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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屍(轉至台論)作者: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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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9 16:41
引言回覆
該死!
那是小月嗎?心一慌我整個人想到不對勁的地方,我無法冷靜,壞的方向一直拉著我,難道手槍對小月?可惡。一想到這,我整個像是落入深谷爬不起來,腦袋空白無法思考。
不會的!
我不要!小月變成鬼屍?
難道我又要再做一次?對我深愛的人親手了結?
不要!
我推開了胖哥起身。
「別追!那是陷阱!」黑鳥朝著我追出去的身影大吼,已經來不及了。
我一踏入外頭,馬上跳下五隻鬼屍抓住我。
「唔!」我愣住,我瞪著眼前,那個引我出去的鬼屍正穿著小月的衣服。
小月!媽的!手槍那傢伙到底對她搞什麼。
五隻鬼屍圍著我正要對我咬扯的時候,一陣刀光飛過,俐落的將五隻鬼屍的投落地,最後那把刀落在我的喉間上。
「小鬼,這麼想死?」黑鳥用嚴肅的眼神盯我,我愣住,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種表情。
穿著小月衣服的鬼屍從黑鳥後面衝過來,黑鳥頭也不轉,眼也不看,只是將落在我喉間上的刀往後一揮,恰巧落入鬼屍的喉間。
「唷,我知道你很想救小月的心情,但你以往的冷靜不見了,就算去也是送死!」黑鳥甩甩刀上的黑血。
「我會一個人去,我不會拖累任何人。」我皺緊眉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自己失了方寸。
我沒辦法冷靜,我一刻都無法靜下來,腦海裡不斷想著小月、小月。該死的,我的心緊緊的被揪住,那種痛,痛過我身上所有傷口。
「啊────!」裡頭傳來尖叫聲。
我和黑鳥互看一眼,趕緊奔回去。
只見畫面是強嫂左邊臉包著繃帶,一身狼狽的拿著槍抵著怪人的頭,而強哥也拿著槍抵著強嫂的頭。死人拿著針筒愣著他們,胖哥則站在旁邊緊張。
「怎麼回事。」我瞧著強嫂的傷,那過去好看的臉孔毀了一半,傷得不輕。
「剛死人在你們出去的時候,承認自己被鬼屍咬過,所以他想當實驗品,不過……」胖哥正要敘述下去,但看見強哥一手拿著槍就不說。
「操!這賤人騙人……她也被咬,那臉上的傷口不是被撕扯,是被咬的。幹!」強哥氣得發抖。
原來強嫂也被咬,她也是需要解藥。
「我誠實說的話,你不就一槍斃我?就像你對你弟弟那樣!」強嫂扯開強哥心裡頭的痛。
「媽的!閉嘴!」強哥閉著眼別過頭。
「現在解藥只有一個,要麻就給我,不然我就一槍斃了怪人,讓你們都通通得不到他以後製作的解藥!」強嫂冷眼掃視群眾。
「我、我、我……」死人無辜的看著我們,他慘白的表情敘述著無奈。
「要讓我活還是要讓死人活?現在選擇!」強嫂更加用槍口緊緊壓著怪人的太陽穴。
「挖啊!嫂子!不要!嫂子!」怪人苦苦哀求,嚇得他雙腿發軟。
「要想清楚喔,我的戰鬥力可比死人高,讓我活來比較有利用價值,至於死人他根本毫無戰鬥力可言,那把十字弓可以摸到什麼時候?笑死!還沒攻擊又被殺了?哈。」強嫂尖銳的聲音的陣陣的傳我們耳裡。
她勾起嘴角冷笑,最後望著強哥,她用著女人無辜的表情看著他,「親愛的,看在我們的交情,你曾經說過愛我,你會保護我,怎麼?想我死嗎?想殺我嗎?」
強哥痛苦的看著她。
強嫂這時催淚,她緩緩的哽咽,「我變成鬼屍,你能親手就這樣殺我嗎?忍心嗎?」
「我、我、我死好了,因為我不會戰鬥,我很弱,我會拖累大家,對不起。」死人咬著下嘴唇,那下嘴唇已經破皮流血,他抖著手把針筒遞出來。
強嫂一喜,「這樣就對嘛!要有自知之明。」
手一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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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
槍三聲。
強嫂愣著,她睜大雙眼緩緩回頭望著強哥,露出撫媚的苦笑,「……這就是你的選擇?我…好想……好想活下去。」
太陽穴掛著灑出來的血,眼淚掛在嘴角,她說出自己的心願,心有不甘的表情在一片沉寂中,強嫂的軀體倒下,而怪人因為嚇昏也跟著倒下。
「你快注射吧。」胖哥一句話提醒死人。
死人愣愣的拿著針筒看看我和黑鳥。
「實驗喔,你變了鬼屍我照樣殺唷~」黑鳥吹著口哨拍拍他的肩膀。
死人像是受到救贖般的哭了起來,「對、對不起。我、我不想死。我、我、我好想活下去。」
一句,我好想活下去,重重的打擊在場的每個人的心。
強哥緩緩的蹲下來,他低頭望著強嫂,伸手輕輕的撫摸,隨後不久哀號的聲音劇烈的劃破這個寧靜的夜。
選擇是多麼令人痛苦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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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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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起身反擊
沉重的氣氛一直旋繞四周,每個臉色都很凝重,天微亮,強哥抱著強嫂的屍體走出去,我們一一跟隨在後,死人不斷哭泣喃喃自語自責,胖哥和怪人頭都低低不發一語,黑鳥在旁頻頻打哈欠,而我則是盯著強哥的側臉。
此時此刻我懂強哥的心情,殺死摯愛的人,那種痛很痛。
「阿B,短刀借我。」強哥低語邊把強嫂輕放在地上,清晨的陽光冷冷的掃在強嫂的臉上。
我上前遞給他,強哥一接手,下手不留情的往強嫂的脖子一落,頭顱和身軀輕易的分開。
「頭和身體分開葬,身體你們處理。」強哥抱著強嫂的頭顱站起身來,平時看他粗壯勇猛的身子,如今看來很憔悴隨時會倒下的樣子。
胖哥和怪人開始挖洞,很快的大夥把強嫂的身子埋起,而強哥也在另外一邊把強嫂的頭埋住,在埋進去之前,強哥深深的吻住強嫂那張慘白的雙唇。
「我受夠了!BG!」強哥回頭,眼框都是淚,「媽的!我曾經是竹聯幫旗下的堂主,我受夠這種鳥氣,窩在這裡!」
「所以?唷?報仇?」黑鳥又打個哈欠,他抓了抓頭,「找誰?手槍嗎?」
大家的心頭一震。
「他現在是鬼屍。」強哥邊說邊看著我,「反正遲早也是會死,死前我想他媽的大幹特幹!鬼屍?媽的!有什麼好怕!」
「阿B。」始終不說話的胖哥喚著我。
我抬眼不語。
「你想救小月嗎?」
「……」我超想,一想到昨晚鬼屍穿著小月的衣服,我整個人心都不安,雙手緊緊的握拳。
「小心唷,右手傷還沒好。」黑鳥拍拍我肩膀,「看他昨晚失去冷靜,怎麼可能不想。」
強哥看著我的反應。
「可是我們沒有敵人的資訊耶?手槍在哪?他想做什麼?有多少進化鬼屍?都還不知道耶!」怪人推著黑框眼鏡咕噥著。
「你,負責製作解藥,作戰計畫還沒輪到你參予。」胖哥抓著怪人的領子回廢屋去,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你們想怎麼做就去做,反正跟到底。」
此刻死人停止淚水,他膽怯的身子卻用很肯定的語氣說:「我、我們、來反擊。」
「怎麼反擊啊?唷?」黑鳥聳著肩,忽然眼神變得很銳利,「我想我們沒時間討論了,看後面。」
我和強哥一同回頭,看見一隻巨壯大的鬼屍朝我們走來。那隻鬼屍簡直是合體版的進化鬼屍,因為它會這麼巨大的原因是,全身上下幾乎由小個體的鬼屍結合在一起,少說至少超過十五隻鬼屍,身體非常巨大超過兩百公分多高。
我一個想法閃過。
「強哥,你幫忙輔助,死人你進去拿十字弓準備,一一打落那怪物身上鬼屍,黑鳥,我們來活抓鬼屍。」我感到右手一陣抽痛,傷還沒好,可是意志力讓我再度雙手拿起短刀。
「你想做什麼?」強哥拿起雙槍,質問。
「我直覺,這鬼屍是手槍派來。」我認為,能夠從這鬼屍嘴裡知道些什麼!
「唷,計畫不錯。」黑鳥拿起開山刀,原本想睡的臉瞬間變得很有精神。
那合體版的鬼屍,幾乎能用怪物來形容,它穩踏每一步都震撼地面搖晃,它緩緩走來然後停住,距離我們有三公尺之遠。巨大的身子和那顆小頭有點不成比例,那怪物掃看我們,最後眼神定在我身上。
「給你一個東西,小小蟲。」怪物說話了,它的胸口突然起伏,躺在胸口上的其中一具鬼屍突然驚醒,朝著我從嘴裡吐出東西。
我一接,那是一包透明袋,裡面放著頭髮,我看著那根根柔細的順髮,我整個腦袋轟了起來,小月?手槍把小月怎麼了?
「想知道她在哪?就打敗我。哈,哈。」怪物大笑,緊接著連它身上的鬼屍們也在笑。
「媽的!操你BG!」強哥耐不住氣,雙槍激動的掃射那隻怪物。
說那時快,怪物身上的每具鬼屍突然吐出極長的舌頭,每個舌頭的舌尖輕易的接下子彈,瞬間舌間快速彈出去,子彈前往強哥飛去。
「小心!」黑鳥大力推開強哥,不小心的讓自己右肩中彈。
我暴怒,丟開那包頭髮,前往奔去。
我知道這群進化的鬼屍全都聽最頂端上面的鬼屍,我只要毀了上面那麼接下來下面的鬼屍都好收拾。我來到怪物的下方,此時怪物右腳上,浮起五具鬼屍,他們都吐著舌頭朝我揮去,我舉起右手才驚覺自己舉不太起來,沒想到傷痛竟會讓我無力?
鬼屍的舌頭纏住我的身軀,其中一個捲住我的脖子,似乎想讓我窒息。
「冷靜點。」胖哥的聲音在我耳後方。
聽見咻咻聲,緊接著繞在我身上的舌頭跟隨我落在地面上,隨即我整個人被拉起往後一扔。
「別什麼都自己硬幹,你的夥伴不是只有手槍。胖哥揮舞手上的鐵鍊,鐵鍊尾端還綑綁著鋸齒刀,上面塗滿怪人特製能夠腐蝕鬼屍的液體。
「小蟲子。」怪物冷哼。
「我覺得我還蠻大的。」胖哥終於吐出嘴裡的那乾掉的檳榔。
怪物嘶吼,此時雙腳上所有的鬼屍也跟著爆吼,他們都吐出舌頭狂往胖哥攻擊,胖哥一手大力揮動鐵鍊另一手捏爆其中一隻鬼屍的頭顱,在他手裡很輕鬆的像捏破雞蛋一樣。
「蠻力唷,不錯。」黑鳥坐在地上拿著碎長布捆著右肩膀,邊看胖哥打鬥。
我是第一次看見胖哥戰鬥,曾聽過他以前有當過日本相撲,沒想到他的力道競如此驚人。
我深吸一口氣,我微皺眉頭,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的衝動,我幾乎為了小月亂了陣腳慌了心態,一連串發生太多事情,自己都沒辦法消化,更沒辦法冷靜看四周,所以影響了大家為了我。
忽然怪物身上跳下三隻進化鬼屍,朝我們走過來。
「該動身了!」強哥催著。
我把右手的短刀含在嘴裡。
三隻鬼屍再度跳起來朝我們位置落下。
咻咻咻。
死人的箭射過來,一根根都落在那三隻鬼屍的腳踝腳筋上,讓他們在一落下瞬間就站不住腳。
「我要打爆你的頭!」強哥拿著雙槍對著其中一隻鬼屍火力大開,整顆頭像蕃茄一樣迅速翻爛噴出黑血。
其餘兩隻反應就沒有那麼慢了,他們再度跳起,忽然黑鳥也跟跳起,左手抓著開山刀在空中大力的揮落,其中一隻鬼屍的身體切半,但這對鬼屍毫無用處,鬼屍伸出舌頭捆住黑鳥的開山刀然後甩去。
「忘了還有這一招,唷,酷喔。」黑鳥重心不穩的落在地面上重重一摔。
此時鬼屍張大血口要往黑鳥身上咬去,說那時快,黑鳥的嘴裡吐出小小的東西往鬼屍的喉嚨裡射去,一落入裡頭,瞬間,那鬼屍的頭馬上像氣球般爆炸,肉塊夾雜血柱噴灑四周。
我沒有太多力氣可以躍起,所以我選擇停留站在原地,看著上空最後一隻朝我落下,我的嘴緊緊咬著短刀,左手的短刀往鬼屍方向一扔,果然,鬼屍的舌頭接住那把短刀,突然它受到驚嚇,因為那短刀上面早就抹上怪人特製腐蝕鬼屍的液體。
那舌頭就像保麗龍般慢慢的腐蝕融化,一落下的瞬間,我左手抓著剩下半截的舌頭,身體快速往前傾斜,嘴裡的短刀劃過鬼屍的脖子,頭顱落下,黑血染滿我慘白的臉頰。
怪物爆吼。
我抬頭一看,那怪物身上已經開始消瘦,它身上有不少的鬼屍已經被解決,都是死人和胖哥的功勞,我眼神一沉,冷冷看著怪物的發號施令的那頂端鬼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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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9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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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多點力氣。
我從來沒有求過天,自從鬼屍的出現,世界毀了,就沒有相信過天或者神,但是這一次,就這一次,拜託,讓我相信有神的出現。
「啊────!」我怒吼,拿起黑鳥掉落旁邊的開山刀,我左手緊抓著奮力的奔跑,朝向那隻怪物。
「別過來!」胖哥邊打鬥邊大吼。
「死人!幫我!」我大吼。
我衝向怪物,想往我攻擊的鬼屍和舌頭都被死人那精準的箭給射中,讓他們動作慢半拍,我採著怪物身上的每具鬼屍,像踩階梯般的往朝著最上面奔去,我的熱血、我的怒吼、我的憤恨支配著我的身軀。
「白痴。」怪物上面頂端的鬼屍看著我的出現,冷笑,它伸出舌頭迅速抓著我的左手使勁。
左手一鬆,開山刀落下,我那早已沒有力氣的右手迅速接起,已經無法揮動的右手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撐著我,我忘了右手的疼痛,我激憤的舉起右手緊握著開山刀,狠狠的朝發號施令的鬼屍頭顱劃下。
我站在沒有頭顱的怪物身上,舉起頭顱。
瞬間,怪物身上的鬼屍們紛紛落下,怪物的身體瓦解,我體力不支的往後倒下,胖哥隨即接住我。
「接下來,後面就好辦事了。爆炸吧!」怪人從廢屋裡出來,手裡拿著自己特製的炸藥,剩下的鬼屍就在怪人的炸藥裡身亡。
打敗巨大鬼屍怪物後,我隨即就昏睡過去,才知道老早就因為右手傷口引起發高燒,這一昏迷就昏了兩天半,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三天的傍晚。
我躺在地上,身上覆蓋厚重棉被,右手臂打著點滴以及右手包得像小叮噹的紗布,我緩緩摸著頭瞇著眼,愣愣的看著廢屋的天花板。
「終於醒過來,小蟲子。」那聲音很耳熟。
我愣著。
轉頭。
只見我旁邊擺著透明的巨大玻璃罐,裡面是一顆頭顱,就是兩天前被我宰的那個進化鬼屍,它整顆頭浸泡在不明液體裡,隔著透明罐跟我對話。這時候我才很明顯看清楚這顆頭顱的面貌,它除了左半邊完整其餘都毀爛,由左邊臉依稀看得出來,它生前是個很帥的男生吧。
「醒啦?」胖哥聞聲朝我走來,「這顆頭一直要待在你旁邊。」
莫名的怪,我不語的直盯著那顆頭。
「哼,我不叫頭,我叫酷龍。蟲子。」那顆頭冷哼,它就算變成這樣,口氣照樣很傲慢。
「是、是、頭!」胖哥不理會,自顧摸我的額頭,「自從你昏倒後,竟然鮮少鬼屍來攻擊這裡。」
「那是我叫他們別來。蟲子。」那顆頭拼命的碰撞罐子。
「很厲害吧,怪人把它關在這裡,那個液體是他發明的,讓它喉嚨的細菌延續生命,得以讓這顆頭延續生命。」胖哥敲敲玻璃罐。
「我叫酷龍!蟲子!」那顆頭怒氣,泡泡從它嘴裡浮出很多。
「我們在你睡著這段時間都得到充分休息,當然,也從這顆頭知道不少事情。」胖哥檢查我的右手傷口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就開口,「這是黑鳥包的,他說等你醒來要跟你玩剪刀石頭布。」
我盯著右手包得永遠出拳只能出石頭的紗布,瞬間不知道該用什麼反應回應。
時間慢慢過去,強哥和胖哥跟我說有關這顆頭說出來的事情,它的確派至手槍手下,而且沒想到令人吃驚的是,鬼屍竟然有分兩大派,只要有進化的鬼屍賦予自我的意識就會被兩大派給拉攏。
這兩大派都各有頭頭,等級比進化鬼屍高階,據說它可以修復身上所有殘缺的地方,可以變得跟人類沒兩樣,缺點是維持不久,要長期吃蝕血肉才能保持不變。
而這兩大派似乎在爭奪什麼,進而擴張自己的的鬼屍軍團,手槍就是其中一派的團員。
「真是令人吃驚,對吧。」怪人突然走進來,他臉上難掩興奮的表情,「我的研究又更多,沒想到進化鬼屍會有組織領導意識,這很特別吧!」
「唷,只能說,人類就是這樣的啦!生前就會搞幫派或搞黨派,變成鬼屍依舊習性不變,唷,這叫死性不改。」黑鳥與死人交接站崗,他聽見對話便插上來。
「那手槍他們在爭什麼?」我突然感到好奇。
「我不知道老大想什麼,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反而一直要找你們麻煩。」頭顱露出深思的表情。
老大應該是指手槍。
「反正上頭交代他的事情,他三天兩頭一直反抗。」
我不禁微笑,手槍即使變成鬼屍,那骨子依舊是叛逆的個性,不知道手槍對小月……。
「小月呢!小月呢?」我突然正色質問。
「不知道,老大把她藏起來。」
「手槍派你來做什麼?」胖哥眼一瞇。
「不知道,老大叫我來就來。」
「手槍很神秘唷,搞神秘唷!」黑鳥嘖嘖笑起。
「BG!那手槍在哪!我要轟掉他!」強哥難掩怒氣大吼。
「上頭常常換地點,所以我也不知道。」頭顱晃來晃去。
「幹!什麼都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什麼?」強哥狠瞪玻璃罐。
那顆頭顱陷入沉思中,隨即抬頭開口,「我知道我以前上過多少個女人。」
「誰要知道?」胖哥翻了白眼。
「那你們上次地點在哪?」我問。
「很像H的大樓。」頭顱咯咯的笑起。
「你在講賓館啊?BG!」強哥有股衝動想打爆玻璃罐。
「我猜,應該是指板橋的火車站吧?他那樣子很像H的英文字母不是嗎?」怪人歪著頭想。
「總而言之就是往那裡先出發就是了。」胖哥突然站起身來,「好好計畫該如何去跟準備,我跟怪人去弄東西,你們搞吧。」
胖哥一向不習慣討論,他領著怪人的脖子往廢屋裡頭走去。
「明早出發唷?」黑鳥挑著眉問。
「幹!越早越好!」強哥大拍自己的大腿。
「我也要跟。」那顆頭顱撞擊玻璃罐。
「我直接打爆你。」我冷冷的看著頭顱,我痛恨所有的鬼屍,左手很順拿起短刀。
黑鳥伸手阻止,「留著吧,以後會用到的。」
我盯著黑鳥那深邃的眼眸,不語。反正黑鳥一向都很怪,自己有一套的公式。
「你在休息一會吧。」強哥拍拍我的肩膀隨即離去。
黑鳥在我身旁坐下來,慣例的擦拭自己的刀,「唷,小鬼,你的昏倒讓大家替你擔心,沒必要硬撐就別玩下去,多的是伙伴。」
我不語。
黑鳥扔過來一包東西。
我低頭一看,那是小月的頭髮。
「大家都沒說什麼,願意陪你一起救回小月,感動吧!唷。」黑鳥臉上的線條突然柔和起來。
連我自己的眼框也莫名的泛淚。深深感到自己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很多東西陪伴,如果救回小月,我絕對不會讓小月離開我的身邊,我絕對不會讓重要的人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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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夥伴
天空下著毛毛雨,陽光幽幽的躲在雲後,四周傳來潮溼的悶騷味還夾雜一股難聞的肉臭味,我因右手的傷休息了將盡快兩個禮拜,在這短短時間裡很難得的有清靜,鬼屍在這期間過來攻擊不到十隻,因此大家獲得充分休息。
遠方傳來車子的駛動聲。
「大家可以準備動身,東西搬一搬上車了。」胖車從公車上下來,這是他昨天到處去尋找到的,還順便搜刮石油,以防萬一沒油了。
「起來了,死人。」強哥踢一踢正在熟睡中的死人,這期間死人變的不一樣,勇敢多了。
我緩緩起身準備搬重物,但一伸手馬上就感到我右手的微痛,雖然已經結疤好的差不多,可是似乎有傷到筋,使力起來有些麻痛。
「唷,去外面顧車,別像娘們似的使不出力。」黑鳥的右肩上揹了一大袋東西還單手扶著,一臉豪不費力氣的繞過我身旁。
我冷瞪回去,「誰娘?」
「唷?吼?誰答腔啦?」黑鳥把重物般上公車後下來,順便問迎面而來的死人。
死人正喘吁吁的搬紙箱,他無奈的看著黑鳥隨即又轉頭看著我。
看著黑鳥一臉賊笑,莫名的火在我胸口燃燒。
悶著不哼聲,我轉頭抬起地面上的紙箱,還蠻重但我照樣能搬,不過是昏睡兩個禮拜就把我小看?
「阿B、B、B、B、你、你!」死人突然驚恐的看著我。
「B啥B?BB巧克力吼?」強哥汗流浹背的提重物走過來,他一看見我就順手把我手上的紙箱抬走,「智障吼?你手流血啦!你是麻醉不會痛吼?幹。」
我ㄧ愣,驚見右手的疤撕裂了,血像條河川泊泊的湧出來。
「阿B,你去外面顧車,傷沒好別搬重物。」胖哥走過來推我ㄧ把。
靠。
不知為啥一股不爽,總覺得自己好像是累贅,做什麼都不對。我什麼也沒拿任何武器,雙手空空的獨自走到外頭。
「不要逞強唷。小妹子。」黑鳥從屋子裡頭大喊。
我皺眉,用力的將腳下石子奮力的踢往屋子裡頭。
「唉唷,誰、誰丟我啊!好痛!」怪人吃痛的叫起。
我沉默不語,轉身走到公車前面,抬頭望著灰陰的天空,怎麼連毛毛雨也是灰色,我發了一陣呆,讓自己放空。
終於,要離開這個地方。
我要去救小月,也要去見手槍,更想知道鬼屍他們想做些什麼。突然,我愣愣的微笑,我發現自己有更多的目標戰鬥了。以往戰鬥都是為了生存,為了自己,為了活下去戰鬥,直到今天,我為了小月,為了手槍。
我沒有要拯救世界的想法,我並不認為那是我該做的事情,再者我不是主角,我沒必要犧牲自己。我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我只想做現在我想做而且是屬於我要做的事情。
「吶,宅男,東西看著唷。」黑鳥走過來把玻璃罐塞到我懷裡。
「嗨。」酷龍在玻璃罐裡頭游來游去,只剩下一顆頭了還這麼有精神?
我盯著酷龍三秒後撇過頭。
「你根本不用顧公車阿,鬼屍又不會來。」酷龍直直盯著我。
我不回應。
「今天天氣下雨,好像會有意外發生的感覺。」酷龍轉頭望著天空。
「你這句話很諷刺。」我冷冷的說,鬼屍大鬧這已經不意外了,在人生歷練上來說是個很詭異的奇遇,到至今總是在想,這現實是不是一場夢?
「有聲音。」酷龍突然眼一瞇。
我微皺眉頭盯著他,看見酷龍擺出正經的表情,我不由得仔細聆聽四周的聲音,毛毛細雨的聲音,風的聲音,強哥他們在搬東西的聲音,還有一些風吹過廢墟的聲音。
突然,酷龍大笑起來,「哈哈!你被我騙啦!黑鳥說你不能開玩笑,因為你會當真,真的耶!哈哈!!」
我沒理會酷龍的嘲笑聲,我只是靜靜的把玻璃罐放在地上。
「阿B!幹麻?你生氣啦?我鬧你玩的耶!抱我起來啦!」酷龍在玻璃罐裡不斷來回。
「我跟你熟嗎?」這傢伙自以為是,之前叫我們蟲子,現在都叫名字?
「你去哪?欸!阿B!欸!」酷龍看著我飛奔跑遠的身影,他急著在玻璃罐敲頭。
我沒理會,因為我是真的聽到怪聲音,是打鬥聲,很遠,是隨著風很微妙的傳來這裡,不仔細聽是真的會沒聽見。我不是好奇,只是一股莫名的感覺把我拉過去,我飛奔了兩三條街,聲音越來越清晰,是打鬥的聲音。
「滾開!」女孩子聲音。
我愣住,隨著聲音我緩緩前進,看見前方幾個搖晃的身影,我站在折半的電線桿下,觀看眼前的戰局。
一名身型纖瘦的女孩子帶著鴨舌帽遮住了她的五官,穿著小背心和破爛的板褲,地面上幾隻頭顱被打散的鬼屍,身旁還有三隻鬼屍繼續戰鬥,她手裡握著細長的皮鞭,身上不少擦傷,可見剛剛打鬥激烈。
我望著天空,白天下毛毛雨把陽光遮住,難怪鬼屍有幾群大膽的溜出來。我盯著那女孩子,心裡莫名的感到怪異。
「可惡!」女孩轉身,皮鞭順手往後一揮,鬼屍一把抓住皮鞭另一手大力的揮向她的頭,女孩頭一低輕易閃過,可是帽子卻被打落下來,一頭長髮散開遮住了她的五官。
我看著女孩的背影,看見她左後方的鬼屍上前攻擊,而右後方則緊緊的抓住她雙肩,我看著她的皮鞭被拉住無法往後攻擊,整個人困住在三個鬼屍當中,我微皺眉頭,順手摸摸身上,唔?我沒帶武器,嘖,最近過的太舒服沒有憂患意識。
低頭,看見腳邊凹折的的鐵棍我拿了起來,朝女孩方向用力一扔,凹折的鐵棍像回力鏢一樣在空中盤旋,三名鬼屍聽見聲音都抬頭望,鐵棍繞過女孩的上空又低飛回我的方向。
「趴下。」我對那女孩大吼。
女孩馬上蹲下,鐵棍的兩端不偏不倚的插入她後方那兩隻鬼屍的喉嚨,接著女孩馬上站起,揮動手中的皮鞭,皮鞭在前方鬼屍手中滑落往上,力道之大,瞬間把鬼屍的頭顱從下往上縱劈兩半,隨即皮鞭又往後一揮,她頭也不回的很俐落把後方兩隻鬼屍的頭顱打落。
非常精準,沒有帶多餘的動作。
正當我在盯她背影的時候,女孩手中的皮鞭直奔過來,比主人轉身時先快一步,我頭一偏剛好閃過皮鞭,一陣咻咻急速聲從我耳旁經過,然後快速抽回去,那聲音聽得令人驚恐,如果是直接打在身上,肯定會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她這招呼讓我不敢恭維,實在沒禮貌到極點。
「誰?人還是鬼!」女孩轉身直瞪著我,一頭散亂不堪的頭髮依舊擋不住劉海下那一雙如鈴的瞳孔。
「這話我要問妳。」我淡淡的回應。
突然,大風吹來。
女孩的頭髮吹起,姣好的面孔露出,瞬間我的腦袋似乎有巨大的原子彈爆炸,整個人愣住,雙眼瞪得大大直盯那女孩看,那幾秒的注視彷彿有一個世紀這麼久,我整整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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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她?艾莉?
我親手殺死的第一個鬼屍,我最摯愛的人,活生生的在我眼前!
「你看什麼看!」女孩面對炙熱的視線感到不自在。
我仍久久說不出話來。
「遇到怪人!」女孩皺著眉頭,彎身撿起帽子輕輕拍上面的塵埃,她很秀氣的把頭髮整理好很小心翼翼的戴上帽子,這股鄰家女孩的味道很難想像剛剛殺氣很兇的她會是同一個人。
我整理內心洶湧的思緒,盡量讓自己很平靜,我仔細端詳女孩的面孔,其實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和艾莉不同之處,只是那五官的整體性像得嚇人。
皮鞭又飛過來,這次我沒閃避,不過皮鞭這次沒有任何殺傷力,她在我的脖子上纏繞幾圈。
「你是啞巴嗎?」女孩沒好氣的問,手握著皮鞭。
「妳是誰。」我低沉的問。
女孩打量我幾眼,彷彿確定我是人類後,才緩緩的回答,「我-爆妹。」
我沉默不語,伸手拿掉脖子上的皮鞭轉身離去。
「喂欸!你是誰啊?你一個人嗎?還有其他生存者嗎?我在問你話,你回答我啊!」爆妹看我轉身走掉,急得又把皮鞭抽過來,我這次頭也不回的伸手抓住,好像後面在長眼睛,爆妹一臉吃驚。
「我沒有義務回答妳。」我真是瘋了,大老遠跑來這,為什麼?
爆妹傻眼,「欸!我剛有回答你耶!欸!欸!你走去哪啊!」
我自顧走我自己,爆妹趕緊跟上來,我微皺眉頭,乾脆用跑,沒想到爆妹馬上跟緊我的腳步,我對我自己的跑步速度很有自信,很少有人跟得上,沒想到區區一個女孩子竟然追得上我,不由得內心一陣敬佩。
過了幾條街,我一轉個彎,看見強哥等人站在公車前面,彷彿在等我回來。
「唷?你摸魚啦?抓這麼大隻魚回來?」黑鳥看著我頭一偏,視線繞過我望著我身後跟隨的女孩。
「靠?你去哪裡撿回來了?」強哥似笑非笑,這也難怪,上次帶小月這次帶爆妹。
我不語,我懶得解釋,這樣來回跑讓我暖身不少。
「沒想到你這悶騷還蠻得女人緣的。」酷龍在玻璃罐裡頭瞧著我和爆妹。
「她體力不錯。」胖哥盯著爆妹瞧。
爆妹站在我身後看著強哥等人,「你們是剩下的人嗎?」
「是、是的。」死人似乎不太好意思,小小聲回答。
「那,那還有其他人嗎?沒有了嗎?」爆妹緊急的問。
頓時每個人沉默不語,這鬼屍出現的戰爭死了多少人,殺了多少摯愛的人,如果還有其他生還者,我們都希望有可能機會。
「那,有看過他嗎?」爆妹拿出照片,上面是個很俊秀的男孩子。
大夥互相望來看去,可見沒有遇過這號人物。
「好眼熟耶。」怪人推著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一臉略有所思,「好像在哪看過!」
「真的?真的嘛!那是我哥!我哥!在哪裡看過他?」爆妹著急的抓住怪人的雙臂搖晃,她的神情幾乎快哭出來,「我找他找很久了!不管他有沒有活著還是變成鬼屍,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怪人被搖晃到眼鏡快掉下來,「等、等,妳的哥哥跟酷龍有點相似。」
酷龍?瞬間大家的視線落在地上的玻璃罐,而酷龍一臉發愣的對應我們的視線,有點不安的回答,「我、我?什麼啊?死、死蟲子!」
這麼說還真的,酷龍雖然毀去了半邊臉,但是依舊清晰完好,那完整的臉果真和爆妹手上的照片有相似之處。
爆妹轉身緩緩的蹲下來看著那玻璃罐裡頭的暴龍,她端看只有頭顱且只剩半邊臉完好的怪物,她久久說不出話來,我在想,她下一秒是不是想想爆了這顆頭?
「他、他……」爆妹緩緩抱起沉重的玻璃罐,眼睛佈滿了淚水,「哥,你真的變成鬼屍了,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犧牲自己來救我,為什麼?」
酷龍面對爆妹的說詞,他一頭霧水。
「靠!到底怎麼回事?」強哥摸不著頭緒。
「唷,他們是兄妹,酷龍生前為了救妹妹犧牲自己變成鬼屍,簡單就是這樣唷。」黑鳥聳肩。
天空不再下雨了,陽光慢慢撥開雲霧滲透進來,誰說下過雨空氣會轉好?經過陽光照射,四周的腐臭味更加濃厚。
強哥他們已經搬完東西,一夥人上車,由胖哥和強哥互相開車,也只有他們會開車,連爆妹也跟著上車,從頭到尾她都死抱著玻璃罐不肯放開。
「當鬼屍群爆發的時候,那時我跟家裡吵架,跑出去找朋友,卻遇上鬼屍,我和朋友本來很多都互相抵抗鬼屍,可是漸漸時間久了,眼見朋友一個個減少被咬死,一個個變成鬼屍被我殺死,我好累……」爆妹平靜的語氣淡淡的說出每個人都有的經歷,大家感同身受,車子上沒有人哼聲,安靜到連根針掉下來都會聽見。
「好不容易我和剩下沒幾個的朋友回到我的家,父母卻成了鬼屍,我因而差點被咬,而我哥那時剛好出現擋在我面前,救我被咬然後逃走。我才知道,我吵架出去後,我哥一直在外面不停找我。」爆妹越說頭越低。
「很抱歉,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酷龍面露尷尬。
「雖說人類變成鬼屍會有生前記憶,但也有例外的時候。」怪人端詳酷龍的側臉。
「那、那朋友當中剩自己嗎?」死人在旁發問。
爆妹緩緩抬起頭,臉頰掛上一直都沒乾枯的淚水,「在我還沒遇到他之前的一小時,我……失去了最後一個朋友。」
不用想,那個他是指我,聽到這翻話,每個人更加沉默不語。
「那、那跟著我們吧。」死人略帶緊張的問。
「小姑娘,我先說好,我們不是去郊遊也不是轉移陣地繼續苟且偷生,我們是要主動摧毀鬼屍群。」胖哥邊開車邊說話。
爆妹愣愣的看著我們。
「唷,簡單來說,換我們主動出擊唷。」黑鳥笑笑的擦拭自己的刀。
「就憑你們?」爆妹直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是百分之一的機率,我靠他媽的都要去賭!我不爽白爛窩在這裡,向個小孬孬!」強哥氣憤的打窗戶。
「留不留看妳自己啦!不過這個酷龍我們要帶在身上,因為我需要他做實驗。」怪人一臉歉意。
爆妹傻眼的看著我們,隨即笑出來,「你們瘋了!能活下去還不把握,自己卻要去送死?太瘋狂了!」
突然胖哥煞車,他轉頭望過來,「決定,走?留?」
爆妹微皺眉頭。
「唷,阿B!東西你帶來的,你該說些話暖暖場吧。」黑鳥撞一下正在角落裡閉目養神的我。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車上每個人都盯著我看,有點被急切的視線嚇到。
我望著爆妹一眼,嘖,怎麼麻煩是在我身上。
「留下來就是要戰鬥,妳不會戰鬥就離開。」我簡單的說完,我完全就事論事,很理智的分析,不過這句話似乎激到她。
「你認為我不會戰鬥嗎?嗄?」爆妹氣憤的站起來,把手裡的玻璃罐塞到怪人懷裡,「你是在瞧不起女生嗎?」
胖哥看見這情景,嘴角扯笑,他再度緩緩開動車,這下有新加入的夥伴了。
我面對爆妹的指責不加以理會。
「你,你沒禮貌,你、你、你。」爆妹指著我的背影,卻叫不名字,這也難怪,全車的都對她自我介紹,除了我以外。
「他、他叫阿B。」死人在旁提示。
「好!阿B你給我記住,我會讓你知道惹火我會是什麼下場。」爆妹氣極敗壞的坐下來,整張好看的臉緊緊皺在一起。
嘖,怪了。我怎麼會把她看成艾莉,當時我眼瞎了。
車子緩緩的開動,戶外的景色一個比一個更加荒蕪悽涼,靜靜的駛往目的地去,一路上我假眠,腦海裡不斷的想著手槍和小月。這一趟的出遊,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安全的回來,更無法保證現在的熱鬧是否會一直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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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怪異的奇襲
道路崎嶇不平,好幾次都停下車將擋在前面的水泥石塊或障礙物給搬走,不然就是柏油路毀損,必須繞遠路開,所以走走停停沒有前進多少,很快的太陽落下換月亮接棒,我們找了一間殘破的服飾店停在門口。
除了胖哥進去服飾店搜括衣物,其餘都待在車上或車子的附近。黑鳥和強哥在在車子外頭炊飯兼站崗,死人早就趴在公車座椅上睡著,怪人喃喃自語拿著試管在自己架設的實驗台上不斷的實驗。
今天應該是我要在外面站崗,但強哥強硬要我多休息,讓我百般不願意的回到公車裡頭,我把玩短刀,熟練短刀在我手裡的感覺,我昏睡這麼久,且太久沒戰鬥,很怕自己失去了敏銳度,真的很不想這樣休息下去。
我邊玩短刀,眼角瞄到放置在我大腿上那包透明塑膠袋,裡頭塞著
小月的頭髮,我陷入沉思之中。
「對著頭髮發呆,你也真夠怪。」爆妹抱著裝著酷龍玻璃罐站在我椅後。
我頭也不回的用眼角斜視,隨即視線拉回小月的頭髮上,實在很不想說她,總比老是抱著頭顱的玻璃罐趴趴走好吧,不知道的人或許會認為她是兇殺現行犯吧。
「我聽強哥說過了,你想直搗鬼屍群窩是為了要救你的女人?」爆妹擅自坐在我旁邊的空位。
「他們八字又沒一腿!」酷龍在玻璃罐裡來回的游。
吵。
我直接起身繞過爆妹走到前面的單人座位上,繼續把玩短刀。
「你這人怎麼沒禮貌?」爆妹憤恨的放下玻璃罐,不爽的走到我旁邊。
「哀唷!放輕點!」酷龍被剛剛的撞擊讓他的頭在液體裡晃得很大。
「安靜。」我微皺眉頭,真是的,就已經夠煩了,這時候來攪局?
爆妹瞪大雙眼,「我沒吵你什麼,你叫我安靜?」
我的眉頭深鎖,手裡的短刀不再繼續把玩,我右手緊握著,左手從腰包那裡準備取出新的短刀。
「我在問你話。」爆妹身手正要拍我肩膀時,我快速起身捂住她的嘴,眼一瞇。爆妹整個人貼我很近,她愣住到說不話來,但我無視她的驚訝眼神,我甩開她,讓她直接跌在車板上。
我顧不得爆妹的吼叫聲,我人奔出車外仰頭,今天的月亮特別的圓,天空也沒有任何了烏雲,乾淨到星星非常的醒目耀眼。
「幹,飯還沒好,就急著想出來討飯吃啊?」強哥笨手笨腳的掀開鍋蓋查看飯米的狀況。
「唷?看什麼?」黑鳥發現我備入戰鬥姿勢,他隨著我的視線往天空看去。
月亮很圓沒有污點。
突然出現一個黑點,那個黑點由小到大,似乎是直直墜落,目標是我們現在所在地。
「唷,強哥。要開始準備囉唷。」黑鳥起身離開小折椅。
「幹!我還沒吃飯耶!」強哥眼神直盯還在炊飯的鍋子,人還是站起來手握著槍。
「阿B!你給我說清楚剛剛是…疑?」爆妹奔出車外發現我們都仰頭望著天空,她疑惑的抬頭。
月亮很圓。
月亮的中間有個黑點越來越大,那個黑點變成黑色塊的物體,漸漸的形體越來越清楚。
「走開。礙事。」我轉身嘖了一聲,因為她擋住我的路。
「你!」爆妹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迅速爬上公車的車頂,我雙手緊握著短刀等待頭頂那巨大的物體降落。
咻!咻──
從公車裡頭射出兩支漸朝那巨大物體飛去,死人應該是被我們吵醒的,他的反應越來越快了。
巨大物體在空中閃了兩支箭,隨即更加快的猛衝下來,風壓衝襲過來,物體越來越近,隱約的看見翅膀,等到要看清楚時,物體已經展開雙翅遮住了身後的月亮,咻刷的一聲,黑色塊的物體安穩的降落在我所站在的公車車頂上,沒有太大的撞擊聲,有的只是非常濃厚的煙霧瀰漫。
我不等煙霧散去,手握著短刀衝入進去,但才踏出一步,霧裡伸出一隻黝黑的手勒住我的脖子提高。
「真的要稱讚你,這麼遠竟然可以發現我的存在,敏銳度很高喔。」很稚嫩的娃娃音從霧裡傳出。
我整個人被提高,喉嚨緊緊勒住,呼吸頓時困難,可惡!我太大意了。
霧緩緩的退去,一個小孩的身影出現,他露出可愛的笑容,模樣是個人類很完整,身上任何一處沒有殘缺,但是他的背後連接一雙大翅膀以及一雙黝黑的手,其中一手正勒住我脖子,「可惜,你太莽撞了。」
另一手露出尖銳的指尖,快速的朝往我身體飛去。
刷!咻!
鐵鍊從旁邊飛出來綑住正要刺穿我身體的手,頓時攻擊暫停幾秒,同一時間皮鞭綑住我的雙腳一抽,整個人連帶脖子脫離了那隻手的控制。
小男孩愣住,他緩緩往右看車頂下面,看見胖哥一手拿著鍊子緊抓著不放。
「不自量力。」小男孩詭異的笑,被捆住的那隻手突然伸長,完全不符合人體學範圍,直直攻擊胖哥,胖哥頓時反應不急,雖有閃避但左側腹部仍刺戳一個洞。
攻擊後,手縮了回來停在小男孩的嘴邊,刺鼻的血腥味散開,小男孩惡劣的表情像個玩樂似的舔了胖哥的血液。
「胖哥!幹!」強哥看見胖哥受傷,爆怒的舉槍朝小男孩射擊。
「你那麼想送死啊!」爆妹把我救回來,雖然我整個人是摔在地面上有不少擦傷。
我不說話,趕緊起身,看見小男孩再度展開翅膀閃開強哥的子彈。
「唉,都說你們不自量力了還這麼傻?」小男孩飛在空中嘲笑,他在空中掃視一圈,「我可不怕子彈喔,我只是不想讓衣服有破洞而已。」
「這、這算是高等級的鬼屍了吧?」怪人抱著酷龍朝窗外看見小男孩的身影。
「啊?啊?啊───────!你們玩蛋了!」酷龍吃驚的尖叫。
「怎、怎麼了?」死人和怪人同聲問。
「不知道,反正你們玩蛋了!」酷龍難得露出驚恐的神情。
「什麼跟什麼啦?」怪人故意用力搖晃玻璃罐,接著想到什麼似的開始翻找東西,隨即找出一罐小瓶子。
「阿B!」
我回頭,只見怪人從公車窗口丟出來,我接起。
「那是摧毀鬼屍劑的進階版,還在實驗中,用看看!」怪人不敢用太大聲音說怕被上面小男孩發現。
「好久不見,黑鳥。」小男孩對著黑鳥微笑。
「唷,的確囉唷。」黑鳥痞痞的始終站在原地。
「沒想到你很閒嘛。」小男孩笑著。
「唷,還好囉。」黑鳥緩緩舉起開山刀,「現在開始就不閒囉唷。」
黑鳥迅速握起把柄,將開山刀往小男孩眼前一扔,小男孩閃也不閃讓開山刀直直繞過他的左側的髮梢。
第一次看見黑鳥失手。
大家都愣住。
「這麼久沒見,攻擊變弱了?準確率不高啦?」小男孩咯咯笑著。
「唷恩,你說呢?」黑鳥聳肩。
開山刀飛過小男孩,黑鳥的手詭異的動了幾下,那開山刀突然有自我意識般的轉了彎倒退飛回去,瞬間刺穿小男孩的其中一隻翅膀,頓時小男孩反應不及,重心失去,整個人從空中跌落下來。
「唷,失去你在空中的優勢,接下來只有被打的份囉。」黑鳥笑,「我有在刀柄上綁鋼琴線唷!」
「幹!」強哥舉槍開始正掃射。
黝黑的手伸長,迅速去抓住強哥的頭用力一揮,強哥整個人趴在上吃屎。
「這根本是怪物。」爆妹愣愣的看著小男孩竟用背後長出來那怪異的手就可以扳倒強哥這麼壯的人,頓時心中冒冷汗。
小男孩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身上擦傷的部分在那瞬間都修復好。
突然我想起酷龍說過,鬼屍團有兩大團,且頭頭是比進化鬼屍還高階,據說它可以修復身上所有殘缺的地方,可以變得跟人類沒兩樣,缺點是維持不久,要長期吃蝕血肉才能保持不變。
看見小男孩自我修復能力,讓我聯想到他該不會是其中一團鬼屍群的頭頭。
「竟敢讓我受傷?」小男孩的聲音轉平淡。
翅膀再度修復完好,小男孩失去剛剛笑容的模樣,表情冷酷且恐佈,他又飛越在空中,身後的那雙黝黑的手開始伸長攻擊,大家開始閃躲,胖哥在死人的攙扶下上車,怪人緊窩在駕駛座前面的凹洞裡躲起來。
「唷,小心。」黑鳥邊閃躲邊扶起強哥。
「幹機掰!我操……。」強哥整張臉都是血,因為摔在地面是用臉先著地。
我和爆妹分開閃躲。
爆妹邊回頭看那隻手的攻擊方向邊決定閃躲的位置,相較之下我根本連看都不用看,聽著聲音感覺風來回抽動的聲音我馬上就能夠感覺到攻擊位置。
「繼續躲阿,繼續阿。」小男孩死盯著黑鳥,「你簡直跟蟑螂沒兩樣,這麼會躲?」
「唷?我是蟑螂的話,你就是蒼蠅囉。」黑鳥抓著強哥跑。
「這裡也有呢。」小男孩發現到公車上也有人,黝黑的手轉了彎伸向公車方向。
我一驚,將短刀射往那隻手飛去。
「啊───!」小男孩瞪大雙眼,被我射中的那隻手像保麗龍一樣被腐蝕瞬間溶解,從短刀那裡開始慢慢的由小洞開始擴大,黑血開始流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小男孩不解。
趁這時候我再度射出短刀往翅膀飛去。同樣是剛剛黑鳥攻擊的刺穿翅膀的位置,整個翅膀被腐蝕,這次怪人做的摧毀鬼屍劑跟上次的腐蝕性差不多,看不出來有任何進階。
「你以為我會像剛剛那麼白癡嗎?」小男孩冷瞪,他馬上修復自己的手和翅膀,然後在快要癒合的時候,突然發生問題。
「怎麼回事?」稚嫩的臉上露出疑惑。
「怪物給我下來!」爆妹的手中皮鞭一甩,使勁的綑住小男孩的雙腳一揮,將小男孩從空中拉下來,他再度跌回地面。
小小的身子摔在地面上。
我拿出新短刀,沾上新的摧毀鬼屍劑,等待小男孩下一部動作,但是他遲遲沒有動作,整個人依舊趴在地面上。
「唷,別裝死了。」黑鳥站在我身旁,而強哥已經安置好在公車裡頭。
小男孩略有動靜。
察覺一絲的詭異,我轉頭朝爆妹大吼,「放掉妳的皮鞭!」
「什麼?」爆妹瞪大雙眼,她一手握著皮鞭,她的皮鞭仍捆住小男孩的雙腳。
黝黑的手大力扯動小男孩腳上的皮鞭,連鎖反應效果,皮鞭的扯動影響到拿著皮鞭的主人,瞬間,爆妹脫離皮鞭整個人飛躍起來。
「去救她,這麼高會摔死人唷!」黑鳥備入戰鬥姿勢。
我嘖一聲跑開他身邊,飛奔爆妹即將落下的位置。我看見爆妹在空中旋轉,我借力使力爬上殘破的大水泥石塊,腳一蹬,我躍起來,剛好接住爆妹。我低頭看她,她的額頭似乎有撞到東西半邊臉都是血,人呈現昏倒狀態。
「為什麼我好不了!為什麼────!」小男孩發出如野獸般的吼叫聲,他站起來,被我傷到的地方無法修復回來且不斷擴大傷口,難道這是怪人所謂的進階版?
讓進階的鬼屍無法有任何修復能力,且一但被傷就一直繼續腐蝕下去沒有停止。
黑鳥展開攻擊,小男孩憤恨的回擊。
「恩,我記得你近身肉搏戰很差唷。」黑鳥看著小男孩對他的攻擊只能用一隻黝黑的手回擊。
我把爆妹抱回公車上,隨即回到戰場,當我要再度射出沾染摧毀鬼屍劑的時候,一陣強力風壓倒過來。
「首領。」一名女人從天而下,她無聲無息的飛躍下來,同樣在她背後伸出一雙翅膀,但是她的胸口被挖了一個大洞。
「快接我離開!」小男孩大叫。
黑鳥停止了攻擊靜靜的看著那名女人。
那女人舉止優雅,面貌非常的慈祥,她的所有舉動非常的溫和,讓人不響攻擊她,連我都愣愣的停在原地看著那女人,她的面貌不是每而是一種會讓人很寧靜的感覺,但她的胸前被挖的大洞很明顯的告訴我們,她是鬼屍。
「黑鳥,我要接首領走了。」女人走過來,抱起小男孩。
黑鳥第一次沒有笑容。
女人展翅離開原地朝著月亮飛去,這場奇異的突襲停了,隨即帶來是我們對黑鳥很多的大疑問,聽見那女人叫小男孩首領,由此可知應該是其中一個鬼屍團的頭頭,他會是手槍那裡的頭頭嗎?
我收起短刀看著黑鳥,只見他一直抬頭望著月亮看著那女人和小男孩的背影,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神多了複雜的情感,我這時才發現,黑鳥的神秘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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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謎團
經過昨晚的夜襲,大家今早沒有繼續出發行動,仍停留原地在殘破的服飾店門口,受傷的人在怪人的包紮下得到適當的休息,胖哥的肚子幸好脂肪很多不至於傷到腹腔的器官,而強哥和爆妹臉上通通掛彩,強哥痛到連平常說出的髒話說不出來,爆妹則是摀著額頭的紗布一臉疼痛。
「要、要不要喝水?」坐在爆妹身旁的死人,說話有些萎縮的問她。
爆妹不說話搖搖頭。
「唷,早餐來了囉唷。」黑鳥從外頭走上公車裡,手上拿著一鍋稀飯混入著他採來的野菜。
大家盯著他沉默不語。
我坐在公車最後一排,看著大家異樣的情緒,想也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昨晚兩隻高等的鬼屍都認出黑鳥,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是認識他,不像生前認識而是變成鬼屍後認識。
變成鬼屍的人類很少會憶起生前的記憶,光是看酷龍就知道,到現在仍然想不出來爆妹是否他親生妹妹。
黑鳥是否和昨晚那兩隻有甚麼過節,且還找到這裡,可見得似乎是衝著黑鳥過來。
「唷?吃啊?幹嘛看我?我是帥哥嗎?唷?」黑鳥自顧盛稀飯,發現身上惹來不自在的眼光。
「黑鳥,你……」怪人歪著頭想說的話卡在喉間。
「嗯?」黑鳥一臉自在的大吃,不時的發出咻咻聲。
「恩,你林操……」強哥急性子想問,無奈因臉受傷再加上包紮整張臉,開口很難說清楚,導致他含糊不清楚。
「昨晚鬼屍你認識。」胖哥終於問出大家的疑惑,直接用肯定句。
「唷,是阿。」黑鳥不否認。
「你跟那個小男孩鬼屍很熟嗎?你們有過節嗎?」爆妹轉過頭問。
黑鳥吃完稀飯,露出滿足的笑容,他怡然自得的擦拭嘴角的殘渣,他緩緩抬頭注視的大家的視線,聳肩,「喔唷?你們是想問清楚昨晚我和那鬼屍的關係啊?」
大家默認。
黑鳥伸個懶腰聳肩,「唷,是有過節的唷。以前遇過他,那時他還沒現在長翅膀哩,只是普通的進化鬼屍,有戰鬥過一次唷。」
「那這次攻擊是衝著你吧?那過去的鬼屍不就是因為你?那麼我們不就都被監控,怎麼躲藏都被找到啦!」怪人很快的聯想。
我皺眉,「不見得,有些是手槍那裏派來的。」
我很討厭因為一件事情然後都把所有事件怪在一人身上,亂七八糟。
「唷?我不知道唷,或許有可能唷。」黑鳥嘖嘖的笑起。
強哥靜靜的看著他沒說話。
我望著黑鳥一副不干我事的表情,我一直很在意昨晚看見他一瞬間沒有笑容的樣子,那女的鬼屍一出現讓黑鳥停止的攻擊,這女鬼屍一定和他有關連。
不過,對於黑鳥,我們都認識不多。那時手槍和強嫂還在的時候,黑鳥是在我入強哥這團沒幾天後才入團的,他有過人的驚人之語,常常會說出類似警告或預言的話。
我的刀術是他交給我的,名義上他是我武術的老師,但我對他仍認識不深。
「你們還要繼續攻擊鬼屍嗎?不覺得自己不自量力?」爆妹突然語氣暴怒。
她站了起來指著黑鳥,「這次的鬼屍攻擊是因為他而起,不能保證是否下次也會這樣?說不定還沒救到阿B的女人,大家都先死在這裡了!」
扯到我幹嘛?我皺眉。沒事攪和甚麼?
「我、我們不會輸的!」死人在旁小聲但很堅定的說。
「怎麼說?不要跟我說就算被鬼屍咬到有解藥等等之類的屁話,第二次咬到呢?繼續打解藥嗎?萬一被咬了真的來得及打解藥嗎?解藥夠嗎?會不會看電影啊?就算有解藥還不是照死?你們幹嘛還去送死啊!」爆妹氣沖沖的說教。
「喂欸!妳對我解藥有意見啊?」怪人不滿的推著黑框眼鏡。
「我只是說事實,不可能每件事情都很完美的!而且我們是人類!我們幹嘛跟怪物過不去?能活著就繼續活著,為什麼自己要送死?而且有黑鳥在,鬼屍一定還會自動上門,到時候誰還有體力撐下去?」爆妹皺著眉頭冷瞪。
大家沉默。
「那妳滾阿。」一道冷淡的聲音打破沉默。
大家望著我。
我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爆妹,「出發前就說過,這趟旅程是去送死,妳現在說這些有甚麼用?」
爆妹皺眉頭瞪我,「我是分析給你們聽!好,就算你要去救你的女人,那麼黑鳥就不能出現,因為有他在,多餘的鬼屍一定會來攻擊,不然永遠都救不出你的女人,因為沒必要的干擾太多了!」
「唷?我要走啊?」黑鳥在旁搭腔。
爆妹沒說話。
「幹!我操你的B!誰敢走試試看!」強哥不知道甚麼時候拿下繃帶,整張臉都是傷口,一開口嘴巴又流出血,他含著血很堅定的說。
大夥愣住了,強哥就是強哥。
爆妹不甘願的坐下。
大家再次沉默。
「我覺得,不管怎樣,黑鳥是我們的同伴,反正我們的敵人就是鬼屍,不過就是多了幾隻攻擊,反正這一趟我從沒想過自己會真的能活著回來,但死之前我一定要把鬼屍消除。」死人靜靜的語氣平淡的打破僵硬的氣氛,大夥看著他。
「對、對。」怪人點點頭,他轉頭看著爆妹,「我知道事情不可能如想像很完美,但如果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機會能贏,我還是會去賭看看。」
爆妹微皺眉頭說不出話來。
「妳剛來一兩天,夥伴意識不強烈,我們不會強迫妳甚麼,妳現在想走我們也不會拉著妳,畢竟這是我們自己事情,與妳無關,妳沒必要跟著我們出生入死。」胖哥凝視著爆妹。
爆妹久久沒說話,她眼神凝視著地面,眼眶泛紅。
「如果要走我們真的不、不會勉強。」死人憂鬱的眼神望著她。
「我是在擔心你們阿---!」爆妹抬頭已淚流滿面,「我的朋友都死了,找到哥哥卻已經是鬼屍,好不容易遇到我朋友以外的活生生人類,如果你們都死了?那這世界會不會只剩下我一個?」
我愣住,這番話很熟悉。
「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去送死,我其實很不想離開你們,我根本不怕死啊!但是我好怕剩我一個人,好怕。一個人去面對很可怕,我、我、真的不要,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遇到人類啊!」爆妹哭紅雙眼,她崩潰的像個柔弱的小孩子。
死人不知所措只好拿身旁破碎的衣布遞給她,但爆妹沒接手而是直接撲倒在死人懷裡大哭。
死人整個人僵硬不知道手該放哪裡。
不知道為什麼這畫面有點好笑。
「妳辛苦了。」胖哥溫和的說,「謝謝妳的關心,但這是我們非要做的事情,所以很對不起。」
「唷,留下來就是囉,反正又不一定大家都會死囉。」黑鳥聳肩。
「有、有你在才麻煩啦!」爆妹從死人懷裡探頭大叫。
「唷,我的存在說不定是訓練大家戰鬥敏銳度,提高大家戰鬥經驗唷!」黑鳥莫名的自傲。
「幹……」強哥正要說些甚麼,但是一開口就是吐血。
「哎呀!我重新包紮。」怪人看不過去。
看著大家對於爆妹的言論,想必大家的內心都一陣暖暖的。黑鳥吃完稀飯後起身下了公車,我跟隨在後。
「唷?跟我幹嘛?」黑鳥不回頭就問。
「昨晚那個女鬼屍是你的甚麼人?」我望著他的背影。
黑鳥震了一下,停下腳步。
很久很久沒說話。
「唷?你發現到囉?」
「恩。」
黑鳥緩緩轉身看著我淺笑,「唷,那沒甚麼啦。不過是我老婆而已。」
黑鳥的語氣像似覺得只是芝麻綠豆小事般,看他毫無在意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有些不安。
「放心啦唷,我又不是你,老念著前愛人不放,導致現任愛人跑掉囉。」黑鳥不忘嘲笑我。
媽的,我胸口一陣不悅,手裡緊握著短刀,不用說一場小小的戰鬥又開始。
不過,縱使黑鳥簡單說明他和昨晚那兩隻高等鬼屍的關係,還是覺得有些異樣。
算了,反正日子還是要過,煩惱太多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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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9 16:49
引言回覆
公車搖搖晃晃,顛簸的路段讓車上每個人幾乎無法入睡,從小男孩首領攻擊過後,大家因為傷勢停留原地有三、四天左右來休養,我們早上開始再度啟程前往像H大樓的板橋火車站,一路上水泥石塊、大小招牌、廢車等等不斷的阻路,去的時間大大的擴大,每一次都不斷下來搬走阻擋的東西以及清掃多餘的外來入侵者。
「呼!上橋了。」酷龍突然開口,玻璃罐放置在駕駛檯前,他望著擋風玻璃前面的風景,我原本勉強的閉目養神,因酷龍愉悅的聲音而睜開眼。
「這……應該是浮州橋吧。」爆妹看著窗外,公車緩緩傾斜開始上坡路線。
不知道為什麼全車的人都聚精會神的往窗外看,終於過了斜坡走上正式的平直路線,終於,我們看見整個都市的原貌。前面是板橋市,後面是台北市,我們都探出頭看這座兩大城市,只能用兩個字形容-死寂。
有的大樓倒塌,有的空屋,遠遠的還可以看見幾隻鬼屍躲避陽光下在大樓裡晃來晃去,甚至有些注意到我們的公車,遠遠的不斷咆哮。曾經風光一時的新光大樓上半部已經摧毀,在遙遠的地標101大樓依舊是原本樣貌,但誰知道裡面存了幾隻鬼屍?
在橋上,大家沉默著,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凝重,誰能想像在好幾個月以前,這兩座都市可是熱鬧得很,如今卻像個地獄,此時公車刻意放慢速度,放眼望去橋上,也是那樣不堪情景,好幾台破車和幾具屍體跟肉塊像盤灑出去的菜在地上,遍地都是。
突然公車緊急煞車停下來,大家整個身子都往前撲。
「幹!怪人,你會不會開車?BG哩。」強哥破嗓開罵。
本來開車是胖哥,雖然腹部受點傷,但怪人希望他好好大多休息,所以自告奮勇當駕駛,不過後來才知道,怪人根本不會開車,他是憑著看胖哥開車姿勢的記憶力去模仿,知道事實時每個人都嚇一大跳。
「不、不是我的錯啊。」怪人無辜的聳肩,他推了推黑框眼鏡看著眼前的景象。
我們都起身前往駕駛位過去,才知道什麼狀況。我們已經開到橋中央,橋本來寬大的馬路,兩邊卻破了大大的洞,正中間留著剛剛好只有一台車開過去的寬度,長度約有三四米長,每個人的表情看到這情景,都露出無奈和失望。
「接下來怎麼過去啊?這也不可能開過去的,那個寬度是剛剛好的,我不是車神,我沒有那麼厲害。」怪人束手無策。
「唷?大家游泳渡河吧。」黑鳥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我撇看他一眼,我保證他很想這麼做。
「走路過去阿。」爆妹皺著眉頭悶哼。
「那、那車上的東西呢?怎、怎麼辦?」死人這一問,問出大家的煩惱。
也對,車上有很多對我們重要的東西和物資。
我抬頭望著橋另一端,我拍拍胖哥的肩膀指著前面,「那台可以嗎?」
我比著比公車還大的遊覽車,漆著綠色的外殼,很明顯是某家公司的商標。
胖哥眼一瞇,露出極大的興趣,「不知道,要下去過去看看。」
「喔?要換車啊?」酷龍興奮的在玻璃罐裡搖來晃去。
「會看車的只有胖哥,你、妳下去陪看。」強哥指使我和爆妹。
爆妹瞪我一眼,我毫無反應。
我和胖哥以及爆妹下了公車,我們走上這條只能一台車經過的橋路,我邊走邊望著兩邊破大洞的地方,看見下面的大河川上不時有屍體和廢物垃圾飄過,感覺上還蠻高的,我跟胖哥走到一半時突然發現背後的腳步聲停下來了。
我轉頭,看見爆妹突然蹲下來。
「妳在做什麼。」我微皺著眉頭問。
「你不要管!」爆妹低著頭。
我看見她瑟縮著身子,差沒幾步路就過這個窄路,她還呆在中間做什麼?怎麼?欣賞河面上飄流屍體的風光嗎?
「我、我有點怕、怕高啦!」爆妹已經緊張到聲音都發抖,可是頭依舊沒有抬起來,反而深深的埋入膝蓋中,她環抱著雙腿,依稀可以看清楚身子似乎微微發抖。
突然,我看見死人急忙從公車上下來,往這邊大吼的問,「妳、妳怎麼了?」
「我等你,把她帶過來。」胖哥站在原地捂著腹部傷口。
死人正要邁開腳步走過來,但我卻一步早先接近爆妹,我粗魯的抓起她其中一隻手臂狠狠的拉她站起來。
「你幹麻!」爆妹氣急敗壞的瞪我,才說完馬上就看見兩邊大洞下的河川,懼高的她反射性抱住身旁的我,開始尖叫,「呀啊_____!」
死人看到這一幕,雙腳定住愣愣的看著我和爆妹。
我冷冷的扯開她雙手的牽制,不耐煩的問,「叫什麼叫?」
「很、很高阿!」爆妹瞪著我,神情裡帶著害怕和驚恐。
「閉著眼睛走過去。」我放下她的雙手,推她肩膀。
「你憑什麼推我!」爆妹又氣又急,反手又抓住我的手臂,「你、你不准放開我的手!」
「你們不要玩了。」胖哥有些不耐煩的大吼,「阿B,你就直接牽她走過來。」
我白眼爆妹,爆妹不服氣的瞪我,她很想放手,無奈的是她現在偏偏需要我,她死抓著我的手臂不放,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我就這樣讓她抓著我走過去,過了這橋中橋之後,我不等她反應,立即甩開她的手。
爆妹先是一愣,隨即對我大吼,「你這什麼態度啊?你懂不懂什麼叫紳士?嗄?」
我背對她聳肩,立即追上胖哥站在他旁邊走在一起,不管爆妹在後頭叫罵。
「你天生跟她相衝嗎?這三天休息從沒看過你對她好臉色。」胖哥瞄了後面氣呼呼的爆妹,好奇的問我。
沒錯,我跟爆妹非常不合。這三、四天休息養傷,我幾乎沒對爆妹有好好相處的時候,基本上她只要不理我,一切都沒事。誰知道她這人莫名奇妙,我也沒惹到她,她卻看不慣我有些行為,自己莫名對我發飆,而我沒跟著瞎起鬨算是不錯了。
「聽黑鳥說,爆妹和你初戀情人長很像。」胖哥那壺不開提那壺?
話說回來,黑鳥真的很八卦!心事除了會跟手槍說之外,還會跟黑鳥說,但那隻鳥總是把我事情宣揚,偏偏我自己又很閒沒事找他談,往往讓他有東西可以說我是非。
「又怎樣。」我靜靜的回應,眼看那遊覽車快到了。
「總覺得,你是故意遠離她,你好像在怕什麼。」胖哥不疾不徐的內容字字句句達入我的胸口。
我整個身子像被電到般麻掉,隨即恢復開口回應,「對她,我沒什麼好怕。」
「是嗎?」胖哥疑惑。
瞬間,空氣中莫名傳來一股令人有些熟悉的感覺。
我站在遊覽車前門口,門是關著緊閉,我微皺著眉頭不安的盯著入口。
「有異樣?」胖哥發現我的神情嚴肅。
「門是關著的,爬窗進去嗎?」爆妹在後頭問,她打量這台遊覽車,露出苦笑,「我國中畢業旅行是坐這公司的遊覽車耶。」
「爆妹,保護胖哥。」我再度推爆妹的肩膀往胖哥那裡推去。
「你又推我!」爆妹怒瞪。
我不理會爆妹,我的雙手已經握緊兩把短刀,緊盯著遊覽車的門。
過了三秒,遊覽車的門打開。
胖哥和爆妹吃驚的望著,他們探頭看著裡頭。
我直直的盯著前方,遊覽車的駕駛座位上有著令我熟悉的人。
「你?怎麼在這!」胖哥幾乎皺起雙眉,他看著駕駛者。
「他?是誰?」爆妹不知道,疑惑的神情望著。
駕駛者緩緩站起身子,對著我燦爛的一笑,「欸黑?你又交新女友啦?那麼,小月就不要囉?那就送給我吧!」
熟悉的腔調,熟悉的笑容,讓我右耳上的迴紋針陣陣發痛。
「你們很急需要用車吼?」駕駛者的臉上右眼包著繃帶,脖子上也是,他嘖嘖幾聲,苦笑的繼續說,「這台車是我常常睡覺駐守的地方之一,看有沒有像你們這樣的活人過橋來到這裡。」
「活人?」爆妹聽見這說詞,立即拿出皮鞭,「你是鬼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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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9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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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加進化這兩字,我跟低級的不一樣喔。」手槍雙手插口袋,歪著頭看著我,「阿B,要不要用這台車做賭注?這車油是滿的,還能開喔。跟我來場戰鬥吧。」
「有何不可。」我低聲。
「那就,上車吧。」手槍指指遊覽車內。
「不能上車!一定有詐,裡面說不定好幾隻鬼屍!」爆妹站在我眼前阻止,「況且鬼屍沒一個有人性的!」
手槍冷冷的瞪著爆妹,莫名的殺氣襲來,瞬間爆妹整個身子發顫。
「胖哥,帶爆妹離開這裡。」我頭也不回的繞過爆妹身子,上了地獄的車。
「他是白癡嗎?」爆妹不解,「他幹麻去送死!」
「因為……那是他必須要解決的事情。」胖哥看著我的身影踏入遊覽車內,門也即將關上,他微皺著眉頭看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昔日的兄弟變成了今日的敵人,多麼芭樂的情節卻真實的上演。
車門關上,我和手槍各站在遊覽車的兩端,兩人對峙。
「小月在哪裡。」我冷問。
「她很安全,放心。我還要娶她做老婆呢!」手槍嘻嘻哈哈。
我眉一皺,奔前邁進,雙手短刀往他身子交叉劃X型,手槍抓著遊覽車上面冷氣洞的凹槽,身子上前舉起,我揮出去的刀頓時落空,我立即轉身趁他下來之際上前攻擊,手槍閃過攻擊馬上腿一蹬往我頭上一踢。
我身子扶低,手槍的腿掃過。
接著我抓著右邊椅子的椅背,腿往後上踢,正好踢中手槍的胸口,他整人倒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我立即奔過去,雙手握著短刀向前往他喉嚨一刺,手槍快速翻身,用手肘頂住我的下巴,我身子稍微失去重心,他立刻踢中我胸口,力道之大,讓我狠狠往後撞上一排椅子。
手槍立刻飛奔過來用右手抓住我的喉嚨舉高,頓時我喘不過氣,我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我的空氣在我的憋氣中一點一滴的流失,我放下短刀,我抓著他的手臂,左膝在空中用力的舉起一蹬,剛好抵住他的手肘,吃奶的力氣讓我使出全力,手肘反了方向凹過去骨折,連帶影響到筋,手槍頓時失去力道,鬆手。
我跌到地面,馬上握起其中一把短刀,起身往上一劃,手槍身子往後一斜,短刀直劃過他的脖子,淺淺的傷口,頓時黑血流出。
他馬上握住喉嚨,一手瞬間握拳往我腹部打去,頓時我吃力的彎下腰,但我仍直直的看著手槍。
「你是第一個傷到我。」手槍舔舔手上沾到脖子的黑血,帶著慶幸的語氣接著說,「還好反應快,不然剛剛沒閃到,我大概會被你削成兩半,那刀子很利呢。」
我不答腔。
「你果然不適合狹小的場地戰鬥。」手槍冷笑的看著我。
那笑容看的我很刺痛。
我皺眉眼一閉,從懷裡拿出寶特瓶,用裡頭的液體沾上我的短刀。
「你在做什麼?」手槍歪著頭不解。
我不回應,我將手上的寶特瓶剩下的液體潑向他,手槍反射性的用手遮,瞬間他臉色異常的瞪著自己的雙手,只見那腐蝕性的液體慢慢侵蝕他的雙手,讓他雙手變得不堪入目。
「這是什麼?」手槍皺眉。
「能夠殺死你的東西!」我大吼上前,雙手拾起雙短刀,橫批直砍的揮向他,手槍左閃右閃,他知道我刀上有塗滿那液體,所以他絕對不能讓我碰到他。
「你變得好卑鄙啊!」手槍邊閃躲邊說。
「戰鬥無關卑鄙。」我冷冷回答。
他一閃我一攻,眼見他被我逼到遊覽車的前門口,他立刻扯下右眼上的繃帶,雙手抓著繃帶用我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將我雙手環繞幾圈立刻縮緊,但我的仍往他脖子方向攻擊,但是他的繃帶制住我的行動,兩人距離不到五公分,短刀沾滿液體距離他的脖子不到一公分,兩人就這麼靠近的對看著。
短刀來回搖晃。我使出力氣將短刀向他逼近,他也使出力氣用繃帶制住我的行動。
我看見他右眼上的傷口,被挖空的空洞直直盯著我。
「算我怕了你了,這戰鬥算你贏。」手槍彎起嘴角淺笑。
「我非要殺你不可。」我直直瞪著他,心越是痛。
「我還想活命哩!」手槍苦笑,「而且你殺了我,你要如何知道小月的下落?只有我知道小月在哪。」
我一愣,我完全忘記這回事。
頓時,我手勁力道變弱,手槍驚覺,馬上打落我的短刀,用捆著雙手的繃帶一端往後一拉捆住我的脖子,我的雙手和我的脖子圈在一起。
「這遊戲我也玩夠了,車就留給你們當窩吧。我等著你來找我。」手槍在我耳旁說,瞬間他揮動右手打破遊覽車的擋風玻璃,接著跳出去。
爆妹一看見手槍的身影,立即揮動手邊的鞭子,往手槍背影飛去,他頭也不回的伸手抓住那鞭子,他轉頭看著爆妹和胖哥淡淡一笑,他將鞭子往側一揮,力道之大連同爆妹跟著鞭子摔在遊覽車的車體上。
「看好時機再出手,笨女孩!我走囉胖哥,有機會再見面啦!記得幫我跟黑鳥問好。」手槍揮揮手,馬上往橋邊一跳落入河中,之後身子就沒有浮出水面過。
「阿B!阿B!」胖哥心急的衝上遊覽車,此時我已經解開那繃帶,我皺著眉頭下車狂奔到橋邊,已經不見手槍人影,我氣憤的捶打橋邊水泥欄,其實剛剛那場戰鬥,我很清楚也很明白……
手槍留一手,而我自己也沒有發揮出實力。如果以剛剛他對付爆妹的力道,我早該死了,根本不會活到現在。加上我自己也是不斷的測試手槍,我想知道,他變成鬼屍到底保留多少記憶?或者是說他保留多少情感在裡頭?
我到底抱存著什麼希望?眼框泛紅的我直直盯著水面,有那麼點感覺,手槍跟一般鬼屍不一樣,似乎多了些普通進化鬼屍所沒有的東西。我能那樣想嗎?我能嗎?
如果說手槍是保有人性情感的鬼屍呢?這個想法會不會太過夢幻了……
然而這問題沒有能回答我。
「好痛……。我看你也沒不怎樣厲害,讓鬼屍逃了!他下次一定還會要來攻擊……」爆妹正想如往常訓我時,看見我轉身那眼框裡的濕潤,頓時消音。
「阿B……」胖哥神情擔心。
「車子換這台,我去搬東西過來。」我繞過胖哥身旁,靜靜的說。
胖哥望著我的背影嘆氣。
隨後沒多久,強哥等人知道我那裡發生的情況,大家知道手槍再度出現,每個人都沉默了好久好久,這天晚上大家都帶著各自複雜的心思等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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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4-1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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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啦? 那麼好看 別中段連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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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灌灌唄↑ 我一天一篇的唷^.^
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20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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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今晚輪到我守夜,孤身坐在綠色遊覽車的車頂上,下午大家搬東西從公車那頭到這裡花了不少時間,到了晚上強哥決定在橋上過夜一晚,大夥在車裡睡的睡、悶的悶,我望著前方,一手握著刀一手不停撫摸右耳上的迴紋針。
不久,聽見有人爬上車頂,我沒有心思轉頭去看,應該是黑鳥吧,就在我這麼想的一瞬間,馬上聞到洗澡好且乾淨的味道,我恍然大悟知道是誰,因為今晚只有她有洗澡。
「來幹嘛。」我心裡繃了起來,低頭默默摸著刀鋒。
「你真的有那麼討厭我嗎?」爆妹伸出的手欲想拍我肩膀,卻被我冷冷的答腔瞬間收回,她雙手在空中亂抓空氣忍住脾氣。
想必她在我後面恨不得想把我踢下去吧。
爆妹一屁股坐在我左側,我立即站起來,她馬上反手給我抓住手臂,「坐下。」
我皺著眉頭。
「不打擾你幾分鐘。」爆妹強硬的瞪著我。
我揮掉她的手,坐回原位。
「我可以知道你討厭我的點在哪嗎?」爆妹雙手交叉在前,一臉無奈。
「就當我和妳天生不和。」我低頭望著刀鋒。
「你……」爆妹一臉要抓狂的樣子,不過幾秒後卻莫名詭異冷靜下來,她幽幽說,「我想,也只有那個叫小月的,才會讓你對她唯一好的女生吧。」
聽到這番話,我愣住。
很諷刺,真的很刺耳,因為我從來沒有給小月好臉色看,我對她極盡的冷淡且不耐煩,可是她卻總是包容我,就算我傷害她,她也只是接受並默默微笑,她的笑容和我初戀情人艾莉總是有些相似。
可爆妹怎麼和艾莉有些神似?真的讓人擾亂心煩。
「我聽黑鳥說了,說手槍曾是同伴,不過現在卻……」爆妹說到最後自動消音。
我沒說話。
爆妹偷瞄我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又繼續說,「你不會很懷疑嗎?小月被抓這麼久?不怕小月已經變成鬼屍了?你就這麼相信手槍不會動……。」
「我相信。」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我不知道。是我依舊抱著相信手槍所說每一句話,就算他變成鬼屍依舊沒變,是基於曾經是同伴的信任感還是我自己的一箱情願的幻想?不過,當我再遇見他,我的內心是大大的激動,那種心情說不出來,是喜還是悲?我都不知道。
「你好固執!」爆妹瞪了一眼。
碰。
橋上巨大的爆炸聲讓整座橋面晃動,驚動遊覽車上所有人,我和爆妹在車頂看得最清楚,我們早上坐的那台公車在我們對面爆炸了,橘紅色的火花不停綻放,炎熱的氣息襲捲過來,車子的碎片不斷飛過來,只見火柱攬著公車的軀體不斷延燒,黑色的濃煙在黑暗中更加濃密。
「你去哪?喂!」爆妹喊住我。
此時我早已跳下車頂,走過橋中橋快速前往燃燒的公車那邊去。我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燃燒的公車,奇怪?無緣無故怎麼公車會起火?難不成有鬼屍。
「你、你跑太快了吧!」爆妹竟然從橋中橋遠遠跑過來到我這裡,跟白天懼高症的她截然不同。
「妳不是怕高嗎?」我斜眼看她一眼。
「嗯?呀阿───!」爆妹轉身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嚇得又抓住我手臂貼著我。
「到底怎麼回事!幹!」強哥他們一臉惺忪的從車裡走下來,「你們跑過去幹嘛!」
「唷?是在放煙火談情說愛啊?」黑鳥一臉痞子笑笑的正要走過來,腳才一踏入橋中橋,胖哥捂著肚子上前大跨一步把黑鳥往後大力拉。
果然,那個橋中橋瞬間斷裂了,緊接著橋旁欄杆發出鬼屍巨吼聲。
這情況非常的不好,橋斷了兩邊,一邊是我和爆妹在燃燒公車旁邊,另一邊是黑鳥他們五個加鬼屍頭酷龍,勉強算六個。兩邊都聚集鬼屍在橋的水泥欄杆上頭,看他們全身濕淋淋的樣子,好像是遊過來然後爬上橋墩再沿橋柱爬上來。
潛在水裡,難怪我聞不到鬼屍氣味。
黑鳥緩慢站起來,一臉無奈笑著,「唷喔?小橋斷了?我體重沒那麼重吧唷?」
「有空耍嘴皮子還不快準備!」強哥雙手拿著槍,臉上聚精會神的盯著橋上緩慢逼近的鬼屍。
死人表情複雜的望著橋另一頭盯著我和爆妹看。
「我、我在這裡,你、你們加油!」怪人窩在遊覽車裡,緊張的望著大家。
我看著橋那頭狀況,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黑鳥在,且那裡的鬼屍低等,她們都能應付,主要是這裡有麻煩。這裡有巨大火花,所以這邊橋邊欄杆所有鬼屍不敢靠近,基於本能怕光的原理,它們只能不斷的嘲這裡咆哮嘶吼。
「準備。」我拾起雙刀眼睛直直盯著燃燒的公車。
「什麼……?」爆妹疑惑神情還沒出現,公車裡頭向她飛射兩團火球,她本能的拿起腰間上鞭子,迅速打落兩團火球,眼神轉為戒備。
「什麼東西啊!」爆妹皺著眉頭。
「不是人還會是什麼呢?」慵懶的嗓音從燃燒公車裡傳來,從火堆裡,慢慢的走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女人是鬼屍,是個進化鬼屍,全身沒有任何遮蔽物,上下充滿的是黑色硬塊的東西,大小不一的包覆在身上,神奇的是那些火都沒有侵犯她的軀體,她慵懶的走出來,表情五官只有深深的凹洞,模樣看起來很嚇人。
「鬼、鬼屍!」爆妹瞪大雙眼。
我奔上前,右手短刀在她脖子橫劃半弧線,那黑女人順著我的動作不動身子只是將脖子往後移幾公分,不帶多餘動作俐落閃掉我攻擊。
突然上方出現鞭子快速套住那女人脖子,我的左手短刀立刻補上去橫劃一刀,不料瞬間,她胸口的黑色硬塊突然剝落幾個下來,接著彷彿有自我意識的朝我臉上飛去,頓時那黑色硬塊竟然冒出火花。
我大吃一驚,手臂交叉立刻保護雙眼往後一跳,果然,那硬塊火花立即飛到我手臂上,手臂瞬間感受一股陣陣痛刺的灼傷。爆妹見狀,緊抓著鞭子一甩,但那黑女人力氣大,身子不動如山。
「小妹妹,妳好嫩阿。」黑女人抓著鞭子一拉,爆妹整個人往前直撲黑女人的懷裡,不料那女人的身上所有黑色硬塊竟然都冒了火。
嘖!它想燒死爆妹嗎?
就在爆妹快接近火的瞬間,我上前一撲抱住爆妹往旁邊倒去。
「嗯?老大還說你很強,怎麼,小子我看你蠻弱的。」黑女人慵懶的說。
「你、你燒傷了!」爆妹掙脫我的手臂,看見我整個右側大面積灼傷,衣服上還殘留不少火的餘灰。
「小妹妹,妳沒了武器怎麼辦呢?」黑女人抓鞭子,手裡冒出火,瞬間鞭子燒成灰燼。
「妳離我遠點。」我推開爆妹,煩!累贅。
黑女人的身軀又移動幾塊黑硬塊,各個大小不一的朝我和爆妹飛過來,飛來瞬間上面也冒出不少火花。我又從懷裡拿出新的短刀並咬著,忍著身上灼傷的刺痛感,我雙手短刀一一打落黑色冒火的硬塊,轉身迴旋飛踢又打落,側身低腰又踢落一個,含著短刀的我在移動中也精準的打落幾個。
全部的黑色硬塊完全沒有接觸的情況下全被我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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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把戲。」黑女人不屑的說,她的身子因為擊出不少的黑色硬塊所以變得有些纖瘦。
「來好玩的!」黑女人伸出了右手,旁邊燃燒差不多的公車已經慢慢成了黑色廢鐵,公車的軀殼突然自我意識的開始慢慢的萎縮捲曲,變成了巨大的黑色硬塊球。
頓時,我知道那黑女人身上的硬塊哪裡來的。
「對不起了。」黑女人笑嘻嘻的舉起巨大的黑色硬塊球,她朝我們這裡扔過來。
該死!我是要抓著爆妹閃躲還是讓她被砸死?在這種時刻,我竟然還在做選擇?我是怎麼了?我皺著眉頭轉頭伸手要抓住她的時候,看見爆妹迅速的從手上拔掉一串飾品。
「白痴!我真正的武器是這個!」爆妹說出口同時,手上揮出銀色的鞭子,那個是她原本帶在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銀色手環,在她拆解下來後,原本型態竟是細長的銀鞭。
爆妹大力的揮動那條銀鞭,她重重的甩出去讓黑色硬塊火球偏離軌道,往旁邊落下,黑色硬塊火球上還殘留一條非常長且深凹痕跡。
「妳以為只有這樣嗎?」黑女人冷笑。
我一驚,大吼,「小心!」
果然,那巨大黑色硬塊火球竟然自我爆炸散開,許多大小不一的黑色硬塊火球不斷的過來攻擊,爆妹和我閃避的閃避、打落的打落,戰鬥狀況完全是一面倒。
可惡!這樣不行!我眼角瞄到那黑女人一附看好戲的模樣,不由得內心一把火,我不理會打落飛來的黑色硬塊,我直直的朝那黑女人奔去。
「白痴。」黑女人完全不動靜,她只要指使身上的黑色硬塊,朝我攻擊就好。
我一股腦的衝上去,不停的打落她的黑色硬塊火球,不斷的閃避她火球攻擊,我身上的肌膚漸漸聞到肉焦的味道也,皮膚冒起水泡,整個灼熱感和刺痛感到了極致。
「啊────!」我痛苦的大吼,右腿往上一踢,左手護著眼睛。
右腿攻擊被她的黑色硬塊打中,偏離攻擊軌道,我的右手短刀往前一刺,照樣黑色硬塊來攪局,就算我的刀鋒上塗滿摧毀鬼屍劑也沒有用,因為那女人的軀體被黑色硬塊緊緊包覆。
「你為什麼喜歡去送死啊?」爆妹的聲音在我身後落下,銀鞭從我臉龐劃過,打落我眼前幾塊的火球。
「怎麼?你們攻擊想玩一加一嗎?可惜一加一不會等於……」黑女人正要開口消遣的時候,身上幾塊欲要發動的黑色硬塊迅速被爆妹打落。
「什麼?」黑女人驚住。
「我和他不可能一加一等於二,我跟他永遠都是地平線,沒有接觸的時候啦!」爆妹的身上不少的灼傷,不過她的實力第一次發揮出來。
「不可能!」黑女人又發動黑色硬塊攻擊,可惜都被爆妹打落,快、狠、準。
「爆妹。」我在旁盯著那黑女人,發現到一件事情。
「幹嘛?」爆妹驚覺,「你第一次叫我名字耶?」
我不理會她的訝異,繼續說,「那女人的身體越來越纖瘦,可是她脖子的黑色硬塊依舊沒移動過。」
「廢話,她在保護脖子,因為鬼屍脖子一斷就死……」爆妹瞬間了解我要說的涵義。
「它的黑色硬塊移動很快,你有把握嗎?」爆妹雖然可以打散黑色硬塊但不保證她可以打落這眼前黑女人的頭。
「給我瞬間空隙。」我彎腰擺低姿勢,一手握著短刀另一手握著小罐摧毀鬼屍劑的瓶子。
「你們還有閒情聊天!」黑女人火大了,她怒吼,身上剩下的黑色硬塊又開始移動。
「還不是因為妳那麼麻煩!」爆妹再度甩出銀鞭,我跟著銀鞭的速度上前。
銀鞭直飛黑女人的脖子,包覆頸上的黑色硬塊劃出一條深的凹洞,我驚見那凹洞下脆弱的脖子,我左手大捏,捏碎的小罐玻璃,讓摧毀鬼屍劑沾滿我的手,我上前直直的伸入那凹洞裡頭,緊接著頸上黑色硬塊開始密集接合且綻放火花。
「啊───!」左手灼熱的刺痛感侵蝕著我,且我的左手硬深深的夾入她的脖子裡頭。
「白痴,自尋死路!」黑女人冷笑。
沒幾秒,黑女人發現脖子上的黑色硬塊竟無法完全閉合。
「笨、死、了。」我吃力的舉起右手短刀。
「休想!」黑女人將全身所有的黑塊全力發出猛烈的火花,想讓我無法逼近,可惜,她錯了。
我不顧火花侵蝕我的身軀,將短刀直直伸入那無法閉合的凹洞裡頭,用力的轉了一圈橫砍,黑女人的脖子落下,黑色硬塊上的火花隨著澆息。
「死也要帶你……」黑女人的頭在地上滾幾圈,她對著自己身軀下了最後的指示。
被黑色硬塊包覆的身軀突然張開手臂抓住我,接著突然冒出火花,我整個人被沒有頭的軀體往旁邊斷橋的地方一跳。爆妹眼尖,迅速打落軀體,頓時火花離開我的身軀,但是我的人依舊直直的往水面掉下去。
正當我閉著眼睛準備的時候,我的右手被拉住,整個身子被吊在空中,我吃力的睜開眼,抬頭一望,我的右手腕上被銀鞭捆住,看見爆妹在橋邊使命的拉著。
「快醒來啊!大的解決了,小的還沒!」爆妹邊拉著我上來邊看著四周,沒有那黑女人的火花,這時橋邊水泥欄杆上的鬼屍開始逼進過來。
這情況還真是不好。
「放心!換我們了!」強哥的聲音出現,想必那裡已經解決了。
「正前方仰角六十度。」黑鳥對著死人說。
死人的十字弓朝空中六十度發射,完美的弧度落在爆妹身後一隻鬼屍的脖子上,瞬間鬼屍的脖子受到侵蝕,可見那箭端沾染的摧毀鬼屍劑有用了。
爆妹吃力把我拉上來。
「你們抓住直接盪過來。」胖哥大力揮舞手中的鐵鍊,像牛仔一樣的套住我們橋這一端的水泥欄杆的頭。
「不、不要!我、我怕高!」爆妹一臉難看,此時死人已經趕不上鬼屍出現的速度。
我沒有說話,我走上前拿下胖哥鐵鍊的前端,我對於我自己的臂力還蠻有力氣,我二話不說的攬起爆妹的腰,就在最後一刻,鬼屍群正要群體撲過來的時候,我一手抓著爆妹另一手抓著胖哥的鐵鍊,再度跳下了斷橋。
漂亮的弧度盪到胖哥那一頭,此時鬼屍群不甘願在另一邊嘶吼,有幾隻要跳過來卻都直直的墜入水面,而黑鳥和強哥一起幫忙胖哥把我和爆妹兩個人拉上來。
拉上來之後,我因為身上的灼傷又暈了過去,之後的情形我一點印樣沒有。不過這次的戰鬥實在讓我吃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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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阿B、阿B?」輕柔的語調在我耳邊響起,那令我如此熟悉的聲音讓我在睜開眼前的上一秒順手抓住聲音的主人,隨即緩緩睜開眼,我望著艾莉的正臉對著我好接近,她的頭頂上方是皎潔的月光,風輕柔的吹拂她的髮絲。
「你剛剛做惡夢,一直喊著鬼屍、殺阿、什麼的,你夢到什麼了?」艾莉心疼的摸著我側臉,我們在公園裡的椅子上,我的頭躺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鬼屍?」恩,對!我起身慌張的看著四周,艾莉看我的舉動怪異不安的走過來貼近我。
「你在找什麼?」艾莉歪著頭問。
「我記得我還在鬼屍戰鬥場,世界變了樣貌,妳被我殺死還有……」我轉身抓著艾莉雙肩一股腦敘述我這幾個月來的經歷,可是發現艾莉竟然還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她一臉無辜的看著我,頓時我說不出話來。
「你還好嗎?阿B。」艾莉輕摸我的額頭。
我立刻抱緊她深深的揉入我的懷裡,謝天謝地,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境,艾莉還活著,根本沒有鬼屍、沒有黑鳥、沒有強哥,而且世界也沒變,我父母都還在、手槍還有朋友都還健在。
「你果然做惡夢了。」艾莉微蹙眉頭回抱我,她心疼的拍拍我的背「你阿,課業壓力太大了吧。」
「嗯。」我硬了聲不想離開她的懷抱,深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在我眼前。
「對了,你剛剛還夢到有個人,一直叫小月、小月的,她是誰啊?」艾莉這一問抽動了我全身所有神經。
我久久不能說話,我抱著艾莉越抱越緊,多麼希望這一刻會是現實而不是夢,多麼希望我就這樣在這裡沉睡都不要醒過來,多麼希望我就這樣逃避現實也不要再清醒……
「阿B?你抓的我好痛吶。」艾莉吃疼的皺眉。
我鬆開手,放下,我直直的望著艾莉。
「怎麼了?阿B?」艾莉發現我的眼神露出很深很深的哀傷,她不安的走上前,但我卻慢慢退後,迴避她對我的碰觸。
「阿B?」艾莉伸手想抓住我卻撲了空,她不解的看著我「你為什麼要後退?」
「……對不起。」我深深的緊閉上眼不願意看見她的樣貌,隨即我奮力轉身跑開現場。
「阿B?阿B?你去哪裡?阿B?不要丟下我啊!」艾莉淒厲的聲音在我背後不斷呼喊,而我不停的閉眼奔跑,直到那聲音漸漸消失聽不見為止。
我這才睜開眼。
果然,這才是現實。
我發楞望著頭頂遊覽車的車頂,黑鳥的臉馬上蓋住我的視線,他仔細端詳望著我,緩緩的他將湊近我面前,我和他鼻尖對鼻尖,彼此的呼氣聲都聽得見,那感覺還蠻噁心。
「唷?你掉淚了,乖乖,作惡夢啦?唷唷?」黑鳥戲謔的詭笑。
什麼?我馬上起身推開那張噁心的臉,我用手背胡亂擦臉上的濕潤的淚痕。幹?我哭了?真的他媽的有夠丟臉,竟然是被黑鳥看到!
「阿B醒了唷。」黑鳥推開遊覽車窗戶上的窗簾朝外頭大喊,外頭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逼不得讓我瞇起眼用手去擋陽光。
我跟隨著黑鳥下車,身上不少灼傷的地方已被怪人包紮完畢,身上不少難聞的藥水味,不知道他在我身上又做什麼鬼實驗。
下車後發現目的地已經換了,才知道我又昏睡了一、兩天,這一、兩天內他們已經下橋開進市區裡頭,不過要進入板橋火車站之前,他們跑去警局搜括一切槍彈物品以及強哥在這裡有不少自己的地盤裡搜刮一切。
這裡是某巷子口,只見強哥和胖哥從公寓裡搬出一箱又一箱的鐵盒,那裏面幾乎是強哥之前在組織販賣的走私槍械和彈藥,第一次發現強哥的勢力還真的很大,如果沒有經過這鬼屍事件,我壓根不會跟他扯上關係。
「BG,有幾個是空的。」強哥打開鐵盒一一細算,不停抱怨組織裡有內賊等等。
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到現在總覺得我身後有股怪異的視線。我微皺著眉頭微微轉頭,只看見死人急忙躲避我的視線,我感到不解,這幾天他對我態度好像有些異樣,但又說不上來。
當我轉回頭時,爆妹已站在我的面前,她身上包紮不少傷口,看來前兩天的硬戰她也吃了苦頭,順手盯著她手腕上纏繞的銀鞭手環,沒想到這種武器還可以變成裝飾品。
「謝謝你救我。」爆妹的聲音很輕,表情上有些異樣。
這讓我幾乎想起剛在夢裡夢到的情景。
「我只是救夥伴。」我繞過她淡淡的說。
「唷?談情?」黑鳥小小聲在我耳旁加醋,我皺眉怒瞪,他怎麼那麼無聊起鬨?
突然我臉色一沉,豎耳聆聽。
「唷?發現?」黑鳥驚覺我的表情變色,他回看四周,現在是大白天,就算出現鬼屍也應該是進化鬼屍,那麼不就要一場苦戰。
摩托車的聲音從不遠處逼近,是鬼屍嗎?但我沒感覺那股令人悚然的氣氛,我轉身,大家面對我異樣的舉動也隨著我望去的視線看著前方的點。只見一台野狼一二五的車騎過來,上面坐著一名男子,他滿臉鬍渣神情憔悴,身上配戴一把槍械,一看見我們表情瞬間變樣。
「你們?是人類?」男子興奮的下車欲要走過來。
我瞬間上前,手上的刀子也順便架在他脖子上,這速度之快讓男子瞬間反應不過來手握著槍械頓時停下舉起的動作,他愣愣的看著我。
「你、你幹麻?」男子緊張的盯著刀鋒。
「你是人類嗎?」爆妹在我後頭詢問,手腕上的銀手鍊早已變成銀鞭。
「廢話!你們有看過鬼屍在白天活動嗎?」男子積極的澄清。
「有。」大家一口同聲。
男子啞口無言,他欲哭無淚的看著大家「拜託!我是人類耶!我還怕你們是鬼屍哩!」
「證明啊?唷。」黑鳥在旁邊好整以暇的觀望。
「我要怎麼證明啊?可惡!不然我脫光好了!」男子二話不說開始解褲頭。
「變態!」爆妹捂著眼揮動手上的銀鞭,該死的,那距離根本是揮向我。
我伸手一抓隨即甩鞭,嘖。那銀鞭打到真的很痛,我的手掌上留下一條很長又清晰的條紋。
「你們幹麻起內鬨啊?」男子不解的看著我和爆妹。
爆妹睜眼,發現自己揮錯人尷尬的苦笑「對不起!」
「你、你是人類?」死人又詢問一次。
「真的啦!」男子激動的噴口水,我閃一下。
「姑且相信你是真的好了唄唷。」黑鳥聳肩。
我看著黑鳥一眼,隨即放下刀轉身離開。
「好難得遇到人類喔。」男子興奮的說。
「你真的是人類?」換強哥走過去,他盯著那男子身上的那把槍,皺著眉頭粗聲問:「幹?你怎麼會有我組織裡的槍?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男子被強哥的霸氣嚇得往後退幾步,結巴的回答:「這、這是我從屍體上拿來的,家、家裡還有好幾把。」
「還有其他人類嗎?」胖哥走過來詢問,兩個高大壯胖的人站在他面前,那壓迫感可不小。
「我、我和我老婆。」男子緊張的回答。
「幹,你老婆哩?」強哥抱著懷疑的口氣「扔著不管喔?」
「她、她在家啦!」男子吞了幾口口水。
「你們不怕被鬼屍攻擊嗎?你怎麼敢放她一個人在家?也有鬼屍在白天出沒耶!」爆妹無法置信。
「放心啦!我家沒事啦!」男子搖搖頭。「我有做好安全措施。」
「那你快走。」強哥揮揮手正要轉身。
「你們從哪裡來啊?往哪裡去啊?還有多少人類啊?只有你們嗎?」男子著急詢問。
大家沉默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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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要去殺、殺鬼屍,只、只有我們。」死人在旁小小聲的回應。
「殺鬼屍?不去殺他們也會自己來殺我們吧!」男子不解。
「複雜的情況不用對外人說明。」不知道為什麼,胖哥很不喜歡他。
「我好久沒遇到人類,要不要來我家坐坐?讓我和老婆感受有人類還活著的感受,你們不想要熱鬧熱鬧嗎?」男子著急的詢問。
大家面面相覷,相信這時大家心裡頭都感覺有些怪怪,怎麼怪卻也說不上來,但是這是遇到爆妹之後沒多久又遇到另一個還存活的人類,那種群聚的心態難免油然而生,人畢竟是群居的動物。
強哥發現大家視線落在他身上,因為他是大家長。強哥微皺眉頭沒多久很不甘願的點頭,隨即又提醒「別忘了,我們是有任務。」
大家立刻上遊覽車,由胖哥開車,跟隨著野狼一二五離開這條巷子口往大馬路開去,我們經過一條大馬路後又開始鑽小巷子,繞了沒多久,終於在一間獨棟的公寓停下,這間公寓旁邊倒塌不少殘廢的房子破瓦和磚塊,只剩這棟公寓好好的。
「我家在四樓,我先上去,你們跟上嘿。」那名頹廢男子停好野狼一二五後,朝著駕駛座位上的胖哥大喊,接著轉身進入獨棟的公寓裡。大家依序慢慢下車,這周圍除了這棟之外,幾乎都夷為平地了。
「爆妹阿。」怪人要下車時呼喚了走在我前頭的爆妹。
「嗯?」爆妹抬頭望著怪人。
「妳哥酷龍最近深眠很久,我在想他是不是死了?」怪人歪著頭推著黑框眼鏡。
對,我昏迷這一、兩天,酷龍一反常態的也安靜許多,時常閉眼深眠。
爆妹皺緊眉頭問:「你不是說他在藥水罐子裡頭,那種液體可以讓他活著不會死?」
「理論上沒錯啦!但是我無法估計可以活多久啦。」怪人被爆妹的惡眼嚇到,趕緊躲到我後面。
「我不管!他就是要活著。」爆妹瞪著我身後的怪人。
「他本來就該死,讓他活著是算我們好心耶。」怪人緊抓著我,深怕爆妹一個鞭子飛過來。
「不管。」爆妹大吼。
我皺著眉頭哼氣「怪人說的是事實。」
沒錯,當初活抓酷龍就是為了要知道鬼屍的內幕。如今知道不少,照理來說應該要解決掉,要不是爆妹和他有關係,早就給毀了。
「你!」爆妹皺著眉頭看著我久久說不出話來,她悶著氣喘了幾口忍著怒意,許久,對上我的眼緩緩的說:「如果換作是你,就算小月變成鬼屍,你說什麼也會讓她活著不是嗎?有誰不希望自己摯愛的人活著?」
這句話刺痛我的心。
對啊!有誰不希望?
但是當初艾莉要我親手殺了她,如今長得像她的人在我面前說了這番話,真令人諷刺。有誰不希望自己摯愛的人活著?對阿,有誰不希望?可是現實卻逼迫我們為了活而殺死摯愛的人!誰又願意?
怪人看看我又看看爆妹,現場氣氛寂靜到不行,他尷尬的推著黑框眼鏡。
「我依舊照殺不誤。」我終於回答,冷冷的語調說完繞過她下車,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我的拳頭深深的握緊,心裡的痛苦有誰會知道。
爆妹睜著雙眼看著我著我的背影。
「你、你口氣這麼兇,是我說什麼都、都不會放棄自己所愛的人,就像你不放棄小月拼命的想救她,你難道都、都沒有想過,小月已經被咬成鬼、鬼屍了!」死人突然站在我面前擋住去路,他努力的對視我。
這番話突然讓現場所有人都楞住,頓時視線朝我們這裡投射過來,我不解,死人的激動。
「唷?喔?」黑鳥在旁悶哼著。
怪人睜大雙眼,這次是看看死人和我,他深吸一口氣憋住,慢慢的離開我身後。
強哥皺著眉頭大吼「幹!BG,起什麼內鬨!」
「沒錯!」爆妹不理會強哥的凶狠語氣,下車衝過來指著我質問「你憑什麼確定小月還是人類而不是鬼屍!如果她已經是鬼屍,那麼我們現在白白送死做什麼?你自己不也希望摯愛的人活著?」
為什麼,她必須用艾莉的那張臉對著我問!
她字字句句都在刺痛我。
爆妹看我沒說話,語氣更是激揚「我知道我哥是鬼屍,就算他是鬼屍我也要他活著,如果要我看著最愛的人變成不動的屍體,那我情願他變成鬼屍,至少他還是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倒是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人?有愛過的話,你怎麼會讓自己所愛的人成為不會動的屍體啊!」
我更加沉默,眼神更加深沉,而我的拳頭深深的握緊,指甲掐入我的掌心肉,血從我的指縫中慢慢的溢出。幹!我的心一直在抽痛。
"有愛過的話,你怎麼會讓自己所愛的人成為不會動的屍體啊!"
在場的每個人因為爆妹最後一句話的打擊,大家臉色更加難看,氣氛也更加的凝重,頓時現場任何人都默默不語。
「欸!妳論調很怪耶。」怪人打破沉默,因為他實在聽不太下去「妳沒有過親手殺死變成鬼屍的親人或朋友嗎?」
爆妹皺著眉頭回瞪怪人一眼「問什麼白痴問題!我當然有過!」
「那就對了,大家是為了活、為了生存、為了明天、為了自己、為了命,才不得已殺死摯愛的人,你以為我們都是心甘情願嗎?有誰希望自己所愛的人下一秒變成敵人?」怪人這番話重重的深擊大家的心。
「我……」爆妹看看大家,她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大家的心中當然有份最重要的人,但誰又願意親手殺死摯愛的人,還不是因為迫於現實無奈?
「我、我只是希望我哥活著,難道這點小希望不行嗎?」爆妹的雙眼充滿霧氣,她直直的盯著我看,聲音哽咽著「我不想要再看見我最愛的人,死在我眼前了。」
我靜靜的看著她。
氣氛沉重的讓每個人的眼神黯淡,那句話是每個人心裡面的願望。
靜靜的。
終於,我壓抑內心翻滾的情緒,淡淡的回答:「為了活,該做的妳還是會選擇其一。」
很現實面的回應,我別過頭轉身,閉上眼試著想忘記爆妹用那張艾莉的臉對我所說的每句話。
「你這個沒有感情的惡魔!」爆妹朝我背影大吼,轉身上車抱住裝著酷龍的玻璃罐大哭,酷龍依舊深沉的閉眼沒有任何回應。
「我、我留在這裡。」死人說完轉身回車裡。
彼此面面相覷,聽著爆妹哭喊的聲音,頓時不知道現在的下一步該怎麼樣?就在此時,樓上四樓傳來那名頹廢男子的聲音。
「欸!上來啊!我和我老婆等很久了!」
強哥抬頭一望,嘆了氣轉頭看著大家「去坐一下就走。」
除了死人和爆妹留在車上之外,其餘人跟著強哥一樓樓的爬樓梯上去到四樓,我不怎麼想去,但是我又希望跟爆妹同個空間,我的心情被剛剛一攪和,整個鬱悶到不行,想起今早的夢境,那實在是讓我更加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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