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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荒村公寓-完-作者蔡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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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Offine女魔羯A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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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2 15:19 引言回覆
此刻,蘇天平的額頭上已沁出了許多汗,他顫抖著點了點頭說:“這時候,韓小楓忽然害怕了起來,她說我們大家都回去吧。但霍強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他說就算門里是幽靈世界,我們也要闖進去看一看。霍強的意見獲得了我和春雨的同意,韓小楓也不敢自己離開。我們試探著推了玉門一把,沒想到這扇門居然被我們推開了,原來門上并沒有鎖,里面也沒有栓杈之類的東西。然后,我們每個人都深呼吸了一口,便低著頭鑽進了這扇小門。”

“里面是不是墓室?”

“不,玉門里是大約十平方米大小的密室,高度不超過一米七,平常人站在里面只能低著頭。我們用手電筒仔細地照射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棺槨的痕跡,只有在密室的內側角落里,藏著一個盒子似的東西。這小盒子也是用玉石雕成的,長、寬、高都只有十几厘米左右。”

我仔細地想了想說:“那應該叫玉函。”

“這盒子并沒有鎖,但在盒子開口處有一塊封泥,上面似乎還寫著一些文字,但那些字實在太小,當時我們無心細看,霍強便強行打碎了那塊封泥。”

“什么?你們居然打碎了封泥?”我實在有些氣憤了,所謂“封泥”,是中國古代封緘簡牘并加蓋印章的泥塊,起到文件加密的作用。封泥在春秋時代就已使用,秦漢魏晉時非常流行,保存到今天的封泥都是珍貴的文物,封泥上的文字往往對研究有很大幫助。我搖著頭說,“即便放到古代,打破封泥的行為也是很大的罪行,就和竊取國家機密的性質一樣嚴重,古時許多人因此而掉了腦袋。”

“對不起,當時我也想阻止霍強,但已經來不及了,其實他對歷史一竅不通。”蘇天平面色變得蒼白起來,他咽了一口唾沫說,“隨后,霍強就打開了那只小盒子——”

“玉函里有什么?”

我的心都要被他提起來了,生怕他會說出什么可怕的字眼來。蘇天平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緩緩地回答道——

“玉指環。”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重復了一遍:“玉指環?”

“是的,那只小盒子里沒有別的東西了,只有這么一件玉器——形狀有點像戒指,但比一般的戒指更粗。這枚玉指環的顏色很特別,整體是半透明的青綠色,在手電照射下發出暗暗的反光。但在玉指環的一側,卻有一種奇怪的暗紅色的,看起來像是某種污跡,春雨說她從沒見過這種顏色的玉器。”

“玉函內的玉指環?不知道有沒有特殊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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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2 15:21 引言回覆
“但接下來,意向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也許是霍強過于激動了吧,他的手電筒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只聽到清脆的一響,密室便陷入一團漆黑之中。突然陷于黑暗的大家都很恐慌,韓小楓更是當即就尖叫了起來,我們都亂作了一團,而這密室又非常狹窄低矮,我有几次都撞到了頭頂。霍強蹲在地上摸了半天,總算是撿起了手電筒,但怎么都開不亮了,顯然是被摔壞了。雖然他包里還有備用的手電,但黑暗中他怎么都找不到了。韓小楓似乎已恐懼到了極點,她摸著黑跑出了密室,我們也紛紛跟在她后面跑出來。”

說到這里,蘇天平突然停住了,眼神變得很奇怪。

“怎么了?還發生了什么?”我感覺他有些話似乎不方便說出口。

蘇天平的眼珠轉了几下,避開我的目光回答:“沒,沒什么——我繼續說下去吧。當時,我們都跑到了地下的大廳里,但黑燈瞎火誰都看不見,只能大聲叫著彼此的名字,以免有人走失或迷路。我們像瞎子一樣向前摸索著,霍強忽然說他摸到了出口,我們立刻循著聲音摸到了他,在他的帶領下我們果然回到了地道。大家匆匆地向前跑去,腳下的坡度明顯向上。終于,我們摸到了那兩塊大石門,跑出石門便是高高的台階了。”

“真像印第安.瓊斯系列的驚險電影啊。”

“不,我覺得更像是恐怖電影。我們手忙腳亂地爬上台階,總算見到了頭頂一線光亮。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回到地面。最后,大家都跑到院子里,對著天空大口呼吸,仿佛剛剛窒息了似的。謝天謝地,看來大家都只是嚇壞了,并沒有人受傷。”


“你們不后怕嗎?”

“后怕?當然,事后我們都很害怕,就連霍強也后悔了,說不該如此莽撞地闖入地下。晚上,我們仍然睡在樓上的房間,但沒人再敢說故事了,四個人之間的氣氛也有些僵硬,早早地就睡了。但到了后半夜,又發生了一件怪事。”

他這種一驚一乍的口氣,讓我的心懸個不停:“什么怪事?”

“當我睡到后半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尖厲的慘叫聲驚醒了。我立刻從帳篷里鑽了出來,房間里其他人也都出來了,只有韓小楓不知去向。大家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間,看見在外面的回廊上,站著一個幽靈似的黑影。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才發現那個黑影就是韓小楓。她驚慌失措地搖著頭,昏暗的月光下面色如死人般難看,嘴里不知嘟嘟囔囔著什么。我們七手八腳地把她弄回到房間里,又是灌熱水又是掐人中,總算讓她回過神來了。當時她那樣子真像個幽靈,你猜她接下來說了什么?”

“快說吧。”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韓小楓說她見到了鬼——她說她半夜里聽到了一些怪聲,然后便悄悄地走出去,發現隔壁房間里露出一線幽光。她小心地靠近窗戶,點破了那扇窗戶紙,才發現房間里點著一支蠟燭,幽暗的燭光照亮了一張梳妝台,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正好背對著窗戶,面對著梳妝台前的鏡子。韓小楓嚇得說不出話來,她看到那個神祕的女人正在梳著頭,半邊烏黑的頭發垂下來,一把木梳子不停地梳啊梳啊——”

“就和我小說里寫的一樣?”我終于忍不住叫了出來,不住地搖著頭說,“這怎么可能呢?這段情節只是我小說里的虛構而已。”

蘇天平點了點頭說:“沒錯,韓小楓說她嚇得尖叫了起來,后來就有些神智不清了。我們聽完她的描述以后,也都被嚇壞了,便決定去隔壁看一看。當我們攝手攝腳地走進隔壁房間,卻發現里面一團漆黑,用手電筒照了一圈,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只有一張積滿了灰塵的梳妝台,台子上插著半支蠟燭,但看起來很久沒用過了。”

“難道是韓小楓的幻覺?”

“誰也說不清楚,也可能是她看了你的小說以后,把小說中的虛幻當成了現實,或者——做了一個惡夢?”

“又是惡夢?”但我立刻搖了搖頭。

“第二天,韓小楓越來越恐懼了,她悄悄地給你打了個手機,但立刻就被我們發現了。霍強擔心她把昨天的事告訴你,便搶過手機和你說話——”

我打斷了他的話:“行了,這些我都知道,說點別的吧。”

“那天下午,我和韓小楓都躲在房間里不敢出去,而霍強和春雨則到外面走了走,黃昏時分才回來。他們回來后的面色很壞,我問他們發生了什么,但他們卻不敢告訴我,一定又是什么恐怖的事情。整整一天我們都心神不寧,昨天在地下所看到的一切,不斷浮現在我眼前,似乎隨時都會身處于黑暗的地下。入夜以后,是我們在荒村的第四晚,大家都早早地睡下了。為了防止韓小楓半夜里再跑出去,霍強還把帳篷支在了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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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2 15:24 引言回覆
我未卜先知似地問道:“這晚又發生了什么?”

蘇天平盯著我的眼睛,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惡夢。”

“你說什么?”

“我說的是惡夢——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惡夢。”蘇天平的面色越來越可怕了,深井似的眼睛飄忽不定了起來,“我夢到了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年輕女子,幽暗的火光在她身邊搖曳著,她披散著長長的頭發,長著一張白皙而美麗的臉龐,但她的眼睛是如此奇特,就像是來自另一個遙遠國度。她流露著一種特別的目光,說不清是悲傷還是絕望?但她的嘴角的線條又有几分剛強,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做某一件事,整個人顯得從容而鎮定,那種氣質實在太高貴了,甚至可以用聖潔兩個字來形容,而絕不是今天的人所能有的——”

“就像莎士比亞筆下的埃及女王克麗奧佩特拉?”

“對,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就像埃及女王克麗奧佩特拉,從容地把手伸到裝滿毒虫的盒子里那樣,我見到她舉起一塊有著鋒利邊緣的石刀,然后異常鎮定地用石刀割破了自己的脖子——我眼睜睜地看著她雪白的皮膚給割開,咽喉處的切口流出了許多鮮血......”


突然,蘇天平的眼睛怔住了,好像眼前已看到了這一幕。我連忙催促了一句:“接下去呢?”

“接下去——我的夢就醒了啊。”他猛地搖了搖頭,總算是從夢境的回憶中恢復了過來。

我也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奇怪,我的夢一般醒來就忘記了。可為什么你這個惡夢會記得如此清晰?”

“是啊,可我也說弄不明白。這個夢我確實記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說刻骨銘心,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淡忘。對,我現在可以清晰地回憶起來,夢中那神祕女子的臉龐,還有她與眾不同的眼神,以及所有一切的細節,就好像真的出現在眼前一樣。”

說著說著,他竟然伸手向前摸了摸,好像那女子就坐在他面前似的。我急忙撥開了他的手說:“你不要嚇我好嗎?”

蘇天平大口喘息著,閉上眼睛說:“絕對沒有嚇你,我真的感覺到了——好了,讓我繼續說下去。那天早上我醒來后,眼前總是晃動著那個惡夢,于是便把這個夢告訴了霍強。霍強聽完后大吃一驚,他告訴我,昨晚他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夢,也是一個白衣女子用刀割斷自己的咽喉,完全一模一樣。然后,我們又告訴了韓小楓和春雨,但更沒想到的是,她們說昨晚她們也夢到了相同的景象,一下子我們全都嚇呆了。”

“你是說——在同一個夜晚,你們四個人做了同一個夢?”

“千真萬確!”蘇天平又一字一頓地說了一遍,“就在我們抵達荒村的第四個夜晚,我們四個人在樓上那個房間里,夢到了同一個神祕女人。”

“這怎么可能呢?”我又低下頭想了想,在小說里寫過的那些神祕事件,搖搖頭說,“也許,世界上確實有許多事情是不可解釋的。”

“當時我們都怕極了,我們不知道夢中那個神祕女子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更不知道我們為什么會在那屋子里同時夢到她。這絕對是個不祥之兆,這回就連霍強也開始哆嗦了,再想想這些天我們的所作所為,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時我們才開始后悔,后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警告,這個地方實在太恐怖了,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

“所以,你們決定離開荒村?”

蘇天平急忙點點頭:“對,荒村簡直就是達庫拉伯爵的城堡,我們一分鐘也不敢再待下去了,立刻收拾了行裝,匆匆離開了古宅進士第。走出荒村的時候,村民們都用一種異樣的感覺看著我們,那種目光太古怪了,就像是在……送葬……”

“村民看著你們的目光就像是在送葬?”

“反正當時我就是這么感覺的,也許是心理作用吧。我們逃命似地離開了荒村,沿著來時的山路向外走去。我最后一眼望了望荒村,村口那塊巍峨的石頭牌坊,附近的荒山野嶺,冷酷的黑色大海,還有連綿不斷的古老墓地,我輕輕地念了一聲——永別了,荒村。”

這段語言奢侈的敘述,立刻勾起了我的回憶:“是啊,當初我也是這么離開的。”

“離開荒村的路上,大家都非常吃力,直到中午才抵達西冷鎮。然后,我們又坐中巴趕到K市長途汽車站,終于登上了開往上海的長途大巴。路上大家一句話都沒說,顯然還沒從荒村的恐懼中擺脫出來。當我們回到上海市區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霍強一下車就給我打了電話。”

“當時我也在旁邊,其實他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你這些事情。沒想到,他竟然那么快就死了。”說到這里,蘇天平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臉痛苦的樣子。

“可是,那晚我來到霍強的寢室,你為什么不肯把實情告訴我呢?”

“我不敢說,我們四個人在荒村的所作所為,一定觸犯了什么禁忌,我怕萬一說出來后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你們已經惹上更大的麻煩了。”


“是的,當我聽說韓小楓也死了以后,我立刻嚇得魂不附體,我生怕下一個受害者就是我——”蘇天平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低下頭說,“所以,當天我就從寢室里跑了出來,搬到學校外面一間出租屋了。霍強和韓小楓都是死在寢室里的,我不能再待在那種地方。”

聽到這里,我算是完全感受到蘇天平那種徹骨的恐懼了,仿佛我自己也隨著他一同跌入了深淵。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已經過去了,就在這間陰暗清冷的小咖啡館里,蘇天平向我講述了他們在荒村的離奇遭遇,我不知該如何形容他說話時的表情,就像一個即將要淹死的人,抓著水面上最后一根稻草。

蘇天平的臉色似乎比剛才好了一些,也許是把心里話傾訴出來的緣故吧,他大口地呼吸著,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我看著他的樣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半句安慰他的話來,這也難怪,在這種情況下,怎能叫人不恐懼不絕望呢?

忽然,蘇天平彎下了腰,從台子底下拿出了一個皮箱,放到了我面前。他輕聲地說:“對不起,這些東西放在你那里吧。”

我一下子愣住了,看著箱子說:“這里面是什么東西?”

“你拿回去就知道了。”他說話的腔調有些神祕兮兮的。

“為什么一定要交給我?”

“這里面的東西本不屬于我,但我又不能把它交給其他人,現在我只能信任你了。”

我摸著箱子的表面,感覺并無什么異樣,但心里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但是,我看著他那雙懇切的眼睛,終于點了點頭。但我沒有當著他的面打開箱子,而是把它放到了自己腳邊。

蘇天平似乎又松了一口氣:“今天,謝謝你能來。”

“為什么?就為了向我敘述這些事情?”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件事蹩在心里很悶,一定要找一個人傾訴出來,而這個人必須是值得信賴的——那就是你。”

我不禁點了點頭。而且,這件事也是因我的小說《荒村》而起的,若要追根究底,恐怕我也要算上一份了:“那你接下打算來怎么辦?”

“不知道,只希望死亡到此為止。至少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心臟病,我不會被在半夜里自己把自己嚇死的。”

“我也希望你能平安無事。不過,我還是勸你回到學校里去,你的老師會給你幫助的。”

“謝謝,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時我總算站了起來,几個鐘頭坐下來,腿都有些麻了,我淡淡地說:“天都快黑了,我該走了。有什么問題就給我打電話吧,再見。”

我剛要走出去,蘇天平又叫住了我:“等一等,給你的箱子。”

“喔,差點忘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其實我是故意遺忘的,但既然他都提醒了,我只能拎起箱子走了出去。

離開這個半地下室的小咖啡館,我總算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渾身上下都像是從水來撈出來似的。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箱子,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呢?來不及多想,我招了一輛出租車,迅速地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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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18 引言回覆
《荒村公寓》第十四天
也許是昨天在小咖啡館里,聽到的荒村故事太過于恐怖了,今天我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安,耳邊似乎總是回蕩著蘇天平的聲音——那顫抖的嗓音如一個黑洞,不斷吸吮著聽者的靈魂。

晚上,葉蕭來找我了,他的突然到訪問讓我很意外,而他的臉色也似乎不太好。葉蕭一進門并沒有說話,他看著我的眼睛停頓了許久,才淡淡地說:“那個叫春雨的女大學生,今
天已經被找到了。”

找到了?不是找到了一具死尸吧?眼前立刻浮現起了韓小楓那張臉,我的心也懸了起來:“她在哪兒?還活著嗎?”

“放心吧,春雨沒死。今天上午,她在學校門口被老師發現了,但神智似乎不太正常,學校把她送到醫院去檢查了。”

“你是說春雨瘋了?”

“對,我親自詢問過她,但她渾身發抖,雙眼無神,嘴里喃喃自語,處于極度的恐懼中,我看她精神已經崩潰了,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那么蘇天平呢?有他的消息嗎?”

葉蕭沉默地搖了搖頭:“學校已經找了他兩天了,到現在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除了——”

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讓我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你說除了什么?”

“除了昨天下午,有人在學校大門對面的咖啡館里,看見蘇天平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在一起。”

“和誰在一起?”我一下子愣住了,問出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目擊者是蘇天平的同學,當時他一眼就認出了蘇天平,但不知道另一個人是誰。”葉蕭忽然回過頭來,盯著我的眼睛說,“不過,我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了。”

面對著葉蕭的眼睛,此刻我已經無法再隱瞞了,只能繳械投降:“好吧,我承認,昨天我見到了蘇天平。”

“他找你干什么?”

“蘇天平全都告訴我了,他們四個大學生在荒村發現的一切。”

我先給自己喝一口水,然后把昨天蘇天平對我說過的話,又簡要地復述了一遍給葉蕭聽。

等我把這些話全部說完時,后背心已全是汗水了。葉蕭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指關節不停地敲著台子,冷冷地說:“不知道蘇天平現在怎么樣了。”

“去過荒村的四個大學生,霍強和韓小楓都已經死了,而春雨也已經瘋了,那么蘇天平呢?他是死還是瘋?”

“或者——他已經死了?”

不,我不敢面對這樣的可能性,昨天還和蘇天平談了整整一個下午,現在他可能已變成了一具尸體,我使勁搖了搖頭:“死于惡夢?”

“死于惡夢只是猜測而已。”葉蕭的聲音異常冷靜,“根據對霍強和韓小楓的尸檢,只能說他們的直接死因是急性心肌梗塞。”

“這就是所謂的猝死吧?我知道有許多著名的運動員,都是在訓練或比賽中突然死亡的。就像2003年的聯合會杯足球賽上,喀麥隆球員維維安.福猝死在球場上。”

“但這些人都有心臟病史,或者其他類型的先天性疾病。至于霍強和韓小楓,我都已經查過了,他們的身體很健康,更沒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

“那你說他們為什么會死?難道是幽靈的詛咒嗎?”

說完這句,我忽然感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止住了話頭。

“就像你的小說《詛咒》?還是古埃及法老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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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18 引言回覆
“不,我不知道,你不要再問了。”

但葉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過,你還漏了一點。”

“什么?”我不記得自己遺漏了什么。

“蘇天平給你的那個箱子,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噢,原來是他的箱子。”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擦了擦汗說,“我還沒來得及打開來看呢。”

葉蕭冷冷地說:“那好,現在就把它打開來看吧。”

“現在嗎?”

我忽然有些猶豫,也許是因為它的主人還生死不明的緣故吧。
“是的,就現在,快點拿出吧。”

他那種警官的口氣不容分說,我只能照辦了,從儲存室里拿出了那只箱子。

箱子并沒有鎖,直接拉開拉鏈就可以了。但我的動作依然小心翼翼,因為那是蘇天平給我的東西。終于,在葉蕭凌厲的目光下,我緩緩地打開了箱子。


奇怪,箱子里面是很多揉成團的舊報紙,我把這些紙團揀了出來,才發現紙團里包著一些東西——

“好像是玉器啊!”

葉蕭也不禁叫了出來,他急忙湊上來幫著我一起整理,原來這些舊報紙是用來緩沖保護。很快,一個圓盤形的玉器出來了,直徑足有二十多厘米,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小孔,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白色。我小心地捧著這塊玉器,手上的感覺冰涼異常,一股寒意直往我皮膚里鑽。

“看,箱子里還有其他東西。”

葉蕭提醒了我一聲。我立刻將手里的東西放好,然后小心地蹲下來,將箱子里的其他玉器全給翻了出來——

第二件玉器看起來像個斧頭,帶有條紋的黃顏色,大約有十几厘米長;第三件玉器方柱形的,粗看像半截木樁,細看又像大理石筆筒,從上到下有個大孔,內圓外方,足有二十厘米高,十厘米寬,重量起碼有十斤;第四件玉器就顯得很小了,明顯雕成了烏龜的形狀,只有火柴盒大小;而第五件則是一把小匕首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挂在腰間的飾物。

我把那些紙團全都揀出來來,箱子也被我翻得底朝了天,總共就這五樣玉器了。

葉蕭和我都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覷地看著這些東西,玉石之類的東西我懂的不多,所以也說不清它們的價值。特別是那件木樁似的大家伙,與一般小巧玲瓏的玉器太不一樣了,尤其是那家伙表面刻著許多奇怪的花紋,有點像張開血怪大口的怪獸。

“蘇天平怎么會有這些東西?”葉蕭總算是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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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讓自己恢復了鎮靜,然后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蘇天平對我說過的話:“對了,蘇天平說他們在荒村的時候,不是闖入過一個地下通道嗎?在那個地宮一樣的地方,發現了很多奇怪的玉器,根據昨天他描述的樣子,不就是這些玉器嗎?”

“你是說——這些玉器都來自荒村,是蘇天平從神祕地宮里帶出來的?”

“怪不得,昨天感覺他漏了什么沒說,原來他不好意思把這個說出來啊。”我一下子全想通了,“他們四個人在神祕地宮里,突然手電筒摔壞了,在黑暗中大家亂作了一團,蘇天平就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些玉器塞到自己的旅行包里,反正黑暗中誰都看不見,然后跟著大家一起跑出去,這樣誰都不會察覺到的。”

葉蕭點了點頭說:“兩天后,蘇天平把這些玉器帶回了上海,而他的同伴們都不知情,是嗎?”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可能性了。否則他沒理由不告訴我的,一定是怕這種盜竊行為被我戳穿,所以不好意思當面對我說。”

“那他為什么要把這些玉器交給你呢?”

“也許是絕望吧——”突然,我自己也感到了一種恐懼,“是的,在霍強和韓小楓死了以后,蘇天平處于極度的恐懼中,他可能擔心這些玉器會給他帶來厄運,因為都是他從地宮里偷出來的——”

葉蕭突然打斷了我的話:“所以,他把這些玉器轉交給你,也等于把厄運轉移給了你。”

這句話一下子讓我愣住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忽然,我仿佛從夢中驚醒似的:“難道,就像是詛咒錄像帶?一定要把錄像帶給別人看,把詛咒轉移到別人的頭上,自己才能沒事?”

“不,我不相信這種事情存在,不過,或許蘇天平相信呢。”

我立刻就愣住了:“難道說他要把詛咒轉到我的頭上?不,他不會是這種人。”

“也許是他看《午夜凶鈴》實在太入迷了,想要自己嘗試一下這種辦法吧,就像死馬當作活馬醫。”

“夠了,請別再說了。”

此刻,我已經身心俱疲了,低下頭看著那些古怪的玉器,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焦躁不安地在房間里踱起了步。葉蕭冷靜地說:“好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干涉你,但你自己必須要小心。”


“那么這些玉器呢?”

葉蕭看了看玉器說:“暫時放在你這里,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真古董,先去做一下文物鑑定吧。”

“好的,我認識這方面的專家。”

葉蕭微微笑了笑說:“兄弟,好自為之吧。”

然后,他匆匆地離開了這里。

房間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獨自面對著那些玉器,仿佛面對著另一個遙遠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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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20 引言回覆
《荒村公寓》第十五天

精神病院的走廊里彌漫著一股特別的味道,陽光從一側的窗戶照射進來,與想象中的氣氛似乎不太協調。但一個強壯的男護工與我擦肩而過,讓我明白這里依然是個特殊的地方。

我輕輕地推開一間病室,只見在溫暖的陽光下,蜷縮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的名字叫春雨。


昨天晚上,葉蕭告訴我春雨已經被找到,并被送進了醫院。于是,我就決心去看一看她,不論是出于同情還是責任,也不論她是否真的瘋了。

剛才醫生告訴我,春雨昨天送進來的時候神智不清,問她什么都回答不上來,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么,可能受到了過度驚嚇,以至于精神分裂了。醫生不指望我能從她嘴里問出什么來,他認為春雨可能要經過漫長的治療才能恢復。

現在,春雨緩緩抬起了頭,她盯著我的那種眼神,就像是屠宰前的羊羔,是那樣絕望和無助。我的心里微微一顫,難道我就那么可怕嗎?不過,如果沒有我的小說《荒村》,她會到今天這地步嗎?想到這里,我低下頭無言以對了。

出乎意料的是,春雨首先說話了:“你總算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嗎?”還是一直在等待著我出現?

“是的,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說吧,是不是他們三個人都死了?”

奇怪,醫生不是說她瘋了嗎?但是,現在她說話的語調平穩而冷靜,神色和表情也很正常,看不出任何精神病的樣子。

面對她的問題,我倒有些左右為難了,如果把蘇天平的死訊也說出來,會不會刺激到她呢?我只能強作微笑說:“你不要太擔心,你在這里非常安全。”

“算了吧,我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她說話的口氣成熟了許多,似乎不再是那個小女生了,“你一定是來問我,在荒村發生了什么是嗎?”

“也許是吧,但我已經知道一些了。”

“是蘇天平告訴你的?”

“對,我和他談過。”

但春雨搖了搖頭說:“那你還是有些事情不知道。”

“是什么事?”

她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停頓了片刻才說出話來:“那口井——”

“井?”

我的心跳立刻加快了。

“是的,進士第的后院里有一口井,關于那口井的祕密。”春雨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她理了理額前的頭發說,“在離開荒村的前一天,蘇天平和韓小楓都待在進士第里,而我和霍強則到古宅外邊走了走,我們在村民中間打聽到了一位老人,聽說他是荒村年紀最大的人,對荒村的種種傳說和掌故非常熟悉。”
“你們找到這位老人了?”

“是的,這位老人頭發花白,胡子留了一大把,起碼有八十多歲了。和荒村其他村民一樣,他看我們眼神很怪異,然后就向我們講了一個典妻的故事——”

“典妻?”

“你知道典妻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繼續說下去吧。”

“民國初年,荒村歐陽家很有錢,但歐陽老爺多年無子,便花錢租了一個窮人的妻子做典妻。后來,典妻為老爺生下了一個兒子,但她總想著要逃出進士第,與自己原來的丈夫、兒子相會,老爺便把她關在了后院里。終于有一天,典妻逃出進士第准備遠走高飛,卻被歐陽家抓了回來,老爺決定用最嚴厲的手段懲罰她。”

“沉井——”

我緩緩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春雨顯然很意外:“你知道這個故事?”

“是的,典妻被沉到了古井里。從此以后,就沒人再敢去后院了。”

忽然,我想起了小倩,她也曾向我說過這個故事,顯然這個故事應該是真的。

春雨繼續說:“但你一定不知道,給我們說故事的老人,就是那個典妻的兒子。”

“典妻的兒子?”

“就是典妻進入歐陽家之前,和原來丈夫生的兒子。老人說他很恨歐陽家,事實上全體荒村人都不喜歡進士第。1949年以后,歐陽家敗落了,就更沒有人理他們家了,這個家族就像孤魂野鬼似的守著古宅,人丁越來越稀少,現在看來是徹底絕后了。”

我嘆了一聲:“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報應吧。”

春雨點了點頭,她說話似乎有些困難了:“除此之外……老人還說荒村在古代是一個……麻風村。”

“麻風村?”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至于我在小說《荒村》里,說荒村人是宋朝靖康之變的北方移民,則完全是出于我的虛構。

“是的,古時候麻風病人受到歧視,他們被從家里趕出來,可憐地四處流浪。許多麻風病人為了生存而聚集到一起,長途跋涉來到這塊荒涼的海岸,便將其地命名為荒村。但是,在他們到達這里之前,已有一個家族世代定居于此,那就是歐陽家族。”

“歐陽家族與麻風病人生活在一起,共同組成了荒村?”

“但不知道為什么,歐陽家沒有一個人染上麻風病。而那些外來的麻風病人們,大多能活到善終的年紀,并且養兒育女,傳遞后代,經過十几代人的繁衍,麻風病竟漸漸地從荒村消失了。”

“真不可思議,麻風病在古代被認為是絕症,沒人能治好這種病的。”

“確實如此,所以几百年過去了,極少有人膽敢走進麻風村。”

“這也是荒村與世隔絕,保守封閉的原因,是嗎?”

“對,但不僅僅是這些。”忽然,春雨的眼神變得詭異起來,“几百年來,荒村一直有這樣的傳說——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重大祕密,隱藏在荒村的某個地方,所有外來的闖入者,都將受到這個祕密的詛咒。”

我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春雨那種奇怪的表情,緩緩地說:“所有外來的闖入者都將受到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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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21 引言回覆
“沒錯,一個都逃不了。”

春雨的回答斬釘截鐵。

但問題是——我也是“外來的闖入者”。

我感覺自己被什么擊中了似的,一下子懵住了,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中。

然而,春雨卻好像中了魔似的,嘴里喃喃地重復著同一句話:“一個都逃不了......一個都逃不了......一個都逃不了......”

難以置信,她現在樣子就像個小女巫,而嘴里的話則像是古老的咒語,不停地在我耳邊重復著。我緊張地看著她的臉,大聲地說:“春雨,你怎么了,快點醒醒啊。”

“一個都逃不了......一個都逃不了......一個都逃不了......”

她似乎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腦袋隨著口中的話而搖晃著,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讓我的頭都有些暈了,我連忙大聲地呼喚護士。

這時,隨著春雨劇烈的搖晃,藏在她懷中的挂件跳了出來。瞬間,我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刺痛了——挂件是一枚玉指環。

我再也顧不上發瘋的春雨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前的玉指環——它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色澤,讓我的眼睛也跟著她一起晃動。

几個強壯的男護工沖進來了,好不容易才把春雨給制服了,然后由一個護士給她打了針。在春雨激烈掙扎的過程中,她脖子上的挂件繩子斷了,那枚玉指環掉到了地上。我立刻彎下腰撿起玉指環,退到一邊看著春雨。

大約十分鐘以后,護工們退出了房間。春雨終于恢復了鎮定,滿臉疲憊地看著我。

我向她晃了晃玉指環說:“對不起,你的東西掉了。”

春雨瞇起了眼睛,看了玉指環好一會兒說:“不,這不是我的東西,你拿走吧。”

“那它是誰的?”

她用一種奇怪的嗓音幽幽地說:“它屬于荒村。”

“荒村?”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這枚玉指環,它比一般的指環略厚一些,主要是半透明的青綠色,但在指環的側面,卻有一種怪異的暗紅色。

瞬間,我的手像是被電觸到了似的,腦子里回想起蘇天平說過的話。對啊,他們在荒村闖入了一個神祕地宮,在地宮最里層的密室中,他們發現了一個神祕的玉函,里面裝著一枚玉指環。

——就是這枚玉指環,和蘇天平敘述的一模一樣。

忽然,我盯著春雨說:“這枚玉指環,應該是在荒村地下密室里的?”

她看起來有些害怕,立刻點了點頭。


“當時,霍強的手電筒被砸壞了,所以你趁著黑暗的機會,將這枚玉指環從密室里偷了出來?”

“是的,你把它拿走吧。”春雨顫抖著說,那雙眼神是如此地冷漠。

這時,護工們突然進來了,他們扶起春雨,要把她送到住院區去。春雨非常順從向外走去,但當她走到門口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過頭來對我說:“還有一張照片——”

“什么照片?”

我立刻扑到了她身邊,但護工抓住她的手往外強拉她。春雨用另一只手使勁攀住門框,急促地說:“一張關于荒村的照片,被韓小楓拿走了。”

還沒來得及我回答,春雨已經被護工拉到了走廊里,她強行扭過頭看著我,露出一種詭異的表情,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

我獨自站在門口,回想著春雨的最后一句話,身體像是被什么凝固住了。

此刻,那枚小小的玉環,正緊緊攥在我的手心里。

緩緩攤開手掌,一些汗珠正沾在玉指環上,我輕輕地擦去了這些汗珠,感覺就好像是在水中淘金一般。忽然,我出于某種本能的下意識,把玉指環放到了自己的手指尖上,正當我要試探著戴上它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打了一個冷戰,先將玉指環塞入口袋里,然后接起了電話。

一個磁石般的女聲從電話里響起:“喂,我是聶小倩。”

是她?几天不見,忽然聽到她的聲音,心中立刻有了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傻傻地說:“你在哪里?”

“我在上次見面的地鐵書店里,那你在哪兒呢?”

“精神病醫院。”

“天哪?他們把你關進去了?”

大概任何人聽到這樣的回答,都會暈過去的吧。我也暗暗好笑地說:“對不起,我剛才沒說清楚,我是在精神病院探望一個病人。”

“哎,那種地方是不能隨便去的。”

這時我試探著問道:“我們現在能談談嗎?”

“好的,我在書店里等你,不過你得快點喔,否則我等不及就要走了。”

“行。”

結束通話后,我迅速地跑出這房間,只留下急促的腳步聲,回響在精神病院的走廊中。

離開精神病院后,我只花了二十分鐘,就抵達了那家地鐵內的書店。

當我氣喘吁吁地跨進書店,在一排排書架中間,尋找著小倩的人影時,忽然聽到身后一個細微聲音:“你來晚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回頭果然見到了小倩,她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頭發扎起了馬尾,看起來又和上次有些不同了。

“你去精神病院看什么人?”她擺著一個特別的姿勢問著我。

“春雨。”

“那個去過荒村的女大學生?”

“她瘋了。”

小倩的神色變得凝重了:“為什么?”

“不知道。去過荒村的那四個大學生,回到上海后就相繼死了兩個。另一個男生也失蹤了,現在生死不明。而春雨則已經瘋了,被關在了精神病院里。”

“簡直就像一場惡夢。”

“沒錯,就是惡夢。”我輕聲地嘆了一口氣,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春雨的聲音,“剛才在精神病院里,春雨對我說了一個荒村的故事——典妻與那口井的故事,沒錯,她在荒村聽說的這個故事,與你告訴我的故事完全一樣。”

小倩點了點頭,自信地說:“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好吧,我相信你。春雨還告訴我,荒村埋藏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祕密,所有闖入荒村的外來者,都將遭到這個祕密的詛咒。”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小倩,這是真的嗎?”

她似乎有些害怕,回避著我的目光說:“我不知道......不知道......對不起,我忽然有些心慌。”

我忽然低下頭問:“怎么了?你身體不舒服吧?”

“不,不,你可不要亂猜。”她斬釘截鐵地打斷了我的話。

“那好,我不問下去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書店門口,她淡淡地說:“那你去哪兒?”

“我現在坐地鐵,去春雨他們那所大學。”

小倩似乎又來勁了:“去那里干什么?”

“有一張與荒村有關的照片,剛才據春雨說,那張照片被韓小楓拿走了。”

“那我們走吧。”

她說著就往外走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走?去哪兒?”

“去那所大學啊,你不是說要去找那張照片嗎?我和你一起去。”

這個回答讓我不知所措,我有些尷尬地說:“你去干什么?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

“只要與荒村有關,我就一定要參與,走啦——”

小倩拉著我來到了地鐵的檢票口,我怔怔地問:“那你今天不去冰激淋店上班?”

“反正也是打工,偶爾一天不去也沒關系。”

正說著話,她已經穿過了檢票口,回頭對我說:“你到底去不去啊,不然我自己一個人去嘍。”

于是,我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和她一起走到了站台上。

趁著等車的空檔,我忽然輕聲地問道:“你會后悔的。”

她冷冷地回答:“不,后悔的人是你。”

地鐵列車呼嘯著駛來了,我們匆匆走進了車廂,卻突然都沉默了,任由列車帶著我們的身體,飛速地穿越隧道。

一路上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怔怔地看著前面的車窗,在黑暗的隧道中,我們的臉浮現在車窗玻璃上,我覺得她一直在看著我,但我卻看不清她的眼睛,就像對著一面模糊的鏡子,而鏡子后面還藏著一個人。

二十多分鐘后,我們才回到地面上,來到了春雨他們的大學。

當我找到韓小楓的寢室,想要看一看她遺留下來的東西時,一個老師卻阻攔住了我們,想必是霍強、韓小楓的死讓學校很緊張,不敢讓更多的人知道。

萬般無奈,我只能吹了個牛皮,說自己是韓小楓家里的親戚,要把她的遺物給帶走。但老師說韓小楓的遺物已經整理過了,都移交給她的家屬了。

我和小倩失望地走出了女生樓,忽然迎面走來几個女生,手里正好拿著《萌芽》雜志。我急忙厚著臉皮叫住了她們,告訴她們我就是小說《荒村》的作者,我想向她們打聽韓小楓的情況。

沒想到她們都非常喜歡小說《荒村》,立刻圍著我說了很多話,而把小倩晾在了一邊。然而,當我問到韓小楓時,她們都害怕了起來,沒有人再敢說下去了。

但是,當我准備要離去時,一個女生忽然叫住了我:“我想起來了,韓小楓還有一個儲物箱,我帶你們去吧。”

我和小倩跟著這女生,離開了宿舍區,走進了一棟樓的大廳。在一條寬闊的走廊邊,鑲嵌著許多個儲物箱,大小就和信報箱差不多。那女生一眼就認出了韓小楓的箱子,因為箱子上貼著韓小楓的名字。

然后,那個女生就悄悄地離開了。

面對著箱子上韓小楓的名字,我喃喃地說:“可我們沒有鑰匙怎么辦呢?”

但小倩徑直伸手拉了拉箱門,居然把這小儲物箱打開了。

然而,我還是搖了搖頭說:“韓小楓死了以后,學校一定打開過這箱子,看來我們不會再找到什么了。”

“讓我看一看。”

小倩把手伸到了箱子里面,但只摸出了一大團廢報紙,看來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拿走了。但她還是不死心,似乎在儲物箱的里層摸索著,忽然,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從箱子里摸出了一張照片。

她喘了喘氣說:“它被貼在最里層的上面。”

“怪不得沒有被學校發現。”

我從小倩手里接過了照片,發現這是一張黑白老照片,顏色頗有些泛黃,摸在手里的感覺脆脆的,似乎很容易就會碎掉。

照片里是一家人的全家福,總共有五個人——前排坐著一對老年夫婦,看起來都有七十多歲了,老頭子精瘦精瘦的,穿著長衫,留著長長的胡須,頭發也留得很長,看起來很有些古風;老太婆穿著一件旗袍,臉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粉,慘白慘白的像個僵尸。后排應該是一對年輕的夫妻,男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一身筆挺西裝,風度翩翩,就像《金粉世家》中的少爺一樣;女的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懷中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她穿著民國流行的短袖旗袍,露出一雙白嫩如藕的手臂來,她的臉龐清瘦而秀麗,目光略帶几分憂郁,不像
是那種丰滿的年輕母親的樣子。

小倩和我都看得愣住了,似乎這張照片里的人物,都還擁有某種生命似的看著我們,尤其是那個懷抱嬰兒的年輕女子,她那奇怪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這老照片的光陰。我不禁自言自語地說:“奇怪,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再仔細地看看照片里的背景,好像是在一間寬敞的客廳里,后面還似乎有一架鋼琴,牆上有一個大壁爐,上面有几盞壁燈。

有壁爐的那一定是老式洋房了,可荒村不可能有這樣的房子啊?

忽然,小倩把照片翻了過來,我這才發現照片的背面有字,好像是用某種黑色顏料寫上去的——

“民國三十七年四月五日攝于上海荒村公寓”

我輕聲地把這句話念了出來,念到一半忽然覺得后背心有些發毛了。

小倩也睜大了眼睛,怔怔地說:“天哪,也許我們真的發現什么了。”

“等一等,讓我們先冷靜一下——民國三十七年?換算成公元就是1948年,民國時期是使用陽歷的,四月五日陽歷應該就是清明節了。”

“這張照片拍攝于1948年的清明節?”

我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鎖起了眉頭:“只是——上海荒村公寓究竟是什么地方?”

“最起碼是在上海吧。”

“春雨說這是有關荒村的照片,應該不僅僅只是‘荒村公寓’這四個字這么簡單。這張照片肯定是在荒村進士第古宅里發現的,然后又被韓小楓收了起來。她將照片帶回上海,并小心地藏在這個儲物箱里。”

小倩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這么說來,這張全家福照片上的五個人,一定就是——歐陽家族?”

“沒錯,這應該就是歐陽家在上海拍攝的全家福。真沒想到啊,荒村的歐陽家居然還在上海住過。”

“而上海還有一個荒村公寓。”小倩補充道。

我又感到了一陣頭疼,看著這張黑白老照片,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于是我收起了這張照片,小心地夾在我的筆記本里,然后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終于,我和小倩離開了這里,趕在天黑前走出了校園。雖然發現了這張照片,但我們的情緒都異常低落。也許每次有新的發現,就意味著我們與荒村的祕密之間,還有更艱險的道路要走。

“荒村公寓”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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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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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22 引言回覆
今天是這個故事的第十六天,從這一天起你將發現——故事已進入了一個新的迷宮。

天氣越來越熱了,昨天從精神病院到地鐵書店再趕到大學,出過一身臭汗的我把衣服都換了下來。忽然,我在口袋外摸到了一個硬物,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顫,連忙把手伸進袋中,摸出了那枚綠色的玉指環。


這是荒村地下密室里的玉指環,它究竟應該戴在誰的手指上呢?

昨天在精神病院里,春雨為什么會把它挂在脖子上呢?我本沒有想到要帶走它,但現在它已經在我手中了,也許這就是它的宿命吧。

我仔細地看了看玉指環,側面那塊腥紅色的污跡,感覺就像是某種烙印似的,鑲嵌在綠色的玉石中。我忽然打了一個冷戰,似乎這玉指環要把我的體溫都吸走似的。我立刻放下了玉指環,將它放入一個小盒子,并鎖在了抽屜里。

昨天真的很累,黃昏時分從大學出來,我便與小倩告別,自己打的回家了。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喘氣,我就給葉蕭打了個電話,把一天內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他,尤其是最后那個疑問。

現在,那張照片就貼在我的筆記本里,我怔怔地注視著照片上的几個人,那種感覺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電話鈴突然響了。我立刻接過電話,聽到了葉蕭的聲音——

“我找到荒村公寓了。”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但几秒鐘后“荒村公寓”這四個字,就像子彈一樣打在了我心里。我大聲地說:“你是怎么找到的?”

“昨天晚上,你說荒村公寓應該是1949年以前建造的老式洋房。今天上午,我通過公安局的內部檔案,查閱了舊上海所有的地名資料,總算查到了荒村公寓這個名稱。”

我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在哪里?”

“安息路13號。”

葉蕭緩緩地吐出了這几個字,我一下子愣住了——安息路,上海有這么一條馬路嗎?我急忙問道:“安息路13號?我沒聽錯吧,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么一條路。”

“沒錯,就是這個地方,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玩的那條后馬路嗎?”

“小時候?”回憶立刻飛速旋轉了起來,一條清冷陰郁的小馬路,正模糊地浮現于眼前,“對,我想起來了,過去我們家后面那條不知名的小馬路。”

“那條路就叫安息路。”

“謝謝你,葉蕭。”

葉蕭似乎還想對我關照什么,但我已經猴急地把電話挂了。

因為,我還要給另一個人打電話——聶小倩。

在隨后的電話里,我把剛才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她。小倩也顯得非常興奮,立刻要去荒村公寓看看。我答應了她,說好半個小時后,在安息路13號大門口碰頭。

帶上那張老照片,我匆匆向安息路趕去。

剛才葉蕭的電話,讓我又回想起了童年,那是我們家的老房子,前后都是一些小馬路,布滿了舊式的里弄房子。但是,自從我十歲那年搬家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了,剩下的一些記憶也漸漸淡忘了。
半小時后,我抵達了十几年前我的家,沒想到這里已經成為了一片工地,原來的房子早就被拆遷了。看著建筑工地上的一片廢墟,我的心里忽然一陣酸澀,這就是歲月流逝嗎?

來不及感慨了,我快步轉過一條橫馬路,來到了后面那條小馬路上。果然,我看到了路牌——安息路。

就是這里了。看著這條清冷的小馬路,童年記憶如電影般一幕幕上映,帶著我緩緩向前走去。我很自然地想起了小時候,葉蕭經常帶著我到這里來玩,那時這條路兩邊都是一排排老房子,躲在茂盛的綠樹中間,讓我們這些孩子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害怕。這里几乎看不到有汽車開過,就連行人也極其稀少,狹窄彎曲的馬路可以隨意穿越,有時安靜地有些嚇人,似乎隔著一條馬路的地方,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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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30 引言回覆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改變了,我的眼睛被刺痛了——路邊的房子都被拆光了,有的已是一片瓦礫廢墟,有的還剩下殘垣斷壁。几輛推土機在廢墟中工作著,一些建筑工人正在搭建臨時房子——安息路變成了一個大工地。

我的心立刻懸了起來,荒村公寓會不會也化為廢墟了呢?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不是前功盡棄了嗎?我在心里默默禱告著,一路小跑向前奔去,目不轉睛地掃視著馬路兩邊。

天色越來越陰暗了,忽然一些雨點落了下來,讓我心里越來越不安。

當我即將跑到安息路盡頭時,忽然發現一堆廢墟中間,矗立著一棟綠色的房子。


這是一棟英國式的三層樓房,外牆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將整棟樓緊緊包裹了起來。雨點越來越大了,在陰郁的天空下,這棟綠色的樓房孤獨地矗立著,周圍是一大片的殘垣斷壁。我感覺這樣的一幅畫面,酷似英格蘭荒原上的古代遺址,讓人一陣陣地心悸。

雨點越來越密集地打在我臉上,我只能踏著一地的瓦礫廢墟,向那棟綠色的房子跑去。

忽然,我發現樓下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正仰起頭看著房子的屋頂,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但并沒有帶傘,雨點漸漸地將她打濕,使裙子緊緊貼著身體,從背面看她的身材真的很迷人。

我終于也沖到了樓下,立刻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小倩。”

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怔怔地轉過頭來說:“你遲到了。”

“對不起,你干嘛站在這里,當心淋雨著涼。”說話間,我發現自己也被雨淋濕了,樣子似乎比她更狼狽。

小倩并沒有在意我的話,她仍直勾勾地盯著這棟樓房說:“這里就是荒村公寓。”

“荒村公寓?”

這四個字又讓我心里一抖,我這才發現樓房底下挂著門牌號碼——安息路13號。

沒錯,葉蕭說的地方就是這里了,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抓起小倩的手就往房子里沖。

在抓住她手的一剎那,我心里微微一熱,她的肌膚光滑而冰涼,還沾著一些雨水,那又滑又膩的感覺,讓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她揮動著手說:“不要,這棟房子的感覺很怪異,我們不要擅自闖入。”

“你想在雨中淋成落湯雞嗎?”

我牢牢地抓住她的手,飛快地沖到底樓大門前,房檐為我們擋住了雨水,我用力地敲了敲門,但門里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又趴在窗戶上向里看了看,但里面的光線實在太暗了。

在情急之下,我們轉到了房子的后面,發現這里一道不起眼的后門,似乎是虛掩著的。我嘗試著輕輕推了推,沒想到居然把門推開了,我立刻拉著小倩走了進去。

我進入荒村公寓了。

進門是一道長長的走廊,堆放著許多亂七八糟的舊家具和垃圾,昏暗的光線讓我的眼睛不太適應,隨著我們進來的腳步,厚厚的塵土飛揚了起來,我連忙用手捂住了口鼻。

直到這時,小倩的手才從我手掌中掙脫出來,她揉了揉手腕說:“這可是你要闖進來的。”

灰塵已經漸漸散去了,我長出了一口氣說:“剛才在電話里,你不是說很想看看荒村公寓嗎?怎么現在又感到害怕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小倩用手帕擦了擦被雨打濕的頭發,露出茫然的眼神,“當我站在這棟房子的下面,仰望著三樓的窗戶時,心里忽然產生了種奇怪的感覺,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它,但我確實感到了恐懼,對于這棟房子的恐懼。”

聽著她那種幽幽的聲音,讓我的心里也有些發毛了,但我還是安慰著她:“不,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

但她依然搖了搖頭,手帕又開始擦拭被打濕的裙子了。

我有些尷尬地問:“你被淋濕了,要緊嗎?要不然我陪你回去吧。”

“算了吧,既然已經進來了,那我們就先看看吧。”

小倩總算抬起了頭,她身上已經擦干了一些,怔怔的目光對准走廊的盡頭,那里沉浸在一團漆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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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S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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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30 引言回覆
我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著,每走一步都會激起灰塵,我不斷地用手打散灰塵,感覺就像是走在某個地道中,這讓我想起了蘇天平講述的荒村地宮。

忽然,走廊旁邊出現了一個房間,昏暗的光線里可以依稀分辨,這是一個進門的玄關,剛才我敲的門應該就是這一扇了。

后面的門廳空空蕩蕩的,我抬起頭仔細觀察牆壁和天花板,看起來這房子的裝飾還不錯,是一種英國式的風格。只是牆上布滿了灰塵,還有經年累月的污跡,許多天花板表面都脫落了,這種斑駁的樣子令人生畏。


往里還有一個大廳,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發現這個大廳非常寬敞,就算有十几個人跳舞也足夠了。大廳內側還有一道旋轉的樓梯,我走到樓梯邊向上仰望著,猶豫了好一會兒,但還是沒敢走上去。也許是空關太久的緣故,這房子散發著一股陳腐的味道,讓進來的人感到一陣胸悶。

然后,小倩走進了旁邊一個房間,我趕緊跟在她后面。那也是一個寬敞的房間,采光要比剛才稍微好一些。但讓我們驚訝的是,房間里居然擺著一架黑色的鋼琴。

小倩立刻扑了上去,雖然鋼琴上積了許多灰塵,但她還是打開了上面的蓋子。一排黑白相間的琴鍵露了出來,她伸手在琴鍵上按了几下。然而,想象中的曼妙音符并沒有流出來,這台鋼琴就像是個啞巴一樣,任憑小倩怎么按鍵,都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仔細地看了看鋼琴下面的商標,它是1947年英國出品的,我搖了搖頭說:“已經那么多年了,這架鋼琴大概早就壞了吧。如果沒有壞的話,如此貴重值錢的鋼琴,肯定早就被人家搬走了。”

然后,我又到鋼琴后面看了看,果然如此,里面的部件都已經一蹋糊涂了,就像一台破爛的機器,只剩下一些廢銅爛鐵了。

小倩也點了點頭,她失望地合上了鋼琴蓋子:“你說的沒錯,否則的話它不可能留在這里。”

這時,我又回頭看了看里側的牆壁,再看了看這架鋼琴,突然叫了起來:“就是這里了。”

“你說什么?”

“就和照片里的一樣。”

我立刻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照片,原來是那張歐陽家的全家福,我指了指眼前這面牆壁,小倩立刻點了點頭:“對,鋼琴和壁爐。”

原來,這面牆上鑲嵌著一個大壁爐,在牆的上側還有几個西式的壁燈,再加上這架鋼琴,都跟這張老照片里的背景完全相同。我們又仔細地對比了一下,舉著照片走到房子的另一側,這里應該就是攝影師所在的位置,站在這里看出去,就和照片里的視角一模一樣,后面的背景几乎沒有任何改變,仿佛時光在這房間里凝固住了。

“就是在這個房間里拍的。”我怔怔地看著老照片,“沒錯,這里就是荒村公寓。已經五十多年過去了,但當我們站在這里,看著這張照片里的人,就好像他們還在這房間里似的。”

“不要亂說話。”小倩立刻打斷了我,好像我犯了什么忌諱似的。她又回頭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經是傾盆大雨了,密集的雨聲連著曖昧的天色,再加上這房間里潮濕陳腐的空氣,都讓人產生窒息的感覺。

“外面那么大的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我們先看看這房子吧。”

正說著,我走出了大房間,又在底樓各處走了一圈。在大廳另一邊好像是個廚房,但看不到任何餐具,灶台上爬滿了蛛網。此外還有几個小房間,大概是過去佣人們睡的屋子吧。

我又來到了樓梯口,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這旋轉樓梯還算結實,只是木欄杆上積了厚厚的灰塵。在樓梯上轉了一圈,我終于來到了荒村公寓的二樓。迎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但看不到一絲光線,使我不敢貿然走進去。牆壁上有一個電燈開關,我試探著按了一下,沒想到燈竟然亮了,原來這里始終都沒有斷電。

忽然,小倩那清脆的腳步聲跟上來了,空曠的大房子里發出奇特的回音,我向她微微一笑:“也許這里還可以住人呢。”

但她的神情一直保持著嚴肅:“可為什么一直沒有人住呢?看起來,至少已經空關好几年了。”

我徑直進入了走廊,頭頂的燈光很暗,照在一片揚起的灰塵上,感覺像是一團濃霧。我使勁揮手撥開霧團,大著膽子走進了旁邊一扇房門。

這個一個大約十几個平米的房間,里面還是空空蕩蕩的,受潮的牆壁大部分都脫落了。我緩緩走到窗戶前,窗沿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葉子,几乎要把半個窗口覆蓋住了。從綠夜掩映的窗戶向外看去,是一大片廢墟和拆遷工地,更遠處是已經造起來的高層建筑。窗外的瓢潑
大雨繼續下著,一些雨點從破碎的窗玻璃濺進來,我深呼吸了一口,就連空氣都是濕濕的,這房子好象浸泡在水中似的。

我回過頭,看到小倩也站在門口,她的臉色異常蒼白,半濕的發綹沾在額頭,目光也顯得十分疲倦。我走到她身邊說:“是不是著涼了?”

“不,我只是覺得這房子的空氣有些怪。”

“老房子里總有這么一股怪味,這很正常。”

然后,我回到了走廊的樓梯口,向通往三樓的方向望了望。樓上露著几絲微光,我扶著欄杆猶豫了好一會兒,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

當我的腳步剛剛踏上樓板,小倩卻突然拉住了我,她幽幽地說:“別上去。”

“為什么?”

她的眼睛怔怔地盯著我:“不知道,但你別上去。”

我和她對峙了几秒鐘,但最后我還是放棄了:“好吧,我們離開這里吧。”

走下旋轉樓梯,我們回到了底樓,前門似乎是被封死了,只能從進來的那條走廊出去。走廊邊堆著許多雜物,我發現其中有把舊傘,是八十年代那種鋼骨的黑傘,我試著把傘撐了開來,看起來還能使用。

于是,我和小倩合著一把傘,從后門走出了荒村公寓。

走出這壓抑的老房子,我們都貪婪地呼吸起了雨中的空氣,大雨不停地敲打著雨傘。幸好這把傘的覆蓋面很大,正好可以容納我們兩個人,而小倩似乎有意識地與我保持几厘米的距離,盡量不碰到我的身上。

一路上全是瓦礫和廢墟,就好像走在某個古代遺址上。我不時地回頭望去,荒村公寓矗立在一堆廢墟中間,它渾身都被綠色的藤蔓捆綁著。我想象大雨使這些植物放肆地生長,綠葉伸展到老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這也許是它們最后的狂歡了。

我們艱難地在雨中穿行,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這片廢墟,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一等,我還想去一個地方。”

大雨似乎使小倩有些心煩意亂:“哪里?”

“物業公司,只有在那里才能問出更多有關房子的情況。”

小倩猶豫了片刻說:“好吧,我們走。”

雨天實在碰不到几個人,我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了物業公司的地址,就在離此兩條馬路的地方。于是,我和小倩合著傘,趕緊找到了物業公司。

我謊稱自己是記者,要做一個關于老房子的新聞調查,向物業詢問安息路13號的房子。

“安息路13號?”物業公司的負責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吃驚地問,“你們怎么問起那棟房子來了?”

“有什么不對嗎?”

“那棟房子再過十天就要拆了。”

突然,我像是心里被打了一拳似的,急忙搖著頭說:“不可能,怎么可能要拆了呢?”

“你們沒看到嗎?整條安息路上的房子全被拆光了,現在只剩下那一棟樓了。按照拆遷隊的施工計划,安息路13號將是最后一棟被拆的房子。”

“為什么要拆了它呢?”

“安息路兩邊地皮都批租了,准備要開發高檔樓盤。”

我一下子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了:“那現在這房子屬于誰呢?”

“這房子本來就屬國家,也就是我們物業所有,前些年一直空關著,早就沒有人住了。”

“那么大的房子,怎么會沒人住呢?難道不能租掉嗎?”

“當然想租掉它啦,也有許多人來看過房子,准備出大價錢租下來。但人家一走到房子里面,就感到陰氣太重,不吉利。現在租房子很講究風水的,尤其是那些有錢的大老板,個個都很迷信,一看風水不好,就說什么也不敢租了。”

“那你知道這房子在解放前的情況嗎?”

物業搖了搖頭說:“那實在太久了,我們也不清楚啊。”

我知道再也問不出什么結果了,便謝過了他們,匆匆離開了物業公司。


雨已經漸漸小了,小倩的眼神總有些發愣,我忽然碰了碰她說:“你怎么了?剛才在物業公司,你一句話都沒說。”

“我能說什么?”

她冷冷地回答,這種口氣讓我望而生畏。

我感到了几分絕望,仰著頭說:“算了吧,小倩,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你不要再來了,忘掉這所有的一切吧。”

但小倩搖了搖頭說:“不,我也想知道荒村的祕密。”

我不知道該怎么對她說,事實上我自己的心里也很亂。我把傘交到了小倩手中說:“我走了,再見——不,不要再見面了吧。”

然后,我頭也不回地沖到雨幕中,攔上一輛出租車回家去了。

坐在出租車的后排,我回頭望著路邊的小倩,她纖長的身體連同那把黑傘,如同一尊美麗的城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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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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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32 引言回覆
從這一天起,我只剩下十天的時間。

因為再過十天,安息路13號的荒村公寓,就要被推土機夷為平地。而這棟歐陽家族住過的老房子,是我打開荒村之迷的唯一希望。

昨天晚上,我翻來覆去了想了整整一夜,終于下定了決心,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
解開荒村的祕密。所以,我必須趕在荒村公寓被毀滅之前,充分地了解這棟房子,把隱藏在其中的祕密挖掘出來。在這短短的十天時間里,我除了自己住進荒村公寓以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于是,我先去了荒村公寓所在的物業,告訴他們我是一個作家,在寫一本關于40年代舊上海建筑的書,特別看中了荒村公寓的老房子。但聽說那房子就快被拆了,所以想抓緊時間先在里面住上几天,物業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然后我在家里准備了一下,比如電飯煲、微波爐等日常生活必須品,還有一張簡易的折疊床。至于電視機、冰箱之類的大件,我想在那邊是用不著的。

我租了一輛貨的車子,搬運工人把這些東西運上了車,目的地是荒村公寓。半小時后,這支微型的搬家隊抵達了安息路。

當我走下貨的,看著安息路13號的老房子時,心跳又一次加快了。搬運工抬著我的家什穿過拆房工地,這些人的眼神告訴我,他們以為我大概瘋了,怎么會搬到這種地方來。

還是從荒村公寓的后門進去,穿過那條布滿灰塵的走廊,搬運工們都皺起了眉頭,大概他們還從來沒接過這種活吧。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了樓梯,放在二樓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里。

搬運工人離開以后,我又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把這房間打掃了一遍,清理掉了不知多少年下來的灰塵,總算是可以住人了。我做了一個簡易柜子,里面放了我的書和衣服,折疊床也搭了起來,鋪上床單還是很舒服的。我又試了一下房間里的電源,完全可以使用電飯煲和微波爐。

在自己家里也沒這么打掃的,我趴在窗口上喘著粗氣,但心里卻有几分成就感——現在這是我的房間了,盡管只有短短十天。

接下來,我在二樓各個房間看了看,這層樓總共有六個房間,每一間都差不多,里面沒有任何家具擺設,地上布滿了灰塵。我實在沒有精力把每個房間都打掃一遍,只能仔細地檢查一下,看看房間里藏了什么東西,但我卻一無所獲。

在二樓走廊的盡頭,我還發現了一個衛生間,非常寬敞,至少有十個平方米,牆上和地上貼著白色的磁磚,抽水馬桶還可以使用。在衛生間的內側,甚至還有一個白鐵皮的浴缸,只是積滿了灰塵。水槽后面有一面鏡子,由于鏡面蒙著塵,鏡子里的我朦朦朧朧的,仿佛面對著古代的銅鏡。我打開了水龍頭,里面放出了渾濁的自來水,几分鐘后漸漸干淨了。我把水潑到了鏡子上面,水流如瀑布般從鏡面淌下,沖刷著經年累月的塵垢,在水帘中漸漸露出了我的眼睛。我盯著自己在水幕后的眼睛,忽然有些不認識自己了,我連忙搖了搖頭,用抹布把鏡子擦了一遍,終于又重新認出了我的臉。

我用眼角的余光瞄著鏡子,緩緩退出了衛生間。奇怪,剛才看著鏡子的時候,我仿佛在鏡子里見到了另一個人?我不愿意再想了,便匆匆下樓去了。

底樓的大廳實在太大了,我只能戴上一副口罩,先往地上灑了很多水,然后再用拖把拖一遍了事。然后,我來到通往后門的那條走廊,打開幽暗的電燈,兩旁堆積的雜物立刻彌漫起一股煙霧。幸好我戴著口罩,在那些亂七八糟的舊家具里,尋找可能有用的線索。

這些舊家具都破敗不堪,也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大概稍微值錢一點的都被搬光了吧。其中還有些打碎的鍋碗瓢盆之類的,有些東西連收破爛的都不會要。當我累得滿頭大汗時,忽然從一個破爛的柜子底下,看到了一個大喇叭似的東西。

我連忙把那個東西搬出來,才發現是一個老式的留聲機,花朵似的喇叭向上張開,下面是一個方形的機盒,應該是個古董級的家伙了。我連忙把這台留聲機搬到了大廳里,放在一個舊柜子上面。再看看這寬闊的大廳,還有腳下的木頭地板,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當年留聲機就是放在這里的,因為歐陽家經常開家庭舞會。于是,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大廳中央,天花板的中心懸著一根空蕩蕩的鐵杆,過去這里一定有一盞華麗的吊燈。我又向大廳四周張望了一圈,想象著當年舞會的盛況,留聲機里放出的是華爾茲還是圓舞曲呢?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夜幕下的荒村公寓一片寂靜,我獨自站在空曠的大廳中心,仿佛在與某個人對峙著。終于,我悄然離開了大廳,當我踏上旋轉樓梯時,整棟老房子都傳來我輕輕的腳步聲。

回到二樓的房間,我早已經准備好了微波爐晚餐。想起來真有些可笑,我居然在這古老的荒村公寓里,過起了微波爐時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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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32 引言回覆
吃完這份別開生面的晚餐,我又一次趴在了窗口,一些綠色藤蔓几乎已經爬進了房間,我用鼻子嗅了嗅,那應該是爬山虎葉子的味道吧?這些古怪的植物味道,和老房子里彌漫的陳腐味混合在一起,會不會發生某種化學反應,制造出一種新的化學元素呢?我把頭伸出窗外大口地呼吸,不,這些可惡的氣味還將陪伴我十天。

窗外的上海已經燈火通明了,今晚又是一個不夜天。在兩條馬路外,几十棟高層建筑遮擋住了我的視線,但我依然能看到遠處的浦東陸家嘴,那些高聳入云的摩天樓的尖頂。與這不夜的上海相比,荒村公寓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看著窗下一大片殘垣斷壁的廢墟,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圍困在一座孤島上了。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里傳來葉蕭急促的聲音:“你在哪里啊?剛才我去你家找過你,鄰居說你搬家了。”

“我沒有搬家,只是在外面暫住几天。”我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出了實情,“好吧,我告訴你——我在荒村公寓。”

“你找到了?”

“不但找到了,而且還住進去了。”

“你住進荒村公寓了?”葉蕭顯然被我吃了一驚,我很少聽到他在電話里如此焦急,“你瘋了嗎?”

“我沒瘋,這是一棟三層樓的老房子,已經空關許多年了。現在安息路上的房子都拆光了,就剩下荒村公寓這一棟樓,十天之后這棟樓也要被拆了。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自己住到這棟房子里,趕在十天之內,破解荒村和歐陽家的祕密。”

葉蕭的口氣又變得語重心長起來:“生活和小說是不一樣的,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和小說里的人物一樣——你不能,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明白嗎?我們都不能面對生活的恐懼。”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

葉蕭苦笑了一聲說:“不,你看你還在霍強和韓小楓死去的陰影下。聽我說,無論是惡夢還是心肌梗塞,他們都是自然死亡,并不是被其他人殺害的,只能被看作是意外。”

“意外?可無論如何,我也是去過荒村的,也屬于‘外來的闖入者’吧。”

“你擔心你自己的安危?”葉蕭停頓了片刻,“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誰知道呢?葉蕭,你現在能不能幫我,再查一查荒村公寓過去的情況,我相信這里一定還發生過許多事情。”

“好吧,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快點離開那個鬼地方。”

“我會離開的,只要我一發現那個祕密。”

面對我的執拗,葉蕭實在無話可說了,我們結束了通話。

離開窗戶,頭頂的電燈泡照射著我蒼白的臉,我念起了那几個大學生的名字——霍強、韓小楓、蘇天平、春雨,現在他們四個人里已死了兩個,瘋了一個,還剩下一個生死不明。當這個故事的第一天,他們來到我的面前,向我提出到荒村探險的計划時,我做夢都不會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他們究竟觸犯了荒村什么呢?

疲憊不堪地坐倒在床上,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了,這房子里的空氣讓人昏昏欲睡。但今天打掃房子流了很多汗,我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一個人摸索著走過黑暗的走廊,打開了衛生間里的電燈。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鏡子,然后我往浴缸里倒了許多洗潔精,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把它洗干淨。幸好現在天熱,我自己接了一個蓮蓬頭,用冷水在身上沖了沖澡。

我渾身濕漉漉地回到房間里,關了燈就栽倒在折疊床上。

在這暗夜的房間里,爬山虎的氣味繼續飄蕩在我鼻孔邊,如潮水一樣充滿了我全身,讓我緩緩地下沉,一直沉到夜的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深深的黑夜中浮了起來,隱隱感覺折疊床的地板下,有了某種輕微的顫動。突然,我睜開了眼睛,在一團漆黑中緩緩爬起來,我摸著牆壁走到了門口,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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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 發表於 2008-09-03 15:35 引言回覆
“篤......篤......篤......”

是的,我聽到了那種聲音,黑夜里幽靈般的腳步聲,似乎正踏在底樓大廳的地板上,悠悠地飄蕩在整棟老房子里。我輕輕地捂住了嘴巴,讓自己不要被嚇得叫出聲來。

但那聲音還在繼續,似乎還帶著某種奇怪的節奏,我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默念道:“舞會開始了?”

片刻之后,那腳步聲似乎又飄浮到了樓梯上,聲音也似乎隨著樓梯又旋轉起來。我站在黑暗的走廊里,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從我眼前一掠而過。

“誰?”

我大叫了一聲,飛快地向前奔去,那個影子似乎又向樓下退去。黑暗的樓道里我實在看不清楚,只能循著對方的腳步聲,跟著跑下了旋轉樓梯。

來不及開燈了,憑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我在底樓大廳里,漸漸看清了那個細長的身影。我几乎就要追到那個影子了,卻一閃躲到了大廳旁邊的房間里,我繼續追進去,終于伸手抓住了對方。

我感到自己抓住了一個年輕女子的手臂。

“放開我!”

是小倩的聲音?我一下子愣住了,但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臉,只有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打開牆上的電燈開關,我終于看見了小倩的眼睛,她的眼神是那樣驚恐和可憐,就像一只被獵人捕獲的小母鹿。

看著她的眼睛,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繼續抓緊著她。而她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仿佛是在我對峙。

終于,我在她耳邊說話了:“小倩,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也想這么問你呢。”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剛才,我還以為是一個幽靈在追我呢,原來是你啊。”

“幽靈?你說這房子里真的有幽靈嗎?”我抬起頭看著這個大房間,牆上鑲嵌著一個大壁爐,正是當年歐陽家拍全家福照片的地方。

“不知道,但愿沒有吧。”

我拉著她的手,走出了這個房間:“我們上樓去吧。”

小倩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當她穿過大廳的時候,就好像一個白色的影子在翩翩起舞。

踏上旋轉樓梯,我領著她來到了我的房間里,她驚訝地說:“你搬到這里住了?”

“是的,留給我的時間只有十天,我必須在這棟房子被拆掉前,查出荒村的祕密。”

“不惜任何代價?”

“對,不惜任何代價。”我斬釘截鐵地重復了她的話。然后,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四點鐘,“小倩,那你呢?為什么在半夜里出現在這里?”

她避開我的目光說:“我做了一個惡夢。”

“惡夢?”深更半夜說出這個詞,讓我心里有些后怕,“你夢見了誰?”

“我夢見了你。”

小倩怔怔地看著我的眼睛,讓我嚇得后退了一步,哆嗦著說:“你是說,我出現在了你的惡夢里?”

“沒錯。”

我心里暗暗自嘲地說:那我不成了怪獸了嗎?

她微微點頭,繼續說下去:“我夢見你半夜里夢游了......一個人走到了馬路上......在黑夜里走啊走啊......一直走到這條廢墟般的安息路上......你悄無聲息地走進荒村公寓......面對著一面鏡子......”

突然,她的話戛然而止了,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催促著問道:“后來怎么了?”

“后來——我就醒了。”她不停地喘息著,胸口一起一伏,背靠著牆說,“我實在放心不下,再也睡不下去了,于是就跑了過來。”

“你膽子也太大了,一個年輕女孩子,半夜里走到這種地方,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你家里人一定擔心死了。”

小倩撇了撇嘴,冷冷地回答:“我沒有家人。”

我搖著頭笑了笑說,“難道你真是聊齋里的聶小倩?”


“是又怎么樣?”

“別說氣話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沒有家。”小倩的語氣終于柔和了下來,聲音里帶著几分哀傷,幽幽地念著:“我沒有家......我沒有家......”

她的表情越來越困,漸漸地閉上了眼睛說:“我好累啊。”

可我這房間里連椅子都沒有,我只能扶著她坐到折疊床上。她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軟軟的,我想她一定是困極了,畢竟深更半夜不睡覺,誰也吃不消。

我把小倩平放到了折疊床上,還給她蓋上了一條毯子,她看起來很快就睡著了,表情又恢復了安逸,几縷發絲沾在額頭,就像童話里的睡美人。

晚安——我關掉了電燈,輕輕地退出房間,幫她把門關好。然后,我走下旋轉樓梯,從后門走出了荒村公寓。

盡管我自己也困得不得了,但一陣冷冷的夜風吹來,讓人的睡意全消了。我在周圍的拆遷工地上轉了一圈,一直走到安息路上。從這里回頭望著荒村公寓,這棟被黑暗籠罩著的孤獨的老房子——如同特蘭西瓦尼亞荒原上的德庫拉古堡。

現在是凌晨四點二十分,這個故事的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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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亮前的兩個小時中,我在安息路附近的几條街上轉了轉。我來到小時候住過的老房子——不,現在只能算是遺址了,我踏上這片瓦礫和廢墟,試圖在殘破的磚塊中尋找著什么,是童年時的玩具,還是被遺忘的舊照片?或者僅僅是記憶。

清晨六點,陽光斜射到了我的身上,我又回到了安息路13號,穿過滿目瘡痍的廢墟,走進了晨曦中的荒村公寓。


我想小倩一定還在熟睡吧,躡手躡腳地走到樓上,輕輕推開了房門。然而,房間里卻空空如也,毯子已經疊好放在床上了。我愣了几秒鐘,然后飛快地跑出房間,在樓梯口大聲地叫著小倩,但沒有她的回音,看來她已經離開荒村公寓了。

趴在窗戶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個房間里,似乎還停留著她的氣息。于是,一陣困意又涌上了我眼皮,我一下子躺倒在了折疊床上,臉朝下閉著眼睛,貪婪地呼吸著床上的氣味。

小倩殘留的氣息涌進我的身體,立刻使我感到一陣暈眩,似乎有一只手蓋住了我的眼睛,讓我漸漸地沉入黑暗中。

直到中午時分,我才悠悠地醒來,洗漱后在房間里吃了早餐。然后,我坐下來整理帶來的一些東西,除了一些書和衣服以外,還有一個大箱子。

我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打開,里面塞著許多舊報紙團,我慢慢地把手伸進紙團中,抓出了一塊圓盤形的玉器。柔和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使這塊玉器反射出某種奇異的白光。我又摸出了第二件玉器,看起來像個斧頭;第三件玉器像個大筆筒;第四件玉器像個小烏鬼;第五件則是一把玉匕首。

這些神祕的玉器來自荒村,是蘇天平從進士第底下的地宮里偷出來的,而他又在死前的一天,把這些玉器交給了我。

不知這些東西是不是真家伙,也不知它們是什么年代的,我甚至不知道它們的作用。但它們來自那神祕的地宮,很可能與荒村的祕密,有著某種特殊的關系。所以,我必須要把這些玉器搞清楚。

于是,我想到了一個朋友,他的名字叫孫子楚。

我把所有玉器又放回到了箱子里,然后拎著箱子走出了荒村公寓。

一小時后,我又一次來到霍強他們的大學。在最近的几周內,我已來過這校園好几次了,差不多都熟門熟路了。我很快就來到了歷史系的教學樓,找到了孫子楚的辦公室。

孫子楚就是這所大學歷史系的老師,他的年齡只比我大三歲,下巴上卻留著一把黑色的短須。年輕的男老師總能吸引女學生的眼球,我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几個小女生正圍著他說話呢。不過,當他突然發現我站在門口時,立刻恢復了一本正經的表情,站起來把這些女生都送走了。

房間里沒有旁人,他的表情又夸張了起來:“嗨,好几個月沒見了,我看到你四月份發表的《荒村》了,你的‘粉絲’可不少啊,這兩天又在忙什么?”

我可是一點都笑不起來,還記得這個故事的第一天,霍強他們四個大學生來找我,我問他們是如何知道我的地址的,霍強說出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就是孫子楚。

“你說的‘粉絲’叫霍強吧?還有韓小楓、蘇天平和春雨。”

“這個嘛——”孫子楚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你不會是為這件事來找我的吧?”

“不僅僅是這件事。”

他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是我把你的地址告訴了他們。本來我也不想說出去的,可他們實在是死纏爛打,我是被逼無奈啊。”

“是經受不住漂亮女生的考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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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的滋味原來是這樣子的感覺 一次次的傷害總是學不會教訓
你說的話 在我心中生了根 愛得很深 所以心會疼
記憶 在我的心中翻滾 是不是每一個人 都像我一樣笨

只怕再問 對彼此都太殘忍 我能感覺 另外一個人..我等 等笑容換成淚痕 愛在崩潰的時候比較真..放不開 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 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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