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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殺手-完(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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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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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0:08	引言回覆
流浪殺手(8)A片晚上九點，門被打開。莎拉、小惠、小貞、蓮涵四個人站在外面，手上照例提著好幾包台灣小吃。她們一看到我坐在地上看電視，通通都「呀」地驚呼了一聲，然後莎拉熱情地撲向我，抱住。我嚇傻了，不是才一天沒見嗎？「才一天你就回來啦？」小惠把手中的東山鴨頭放到床上。「嗯，事情辦完了。」我臉紅著把莎拉推開，被年輕女孩這樣抱住，這倒是第一次。昨晚在喬丹那邊借睡一晚後，今天我跟喬丹就開始準備行李，準備各自跑路了，雖然我是沒什麼行李啦…… 不過我從喬丹那裡借了幾件乾淨、看起來也挺時髦的衣服，既然要退休，總不能再當流浪漢了吧？「保重。」離開當時，喬丹坐在車子裡對我說。「嗯，保持聯絡。」我說。「不不不，最好不要再來連絡。」喬丹連忙說：「我們來立個約，如果我們之間其中一個人打電話給另外一個人，就代表他被黑領幫給抓了，懂嗎？」廢話，我當然懂。如果黑領幫抓到我們其中一個人，的確有可能以此為誘餌來抓另一個，如此一來，做這樣的約定也挺合理。「OK，以後你打電話給我我都不接就是了。」我笑笑說：「不過，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安啦，全世界想殺黑領帶的人多的是，等他掛了以後我們應該就沒事了。」喬丹伸出大拇指。「你該不會想直接去找他拼命吧？」我打哈哈。「是啊。」喬丹臉上浮現出招牌的臭屁笑容。然後我們就揮揮手離別了，我真的不知道喬丹到底有沒有打算要直接衝去做掉黑領帶。如果沒有，那真是謝天謝地了，如果有，套一句他說的話吧，他的事情我無權干涉，不過希望他能成功。接下來我直接到了莎拉她們的外勞宿舍，當時她們不在，不過莎拉她們通常把鑰匙放在鐵皮屋窗戶的內側，要打開門不是難事。於是我打開了門、進去裡面看電視。我知道她們不會生氣的，說不定還會很高興。「你的衣服？沒看過。」莎拉指著我身上的新衣服。「噢，昨天去找一個朋友，他送我的。」我隨口說，反正我也沒說謊。接下來幾天我幾乎都待在房裡看電視，莎拉她們也沒多說什麼，就如我所說的，她們還很高興，高興家裡多了一個人陪。不過我可沒白吃白喝，她們的水電費我也有出。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窩囊廢？整天躲在外勞宿舍裡看電視？他媽的要不然一個在躲黑道跟警察的退休殺手要幹麻啊？或許我根本不該退休的？當初會想要退休是因為暗殺黑領帶的酬勞……現在黑領帶殺不成了，錢也沒拿到，或許我根本不該退休。看看現在的情況吧…… 外頭的黑道跟警察可能都在找我、喬丹，還有狙。不曉得黑領帶花了多少錢當我們的贖金？一定很多，至少會超過一千萬吧……也可能更多。信不信由你，台灣有些黑道的財產比一些知名企業還多……他們的手法不外乎是販毒或是搶劫之類的骯髒手段……還有一些黑道在私底下也經營了幾家公司…… 反正，大部分黑道錢都很多就是了。但錢這種東西，永遠都不嫌多。不管身邊的錢再怎麼多，總認為自己還能夠再多賺一點…… 殺手就是最好的例子，有太多的殺手，他們所賺的錢已經夠用好幾輩子了，但他們偏偏還是不斷的接單、不斷的殺人…… 我認識一個老殺手，到了八十多歲還在殺人，每次殺手餐會的時候我們常常會把他誤認為是來收拾場地的阿伯。我問過他：「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不考慮退休，回家抱抱金孫享清福呢？」他一愣：「退休？我們殺手有退休的嗎？」「沒有嗎？」「沒聽說過。」他搖頭。後來我跟他沒有再連絡，我問過喬丹、李單、黃小開這幾個比較熟的殺手，他們也都不知道老殺手上了那兒去。或許是退休了吧，我想。

_________________
這裡↓ 很無聊千萬不要點點了你一定會後悔

http://www.wretch.cc/mypage/dotine2001

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在我心中生了根愛得很深所以心會疼
記憶在我的心中翻滾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對彼此都太殘忍我能感覺另外一個人..我等等笑容換成淚痕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0:09

引言回覆

也有可能離開台灣，到大陸發展了……大陸那邊人多，生意應該比較好。

也有可能被幹掉了。

一個殺手如果失蹤，答案永遠是一個謎。

我不知道我打算在莎拉這裡待多久。不能待一輩子，她們總有回國的一天，所以得為將來做個打算。再說，以我的身分，在這裡多待一天就為莎拉她們多添一分危險。

還是照原訂的退休計劃租個小公寓好好過生活吧……

還是再說吧，先在莎拉這邊待一陣子再說。

反正只要我不出去到處晃，誰會知道一個被全台最大黑幫懸賞的殺手會躲在外勞鐵皮屋宿舍裡？

真不知道喬丹跟狙在哪邊躲起來了？

他們的錢比我多，應該是逃出國了吧？

雖然我的收入比起其他殺手遜色許多，但平常睡在公園的流浪漢生活幫我省下好大一筆生活費。但錢總有一天會花光，等花光的時候，我再重新復出好了……

一個禮拜後，我接到了黃小開的電話。

「你手機沒關？」黃小開劈頭就問。

「幹麻關？」我。

「你知不知道現在全台灣有一半的殺手都在找你啊？開著手機不怕別人找到你？」

「……」

看來，黑領帶雇用了一大堆殺手來除掉我們了。

我鎮定地問：「我的人頭值多少錢？」

「兩億。」

操，黑領帶這肥豬的錢還真多，隨便一出手就是兩億。

黃小開又說：「這是殺人見屍的價錢，活捉的話，有四億。」

「……」我懶得問黑領帶幹麻活捉我們了，於是我轉個彎問：「你有喬丹的消息嗎？」

「沒，那傢伙失蹤了，手機也都沒開，藏的還真好，哪像你，隨便一通電話就找到你了。」

「因為我不怕有人來殺我啊，哈哈。」我乾笑。

「少臭屁，下次的殺手餐會你不能來了吧？」

「廢話，我去參加的話，搞不好就在餐會裡被幹掉了。」

「是有可能，為了兩億，連我都有可能做掉你的。」媽的，好一個損友。黃小開接著說：「但你很清楚我不會那麼做，對吧？好了，不說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歡迎打我手機。」

「OK，拜。」

「拜。」

掛斷了。

從在星巴克前遇襲、再來到莎拉這邊，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

這一個禮拜我幾乎都待在房裡看電視，偶爾會跑到附近的商店買東西。當然我出去的時候都十分小心翼翼，以免招來殺機。

我的殺手自覺可沒消失，鐵皮屋外要是突然出現幾張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我總會不由自主的暗自握緊外套內的手槍。我慣用的手槍從來不離身，也藏的很好，莎拉她們根本沒發覺到這把槍的存在。

莎拉她們有時候會租些DVD回來看，通常是一些電影或卡通。

有一次莎拉興沖沖抱著好幾片DVD衝進來，高興地說：「快看，快看！」

我一瞧，那幾片DVD的封面是幾個女的……穿的很普通。

但一看片名……哇靠，是A片。

「這是A片欸？」我張大嘴巴。

中文最好的小惠也看出來了，問莎拉幹麻買A片回來，莎拉竟然回答……今天逛夜市的時候看到這幾片特別便宜，雖然她看不懂片名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買回來了。

不過那天那幾部A片還是被我們給看完了。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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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0:10	引言回覆
流浪殺手(9)開心果我們當晚看完A片後可沒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可別胡思亂想。我對莎拉這群泰勞女孩並沒有萌生一點的愛情，一點都沒有。只有友情，就像楚留香跟蘇蓉蓉、李紅袖、還有宋甜兒一樣，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躲在鐵皮屋足不出戶的窩囊日子過了九天後，我決定要出門到一個地方。今天等莎拉她們都出門上班後，我披上跟隔壁男泰勞借的連身帽外套，把整個頭給罩住了，連臉也給遮了一大半，另外我還戴了一個口罩，包準連我媽也認不出來我是誰。在路上一被認出來，我就死定了。出了外勞宿舍，上了公車，我直奔殺手界的軍火商，黃色小街。「哈囉。」我打開門，若無其事地跟老闆打了個招呼。老闆也沒多驚訝，只是淡淡地回我：「噢，你來了。」「別說的我好像一定會來找你的樣子。」我坐下。「是啊，我也不知道你會來找我，你應該要跑去不知名的無人小島上躲起來才對吧？來我這裡幹麻？」老闆推推櫃檯上的開心果：「吃吧。」我也不客氣地抓起開心果剝了就吃，「最近過的挺無聊的，你最近有喬丹的消息嗎？」「沒有，他把自己藏的很好，哪像你，還敢跑來我這邊聊天。」老闆悶哼：「要是這時候有殺手上門來，他十之八九會直接把你幹掉。」「他不會的，因為這裡有你罩。」我盯著老闆。「難說，為了兩億，誰會把我這個老頭放在眼裡。」老闆說。老闆說的太謙遜了，聽說老闆在退休前，是個義氣十足、槍法準到哭死人的頂級殺手。老闆又說：「而且，你不怕我會出賣你？」「你不會的，我相信你。」我眨了一下眼。「如果我會呢？」老闆雙眼炯炯有神。「那就是我阿浪沒眼，看錯了人。」「……呵。」老闆頗有深意的一笑。「……哈。」我也笑。這一笑，已經代表了一切。「老爸！N‧K那邊說這個價錢有點問題……」黃小開此時手裡拎著一疊資料從櫃檯後頭走出來，一瞧見我，驚訝了一下：「阿浪？」「嗨。」我簡單地揮手打招呼。「嗨你個頭！」黃小開把那疊資料扔到櫃檯上，瞪大眼睛望著我：「你還敢來這裡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全台灣有……」「我知道啦，你上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有說過了。」我挖著耳朵。「那你還敢來？不怕被人宰掉？」「如果有人可以宰掉我的話，那就給他宰吧。」我說，我發覺好像我感染到喬丹的臭屁性格了。我問黃小開最近的殺手餐會辦的怎麼樣，他說還好他在殺手界的人緣不錯，肯來一起聚餐的殺手還是不少，而我跟喬丹則成了他們的熱門話題。「我們甚至還討論，要怎麼獵殺你們咧！」黃小開笑哈哈。老闆問我：「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殺手也被黑領幫懸賞了？你知道是誰嗎？」我道：「知道，他叫狙。」「喔，狙啊……」老闆嘴巴裡慢慢咀嚼著狙這個字，想著什麼似的。我好奇地問：「老闆，你認識他？」「他來過我的店裡幾次，不熟。」「這次原本跟我一起行動的還有幾個殺手，金剛、胡真、胡南，你聽過嗎？」我問。老闆想了想道：「金剛我知道，是一個喜歡玩炸彈的禿頭，胡真跟胡南是殺手界有名的夫妻檔，但我只聽過名字而已。他們三個也跟你一起參加了暗殺黑領帶的計畫？」「嗯，但胡真跟胡南都死了，金剛很有可能落在黑領幫的手裡，凶多吉少。」此時突然一聲「叮」從我的外套口袋裡發出來。是我的手機，我掏出來看，有一通簡訊。我打開簡訊內容一看，心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誰找你啊？」黃小開察覺情況不對勁。「喬丹。」我把手機放桌上，把簡訊內容現給老闆跟黃小開看。只有很簡單的幾個字：「收到速回電。」喀，老闆咬下一顆開心果。唰，黃小開眉毛微舉。「出問題了？」老闆果然是老江湖。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一直都把自己藏的很好的喬丹，現在卻主動聯絡我，稍微警覺一點的人都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更別提……我跟喬丹分開前的那個約定了。

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0:21

引言回覆

流浪殺手(10)模仿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有人接起了電話。

「喂？」喬丹的聲音。

「喂，喬丹嗎？我收到你剛剛傳的簡訊了。」我說：「你應該知道現在風聲很緊，找我幹麻？」

「我這裡出了點問題，需要你的幫忙。」如假包換，真的是喬丹的聲音。「黑領幫那群混蛋在昨天找到我，狠狠的把我的窩給抄了，我雖然逃了出來，但卻受了傷……他媽的
。」

「是喔？你運氣真不好。」我問：「你現在在哪裡？傷勢怎麼樣？」

「我現在在哪邊現在還不能說……我受的傷蠻重的，不過還死不了……靠……」喬丹在那頭碎碎唸。「我晚點會再打給你……到時我會去你那裡躲一躲……好了，說太久了……」

嘟嘟嘟，掛斷了。

我放下把音量調到最大聲的手機，看著老闆和黃小開：「你們覺得如何？」

「毫無疑問，剛剛說話的喬丹是假的。」黃小開。

「要不然就是被挾持了，被逼得打電話來給你。」老闆。

我否決了老板的看法：「我很了解喬丹，就算他的小弟弟會被割掉，也絕對不會出賣朋友。」

黃小開道：「所以說，那個喬丹是假的！」

我比比手機：「但你們剛才也聽到了，剛那個聲音……絕對是喬丹的啊？」

黃小開「嘖嘖嘖」的搖著手指，說：「你想想看，慿喬丹的臭屁個性，會把自己的躲藏點被抄了這種事說出來？而且還要逃到你這裡來？」我ㄧ想，的確是不太可能。

黃小開又說：「而且我也曾經跟黑領幫專屬的幾個殺手接觸過，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們有一個模仿能力一流的殺手，聽說他只要聽過某個人的一句話，就能完完全全模仿住那個人的聲音。」

我有點傻眼：「當殺手又不是在演全民大悶鍋，那殺手有病啊？」

「當殺手的嘛，學些特殊技能也不是壞事，你看陳正明的計程車飄移技術還不是一流？」

是啊，不過陳正明都說他不是殺手了，他的飄移傳說就先扔一旁去吧。然後黃小開的眉頭開始皺成一團道：「現在我們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喬丹很有可能已經被黑領幫給逮到了。」

我瞄了一下手機螢幕，簡訊號碼的確是喬丹的手機。

「簡訊是喬丹的手機傳來的，我剛剛打的也是喬丹的手機，絕無作假。」我搖著手機：「現在只有兩種可能，要嘛喬丹真的遇上麻煩，要嘛就是他真的被抓了，再慘一點就是他已經被黑領幫處死了。」

此時，黃色小街的店門打開，一道身影伴隨著男人的喘氣聲溜進店裡。我原本嚇了一跳，一看進來的是誰後，我笑了。

是殺手界的小李飛刀，李單。

「噢，阿浪你在這裡啊……」李單看到我，上氣不接下氣地拍拍我的肩膀說：「好小子，全台灣的殺手都在找你妳還有種來這裡？真夠種的……」

老闆瞧李單一副喘吁吁的樣子，問：「你是怎樣？也被人追殺啊？」

「不是啦，剛剛趕公車……呼。」李單吸了一口氣，說：「老闆，我的東西做好沒？」

老闆嘻嘻一笑：「早好咧！就等你來拿！」老闆接著從櫃檯下拿出了一副全黑的手套，自信十足地說：「喏，這可是我為你量身訂做的，包準讓你以後飛刀扔起來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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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0:22	引言回覆
李單迫不及待的馬上試戴了一下。「……還不錯啊，對了，阿浪，你來這裡幹麻？」李單一邊說，一邊重複著雙手握拳、放鬆的動作。大致上把喬丹的事情跟李單解釋完以後，李單說：「我的想法跟小開一樣，那個喬丹應該是假的，而且根據我對黑領幫的認識，他們的確有一個模仿能力超強的殺手。」我點點頭認同，此時，手機響了起來，一瞧號碼，是喬丹。我馬上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接起了手機。在音量調到最大聲的情況下，手機的聲音大家都能聽的很清楚，對面那邊，依舊是喬丹的聲音：「阿浪嗎？我想我直接去你那邊好了，你現在躲在哪？我直接去找你，兩個人在一起也有個照應。」我抬頭看看大家，想看看大家的意見。老闆伸出手指，指了指地板。地板，這裡，黃色小街。「我現在暫時躲在黃色小街裡，老闆說可以先讓我躲一下。」「黃色小街嗎？那我明天晚上到那裡找你，七、八點左右吧。先不說了，再說下去可能會露出行蹤……」喀擦，掛了。我放下手機，轉向老闆：「老闆，怎麼辦？」「嗯……那個喬丹，我已經十分肯定是假的了。」老闆說：「如果沒錯的話，明天會來我這裡的人並不是喬丹，而是一大群黑領幫的頂級殺手。」「但，爸……」黃小開不解地問老闆：「你為什麼要阿浪說他躲在我們這裡呢？」「……」老闆沒說話，但我已經了解了他的意思。這就是，屬於殺手之間的義氣。殺手間根本沒有什麼職業道德還是三大法則，有的，只是彼此間的義氣。

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0:23

引言回覆

流浪殺手(11)朋友
晚上，黃色小街內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我，一個是老闆。

接到喬丹簡訊，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昨晚我就直接在老闆這邊住了下來，還打電話給莎拉她們說我晚上借住在朋友家，明天再回去。

如果我還有命可以回去的話……

等一下會來的人，如果不是窩被抄了、傷痕累累的喬丹，那就是一窩蜂的黑領幫殺手了。

「老闆，其實我不懂耶。」我舉起手中的台灣啤酒，淺淺喝了一口，「為什麼我們要坐在店裡呢？黑領幫可以在外面派一個狙擊手，遠遠就把我幹掉啊？要不然就派人在廂型車上用火箭筒直接把這裡轟成廢墟也可以啊？為什麼我們要坐在這裡？」

「那是因為，黑領幫不會那樣做。」老闆酒量好，已經乾光了三罐啤酒，不像我喝了老半天還在喝那一罐。

「你怎麼知道？」

老闆擦擦嘴：「你以為我軍火賣假的啊？我在黑道上也有些地位了好嗎？黑領幫看在我的面子上，絕對不敢用那麼蠻橫直接的方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會先派人來店裡問你幾個問題，然後你只有兩個選擇，乖乖跟他們走，要不然就是大幹一場。」

「我的答案，一定是後者囉。」我搖著酒罐。

「我想也是。」老闆又把一罐啤酒一亁而盡：「你要知道，這次為了幫你，我可把我的地位名聲給賠進去了。」

「我知道，老闆，謝謝。」我緊握酒罐，說不出的感激。

老闆又隨手打開一罐啤酒：「其實也沒什麼啦，為了義氣而死，也挺瀟灑的啊！」

這時，一台黑色跑車停在店外。

兩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人下車。

兩個人都不是喬丹。

「來了。」老闆眼神往外一瞄。

「也該來了。」我終於把手上那罐不知道喝了多久的啤酒給乾了。

那兩個穿風衣的人走進來，跟老闆點了點頭，老闆也禮貌性的點頭回了禮。

「你們認識？」我心裡想，卻沒說出口。

那兩個人分別脫下身上的風衣，吊在店門口旁邊的衣架上，此時我清楚看見，他們兩個人身上都綁著一條黑領帶。其中一個人自認為很酷似的帶了一副金邊的小圓墨鏡，另一個人比較特殊，有著一雙碧海般的藍眼珠。

那個戴墨鏡的傢伙從櫃檯上拿起一罐啤酒，也不避諱，開了就喝。藍眼珠的傢伙眼神則停留在老闆堆在櫃檯旁邊的水果日報上。戴墨鏡的一口氣喝掉半罐啤酒後，緩緩地說：「我們老大說，你有兩個選擇，跟我們走，或者死。」因為他帶著墨鏡，所以我不知道他在看著誰，也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不過我猜八成是在跟我。

「我很好奇，這兩個選擇有什麼差別嗎？」我假裝鎮定，看著戴墨鏡的傢伙。

「因為老大說，他不好意思砸黃老闆的場。」戴墨鏡的人說。

老闆神秘地朝我笑笑，一副：「你看吧，我早說過會這樣。」的表情。

我聳聳肩：「如果你們可以把我弄出這裡，那就動手吧。」

帶墨鏡的連頭都沒轉：「黃老闆？」

「回去跟你們老大說，這小子我罩定了。」老闆定定地說。

那人摘下墨鏡，一雙單眼皮的瞇瞇眼吃力地眨了一下，然後語氣平淡地說：「如果我跟你說我們現在在外面埋伏了多少人手、多少火力，我相信你會改變你的作法的。」

這種威脅性十足的話從他嘴巴裡說出來，竟然就像走進便利商店裡說：「我要一張電話卡。」一樣的簡單從容。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老闆連眼皮都沒眨。

那瞇瞇眼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恢復，不斷點頭道：「很好啊，原來你們也是有備而來。」

老闆笑：「若無準備，怎麼會悠哉地坐在這邊喝著啤酒等你們？」

「黃老闆，我們黑領幫一向做事不手軟，但現在看在你是前輩的份上，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為了這小子跟我們黑領幫槓上？」

「是。」

瞇瞇眼嘆了一口氣：「你這是何苦。」

「就因為他是我朋友。」老闆語氣平靜，我心裡卻已波濤洶湧。

瞇瞇眼突然雙眼一睜，兇光霎時瀰漫，他語氣陰狠地說：「好！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說完，他戴上墨鏡，轉身就走出店裡，那藍色眼珠的傢伙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然後兩人上車，駛離。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傻傻地說：「事情不會這樣就結束了吧？」我到底是在跟老闆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連我也搞不清楚。

老闆不塊是老江湖，老到地說：「當然還沒結束，把你的槍準備好，找掩護了。」

果然，一陣刺耳的引擎聲從店外傳來，兩台全黑的箱型車以高速飆到店門口又緊急煞車停住，車門拉開，十幾個蒙著臉、打著黑領帶、手持步槍的人下了車來。

真是可笑的裝扮，但我可笑不出來。老闆當機立斷，馬上把櫃檯的桌子給掀翻了，拉住了我就往底下躲，還邊喊：「快蹲低點！這張桌子是我做的！防彈！」

雖然我看不到外面，但我感覺得到門外那十幾個暴徒正手持步槍在外面排成一排，朝著店裡瘋狂的掃射。問我怎麼知道？因為被我們拿來當盾牌的桌子已經是鏘鏘鐺鐺響個不停，而門外猛烈的槍聲也已經響了起來。

真是典型的黑道尋仇手法，想當初在「四海兄弟」裡，沙立瑞跟主角也是這樣在餐廳裡遭到埋伏的。

「這就是黑領幫的頂級殺手嗎？怎麼這麼蠻幹啊？」在對方的激烈炮火中，我對老闆大喊。

「你懂什麼？一開始最先出來都嘛是小兵！厲害的在後頭咧！」老闆喊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無線電通話器，我也從自個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這個通話器也是老闆自己做的，老闆可不只搞槍械而已，什麼亂七八糟的道具都有，若說他是殺手界的阿笠博士倒也不為過。

「小子！快把外面那幾個不要命的傢伙解決掉！」老闆對通話器吼。

「了解。」不是喬丹的聲音，是另一個同樣優秀的狙擊手，黃小開。之前說過了，他什麼武器都會用，而且都用的很讚。

咻咻咻咻。

我在店裡聽到了外面那群暴徒倒地的聲音。

門外的槍砲聲在咻咻聲過後安靜了，倒是外面好幾個人一直在尖叫。老闆讚道：「好小子！做的好！報告一下情況吧！」

「唔……有兩台車正往你們那邊開去，一黑一紅，現在還沒看到警察的蹤影，不過我看到有人在報警……喔，靠，我這裡遇到麻煩了。」

「怎麼了？」我擔心地問。

「樓下有人在敲門，我先把我這裡解決掉再說，你們兩個想辦法搞定那兩台跑車吧。」喀擦，黃小開切斷了通訊。

聽完黃小開的話，我心一寒，對方的殺手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能夠在瞬間中就找到黃小開的位置……

「好久沒火拼了，嘿。」老闆把手中陪了他十幾年的老同伴寇特點45手槍上膛，看的出來一股棋逢敵手的熱誠正在他體內饒燒。

我也把我慣用的手槍拿出來，緊握在手上。

「衝吧！」老闆翻身從櫃檯後躍起。我也跳了起來，跟著老闆一前一後的竄出店裡。

到了外面，我用最快的時間看清楚外面的情形，民眾們聽到槍聲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只剩幾個嚇到腳軟的還癱在地上。另外……還有兩台跑車從左右方向朝我們衝來。

「他們想左右包夾！」老闆對著通訊器叫：「李單！右邊那台紅色跑車交給你了！」

「知道了。」李單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忽然，我耳朶抽動了一下。

然後我跳起來，往旁邊一個迴旋，子彈在我身旁炸開。

「他們有狙擊手！」我心有餘悸地看著剛剛炸開的彈孔，一邊佩服自己的好耳力。

老闆舉起手槍朝附近的一棟大樓開了一槍，說：「現在沒有了。」

好個老闆，瞬間中就察覺到狙擊手的位置，還可以順手把他斃了。

磅，右邊的紅色跑車突然失去控制，往路旁的店面衝去。衝撞中，我看到紅色跑車的輪胎鋼圈上插著一柄飛刀。

「幹的好，李單！那台跑車就給你了！」我說完，跟著老闆往左邊那台黑色跑車衝去。

用肉體去擋車？我們當然沒那麼笨，我跟老闆很快在跑車的軌道前站好位置，拿好了槍。

這種距離、這種速度、再加上我們的槍法，要擊斃裡面的人根本是易如反掌。

但那台跑車的人也不笨，很快的原地一個甩尾停住，車門打開，兩道身影飛快竄出車內，躲到了兩旁。

「阿浪，你小心點！這兩個人不簡單！」老闆吼著，拿著他的槍躲到了消防拴後面。

「不用你提啦……」我也躲到了一台車的旁邊。

剛剛下車的那兩個人，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倒是那台紅色跑車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我看到裡面的人頭上都差了一柄飛刀，鮮血泊泊泊的流滿了他們的臉龐。

拿著槍的殺手遇到耍飛刀的李單，不一定是拿槍的贏。

現場，出乎意料的安靜。

我、李單跟老闆都各自躲在掩護物後，黃小開可能還在跟其他黑領幫的殺手拼命。

對方黑色跑車的殺手，此刻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槍聲猛烈的槍戰，是單純暴力的匪徒才在打的。真正的高手對戰，絕對不是那樣……

「老闆，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透過通訊器，我小聲地說。

「我衝出去，你掩護我。」老闆說。

「不，還是我衝吧。」

老闆罵：「他媽的！我是你前輩耶！」

「我看這樣吧，你們誰也不必衝，要衝的……」李單的聲音突然插進：「是我的飛刀啦。」

李單話音剛落，我已經看到了一道黑影從旁邊的鎖匙店飛快的衝了出來。

那家鎖匙店，正是李單躲藏的地方。

霎時，兩道火光從我們前方閃現了一下。

只是一下，但已經夠我跟老闆反應了。我跟老闆默契十足地衝出，雙眼睛準的瞄準發出火光處，手指飛快的扣下板機。

對於我的槍法，我相信這一槍就夠了。

我的手指一離開板機，馬上轉頭去看剛剛從鎖匙店衝出來的黑影，然後我忍不住笑了。

那不過是一件外套，綁在李單的飛刀上射出來的。

但我沒有其他時間多想，因為在我身後，一道黑影動了。

「媽的！有一個還沒死！」老闆大叫，手指扣發。

喀。

「靠！這老槍卡住了！」老闆對著我大吼：「阿浪！」

那活下來的殺手眼看機不可失，拔腿就往車上跑。

我舉起手槍，朝那殺手移動中的身影開了五槍。

但卻沒一發命中，那傢伙跑的真他媽的快。

那殺手很快的就進到了黑色跑車裡，壓低著頭發動了車子，車子原地一個迴轉後就往道路另一邊奔馳著走了。

「媽的……」我手上退了彈匣，剛剛把整排子彈都打光了，還是打不到那在車子裡壓低身子的混蛋殺手，「老闆怎麼辦？」

此時，通訊器中傳來黃小開的聲音：「我這裡都解決掉了，你們那裏怎麼樣了？順便說一下，警車快來了。」

老闆馬上回：「有一個溜了，不過沒關係！陳正明！你他媽快給我過來！」

老闆「你他媽快給我過來」剛說完，一台灰色的小客車已經從一旁的暗巷中衝出，然後停在我跟老闆面前。

是陳正明。沒錯，這次他也有來，不過他說他今天懶得殺人，於是我們讓他開車在旁邊等。

為了不讓人認出來，他今晚不開計程車。

老闆拉開車門，很快的就坐了上去：「阿浪！你也上車！咱們一起追！記住，這最後一個要活捉！我們還得問清楚喬丹的情形。」

「我知道。」陳正明緊握住方向盤，若無其事地嚼著口香糖。

我也坐上車後，陳正明馬上踩緊了油門，時速在短短五秒內就已經飆到了一百。

「這台車我自己改的，絕對不輸你們這些殺手愛用的名牌跑車。」陳正明把頭轉向我，口香糖咬啊咬的。

「就為了你這個朋友，我今晚再飄移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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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0:32	引言回覆
PO到想度估避免我因為打瞌睡而PO錯所以我等精神好一點在PO囉我覺得這篇還不錯看所以我已經先看完囉

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34

引言回覆

流浪殺手(12)嘔吐
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電影上有許多飛車追逐戰都是選在高速公路上開打。稍微有一點腦筋的人都知道，高速公路絕對不是一個飛車追逐的好地方，高速公路上大家速度都一樣快，如果沒塞車的話要咬緊自己前方的車輛根本不是難事。因此，在市區裡四處亂鑽才是甩掉敵人的好辦法。

這位殺手就有點腦筋了，他沒開上高速公路，卻以高速在市區中亂闖紅綠燈、鑽車陣，這也搞慘了我們。

「靠靠靠靠靠！」我雙手緊緊抓住前座的握把，身體亂七八糟的晃著。坐後座的老闆更是摔的不成人形，只有陳正明還是老神在在地在開車。

「靠！開慢一點啊！」後面的老闆喊著，摸著剛剛撞到車門的頭。

陳正明鎮定地嚼著口香糖：「這傢伙很行，再慢一點的話就跟丟了，要想辦法讓他停下來。」

「怎麼讓他停？」我幾乎不敢張開雙眼。

突然，前方一個急轉彎，陳正明雙手把方向盤一個猛轉，煞時，我知道「腦袋換了個位置」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

等我腦袋移回來以後，我精神恍惚地看著陳正明繼續飆車，後面的老闆已經沒了動靜。

「阿浪，你把身體伸出去，用槍打爆他的輪胎。」陳正明說。

「現在？」我看著窗外的景況，再看看時速表。一百八十公里，可以在台灣市區飆到這種速度已經是神手了。

「不是現在，現在若打爆他輪胎會讓他車子失去控制往旁邊暴衝，到時便會傷及無辜，等開到沒人一點的地方再動手。他應該也知道如果在市區繼續開下去一定會惹來警察，他一定會開到郊區的。」

「希望到時我們還沒死。」我閉上眼睛。

這時，通訊器裡傳出了李單的聲音：「嘿！大夥都還好嗎？」

「不好。」我把通訊器拿到嘴唇邊勉強說。

「我知道，給陳正明載著飆車本來就很難受了，我試過，你們情況怎樣？」

「還在追逐中，對方的飆車技術也很讚，你們那裏呢？」

「警察來了，店裡被封鎖住了，現場都是警察跟媒體，我跟黃小開先撤離那裡了。」

「知道了，等我們追到這混蛋以後再說吧。」

「OK。」

陳正明突然大吼：「阿浪！現在！」

我一瞧窗外，我們已經一路從市區飆到了郊外，現在外面是好幾片大田地。

此時不幹，更待何時。

我放下車窗，窗外的強風讓我感覺好像在做拉皮手術。拿出手槍，我把右側手臂連肩膀伸了出去。

「行嗎？」陳正明問。

「應該……呼……」窗外的強風讓我說不出話來，只能盡量把半顆頭給伸出去，瞄準那台車的輪胎。

「沒必要射頭。」我唸著根本毫無關係的開槍原則，瞇著雙眼瞄準了前方跑車的輪胎，然後扣發。

嘰的一聲，我打中了。

一台車如果在高速行駛中輪胎被打爆，下場鐵定很慘，這台跑車可以做一個見證。他失速往右邊暴衝，衝到了田裡，然後又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似的飛了起來，飛了兩三圈後重重磅的一聲落地。

「做的好！」陳正明猛打方向盤，車子原地一個180度甩尾後在路中央停了下來。

還好警察沒跟來，這條郊外的路此時也沒有車，否則陳正明這種停車方法肯定被叭到死。

「我不想殺人，你們下去吧。」陳正明看著落到田裡的跑車，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到了衛生紙上。

我連回答都省了，拿著手槍就直接下車，然後在路旁稍微吐了一下。老闆也下了車，臉色比我還慘。

「我過去，你掩護我吧？」老闆說，拿著槍的手在發抖。

「不行，我如果現在開槍，肯定放空。」我拿著槍的手也在抖。雖然剛剛在高速中我很準確地擊爆了黑色跑車的輪胎，但嘔吐後我覺得我整個人好像被扔進洗衣機裡洗了一整個下午，天旋地轉的。

「老樣子，一起去吧。」老闆。

「好。」我忍不住開始佩服老闆，剛剛在黃色小街裡喝了那麼多酒，又跟陳正明經歷了比雲霄飛車刺激的飆車之旅，竟然還能忍住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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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35	引言回覆
我跟老闆兩個人速度相當緩慢的靠近差不多摔成廢鐵的黑色跑車，隨時都在注意裡面那名殺手會不會突然從裡面拿著槍跑出來突襲我們。但車子都摔成這樣了，裡面的人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才對。靠近了一點，我看到駕駛座的車門是開的，難不成那殺手已經偷偷的趴在地上逃走了嗎？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老闆也看到了車門的情況，朝我比了個要我小心的手勢，代表那殺手不在車上，隨時都會從這田地裡任何一個地方出現。我又何嘗不懂，回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但我們顯然是多慮了，當我們移動到那台車子旁時，看到那殺手躺在車門旁邊喘著氣，頭上、臉上、胸前，都是鮮血。傷的不輕。「說出喬丹怎麼了，我們還可以把你送到醫院。」老闆。「……」殺手喘氣，眼神迷濛。「他快死了。」我說，帶著幾分哀掉。警鈴聲開始從道路上響起，告訴我們，警察快來了。陳正明按了幾下喇叭，算是催我們快一點。「先帶他走。」老闆把手槍插到皮帶裡，扶起殺手的手臂。「你確定？」「他媽的我當然確定，快來幫忙。」我無可奈何，也把手槍收了起來，幫忙老闆把殺手扶起來。反正看這傢伙傷成這樣，應該也沒辦法反擊。扶著他回到車上後，陳正明二話不說踩下油門就走。我轉頭看，已經看到警車的警燈了。「怎麼辦啊？」我指指後面。陳正明瞄了一眼後照鏡，說：「放心，警車追不上我們。」果然，陳正明飆了一段路之後，警車不見了。「要帶他去哪裡？醫院？」陳正明看著傷痕累累、已經昏迷不醒的殺手。「不能去醫院，那會引起別人注意。」老闆拿出皮夾，拿出了一張名片交給陳正明：「開到這地址去。」陳正明看了一下，「喔」了一聲，繼續開他的車。老闆接著拿出了通訊器，說：「李單，黃小開，你們都在嗎？」「都在，老大，我們兩個在一起。」李單的聲音。「我們追到那殺手了，不過他傷的很重，現在我們要去小哈那裡，你們行吧？」「可以。」「好，小哈那裡見。」老闆結束了通訊。「要去小哈那裡啊？」我問老闆，不過等於是廢話。老闆回答：「嗯，他那裏應該可以安置這傢伙，怎麼了？」「沒什麼，只是一想到小哈我就很想笑。」我說著說著也真的笑了。

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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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殺手(13)哈特利
小哈，是個殺手。而且是個很好笑的殺手。

小哈只不過是在我們之間的綽號，他真正的名字是哈特利。我一開始懷疑是不是只是湊巧跟那個忍者哈特利同名而已，畢竟兩個哈特利之間真的差太多了，什麼圓圓的大眼睛、八字嘴，臉上的圓圈圈……小哈身上都沒有。不過後來當我知道小哈養了一隻名叫獅子丸的狗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湊巧。

另外，小哈剃了一個看起來十分凶狠的光頭，但上面卻十分矛盾的刺了一隻可愛的小叮噹。

看的出來他真的是藤子不二雄的大粉絲。

陳正明把我們載到小哈那裡，讓我們扶著那殺手下車後，他朝我們說：「現在很晚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先走了。」

揮手送別陳正明後，老闆按了按小哈家的門鈴，說：「哈特利，是我，快開門。」

只是幾秒鐘，門就開了，頂著一個光頭的哈特利站在門後，驚訝地看著我們：「噢，老闆、阿浪，你們剛剛做的事新聞都報出來啦……這傢伙是誰啊？先進來吧……」

「新聞報導出來啦？」老闆跟我協力把殺手扶到屋裡，讓他躺在客廳的沙發椅上。

「台灣的媒體嘛，跑新聞速度超快的……新聞說一群黑幫在道路上火拼，好幾個人死了，我看到火拼現場是在你的店裡，我就猜是你搞的了。」哈特利說。

老闆說：「好吧，你先別問問題，先聽我們說，這傢伙受的傷不輕，有辦法救好他嗎？」

哈特利瞧了瞧那殺手，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好吧，我能有什麼辦法，把他扶到我的工作室裡去。」

「謝啦！」我跟老闆又把那殺手給扶起來。

哈特利在不當殺手的時候，是個醫術超讚的外科醫生，殺手們受了傷後不能跑醫院，往往都來找他。哈特利的工作室裡有一張手術椅，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一堆外科手術用具，我常常懷疑他是不是偷偷搞一些變態人體實驗，不過我問他這個問題，他回答我：「他媽的咧我又不是人魔，你小心哪一天別給我中彈了，不然到時我真的把你給剖了。」

把殺手扶進哈特利的工作室後，哈特利說：「在我出來前不要進來打擾我。」

我跟老闆點點頭，讓哈特利在工作室裡奮戰，我們兩個則回到客廳打開電視，轉到了新聞報導。

電視螢幕上，由於最近幾天爆發的槍擊案層出不窮，讓説要拼治安的蘇院長滿頭冷汗的對著鏡頭唯唯諾諾地允若著警方絕對會將這幾起槍擊案的要犯逮捕到案。

「這幾起案子好像都是我搞出來的耶。」我愧疚地對老闆說：「老闆，對不起，為了我們，連你的店也毀了。」

「是朋友的話就別多說了。再說，慿我在黑白兩道的關係，那家店不到一個月就可以正常營業啦！」

我問：「但，黑領幫怎麼辦？你現在幫了我，不就也成了他們的懸賞對象？」

「所以，我們要有心理上的覺悟了。」老闆說，「不管我們等一下從那個殺手口中得知什麼資料、不管喬丹現在是不是已經遇害，我們都得把黑領帶給除掉。」

「……」我傻眼。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們現在忙著追殺我們，絕對猜不到我們會回過頭來宰殺他們。」老闆繼續說，雙眼炯炯發光。

「不過就憑我們現在的人力……」這個關頭，我說的很漏氣，而且喬丹也曾經這樣假設過。

「人不在多，而是在於精，假設兩百個小混混遇上五個訓練有素的殺手，你說誰贏？」

當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了。

新聞撥完了一輪，接下來報導的東西都是剛剛看過的，我索性拿起遙控器就轉，轉到了HBO，正在演湯姆克魯斯的世界大戰，不過我以前跟一位很要好的殺手一起去電影院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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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36	引言回覆
「我記得世界大戰裡有一句台詞，『這不是一場戰爭，這是屠殺。』」老闆說，電視上的湯姆克魯斯正在一片血花中尋找女兒。「我也記得，那個反抗狂人說的。」我附合。「當殺手遇上黑幫，也是屠殺。」「……」這什麼鳥道理啊？我實在無法理解老闆的思維。叮咚叮咚，電鈴響了，通話器裡說：「哈特利，快來開門！我是煙卷！來找你單挑了！」我跟老闆都笑了，那是李單的聲音。我開了門，李單跟黃小開走了進來，李單問：「小哈呢？」我指指哈特利的工作室：「急救中呢。」「真辛苦他了。」李單。又看了二十幾分鐘電視後，哈特利帶著一雙血跡斑斑的手術手套走了出來，說：「好啦，他死不了，不過我打了麻醉藥，他可能還要再睡個十幾分鐘吧。」他坐下來，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們：「現在可以跟我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於是我們合力把靈盟幫的暗殺計畫、黑領幫開始追殺我們、今晚發生的槍戰等等都告訴了哈特利，不過大部分都是我在講，畢竟整件事情的經過現場可能只有我最清楚。大致聽完後，哈特利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跟黑道合作本來就是殺手的大忌，雖然現在專門幫黑道工作的殺手還是有很多……唉。」「不過印象中，殺手好像就是源於黑道吧？」李單問。「誰知道啊？又不會有人專門把殺手的發展史給記錄下來。」哈特利說：「說實在的，這件事我實在不想扯上邊。如果沒事的話，那個殺手一醒，你們就快點把他帶離這裡吧。」「……」該說哈特利很沒義氣嗎？但不去跟黑道拉上邊，本來就是一個殺手正確的決定。當初就不應該接下那單子的……我又開始後悔了。哈特利突然看看手錶，笑著說：「時間差不多了。」下一秒，一聲吼叫就從哈特利的工作室中傳了出來。「他醒了，咱們走吧。」哈特利眨眨眼睛。手術椅上，那名殺手睜大眼睛，看到我們進來，他很明顯的想掩飾自己的驚恐，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你別想打什麼逃跑的想法，我在你體內注射了夠重的麻醉劑，就算你現在清醒了，身體也還是不能動的。不信的話你現在動動看啊？」哈特利笑笑說，隨手拉過一張板凳坐下。那殺手似乎動了一下，卻沒什麼明顯的反應。「說吧，那幾名被你們抓去的殺手怎麼了？」哈特利問，一邊朝我們搖了搖手，表示目前他來就好了，不需要我們插手。殺手鼻子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哈特利也沒生氣，只是問：「你知道我是誰？」殺手說：「殺手哈特利，一個自以為忍者的蠢蛋，無藥可救的藤子不二雄迷。」哈特利點點頭：「很好，那你知道我的手法嗎？」「……」殺手不語。「在殺手界裡，我比較響亮的是名字，而不是殺人的手法，是不是？」「……」殺手算是默認了。哈特利把頭轉向我們，朝門口撇了一撇。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我們出去，他要大展身手了。他媽的，我就知道他喜歡搞活體解剖。

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43

引言回覆

流浪殺手(14)鴻傑
不要問我哈特利是怎麼讓殺手開口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離開工作室兩分鐘後，哈特利就出來叫我們進去，我們再進去時，那殺手已經什麼都肯說了。

「說吧，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哈特利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手術刀拋來拋去。

殺手雙眼定定地看著在哈特利手上飛來飛去的手術刀，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是在擔心哈特利會用手術刀把他開腸剖肚？還是害怕會被強灌一堆不明藥物腐爛而死？

殺手說：「我們逮下靈冥幫派出的第一組殺手後，知道靈盟幫還另外雇了六個殺手，一對夫妻檔、一個專攻炸彈的殺手、兩名專司狙擊的殺手、還有一個慣用手槍的流浪漢。」

我點點頭，這些胡南都有告訴過我了。那殺手繼續說：「我們老大知情後，馬上派出人力去追殺這六個殺手。目前我所知道的情況是，那一對夫妻檔已經死了、炸彈殺手被我們逮住拷問後被老大下令處死、兩名狙擊手有一名在我們手裡，一名行蹤不明、而那個用手槍的流浪漢，應該就是你吧？」最後，殺手的眼神從手術刀移向我。

我則是越聽越心寒，金剛也死了，而那名落在他們手裡的狙擊手，不用說，一定是喬丹。「被你們抓到的狙擊手怎麼了？」我想這麼問，但卻沒種說出來。

因為我怕聽到答案。

黃小開看出我的問題，所幸幫我開口了：「那個在你們手中的狙擊手，你知道他是誰嗎？」

「嗯，他在殺手界的綽號是喬丹。至於他現在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他一落網後就交給老大全權處理，我們只負責殺人。」殺手說，有種淡淡身為殺手的悲哀。

壞消息是，喬丹的確在黑領幫手裡。好消息是，喬丹可能還沒死。

「那個狙擊手，現在有可能在哪裡？」李單問，但我覺得這種問法不對。

「我不知道，這要問我們老大。」殺手，預料中的回答。

正確的問法應該是：「你們老大在哪裡？」而我也真的講了出來：「你們老大在哪裡？」

「……你們是想直接去找他？」殺手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是，請你提供一些情報吧。」哈特利手中的手術刀上上下下拋飛著。聽到哈特利這樣說，我倒有點愣到了。畢竟哈特利剛剛才說過他不想惹麻煩的……

「我只是專門為黑領幫殺人的殺手，而不是貼身保鑣。」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知道黑領帶的所在處。他繼續說：「我們老大為人謹慎的很，他名下有好幾棟豪宅，每隔幾天他都會換一棟住，除了他跟他的保鏢外，沒人知道他晚上會在哪裡過夜。」

「那酒店呢？他總會去玩女人吧？」李單問。但馬上被老闆白了一眼：「在那種地方下手太容易傷及無辜，行不通。」

我問：「那他白天都到哪裡去啊？總不可能一整天都待在家裡吧？」

「關於這點我真的不知道了。」殺手無奈，畢竟只負責殺人。

哈特利接住拋到一半的手術刀，問老闆：「老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你應該有跟黑領幫交易過吧？」

老闆揉著太陽穴，很煩惱的樣子：「他媽的我也不知道啊，黑領帶通常也只是派手下來跟我見面，我也不知道他平常會出現在那些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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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43	引言回覆
「嗯……」我思索著，但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那殺手突然說：「事實上我可以提供給你們一個線索，不過你們有沒有辦法找到他就得看你們的工夫了。」一聽到有線索，我腦子馬上亮了起來，專心聽那殺手說著：「我不清楚那個人叫做什麼名字，不過每次有任務都是他聯絡我們的。他有一頭又白又硬的短髮，還有一個很好認的大啤酒肚。另外，他習慣用一隻鋼筆幫我們簽支票，那隻鋼筆上面刻著『鴻傑』兩個字，可能是名字吧？我也不知道。」「你知道那個人住哪嗎？」從剛剛一直沉默的黃小開終於開口。殺手很遺憾地說：「很抱歉，我不知道，我們每次約定見面的地方都不一樣。」所以說我們得從鴻傑這兩個字下工夫了…… 唉？等一下…… 「欸？你怎麼這麼配合啊？怎麼我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我。「……」那殺手沉默了。倒是哈特利朝我神秘的眨眨眼，看來這得歸功於哈特利愛偷偷搞活體解剖的功勞了吧。「你人不錯啊，叫什麼名字？怎麼會當黑領幫的殺手？」老闆問。那殺手很乾脆地回答：「鎮海，鎮定的鎮，大海的海。我師父也是黑領幫的殺手，代代相傳，就這樣。」「老實勸你一句，離開黑領幫吧。」黃小開的語氣很冷：「偶爾幫黑道做做事倒還不會怎樣，但屈服於黑道，那就是走狗了。」「……」鎮海無語，可能在細細想著黃小開講的話。今晚決定在哈特利這邊過夜了，追查「鴻傑」的事情大家決定留到明天再說。鎮海的麻醉藥效退了以後，哈特利沒有把他綁起來或是關起來，而是隨便他，看他是要走或是要留。「為什麼不殺我？」鎮海問。「為什麼殺手要互相殘殺？」老闆反問。「……」就只是因為，幾個人的貪心及慾望。不過，殺手也可以說是為了滿足人類的慾望而產生出來的職業。當晚，鎮海離開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他。隔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卻發現其他人還是睡的跟死豬一樣。「昨天大家都累了吧。」我抓著亂髮，從哈特利的衣櫥裡隨便挑出一見連身帽外套穿上。我今天想回莎拉她們那裡一下，儘管外面殺機四伏。有點怪怪的，明明才離開那裡兩天，怎麼覺得就過了好久？在客廳桌上留了張紙條後，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附近的公車站牌，然後坐上了一台路線最直接的公車。

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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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殺手(15)選擇題
從公車下車後，我還是老樣子在附近刻意地晃了晃以確保沒有人跟蹤我。每次出門都得這樣看看自己有沒有被人跟蹤，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以後盡量不要被追殺，這點你們以後最好牢牢記起來，不然隨便看到一個可疑人士都會嚇的半死。

今天是禮拜天，工廠不用上班，一群外勞圍在鐵皮屋前的小廣場上烤肉。其中一個住在莎拉她們隔壁的男外勞看到我來了，朝我揮揮手，大喊著什麼。可能是在跟我打招呼吧，於是我也朝他揮揮手，回喊：「你好啊！」

不過我ㄧ眼看過去沒看到莎拉她們，於是繼續往莎拉她們的鐵皮屋走去。只見那朝我揮手的外勞從板凳上跳了起來，直接跑到我面前，氣都沒喘一下地說：「你回來了？找小惠她們？」

「嗯，她們不在嗎？」

「不。」男外勞搖搖頭，臉色複雜地說：「昨天……一群警察過來，把她們帶走了，四個都帶走了。還有幾個穿西裝的人，看起來不像警察，很可怕。」

「……」

心情很複雜。

但我卻很安靜，我的語氣甚至沒什麼變：「是喔？那些警察說什麼？」

「說她們是非法打工，但這不可能！她們四個的仲介跟我一樣，我們都在同一個地方上班，都是合法的！」男外勞激動地說。

「我知道。」我很訝異我的反應竟然可以這麼平淡。「你說還有一些穿西裝的人？他們打什麼顏色的領帶？」

男外勞想了想，說：「好像是黑色的，我沒仔細看。」

「嗯，知道她們被帶去哪裡嗎？」

「不知道，拘留所吧？她們根本不敢反抗警察，不過應該馬上可以跟仲介查清楚吧？她們應該很快就可以回來了。」……真是天真的想法，他絕對想不到這已經牽涉到黑道與殺手間的恩怨了。

「那好吧，那四個女孩回來的時候叫她們打給我。」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沒問題。」那外勞也比。接下來我在他的邀約下啃了幾片土司配烤肉，然後揮揮手說再見，離開了外勞宿舍。

走啊走的，也不知走了多遠、多久，我就好像一具沒有意識的殭屍，任憑自己的雙腳移動著，當我回過神來時，我正坐在公園裡的一張長椅上。當殺手時的壞習慣，真難改。

此時，我剛剛的冷靜情緒突然消失，撲面而來的，是巨大到壓垮心胸的愧疚感。我痛苦地抱住了頭，感覺似乎有雙看不見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我的鼻子簡直無法吸氣。

千防萬防，暗箭難防。我跟莎拉她們的關係還是被道上的人給看到了。抓不到我，就從我身邊的人下手，真是黑道尋仇的標準手法。

帶走她們的是一群警察跟幾個黑領幫的人，這樣看來，黑領幫想從她們身上打探到我的下落，也就是說莎拉她們可能暫時不會遇害……放他媽的狗屁了，黑領帶這頭豬會作出什麼事我根本不知道。搞不好他想把我身邊的人通通都給除掉，莎拉她們一被抓過去就被處決了也說不定。

他媽的……

頭皮幾乎被我抓出血來。

如果不是我，莎拉她們不會被抓走。如果不是我，老闆也不用跟黑領幫硬碰硬槓上。如果不是我……

「幹！」我突然揮出一拳，把長椅旁邊的垃圾桶轟飛，嚇到一對正在散步的老夫婦。

因為自己的緣故，害死一群女孩子，這實在是……

要先把莎拉她們救出來才行……但該怎麼救？她們是被抓去警察局了嗎？還是拘留所？

幹幹幹，通通不可能，就算真的在哪裡好了，去找她們也絕對是掉入陷阱，死路一條。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來拍拍外套口袋，確認自己有把手槍帶出來。

「鴻傑是嗎……」

如果說黃色小街是殺手的軍火專賣店，那葉伯就是殺手的尋人櫃檯，他通常都在固定一家便利商店前出沒，要打聽各種消息找他準沒錯，比白雪公主後母的魔鏡還實用。

「葉伯，我要打聽一個人。」

便利商店前，我咬著淋上辣椒醬的大亨堡。

「給我名字。」葉伯手上拿著杜老爺巧克力霜淇淋，我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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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9-01-03 14:45	引言回覆
「鴻傑，可能是黑領幫的。我所知道的只有這樣。」「嗯……」葉伯嘆息：「小子，你這一次賭的太大。」「抱歉，我有難言之隱。」我笑笑。「為了女人？」「一半是這樣。」「為了女人而送死，這種事歷史上有太多教訓了。」「但這可是男人的天性。」「……好吧。」葉伯拿出一張衛生紙跟鉛筆，草率寫下一串字交給我：「到這地址去，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能夠在衛生紙上任意的寫字，是葉伯的特異功能之一。「多謝，下次去俥傌砲我請你。」我感激收下衛生紙。「我老了，沒再去那種地方啦。」葉伯感嘆，又說：「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問黑領帶在哪？」「就算問了，你也不知道吧。」「說的也是。」葉伯抓抓頭，「黑領帶這種大魔王級人物，真的是很難找啊……」到了地址，我有點錯愕。我本來應該是酒店、PUB之類的地方，但這裡……托兒院？我站在鐵門外伸長脖子看看裡面，一群小孩正在草地上打著塑膠製的玩具棒球。幾個看起來像老師的人在旁邊不斷喊叫著。「哈囉！不好意思！」我揮揮手大叫，吸引了一個正在撿球的老師的注意。「能夠請問一下嗎？你們這裡有人叫鴻傑嗎？」「鴻傑？王鴻傑嗎？」「對！」應該對吧，我想。老師把球拋丟回去，對我喊：「那是我們院長！」「我有事找他！他現在在嗎？」「喔，你等一下！」那老師小跑步到其他老師旁邊，側耳交代了些什麼，接著就朝托兒院裡跑了進去。當他出來時，身後多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絕對不會跟黑道有關係的人。王鴻傑院長是個面目慈祥的老人，圓滾滾的肚子看起來有趣但並不噁心。一個十足聖誕老公公模樣的人，許多小朋友看他出來了，馬上一窩蜂的去拍著他那圓鼓鼓的肚子，他也沒生氣，只是連說：「好、好，乖。」。他瞧見我站在外面，馬上說：「唉呀！這不是阿浪嗎？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郝老師，快去開門，別讓浪先生在外頭站著了。」一旁的一個老師聽了，馬上走到鐵門前幫我開了門。這王鴻傑果然不是普通腳色，看到一個被自己幫派通輯的殺手來找他還能面不改色，而且還可以笑的這麼友善…… 「浪小弟！近來可好啊！」院長拍拍我的肩膀，很有手勁。「不錯啊，呵呵。」我微微牽起嘴角：「我們進去說吧？」不自覺中，我摸了一下藏在外套裡的手槍。「我大致猜得出來你是來做什麼的。」院長帶著我在托兒院的走廊中散步著，路上時常有幾個小朋友與我們擦肩而過，而每個人都跟我們說聲：「院長好！」「那就好辦事了，把我要的答案給我，我就走。」我。院長停下腳步：「阿浪，你以為我會顧及在這裡的孩童而乖乖聽你的話？」「是。」我也停。「你太天真了。」「做殺手，有時候天真一點是好的。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選擇題，要嘛我直接在這裡拿出槍來抵住你的頭逼問你，你不回答的話我就直接斃掉你。不然，看你是要拿槍出來還是早就有埋伏……二選一。」二減一等於一，小學生都會。「……是因為喬丹，所以讓你賭這麼大？」院長臉色沉重。「不，還有幾個女孩。」我的手已經伸進外套裡。「你身為殺手，應該知道在通輯期間不應該跟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混在一起，不然這些人絕對會被對方反過來利用。」我冷哼，不作回應。「……你們殺手真的很難懂。」「黑領帶在哪？」我冷冷問。「你要直接去找他？」院長微微一驚。「要不然你知道喬丹跟那四個女孩在哪？」「……」算是代表不知道了。此時，一群小朋友嘻嘻哈哈的從我們身旁經過，每個人都相當有精神的大喊：「院長好！」「好、好，院長有客人，你們去玩喔。」院長揮揮手。等那群小朋友走後，他嘆了一口氣，對我說：「你可以看到，我完全不像混黑道的人。」「嗯，我也很驚訝。」我實話實說，當看到地址是托兒院時我還在懷疑是不是葉伯抄措地址還是我走錯路了。「我回答你剛剛的選擇題吧，兩個選擇是吧？」「對。」我說，慢慢把手朝手槍移動。不過這只是做做樣子給那院長看而已，照這情形看，他九成九會選第二個。「我選第一個。」我驚住了，即將握住槍把的手也在外套裡急凍住。院長對我慘然一笑：「在我們黑道，背叛是最重的罪，就算有十八層地獄也不夠我死。所以很抱歉，我什麼也不會說。」即將握住手槍的手，彷彿麻痺了。我賭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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