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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四之魂祭(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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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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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09 15:03 引言回覆
繼冤鬼路三之靈異課堂後接續的第四部 冤鬼路四之魂祭 請大家繼續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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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人界、鬼界、妖界,四界自盤古開天之際逐漸形成,互不相通,互不信任,甚至互為仇敵。四界之爭由來已久,數千萬年之前,四界約定在天柱之間決戰,爭鬥七天七夜,天崩地裂,江河倒流,日月失色,該戰最終以神界完勝居於天庭,人界詭勝居於陸界,鬼界全線潰敗被迫屈身冥界,妖界僅存數員流於荒野落下帷幕。神界自此高居天之頂,日久遠疏三界,世人傳道神界設立結界,與三界永世隔離。自此世上僅存三界之爭,鬼界嫉恨人界當初決戰之時以詭計取勝,無時無刻不以重奪陸界為己任。人界與鬼界之爭愈演愈烈,然而,妖界的蠢蠢欲動卻為兩界遺忘,最終掀起漫天血光……

有詩為證:紛繁贅語道三界,六道苦海生靈邪。

無涯回頭儘是岸,菩提不悟泯塵間。

月色顯得極其昏黃,地上的影子很淡很淡,枝枝椏椏間依稀蟬鳴蟬寂,古老的琉璃瓦上映出森森的綠光,氣氛一片詭異,看上去渾然不似執掌佛教牛耳的第二大派——落伽山所在地。天際的一角特別鬱暗,隆隆的雷聲悶響不絕,似乎在昭示著另一場災難的重現。

"總之,你現在立刻停止一切有關活動,我特許你不參加所有集會,不受任何長老、同輩約束,全部法寶均可借用,全力以赴辦好那件事。只有如此,才能有足夠的籌碼擊敗五台山的何健飛,奪得『佛家第一弟子『稱號,重振我落伽山聲威!"

一聲轟雷滾到窗沿下砰然炸響,昏亮的燈光瞬間加強了亮度,但是立刻又微弱下去,屋子重新陷入了陰黑的環境中,剛好掩蓋了吳剛英臉上困惑交加的表情,他抬頭望了望上方正在咳嗽不停的師父,現任落伽山方丈空明大師。已如風燭殘年的恩師,生命隨時都有傾頹的危險,心裡念念不忘的仍然是本派的名譽。自從五台山前三任掌門都修煉到了"萬化俱臻"的境界,當年不可一世的落伽山早已屈尊人下一百多年,是到了該覺醒的時候了。

素知師父固執決斷,說過的話決不收回,吳剛英心中暗歎一聲,磕下頭去:"弟子領命,當盡力而為。"

一聲吼叫驀地化破了寂靜到快凝結的空氣:"不!只許勝,不許敗!"

林鳶茵在外面已經等得相當不耐煩了,那不時在自己腳邊閃曳的電光,微微擺動的枯枝都令她膽戰心驚,屋裡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更嚇得她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貼到了柱子上,幸好,這時吳剛英已經垂頭喪氣地走出來了。林鳶茵頓時象小鳥見了窩似的迎上去,揶揄道:"又被師父罵了吧?他又分配什麼難事給你?"

吳剛英長歎一聲,道:"師父已經快要仙去的人了,我又怎麼忍心違逆他的旨意,只是我實在不理解,難道那些什麼『佛家第一弟子『的虛名真的那麼緊要嗎?"說到這個沉重的話題,林鳶茵的笑臉也不禁僵住了。
兩人並肩走在超手遊廊上,輕輕地說著話兒。周圍的欄杆、雕花早已漆落粉失,沒了當年氣派堂皇的溢彩流離,野籐無聲無息地攀援上來,用韌綠的軀幹緊緊纏繞著那些裂開口子的檀木樁,更襯出了這個古老門派的沒落和悲涼。

SHUN 在 2009-04-19 12:11 作了第 1 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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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09 15:05 引言回覆
"五台山的何健飛很厲害嗎?"彷彿在訴說著某個廢棄的惡毒詛咒,林鳶茵的聲音壓得不能再低。

在落伽山上,"五台山""何健飛"就是最大的禁忌。

"嗯,"吳剛英點點頭:"聽說他小小年紀就練成了金剛羅漢陣,並且能隨心所欲地控制紫金缽,有機會真想會會他。"

林鳶茵俏皮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我也想見,聽說他長得很帥呢。"吳剛英不滿道:"鳶兒,他還比你小三歲呢。"

"嘻,你吃醋了。"

由於遠離了靜修室,兩人的談笑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林鳶茵好奇地問道:"你師父叫你做什麼?"

吳剛英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你聽過有關妖狐的傳說嗎?"

"妖狐的傳說?"林鳶茵努力地想了一陣子,道:"是不是指狐狸精?我聽過很多呢,聽說個個都是大美女。"

吳剛英哭笑不得道:"不是那個。我是從《精怪略談》上看來的,說的是古時,為了抵抗人類對狐族的獵殺和凌辱,族中的靈性之狐會四處吸取怨氣和吞食冤魂,甚至於搶奪上古寶物,增強自身的法力,到八月十五月圓那一天,狐族就會舉行大集會,所有靈性之狐把自己尋到的法力釋放出來,用狐荒火鍛造成一粒月牙形的寶石,再從靈性之狐中選出最聰慧機敏擁有最高貴血統的狐,用月牙寶石在它的額頭上烙印,從而借助全體狐族的巨大怨念賜予它無比強大的妖力和不死之身,那就是妖狐傳說的由來。只是由於月牙寶石鍛造異常艱難,傳說要用不知多少隻狐狸投擲進火裡進行血祭,若成功便罷,否則狐族元氣大傷,三百年內不要說再度鍛造,連自保都難,所以史上只出現過兩次妖狐成功的例子。其中的一隻和法術界結下樑子,兩方大開殺戒,法術界幾乎全軍覆沒。"

靖河血難?林鳶茵眼睛一亮,這場被視為法術界最大恥辱,戰鬥現場血流成河的災難,據說連敵人是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原來是妖狐下的手。

忽然,林鳶茵想起一個可怕的問題:"妖狐傳說?難道你師父要你跟妖狐……"

吳剛英見她緊張得聲音都變了,全身也在微微顫抖,心中湧過一股暖流,握著她的手道:"你放心,師父只是得到消息說狐族又準備鍛造寶石,所以叫我去見機行事,打消它們的念頭。如果能夠逼使妖狐無法現世,在法術界中代表的功勞要比降伏一個千年厲鬼要來得更高,我想,師父大概想指著這件事來賭一場。"

林鳶茵認真地問道:"那麼你的把握有多少?"

把握?我還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呢?吳剛英心中暗想道,臉上卻不帶出,只是淡淡道:"沒有把握我敢應承下來嗎?只是可能要辛苦點,目前消息上說狐族準備在鎏海一帶聚會,因此我要隱藏身份潛進那裡的一所大學,伺機而動。"

林鳶茵鬆了一口氣道:"既是這樣,我也要去。"

吳剛英奇怪道:"你去做什麼?雖然說妖狐還沒有出現,但也是挺危險的。"

林鳶茵淺淺一笑,伸出兩個指頭道:"有兩個原因,一來我沒見過狐狸精長什麼樣,二來我要跟你在一起,難道你不希望我陪你嗎?"

吳剛英一愣,全身骨骸好像充斥了什麼仙氣般舒服到了極點,心底甜滋滋的,剛想點頭答應,掌中的小手驀地掙脫了他的束縛,眼前的仙女嫣然一笑,飄飄搖搖離開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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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09 15:07 引言回覆
鎏海大學。分班放榜現場。

吳剛英喃喃道:"完了完了,怎麼會這樣?你在3班,我在7班,光這樣還不算,還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隔得那麼遠。"

林鳶茵瞄了一眼在旁邊失魂落魄的吳剛英一眼,道:"只不過是在不同班,又不是生死分離,你緊張個什麼勁?"

吳剛英急得直搓手道:"可是我要貼身保護你啊,如果有鬼怪來襲怎麼辦?"

"去。"林鳶茵昂起頭道:"本小姐還是會兩手的,豈能這麼容易就讓那些東西下手?不跟你聊了,我要趕著去找課室了。"說完,丟下呆若木雞的吳剛英,逕直向教學大樓走去。

"3班……這是1班……2班在哪兒……3班"林鳶茵抬頭看著那些早已腐朽了一半的木牌,努力辨認著上面的字。"啊,找到了,3班在這裡。"可是奇怪的是,教室的門卻緊緊關著,裡面也悄無人聲,一片死靜。

林鳶茵不禁細心觀察起這座教室的方位來,3班剛好處在一個單獨的陽台上,除了一個很陡的拐彎,四面都是牆,周圍也沒有班級,用風水的角度看,是一個五行之氣都到不了的死角。為什麼學校要把教室建在一個這麼封閉的地方呢?按照常理想,就算捨不得浪費這片空地,也只有拿來做廁所的份。林鳶茵心中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把左手伸進袋裡,緊緊抓住了小木佛,右手在門把上輕輕一旋。門沒鎖?林鳶茵忐忑不安地緩緩推開了教室的門。

教室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男生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地方,托頤正出神地望著窗外。"那個……請問,你是3班的嗎?"

那男生似乎吃了一驚,漠然回過頭來,那眼神分明在說:"廢話,我不是3班的那我坐在這裡幹嗎?"

林鳶茵見狀連忙改口:"啊,不,我的意思是,怎麼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的?"甫一出口,即知失言,難道那個男生不是人嗎?

林鳶茵最後尷尬到只有看地上的份兒,耳邊卻傳來那男生淡淡的語音:"他們都去一樓領書了。"一股似麝香又非麝香的氣味撲面而來,那男生與他擦肩而過,出了大門揚長而去。

林鳶茵抬起頭來愣了很久,因為她分明看見,那男生的眼睛竟是藍色的!那種純淨到象海洋之心的藍色!恰逢外面的陽光點點閃耀過來,給這種藍色添上了一層精巧及至的銀鱗,讓這種顏色頓時美到了極點,以致於許多許多年以後,她還是不能忘卻這份今天的顏色。

"他是混血兒。"林鳶茵一邊搬著書,一邊在找著充分的證據去證實她這個判斷,可是她似乎失敗了,她看過那麼多混血兒,沒有一個能像他的眼睛那樣在給人以美的享受時還伴隨著震懾人心的魅力,他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看他走起路來都十分優雅,是哪個富家豪門的公子哥吧?

"鳶茵,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一個笑臉在眼前一晃而過,原來是剛認識的新同學陳嫻。

林鳶茵回過神來,忙笑道:"我正在想這樣搬實在太辛苦了,怎麼我們班偏是這麼七繞八拐的?"

陳嫻道:"就是啊,別的班級都有兩條路可以通,難道我們班就只有一條路可以上得去麼?"

"怎麼會沒有?我們以前這個班級可是學校裡面最四通八達的,不過就算有其他的路恐怕你也不敢走。"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兩人詫異地回頭一望,只見也是同班同學的楊淙一臉高傲地站在樓梯上,這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卻因為性格孤僻在幾天內就喪失了本該三千寵愛集一身的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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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09 15:18 引言回覆
陳嫻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別理她。"

林鳶茵卻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問道:"為什麼呢?"

楊淙用冰冷的眼光掃視了兩人一眼,用那種近乎警告的語氣道:"有些事情,永遠不問就是最明智的選擇。老老實實做個安分人。因為,"她頓了一頓,忽然望了望走廊的盡頭,眼神裡面閃過一絲驚異,才繼續道:"在這所學校裡,好奇,就意味著送命。"說完再也不搭理二人,頭髮一甩,捧著書"咯噔咯噔"上樓去了。

那絲異樣的眼色並沒有躲過林鳶茵的眼睛,她也急急地往走廊方向看,但除了一面光滑的牆壁,什麼都看不到。陳嫻嚇到臉色蒼白道:"我最討厭她這點了,老愛拿這些東西來唬人。"

林鳶茵淡淡一笑,倘若這所學校沒有一點問題,那她就白來了。楊淙所講的那段奇怪的話已經激起了她的鬥志,她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發現所有的秘密,畢竟她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靈媒介質,擁有可以看到、聽到甚至是直接跟人類彼岸通話的能力。

回到教室,林鳶茵環顧四望,卻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有點失望,但同時又有點惡作劇的心情,等會兒全班見到他的時候肯定會大吃一驚吧?男生會眼紅地嫉妒,女生會興奮地瘋狂,可以預測,在將來的日子裡,他必然會成為這個班級的中心。但是,林鳶茵沒有想到,正是這個錯誤的判斷埋下了一系列生死危機的導火索,這是後話,不提。

卻說全班都到齊了,他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接下來就是班長講話了,難道他今天不來上課?正在亂加揣測,班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隨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緩緩進入教室,林鳶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隻眼睛恨不得能長在他身上,他走進來後漠然地打量了教室裡的人群一眼,就在那時,全班瞬間爆發了一陣尖叫的聲浪,果然吃驚了,女生在竊竊私語:"好帥啊,是誰來的?"

男生在憤怒地盯著他:"這個奶油,不是我們班的吧?"

但是,所有人的吃驚加起來都不夠林鳶茵的一半。她此刻臉色由白轉青,青中帶黑,整個身子癱軟在靠背上,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來,就像被萬伏高壓電擊中一般,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半晌動彈不得,只是在心中喃喃地念道:"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在那男生抬起頭的一剎那,林鳶茵清晰地看到,眸子裡根本沒有任何一絲雜色,是完全與普通人一模一樣的黑色,黑得那麼深不見底,彷彿在嘲笑她的眼花。不可能!!林鳶茵無論如何心中都不會承認這個解釋,那種藍色帶給她的震撼感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也許解釋只有一個是最合理的:在這個學校,好奇,就意味著送命。

這所學校果然有問題!

"你好,我叫林鳶茵,剛才真是謝謝你提醒我去拿書。"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生身上始終散發著一股不讓人親近的冷氣,搞得班上沒一個人敢主動前去打招呼,在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後,林鳶茵當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男生回過頭來,儘管那眸子不是藍色,可那種冷漠的氣息跟當時的藍眸子一模一樣,更使林鳶茵確信那藍色是真實地存在過的,至少,她可以證明。那男生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鳶茵一眼,掠過一絲驚疑的神色後,又恢復了冷漠的常態,竟好像沒聽到她講話一般,又回過頭去看著窗外。他好像總喜歡望著窗外,林鳶茵也曾經仔細地觀察過窗外,除了一個池塘和一堵矮牆外就是那半舊的操場。

"很奇怪呢,"林鳶茵看了看四周沒人,才道:"這個學校的人都喜歡看一些並不引人注目的東西。"

果然,這句話引起了那個男生的興趣,他又回過頭來盯住她道:"注目?是誰?他在看什麼?"

林鳶茵俏皮地一笑:"算了啦,知道麼?在這個學校,好奇,就意味著送命。"

男生根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一愣,林鳶茵已經在那邊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玩你,因為我問那個人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回答我的。所以你問我同樣的問題時,我也只能用同樣的答案告訴你。"

那男生的臉上仍舊無絲毫笑容,只是目光已經緩和了很多。林鳶茵趁機道:"我知道,你想必也清楚這所學校肯定有某些東西存在,既然大家都這麼感興趣,不如我們聯手查個明白吧。不過,在此之前,能否榮幸地得知你的大名呢?"

男生躊躇了一下,才道:"星晨。"

林鳶茵道:"星晨?星晨。很好聽的名呢,那麼你的姓呢?"

"姓星名晨。"

"什麼?"林鳶茵的腦袋還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那名叫星晨的男生已經發話道:"那個人他看的是什麼地方呢?"

"啊,"林鳶茵回過神來,答道:"是我們下樓的唯一通道二樓拐角處的走廊盡頭,我也曾經特地去詳細觀察了一下,可是還是只有一面牆壁,兩邊是再也普通不過的課室,實在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有想過她會不會騙我,不過看她當時的眼神,相當凝重,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

星晨又翻過頭去望著窗外,淡淡道:"她沒有騙你,對於那些東西,好奇是最快捷的送命方式。"

"咦,為什麼你……"

"因為我一進入這個學校,就嗅出了它們的氣息,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濃重。只是它們隱蔽得很好,我找不出它們躲在哪個地方而已。"

靈媒介質?林鳶茵再次吃了一驚,她還沒有發覺有什麼地縛靈的存在,星晨的靈媒能力居然比她還高,難道他是神靈下凡的靈媒介質,還是他是……林鳶茵腦海裡瞬間閃過"法術界"三個字。妖狐這麼大的事情,沒理由只有落伽山知道,也沒理由只有落伽山會派弟子來立功,難道他就是久聞其名的五台山的何健飛,還是其他門派的高手?

林鳶茵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周旋應付:"那麼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它們肯定聚集在這棟大樓裡。而且楊淙對這件事掌握的資料要比我們多得多。"

星晨搖著頭道:"那也未必,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不定她也在像我們一樣還在猜想中。在沒有完全確定它們的存在及方位時,我不想打草驚蛇。本來我們在明它們在暗形勢已經相當不利,目前除了以不變應萬變之外,一切行動都是多餘的。"林鳶茵在那邊已經聽得呆了,徹底忘了這次來的目的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套出星晨的底細。星晨瞄了一眼她,起身道:"我要先出去了。"棄下還在發愣的林鳶茵直接走了出去。

預備好了十幾套方案,甚至不惜死纏爛打怎麼都要迫使星晨跟自己聯手,誰知道沒講幾句話,反而被他變被動為主動,聯手成功的過程看起來是那麼自然而輕鬆又是那麼匪夷所思。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好像一個熟識的朋友那麼無拘無束。還有那慎密的心思,高超的推理能力,穩重的大局態度,讓一向自認冰雪聰明的林鳶茵第一次感覺信心動搖。星晨就像一個剛發現的外太空的生物,渾身充滿了神秘性,讓人永遠摸不懂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林鳶茵知道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勁敵,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陰溝裡翻船——賠了夫人又折兵。

幾天下來,林鳶茵成為班裡唯一一個星晨願意跟她講話的人,從此也成為全班女生的公敵和全班男生的救世主,使林鳶茵更加哭笑不得,他們哪裡知道,她和星晨訂下的聯手盟約簡直就是一個生死契約。不僅班裡面的事情不順,正事也不順。楊淙似乎對上次失言有點後悔,一直都謹言慎行,再也沒有半點異常,二樓林鳶茵都快可以閉上眼睛走路了,仍然無法探得一點眉目。學校裡面的日子過得祥和而安寧,偶爾吳剛英還會可憐巴巴地上來找她,立即給她轟走了。倘若讓這個白癡插進來的話,那她就必敗無疑了。林鳶茵開始懷疑起自己消息的真實性,直到這個月底的最後一天。那天,天上正下著大雨,一場很大很大的大雨。

林鳶茵很後悔留在課室裡面做作業做到現在,忘記帶傘,同學都跑光了,唯一的選擇便是等待,等待那可惡的大雨趕快過去。可是天不遂人願,烏雲反而越來越多,眼看課室大樓都快關門了,出外面看看竟然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林鳶茵有點焦急起來,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她可不想在這裡過夜。就在這時,林鳶茵突然看見對面教學樓的二樓有一個女生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點著一根蠟燭,正在走廊上緩慢地走著,樣子十分奇特。可是那時林鳶茵已經顧不上考慮那麼多了,有人對她來說就意味著有傘。

"喂,這位同學,喂,那位同學!"林鳶茵竭盡全力地喊道。可是那個女生不聞不問,仍然小心翼翼地托著那根蠟燭,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著,好像那蠟燭隨時會倒下來一樣。"喂,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喊你啊?喂,你是聾子嗎——"林鳶茵喊得幾乎失聲。

那女生突然轉過頭來,竟是楊淙!

林鳶茵大喜過望:"快!過來,我忘記帶傘了。"

楊淙只是呆呆地站著,半晌,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詭異到林鳶茵全身都在發涼。楊淙就這樣一直詭異地笑著,一直地走著,一直走到盡頭推開一間課室,楊淙走了進去,把蠟燭放在一張課桌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嘴也越咧越開,蠟燭的火苗在風的推動下一明一滅,將詭異的氣氛推到了極致。然後,蠟燭就突然滅了,所有景像在一剎那都消失了。而林鳶茵發現自己早已嚇出一身冷汗。

"你在幹什麼?"林鳶茵嚇了一跳,原來星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教室門口了。

林鳶茵連忙把剛才發生的一幕跟他訴說了。星晨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望了望,並沒有說什麼。林鳶茵卻心有餘悸道:"難道我剛才看到的是什麼幻象?"

星晨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唔?"林鳶茵被弄糊塗了。

"說它不是幻象,那是因為它的確發生過,說它是幻象,是因為它的發生地點根本不在那棟教學大樓裡面。"

不在那裡?林鳶茵一震:"怎麼說?"

星晨指著對面那棟大樓道:"那邊一盞燈都沒有開,如果剛才那個女生真的是從那裡走過的話,只有一根蠟燭微弱的光又何以足夠使你辨認得出她的面容呢?所以那裡應該還有其他的燈光設施才對。"

林鳶茵剛才嚇到差點失常,現在恢復了理智,細細一想,果然是這樣:"那麼它發生在哪裡呢?"

星晨道:"我們這棟教學大樓跟對面這棟大樓形成一個極其特別的角度,如果用光學照射的公式來計算的話,假設計算沒有差錯,那麼你看到的景象應該是我們這棟大樓的二樓投射到對面玻璃上的影像。現在,唯一沒有關燈的就只有我們所在這棟大樓了。"說完,看了一下花容失色的林鳶茵道:"當然,我這只是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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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09 15:42 引言回覆
"等一下,"林鳶茵顫抖著聲音道:"假如你的推測成立的話,假如我的記憶沒錯的話,我們這棟大樓每個樓層所擁有的課室要比對面大樓的每個樓層少一間。"

"對。"星晨似乎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也就是說,你看到的那個女生,拿著蠟燭走進了一間不存在的課室,就在二樓走廊的盡頭。"

一道閃電驀地劃過天際,照亮了林鳶茵蒼白的臉。楊淙望向走廊盡頭的目光比那閃電更強烈地一遍一遍在記憶中重現,果然她才是最後的知情人!!突然,林鳶茵想起了一個問題:"星晨,你怎麼會跑來的?難道你知道我沒傘,特地來給我送傘的?"

星晨面無表情道:"你的想像力很豐富,可惜不對。我是聞到了那些東西的氣味才跑出來看個究竟的。"

"那些東西?!"林鳶茵差點尖叫起來:"你是說,楊淙已經……"

星晨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個女生根本不是楊淙。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表明她死了不止一年了。除非來報名的那個楊淙是靈體。不過,我更傾向於那個女生只是相貌酷似楊淙而已。"

"難道楊淙有一個親生的姐姐?"林鳶茵清楚世界上相貌一模一樣的機率只有億萬分之一。

星晨搖搖頭道:"這件事只有楊淙本人才有發言權,我們還是不要妄加猜測。不過,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它們的地點就在二樓了。"

林鳶茵還在考慮楊淙的事,聽到這句話莫名其妙道:"我們不是剛才就已經推出來了嗎?"

星晨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是時候該有所行動了。"

"行動?你說的是……"

"沒有疑慮了,所有的焦點就在二樓——走廊的盡頭。"星晨的目光望向遠方,那裡,有無限的星星在閃爍。林鳶茵喪氣地低下了頭,她明白,在這次的鬥智鬥勇,她又輸給了星晨。

二樓,是電子系所在課室。由這裡的陽台望過去,可以清晰地看見對面的大樓那多一間的課室很醒目地凸在這棟大樓的陰影外。課室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可是燈還亮著,這棟大樓是統一關燈的,所以星晨和林鳶茵可以在這裡調查到十一點。星晨走到走廊盡頭那面牆壁前,用手輕輕敲了敲壁面,牆壁發出悶沉的響聲,證明裡面並非空心。旁邊的兩個教室也很正常,林鳶茵進去依次查看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一絲端倪。

星晨走進了左邊的204課室,先是左右上下掃視了一遍,將目光定住在講台的右側角落一會,突然問正在敲打桌子的林鳶茵道:"對了,這棟大樓一層一共有幾間課室?"

林鳶茵略略算了一下道:"是八間。"

星晨道:"你之前打聽到這所學校有什麼傳說沒有?"

"唔,"林鳶茵回想道:"學校有傳說是很正常的,什麼廁所裡的紅頭髮啊,天台上會飛的衣架啦,女生化妝台會自動減少的指甲液啦……"

星晨打斷道:"跟這棟大樓有關的。"

林鳶茵最氣憤別人打斷她說話,回應道:"我沒講完呢,那指甲液是帶到課室用的,這可跟大樓有關了吧?"

"是嗎?"星晨走到窗邊望著操場若有所思道:"我倒聽到過一個傳說,一個流傳很隱秘很怪異的古老傳說,是這個學校特有的。"

林鳶茵的神經一下繃緊起來:"是什麼?"

星晨忽然回過頭來指著走廊盡頭那面牆壁一字一句道:"第九間教室。"

"傳說,在這棟大樓建立的初期,由於規劃失誤在某一層樓裡多出了一小塊空地,後來學校就利用這一小塊空地建多了一間課室,不過不是那種跟平常一樣大的課室,而是一間很小很小只能容納二十幾人的課室。"

林鳶茵正津津有味,聽到此處不禁瞪眼道:"完了?這算什麼傳說?"

星晨瞄了她一眼道:"傳說的內容就這麼多。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那第九間課室。要不怎麼叫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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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09 15:46 引言回覆
林鳶茵不屑道:"不就多出一間課室來嗎?這有什麼好隱秘好怪異的?"

星晨道:"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見過第九間課室,卻會有第九間課室的傳說存留下來,這本身就是一個怪異。"

林鳶茵一驚:"難道說,『從來沒有人『的含義是凡是見過第九間課室的都不再是人??"

星晨點頭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解釋,從你看到的景象來看,第九間課室是存在無疑的了,我們目前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得知第九間課室出現的條件,以及後果,特別是你那句『不再是人『的含義。"

林鳶茵不滿地咕噥道:"總是要聽你的指派。"

出了課室的星晨突然折返回來,嚇得林鳶茵趕緊擺出一副天真無暇的笑容以表明自己在後面沒說什麼。"我想知道,"星晨講話永遠是這副不緊不慢的腔調:"你為什麼會對這些感到好奇?"

這次林鳶茵不願意再做一盞省油的燈:"好奇若是有了理由就不叫好奇了,正是沒來由地喜歡才叫好奇。"

"嗯,跟我一樣。"星晨退出去了,留下氣得全身發抖的林鳶茵。什麼不省油的燈,方纔那句話本來是她問星晨才對,這下星晨輕鬆地用自己的回答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簡直是回回都佔了下風,而且是很明顯的下風。

"楊淙。"楊淙一回頭,林鳶茵那誇張的笑臉在她眼前立刻來了個大特寫。

林鳶茵這幾天陰魂不散地纏著楊淙,搞到楊淙現在見了她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怕,果然,楊淙又按捺不住了,在那裡破口大罵道:"林鳶茵,你老跟著我幹什麼??你這麼喜歡做我僕人的嗎?"

林鳶茵道:"人家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啊。"

楊淙怒氣沖沖道:"聽著,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可是我想啊。"林鳶茵永遠是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毫不猶豫地覺得她才是值得同情和支持的一方。伸手不打笑臉人,楊淙的氣就像鼓起來的氣球,中看不中拍,或許躲才是唯一的辦法。

"算本小姐求求你行不行,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

"好,那我陪著你安靜。"林鳶茵立時變成一隻溫順的小貓乖乖地坐在楊淙身邊。啼笑皆非的楊淙簡直想跳樓,全班都在看著這場鬧劇笑話,陳嫻實在搞不懂林鳶茵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勸過她幾次都不聽。林鳶茵眼角餘光一溜,看見仍一動不動坐在窗邊的星晨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卻掩飾不住眼睛裡面的笑意。你笑?你笑?你再笑?林鳶茵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在受難,你在偷笑。下課後非扁死你不可!

楊淙像個鬥敗的公雞似的起身出課室,林鳶茵趕忙跟過去道:"你到哪裡去啊?"

楊淙有氣無力道:"去廁所。你要不要跟著來啊?"

林鳶茵笑道:"好啊,我想跟楊淙做一對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貼身監視被解釋成形影不離,楊淙剩下的只有祈禱的份。兩人於是一起走在走廊上,楊淙見四周圍沒人,回頭對林鳶茵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接近我的目的。"

林鳶茵裝傻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楊淙正待發火,突然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往窗外看去。林鳶茵連忙也跟著往外看,卻什麼都看不到,回頭卻見楊淙的臉色已難看之極,只是強自壓抑。看來她的確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似的,只是為何自己卻什麼都覺察不了?莫非她也是比我高層次的靈媒介質?

只一瞬間,楊淙立即恢復了正常:"去廁所吧。"

果然,第九間課室的鑰匙恐怕就掌握在這個女生的手裡,林鳶茵決定不吃不喝也要盯住她。

然而,直到放學,都再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吃晚飯後,天色已經差不多全黑了。林鳶茵失望地正準備回宿舍。突然,"鳶兒~~~"一聲細微顫抖的聲音把林鳶茵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吳剛英躲在一個角落正在猛向她招手。

林鳶茵走過去沒好氣道:"吳大俠,你好歹是名門弟子,躲在這裡像個賊一樣,成何體統?"

吳剛英委屈道:"是你叫我不要讓人家看到我倆在一起的,可是我又克制不住很想看多你一眼,只好折衷成這樣了。"

林鳶茵頓時語塞,的確,為了使吳剛英專心致志地追尋妖狐的下落,林鳶茵一開始就沒打算叫他摻和到這件事裡來,也可以避免給星晨知道到時又抓住她的一個把柄。她歎了一口氣,轉個話題道:"妖狐的事情怎麼樣了呢?"

吳剛英道:"別提了,我十八般法寶都祭出了,不要說妖狐,連隻狐狸都看不到,我正在想,師父的信息到底準不準確的?照理,在妖狐烙印的前期,在它加冕的地方應該會有大批靈性之狐出現的才是。"說完,又覷了一下林鳶茵陰沉的臉色,才吞吞吐吐道:"鳶兒啊,是不是有人對你什麼什麼了?你這幾天好像挺不對勁,很愛生氣……氣一氣,十年老啊。"

林鳶茵一愣,經吳剛英這麼一提,林鳶茵才彷彿隱隱約約覺得自己這幾天變了很多,脾氣也衝動了,這一切的變化,難道是那個奇怪的男生星晨所帶來的?

"鳶兒?"林鳶茵勉強裝出一副笑臉,正想解釋些什麼,突然,旁邊的叢林裡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楊淙?!

林鳶茵臉色一變,把吳剛英一推:"你快走!我還有事要做!記住,別跟來,否則我會生氣的!!"

吳剛英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鳶茵已經像一隻離弦的箭射進叢林裡不見了。吳剛英摸摸後腦勺,自言自語道:"奇怪,真奇怪啊,感覺好像到了這裡,什麼都變了一個樣似的。妖狐,你究竟在何處啊?我真想快點回落伽山去。"

林鳶茵沒有看錯,那個人正是楊淙。只見她神情緊張,一路上跑得飛快,還不時回過頭來看看有無人跟蹤,幸好林鳶茵在追蹤方面略有心得,儘管跑得很辛苦,但總算沒把人跟丟。她究竟想去哪裡呢?楊淙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鳶茵心中的問號也就越來越大,她所跑去的方向只是學校後山的一角,既不通教學大樓也不通宿舍,她是否真的知道第九間課室的秘密呢?林鳶茵的腦中激烈地思考,而前方楊淙卻突然停了下來。林鳶茵趕緊找了一個隱秘的地點妥善埋藏自己,從茂密的野草中一探頭出來,眼前所浮現的在曠野的映襯下赫然就是那棟教學大樓。果然還是跟它有關,但是楊淙為什麼會選擇在這麼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去俯視這棟大樓?

林鳶茵這時才發現楊淙還帶了一個貼身小包。楊淙凝視著那棟大樓良久不發一言,然後林鳶茵清晰地聽到她歎了一口氣,接著拉開小包的拉鏈,從中拿出一個很古老已經四周泛黃的小菱花鏡,順著月光對著那棟大樓舉起了菱花鏡,把旁邊偷窺的林鳶茵看得一頭霧水。楊淙她想幹什麼??楊淙什麼都沒有干,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舉著那面小鏡子,一動不動地,就好像一個企望的雕像。楊淙沒有動,林鳶茵也就一直在旁邊待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淙終於把舉起的雙手放下來,臉上失望的神情顯露無疑,她喃喃地念了一句:"不行啊,真的不行啊,為什麼我始終發現不了?"楊淙最後再長歎了一口氣,把小鏡子收回到小包裡,慢慢地走下去了,留下林鳶茵還在當地思索剛才匪夷所思的情景。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幾乎每天的這個時間,楊淙都會跑到那個山坡上,然後舉著那面小鏡子半天都不動,看上去相當滑稽,但是滑稽中還透出一股異常,一股令人從內心底膽寒的異常,這其中一定有變故!那面鏡子或許就是解開第九間課室出現之謎的工具。關於第九間課室他們瞭解得太少了。林鳶茵在埋伏幾天後覺得不耐煩,她決定在今天想辦法偷過那面鏡子要仔細地瞧一瞧。又是這個時間,又是那個身影,林鳶茵現在幾乎可以閉著眼睛走那條路了,可是她仍然不敢怠慢,快速地跟上去,因為,用那面鏡子的方法只有楊淙一個人會。

"砰"的一聲,林鳶茵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捂著發痛的鼻子抬頭一看,那個人竟是星晨。只見他也對林鳶茵的出現非常驚訝:"你在這裡幹什麼?"

林鳶茵看見他就沒什麼好情緒:"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本小姐歷來有晚上在校園裡夢遊的習慣。倒是你這個足不出戶的隱士,這當口跑出來幹什麼?"

星晨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出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些東西出現了。"

"第九間課室?"林鳶茵失口叫道:"難道說結果就出在今天?"

"什麼結果今天?"星晨有點莫名其妙。

林鳶茵連忙把楊淙的舉動告訴了他。星晨道:"那好像不太妙。恐怕不是結果出在今天,而是血光之災出在今天。"

林鳶茵疑惑道:"為什麼?其實我老早就猜楊淙其實已經掌握了解開第九間課室的謎底的方法,可是一直等不到時機而已。"

星晨道:"你似乎又忘了一件事,關於第九間課室的傳說。我們還是到山頭去吧。"

林鳶茵心頭猛地一跳,"從來沒有人見過那第九間課室""從來沒有人見過那第九間課室"

"從來沒有人見過那第九間課室"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學校上空,林鳶茵突如其來地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腳底開始慢慢涼到了頭頂,皮膚上凸出小疙瘩。她是千年一遇的靈媒介質,預感對於她來說,就如同卦象一般準確。"第九間課室"似乎遠遠沒有多出一間課室來那麼簡單。

兩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楊淙已經在舉著那面小鏡子了。

星晨察看了半天開口道:"她的姿勢很奇怪,手向上伸得直直的,頭卻垂到胸前,還半跪著。好像很眼熟,嗯,讓我想一想,好像是某個不知什麼儀式上所專用的祈禱方式。"

林鳶茵卻一直在發愣,第一次跟星晨這麼親近,那股麝香的味道越來越濃了,熏得她有點頭暈目眩,忽然想起了那種純淨無染的藍色,會不會在夜晚更令人心醉呢?林鳶茵不由自主緩緩偏過頭去,那眸子裡仍然是不見底的黑,黑到最中間變得有點透明,像水珠一般晶瑩的透明。驀然,林鳶茵發現,那種黑色也擁有令人心醉的魅力,使她在一剎那竟看呆了。不料這時星晨也恰好回過頭來,頓時四目相接,眸子裡的柔和摻雜著訝異使林鳶茵的理智無法驅迫她的焦點離開星晨。

"你老看著我幹什麼?"

星晨的開場白總算讓林鳶茵恢復了清醒,尷尬的她頓時窘到整個脖子都紅了,逼了老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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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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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09:49 引言回覆
還好星晨沒在這點上糾纏下去:"我是有話要問你。"

林鳶茵趕緊順水推舟轉移話題:"是什麼?"

"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是你既然知道那些東西,想必對有關這方面的知識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

廢話!豈止瞭解而已,落伽山的法術博大精深,這些小小的東西算得了什麼?不過林鳶茵沒敢說出口,說不定對方就是更博大精深的何健飛呢?

她點點頭,於是星晨繼續道:"那依你看,那面鏡子的用意何在?"

鏡子?林鳶茵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法器中有一種名叫"乾坤鏡"的能照住鬼怪不能使之移動,可是那面更像一個小梳妝鏡。"唔……"在星晨目光的盯視下,林鳶茵顯得有點慌亂:"難道是她想利用什麼反射原理來照出這棟大樓以外的東西?"

星晨搖搖頭道:"我的意思不是叫你用物理常理去衡量。你難道沒聽過鏡子會擾亂人的魂魄一說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林鳶茵終於想起來了:"對了,鏡子能夠擾亂人的魂魄,所以對著鏡子睡覺會感到心神不寧。這麼一來,鏡子對於非人類的東西就變成了反作用的效果,也就是說,會凝聚那些東西的魂魄或靈體。"

星晨補充道:"換而言之,鏡子在特殊的條件下會使那些散亂的東西聚集成能夠為凡人肉眼所感知的本相,然後反映回鏡子上,在月光的推動下甚至能夠把它封禁在裡面。"

林鳶茵的疑慮不禁又加多了一分。借助月光的純陰之氣和鏡子的反射作用,以毒攻毒,順勢將鬼魂封禁,這種"鏡象封禁術"只有法術界的高層才會用,難道他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何健飛?

星晨的眼神又朝她望過來,林鳶茵即時反應道:"不錯。但是楊淙未必知道這個啊。"

星晨道:"從你的描述來看,她會發出什麼都發現不了的感歎,說明她應該清楚鏡子映像之說,但是她未必知道鏡子還有封禁的效果,這就是她最危險的地方。"

林鳶茵不再出聲,她只要靜觀其變,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星晨懂得破解鏡象封禁術的方法,那他就必定是法術界中人了。

星晨突然低低地說了一聲道:"來了。"林鳶茵也同時捕捉到了地縛靈的信息。楊淙還虔誠地跪在那裡,那棟大樓的二樓開始散發出一股常人看不見的黑色怨氣,慢慢瀰漫開來。

"撲哧"好像是什麼點燃的聲音。蠟燭?林鳶茵心臟狂跳,鏡面閃過一絲銀光,楊淙的眼裡掠過一絲驚訝,星晨已大叫一聲:"不好,鏡子開始封禁了!"

剎時,楊淙全身劇烈顫抖,鏡子裡面射出強烈的白光,照射在二樓的窗戶上,在耀眼的白光中,楊淙的臉色比金紙還白,身體的抖動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而完全融入到鏡子的節奏中去了。反噬?林鳶茵緊張得站了起來,當持鏡人法力不足以施展這個法術時,他的靈體將會和被照射的冤鬼同時封禁在鏡子裡。林鳶茵下意識地去摸柳葉符,突然想起星晨正在旁邊,若是給他看見,我法術界中人身份不是完全暴露?可是再不動手,楊淙有性命之虞。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說時遲,那時快,星晨已經一個石頭拋了過去,擊在楊淙的手腕上,楊淙"哎呀"一聲,鏡子脫手墜落,猛烈的白光瞬間消失了。咦??林鳶茵站在當地呆若木雞,迫使鏡子脫手從而破除鏡子封禁術,這是法術界的知識大全裡面從來沒有提到過的啊!楊淙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大汗淋漓,幾乎虛脫,眼珠因為恐懼和驚嚇還瞪得圓圓的,渾失了平日冷艷之美,只是望著星晨和林鳶茵二人道:"你們……你們……"

星晨向來不喜歡跟陌生人交談,於是也看向林鳶茵。林鳶茵心念初動,已搶著喊道:"你你你什麼?不是我們見機得快,你早就沒命了,知道嗎?"

楊淙站起來,冷笑著道:"我要問的正是這個,我有沒有命關你什麼事?說!你們是怎麼得知我這個秘密的?"形色比林鳶茵更加聲色俱厲,林鳶茵駭得倒退兩步。

星晨見狀,只好自己開口道:"你有沒有命的確一點不關我事,但是你做的事卻與我們做的相同。你處心積慮地混進這所學校來,不就是為了解開第九間課室之謎嗎?不想讓前人犧牲性命換來的寶貴資料毀在你的手上。你姐姐死了,有你可以繼承,你死了,叫誰去繼承呢?第九間課室豈非永遠是個不解之謎?"

楊淙聞言,臉色大變道:"誰?誰告訴你我有個姐姐的?到底是誰?"

林鳶茵見她聲音都氣得變了,哪裡敢再多說話,星晨卻朝自己一指道:"她有幸親眼得見了你的姐姐和那第九間課室。你跟你姐姐實在太像了。"

"你們見過我姐姐??我的姐姐??"楊淙衝到林鳶茵面前,一把緊緊抓住她,瞳孔完全散開,厲聲道:"她怎麼樣?!她到底怎麼樣?!還好嗎?!!"

林鳶茵被她的樣子嚇到一個踉蹌,差點跌到地上,腦海裡浮現出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龐上詭異的笑容,在今天淡淡的月光下離自己最近的面容似乎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同的是還多了一種咬牙切齒的獰笑。林鳶茵大叫一聲,掙脫她的手臂,躲在星晨後面。

楊淙正想上去抓林鳶茵,突然覺得星晨身上冒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心生膽怯,不敢接近,不禁一愣,站住了腳步。

星晨冷冷道:"你真是天真。人都死了,還會過得好嗎?更何況她是死於第九間課室裡,身為冤魂存在這個世上本身就是一個痛苦。而你卻將解脫她的唯一機會親手毀在你的手上。殺你姐姐的不止是第九間課室,你也殺了她一次,而且是永久的一次。"

楊淙劇烈一顫,眼神茫然,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發瘋似的指著林鳶茵道:"沒有人見過第九間課室!凡是見過第九間課室的就不是人!!她!她!她已經不是人了!!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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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09:51 引言回覆
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垮了林鳶茵的所有精神防線,她聰明絕頂,怎麼就是想不到這上頭去?不錯,她見到了那間不存在的課室,按照第九間課室的傳說,她不再是人了,她不再是人了!!自己已經不是人了——林鳶茵只覺全身力氣都在快速地蒸發,軀體一軟,已然將全身重力轉移到星晨身上。

星晨連忙把她扶住,道:"你忽略了這個傳說的一個重要事實。她是從玻璃的映像中看到那第九間課室的,她並非直接看到的,映像代表的就是虛幻的存在,她沒有看到第九間課室的實體,所以她可以逃脫第九間課室的詛咒。"

楊淙呆在那裡,半晌,伏地大哭道:"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姐姐,我終於明白你叫我用鏡子的用意了!姐姐……"

林鳶茵的力氣在剎那間立刻回到她的身上,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已全身倒在星晨的懷裡,"呀"的一聲連忙站起來,可是臉上早已被紅霞佈滿。

星晨卻顧不上林鳶茵,對伏在地上的楊淙道:"你還是沒有領會到你姐姐的用意。無辜慘死在第九間課室的傳說中,親身體會到了邪靈的可怕,儘管留下了線索,只不過冀望於當不幸的人們遇上與她相同的經歷時能夠逃脫厄運,而不是叫自己唯一的什麼都不懂的妹妹重蹈自己的覆轍。那些東西並不是留給你的。"

楊淙早已泣不成聲:"不——姐姐,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只是想為你報仇而已。"

星晨道:"離開這裡。"

"什麼?"林鳶茵和楊淙簡直是異口同聲。

星晨斬釘截鐵道:"我叫你離開這裡。你現在已經觸怒它了。它一定會報復。"

楊淙叫道:"不可能!她是我姐姐啊!!"

星晨道:"姐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逝去了的永遠不能再回來。那個已經不是你姐姐了,只不過是個被邪靈操縱的幻象。你若不想再增加你姐姐的痛苦,便把那些資料留給她該留的人,而你,則遠遠離開,除非傳說破滅,否則不要回來這裡。"

林鳶茵在一旁冷眼旁觀,星晨的心理戰術無疑相當成功。楊淙的姐姐根本就是想讓她妹妹來揭開這謎底,否則怎麼會故意留下資料給她,但星晨平素不開口,說起話來竟這般天花亂墜,如果不是早對他有戒心,恐怕也像那楊淙一樣信了他的鬼話。瞧他那樣子似乎受過什麼系統訓練,看上去有點像九華山的風範,不過天下名門大派都可以去九華山修心,恐怕還無法斷定他是哪派中人。

楊淙抬起頭來,半信半疑地望著星晨道:"但是你們就可信嗎?我不能把那些資料輕易地給人。"

星晨道:"不,你應該廣散這些資料,瞭解的人越多,破解的希望就多一分,讓它暗藏天日只能漸趨埋沒。你要明白一點,你給的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而是一張死亡支票。就憑這點,當別人向你要求時,你沒有任何理由拒絕。跟選擇面對死亡的人還需要談條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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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09:53 引言回覆
"不……不要再講了,我……我告訴你們,關於……第九間課室的所有駭人內幕和無法破解的迷幻真相。"楊淙斷斷續續地講道:"來自我姐姐用盡最後一滴鮮血凝結而成的黑暗歷史揭露。無論學校如何封鎖消息,第九間課室永遠都是一個最可怕的夢。我恨這所學校!"

"我姐姐大我八歲,也就是說,她是八年前來到這間學校就讀的。在她上大二的時候,我們家被告知她在一次課外活動中失蹤,生死不明。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四天,我們家收到了她失蹤前寄來的最後一份家信,信中還附有一本日記。在那本長達一百多頁的日記裡詳細記載了關於第九間課室的來龍去脈以及她查明的事實。看到父母痛哭的樣子是如何的慘不忍睹,我決心要繼承姐姐的遺志,為她報仇。這個就是她的日記。你們拿去吧。希望你們在破解傳說的那一天親手交還給我,讓我在姐姐墓前了結她的心願。"

星晨接過那本發黃的小本子,朝林鳶茵望了一眼,對楊淙道:"我們會的。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望著楊淙蹣跚地離去的身影,林鳶茵走上前笑道:"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拿到了要查的資料。你的心理戰術相當成功,而且你對她的家世還真熟悉。"

星晨面無表情道:"我都是猜的,剛才如果不大膽猜測,根本沒法打動她。有資料不代表什麼,接手的還是一宗未了的案子。"

對第九間課室的傳說熱衷至此,恐怕不是什麼單純的好奇心能夠解釋的,說不定他就是專門沖這個目標來的,自己只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好,本小姐就陪你玩到底。林鳶茵心中打定主意,對星晨笑道:"現在閒話少說,我按捺不住,要看那日記了。"

日記裡面的字寫得相當潦草,顯然是匆匆寫就的。日記的起始日期為八年前的4月23號,前後持續長達一個多月。現摘錄如下:

3月21日,我順利成為學校廣播台記者。我所接到的第一項任務是撰寫歷屆學生會的成績資料。我來到了學生會的檔案記載室,出乎我意料的是,在那裡的工作人員清一色的是學校職工。

我看了看手上的學生會章程,上面第二十八條清晰地寫著:"學生會各工作部門成員均由學生擔任。"

然而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要求查看的學生會獎懲記錄表居然被列為不公開檔案,禁止查看。迫不得已,我出示了記者證,並且和登記處的老師據理力爭,說明廣播台記者享有不受任何拘束任意查看任何與學校有關資料的權利,是學生會代表大會上明文授予的。那老師顯然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來反駁。他猶豫了好久,終於答應讓我查看。他在領我進資料室時,突然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只看,什麼都不要問,否則你會很後悔的。"後來,我終於知道了這句話的可怕。

說是一個表,其實卻有三卷那麼厚。我很快翻完了獎勵表,接下來便是輪到懲戒表了。我拿起第一張,往職務一欄順次掃了過去,不經意間竟掃到一個"主席"的字樣。我嚇了一跳,連忙細細檢索,結果證明我沒有看錯,實在是令人震驚不已。在1954年和1983年的學生會主席、副主席以及所有部門部長被強制解除學籍,驅逐出校。而根據學生會章程第三條規定,不經學生會代表表決,任何人不得使學生會主席、副主席辭職。開除連帶著就是辭職,我趕忙翻後面的附件,卻沒有發現學生代表大會關於處分1954年和1983年新幹部的決議。關於這兩次大規模"內閣"集體倒台的原因,在處分一欄只填有相同的短短的一句話:"觸犯第138條校規。"

第138條校規?開什麼玩笑!校規總共只有120條,哪來的第138條校規!可是全體開除那麼大的事情,還發生了兩次,卻沒有留下任何令人信服的原因,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只在獎懲表上留下一個淡淡的記號。恐怕——這裡面遠遠不止集體開除那麼簡單。

我想起檔案記載室與眾不同的成員擔任機制,設置極其不合理的保密措施。老師見到我時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有他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都讓人警覺。難道說,這是學校獨裁專制的後果?學生會力量雖然強大,但校方如果抱定玉石俱焚的注意,寧願元氣大傷,也能擊倒學生會。但到底是什麼大事能讓校方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而一意孤行呢?

"這位同學,你的時間到了。"老師站在門口催道。我回過神來,忙把那卷宗蓋好,放回原位,跟著他出來了。他望了我一眼,有意無意地道:"發現什麼了?"

"什麼也沒有發現。"我顯得相當不在意。如果這真是學校一手操縱的話,那我強行對抗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整件事已經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可是單憑目前僅有的資料是無法探明任何情況的。編輯又來催稿了,可是我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去寫報道,含含糊糊湊了幾句話就送去了。誰知道天不讓我死心,就是這篇報道竟引出一個關鍵的人。他叫洪京。

洪京見我是在廣播後的第三天,他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真的查看了那些資料?"

沒頭沒腦突兀的一句話伴隨著眼中灼熱的焦急,我站了起來,望了望四周,點頭道:"請你跟我來。"帶他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我的話沒問,就把情況一五一十在告訴了他。直覺告訴我,他是可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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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0:42 引言回覆
洪京聽完了我的說話,不由得雙眉緊蹙,喃喃道:"1954年?在1983年之前還有一次。難道說,那件事是在1954年或者之前就已經發生了的?"

"請告訴我,"我等他回想完了,才插口問道:"關於第138條校規的事。校規只有120條,哪有的138條?"

他似乎是有備而來,從書包裡面拿出一個舊色的小皮本子對我道:"所謂第138條校規,是對舊校規而言,它已於1983年被廢除。"

1983年?出事的那一年?我的心不由得一緊,他翻開最後一頁給我看,那上面清楚地記載著:"第138條:凡不顧學校教令,肆意傳播虛妄邪說者,一律解除學籍,驅逐出校。"

虛妄邪說?我茫然抬起頭,洪京似乎是看穿了我心裡的迷惑,道:"每個學校都有與其相配的傳說,無論是光榮的、恥辱的,恐怖的、迷惑的,大多都為學校所禁。"

我叫道:"啊!難道虛妄邪說便是指學校的傳說?可是不見得吧,現在水庫裡的頭髮、湖中的右手、天台的鐵絲繩這三大傳說在學校裡面傳得沸沸揚揚,並不見有什麼人因此而受到學校的處分啊。"

洪京冷笑道:"那三個算什麼傳說?只不過三個屈死鬼剛好碰上了那個地點而已,那些八卦的女生又能說會道,才無中生有編出這三個來。真正的傳說是會殺人的,不止讓人感覺恐怖那麼簡單。學校當年的這條校規說白了是針對第四個傳說——校園裡唯一能夠置人於死地的真正傳說!"

看著他咬牙切齒的面孔,聽著那匪夷所思的傳說論調,我的身子竟像注入了一股寒風似的,全身都起了雞皮,可我還是決定要問下去:"好吧,那麼告訴我,關於第四個真正傳說的所有真相。"

"第四個傳說?"他回過頭來看我,半晌才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後果絕不是好下場。"

我一急,忙叫道:"我不介意,那麼多人合力對付都失敗了,你憑個人的力量又能成得了大事嗎?"

他的身子猛地震了一震,自言自語道:"不錯,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不過,一切的工作由我來作就是了,你的任務只是負責把真相保存起來並流傳下去,不到擊敗它的一天也不要讓它湮沒。你若是答應我這個條件,我便告訴你。"

我沉吟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他長吁了一口氣,慢慢地道:"第四個傳說的名字叫做第九間課室,發生的地點就在全校最高且享譽悠久的教學大樓裡。相傳1938年建校,1940年動土興建教學大樓,可是不知是設計圖規失誤還是建築工人不留心,當安排好每層樓八間課室的佈局時,卻發現第二層樓的最外邊拐角處多出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不尷不尬地佔在那裡。學校本著不浪費任何一塊空地的方針,在那塊空地建起了一間只能容納三十人的小課室,以備平時開小型活動,會議使用。然而奇事就出在這裡。第九間課室完工的年代應該在1945年大樓建成之後到1948年之前,但是在學校的教學活動表找不到任何在第九間課室的記錄。所有在1948年之前的校友都宣稱從來沒見過第九間課室,在第二層樓的外壁之後,就到了大樓外部,根本沒有什麼多出來的空地和那所謂的第九間課室。另一方面,教學大樓建成典禮誌慶錄附件中關於多出一塊空地的報告和學校行政會議關於已建好第九間課室並預備規劃的決議還赫然在目,也就是說,第九間課室從建好的那一天起就人間蒸發掉了。沒有投入使用一天。

第九間課室的傳說起始於1945年。這正是第二個匪夷所思的地方。既然沒有任何人見過那第九間課室,如何會有第九間課室的傳說流傳下來??那只能容納三十人的描述憑據何在?!這只能證明一件事,至少有一個人是見過那第九間課室的,但是他沒能把全面的資料留下來。

第九間課室的傳說開始殺人始於1950年,最慘絕人寰的是1953年十一個男生被殺於二樓樓梯,是被恐懼活活驚嚇而死的,死後內臟被全部挖空,鮮血飛濺到天花板。地上的每個角落,慘不忍睹。1954年,傳說開始增添了一項新的內容:是將『人們無法看到第九間課室的存在『改為『從來沒有人能看見第九間課室『。這個修改用意非常明顯,旨在提醒後世的人們,見過第九間課室的就只有步向死亡。我想,1954年學生會就是因此而被開除的吧?

然而,1954年的學生會的努力徒勞無功,傳說時不時出來殺人。到了1982年,又出現了九人血案,再次震驚了全校。人心低下,驚惶到了崩潰前沿。那時,只要提起『第九間課室『這五個字都會使人打個寒顫。1983年學生會痛定思痛,治標不如治本,不將第九間課室的傳說徹底剷除,學校就永無寧日。這就是1983年學生會重蹈1954年學生會悲劇的緣由。同年,學校開始禁止任何有關第九課室的傳說流傳,並更改校規,學生會資料室全部由教職工接管。"
等他說完了,我才靜靜地問了一句:"為什麼你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儘管他如數家珍,可我畢竟不能輕易地相信他。他突然微笑了,昂起胸來自豪地道:"因為,1983年學生會主席正是我的哥哥。"

我手中的書一下子全部掉落在地上。可是,無法否認,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真的。他幫我撿起書來,不知怎地,我竟有些心慌意亂……

好不容易平靜了少許,我才終於能夠用和穩的語調問他:"你哥哥呢?"

他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他死了。我相信,他一定是見到了第九間課室。他被抬回家的時候,羸弱得說不出話來,他死力握著我的手,把一堆資料推給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說了兩個字『蠟燭『就此瞑目而逝。那時,他回家不多不少剛剛好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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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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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0:44 引言回覆
我不禁"啊"了一聲,卻聽得他的語調平緩得像個局外人似的:"我明白哥的意思,他用最寶貴的生命換來了破除第九間課室的訣竅。我要做的,就是繼承他的遺志,完成他的夙願。"

我連忙問道:"那麼說,你已經猜出了『蠟燭『的含義了?"

他皺著眉道:"我還不是很確定,我必須做進一步的試驗。一有結果我會馬上通知你,假如萬一我失敗的話,還會有後來人跟上的。"

我脫口而出:"不會的,第九間課室一定會在我們兩人的手中終結的。"

他很訝異地看著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竟有如此強烈的自信。但最後,他慢慢地又笑了,而這次,笑得比上次還要好看。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始終不見他有任何動靜。然而,突然有一天,他跑來跟我說:"我已經確實了蠟燭的含義了。它是引出第九間課室的重要物證。但是這裡面關係涉及太過複雜,不是單純靠想像和推測就能得出結論來的。恐怕,要親身進去瞧一瞧。"

我的心一抽:"你什麼都不明瞭隻身進去怕會有不測。"

他穩重地笑笑:"至少我已經知道了蠟燭的用處,到時臨急應變就行了。"那是我所見到的他最好看也是最後一次的笑容。"你不要出去,今晚事成事敗都不能暴露你。"他臨走時這樣囑咐道。

那天晚上,不知是不是天公也來湊趣,風雨交加,雷鳴電閃。我坐在窗前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我想蠟燭,想第九間課室,想他……為什麼他的哥哥會知道蠟燭的作用呢?蠟燭難道就沒有別的做含意了嗎?別的含意?別的含意??含意?!對!我"唰"地一聲從椅上彈起,連傘都沒帶直往外衝。洪京這個傻瓜,他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蠟燭『的含義。蠟燭根本不是為了引起第九間課室出現而設的。他哥哥所說的"蠟燭"含義已遠遠超過了它的本身!

我已經看到了教學大樓的走廊上的燈光,教室裡的燈早已熄了,人也走光了,一片寂靜啊!我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我看見二樓突然多了一點昏黃的光亮。是他!他用手托著一根蠟燭,緩緩地走過,他小心翼翼托著蠟燭的樣子就像捧著什麼國寶一樣。他忽然回過頭來衝著我一笑,一個猙獰的笑容在電光中一閃,徹底定格在我心中。我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洪京他真是好樣的,雖然一開始全盤皆錯,可他到了最終還是領悟到了蠟燭的真諦,可惜換來這次領悟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滿臉鮮血地躺在草地上,見我來了,使勁攥著那還沒燒完的半根蠟燭,眼球凸得大大的,抖縮著嘴唇,好像想說些什麼。

我撲上去,握住他的手哭道:"你什麼都不用講,我明白了,我其實什麼都明白了。"

他定定地望了我好大一會兒,終於閉目去了。

現在,我要將這無數人用生命換回來的寶物傳下去。後世的人們,請聽好了,"蠟燭"的真正含義是……

日記寫到這裡嘎然而止,下面還有幾點斑紅的痕跡。

林鳶茵一拍手笑道:"哈!我猜著了,這楊淙的姐姐必定是喜歡上了那個叫洪京的人。咦?幹什麼?我猜對了也不用這樣看著我吧?"

星晨合上日記本道:"沒有,我只是很佩服林鳶茵小姐,竟能顛倒主次,不顧大局,專從細枝末節處下手,其推理能力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喂,姓星的。"不等到他說完,從鳶茵已經叫道:"別以為你的推理能力強過我。有時候細枝末節中也可以看出問題來的。那麼本小姐現在推理一個大環節給你看。日記上提到了1954年與1983年兩次學生會開除事件,因此可以肯定的是,那兩年正是第九間課室的資料最詳盡最集中的兩年,也因此才有了對傳說的兩次突破。1983年學生會主席是洪京的哥哥,他必定已如數掌握了1983年所搜集的全部材料。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追尋一直不為人所知的1954年的學生會手中材料。"

"恰恰不用。"星晨安詳地道:"日記中所涉資料大部分是屬於1954年前的,1983年與1954年相近三十年,從常理看是無法直接獲知得如此詳盡,而且有關1948年以前的老校友宣稱從未見過第九間課室,這項調查只能由1954或者之前的學生會完成。因此,可以肯定,1983年的資料應該匯聚了1954年之大成。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想到了破解的方法。"

林鳶茵登時語塞,誰料接下來星晨又說了一句:"當然了,這也算不了什麼大環節。"

林鳶茵強壓下滿腔大火道:"據你所說,日記裡唯一對我們有用的就是那蠟燭的含義了?"

星晨道:"那也不盡然。引起我注意的,是日記裡關於洪京手持蠟燭的景象,與你所見楊淙的姐姐的景象如出一轍。這讓我很奇怪,既然她已悟到了蠟燭的真正所指,為何又選擇了與洪京一樣的死法?"

林鳶茵笑道:"不一樣。洪京是死了,而楊淙的姐姐卻是下落不明。這說明,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一模一樣,實地裡肯定有細微的分別。可能正是這種分別導致了楊淙的姐姐而非洪京成功開啟了通向第九間課室的大門。"

星晨愣了一下,垂下頭道:"原來是這樣,我竟沒有想到。"說著抬起頭來盯著林鳶茵道:"果然沒看錯,你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姑娘。"

林鳶茵自跟星晨聯手以來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她很快就笑不出了,因為她似乎看見星晨的眼裡閃過一絲熟悉的藍光。

星晨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你看到了那麼多第九間課室的傳說,有什麼感想沒有?"

感想?林鳶茵還沒琢磨出來星晨到底是什麼意思,星晨接道:"可見楊淙當日對你說的『好奇,在這所學校就意味著送命。

『所言不虛,你現在退步抽身還來得及。除非你想自殺。"林鳶茵道:"我當日也對你說過。我從來不信什麼命運定下的圈子的,世人都說凡是見到了第九間課室的人都要死,那就讓我做第一個活人的先例!"心裡卻道:"我背後有落珈山法術作靠山,哪能那麼容易給這些孤魂野鬼擺佈了?"嘴上卻不能道出,還得裝出豪情萬丈的樣子來。"喂,這句話你也應該問一問自己吧。"

"我?"星晨停步仰望著天空,在皎潔的月色光暈下細緻的線條頓時勾勒出了一個完美到人間不應該有的側面輪廓,彷彿是希臘神話中象徵勝利與沉穩的雕塑:"我從來沒想過會退出,也不會退出。"

"這傢伙難道不是人是神仙?"林鳶茵心裡第一次道出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星晨從書包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包,遞給林鳶茵道:"既然你說關鍵繫於楊淙的姐姐與洪京的行動的細微差別上,那麼洪京的行為顯然是錯的了,我們也可略去不慮,但楊淙的姐姐值得好好研究。這個任務就拜託你了。"

林鳶茵忙拆開黑色一包,裡面是一架全新的小型攝像儀。林鳶茵舉著那攝像儀叫道:"且慢!你當我們拍電影啊?第九間課室不是人人都能見著,我因為是……"林鳶茵差點說出"靈媒介質"這幾個字來,及時改口道:"因為是好運才碰見的。"

星晨道:"這幾天碰上月汐活動頻繁,陰氣也隨即加重,你見到了一次,剛才如果不是楊淙無意觸動了封禁,我們還會再見到一次。這說明傳說出現的次數也多起來了,史上幾次大規模的事故也在這段期間發生,只要耐心,一定可以捕捉到的。"

林鳶茵道:"就算如此,你也應該知道,這些非人類世界的幻象不是用這些俗世的器械可以拍錄得下來。"

星晨淡淡道:"這架攝像儀本身具備了自動搜索、雷達、紅外線、紫外線、抗反光、散光等到功能,鏡頭上塗抹了牛眼淚,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林鳶茵決定做垂死掙扎:"請問你哪來的錢買……"

話未講完,星晨已經奉送了一個響頭給她:"你無權調查我財產狀況,反正你又沒有錢讓我貪污,有什麼好擔心的?"

"呵呵呵,星晨,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嘛,幹嗎不多笑笑,整天繃著個臉?"

"我笑了?"

看著星晨愣住的樣子,林鳶茵有點莫名其妙:"笑一笑,十年少,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星晨截斷了林鳶茵的說話。他向林鳶茵瞄了一眼,只這一瞄,林鳶茵又感覺到了當初第一次見他時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寒氣。在不寒而慄的同時,她清晰地聽到星晨在她耳邊冷冷地說了一句:"你一定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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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5:45 引言回覆
清冷的夜風不斷地刮著,在諾大的山頭上,一輪妖異的月盤懸在天際,林鳶茵獨處一隅,咀嚼著剛才那句話的含義——耳邊尚且餘音不絕:

你一定看錯了——你一定看錯了——你——一——定——看——錯——了……

"鳶兒,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正自出神的林鳶茵嚇了一跳,轉身見吳剛英提著一大串鈴鐺站在後面正關切地注視著她。

林鳶茵忙勉強笑道:"沒事,我在這看風景呢。你怎麼又會到這裡來的?"

吳剛英提起那串鈴鐺給她看道:"我見今天月盈轉虧,陰氣日盛,所以就在校園裡擺了這個追魂陣。"

林鳶茵抿嘴笑道:"你是不是日夜想計謀想錯了頭了?追魂陣只對冤鬼厲鬼有效,對狐狸這等妖畜哪裡派得上用場?若是追妖陣恐怕還管用一點。"

吳剛英笑道:"從來不曾聽說過有追妖陣的。我想靈性之狐既然攜冤氣聚結,如果能追循到這些氣味,說不定就能找到它們的棲身之處。"

林鳶茵想想這話不錯,便問道:"那結果如何?"

吳剛英臉色凝重道:"我瞧著這校園似乎不太妥當,我才擺下陣,還沒來得及跳入陣中,東北方立刻鈴聲大作,緊接著線就斷了。我回過神來,忙跟隨線陣一路追循到這裡,線頭又忽然靜止不動。這冤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叫人好生摸不著頭腦。"

林鳶茵心裡當然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剛才若不是星晨出手得快,追魂陣恐怕早已追到課室來了。只聽一邊吳剛英繼續道:"這股冤氣似乎積怨多年,法力甚大,行動又藏頭露尾,恐怕另有曲折隱情,不比尋常。"

林鳶茵心中一動,忙問道:"可是跟妖狐有關?"

吳剛英搖搖頭道:"目前還說不準。冤氣聚集未必就是妖狐出世,厲鬼作祟也有可能。總之我看它行動深諳陰陽相生相剋原理,搞不好它曾殺過人。"

林鳶茵知道吳剛英起了疑心,下一步怕就是追根問底,第九間課室目今疑雲陣陣,懸而未明,貿然進去,即便你也有通天法術,也難化凶為吉,於是趕緊忿開道:"我看這是你多心了。就算它以前無惡不作,現在瑟瑟縮縮的,顯然有所畏懼,況且現在追尋妖狐才是第一要緊事。倘若妖狐出世,你難逃干係,不要說去爭奪什麼『佛家第一弟子『的聲名,老師父面前你也難抬得起頭來。找到妖狐後有多少事作不得,為什麼偏要在這時候生多一事?"

一番話說得吳剛英笑了,道:"也罷,我聽你的,暫且饒過它去。不過我看它血腥味甚濃,你要小心一些,在校園裡不要經常一個人呆著。"

林鳶茵笑道:"不礙事,我估計它是怕著妖狐不敢出來,你放心做你的去吧。"

目送吳剛英遠去,林鳶茵方長長吁了一口氣,自己的這個傻哥哥,愣青的腦袋瓜滿是些什麼正統的法術,以為仗著這些就可以必勝無忌了。假如第九間課室真與妖狐有關,不妨借助星晨之力剷除,也好助剛英獲得"佛家第一弟子"稱號。這樣一想,頓把剛才因星晨呵斥而生的不快都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話雖如此說,可第二天林鳶茵還是有點生氣,她不僅不像往常般跑到星晨那兒逗他說話,甚至連一眼都不看他。她是怕看見他可憎的臉孔會忍不住大打出手。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放學,林鳶茵又飛一般第一個衝出了課室,在飯堂點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準備大吃一頓藉以平復心中的不忿。不料這時,林鳶茵卻看見陳嫻懷揣著一個用精美盒子包住的硬物,正偷偷摸摸地蹭到外面的走廊,還心懷鬼胎地四處東張西望。

林鳶茵起疑道:"吃飯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鬼鬼祟祟幹什麼?莫非她也是第九間課室的知情人?陳嫻身子一轉,已經消失在飯堂門口,林鳶茵也顧不上吃飯,把飯盒一蓋抱起來跟了出去。

陳嫻左顧四望,確定四周沒人後,一路小跑進了教學大樓,然後站在一樓的柱子後面,低著頭,嘴裡好像在呢呢喃喃著什麼。林鳶茵一頭霧水,瞧那盒子不大不小,不圓不方,上面圖案精美異常,看上去並不像裝藝術品的,那麼裡面到底是什麼呢?正想著,走廊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一步步地來到她們這個方位。

"那……那個,星晨同學,這是……我做的……請你……請你……"

星晨揚起臉,高傲的曲線裡冷漠的神色一覽無遺,他根本一眼都沒看陳嫻,只是略微打量了幾下盒子,冷冷道:"拿走!這東西不適合我。"

陳嫻一驚,不死心地追上去,遞上盒子道:"但……但是那……"

"我說叫你拿走。"星晨的聲調平靜到讓人無法料想到他的下一步行動竟是把手一揮把盒子被打翻了,原來是以巧克力為主打的精美便當,滿滿一盒子的精美便當,如今在地上已經殘缺不全。

陳嫻腳一軟,癱在地上捂著臉,開始抽泣。林鳶茵只覺全身熱血上湧,如果不是紮著辮子,肯定已經怒髮衝冠了,她再也顧不得昨日許下的不理星晨的諾言,一把放下飯盒一個箭步衝出來大叫道:"前面的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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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5:48 引言回覆
星晨對於她的出現似乎有些愕然,他很罕有地皺皺眉頭道:"你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林鳶茵平緩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用清晰的字眼一字一句道:"解釋一下你這樣做的原因。"

"解釋?"不知是不是又是幻覺,星晨的眼裡又抹過一線藍光:"我做事從來不需要解釋,我認為是對的就行了。"

林鳶茵見他還是這麼蠻不講理,早氣得兩眼冒火,指著抽泣的陳嫻道:"她送你東西……有什麼錯?愛一個人是無罪的……你不要太自大了!你這樣做遲早會遭到天譴!"林鳶茵的語音越講越變了調,全身隨著語言節奏不停地顫抖。她從沒有試過氣得這麼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她幾近失控了。

對面的星晨卻絲毫不在意她的說話,只是往旁邊望了望,問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碰巧路過。"林鳶茵當然不上他的當。"捧著沒吃完飯的飯盒碰巧路過?你的想像力真是豐富。"星晨轉身欲走:"好吧,既然你需要解釋,那我就給你一個理由。因為你碰巧路過兼在旁邊偷聽,所以弄到我沒有心情吃飯,這樣你滿意了嗎?"

林鳶茵使勁吞下口水,把頭一偏,再也不看那個令人心憎的背影。她蹲下身去,扳著已哭成個淚人兒的陳嫻道:"好姐妹,天下男孩多的是,不要為這個沒人性的哭,來,你的便當他不吃,我來吃。"

陳嫻睜開朦朧的雙眼驚異地看著她,林鳶茵果然從地上撈起一塊飯團往嘴裡送。

"啊——!"林鳶茵猛地跌倒在地上,星晨不知在什麼時候回來狠狠地把她推倒了。那塊剛撈起來還沒來得及送進嘴裡的飯團砸向旁邊的柱子,立刻四濺飛開。星晨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他一字一句道:"林鳶茵,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打翻的東西你敢拿起來吃?你叫我的臉面往哪裡放?!"一邊抬起腳向翻在地上的各處飯菜都猛踩了幾腳:"我看你還要不要吃!"

"啊!"陳嫻驚叫了一聲,林鳶茵伏在地上全身劇烈地顫抖,辮子垂下來,恰好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到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閃動,星晨站在柱子旁邊,一聲不出,只是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林鳶茵,身上又散發出一股在那天晚上不怒而威的氣勢。

半晌,林鳶茵才緩慢地從地上掙扎著撐起腰來,辮子仍然軟軟地搭在頰邊,半邊臉只露出個小巧的耳朵,只聽得見她異常低沉嘶啞的嗓音:"陳嫻,我們走,我們去找老師去。"

星晨剛來得及發出一聲冷哼,陳嫻突然一個巴掌朝林鳶茵的臉上打了過去,"清脆"的"啪"聲劃過,林鳶茵訝異地抬起頭來,剛好可以看得見眼眶裡直打滾的淚花:"你……你……你……幹什麼?"

陳嫻舉起顫抖得很厲害的手指指著林鳶茵,流淚道:"你不用再跟我假扮好人了!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麼?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出現,因為你的胡攪蠻混,星晨又怎麼會這樣對我?明知道星晨的心裡只有你,你還假惺惺地跑到這裡,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夠了,林鳶茵!你還嫌傷我傷得不夠嗎?你真的那麼想把我逼入死地嗎?你——根本沒有資格——再站在我的面前!!"說完,她一咬嘴唇,望了望旁邊還是面無表情的星晨,再恨恨瞪了林鳶茵一眼,掩面哭著跑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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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茵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似的怔在當地,身邊是兩個被打翻的飯盒,還有那個一直就這樣站著看著這一場鬧劇發生的星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林鳶茵無力地垂下頭去,臉上還火辣辣地痛。突然,一個飯盒送了過來,誘人的香味一陣陣地傳入她的鼻子裡,林鳶茵愕然仰起臉來,星晨不知什麼時候已蹲在她的旁邊,眼裡再也沒有剛才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回復了平素的淡然:"拿去吧,沒吃飯下午會餓著的。"

林鳶茵揚起手剛想一個巴掌揮過去,星晨的眼裡驀然閃過一絲藍光,林鳶茵悚然住手,星晨緩緩地道:"你以為是我的錯嗎?我就算接受了她,也不能改變她對你的想法。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對於你這個聰明的女孩來說還是第一天認識嗎?對那些仇恨你的人只有用自信的冷笑才能狠狠回擊過去,太善良了就意味著太容易受傷。"

林鳶茵回想起這幾日的委屈,再也把持不住,倚在星晨懷裡放聲大哭,星晨微微一怔,伸手輕輕攬住了她,任自己的胸口越來越冰涼。走廊的盡頭,陳嫻站在一根柱子後面,一動不動地靠著,眼都不眨地看著,半晌,嘴唇翕合了一下,無聲地走開了。

"在你看見第九間課室的那天,我托人問過了很多同學,他們都說沒有看見,楊淙那次出現的時候恰好是自修的高峰期,也並沒有引起騷亂。所以我猜想,會不會是第九間課室擁有指定人發現它的能力?或者換種角度來說,第九間課室一連再再連三在我們眼皮底子下出現,難道它想向我們示威?"星晨望著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楊淙擁有鏡子借月光賜給她的力量,林鳶茵是靈媒介質,種種跡像已經證實星晨是比自己更高層的靈媒介質,所以都能輕而易舉地最先發現第九間課室的蹤跡。但是這個答案怎麼能夠告訴他。星晨頗為詫異地看了看歷來喜歡高談闊論今日卻一言不發的林鳶茵,繼續道:"奇怪的另一點是,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第九間課室與其他傳說有著幾乎是本質的區別,其他的傳說一般只要進入了它的勢力範圍就一定會被殺,而第九間課室一來沒有勢力範圍,二來被殺的人似乎已經被選擇過了,所以我想,是不是在第九間課室傳說裡面還有一個暗藏性的限制條件,就是這個條件導致了第九間課室無法大規模地殺人。"

林鳶茵倒從來沒想過這點,出神良久,突然一拍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懷疑那個暗藏性的限制條件既然能夠限制第九間課室的活動,那麼它也必定是能夠克制第九間課室的條件。洪京的哥哥所說的『蠟燭『並不是揭開什麼第九間課室謎底的關鍵,而是揭開那個暗藏性限制條件的關鍵!"

星晨道:"這目前還是我們的推測,在這裡說這種事不太好,隨時可以給人偷聽到。"說著看了一下手錶道:"快上課了。你真不吃那盒飯嗎?"

林鳶茵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不用了,一餐不吃又不會餓死。"發生這種事情,叫她怎麼吃得下。

星晨道:"那我們直接去課室吧。"

林鳶茵忙道:"你也不吃盒飯嗎?"

"不了。"星晨已經拋下她向前走去:"一餐不吃又不會餓死。"

"喂,等我。我叫你等我啊,姓星的!"

當第一隻腳邁入課室大樓的時候,林鳶茵就發現四周圍的氣氛似乎不太恰當,總覺得四面八方有各種各樣的眼光射過來,怒火中燒的,枉加揣測的,還有不屑的,高興的,喜悅的,穿叉在一起形成一張大網向她撲過來,頓時把她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喲,瞧那個狐狸精,竟然不知恬恥跟他一起進來了。"

"對啊,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那麼醜,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看上她。"

"啊,太好了,這樣我的蓮妹終於能死心了,這個臭奶油,幸好還有點自知之明,懂得快點找一個,我早就想把他揍趴下了。"

"活該。像他這種不積陰德專愛勾引女生的人,最後還不是要跟那醜女生在一起。真是報應啊!"……

林鳶茵害怕得直向星晨身邊靠攏,畏懼地扯著他的衣服道:"喂,那個……姓星的啊,你有沒有發現大家……對我們有……點點誤會?"

"沒發現。"星晨乾脆利落地答道,他的步子一直都保持著勻速的狀態,很明顯絲毫沒受那些風言風語的影響。"可是……他們的手指都快戳到我們的鼻子底下了。"

一個俏生生的身影一閃,已經站在了他們倆的前面,原來是班長龍吟燕。她望了望星晨,再望了望林鳶茵,抿抿嘴道:"你們要談情說愛也要挑個時間吧。校長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校長?!林鳶茵剛從眾人指點的困窘中解脫出來,又接到了另一個驚人的消息,她的臉色"唰"的一聲變得青白:"校長他怎麼來了?難道他……"林鳶茵腦海裡浮現出了1983年那次學生會全體倒閣開除的悲壯場面,學校對傳播第九間課室的傳說的學生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的。龍吟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電視台要來錄製模範課程,校長決定親自上馬,已經選定了我們班做試點。"

原來是虛驚一場,林鳶茵趕緊鬆了一口氣,她心裡的弦都快崩得斷了。龍吟燕把林鳶茵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瞄了一眼旁邊仍然無動於衷的星晨,道:"你怕什麼?戀愛在大學是被允許的。你們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

林鳶茵咀嚼著她的話裡怎麼有一股酸味,難道連班長也對星晨……

林鳶茵忙分辨道:"班長你弄錯了,我跟星晨只是……只是……"

一向口齒伶俐的她"只是"了半天也沒只是個什麼出來,慌得林鳶茵就往旁邊扯星晨的衣服,卻扯了個空,原來星晨早就走進教室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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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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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4-10 16:04 引言回覆
"姓星的,你怎麼可以不等我?"不顧旁邊龍吟燕眼中快要噴出的怒火,林鳶茵慌忙也跟著進了課室,不料一抬眼正好看見體態臃腫的校長坐在講台上,正盯著她。林鳶茵收腳不及,整個人都撞在星晨的後背上,撞得星晨的身子一搖,差點向前邁出一步。星晨回過頭來慍怒地瞧了林鳶茵一眼,似乎在怪她過於莽撞。校長把所有的一切都看進眼裡,嘴角浮起一個令人把玩不透的笑容。

校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因為喝得太多補品的關係,頭髮都幾乎掉光了,只剩下幾縷可笑的盤在腦袋的右端,看上去活像個小丑。他努力裝出了一個還算比較真誠的笑容打招呼道:"你們回來了?"

林鳶茵先怯怯地鞠了個躬道聲:"校長好。"一邊用手臂肘旁邊的星晨叫他也跟著問好,星晨只是略微點點頭,卻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轉身準備回到座位上去。

林鳶茵大驚失色,正準備解釋,校長盯著星晨的背影卻突然開口道:"聽人家說你們倆最近在調查什麼傳說?"這句話雖然是慢悠悠地說出來,但是林鳶茵整個後背卻聽得一涼,然後開始冒汗,果然,校長終於還是提到了這件事。如果解釋不好的話,那麼受到的處分絕不會輕的。林鳶茵倒不在乎被開除這個本來就不是她的學籍,她只是擔心一旦被趕出學校,對第九間課室的調查將會受到很大阻礙,而且也無法時時關注吳剛英的行動了。

"呃……關於這個……"林鳶茵正絞盡腦汁地想借口,卻見星晨很自然地回身,坦然面對著校長咄咄逼人的目光道:"學校裡有什麼傳說嗎?"

校長一愣,半晌,打個哈哈道:"沒事,我也是好奇隨便問問。"隨後裝成沒事人一樣走了出去。

星晨他好厲害喔。林鳶茵的腦海裡第一次閃現出真正佩服星晨的念頭。正目送校長離去的星晨恰好碰見林鳶茵投注過來的目光。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敬佩後,林鳶茵驚異地發現星晨眼裡似乎多了一層微妙的柔和。哈,原來他也是喜歡聽人拍馬屁的啊!

林鳶茵為終於找到了星晨的弱點而沾沾自喜時,教室裡傳來破缽似的一聲大喊:"媽的,姓星的臭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這麼拽憑的是哪根蔥啊?"林鳶茵驚醒過來,只見班裡一個叫梁誠余的男同學正氣憤的擄起袖子,摩拳擦掌準備向星晨揮拳過去。

"打架?"林鳶茵第一反應是想衝過去把星晨拉開,但是她的腳步只挪了一下就不由自主停住了,她的好奇心壓過了一切,她想看看這位一直沉冷安靜的男生遇到這般混亂的場面會採取怎麼樣的方法?是也揮拳打過去?還是會不顧風度匆忙的跑開?但是說實話,林鳶茵覺得兩種方法都是有損星晨自尊的做法,她突然有了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借他人報星晨嘲諷她的仇似乎也不錯。

可是很快,林鳶茵馬上失望了,星晨回過頭來沒有躲也沒有揮拳,只是一如既往冷冷的看著梁誠余。林鳶茵緊張得都要叫出聲來了:難道說星晨打算白挨他的拳頭?

"不要啊,誠余。"一幫男同學緊急關頭衝了上去拉住了怒發直立的梁誠余,硬生生將他的拳頭從距離星晨胸口半米處的地方拖開。

"星晨你這個臭小子,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帥,我看你像蟑螂一樣噁心……"梁誠余的罵聲在走廊上慢慢消散。

林鳶茵哭笑不得的看著那些努力拖著梁誠余離開教室的男生,轉頭卻見星晨的眼裡掠過一絲嘲笑的光彩,林鳶茵白了他一眼,背過頭去暗自道:難道他連我想坐山觀虎鬥的心思都知道?不可能!

正想著,星晨從她的身邊走過,低聲道:"放學後你在那個遇見楊淙的山坡上等我。"

林鳶茵眼睛一眨,笑道:"這是什麼意思?星大蟑螂帥哥,這算是約會嗎?"

她原以為星晨會回答:"我才沒有那麼低品味。"誰料星晨愣了一下,隨即反問道:"約會是什麼東西?"

"啊?"林鳶茵頓時呆了。

林鳶茵氣喘吁吁的跑到山坡上,星晨早已在那裡等她了,一身黑色硬領的校服使他的身材顯得瘦而修長,他轉過頭來見到呼吸還沒平穩的林鳶茵正好奇的打量他,不禁皺皺眉道:"你遲到了。"

林鳶茵不以為意道:"又不是打仗,那麼準時幹什麼?再說了,男孩子等女孩子也是天經地義的啊。"

話甫出口,這才發現最後一句話比較適合情侶之間,不禁羞得滿臉通紅,星晨卻絲毫不覺,往下說道:"我把楊淙安置到一個距離學校不遠的安全地方了。她雖然不能回學校幫我們,但是我們很多事情還要問她。"

林鳶茵嘻嘻笑道:"想不到你也會金屋藏嬌了,你今天叫我巴巴兒趕來這裡就只是為了說這件事嗎?"

星晨道:"不是,我不過想起來,跟你順便提一下。我叫你來是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了,既然有了蠟燭的暗示,那麼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談及正事,林鳶茵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我昨天晚上有想過這個問題的,目前能得到的資料我們都得到了,就跟楊淙她姐姐的那個情郎一樣,下一步該開展行動了。"

星晨眼中亮光一閃道:"什麼行動?"

林鳶茵肅然道:"還沒有想到。"

星晨一怔,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林鳶茵把持不住,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星晨道:"你竟然拿傳說開玩笑?"

林鳶茵自得地梳理了一下垂在耳邊的頭髮笑道:"你也不想想,這麼短時間內你都想不出什麼,被你認為更笨的我還有什麼指望呢?"

星晨淡然道:"我原本以為愚人一語,智者或許可能開竅。"

林鳶茵氣道:"你說什麼?"

星晨道:"不過你認為我想不出什麼這點倒是錯的。"

林鳶茵喜道:"真的?你想出了什麼?"

星晨肅然道:"洪京使用蠟燭的含義是要告訴我們不要拘泥於蠟燭本身的特性。"

"你……"林鳶茵真想甩他一個磚頭:"蠟燭已經遠遠超過了它本身的含義,這句話現在連狗都會說了!"

星晨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還記得你看見楊淙姐姐的那個晚上嗎?難道你不覺得她的笑容詭異得不是一般得可怕嗎?"

林鳶茵一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仍然忍不住全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廢話,那是死靈的笑容,當然詭異可怕。"

星晨皺了皺眉道:"估計不是那麼簡單吧?她那個詭異不是普通的詭異,讓我對她的詭異笑容起疑心的是,在她的日記裡也同樣詳細描述了洪京死之前那古怪的笑容。同樣是死於第九間課室的兩個人,同時出現了這種無法解釋的笑容,這已經不能僅僅用巧合來解釋了。"

林鳶茵也突然想起日記的確是有關於這點的詳細描述,不過專注於蠟燭含義的她卻並沒注意到這個其實很明顯的巧合。林鳶茵呆了一下,看著星晨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第九間課室能讓人死前看到幻境,接而露出那個詭異的笑容,然後再誘使人進入它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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