡碎花群的女子,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完全遮住了她的臉龐。她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地下。她的兩隻腳奇怪的蜷縮著,盤交在一起,其中有一隻腳上沒有鞋。林鳶茵暗暗叫苦,瞬間記憶是藉由冤靈強大的怨念製造而出的一個封閉空間,在這個與外界隔絕的地方,死靈會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重複著死前的場景。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打破它,他們兩個將會被死氣活活侵襲致死。林鳶茵偷覷了一眼星晨,星晨並沒有怎麼緊張,反而聚精會神的看著坐在中間的女子,彷彿在看什麼重要的資料一般。

"嗚——"一陣低沉的哭聲響起,林鳶茵戰抖了一下,全身起了一陣寒意,感覺汗毛全都聳立了起來,那女子卻並未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不斷的在低頭哭。哭聲斷斷續續的持久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見那女子伸出右手,緩緩的撫摸著自己的那只沒有穿鞋的右腳,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彷彿那隻腳並不屬於她自己,而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然後,突然的,她的右手一用力,整個右腳竟然完全與肢體斷開了!雖然林鳶茵早有心理準備,可是還是忍不住一聲大叫,直往星晨的背後躲。星晨的臉色有點蒼白,但是他還是沒有太多的神情,仍然只是高度集中精力的看著那個女子。

大量的血開始"嘩嘩"的流到了地板上,林鳶茵第一次感覺到粘稠的液體掉落在地上的那種渾濁的聲音是如此的驚撼而安詳,她忍不住從星晨背後探出了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女子正緩緩的把斷開的右腳拿起,與自己的臉部平行。林鳶茵死死的盯著那只斷腿的裂開面,就跟自己當時在地下看到的一模一樣,平緩而自然,沒有任何的造作和撕裂的痕跡,林鳶茵再覷了一下那些粘稠的血液,竟驚奇的發現它們並不是從斷口處湧出,而是從女子的後腦勺湧出來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鳶茵震驚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那女子卻停止了哭泣,喃喃的吟哦起來,只聽得她的聲音是如此清脆而輕盈,渾不似剛剛哭過的沙啞:

我想安靜的離去,不留下一滴淚滴;我想溫柔的歌唱,不驚擾一絲安寧;我想永遠的微笑,不拒絕一次溫情。

歌聲悠遠而淒清欲絕,林鳶茵怔怔的聽著,完全忘了那鮮血仍然淌流的恐怖場面。那吟哦聲中包含了太多的苦楚,即便詩句平和淡定,卻不由仍然讓人有一種驚鴻一瞥的威力。那女子停止了歌唱,微微抬起頭來,似乎外面有人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你還不願放棄嗎?那種東西你真的能夠完全擁有嗎?難道我現在的樣子還不足以讓你醒悟嗎?"聲音哀惋至極,希望不流下的淚滴卻開始不爭氣的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板上。

兩人正看得出神,女子的下身突然發出萬丈銀光,刺得兩人眼睛都開始睜不開來。

林鳶茵叫道:"不好,瞬間記憶開始殺人了!"

星晨一把拉住她:"衝出去!"

林鳶茵還是第一次被星晨握住手,手心的濕潤帶著濃烈的麝香味道熏得她有點眩暈:"從……從哪衝出去?"

星晨道:"從門口。"

林鳶茵剛想分辨門口已經被記憶封閉掉了,星晨已經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直往那女子的右方衝去。

"啊啊啊啊!!那裡是石碑啊!"林鳶茵一眼認出星晨沖的地方正是原來立著石碑的地方,頓時魂飛魄散,想掙脫卻已來不及。一陣強烈的白光電光火石般從眼前閃過,林鳶茵驀然發現自己跟星晨已經站在那座屋子的背後,對著一大片雜草叢生的廢地。

"怎麼會……剛才那裡明明有石碑……"驚魂初定的林鳶茵糊塗了,星晨白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很懂得瞬間記憶呢,原來只是知道個名字而已。破除瞬間記憶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融入她的記憶中,變成記憶中的一個分子,然後從記憶世界的門自自然然的出去就成了。"

林鳶茵怎麼都不記得吳剛英跟她說過瞬間記憶破除會很簡單:"可是瞬間記憶擁有殺人的能力……"

星晨打斷道:"它之所以能殺人就是因為它感知了你是被記憶排斥在外的敵對物體,你只要主動融入瞬間記憶,它能奈你何?"

林鳶茵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驚天謬論,猛然,她發現自己的手還握在星晨的手裡,"啊"的一叫趕緊掙脫了手,滿臉通紅。

星晨奇怪的看著她道:"現在已經出來了,你還鬼叫什麼?"

"你你你……"林鳶茵跺著腳氣道:"看你處處都聰明透頂,可是有些事情你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說完,掉頭往自己的宿舍方向遠遠的跑開,不知怎的,涼風習習的吹過,可臉頰上面卻竟然像火燒一般的滾燙……

星晨莫名其妙的站在當地,自言自語道:"我什麼事情不知道不懂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間,背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沉的聲音:"報告主上,法術界有大變動了。"

星晨身形微一凝滯,他的表情又恢復了素昔的那種冰冷:"哦,是誰透露出去的?"

"這點我們還沒有查清,但是除了五台山、洛伽山和終南山三派還沒有動靜之外,像九華山、峨眉山、龍虎山等各派均大舉出動,都是朝我們這個方向來的。恐怕不出三個月,這裡就要遍佈各大門派的法術高手了。"

星晨沉吟了一下道:"知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來的?"

那個聲音遲疑了一下道:"據我們所知,應該是為妖狐之事而來。但是是否真是這樣現在並不敢斷言。"

星晨冷笑一聲道:"他們自然沒這麼簡單,狐族並沒有舉行妖狐祭典,他們又是從何推論得出妖狐即將現世?恐怕他們是以此為幌子,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

"但是作為佛道兩家泰斗的三派都沒有行動……"星晨截口道:"他們必有行動,只是時機未到而已。來吧,讓他們來吧。先引誘他們對付狐族,讓他們各有死傷,我才好趁機行事。"

"但是,主上,你在校園已經呆了很久了,你是不是應該……"

"閉嘴!"星晨凌厲的目光掃過身後:"我要做什麼容不得你們來過問。你稟告完你的事就立刻給我退下!"

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風聲,隨後恢復了一片寂靜。

"天下熙熙,皆為利兮,天下攘攘,俱為利往。"星晨背手看著點點燈光點綴的校園,良久歎了一聲:"俗世真是一個看不透的複雜世界。"

第二天上課,林鳶茵的眼睛又紅又腫,一照鏡子都嚇了自己一大跳,本來不想去上課,無奈今天老師要劃重點,為了60分萬歲,無論如何都是要掙扎著去的。一路遮遮掩掩的來到大樓,誰知道碰到的第一個熟人就是星晨。

"咦?"向來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星晨今天很是熱心的跑了過來,對著她的臉左覷右覷,最後丟下一句:"林小姐今天畫的眼部妝很是特別啊"揚長而去。林鳶茵氣得直想拿書砸他。好容易偷偷摸摸的來到了課室,林鳶茵趕緊假裝不舒服伏倒在桌上。

"同學們,今天這節課主要是考試前的複習,我們大家再來溫習一遍重點。"善解人意的老師在講台上柔聲的說道。

"報告老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本來吵嚷嚷的教室立刻變得寂靜無聲。

老師似乎有點驚訝:"啊……說,說吧。"

"我想舉報兩個人違反校規。"

老師立時知道事態嚴重了:"是誰?違反什麼校規?"

那聲音似乎很是熟悉,林鳶茵身子一震,不顧自己的眼睛,忙回頭一看,陳嫻那噴火般的眼睛正怒氣衝天的對著他。林鳶茵心裡"咯噔"一下,陳嫻已經清脆的說道:"我昨天看見星晨和林鳶茵兩個人深夜在校園的三課那裡緊緊的挨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苟且之事。我不好意思,就沒有再看下去。"

全班立時大嘩,無數女生立即對林鳶茵怒目而視,連男生的眼神裡都寫滿了"不屑"。老師早就氣得臉色發白,把講台一拍,喝道:"星晨,林鳶茵,你們給我解釋清楚,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林鳶茵臉如金紙,她"嗯嗯啊啊"了一陣也沒嗯出些啥來,陳嫻的這招突然襲擊果然奏效,她根本想不出法子來應對。她趕緊回過頭去看星晨,只見星晨雖然在眾人的目視下卻依舊從容悠閒:"沒有這樣的事,是林鳶茵跟我表白,被我拒絕了,她不死心,苦苦糾纏而已。"

說到這裡,星晨用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臉色有點蒼白的陳嫻,慢悠悠道:"陳嫻同學,你不想想看,連你我都看不上,我會這麼沒品味,看上林鳶茵嗎?"

班裡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聲,眾人目光的焦點立刻從星晨轉到狼狽不堪的陳嫻身上。

陳嫻怒道:"那……那你怎麼解釋你天天都跟林鳶茵混在一起?"

星晨眉一挑道:"我都說了是她糾纏不休,你當初不也這樣嗎?"

班裡好幾個人笑的連凳子都倒了。陳嫻氣得全身發抖,指著星晨道:"你……你你……"

星晨回過頭去欣賞窗外的風景,一副不想再理的神態。老師怎麼料到是這麼一個真相,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大家都靜靜,我們繼續上課。"

全班才慢慢恢復正常,陳嫻忍不住伏在桌上無聲的啜泣。誰都沒注意到早已"石化"的林鳶茵。

"星晨,你現在就給我下地獄去吧!!"星晨一回頭,一把椅子挾著"呼呼"的風聲以絕對的直線向他撞過來。

星晨忙偏頭躲過,林鳶茵咬牙切齒的面孔又緊跟著衝了上來:"我撕爛你這只自命不凡的豬!"

星晨眼明手快的抓住林鳶茵兩隻張牙舞爪的手腕:"你這個瘋女人想幹什麼?"

林鳶茵氣喘吁吁道:"你說,你說,什麼叫我對你表白,然後我對你糾纏不休?我會愛上你這個小白臉?我會愛上你這頭自以為是的豬?我會愛上……"驀地,林鳶茵發現自己與星晨的臉只有幾厘米近的距離。眸子裡那與眾不同的黑色,那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微微翕合的嘴唇,清楚的感覺到星晨的體溫,還有那獨特的氣息,林鳶茵感覺心臟開始狂挑,就快跳出胸腔,隨後臉不知不覺的發燒,只一瞬間,紅雲佈滿了臉頰。林鳶茵忙甩開手,背過身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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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1:23 引言回覆
星晨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我能怎麼反駁?我說,不是啊,我沒跟林小姐幹什麼,我們就是出去西北角散散步而已啊。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欲蓋彌彰,越抹越黑?"

林鳶茵有氣無力道:"那你也不用這樣貶低我啊,大哥,你叫我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啊!"

星晨道:"那可不能怪我,你可以搶先貶低我的啊,說是我追求你我糾纏你。我可是留了時間給你的,你嗯嗯啊啊不出聲我才說話的。"

林鳶茵無奈的苦笑一下,說星晨追求她糾纏她,誰會信啊?

"好了,我要去實驗室。你去不去?"星晨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林鳶茵奇怪的轉身道:"去實驗室幹什麼?"

星晨揚了揚手中的銅片:"用顯微鏡啊,難道你能看清楚上面刻的是什麼字?"

林鳶茵這才想起昨天晚上找到的銅片,忙道:"去啊去啊,但是……如果又被人看見我跟你在一起,我以後真的只能去做尼姑了。"

星晨道:"這多簡單,若有人再告你,你就跟他說,你無法追求到星晨,退而求其次,星晨的弟弟你也要了。"

星晨不容分說,一把拖住啼笑皆非的林鳶茵走了。

"接下來一個是變字。"星晨費力的在顯微鏡下辨別著銅片上已經略有點模糊的字體。

"變……"林鳶茵已經近乎雙眼迷離了。

"下一個是……是龍字。"

"龍……"林鳶茵機械的重複道。然後突然"啪嗒"一聲,腦袋徹底歪在了星晨的肩膀上。

星晨偏頭一看,林鳶茵臉上微微帶著一絲淺笑,正在睡夢甜酣中。

星晨皺皺眉頭,正想把林鳶茵推醒,林鳶茵突然大呼一聲:"星晨……你喜歡陳嫻是不是?什麼?不是?你一點都不喜歡她?"

星晨一怔,林鳶茵雙目緊閉,嘴角邊浮現一個甜美的酒窩,很顯然沉浸在夢中追問星晨的情景中。星晨定定的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龐,躊躇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把林鳶茵推開,讓她伏倒在桌子上,拿起銅片抽身而去。

星晨輕輕敲了敲那扇腐朽的大門,裡面一個女子微弱的聲音問道:"是誰?"

星晨應道:"是我。可以進來麼?"

"進來吧。"楊淙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潮紅:"你找到了線索了嗎?"

星晨在床頭邊的凳子上坐下,把銅片拿給她看,同時給她詳細解釋了破除詩謎的過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線索,但是你姐姐這麼重視這個東西,說明它跟第九間課室一定有重大的關聯。我們現在正試圖破解它,不過提示太少了,如果能找到洪京哥哥留下的東西就好了。"

楊淙小心翼翼的用手撫摸著銅片道:"你是說,洪京既然預料到自己會死,應該會把那些資料留給我姐姐,而出於同樣的道理,我姐姐也應該把這些資料留諸後世的對嗎?"

星晨道:"沒錯,但是相反,她什麼都沒留下。"

楊淙道:"那本日記是她死前三天用快件郵寄給我的。"

星晨立即聽出了話外之音:"你是懷疑你姐姐還留下其他的資料,但是被校方銷毀了?"

楊淙搖搖頭道:"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姐姐做事的風格,向來謹慎小心,如果料到那些資料有可能被銷毀,應該也會郵寄給我才對。這樣看來,無非有兩種結果,一種是這些資料洪京並沒有給我姐姐,她自然也就無從寄給我,另外一種是這些資料跟這個銅片一樣,都是被校方秘密收藏著,姐姐雖然在偶然機緣之下得以一覷內容,卻無法抄留一份給我。"星晨道:"這些足以毀滅學校的資料你認為校方會留下嗎?"

楊淙淺淺一笑道:"為什麼不會呢?這幾天我天天都在回想自己經歷過的一切,推敲姐姐留給我的每句話,不可否認星晨你的聰明絕頂,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是否也太小看了這個傳說呢?"

星晨道:"何以見得?"

楊淙道:"你只要對比一下這個傳說和其他學校的殺人傳說,就可以發現很多的不同點。一般的殺人傳說都是由於某個厲鬼冤靈在背後作怪,因為對某個人的怨憤而產生了在某一特定的區域殺人的能力。但第九間課室在它建立起來的那一天就蒸發掉了,沒有任何人死亡,也沒有任何異常事件發生,你不覺得奇怪嗎?第九間課室殺人的能力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殺人之後的殘骸又到了哪裡?我記得姐姐死後警察地毯式的搜索了整棟大樓,連根頭髮都尋不著。星晨,第九間課室在我的想像裡遠遠不是幾宗冤案那麼平凡,它的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內幕,校方對它的態度是什麼,這些環節只要我們錯走了一步,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星晨安靜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會小看這個傳說的。第九間課室之謎一定會在我們手中解開的。"

"那麼,"楊淙道:"你可以說出你的真正來意了麼?"

星晨一愣:"我的真正來意?"

楊淙微微一笑:"星晨你素來不達目的誓不休,現在只是找到一個銅片,其他什麼頭緒都沒有尋到。在這種沒有結果的局面下,你肯來見我,應該有另外的心事才對。是有關林鳶茵的嗎?她今天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星晨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仰頭看著天空,半晌才開口道:"你姐姐是喜歡洪京的吧?"

楊淙迷惑的看著他,尋思這雲天霧裡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遲疑道:"應該……是……我也不太清楚……"

星晨回過頭來,眼神炯炯的對著她道:"那麼楊淙,你喜歡過人嗎?"

楊淙愕然:"我……我……"忽然她快速低下頭去:"我有點不舒服,我想休息了。"

星晨眼波一閃,沉吟片刻,道:"好,那你休息吧。"接過銅片掩門快速離去。

楊淙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門口,良久,頹然垂下頭去,口裡喃喃自語道:"林鳶茵……林鳶茵……難道星晨你也猜到了?"

星晨回到實驗室,已經醒過來的林鳶茵快要發瘋的在實驗室裡轉來轉去,一看見星晨的身影,立刻衝了上去,怒氣洶洶的質問道:"你到哪裡去了?"

星晨道:"去楊淙那裡了,我突然想起忘記告訴她找到銅片這件事了。"

林鳶茵一愕,忙跟著問道:"你一個人去的?你幹嗎不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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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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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1 11:25 引言回覆
星晨道:"我見你睡得那麼熟,就免了。"

話說到這裡,林鳶茵已經沒有發火的理由了,可是她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心有不甘:"那……那那你經常一個人去楊淙那裡嗎?"

她希冀的看著星晨,誰知道星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我保姆,我的行蹤需要向你隨時報告嗎?"

林鳶茵吃了一個啞巴虧,只好癟著嘴不說話。星晨走進去道:"好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們繼續把銅片上的字填滿吧。"

過了整整兩個小時,兩個人才把銅片上的字全部抄寫出來(圖附文末)。林鳶茵拿著那張圖顛來倒去的看:"好像看不出什麼啊,上面全是亂七八糟毫無意思的字,到底解謎的提示是什麼?"

星晨道:"是不是有什麼規律,比如跳幾個字或者斜線取字之類的。"

林鳶茵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就死定了,你看看這上面一圈一圈的有多少個字,我們又不懂怎麼跳,如果一個可能一個可能來嘗試的話,十年都未必足夠。"

星晨道:"可是現在只有這樣了,要不你還有什麼線索?"

正爭論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大聲的吵嚷,隨即聽見有女生大聲哭喊的聲音。兩人吃了一驚,紛紛起身朝窗戶外面張望,只見好多人亂糟糟的跑來跑去,有些人臉上帶著萬分驚惶的神色。

星晨問道:"怎麼回事?"

林鳶茵緊張道:"難道是第九間課室?"

兩人對望一眼,立時反應過來,忙不迭的跑出門外。星晨一把抓住迎面跑來的一個男生:"你們跑什麼?"

那人被星晨猛一質問,愣了一下才道:"死人了,死人了,電腦室死人了!好恐怖啊……"那人的語音裡面明顯帶著哭腔。

星晨和林鳶茵面面相覷,那人趁星晨不注意趕緊掙脫跑掉了。林鳶茵道:"電腦室在科技大樓,不是第九間課室。"

星晨道:"瞧那男生居然怕成那個樣子,看樣子不是普通的死人案,我們去看看。"

現場早已人山人海,林鳶茵和星晨只能聽見刺耳的警笛聲,隨即幾輛救護車也浩浩蕩蕩的緊跟著開進了校園。

星晨在外圍數了一數:"十二輛警車!看來這件事不尋常!"

兩人想擠進去,可是那些愛看熱鬧的學生比他們還積極,他們擠了半天發現自己還在人群的外圈。星晨當機立斷:"這樣子可不行,等會兒警察把屍體都拉走了。你跟我來。"

林鳶茵摸不著頭腦道:"去哪裡?"

星晨領著林鳶茵一路小跑繞過人群來到科技大樓後面的小山坡上,星晨指著遠在5米外的窗戶以命令的口吻道:"從這裡跳進去,直接到四樓的現場看看。"

林鳶茵嚇得全身一哆嗦:"天!你以為我是達摩啊?你上體育課的時候難道沒看到我跳遠連沙坑都沒跳進去?"

一句話問得星晨哭笑不得:"我找上你這種排擋算是倒霉透頂了。"話一說完,他竟然伸手緊緊攬住了林鳶茵的細腰。

事發突然,林鳶茵大吃一驚:"你……幹什麼?"同時,緋紅的顏色迅速在臉上漾開,星晨斥道:"少廢話,抱緊,我帶你過去。"還沒等林鳶茵反應過來,星晨腳尖一點,兩個人已經如同輕盈的飛燕,翩翩而起,準確無誤的穿過窗戶,降落到與山坡平行的五樓的過道上。

林鳶茵措手不及,心慌意亂的她落地不穩,整個人都撲到了星晨的懷中。霎時,林鳶茵的心跳似乎完全停止了,她本能的用力一推,慌忙轉過身去,心中有一股不知名強烈的情感湧來,全身竟微微的一顫。本來可以穩穩當當落地的星晨被她一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星晨記掛著現場,只是瞪了林鳶茵一眼,拔腿就往四樓跑。回過神來的林鳶茵也趕忙跟在他的身後。

"站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兩個威武的警察見星晨和林鳶茵竟從剛清場過的五樓跑下,驚異得如臨大敵,一邊一個拿著警棍把住樓梯口。

壞了,林鳶茵暗暗苦笑道。正想著是束手就擒呢還是往五樓逃走,只聽"唰唰"幾道銀光閃過,兩個警察悶聲不響的倒在了地上。

林鳶茵指著星晨顫聲道:"你……你居然襲警?"

星晨的眼眸裡一道熟悉的藍光閃過:"能成大事者,必要時不擇手段!"

林鳶茵噤若寒蟬,看著星晨匆匆跑下不曾停過的身影,她從內心裡第一次對這個未知的夥伴究竟是否五台山中人產生了懷疑。五台山的宗義向來宣揚慈悲為懷,如果何健飛能夠下此狠手,那麼五台山還能容他存在嗎?可是如果星晨不是何健飛,那他會是誰?他的修養,他的法術界知識,他的與吳剛英不相上下的功力,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警察料想反正已經封鎖了門口,又清了場,不可能有人闖得進來,所以只派了兩個警察在裡面等法醫的到來。星晨和林鳶茵順利的抵達了事發現場。發生慘案的電腦室的門虛掩著,星晨迫不及待的去推,手在碰觸到門把的剎那卻像觸了電一般猛地一顫,趕緊縮回手來。

林鳶茵驚道:"怎麼了?"

星晨道:"裡面有很強烈的死靈氣息。"

林鳶茵眉毛一揚道:"廢話,裡面死了人怎麼會沒有死靈氣息?"沒等星晨進一步解釋,林鳶茵自己也急不可耐的去推那道虛掩的門,她的手在碰到門的瞬間也一個抖縮快速收了回來。林鳶茵終於明白星晨震驚的含義:"裡面是……被魔化的死靈氣息!!"

法術界有這麼一個說法,如果人死前受到了巨大的驚懼恐嚇,遭受了慘絕人寰非人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實施殺害行為的又是具有強大怨念的非人類物體的話,那麼那個被殺的人的靈就會因為無法報仇而陷於無休止的悲憤和痛苦中,從而形成靈體的扭曲,在原本擁有對人世眷戀、對非人類物體的痛恨而獲得法力的前提下,再因為扭曲的痛苦而形成第二層法力,成為一種恐怖的死靈。這種死靈往往一產生就具有殺人的能力,其性格殘暴無比,如同被妖魔同化了一般,所以稱之為被魔化的死靈氣息。

星晨道:"果然不是一般的兇殺案。"

林鳶茵看著他道:"怎麼辦?進不進去?"

星晨道:"雖然說被魔化的死靈一產生就擁有殺人的能力,不過那也是要在人受到驚嚇心神動搖的脆弱之機才能趁虛而入的吧?反正我是一定要進去,我不信他能奈我何。"

林鳶茵淺淺一笑:"我也是。"她的心裡突然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不覺間與星晨聯手調查已經一月有餘,歷經了幾次生死劫難,照說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法力的人能夠大難不死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人的一生中不斷的碰到奇跡,但是奇跡得多了,就成了緣分。"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林鳶茵想起了去年在峨嵋山上空絕師太這樣滿面笑容的向她解釋什麼叫緣分。

然而屋子裡的一切打斷了林鳶茵所有美好的記憶,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冷氣。對著門的那面雪白的牆壁上如今灑上了大片的鮮紅的血液,很多地方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著血滴,彷彿是哪個調皮的小孩在用紅色油漆惡作劇。在兩排電腦的狹長通道上,並排臥倒著四個人,都是男生,每個人都露出了一股詭異的猙獰的神色,皺著眉,咬著牙,嘴角殘留著長長的血絲,眼珠子向外凸出,然而最恐怖的不是這個,是他們的身上,確切的說,是他們的胸部,似乎被什麼東西碾過一般,血肉破碎,甚至看得見裡面的陰森白骨,一條一條的,正是肋骨的形狀。有兩個男生的右手上也滿是鮮血,另外兩個男生則是腰部出現了一個大洞。四個人呈很奇怪的臥倒狀,以每兩個一組,緊緊的扣在一起,旁邊還擺放著倒下的電腦椅和被扯斷線的一條鼠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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