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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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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世界的一個角落...
kyo
發表於 2007-11-25 08:18
引言回覆
﹝一﹞ 不請自來的貴客──上
恐怖社在前幾天又破解了一項校園傳說了。
大概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原來只是再平常不過的晚自習,卻有人看到,在視聽教室的窗戶上突然出現兩道奇怪的黑影,其中一個人身材魁梧,拿著一把菜刀,就朝另一個人劈去,頓時,就是大量的液體向上噴瀉。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家開始流傳視聽教室以前發生過兇殺慘案的鬼怪傳說。
之後便沒有人敢在晚上去視聽教室自習。
經過恐怖社的查證之後才發現,那只是附近的戲劇教室裡,學生們練習話劇時的投影。
「好無聊。」他是恐怖社的成員,楊佑達。
「嗯。」另一個人點頭道,也是恐怖社的社員,許常憲,「如果社長不要那麼厲害就好了。」
「原本就已經很少記載的傳說本現在又少了一樣,害我啊最近都沒什麼高潮呢!」
「剛開始我還偷跑去看傳說的殺人怨影勒,真的超逼真的!」許常憲興奮地說。
「話是這樣說啦,不過校長聽說被嚇得很慘就是了。」楊佑達笑著。
這件事情在學校裡頭鬧了一個月左右,篤信鬼神之說的校長還找了道士到那間教室驅魔,想當然爾是沒有任何效用的,直到恐怖社的社長破解之後,這則傳說才得以真相大白。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相當帥氣的男生。
「哇,破解恐怖傳說的大師來囉!」
「不好笑。」姜仁豪,恐怖社的社長,創社以來,就屬他當社長的這一屆最為風光。
許常憲看了看姜仁豪手上的一疊資料,問:「社長,你手上的是什麼啊?」
姜仁豪笑了笑,說:「新傳說,呻吟的古井。」
兩人眼睛一亮,搶走姜仁豪手上的資料。
恐怖社,顧名思義,網羅所有恐怖事件,記載所有恐怖事件,尤其以校園傳說最有名,全台灣僅此一家,別無分部。
入社條件是,必須說出三個讓社長覺得不錯的鬼故事,而且聽過的就不算。
如果跳過視聽教室的怨靈傳說不講,上一個火紅的話題就是什麼都照不到的鏡子。
對社團而言,發掘校園傳說重要,但是擴大恐怖氛圍更為重要,於是社員們會不約而同地向其他人述說著加油添醋過後的可怕傳說。
「你們知道嗎!聽說在晚上九點之後對著宿舍後面的古井大喊有人嗎?就會聽到『我死得好冤枉啊!』的回應喔。」楊佑達白著臉,對著同學們說。
「後,阿達你真的很陰沉耶。」女同學嘟著嘴。
「很悽慘,很悽慘的哀怨聲喔,嗚……。」楊佑達垂著手,裝成鬼的模樣,「很恐怖喔。」
「大家都知道你是恐怖社的,別再裝神弄鬼嚇人了啦!」
他恢復原來的表情,說:「哎呀,好玩而已嘛!生活中如果多一點樂趣也是不錯的,想不想加入恐怖社啊?」
上課鐘聲敲響,同學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
男同學拍拍楊佑達的肩膀,說:「你問看看冤死鬼要不要加入吧,我看他那張臉蠻適合的。」
一個頭髮班白,年約五十的人,從教室外頭走了進來。
他有一張圓圓的臉,眼袋相當浮腫,額頭上的皺紋紊亂,還有一口龜裂的嘴唇。
他是楊佑達的化學老師,袁思貴,外號冤死鬼,是學長們代代相傳下來的綽號,貼切也諷刺。
「大家翻開課本第七十三頁……。」蒼老乾涸的聲音。
下了課,楊佑達仍在宣傳新傳說。
「喂,晚上不要去宿舍後面的古井唷,聽說裡面住著一隻死了三百年的鬼,當你低頭去問有人嗎的時候,就會聽到很恐怖的回應喔。」他翻著白眼,一張嘴只露出大門牙。
「拜託,你這樣說我就會越想去看耶!」同學回答。
人就是這樣,有人跟你說不能夠做什麼,你就會越想去做。
「這樣正好喔……今天晚上我們恐怖社將舉辦一場恐怖大會,要不要一起共襄盛舉呢?地點就在古井那裡喔。」楊佑達說著,然後從自己的書包中拿出一張精美的……不,應該說是張恐怖的宣傳單,上頭有許多驚悚的圖片。
然後,班上十幾個同學都被他給強拉去參加這場恐怖大會了。
夜晚。楊佑達下課後先回了家,拿出恐怖大會裡社長要他準備的猩猩的面具,告知父母後便出門了,然而,新聞正播報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除了警衛室的燈還亮著,楊佑達走進學校後就再沒看到亮燈的房間了。
到達社團辦公室之後,他已經看到二十幾個人在那裡了。
姜仁豪看了看楊佑達,然後說:「好,現在參加人員都已經到齊了,特別感謝今天晚上參加這場恐怖大會的大家,大會就要開始了,請仔細看看現在發下去的路線圖。」
他的手擺向另一邊,示意大家看看桌上的小型手電筒,「各位請看看規則說明。循著路線圖徒步走到各個預定的傳說發生點,然後撕下那裡的貼紙,貼在自己的手上,一定要依序貼貼紙,如果有少一張的話,就算失敗。也請不要抄捷徑,因為辦理這個比賽的原因,所以我已經事先跟警衛伯伯溝通好,請他關上某些地方的鐵門,所以說,別想用抄捷徑這種方法來投機。」
「所以說,最後拿貼紙的地方就是古井囉?」其中一個人問。
「是的,在終點的地方,也就是古井,我們在井的內圈裡頭黏了一台錄音機,稍等會連著手電筒一起發給大家一捲錄音帶,請在到達古井之後,把你自己的錄音帶放在錄音機裡面,按照路線圖最後一行的指示錄音,完成之後就可以急速奔回這裡登記你的闖關成績。比賽誰花的時間比較少,我們會有獎品,如果現在不是恐怖社的人奪得第一名,我會讓他免除說鬼故事的條件加入我們恐怖社,然後贈送本人私藏的伊藤潤二恐怖漫畫全套。」
話說完,就傳出陣陣的抱怨聲。
「各位不要急,沒有得到第一名也沒有關係,其他的人都可以獲得參加獎,七夜怪談電影燒錄光碟一份,但是僅限於貼紙拿到七張以上的人喔!」姜仁豪走到桌子旁,拿起了一捲錄音帶還有一個手電筒,「現在開始分配闖關物品囉,誰要當一號呢?越早去的人,就越不容易害怕喔,要記住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多,如果前面的人闖關時間太久,輪到你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那就……。」
於是,大家爭相上前報自己的名字,領取手電筒及錄音帶。
「參賽名單大概已經整理好了,現在讓我們熱烈歡迎第一位參賽者,三年信班的呂婉婷!」姜仁豪微微欠身,「請從這裡出發。」
呂婉婷打開手電筒開關,慢慢的走入漆黑的樓梯。
二十多分鐘過後,呂婉婷從另一端走了回來,手上貼著十五張各式各樣的卡通貼紙。
姜仁豪按下碼表的停止鈕,說:「呂婉婷,花費的時間是21分35秒,相當棒的成績。緊接著是第二位參賽者,三年忠班的林怡靜!」
她是楊佑達班上的女生,被慫恿參加這場恐怖大會,她的心情有點忐忑不安,握著手電筒,遲遲不敢出發。
「喂,會不會很可怕啊?」林怡靜問著呂婉婷。
「還好,只是黑了一點,不過你要小心傳說『自己沖水的馬桶』那裡,貼紙很難找,希望妳過關。」呂婉婷則回了一個笑臉,希望能夠化解她恐懼的心情。
聽到這番鼓勵,林怡靜緩緩地踏上階梯,朝著第一個駐點方向前進。
姜仁豪則是四處張望,然後問:「阿達呢?」
「不知道,可能是去準備了吧!」許常憲說。
姜仁豪摸摸下巴,說:「嗯,那你也該去準備了,開胃菜要上來了。」
待續(FW)
kyo 在 2008-09-30 22:27 作了第 1 次修改
_________________
I am what I am!! Will not change the choice of ...
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kyo
發表於 2007-11-25 08:19
引言回覆
﹝一﹞ 不請自來的貴客──下
走出社團辦公室所在的地下室,外頭只有一片漆黑,仗著幾分月光也不太能看清楚週遭的環境,沒想到晚上的學校會有如此可怕的氣氛。
林怡靜看著手上的路線圖,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是位於第二棟教學大樓的天台,校園傳說的衍生地。
據說,以前曾經有一位被男友拋棄的女人,穿著紅衣紅鞋跑到天台跳樓,雖然這件事情很快的就因為媒體爭相報導後而失去新鮮性,但是卻有許多人會在晚上的教室自習時,在天台看到一雙漂浮著的紅鞋子。
姜仁豪為這恐怖傳說稱做『重複跳躍的紅鞋』。
踏上往天台的樓梯,是一步比一步困難,林怡靜的心跳極快,掌心冒出了些許的香汗。
在樓梯一半的地方,有條走廊可以通往另外一棟教學大樓,雖然白天時常常在走,林怡靜向走廊盡頭探頭,只有說不出來的詭異感,她不知道盡頭另一端藏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從黑影當中會跑出什麼東西。
「真是的,我幹麻自己嚇自己,我現在該往天台移動才對。」她嘀咕。
雙腳顫抖著,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向上跨步。
打開了進入天台的鐵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勁的涼風。
地上堆放著許多沒用的替換器材,還有學生們白天在此吃便當所遺留下來的便當盒。
她拿著手電筒四處環繞,然後在天台的鐵欄杆上發現了三雙紅鞋。
漂浮著的。
「嗚!」她即時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
該不會……闖關貼紙在紅鞋裡頭吧?那個社長一定會這麼做的。
仔細一看,她發現紅鞋並非漂浮著,只是被掛在一條騰空的釣魚線上。
「真會裝神弄鬼!」她說。然後走向前去,一一查看紅鞋的內部。
在最右邊的紅鞋裡頭,找到一張凱蒂貓的貼紙。
「原來也沒什麼可怕的。」她得意地說。
憑藉著這一個『都是社長裝神弄鬼』的想法,林怡靜連續闖了八關,也被她遇到傳說中『自己沖水的馬桶』,原來貼紙是被放在隔間牆的上方。
看著手上貼著的八個貼紙,然後檢查路線圖,「下一個是,第一棟的美術教室。」
校園傳說『餓了的最後晚餐』,傳說敘述曾經有美術班的學生在美術教室練習,卻看到牆上的達文西複製畫『最後的晚餐』裡面的人物動了起來……
路線圖上,這一關還有另外一個補充,那就是不能搭電梯,要獨自走上位於五樓的美術教室,要搭也可以,但是會遇到驚奇的現象,因為電梯又是另一項校園傳說啊……
一路奔波的林怡靜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跨越階梯的速度變慢,她看著玻璃窗外的月光,感覺形狀特別奇怪。
此時,有一陣嘆息聲從她背後傳來。
「呵……呵……。」沉悶的聲音。
她什麼也不多想,死命的拔腿往樓上衝。
約一分鐘後,她到達了五樓,向後一看,原來什麼都沒有。
「是錯覺嗎?」可是她卻有種那個東西就在自己附近的感覺。
推開美術教室的門閂,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這校園傳說她當然也聽過,所以她盡量將背部面向複製畫,以免看到可以讓她昏倒的畫面。
美術教室裡擺放著許多石膏像,牆上也有許多學生們自己創作的圖畫。光持續照著,林怡靜只敢站在原地用手電筒搜尋。
「奇怪,這幅畫怎麼是顛倒的?」光停留在一幅畫上,好奇的她走向前。
那是孟克的複製畫『吶喊』。
突然有一種想法從她的腦海一閃而過,撇開最後的晚餐不說,全美術教室最讓她覺得奇怪的就是這幅吶喊,也許,貼紙就藏在這裡也不一定?
於是她大膽假設,在確認四周沒有鬼怪的東西靠近之後,她將畫拉開,然後在畫的背面摸到一張貼紙。
將貼紙貼在手上後,她便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正要轉身之際,她發現美術教室的後門那裡,有一張狼人的臉……
「呵……呵……。」從狼人的面具裡,發出了這樣的嘆息聲。
「啊──!」林怡靜大叫,立刻衝下樓梯,「救命啊!有鬼啊!」
狼人看了看,確認林怡靜已經離開這棟大樓之後,拔掉了他的面具。
原來是許常憲,「呼,嚇人的工作還真累,這套子熱得我受不了了。」
林怡靜則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拿到貼紙才剛鬆懈的她,又看到了一個恐怖的事情,心跳的震盪極大。
「可惡,又被恐怖社的人嚇到了!」她不甘願的說,視線移至路線圖上下一個要去的地方。
走過了保健室『鬼光臨的病床』、音樂教室『不休息的鋼琴』、舊宿舍『血的洗衣機』、第四棟教學大樓『什麼都照不到的鏡子』,還有教職員辦公室『透明人的住所』之後,她總算來到了最後一關。
雖然,她在舊宿舍的時候,又被那狼人嚇了一次,不死心的她,仍然一步一步邁向破關之路。
走在通往古井的宿舍旁,只感覺到有一種陰涼的氣氛圍繞著,好像在身邊有無數的眼睛盯著她瞧,明明是個空曠的地方,卻有被壓迫得快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現在時間已經快10點,宿舍的燈一個也沒亮著,應該都去休息了吧,在這廣大的校園之中,唯一的光線就是自己手上的手電筒,她向前驅進,前方的古井已經映入眼簾。
「終於到了,這一關過了就沒事了。」她暗自慶幸。
雙手伏在古井上,她向下看了看,原來深不見底的古井,在夜晚又更顯神秘。
這塊約有五間教室大小的空地上,居然杵著這麼一個怪異的古井,不讓人聯想到其他的地方也奇怪。
「啊!看到了。」在古井的內部牆壁上,果然粘著一台新型的小錄音機。
從口袋中拿出錄音帶,又有一種不尋常的風拍向她的小腿,汗毛不寒而慄。
看著路線圖上的指示,必須將錄音帶放入錄音機中,然後對著古井大喊:有人在嗎,我來找你了。
「後,為什麼要對著這口古井講這麼奇怪的話呢!」望著手上的14張貼紙,如果這關不過,先前的闖關不也白費了?
還是照做好了……
正當她將錄音帶放好之後,準備開口之際,瞥見前方有一團黑影在祟動。
她心想:「一定是恐怖社的人來阻撓我!」
於是她什麼也不管,開始對著古井錄音。「有人在嗎……?」
不對啊,有點不對勁,她抬頭一看,那團黑影正慢慢地朝她這裡走來……
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
好像可以從那團黑影身上看到無數的黑絲扭動著向外擴散,此時黑影緩緩地抬起了類似頭的部位…
那竟然是一張骷髏頭的臉!
錄音機的電源還開著,林怡靜將手電筒的光線射向那團黑影,卻什麼也看不清楚,手電筒居然沒電了!
她嚇得跌坐在地,屁股蹭著地往後退。
「你……你不要再嚇我了!我放棄了!我放棄了!」
可是戴著骷髏頭面具的那個人,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加快腳步,逼近了林怡靜,這時,他的左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
一把銳利的水果刀從死黑的斗篷下現身。
「你要幹什麼!」淚水停不住,林怡靜順著退後的動作爬了起來,「嗚……不要……不要……。」
「噫……。」破碎的聲音從面具下發出來。
林怡靜丟下手電筒,轉身就是死命的跑!
那團黑影居然也追了上來,一刀銀光從空中俐落地劃下,林怡靜的手被狠狠地刮了一刀。
「嗚!救命啊!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林怡靜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跑向社團辦公室。
****
姜仁豪看著碼表,其他人就坐在地上等待下一個輪到的自己,以及規劃著手上的路線圖還有體力分配。
眾人只見到林怡靜像失了魂的人,從樓梯口出現,淚流滿面,左手臂上的衣服被染成朱紅色。
林怡靜體力不支撲倒在地,眾人見狀立刻上前攙扶。
「怡靜,妳怎麼了?妳的手怎麼會?」姜仁豪問,「誰去辦公室裡面拿一下急救箱!」
林怡靜還喘著氣,臉上驚慌的表情嚇壞了所有的人。打開了急救箱,姜仁豪用熟練的手法包紮好被砍傷的左手臂。
「怡靜,妳怎麼會變成這樣?妳的手為什麼會受傷?」姜仁豪拿出衛生紙擦擦她臉上的汗。
「有……骷髏……拿……刀子砍我……。」
「在哪裡?」他問。
「古……井。」林怡靜嚥下口水,不斷地喘氣。
「妳說在古井有一個戴著骷髏面具的人拿刀子砍妳?」
林怡靜點點頭,那雙眼皮倦得要閉上了。
「慧茹,古井那裡是阿達負責的吧?」
王慧茹,恐怖社的副社長。「對,那裡的確是阿達負責的。」
「嗯,立刻把阿達給我叫回來!我要問清楚他為什麼要拿刀砍人,就算是扮鬼嚇人,這也實在太荒唐了!」姜仁豪生氣地說,一手還不斷安撫林怡靜恐懼的情緒。
卻在這個時候,楊佑達從出發的樓梯方向跑了回來。「哈哈──抱歉抱歉。」
姜仁豪站了起來,就是一陣怒吼:「楊佑達,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抱歉啦,我不是故意的啦!」他摸著頭。
「什麼叫做不是故意的!我只吩咐你在終點的地方嚇嚇人,沒有叫你拿刀子砍人啊!」
「啊?社長你在說什麼?拿刀子砍人?」楊佑達看到林怡靜躺在地上,著急地喊了出來,「怡靜!妳怎麼了?!」
「你還敢說,你是不是在古井那裡拿刀子砍她!」王慧茹轉過頭來罵道。
「我沒有啊!我剛剛肚子痛去拉屎,我是回來拿我的面具的!」楊佑達把手指向牆角,那裡放著一個紙袋,他走過去把猩猩面具拿出來,「你看,我是回來要拿面具的!連古井的邊都還沒摸到呢!」
眾人詫異,姜仁豪則是眉頭深鎖。
恐懼瞬間凝結,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說不出話來,約十幾秒之後,姜仁豪打破沉默道:「那,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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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7-11-25 08:20
引言回覆
﹝二﹞ 無法解釋的屍首──上
「你們聽說了沒啊,宿舍後面的古井鬧鬼了!」
「騙人!這世界上哪有鬼啊!」
「是真的,聽說一個三年級的女生還被厲鬼攻擊,好幾天沒來上課了!」
「該不會是被陰靈纏身吧?」另外一個人說。
「想起來就覺得毛骨悚然,真是可怕。」
楊佑達快速穿越走廊,雜亂的步伐讓他差點跌倒。剛到學校的他,一路上已經碰到好幾個談論恐怖大會的人了。
內心不安、焦躁、內疚,臉上的複雜表情,讓人不注意也難。
「怡靜還是沒來啊……。」他駐足在教室門口,朝裡頭望了望。
怡靜受傷後,恐怖大會就停止舉行了,沒有人敢再參加比賽,膽小的人將手電筒隨手一丟,嘴裡一邊咒罵著,一邊跑回家,而錯愕的眾人還留在原地,看著手拿面具的楊佑達。
「他到底是誰?」所有人都在內心猜測著,卻又害怕知道真相。
當大家被楊佑達的一番話震懾住而不知所措,姜仁豪先是冷靜下來,狐疑事件的疑點,然後快速地下了幾道命令,要所有人回家,隨後便拿了手電筒衝出地下室。
可是等他趕到古井邊時,卻早已不見骷髏人的蹤影。
天色越來越暗沉,風吹動著附近的草叢,沙沙的搖晃聲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自竊笑著。
奇異的靜謐好似特別陰森、詭譎。
從古井裡散發出來的幽幽氣息,甚至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顫冷。
那道筆直且深不見底的洞口下,究竟有些什麼生物在呻吟?
或許,那不是生物……?
「她今天請假了。」佑達的同學,賴上柏說,「我想應該是待在家裡休息吧。」
「唉。」楊佑達坐在位子上,神情相當懊惱,「我真是太沒用了。」
「你就別再自責了,錯不在你身上。」
他嘆了口氣,說:「怡靜會去參加恐怖大會都是我慫恿的,我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她受傷完全都是我的責任,萬一她沒辦法來上課了該怎麼辦……。」
他非常在意這件事情,畢竟是自己拉攏林怡靜去參加恐怖大會,原本想嚇嚇她,卻沒想到在終點處竄出了神秘的骷髏人,還攻擊了怡靜,而他始終忘卻不掉那天怡靜的恐懼表情。
林怡靜算是個長相相當清秀的女孩子,個性也相當的溫柔,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會拒絕別人,害她變成這個樣子好幾天都沒來上課,楊佑達相當自責。
「怡靜她一定沒問題的,你就不要擔心那麼多了。」賴上柏連忙安慰道。
他則一臉心不在焉,猛盯著門口瞧。
這件事情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學校,新傳說的鬧鬼事件被學生們誇大,好像古井是個至陰之地一般,有著各式各樣陰魂不散的野鬼,隨便一靠近就會招致殺身之禍,甚至傳出了繼續待在學校就會出事的可怕詛咒。
而恐怖社的名譽也跟著下滑。
「千萬不要參加恐怖社喔,不然會被臉色森白的骷髏人攻擊!」「加入恐怖社的人會被鬼壓床!」「與恐怖社的成員來往會被厲鬼附身!」「恐怖社的人會害死你!」
這些蜚語流言聽在楊佑達的耳裡,更不是滋味。
****
下了課,楊佑達快步走進社團。
「社長,怡靜她還好吧?」他問,不安的情緒相當明顯。
姜仁豪擺了一個笑臉,說:「應該是沒事了,她的傷勢並不會太嚴重,輕微的割傷,她媽媽昨天帶她去我介紹的一間廟裡收驚,如果沒什麼問題,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回來學校上課了。」
聽到這樣的回應,楊佑達的臉上才泛起笑容,「太好了!真是謝天謝地!」他的心中猶如放下一塊巨石。
姜仁豪放下手中的資料,笑著問:「阿達你今天放學應該有空吧?」
「嗯。」
「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幫我通知社員們,今天放學到社團集合。」他頓了一會,繼續說:「沒來的就算了,如果有人因為這件事件想退社的,把名字記下來交給我,可以嗎?」
「社長……。」佑達聽到退社這兩個字,心頭突然酸了一下,原本社員就不像其他熱門社團一樣多的恐怖社,如果因為這次的古井事件再損失掉成員,或許會面臨廢社的危機。
可是他仍舊掛著笑容,「遇到了這種事,恐怖社的成員們沒什麼可做的,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團結,如果有人立場不跟我們一致,就算強留也沒用,我需要的是忠心的社員,像你。」
他們對看了一陣子,也沒再多說什麼,彷彿彼此能夠意會似的。
放學後,恐怖社的成員一個也沒少,全員到齊。
姜仁豪感覺有點窩心,社員們並沒有因為恐怖社的壞流言而退出社團。
「很抱歉還要集合大家。骷髏人的事件的確讓大家都起了疙瘩,骷髏的身分到現在依然不明,也沒有人知道攻擊怡靜的骷髏到底是人還是鬼,但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它和傳說『呻吟的古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眾人點點頭,然後互相看看彼此。
他笑了笑,問道:「我想請問婉婷,當天唯一過關的人只有妳,也只有妳是錄音完畢的人,妳到現場時有無發現任何異狀?例如祟動的草叢?不知名的呻吟聲?」
呂婉婷把頭歪向一邊,思索道:「並沒有。過關非常順利,一路上都沒有讓我覺得鬼怪的地方,我唯一害怕的地方,就是那口古井,雖然古井在白天時看起來沒什麼,可是當我不用任何光線照明,仔細往裡頭看的時候,就覺得好像有些『怪東西』在下面,所以當時我也只是匆匆忙忙的錄完音就跑了回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一股怨氣衝上來,也許會纏住我的身子也不一定。」
現場則立刻沉寂了下來,那口陰森的古井好像就真實地杵在自己眼前,高亢的呻吟慘叫從井底緩緩透出。
「社長,線索好像到此為止,你有什麼新的見解嗎?」王慧茹問,右手旋轉著筆桿。
姜仁豪想了想,說:「我想問題很明顯的指向骷髏人,所以我們著手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骷髏究竟為什麼要攻擊怡靜?是否有何特殊原因?」
「但是我們首先要做的應該是確定這個骷髏到底是人還是鬼,否則沒辦法下常人的定論。」許常憲嚴肅地說道。
「我們姑且把骷髏人當做鬼來看好了。雖然現階段也只用鬼這個名詞套用在骷髏身上。」方傑插話道,他有一張相當具有文藝氣息的面孔,「就我出生到現在所認知的鬼,是不會無緣無故攻擊別人的,除非是帶著相當濃厚的怨氣的鬼。但是換個方向來思考,也許是怡靜做了什麼讓骷髏鬼生氣的事情,所以才引來殺機?鬼的確不會主動攻擊人,可是如果換做『無意中做了什麼事而激怒他』這個前提來看,便有這個可能性。」
方傑,恐怖社成員,當他加入恐怖社時,並沒有說出三個讓社長覺得不錯的鬼故事,姜仁豪是直接同意的。
因為,他有一對不可思議的瞳孔,一雙穿梭陰陽兩界的陰陽眼。
只是,他早已封住了這天賦異秉。他說,只要他戴上淡咖啡色鏡片的眼鏡,就什麼鬼也看不到了,而他臉上就掛著這麼一付。
「方傑,有機會再見到你的陰陽眼開啟嗎?」王慧茹說,自從她經歷過一件事情之後,就對方傑有著陰陽眼這說法深信不疑,「如果你能夠這麼做的話,我相信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方傑浅淺的笑,「我認為骷髏案很有趣,懸疑可怕又刺激,所以我並不打算『親眼看見』,畢竟利用陰陽眼來辦案不是恐怖社一貫的作風吧?社長?」
「方傑,能夠招收到你這個社員是本社的莫大榮幸,也因此我不會隨便做出這種要你用陰陽眼的決定。」他說,「但是方傑,你認為攻擊怡靜的骷髏是鬼,難道鬼能夠化為實體,甚至可以觸碰到人間的活人?」
「怨念若相當強烈的話,是可行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由相當多的靈體結合,導致強大的怨靈產生。」方傑拉了張椅子坐下,「其實所有的事情也並非都是由鬼造成的,就像上次視聽教室的鬼窗怨影一樣,鬧得滿城風雨,結果只是投影而已,社長,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希望你的腦袋別被混淆了才是。」
姜仁豪同意至極,在場的人也認為方傑說的話不無道理,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怪異事情都用鬼加以解釋的話,世界就不得安寧了,尤其是在這個宗教信仰盛行、鬼神之說興盛的時代。
雖然傳說的內容很嚇人,但也不能把所有沒有頭緒的事情用傳說掩蓋過去。
探索事件的箇中神秘也是他們的教條。
「所以說,焦點要完全放在怡靜在那天到底做了什麼囉?」許常憲隨後問道。
「畢竟接觸過骷髏鬼的人只有她一個,若從她身上得不到任何有利的線索,我想傳說就真的成為傳說了吧。」方傑聳聳肩,「新傳說也很不尋常,呻吟的古井是如何呻吟的呢?古井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麼秘密?也許我們應該分兩條支線加以調查才對。」
然後,社團便安靜了下來,懸疑漂在空中,伺機而動。
「我想,重新舉辦一次恐怖大會。」姜仁豪提議道。
眾人以驚訝的眼光看著他,無限疑慮湧上心頭,難道他不怕骷髏人再次出現?或許所有人都會死於非命?重蹈覆轍的結果可能會更慘。
姜仁豪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緊張,「別誤會,這一次,不是恐怖大會原來的闖關模式,而是骷髏鬼搜尋模式。這一次我需要所有人的幫忙,那麼計畫是這樣的。」
他清清喉嚨,繼續說道:「由我一個人獨自前往古井錄音,而你們就埋伏在附近的草叢、石頭後方,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把骷髏給引出來,並且破解這項傳說。我不管他到底是人是鬼,總之,傷害我們朋友的人就是敵人。」
「社長,不管你有什麼計畫,我們一定挺你到底的。」許常憲說,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的意見。
姜仁豪微笑,說:「下個禮拜五的晚上10點,就算只有一點蛛絲馬跡也好,務必要查清楚骷髏人的身分。」
那股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默契,將他們的決心凝聚在一起。
「社員們的幹勁,也夠資格解封我的陰陽眼一次了。」方傑暗道,陰魂般的鬼眼似乎很期待。
待續(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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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回覆
〈二〉 無法解釋的屍首──下
早晨。
學校門口卻特別熱鬧,閃光燈啪擦啪擦的閃,記者們端正儀態準備對著鏡頭報導。
現場圍起了封鎖線,學校正門口前方幾公尺處,下水道的封閉鐵蓋被挪了開來,裡頭只傳出腐水味,還有神秘如黑洞的通路。
戴著口罩的法醫蹲在一塊白布旁,來回掀開了好幾次,嘴裡還喃喃道:「不可能啊……。」
那是一具乾屍,死亡時間不到一週的乾屍。
被發現陳屍在地下水道裡頭的是學校的警衛,一早便有人看到鐵蓋的空隙裡露出一隻沾滿血跡的手,民眾報案後,警察們拉開鐵蓋,只看見令人作嘔的畫面。
經研判,確定死者是這間學校的警衛。
令人訝異的是,屍體好像是風乾了幾千年的死魚一樣,全身乾扁扁的,乾紫色的嘴唇,一對眼睛全變成了乳白色,還鑽出幾隻蛆蛆,顴骨已經看不到豐腴的脂肉,雙頰凹陷進去,皺巴巴的皮膚則緊緊包覆著骨頭,就像脂肪被抽乾了一樣,雜亂的頭髮中還夾雜著一些落葉碎屑及泥土,全身上下發出刺鼻的腥臭味,簡直跟木乃伊沒有差別。
「你們覺得呢?」許常憲問。
「一定是邪靈,除非是邪靈作祟,否則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同學肯定地說。
「邪靈?警衛何時又去招惹什麼邪靈啦?我倒覺得這是殺人魔的最新手法,人家都說那些愛殺人的殺人魔都有特殊癖好,就像開膛手傑克老愛找妓女下手一樣。」他說,「這件事一定會在學校引起騷動的。」
「許常憲也是個狠毒的殺手。」同學說,並帶著不懷好意的語氣,「你那雙手可是扼殺了不少的精英壯士啊!」
許常憲一臉尷尬,說不出話來,同學們則哈哈大笑。
****
「根據現場的情況判斷,如此詭異的死亡方式的確只有將偵辦方向轉往他殺,但我的見解是──不可能。」姜仁豪說,「警衛生前並沒有與人結怨,人際關係也相當良好,個性直爽以及見義勇為是全校皆知的,那種人不可能與人結怨埋下殺機!」
警察於是頓了頓,「有道理,但既然如此,又該如何解釋這件兇殺案呢?現在的殺人案往往不是長期結怨造成的,而是由短暫的誤會引發,現代的人心眼非常小,或許他是因為這樣而慘遭殺害的。」
「就因為誤會是相當短暫的,所以對方幾乎不可能知道警衛姓什麼名什麼,更不會知道他在哪裡工作,生活習慣如何。」姜仁豪有條理的推測,說得警察頻頻點頭。
「嗯。」警察手上的小冊子又寫上了幾行字,「謝謝你協助我們警方,我認為你的推斷相當具有參考價值。繼續待在這裡有點不舒服,我們到一旁去吧。」警察與姜仁豪離開封鎖現場。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盡量打電話給我,也歡迎你們學校裡有人有任何關於這件案子的線索都交給我們警方。」警察笑了笑,「這是我的第六感,我覺得你以後會變成一個相當具有影響力的人物。」
他則回以一個燦爛如陽光的笑容。
恐怖社社團辦公室。
「社長,這次的乾屍事件並不單純,詭異度不亞於先前的連續桶屍案,而且死者還是學校的警衛,我想你應該會特別關注吧?」王慧茹問,然後在專門記載恐怖事件的冊子上振筆疾書。
他收起剛才警察交給他的名片,說道:「它的確不單純,聽警察的說法,似乎還有類似的案件。」
呂婉婷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連忙道:「我記得,前幾天也有過類似的案件,類似這種屍體在下水道口被發現的案件。」
「我好像也有看到這一則新聞,而且也是在這附近的事情。」賴上柏說。
四周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嘴巴閉緊,看著呂婉婷。
呂婉婷知道大家的意思,便開口說道:「這則新聞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那天的頭條,事情是在恐怖大會當天早上發生的。晨跑的老先生在每天清晨一貫的路線上奔跑著,但是跑著跑著卻突然被一個東西給絆了一下,蹲下後仔細地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雙斷了兩根指頭的手,仗著膽子較大,他獨自一個人把下水道的鐵蓋給掀了起來,你們知道他看到什麼嗎?」
「一具乾屍?」王慧茹問。
「那不只是一具乾屍!那是一具粘在通道壁上的噁心乾屍!全身乾巴巴的,好像是被吸血鬼吸乾了血變成的萬年不壞木乃伊!晨跑的老先生發現後,還好幾天吃不下飯呢,因為啊,那具屍體的腦袋被人鑿了一個大洞,裡面居然有上百隻的蛆蟲在蠕動啊!不難想像那些蛆蛆分食腦細胞的壯觀情景,那實在是太噁心了!」呂婉婷捏住鼻子,一副噁心的樣子。
大家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一想起這是在附近發生的事情,而且死狀和學校警衛的死法一模一樣,就有一陣毛骨悚然的冷風從腳底板吹過,還好警衛的頭頂上沒有蛆。
姜仁豪相當鎮定,問:「死者的身分呢?」
「聽說啊,是個流浪漢,但是以前卻是薪水相當優渥的醫師,不曉得是被斷定有精神疾病還是怎麼的,就一直在街上遊蕩了好幾年。」
「那麼,他和警衛有什麼直接的親戚關係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要等今天的報紙發行才有詳細的消息吧!」呂婉婷說。
短短幾天之內,恐怖社便新增了一樣傳說以及一樣恐怖新聞,世界上的巧合雖然無奇不有,不過這巧合卻讓姜仁豪相當在意。
警衛的死亡命案,在學生們的茶餘飯後成了新的話題寵兒。
新傳說:警衛室『盡責的警衛』。
楊佑達擠出一張逗人發笑的鬼臉描述著可怕新傳說,「好學生要乖乖回家,半夜不要逗留,否則……值班的警衛會爬出來找你喔……。」或許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不安吧,他硬撐著那張臉。
「阿達,你們恐怖社的社長不是很厲害嗎?找到殺死警衛的兇手了?」
「開玩笑……我不是被殺死的……我是沉睡千年的木乃伊……不死……不……死……。」他用陰森的說話方式。
他的同學朝窗外看了看,說:「不玩了,冤死鬼來上課了,看他那一副衰樣,我看一定是因為警衛的事情。」
「警衛?他跟警衛有什麼關係嗎?」他不解,用手搓揉著快抽筋的臉部肌肉。
「警衛跟冤死鬼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大概有一、二十年那麼久了吧!朋友離奇的死亡,我看他內心一定不好受。」同學說完,立刻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拿出化學課本裝用功。
不自然的強硬笑容,原本上課愛嬉戲吵鬧的同學靜了下來,不想讓失去摯友的袁思貴再多花一些心思管他們。
平板的表情,袁思貴似乎暫時失去了表達自我情緒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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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25 08:22
引言回覆
﹝三﹞ 戰慄骷髏的笑靨──上
「怡靜她過幾天就能回學校上課了。」
「她沒事啦?真是太好了!」楊佑達鬆了一口氣。
「嗯,收驚的過程還算順利,不過也歸功於她懂得讓自己忘卻恐懼。」姜仁豪說。
「總而言之,她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對了,你知道明天是禮拜六嗎?」
「我知道啊,怎麼了?」
「你是不是應該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啊?」
楊佑達覺得奇怪,問:「有意義的事情?什麼啊?」
姜仁豪忍不住笑了出來,說:「裝傻,這不是個大好機會嗎?人家說──少男情懷總是詩啊!輕輕的妳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社長,你想說什麼啊?」
「其實──你很喜歡林怡靜吧?」
「啊?」楊佑達把頭低了下來,「我……沒有啊。」
「裝傻,那天,你是最著急的一個,而且啊,在面對怡靜的時候,你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呢,似乎啊──多了幾分溫柔喔!」
「我跟她只是同學而已啦!」他極力否認,但臉上的羞澀表情卻騙不了人。
「真的嗎?」
「真的……。」
「你說謊的樣子很好玩耶!」姜仁豪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其實喜歡一個人也不必這麼痛苦,怡靜也還算可愛啦,我想你這種純情少男會喜歡上她也是應該的。」
楊佑達一臉尷尬,完全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自從他見到林怡靜之後,就完全了解什麼是一見鍾情的真諦。
姜仁豪的話,當然是一語道破。
「趁著明天假日,我們幾個人一起去看看她,也順便聊表一下你的心意。」看著害羞的楊佑達,姜仁豪覺得好玩又好笑,「對了──女生應該會喜歡花吧?買一束花送給她如何?我也因為恐怖大會的一些問題要請教她,所以,要不要去呢?」
「可是……。」他玩著自己的手指頭。
「還可是!就這麼說定了!」姜仁豪打斷他的話。
****
暖暖的午後,星巴克咖啡館。
「他來了。」王慧茹看著對面的紅綠燈。
姜仁豪小跑步穿越斑馬線,「嗨!我應該沒遲到吧?」
楊佑達看了看手錶,說:「我足足等了十五分鐘。」
「早到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這時他才注意到楊佑達的樣子,「哇,你今天穿得很帥嘛!」
楊佑達知道姜仁豪又要損他,便找了個話題轉開:「哎呀,別討論我的衣服了,快走吧,不是要先去買花嗎?走吧。」
穿越了幾條巷道,他們來到了一家小店面的花店。
楊佑達看著一個熟悉的背影,從花店裡走了出來。
「冤……,袁老師?」
那身影緩緩轉了過來,表情有些緊張,「楊佑達啊……有事嗎?」是袁思貴。
袁思貴的手上拿著一束波斯菊。
「老師你來買花啊?」
「嗯……是啊。」波斯菊平凡又不失貴氣的淡黃色。
「真巧,我們也是來買花的!」他走向前,低頭聞了聞波斯菊的香味,「哇,好香喔!」
「呃……是啊。」袁思貴的表情有點難堪,他把花拿到了背後。
「嗯……,如果沒事老師要先走了。」
語落,袁思貴匆匆忙忙地走進了陰暗的小巷子。
方傑回頭看著袁思貴離去的身影,問:「他就是和警衛堪稱多年老友的化學老師袁思貴?」
「嗯,我想他一定很難過吧,好朋友死得這麼離奇。」楊佑達看著姜仁豪,說:「社長,能不能水落石出都要看你的領導了!」
「還是先擔心你的告白A計畫吧!」姜仁豪大笑。
「社長,你就別損他了,再說下去他可就受不了了。」王慧茹說,然後看著這位純情少年,「不過我很懷疑怡靜會不會喜歡你這種──男生?」
「呵呵,其實阿達人不錯啦!缺的就是那份勇氣!」姜仁豪說得自己像是縱橫情場多年的瀟灑浪子,「阿達你應該先決定一下該買什麼花吧?」
「唔,老實說,我不知道怡靜喜歡怎麼樣的花……。」他的臉又紅了起來。
方傑莞爾,走向櫃檯,向店員說道:「不好意思,我想買束紫色紫羅蘭。」
可愛的女店員笑了笑,說:「好,請您稍等一下喔!」
「林怡靜喜歡紫色紫羅蘭?」姜仁豪問。
「紫羅蘭不是為了合林怡靜的胃口,」他推推眼鏡,「對了,你們該不會連花語這種東西都不知道吧?」
女店員拿著一束花,湊了過來,說:「紫色紫羅蘭的花語,是『愛情』呢!」
「哇,看不出來你居然懂得這些啊!」
「我以為這是常識呢,呵呵。」方傑笑著,「阿達告白就用這種花囉!」
捧著一大束花走在街上,楊佑達的耳朵不自覺地紅了起來,越走越是彆扭。
「愛情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啊!」
「方傑,你就別逗阿達了。」王慧茹專注地看著門牌號碼,「到了,就在這間公寓的──三樓。」
由王慧茹按了按門鈴,不久後,一位中年婦女把門打開。
「林媽媽好!這是我們社長姜仁豪、旁邊那位拿花的是怡靜的同學楊佑達、我旁邊這位是方傑。」她禮貌性地介紹所有人。
「慧茹還是這麼有禮貌。」林媽媽穿著圍裙,和藹可親的笑容,「同學們都進來坐吧,我去叫怡靜出來。」
楊佑達傻了一下,「喔不不!我們進去看她就可以了。」
林媽媽不解,「唔?好吧,那我等一下拿一些餅乾進去給你們吃。大家先進來吧!」
如果在客廳送花,場面肯定很尷尬。要是被大家拱著告白,不尷尬死才怪。
「謝謝你們來看我。」林怡靜躺在床上,臉上少了該有的紅潤。
「應該說──重要的人來看妳了。」眾人把楊佑達推向前。
看來這場生澀之戀是躲不過了。
他硬著頭皮把花捧到林怡靜的面前,說:「這束花是送給妳的,為我恐怖大會當天的不負責任道歉。」
「謝謝,」可愛的笑容接過花束,「花很漂亮。」
「叩叩!」
「大家吃餅乾囉。」林媽媽走了進來,捧著一個盤子,裝的全是可口的小餅乾。
書房內的氣氛相當歡愉。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從來沒有過的快樂笑容。
楊佑達逗趣地模仿現在當紅的搞笑藝人,而方傑在一旁配著旁白,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消逝,轉眼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話題,也該進入嚴肅的階段了。」姜仁豪語氣一轉,眾人便安靜了下來。
「怡靜,恐怖社──要問妳一個問題。」
「問什麼……?」即使她已經猜出問題。
「方傑,這個問題由你來問吧。」
氣氛變得極為凝重,與剛才的歡樂截然不同。
「恐怖大會當天,妳在古井旁做了什麼?」他把頭稍微低了下去,那種角度恰好能看見翠綠色的眼眸,「例如──激怒鬼神的事?」
在這小空間內,好像每說一次『鬼』這個字,就會吹來恐怖的陰風似的,令人渾身不舒服。
「我只有照著單子上面說的去做而已,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她膽怯地說。
「怡靜,我們會這麼問的原因是因為──攻擊妳的骷髏可能是鬼,所以妳必須照實回答。」
林怡靜相當害怕,汗毛全豎了起來,「鬼……?不會吧……。」
「鬼,是不會主動傷害別人的,不過仍有特例,」連方傑也嚴肅了起來,「所以,請口述當天妳的情況。」
她猶豫著,遲遲沒有說話。
王慧茹對她點點頭示意要她別害怕,她深吸一口氣,娓娓道出當天的情形。
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竟然那麼真實!
古井,就在身旁。
黑影,迅速靠近。
刀起,光影落。
「天啊……。」楊佑達搖搖頭,「他到底是誰,竟然……。」
方傑抿著嘴唇,思索道:「怡靜,那天他接近妳的時候,妳有沒有感覺到一種陰寒的氣息呢?」
「那個地方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明明是個空曠的草地,但整個空地卻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一樣,讓我無法呼吸。」她餘悸猶存,壓抑著腦海中浮現的情景。
「看來,那個地方有點不乾淨,也許是亡魂多了一點吧!」他似乎對鬼沒有任何禁忌,以相當平常的口吻說話,「第二次大會預定在下個禮拜五?」
「是的。」姜仁豪接著說。
「我並非是要故意嚇唬大家,但是希望在下次大會舉辦之前,誰都不要接近那座古井。」
王慧茹連忙問:「那裡真的有鬼?!」
他點點頭,道:「而且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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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25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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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戰慄骷髏的笑靨──下
「社長,我們還是回去好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拿著一支小型手電筒,躡手躡腳的走著。
「你在害怕什麼?害怕他們那些怪力亂神的詛咒嗎?」他的身材較高,穿著整齊的制服,理著一頭西瓜皮,眼神專注地望向前方漆黑的走廊。
「傳說是真的!」陳世賢,科學推理社社員。
「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秉持著的是科學精神?而你身為科學推理社的社員,竟然相信那些胡說八道的話?!」李文裕,科學推理社社長,「怎麼可以任由他們那些邪魔歪道混淆視聽呢!我要揭穿這世紀陰謀!」
「可是社長,這裡真的很恐怖……還是快走吧。」陳世賢看著陰暗的走廊,心裡不免發毛,通明的光線照著,卻沒有任何安全感。
「我們在學校裡頭等了這麼久是為什麼?剛才還那麼辛苦躲避警衛的巡邏,不就是為了要保護我們科學推理社的自尊嗎?」其實,並沒有多驕傲的自尊,只是一種忌妒心而已。
這一個學期以來,恐怖社一直是學校裡討論最熱烈的話題,其他社團就像被打入了冷宮一樣,乏人問津。
李文裕認為,這是恐怖社為了打壓科學社團的他們,因而捏造出來的傳說。
「社長,晚上的學校走廊真的很毛……,」他的步伐越來越小,「而且這附近還有透明人傳說的辦公室耶。」
校園傳說,在夜晚的教職員辦公室,會看到書本騰空漂浮著,以人類正常走路的步伐起伏在空中晃動。
恐怖社稱它為「透明人的住所」。
寒氣從背脊涼了上來,李文裕故作鎮定:「開、開玩笑,在這個處處講究科學的時代,誰還信這一套!陰謀!陰謀!」
暗黑色的樓梯口,只有彷彿一踏入就永遠回不來的死黑一片。光線搖晃著,幾隻蟲子沿著牆壁往上爬,佈滿灰塵的玻璃隔間,裡頭似乎還存在著不同世界的人……
「欸……社長,我看我們放棄好了,」他不停的四處張望,手上的手電筒沒有停止顫抖過,「有些事科學也是解釋不了的,別那麼在意嘛……。」
「這是他們的陰謀!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打擊我們,你不知道嗎?!」他走下第一層階梯,險些跌倒,「別管那些了!快一點到古井那裡,我要證明呻吟的古井只是個屁傳說!」
「……。」
小心翼翼踱步至另一棟大樓,他們在通往古井的捷徑前吃了閉門羹,李文裕上了樓,仔細搜索還未拉上的鐵門通道。
紅磚砌成的老舊大樓,在夜晚的冷光投射下,散發著幽幽如陰魂般的氣息。
牆上的惡作劇塗鴉,好像在對著他們微笑,又像是笑裡藏刀的小丑,下一秒,根本無法預測。
狂風呼嘯而過,紊亂的節拍,打亂了李文裕的思緒,也擾亂了他的呼吸。
「還真冷。」李文裕打了個哆嗦,摸摸被冷風拂過的手臂。
「這是陰風啦……社長。」
「走快點啦!」他催促著,但是自己的腳卻不聽使喚地慢了下來。
突然,一種恐懼襲上心頭,他們兩個人頓時都被怔傻了。
一陣陰冷狂風,從不知名的另一端吹了過來。
「……。」
「社長……我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子、子不語怪力亂神,哪裡有什麼東西!」
「真的……我的後面真的有東西……。」
「……。」
是誰在我的背後?
不……不要摸我!
拿開你的手!
好冷……好冷。
走開!
遠離我──!
陳世賢覺得自己的脖子越來越緊繃,冰涼的觸感越來越清晰,喃喃的細語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
「……。」他害怕得說不出話來,激烈顫抖的手扔下了手電筒。
「咚。」這一聲敲響整條長廊。
他們倆互看了一眼。
跑!
快跑!
「啊──!有鬼啊!」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前衝刺。
他們根本不敢回頭看,緊閉著眼睛只管跑。
拼命狂奔到下個樓梯口,李文裕喘著大氣,汗水從額上流下。
「呼……呼……」陳世賢彎著腰,緩衝激烈心跳,「社長我們還是快離開吧……呼。」
他覺得自己的面子盡失,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不相信有鬼,這會卻又嚇得逃跑,不被別人當作癟三才怪。
他壓抑恐懼,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說:「離開?開什麼玩笑?剛才我是為了讓你跑快一點,才跟你一起跑的,你以為我怕鬼嗎?你看,現在不是距離古井近多了?」
「社長,這裡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再不趕快離開我們兩個都會沒命啊!」陳世賢著急地跺腳。
「根本沒有傳說!跟我走!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李文裕一怒,便拉著他,快步走下樓梯。
空蕩蕩的走廊,一眼望過去,除了漆黑的盡頭之外,只剩下玻璃窗上的白霧。
啪的一聲,手電筒的光線消失在寂靜的空間。
他們兩人比肩走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剛才的恐懼感已忘卻些許,看著前方不遠處早已熄燈的宿舍,古井就在另外一頭。
李文裕突然停住腳步,雙手抓著肚子蹲了下來,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陳世賢見此也立即蹲了下來,問:「社長,你怎麼了?」
「我肚子好痛……大概是剛才跑太快讓我鬧肚子了……啊。」他差點倒在地上,「廁所,扶我去廁所!」
緊閉著屁股,他們上了二樓。
頭頂上掛著一張『男生廁所』的牌子。
陳世賢看了看鏡子,突然大叫:「社長!這裡不能來啊!」
「我的肛門已經快爆開了,你說這裡不能來?!」他咬牙切齒,用力憋住。
「這裡是傳說『自動沖水的馬桶』啊!」
「自動擦屁股的馬桶我也不管!」李文裕丟下手電筒,急忙衝了進去,「你把風,等我出來!」
「救命啊……不要丟下我啊……。」他渾身發抖,緩緩撿起手電筒。
****
「噢。」李文裕快樂解放,嘴裡舒服的呻吟。
抬頭看看天花板,老舊的木板,好像就快垮下來似的。
這間廁所詭異得很,完全沒有光線透進來,但隱約可見牆壁上的塗鴉,寂靜無聲的空間,他不自覺的警戒了起來。
他當然不會沒聽過曾經風靡一時的廁所傳說。
「早知道手電筒就要拿進來了。」他打了個冷顫,他不敢再看天花板,於是視線轉向眼前較惡作劇類型的塗鴉,「沖水馬桶……。」
「該死!我在想什麼!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進來廁所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卻一直沒聽到陳世賢的催促聲,心底不免起疑,輕聲問道:「你在外面嗎?」
沒有任何回應。
他開始害怕起來,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只露出一條小縫,「你還在外面吧!別想嚇我喔!這種不符合科學的鬼話我是不相信的唷!」
他搓了搓自己的臉,要求自己鎮靜下來,「他一定在嚇我!這個該死的王八蛋!」
試著說服自己別被眼前的恐懼嚇昏,他暫時停住呼吸,仔細聆聽廁所外的聲音。
不對啊!真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馬的!」他趕緊穿上褲子,衝了出去。
他嚇傻了,廁所外面沒有任何人,洗手台上放著一支手電筒。
「喂!陳世賢我警告你,你快點給我出來!這一點都不好玩喔!」他對著走廊大叫,「如果你害怕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設計一個無聊的嚇人遊戲!」
「欸!膽小鬼!出來啊!」他的呼吸漸漸地轉為急促,恐懼、孤獨在他的周圍圍繞著,不安湧上心頭。
「磅!」
重物在他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他只覺頭痛欲裂,溫熱的液體從後頸滑落。
「磅!」
承受不住猛力撞擊,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皮不聽使喚地垮了下來,雙腿一軟,應聲倒下。
著地前,他看見了自己身後的模糊影子。
一張……枯白的骷髏面孔。
「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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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還魂術──上
「死者李文裕,死亡時間判定為上個星期五的晚上十點到十一點。」法醫脫下白手套。
「附近的分局也有備檔,死者的家人今天早上曾去報理失蹤。」一名員警拿著資料說道,「隊長,你在想什麼?」
「你們難道不覺得,陳屍的地方有點奇怪嗎?」鍾志成扶著下巴。
「奇怪?」
「一般來說,兇手在行兇後都會將屍體丟棄在深山中,或者埋起來,為的是不要被人發現,可是這個兇手卻大辣辣的將分屍後的屍體丟在學校,這難道不奇怪嗎?」
鍾志成想了想,接著說:「且根據被害人同學的說法,星期五當天最後見到他們的時間是在社團辦公室裡頭,而死者的父母也宣稱當天死者並沒有回家,也就是說死者在星期五的晚上是留在學校的,推論起來──他們是刻意留在學校的。」
「有點邪門,隊長,你覺得呢?」
「死者是為了什麼留下來?又是為什麼被殺?其中似乎沒有任何串聯之處。」他深鎖眉頭。
另外一名矮小的警官跑了過來,連忙道:「隊長,找到當天與死者同行的人了!」
「他現在怎麼樣?」
「早上打掃廁所的同學發現他被關在掃具室裡頭,剛才小豬已經將他開車載往大醫院了,他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樂觀。」
「不樂觀?」
「他語無倫次,像個神經病一樣,沒事就大吼大叫,還會跳起奇怪的舞蹈,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劇烈的刺激。」
鍾志成隨即露出複雜的表情,沉思了一會兒,說:「你們先各自去調查各自負責的範圍,我去找個人。」
****
「你認識死者?」鐘志成問,慢慢讓背倚在牆上。
「算是吧,不過那是不太愉快的經驗。」姜仁豪。
「怎麼說?」
「他好像對我們恐怖社的校園傳說有成見,」姜仁豪笑著,「我是狠狠地被他給臭罵了一頓。」
「他這個人怎麼樣?」
「他這個人啊,無理取鬧吧。」他說,「會自己做無謂的懷疑,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我聽說他的屍體被丟棄在古井旁,是嗎?」
「嗯,你有什麼論點嗎?」他說,從煙盒拿出一支煙,堵在嘴上。
「身為恐怖社的社長,在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許你會覺得刺耳。」姜仁豪沉穩的態度,讓鍾志成備感佩服,「你──相信有鬼嗎?」
他頓了頓,想法在左腦右腦來回旋轉。
「鬼殺的?」鍾志成敏銳的思緒,一語道破姜仁豪即將切入的問題。
「目前恐怖社是做出了這樣的推論,鬼。」
他看著滿頭霧水的鍾志成,繼續說道:「呻吟的古井,是最近才興起的新校園傳說,而當中,我也曾經有社員被古井的怨靈攻擊過。以殘忍手法殺害的屍體被棄置在古井旁,無非是個警告。」
「鬼殺人,在台灣的司法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你的推論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古井的事,我們也正深入調查,只是,沒想到出現了第一個犧牲者。」
鍾志成看著對面的教學大樓,嘆了口氣,「這間學校還真是邪門,乾屍的事已經讓全局上上下下都喘不過氣來了,現在又多了個怨靈分屍案。」
姜仁豪這才想起警衛的乾屍命案,連忙問道:「對了,那件事情你們調查得又如何了呢?」
他將嘴上的煙用力折半,丟進垃圾桶,「看來我不得不相信有鬼這回事了。」
「怎麼啦?」
「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姜仁豪大喊。
「對,從法醫解剖室裡不見了,聽說法醫才解剖到一半,隔天一來就消失了,調出監視器來看,每個人都嚇了一跳。那具乾屍不是被人運走的,是自己跑走的。」
****
「這個我知道,就是有名的恐怖作家哈娜寫的屍變記嘛!警衛的屍體一定是屍變了!」許常憲哈哈大笑,從書包拿出珍藏的幾本恐怖小說,「你看你看,在這裡喔!」
「但是,最近學校裡頭發生的事情也越來越詭異了,你們也覺得這段期間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吧?」王慧茹說。
方傑先是沉默,緩緩扭動頸子看著姜仁豪,「社長,等我的答案?」
他點點頭。
社辦裡的人也專心地聽著。
「我覺得──是還魂術。」
大家先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聽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答案,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那不是只有在電視劇裡才看得到嗎?」楊祐達問。
「如果要讓屍體自己活起來,也只有還魂術了。」
「讓警衛復活有什麼用呢?」
「還魂後的屍體會聽從施術人的命令,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而且,復活後的死屍也不再是死屍了,我說過,這是還魂術,也就是說趨附回來的靈魂是具有陰氣的,所以如果碰到還魂後的死屍,身上的陽氣會被抵銷,可能造成壽命減短,甚至暴斃的情形。所以如果施術者讓屍體還魂的目的是為了殺人,也無非不可能。」
「案情又更趨複雜了啊!」一名員警推開玻璃門。
姜仁豪驚訝道:「鍾警官,你不是回去了嗎?」
他笑道:「原本想來拜訪你們恐怖社,剛好你們在討論,所以我才沒闖進來,我一直在門外聽著呢,剛剛說到還魂術對吧?」
「是,一種秘術。」方傑說,不安地推推眼鏡。
「有辦法追查嗎?」鍾志成問,然後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
「束手無策,很遺憾。」方傑攤攤手。
鍾志成的神情略顯失望,「我剛才也似乎聽到了,你們說這些詭異的事情是最近才發生的吧?明確的時間起迄點呢?」
「我想想,」楊祐達抓著頭,「應該是從古井傳說之後才接二連三發生的。」
王慧茹接著道:「唔,好像是這樣沒錯的,怡靜被攻擊、骷髏的出現、警衛的命案、恐怖大會當天的新聞、李文裕的命案,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古井傳說揭開之後。」
大家的心裡也跟著發毛起來,說不定這是古井怨靈的復仇也不一定?
鍾志成看著所有人都不發一語,問:「古井傳說?誰發起的傳說呢?」
「社長,這個問題我一直想要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古井傳說的?」許常憲問。
「古井傳說的資料是被放置在我的抽屜,我看了看內容倒也有趣,所以才公開。」
「有附加姓名嗎?身分之類的?」
「雖然有不明確的署名,但是在我求證之後我已經知道那個人的真實姓名,是三年愛班的朱旻文。」
「朱旻文,我記得他──」王慧茹想起了些什麼。
姜仁豪插了話,道:「他失蹤了,失蹤的日期正好是我公開古井傳說後的第二天。」
「雖然是巧合,但也太巧了。難道這真的都是怨靈所為?」鍾志成沒想到還有其他的併發事件。
「如果古井傳說不出現,這些事情必然不會發生。朱旻文是故意讓我們知道古井傳說的嗎?現在又搞失蹤,不讓人有其他聯想才奇怪呢!」許常憲氣憤地道。
「一切,似乎都把矛頭指向朱旻文了。」方傑盯著姜仁豪說,「他的失蹤確實不太合理,很容易讓人起疑。我認為他是故意讓我們遇上怨靈的。」
「贊成。撇開怨靈不談,我認為現在該做的是朝朱旻文的失蹤原因調查。」王慧茹跟著說,「必須把他找出來,詢問為何他要讓我們知道古井傳說的原由。」
鍾志成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不好意思地步出社團辦公室。
「喂?怎麼了嗎?」
「隊長,剛才我把死者的同學載到醫院檢查,檢查的結果判定是精神狀況極度不穩定,似乎已經變成神經病了。」電話另一端的語調有點無法置信。
「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神經病呢?」
「醫師說刺激這位同學的事物太過激烈,他的腦波承受不住。我也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人看到了會變成神經病呢?」
鍾志成啐了一口,「可惡,這樣一來連目擊者都沒有了!」
「隊長,現在該怎麼辦呢?剛才小豹也打電話過來跟我說,案子似乎進入膠著,沒有任何可行的線索。」
「你幫我調查朱旻文這個人的家世背景,查到了就把資料傳真到我家,記住,別讓任何上層介入,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
「是。」
鍾志成闔上手機蓋,接著便離開了恐怖社。﹝四﹞還魂術──上
「死者李文裕,死亡時間判定為上個星期五的晚上十點到十一點。」法醫脫下白手套。
「附近的分局也有備檔,死者的家人今天早上曾去報理失蹤。」一名員警拿著資料說道,「隊長,你在想什麼?」
「你們難道不覺得,陳屍的地方有點奇怪嗎?」鍾志成扶著下巴。
「奇怪?」
「一般來說,兇手在行兇後都會將屍體丟棄在深山中,或者埋起來,為的是不要被人發現,可是這個兇手卻大辣辣的將分屍後的屍體丟在學校,這難道不奇怪嗎?」
鍾志成想了想,接著說:「且根據被害人同學的說法,星期五當天最後見到他們的時間是在社團辦公室裡頭,而死者的父母也宣稱當天死者並沒有回家,也就是說死者在星期五的晚上是留在學校的,推論起來──他們是刻意留在學校的。」
「有點邪門,隊長,你覺得呢?」
「死者是為了什麼留下來?又是為什麼被殺?其中似乎沒有任何串聯之處。」他深鎖眉頭。
另外一名矮小的警官跑了過來,連忙道:「隊長,找到當天與死者同行的人了!」
「他現在怎麼樣?」
「早上打掃廁所的同學發現他被關在掃具室裡頭,剛才小豬已經將他開車載往大醫院了,他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樂觀。」
「不樂觀?」
「他語無倫次,像個神經病一樣,沒事就大吼大叫,還會跳起奇怪的舞蹈,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劇烈的刺激。」
鍾志成隨即露出複雜的表情,沉思了一會兒,說:「你們先各自去調查各自負責的範圍,我去找個人。」
****
「你認識死者?」鐘志成問,慢慢讓背倚在牆上。
「算是吧,不過那是不太愉快的經驗。」姜仁豪。
「怎麼說?」
「他好像對我們恐怖社的校園傳說有成見,」姜仁豪笑著,「我是狠狠地被他給臭罵了一頓。」
「他這個人怎麼樣?」
「他這個人啊,無理取鬧吧。」他說,「會自己做無謂的懷疑,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我聽說他的屍體被丟棄在古井旁,是嗎?」
「嗯,你有什麼論點嗎?」他說,從煙盒拿出一支煙,堵在嘴上。
「身為恐怖社的社長,在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許你會覺得刺耳。」姜仁豪沉穩的態度,讓鍾志成備感佩服,「你──相信有鬼嗎?」
他頓了頓,想法在左腦右腦來回旋轉。
「鬼殺的?」鍾志成敏銳的思緒,一語道破姜仁豪即將切入的問題。
「目前恐怖社是做出了這樣的推論,鬼。」
他看著滿頭霧水的鍾志成,繼續說道:「呻吟的古井,是最近才興起的新校園傳說,而當中,我也曾經有社員被古井的怨靈攻擊過。以殘忍手法殺害的屍體被棄置在古井旁,無非是個警告。」
「鬼殺人,在台灣的司法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你的推論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古井的事,我們也正深入調查,只是,沒想到出現了第一個犧牲者。」
鍾志成看著對面的教學大樓,嘆了口氣,「這間學校還真是邪門,乾屍的事已經讓全局上上下下都喘不過氣來了,現在又多了個怨靈分屍案。」
姜仁豪這才想起警衛的乾屍命案,連忙問道:「對了,那件事情你們調查得又如何了呢?」
他將嘴上的煙用力折半,丟進垃圾桶,「看來我不得不相信有鬼這回事了。」
「怎麼啦?」
「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姜仁豪大喊。
「對,從法醫解剖室裡不見了,聽說法醫才解剖到一半,隔天一來就消失了,調出監視器來看,每個人都嚇了一跳。那具乾屍不是被人運走的,是自己跑走的。」
****
「這個我知道,就是有名的恐怖作家哈娜寫的屍變記嘛!警衛的屍體一定是屍變了!」許常憲哈哈大笑,從書包拿出珍藏的幾本恐怖小說,「你看你看,在這裡喔!」
「但是,最近學校裡頭發生的事情也越來越詭異了,你們也覺得這段期間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吧?」王慧茹說。
方傑先是沉默,緩緩扭動頸子看著姜仁豪,「社長,等我的答案?」
他點點頭。
社辦裡的人也專心地聽著。
「我覺得──是還魂術。」
大家先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聽到如此不可思議的答案,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那不是只有在電視劇裡才看得到嗎?」楊祐達問。
「如果要讓屍體自己活起來,也只有還魂術了。」
「讓警衛復活有什麼用呢?」
「還魂後的屍體會聽從施術人的命令,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而且,復活後的死屍也不再是死屍了,我說過,這是還魂術,也就是說趨附回來的靈魂是具有陰氣的,所以如果碰到還魂後的死屍,身上的陽氣會被抵銷,可能造成壽命減短,甚至暴斃的情形。所以如果施術者讓屍體還魂的目的是為了殺人,也無非不可能。」
「案情又更趨複雜了啊!」一名員警推開玻璃門。
姜仁豪驚訝道:「鍾警官,你不是回去了嗎?」
他笑道:「原本想來拜訪你們恐怖社,剛好你們在討論,所以我才沒闖進來,我一直在門外聽著呢,剛剛說到還魂術對吧?」
「是,一種秘術。」方傑說,不安地推推眼鏡。
「有辦法追查嗎?」鍾志成問,然後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
「束手無策,很遺憾。」方傑攤攤手。
鍾志成的神情略顯失望,「我剛才也似乎聽到了,你們說這些詭異的事情是最近才發生的吧?明確的時間起迄點呢?」
「我想想,」楊祐達抓著頭,「應該是從古井傳說之後才接二連三發生的。」
王慧茹接著道:「唔,好像是這樣沒錯的,怡靜被攻擊、骷髏的出現、警衛的命案、恐怖大會當天的新聞、李文裕的命案,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古井傳說揭開之後。」
大家的心裡也跟著發毛起來,說不定這是古井怨靈的復仇也不一定?
鍾志成看著所有人都不發一語,問:「古井傳說?誰發起的傳說呢?」
「社長,這個問題我一直想要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古井傳說的?」許常憲問。
「古井傳說的資料是被放置在我的抽屜,我看了看內容倒也有趣,所以才公開。」
「有附加姓名嗎?身分之類的?」
「雖然有不明確的署名,但是在我求證之後我已經知道那個人的真實姓名,是三年愛班的朱旻文。」
「朱旻文,我記得他──」王慧茹想起了些什麼。
姜仁豪插了話,道:「他失蹤了,失蹤的日期正好是我公開古井傳說後的第二天。」
「雖然是巧合,但也太巧了。難道這真的都是怨靈所為?」鍾志成沒想到還有其他的併發事件。
「如果古井傳說不出現,這些事情必然不會發生。朱旻文是故意讓我們知道古井傳說的嗎?現在又搞失蹤,不讓人有其他聯想才奇怪呢!」許常憲氣憤地道。
「一切,似乎都把矛頭指向朱旻文了。」方傑盯著姜仁豪說,「他的失蹤確實不太合理,很容易讓人起疑。我認為他是故意讓我們遇上怨靈的。」
「贊成。撇開怨靈不談,我認為現在該做的是朝朱旻文的失蹤原因調查。」王慧茹跟著說,「必須把他找出來,詢問為何他要讓我們知道古井傳說的原由。」
鍾志成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不好意思地步出社團辦公室。
「喂?怎麼了嗎?」
「隊長,剛才我把死者的同學載到醫院檢查,檢查的結果判定是精神狀況極度不穩定,似乎已經變成神經病了。」電話另一端的語調有點無法置信。
「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神經病呢?」
「醫師說刺激這位同學的事物太過激烈,他的腦波承受不住。我也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人看到了會變成神經病呢?」
鍾志成啐了一口,「可惡,這樣一來連目擊者都沒有了!」
「隊長,現在該怎麼辦呢?剛才小豹也打電話過來跟我說,案子似乎進入膠著,沒有任何可行的線索。」
「你幫我調查朱旻文這個人的家世背景,查到了就把資料傳真到我家,記住,別讓任何上層介入,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
「是。」
鍾志成闔上手機蓋,接著便離開了恐怖社。
待續(FW)
_________________
I am what I am!! Will not change the choice of ...
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kyo
發表於 2007-11-25 08:27
引言回覆
﹝四﹞ 還魂術──下
不久之後,學校的門口再度湧入大批記者,每台攝影機則是直奔古井的方向,爭相拍攝第一手的現場狀況。
記者們口沫橫飛地對著鏡頭報導,將學校說得像是鬼屋似的,到處都鬼影幢幢、草木皆兵。
原本想開溜的鍾志成,被忙於應付記者的員警的銳利眼光看見,一把抓了回去,由他來接見滿腹疑問的記者們。
校長室也不例外,早已擠滿了攝影機器還有看熱鬧的學生。
短短的幾天之內發生了這幾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篤信神靈之說的校長內心早已做好了決定。
趁著這件命案的熱潮還未退去,校長便找來一名道士,在古井的周圍舉行鎮靈儀式。
儀式的場面還算浩大,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士拿著一把桃木劍在空中亂舞,嘴裡念著根本沒有人聽得懂的咒文。
他不停拍打那張擺滿牲禮的神案,一旁圍觀的學生則是看傻了,其中有人懷疑,也有人投以崇拜的眼光。
一陣隨意洒水後,手上的水瓶見底,儀式似乎即將結束,道士從袖中拿出幾張大尺寸的符文,一張一張貼在古井的開口上,交叉擺放,使得古井被完全密封,一點光也透不進去了。
「由我貼上這些神明加持過的符文,這些惡鬼已經不能出來作亂啦!你們可以放心了。」那名道士放下桃木劍,隨後從香爐中抓取一些香灰,灑在符文交錯網上。
校長露出敬佩的眼神,急忙伸出雙手,道:「哎呀,賈道士,真是太謝謝你啦!幫我們擺平了這些惡鬼,以後我們可就不用在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了呀!真是十分感謝!」
「那──該給三太子添的香油?」道士用眼神示意,「這次的儀式可是傷了三太子的一些元神啊,香油必須足夠才能夠──。」
「當然當然!今天晚上我派人給你送去,這樣可行了吧?」校長拍著道士的肩膀,好像非常稱兄道弟似的。
其餘觀看的人也跟著起鬨鼓掌叫好,理應非常嚴肅的鎮靈儀式氣氛卻變得相當融洽。
方傑倚在距古井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他遠遠看著道士,還有桌上的神案。
摘下眼鏡,方傑苦笑了起來。
「老道士沒有這等神通鎮靈,看來當中有人想息事寧人。」他緩緩站了起來,戴上那付淡咖啡色的眼鏡,「也好,暫時都退了,調查也容易多。」
方傑瀟灑地轉身離去。
「別忘了,老道士你仍是神棍一枚。」
徒步在校園走著,方傑突然一陣尿意,於是四處張望找尋洗手間的位置。
小便完畢,他在鏡子前整理著儀容,『啪』的一聲,不小心踢到了什麼。
彎下腰看,是一把手電筒。
「手電筒?」
方傑反覆看著手電筒,卻被征傻了!
他更仔細地查看,才終於領出個頭緒。
「……有血啊。」手電筒的尾端,沾染上早已凝固的赤血。
抬頭看著老舊的廁所告示牌,搖搖晃晃的破舊樣子,困擾著事件的問題才驟然消失。
「真是個粗心的大叔啊,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沒有搜查到。」思緒再度縈繞,原點則又泛起枝狀的數個疑問。
「千里迢迢跑來這裡,看來不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住所。隱情似乎會超越大家的想像。」方傑若有所思地道,倚著牆壁坐了下來。
「鏡裡的傢伙,妳認為呢?」他的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看著鏡子,到底是自言自語,還是……溝通呢?
****
負責追查朱旻文下落的小組成員是楊祐達以及王慧茹,兩人在放學後相約前往朱旻文的家中,準備探索一切謎的源頭。
壓按門鈴許久,光線才從門內透出,一名中年婦女探了探頭,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我們兩個人是陽明高中的學生,我們有些事情想請教。」王慧茹首先以非常禮貌的方式打招呼,接著說:「我叫王慧茹,他叫做楊祐達。」
「請問是關於什麼事呢?」中年婦女不解的看著兩人。
「呃……是有關朱旻文的事情,我想,您應該就是朱媽媽吧?」
朱媽媽猶豫了一會,眼眶裡泛起陣陣淚光,朱旻文失蹤事件似乎給了她相當大的打擊。「旻文他……。」
「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幫忙查清朱旻文的行蹤!」楊祐達看著快要失控的朱媽媽,連忙插嘴道。
「是啊,朱媽媽,讓我們來幫妳吧。」
朱媽媽強忍住眼淚,把鐵門給打開,說:「請進吧,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在外面那麼久。」
朱媽媽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汽水遞給了他們,「喝汽水嗎?」
楊祐達微笑著接過汽水,說:「謝謝。」
「那,我們就直截了當地問了。朱旻文他平常是否有與人結怨呢?」王慧茹面對桌上的汽水仍不動聲色,態度十分認真。
「我們家旻文平常人際關係還挺好的,朋友也多,待人又和善,哪會在外面跟誰結仇呢?」
「從他失蹤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嗎?例如──綁匪打電話來要求贖款之類的?」王慧茹接著問。
朱媽媽搖搖頭,說:「一點他的消息也沒有,這孩子就像蒸發了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
「朱旻文平常喜歡做些什麼呢?」王慧茹伸手示意楊祐達別只喝汽水,要他拿出紙筆紀錄。
「旻文他平常沒有什麼特別嗜好,一回家就是溫習功課,偶爾會出門跟同學一起打打球,僅此而已。」朱媽媽越想越是傷心,順手拿了幾張面紙擦拭。
「跟一般男生的嗜好沒有什麼不一樣。」楊祐達說,在小冊子上寫下幾行字,便四處張望著,「朱媽媽,我發現你們家還蠻大的耶。」
「這全托我先生的福,我們家的經濟狀況啊全都是由他一個人撐起來的。想想我一個家庭主婦也賺不了多少錢,還不是每個月靠旻文他爸爸賺的錢,我們才能過好日子。」朱媽媽說,但臉上的感傷表情仍未散去。
一般來說,老婆談論起自己的老公,理應會相當開心,王慧茹為了不讓桌上的衛生紙再增多,靈機一動將話題一轉,「您先生是做什麼的呢?聽您說起來是個相當有才華,很受上司賞識的一個人啊!」
朱媽媽才終於綻開笑顏,說:「我先生他是個新聞記者,每天都有跑不完的新聞,他最拿手的就是蒐集獨家,他工作的報社也都是因為他才有那麼多的獨家新聞呢!」
「記者啊,那真是個不錯的工作呢!」
朱媽媽卻突然哽咽了起來,眼淚如大雨般地落下:「可是……我先生他……。」
王慧茹手忙腳亂的拿了幾張面紙給她,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朱媽媽,妳怎麼啦?」
「他……他……。」朱媽媽數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楊祐達在一旁也跟著慌了起來。
抽咽了許久,她承受不住內心的痛苦煎熬,終於昏了過去。
此時也正好有人返家,一見到此情形,急忙地跑了過來,「媽!媽!」
他們三人合力將朱媽媽抱回床上休息,一問之下才明白,原來返家的人是朱旻文的姐姐,朱雅文。
「我媽只要一談到我老爸,就會傷心過度,她已經因為我老爸暈倒好幾次了。」雅文搖搖頭,將他們兩人帶出房間。
「令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王慧茹問,同時也慶幸朱旻文的姐姐返家,因為要面對一個隨時可能崩潰的媽媽,問起話來格外困難。
「我爸失蹤了。」
「妳爸也失蹤了?!」兩人驚呼,沒想到一個家庭之中居然有兩個人下落不明。
「是的,跟我弟弟一樣。」朱雅文坐在沙發上,不安地拉扯自己的衣服,「他們兩個人都是一樣,一點前兆也沒有,就像直接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是因為當記者的關係嗎?」楊祐達問。
「怎麼說?」
「我剛剛就在想,既然妳爸是一個專門挖獨家的新聞記者,那麼一定揭露了很多不法的司法弊案或者公務人員的緋聞吧?」他用手指敲打著汽水瓶,「也就是說,像他那樣的人是最容易被黑道看上的不是嗎?」
「可是,如果是黑道勒贖的話,應該會打電話來要求贖款才對,當初我爸失蹤的時候,連一通這種電話都沒接過。」
「或許,綁架妳爸的人,目的已經不是為了錢了,因為錢遠遠不會超過殺了妳爸的價值,所以,妳爸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也不一定。」楊祐達的言表出奇地冷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幾句那麼肯定的話。
「雅文姐,妳別聽這小子亂說,妳爸一定還活著!」王慧茹搥了搥楊祐達,要他別再亂說話。
「沒關係,我不介意。」雅文苦笑。
王慧茹搓了搓手掌,問:「唔,不知道妳弟弟的房間在哪裡,我們兩個想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好,我帶你們去。」
朱雅文隨後便領著他們兩個到二樓的一間小房間內。
門一敞開,隨處可見的是牆上所貼的惡靈古堡的電玩海報,還有一些籃球明星的個人海報,書桌上放著還未闔上的英文課本。
楊祐達摸摸電腦螢幕,說:「都是灰塵,看來這間房間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
「我弟弟不喜歡別人私自打掃他的房間,所以我們決定等他回來。」
「嗯,雖然我知道這有點侵犯他的隱私,不過,我想問問朱旻文有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呢?」王慧茹拿起書櫃上的幾本書閱讀。
朱雅文指著書桌旁的一個小書架,道:「就在那裡面。我先去看看我媽媽,要是讓她知道有人看旻文的日記,她一定會發瘋的。」
說完,朱雅文便離開了那間臥房。
「還好他姐姐及時回來,不然我們除了不知所措,還可能看不到這本日記呢!」他從書架上抽出那本黑色書皮的日記。
「仔細看看日記裡面有什麼線索吧,例如古井惡靈之類的。」她繼續翻閱另一邊的書櫃,「我來看看他的房間還有什麼蛛絲馬跡。」
楊祐達翻開日記本,只看見一個描黑的粗體字寫在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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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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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2108
註冊時間: 2007-10-26
來自: 世界的一個角落...
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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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7-11-25 08:29
引言回覆
﹝五﹞ 某人的觀點──上
同一天傍晚,警局。
鐘志成將一捲影帶放進DVD中,一點一點從螢幕光點上浮現出來的是一道長廊,鏡頭似乎被架在高處,大夥的雙眼只專注地看著,片刻,既寧靜,也恐懼。
電視機上顯示這捲錄影帶的時間,凌晨兩點十五分。
走廊的盡頭有些許光線,鐘志成解釋說是驗屍室的燈,當天的法醫工作到非常晚。
約五分鐘過後,驗屍室的燈光滅了,法醫走了出來,按下牆上的一個開關,讓走廊亮起一盞橘黃色的小燈,隨後提著一個公事包,消失在監視畫面裡。
螢幕右下角的計數器不停地更換數字,彷彿倒數著世界末日,姜仁豪和許常憲都深吸了一口氣,試著緩和緊張的心情。
「差不多了。」鐘志成道。
或許是因為光線不再那麼通明,在橘色小燈的照明範圍下,略為清楚的只有物體的線條。
接著,從畫面左上方出現的,是一個搖搖晃晃的模糊物體。
他一跛一跛地往前走,動作非常不自然,好像身體完全不是自己的,就像是一具操線木偶一樣。隨著他越來越接近照明度最高的燈罩底下,眾人的汗毛也聳然地直了起來。
那是具乾屍!
那一張被吸乾了的臉龐,就是前些日子還談笑風生的警衛!
他的雙眼反白,上下顎無法合攏,兩條手臂不自然地前後擺動,從肚子上的開口掉出了一塊塊僵硬的人體器官。
他拖著沉重身軀,一步一步朝著走廊的出口前進。
一步一步……
一步一步……
終於,警衛的屍體走出了監視畫面……
「媽的,這支帶子我越看越玄!」一名警官抽著煙,在一旁嘀咕起來,「幹,爛帶子!叫小孩子來看做什麼?」
「這群孩子可以幫我。」他說。
「即使我們知道這是還魂術,不過我們也不能確定警衛的屍體到底『跑』去哪裡了。」姜仁豪聳聳肩。
「等等,你說這是什麼來著?還魂術?」吸煙的警官大聲嚷嚷,「我真是服了你啊,志成,居然找了這麼幾個小朋友來幫你,你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還不夠滿足啊?」
姜仁豪和許常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微欠了身,步出了警局。
翌日,星期三。
社辦裡,仍然瀰漫著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氛圍。
「警衛明明死了,屍體卻會自己動起來……。」許常憲腦中還沒有忘卻昨晚監視器影帶的畫面,只覺得這一生中從沒看過如此不可思議的事。
楊祐達把手上的黑色日記本扔在桌子上,說:「這是我們昨天去搜查的結果,朱旻文的日記。」
「裡面大部分記載的都是關於『井』的事件,除了有用手寫記載之外,也有一些剪報。」
「但是,資料的完整度,似乎不是一個高中生的能力所及,恐怕有些資料是既有的。」
姜仁豪翻開日記本,一頁一頁的看,最後,視線停留在一個充滿符號的頁面上。
「裡頭有五、六年前古井發生的奇怪案例,也有二、三十年前追溯古井由來的資料,總之,古井的周邊資料,這本日記可以說是包羅萬象。」
「可以這麼說吧,那根本不是一本日記本,而是一本古井紀錄冊。」
把時光拉回星期二的晚上,朱旻文的房間裡。
「上面都寫了什麼?」
「邪了……幾乎都是對於古井的看法。根本不是日記本。」楊祐達把日記本攤在日光燈下,一句一句的念出內容。
”那絕對不是惡作劇,在古井週遭的動物屍體,一定有某種目的才存在著。”
”上吊在古井附近的大樹上的學長,被人認為是受不了課業的壓力。”
”幾個不信邪的同年生,在古井旁玩起碟仙來。四個都進了神經病院。”
”留校自習的學生常透過窗戶看見有黑影在古井旁徘徊走動。”
”古井初建期,曾被人下毒,死亡人數多達一百人。”
楊祐達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朱旻文竟然有著恐怖社都沒有的資料,而且每一項都記載得相當清楚,最後加上的感想描述也頗令人匪夷所思。
繼續翻閱,他傻了幾秒,隨著工整的字跡跟讀出來。
「我想,這件事情再也不能依靠我一個人的力量了。對於恐怖社最近破解案子的敏銳度我相當滿意,再繼續下去,他們或許會幫助到我也不一定。古井的事,若是由校園傳說的形式寄發給他們,他們一定也會竭力查證。希望一切順利。」
王慧茹才恍然大悟,說:「原來,朱旻文不是故意讓我們遇見惡靈的,他是有求於恐怖社啊。」
翻到下一頁,右半部的頁面完全空白,看來日記本在失蹤之前只記載到這裡,而左半部,則是排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
「這是什麼?」王慧茹好奇地靠了過來,「怎麼全部都是點和短線啊?」
看著這些排列整齊的符號,一股熟悉的想法衝進楊祐達的腦袋。
「這是……摩斯密碼。」
「摩斯密碼?」
他有點驚訝,現在這個時代使用摩斯密碼的人已經不多了,他也是因為常常接觸網路上的一些解謎遊戲,才對摩斯密碼有些初步的概念,而朱旻文居然懂得利用摩斯密碼寫下暗號。
「對,摩斯密碼,1843年的一個美國人發明的,後來被廣泛運用在很多戰爭的情報資訊流通上。」楊祐達站了起來,緊張的檢查著書櫃上的書。
「你做什麼?」
「既然這本日記上有摩斯密碼,這個房間也一定會有翻譯摩斯密碼的翻譯本,找出翻譯本,我們必須把上面的密碼給翻譯出來才行。」
填滿密碼的頁面上隱約藏著什麼,王慧茹也跟著急了起來,連忙抽了幾本書,仔細地檢查。
十分鐘後,兩人翻遍了整個書房,都沒有找到翻譯本的蹤跡。
「怎麼都沒有你說的翻譯本呢?」王慧茹問:「真的在這個房間裡頭嗎?」
他靜了下來,回想從一開始進門到現在的所有遭遇,還有他們與朱旻文的姐姐、媽媽對話中有著什麼可靠的線索。
「我早該想到的,翻譯本絕對不可能放在顯眼的地方。」楊祐達大吐了一口氣,說:「剛才他姐姐也說過,如果讓他媽媽知道我們偷看日記的話會出事吧?」
「所以呢?」
「一個兒子失蹤了的母親,最有可能寄託自己的思念之情在什麼上面呢?」楊祐達突然當起了大偵探,有條有理地說出自己的理論。
她想了想,說:「日記?」
「對,還記得我們剛才進來的情景吧,我剛才摸過電腦螢幕,發現上面都是灰塵,可見房間很久沒有打掃了,而他的姐姐也說,他不喜歡別人私自打掃他的房間,所以照理說,這間房間的東西應該都佈滿了灰塵才對,可是,這本日記本卻一點灰塵也沒有,可見平日,他的媽媽就會隨手翻閱兒子的日記本用來睹物思情,我的推測如果沒有錯誤的話,牆壁上的那些獎牌,還有我們剛才抽出來的書,也都是沒有灰塵的。」
王慧茹把掛在牆上的獎牌拿下,用手一摸,果真一點灰塵也沒有。
「因為如此,他的媽媽也肯定看過這一面密碼,朱旻文的心思細膩,知道自己的媽媽會偷看日記還有自己的書,所以沒有把翻譯本放在書櫃裡。」
「所以,翻譯本就藏在他媽媽不可能去碰的電腦裡頭嗎?」
「這也無非不可能,我們可以想見他媽媽是個絕對單純不會使用電腦的人,所以翻譯本可能藏在電腦裡面,不過,他還有一個姐姐。朱雅文的年紀與我們相差不了多遠,會使用電腦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朱旻文更不可能把資料還有翻譯本等這些東西都放在電腦裡頭,電腦要查詢是很快的,比起寫在日記本上,會更快曝光。」楊祐達緩緩走到門邊,看著牆上的電玩海報。
「找不到翻譯本,我們到底該怎麼解開日記上的密碼呢?」王慧茹不解,環顧四周,毫無線索可循。
「爸爸失了蹤,家裡只剩下姐姐跟媽媽……。」他自言自語,在原地轉了一圈。
他從桌上拿起一把美工刀,劃破牆上的惡靈古堡海報。
一本小冊子從開口掉了出來。
「翻譯本!」王慧茹大喊,撿起那本小冊子,「你怎麼知道藏在這張海報後面?」
「我如果猜得沒錯,這裡每一張海報後面都有翻譯本。」語落,他一刀刀俐落地劃開了每一張海報,翻譯本也隨著一陣撕裂聲掉落在地。
他咳了幾聲,說:「這個家裡除了他以外只剩下兩名女性,這整間房間裡頭讓人覺得最不舒服的就是這些惡靈古堡的海報。你看,這張海報有被試圖撕去的痕跡吧?不喜歡這類殭屍電玩的媽媽一定想過撕下這些嚇人的海報,但是礙於疼愛兒子的心情,便沒有繼續作下去,而他的姐姐也不會對這些電玩海報感任何興趣,那麼翻譯本就藏在海報後面!」
他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的推論完全正確,除了開心之外,也感謝自己玩過的幾款解謎遊戲。
「他早就知道恐怖社的人會到他家找線索,所以才在每一張海報後頭都藏了翻譯本啊!真是個聰明的人。」王慧茹不禁讚嘆,自己的思慮遠遠亞於朱旻文。
「速戰速決吧。」楊祐達對照著翻譯本,在空白紙上寫下了第一個英文字母。
待續(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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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25 15:35
引言回覆
恐怖社的成員 還真不是普通的聰明
這篇也很好看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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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25 19:29
引言回覆
當然好看囉!!我超愛這篇的,不好看我就不會推荐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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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26 04:22
引言回覆
感覺不錯^^
要來去補眠了!起床能看到新的吧! ( ̄▽ ̄)
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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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新竹可以出來玩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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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26 06:28
引言回覆
我剛睡醒,你卻溜去睡覺。你會太累喔!!這篇也是長篇的,不好看我就不會推荐辣!!所有我才說這篇我超愛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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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1-26 07:11
引言回覆
﹝五﹞某人的觀點──下
聽完楊祐達的敘述之後,許常憲嘆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他的爸爸也失蹤了,看來我是錯怪他了。」
「朱旻文的失蹤原本就很離奇,不過當我們得知他的爸爸也失蹤的消息後,就有一種事件再度被罩上濃霧的感覺。」王慧茹緩緩道。
「關於朱旻文是否要害恐怖社的人遇上惡靈這件事,已經真相大白了。」姜仁豪闔上了日記本,問:「朱旻文留下了什麼資訊在這本日記裡呢?」
「找尋翻譯本可能是對於我們恐怖社的辦案能力的第一個考驗吧,當我們開始翻譯密碼的時候,才發覺什麼是朱旻文的細心。」王慧茹拿起日記本,攤了開來,「你們看,這些密碼都是密密麻麻的排列方式對吧?」
凝視頁面上由逗點及短線構成的密碼,久了只覺頭昏眼花。除了第一行的前面幾個暗號有明顯的區隔之外,之後的密碼全都密集地排列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一個段落下手翻譯。
「密碼的翻譯工作,在我寫下第一個英文字母H之後就停止了,因為,後面的密碼全都緊湊地排在一起,讓人根本無法辨別到底是數字還是字母。」楊祐達把手指向日記,「不過,我們卻在每一本翻譯本中,找到了這一張。」
他從口袋掏出一張摺疊後的紙,然後慢慢地打了開來。
看著熟悉的鬼怪圖片,許常憲連忙說:「這不是我做的恐怖社招生宣傳單嗎?」
姜仁豪仔細想了想,問:「解讀密碼的關鍵在這上面?」
「對,這是他給我們的第二個考驗。」
楊祐達從王慧茹手中接過日記,拿著它朝向光源,接著把宣傳單貼在密碼頁的背後。
宣傳單上的鬼怪輪廓以及粗體宣傳字居然成了密碼之間的區隔線!
條理分明,一組一組的密碼全都被完整地區隔開來。
「奇妙的設計。」姜仁豪露出久違的笑容。
楊祐達拿出了隨身的小冊子,咳了幾聲,道:「以下是密碼翻譯後的中文內容,英文文法翻譯先謝謝副社長慧茹。」
「恐怖社的各位,很佩服你們闖過了我的考驗。」
「我的父親在數年前失蹤,原因無人知曉。而我經由翻閱他手邊的資料得知,他正在追查一件二十年前的官商勾結案。」
「揚昇製藥公司與政府已秘密往來許久,除了委託政府向國外引進禁藥之外,還涉嫌一些股票的內幕操作。」
「私底下,揚昇公司似乎也為政府施行一些不合法的藥物實驗。我父親尚未揪出幕後主使者前就已不幸失蹤。」
「而我暗中查訪的結論,得知政府允許揚昇製藥公司施行藥物實驗的地點就在陽明鎮。」
「陽明高中在早期剛建好時,並沒有多餘的經費招生學生,因此曾經停止運作了幾年的時間,中斷的這幾年,校長就將現在的校舍租借給了政府,讓揚昇製藥使用來進行臨床實驗,也是為何當時有龐大經費招生的原由。」
「據我耳聞,揚昇製藥投入了不少動物屍體到古井中,雖然沒有丟入人類死屍的說法,但以揚昇製藥的作風,不加入人體實驗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請你們原諒我的自私,其實是為了讓你們幫我追查我父親的下落,才給了你們古井傳說的資料,日記中所記下的多起因古井而發生的怪事,似乎已有條件成為一個傳說了,就把我提供的傳說作為追查父親下落的報答吧。」
「盼望諸位能從我這微薄的線索當中,找到我父親的下落。」
「在父親的舊書堆中,發現一本與父親的信仰背道而馳的一本書籍,我想這應該是我無法再發現線索的盲點。」
「這本書是──」楊祐達壓抑恐懼,試著冷靜地將內容說完。
「還魂大法。」他把小筆記本放在桌上,結束密碼翻譯後的說明。
靜下許久,沉默著的方傑先開了口:「看來──有人比我還早發現還魂術這檔事。不過,一個記者,追查弊案也罷了,為何會擁有還魂術這類書呢?」
「嗯,這是疑點之一。」姜仁豪沉吟道,「疑點之二,古井的惡靈傳說雖然已解,只是個實驗死體棄屍點,但在日記裡又提到,之後還有一些動物屍體慘死在古井旁的事,想想,那應該是學校開始招生,製藥公司離開後的事情,因此製藥公司也不會再棄置實驗死體,那麼那一些動物屍體是什麼人的傑作呢?乍看之下是怨靈們的告誡,讓人不敢接近古井,侵犯他們的住處,但之後仍有接二連三學生在附近自殺或者死亡的怪事發生。」
「離我們最近的案例就是李文裕的分屍案,他的屍體慘死在古井旁,但是昨天晚上鐘警官告訴我,方傑在廁所找到一把染血的手電筒,經過指紋比對,確定是李文裕遇害前握著的手電筒,這就表示李文裕並不是在古井遇害,也映出了『並未侵擾古井怨靈的住處,卻慘遭殺害』的矛盾,這又是為何呢?」
成員們仔細想想姜仁豪所說的話,都微微點了頭。
他又接著說:「疑點之三,這本日記的內容還有密碼破解的設計早在朱旻文失蹤前就已經完成,但是一個正常人為何要將這些資料全都用密碼寫成呢?還是說,他早就知道他會失蹤?他早就知道我們會去搜查?而如果他知道是恐怖社的人會去搜查,更不會大費周章將資料都轉換成密碼,他的姐姐和媽媽都沒有破解密碼的可能,即便讓他們撕下海報找到翻譯本,也絕對想不到光影對照,所以這項密碼設計絕對不是替他的家人設計的,那麼,到底這密碼是為了防範何人呢?」
「所以說,調查方向要完全轉往朱旻文的爸爸失蹤的原因囉?」許常憲問。
「朱旻文既然委託了我們,我想拿到報酬的恐怖社也不能坐視不管,畢竟他們的失蹤也和無意弄出古井傳說的揚昇製藥有關係,而我們已經淌入這趟混水裡了。」姜仁豪聳了聳肩,「總而言之,先把這些謎題都搞清楚吧。只怕,警衛的死屍被還魂這件事,似乎要因為線索全無而被停擺了。」
「古井傳說因揚昇製藥公司而生,朱旻文的父親因追查揚昇製藥而下落不明,接著連他自己也失蹤,轉來轉去,中心點都只有揚昇製藥公司一個。」方傑推推眼鏡,把兩手放進口袋。
「那我們分頭調查吧!查查裡面談到的揚昇製藥。」王慧茹提議,然後看著從剛才念完翻譯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楊祐達,問:「喂!你在想什麼啊?」
楊祐達緩緩抬起頭來,表情夾雜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好像害怕什麼事情會發生似的,「朱旻文跟他爸爸,到底為什麼失蹤?仔細想了想,我後悔解讀這頁密碼,解讀這一頁由失了蹤的朱旻文留下的密碼……。」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社長也注意到了,朱旻文早就知道自己會失蹤,可是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即將失蹤呢?」楊祐達的眼神沒有定點,四處飄散,「或許不解讀密碼對我們來說是更好的……。」
「朱旻文父子倆追查製藥公司,而我們追查製藥公司以及他們的下落,還有古井傳說,如果他們是因為製藥公司而失蹤的話……。」他的音量漸漸轉小,不敢再說下去。
「同樣地,我們也陷入了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失蹤的沼澤裡。」姜仁豪接著說,臉上也浮現不安的神情。
「各自小心吧,後天就是禮拜五了,第二次的恐怖大會,希望當天晚上你們幾個都會到現場,我們得先破解疑點之二。」說罷,方傑便離開了恐怖社辦公室。
「阿達,別想那麼多了,就算知道自己身處危險當中,我們仍要繼續幹下去。」姜仁豪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蹤的,我會帶著大家解開這些謎題。」
突然,地下室吹起了一陣莫名大風。
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閃呀閃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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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回覆
﹝六﹞喚碟仙──上
恐怖社的成員,在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
對於傳說,他們只有點到為止,從不深入探討,只將傳說當成一種招攬成員的手段。
避開傳說不提,恐怖社不過是一個供喜愛討論恐怖驚悚話題的人聚在一起的一個小組織罷了。
但人總要求新求變。
自從姜仁豪破解殺人投影的鬧劇後,恐怖社的社團性質便完全被扭轉了。
從中加入推理元素,使恐怖社有了懸疑的氣息,不單單只是驚悚,而是揪人心思的懸疑驚悚,然而利用推理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恐怖社的行列。
姜仁豪也因為古井傳說的資料,進而舉辦了恐怖大會,當然,這無非是另一個更有號召力的恐怖噱頭。
但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們早已不自覺地踩進了可怕的流沙。
骷髏鬼的襲擊似乎只是個開端,其中牽扯出來的案外案,比起任何傳說都要來得複雜。
自幾張平淡無奇的資料,至現在眾多令人匪夷所思無法釐清的密碼內容,冥冥之中,好似有個引路人在指引著他們的方向。
面對揚昇製藥這個陌生的名詞,他們並不知道這次還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比起之前什麼都不懂就直衝古井的他們,和對古井的歷史了解了更多的現在,他們會更懂得用一顆嚴謹的心去看待任何事物,或許,真正能夠使人類成長的,只有恐懼吧!
今夜,雖然不是滿月,學校附近的野狗群仍對著天空長吠,若不是狼人現身,恐怕也不是什麼好預兆。
夜晚的狂風呼嚕嚕地吹,風勢遠比白晝還要強勁,經不起拍打的落葉,在空中飛舞著,落地,結束毫無貢獻的一生。
校園,仍是一片死黑的寂靜世界。
「這麼晚了,怎麼還來學校?」警衛關心道,並且擋住了入口。
「專題報告。」
「這麼晚了還有專題報告?現在可是晚上九點半吶!」警衛看著與他應答的姜仁豪。
「我們這一組的進度落後許多,今晚的目的就是趕工。」姜仁豪不急不徐地說,一點也沒有說謊的跡象。
警衛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卻又不知該如何啟齒。
他向左邊跨了一步,接著說:「進去吧,別弄得太晚,我值班可不是二十四小時。」
眾人強擠笑容,走進了學校。
「東西應該都放在社團了吧?」王慧茹問,時而看看身邊一片漆黑的環境。
「今天早上就準備好了。」許常憲說,然後伸了個懶腰。
方傑的步伐漸漸加快,「很怪。」
「哪裡怪?」
「全部。」他將聲音刻意弄得低沉,「希望是我太敏感了。」
「這層薄紗罩上之後,似乎一切都很容易讓人起疑心。」姜仁豪踩上最後一層階梯,說:「各位,應戰吧。」
方傑瀟灑地按下日光燈的開關,坐在鐵製的椅子上。
楊祐達和許長憲拉開了辦公桌的大抽屜,各拿出一個塑膠面具。
拉下掛在牆上的五支手電筒,王慧茹就地而坐。
「碟仙。」姜仁豪自口袋中取出一只小碟子,「記住了,這不是遊戲,這是辦案。」
碟仙,一直以來被諭為是極度危險的召靈遊戲,只要將一只小碟子放在寫滿相對詞、百家姓、以及數字的黃紙上,就可以開始召靈。相對地,召來的靈有可能是嬰靈、少年靈、女靈,更有可能是邪靈。
眾人抦住充滿恐懼粒子的呼吸動作,吞了吞口水,安撫心情。
楊祐達一手抓著猩猩面具,另一手鉤起一袋放置在門邊的紙錢,跟隨著眾人的腳步,往古井方向走去。
他並不害怕碟仙,畢竟社團裡有方傑,見鬼的經驗也多,萬一出了事情也能夠應變,反倒是破解了密碼的自己,害怕不知名的危險會降臨,害怕恐怖社的成員都會因他而有生命威脅。
許常憲是個直腸子的人,對於社團,他一向是有力出力。雖然自己不是什麼聰明人,但他很感謝恐怖社能接納他。
王慧茹是社團裡唯一的女幹部,表面上看起來主動決策了相當多的事務,實質上,她相當依賴姜仁豪。抬頭看著彎月,此刻的心境截然不同。
與其說方傑是個有陰陽眼的怪胎,不如說他是經驗豐富的靈媒,只是他從未在恐怖社的同仁前表現過,他心裡盤算著,今日這場恐怖大會也絕不能出手。後遺症若是爆發,他可要愧疚一輩子。
姜仁豪呢?
身為恐怖社的社長,這些社員,他一個也不想失去。
即使他已經決意跳入這萬般炙熱的火爐,就算他真的像朱旻文一樣因為追查揚昇而失蹤,甚至死亡,他也要其他人踩著他的屍體前進。
草坪上,貼滿符咒的古井。
紙面緩緩漲起,又緩緩平復,會是怨靈們想掙脫這層結界的掙扎?還是怨鬼們的詛咒吶喊?符咒到底管不管用呢?下一秒,該是怨靈們傾巢而出,大開殺戒的時機?
方傑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命令道:「先在旁邊把錢燒了,接著好辦事。」
冷風吹來,火勢在小鐵桶裡燒得更旺,白煙順著風勢朝學生宿舍的方向飄去。
他微微頷首,再低頭看了看錶,說:「大家圈坐在一起吧,問訊時間到了。」
方傑燒了三支香,朝四面八方拜了拜,接著在草地上舖上諸神黃紙,擺上碟子。
五個人將食指都按在碟子上,倒抽了一口涼氣。
方傑推了推鏡框,小聲地唸道:「碟仙、碟仙請出壇。碟仙、碟仙請出壇。」
「碟仙、碟仙請出壇。」大夥也跟著方傑說話的節奏附和起來。
他們知道,這並不是無聊高中生玩的遊戲,而是場攸關生死的辦案依據,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輕按小碟子,不敢使出任何外力。
吞咽著唾液,用粗糙的方式掩飾自己顫抖的指頭。
眼見碟子沒有動靜,方傑換了個語調,道:「碟仙、碟仙請出壇,凡人眾有事求見。」
就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狂風從四面八方吹來。
弔詭的是,那是五道風向完全不同的陰風,直撲毫無掩護的背脊……
雜草全都俯了下去,意味歡迎某人的到來……
王慧茹的臉色轉為凝重,從來沒有見鬼經驗的她,也感覺到了『他』的降臨。
「來了。」
黃紙上的小碟子慢慢轉動,轉啊轉地……轉呀轉地。
所有人都感覺得出來,那是一股非人類力量的牽引力,甚至可以感覺到小碟子緊緊吸附在黃紙上,內部彷彿是真空的,只是填滿了某個怨鬼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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