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客您好. 登入 註冊 遊戲盒(0)
嘎嘎密密8週年即將改版.. 請加入FB 討論改版功能建議喔!

盜墓之王(轉至微風論壇)作者:飛天 (全文完)


前往頁面 上一頁  1, 2, 3 ... 21, 22, 23 ... 79, 80, 81  下一頁
目前所在版面: 鬼話連篇
前往: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6:24 引言回覆
6是“蟲洞”?還是“怪夢”?

“沒有人?沒有人﹗”我愣了,樓梯上空無一人。

樓下客廳裡的燈一直亮著,燈光兩下夾擊,樓梯上根本沒有黑暗的死角,如果有人上來的話,絕對無所遁形。但是──沒有人,只有被燈光照亮了的剛剛打過蠟的地板,耀眼生寒。

我“ ”的吸了一口氣,隨之心跳加快,額頭滲出了冷汗,因為剛剛千真萬確地聽到了腳步聲,該不會是見鬼了?

耳朵裡聽不到任何聲音,連海浪聲都沒有了,只有自己狂亂心跳的“ ”聲

“誰在那裡?是誰?”我揚聲大叫,想不到竟然能在空曠的客廳裡激起了短暫而干澀的回聲,連續回響了七八聲。看不到人,自然就沒有人應答,我握緊了小刀,躡手躡腳地一步步下樓。當我把輕功發揮到極限的時候,即使是冷硬的皮鞋踩在樓梯上,也絕不發出一點動靜。

樓下客廳沒人,洗手間也沒人,只是虛驚一場。

我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順手洗了把臉,慢慢走回到樓梯上,只是轉過樓梯拐角時,耳邊忽然聽到了小孩子咿呀學語的聲音……

這種咿咿呀呀的聲音,就響在書房門口,並且書房裡鋪著的木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動靜,肯定是有人穿著皮鞋在裡面走動。

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怎么可能有人闖進來?我剛才下樓時,樓上什麼都沒有……”

答案只有三個字,就是──“獠、牙、魔”,日本神話裡專門午夜跳出來迷惑單身男子的女鬼。我曾笑過蕭可冷的迷信多疑,覺得“獠牙魔”這種東西是絕對不會存在的,寧願相信“黑洞、虫洞、外星人、怪獸”之類的能夠用科學理論解釋的東西。

戰術小刀能給予我的勇氣正在漸漸消失,我的牙齒已經咬得發酸了,甚至有退出去叫人的打算,但最終還是切牙克製住自己的衝動,一步一吸氣地向二樓爬上去。短短的十五級台階,我覺得像是五岳之首的泰山十八盤一樣舉步維艱。

在日本神話裡,“獠牙魔”既可以化為無邊美色誘惑男人,也會霹靂一擊,以本相出現,不加掩飾地出手取別人性命,這樣的不同結果,要看它的性質兇惡程度如何。於我而言,誘惑或者力搏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一定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書房門口,那裡不知何時多了個巨大的灰色圓形蒲團,有個剃著光頭、大概有一歲多的男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團上,嘴裡咬著手指,扭著頭向書房裡看。

他身上穿的是中式的紅色碎花棉襖、棉褲,這種土布縫製的衣服在今天的日本根本是看不到的,只有在中國西部的偏遠農村才最盛行。燈光射在他的光頭頂上,帶著刺眼的反光。

我的牙齒縫裡發出不斷倒抽涼氣的“ ”聲︰“這個孩子是怎么出現的……那裡來的?剛才二樓只有我一個人……”

男孩子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慢慢向樓梯口轉過頭。我的身體正處在極度僵硬的驚駭狀態,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向上跨了一步,站在二樓的地板上。

如果正常情況,他看到我肯定會有表情,比如驚恐大哭、或者笑、或者開口咿呀說話,總之要做出不同回應才是,不過他只向我這邊瞄了一眼,又扭回頭,繼續向書房裡看著,似乎當我是透明人一樣。

書房裡又響起腳步移動的咯吱聲,有個男人在書架上輕輕拍打著,低聲自語︰“不就是這裡嗎?為什麼沒有呢?到底在那裡……”聲音渾濃,中氣充沛,而且是純正的中國話。手掌拍在書架上,發出“啪啪”的動靜,一聲一聲如同拍在我胸口上一樣震撼。

“他在找什麼?他是什麼人?”我躡足向前踏了兩步,斜對書房門口,看到一個肩膀極其寬濃的背影正停在書架前面。這人的頭髮極短,似乎是剃過不久的光頭剛剛開始萌生新發的模樣,兩邊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明白是個內功高到極點的江湖高手。

他身上穿的,是灰色土布的棉襖棉褲,這一點跟坐在蒲團上的男孩子如出一轍。我特意仔細地看著他的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短筒日式軍靴,怪不得會發出這么刺耳的動靜。這種裝扮,跟入戶行竊的梁上君子可不太一樣,動靜太大……

我發現了書房裡的一個巨大變化──“怎么?所有的書架方向都改變了?不可能……不可能……”

那些頂天立地的書架由東西放置突然變成了南北排列,擺滿了書的架子沉重之極,就算這個人力量奇大,可以輕易搬動他們,但也絕不會在無聲無息中完成,畢竟我去樓下搜索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不到。

“喂,朋友,你在找什麼?”我把小刀緊扣在拇指、食指之間,目光瞄準了這人的後頸大錐穴。短距離格鬥,小刀的威力與可靠性要比槍械更令我放心。

沒人應聲,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各忙各的,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39 引言回覆
這人的右手按在一列書架的擱板上,修長有力,手背上的筋肉突出而虯結,顯示出“內外兼修、爐火純青”的掌上、指上功夫。我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頂尖的高手,動起手來,我只有兩成的取勝把握。

“朋友,回過頭來聊聊好嗎?”我把口氣放緩,既然手術刀仔細地搜索過書房以及藏書,想必對方找不到什麼,只會徒勞無功。

“風,你說那本書會去了那裡?‘天干地支、十二甲子、五行遁術’的藏匿方法,地球上沒有第二個人能破解。時間軸線也沒錯,你看,護鐘力士的方位與轉速都準確無誤,但我為什麼就是找不到……”

我打了個愣怔,以為是在叫我。

地上的男孩子咿咿呀呀地叫起來,伸出胖胖的小手在蒲團上“啪啪”地拍打著。

我剛剛想再開口,一瞬間,彷彿屋裡旋起了一陣陰森森的怪風,渾身一陣顫 之後,思想也起了極大的變化︰“我……我……這個男孩子就是……小時候的我……”

此刻的感覺百分之百就是閑雲大師握著我的手時,產生的古怪記憶──地上的男孩子是我,書房裡站著的則是大哥楊天。

我向後連續退了四五步,幾乎撞在沙發靠背上︰“我竟然闖入了過去的記憶?這是‘虫洞’﹗一定是時間的‘虫洞’……”至少花了五分鐘來清理我的思想之後,我飛奔進書房,想大力擁抱大哥。他是我在地球上唯一的親人,兄弟情深,是任何時空的轉移都改變不了的。

我撲了個空,從他的身體上穿了過去,彷彿擁抱的只是一個影子。

當我轉身之時,正看見他沈思著仰面看著屋頂,屋頂的四角交叉連線正中,懸著一個黃澄澄的羅盤,盤面直徑足足有半米。

大哥的臉略顯暗黃,但雙眼炯炯有神,帶著彷彿能穿透一切的亮光。他的眉又黑又重,眉梢飛揚,不停地隨著眉骨上肌膚扭動而震顫著。

“方位、時間準確無誤,難道……難道……有人闖入過?嘿嘿……我不明白,地球上難道還有第二個人懂得這些遙遠的計算模式?風,你知道嗎?”他伸手摸著自己挺直的鼻梁,做了個“匪夷所思”的表情,輕輕聳了聳肩膀,向門口回頭。

我想叫︰“大哥──”但喉嚨突然哽咽起來。

自從得知他失蹤的消息,我已經很久沒叫這個稱呼了,因為我知道,除了“盜墓之王”楊天,任何人都不配做我楊風的大哥。這個稱呼,只屬於他。

他慢慢走出書房,坐在地板上,背倚著門框,楞楞地對著蒲團上的“我”。

我發現了書房裡的另一個怪事,書架是半滿的,而不是此前我無數次看到的書架全滿的狀態。

“我”爬下蒲團,爬上了他的腿。

他的手放在“我”的後背上,伸著食指,無意識地寫寫劃劃著。我看得懂,翻來覆去,都是“二零零七”這四個阿拉伯數字。

“二零零七──”他嘆息著,伸手抱住“我”。

“二零零七﹗風,你說,在二零零七之前,我能挽回千鈞一發的敗局嗎?”

我只能看到他的側影,他腮幫子上的咀嚼肌在可怕地虯結扭動著,顯然正在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暴躁的情緒。他在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並且是藏在自以為沒人能夠破解的祕密之處,不過現下,東西不見了。

“我”點著頭,手腳撲騰著,發出歡快的笑聲。

大哥也笑了︰“風,你知道我能行?你這小東西也知道?”

這真的是最奇怪的經歷,我看到了咿呀學語的“我”,看到了生存在過去年代裡的“我”。

我不知道可以透過什麼模式接近他們,直到窗外的天色漸漸明朗,他們像是風干了的水寫紙,所有的字跡與影像都消失不見了。

我倚著門框坐下,就坐在大哥剛才的位置,搓了搓冰冷的雙手,再狠狠地搓了兩把臉。

毫無疑問,多年之前,大哥構造尋福園的建築時,的確經過了精密的命格推算設計,從他剛剛說過的幾個術語裡,便能看得出他對五行、命格至為精通。

“九頭鳥掙命”與“一箭穿心局”,應該都是他故意做出來的──“那麼,其目的何在?”沒有人會把自己放置於險惡之地,除非別有用心或者另外佈置了破解導引的手段。

我看著放過蒲團的地方,想想小時候的我,胖乎乎的,真是可愛之極。不過,我看不清自己的臉,就像人永遠不能在鏡子裡看到真實的自我一樣。

霞光穿過了窗戶,那只古老的座鐘陡然敲響,不多不少,竟然只有“當”的一聲。

窗外又有不知名的鳥兒在叫,我還聽到有人打開一樓的門走進來,渾身陡然一凜,立刻恢復了清醒︰“是夢﹗是做了一個夢對不對?”因為現下我仍然靠在沙發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已經進入了自動休眠狀態。

我彈起來,一步滑到書房門口。書房裡的一切仍是老樣子,書架仍舊東西方向排列著,書堆得滿滿的,幾乎沒留多少空隙。

“真的是夢嗎?可為什麼我看到的東西那麼真實……”我倚在門框上,試探著張嘴叫了一句︰“大哥、大哥,你在那裡嗎?”

這是一個比“夢”要真實得多的幻覺,我感覺它更像是在看一部真實的紀錄片,做為觀眾,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令我恍惚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那個咿呀學語的男孩子是“我”嗎?大哥究竟在尋找什麼?他找到了嗎……

“風先生,風先生?你起床了嗎?”是蕭可冷的聲音,她正在一步步走上樓來。

我倏地仰面向著書房屋頂,如同夢裡一樣,房頂有兩道十字交叉的對角的方形屋梁,但卻沒有什麼巨型的羅盤。屋梁漆成古銅色,外面應該是涂過濃濃的清漆,所以,它們正在散發著一種暗紅色的光芒。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G幣 289667
文章: 5623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39 引言回覆
“羅盤?大哥說的藏匿祕密的方法,似乎一定需要羅盤的指引,那麼羅盤去了那裡?”我撓著後腦勺,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風先生──”蕭可冷的跑鞋踩在地板上時,輕得像小貓兒在跳舞。

我回頭望著她,或許自己在沙發上躺了半晚的神情太野狼狽了,很明顯地讓她吃了一驚︰“怎么?風先生,昨晚睡得不好?”她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黑色跑鞋,頭髮剛剛洗過,散發著濕淋淋的水光。

我苦笑︰“是,睡得不太好。”

跟蕭可冷之間,總覺得還是有一層說不出的膈膜,不像面對蘇倫那樣,可以暢所欲言、共商大計。一陣強烈的思念涌上心頭,我真希望馬上就看到蘇倫,把所有的疑惑不解將給她聽聽。也許只有蘇倫才能真正幫到我,其他人,誰都不可能跟我心心相印,蕭可冷當然也被排除在外。

我走回沙發前,在鍵盤上隨手敲了一下,讓電腦螢幕亮起來。出乎意料的是,蘇倫的電子郵件並沒有如約發過來,信箱裡仍舊空蕩蕩的。我的心也變得空落落的,只想馬上撥電話給蘇倫,把自己的強烈思念傾訴出來。沒有她,我覺得自己做起事來漫無目的,東一頭西一頭地瞎撞,毫無進展。

“風先生,如果有什麼可以吩咐我做的,請儘管開口。”蕭可冷溫順地侍立在旁邊,像個乖巧的女仆。

窗外,有汽車引擎發動的轟鳴聲,夾雜著王江南穩定而自負的聲音︰“你們幾個,馬上去札幌機場,準備迎接風先生的那個朋友。午飯前,務必趕回來,隨時向我報告。”

能夠有機會在關寶鈴面前表現他的辦事能力,他肯定非常得意,都說“士為知己者死”,在他這裡應該改成“士為知己者忙”。相信在神槍會的勢力運作下,午飯時間就能看到野狼狽的耶蘭了。

我需要人幫忙,但不是蕭可冷,而是蘇倫。

“風先生,張百森先生的兩個朋友今天會到達別墅,他們同屬於這次中日交流團的成員。我已經跟張先生談過,大家基本能達成共識,會站在同樣的中國人立場上。別墅裡發生的任何怪事,他們都願意出手相助,而且是義務加入,絕不收任何報酬。”

蕭可冷的神色裡隱隱藏著喜悅,幫手當然越多越好,單看王江南帶著的那些毛頭小子,也就只夠對付山口組的打手,一旦遇到江湖高手,怕是死都不明白被誰殺的。

我疲倦地靠在沙發上,心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脫口而出︰“小蕭,你對‘獠牙魔’知道多少?”一想到在夢裡,差點把“我”當成了獠牙魔,忍不住為自己的荒唐想法而臉紅。霞光轉成日光,照在身上,帶著微弱的暖意。太陽出來之後,黑夜帶給人的恐怖曖昧便全都一掃而空了。

蕭可冷“哦”了一聲,忽然臉色一黯︰“這個……風先生怎么突然這樣問?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怪事?”她雖然強裝鎮定,但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臉上的笑容全部被陰霾所取代。

沒料到她有如此強烈的回應,我合上電腦螢幕,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的臉︰“是有些怪事,就在書房裡發生的,我看到兩個人,一大一小,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同樣的事,是不是也有人遇到過?”

清醒了半個小時後,我還是不能十分肯定那是個“夢”,因為“夢”是虛幻的,夢由心生,總有很多有悖常理的怪誕之處,而我經歷的,似乎只是一段過去的記憶完整再現。我相信之所以有這個“夢”,全都是閑雲大師發功激化的結果,並且有第六感,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會有更多的記憶碎片浮上來。

“風先生,關於‘獠牙魔’,您還是少了解的好,據說這種臟東西能看透人的思想,更會循著人的思想找上門來。傳說中,它是天照大神的守夜人,在屬於夜晚的十二個小時裡到處遊蕩,與人為敵。我不是很了解這東西,基本無可奉告……”

她的表情暴露了心裡的祕密,我不想揭穿,而且也沒必要揭穿。真正想知道一些事的話,我可以有無數種途徑探聽到。

當前,最重要的是聯繫上蘇倫,看她什麼時候可以到北海道來。

之所以想念蘇倫,不僅僅是微妙的男女關係上的,更重要的是,她能給我以工作上、事業上的支援,形同一個人的左膀右臂。

手機已經充電完畢,我猶豫著撥了蘇倫的號碼,不清楚這時候她是不是還在睡。

果然,蘇倫的話帶著明顯的惺忪睡意︰“風哥哥,昨晚這地方的互聯網一直都接不通,所以無法發出。今天我會去咸陽市裡,用博物館方面的網路設備把圖片發過去──嗯,風哥哥,我居住的這個村子,叫做‘毀諾坑’,是不是有些奇怪?你真的該來這裡看看的,我猜想咱們可能在這裡會有驚世駭俗的掘墓發現……”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我的心思卻已經飛到了風馬牛不相及的雲層上去了。

如果蕭可冷不在旁邊,我想自己肯定會說一些只屬於熱戀男女的火熱悄悄話,聽到蘇倫的聲音,像是焦渴三天的人,突然得到了一罐冰鎮可口可樂一樣,還沒喝就先樂開花了。

身為盜墓界的人,談到“掘墓”,興趣自然馬上被吸引了過去。

“這裡的地名、村名、山名無一不是土到了極點,像什麼王家村、李家莊、趙家溝、老鴰山之類的,唯有這個毀諾坑,村名文縐縐的,並且有秦朝丞相李斯的親筆題詞。二十年前挖到的秦碑,已經被送到咸陽市博物館裡珍藏了──風哥哥,經過了兩天多的資料核查求証,我懷疑‘毀諾坑’與秦始皇最著名的‘焚書坑儒’有關,如果可以調集人力、物力,組建大型的考古隊伍,絕對會有所發現。”

說到這裡,蘇倫稍停,又在嗤啦嗤啦地翻書,再次接下去︰“我已經把能找到的縣志、村志、野史、古籍都複印下來了……”

她的話題扯得有些遠,況且發掘地下文物,一向是由國家控制的,即便有所發現,個人也根本無權處置重見天日的寶藏。所以,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對那些資料傾注以太大的精力。

蘇倫的嗓子明顯地嘶啞了很多,讓我感到一陣陣心疼,打斷她的話︰“蘇倫,什麼時候可以到北海道這邊來,我有很多關於‘亡靈之塔’的事要跟你討論……能不能把手邊的事先放一放?我很需要幫助……”

這已經是我對女孩子“求援”的極限,蘇倫是第一個令我折節求救的人。

我聽到了關寶鈴在林蔭道上唱歌的聲音,嫵媚動聽,似乎是在翻唱蔡琴的一首老歌,聲聲入耳,婉轉迷人。她這樣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竟然能把蔡琴的深沉悒郁模仿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真是令人驚訝。

“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能有這樣的女孩子常伴左右,或許就真的到達了人生追求的巔峰了……大亨……大亨……”我在心裡反覆念叨著葉洪升的名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風哥哥,你走神了──”蘇倫微帶慍怒。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想把昨天的情況全部告訴你,唉,再問一句,可否把守關口於咸陽考古的事擱下,咱們全力以赴處理北海道這邊的事?沒有你……沒有你實在是……”

切牙下了狠心,沉吟了三次,我仍然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示弱”。

男人愛面子,這是人之常情,並且我更看中“盜墓之王”楊天的正宗牌匾,不想因為自己的暫時示弱而給大哥臉上抹黑。

關寶鈴的歌聲漸漸響亮起來,更可氣的,王江南竟然用標準的男低音與她做和聲,兩個人的配合儼然絲絲入扣、搭配得非常和諧。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0 引言回覆
7耶蘭失蹤

“風哥哥,我會盡快,大概一周之內,最多不超過十天,就可以飛抵北海道。其實,我能分得清孰重孰輕,但我覺得在毀諾坑的發現,會跟北海道的事有所關聯──這是件很奇妙的發現,看完圖片你大概就明白了……”

直到通話快結束時,我才抓住機會,用故作平淡的口吻問︰“你還好嗎?好好保重身體﹗”

耳朵裡同時接收著來自蘇倫的聲音、關寶鈴的歌聲,這真的是一種極度殘酷的折磨。

蘇倫沈默了十幾秒鐘,才若無其事地笑了幾聲,柔聲回答︰“我很好,不必擔心。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沒忘記她是江湖一流高手冠南五郎大師的關門弟子,槍法、武功、智慧,都不在我之下,當然能照顧得了自己。

結束了與蘇倫的通話後,蕭可冷又講了一件似乎是“無關緊要”的事︰“風先生,剛剛發生的一件國際大事──朝鮮派駐聯合國方面的特使,昨天召開記者招待會,毫不避諱地說明本國已經有了製造核子武器的能力,並且申明要在二零零六年初開始進行‘核爆’試驗。此舉引發了東亞、東北亞地區各國的極大震驚。”

我笑了︰“國際情勢瞬息萬變,朝鮮這彈丸小國也想跳出來興風作浪嗎?”

朝鮮是整個亞洲最窮困落後的國家之一,這樣的小國都能自己進行“核爆”試驗,或許幾年之後,南亞任何一個芝麻大的小國都能擁有自己的核子武器了。到那個時候,地球絕對就變成了一個隨時都能引爆的炸彈,危險之極。

“我想說的,並非國際輿論問題,而是──‘赤焰’目前已經出動了十人小分隊,進入了日本列島。據神槍會的線人消息,這個小分隊採取‘化整為零、重新集結’的作戰程式,目標直指北海道楓割寺。”

蕭可冷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短發,眉頭皺得緊緊的,顯出一副殫精竭慮、努力思考的樣子。

“赤焰”是朝鮮特種部隊的代稱,他們的行動速度和模式,就像夜空中綻放的焰火一樣倏忽來去,往往在敵人還沒有摸清他們真實動向之前,已經功成而返。這支精英部隊完全是在美國海豹突擊隊的特級教官指導下訓練而成,尤其擅長近水作戰。

我盡量讓自己昏昏沉沉的頭保持清醒,用力站起來,想到樓下去洗個臉。

“核爆”與朝鮮特種部隊東進,表面看起來,似乎是不太相干的事,而且國家政治方面的東西,我並不熱中,那是政客們拼湊、拼斗的進階玩具,與我無關。

“風先生,我也不關心政治,只是想提醒您,全球範圍內,並不是只有三家兩家關心‘日神之怒’的下落。保守估計,至少有十家以上的勢力準備插手此事,並且派遣了國家部隊裡的絕對精英人馬,虎視眈眈進駐北海道。我們雖不想生事,別人卻不這么認為,只要擋人家的道,勢必會遭到毫不客氣的清除──我的意思,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吧?”

我當然明白,只是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麼糟。再者,這是日本人的地盤,如果發生小範圍的世界大戰,自然有日本警察出來彈壓解決,何需我們操心?

對於蕭可冷的未雨綢繆,我不便發表什麼看法,緩緩下了樓梯,邊走邊伸懶腰。這種疲憊狀態可不太妙,我希望能在午餐前小睡一下,補充補充體力才對。

關寶鈴與王江南像兩只比翼蝴蝶一樣,自然而然地闖入了我的視線。她在台階上站著,雙手攏在袖子裡,婷婷玉立,姿勢優美。記得她曾打電話要自己的司機過來接自己的,到現下,司機沒來,她大有在尋福園持續住下去的趨勢。

我匆匆洗完手出來,門外傳來了汽車喇叭聲,接著有兩個滿滿地抱著火紅色玫瑰花的年輕人走進了莊園大門。

蕭可冷站在樓梯前,蹙著眉感嘆︰“天哪﹗十三哥徹底……徹底陷進去了……”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G幣 289667
文章: 5623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0 引言回覆
毋庸置疑,這些花是王江南命人送來取悅關寶鈴的。年輕女孩子最愛的東西只有兩樣,玫瑰花與鑽石,相信這兩樣對於王江南來說,都一點都不成問題。

那麼多花,應該是符合三百三十三支的“三生有幸”之意,幾分鐘內便擺滿了整個客廳。王江南倒是會選地方,簡直把尋福園當成了自己的秀場一樣。

客廳裡彌漫著玫瑰花帶著朝露的甜香,幾乎令人迷醉。我敢打賭,天下所有的女孩子接到男人送花時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關寶鈴款款起身,臉上剎那間綻放出甜美到極點的燦爛笑容,當她的長睫毛動人地扇動時,讓我忍不住有一拳打掉王江南滿嘴牙齒的衝動。

“我是不是也有點不能自拔了?”我低頭向樓上走,目光無意中與蕭可冷相遇。

“風先生您看,有了玫瑰花的點綴,別墅裡忽然間就變得生機勃勃了對不對?”她的唇角帶著略帶揶揄的笑,雙手插在褲袋裡。

“對,生機勃勃,不過我希望有的人別樂極生悲才好﹗”我只是無意中隨口說說而已,並非有感而發,但蕭可冷的雙手卻在瞬間握緊了褲袋裡的手槍,渾身也迅速緊繃,像是黑夜中狩獵的靈貓。

危機無處不在,她的神經亦是高度緊張,特別是告訴過我“赤焰”部隊有所行動之後,一直都在憂心忡忡。

“小蕭,不必緊張,相信蘇倫很快就飛到北海道來與我們會合──”我相信蘇倫,勝過相信蕭可冷十倍,但這句並無深意的話,顯然刺痛了她︰“哦?風先生對我的處事應變能力不信任?難怪,蘇倫姐是冠南五郎大師的高足,一入江湖,八方人物都得給些面子,而我只是籍籍無名的小人物,只能做別人的馬前卒與墊腳石……”

她擦過我身邊,向大門外走去,不自覺地高昂起頭,一副受傷非淺的樣子。

我苦笑著跺跺腳,給關寶鈴不住撲扇的長睫毛弄得心都亂了,說話不假思索,這次明顯是掃了蕭可冷的面子。

“王先生,玫瑰花雖好,怎么比得上日本最負勝名的櫻花?希望明年北海道櫻花爛漫之時,我們還能有機會一同賞花品酒……”關寶鈴燕語鶯聲地說著,彎腰在一叢玫瑰花前深深地呼吸,接著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長嘆。

我繼續上樓,只想捂住耳朵、蒙起眼睛把那些剩餘和畫面擋在身體外面。

筆記本電腦仍舊開著,蘇倫的圖片還沒有傳過來。

玫瑰花的香氣無影無形地浸潤到二樓來,彷彿躲在那裡都逃避不了王江南對關寶鈴的示愛片斷。我起身進了書房,猛的關門,隨著“砰”的一聲,世界清靜了,我的呼吸系統終於得到了暫時的解脫。

這個房間裡有一股淡淡的陳舊的書香,讓我的心情能迅速平靜下來。

“大哥在找什麼?他最後找到了嗎?”我沿著書架間的通道徘徊時,不由自主地仰面看著那兩根交叉的橫樑。橫樑是不會告訴我什麼的,但我相信既然那個地方曾經掛過羅盤,就肯定會留下一些細微的痕跡,哪怕只是一個釘眼、一個穿孔……

我屈膝一彈,雙手在側面書架的擱板上稍稍接力,已經躍起了兩米多高,身子輕輕貼在橫樑正下方的書架頂上,頭髮幾乎挨到了房頂。

橫樑的木質細密古老,是整根取材於百年以上的杉樹,如果沒有這層漆膜的致密覆蓋,一定能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原木香味。

我伸出指甲在漆膜上輕輕一掐,判斷出涂漆的時間大致在一年左右,已經沒有新漆的味道與觀感。仔仔細細地觀察過橫樑交叉點上的各個平面、立面之後,我還是失望了。因為在涂漆之前,工匠們似乎把屋梁薄薄地刨過了一層,那是舊梁複新最常用的手法,所以,任何早先的痕跡都被消彌殆盡了。

“那麼大的羅盤,非常少見──可惜手術刀去世得太早、太倉促……什麼話都沒留下……”

我悻悻然落地,再想想手術刀在這間書房裡數次搜索都沒發現什麼,何況我才來了幾天時間?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午飯時間越來越近了。我希望走出書房時,會看到王江南躊躇滿志地帶耶蘭上來見我。此時我的心情極為矛盾,既希望能看到耶蘭,知道怎么樣才可以救醒藤迦──又不希望王江南成功,在關寶鈴面前顯示他的江湖英雄魅力。

我的手指在書架上緩緩劃過,想隨便找本書來打發這段難熬的時間,反正上午是無法放心入睡了。

當手指落在一本俄文版的書脊上時,我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因為這是我讀過的為數不多的俄語書中的一本──一九六九年版本的《諸世紀》。

自從拿到大哥的日記本之後,我對全球出版範圍內的《諸世紀》譯本已經全部讀過,特別是對“一九九九恐怖大王”與“大七數”兩節,可以用任何語言流利背誦。俄文版的《諸世紀》存在兩個版本,即蘇俄解體前和解體後的兩版,全部是由俄羅斯國立出版機構編譯、印刷、發行的。

現下拿在手裡的,即是老版的《諸世紀》,當然,我相信兩版圖書內容肯定相同──我之所以激動,是一下子開拓出了這樣的思路︰“既然大哥筆記本裡記錄著那兩段話,可見對《諸世紀》的書經過複雜深入的研究。要想找到他,必須先要遵循他失蹤前的思路去思考問題,一定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要做什麼……”

我興奮地伸腳在書架上狠狠一踢︰“終於……在浩瀚書海裡找到解決問題的主線了……清理書房的關鍵,是把所有跟《諸世紀》有關聯的資料找出來……”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1 引言回覆
迅速把書架瀏覽了一遍,大約找到了二十五種不同譯本的《諸世紀》,還有二百二十多本全球科學家、神學家、靈異學家甚至著名靈媒人物對《諸世紀》的解讀論集。接下來,應該讓蕭可冷找些可靠的人,把這些書全部下架,搬到外面的客廳裡,逐行逐字搜索,看看能有什麼發現。

當然,這個“可靠的人”是不包括王江南的人馬在內的,我可不希望他又能碰巧找到什麼,進一步向關寶鈴炫耀。

我停下腳步,扼腕長嘆︰“我莫非也給關寶鈴的美麗魔法給靨住了?怎么一舉一動都會聯想到她?”正如“良醫不能自治”一樣,我雖然自負是個解讀思想的高手,此刻卻沒辦法剖析自己對關寶鈴產生的情感是“愛”還是“厭”。

腕表指向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我出了書房,不過既沒有蘇倫的圖片,也沒有王江南報功的喜訊。樓下安安靜靜,空氣裡仍然彌漫著玫瑰花的香氣。

下了樓梯之後,我才發現,大家都在門外。

王江南雙手裡各握著一只電話,氣咻咻地來回踱步,一直發出“ ”的巨大動靜,早就失去了儒雅鎮定的江湖大俠風范。或許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俠,一切不過是在關寶鈴面前裝出來的──看他這種樣子,我心裡頓時掠過一陣輕鬆爽快。

他身邊五米之外,“火象三英”皺著眉並排站著,臉上再也沒有嬉皮笑臉的樣子。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王江南在吼叫,雙手高舉,像是得不到香蕉而狂躁暴喝的大猩猩。

蕭可冷本來是陪著關寶鈴坐在水亭裡的,此時迅速走回客廳裡,表情嚴肅︰“風先生,被派去迎接耶蘭的人馬突然失蹤了──”

她看看腕表,接著報出了準確數字︰“他們失蹤了二十分鐘,之前報告說已經順利地從機場接到耶蘭,然後沿高速公路一直向北,預計十一點三十分左右返回別墅,結果起了變化。十三哥已經再次派人出去接應尋找,不過……不過希望不大,因為四名高手的隨身電話與車載衛星電話都無法接通。除非是他們同時死了,否則至少……”

她的手又插回口袋裡,一刻不停地握著槍柄。

沒有人喜歡突發事件,但人生卻根本無法避免意外的發生──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儘可能地放鬆︰“別緊張,小蕭,只是意外,王先生會處理的。”

我承認自己有點幸災樂禍,但更多的卻是懊惱︰“耶蘭那麼重要,何必假手於神槍會?若是自己到東京去把耶蘭贖出來,不就萬事大吉了?甚至當場跟他交談,得到救醒藤迦的祕密……”

到現下說什麼都晚了,真正該沮喪惱怒的是我,而不是局外人王江南。

電話鈴聲響了,王江南把兩只電話同時靠近耳邊,只聽了幾句便猛然暴喝︰“什麼?沒有消息、沒有車禍、沒有消失記錄──什麼都沒有?那他們去那裡了?告訴我他們在那裡、在那裡……”

他的情緒已經壞到極點,驀的揮手,兩只電話同時摔在台階上,發出砰然巨響,碎成無數細小的塑膠零件。

蕭可冷皺皺眉,不安地苦笑︰“十三哥就是這樣,你看他的手……”

不必她提示,我也看到了王江南的手。他把白色西裝跟手套全部脫下來,狠狠地砸在台階上──他的左手在陽光下赫然發出冷森森的光芒,竟然是一只不鏽鋼的假手。假手製造得絕對完美靈活,接在他的左腕上,戴上手套時,從外表根本看不出真相。

一瞬間,我既愕然又好笑,臉上的表情肯定古怪到了極點,讓蕭可冷一連七八聲長嘆︰“十三哥脾氣暴怒、凶悍好鬥成性,那只手就是在跟山口組爭搶地盤時失去的。”

我拚命運氣吐納,把憋在喉嚨裡的即將發出的怪笑咽下去,笑話一個生理殘障人是極不人道的行為,但我懷疑就算王江南把整個荷蘭市場十年的玫瑰花總量全部買下來,也未必能贏得美人芳心了。

兩天來的郁悶陡然全部消失,我覺得門外的陽光也突然明媚敞亮了許多,但是一想到耶蘭的消失,心裡還是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怎么會這樣呢?難道是耶蘭打過來的電話被人監聽……”

對他說的“大祕密”,我尚且在半信半疑之間,遑論其他不明就裡的江湖高手了。至少我在我價值觀判斷裡,根本不可能相信一個來自埃及的無名小輩手裡會有價值兩千萬的“大祕密”。

沒有經過埃及沙漠裡那場變故的人,是不知道藤迦的甦醒有多重要的。王江南雖然覺得丟了面子,但他沒有任何另外的損失,而我此刻心裡的懊悔根本無法用言辭來描述──

經過了這樣的事,我對神槍會辦事能力的信任度幾乎下降為零。

“風先生,先不要著急,相信十三哥一定會給出解釋。”蕭可冷是局外人,所以始終能冷靜對待。

外面陽光燦爛,照耀著焦頭爛額的王江南,讓我心裡不斷地有快感與郁悶交織著。從札幌到尋福園的高速公路那麼長,交叉點那麼多,真正要追查耶蘭失蹤的原因,並不是件簡單的小事,否則王江南也不會如此發火。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G幣 289667
文章: 5623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2 引言回覆
我撤身要上樓去,無奈地對蕭可冷搖著頭︰“小蕭,神槍會的人並不是萬能的對不對?我會再聯絡蘇倫,看她能否派幾個得力的高手過來──”

手術刀的舊部裡有近百名江湖高手,分佈在全球各個國家,相信只要蘇倫一聲令下,這群人必定能一呼百應而來。

蕭可冷皺著眉苦笑︰“只是意外事件而已﹗”

她很想解釋什麼,但火象三英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注意注意,一輛銀色跑車出現,直向尋福園別墅而來……”

這是王江南安排在別墅最高處的觀察哨發出的警告,他們用八十倍的軍用望遠鏡一分鐘不停地監視著門外的情況。

接著,每個人都聽到了跑車發電機和排氣管發出的肆無忌憚的吼叫聲,一輛嶄新的豐田雙座跑車陡然在大門外的公路盡頭出現了,時速至少在二百公里以上。大概在十五秒之內便沖進了別墅大門,根本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直撲這邊的台階。

神槍會的人手從各個角落裡撲出來,立足未穩,那輛車已經“嘎──吱”一聲急促剎車,前輪劃了個瀟灑的右轉弧線,已然停住,距離台階十五步左右。

我站在樓梯的第三級上,視線恰好能居高臨下望著跑車。

這是豐田二零零五年的最新款式,銀色車身搭配銀色電鍍管件,內部安裝的是頭班賽車發動機,功率強勁得讓所有的普通汽車望塵莫及。單看車尾露出的四只型式雄壯的電鍍排氣筒便可以想像駕駛這輛車子把油門踩到底時的瘋狂爽快。

“啪”,車門彈開,人沒出現,一股強大的殺氣直接澎湃飛揚地撲面而來。我在客廳內,跟車子的直線距離至少超過二十五米,但殺氣襲來的時候,立刻感到刀風割面,遍體生涼。

“好重的殺氣──”我喃喃自語,情不自禁地抓緊了身邊的樓梯。外面有神槍會的人在,至少能抵擋一陣。

蕭可冷一陣茫然︰“什麼殺氣?什麼?”

有些東西,只有極度敏感的人才會感知,比如我甚至聞見風裡送來的淡淡的血腥氣。

一只雪白的、染著紅趾甲的腳踏著木屐慢慢伸出車廂,腳很小,骨肉細嫩,是標準的女孩子的腳,在這么冷的天裡,甚至連一雙常見的白棉布襪都沒穿。接著,是雪白長袍的一角,駕車的人身子迎風一晃,已經完全展現下所有人的視線裡,雙手平托著一只火紅色的盒子,上面用墨黑的絲帶打著精致的蝴蝶結。

王江南的假手突然“喀啦”一聲響,是子彈上膛的動靜。

我能想像得出,打造如此精美的假手,肯定不會只是為了型式美觀,那應該是一柄型式古怪的微型沖鋒槍才對。

草叢裡掠出的四個年輕人驟然前沖,他們最能領會王江南的行動信號,但卻死得最快。刀光一閃,四個人的脖頸裡同時濺起四道血泉,剎那間將林蔭道邊的枯草染得血紅一片,身子也倒飛出去,甚至連慘叫都根本沒時間發出。

這個人的腰帶上懸著五柄長刀,全部都是黑色的刀鞘、火紅色的刀柄。刀很長,幾乎垂到她雪白色和服的腳踝位置,剛剛出刀殺人的動作,快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地步,讓王江南連揮手射擊的思想準備都沒有。

純白色的和服上,雜亂無章地堆疊印染著無數火紅色的櫻花圖案,稀疏處如血花,濃密處則像一團一團水淋淋的鮮血。她的頭髮很長,烏黑一片,柔順地披垂著直到胸前。

她向前跨了一步,把手裡的盒子托得更高一些,仰面看著王江南。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2 引言回覆
8橋津忍者

我聽到蕭可冷在“ ”地倒抽涼氣的聲音,在黑幫勢力的價值觀裡,人命的價值不會比餐館裡的雞鴨牛羊更值錢。

“我是來送禮物的,給風先生。”她說的是生硬的華語,臉上帶著木然的微笑。風捲起了她的長髮與袍袖,飄飄欲飛。

盒子有五十厘米長,寬和高都不超過三十厘米,但紅盒子打黑絲帶的包裝模式,卻是正宗的送給死人的祭禮。

王江南的情緒已經迅速冷靜下來︰“送禮來的?還是殺人來的?要知道,殺了我神槍會的兄弟,你就不可能再活著走出這莊園﹗”

的確,此刻埋伏在暗處的人至少有二十支以上的長短槍械瞄準了她。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穿著詭異、出手彪悍,並且一出手就殺了神槍會的四個人,肯定不是簡單的角色,王江南的話可能起不到任何震懾作用。

我下了樓梯,要向外面走,蕭可冷陡然伸手拉住我,低聲叫著︰“先別出去,那是橋津家的忍者,詭異莫名,千萬別大意﹗”她用力抓著我的胳膊,向側面跨了幾步,隱蔽在門口右側的牆後,能聽到外面人的交談,卻可避開女孩子的視線。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女孩子的聲音清晰有力。

“禮物放下,你可以死了──”王江南的話音還沒落,驟然從主樓頂上發出一聲慘叫,有個人跌落下來,發出沉重的“ ”的一聲,砸在門邊台階上。

“你又殺我會裡的兄弟……”火象三英終於沉不住氣了。

蕭可冷低聲苦笑︰“橋津忍者殺人的手法乾淨利落,根本無跡可循,據說這一派的高手在當年天皇‘百人斬’比武中,殺死一百個人所耗費的時間只有十一秒鐘。不知道她要送給您什麼禮物,別是什麼毒虫怪物才好﹗”

隔得這么近,她嘴裡呵出的熱氣直噴在我臉上,帶著綠箭口香糖的清香。她的手始終扣在我右腕上,握得緊緊的,毫無鬆開的意思。

我知道橋津忍者這一派,江湖上送給他們的經典外號是“殺人機器”。

“你知道不知道,這一派目前為日本哪一方人馬效力?”我長吸一口氣,讓自己混亂的思想冷靜下來。耶蘭剛剛失蹤,又莫名其妙地出現了神祕的忍者女殺手,這兩者難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蕭可冷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回答︰“很奇怪──五角大樓方面有確切情報,橋津忍者曾經在伊芳拉克海珊的貼身衛隊裡出現過……也就是說,他們受雇於伊芳拉克政府……”她抬手揪著自己的短發,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中東戰場跟日本,一個在亞洲最西南,一個在亞洲最東北,相距似乎太過遙遠,根本說不上有什麼關聯。

“死一兩個人算什麼?這種廢物活在地球上,不過是些製造垃圾的機器,特別是你們這群中國……”

我和蕭可冷的身體同時一震,幾乎按捺不住要跳出去。每次聽到外國人用如此輕蔑的口氣對中國人說話,都像是有人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打耳光一樣。

“好吧,我說過,放下禮物,你可以受死了。”王江南的口氣越來越平靜,這一點令我由衷欽佩。要想領導像神槍會這樣龐大的江湖門派,必須得具備足夠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定力。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G幣 289667
文章: 5623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3 引言回覆
“主人吩咐,要我面呈風先生,還要取他的回信。”女孩子的聲音也是平淡呆板的,彷彿剛剛殺死神槍會五個人的事,根本與己無關。

張百森是何時出現的,我竟然沒太注意到。

他從洗手間飄出來,一路腳尖點地,施展輕功,繞著客廳飛躍了一圈,其間還兩次躍上屋頂的水晶吊燈,神情異常嚴肅緊張。我明白他是在擺一個複雜的五行陣式,因為他左掌裡托著一只黃銅羅盤,不斷地閃閃反光。

在閑雲大師與楓割寺高僧面前,張百森或許得甘拜下風,但縱觀他在中國大陸江湖上的成名歷史,就算用再多的“大師級、宗師級”美譽來讚頌他都不為過。已經有學人依據張百森的江湖閱歷編纂了一套五百萬字的名為《天下無敵》的煌煌巨著,在中國持續熱銷著。

“呼”的一聲,張百森落在我與蕭可冷身邊,輕輕說了一句︰“好了。”

布陣之後的客廳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我的感覺,面前卻是多了一層懸掛在半空中的漁網,只要觸發機關,大網落下,任何人都逃脫不了。

“你能感覺得到?”張百森盯著我的臉。

我沒回答,指向他手裡的羅盤︰“張先生,有個問題,我想請教您……”

他微笑起來︰“當然可以,不過目前我們還是──”

門外響起王江南冷肅的聲音︰“好吧,風先生就在客廳裡,請進。”

張百森接下去低聲說︰“先擒敵,再商量,如何?”

他是江湖上的前輩,對我這么客氣,自然是看在閑雲大師的面子上。我攏了攏頭髮,臉上堆起一個大度的微笑表情──面對橋津派的殺手,就算周身銅盔鐵甲,也不一定能防得住他們詭計百出的刺殺。

木屐清脆地敲打在台階上,隨即在王江南等人的環伺之下,女孩子昂然走了進來。

我一直都在懷疑,她明明雙手捧著盒子,那裡來的第三只手拔刀殺人呢?蕭可冷的雙手都插在褲袋裡,手槍的保險栓已經悄悄打開,必要時候,甚至可以隔著褲袋發射子彈。

這么多槍械虎視眈眈之下,女孩子臉上死板板的,毫無懼色。

我向左側方走了幾步,幾乎是站在水晶吊燈的正下方,這裡是漁網的中心,如果能引誘敵人到這個位置,張百森的攻擊更容易得手一些。

依照我的想法,同樣是布陣,若是在客廳裡擺下“關門打狗”的陣法,豈不更是乾淨利落,以絕後患?而且做為這種老式別墅的房間格局,更是最容易布成以上陣式,真不知道張百森這樣的老江湖怎么會算計不到這一點?

女孩子越是走近,我越能感覺到她身心裡蘊藏著的巨大殺氣。

她的臉很白,從額頭到鼻梁兩側,生滿了細小的灰色雀斑。眉眼細長,嘴唇極薄,長得參差不齊的微黃的牙齒有一半暴露在外。

我忍不住笑起來,因為遠遠地看她披頭散發、白衣紅花的裝束,感覺應該是臉孔生得無比漂亮才對,現下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丑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一副標準的日本紅燈區下等妓女的令人作嘔的模樣。

她愣了愣,似乎不明白我發笑的涵意。

敵我雙方對峙,或是冷漠、或是怒罵,絕不會有第三種表情,而我恰恰是超出了以上兩種情形之外。

王江南、張百森、蕭可冷也同時愣了,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的臉。

這是一個間不容發的契機,我猛然踏上一步,雙臂一扭,閃電般地把盒子攫取了過來。同時,眼前寒光一閃,她已經霸道無比地揮出了一刀,可惜我已經迅速後退三步,超越了長刀攻擊的極限,並且不動聲色地把她引得向前邁了一步,站在吊燈的正下方。

“禮物我已經收下,你該為剛剛的五條人命還債了吧?”一方面為她剛剛說過的侮辱中國人的話、另一方面為她這副嚇死人的尊容,我心裡已經對她憎惡到了極點。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3 引言回覆
盒子不算太沉,蓋子上也沒有任何字跡。

“主人吩咐,風先生看了禮物,一定要給回信,我才可以走。”她的牙齒凶狠地凸出唇外,像只凶性大發的瘋狗。

我盯著她依舊保持托舉的雙手,不住地冷笑︰“橋津派的忍者,難道只靠這些無聊的假肢障眼法來搞暗殺行動,枉你們的祖先還名列日本‘十大忍者’之列。”

她剛剛劈出的一刀,既沒用到這兩只手,更不曾去拔腰帶上懸著的五把顏色詭異的日本刀。一切都是在寬袍大袖下完成的,並且我懷疑在她的和服遮蓋下,不僅僅是長刀,更可能藏有其它先進武器。

幕府時代的橋津派曾經出過一位叫做“橋津美濃”的忍者,以刀法與暗器馳譽日本九州島,成為天皇御封的“十大忍者”之一。眼前的女忍者能孤身一人闖入尋福園,當然不可能不留下後手伏兵。

“忍者為完成主人的使命,向來都不擇手段,無聊不無聊,都是橋津派的私事,請風先生拆看禮物吧。”

王江南不下命令,神槍會的人絕不會輕舉妄動。只可惜這個女忍者來得太過突然,大家在情急之下都忽視了此時關寶鈴仍舊一個人坐在外面水亭裡。如果敵人有後援出現的話,她將成為首當其沖的受害者。

大局之中,的確需要一個統領全局的人高屋建瓴地指揮一切,毫無疑問,王江南沒有這種千軍之帥的才能。所以,他只能做日本分會的首領,而不可能像年輕的孫龍一樣,執掌神槍會的全球大權。

盒子在我手裡,揭開蓋子之後,裡面會是什麼?一條凶悍致命的毒蛇、一道瞬間殺人的機關暗箭或者是驚天動地的強力炸彈……以它的尺寸,可以放進任何危險之極的原素,假如送禮的人要取的是我楊風的性命,完全可以做一萬種不同的恐怖猜測。

每個人都在看著我,最刺眼的是女忍者輕蔑之極的眼光。

禮物是送給我的,如果我連掀開盒子的勇氣都沒有,只圖保命,那麼將很快失去在場的所有人的尊敬。

蕭可冷也沒有任何動作,看著我的目光非常複雜,有期待,更多的是憂心忡忡。

“如果蘇倫在,她會怎么做?肯定會用柔和的語言化解此時的困境,然後採取更安全的開盒方法……只有她,是一心一意為我著想的,無論任何時候……”

“請吧﹗”我的沈默激起了女忍者更囂張的氣焰。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家主人是誰?”我微笑著,盯著她的雙肩。哪怕是最高明、最不動聲色的刀手,每次出刀之前,肩膀總得先有一個小小的扭動發力的動作。我期望在她下次出刀之前,先廢了她手臂上的武功,免得讓這些日本人太放肆。

“盒子裡有主人的簽字,風先生沒膽的話,可以不看。”她冷笑,嘴角的肌肉不斷痙攣抽搐著。

我大笑一聲,陡然把盒子向上拋了起來,在盒子離開指尖的剎那,五指一旋,令它在半空中急速水準旋轉,像是飛碟速射裡的靶子一樣。絲帶“啪”的一聲斷開,蓋子也輕飄飄地飛了出去,等盒子再度落下之後,我的笑聲才剛剛停歇。

這手內功巧勁,是江湖上早就失傳的絕技,相信連張百森這樣的前輩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盒子內面襯著黑色的天鵝絨,中間一張雪白的手帕下,蓋著一條隆起的東西,像一條加長的超大胡蘿蔔。

手帕上有字,是很正統的中國楷書︰“風先生,你的朋友耶蘭在我手裡,想要回他,拿別墅來換。怕你不信,手臂一條為証,盼複﹗”下面的簽名是“渡邊城”這個名字。

一陣寒意涌上來,伴隨著巨大的無以名狀的憤怒,但我仍舊控制著暴怒的情緒,伸出指尖,挑開了這條手帕。下面真的是條男人的小臂,切斷處骨茬齊整,猶如被分解得清清爽爽的豬腿。

其實不必追究這到底是不是耶蘭的手臂,已經有了明確的結論,那就是──耶蘭落在渡邊城手裡了。

“風先生,主人吩咐,你同意的話,就點點頭,明天大家可以見面談……”

我不清楚自己的腳是怎么踢出去的,女忍者已經慘叫著彎腰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王江南動作極快,伸出鐵手,“嗤啦”一聲劃開了女忍者的和服,同時另一只手裡彈出柄短刀,壓在她的脖子上。

不出我所料,女忍者貼身穿著一套雪白的緊身衣,腰帶、腋下、大腿三處扎著極寬的武裝帶,上面插著三只手槍,兩只霰彈槍,還有兩枚美式甜瓜形手榴彈。

王江南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身上沒有捆綁炸藥……”

這句話觸到了我某根神經,因為女忍者“自殺式”的孤軍深入,像極了戰後的伊芳拉克境內,不斷爆發的“自殺式”汽車炸彈襲擊。

在近代戰爭史上,“炸藥、炸彈”的實用性越來越被交戰雙方重視,其實我一開始就懷疑她身上會暗藏炸彈,做為自己殺人後全身而退的護身符。到現下,沒發現炸彈,反而令我感到更大的驚駭了︰“沒有道理啊?渡邊城絕不會只派一個人傻乎乎地闖進來,難道是故意送個人來給我們屠殺消遣?”

火象三英對女忍者已經恨到極點,三個人沖過來,狠狠地在她身上踢了幾腳,看這樣子,過一會兒等待女忍者的肯定是千刀萬剮的凌遲酷刑。

“咦?大家等等……等一等﹗”蕭可冷叫起來,一步沖到女忍者身邊,陡然氣急敗壞地大叫︰“大家小心,是‘雙子殺手’﹗這是一個,還有另外一個……外面的人小心……”

火象三英回應還算迅速,毫不遲疑地向外沖出去,一邊把指頭伸進嘴裡,急促地連打了十幾聲呼哨。

王江南已然神色大變,左腳輕輕踢在女忍者的後頸上,動作幅度不大,但足夠讓對方昏迷不醒了。

我手裡仍托著錦盒,這條手臂上鮮血斑駁,皮膚黝黑粗 ,手背、手指更是粗糙干裂了無數條口子,能夠判斷出它的主人是個常年從事野外工作的人。如果這真的是耶蘭的手,那肯定是價值兩千萬美金的“大祕密”害死了自己。

近年來,日本黑道上“瘋狂殺人”的風氣愈演愈烈,《朝日新聞》上曾有江湖小混混為了十個遊戲幣或者一個便當便揮刀殺人的報道,黑道人馬的暴行,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境界。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G幣 289667
文章: 5623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4 引言回覆
我只能在心裡祈禱耶蘭還沒有死,能等到我趕出去救他。

“雙子殺手”成名於伊芳拉克戰爭中,曾經連續四次潛入美英聯軍的駐地,成功地刺殺了七名以上的師級以上要員,令美國人恨得牙疼、氣得頭疼。每次殺人成功之後,他們都會在尸體的胸口留下“橋津美濃”的名字,以此來紀念當年為橋津派忍者揚名立威的那個著名忍者。漸漸地,他們的本名已經無人記起,江湖上把他們叫做“雙子殺手”。

火象三英躍出了門口,但隨即已經後仰著倒跌回來,嘴裡發出“啊──”的半聲慘叫,每個人喉嚨上都赫然嵌著一枚火紅色的七星鏢。

王江南半轉身向外望著,臉上的肌肉一陣急促的痙攣。剛剛女忍者連殺五人的時候,他還能讓自己冷靜,這次火象三英的死,對他已經構成了毀滅性打擊。

一瞬間,另一個還沒現身的殺手,先聲奪人,一照面便連殺三人,已經牢牢控制了尋福園大廳外的局面。

我把盒子放在茶幾上,既然對方是渡邊城的人馬,在尋福園還沒有易主之前,想必不會輕易傷害我。神槍會輕舉妄動,才會盲目招來殺身之禍,以火象三英的身手,如果能收斂心神,謹慎行事,也不至於給對方一擊必殺的機會。

蕭可冷忽然低聲叫著︰“風先生,外面……只怕關小姐會有危險……”

我又何嘗不清楚這一點,只是不便明說罷了。火象三英的死是個最好的榜樣,此刻如果有人敢從門口沖出去,肯定死得很慘。

王江南嘎吱嘎吱地咬著牙,但卻毫無辦法,雙眼茫然向外掃視著。

院子裡一片死寂,只有豐田跑車靜靜地停在台階前,再有就是剛剛死掉的五個人,傷口已經凝固,空氣裡彌留著淡淡的血腥氣。

關寶鈴已經在水亭中坐得太久了,並且一直維持著挺胸直腰的姿勢,目視大門口的方向──這種累人的姿勢,就算是訓練有素的進階模特兒也無法長時間維持。大門口方向空蕩蕩的,沒有人和車進來,更沒有優雅的、值得長時間凝望的風景。

“原來……敵人早就到了……”蕭可冷長嘆,向後退了幾步,藏進樓梯的陰影裡。

沒錯,“雙子殺手”裡的另外一個,早就用橋津派的障眼法潛入了水亭,並且成功地控制住了關寶鈴。忍者最擅長的就是匿伏和刺殺,並且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孤軍深入的女忍者所吸引,根本無暇顧及水亭裡的變化。

王江南的鐵手“喀啦喀啦”連響了幾聲,卻始終沒有勇氣沖出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無論在此之前他有多大名聲、多大家產,一顆子彈或者一枚七星鏢便能輕易奪走這一切。

“十三哥,請傳令下去,樓上的兄弟千萬不要動,‘雙子殺手’的暗器水準比槍械更精確,大家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蕭可冷皺著眉,對王江南的手足無措無比失望。

這種情況下,群龍無首的神槍會人馬,只會遭到更慘重的殺戮。“雙子殺手”能在美英聯軍戒備森嚴的沙漠司令部裡毫無阻礙地出入,何況面對這幾十個神槍會的低級打手?

王江南做了個手勢,有人連續撮唇發出尖銳的呼哨聲,響徹整個別墅。

張百森是最鎮定的一個人,雖然他的五行陣式並沒有真正起到捕捉橋津忍者的作用。他把羅盤托在手心裡,一直向著水亭裡調整角度。

“出來吧,雙子殺手﹗”他大叫起來,揚手一擲,羅盤“嗖”的飛了出去,破空三十多米,嚓地嵌進了水亭的黑色立柱中。

剛剛我想請教他的問題,其實是跟夢裡看到的書房橫樑上的巨大羅盤有關。

自古至今,中國術士、方士勘察方位時使用的羅盤幾乎從來沒有大的變動更改,全部是由唐代楊筠松創製的“地盤二十四山”型式。夢裡的那只巨大羅盤,會不會比現實中的普通羅盤俱備更多訊息功能呢?

因為雙子殺手的驟然加入,耶蘭的咒語這件小事,突然變得異常複雜起來。顯然,渡邊城沒有放棄收購尋福園的野心,之所以暫時退卻,不過是以退為進,在外圍尋找我的破綻。看來,之前我在渡邊城面前輕易出手,這件事做得有些過火,太早暴露了自己的意圖與實力,只怕是這局棋裡最大的敗筆。

渡邊城的手下絕不會只有那幾個中看不中用的保鏢,他的實力只能用“深藏不露、深不可測”來形容。

關寶鈴身邊出現了一個同樣是黑發披垂、白衣紅花、長刀木屐的女孩子,她的面孔隱藏在關寶鈴的肩膀後面,陰森森地向這邊逡巡著。

“橋津派的朋友,既然是來給風先生送禮的,何必出手這么重?是誠心跟尋福園的主人過不去嗎?”張百森慢慢踱到門口中間,雙拳緩緩提到腰間,做好了隨時都能揚聲出拳的謹慎姿勢。

水亭裡的女孩子嘿嘿冷笑起來,關寶鈴一動不動,彷彿被人封閉了穴道一般。

“張大師,這是江湖上的私人生意,與你無關,最好別盲目插手。”女孩子的嗓言低沈有力,冷峻無比。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6 引言回覆
第9卷 別墅鬼影 第9章 黃雀在後
張百森跨出門口,一步步走下台階,站在車前,雙腳站了個非常古怪的不丁不八的步法。
  對於他這種級別的高手,一舉一動都有深意。我一直不開口,就是怕打亂了張百森的計畫。當然,我時刻都在注意關寶鈴的動靜,從這個角度望去,她的長睫毛不停地顫動著,像是兩頁不停開合的百葉窗。

  剛剛已經見識了橋津派忍者匪夷所思之快的出刀速度,所以此刻就算有強力狙擊步槍在手,我也不敢輕易向那女孩子開槍,只怕她在中彈之後,仍有余力一刀格殺了關寶鈴。

  我不想讓關寶鈴死,至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張大師請停步,另外,你的兩位朋友似乎正在迅速切近此地──嘿嘿……五行八卦、潛遁 殺的門道,我們橋津派絲毫不遜於中國門派──如果不想讓這個人死掉的話,最好大家都別亂動。”她伸手在刀柄上輕輕拂了一下,五柄長刀稀裡嘩啦亂撞著。

  張百森清了清喉嚨,一字一句地︰“不錯,一千米之內的確有我的好朋友到了。你早該撒手撤退的,但現下,大陣已經布成,看你有什麼辦法遁逃?”他的雙手按在跑車的引擎蓋子上,顯得胸有成竹。

  女孩子忽然仰天冷笑︰“我們來,就沒想活著回去。主人吩咐下來的,本來就是一支死簽──或者帶風先生回去,或者帶我們自己的死尸回去。你的‘潛翔大陣’功力不凡,我們破不了,也沒打算破。借問一聲,兩顆‘人體炸彈’夠不夠把尋福園夷為平地……”

  她的手慢慢揪住了關寶鈴的頭髮,又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冷笑。

  在被擒的女孩子身上沒發現炸彈,但卻不代表她身體裡沒有炸彈。現代化的醫學手段,已經到了可以利用人的腔體隱匿任何危險物品的地步。

  “別碰她──”王江南終於忍不住了,惡狠狠地大叫起來,呼的一聲閃出門外。

  這些警告的話,根本無濟於事,我想王江南是被關寶鈴迷住了心竅,竟然表現得像個初入江湖的新手一樣沒有頭腦。要想解救關寶鈴,必須得找到橋津派忍者的死穴。

  關寶鈴一動不動,如同一尊真人複製的雕像。我心裡開始著急,一個人的穴道被封閉時間越長,對自身的血脈筋絡便損傷得越厲害。像她那麼漂亮的女孩子,萬一落下什麼肢體毛病,那可就真的是上帝與世人開的最殘酷玩笑了。

  “我不碰她,但我可以隨時殺了她──”女孩子雪白的手在關寶鈴脖子下面輕輕拂了幾下,又狠狠地做了個“切”的動作。

  如果此時有槍在手,我真的會忍不住一槍射殺她。

  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狂叫。這種時候,誰都不可能有閑心去接電話,特別是蕭可冷,蟄伏在樓梯的陰影裡,眼珠一停不停地打轉。

  假如張百森的陣法一定能困住“雙子殺手”,但關寶鈴被擒,所有的人都會投鼠忌器,特別是色迷心竅的王江南。

  張百森搓著雙手大笑︰“朋友,你到底想要什麼?忍者不是死士,何必把自己的命看得如此輕賤?”

  水亭西面、南面的圍牆上,倏地出現了兩個瘦高的人,都穿著灰色西裝,頭髮又長又亂,但他們的輕功又十分高明,越過牆頭,輕飄飄地無聲落地。

  殺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水亭四面枯草叢中緩緩升起的白霧。突然出現的兩個人與張百森構成了一個奇特的等邊三角形,正好把水亭圍在中央。

  蕭可冷松了口氣,把手從褲袋裡掏出來,在膝蓋上用力擦著掌心上的汗水。

  我曾無數次在中國的媒體上看到過這兩人的照片,那是兩個“料事如神”的八卦高手,並且是歷史上最著名的周易名門邵家的後代,名字分別叫做邵白、邵黑。

  “你走不了,並且印堂晦暗、頰生紅線,主有血光之災,六十日內必死。”西牆上躍進來的邵白撥開了額前亂草一樣的頭髮,對水亭裡的忍者根本不屑一顧。他的手上握著一面紫銅羅盤,穩穩地落地後,便再沒有絲毫的移動。“美國五角大樓的‘撲克牌通緝令’上沒有羅列‘雙子殺手’真是件奇怪的事,不過我知道FBI方面已經標明關於你們兩位的賞格,還算有些吸引力。哼哼,你們的命相裡已經犯了‘絕殺天條’,注定死於‘無底之水’,還敢從伊芳拉克跑回日本列島來,簡直是無知加荒謬,並且愚蠢透頂﹗你們日本人的五行相學只學了些中國的皮毛,可謂‘差之毫厘、謬以千裡’──橋津派從橋津美濃以下,根本沒有半個值得一提的高手……”邵黑的臉的確很黑,並且明顯露出營養不良的痕跡,彷彿長久以來食不果腹的流浪者。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G幣 289667
文章: 5623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6 引言回覆
  他雖然也是相士,卻不帶羅盤之類的道具,只是指尖裡掂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兩寸長八棱鋼鏢。

  一個關寶鈴,已經無法替女忍者遮擋三面合圍的敵人,她索性大膽地亮出了自己的臉。憑心而論,如果不是有關寶鈴的美麗映襯著,那個女忍者的相貌還算說得過去,至少比先前孤軍深入的這一個要漂亮十倍以上。

  “好吧,既然大家罔顧惜關小姐的性命,那我先殺了她,然後大家生死一搏。只要你們在日本一天,山口組總會殺上門來血洗尋福園,咱們不過是先死後死的區別。”說到死,她的神情平靜無比,彷彿隨時都可以奉獻自己的性命,無怨無悔。

  忍者是日本社會當中一個奇怪的族群,很多國際上的人文學家,把忍者稱為“高智商的奴隸”。他們從內心深處,已經把自己分類為“主人的走狗”,生命完全屬於主人,隨時都可以輕生赴死。他們的心理完全變態,這跟日本人幾百年來價值觀顛倒的社會組成架構是分不開的。

  張百森打了個哈哈,大度地攤開雙手笑著︰“何必說得如此血淋淋的,我們可以放你走,可以對你殺人的事不追究,並且讓你把自己的姐妹帶走,夠意思吧?”

  這種“緩兵之計”,正中我的下懷,因為在這次突發事件的背後,真正要做的事是去救出耶蘭,然後把藤迦喚醒。“雙子殺手”是美英聯軍痛恨的對象,似乎跟中國人並沒有什麼血海深仇。

  王江南舉起鐵手,切牙切齒地︰“這筆賬,以後再算,你們可以放心離開了。”

  我忽然第六感到一切彷彿是構架好的一個圈套,在張百森、王江南、蕭可冷之間似乎有某種“放長線釣大魚”的默契。蕭可冷不是膽小怕事、貪生怕死的人,從我們接觸以來,她的性格裡始終帶著足夠的堅韌、堅強,絕不服輸。現下的局面,她非但沒有擺出別墅主人的姿態,與女忍者對話,反而一直躲在樓梯陰影裡。

  畢竟尋福園是手術刀委托給她的地產,張百森、王江南都是客人,再怎么說也輪不到他們兩個主動出面交涉。

  我不喜歡被別人蒙在鼓裡,狠狠地瞪了蕭可冷幾眼,她察覺到了,向我做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神槍會的人馬表現得太軟弱可欺,這絕不會是他們的真實水準,否則跨海越洋登陸日本,沒幾個月的功夫就被山口組滅了,怎么可能混到今天這種大場面?

  “走可以,但我得把守關口小姐做為人質,直到我們兩個徹底安全了,才可以放開她──”

  王江南冷笑著,向前邁了兩大步,跨過已經失去溫度的自己兄弟的尸體︰“我來做人質,你放開她。”

  一切,幾乎是按照警方處理突發事件的程式來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包括人質更替之類。我像是在看一幕早就安排好的情景局,如果“雙子殺手”用王江南做人質,自己的死期就真的不遠了。

  女忍者突然大笑︰“你……你做人質……”她在關寶鈴後背上輕輕拍了一掌,“哇”的一聲,關寶鈴如夢初醒地尖叫起來。只是被女忍者在肩膀上又拍了一掌,重新變得啞口無言。

  蕭可冷低聲自言自語︰“障眼法、移魂術,厲害﹗厲害﹗”

  這兩種功夫,都是橋津派代代相傳的鎮派絕技,日本的玄幻雜誌曾特意對此展開過詳盡的探討,現下親眼得見,以此來控制別人的思想行動,要比中國的“點穴術”更來得輕鬆實用。哈哈……你還不夠資格……王先生,你只不過是神槍會安排在日本的一條走狗,別人會顧忌你的生死?”女忍者輕蔑地冷笑著。

  這句話罵得痛快,讓我心裡也覺得一陣說不出的暢快。

  王江南對關寶鈴的痴情外露,可以說是“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表現,姑且不論大亨會不會對這件事加以追究,單從外表、地位、修養、家產四方面來看,王江南所擁有的,的確微不足道。

  依照神槍會的長遠發展規劃,他們是要一直向歐洲、美洲發展,佔領那些遍地是黃金的大城市,而不是沖向茫茫大海裡的小小日本島,把自己偏安一隅地禁錮起來。從這個層面說,孫龍對於神槍會日本分會並不看中,派王江南領導這邊的事務,名為與其他頭目平起平坐的一方領導人,在神槍會裡的威信程度卻不可同日而語。

  王江南僵立在當場,進退兩難,或許他這一輩子還沒給人這么輕視過。要知道他的祖先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殺手之王”──曾經威震亞洲、名滿天下……張百森保持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既然王先生都不夠資格,朋友,你覺得該由誰來做人質?反正你也知道,關小姐是大亨的人,得罪了大亨,你們的主人只怕在亞洲乃至全球地盤上都會很難混下去,對不對?”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7 引言回覆
  當王江南挺身而出甘心用自己來換關寶鈴時,我覺察到他心裡更多地存在作秀的成分,所以特意用眼角余光向蕭可冷瞟了兩眼,她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水亭裡的兩個人,眉毛急驟地扭動著,顯然腦子正在高速思考。

  我越發能肯定這是一個早就精心策劃的佈局,故意要放“雙子殺手”離開,然後趁勢跟蹤,一舉搗毀敵人的巢穴。可惜,這樣的計策太淺顯易懂了,古代兵書戰策上像這樣的戰例比比皆是。

  日本人變態,但是不傻,他們在二戰開始時所向披靡的戰鬥水準,都是師從於中國古代的兵法,並且將其深刻地發揚光大,打得不可一世的俄國人一次次退避三舍。

  “張大師,如果你們真想換回關小姐,那就用風先生來換好了,恰好我家主人與風先生有事情要談,怎么樣?”

  我心頭一震︰“我?要我去?”

  蕭可冷下意識地扭頭望著我,抬手在短發上抓了兩把。我不在她的計畫安排之內,去或者不去,都會打亂她的行動計畫。

  我站起來,只有幾秒鐘的思考時間,已經準備走出去。

  “風先生,這只是一個‘將計就計’的計策,我們已經做好沿途追蹤的周密計畫,不會出任何危險,不過您……您要去的話計畫或許需要改變……”蕭可冷簡短急促地連珠炮一樣低聲說。

  既然是計畫,就根本難以保證萬無一失,無論是王江南出馬還是換了我出去。

  “沒關係,我能照顧自己。”我笑了笑,如果這個計畫先前是把我排除在外的,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現下我主動站出來,實際是在彌補計畫中最大的紕漏。

  蕭可冷“ ”地吸著涼氣,又用力抓了抓頭髮,看樣子有些方寸大亂。

  她是我在日本的最主要合作者和向導,如果我出了什麼事,蘇倫不會對她有什麼好臉色,並且這個看上去非常老套愚蠢的計畫,很有可能就是在蕭可冷的全力支援下才得以出籠──一旦出問題,蕭可冷難辭其咎。

  “我在擔心關寶鈴嗎?至少我覺得她的生命比自己的重要?我走出去,為的是關寶鈴還是找到耶蘭抑或是兼而有之?”當我大步出門,走下台階時,腦子裡有些恍恍惚惚。

  王江南與張百森同時盯著我的臉,有錯愕,也有欽佩,並非每一個人都有膽量去做忍者的人質。據說,他們折磨人的手段細分到了幾千種,可以將人的生命分成任意長短的段落,直到榨干人體內最後一滴血、最後一絲精力。

  經過張百森身邊時,他滿含歉意地低聲說︰“抱歉風先生,只是權宜之計……”

  王江南卻是寒著臉什麼都沒說,或許我破壞了他英雄救美的好戲,恨我都來不及呢﹗“風先生果然夠膽量,怪不得我家主人一直吩咐下來,要對風先生謹慎對待……”女忍者不住地冷笑著,抓住關寶鈴的肩膀,推出了水亭。

  關寶鈴神志清醒後,馬上尖叫著向前跑,一直上了台階,沖進客廳裡去。

  畢竟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受了如此大的驚嚇,只怕會大病一場呢﹗我站在水亭外,與敵人面對面站著,瞪著她眼睛裡跳躍的陰柔水波,驟然間,眼前一陣五顏六色的光斑色塊洶涌升騰著,迎面撲來,把我從頭到底掩蓋住。

  移魂術只不過是催眠術的一個狹隘分支,我能第六感到女忍者的手段,並且是心甘情願地被“移魂術”製服。

  我希望能在渡邊城的巢穴裡找到耶蘭,沒有他的幫助,藤迦的甦醒已經毫無希望了。

  在昏迷之前與逐漸甦醒的剎那,我心裡掠過的都是這樣的一句話︰“關寶鈴安全了嗎?”雖然她是大亨的女人,並且眼前就有王江南這樣的江湖豪客緊隨左右,我還是無法壓制住心裡的私心雜念。

  關寶鈴之所以安心在別墅住下來,肯定是基於王江南的某種承諾,不必說我也猜得到,他會第一時間向孫龍會報,憑自己的面子把別墅強買下來。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G幣 289667
文章: 5623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Offine男魔羯26
實習版主
實習版主
文章: 5623
G幣 289667
註冊時間: 2008-07-25
來自: 台北的啦!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6-04 18:48 引言回覆
  想起王江南的冷冰冰的鐵手,我忍不住想響亮地大笑幾聲,但腦子裡一陣昏昏沉沉涌上來,嗓子開始干渴得像要冒煙一樣,自然也沒心情大笑了。身子一直都處在顛簸之中,又聽到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十九個,不──二十三個,可以動手了嗎?”有人用日語輕輕發問。

  “不行,主人還沒有下令,據說神槍會還會有援兵趕過來,不妨把他們一網打盡好了。敢跟主人爭奪‘大殺器’,中國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嘿嘿嘿嘿……”這是施展移魂術的女忍者,剛才問話的則是曾經被王江南製服的那一個。

  “美濃姐姐,那個埃及廢物怎么辦?扔到海裡去喂魚好不好?”

  “嘿﹗小美,你怎么老喜歡自作主張?主人說過多少次,沒他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動。再這么下去,惹主人發怒可不是好玩的……”

  我的神志慢慢清醒了,覺察到自己是躺在汽車的後座上,這輛車子正行駛在一段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開車的是小美──被我踢過一腳的女忍者,一直在低聲吹口哨,看起來心情頗為輕鬆。

  耳邊已經聽不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顯然車子已經遠離了海邊公路,並且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車窗外沒有任何亮光。

  我有把握在一瞬間打倒“雙子殺手”,如果不是為了深入虎穴探查耶蘭的下落,隨時都可以下手。

  “三十個,哈哈,神槍會留在北海道的人馬是不是已經全部出動了?美濃姐姐,很久沒殺個痛快了,等一會兒,你得先讓我動手,行不行?”

  副駕駛座上的美濃撩了撩頭髮,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側著身子接電話,整個後頸全部暴露在我的攻擊範圍之內,我只要隨便輕輕一掌砍下去,就能要了她的命。

  “主人,追兵已經全部出現,您要的人,也被迷魂術製服,請指示﹗”她畢恭畢敬地握著電話,比起在水亭裡時陰森森的聲音不知甜蜜柔順了多少倍。我的身上,既沒有繩索也沒有械系,可能是她對自己的移魂術太放心了──“是是、是是,要不要再繼續向埃及人逼供,很明顯,他說出的咒語是假的,絲毫不起作用?是、是、是……”

  我調勻呼吸,慢慢地蜷起膝蓋,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到右掌上。逃亡的人在明處,追兵也在明處,這根本就是一場明刀明槍的狩獵遊戲,而我夾在中間,既不相信蕭可冷會用如此愚蠢的計策對付“雙子殺手”,更不相信渡邊城一方能任由追兵跟隨下去。我的目標只有耶蘭,其他人的死活根本與我無關。

  “大殺器、大殺器,大殺器啊大殺器……我們為了這東西在海上輾轉了大半年,美濃姐姐,到底要把它運向那裡?主人還沒有明確的交代嗎?”小美又開始自言自語地嘟囔著,像是嘰嘰喳喳的沒長大的孩子。借助儀表盤上的綠色熒光,我看到小美握在檔把子上的一只手──她們都沒想到我能這么快清醒過來。我聽到她反覆提到“大殺器”這個名稱,但心思全部在耶蘭身上,並沒有仔細揣摩它的涵意。

  “小美,去‘舵藍社’,主人吩咐撤退。這次如你所愿,可以把那個埃及人扔下海喂魚了──”

  小美興奮地吹了聲口哨,向左打了把方向盤,車子重重地顛簸了幾下,重新上了公路,速度驟然提升了兩倍有余。我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在美濃的脖頸上,看著她心事重重地倚著靠枕,疲憊之極地歪著頭。

  車窗外沒有一絲亮光,美濃忽然探身開了車頂燈,我迅速閉上眼睛,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啪”的一聲,可能是她拉開了駕駛台側面的抽屜,接著是翻動照片的“嗤啦嗤啦”聲。

  “美濃姐姐,咱們做完了這件事,是不是還得回到‘哥倫比亞野野狼號’上面去?下一個到達站會是那裡?”小美發瘋似的將油門踩到底,引擎轟鳴著,令車廂發出了共鳴的顫抖。

  “當然,只要戰爭不結束,咱們的目標就永遠定不下來──只盼望主人能找到可以左右戰爭結果的神祕武器,那時候,一切生殺大權,便集中在主人手裡,別說是縱橫亞洲了,就算橫行全球,都沒人敢跳出來說什麼……”


濃的話牽扯到很多令我困惑的東西,但來不及一一細想,因為此時車子已經駛上了一條小路。車子輕輕顛簸著,我明白那是因為這條路上鋪滿了細碎的鵝卵石造成的,可能就是美濃剛剛說過的“舵藍社”。

  車子停下來,有人扭頭近距離地俯視著我的臉,嘴裡的熱氣直撲到我臉上。

  “美濃姐姐,他還在昏迷,先丟在車裡好不好?”小美一便請示,一邊“嘩啦”一聲,取出一只叮當碰撞著的冰冷的手銬,扣在我的左手手腕上,另一頭則搭在我的右腳腳踝上。這樣的手銬用法讓我獲得了靈感──“只有阿拉伯國家的祕密警察才會使用這種古怪的交叉銬法,按照她們之前刺殺美英聯軍部隊長的經歷,兩相印証,‘雙子殺手’的確是在為伊芳拉克人效力。那麼做為她們的主人,大名鼎鼎的日本企業家渡邊城肯定也跟伊芳拉克政府有脫不開的親密干系。

_________________
請各位會員千萬一定要看
版規

上課到快起笑


從之前的文章開始顯示:   
所有的時間均為 台灣時間 (GMT + 8 小時), 22頁(共81頁)
前往頁面 上一頁  1, 2, 3 ... 21, 22, 23 ... 79, 80, 81  下一頁


前往: 
無法 在這個版面發表文章
無法 在這個版面回覆文章
無法 在這個版面編輯文章
無法 在這個版面刪除文章
無法 在這個版面進行投票
無法 在這個版面上傳檔案
無法 在這個版面下載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