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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冥妃傳說(轉台論)(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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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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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7 19:09 引言回覆
走進了浴室,不停的沖刷著赤裸的身體,水順著肌膚滑動,一滴一滴的沿著光滑的肌膚遊走。而我,不停的清洗著其腰如緞的黑髮,一絲一縷,不停的環繞在指尖。梔子花的清香彌漫在熱氣中,讓我疲憊的身體一點點的得到鬆弛,肌肉也不再繃緊。
    就像在他的懷裏,寧靜而安逸。魁梧而又修長的身段,總能包裹著嬌小的我。一雙就如同冥府一樣陰冷的眼睛,永遠也讀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也無法去揣測什麼。我迎面向水淋去,拼命的想甩開他的影子,想沖刷掉關於他的種種記憶,可是怎麼也揮不去他的影子,揮不掉我斷然而去,他最後流下的,那雙悽楚而憤怒的眸子,那幅模樣是永遠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永遠也不該……我將龍頭旋轉到冰水的盡端,刺骨的冰水湧了出來,滲透了全身,讓我洗盡所有關於他的信息,直到一個巨大的噴嚏響起,我才急忙的跳出了浴室。
                   
    客廳裏的電話聲,此起彼伏的響著,我裹了一件紗衣就跳了出去,一隻雪白的大狗擋在我的面前,看上去一身的疲憊。我眯著眼睛望著它,看來它已經把我交代的任務辦完。
    我一手拿起電話,一手撫摩著它的頭,它安靜的凝視著我,用它漆黑如夜的眼睛,如同它的主人。我閉上眼睛,不再注視這雙漆黑而清澈的眸子。
    “你好,我是雪依,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客氣的詢問。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對方應該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我揣測道。
    “請說,如果是我能夠作到的事,我一定儘量而為。”每次的開場白總是沒有變化,我都聽得麻木了。
    “我想找我妻子,我想企求她原諒我,也希望她能放過我,我不是有意背叛她的。”
    “先生,你找妻子,應該去找偵探,而不是找我。”我有些氣憤,妻子不見了,才想到去找,就像他一樣。
    “她死了,……在我的面前自殺了。”他半天在斷斷續續的說道。我驚詫了,然後喘了一口大氣。

supau303 在 2009-04-09 18:57 作了第 1 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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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7 19:11 引言回覆
“我能幫你一些什麼忙嗎?”他找上我,應該知道少我的底細,要不,也不該找上我。
    “是靈嫂叫我來找你的,她說這個忙你能幫得上。”原來是靈嫂,她是我的同行,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我比她的道行深一些。
    “告訴我她自殺的地點和時間。”
    “上個月的11號,從我們家的12樓的樓頂上跳下去的,你能幫我嗎?”他懷疑的問。
    “不知道,可以告訴我你的位址嗎?”
    “長安街45號A棟大廈。”
    我迅速的記下地址,“OK,明天晚上我會過去的。”我迅速的掛斷了電話,因為不太樂意和這樣的男人接觸一些什麼。
                   
    “你有話對我說,是嗎?靈翼。”我望著剛從冥府送魂回來的它。
    “冥王,問你好嗎?然後讓我好好照顧你,托我把雪缽衣帶給你護身。”我看了一眼雪缽衣,這是冥妃的官服,上面覆有他大量的靈力,穿上它,百里之類的鬼魂無法再靠近我,又如何讓我去送鬼?我瞄了一眼靈翼“還叫你傳了什麼話。”
    “你們一百年的承諾就將到期了,如果你依然未回心轉意,他將還你自由身,你不用在逃避殿下了。”我苦澀的微笑,這不是我所期的嗎?盼了一千年的自由,即將到手。
    “殿下不會在騷擾你的生活,你也不會在異樣別人深長的目光,你會得到生老病死的,你所嚮往的自由生活。”靈翼嘴角綻著笑容。
    “夠了,不要說了,靈翼,你去給我跑一趟這個位址,看著個女鬼還在嗎?如果在,給我轉告她,明天子時我會去找她,這段時間不鬧事,要不我會讓她嘗試灰飛湮滅的滋味,還有給我查一些資料,為什麼這個女人會自殺。”我感覺自己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靈翼嘴裏嘀咕著:“你這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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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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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7 19:13 引言回覆
雖然我是個鬼卒,可是我最怕血淋淋的場面,聽得我直犯噁心。“夠了,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要我陪你去嗎?”
    我擺了擺手,拿了一件很薄的單衣出去了。
                   
    夜很暗,實有實無的星星點點閃爍著,孤獨而寂寞。站在屋頂上,想著當時那個女人也站在這個屋頂,瞄了一下樓底,想像了一下當時的死狀,身體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她為什麼會選擇從這跳下去,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並且還當著自己孩子的面前。
    一個女聲幽幽響起,“是你找我來的嗎?”
    我轉過頭,“你是王芊”我上下打量著這個女鬼,她有一副很清秀的五官,嬌小的身材,是那種屬於賢妻娘母的女人,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怨氣去拿刀殺人呢?又有那麼大的勇氣從這麼高的樓層跳下去。
    “我是王芊。你是誰?”
    我輕輕的微笑,為她扶平恐懼,讓她顫抖的心靈得到一絲溫暖。“帶你走的人。”
    “你要帶我去哪里,我哪都不去。我只想看著我的孩子,守著他。”她悲哀的說。
    “你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在他面前自殺,你知道這樣會使他,幼小的心靈永遠存在著母親自殺的行為。”我激動的說,一點憤怒,一點對孩子的憐憫之心。切膚之痛,就像當年我母親殺了父親,然後自殺的一幕重演一樣。
    “我也不想的,就是那個女人,她毀了我的家,毀了我這麼一個溫馨的家,我要殺了她。”女鬼越來越激動,鮮紅的眼睛,悲怨的怒吼聲響撤了這寧靜的黑幕。
    我輕輕的哼起曲子,這是她每天夜裏都會唱?兒子聽的催眠曲,“快快睡啊!寶貝,窗外天已黑,小鳥歸巢去,太陽也休息。快快睡啊!寶貝……。”
                   
    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嘴裏不停的叫著孩子的名字。“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有些事堆積在心裏多了,便會爆發的,人一樣,鬼也一樣。”我柔柔的說,順著風,我也飄起來,然後坐到了天臺的邊緣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
    王芊坐了過來,“你很漂亮,像個屬於夜的精靈。”
    “謝謝,你是第一個如此形容我的人。”我羞澀的笑了一下,被女人誇,這還是第一次。“你為什麼會自殺,不介意告訴我嗎?”我輕笑,透著溫柔。
    “為了我愛的人,當年我20歲,不顧母親的反對嫁給他,那時候真的很幸福,我們為了生活努力著。什麼好吃的都留給對方,我心疼他,他憐惜我。沒有錢,我們卻過得很幸福,沒有玫瑰,我們卻擁有愛情。生活好了,我和他一起努力的公司走上了正軌,父母承認了我們的愛情。麵包有了,愛情也有了,我以為我會快樂的生活在他所編織的愛情童話中,可是他卻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情。我恨他,我恨那個女人,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她卻毀了我們完整的家,我給了丈夫改過的機會,可是她每天都來騷擾我的家庭,我受不了了,便拿刀殺了她,一刀,兩刀,血,鮮紅的血,好多好多。”她激動的描述著。“我跳下去了。最後一秒,我看見丈夫的目光,那一瞬間我發現他依然是愛我的。雖然只有刹那間的幾秒,我發現舊日的愛戀,依然柔迷盈醉。多想,當時多想伸手在擁住他,在擁住那如夢幻的時光。可是什麼都沒有了,有的只是丈夫在我屍體旁的懺悔,幼兒在耳邊的呼喚。”
                   
    “為什麼,人總是認為,死了便沒有了痛苦,萬事終了。其實死了痛苦依然存在,反而加深了,周圍的人也陪著你痛苦,何苦呢?奈何橋上無數的女人不斷的徘徊著,依然在尋找她們生前依戀,和尋找的人。為什麼活著的時候在等待,死了還是要等呢?長久的無奈,長久的哀怨,癡癡的等,苦苦的盼。”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唯一不同,他們只有幾百年的等待,錯過了一生,還有一世。而我呢?等待了百年又複百年。每天都在奈何橋的一端守候,盼來了他,又要送走。送走了,又癡癡的等,苦苦的盼。不停的期望著他的出現,望夫石,這個名字真好聽,千年,我夠了,也累了,倦了。原來作為王者的女人,除了要擁有與他匹配的氣質,還得擁有一顆蒼老的心,還有等待千百年的毅力。“你愛他嗎?恨他嗎?”我心中浮現淡淡的哀傷。
    “我愛他,一點也不恨,愛他愛得自己蒼老,死的瞬間,我才發現原來愛一個人是不容背叛的。可以請你幫個忙,帶我去見他,我想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他了。”她望著我,眼裏沒有了仇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人想見戀人的哀容。那是我臉上也常常浮現的面容。我點點頭,左手拿起了長明燈,右手拉起她透明的手,向樓下走去。
                   
    我敲了敲她家的門,給我們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看起來仿佛一下子變得蒼老十幾歲,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直覺告訴我,他就是她的丈夫。孩子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進來,他微微的一笑,“是媽媽,媽媽回來了。”
    丈夫轉過身,驚詫的問道“你在嗎?”我向他點點頭,然後注入了一點我的靈力,讓她透明的身體漸漸變成了實體。“老婆,你原諒我,我愛你,真的愛你。”
    “為什麼男人犯了錯,總是用這句話來懺悔自己呢?”我嘀咕到,不過這句話是女人最愛聽的,也是最有用的。哪怕是騙自己的,哪怕他不愛自己。“你們有 30分鐘時間,30分鐘後,我會帶她離開。”我靜靜的關上了門,讓他們一家人享受最後的天倫之樂。而門那邊,不論30分鐘後是什麼,現在他們始終都是最幸福的。
    頭頂上除了空闊而漆黑,深邃的天空,空闊到連月亮的身影都無法尋覓,彌漫著空氣,清晰的,微微的風掠過臉龐,我無語的凝視天空,仿佛昨天他給過我的放縱與寬容。我張開雙臂感覺風的氣息,仿佛他也是張開了雙臂擁著我。他給我100年做人的時間已經很快樂了,他給了我時的封印,讓我不用在輪回中翻滾,永遠不會老,不會死。我無心毀滅自己,也無心讓他自己一個人留在那陰暗的冥界。還記得轉世的頭一秒他所說的話,我可以放棄世界,我卻不願意放棄你,但是如果你在我身邊不快樂,不幸福。我會親手毀滅你的元神,讓你永遠留在人間。那是他第一次說的甜言蜜語,也是最後一次。一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過得究竟好嗎?對他的思念,這一百年來,點點滴滴,反反復複,不斷的累積,越來越深,我嘗到了思念的滋味,很苦也很澀。
    看看時間,她也該走了。
                
    “她該走了,讓我帶她走吧?”這是我最怕的一刻,生離死別,無奈又痛苦。
    “老公,好好照顧自己,如果遇到好女人,就和她結婚吧?我不會再怨你了。孩子,媽媽不能看你長大,結婚,生子了,你要聽你爸爸的話。”她走向我,深深的給我鞠了一個恭。“謝謝你,讓我和孩子,丈夫見了一面。”
    “你該說的也都說了,讓我們上路吧。”我拉起她的手,另外一隻手卻被一隻小手拽住,“阿姨,你要把我媽媽帶到那裏去。”
    “你媽媽會去另外一個地方,她會從新生活。”我摸著小孩粉嘟嘟的臉說。“她會忘記我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小孩抱住我的腿,大聲哭泣的說,“阿姨,我給你磕頭,你不要帶媽媽走,我還想讓媽媽給我做我最愛吃的魚。”小孩子搖著我的腿,我別過臉去,不忍在接觸這生離死別的一幕,兩個大人早已經泣不成聲了。為什麼大人犯下的罪劣,受傷的總是弱小的心靈呢?孩子看我無動於衷,真的跪下來一起一落的給我嗑著響頭,額頭上露出了一絲一絲的血跡,鮮紅而奪目,讓人?#21522;H的童音一遍又一遍的哭訴著“求求你,放過我的媽媽,求求你。”
    “不是我不幫,是我幫不了你啊!孩子,我答應你,讓你媽媽下次輪回能有一個很好的歸屬,好嗎?阿姨答應你,好嗎?”我蹲下扶住孩子搖搖欲墜的身體。早知道我就不親自跑這一趟了,叫鐵石?的靈翼來辦,它一定會辦得很完美。而我,是個人類,始終無法接受這人性最脆弱的一面。
    “孩子,聽爸爸的話,媽媽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她會回來看小搖的,好嗎?”父親拽住孩子的手,孩子不停的掙紮著,蠕動著。“你們走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放心。”
    我拉著她一部三回頭的走了。遠遠的留下的是孩子呼喚母親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響撤著,響撤著,似乎想撤破這無情而陰冷的黑夜。可是他的呼喚是那麼的無力,因為命裏註定的,永遠是已經譜寫好的,而我們只是執行者。“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果迴圈,皆由緣起。”我默念道,把她的魂魄收進了蓮花戒指裏。“媽……媽媽……不要走。”身後遺留的只有幼子呼喚遠去母親的聲音。
                   
    “靈翼,我回來了,事情辦完了。啊!!”我看見靈翼一張透明的特寫鏡頭,嚇得我半死。“嚇死我了。”
    “我的小姐,你是不會死的。”靈翼在我上方遊蕩。“要我幫你去冥府嗎?”它看了一眼她。
    王芊拽著我的衣袖,似乎對靈翼強大的靈力透著恐懼。“謝謝,不必了,這次我親自跑一趟,我答應了她的孩子,讓她母親能夠投胎做人。”
    靈翼不相信的看著我,“你要下冥府?你有100年沒回過那了。再說現在的小官根本不認識你,不會賣你帳的,還有啊!這個女人是自殺的,至少要在枉死城呆上100年才有機會從新做人!”它高高的俯視我。
    “你給我下來,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少說風涼話,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哼了一聲,不過靈翼說的也是事實,自從嫁給了冥王,我就把自己封閉在冥界的最深處,所以認識我的除了幾個職位較高的官員,就只有與我最親近的幾位女官了。何況現在已經隔了一個百年,人世間都已經經歷了兩個朝代的新衰,但是既然答應了孩子,我就一定要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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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21 引言回覆
“哼~我是靈獸,不是狗,不要把我和那種人間低級的動物混淆。還有啊!人在那裏啊!這只有一個女鬼,還有一個不知是人還是神的野蠻女人。”
    我瞪視著它,“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去冥府通風報信,說我要下地府的話,我用三味真火燒死你。”
    “哎呀!我好怕怕。”靈翼作了一副恐懼狀,然後輕哼了一聲飄開了。
                   
    我看著她,一個和我一樣可憐的女鬼,在憐惜她的同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你願意轉世嗎?從新生活。”
    “我還會見到他嗎?”她癡癡的望著我。
    “會的,他欠了你的,就始終會還,你真是個癡情的女人。”我輕啟溫潤的唇,重複著這個字眼,癡情,自己又何嘗不是。“準備好了,我們走吧。靈翼,給我們開道。”
    靈翼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冥殿的大門,請敞開,為你的主人開啟你永久的大門。”在漆黑的二元空間裏,一點一點的光亮閃爍著,直到冥殿班駁的大門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不要在留戀人間了,幾天後,你又會回來的。”
    而我,看見離去了百年的故土,昔日的一幕再也不能封住在心底,一股腦的湧現。第一次與他相見,在華美的宮殿裏翩翩起舞。好熟悉的地方,如果這次沒有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說服自己,回來這兒看看。看看百年不見的故土,看看百年不曾相見的他。
   一點也沒有變,黃煙嫋繞的黃泉路,忘情川的水渙渙流淌,綠水彙集,成了寬闊的碧色水潭,堆煙砌玉的宮殿,幽靜而雅致,“啊!地府原來這麼美啊!”王芊感歎道。
    “這有一位幽雅的王,所以……呵,這是比我當年離去的時候,多了幾分生氣,不知道他是否依舊。”
    “你是誰?”一位武士樣的鬼卒走了過來質問道。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是人間的鬼卒,來送鬼的。”我微笑的道。
    “冥府很大,你們現在是走到了冥殿了,要送鬼,朝西邊走去,過了奈何橋,直走就是了。”鬼卒很客氣的給我們直路。
    “可以問問,今天王在嗎?”我屏住呼吸的問,好期望他在,又好恐懼,我逃避了他100年,不是他不找我,而是我不願意見他。
    “殿下今天在冥界,你們要小心點。”他笑容在帶著恐懼與顫抖,看來他依然是那麼至高無上的王者。
    “謝謝你。”我帶著苦澀的笑,帶著王芊向奈何橋走去。
                   
    奈何橋人依然是那麼多來來往往的人,匆忙的人依舊匆忙,等待的人依舊等待,什麼都未曾改變過,百年對於冥界來說,不過是時間中的滄海一粟。
    奈何橋,不過三尺,為何這麼多女人不願意跨過去,而我也在橋畔苦等千年。那段歲月,不是短數,時間冉冉而去,而我們究竟等到了什麼?我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拉著王芊的手邁過了奈何橋,我已經不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份子了,過去的歲月就如煙的過去了。
    我們到了轉生殿,當年在這當值的老爺爺已經升值了,而現在的轉生官已經不再認識我了。我走了過去,“你好,我是人間的鬼卒,送這女鬼來投生。”
    “報上名來。”轉生官看了看我,又打量了一下王芊。
    “她叫王芊,死於2002年2月11日下午5時。”
    “有了,王芊,生於1972年4月20日,對嗎?”王芊點了點頭,“可是她不能轉生,她得去枉死城呆100年,才有為人的機會。”
    “她很可憐的,可以通融一下嗎?”我試著說情,後面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喧嘩聲,“我們也是冤枉的,我們也很可憐。”
    轉生官愛莫能助的看著我。“小姑娘,我幫不了你。”聲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咒駡聲“王芊,你這個老女人,你還我命來,你還我孩子。”我轉身,看見一個妖豔的女人向王芊撲了過去,我擋在王芊的前面,替她接下了一掌,沉重的一掌讓我不由得半蹲了下去,半天提不起氣來呼吸,口裏的血腥沖鼻而出。好陰狠的女人,這一掌一定用盡了全力,想制人於死地,如果我沒擋下,王芊說不定已經灰飛湮滅了。我閉上眼睛,去查了一下是否傷到了我的元靈。“呼”幸好沒事。
                   
    幾個鬼卒拉住了那個女鬼,王芊把我扶起來,緊張的問。“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並不想開口說話,可想而知,對方應該是她丈夫的情婦。我仔細看了看那個女鬼,她應該上輩子是狐狸轉世,帶著一身騷味。這樣看來,王芊轉世的機會很渺茫了,殺人,又是自殺,我確定了她的安全,閉上眼睛來療傷,如果不是突如其來,我相信憑一般的鬼是不能傷我一絲一毫的。
   “你這個惡女人,你還我孩子來,你丈夫都不要你了,你還死皮耐臉的跟著她。”女人不停的咒駡。王芊躲在我身邊的小角落裏,不停的擦眼淚。我真為這個小女人感到不平。而我,這次傷得真的很重,至少離開他的一百年裏,不論在那他都會讓靈翼把我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傷的經歷。
                   
    “誰啊!在轉生殿裏,這麼喧嘩。”一聲冰冷而怒氣的質問。大家都把頭壓得很低,閉上眼睛的我,知道這熟悉的聲音,這是守衛長的聲音,他在這,就是說明冥王一定在附近。
    轉生官低著頭,走了上去“守衛長,是兩個剛來報導的小鬼。”
    “哪兩個,給我站出來。”所有的人都顫抖著,很久沒見這位哥哥了,他為什麼還是死脾氣不改,動不動就嚇人。
    王芊和那個女鬼被帶上了前面。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帶走王芊,因為現在出現,就必須遇見他。“你們兩個小鬼為什麼敢在轉生殿上吵鬧,不怕魂飛魄散嗎?”
    王芊不停的哆嗦。女鬼走上前“她殺了我,還殺了我的孩子。”她指著王芊,王芊低著頭,淚珠子不停的墜落,我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也欠了她點什麼,有膽子殺人,卻沒膽子說出真相。
    “你殺了她。”王芊慌亂的點點頭,雷霆口中的罪狀她一樣都否定不了,只能淚水泉湧,“帶她去枉死城,關500年,在讓她轉世為人。”雷霆冷冰冰的下達命令,那副模樣真的和他的王一模一樣,冷酷,無情。是啊,地府本來就不需要什麼感情。
    我疾步走了上去“雷霆,我不許你動她,你要動連我一起動”我很少命令什麼,因為我一貫喜歡威脅人。
                   
    “大膽,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間鬼卒,怎麼能如此和守衛長說話,還直呼守衛長的名諱。……”轉生官作威作福的職責我。憤怒的辱駡尚未結束,雷霆止住了他的忿忿不平。
    雷霆睜大了雙目,用淩厲的眸子上下打量我,然後淡淡微笑的注視我。拉起我的手,輕輕的扶在我的面前,半蹲著。“我的王后,你總算肯回冥界了,你可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人群中間響起了低呼,認出了我的身份。後面的官差一一扶下了身子。
    “雷霆,幫我一個忙,好嗎?”我企求道。
    雷霆用一貫的方式,默認了我的答案。“幫我帶她去轉生,我要回人間去了。”我恐懼自己會遇見他,我期望相見,卻恐懼那一刻的到來。我只想躲著他,直到滄海變成桑田,直到天地和一。
                   
    我話未說完,只聽見一聲低壓的聲音疑問我“你還是不願意見我,是嗎?”我想否決,但是我不敢開口,我不敢轉身去看這聲音的主人,我也不敢確定是他的到來,我只是希望,這一切只是自己的虛幻。直到看見大家紛紛跪下,口中道出“殿下。”我才確定是他來了,一百年未見他,他變了嗎?瘦了嗎?過得好嗎?還是和以前一樣忙嗎?許多的問題一一浮現,可是我始終不敢開口,也始終不敢看他。
    直到大家默不吭聲的重貫而出,大殿上就剩下我們兩人的時候,我還是不敢去面對他,始終低著頭,暗暗罵自己犯賤,不見他,日日朝思幕想。見面了,卻想遠遠的逃離他的注視。
    “你過得好嗎?人間的生活習慣嗎?”我點點頭。
    “抬頭看我。”他威嚴霸道的說。
    我抬起頭,一位神情冷冽,充滿王者霸氣的男子,他依舊沒有改變,不論百年還是千年,只是瘦了,臉上寫滿了他多日沒有闔眼的資訊。“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他閉著雙眼,與生懼來的王者之風始終讓我畏懼。他眉頭緊鎖著,仿佛在述說著什麼,我很想給他扶平,可是早已經沒有如此的勇氣了。
    “為什麼,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100年了,就算我有錯,早已經雲淡風清了,為什麼你依然不回來。”他一把拉我入懷裏,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因為他是王,所以他從來不問我喜歡或者是不喜歡。我溫馴的在他懷抱裏,我享受著他的溫柔氣息,而他觸動著我冰冷如絲緞的頭髮。
    他的懷抱,他周遭的氣息一點也沒變,靜謐而安逸,我有100年沒有這樣享受他溫柔的氣息了。我用小手輕輕的去扶平他深鎖的愁眉。“你什麼時候養成了皺眉的習慣。”我仰著面柔柔的問他。
    “你走之後。”他再次把眉鎖著。
    “對不起。”我低下了頭。“我想回人間去了。”
    “難道離開我會快樂嗎?”冥天不由得狂笑,以手腕一圈圈的繞著我的長髮,一寸寸的逼近我。
    “殿下”
    “叫我的名字,我是你的丈夫。”他憤怒的凝視。
    “你弄得我的頭髮很疼。”我咬著雙唇,顫抖的低喊著,被他存心的為難弄得手足無措。“讓我走吧?我說過,我不願意在奈何橋畔在等待一個千年,你不是說過,如果我要求你放手讓我轉世輪回,你會去掉我的時之封印,親自毀滅我的元靈的。”奈何橋再等上一個千年,我已經沒有這麼大的勇氣了。
    “是的,我說過,可是我還可以讓你灰飛湮滅,不是嗎?”他低沉的嗓音緩緩逸出這句話。
    而我低著頭不發一言,心中充滿了錯愕與悲傷。不知道是什麼勇氣,讓我吐出的話語“那我會感激你的。”我微笑的望著他,輕狂的笑著無畏無懼,心中只浮現淡淡的哀傷。“我們百年之約快到了,如果我回心轉意的話,我會回來的。”
    我向他扶了扶身,在他溫潤的唇上輕輕一啄,然後深望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這陰暗的冥府。
                   
    
   轉身的瞬間,強忍的情緒終如潰堤一般,淚像珠子一般,每邁出一步,便會滾落一滴,不停流下的眼淚,灑在這片幽暗的黃泉路上。我沒有勇氣回首在去看看他的反應是否和我100年前離去的時候一般,也許現在的他對我還帶有幾分怨恨,其實人世間最大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你在我的面前,我依然不能對你說出:“我愛你。”好想告訴你,如果我要遠去,一百年豈足夠,我會永遠的消失在你的世界裏。如果我要死亡,墮落,灰飛湮滅,一把長劍刺進心房,便可以久久的沉睡,可是我不願意,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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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22 引言回覆
從冥界歸來,靈翼不停的質問,面對它的質問,我依然沒有任何言語。
   “雪依,我聽我老婆說你遇見了殿下了,是不是啊!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啊!” 靈翼在我前方漂浮著,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不停的亂竄。
   “沒什麼,我們100多年沒見了,有什麼好說的,只是長長無奈的凝視而已”好不容易吐出了幾個字,卻讓我想起他所說的話,我可以親手讓你灰飛湮滅,心中仿佛有雙手無止境的撕扯著我已經零碎不堪的心,讓我疼得直冒冷汗。強忍的悲傷終於無法在靈翼面前壓抑,眼淚奪眶而出,而我只能頻頻拭。
  
   靈翼不再問什麼,只是任由我哭泣,哭到累了自然會停止。它知道問我是問不出什麼結果的。所以停止了質問與猜測,只是讓我一味的發洩。直到我抽搐的肩膀速度開始放慢,五臟廟開始漫天哼著旋律,我昂起楚楚可憐的臉黛,捂住肚子,一臉無辜的望著它。
   “我餓了,靈翼可以不要在問了嗎?我真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去面對這個答案。”我知道,無論這麼逃避,我也永遠無法逃避他那雙幽邃的眸子,永遠含在唇際的冷笑。
  
   靈翼不在勉強我,“你想吃什麼,不過也真是奇怪啊!你是神,又不是人類,擁有這麼強大的靈力,卻每天都要學著人類吃東西,凡物吃多了,小心你也變成了凡人。”它滿腹牢騷,可是卻一邊在給我從冰箱裏,瞬間轉移漢堡包,放進微波爐裏,然後調好時間。
   我知道他真的像個父親,疼我,愛我,關心我。雖然個性上比較像個老太婆,囉嗦個不停。我感激的望著它。
  
   “凡人,不要用那種感激夾雜曖昧的眼神望著我,小心我老婆吃醋哦。”它臃懶的趴在上空,懸浮著,若影若現的軀體散發著微弱的藍光,不論是人間還是冥界,狗都是最忠實的保護者。
   “哈哈,我不是凡人,小心你變成煩人了。”話未說完,一個溫熱的漢堡包浮現在我的面前,香蓬蓬的氣味沖鼻而入。不得不佩服靈翼的速度,在冥界也是出了名的快。我輕輕咬了一口,“好好吃哦,餓死我了。靈翼,你不餓嗎?我分點給你。”我對著它明知而顧問。
  它作了一個嘔吐的狀態,然後把舌頭拉個老長,不解的凝視我。“真的這麼好吃嗎?如果你願意,分點靈力給我補充體力,我比較高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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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23 引言回覆
剛從冥界回來的陰影,在和靈翼的嬉戲與爭吵中一掃而光,被我拋入九霄雲外。一杯牛奶浮現在我的面前,我看著牛奶微微的歎氣,我把溫潤的唇貼著杯緣,低頭細細暝了一小口 ,然後遲遲不肯下嚥。
   靈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安慰我“喝了吧,我不再問了,而你也不要再想了,反正你也是性情中人啊!來得快,去得也快。再說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放心吧?” 靈翼堅定的看著我,然後用手掌拍了拍我的臉黛。“喝了去睡一覺,明天什麼都會忘記的。把它當成一場噩夢,一百年都過去了,還怕什麼呢?”它半拉半揪著,讓我去睡覺。
  
   是啊!一百年都過去了,可是真的是場噩夢,我就不會如此難受了。如今夢醒了,心中的酸楚依在,什麼都並為改變啊。我低頭不發一言,只是呆呆的發愣,不想什麼,也特意的去暗示自己忘卻一些什麼,可是悲傷又夾雜著眼浮現。
   一瞬間,一股寒意自腳尖傳入冰到骨子裏,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我總覺得我種視線不停的盯著我。我像窗子外面瞄去,在對面的大廈頂部,一個全身白衣飄飄的男子盯著我,他用一雙淡藍色的深瞳清眸不停的打量我,俊逸的神悉眩惑我的視線,唇際逸著冷笑。而這麼遠的視線,我居然能夠看得見他,看來他是有心讓我發現他,而他決非魔物。
  
   “雪依,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盯著窗外。” 靈翼不停的用尾巴擾亂我的視線,等到我回過神,他已經不在了。
   “有人在窺視我們,你沒有發現。”好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我第一次與冥天見面時,他在我身後偷窺的視線,那種仿佛擁有能夠看透人心的魔力。
   “沒有啊,我沒有感覺到有靈力進入我們的境界內啊!” 靈翼緊張的問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他和冥天的氣質很像。”我癡癡呆呆的回答。若真的他該多好,我好想告訴他我對你的心, 星辰為證, 愛如風雲翻湧。可是我知道不是他,他不會來的。
  
   “不會是王吧?” 靈翼閉上眼睛,對百里之內進行了大弧度的搜索,“沒有任何帶有靈力的人進入過我的土之禁界。唯一的兩個人,是你和我,錯了,只有你一個,我是生靈,不是人。” 靈翼眯著眼睛,審視我一翻,然後悠悠說道:“你太累了,也是出現了幻象,該放下一些你放不下的東西,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子,不解的詢問自己,真的是幻象嗎?那個男人是那麼的真實。我躺在床上,靈翼給我把被子蓋好,然後捲曲在我腳邊,時間很慢的逝去,四周安靜得可以聽見廚房的滴水聲,一點一滴,仿佛滲透如我的心靈,濕濕的。靈翼早已入睡,呼吸平靜而安穩。而我,翻來覆去,總無法入睡。是因為他傷心欲決的話語,還是痛徹心扉的感覺,或者還有少部分是那個幻象,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究竟是人是還是鬼。我確定他不是一個幻象,那麼他是誰,為什麼要這麼不懷好意的窺視我。為什麼靈翼不能感覺到他的靈力,又為什麼他要這麼清楚的讓我看見他。靈翼感覺不到他的靈力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是一個沒有靈力的平凡人,可是平凡人為什麼要窺視我。二是他的靈力在我和靈翼之上,我們無法感覺到他的靈力,我百思不得其解。
  
   “呵!”不要在想了,我太累了,拼命擾亂自己的思路,可是沒過幾秒鐘,思緒又如剛開始一樣清晰,我安靜的閉上眼睛,四周還是如此的寧靜,滴水聲,平靜而安穩的呼吸聲。啊!不對,還有一種什麼說不出來的響聲,總覺得屋子裏,還有一個人,小偷,不對,可是我確定還有誰在屋子裏。我猛地睜開眼睛,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到輕軟薄透的白色裙帶在空中飄飛,一張蒼白的臉面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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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24 引言回覆
“啊!”我驚呼道“你,你是誰啊,為什麼進我的屋子。”雖然我是常和鬼打交道,可是在自己屋子遇見鬼,這可是頭一遭,我都快嚇得魂飛破散了。
   “你可以看見我。”女孩子興奮的說道。
  
   我老實的點點頭,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感覺自己的心比哮喘病人的喘息還吃力,讓我無法呼吸,也難以接受。究竟是不是我的幻象啊,一天之內出現兩次,或者是我靈力減弱了,居然我屋裏有鬼遊蕩。不對啊,雪缽衣的靈力是不會減弱的,除非冥王死了,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長氣:“這是幻象,一定是我太累了,我該休息了。”
   “不,我不是幻象。”女聲徐緩的說道。
   “她不是幻象。”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附和道。
  
   我把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然後結節巴巴道“靈翼,你的力下降了,為什麼家裏會出現女鬼啊!”
   “呵呵!好可愛的狗啊,身上還發著藍紫色的光。”女孩子發出鈴蘭般的笑聲。
   我和靈翼同時出奇的瞪著她,心中暗道,好倡狂的女子,靈翼已經散發出很強大的靈力,甚至靈力裏還夾雜著微弱的殺氣,而這個小女生居然一點反映也沒有。等等,小鬼怎麼去撫摩靈翼光滑的毛去了。
  
   靈翼的表情在瞬間扭曲,接著恢復了僵硬,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它如此的表情,我不禁暗自偷笑。
   “你究竟是誰,怎麼能穿入我的禁界。而且你如此的事無忌憚,難道不怕我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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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27 引言回覆
我事不關己的望著眼前的這出好戲,一個仿如火山,一觸爆發。而另一個則是不知道自己正在老虎地盤裏,即將入肚。還真感謝這位女孩,要不她還真的不知道,原來靈翼還有這副模樣,真讓我大開眼界。
   “你到底是誰?”再靈翼即將爆發之際,我急忙止住了女孩子的下一個動作。
   “你問我嗎?”女孩子像四周望瞭望。
   “廢話,這裏除了你,還有陌生人嗎?” 靈翼壓制著心中的怒氣。
   我擺了擺手,示意靈翼不要嚇著她了,其少她是我這屋子的第一個客人,很少有人能到我這兒。“你是誰,來自那裏,到這是來找人的嗎?”
  
   女孩愣了一會才發出響聲,“我叫陳淅,你可以叫我淅兒,至於我怎麼來這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覺得自己在醫院裏躺著,身體好難受,呼吸越來越急促。然後聽到媽媽的哭喊聲,我拼命想睜開眼睛,可是卻什麼也看不見。不一會,我看見一團白光,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彌漫在我的四周。好刺眼卻又好柔和,仿佛給了我力量,清洗淨了我被病魔侵蝕了好久的軀體,給了我重生的希望。難道這就是死亡嗎?” 陳淅徐徐叨叨的說道。
  
   “我看你還沒死,人死了第一天會去你最想去的地方,跟著會在你人生最留戀的地方徘徊,直到有鬼差帶你離開,去你該去的地方。”我淡淡的說道。“而你,應該是被我的雪缽衣牽引而來,也許這是緣分吧?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客人。而且我還得感激你,給我報了大仇。” 靈翼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伸了伸香舌,然後心中暗自竊笑。
  
   “可是為什麼我無法離開這幢大廈,我怕爸爸媽媽擔心,想回去看看,可是我繞來繞去,依舊在打轉。” 陳淅臉上浮現出憂傷。
   “孩子,別擔心,你能夠進入這裏,就證明你應該是生靈,換而言之,你只是靈魂出鞘而已,要不你別說進來,早已經魂飛魄散了。至於你為什麼出不去,那是因為四周有我的境界封印,沒有我,你是無法離開的。”我淡淡一笑,輕輕的安撫著她。
   “我已經18歲了,你看樣子大不了我多少,可是說話好老成啊!”她不解的望著我。
   “你別被她的外貌所騙了,她啊,可是個老女人了哦!” 靈翼逮到機會,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報復我。不過也是實話,對於我永恆的生命來說,人類短短的一百年只是滄海一粟而已,我的年紀和她比較,我不得不感歎她的年輕啊!
   “我可以回去嗎?”女孩迫不及待的問。
   “可以,不過要等到明天,我帶你回去。至於今天,不介意在我家住一晚上吧?”我徐緩的說道。
  
   “不行”靈翼大聲喊道“有沒有搞錯啊,你要留她在這,我不要和她住在一起。” 靈翼憤怒的對著我。
   “我又沒有問你的意見”我白了它一眼。“不樂意,你送她回去,我還樂得輕閒。還有哦,你在我的地盤上,沒有發言權。” 靈翼不知聲,“你睡客廳,陳淅和我睡,免得你們吵架。”
   我望著靈翼轉身飄去的背影,像它撇了撇嘴,只聽見它一邊遠去,一邊低咒的聲音。
  
   “什麼也不要想了,和我一起睡覺吧?你應該很疲倦了。”我指了指我的雙人床。
   我安靜的躺在床上,她也安靜的躺著。
   “不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女孩最先打破了這份寧靜。
   “你說。”雖然我的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點,可是卻無睡意。
   “你和它是什麼東西,你們也不是人吧。”看來這個問題女孩子想了很久,卻遲遲未問。
   “我是人啊,一個有點法力的女孩子。而它是神獸,來至陰森的地獄。”我一一解答著女孩的疑問。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地獄哦。地獄裏面真的有夢婆,有牛頭馬面嗎?”陳淅新奇的問過不停。
   “有啊,還有18層地獄呢?” 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話語。倦意一波一波的席捲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回答了她幾個問題,又回答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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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28 引言回覆
“早上好,你醒了。”陳淅坐在床尾,兩腳悠悠的顫著,微笑的望著我。“你睡得很不安穩,一晚上都在叫著同一個人得名字。”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不做聲得去收拾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盥洗完畢、用梳子緩緩得梳著如綢緞似的頭髮,猛然歎了一口長氣,將幾根纏繞在梳子上的頭髮取下來,放在眼前細細的看。面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的臉。一百年了,這副軀體長到了末約22歲,在時的封印下,便沒有在成長了。
  
   千萬年美人如玉,世間上多少女人希望永遠保持自己的青春,可是我卻希望早一些蒼老,和自己所愛的人攜手,一起經過年輕到年老死亡的漫長階段。對於別人這個希望是如此的平凡,可是對於我真的是個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一個奢望的夢想。
  
   “你的頭髮好美哦!”陳淅不知不覺的飄到我的面前。“好長好漂亮。”她羡慕的打量著。
   “是啊!好長,好長,跟了無數個春夏秋冬了。”而我不得不感歎時間的流逝,雲煙過眼又過了一百年了。
  
   “我們走吧,送你回你的軀體去,走完你未走的路。你住的醫院知道怎麼走嗎?”
   “知道,離這不遠。”
  
   跟著她的指引,到了一家很大的醫院門口,不知什麼時候這又開了一家醫院,還記得這以前是一面民房的。醫院像方形的乳酪一樣的白亮寧靜。明亮的光線刺痛了我的眼睛,兩旁種滿了高低不一的梧桐樹,漫天飄舞的秋葉緩緩而墜,醫院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充滿寧靜,而帶點陰森的氣息。可是這醫院給人的感覺卻是沐浴在陽光中,好柔和,仿佛好多的光圍繞在大廈的四周。
  
   我和她靜默無語,從我進入這家醫院開始,我總感覺到很大的靈力更隨著我們,還有一種視線不停的窺視著我,讓我渾身不自在。這種視線和昨天晚上那個男人盯著我的視線一模一樣。冷決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別人的一舉一動。到了三樓,我帶著她筆直的向第三個房間走去。
   我陪著她進了病房,看見她軀體上戴著氧氣罩,皮膚透著不健康的白。而她母親倚著床邊安靜的睡覺。我和她輕輕的邁著步子,接近病床。可是步伐在輕,依然吵醒了她的母親。
  
   “你們是誰。”陳淅的母親上下打量著我。
   “我是她的朋友,是來看她的,聽說她昨天病情一度危險,不知是否脫離了危險期,我來看看。”我試探的問道,依照我的推斷,她昨晚一定險些喪命,靈魂受不了那種痛苦,所以魂魄出了鞘。
  
   “謝謝,她暫時沒有危險。”她媽媽看起來蒼老極了。而我仿佛也看見了奶娘常常守在我床邊的情景。昔日在奶娘的身邊撒嬌的情形。
   “我可以看看她嗎?”我輕輕的拉起了她的手。正如我所預料的,她的生命線已經斷了,能活道現在完全是這家醫院,強大的靈力維持著她已經完結的生命,而她已經無法附體了。
  
   “阿姨,我還有事,要走了,有空我還會來看她的。”
   “謝謝,你來看我們家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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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30 引言回覆
我出了門,輕輕靠在門上,“陳淅,你進去好好看看你媽媽吧?也你們沒多少面可見了,你也無法回體了。”我望著她,等待著她的反映。
   她會過神,故作輕鬆的朝著微笑,“我早預料到了,只是不知道來得這麼快。”她的眼裏並沒有萬千情緒,有的只有淡淡的坦然。“我進去了。”
   “嗯,我在這等你,”我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看著她慢慢靠近母親的身體,我知道她在哭,眼中的淚一滴一滴的掉落,而我能幫她的就是少一些痛苦,下輩子能夠獲得幸福。這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工作所在。
  
   我用手托著腮。兩個醫生朝三樓的盡端向著我迎面而來,其中有一個不停的盯著我,我注視著他,而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我。他冷冷的打量著我,冰冷的目光,讓我為之膽寒。唇際逸著冷笑,如今世界上還有如此俊美高雅的男人,仿佛不似凡人。他的四周仿佛有強大的力量彌漫著,可是我卻無法察覺到半絲靈氣,不由得自問,我的靈力變差了?他和昨晚的他感覺好像啊,可是他們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
  一旁的醫生咯咯直笑:“看來又有女人為你魂不守舍了。”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關你屁事。”嘴裏不停的咕嚕道,可是他那冰冷的目光卻不停的跟著我,一直到他們的身影走遠。
  
   “雪依,看見帥哥。臉上這麼紅。”陳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在我面前左右晃動。“你一定是看見我們這醫院最有名的王醫生了。”
   “王醫生?長得很帥,眼睛要殺死人,到處放電,嘴巴老是歪笑著得那位哦。”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無法忘記他得視線,那種冰冷而柔和的神情。
   “呵呵,對啊,他叫王羽,看來你也被電到了。”
   我瞪著她,冷眼射出冰刃,不再言語。
   “我們去那裏啊,回你家嗎?”
   “不,你時間不多了,等你死了,我會帶你去你該去得地方。現在你可以實現一個願望,來豆A人生的最後。說吧,我會幫你的。”我用越來越低的聲音說著。
   “謝謝,我想去見他。”看來是她喜歡的人,她臉上已經不知不覺透露了她心中的秘密。
  
   跟著她一起去了一個離醫院不遠的籃球場,一個男孩子獨自的投著球。小淅安靜的示意我找一個偏僻的角落,靜默的坐下。一切都靜靜的,整個操場只有男孩子投籃,一起一落的響動,偶爾風掠過樹枝灑灑的響動之外,一切都是寂靜的。直到男孩熱汗淋淋,眼睛不由自主像我們這面打量,然後眼中充滿了失望,抱著球落寞的離開。
   “他在等你哦!”她眼中閃過了一絲壓抑。“他看上去很失望。”我接著說道。
  
   “我每天只有1個小時的走動時間,我都會來著看他打球,他打球打得很好,而且球姿看起來好帥啊。”我靜靜得聽著。“他很小就開始打球了,而我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個醫院裏,每天最快樂得時間就是看他打球了,他很粗心的,常常會丟三落四,有時候球或者外衣,掉在籃球場了他也不知道。雖然我們沒說過任何話語,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在看他打球。”她沖著我淡淡一笑。“我沒有奢望過什麼,因為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小淅話未說完,天上豆大的雨一滴一滴的滑落。
   “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我輕輕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散的長髮,順著風在指間滑過,柔順而飄逸。我不由得輕歎“你和他可惜有緣無份啊!”
  
   雨越下越大,現在的我寧可當一縷無處寄託的幽魂,也不願意當一隻落湯雞。
   我把大概的經過向靈翼述說了一番,“靈翼,小淅最近要住在我家,你要好好照顧她。”
   “免了,我要下去了,冥王急速召集人間的各大神獸,還有鬼差。沒你這個鬼差這麼好的命,不用辦事,還有月薪拿。” 靈翼冷冷的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好好的照顧自己。”它對我叮囑了幾句。
   “下面出什麼事情了”我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只收到一道很急的命令,召集所有人間鬼卒。” 靈翼急忙急促的開啟了通往冥界的通道。
   我眼中閃過驚訝,可是卻沒有多加開口,突然記起這個月的月薪還沒有領取,急忙朝著靈翼多加了一句,“記得給我把月薪給領了。”
   靈翼嗯了一聲,便消失在我和小淅的面前。
  
   “你們還可以領俸祿?”小淅不解的問。
   “是啊!沒錢我們給冥俯辦事,不餓死才怪。我們是人,要通人情世故。又不是那冥界那些個,冰冷無情的鬼。”我眯著眼睛,“其實下面也沒虧待我們,工資給的滿高的。”我嘴角向上劃了個弧度。
  “給的是冥紙嗎?”小淅歪著頭問我。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傻——瓜。給我冥紙,能維持我的吃喝拉撒嗎?當然是人民幣了,給我冥紙,我早抄冥界的魷魚了。”我理直氣壯道。這個小丫頭,問題還真奇怪,不知道腦袋裏是否全裝的是豆腐渣。
   “你不也是鬼卒嗎?為什麼你不用下去。”小淅指了指下麵。
  我愣了一下,“你問題很多哦,小鬼。”我將雙手覆蓋在胸前,長長的歎了口氣。“因為下面有一個我不想見的人。”
   “那,還有……”
   “停了,你累了,去臥室休息一下吧。”我急聲止住了她的下一個疑問,她一天經歷了這麼多的事,為什麼依然不知道累為何物,精力這麼旺盛,不得不佩服年輕這一字眼啊。
  
   窗外雨依然淅淅瀝瀝的飄著,傍晚的空氣夾雜著雨水,浮動著隱約的樹木謦香,四周樹的柔枝早已挑明瞭風的方向,而我,在這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來來往往的人群,打著花花嚷嚷的雨傘,在著紛紛擾擾的都市里穿梭,雨水滴落在下麵的河道裏面,泛起一圈一圈無規律的漣漪。我放在陽臺上的玫瑰花輕輕的啟開,淡淡的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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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靈翼走的這麼急促,口頭不關心,可是心中卻永遠惦念著那個冰冷的家,那位永遠至高無上的丈夫。伸出手,讓雨水滴落在手臂上,感覺雨水從心的四壁緩緩的散開,然後包裹著冰冷的身軀,看著小小的雨滴,在城市的上空翩翩起舞的旋轉,旋轉,然後無可避免地墜落,都市被夜慢慢地拉長了,而我,一如既望著,這是個不關己的都市。好漆黑的夜,沒有喧囂嘈雜,只有雨水滴答地聲音,而我卻獨自地讓簌簌流幹。
  
   “你哭了?”身後想起了小淅的聲音。
   我迅速的擦幹臉上的淚。“沒有啊!雨水飄進眼裏了。”我笑聲說道
   “你哭過,從你話裏就知道了,沙啞的聲音。”小淅一語道破。“為什麼哭啊!有傷心事嗎?”
   我的笑容在一瞬間凝固。“有些事情自己心裏知道就好了啊,幹嘛說破啊!”我咕嚕道:“你不是在睡覺嗎?怎麼起來了啊。”
   “睡不著了。雨好像停了,我發現好像你有很多心事,壓抑在你自己的心裏。”
   我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用眸子注視著她:“你心思挺細密的嘛!”
   “當我是朋友,你就說,我會保守秘密的。”我望著她蒼白的皮膚,然後緩緩開口道:“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有,就是你看見的那個男孩子。”
   “那你有愛過這個人嗎?”我徐緩的問道。
   小淅輕咬著唇,然後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他。”
   “當你真正愛過一個人,你是會毫不猶豫的說出愛他的。”我把眉如彎月般的蹙著。“你明天去見他吧,也在生命的最後你是想要他陪你走完的。不是嗎?”
   “他又見不到我。”她眉宇之間夾雜著憂鬱。
   “放心,我可以用靈力維持你的形體,但是因為我的靈力不高,只能給你維持三個小時。你可願意見他”。
   “我願意,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去睡覺吧,明天好有精神去見他”,我拍了拍她蒼白的臉黛。自己的苦自己就把它永遠埋藏於心底,自己不願意去翻開,就永遠埋藏了。
  
   “我還有問題。”小淅猛的轉過身。“我該叫你什麼,你有多大了。”
   我皺了皺眉頭。“你問題還真多,我叫雪依。至於我多大,說出來怕嚇著你。”我看了她一眼,她依然一副預知望很高的盯著我。“我還有幾個月就100歲了。”
   “哇,你沒騙我吧?100歲,還這麼漂亮,怎麼保養的啊?你為什麼不會老啊!”她毫無半分吃驚的樣子,反倒是我詫異了。“那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告訴我啊!”
  
   “呵呵,是啊!我也活了100歲了至於為什麼我不會老,是因為有個靈力很強大的人在我快死的時候,給我加上了時之封印,我的身體永遠保持在我將死之前,而我的時間也停在了那一瞬間。”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那你不是人哦,不會餓嗎?”她好奇的看著我。
   “會啊,在我想吃東西的時候,可是我不吃也不會死的,不過還是會餓啊!好了,不管我多少歲了,有多少故事,我們都該去睡覺了。”我半拉半揪把小淅逮到床上。
  
   清澈無痕,鬥轉星移,人世滄桑,我究竟經歷了多少人間故事,看透了多少是是非非,我自己也數不清楚了,可是始終逃離不了一個情字。什麼時候,自己才能走出是非之外啊。
  
   “小淅,他起得還真早啊,這麼早就開始在練球了,準備好了嗎?”我看見小淅點點頭,我把手心對著小淅得手心,看著自己有些蒼白的手掌,慢慢的把自己身體裏的靈力,集中在幾個手指間,手指上的靈力散發出說不出的冷意柔光,讓後轉為隱隱透明。而前方的小淅,從手指開始逐漸轉為實體。而我,源源不斷的將靈力傳入她的體內,知道她完全轉為實體。我感覺到自己身體一陣虛脫,昏眩感一下子襲擊了我。
  
   我擺了擺手,示意小淅過去。“你們時間不多,快過去吧。我沒事的,只是肚子太餓了,等會去吃點東西,你們聊完,你就直接回去吧。”我柔柔的安撫她道。“記得,你只有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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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小淅緩緩的朝男孩子走去。男孩主動的湊過來和她打招呼。“最近怎麼好久沒看見你來看我打球啊。”
   我轉過身,沉默而疾步的向相斥的醫院方向走去,我想知道王羽究竟是誰,為什麼擁有那麼一雙可以看透世間,一切事物的冷列冰眸。如刀刃的目光,不應該出現在這麼一位俊美高雅的人眼中。
  
   “護士小姐,請問你們這的王羽醫生在嗎?”我輕聲問道。
   “小姐,請問你找我,是嗎?”身後傳出的聲音溫厚而低沉。我轉過身,看著他,一身雪白,我發現白色好適合他,像畫中的天使,臉上逸著微笑,比那一日見他,少了幾抹冰冷,多了幾分和藹。可是總感覺到淡藍色的光芒圍繞著他,淡淡的,接觸到他的人都會被他身上的光芒包裹,讓人覺得舒服,進而想接近他,何況還是如此英俊的男人。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我支支吾吾的吐了幾個字。
   “如果小姐方便的話,我不介意請你吃點東西,做下來慢慢談,不瞞小姐,我從早上到現在為止,肚子依然是空的。”他微笑的望著我,俊美的眉目間有謎般神情,而且讓人無法拒絕從他口中所說出的話語。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他脫下白大褂,遞交給身邊的護士小姐,然後徐徐叨叨的交待了幾句,就把我給拉進了他白色的小跑車裏。
  
   “你想去那裏。”他沉靜的開口。
   我半響緘默無語,然後長長的吐了口氣,暗自責怪自己為何與陌生人上了車。就如靈翼所說,人心比鬼心難測啊!
   “小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這樣很不禮貌啊。”他提高了一些嗓門。
   “啊!”我猛然聽進了他的話語。“你在問我嗎?”
   “這車裏處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嗎?”他不滿道。
   “對不起,剛剛走神了,你的問題可以從新問一遍嗎?”我一臉道歉。
  
   “可以,我問你想去哪吃飯,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我要自作主張了。還有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小姐小姐的,叫得怪便扭。你又不是不知道,通常叫一些特殊的女孩子,也叫小姐哦。”
   我知道他指的什麼,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叫王雪依,你可以叫我王小姐,這樣好聽了吧。”
   “好啊,雪依,我帶你去吃火鍋吧,反正也入秋了,天氣也挺冷的,不介意吧。”
   “不介意,誰便,等等,你叫我雪依,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哦。”我勉強的微笑著。
   “我叫王羽,你叫王雪依,我們都姓王,你說是不是緣分啊。如果你想叫我羽羽,我絕對不會介意的。”他給了我一個很燦爛的微笑。
  
   我白了他一大眼,嘴裏嘀咕道“輕浮的男人。”我對這一類男人最不屑一顧。“我不想陪你去吃飯了,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女人,變卦怎麼都這麼快啊!你在車上問,如果遇到交通以外了,我們倆都得去見閻羅王了。”
   “我不想見閻羅王。”我不假思索得脫口而出。
   “那你就得陪我吃飯。”他用命令的口吻道。
   “對不起,我沒時間。也沒這個閒情雅致,我不想和你周旋,開門見山,我只想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身上擁有那麼強大的靈力。”
  
   他勾起嘴角,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笑容。“我就是一個平凡,英俊的男人。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人間鬼卒很適合你啊。”
   “我要下車。”我驚恐不以,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知道這麼多的事。
   “好,我放你下車,但是如果我有什麼事的話,你得幫忙。”他沖我微笑,我好恐懼他的笑容,感覺每次微笑,總有不好的事發生。
  
   “幫不幫是我的事,請讓我下車。”他把車輕輕的停在一旁。
   “下去吧,你會幫我的,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無情無義的女人。”然後白色跑車在我身邊擦身而去。
  
   我即疲倦的回到家,捲曲著身體,依在沙發上,小淅微笑著飄了過來,身體若隱若現,看來還有殘餘的靈力遺留在她的身體裏。
   “剛和情人約會完,心情這麼好啊!”我打趣道。
   “是啊,我答應他明天還去看他。可以嗎?”她期待的望著我。
   “當然可以了,但是你越眷戀得深,你走得時候,彼此就會更痛苦。”我悠悠得說出事實。雖然事實通常都是殘忍的。
  
   “我不求他能記住我,我只希望自己能夠記著他。”小淅臉上充滿的濃濃的憂鬱。
   “看來你喝孟婆湯的時候,要多喝幾碗。”我皺了皺眉。
   小淅挑著眉毛,好奇的注視著我,而我知道問題專家又要開始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想問什麼,就問吧?反正你的問題又怪,又直中我的要害。”
   “底下真的有忘川河嗎?”她眨著眼睛望著我,眼裏充滿了好奇。
   “是啊,”悠悠的,前塵往事都在腦海中流淌而過,一件件,一樁樁,記得格外深牢的,只有百年前,強搶孟婆手中的忘情水,一碗而下的情景,縱身跳下轉生崖時,回眸的瞬間看見的他,那位強大的王者。他知道他留不住我的心,只有讓我隨著性子去走我自己想走的路,而他,只是默默望著。他知道我要做什麼,卻不加以阻攔。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他是否愛過我,生存了千百年,他從來沒說過愛字,在他的眼裏,我只看見憐惜,卻無愛意。久了,我真的反反復複問過自己,他愛過我嗎?他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情深似海,什麼是此生不渝呵!也許自作多情的是我。與他生存了這麼久,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他在想什麼,究竟是我不瞭解他,還是他不瞭解我呢?
  
   回過神,小淅早已在我身邊睡熟了。今天接受了我強大的靈力,她也一定累了。我扶小淅躺平,然後自己回到臥室,肚子咕咕直叫,卻無力去管它。幾百年不吃東西都不會死,何況是一天。腦海裏總是竄出關於往昔的一幕一幕。一股暈眩感席捲了我的身體,我總覺得自己的靈力減弱了許多。是他太勞累了嗎?我們的靈力是聯想在一起的,結婚的當日他給予了我他一半的江山,一半的靈力,沒有了我他的一切都是不完整的,這是每任的王者賜予王妃的,何況現在的我只有十分之一的靈力,其餘的被我封印進我的元靈,但是這十分之一對於一個鬼卒來說,已經非常強大了。
  
   我半跪在窗前,外面的星星時隱時現。藍色窗簾,在微風中輕輕飄舞,而我,雙手合十,對著深邃的黑幕,半跪在窗前。“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我向你們祈禱,祈禱我的王生生世世平安與快樂。萬物的命運都在神的手掌之中,但是我們的命運又是誰在譜寫呢?難道真的期待的是一段曲折纏綿的愛情,或者是一段可以留長千古的悲劇。請您接受一個平凡我的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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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36 引言回覆
剛剛送走了小淅,不知道冥界究竟出了何事,為何靈翼一去不歸。
   今天的天氣急劇下降,我穿了一件風衣出去買一些日用品,一周又結束了,我悠悠的歎了口氣,一周沒工作了,今天得去查查我在那一塊執勤。拿了一些速食麵,又取了一些紙巾,洗髮膏什麼的,“呵!也許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神了。”我結了賬,正準備出去,一位元服務小姐拉住我。
  
   “小姐,你拿了本店的東西,請和我去一趟保安處。”女孩指責我。
   我當頭一愣,四周的人此起彼伏的響起憤怒的辱,忿忿不平的聲音。“小姐,請問你有什麼證據。”她從我的帽子裏拿出了一瓶維生素的藥“這藥一定是不小心掉進去的”我好聲解釋道。
   “你不要解釋什麼,跟我去找員警。”我暗自叫苦。怎麼今天這麼倒楣,還遇到了如此叼蠻的女孩子。“走,跟我走。”
   “小姐,我看見那瓶藥是不小心掉落在她的帽子裏。”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想起。我轉過身,想說什麼,見他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而現在的情形,我不得不聽他的。
  
   “王醫生,你看見的啊,”女孩面露羞澀。一副大姑娘的樣子,剛剛的兇悍現在全無。“看王醫生的面子,這事就算了,算你運氣好。”女孩轉過身,狠狠的瞪我一眼。
   唉……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反正最近運氣其差,也不怕多了這一樁。我轉身準備離開,後面低沉的男音再次響起,“你真是一個沒有家教的女孩子,我救了你,你連聲謝謝都沒有,唉,白救你了。”
  
   “我又沒叫你救,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了,還有謝謝你。”我沒好聲的說道。
   “你可記得一定要還哦”他把我當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再次叮囑。
   “知道啦!”我疾步走出這家倒楣店,深怕再不離開,倒楣事會一樁一樁緊接著來。看來我不但是最失敗的神,還是最倒楣的人。
  
   “雪依,你今天回來到現在心情一直不佳哦!”小淅反過來譏笑我。
   “呵呵,沒有情網中的人心情那麼好。他又跟你說了些什麼啊,這麼開心。”
   “沒什麼,我昨天的問題你沒有回答我。”我做了一副暈死的狀態,“小姐,我很累了。什麼問題啊。”
  
   “底下真的有忘川河嗎?什麼樣的啊。”
   “在地底深處,黃泉路與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之為分界。上面有渡舟之人,他生生世世在此渡舟,就是為了等待他心愛之人,他們兩個之間是永遠沒有結局的。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珍惜她,而欠下她的,所以冥王罰他生生世世必須渡死去的人到冥界,等待她心愛的人,等了一世又一世,他始終沒等到。其實女孩早已經為他灰飛煙滅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大家怕他也重蹈覆轍,所以誰也沒告訴他,而他就生生世世的在那等她,渡她。”
  
   “好感人的故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癡情的人嗎?”小淅兩道清直下。
   “以前我也不相信,可是是真的,冥界有很多如此的故事,在世間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死了,才知道悔過。可是命已經譜寫好了,不容任何人去更改和變換的。過了忘川,在忘川河畔,有座奈何橋,奈何橋旁邊有座很古老的亭子,孟婆在裏面,不知道她在忘川畔停留了多久了,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在那兒了。她日日在那裏,掬水給往來的魂魄飲用。喝了忘川水,忘卻前塵舊夢,了斷前因後果,就去轉生殿,六道之中尋個去處,生前是個好人,死後也定會有好報,如果惡事作盡,就必須下18層地獄,但是枉死,就會去枉死城待上個好幾百年。”
  
   “冥界如傳說一樣陰暗嗎?”小淅不解的望著我。
   “你都說是傳說了,冥界沒有白晝之分,整日都是白天,那有一顆很大的夜明珠,普照著每一寸冥界的土地,那兒是一個很安寧的地方。”
   “冥王帥嗎?”小淅聽得很入迷的望著我。
   “帥,可是卻很冷酷,他是一位神情冷冽,充滿王者霸氣的男子,他與生懼來的王者之風始終讓任何人畏懼。”我低沉的說,說給小淅聽,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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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38 引言回覆
我們出了門,招了一輛的士:“我要去十裏山。”
    “姑娘,那裏很陰森的,你們兩個小姑娘去那裏很危險的。”司機告誡我們。
    “我們去那面有事情,載我們去吧?”小淅懇求的說,生怕去不成的樣子。
    “好,我載你們,但是你們得給我兩倍得價錢。”司機趁機敲詐我們一番。
    因為趕時間,我沒空理這些事情,要不一定收拾一下這個見錢眼開得傢伙。
                   
    我們都安靜的坐著,我也示意小淅不要亂說話,直到我找皮夾的時候,我才低呼了一聲,“慘了,我忘記帶錢包了,就是你催得這麼急。”我瞪視著小淅。
    小淅焦急得問:“那怎麼辦,我也沒帶錢啊。”
    我思量了一下,“有了,我們沒帶,他們一定有帶。”我指了指手中的蓮花戒指。“你們能不能幫幫忙,借點冥錢給我。”我小聲的問道。
    “不行,我給了你,到時候下面的人給我要買路前的時候怎麼辦啊。”司機的鬼魂嚷道。
    “小氣,跟著我,你根本不需要買路錢。”我低咒著這個財迷鬼。
    “小姐,我這有,給你。”妻子把兩張冥紙遞交到我手上。
    “謝謝了。”我小聲的道謝。“司機到了,這給你兩百元,剩下的不用找了。”我拽著小淅趕緊下車。“你看好,拿好,數好哦。”我補充道。
    “謝謝,謝謝,對的,慢走。要不要我來接你們啊。”司機好聲好氣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拉著小淅朝十裏坡的深處走去。不一會,聽到後面一聲尖叫:“救命啊,有鬼啊!”
    小淅一邊大笑,一邊頻頻回首。“小淅,不要看了,小心被冥官看見了,在你的生死簿上,記下一筆,那想投身好人家就很難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嘮叨了。”
                   
                   
                   
    “冥殿的大門,請敞開,為你的主人開啟你永久的大門。”在漆黑的二元空間裏,一點一點的光亮閃爍著,直到冥殿斑駁的大門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這扇斑駁的大門就是通往冥界的嗎?”小淅好奇的左摸摸,右摸摸。
    “走拉,進去了。”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也欠了這個小丫頭的。“今天帶的人太多了,我不能瞬間轉移,所以我們必須去找渡口渡舟過去。”我解釋道。
    “凱農,凱農,你在嗎?”我大聲的呼喚。
                   
    “我在這裏。”凱農依舊是一身黑依,因為風浪很大,他一直帶這很低的帽子,讓人無法見到他的相貌。“是你,殿……”我搖了搖頭。
    “叫我雪依吧?那已經是很就的事了,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上船吧!”
    花自飄零水自流,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好長的時間,可是冥界的一切人事物都和昔日離去時一樣。我總記得舊日的一切,在冥殿的幸福時光,在枕席間,他與自己纏綿的話語。不知不覺已經是好長時間的事情了。
    “小姐,我只能送你到這了,我還要等其他人。”凱農越劃越遙遠。仿佛如同我與冥界也越走越遠。
    “你說的渡舟人,是他吧。”小淅悄悄的問我。
    我點點頭,朝奈何橋走去。孟婆依然站在那裏,一碗一碗的遞著忘川水。我喚出了三抹魂魄,上前排隊。朝著他們夫妻說:“去吧,多喝一點,如果你們有緣分的話,終會見面的,期待來世,你們會一起從年輕攜手走向年邁,看著兒女在膝下嬉戲。”我希望他們能夠繼續我不能圓的夢。
                   
    小淅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知道她又有什麼問題了。“怎麼了。”
    “她們是誰。”小淅指了指奈何橋畔,那些穿著不同朝代服飾的女人。
    “一些可憐人,不願意過奈何橋,在這等待了千百年的人。他們看盡了來去的魂魄,卻總見不著自己想見的人,他們日夜受著火禁水溺之苦,可卻願意默默等待自己心愛的人,也是為的只是一句原諒或者道歉,悔恨的話語,卻受著痛苦等待了千百年。”
                   
    等三位魂魄喝了忘川水,我拉著小淅筆直的向轉生殿邁去。我向轉生官報了他們三人的生辰八字,然後向轉生官替兩夫婦要了個人情,就拽著小淅準備回去。小淅死活不肯,嘴裏嘟嚕著,我好不容易來下面玩玩,怎麼可能這麼早就上去啊。
    “你別嘮叨,在過幾天你就會常住下麵了。”我拉著小淅不由她抗拒,剛出殿門就看見冥天帶著雷霆,還有靈翼,雷羽等……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向我這面靠近。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四周卻無處藏身,連一棵樹也沒有。
                   
    我深吸了一口氣,等著他們一步步靠近,等到冥天站立在我的面前,我拉著小淅跪了下去:“小淅,向冥王請安。”
    小淅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冥王,你好。”小淅的聲音小到幾乎只有自己能夠聽見。
    “起來吧?”冥天低沉的說:“我們剛剛開完會,正準備送各位欽家回返人間。”
    我拉著小淅站立起來,卻低著頭。不敢去面對他冷冽的神情,他的目光寒冷刺骨。後面的官差一一扶下了身子。“參見,王妃。”冥天以最快的速度制止了各位。:“她已經不是我冥天的妻子了,以後不用跪拜,我的妻子已經在百年前死了。”
    我抬起頭,後面鴉雀無聲,連最愛唧唧喳喳的小淅也靜默了。我看見冥天原本無表情的容貌,如今被蒸騰的怒火,以及複雜的情緒籠罩。“你不是不願意見我,一直低著頭的,怎麼現在抬起頭了,敢看了,願意看了。”
                   
    “王,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許多事是無法強迫而來的,奴婢告退。”我什麼也不敢說,也不敢面對現在的他,昔日的溫柔一點不在,以前他對所有人都很凶,很冷酷。但是獨獨對自己,眼中總是充滿了憐惜與溫情,而現在兩者都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如火山爆發的怒氣。我知道自己真真正正的惹惱了這位至高無上的王者。
                   
    我獨自穿越這條傷心的黃泉路,怎麼忘記你回過頭的身影,我鼓起勇氣忘記這個距離,怎麼告訴你愛已慢慢燒盡,怎麼對你說出口怎麼對你說愛我,我獨自穿越這條傷心的冥府。
    怎麼去感覺所有你的一切,我鼓起勇氣忘記這個距離,怎麼讓自己習慣了沒有你,讓你成為我往昔記憶裏不重要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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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au303 發表於 2009-04-08 16:39 引言回覆
“雪依,你不要跑啊”小淅和靈翼跟在我後面,生怕我有什麼狀況。
   我停下了步子,眼&淚落了下來,想著他眼中充滿了濃稠得恨意,相信他心中的痛永遠也無法彌補。“不要跟著我了,我命令你們,離開這兒。”我淚水泉湧。
  
   “可是我們會很擔心你……” 靈翼制止了小淅的話語。
   “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們擔心” 靈翼拉著小淅,迅速開啟通往人間的大門,以最快的速度把小淅拖走,離開冥界。
   冥界的氣候溫暖如春,可是我的心卻透骨冰寒。冥府沒有一絲風吹過,我靜靜的走著,曾經親手種植的大樹似乎都對我微笑著。來來往往穿梭於我身旁的,都是一些鬼卒與魂魄。
  
   到了奈何橋旁,依然這麼多的女人沒日夜之分的苦盼著,而孟婆不停的掬著水,遞給剛進冥府的魂魄喝。
   “奈何橋,不過三尺,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跨不過。”孟婆悠悠歎道。
   “婆婆。”我站在她的面前,一千多年了,她沒有一絲變化。我用通紅的雙目注視著她。
   “你還認識我這個婆婆啊,不是每次都躲在那棵老榕樹下面,不願意見我的嗎?”婆婆默然一笑,然後指指老榕樹。
  
   “因為搶了你的忘川水,所以無臉見你。”我默然的望著婆婆身後那些依然等待的女子,眼中充滿了憂傷與憐惜。
   “已經過了一百年,老太婆我這麼老了,怎麼還記得這些瑣事啊!”孟婆徐緩的說。
   我低下頭,“是啊,一百年了。”我輕輕微笑著,笑容裏充滿了憂傷,仿佛想鎖住自己面對的一切一切,那些令人哀慟的種種。
  
   “這麼長的時間,心結還是未能打開嗎?”婆婆低下頭,舀了一勺忘川水。然後遞給前來的女子:“孩子,喝吧,喝了就能忘記往昔種種,然後到六道尋個去處,不要再受苦了。”孟婆轉過身對著我:“我可憐的孩子,那是命啊!”
   “是命,我該認嗎?”我不解的問,問孟婆,問自己。是命我該認嗎?
   “千年前就已經註定好的命啊。”婆婆歎息說。
   “究竟是誰如此玩弄我,給我製造了如此的命,親眼看見父親殺了母親,然後在我面前自殺了,難道註定我唯一的親人,都被我最愛的人打到魂飛魄散,這也是命嗎?如此種種,這個命我不要認。”我的聲音輕柔,卻格外的清晰。
  
   婆婆皺著眉頭,輕輕的搖頭:“我們的命運是掌握在你和冥王手裏面的,可是你以仁慈掌管冥府,而他以他的寬容掌管冥界,你們能夠結為夫妻,那是緣分,沒聽過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相信你愛的人會殺死你最親的人嗎?你又有沒有聽過他解釋什麼。”
   “我不相信,婆婆,你們的命運掌握在我們手裏,可是我們的命運由操縱在何人的手中呢?”
  
   孟婆抬起蒼老斑斑的手,指指我。“當然是你自己手裏,你心中有個解不開的結,你又把心結加在王的身上,你有一個結是為他。而他同樣有個結是為你系上的,結是死的,可是人卻是活,我這個老太婆看了太多人世間的情情愛愛,有平平坦坦的,也許走了好幾輩子也無法見上一面的。孩子如果他願意解釋,你又願意相信他嗎?”
   “謝謝你,孟婆,如果他願意向我解釋,我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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