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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秘書當老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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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8-12-28
來自: 新竹市
aa871224
發表於 2009-02-03 15:05
引言回覆
有人想用錢買斷她堂姊的幸福與愛情?!
不用堂姊請求,她就跳出來當狐狸精,
定要他為了自己解除婚約才行,
只是她沒想到這眼睛長在頭上的男人,
竟是這麼沙豬,每每氣得她快腦中風,
大小姐脾氣壓不住的──
忘了自己是溫柔狐狸精的對他發飆,
現在,他大爺說要應酬,
她這小婢女秘書只能說好,
但才三杯,她就掛了,一路花癡的傻笑,
加上一記嘔吐,連他也遭殃,
他是「好心」的照顧她啦──
照顧到床上去……
--------------------------------------------------------------------------
第一章
高樓大廈並不奇,令人側目的是牆上那偌大的公司名號。在臺灣,雲鵬集團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總有人說,進入雲鵬集團,就等於找
到了一個鐵飯碗。
看著牆面四個大字,周海音腦海中不斷浮起她堂姊周嬋昨夜對她說過的話,她哭喪著臉不停的求她幫忙,說她若不伸出援手,她就只有死
路一條。
那種金錢逼迫的利益聯姻,以為用錢可以買到一切的人最令她唾棄。
為了堂姊的幸福,她答應了這個對她來說不算艱難的任務。
說不艱難,是因為她不需要賣弄風騷,男人就會自動靠過來,所以要吸引個男人對她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麼太過艱難的任務。
但雖不難,可還是有些困難度存在,她的難題在於自己的心態,過去都是男人來追求她,她從未曾主動喜歡上任何男人,所以她不知道該
怎麼誘惑男人。
況且耿雲鵬對外宣言,他未來的老婆不需要過度漂亮風騷,內在美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身材,他最不喜歡波霸。
這麼一想,她不由得低下頭,看自己不算小的胸部,有點鬱卒。
也許荷包蛋比較適合執行這個任務。
可惜,她左看右看,34C還是34C,這是事實,除非動手術改變,但她並不想讓自己白白挨上一刀。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就不信那個耿雲鵬是個鬼,會吃了我。」做了個深呼吸,她努力讓自己恢復原有的自信。
踏進雲鵬集團的辦公大樓,在櫃抬站定,她直截了當的對櫃抬小姐說:「我要見耿雲鵬總裁,麻煩請妳通報一下。」
「小姐要見我們總裁?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請妳告訴耿總裁,我是周嬋的堂妹,也就是他未來的小姨子。」
最後那句「未來的小姨子」讓櫃枯小姐絲毫不敢怠慢,飛快的按下對講機,趕緊向上通報。
此時的耿雲鵬正巧剛從會議室走出來。
見到他,秘書課的一名秘書立刻上前報告,「總裁,有個自稱是您未來小姨子的周小姐請求要見您,她說她是周嬋的堂妹。」
「小姨子?」
耿雲鵬莫名對這自稱他未來小姨子的女人感興趣。什麼樣的女人他都見識過,通常那些女人覬覦的是他的地位和金錢,而那些想接近他的
女人搬出的名目很多,就是沒有人自稱自己是他未來的小姨子。
小姨子比較無害嗎?
「讓她上來。」他很好奇這個「未來小姨子」是何方神聖?又為何而來?
獲得允許,櫃抬小姐忙對周海音說:「周小姐,總裁請妳上樓。」
「謝謝。」周海音點頭致謝,又問:「麻煩請妳告訴我,耿總裁的辦公室怎麼走?」
「上電梯到十八樓,A座。」
「謝謝。」
再度謝過櫃抬小姐,她通行無阻的進入電梯直達十八樓。
而為了看那自稱是他小姨子的女人是誰,耿雲鵬特意站在電梯外等待。
電梯終於抵達,當他看見從電梯裏走出來的周海音時,竟莫名感覺有一股電流竄過他全身,激發起他體內的生理反應。
她確實很美,而且她的美是美在她的自信,美在她的旁若無人,這個女人的美麗是從骨子裏往外散發,和時下所謂的美女劃不上等號。
周嬋真的有這種美到令人眩惑的堂妹嗎?若是真的,那真是讓他太意外了。
「請問?」周海音抵達十八樓,第一個碰見的人就是耿雲鵬,但她並不知道他就是耿雲鵬,只以為他是雲鵬集團的一名員工。
「請問。」
「總裁辦公室怎麼走?」
「妳找總裁有什麼事嗎?」
「私事。」
「私事?」他可想不出來自己和她之間有什麼私事可談。
往常碰到這種非事先安排或他能夠掌控的事情,他會掉頭就走,可是今天他竟沒有那麼做。
大概是心情比較好吧,海外部門剛接下了一筆兩億的生意,她該感謝普生的總裁給了她這麼一個好機會。
「請。」輕推開半掩的門板,他退到一旁讓她通過。
「你們總裁辦公室都這樣讓人隨便進出的嗎?」
「當然要看身分。」
「比方說呢?」
「比方說總裁本人。」
周海音瞪大眼珠子,指著他問:「你是耿雲鵬?!」
「幸會,未來小姨子。」
「你幹麼耍我?」
「我耍妳?有嗎?」
「那為什麼一開始你不說你就是耿雲鵬?」
「妳並沒有問我是誰,難道我該逢人就說,我是雲鵬集團總裁耿雲鵬?」
說的也是,她也不喜歡那種愛到處招搖自己身分的人,況且他說的也對,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怪罪於人。
但因為他對堂姊做的事情太過分,所以先入為主的觀念,使她不由自主的排斥他。「我是來拜託你和我堂姊解除婚約的。」
「我沒聽錯吧?」她真的是周嬋的堂妹?!
「沒有。」
「理由呢?」
「我覺得我的條件比我堂姊好。」
耿雲鵬冷不防的大笑了起來。他打從心底佩服她的勇氣,也欣賞她的直率、不拖泥帶水,但,答應她就不能繼續進行他原有的計畫了,他
要的是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所以才會找上周嬋,也才會用錢來換取婚約。
「我堂姊並不喜歡你,她已經有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了,我希望你能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可以成全他們。」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
「我話還沒說完。」耿雲鵬打斷她的話繼續說:「要我成全她可以,前提是她必須還清所有借款。」
「如果我伯父還得出錢來,我就不用來求你了。」
「我可不是開救濟院的,妳這是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的是你吧?明知道我堂姊不喜歡你,卻強迫她嫁給你,那不是要逼她走上絕路嗎?」她除了美麗與智能,還很愛打抱不平,她
的習慣是直話直說,才不管對方勢力多強。
「小姐,我借錢給妳伯父時,早就說得很清楚,當初我可沒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唷,請搞清楚狀況。」他其實不太喜歡周昆山和周嬋那對
父女,但是他們各取所需──他急於讓老祖母開心看他結婚,但不要感情包袱,而周昆山父女要的是錢。
現在他仍這樣計畫著,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的計畫。
「好了,如果妳找我就為了這件事,那我也告訴妳我的決定並不會更改,我很忙,不送客了。」他客套的下起逐客令,卻訝異的發現,她
連生氣的臉也出落得美麗非凡。
周海音碰了一鼻子灰下樓,卻意外的在雲鵬辦公大樓外看見一張應徵廣告,上頭清楚的寫著,
應徵總裁專任女秘書一名
詳情內洽……
她認為接下來寫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天爺送來這麼一個接近耿雲鵬的大好機會,她該好好把握才對!
於是她又轉身走回櫃抬處。
「我又回來了。」
「周小姐要找總裁?」
「不是、不是,我是要應徵你們總裁的秘書,請問我該填寫哪些資料呢?」
「周小姐要應徵總裁秘書?」
「對,麻煩妳給我一份報名表,謝謝!」
「喔。」拿出了一份報名表,櫃抬小姐客氣的說:「周小姐怎麼不直接拜託總裁呢?」
「我不喜歡走後門,光明正大的應徵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說的也是,周小姐條件這麼好,相信一定可以依實力獲得這份工作的。」
「謝謝,妳嘴巳這麼甜,如果我順利獲得這份工作,一定請妳吃飯。」
在公司建立基礎人脈,也是拓展人際的第一要素,況且每天進出雲鵬集團的人都要和櫃抬接觸,在公司可是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
雖然利用人是很要不得的行為,但非常時期總是得用點非常手段,她只好在心底對這個友善的櫃抬小姐致歉了。
「周小姐,如果妳要應徵可要快點唷,因為明天就是截止日,我們公司是采通信報名的。」
「那我得快點去寄信了。」
離開了雲鵬集團大樓,周海音寫完報名表後去買了一張郵票,貼妥了信封和郵票,她直接把信投入雲鵬集團的專屬信箱。
正巧這個舉動被坐在車內準備赴宴的耿雲鵬看見,等她離開後,他就叫司機去把信件拿過來給他。
在車內,他仔細的閱讀著她文情並茂的自我介紹,才短短的幾分鐘,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寫出如此引人注目的自我介紹?!看來美麗的女人
是花瓶、胸大無腦的說法該做些修正了,光是T大和哈佛兩所高知名度學府的學歷,就足以說明她不是胸大無腦的女人。
對這個周海音,他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甚至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面試時,她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表現。
撥了通電話,他交代負責主辦這次應徵的人員更改進度,「將面試提前,筆試往後挪。」
收線之後,他又撥了通電話,這次他直接打給周海音。
「喂!我是周海音,請問你哪位?」
「我這邊是雲鵬集團,要通知周小姐明天上午九點準時參加面試。」
周海音覺得話筒那端的聲音有點熟悉,想了很久才想到耿雲鵬這個人,可是她馬上就推翻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
基本上,是不可能有哪家集團的總裁會親自通知應徵者的,雲鵬是大集團,這種事情更不可能會發生。
「期待周小姐傑出的表現,預祝妳馬到成功。」
「謝謝,沖著這聲祝福,我錄取就請你吃飯。」
「那我就等著敲妳一頓了。」
「我還沒請教先生貴姓?」
「如果妳能錄取,我自會找上妳。」
「我當然會錄取。」
「那麼,明天九點恭候大駕,再見。」
收了線,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怪異的事情,他竟然會在乎周海音會不會錄取,還親自通知她面試。
這絕對不是他該做的事情,但他就是做了,連司機也感到奇怪,因為他正透過後照鏡用怪異的眼神偷瞄著他。
「還不開車?」
他是大老闆,就算他的行為很奇怪,小小一個司機也不敢逾矩的過問總裁的事情。
面試的人潮多如過江之鯽,幾乎要把整個樓面給擠得水泄不通,應徵的性別不僅止于女人,還有不少西裝筆挺的男士來爭取這次的工作機
會。
果然是大公司。不少人說,雲鵬集團的待遇與福利絕對不輸給公家機關。
當然也有不少女人的主意不是放在工作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讓人猶如進入一個秘密花園,裏面五顏六色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女人和她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想來誘惑耿雲鵬。
「周海音。」
「我是。」
周海音沒想到自己會被第一個叫到,方才太過專注於觀察周遭,以致叫到她的時候,她有點被嚇到。
這一想起來,她才想到自己沒在外頭找過工作,家境優渥的她根本不需要到外面找工作,一進家族事業就擔任了要職,所以面試這種事情
,她還真是頭一遭遇上呢。
「麻煩請跟我來。」
「好的。」
跟著進入會議室,沒有一字排開的主審官,只有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悠哉的坐在會議室長桌的那頭,他不是別人,正是耿雲鵬。
「我們又見面了。」
「請注意用詞,現在不適用私人場合用語。」他輕描淡寫的提醒她。
其實,光她這種用詞,他就該馬上把她排除在錄取的名單上,然而,多少有點私心吧,看見她,他仍有著一種莫名心動的感覺。
「是。」向來是別人對她必恭必敬的,這會兒要她向人低聲下氣,還真是不習慣!但為了堂姊未來的幸福著想,她只得忍辱負重。
「請坐。」
「謝謝。」
她才坐定,耿雲鵬就開始詢問:「妳認為一個秘書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保密防諜。」
「什麼?」
「當秘書的,會聽到很多關於公司的重要資訊,所以保守秘密自然是第一件要遵守的規則;然後當秘書的也會接觸到很多關於公司的秘密
,一定也有不少敵對的公司會來挖掘公司機密,所以自然得防備那些商業間諜;還有想要挖掘總裁私生活的狗仔記者應該也不少,當秘書的可
以把那些秘密告訴狗仔隊嗎?」
原來她還挺有頭腦的,真的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瓶。秘書的工作的確非常重要,他信不過的人,向來不會讓她接觸到任何重要資訊。
前一個秘書替他工作了五年,被好朋友挖去當太座,他不放人也不行。
「會不會打字?」
「那是最基本的技能,但我不太會。」
「什麼?」
「我必須坦承自己的打字速度慢如烏龜,但是我會設計程式,而且會說六國語言,可以替總裁您解決來自國外的溝通問題。」
「聽起來很受用。」
似乎足以彌補打字速度的缺點,打字是可以學習的,所謂熟能生巧,語文則需要努力以及天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把外國語文說得很好。
「我必須考考妳的外文,至於如何考核,暫時不告知。」
「意思是,我的面試過關了嗎?」
「還有附加條件,妳必須在錄取前把打字練快,如果妳錄取了,我可不想要一個打字還要找人代勞的秘書,那恐怕就做不到妳說的保密防
諜了。」
「是。」
「現在妳可以離開了。」
「就這樣?」
「妳覺得還要怎樣呢?」
「沒有。」
「妳可以離開了。」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對一旁的助理說:「叫下個面試者會議室。」
後來陸續進來了一些面試者,但耿雲鵬的腦袋始終盤旋著周海音的身影,思考著該出什麼樣的難題給她。
「妳確定周海音有辦法幫妳搞定耿雲鵬?」
「放心啦!只要是男人,她都有辦法搞定的。」
「我可不像妳這麼有信心,那個驕傲的女人,一向都是男人追她,現在要她去倒追男人,搞不好會把事情給搞砸了。」
經汪俊傑這麼一說,周嬋也忍不住擔憂了起來。如果海音沒把事情搞定,那她就要嫁給她不喜歡的耿雲鵬,這樣她未來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
「我這就打電話去問看看。」
正當她拿起電話準備撥打,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小姐,海音小姐來找您了。」
說人人到,可這會兒她卻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也真不會挑時間,要來都不先打個電話的。」
好事被破壞,她的心情瞬間蕩到了穀底。
「寶貝,別抱怨了,那尊菩薩可是攸關我們的未來,得小心伺候著,搞砸了,沒了今天還沒了未來,得不償失。」他拍拍周嬋的臉蛋,起
身套上衣服。
「我知道,我這就下去見她。」
心不甘、情不願的套上衣服,強向汪俊傑索取了一吻,她才慢吞吞的走出房間下樓。
「堂姊。」
「妳來得正好,我正要找妳呢。」
「是為了耿雲鵬的事情嗎?」
「是啊。」周嬋走到沙發旁,在她旁邊坐下,滿臉愁容的說:「我很擔心妳,那個人太厲害了,我怕妳不是他的對手。」
厲害?也許吧,他不是個能夠讓人一眼就看穿心思的男人,要和他過招,可得步步為營。
「堂姊妳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盡力讓他轉變心意的。」
「我知道妳會盡心盡力,不過要加把勁才行,最近他已經開始催我爸看結婚的日子了。」
「這麼快啊?!」不知怎麼的,聽到這個消息,周海音突然覺得胸口很悶。
「所以我想問問妳那邊進行得如何了?妳見到耿雲鵬了嗎?」
「見到了。」
「真的?那他對妳的印象怎麼樣?有沒有喜歡上妳?」
「堂姊,事情進行得沒那麼快啦,我是去應徵他的秘書,我想這樣比較有機會接近他啊,可是還得要接受考核,他比我想像的還難纏。」
「這樣會不會太慢了啊?我的幸福……」聽完後,周嬋馬上垮下臉,假哭了起來,「我想和俊傑一走了之,可是我不能放著爸爸不管,我
到底該怎麼辦?」
周海音心腸軟,總是見不得人哭,加上又是親人,看見她哭了,她也跟著心急如焚,「堂姊,妳先不要著急嘛!我覺得耿雲鵬對我的印象
還不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
「那要多久?」
「一定會在婚禮前讓他喊停的。」
周嬋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哭著央求,「妳一定要救救我,我的一生都交在妳的手中了。」
一生……聽起來是如此沉重的擔子。周海音拒絕不了,只有點頭。
這,真是個超級艱難的任務啊!
第二章
在臺灣走在街上,遇到問路的人,最多是說中文的,再不然就是說英文的,若能以英文應對如流就很不簡單了,但當有人操著一口流利的西班
牙語問路時,多半的人會尷尬的猛搖頭,然後走開。
正巧西班牙語正好是周海音副修的語文之一,所以一般會話自然是難不倒她。在畫了張地圖給那個快哭出來的西班牙女孩後,她獲得了一
個感激的擁抱。
舉手之勞可以獲得這種回報,總是令人心情愉快。
走著走著,又碰見了個老外,這回碰上了說法文的,周海音忍不住想,今天的外國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想裝作不注意越過,卻沒料到老外突然閃到她面前,用一連串的法文讚美她的美麗,簡直就是把法國那套浪漫活生生的搬上現實舞臺。
不過,被愛慕又不是頭一遭,也有男人第一次見到她就說沒她會死掉,但,男人的甜言蜜語哪能聽啊!
「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想請妳喝杯咖啡。」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對咖啡因過敏。」
「請等一下,我覺得妳真的很漂亮,我們可不可以做個朋友?」
典型的搭訕方式,可惜她不是崇洋媚外的女人,甚至還有點討厭外國人的毛茸茸呢。
「謝謝!不過你不是我欣賞的類型。」很直截了當的拒絕對方,她繼續住前走。
突然,有人在她身後鼓掌起來。
更誇張的是,竟然有人當街放禮炮,她就這樣被禮炮噴出來的紙給噴得滿頭。
「什麼啊?」
「恭喜妳錄取了。」
「耶?」難怪突然間外國人滿街跑,原來這就是耿雲鵬說的考核方式?!
瞧她許久還回不過神,耿雲鵬忍不住取笑她,「妳張著嘴的樣子很像在邀請男人親妳。」
這一說,嚇得她飛快的閉上嘴巴。
「會話流利、簡單明瞭,不受誘惑,妳的確很適合當一個秘書。」
「謝謝誇獎。」果然是奸商,現在她知道他有多麼老奸巨猾了。
耿雲鵬一點也不在乎她是怎麼看待他,讓她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也是他的用意,他不要身邊放著一隻花瓶。
「那麼請告訴我,我該何時開始上班?」
「現在、馬上。」
「什麼?」
「忘記提醒妳一件事,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次,所以要跟在我身邊做事,就得把妳的耳力訓練得靈光一點。」滿不在乎的挖苦她,看
她的臉垮下時,他的心底卻有一絲惡作劇後的快感。
「是。」
當秘書,實在是個錯誤的選擇,他當老闆,她是夥計,這樣已經讓兩人的地位懸殊,接下來她要怎麼對他下手啊?
頭痛咧!
耿雲鵬當然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第一次見面,她已經很明白的表態,但他想看看她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為親人犧牲自己,他不認為這
叫偉大,反而覺得為周嬋那樣的女人赴湯蹈火,是一種極端愚蠢的行為。
「到愛德斯。」
愛德斯?那不是造型服裝專門沙龍?
怪了,去那裏做啥?
「妳總不能穿這樣去參加宴會,妳無所謂,我還不想丟臉。」
「穿這樣又怎樣?我……」
她的隨意自在在耿雲鵬給了個的白眼後停頓下來,「專業秘書的回應,不該有『是』以外的答案。」
沒有自我思想,那和花瓶有什麼不一樣啊?
瞧她扁著嘴,他斜睨著她問:「還有意見嗎?」
「沒有。」
「最好是沒有。」壓制她,直到她知難而退,他的目的就如此的簡單。
俐落的剪裁、胸口低到不能再低的禮服,完美的曲線烘托出女性更嫵媚的一面,這是愛德斯女裝一再強調的主題,一種介於銀與灰的吊詭
色彩。
英國上流仕女甚至爭相聘請愛德斯設計師當她們的造型顧問,好象能穿上一襲愛德斯衣服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輕便的褲裝被禮服取代,這是耿雲鵬第一次看見周海音穿得這樣有女人味。
她的美,確實遠超過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許多女人。
「非常美麗。」
沒料到他會這樣大剌剌的讚美自己,以致說者似乎無心,聽者卻滿臉通紅。
周海音在心底低咒一句。真是見鬼了!
把她的羞赧都瞧進眼底,他很滿意自己的遊戲手段所帶來的短暫火花,樂趣十足。
兩人一走入會場,彷佛星光四射,男的、女的都把目光投注到他們身上,羡慕的眼神和嫉妒的氛圍相互交錯著。
「新女朋友?」當他們越過幾個富商,有人好奇的問耿雲鵬。
「我的新秘書。」
「什麼時候找了個這麼漂亮的秘書?真令人羡慕。」
男人的目光是直接且入骨的,流轉於她全身上下,似乎想要把她身上看起來輕柔得可以輕易撕裂的薄紗給看透。
那目光令人作嘔。
說不要花瓶,但卻帶她來這裏當花瓶,真搞不清楚他打著什麼主意。
耿雲鵬不語,只是淡笑,挽著她繼續往前走,直到被眼前穿著得有如白雪公主的女孩給擋了下來。
「她就是你拒絕當我舞伴的女人?」
「我沒拒絕當妳的舞伴,只是我先前就拜託她了。」
他的回答引發了周海音的高度懷疑,轉頭注視,開口前就被阻止,耿雲鵬挽著她的手略加重了力道,似乎想透過肢體的語言警告她,只管
服從不許多問。
好吧!秘書的命運,她,當然得高度配合嘍。
冷眼旁觀,做一個名副其實的花瓶,不加入不屬於她的戰局。
「我不管,今天我是壽星,你得陪我跳第一支舞。」
「安妮,別小孩子脾氣。」生怕女兒把肥羊氣走,王漢升飛快阻止王安妮的無理取鬧。
「王老,沒關係,安妮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自家妹妹。」一個成功的男人,為了鞏固自己的王國,偶爾還是需要扮演博愛的角色,鬆開
周海音的手,他對王安妮做出了邀請。
王安妮喜出望外,沖上前用力的推了周海音一把,差點把她推倒在地,還好一旁有人適時扶了她一把。
耿雲鵬看見了,卻假裝沒有發現到王安妮的惡劣舉動,牽著她走向舞池,隨著音樂跳出優美舞步。
王安妮的手用力攀著他的肩膀,感覺就像被一隻八爪章魚給困住,他在經過周海音身旁時,竟忍不住投以求肋的眼神。
這回換周海音視而不見了,反正是他自找的,她才懶得理會。
一曲終了,王安妮還不準備放人,周海音再度接收到耿雲鵬投遞過來殺人的眼光時,為了讓下一步計畫順利進行,她很快的上前。
「總裁,您和飛研集團總裁的飯局快來不及了。」
「這樣啊。」耿雲鵬露出為難的臉色說:「王老、安妮,我得先走一步了,我正和飛研談一筆極大的買賣,遲到不得。」
「這樣啊,那你快去吧,生意要緊。」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
「安妮別那麼不懂事,耿總裁是做大生意的,當然不能耽誤任何重要生意。」
「謝謝王老體諒,那我們先走了。」
待他們離開會場,王漢升才納悶的問了一旁的總經理,「有聽過飛研這家公司嗎?」
「好象沒有,會不會是剛成立的新公司?」
「我看你們都被耍了,根本沒這家公司。」一旁,一直和耿雲鵬處於敵對的公司代表忍不住插嘴,「耿雲鵬快要和周氏企業的小姐訂婚了
,剛剛那位小姐可不是泛泛之輩,她正是周嬋小姐的堂妹周海音,也就是駿永集團的大小姐。」
「爸,妳不是說雲鵬哥根本沒打算和那個女人結婚?為什麼現在連她的堂妹都來當雲鵬哥的秘書了啊?!」
「好、好、好,這事情我會調查清楚,妳不要鬧笑話了。貴志,先把小姐帶回房去。」
這邊忙著安撫歇斯底里的大小姐,離開了會場的耿雲鵬也有著同樣的疑惑。
「我想我還不至於孤陋寡聞到有成立一家集團卻不知道的地步,可以請妳解釋一下嗎?」
「啊,這個呀。」周海音回以一記訕笑,滿臉尷尬,「當一個稱職的秘書,必要時也要撒點小謊。」
偶爾看起來有點傻氣,但是做起事情卻又有條有理不含糊,這個女人怎可以這樣無時無刻的誘惑著他。
「啊!」
看見她突然倒過來,耿雲鵬忙扶住她。「幹麼?」
「總裁,我頭有點暈,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去一下?」
來這套……瞧出她打著什麼主意,耿雲鵬順手招來了一輛準備疾馳而過的計程車,等車停下,就把她推入後座,說:「送她到她想去的地
方,不用找了。」丟了一千塊,他笑看一張美麗的臉垮下。
周海音連續上班三個星期,每天都故意穿著低胸的衣服,每次見到耿雲鵬就會故意掉個文件夾或者端個咖啡半彎著上半身,以她的身材,
其實不需要刻意彎身,也不難發現高聳的胸部。
但是,他都裝作沒看見,她一彎腰,他就走開,她假裝快要跌倒,他會輕易的閃開,讓她自作自受,如果檔送到,他索性頭也不抬。
這可叫她沒轍了。
耿雲鵬知道她打著什麼主意,所以故意忽略掉她刻意展開的誘惑行動。
只是他沒想到有女人會蠢到真的讓自己趺個狗吃屎。
「好痛!」鼻子撞到地面,周海音痛到眼淚都迸出來了。
「妳這樣不累嗎?」
「什麼?」
「聽不懂就算了,不過下次不要穿那麼高的鞋子,我找妳來是要妳做事情,不是叫妳來服裝表演,如果妳需要伸展台,我不介意把妳推薦
給知名的模特兒經紀公司。」
擺明就是要她走路嘛!
周海音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這回她不是裝的,鼻子痛得她一直想哭,只是她沒發現自己撞到流鼻血,直到耿雲鵬拿出手帕替她擦拭。
「也不小心點,撞斷鼻樑看妳怎麼辦。」
「好痛!」被他用力擦拭,她覺得鼻樑更痛了。
「走。」看她鼻子越來越紅腫,耿雲鵬也無心再繼續辦公了。
「去哪?」
「去醫院。」
一聽見醫院兩個字,周海音連忙推開他躲得老遠,「謝謝,我看不用了,我去找看看有沒有藥抹一抹就好了。」
「妳不會是怕看醫生吧?」
「哪有怕!」
她越是努力的辯駁、越是想狡辯,就顯得越心虛。
她確實是怕看醫生,而且超怕打針的。
「不管妳怕不怕,都得跟我去看醫生!」
「我都說不用了,你怎麼……」
「好啊,不聽上司命令,我看妳現在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哇!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那還得了,堂姊的忙還沒幫上呢!
「我去就是了嘛!」
雖然萬般不願,也只能任由他拉著她往外走。下電梯後,她成了眾人矚目的目標,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人家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的,原因是耿
雲鵬的手始終拉著她的手不放。
「喂!放手啊!」她難為情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的大手卻死也不放開。
「我放手妳就逃了。」
好笑,要誘惑他,卻又怕成為別人的話柄,這個女人演戲也未免太不入戲了!
「我不會逃,麻煩你放手可以嗎?」
「不可以。」沒打算讓她好過,他繼續惡作劇使壞。
周海音苦著臉,直到被塞進車子內,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一個誘惑他的好機會。
為此,她差點當場嘔死!
雅致的餐廳,優雅的鋼琴演奏,以及優美的景色,不管是燈光氣氛還是美食,一切看來都是如此美好,而且還是最頂級的。
但是周嬋卻垮著一張臉,被愛沖昏頭的她對眼前這個人人想釣上的金龜婿一點好感都沒有。
在她看來,耿雲鵬像是個劊子手,他準備用他邪惡的手段扼殺她的幸福。
他更像個惡魔,想要用他的財力、勢力禁錮她純潔的愛情與靈魂。
她是恨他的,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這裏的菜不合妳胃口嗎?」
「不會啊。」為了那筆巨額周轉金,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妳都沒吃。」
「對不起,不是菜的關係,是我這兩天不太有胃口。」
「人不舒服?」
「有點。」他的問題讓她找到了個逃離的機會,順著他的話,她連忙道:「我想先回去休息。」
「我已經和奶奶說好要去看她了。」
「可是我真的不舒服,改天好嗎?」
「妳一再的爽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奶奶的情緒了,她老人家一直想看看妳,難道去看看她老人家真有那麼困難?」
「我不是那個意思……」一陣噁心,周嬋飛快的起身奔向洗手間的方向。
看她那突然變臉的模樣,耿雲鵬起了疑心。
她進了洗手間,吐了一番,隨後撥了通電話給周海音,拿著話筒的她不停哭訴著,「妳一定要救我!妳一定要救救我和肚子裏的孩子。」
「堂姊,妳冷靜點,妳說什麼孩子?難道妳懷孕了?!」她聽完周嬋的話後,先愣了一下,隨之整理思緒仔細推敲。
「耿雲鵬說,令天無論如何都要帶我回去見他奶奶,可是我不能去啊,我最近害喜害得厲害,萬一被他發現不對勁,我爸的公司就完蛋了
!妳快來啊!」
「妳在哪?」
說了所在地點,周嬋再度催促,「妳一定要快點趕來,我一個人應付不了耿雲鵬的。」
「我十五分鐘內趕到,妳想法子拖延一下。」
掛了電話,周海音看了下手錶,時間是七點十分,是汽車流量的巔峰時間,要開車到達堂姊所說的地點,如果遇到塞車,別說十五分鐘,
就連五十分鐘都很難抵達。
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到好辦法,就在她頭痛不已的時候,看見住在家裏的表弟崔名豪甩著機車鑰匙走進客廳。
她靈光一閃,沖上前在空中截走他的機車鑰匙。
「表姊,妳幹麼啊?」
「機車借我。」
「妳別開玩笑好不好?!那是超重型機車耶!」在國外,他的愛車是可以上高速公路的,雖然在國內有點委屈沒有跑道,可是仍舊改變不
了它是1000cc的重型機車。
「不就是機車。」
「妳推不動啦!」怕她把愛車給毀了,崔名豪伸手想要搶回機車鑰匙。
「那你送我去。」
「我要去約會。」
「那車我騎走了!」
「好!我送妳去,求求妳把機車鑰匙還給我。」為了愛車,他不得不妥協。
「快一點,我十五分鐘內要抵達目的地。」
「妳頁是個惡魔!」
「謝謝讚美,但是現在我要去做救人的天使,麻煩你不要蘑菇,快!」拉扯著崔名豪,周海音只想著要快點完成十五分鐘抵達的承諾。
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人不是周嬋而是周海音,耿雲鵬心底已經有了譜,深知這一定又是周嬋想出來的把戲之一。
每次他提出要帶她去見奶奶,她肯定用盡各種理由來搪塞。
「看來,周嬋把燙手山芋丟到妳身上了。」
「請不要怪我堂姊,她是真的想要陪你去看奶奶,可是她人突然不舒服,所以拜託我無論如何要幫這個忙。」
「幫什麼忙?」
「當然是陪總裁你去看奶奶。」
「妳可知道我奶奶要見的是什麼身分的人?」
「我堂姊。」
「錯。」耿雲鵬一口打斷她的猜測。
「何處有錯?」
「我奶奶要見的是我耿雲鵬未來的妻子,也是雲鵬集團未來的夫人,妳認為這忙要怎麼幫?又怎麼能幫?」
耿雲鵬想盡法子要讓周海音知難而退,但她可沒有那麼膽小,她自信滿滿的說道:「很抱歉,我聽說奶奶快八十歲了,而且她的眼睛看不
見,我想我還有那個能力可以暫時扮演一下你未來夫人的角色。」
「如果我不接受呢?」
「無所謂啊,不過周嬋堂姊已經先搭計程車回去了,你恐怕要跟奶奶扯個小謊言才行嘍。」
「妳不怕我現在就叫周昆山還錢?」
「怕,怕死了,可是,是你不肯通融一下的,所以你不該以此要脅!」
「真懷疑周駿永是怎麼教導妳這個女兒的?難道妳不知道商場一向是認錢不認人嗎?」
迎上他的視線,周海音不甘示弱的說:「很抱歉喔,我只學到認人不認錢。」
兩人的音量越來越大,大到令人受不了,「兩位,我們還要營業,若是兩位有什麼誤會,可否麻煩移駕到我們的辦公室?」
經理很婉轉的請求他們。
「不用了,我現在就要離開,影響你們做生意真不好意思。」
「耿先生?」耿雲鵬是大人物,更是餐廳老闆的好朋友,經理不敢得罪他。
「抱歉,我情緒有點失控,我和周小姐一樣,、現在就要離開。」
「真抱歉,招呼不周請見諒。」
「不是你的問題。」知道經理的擔憂,耿雲鵬拍拍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結完帳走出餐廳,瞧見周海音正準備坐入計程車,他連忙上前把她拉住。
「對不起!她不搭車了。」
「喂!」有時候太入戲,她總會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他是她遇過最任性自大的男人,彷佛每個人都得配合他的步調,然要演戲,她自然得配合他,可是偶爾她的大小姐脾氣一來,就不想吃他
那一套。
就像現在。
「你拉我幹麼?不是說了不需要我去演戲?那我走就是啦。」
「人是妳放走的,妳不能一走了之。」
「我堂姊可不是刑犯!自然不需要受到你的行動限制。」
「妳的任何理由我都不會接受。」
等待司機把車子開來,耿雲鵬就直接杷她給塞進車子裏,吩咐司機開車,他則大剌剌的看起他的報紙。
「有沒有人說你像只沙豬?」
「有,很多。不過,別忘了妳的身分是我的秘書,如果妳不怕被我開除,就繼續口無遮攔沒關係。」
「你……你……簡直是惡魔轉世!」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
惡魔也好、痞子也罷,耿雲鵬可一點也不在乎被冠上什麼外號,反正外界給他的外號也夠多了,再多一兩個也沒差。
至於她,他玩興正濃,比起周嬋,她除了美麗還多帶些趣味性,有她在,生活似乎不會感到無聊。
「要怪就怪妳自己吧。」
冷冽的眼神很嚇人,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老虎。
周海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暫時學會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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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小麥喔!
希望能跟大大打成一片~
請多多指教,
雖然在Ga稱的上老人~
但其實對這裡一點也不熟"= ="
aa871224
發表於 2009-02-03 15:09
引言回覆
第三章
從進入林蔭大道開始,周海音就被眼前的環境給吸引住,過了林蔭之後,是一片廣大的花園,許許多多美豔的花朵正爭相綻放著美麗的光彩。
車子緩慢的越過了花園,抵達建築物的門口後,車子才緩緩停下,一隻色彩豔麗的花蝴蝶就大剌剌的停靠在車前的雨刷上頭。
「好美的蝴蝶!」
「我家標本一堆。」
「標本?」一聽到標本就令她想起醫院浸泡在福馬林水中的早夭嬰兒,一個反胃,來不及下車,她已經吐得一車子的臭酸味。
「妳幹麼啊?」耿雲鵬沒料到她會突然嘔吐起來,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結果撞到了車頂。
「喔!真是見鬼的!妳到底搞什麼鬼啊?!」邊揉著撞痛的腦袋,他一邊瞪著眼低咒。
「誰叫你要說標本!你不知道入土為安喔?你不知道現在都流行火化比較乾淨嗎?」
「靠!妳以為是死人啊?」入土為安?還火化咧!這女人的腦袋八成是秀逗了!
「我討厭死掉了還把他們浸泡起來,好嗯心,也很不人道!」
「閉嘴!下車!」
「凶什麼凶嘛?!」
下了車,他馬上要司機把車子徹底清洗,進了客廳,他拉著周海音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麻煩妳把自己弄乾淨,給妳十分鐘,櫃子裏有衣服。」
「喔。」周海音扁著嘴應了一聲,緩慢的走向衣櫃,拉開門卻只看見西裝襯衫和長褲,青一色都是男人的衣服。
「你叫我穿這些?」
「妳先將就一下,等會兒我讓人送衣服過來給妳換。」
「可是別人看見我穿你的衣服會想歪耶!」
「那最好。」
「什麼意思?」
「記住妳現在扮演著什麼角色,這樣妳就會覺得很自然而不會感到奇怪了。」
說完,他出去便把門帶上,她在衣櫃前呆站了好半晌,左看右看,沒一件適合穿在她身上,最後她只得勉強挑一件寬大的襯衫。
把衣服放在床上,走入浴室。她再度發現耿雲鵬是個很享受生活的人,無時無刻都要講究舒適,像在辦公室就有一套坐起來會不想起身的
沙發,那是為了讓朋友到他的辦公室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在他家,除了花蝶舞春風,還有這高級SPA設備的浴室。
從房間到浴室,到處散發著古龍水香味,置身其中,總會令人感到莫名心悸,彷佛被這屋子裏的男人擁抱著。
遲疑了好久,她才緩緩褪下身上的衣物,把自己徹底洗淨,之後走出房間,卻被來催人的耿雲鵬給撞見了一絲不掛的身體。
「啊──」一聲尖叫,周海音再度退回浴室。
耿雲鵬也沒料到會出這種狀況,給她十分鐘,她卻用了十五分鐘還沒整裝,要不是她別有居心,就是太會蘑菇了。
看她那種反應,他猜想應該是後者因素。
不過,一絲不掛的她確實是相當秀色可餐,害他莫名的起了生理反應。
「麻煩妳快一點,衣服我放在床上了。」
「你出去啊!變態!」周海音隔著浴室的門大叫。
「我變態?說那什麼話,想讓我看的女人至少有上百萬個。」但邊說他還是邊退出房間,「再給妳五分鐘,麻煩妳快一點,別讓奶奶等太
久!」
男人怎麼都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欠扁、欠揍叉欠罵的沙文豬!
周海音在光線充足的起居室見到了耿雲鵬的奶奶,雖然奶奶上了年紀,眼睛又看不見,可是對周遭的一切聲音都非常敏感。
「雲鵬,你來了啊。」
「奶奶。」
他應聲走到奶奶身旁,周海音則從中觀察他表情的變化。握上奶奶的手,他臉部的表情變得很溫順,再也不是那張老愛給人臉色看的撲克
臉。
看得出來他很孝順。
「你把周小姐帶來了嗎?」
「是的,奶奶,我帶周嬋回來看您了。」耿雲鵬轉頭對她招了下手上小意她快些上前。
周海音不是明星,扮演別人很不習慣,她慢吞吞的走上前,在他的催促下被動喚了一聲奶奶。
「好、好,妳能來真是太好了,雲鵬跟我說你們兩人的事情,我還一直認為是他騙我開心的,沒想到你們真的要結婚了。」
奶奶握住她的手,臉上掛著幸福滿足的笑容。看見奶奶那麼高興,周海音心底反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罪惡感。
「怎麼不說話呢?還是真的是雲鵬在騙我?」
「不是、不是,是真的。」為了安撫老人家的情緒,她只得賣力演出。
她真的稱不上是個合格的演員,如果不是奶奶看不見,她這種鱉腳的演技,很輕易就會被識破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扮演堂姊的角色。
「嫁給雲鵬會辛苦點,他這個孩子一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妳可要多多擔待,別和他計較。」
「是,我會時時關注他,更會三餐提醒他要記得吃飯。」有奶奶的旨意,她就不信他不乖乖妥協。
時時關注?三餐提醒?
她是否演過頭了?
從她的眼中,他讀出些許壞壞的訊息,想要弄清楚她打著什麼主意,可奶奶在一旁,他也不便多問,只得把心底的疑惑暫時按壓下來。
「好、好,果然是個賢慧的女孩,有妳在雲鵬身旁關心他,奶奶就放心多了。」
「奶奶,您這麼喜歡周嬋,那我以後會常叫她來陪您聊天的。」要整他,她還嫌太嫩了些呢。
「能來陪奶奶當然好,可也不能影響你們年輕人的節目。」
「奶奶別這麼說,我也喜歡和老人家聊天,比起跟那些自大又驕傲的傢伙說話來得令人愉悅。」周海音若有所指的看著他。
她準備讓耿雲鵬知道,他錯把小花豹當成了波斯貓。
迎向她挑釁的眼神,他大大方方接受她的挑戰。
「那就讓雲鵬快點挑個日子,妳早點嫁進來耿家,這樣就可以天天和奶奶作伴了。」
呵呵,這下看她怎麼接招?耿雲鵬幸災樂禍的看著她。
奶奶出其不意的提議讓周海音有點招架不住,堂姊就是希望她想法子讓耿雲鵬自動取消婚約,這會兒奶奶卻要把婚期提早,照這樣下去,
她會被堂姊給恨死的。
終於她有點明白,自己接下了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奶奶,我等等和朋友約好去探病,改天再來陪您聊天喔。」
適度說些善意的謊言,有時是必要的,雖然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奶奶的盛情,但她畢竟只是個替身,只能執行堂姊交付她的任務,終止這場
並非心甘情願定下的婚約。
當秘書,陪老闆應酬是理所當然,但周海音三杯黃湯下肚就開始暈頭轉向,甚至連一丁點兒的憂患意識都沒有。
「再幫我倒杯酒吧。」
「好的。」
幾分微醺,周海音早忘記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領口有點低,身體稍一彎曲,對方就很容易瞧見她若隱若現的乳溝。
李言森笑得曖昧,一臉垂涎,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等著眼睛吃霜淇淋。
「讓小姐替李董服務吧。」把準備傾身倒酒的周海音拉回自己另一側,耿雲鵬用眼神示意一旁伺候著的酒店女經理。
「李董,讓我來為您服務吧。」在紅塵打滾多年,娜娜很會看人眼色,加上和耿雲鵬交情深厚,不需要他開口,她就瞭解他眼中所要表達
的意思。
好事遭破壞,李言森心底有些不快,卻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當著耿雲鵬的面發飆,便轉口說:「娜娜,妳沒看見周秘書的杯子見底了嗎
?也快幫她添滿吧。」
「喔,好的。」娜娜看了耿雲鵬一眼,無奈的把周海音的杯子再度填滿了透明的液體。
「周秘書,我敬妳一杯,以後拜託妳在耿總裁面前多幫我說些好話呀!」
「我來。」耿雲鵬適時擋下想要襲擊她的毛手,也擋下了第四杯烈酒。「這杯我來替她喝吧。」
「耿總裁這麼疼愛周秘書,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我不明白李董的意思。」
「我對周秘書的能力相當激賞,所以想請耿總裁割愛。」
「李董真是愛說笑,您手下高手如雲,我這秘書又笨又拙,如果我不盯著她,她可一點也不懂得自我成長。」李言森是商場上的老狐狸,
也是一隻公認的色狼,他總愛假交易之便,對廠商的女職員騷擾。
這類事情業務部女經理已經跟他哭訴了好多回,所以他決定要親自來整整這只穿得人模人樣的野獸。
「若是耿總裁肯割愛,合約就好說了。」李言森毫不諱言的提出自己的條件。
早猜到李言森會垂涎周海音的美色,但他真沒想到他竟敢如此大膽的提出這等無理的要求!
耿雲鵬三個字就像是燙金招牌一樣,別說是廠商對雲鵬集團有求必應,即便是客戶,也有不少是沖著耿雲鵬三個字而來,李言森就是其中
之一。
假藉自己很有財力,最愛擺闊佬的架式。
但李言森有幾兩重,他清楚得很。
「李董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願意割愛,合約就談不成嘍?」反守為攻,他很高興看見李言森臉上染上了一抹驚懼。
果然只是一隻會叫的狗。
這種角色,他不看在眼裏,也決定不再繼續打交道。
耿雲鵬拉著一個勁傻笑的周海音,丟給他一句話,「今後宇森企業將是雲鵬集團的拒絕往來戶。」
「嘎?!」李言森當場愣住,張大的嘴活像被人強塞了一顆鹵蛋,有口難言哪!
一旁的娜娜只能敬他一杯同情的酒。早知道得罪耿雲鵬的人都會是這種下場,這個李言森是呆子加上笨蛋,竟然妄想自己可以威脅得了他
。
唉!這年頭不自量力的人果然不少,慶倖她不是笨蛋,才不至於不自量力的愛上耿雲鵬那種雲端上的男人。
周海音一路上只會傻笑,問她住址,她還是只會報以傻笑,他本打算把她送到周嬋家,但一想起周昆山那嘴臉,萌起的念頭又馬上打消。
把她帶回自已家中,直接將她抱進自己的房間。
要放下她的時候,她的手卻纏著他的肩膀不放。
「放手。」
她完全不理會他的命令,依然只是傻笑。
「妳……」這會兒他有點懷疑周海音是裝瘋賣傻。
可是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惡!」
一個作嘔,她把又臭又難聞的一堆穢物吐到耿雲鵬身上,這已經是第二回了,看著身上令人噁心的穢物,他隱忍著發飆的衝動。
他不是處女座,卻很不能夠忍受骯髒的事物出現在他眼前。
但,對一個酒醉的女人發脾氣,是極端愚蠢的行徑,根本沒有意義。
不過她這一吐,讓他明白,她是真的不勝酒力,醉糊塗了。
一直跟在一旁的管家見狀,緊張的問:「少爺,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妳下去吧。」他揮了下手吩咐,「等一下。」他又喚住準備關上門的管家。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煮個醒酒湯過來好了。」
管家離開後,他把周海音抱到浴室,一古腦兒的把她丟到浴缸裏,然後用溫水從她頭上淋下。
突然被淋了一身濕,周海音驚愕的大叫了一聲,酒意醒了些許,她眼神錯愕的望著手拿著蓮蓬頭的罪魁禍首。
耿雲鵬發覺這樣的舉動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水是讓她清醒了不少,卻也讓她的衣服變成透明,原本就若隱若現的胸部,如今更是讓人一覽
無遺。
什麼樣的女人他都見過,不管是環肥燕瘦,鮮少有女人可以激發起他原始的衝動,周海音卻三番兩次挑戰他的耐力,惹得他時常想起她就
得要去沖冷水澡。
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當柳下惠。
在她錯愕當頭,他一腳跨進浴缸,脫去了身上沾滿穢物的襯衫,露出他寬闊的胸膛。
呃!
他竟然沒穿襯衣!
看著他露著兩點的精壯胸膛,周海音猛抽了一口氣。
耿雲鵬彎下身,緩緩的靠近她,「妳啊,不斷的考驗著我的耐力,說說看我該怎麼整治妳這磨人的小妖女呢?」
「我……」
「妳說妳條件比周嬋好,是吧?」
她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喘著氣看他,眼睛老是不安分的溜轉到他的胸膛,感覺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狂瀾在沸騰翻滾,一副要衝破障礙爆發
出來的樣子。
「妳也說過要我放過周嬋,是吧?」
那些話她的確都說過,可是這種狀況下,叫她怎麼承認呢?
她挪動了一下不自在的身體,卻發現前後都無退路。
耿雲鵬看得出來她萬分的慌亂,但是他不準備放過她。
再度向前逼近,他邪氣的問著,「妳想幫周嬋吧?」
「嗯……」
「那麼我們來談個交易吧。」
「嗯?」她猜不透他的心思,更不明白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能靜靜的等候下文。
「就依照妳的意思,由妳來頂替周嬋。」
「什麼?」
她的問題落入他的唇齒間,在他的吸吮下,問題被淹沒得無聲無息,這是一記狂野如火的吻,夾雜著最原始的欲望。
任水噴灑他們全身,緩慢的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直到兩人都一絲不掛,彼此的喘息與心跳交互相應著,如一首和諧的樂曲,浪漫而狂野
。
拉高她的雙腿纏上他的腰身,他一舉攻破城池,佔領了她最隱密的堡壘,在她的領土中忽快忽慢的攻城掠地。
她的眼角迸出了兩滴淚珠,初嘗雲雨的痛,夾雜一抹酸與甜,交給他,她一點也不後悔,但是這遊戲付出的代價,卻非她所能夠招架。
對他這突如其來的佔有欲,半醉半醒的她,心底夾雜著兩種情緒,那就是又愛又恨。
第四章
耿雲鵬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改變策略後,周海音突然對他保持距離,這令他非常不悅。
她開始把自已包得密不透風,端咖啡一定放在茶几處,送公文也絕對是離他三呎遠處就擱下。
交際應酬她會推三阻四,老是低垂著眼瞼看都不看他一眼。
誰敢這樣對他?!
除了她,還有誰這樣膽大妄為?!
男性的自尊心強烈受損,在她又故態復萌的把咖啡放置在離他最少有三呎遠的茶几處時,他氣憤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這一拍,嚇到了周海音,也打翻了剛剛泡好的咖啡。
「妳信不信我開除妳?!」
「對不起!我馬上重新泡一杯新的過來。」
「站住!」見她又想逃,耿雲鵬惡狠狠的下達命令,不僅如此,他還比她更早抵達辦公室門口,把門口堵住。
前方禁止通行,她只好暫時止步。
「總裁還有什麼吩咐?」她的眼睛放在腳尖上,聲音聽得出來有一絲絲顫抖的味道。
「妳怕我?」
「我不懂總裁在說什麼,如果總裁沒別的事情,我今天想要早退。」
「為什麼要早退?」
「我男朋友從歐洲回來了,我要去接機。」
「妳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男朋友三個字激發起他心底最深處的憤怒,好象醋桶被打翻了,酸味正無端的四溢著。
他在吃醋?!他竟然在吃醋?!
嚇了自己一跳之後,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已對眼前這小女人,早就愛意滋生,所以才會老是穩不住陣腳,老是衝動的做了些令自己錯愕不
已的事情。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佔有欲竟然如此強烈,強烈到想要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不讓任何人窺得她一絲美好。
「妳可以去。」
「謝謝總裁。」
「我話還沒有說完。」
「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如果妳走出這扇門,就要為接下來所發生的任何事情負責任。」
「什麼意思?」
「妳是聰明人,我的話就說到這裏,妳可以離開了。」退出了一條路,他可一點也不在乎手段不入流。
他耿雲鵬要定的女人,豈容得下其他男人覬覦!
「你在威脅我嗎?」
「妳要這樣認為也無妨。」他聳聳肩,毫不介意被她怨恨。「好好想清楚,妳可以出去了。」
她當然要離開,而且是馬上!
看著摔門而去的身影,他歎著氣嘲笑自己,「耿雲鵬啊耿雲鵬,你怎麼可以愚蠢的愛上一個女人?」
愛,是如此沉重的負擔,他卻急欲攬上身,豈不是愚蠢至極?!
飛機才剛剛降落,周海音站在人群中等候著金緯豪,想起年幼時的記憶,都是甜美的,但金緯豪壓根不是她男朋友,他只是以前的一個鄰
居大哥哥,已經有十年不曾見過面了。
僅憑著E-mail過來的照片就要在人海中尋人,其實不是很容易的事,所幸他長得英俊瀟灑又與眾不同,她想自己應該可以一眼就認出對
方。
但,當人群蜂擁而出時,卻是金緯豪先認出她來。
她在人群中張望了許久,卻沒發現他早就走到她後方,直到他出聲叫她,才引起她的注意。
「金……」
「噓!跟我來。」
大鬍子、黑墨鏡、邋裏邋遢的打扮,周海音狐疑眼前這個人是照片中那個帥哥金緯豪?直到坐進車子,看他把鬍子扯掉,她才知道原來是
他做了偽裝。
「緯豪哥,你怎麼這樣打扮?」
「還不是為了要躲避媒體。」
「躲避媒體?你很有名氣嗎?否則媒體幹麼要追你?」
「妳不知道?」
「知道什麼?」
「我這次幫宮崎森製作的唱片攀上全球榜首,一堆媒體就突然像蒼蠅一般追著我跑,快把我氣死了。」
「哇!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呢!」
「我也不知道妳變成大美女了啊。」金緯豪像過去那樣掐了她臉頰一把,笑說道:「肥豬肉都不見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呢!」
「厚!你還是一樣討人厭,女人最忌諱被人說肥了!」小時候她很胖,還常常有人叫她大胖妞,他老掐她臉頰問:「一斤肉賣多少銀兩?
」常把她氣哭。
但,他們小時候感情真的很好,可惜後來金緯豪跟著他的韓籍父親回祖國去,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兩個月前,她突然收到一封E-mail,是金緯豪寫給她的。他在信中提到將會在臺灣停留幾天,要她略盡地主之誼,她當然不能拒絕這老
朋友的要求,也挺期待著這久別的重逢。
「有沒有興趣往演藝界發展?」
「我?別鬧了,我對那個世界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自卑感喔?」
「呿、呿、呿!我幹麼要有自卑感,是我討厭被媒體追,所以也請你不要把腦筋動到我身上來。」
「好,如果惹美女不高興,搞不好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緯豪哥,你怎麼還是這麼皮啊?」
「我是誠心讚美,妳該虛心接受啊。」
「那真是感謝,可是我先聲明喔,不可以愛上我。」
「哇!原來不是自卑,是很自戀呢!」
「可不是,所以你沒有機會的。」事實是她的心已傻傻的給了一個人,這麼一想,耿雲鵬的臉又浮上她腦海,他那番話也深深困擾著她。
以人易人,這不是她一開始的目的?為什麼耿雲鵬現在主動提出這個交易,她卻反而開心不起來呢?
「喂!在帥哥面前想別的男人可是很失禮的喔!」
「我又不是……」
「別急著否認,那更令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妳的臉紅了,眼神變得憂鬱,那是戀愛中的人才會有的表情,我不會看錯的。」創
作人對於人的情緒反應最為敏感,尤其是關於感情的事情。
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十年不見的小妹妹在談戀愛了。
「我沒有在戀愛。」至少她不認為耿雲鵬是真的愛上她,充其量,只能稱為單戀。「不說這個啦,先帶你去大快朵頤一番,好嗎?」
「要煎要煮都隨妳,妳看著辦吧,我一定賣力配合。」
「喂!」原來長大後的男人會變個樣,現在的金緯豪令她覺得油腔滑調得有點陌生,但她深信,雖然十年不見,他們一定可以找回童年時
的情誼。
找不到周海音令耿雲鵬開始抓狂,他打了N通電話,話筒裏依然傳送著語音回復,於是他的情緒開始失控,看周遭的一切都不順眼。
公司的員工都看得出他的不對勁,所以能躲就躲,不能躲的則被他罵得狗血淋頭,最後他把矛頭轉向周嬋。
沒想到他會突然來訪,正在激情當中的周嬋和汪俊傑慌慌張張的穿起衣服,她下樓見耿雲鵬,汪俊傑則躲到陽臺後方。
她氣喘吁吁的抵達樓下。好事被打斷,心底雖然萬分不悅,可面對耿雲鵬她也只能端出笑臉。
「你不是在上班?怎麼會突然過來找我?」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得要馬上過來和妳談談。」
「什麼事情這麼急?」
「是關於我們的婚事。」
「我們的婚事?」周嬋胸口倏地揪緊,既期待他會突然說要解除婚約,又怕他說出讓她頭痛的答案。
她不敢回應。
「奶奶不斷的催促我快點把妳娶過門,我想了許久,為了讓奶奶開心,所以決定要把婚期提前一個月。」
「什麼?!要提前?!」周嬋吃驚的跌入沙發。
耿雲鵬早猜到她會有這種反應,所以才會用這個計謀,為的是逼周海音出面,當然,這是個賭注,周嬋也很有可能臨時改變主意,要下這
個賭注前,他也是掙扎了許久。
但,周海音把他逼急了,不把她綁在身邊,他不放心。
「我想,妳應該也很希望快點把婚禮辦一辦吧?這樣,我們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嗯……」她臉上掛著笑,心底卻想哭。
「那就這樣說定了,喜帖和宴客的事情我會讓人處理,妳就等著做一個漂亮幸福的新娘子吧。」
耿雲鵬離開後,她失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俊傑,你可以出來了。」
汪俊傑這才從陽臺走出來,「那傢伙為什麼突然跑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他說要把婚期提早,你說怎麼辦才好?」
「怎麼這麼突然?」
「我也不知道,只說是為了讓他奶奶高興。他奶奶高興,我卻一點也不開心,我壓根不想嫁給他!」
他走到情緒失控的周嬋身旁,安撫著,「周海音不是替妳出面了嗎?叫她加把勁就好了啊。」
「你根本不知道,耿雲鵬要把婚期提早一個月,也就是說下個星期我就要和他步入禮堂,可是現在我根本不能跟他結婚,我肚子裏已經有
你的孩子了,我死也不要嫁給他!」
「妳說什麼?!妳懷孕了?!」
「是啊,今天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情的。兩個月了,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當爸爸了,高興嗎?」
「呃……高興……」汪俊傑突然支吾了起來。
這非他所預期的,他要的是周家的錢,就像周家要的是耿雲鵬的錢是一樣的心態,周嬋懷孕恐怕會讓事情變得棘手許多。
「你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和客戶有個約,是大客戶,得快點趕過去才行。」
「可是事情變成這樣,你走了我怎麼辦?」她扯著他,一點也不想放手。「你不能在這時候放我自己一個人啊!」
「我跟妳說,妳快找周海音商量對策,現在只有她能幫妳解決這個問題。」
「那我們呢?我的肚子很快就會大起來,你總不能等我大肚子了才要補辦婚禮吧?」
「嗯,這個我會好好的想想,也會把我們的事情告欣我爸媽,等他們看好了日子,我再告訴妳。」
「你不要騙我喔!」
「寶貝,我什麼時候騙過妳呢?」為了安撫她,汪俊傑嘴裏吃了糖蜜,不只花言巧語還又親又吻,就怕她起了疑心。
戀愛中的女人常常變得愚蠢至極,刁蠻成性的周嬋就吃他這套甜言蜜語,很快就相信了他的鬼話連篇。
周海音陪著金緯豪遊山玩水了兩天,到了花蓮,看了原住民的精采表演,也到了礁溪泡露天溫泉,KTV、PUB狂歡到天亮。
回到家前,她才開了手機,一開就看見一堆語音留言,大部分是來自耿雲鵬。
她知道他的留言肯定是咆哮的怒吼,因為她告假並未真的獲得允許,所以她膽大妄為的蹺了兩天班。
其實她也是很為難的。
不請假,金緯豪說她不講情分;不盡地主之誼,他說她不夠意思。
回到家,還在頭痛著要怎麼去面對耿雲鵬,周嬋突然來訪,劈頭就罵,「周海音,妳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啊?」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妳還問我出了什麼事?那是我要問妳的。我請妳幫我的忙,是希望耿雲鵬能夠移情別戀取消婚約,為什麼他反而要把婚禮提早?這到底
是怎麼回事?」
「他要把婚禮提早?!」
想起耿雲鵬警告她的話,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原來他是認真的,而且似乎準備讓她成為千古罪人。
但他怎可以如此對待她?!在他佔有了她以後,還如此惡形惡狀,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是他說的,堂姊是他唯一的結婚物件,可是改變主意的他卻提議以人易人,她不知道他到底哪一句話才是認真的。
「妳到底怎麼幫的啦?」
「我會去找他談的。」
「他把婚期提早一個月,妳到底有沒有把握?我肚子裏已經有俊傑的孩子了,我死也不要嫁給耿雲鵬。」
「我知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妳到底的。」
她比誰都清楚明白,傻,是為了什麼。
「妳不會眼睜睜看我去死吧?」
「絕對不會,請妳放心。」
「我就再相信妳這一回。」
絲毫不像是有求于人,周嬋的態度一改過去的委屈,變得強硬霸道,看著她,周海音突然有點後悔接下這個艱難任務。連貞潔都出賣了,
這工作豈只是吃力不討好而已,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會去做的傻事。
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她不是個會出爾反爾的人,既然承諾在先,她當然會堅持到最後。
「我現在就去找他談,一定會讓他收回前言。」
「海音,我就知道妳最善良,我能不能幸福,就看妳了。」
幸福,可不是那麼容易抓到的,她都不知道幸福要去哪里找了,又怎麼有那種能力扛起別人的幸福大任……她的心情再度沉重,胸口猶如
壓了千斤重石。
撥了通電話,周海音對話筒那端的人說:「我現在過去你那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偌大的房間裏,耿雲鵬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蹺起的二郎腿露出他毛茸茸的小腿,叼著一根煙,很慵懶也很隨性,魅惑人似乎也不是女人
的專利,男人性感的時候,也很魅惑人心。
這樣的男人,肯定有不少女人想要跳上他的床。
「妳找我幹麼?」
「當然是有事情和你談。」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但妳似乎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他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慄。
周海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拉遠兩人的距離,但這似乎沒有減低她的心跳數,左胸膛正如鼓般狂擊著,心跳聲在她感覺起來,是震天價響
的。
「但你不能把氣出在我堂姊身上,你明知道她一點也不愛你,你怎麼能夠勉強她嫁給你呢?」
「這一點妳應該找周嬋的父親談。」
說了等於沒說,要是大伯會在乎女兒的幸福與否,就不會自作主張的定下這門親事。
「過來。」
「幹麼?」
「妳來找我,不是為了替周嬋解決問題?」
「是。」
「那我叫妳過來妳就過來,別試探我的耐性,免得我改變心意。」
她氣得想咬他,但是,她該死的發現心跳依然一百,他的舉手投足都像在誘惑她,尤其是他敞開的胸膛,看見他赤裸的胸膛,令她想起了
兩人的第一次接觸。
該死要命的!一股熱潮從下腹竄上,她被自己的反應嚇到,雙頰頓時染上了紅潮。
「妳要不要過來?」
「我們可以這樣說。」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從小聽到大,都是陳腔濫調,但過來人都沒說遇上這種時候到底該怎麼辦!
等得不耐煩,耿雲鵬起身走向她。她逃,他就追,直到她無路可退,在衣櫃的角落把她逮住,也困住了她。
「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或者你可以先把衣服穿好,我想……」
唇被封緘,她的話語如數落入他的唇齒之間,他用吻懲罰一個愛說話又愛拐彎抹角的女人。
她確實是麻煩的人物,讓他亂了方寸,讓他大吃飛醋,讓他急欲想要把她綁架到自己的身邊藏起來。
可是,男人說愛太肉麻,所以他只得採取迂回戰術。
這一吻狂熱且火爆,她感覺得出來他正用吻在懲罰她,但,為了什麼呢?他的憤怒所為何來?
來不及問清楚,又是一記如狼侵襲,但不安分的又豈只是他的唇而已,他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他的手也不曾閑過,一路從她的腰下滑到
大腿,發現他的手正要侵襲到腿間,她慌忙闔緊大腿。
然而,耿雲鵬不讓她如願躲避,以他的膝蓋撐開了她的腿,強行介入其間。
「不要這樣……拜託……」
她的嘴巴在求饒,她的心和身體卻在沉淪,隨著他揉撚,任他予取予求。
「不要嗎?」他的手沾染著她秘密花園沁出的春潮。她的身體率先洩漏了她的秘密。
周海音羞赧得抬不起頭來。
「說妳要。」
她只能搖頭,無助的抗拒著他的挑逗,然後越沉越深,直到心被佔據,身體也包容了他,但,沒有愛情,天堂不在。
一路無語回到家門,下車前,耿雲鵬揪住了周海音的柔萸,強行索取了一記熱情深吻。
「不要忘記妳我的約定。」
她回以無語,望著他的車燈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中,關門前,一隻手攔住了她,阻止她闔上門板。
「那個男人是誰?」
因為夜色太暗,她仔細看了一下,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金緯豪,但思及剛剛和耿雲鵬接吻的一幕可能被瞧見,她尷尬得回答不出半句話來
。
「他就是妳的男朋友?」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為什麼怕我知道呀?」
「你為什麼沒在飯店休息跑來這裏呢?」她不答反問。
這種時候,她也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耿雲鵬是她的誰?誰也不是,他是堂姊的未婚夫,而她是堂姊的替代品,一個冒牌貨而已。
「我找不到妳,只好到妳家來等妳。」
「喔。」轉身往屋內走,周海音邊走邊問:「找我什麼事?如果是要我陪你去狂歡,對不起。今晚我沒什麼力氣,所以無法陪你。」
「喂,妳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他是我的老闆。」願這個答案能令他滿意,她是真的沒啥力氣爭論這些五四三。
回來之前,因為耿雲鵬的過度需索,她的腿還有點發軟,加上剛剛那一吻,到現在她的情緒還很高亢,熱血不住的奔騰,感覺起來反倒有
點像是發燒了。
也許她是真的病了,最近的事情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致令她疲於奔命。
「如果沒其他急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不好。我剛剛看見你們在接吻,所以你們絕對不只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對我這個哥哥也要這樣保密喔?」
既然看見,又何必多問。
「接吻在國外只是個招呼。」
「海音,選對象要挑老實點的,那傢伙看起來不好相處呢,跟他拍拖妳會吃苦的,聽大哥的勸,早點回頭比較好。」
「別說了!」因為她已經很想逃了,如果聽到不想聽的,她真的會逃。
「妳這樣逃避是不行的呀。」
「我什麼都不想聽,我很累。很晚了,可以麻煩你先回去嗎?」
「海音……」
搗住了耳朵,假裝沒聽見,她逃避了這個不想承受的問題。
「妳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碰到自身的問題就會突然像只鴕鳥,這樣是不行的!」
「拜託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我是關心妳……」
「不要逼我!」疲憊的心終於還是失控,她聲嘶力竭的嘶吼出心底的煩悶。
她當然知道他是關心她,可是她太累了,累到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累到不想再多做思考。
金緯豪被她的大叫嚇得愣住,但下一秒卻被她倒下的身體給震呆。
第五章
一早,耿雲鵬到了公司,可是到了正午,還不見周海音的人影,火爆的脾氣又無法抑制的發飆出來,正有個人來被他開刀,電話適時的拯救了
那只無辜羔羊。
「耿雲鵬。妳哪位?」
「我是周嬋,海音病倒了,她要我幫她打電話請假。」
「什麼?那傢伙又想耍什麼把戲?」他第一個念頭就認為她是在裝病,為了不見他,所以無所不用其極。
「她是真的病倒了,昨晚她突然昏倒緊急送醫掛急診,如果你不信可以到醫院來看看,她現在還在吊點滴呢!」
「我當然會去看個究竟。」
問明瞭周海音住在哪家醫院,他丟下了準備召開的幹部高峰會議,飛車抵達醫院,前後花不到十五分鐘。
看見他,周嬋嚇了一跳,「你來了啊?!」
「她在哪?」
「606號病房。」
耿雲鵬沒再多看她一眼,就筆直的朝號碼牌指示的方向前進,彷佛她是不相干的人,而躺在病房的周海音才是他心之所系的人兒。
雖然是她要周海音去誘惑耿雲鵬的,可是看見他那麼緊張周海音,她這正牌的未婚妻也有點不是滋味。
「那傢伙就是海音的老闆?」金緯豪突然出現在她身旁。
「你是誰?」
「我是海音青梅竹馬的哥哥。」
「喔,就是從韓國回來玩的那位製作人?」
「嗯。」金緯豪只輕哼了一聲,沒多做自我介紹,「那傢伙是海音的老闆?」
「你認識雲鵬?」
「妳叫他雲鵬?聽起來似乎和他很熟?」
「雖然稱不上很熟,但我是他的未婚妻。」
「什麼?!」
「這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嗎?你都不看新聞的嗎?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我們的婚期定在下星期六。」
「可是昨晚我看見他們兩人在接吻!」金緯豪怒不可遏的吼著,「那傢伙竟然腳踏兩條船,我非去宰了他不可!」
「你說他們在接吻?!那是千真萬確的嗎?」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我要去問那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竟敢這樣對待海音,我絕對饒不了他!」
周嬋什麼都聽不下去了,她急著打電話給汪俊傑,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可是電話老是打不通,所以她決定親自去找他。
金緯豪沖到周海音的病房,恰巧看見耿雲鵬正在扶她,他氣急敗壞的上前把他扯開。
「你不要用你那骯髒的手碰海音!」
「你是什麼人?」
「我是海音青梅竹馬的哥哥,你這傢伙別當著我的面欺負她。從這一刻開始,只要有我在,你都別想接近海音半步!」
「哥哥?你這是在向我宣戰嗎?」耿雲鵬冷冷一笑,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依然故我的靠近周海音,「妳還沒告訴他們嗎?」
「沒。」她根本來不及說任何事情就被送到醫院來了,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她也嚇了一跳,後來才知道自己昏倒了。
「你是周嬋的未婚夫,竟然還敢對海音出手,你這種禽獸不如的傢伙,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來告訴你也無妨。下星期六,我的新娘不叫周嬋而是周海音,這樣說你聽得夠清楚了嗎?」
「你胡言亂語什麼?!海音才不可能嫁給你這種腳踏兩條船的渾蛋!海音妳告訴他,說他是在異想天開,說妳根本對他沒有意思,妳快說
!我給妳靠,不用怕。」
她為什麼昏倒?不就是為了這惱人的問題。眼前這兩個傢伙都是罪魁禍首,一個扮演著小時候最愛扮演的騎士,努力的想要當個稱職的哥
哥;一個不斷的蹂躪她身心到疲憊不堪。
她知道金緯豪對她好,是基於兄妹情誼。可是此刻,她誰也不想理會。
「護士小姐,我頭好痛,麻煩請這兩位先生離開。」
將棉被蓋住頭,塢住耳朵,她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周嬋來到汪俊傑的住處,急於將耿雲鵬和周海音發生曖昧關係的消息告訴他,然而抵達的時候,卻撞見他和一個女人卿卿我我的走入住處
。
她萬萬沒想到汪俊傑竟然會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勾搭,望著兩人親熱的模樣,她氣得想給他們幾刀。
但她沒有那樣做,這口氣她忍了幾分鐘,而後她拿出鑰匙打開自己為汪俊傑購買的公寓大門。
客廳靜無人聲,但越靠近主臥房,淫蕩的聲音就清晰可聞,男人的淫聲穢語交雜著女人的吟聲喘息。
裏面在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清楚可聞。
除此之外,她更聽到了駭人聽聞的事情。
汪俊傑大剌剌的說著,「周嬋那個笨女人還真以為我愛她,竟然妄想要替我生小孩。」
「如果你敢讓她把小孩生下來,我就跟你離婚!」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讓她把小孩生下來,我要的是她家的錢,這妳又不是不知道,況且,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讓妳過好日子。」
「那你會叫她把小孩拿掉吧?」
「當然,我打算晚點去找她,不管用什麼藉口,都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把小孩拿掉。」
事實是如此的傷人且醜陋,一向驕縱的周嬋從來不曾受過這種侮辱,她憤怒得再也壓抑不了,用力的推開房門,就見到早迫不及待褪去衣
服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聽見巨大的開門聲響,兩人同時轉頭,並且驚愣住。
「妳……」
「妳怎麼會在這裏?!」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汪俊傑飛快的跳下床榻,上前口沫橫飛的解釋著,「周嬋,妳聽我解釋,我是被那個女人
誘惑的,我知道我錯了,請妳原諒我好嗎?」
「岫!」周嬋用力的在他俊臉上甩了一巴掌,是憤怒,也是厭惡,而後更多的拳頭打在他身上。
她邊打邊哭著指控,「你這該死的男人!竟敢這樣對待我,那個女人明明就是你的老婆,你竟敢騙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妳聽我解釋好不好?」
「滾!我什麼都不要聽,馬上帶著你的女人離開我的房子!」
「有沒有搞錯?這房子的名子可是登記俊傑的,妳憑什麼要我們滾?」眼見事情已經敗露,張秀玲也不再裝聾作啞。
「妳這個賤女人,竟然還敢跟我嗆聲?!」原本的怒火轉了方向,周嬋沖到床上揪住她的頭髮,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誰是賤女人?我看妳才是吧!俊傑可是我的老公,妳罵我賤,我還要告妳破壞人家的家庭呢!」
「妳們不要吵了!」
任憑汪俊傑在一旁叫破了喉嚨,兩個女人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張秀玲腦子轉得快,知道有錢人最愛面子,她緊咬住了這點不放,繼續攻訐周嬋,「我看就召開個記者會吧,我倒要看社會大眾會怎麼說
妳這個介入人家家庭的女人。」
「妳……」
「我有的是證據。」
咬牙切齒也沒用,周嬋氣歸氣,卻也知道自已在法律上站不住腳,況且對方不在乎名譽,她卻丟不起這個臉,萬一事情被耿雲鵬知道,他
們家便得要傾家蕩產的還錢。
「房子我不要了,但是你們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等等。」張秀玲笑著喚住她。
「妳還想怎樣?」
「遮口費啊,你們周家從耿雲鵬那裏得到了不少好處吧?我想,若是耿雲鵬知道妳背著他和俊傑偷情,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現在的周嬋可頁是蠟燭兩頭燒,不僅要承受被欺騙感情的苦,還得要忍受被騙子威脅的窘境。
這是天大的失策。
但,這個險冒不得。
她從皮夾中拿出支票,寫下了一百萬,「這裏是一百萬,僅此一次,以後你們別想再從我這邊挖到任何好處。」
「一百萬太少了吧?聽說耿雲鵬融資給你們周家至少有十億呢,妳才給這區區一百萬,會不會有點小家子氣啊?」
「妳別想獅子大開口,融資是周轉金,那些錢早就轉到危急的部門做運用了,這裏是一百萬,愛要不要!」
「五百萬,如果妳不拿出來,我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記者,我想記者會很樂意得到這頭條新聞,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拿到更多的好處呢!」
周嬋現在才知道什麼人惹不得,那就是貪得無饜的人。
五百萬事小,可是破產卻是事大,衡量其輕重後,她不得不向眼前這對小人妥協。
簽下了五百萬支票,她憤憤的警告,「如果你們敢對外面亂說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有錢,我們的嘴巴一定會密不通風的。」張秀玲吻著支票,貪婪本性展露無疑。
彷佛婚禮是真的正在籌備中,周海音回到家中,椅子都還沒坐熱,愛德斯的專業設計師就來了,她傻愣愣的任由幾個設計師對她量尺寸,
自已卻一點准嫁娘的真實感也沒有。
「這些是今年歐洲最流行的新娘禮服款式,周小姐看看有沒有您喜歡的,如果都不喜歡,我們再送其他的過來給您挑選。」
「或者您有比較好的想法也可以提供給我們當設計參考,我們一定會讓您成為最美麗的新娘。」
「謝謝,我沒什麼意見,你們看著辦吧。」
當替代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她的任務算不算是完成呢?
應該算,可奇怪的是,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當替代品。
耿雲鵬來了,聽到她的回答很不高興,硬是要她把設計師帶來的設計圖一一翻閱,而且他的意見可不少。
「太露了,換一套。」
「老氣。」
「一點也不特別。」
她沒有任何意見,耿雲鵬卻從頭嫌到尾,沒有一套讓他看上眼。看起來,他比她還要熱中於這個婚禮。
他的反應不免讓人有點錯覺,彷佛他真的很真誠想要和她結婚。
「幹麼那樣看我?」他轉頭,剛好對上周海音懷疑的目光。
「你到底要我做到什麼地步?」該給的都給了,她的心、她的身體,甚至連她的靈魂都一一淪為他的俘虜,可是他似乎樂在其中,不準備
收手。
他是,的確是,這一點也只有他最清楚明白。他拉不下臉說愛,只能用這種方式綁住這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人。
「這套不錯。」沒回答她的問題,耿雲鵬看中了一套禮服,把設計圖推到她面前給她看。
「你決定就行了,我沒意見。」
「那是不是該通知妳父母回來主持婚禮了呢?」
到現在,她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告訴雙親,這種連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荒唐的事情,所以,她是準備先斬後奏的。
「他們很忙。」
「那是很蹩腳的理由。」
「我很累,要上樓休息了。」
「我都忘了妳是個病人,是該多休息。」說著,他輕輕鬆松就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這舉動讓周海音嚇了一大跳,心更沒來由的漏跳了好幾拍。
「你幹麼?快放我下來!」
「病人就要安靜點,我不會把妳吃了。」
信他的話是笨蛋!
該看不該看的都被他看光光了,能碰不能碰的也都無一倖免,他如果不是太健忘,就是存心裝蒜。
「不要亂動,等一下兩個人都跌下樓怎麼辦?」
掙扎無用,她只能短暫的妥協在他的淫威下。
終於抵達房間,他放下她後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半晌,發現她看他的眼神是防備的,忍不住戳了她的額頭一記。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再怎麼好色,還不至於會對個病人動手。」
「最好是。」飛快的替自己拉上被子,以防狼攻擊。
「快點閉眼睡覺,醫生說妳神經太緊繃了才會昏倒,快睡!」
「你離開,我就睡。」
「我是老闆,妳敢跟我唱反調,小心我把妳Fire,還有借給周家那筆錢……」
「好啦、好啦!我睡就是了啦!你不要再說了。」這就是她的命運,誰叫她心太軟。
耿雲鵬下樓時,就在階梯間瞧見坐在沙發上看喜帖的周嬋,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她起身走向他。
「你真的要讓海音取代我?」
「這不是妳所希望的?我只是照妳的意思去做,有什麼問題嗎?」
沒錯,原本她是希望他轉移目標到海音身上,可是現在她感情受騙,在她最不幸福的時候看見他對海音的體貼入微,心底很不是滋味。
這個男人本來是屬於她的,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也該是屬於她才對。
突然間,她無法容忍自己的幸福被奪取。
「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意思?」
「我是你的未婚妻,婚禮是屬於你我的。」
「我也改變主意了,我要的人是周海音,不是妳。」
「可是外界都知道你我的事情,你這樣對我會不會太過殘忍了?這要我以後怎麼面對大眾?」
「那是妳的問題,我不用負責。」
「你──」沒想到他這麼絕情,「為什麼你會突然改變心意?是因為你愛上海音?」
「那為什麼妳會改變心意?據我瞭解,妳一直很不願意和我結婚,甚至可以說是對我心存怨恨,現在突然對婚禮熱中又是為什麼?」
「我……」
「什麼都不用解釋,妳心底很清楚,我也不糊塗。」冷冷打斷她的辯駁,他哼著氣說:「看在海音的面子上,我可以暫時不追討那筆融資
。」
一談到錢,周嬋想爭也提不上氣,她雖然沒愛過耿雲鵬,對他的個性倒是略知一二,勉強他是絕對行不來的,惹火了他,比惹惱了一頭獅
子還要可怕,讓對手傾家蕩產,對他來說不過是小Case。
然而,一想及這個人人畏懼的猛獅卻在面對海音時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她的胸口就莫名的燃起一把無明火,嫉妒點燃了她的鬥志。
「還有事嗎?」
「沒。」
「海音病還沒好,若沒其他的事情,別去吵她。」
「嗯,我知道。」心裏釀著怒火,她決定先離開,再找好機會對周海音「下手」。
「緯豪哥,你真的不留下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金緯豪的假期結束了,周海音親自送他到機場,耿雲鵬在停車場等候,死都不肯到大廳送行。
而金緯豪更是提到耿雲鵬就滿臉怒火。
「妳真的不再仔細的考慮考慮?」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要擔心啦。」
「一想到妳要嫁給那傢伙,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擔心死了。」
「謝謝你,緯豪哥。我知道你從小就疼我,但……他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壞,他只是比較不善於笑罷了。」
金緯豪戳了她額頭一記,搖頭說:「妳啊,無可救藥了!」
是啊!明知道是場遊戲,卻任一顆心墜入,確實是蠢到無可救藥啊!
找不到反駁的話,她只能報以苦笑。
「我跟妳說,那傢伙如果敢欺負妳,記得打電話告訴我,我一定會飛奔回來找他算帳。」
「嗯。」
「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這個不同姓氏又不同血型的哥哥多管閒事。」等得不耐煩,耿雲鵬也離開了停車場到大廳。
他很清楚金緯豪那番話是說給他聽的。
一把將周海音摟向自己,他對金緯豪做出挑釁,「要走就快走,別佔用我和我未來老婆的寶貴時間。」
「你……你……」
「好了,他是逗你的,快進去吧。」
「真捨不得走。」
「想要人家留你就說一句,廢話那麼多。」
「姓耿的,我和你有仇啊?別忘了你要娶的是我妹子,論輩分,你還得要叫我一聲哥哥呢!」
「哼!想都不要想。」
搭機的人還沒離開,送行的人已經被耿雲鵬拖著走了。
「姓耿的,你要敢欺負我妹子,我會回來把你大卸八塊!」
「緯豪哥,你要保重喔,到了打電話給我呀!」周海音被拖著走還不停的回頭看他。
想起小時候一別就是十年,她現在都有點想哭了。
金緯豪真的很疼愛她,讓她感覺真的又多了個哥哥疼愛。
「好了,大不了改天帶妳去韓國玩,別哭了。」摸著她的頭,耿雲鵬用自己的方式來寵愛她。
在他快樂的人生裏,也曾面對殘酷的生離死別。
所以,離別,他也不愛啊!
「玉姊,怎麼了?」聽見開門聲,周海音翻身看向房門,「堂姊,是妳啊,妳怎麼來了?」她還以為是幫傭的玉姊。
「我來看妳的。剛剛在樓下遇到雲鵬,等他離開我才上樓。」
「喔,他走了啊?」今天他送她回來,為了金緯豪的事,他一路上沒跟她說話。現在得知他離開,她突然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是不是戀愛中的人都這樣患得患失呢?不久前才見面,見了面也總是鬥嘴,可是當對方不在身邊,卻莫名的想念。
現在的她,就非常想見耿雲鵬,雖然才剛分離。
「海音,妳的任務結束了。」
「喔,我知道。」
「妳知道我要妳離開雲鵬?」
「咦?」周嬋突如其來的話讓她整個人愣住。
「看來妳是有所誤會的樣子,我跟妳直說好了,我決定要回到雲鵬身邊,以後也會好好的當耿太太,所以誘惑他的遊戲就到此結束吧。」
果然美夢向來最易醒,聽完後,周海音的心情倏地蕩到了谷底,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堂姊是主導一切的導演,她說停,身為這出戲的演員的自已,也只好停止任何演出,可是她的心卻彷佛被人掏空了般,感受不到痛,只覺
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怎麼了?」
「沒事。」
「那麼妳退出沒有問題吧?」
「嗯。」除了如此回應,她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堂姊才是主角,她是不能有任何問題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妳先離開臺灣一陣子,我想這對我和雲鵬比較好,妳是我最親愛的堂妹,應該不會讓我為難吧?」
最親愛的堂妹?這稱呼聽起來竟是那麼的刺耳,她很想努力的擠出笑容,就像過去那樣把她當親姊姊看待,然而,現在她卻覺得眼前站著
的是個陌生人。
「妳看這喜帖,只印著耿周兩家聯姻,沒有妳的名字,這意味著什麼,妳知道嗎?」周嬋笑著攤開手上的喜帖,信口開河的說著,「只有
姓氏,卻沒有印上妳和他的名字,這意味著他的心底其實只有我,他一直在等著我回心轉意,我被他的深情感動了,所以決定要做好耿太太的
角色。」
似乎是挺有道理的,否則耿雲鵬為何不在喜帖裏印上她的名字呢?
壓根不曉得她在說謊,周海音完全信以為真,「我知道了,我會搭最近的班機離開臺灣的。不能去參加你們的婚禮,我感到很抱歉,祝福
你們幸福美滿、白頭到老。」
她決定從這場混戰中抽身,做一個稱職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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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小麥喔!
希望能跟大大打成一片~
請多多指教,
雖然在Ga稱的上老人~
但其實對這裡一點也不熟"= ="
aa871224
小麥
26
中級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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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95
註冊時間: 2008-12-28
來自: 新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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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2-03 15:11
引言回覆
第六章
最期待婚禮的人,除了耿雲鵬之外,就是耿奶奶,成天巴望著假扮周嬋的周海音嫁進耿家。
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寶盒,她把寶盒遞給耿雲鵬,「幫我把盒子打開。」
「嗯。」孝順的他一向都是順著奶奶的意思,因為她是他相依為命的親人,所以當初他才會為了讓奶奶高興而有了利益聯姻的打算。
所幸老天爺待他還不薄,把周海音送到他的面前來,不至於讓他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
婚姻是一輩子的,娶錯、嫁錯,可能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裏面有一對白金戒指,幫我拿出來。」
他順從的在寶盒裏翻找,裏面許許多多的寶石項鏈和戒指都是奶奶的嫁妝,以及爺爺送給奶奶的定情禮,奶奶很寶貝那些東西。
旱年喪夫是個痛,晚年喪子喪媳又是個痛,奶奶這輩子所經歷的痛,遠比旁人能想像的還深。
「找到了,要幫您戴上嗎?」
「你收著,一隻給你,另只就送給周嬋,那是我和你爺爺訂婚時戴的戒指。」
它們沒有鑽石戒指的華麗,也不像時下精心設計的樣式,只是簡單的兩隻白金戒指,適用於一男一女。
但,他知道這對戒指對奶奶的意義有多麼的重大,它們就等於是耿家的傅家之寶。
沒有華麗的色彩,只有曆久彌堅的深情。
「謝謝奶奶。」
「周嬋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
「奶奶,我想跟您坦白一件事。」對於隱瞞老人家事實,他一直耿耿於懷。
「什麼事?」
「其實我要結婚的物件不叫周嬋。」
「什麼?!」
「奶奶先別急,我會慢慢告訴您事實的真相。」按壓住激動得想起身的奶奶,他婉轉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你可要好好的給我說清楚,如果你欺負周嬋,我一定不饒你!」
周海音幾乎每天都會到耿家陪奶奶聊天,這陣子她們兩人培養出比祖孫還親的感情,奶奶疼愛她的程度早不亞於他這親孫子。
瞭解奶奶的焦慮,他拍拍奶奶的手背說:「您放心,我要結婚的對象還是她,只不過,她頁正的名字不叫周嬋。」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周嬋的堂妹,她叫海音,原先我要結婚的物件是周嬋沒錯,可是周嬋不喜歡我,後來我喜歡海音,可因為您一直以為我要結婚的物
件是周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告訴您這件事,很抱歉!」
「你的意思是說,每天來陪我聊天的是周嬋的堂妹海音?」
「是的。」
「你要結婚的物件也是海音?」生怕孫媳婦易人,奶奶急忙再次確認。
「當然,除了她我不會和任何女孩結婚的。」
﹞洹樣就好,不過我也要很鄭重的告訴你,除了海音那孩子,我可不接受其他人當我的孫媳婦。」
「奶奶……」
「沒得說情的,我太喜歡那孩子了,她的心地是我見過最善良的,有她在你身旁幫你,我才能放心的去找你爺爺和爸媽。」
「奶奶,您別說那些話,您明知我不愛聽這些,您會長命百歲,還要看您的曾孫子呱呱落地,怎麼可以說些不吉利的話呢?」
「曾孫子?對、對!我還要抱曾孫呢,你可得給我加把勁才行!」聽到曾孫,奶奶的精神又抖擻了起來。「會的,我會很努力的。」早在
決定變更新娘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勾勒著家庭該有的美麗藍圖。
站在機場,班機時刻表迅速的跳躍著飛往各國的航次,可是,手握著機票,周海音的心卻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航線。
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去見父母,肯會被嚴刑逼問,她該如何解釋?又該如何自處?
想都沒想過,大剌剌的她,竟然會變成愛情的逃兵。
「好煩喔!」
她生氣的把行李往前用力踢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行人,發覺自己釀了錯,她慌忙上前道歉。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她不住的向被她的行李擊中的女人道歉。
「有誠意跟我道歉?」
「嗯……」她愣了愣,不明就裏,只能下意識的點頭。
「那就幫我推行李到托運處吧,我快被這堆行李給折騰死了。」
「呃……」通常沒有人會這樣吧?她道歉了,就算對方不接受歉意,頂多也只是給她一記白眼,可是這個女人怪怪的。
「不願意啊?還說有誠意要道歉,原來妳的誠意也只到這裏喔!」女人尖酸的挖苦引來了許多側目,害她只得配合的推起那重達幾十斤的
行李下車。
要命!
一、二、三、四……這女人竟然帶了八隻大皮箱?!簡直誇張至極。
不過看來她也是有備而來的,她拿出了事先寫好的申報表,遞給了海關人員。
終於解決了那堆行李,周海音對她點點頭,準備去找自己的登機門,結果又被她叫住。
「喂,妳要去哪?」
「去登機室啊。」
「我是問妳要飛往哪里?」
「喔,加拿大。」
「這麼巧,我也飛加拿大,剛才還在擔心一路無聊到底,這下可有伴了。」
真是個大剌剌的女人,但似乎也沒那麼討厭。
女人挽住她的手,猶如兩人是相交甚篤的知心好友,她喋喋不休的說:「我叫杜亞蘭,妳呢?」
「周海音。」
「好名字,妳媽媽要生產前,是不是都跑去聽海的聲音呢?」
「嗯,好象是,我外婆住在日本海邊,我媽媽是聽海浪聲長大的。」
「聽起來很浪漫,不錯、不錯!」
中途,有人操著一口韓語來詢問事情,周海音以流利的韓語回應對方的問題,杜亞蘭則一直在旁觀看。
問路的人離開後,杜亞蘭突然問她,「妳要不要找工作?」
「什麼?」她發覺自己最近有點癡呆,老是在重複別人的問話。
但,這實在也不能夠怪她,是她最近碰到的人都怪怪的,耿雲鵬是、這個杜小姐也是。
「看妳語文能力滿強的,我正好在找一個能和韓國人流利會話的秘書,如果妳有興趣,可以來幫我的忙。」
「秘書?」怎麼她和秘書工作還挺有綠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周大小姐要工作,哪需要靠旁人,她爸爸的職位還等著她去接任,可
是,她怕耿雲鵬會找上門,也不想讓堂姊認為她還在等待機會。
要讓自己重新站起來的最好方法,應該就是好好的獨立自主吧。
杜亞蘭提供了個不錯的機會,雖然她有點怪,可是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壞人。
「瞧妳害怕的樣子,我給妳我的名片吧,妳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考慮。」
是啊!路還很遙遠,何必急於一時。
接過她的名片,看了一眼,周海音卻已經有了答案。
杜亞蘭這個名字她或者不清楚,但雅芬蘭化妝品這個公司名號卻是非常響亮。
原來,因緣際會是如此的難以預估,她遇上了個了不起的女人了。
迎娶的轎車停在周海音家門外,原本該是靜謐的屋子,此時卻熱鬧起來,不僅有記者一群,還有一堆工商業界的大亨。
他直覺不對勁,低咒了一聲,從人群中越過進入客廳,結果看見了不太想見的人。
「你來啦。」周昆山熱絡的上前打招呼。
「嗯。」
「新娘子在樓上等你很久了。」
「嗯。」
「耿總裁,您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對您的岳父大人說幾句話呢?」突然有個記者擠上來起哄。
「你們弄錯了。」他準備在新娘子現身時才來解釋一切,現在他只想快點見到穿婚紗的周海音。
上了樓,推開房門的剎那,他的心臟差點停止。
坐在化妝台前的人不是周海音,而是穿著婚紗的周嬋,看到她的剎那,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憤怒之火無法遏止的燃起,現在他想殺人,殺了主導這一切的主謀,以及那該在卻不在的逃婚新娘周海音。
竟然敢讓他面對這種窘境?!給他找到,他一定不客氣的掐死她!
「先到會場吧,等結束之後再來討論也不遲。」周昆山上前安撫,可是耿雲鵬一句也聽不進去。
「慶文,馬上叫所有記者及賓客離開,婚禮終止。」
「是。」管慶文連忙去執行上司交代的任務。
一聽聞婚禮要終止,周嬋馬上起身詢問:「為什麼要終止?」
「妳很清楚,現在告訴我周海音去哪里了?」他的眼神比融雪的冰天雪地還要冷冽,兩道冷光射出,一旁的周昆山和周嬋都忍不住打起冷
顫來。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她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周嬋怯怯的回復了問題,小心翼翼的說:「一開始我們都說好的不是嗎?我會做個稱職
的耿太太。」
「妳沒聽清楚嗎?我說婚禮終止!」
「可是……」
「馬上找到周海音,否則你們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打斷周昆山的支吾,耿雲鵬氣憤的轉身離開。
「爸,這下怎麼辦才好?」
「妳還敢問我?!一開始妳乖乖的等著做耿夫人不就好了,為什麼要把海音扯進來?既然不想嫁耿雲鵬,那妳就更不該讓海音離開,妳現
在問我怎麼辦,我還要反問妳該怎麼辦呢!」知道事態嚴重,寵女兒寵上天的周昆山也火了。
「董事長,我看還是快點找到海音小姐比較重要。」
「上哪找?那丫頭一向來去自如,連她爸媽都抓不到她的行蹤,我上哪找?」
「也許她這次會回家去。」
「最好是,不然我們就等著賠錢破產!」
破產?!這下事情嚴重了,破產意味著她將不能繼續過著大小姐的奢華生活,也可能要跟自己的家說Bye-bye,更可能得要每天埋頭苦
幹賺個兩三萬塊。
那種生活,光想就讓她頭皮發麻。
「我這就打電話給叔叔,我想海音應該會回去的。」
新娘子逃婚,面子最掛不住的是耿雲鵬這個新郎,但內幕沒有人知道,外界只是不斷的猜測婚禮終止的原因。
小道消息爆了內幕,把原因歸在周嬋外遇,紛紛指說耿雲鵬受不了准新娘讓他戴綠帽,所以婚禮才會中斷。
只有當事人最清楚,找不到周海音,耿雲鵬把怒火全部丟到周家父女身上。
「慶文,通知周昆山,我要他馬上歸還那筆錢。」
敢跟他玩陰的,他會叫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早就收購了周昆山公司的股份,加上那筆巨額融資,要收掉周昆山的公司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接獲奶奶的電話時,他卻開始找理由解釋。
沒想到周嬋竟然會去請求奶奶出面協調,害他的計畫全盤曝光,電話那頭不斷傳來奶奶氣急敗壞的斥責。
「奶奶,我想要娶的物件是海音,這是我的真心話。」
「那你就去把人找出來,還有,不許你馬上收回借出的資金,做那種缺德事情叫我死了怎麼面對你的父母?!」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收回前言,討債暫緩。
「總裁,真的要這樣做嗎?」
沒辦法,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惹奶奶生氣,「對,暫時不追討,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好過,給他個時間,叫他把公司經營權交出來。」
他到底是個生意人,又不是慈善機構,吃虧的買賣他不會做。
「是。」
整治的事情大致底定,他按下對講機要秘書課的小姐替他買機票。他不是個喜歡守株待兔的人,主動出擊一向是他的個性,不親自抓回這
個落跑新娘,心底總會有絲遺憾。
而且,他還有股想要掐死她的衝動,畢竟沒有女人敢這樣對待他。
可是還沒有出辦公室,秘書課的一個秘書便匆忙跑過來,喘著氣說:「總裁,樓下有一堆記者,他們說要採訪您。」
「叫警衛打發,我不接受採訪。」
「可是他們說如果總裁不接受採訪,就要對外宣佈總裁新娘落跑的事情。」
「是誰說的?」
「日日刊。」
又是狗仔記者!不挖出點寶來,那些人顯然是不會甘休的。「那就讓他們報導吧,我很快會讓他們明白胡亂報導會有什麼後果。」
「可是聽說是有人提供了這個新聞,還有總裁和海音小姐接吻的照片。」
「那正好,叫他們順便打個標題,叫周海音出來,不然將有人會為這件事情付出慘痛代價,她當然明白我說的是誰。」
秘書臉色慘白,分不清楚耿雲鵬說的到底是認真的還是氣話,所以動也不敢動一下。
耿雲鵬掃了她一眼,「聽不懂我的話?」
「懂。」
「那還不去做?」
「請問總裁,真的要那樣回答記者嗎?」
「妳是新來的嗎?不知道我的話向來不說第二回的嗎?如果妳處理事情的能力就只有這樣,我該考慮要不要繼續聘用妳這個員工。」
他真的是氣瘋了,看誰都不順呢。
秘書被嚇壞了,連忙拔腿沖進電梯。
家就在加拿大,可是周海音卻答應了杜亞蘭的邀約,決定要加入雅芬蘭化妝品公司的行列,成為她的專屬秘書兼任特別助理。
「妳是不是覺得我喋喋不休?」
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周海音一臉尷尬的笑。
「妳不用回答我也知道妳的想法,但是妳知道我為什麼叫住妳嗎?」
「不知道。」
「因為妳一副迷路的樣子,如果我不帶妳走,妳八成會想不開。」
「那怎麼可能。」她越急著否認,就越顯得欲蓋彌彰。
「別急著否認,是不是這樣,妳心底比誰都清楚,不過我必須把話說在前頭,來我這裏工作,妳沒有時間可以胡思亂想,我會交代妳很多
事情,做我的秘書及特助會很累,當然,待遇方面絕對不會讓妳矢望。」
她聽說過許多關於杜亞蘭的傳說,有人說她曾經是大哥的女人,有人說她是某大亨的地下情人,眾說紛紜,和她扯上關係的男人也都是響
叮噹的人物,杜亞蘭從不正面回應那些問題,所以謎依然是個謎。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她真的是個能力很強的女人,只手撐起雅芬蘭化妝品,從零到全世界,是個美麗的神話。
「如果沒有問題,麻煩妳把這些檔整理出來。」
「是。」
「妳還沒看就答應,萬一做不了,我可是會扣妳薪水的。」
「我喜歡挑戰。」
越忙她就越能夠忘記心底的創傷,現在的她沒空流淚。
「很好,那麼我會給妳許多高難度的挑戰,好好努力吧。」
「是。」
「妳先去忙吧,按照文案夾上的號碼牌將檔整理出來,下午要和韓國代表開會。」
「是。」耿雲鵬的訓練有素,讓她扮起秘書真是有模有樣的。
周海音退出董事長辦公室後,杜亞蘭拿出一份報紙,上頭有最新的臺灣八卦,裏面正巧有關於周海音和耿雲鵬的新聞。
她終於明白她為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站在機場,她還真是撿對了人呢。
撥了通電話,她對話筒那方說:「請幫我接耿雲鵬總裁,我是雅芬蘭的董事長杜亞蘭。」
「很抱歉,我們總裁正巧出國,請問杜董事長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代為轉達的嗎?」
「請他和我聯絡,我有公事和私事要找他。」
「好的,麻煩留下您的聯絡電話,我們會儘快為您轉達。」
掛了電話,她的唇角牽起一抹微笑。好久沒有惡作劇了,這條新聞給了她一個很棒的Idea。
抵達加拿大後,耿雲鵬直接殺到周海音父母的家,而早在他抵達之前,周昆山和周嬋都相繼打過電話詢問周海音的下落,甚至稍早,周駿
永及藍敏英更看見了華文頭條八卦。
叫他們詫異不已的是,八卦女主角竟然是他們的寶貝女兒。
當耿雲鵬出現的時候,他們一眼就認出他是八卦新聞的男主角,也就是公然在報章雜誌上跟他們寶貝女兒嗆聲的男人。
「你還敢來我們家?!我女兒現在下落不明,都是因為你!」周駿永沖到廚房拿菜刀,為了女兒,火氣都上來了。
怕他釀成大錯,藍敏英忙扯著他阻撓。
「用說的啦,問清楚事情比較重要。」
「說!」
刀都快要架到脖子上了,能不說嗎?
若對方是惡徒,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捂倒對方,可是對方是海音的父親,好歹他要顧及老人家的面子,而且那老人家還是他的准老丈人。
所以,妥協是最好的方法。
「我要和海音結婚。」
「你在八卦雜誌上威脅我女兒出面處理事情,還說啥她不出面的話,出了什麼事情你不負責,我大哥緊張得要死,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基本上,是周昆山父女惹的禍,我只是將錯就錯,但我是認真的要和海音結婚,請你們告訴我她在哪。」
「認真個鬼,知道也不告訴你!」周駿永仍在盛怒之中。女兒要結婚,他這老爸被瞞在骨子裏,哪會開心哪!
「請告訴我海音在哪。」
「你那麼有能耐,你去找啊!」
「老頭子,別鬧脾氣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海音在哪,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還是快想辦法找人要緊啊!」藍敏英擔心著女兒。
「我哪會知道那丫頭跑哪去?平常她就我行我素的到處跑,叫她回來不聽,偏要住在臺灣,現在可好,失蹤了,難道要去警察局報案?!
」
「她應該會看見報紙的新聞的。」
「你這臭小子一點都不瞭解我女兒,還說要和她結婚?!」
「我說錯什麼了?」耿雲鵬閃開了那把鋒利的菜刀,無辜的問著。
「哎唷,我們家海音不看報紙的啦!」
「不看報紙?」
「她說報紙老刊些沒營養的東西,她頂多翻翻財經和國際版,其他一概不看的啦!」藍敏英歎著氣,邊走邊說:「難道真要去報失蹤人口
?我去翻看看她的同學聯絡簿,也許可以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我也幫忙找。」耿雲鵬連忙跟上她的步伐。
「喂!臭小子,誰准你上去的?!」
「就讓他幫忙找吧,我老花眼了,年輕人找得快一些,況且,事情和他有關,他當然要盡點力啊!」
藍敏英護盤,周駿永再氣,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耿雲鵬踏上階梯。
第七章
翌日,耿雲鵬接獲杜亞蘭的電話,兩人約了時間,在雅芬蘭化妝品總公司董事長辦公室碰頭。
「我們已經多久沒碰面了?如果我沒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就忘記我這老大姊啦?」杜亞蘭見面就吐槽。
「我忙嘛,妳自己還不是一樣,老是當空中飛人。我打過電話給妳,每次妳的助理都跟我說妳剛好出國,所以嘍,不能全怪我啊。」
面對這個好友的遺孀,耿雲鵬總是打心底敬畏。她的傳奇,大概也只有他們幾個死黨清楚。
「你突然來加拿大?為公還是為私?」杜亞蘭優雅的笑問,不急著當包打聽,但卻也想挖掘這個小弟一點點小八卦。
十年前認識耿雲鵬,那時候他不過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老喜歡裝酷,一臉愛笑不笑的樣子吸引不少女人,卻也嚇跑不少女人。
一堆死黨總認為他是柳下惠,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女人,他都可以臨危不亂,但看這次的新聞,顯然大家都猜測錯誤。
「不談談嗎?你應該有什麼事想和我聊聊吧?」
「怪了,不是妳找我嗎?我才要問妳,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聊聊?」
「呵呵。」
「好奸詐的笑容,令人頭皮發麻。」
「是嗎?既然你沒事要說,那就聊聊我找你的原因吧。」
「早該直截了當的說,別拐彎抹角了。」
「還是這麼不可愛,死德行。」杜亞蘭翻了記白眼,「我就說了,有事找你幫忙。」
「什麼事?」
「我想借用你的愛德斯設計群來幫我做秋季新品的模特兒造型。」
「沒問題。」
「這麼爽快。」
「能讓化妝界大姊頭看中,是愛德斯設計群的榮幸,我怎麼能不爽快點。」
「好吧,那我先謝了。」不問個仔細,心底還是癢癢的,杜亞蘭頓了頓,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這兩天的新聞頭條很聳動。」
耿雲鵬聞言朗笑,「早知道妳是為了這件事情找我,還拐彎抹角的,一點都不像妳的個性。」
「死小孩,那你就該乾脆點說出來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就那回事。」耿雲鵬訕訕的笑了笑,回復問題迂回而不直接。
「你到底要不要說?」
「我是想說,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八卦新聞不是寫得挺多的,妳就從中截長補短,就可以知道大概了。」
「靠,以我們的關係,還要我去聽那些小道消息,我看你根本不把我這大姊當一回事,既然如此,那我想幫你的忙,也幫不上嘍。」
「是幫不上……」話還沒說完,耿雲鵬就看見捧著一疊檔進來的周海音,霎時瞠大了眼珠子。
看見他,周海音差點驚聲尖叫。
「原來你們彼此認識,那我做個簡單的介紹就好了,周海音,我的新秘書兼特別肋理;耿雲鵬,雲鵬集團總裁。」
「頁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耿雲鵬冷冷一笑,彷佛是逮住了老鼠的貓,正在玩味著逮住老鼠的樂趣。
這種時候,多待一分鐘都好象會被碎屍萬段,在發生命案之前,周海音拔腿沖出杜亞蘭的辦公室。
「蘭姊,妳的秘書先借用一下。」
「喔,要小心使用,我可是很看中她的唷!」杜亞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語氣中滿含著調侃的味道。他又被抓到了一個把柄,日後肯定要
被一群死黨給笑掉大牙了。
在電梯快要關上前,耿雲鵬追上了周海音,並強行把她帶往鮮少有人走動的樓梯間,一路拉著她往頂樓走去。
顯然他對這裏的地理位置很熟悉呢!
「放開我呀!」她掙扎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卻使勁抓著她,有點粗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放開妳,再讓妳落跑?我不會做第二次笨蛋。」
再見到她,耿雲鵬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慶倖老天爺這麼厚愛他,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找到了她。
但他實在不喜歡她像只鴕鳥似的,一見到他就逃,好象他是什麼瘟神惡煞,實在令人極為不爽。
「我沒有落跑,只是讓事情回歸本位罷了。」
「回歸本位?我有沒有聽錯啊?婚禮在即,新娘卻不見了,我成了天下人的笑柄,結果妳這罪魁禍首說,只是讓事情回歸本位?」掐死她
才是對的,可是掐上她美麗的頸項,他卻莫名的心浮氣躁。
他想吻她,越靠近就越想,而且迫不及待。
「你幹麼?」她身子往後仰,防備的睨著他問。
這裏雖是天臺,現在也還是上班時間,但也難保不會有人偷溜上來透氣,又或者像他們現在這樣曖昧關係的人跑來這裏偷情。
被撞見怎麼辦?
「又不是第一次吻妳,還用問嗎?」
「喂!你已經結婚了,我是你的小姨子,你怎麼可以有那種下流的想法?!」
周海音的怒斥只換得他的一聲大笑,沒有解釋,他只是一個勁兒的把她拉近、再拉近。
反正他就是想要吻她,先吻了再說,就用吻來懲罰她吧。
「變態!你要是敢吻我,我就大叫非禮,我就咬你舌頭,我就……」
嘴被堵住了怎麼叫?
他以唇封緘,吞沒了她所有的抗議聲浪,她無法繼續喋喋不休,只能嗯嗯啊啊猶如呻吟。
他的舌探入她的唇齒之中輕咬著、吸吮著,她也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擁抱,更喜歡那股不斷往沖上來的浪潮,她真的喜歡。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啊!
他是堂姊的丈夫,也就是她的堂姊夫,他們兩個人做出這種事情,真是天地不容啊,.
理智回到腦袋,周海音奮力的推了他一把,沒想到竟然力大如牛的把他推倒,更不巧的,害他撞到了頭。
「該死的女人,妳是想要謀殺親夫啊?!」耿雲鵬悶聲低咒。
「誰叫你做那種下流的事情,是你自找的!」
「原來妳是這麼惡毒的女人。」
「隨你怎麼說都好,麻煩請你好好的對待我堂姊,不要再拈花惹草了,今天的事情我會當作沒發生過。」
耿雲鵬奮力爬起,把她拉進懷裏,笑說:「當作沒發生過?那怎麼可以,我還打算繼續下去。」
他的膽大妄為令她杏眼圓瞠,他的臉越來越靠近,他的眼中噴著欲望的火焰,大概打算燒死人不償命。
很誘惑人的,一直都是。
他托起她的後腦勺,逼著她只能看他,強迫她的目光中只能有他,他超喜歡這種近距離的接觸。
什麼冰山酷男,那種笑死人的封號可以丟棄了,現在的他真的已經完全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不可以這樣……」
周海音腦袋中僅存的一絲絲理智在努力的抗議,他的身體卻不斷的侵擾她、挑逗她、煽魅她,襲擊她的感官神經以及四肢百骸。
就在她快要高舉白旗投降當頭,一個推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親熱,她趁機掙脫了他的懷抱,逃離現場。
放下工作去談情說愛,現在的耿雲鵬就是這樣,他依然是早起的鳥兒,可他這早起的鳥兒卻是只無所事事的跟班,他改變了策略,使起了
賴皮的功夫,在周海音身旁跟前跟後。
「喂,你是打算讓雲鵬倒閉嗎?」杜亞蘭每次看見他就要挖苦一次,卻也沒有管束他的我行我素。
「請放心,雲鵬集團的經營依然在軌道之上。」
「這麼閑。」
「好說、好說。」
「耿先生,會議時間請止步,這裏只限股東進入。」周海音斥退不了他,只好消極的抵抗,這會兒他總沒有理由繼續跟進了吧?
耿雲鵬嘻皮笑臉的問:「蘭姊,我有沒有資格進入呢?」
「當然。」
雅芬蘭有六大主要股束,耿雲鵬就是其中之一,但是通常這些大小股東都不會過問雅芬蘭的經營事宜,這是當初他們對一個敬愛的學長所
許下的承諾。
「董事長,不該讓他為所欲為啦!」
「沒關係,他只是旁觀而已,對吧?」
「沒錯、沒錯!我只是旁觀而已,妳可以把我當成隱形人,我會很安靜的。」
周海音翻著白眼瞪他,有辦法想到沒辦法。
會議報告,用了六種語言,會議桌上,有韓文、日文、法文、英文和德文,為的是讓來自各國的股東完全瞭解這次全球性的商品推展。
不懂上司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其實用英文就應該可以使所有人瞭解整個商品推展的程式,杜亞蘭卻還是堅持要用各種語言來進行會議
。
這一點都不像是會議,反倒像是周海音個人的語文演說,底下的股東變成了她的聽眾,還有個人滿意的頻頻點頭。
他的目光越是炯然有神,她就越不敢正面回應。
她跳不過道德的高牆,演不了壞女人的角色,喜歡歸喜歡,然而耿雲鵬是她不該、也不可以招惹的男人。
她打算這次會議後就向杜亞蘭請辭,她必須離開這裏、離開他。
「不知道各位還有沒有什麼疑問?」
「沒有。果然是慧眼獨具,難怪會惹得眾所皆知。」
目光一個個轉向耿雲鵬,神色表情明顯的挪榆嘲弄。
怪了,這堆人在搞什麼?
如果對會議內容有意見,也該向杜亞蘭提出質疑啊?周海音心底相當納悶。
突然的,掌聲四起,「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言談舉止都是上上之選,連我都忍不住要心動了。」
「給我閉嘴,想都別想!」耿雲鵬怒斥說話的男人,一臉的霸氣。
周海音還是不明白這堆人在搞什麼把戲,尷尬的詢問眾人,「不知道各位股東對這次會議的內容有沒有什麼意見?」
「沒意見。」來自韓國的崔振希聳著肩笑答。
「蘭姊作主就成了。」來自日本的松井浩一也不表示意見。
「不要問我,我是來領便當吃的。」有點像混血兒的楊穆,從頭到尾都沒把注意力放在會議上。
「那……」整個狀況都不是周海音所能控制得了的,她不安的把視線轉向杜亞蘭,求助的叫喚著,「董事長……」
該說話的沒說話,不該表示意見的卻突然站起來,拍了下桌子。
「喂!你們鬧夠了沒啊?想整人沖著我來,別鬧她了!」
他們在鬧她?為什麼?
擔心是自己說得不夠仔細,周海音連忙說道:「如果各位股東覺得我說得不夠詳盡,我可以再解說一次。」
「不用說了,他們根本沒在聽,只是來鬧場的而已。」
這會議,說是會議,倒不如說是來對海音品頭論足的,這些人就是他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死黨,「我還真偉大,能讓各位放下工作齊聚
於此。」
直到耿雲鵬對她說「他們是專程來看妳的」,周海音才終於明白,自己成了動物園供人觀賞的動物。
「喂!她哭了嗎?」幾個帥到不行的男人堵在女生洗手間外頭,嘰哩呱啦的討論著,誰還敢進去洗手間啊!
這狀況,是從周海音沖進洗手間開始的。
「都給我滾開!」
「心疼了喔?」
「如果她哭了,我就宰了你們!」耿雲鵬假裝很生氣,音量也特大,角落有幾個女人悄悄的注視著他們的動靜。
這種事情常發生,只要他們齊聚一堂,就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要不要進去關心一下啊?」
「我擔心他太衝動,進去可能會很久才出來。」
「靠!你們狗嘴吐不出象牙來!」耿雲鵬用手臂朝楊穆用力的撞了一下。
「哇!這麼用力,我要是廢了,要你心愛的來伺候我一輩子喔!」
「耶,是不是臺灣的女孩都那麼靚呀?害我也心猿意馬了耶,是不是該把重心轉移到臺灣,我也去找個臺灣新娘怎麼樣?」大明星崔振希
,每天被女人追著跑,平常看見女人就害怕,所以當他口出此言,連耿雲鵬都嚇到!
「不准你給我動歪腦筋!」
「有競爭才有成就啊,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怕輸給我?」
「說那什麼鬼話,我怎麼可能輸給你。」
「那就賭一把吧,看是你抱得美人歸,還是花落我家。」
「無聊!」耿雲鵬揮著手,準備進入女洗手間。
「你真的要進去喔?」
「怎樣?有意見嗎?」
「沒啊,我只是要跟你說慢慢來,我們會替你把風的。」楊穆笑說:「就像大學那樣,好懷念那段時間喔。」
「靠,別拿海音和那些女人相提並論。」
看著他怒氣衝衝的走進女生洗手間,楊穆、崔振希、松井浩一三人忍不住的輕噓,「那傢伙轉性了嗎?」
「我常常還以為他冷感,沒女人也無所謂。」
「錯了吧?」
「應該是錯了。」
「看見周海音,連我的心都小鹿亂撞了起來,那傢伙運氣真好。」
楊穆和松井兩人同時瞪向崔振希,沒好氣的說:「朋友妻不可戲,了不了!」
「了,只是有點遺憾咩!」
「有空我們去臺灣晃晃,說不定可以碰到。」
「嗯,要去記得找我一道。」
三人分坐在兩旁的地上,津津有味的討論著怎麼到臺灣把妹妹,遠遠的一角,杜亞蘭和企畫部經理也討論著火熱的話題。
「我的點子不錯吧?」
「嗯,董事長的點子的確很棒,只是怕耿總裁會反對當我們的男主角。」
「由不得他不答應。」只要扯上海音,他就得乖乖的束手就擒,男女主角都免費上場,配角……她把視線轉到坐在地上的三人,「把他們
也列入範圍,秋季的新品廣告可以開始籌畫了。」
「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最厲害,當然是懂得善用資源的人嘍!
「妳開什麼玩笑?!」耿雲鵬聽到杜亞蘭的最新計畫,眼珠子瞪得很大。眼前的杜亞蘭在他眼中突然變成了吸血鬼。
「這樣子可以省下一筆可觀的人員開銷,有什麼不好?」
「雅芬蘭撐不下去還有雲鵬當妳的後盾,妳只管去請妳中意的模特兒。」
「就是你和海音,當然那三個也脫離不了干係。」
「妳想都不要想!」他生平最討厭被人品頭論足,更討厭像個傀儡似的讓人呼來喚去,人家要你笑你就笑,人家要你哭你就哭,活像個呆
子。
「你真是死腦筋!」
牆上掛著一張又一張歷年來的廣告海報,耿雲鵬每走到一張海報前,就提議說:「這個如何?」
杜亞蘭搖了頭,心底只中意他和周海音兩人。
「海音已經答應了喔。」
「別想騙我上當。」
「信不信由你。」
「我去問她。」
「你問了也不會有結果,她說了喔,你是男主角的話她就不演,所以我想你不願意也無所謂,我就拜託振希,他會願意的。」
該死的女人!
「妳給我站住,妳要是敢讓振希當男主角,我就把雅芬蘭給摧毀。」
哇!愛情的魔力真是不可小覷,向來講義氣、重承諾的雲鵬,竟然為了海音不惜要摧毀自己對過世學長的承諾,愛情果然是太可怕了!
「怎樣?改變主意了嗎?」
「我可以答應,但女主角一定要海音,別給我耍花樣。」
「當然、當然!」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想不到連一向精明如狐狸的耿雲鵬,也會因為愛情而變得愚笨,真是太神奇了!
當然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說服了耿雲鵬,還有個女主角還沒有點頭,就算女主角點頭了,配角也要點頭,才能讓一出戲完美上演。
當然,耿雲鵬也不是真的那麼笨,一時糊塗的時間相當短暫,看見杜亞蘭轉身前的笑臉,他開始懷疑。
「怎麼我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你太多心了,我是老大姊呀,沒道理算計你。」
「最好是沒有。」他耗太多時間在這裏,都不知道海音跑到哪去了,他要去盯人,尤其是振希說了那番話之後,他更覺得有必要採取緊迫
盯人的手段。
「你要去哪?」
「去找海音,那丫頭不知道跑哪去了,從我出現到現在都還沒看到她,一個秘書卻老不見人影,太不盡責了,要好好的教訓她一下。」
「不用找了,振希拜託她當一日嚮導,他們出去旅行了。」
「啥?妳為什麼不阻止?!該死的女人!」
「哇!你也太火爆了吧?不過就是去玩一天,有那麼嚴重嗎?」
「當、然、嚴、重!」字字鏗鏘有力,彷佛鑽石也能敲成灰哩。
魁北克的街道很有法國的味道,曾是英、法爭奪之地,在浴血過後的現代,反而成就了這一個美麗的城市,雖經過了幾個年代,魁北克熱
鬧依舊。
這是個很適合情人一起旅遊的城市,浪漫而有點慵懶的漫步在街道上,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每每來到魁北克,周海音總愛走一趟小香普蘭街道,在巷弄間尋找一些老舊的商店,咬著楓糖冰棒,別有一番滋味。
三人學她,也咬著冰棒逛街,她被三個帥哥圍繞,恍如眾星拱月,四人所到之處,莫不引來眾多的稱羨目光。
他們看風景,別人欣賞他們,集帥氣與美麗於一身的他們,隨意一站,就成了美麗的一幅畫。
周海音也發現到,三個大男人一玩起來,就好象小孩,不玩過癮,怎麼拉也拉不走。
「妳看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很搭配耶,不如妳移情別戀愛上我吧。」
知道崔振希是在開玩笑,她回以一笑,不放在心上,可是遠處卻有人當真了,還偷偷的吃起飛醋來。
耿雲鵬遠遠望著他們四人而沒有靠近,他一路看著他們玩耍,和他幾個好友在一起的周海音顯得特別快樂,笑容也特別燦爛。反觀之,和
他在一起的她卻時常皺著眉頭,好象不開心,也有點害怕的樣子。
說起來有點可笑,但是他必須承認,這一瞬間,他對自已少了一些自信心。
所以,他只是遠遠的看著。
「別鬧了,再鬧真會出人命喔!」楊穆勸告。
「唉,連一點機會都沒有,真不好玩!」崔振希歎了口氣,伸手搶走周海音手上的另一支楓糖冰棒,「既然人我沒份,那冰棒我幫忙吃了
。」
「喂!那個我……」看著想帶回去給耿雲鵬吃的冰棒被吃了,周海音心底有點捨不得,轉身說:「我再去買幾支。」
「喂!」
來不及叫人,周海音已經奔得好遠。
三人早就發現耿雲鵬的存在,只是假裝不說,等她一離開,他們才緩緩的走向他,「你幹麼偷偷摸摸跟著我們?」
「街道是你們的嗎?有規定我不能來?」
「喂,你的脾氣真是越來越臭了。」
「有嗎?」
「吃醋就說一聲,怕輸就快點承認,我會放水的啦!」
「去你的放水。」崔振希一句放水,又激發起他好戰之心,轉身朝周海音奔去的方向前進,他要去證明自己才是她心中的唯一。
他故意繞道,出現在周海音面前,急奔著的她差點撞上他,抬頭要道歉才發現竟然是他。
「跑那麼急做什麼?」耿雲鵬出手扶住她的肩膀,然後輕攬過她往另一個方向前進。
「他們在那一邊……」
「不用管他們,他們的英文一個比一個好,迷不了路的。」
「喔。」
「還特地買冰棒給他們吃?」瞧了她的手一眼,耿雲鵬心裏很不是滋味。
「才不是!」周海音急急辯駁,把冰棒遞給他。
「給我的?」
「這家店的冰棒很好吃,我每次來都會買。」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她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
但,知道她還惦著他,他的心可是甜滋滋的。
「來吧!換妳當我的嚮導。」
不由分說,他拉著她往前走,讓兩人的身影穿梭在小香普蘭各個角落,偶爾影子重疊,有她,也有他。
第八章
談戀愛就像吃飯,不能急躁,也不能饑不擇食,選擇現代速食愛情雖然很有膽識,但細水長流的感情也是不容忽略的。
每次耿雲鵬要靠近周海音,她就會想到周嬋,而後就會閃躲。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回臺灣?」
「那妳為什麼不回臺灣?」
「我爸媽都在加拿大。」
「也沒看妳回家過。」他忍不住吐槽。
「麻煩你管好自己就好了。」
「那妳也不用管我要不要回去。奶奶說過了,沒帶妳回去,我也不用回去。」
「胡說八道!」
「信不信由妳,妳留下我就留下,這棟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
「浪費!」
若要定居於此,當然是要買棟房子,可是,以他忙碌的狀況來看,他定居於此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的行為在她看來就是浪費。
「要妳管!」哼著氣,他對她伸出手,叫喚著,「過來!」
「這樣也可以說話。」
原以為只是陪他來看看房子,現在卻又變成是他的房子,這狀況有點脫軌,氣氛有點危險。
「怕我吃了妳?!」
是怕沒錯。
她靜默不語,他前進一步,她就會退兩步,男人步伐大嘛!女人就只好兩步換一步嘍。
重要的是,這房子的空間畢竟有限,她能逃的地方也不多,她生怕一步錯會步步錯,所以得步步為營才行啊!
「妳再跟我玩躲貓貓,看我怎麼對付妳。」
「卡!」
「卡什麼卡?!妳一天到晚喊卡,要拍到什麼時候?」房子外借給雅芬蘭拍秋季新品MV,可是每天卻被折騰得半死,他們所有人都被騙
了,只有杜亞蘭是最大嬴家。
「妳不能一直躲。」杜亞蘭把矛頭轉向周海音,「妳越躲,拍攝的時間就會拖得越長,了嗎?」
「了。」心裏了,可就是怕呀,眾目睽睽都在等著她和耿雲鵬親熱,她哪演得下去啊?!
丟臉!
因為沒有對白,所以就隨他們發揮,反正廣告MV要的是意境不是聲音,到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會消失,只留下影像。
他總是大剌剌的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情,絲毫不管是不是有旁人在場,也不管是不是會落人話柄。
但他從不說愛,害得她總是搞不清楚他到底心裏怎麼想?
耿雲鵬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她自動丟棄無聊的自尊與道德,不看八卦新聞是她的問題,可不是他故意隱瞞,而且都已經眾所皆知了,她
這個小呆瓜竟然還對他躲躲藏藏。
沖著這一點,他更不想告訴她,要她自己發現。
「過來。」
杜亞蘭說的,她越逃避,時間就拖得越長。周海音仔細思考了一番,對現實妥協了。
她緩慢的靠近他,把手交給他,任由他拉著她、抱著她、貼上她;任由他輕啄起她紅豔的唇,但不深入,只是像小貓一樣的舔舐。應劇情
需求,這個MV是屬於口紅的。
但,光是這簡單的小小挑逗,兩人已經全身火熱得快要爆發,她的眼中有他、他的眼中也只有她,看得旁人猛倒抽冷氣。
「靠!等有我的鏡頭再叫我,我出去抽根煙。」
不知道怎地,這堆人老覺得耿雲鵬和周海音的對手戲比火辣的A片更讓人血脈僨張,一個個不是尿遁就是抽煙,能逃的都逃了,該閃的也
識趣的閃了。
旁若無人的兩人突然清醒,看向四周,只剩下一個很無辜的扛著攝影機的攝影師。
其他人,都閃了。
兩人相覷,不由得尷尬一笑,真是模大了。
只是演戲而已,耿雲鵬卻老是打翻醋?子。每次到了有崔振希和周海音的調情鏡頭,他就會在一旁搞破壞。
「別衝動,你破壞越多次,時間就會拖得越長。」
杜亞蘭依然是這一席話,害得他只能緊握拳頭,猛敲牆面,偶爾用力過頭,還會痛得表情扭曲。
「那傢伙很好嗎?」崔振希小小聲的靠在周海音的耳邊詢問。
「他好不好,你應該比我清楚,你們認識比我久。」
「不同、不同。」
「哪里不同?」
耿雲鵬過去的世界她沒幸加入,他未來的世界,可能也不是她所能介入的,所以她反倒羡慕這些人可以長年累月的和他做朋友。沒有感情
是永恆的,大概只有友誼可以長長久久吧。
「我們再怎麼要好,也沒妳那麼接近他,零距離。」
終於明白崔振希想要說什麼,但也讓她面紅耳赤得無地自容。
遠遠的看著兩人曖昧的模樣,耿雲鵬再度打翻醋?子,幾個箭步上前,他當場把女主角給拉離階梯,至於差點被他撞倒滾落階梯的崔振希
,他才不在乎,消失在轉角之前,還狠狠賞了他一記白眼。
「靠咧!那傢伙只要女人不要兄弟!變天了!」
所有人都知道,耿雲鵬最講義氣,為了死去的學長,他義無反顧的扛起照顧遺孀的責任,眉頭沒皺過,怨言沒半句,讓他們都不得不臣服
於他而個個跟進。
把周海音拉到房間,耿雲鵬順手把門給上了鎖。
聽到門「喀」的聲響,她知道他鎖門,「你想做什麼?」
「懲罰不聽話的女人。」
時間越久,就越能發現他的醋桶有多大,大到可以把人淹死的地步。
不過,也許她該佩服自己,能讓不動如山的耿雲鵬時時刻刻都像個快要爆炸的炸彈,他們說她簡直就是個法力高強的魔法師。
「那是演戲,而且我們什麼也沒做。」
「妳到底要不要跟我回臺灣?」
「我回答過了。」
「那好,給我七天的時間,這七天內,我若不能說服妳和我一起回去,我就自已回去,從此以後再也不會來騷擾妳。」他已經無計可施,
只好拋出殺手?。
這似乎是個法子,可是,看他那麼認真……周海音的心情卻不自覺的沉重了起來,她想顧及倫理道德,卻又擔心會真的失去他。
「但這七天,我們必須時時刻刻在一起,妳不能管我要怎麼做,也不能拒絕我的要求。」
「這太……」
「不然,我現在就把妳綁回臺灣,妳知道我會說到做到。」
沒錯,他的個性就是如此,做事情從來不會半途而廢,遊戲和現實他分得很清楚。
「就從這一刻開始。」
「什麼?」還來不及問清楚,耿雲鵬就堵住了她的紅唇。
這組口紅真好用,既不脫落也不沾黏,吻了她幾回,她的唇依然紅豔欲滴。
「看著我,不許閃躲。」他的唇落在她的眉、她的耳、她的眼,再回到她的唇,占盡了她的便宜、吃夠了她的豆腐,還不許她置身事外,
得要全力配合。
這個世界只有他和她兩人,外面靜悄無聲,「也許他們還在……」
「不管他們,牛頓做研究的時候也是讓朋友自己打理,他們待累了就會自己走掉。」
怎麼有這樣的主人啊,任性,而且一點誠意都沒有。
古人不是都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通常好朋友來訪,做朋友的總得盡盡地主之誼,這也算是基本禮儀。
「你這樣太重色輕友了!」
「做愛專心點,不要亂哈拉。」
「我沒說要做!」
他的身體已經貼上她,意圖非常的明顯,腿間的欲望一如滾燙的岩漿,蓄勢待發。
她的發現令她臉紅,她竟然會色色的想到他赤裸的模樣,以及和他融合為一的情景,想到此,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
天,她真想死掉!
耿雲鵬笑看她的神情變化,知道她在掙扎,可是他沒打算放過她,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困住她七天,到時候她不想跟他回去都不行,
以他的能耐,七天可以讓她為他孕育下一代。
「好吧,那我問妳,要不要做愛?」他換了個姿勢,從背後環抱著她,姿勢卻更曖昧。
他吻著她的頸,又問了一次。
隔著衣服撩撥她的胸前,霸道的佔據她的胸部,貪婪的不願離開。
「要不要做愛?」他又問了一次。
她努力想要搖頭,可是身體卻一再的背叛她,現在的她看起來有點狼狽,有點欲求不滿,神情交雜著愉悅與痛楚。
「放輕鬆。」他的手來到她的太陽穴,替她舒緩了些許壓力。
但,這種姿態,如何輕鬆得了?
連他自已都輕鬆不起來,只想靠得更近,和她合而為一。
他的手把她的腰摟得更緊了些,臉緩緩的埋向她的頸項,貼上他的唇,輾轉吸吮逗弄。
他的挑逗對她來說,是一種甜蜜的折磨,得不到的渴望,激情難耐。
「不要做嗎?」
她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身體迎向他,以獲取更多的滿足。
獲得她肢體語言的邀請,耿雲鵬笑著將自己的火熱埋入,攻城掠地,徹底將她的念頭顛覆。
一次不夠、再一次,這次,說什麼也不要讓她再度從他身邊逃走,最好的方法他有,最重要的是要身體力行。
平日勤做健身運動,現在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活像縱欲過度的女人,翌日一早,周海音累得全身無力,起不了床,張開眼的時候,唇邊卻多了一塊色香味俱全的三明治。
「餓了吧?該起床吃早餐了。」耿雲鵬坐在床緣,一手拿著三明治,一手輕拂著她額頭上的亂髮。
沒想到大男人主義的他會做早餐給她吃,她的心底有說不出的感動。
「怎麼了?」
她搖頭,他卻低頭吻了她一下。
「昨晚累壞妳了喔,會痛嗎?」
他的問題令她臉紅耳赤,身體彷佛還能感受他的熱度,一股暖流從腿間不斷的往腦門沖上來。
天哪!她怎麼會這麼色,色到他的一個眼神都會讓她感覺到欲火焚身。
她覺得很丟臉,下意識往被裏頭鑽了進去。
「拜託你不要看我!」
「那可不成,我還打算看一輩子呢。」
一輩子,多麼誘人啊,可是她有那種福氣嗎?這七天是偷來的,能擁有這七天的幸福,她就要偷笑了。
「快出來吃早餐,不然我要處罰妳喔。」
他的處罰向來都會讓她全身無力,怕他真的懲罰她,周海音快速的鑽出一個頭來。
「這才乖呀,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他笑著開玩笑,卻讓她的心顫了一下。
還來啊?!
她都軟腳了呀!哪還有多餘的力氣!
沒力氣踹他,她轉而咬了他的手指一記。
耿雲鵬叫了一聲,收回拿著三明治的手,皺起眉責備,「妳是貓啊,三明治不吃,要吃人肉?!」
「誰叫你那麼色。」
「我色?只有我色?」他逼近她,曖昧的笑問:「妳不色?要不要打個賭?」
發現他的手伸進被子裏,周海音忙把腳收高,緊張的驚呼著,「不要!」
她可愛的反應惹得耿雲鵬哈哈大笑。逗她果然好玩,而且她動不動就會臉紅,認真的模樣讓人很想疼愛。
「快點吃早餐吧,我承諾這時間不會侵襲妳。」
「你的話能信嗎?」
「唷!懷疑我喔?既然這樣,我就不跟妳客氣了。」說著,他從床尾鑽進被子開始抓她,和她玩了起來。
「哇!不要!不要抓我!」
任憑她閃躲,床就那麼大,被子困住了她,他的身體也困住了她,她的手被抬高至頭頂,他的腿緊壓住她的下半身,她真的動彈不得了。
「不要!真的不要!」她苦苦哀求。
耿雲鵬伸手揉亂了她一頭長髮,笑說:「鬧妳的,小傻瓜,快起來吃早餐,不然我就真的要打妳屁股了喔!」
他鑽出了棉被,把一份刊登有關他婚禮終止的報紙放在茶凡處。他要做個小試驗,看海音什麼時候才會發現他是自由之身。
看見他下樓,樓下兩個大男人低咒著,「靠!終於知道要出現了喔?」
「怎樣,有意見喔?」耿雲鵬哼著氣走到沙發處,才坐下,松井浩一就湊過來問他。
「昨夜神不神勇?努力幾次?」
「要你管,不會比你少啦!」白了他一記白眼,便打了通電話給杜亞蘭,「喂,蘭姊,一早吵醒妳不好意思,不過我要替海音請七天假期
。」
「你開什麼玩笑?!MV怎麼辦?海音是我的得力助手耶!可不是你的私人專有品喔!」
「喔,我只是知會妳一聲,要是不方便放她假,那直接把她開除也可以。」
「看我會不會殺了你!」杜亞蘭咬牙切齒的叫。
「我深信妳會,不過海音還是必須請假,這關係著我未來的幸福和傳宗接代的問題,所以也只好對妳說抱歉嘍,至於MV,等我們忙完再
繼續拍吧。」
「耿雲鵬,你要我死是不是啊?!現在不拍,秋季的新品MV就要來不及做宣傳了啦!」
「喔,那就請妳另請高明好了,世界各地帥哥美女一籮筐,嗯,我看就把這個大好機會讓給新人好了,這樣或許可以少兩個失業的人。」
想來他也挺偉大的喔。
「耿雲鵬你去死啦!」
「還不行、還不行,我還沒有傳宗接代,這問題等我滿頭白髮再來討論好了。」
掛了電話,發現一旁有六隻眼睛在瞪著他,「幹麼?」
「你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嗎?」
「小心半夜大哥來扯你後腿喔。」
「當初的承諾你忘了呀?」
「厚!你們有完沒完啊?我正在為我的後半輩子幸福做努力,你們沒事就站旁邊,有事就快點閃,別來打擾我們兩人世界。」
「我是沒事啦,反正在度假,這裏有吃有喝又不用花半毛錢,當個旁觀者也好啊。」楊穆聳聳肩,躺回沙發準備繼續睡回籠覺。
「喂,要住下也自己去找個房間,萬一海音看見不該看的,我宰了你們喔!」
「所謂的旁觀是什麼?我們可以進去觀摩嗎?如果是,我倒是很樂意。」松井浩一笑著調侃。
「去死啦!」耿雲鵬抓起椅墊就丟向他,「死阿本啊,果然是全天下最色的種族。」
「喂!不要做人身攻擊喔!」
「好了啦!鬧什麼鬧,吵死了!」崔振希沒好氣的在地上翻了個身,還吼了起來。
「他吃錯藥啊?」
「我看是吃味,呵呵。」
「吃什麼味?該不會動了歪腦筋吧?小心我踹死你!」耿雲鵬輕輕的踢了他一腳。
「你要敢欺負她,我也不會饒你!」崔振希反踢了他一記,翻坐起來,「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把她帶回家當女主人,夠清楚明白了吧?」
「最好是。」
「你這傢伙不會是認真了吧?」
「呵呵,這麼好騙!」崔振希突然朗聲大笑,連一旁的楊穆和松井浩一都跟著笑翻了腰。
耿雲鵬這才明白,自己被三個好友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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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小麥喔!
希望能跟大大打成一片~
請多多指教,
雖然在Ga稱的上老人~
但其實對這裡一點也不熟"= ="
aa871224
發表於 2009-02-03 15:14
引言回覆
第九章
七天七夜的約定就剩下一天上這幾天,耿雲鵬真的是身體力行,努力的把周海音困在床上,讓她累得下不了床,然後,他會很體貼、很體貼的
把她喂飽。
「我覺得我像一隻豬,只管吃、睡。」她賴在床上,咕噥著。
「我就是要把妳養成豬,這樣妳就跑不動了。」他捏住她的臉頰,笑說:「不過今天不能當豬,我要帶妳去個地方。」
「去哪?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他的精力充沛到讓她每天都累得筋疲力盡,哪還有多餘的精神出去亂晃。
不過,這幾天她看開了許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很認真的珍惜著這僅有的七天。
七天后的事情,她一概不去多想。
「別賴床了,快起來。」耿雲鵬不由分說,把她從床上拉起來,直接把她送進浴室,「給妳五分鐘。」
「太少了啦!」
「沒得討價還價,乖。」他哄小孩似的哄著她。
「真霸道。」但她愛他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愛情令人盲目,一點也沒錯,至少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重重的歎了口氣。明知道沒有未來,卻還如此的死心塌地,該說是愚蠢吧。
不管耿雲鵬是不是愛她,這些天,她確實感受到了戀愛的甜蜜。
他輕吻了她的發絲一下,轉身走出浴室,來到放報紙的茶凡前,發現報紙依然完好的放在茶凡上。
「笨女人,到現在還沒有發現,真是服了她。」
報紙放了五天,沒想到她連一次都沒有去翻閱過,果真是如她父母說的,她根本不看八卦新聞。
「真是遲鈍到不行。」
但他卻只想寵她。
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寵愛一個女人,說是她需要他,不如說是他依戀著她,放不開,只想要好好留在身邊,所以,戀愛中的男人其實是很霸
道的。
他拿出預先準備好的白色套裝擱在床上,等周海音出來。
一分鐘過了、兩分鐘過了,很快的五分鐘時限已經到達,而她過了五分鐘才緩緩走了出來。
「烏龜。」
「我已經夠快了。」
「換上那套衣服吧。」
看了床上的衣服一眼,她還是很納悶,「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快換衣服,別問那麼多。」
「你不說,我就不換。」
耿雲鵬上前,賊賊的笑問:「要我替妳換嗎?」
「不要、不要!」抱起床上的衣服,她飛快奔入浴室關上了門。
遠離了城市,車子在一座小小的教堂外停了下來,耿雲鵬下車後,快步走到另一側替周海音開車門。
「你帶我來教堂做什麼?」
「跟我來。」
他沒有多做解釋,牽著她的手緩緩步上教堂的石頭階梯。
教堂真的不大,兩側種植著楓樹,秋天還沒到,有些楓葉已經等不及變黃而掉落在地面上。
也許不是假日的關係,教堂顯得有些冷清。
門開了,教堂內更是空無一人,只有長排的木椅以及人們信仰的上帝,兩側的天花板上雕刻著輕盈飛翔著的天使。
抵達上帝的面前,她忍不住再度詢問:「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呢?」
「我父母是在這裏定終身的。」
也許這是他的父母在冥冥之中安排的,所以才會讓他遇見了海音,並且在這塊土地上找到她,他深信這都是父母在天之靈庇佑著他。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嗯。」彷佛感覺到了他父母的存在,周海音舉起雙手交握在胸前,閉起雙眼誠心誠意和眼前的上帝對話。
「妳跟上帝說了什麼?」
「是我跟上帝的秘密。」
她偷偷的跟上帝說,我需要被原諒,因為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但是我必須承認,我真的愛著他,也希望上帝能夠讓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海音,我們結婚吧。」
「咦?」
她詫異的轉頭看他,正巧看見他遞上來的戒指,「奶奶說,這是爺爺當年向她求婚時送的戒指,雖然只是簡單的白金戒指,但這戒指上還
有奶奶和爺爺濃厚的感情,奶奶要我把它戴在妳的手指上。」
突如其來的求婚讓她愣住,望著那只稱得上是傅家寶的白金戒指,她感動得想哭。
禮物不需要太貴重,情意才是最重要的,果然一點也沒錯。
她感覺好幸福,幸福得很不真實。
「妳願意戴上戒指嗎?」執起她的手,耿雲鵬認真的詢問。
忘了周嬋,忘了他的身分,眼前她只看得見深情的他,以及她的最愛。
她說不出願意,卻也無法開口說出拒絕的話。
他不再多問,他知道她的沉默不語已經代表著願意,執起她的手,將戒指緩緩的套到她的手指上。
「機票我已經買好了,奶奶等著我們回去。」
「可是……」一點點的不確定、一點點的不真實,她總覺得幸福沒這麼容易抓到,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別可是了,明天下午的飛機,明天上午我會先到蘭姊那走一趟,為了防止她強行留人,我會讓司機直接送妳到機場,我們在機場會合。
」
「這樣對蘭姊不好意思吧?」
「放心,等結婚後讓她如願拍成MV就成了。」
「你真的要和我結婚?」
「到現在妳還在懷疑我的決心?」
「那堂姊怎麼辦?你們舉行過婚禮了吧?」她怯怯的退開了一步,滿臉擔憂的望著他問:「如果你們真的舉行過婚禮了,我們又怎麼可以
結婚?」
「笨蛋!」顧不了是不是在神聖的教堂裏,耿雲鵬揚聲斥責了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啊?我和周嬋根本沒有舉行婚禮,在妳逃跑的那天,
婚禮就終止了,報紙登得那麼大,每天擺在房問的茶凡上,妳卻連看也不看一眼。」
「真的嗎?!」她好吃驚哪!甚至心底還有點興奮,雖然覺得很對不起堂姊,但是她真的覺得松了一口氣。
這樣可以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妳回家自己看看。」
家,好美滿的字眼,她再度把臉轉向上帝,雙手交叉握緊。感謝上帝的厚愛,感謝冥冥之中安排她和耿雲鵬相遇相愛的耿爸爸和耿媽媽。
翌日上午,耿雲鵬離開家前往雅芬蘭化妝品總公司,隨後有人來按了門鈴,周海音打開門,看見周嬋的剎那,她才明白,幸福不是一直都
存在的。
她退開了一個空隙讓周嬋越過她進入屋子。
「這就是妳和耿雲鵬的窩?」她透過關係找了她好久,才找出這裏的位址。
聽得出來周嬋語氣中的不悅指數,周海音只得默不作聲。
「沒想到妳竟然會這樣對待我,我們是姊妹,古人都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妳卻背著我搶走屬於我的幸福,妳怎麼能這樣狠
心對我?」
「對不起!」
「我不要妳的對不起,我只要妳把幸福還給我,妳把幸福還給我好不好?」
「堂姊……」幸福怎麼還?一種只能靠會意、靠感覺的無形東西,怎麼還?
「耿雲鵬要接管爸的公司,以後我們家就變成一無所有了,只要妳把耿雲鵬還給我,他就不會接收爸爸的公司,妳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堂姊,雲鵬說他不曾愛過妳。」
「他會愛上我的,從一開始他喜歡的就是我,是妳的介入,他才會不管我的死活,只要妳離開他,我有把握他會回到我身邊的。」現在耿
雲鵬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要去過那種什麼都沒有的苦日子。
「我已經離開過了,但對妳似乎也沒有任何幫助。」想起報紙上的報導,她不得不說出實情,「雲鵬真的不愛妳。」
「妳胡說!妳的意思是他愛妳嗎?妳錯了!妳只是我的替代品,他想拿妳來氣我,接近妳,只是他想報復我對他不忠的懲罰,妳不要傻了
!」
今日的周嬋令她覺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症狀出現,但她知道周嬋是受到了刺激,遇人不淑才會變得這麼偏激。
「我不能代替雲鵬回答妳的問題,但是我真的希望妳可以幸福,關於伯父公司的事情,我會跟雲鵬提提,希望他聽得進我說的話。」
嫉妒讓人瘋狂,現在的周嬋認定,只要抓住耿雲鵬就可以獲得幸福,而她更嫉妒現在看起來幸福得神采飛揚的堂妹。
成長的過程中,她就常常嫉妒海音,嫉妒她成績比她好,嫉妒她男人緣比她好,不少接近她的男人,其實都是想藉由她來認識海音,她一
直對這一點很不開心。
連耿雲鵬都選擇海音而放棄她,她的心怎麼也無法平衡。
所以她認為,只要破壞海音的幸福,她才會獲得想要的幸福。
「如果妳不答應把雲鵬還給我,我今天就死給妳看。」
看見周嬋突然拿出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周海音嚇退了好幾步。
「堂姊,妳不要這樣,快把刀子收起來,我求求妳!」
「妳不要過來,既然妳不肯把我的幸福還給我,那就讓我死,一了百了!」
「拜託妳不要激動,先把刀子放下來,堂姊……」生怕更刺激周嬋,她動也不敢動一下。
「除非妳答應我離開雲鵬。」
果然,幸福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抓到的,昨天的幸福,真的只是曇花一現,如今已然凋謝。
她突然好想哭。
「妳答不答應?」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妳,求妳把刀子放下。」
踩著別人的痛苦得到幸福,果然是行不通的啊!
興匆匆的抵達機場,卻遍尋不到周海音的身影,耿雲鵬開始焦急,他撥打一通又一通的電話,家裏的電話沒人接聽,生怕她在路上出了意
外,他又撥打了她的手機。
打了第三次,終於接通了。
「妳在哪里?」電話一接通,他馬上焦急的詢問。
「我不跟你回臺灣了。」
「妳說什麼?!」倏地握緊手中的登機證,他極力控制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以為一切都已雨過天青,怎知現在又峰迴路轉變了方向,他真的必須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夠壓制住心底的怒火。
「我說,我不去機場,也不跟你回臺灣了,更不會嫁給你,這樣應該夠清楚了。」握住手機,周海音也努力著,努力不讓他聽見她的哭泣
聲,努力不讓自己說話時發出顫抖的聲音。
但,天知道這種努力需要多大的力氣,她感覺自己的氣力被掏空了,每個人都知道謊言很傷人,卻可能沒人知道謊言也很傷害自己,尤其
是要說出言不由衷的話,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氣。
她的淚從答應周嬋離開耿雲鵬開始,就沒有停過。
「妳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
「因為我冷靜的想過了,你不適合我,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一派胡言!」難道七天來的感覺是錯誤的?在教堂裏的感覺也是錯誤的?他不信,不信她可以如此寡情,不信她對他的深情可以無動於
衷。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把我該說的話告訴你,你可以馬上回臺灣去,不需要再等我,我不會去的。」
「給妳四個小時。」
「你沒聽懂嗎?我──」
匆忙打斷她的話,耿雲鵬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我等妳四個小時,下班飛機起飛前,妳若是沒有抵達機場,我們就分手,我也會徹底
忘記妳。」
終於到了底限嗎?
他的話令她心痛,也心碎了。
但不能怪他呵,這是她自找的,他已經給了她很多抓住幸福的機會,而她卻一再的錯過、不珍惜,真的是她自找的。
對耿雲鵬來說,這是個賭注,他甚至沒有把握可以等到她。
但對一個男人來說,有時候自尊心作祟起來,會比愛情更盲目。
掛了電話,他撥了電話給崔振希,要三人幫他找人,他換了班機時刻,便開始了不知道有沒有結果的等待。
每過一分鐘,周海音沒有出現,就少了一分鐘的希望,等待真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過了一小時、兩小時,等待的人沒有出現,倒是崔振希等人出現了。
三個大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枯等的耿雲鵬,看見他們,他心底升起一抹希望。
「有找到人嗎?」
「沒有。」崔振希搖頭。
楊穆說:「我們去家裏看過,她不在那裏。」
「蘭姊已經派出人手幫你找了。」
有用嗎?若是真心躲藏,怕是怎麼找也找不到的。
是不是你又惹她不開心了?」崔振希瞪著他問。
抬頭看了他一眼,耿雲鵬再度低頭,這回他沒力氣和人鬥嘴,光是等待就快把他的氣力磨光。
「振希,別罵他了,看這種情況,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雲鵬身上。」楊穆阻止他繼續責難。
「為什麼老是出這種事情?」
若是他知道答案就好了。
任時光流逝,終於還是到了登機的時間,瞧他起身朝出境方向走去,松井浩一連忙上前攔阻,「你該不會真的要這樣走了吧?事情還沒有
結束呢!」
「我給了她時間做抉擇,她沒來,就是她的答案,我無話可說。」
他的無奈令三人啞口,攔阻的動作也不得不打住。
望著他的背影,楊穆不免納悶,「海音妹妹到底在想什麼?他們這麼相愛,又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我非得找她問個清楚不可!」崔振稀有點火大,這回他倒戈挺的人是死黨。
耿雲鵬回家了,可是卻沒有帶回他的新娘,為此被奶奶念到臭頭。
「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笨的孫子?」
「奶奶,您就別再罵我了,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海音還是不願意當我們家的媳婦,我也只能尊重她的決定。」
「她有把戒指還你嗎?」
「沒有。」
「那就對了。」
「什麼對了?」
「海音丫頭沒把戒指還給你,就表示她願意當我們耿家媳婦,我猜想,她是有苦衷。」奶奶睿智,更是旁觀者清,雖然眼不能視,可是分
別和周海音、周嬋兩姊妹相處過後,她知道誰對她的孫子有幫助,更知道誰對她的孫子是真心誠意的。
周嬋是個愛耍心機的女人,即使出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依然常往耿家跑,擺明瞭不肯放棄,所以很難說她不會從其他方面下手。
「奶奶,她一再的從我身邊逃開,這已經夠清楚明白了,我們不要再繼續自欺欺人了,好嗎?」失去是痛苦的,如果腦袋還不清醒,那活
著就會變成行屍走肉。
「我還沒有努力過呢。」
「奶奶!」
「看來要我這老人親自出馬了。」
「您到底要做什麼?」
「想法子讓人傳話到海音丫頭的耳裏。」
奶奶一向不管事,可這回似乎吃了秤坨鐵了心!拿她老人家沒轍,耿雲鵬只好配合的詢問:「您說吧,要傳什麼話?」
「說我病危了。」
「奶奶,不許您胡說八道,這種話我不會去說的。」雖然他很愛海音,但同樣的,奶奶也是他最愛的女人之一,失去誰,對他都是一樣的
傷害。「這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說了。」
「你給我站住!」聽見腳步聲漸遠,奶奶連忙大喝。
「奶奶!」
「你要氣死我嗎?」
「我怎麼可能想氣死您啊!」
「那就照我的話去做,沒有海音丫頭當我孫媳婦,你就是不肖,不肖的子孫只會氣死我,你要想我長命百歲,就乖乖的聽話。」
「奶奶……」為什麼他愛的女人都讓他這樣無力啊?
「快想辦法讓她得知這個消息,不管是報紙、新聞還是廣播,都可以。」
「那些都沒用的。」
「沒用也要試看看,別在那裏蘑菇,還是你真的要把我氣死才甘願?」
「是,我這就去,您別氣了,杵逆您的罪我是扛不起的!」
反正,該認了,也許奶奶的方法才是唯一能夠扭轉乾坤的好法子。
知道耿雲鵬離開了,也目送周嬋搭上飛機,周海音再度回到她和耿雲鵬恩愛甜蜜的家。
七天,短短的七天,她卻彷佛得到了全世界。
雖然他離開前說的那些話讓她很受傷,但想起七天來的相處點滴,她還是覺得很幸福。
再度來到這個屋子,只是想拿走耿雲鵬送給她的那套白色洋裝。
雖然不是無價之寶,卻彷佛是她的新娘禮服,她清楚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了,那套衣服和手指上的戒指會是她這一生最
重要的紀念品。
進入客廳,觸及沙發,她想起耿雲鵬曾在沙發上和她恩愛,站在廚房的入口,她還可以想像他為她洗手做羹湯的模樣,他是很愛她的,他
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愛的訊息。
她知道自己一定傷他很深,這樣三番兩次逃離他的身邊,一定對他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來到兩人的房間,她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滑落雙頰。
這裏有太多耿雲鵬的影子,他不只一次的在這個空間裏困住她,愛她。記憶依然是那樣的清晰,一如昨日。
她換穿上白色洋裝,接著撲倒在床榻上哭得肝腸寸斷。
她怨恨自己做不來壞女人,如果她的心腸可以再狠一點,那麼她就可以不用理會堂姊的威脅,緊緊抓住自己的幸福了。
可是她無法見死不救。
她哭,是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知道是不是進門時忘了鎖門,杜亞蘭來到臥房。
「在這裏哭,有用嗎?」
「啊?!」突然聽見人聲,周海音飛快的從床上彈起,轉頭,才發現來者是杜亞蘭,「蘭姊?」
「妳還知道要叫蘭姊,做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很懷疑妳是不是真的有把我當成姊姊看待!」杜亞蘭生氣的責?她。
「我當然把妳當姊姊看待。」
「那為什麼做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我……」
「我是不知道妳為了什麼理由要和雲鵬分手,但現在我是來告訴妳更重要的事情,雲鵬的奶奶病危了,她想見妳最後一面。」
「什麼?!奶奶病危?!怎麼會這樣?!」慌了、亂了,她巴不得能生出翅膀馬上飛回臺灣看奶奶。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即使妳深愛的他,都很有可能在一夕之間離開妳,如果妳不好好面對自己的情感,有一天妳會後悔莫及。」就像她
,來不及見最愛的人一面,至今仍然遺憾。
沒聽杜亞蘭說過這麼重的話,周海音一時之間被她嚇到了。
「妳要不要回去全看妳自已,我該帶到的話已經帶到,但我還是要告訴妳,做人要對自已誠實,否則,終有一天會被自己的不誠實所害。
」
「蘭姊,對不起,我現在要去機場,麻煩妳離開的時候把門關好,我再和妳聯絡,Bye-bye。」
不等她說第二回,周海音拔腿狂奔,準備追愛。
望著她的背影,杜亞蘭失笑的自語著,「看來,我又要重新找秘書了。」
步出房子時她望著天空,突然好想念那個人。
「該找個機會去看看你了。」
回到臺灣,周海音馬不停蹄的趕到耿老夫人住的醫院,抵達病房,才發現自己被奶奶給騙了。
奶奶端坐在床上,醫生正在替她解說著檢查報告。
醫生說:「老夫人,您除了眼睛看不見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健康。」
「奶奶!」
奶奶的耳力好,一聽就知道是周海音,「妳總算肯回來看我這老太婆了。」
「奶奶,您怎麼騙人家說您病危啦!害人家擔心得半死!」她完全忽略了一旁的人,此刻她眼中只有奶奶,她上前握著奶奶的手,又哭又
嗔的,抱怨著自己被耍了。
「我不這樣說,妳會肯回來嗎?」
「我……」
「我讓雲鵬去接妳,結果妳還是不肯給面子,所以我這把老骨頭只好親自出馬了。」奶奶握住她的手,不斷的拍打安撫,「回來就好,這
回我可不會放妳走了。」
「奶奶……」
「雲鵬,你過來。」
「是。」
奶奶這一叫,周海音才發現耿雲鵬的存在,意識到他的目光,她才憶起自己還穿著他送的白色洋裝。
「這衣服……我……」
「奶奶,海音穿著和我私定終身的禮服。」耿雲鵬靠近奶奶,眼神壞心的看著周海音。
「我不是……」糗死了!
「這樣啊,那……」輕觸了下她的手指,奶奶笑說:「妳知道戴著我們家傅家之寶的戒指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
「我只承認妳是耿家的孫媳婦,妳明白嗎?」
「奶奶。」
「方律師,你可以進來了。」邊把周海音的手交到耿雲鵬的手上,奶奶邊叫喚著守在外面的人。
提著公事包的男人走進病房,恭敬的向奶奶行禮,「老夫人。」
「方律師,要你帶來的東西帶了沒?」
「依老夫人的吩咐帶來了。」方律師拿出了結婚證書。
看見那文件上頭寫著結婚證書四個字,周海音愣住了。
「我已經這把年紀了,可禁不起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折騰,如果妳愛雲鵬,就簽字正式成為我們耿家的媳婦吧;如果妳不願意,那我只好帶
著遺憾去見我的先生和我的兒子媳婦,我想他們也會責怪我沒有好好的幫雲鵬抓住幸福吧。」
周海音哭了,很難過的央求著,「奶奶,我拜託您別說了!」
「妳知道我有很多的遺憾嗎?年輕的時候,沒有好好的珍惜簡單的幸福,在失去之後,才發現簡單的幸福是最不容易獲得的。」
「我知道。」
「如果妳當著我的面說妳不愛雲鵬,我也不會勉強妳。」
「我……」淚眼望著耿雲鵬,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明明是最愛的人,她卻總是傷得最深。
「我也不會勉強妳。」他回以一笑,很溫柔。
然而他越是溫柔,她越想哭。
「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面對解決,好嗎?讓我的肩膀當妳的肩膀,好嗎?」
握著她的手,他在結婚證書上簽下自已的名字。
她,好愛、好愛他,再也說不了一個不字,終於在證書上簽下自已的名字。
得知周嬋以死威脅海音離開自己,耿雲鵬雖然氣憤,可是在愛妻一再央求下,他決定做一個好人。
「這是公司經營權,妳要選擇這個,還是選擇一無所有?」
周嬋愣愣的看著他,有點膽怯。
「說話!我沒什麼耐性,妳知道我的個性,我一向說到做到,妳的行為已經嚴重犯到了我,現在是妳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我喜歡你。」
「這是我的結婚戒指,我和海音已經在律師的見證下成為夫妻,妳認為自己還有什麼機會呢?」
「我……」
「妳根本不愛我,妳愛的是自己,是榮華富貴。」
「我是真的喜歡你。」有那麼一點。自從發現他對海音的呵護,身為女人的自覺才慢慢的覺醒。
不是甜言蜜語的男人才懂得愛,一個拙于表態的男人,可能才是值得依靠終生的伴呂。」
「住嘴!」
被耿雲鵬這一喝,她只得乖乖的閉嘴。
「我從沒有愛過妳,妳很清楚,以後我也不可能愛上妳。就算海音沒有在我身邊,妳永遠都不可能會獲得我的愛,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是夠明白,也很傷人。
「妳如果是個聰明人,就該選擇對妳自己最有利的,即使妳選擇一無所有,我也不可能選擇妳。」
他已經很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再不懂得進退,難道真要弄到一無所有?
她肯,周昆山也不會肯。
他上前拿走了經營權讓渡契約書,扯著周嬋往外走,「耿總裁,謝謝你大人大量。」
「等一等!」
「請問還有什麼指教?」怕他改變主意,周昆山緊握著那份讓渡書不放。
「從今以後,我不希望你們父女倆再來打擾我和海音的生活,聽懂了沒?」
「懂、懂,以後我們會安分的不來打擾兩位,請耿總裁放心。」
「爸!」
「妳給我閉嘴,跟我走。」強把周嬋拖出門外,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妳還不知道反省嗎?我們家都快被妳弄到家破人亡了,妳還想鬧
到什麼時候?」
「可是……」
「如果妳那麼想要當個乞丐,我等一下就讓秘書把妳的信用卡統統停掉,妳實在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乞丐?光想就頭皮發麻!
周嬋忙追上父親,不住的叫著,「我不要當乞丐!死也不當乞丐!」
愛,對她來說,其實還比不上名牌呢。
尾聲
「好香!」吻著周海音的發絲,耿雲鵬滿心讚歎。
他終於又可以這樣抱著她柔軟的身體。解決周嬋的問題之後,他們就賴在他辦公室內的休息室,把外面的一切都關在門外,築起只屬於兩
人的小世界。
「別這樣,這裏是公司,萬一被聽見怎麼辦?」
「這裏隔音設備良好,聽不見的。再說,聽見了又怎樣?我和我老婆親熱,應該不算緋聞吧?」
他的唇不安分的遊移,他的手也沒有安分過。
一切又回到了加拿大的家,甜蜜而且美滿。
「現在有真實感了吧?」
「什麼?」
「幸福啊!」
「嗯。」看著手上的戒指,想到了結婚證書,還有杜亞蘭和奶奶的話,她把他攀得更緊,「我好幸福,真的很幸福。」
「妳這麼熱情,會讓我很衝動的唷,我怕等一下會弄傷妳。」
「你把我弄壞吧。」
「嗯?」他滿臉笑意,很喜歡她的爽直。
「我願意讓你弄壞,快來吧。」貼上他,她極盡挑逗的磨蹭了起來。
今天的她非常熱情,熱情得令他幾乎招架不住。
飛快的褪去兩人的衣物,他一舉挺進她的秘密花園,他的唇覆上她的,狂野又不失溫柔的吸吮著,沉浸其中,與她糾纏。
今天的他也很熱情,令她尖叫不斷。
門外,不斷有人敲打,他們只當作是助興的樂音。
「這兩人不會在裏面做了起來吧?」
「靠!特地來喝他們喜酒的耶!放我們在外面當門神喔!」
「先生,請你們不要這樣敲打,總裁和總裁秘書正在裏面……」小秘書很擔憂的偏著頭,也不太清楚為什麼總裁吩咐不要打擾,卻和秘書
關在裏面一整天,「總裁可能有什麼極機密的事情想要交代周秘書吧……」其實她也不是很確定的啊。
崔振希戳了小秘書頭殼一記,蹙著眉頭說:「妳是真笨還是假笨?男人和女人關在一起會做什麼,妳不清楚嗎?該不會還是個處女吧?」
小秘書聞言紅了臉蛋,馬上拔腿開溜。
「你看你把人家小秘書嚇到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舉起腳繼續踹門,「耿雲鵬,限時三十秒,再不開門,我就叫鎖匠來!」
「三十秒?對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來說,可能太短了吧!」松井浩一大笑。
遠處一堆秘書,老的、少的,都在品頭論足,還有臉紅心跳。
「崔振希耶!」
「真的是他呢!」
「我想去要簽名。」
「小潔,妳幫幫我們忙好不好?那是妳的地盤。」
剛剛被嚇到的徐韻潔不住的搖頭,說:「那些人太可怕了!我不要!我死也不要過去!」
她對男人過敏啊!
那是打小就開始的呀!
【全書完】
ps:想看更多的話跟我說一聲.我會在貼的!
_________________
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小麥喔!
希望能跟大大打成一片~
請多多指教,
雖然在Ga稱的上老人~
但其實對這裡一點也不熟"= ="
aa87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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