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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8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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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17:20
引言回覆
第七章 想起
作者:矛盾
「我們……不去把蘇雪帶回來嗎?」眼看大家一副都要走了的樣子,千雨抽噎著說道。
「沒有時間了……」杜鵑滿心複雜的安撫著千雨,她怎麼也不能想像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兩人鬥了這麼久,蘇雪的強悍她是知道的,杜鵑不能相信蘇雪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蘭莉雅在一邊嘴唇動了動,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什麼來。
見到眾人都沒有異議了,歐陽明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牽起千雨的手開始準備施展術法了。
歐陽明的施法意外的順利,藉由千雨的靈力,他很輕鬆的鎖定了蚩尤去向,並且將眾人都籠罩在一個範圍之內,只要蚩尤一發動傳送術法,他們就可以搭便車離去。
另一邊,阿修羅發現情況有些怪異,雖說現在與他們對打的仙人都相當棘手,但卻不能真正的把他們攔截下來,而那些更高層的,非常厲害的神仙人物卻一個不見,難道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蚩尤離開?
但,現實已不容他細想,隨著蚩尤這個箭頭的推進,離他們最近的「南天門」已經遙遙在望,此時不能再有任何遲疑,若要再改變方向實在是不智之舉,阿修羅也只能加倍的小心戒備,以防那些老頭子又玩什麼花樣。
南天門長年開啟,天界諸仙全都從此進出,若出現有資格進入天界的人類,也都是派出仙人迎接到此,所以相對來說這裡是比其他三方天門薄弱些,畢竟臨時加上的禁制總是比不上長年深鎖的重門大陣。
不過,這時南天門前也已滿是天兵天將,雖然他們單打獨鬥不是對手,但在門前擺下陣勢,直接引動天界濃厚的仙靈之氣加以強化,這堅固的防守也不是說破就破,阿修羅光是看腦袋就大了一些。
蚩尤卻不管這許多,提聚功力一拳揮出,黑色氣勁在他拳頭前一尺處凝聚成形,一道直徑達三公尺的光柱呼嘯著狂奔而去,越到後來光柱越粗,看這勢道若是打實了,恐怕整個南天門都要給他轟開來!
然,天兵天將早已發動陣勢,淡紫色的仙靈之氣彷彿保護傘般的籠罩在他們身前,只見黑色光柱撞在光罩上驀然而炸碎,紫色光罩之上一陣陣的漣漪向外擴散而去,將蚩尤這移山倒海的一拳化於無形。
不過,那些散開的魔氣還是造成了不小的環境傷害,從南天門一路往天界深入的白玉地磚被炸的坑坑巴巴,不少天界才有的靈獸仙鳥突遭橫禍,一時間可說是雞飛狗跳百獸驚嘶。
蚩尤見一拳之威竟然不收寸縷之功,一群天兵天將依然牢牢的賭在門口,心中頗是驚訝,暗想數千年來天界也發明了不少東西。
但是,以他和阿修羅為首的魔族高手們卻沒有因此停留下來,雖然眼前是一個嚴密整齊的陣勢,但身後卻是數十倍於眼前的天兵天將,若不從這裡衝殺出去,那就只有活生生的困死在這裡。
蚩尤一馬當先義無反顧的迎頭撞上,魔物入侵整座陣勢發動起來,陣陣仙靈之氣不斷推擠到蚩尤身邊,被他的深厚魔氣消融化於無形。
蚩尤這樣等於以一人之力對抗整群天兵天將加上天界靈氣,就算他再怎麼強橫也支持不了多久,接下來就看阿修羅能有些什麼動作了。
阿修羅藉著蚩尤前衝之勢,推動魔功做出一個化身,將這化身與蚩尤一同衝將過去。
但,阿修羅創造出來的化身一接觸到仙陣便自動爆開,青黑色的魔氣一波波蕩漾開來,雖然不是十分強大,但綿綿不絕一時間彷彿沒有窮盡一般,在化身與蚩尤兩者同時作用之下,仙陣無法立刻恢復過來,阿修羅便趁著這一點空檔,渾身黑氣一爆身形如箭穿了進去。
跟上阿修羅動作的還有兩人,但其中一人速度稍慢,扎扎實實的撞在了蕩漾而回的淡紫色仙氣之上,結果這魔族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化做一陣黑煙散去。
進到陣中的阿修羅也不比蚩尤輕鬆,雖然仙靈之氣主要是集中在陣勢表層,但陣中仙氣也相當充沛,而且還有天兵排成的玄妙陣法,阿修羅只覺渾身有如火烤氣息大亂,彎刀一揮發覺功力發揮不到六成,全都給這陣法壓制了下去。
不過,六成已經足夠了。
阿修羅闖進陣來絲毫不停,身形有如一道輕煙飄過,所有天兵天將都掌握不住他的位置,但被這輕煙拂過的天兵卻都悄然爆裂,一時間只見無數元神驚慌奔走,深怕稍有遲疑就會被他煉化作為進補。
然而,阿修羅卻沒有這個時間,他冷靜的執行著殺戮任務,對於那些等同於補品的元神視而不見,倒是跟他進來的那個魔族看得心疼不已,不過他也知道好歹,只在一邊截殺被阿修羅衝散的天兵,偶而有元神撞上來當然不客氣,可是卻沒有刻意捕捉元神的舉動。
天兵陣勢越散,能集中的仙靈之氣越少,蚩尤與阿修羅所受到的壓力越小,然後,陣勢終將潰散,再也困不住這兩大魔頭。
可惜,這如意算盤還來不及給他們打響,身後那群仙人已經趕到了,十餘道不同仙人發出的打擊同時轟在蚩尤背上,蚩尤正承受著整個仙陣壓力,對於背後來的攻擊雖有感知卻苦於餘力躲避,只有咬牙硬扛了這一擊。
十幾種不同仙器、功法同時打在背上,即使蚩尤的肉體強度比千年前強上數倍,卻還是給打的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蚩尤身陷仙陣之中難以脫身,幸好在外頭的幾個魔族各展功法迎了上去,堪堪將仙人敵住,沒有給他們繼續攻擊蚩尤的機會。
這陣法只是用來擋住天門,範圍並不是太大,阿修羅衝殺一陣之後已經將之破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只剩下陣眼處聚集了十來個較強的天將,勉強維持著亂成一團的陣勢,不過陣法的威勢已經大大減低了。
雖然天將們聚成一團,不過光是這樣實在不足以對抗阿修羅,他輕輕柔柔的劃過陣眼,裡面有十四個天將,阿修羅也就只出了十四刀,便又創造了十四條到處逃竄的元神出來。
陣眼既破,整個陣法便也不復存在,被引來的仙靈之氣變作一陣清風散去,蚩尤感到身上壓力一輕,之前被仙人攻擊的勁道終於爆發,十餘道血泉迸射而出,他黝黑的臉色也不禁一白,這傷勢真不算輕,要他再像之前那樣橫衝直撞已經是不行了
不過,也不需要了,阿修羅已經將門口仙陣破去,他只要突破出去,就可以傳送回魔界,到時候要是天界膽敢追逐而去的話,在自己的地盤上打架怎麼也佔了一些便宜。
蚩尤忍痛向天門衝去,阿修羅則是劃出一圈圈刀影,凜冽的刀氣劈頭蓋臉流水般發將出去,每一道刀氣都走相同角度,密密麻麻牆壁似的往前堆進,刀氣經過同是魔族人的身體時毫無作用宛如一道清風,但砍在仙人身上便是削肉斷骨之禍,眾仙人不得不努力化解這波攻勢,而蚩尤就趁著這點空檔衝出了南天門外!
蚩尤傳送瞬間,帶著丁奇等眾人化作一道烏光急飆出去,就好像流星掛著一條小小的尾巴,悄然不引人注意的就離開了天界。
歐陽明途中連變三種不同法印,這才終於擺脫了跟著蚩尤一同回到魔界的命運,順利的降落在了人間。
說順利,是因為他們既沒有從三萬英呎高空摔落,也沒有被埋在地下兩百公里,他們僅僅是從七、八公尺的高度往下掉,這點高度對他們來說不算是什麼,就只有歐陽明為了接穩千雨有些手忙腳亂,其餘一切安好。
從降落地點放眼望去,只見一片山林深深鬱鬱伴隨著蟬鳴蟲唱,此時艷陽正午,但在參天大樹覆蓋之下還頗是涼爽,只是眾人一路碰撞樹木枝葉弄得相當狼狽。
「我們……這是在哪裡?」杜鵑把背上的水兒放下來,順便把身上的樹葉給拍掉。
「如果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中國的某處……」歐陽明脫下外衣,披在身上衣衫勾破了的千雨身上,答道。
「中國?中國還有這種亞熱帶原始林的地方……雲南?」杜鵑打量著周圍森林,猜測道。
「我不知道,也許我們其實是在緬甸也說不定。」歐陽明苦笑道。
「不管怎樣,我們總算是回到人類的地方了……」丁奇呼了一口氣後乾脆坐了下來,問道:「小明,為什麼我們會掉到中國來啊?」
歐陽明無奈道:「我只是搜尋人間中靈氣充足的地方而已,我可沒有時間慢慢調校降落的地點吶。」
雖然順利回到了人界,不過他們的厄運還沒有完全結束,掉到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眾人被迫體驗了野外求生的經歷,而且他們手上沒有任何工具,偏偏血池觸碰到活物又會奪取其生氣,在水兒的警告之下連最後的利器也被禁用了。
眾人在客觀條件極差的狀況之下慢慢摸索著出路,才剛損失了一位同伴的他們心情實在無法高昂起來,做起事來有氣無力的,眾人在森林裡足足盲走了六天,這才遇到了上山採集草藥的農夫。
樸實的農夫突然在山裡頭遇上了一群俊男美女,他立刻聯想到妖怪化成人形的故事,而且這群人在崎嶇的山路上如履平地,嚇得他立刻落荒而逃,害得丁奇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農夫相信他們是遇到了山難。
農夫姓趙,由於有些年紀,所以眾人都叫他一聲趙老,經由趙老一番說明,眾人才知道這裡是中緬交界比較靠近中國的一邊,而且他們走的方向是更往山裡頭走這樣。
既然遇到需要幫助的人,趙老也只得先把他們帶到有人煙的地方,路上閒聊時說道:「你們運氣真的不錯,這附近幾座山蛇鼠毒蟲都少,要不是這樣你們被蟲子咬了以後,回去會生很多亂七八糟的病。」
「這樣啊……」丁奇眼看氣氛很糟,每個人都不怎麼想說話的樣子,只好肩負起與人家閒扯的功夫。
跟著趙老走了大半天,眾人來到一間山中小屋,據說這是一些會到山裡來的人共同搭建的,不過現在是夏天,不需要用到裡面的火爐,只是讓大家不必野宿的小木屋罷了。
看著這間小木屋杜鵑心中頗多感觸,就是在類似這樣的小木屋裡,她遇到了蘇雪,兩個天之驕女誰也不服氣誰,斷斷續續的競爭了好多年,怎麼想到她們之間竟然會是這樣分出勝負的。
至於丁奇則是跟著趙老忙碌,一邊尋找可以食用的野菜,一邊還要撿拾些枯枝當作柴火,忙了半天結果回到小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丁奇很自覺的開始準備當天的晚餐。
除了野菜以外,丁奇還順手打了兩隻不知道是什麼鳥類,問了趙老說是可以食用以後,便開始生火拔毛,有了趙老攜帶的小刀以後,一切都是那麼的輕鬆,一鍋暖呼呼的山菜野味湯吃得趙老是讚不絕口,眾人也終於開始有些話說了。
吃飽喝足,又在可以遮風擋雨的木屋中睡了一晚,眾人精神明顯好了起來,在趙老帶路下又走了近一日才出山區,到了個有人煙的地方。
眾人自從在伊斯坦堡被強制送到魔界之後,感覺上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類了,如今站在這山中小村裡面,不禁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過,這座村子裡面竟然沒有電話,眾人不得已又多住了一日,才在村裡熱心人的帶路之下來到稍微大一點的城鎮,這才連絡到了三大家在中國的人手。
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大國,中國各處的驅魔組織多如牛毛,既有總人數近萬的超大型組織,也有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獨行驅魔師,或者叫他們做「道士」。
這種情況之下,三大家在中國的人手並不多,主要活動範圍大概是湖南、兩廣至於浙江一帶,四川、雲南這邊僅僅只設了連絡站而已,三大家得到丁奇等人的消息,立刻派了人來解救他們的困境。
在三大家人的安排之下,眾人又過了三、四天才總算來到沿海省份,開始著手準備回家事宜。
「想不到要回台灣,竟然還要偷渡才行……」丁奇坐在廈門一間旅館裡面,等待三大家人聯絡時忍不住喃喃道。
「誰叫我們所有的證件都丟光了……」東尼、蘭莉雅還有水兒,一邊與他打著撲克消磨時間,一邊偷偷的在觀察丁奇的臉色。
而小純卻是奉杜鵑之命注意丁奇,她懶洋洋的趴在另一邊看著電視,不過一直用眼角張望著這裡。
「到底怎麼了你們?自從回到人間以後就一直怪怪的,好像……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丁奇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這麼多天下累積來終於忍不住埋怨道。
「丁奇學長,你真的……不記得蘇雪是誰了?」
「蘭莉雅!」東尼急忙制止她的言語,一邊注意丁奇是否有受到刺激的表現。
「蘇雪……」聽見這個名字,丁奇沉默了下來,一股奇妙的酸澀感充塞心頭,經過這幾天來眾人的明示暗示,丁奇知道他一定認識這個名字的主人,而且這個名字的主人好像已經死了,偏偏他只有個那麼一點點點印象,依稀記得她是個很重要的人,但是重要在什麼地方卻是說不上來。
「小丁忘記了,就是電視上說的什麼『自我保護』嗎?」水兒這時也停下了打牌,黑中帶紅的眼珠子直盯著他看。
就在丁奇快要受不了這股沉悶的氣氛時,杜鵑及時推開了房門,眾人紛紛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哦?大家都在,那我只說一次就夠了。」杜鵑是要來告訴他一切準備妥當,今天晚上就能出發的消息,但見一群小伙子全部都在,她也樂得省下一些口水。
夜晚快就到了,眾人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帶,一身輕便的搭上了一輛八人小巴,感覺上不怎麼隱密的往海邊前進。
到岸,眾人先登上小艇再轉乘大船,搖晃了一夜之後在天空露出了些魚肚白時到達地點,又乘坐小艇悄悄登陸,他們終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眾人雖是頭一次坐船,不過卻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只有千雨體弱頭暈,上了岸後沉沉睡去,其他人倒是一夜好眠精神奕奕的。
「杜老闆和蘇老闆要見你們。」
來了!雖然大家都想過這個萬分尷尬難過的場面,不過真要面對時卻還是那麼令人不知所措。
蘇雪的消息已經早一步傳了回來,所以在場的蘇家子弟肩上都別了一塊黑布,其他兩家也有許多自發別上黑布的弟子,不過都是年輕人居多,一時間無比沉鬱的壓力迎面而來,杜鵑甚至起了逃跑的念頭。
兩位老闆就在不遠處等著,就算杜鵑真要逃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杜可彌神情穆肅的站在蘇老爺子身旁,一雙胖手扶持著蘇老爺子身軀,他瘦高的身子好像快要受不住風吹,臉上一片蒼白枯寂,短短這幾天的折磨,使得以往那硬朗精神的蘇老爺子完全換了個人,他現在看來彷彿行將就木的老朽一般。
「爺爺……」一見到蘇老爺子,丁奇口中很自然的吐出了這個稱呼。
蘇老爺子愣住了,丁奇也愣住了。
一些以為已經忘記了的事情,有如潮水一般湧上了丁奇心頭,這一瞬間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淚水,彷彿壞掉的水龍頭一樣狂洩而下,但他張大的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挺直的身軀搖晃了兩下,慢慢的、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
「小丁!你怎麼了?」杜鵑不明所以,看著丁奇怪異的舉動,緊張的推著他問道。
「杜鵑……我、我想起來……蘇雪是誰了……」
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17:35
引言回覆
第八章 不堪回首
作者:矛盾
「我、我竟然忘記了蘇雪……」丁奇感覺到一股難以承受的罪惡感,同時他也不能原諒自己竟然就這樣把蘇雪丟在那裡。
杜鵑不知該怎麼安慰丁奇才好,偏偏蘇老爺子一步步向這裡走近,冷著臉來到了丁奇面前。
「蘇老爺子,這不能全怪小丁,我也……」杜鵑擔心蘇老爺子在強烈的情緒之下會對他不利,急忙出聲攔在了丁奇身前。
「讓開!我腦子還清楚,我要對他說話!」蘇老爺子低斥一聲,逕自往前跨步,同時他身上散發出無比威勢,即使以杜鵑的強硬個性,竟然仍是被他的氣勢逼退了幾步。
丁奇看著蘇老爺子走近身來,心中除了悲傷以及一些茫然以外,最多還是濃濃的歉疚之意。
「丁奇,站起來!」蘇老爺子語氣硬邦邦的,可以感覺到那底下的壓抑是多麼的深重。
丁奇慢慢站了起來,他對於蘇老爺子將來的教訓倒是甘之如飴,好像蘇老爺子罰他越重,心裡的難受就會因此消磨一些似的。
「丁奇,看看你這什麼樣子,給我振作一點!」丁奇吃驚的仰望著蘇老爺子,看著蘇老爺子眼中露出的決然,耳中聽道:「我不希望蘇雪救回來的是個廢物!」
「我們與魔物對敵,早就做好犧牲生命的心理準備了,雖然蘇雪是我的寶貝孫女,但是她也沒有因此受到優待,一直以來她都是接受著比尋常弟子更嚴苛的訓練,做的都是比大家更多的事情,如今,她只不過走上了和其他人一樣的路罷了……」
即使以蘇老爺子之剛強,說到此處也不禁眼泛淚光語帶哽咽,但他拒絕了杜可彌遞來的紙巾,強吸一口氣道:「要說英年早逝,蘇家的歷史上也不缺了蘇雪一個,但是,丁奇,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希望蘇雪救回來的是個廢物!」
蘇老爺子說完即拂袖而去,丁奇身子搖了搖似乎又要倒下去,但想起蘇老爺子一番話,他總算還是用力站穩了腳跟。
「小丁,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杜可彌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小丁,還有一件事,你母親手上的工作快要完成了,大概再過三、四天就可以回來,你們也很久沒見了,到時候我讓你們好好聚聚。」
杜可彌接著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不過丁奇沒有很專心在聽,他的思緒早就飄到了十里雲外,太多的消息讓他一時間容納不了,因此丁奇不由得呈現了現在這個癡呆的狀態。
然而,杜鵑卻沒有了以往那種敲打他腦袋的心情,默默拉著他坐上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醫院前進,處理了身上一些大大小小傷口,與歐陽明道別之後,就帶著東尼、蘭莉雅還有水兒等等一大群人回家了。
半途,蘭莉雅和東尼各自回家,丁奇等一行三人,帶著難堪的沉默回到了杜鵑家中。
「你去好好洗個澡,然後休息一下。」杜鵑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語氣非常難得的溫柔,不過看到丁奇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什麼脾氣都沒有,更何況她本身受到的打擊也不小。
丁奇默默洗好澡,換好衣服倒在床上,連日來奔波不少地方,身體明明已經很累了,但躺了一陣卻沒有一絲睡意,丁奇望著天花板,腦子裡一片白呼呼的什麼也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丁奇實在躺不住了,走出房間想要找點事做,不料發現杜鵑也還在客廳,頂著一頭還有點濕的髮絲,身上只穿著淺藍色的內衣,面前擺了一大堆的空酒瓶子,一雙美目已是醉眼迷濛,凡是露出來的肌膚都帶著酒後的粉紅色,半躺在沙發上喃喃的在說些什麼。
「你這個卑鄙的女人,還沒有跟我分出勝負就逃走了,膽小鬼……」
「杜鵑,雖然現在是夏天,但你睡在這裡還是會感冒的。」丁奇知道現在的杜鵑什麼也聽不進去,於是只好認命的把她搬回房間裡去。
就在丁奇把杜鵑安置好,正要退出去的時候,杜鵑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耳朵,說道:「小丁,其實你是騙我的對不對?蘇雪沒有怎樣,你與她聯合起來想要騙我……」
喝醉的杜鵑根本不懂得控制力道,丁奇一下子被她抓了下來,臉與臉貼著,酒後微熱的濕潤氣息吐在他鼻子裡,癢癢的,胸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塞住了。
丁奇費了一番功夫才從杜鵑魔掌中掙脫出來,這一下猛扯害得他耳根都帶血了,但丁奇卻只是靜靜的替杜鵑把被子蓋好,這才出來找藥水貼布準備弄傷口。
雖然只是破點小皮,可是傷在耳背這種地方,丁奇怎麼就是不確定弄好了沒,恰好此時聽得背後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脫口就道:「蘇雪,幫我看看耳朵。」
話才出口,丁奇的動作立時停頓下來,身後的腳步聲也停了,一時間若大的客廳竟然只有時鐘轉動的「滴答」之聲。
「我是水兒……」歎口氣,水兒從他手上接過藥水,三兩下很快的把丁奇傷口處理好,然後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很難過嗎?」看著丁奇佈滿愁雲的臉,水兒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明明是很理所當然的話,可是丁奇張了張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真奇怪……我知道這就是難過的感覺,但是你卻不能……」水兒伸出小手去拉丁奇的臉,把他整治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出來。
之後一夜無話,丁奇天還沒亮就醒了過來,家裡早就被他擦的一塵不染,暑假還沒放完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杜鵑爛醉如泥不到下午不會醒來,正閒的發荒,幸好東尼和蘭莉雅過來看他,順便帶了杜可彌的口信過來。
「老闆說,要學長把這次的經歷寫份報告給他。」蘭莉雅這麼說道。
以往寫報告都是杜鵑的工作,這次杜可彌卻叫丁奇來寫,一時間讓他不知從何下手才好。
「阿奇,既然這麼難寫,不如就先放著,我們來練劍如何?」東尼看他苦惱的模樣,電腦螢幕上的文字輸入又消除,老半天還是只打了標題,便提出了這個建議來。
「唔……也好。」
「那我也要參加!」蘭莉雅湊熱鬧似的趕緊舉起了手。
杜鵑家裡用來訓練沒開鋒的劍有很多,丁奇與東尼用的都是標準制式劍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蘭莉雅用的那種僅一指寬的細劍卻找不到,無奈之下只好挑了一把最清瘦的劍,但也快要是蘭莉雅慣用細劍的兩倍來寬了。
劍身寬,就表示重量也增加不少,蘭莉雅挽了幾個劍花感覺有點吃力,東尼看她表情就知道武器不順手,便道:「不然你在旁邊看就好了。」
「不行!」蘭莉雅固執的搖搖頭,說道:「不可以把我一個人撇在一邊!」
兩人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一行人提劍上到頂樓,水兒見他們要練劍便也跟了去,經過這大半年的時間,她已經感覺到電視的內容都差不多了。
頂樓打掃的很乾淨,這裡主要就是拿來練功用的,只是一般在平常的訓練過後,很少會有人利用回家之後的休息時間來練習。
他們先由丁奇與東尼對打,雙方依禮擺開架勢,由於丁奇入門較早,所以按照規矩該是東尼先出招,丁奇或架或避之後才正式開始對戰。
東尼雖然劍法已經爛熟於胸,可是吃虧在學武太晚,不管是在速度或是力量上都還欠缺火侯,這點他在這段時間裡有很深的體驗,於是東尼打算一開始就讓丁奇喘不過氣來。
東尼慢吞吞的出手,看起來就像是打算與丁奇碰一下長劍而已,丁奇不疑有它同樣也是慢吞吞的引劍去擋。
不料,東尼在雙方長劍即將相碰之際劍勢一變,長劍突然加速一閃之間已經轉到胸前!
丁奇一開始還有點心不在焉,突然遇到這樣險境心中大驚,連忙側身橫劍,模樣十分狼狽的避過了一開始就落敗的局面。
但,如今局勢卻是掌握在東尼手中,他毫不留情劍劍進逼,丁奇只能靠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屢屢化險為夷,不過這時候雙方都有了個默契,假如這波攻擊不能擊敗丁奇的話,那東尼大概就要輸了。
由於血池吞噬的本性,丁奇身上的力量有如大雜燴一般,血池能吸收的就被吸收掉,不容易吸收的大部分都是與魔氣相剋的力量,剛好與丁奇修練的破魔真氣相通,被初步消化過的力量漸漸與真氣融於一體,於是他體內的真氣算是相當充沛,每一劍揮出都震的東尼劍勢一頓,慢慢將頹勢逆轉了過來。
就在丁奇一劍點中東尼劍勢重心,眼見他劍勢一散,準備要大展身手之際,東尼突然撤劍後退,一口氣跳出了老遠,喊道:「不打啦!投降!」
丁奇感覺上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空處,劍上聚集的力道不是說散就散的,只得反手幾劍將力道洩去,這幾下揮劍竟有劍氣形成,撞在地上使得磁磚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你這傢伙……」對於這個傢伙的狡猾,丁奇也只能在嘴巴上抱怨,總不能真的把他抓來痛打一頓吧?
這場比試對於水兒來說等級算是很低的,不過東尼的戰術她倒是有些欣賞,利用丁奇的習慣,造成他的大意然後積極搶攻,而且失去一開始的優勢之後也不死纏濫打,反而是趁著雙方還算平手的時候叫停,順便保住了面子這樣……
以人類等級來說,他們打成這樣算不錯了……
然後與蘭莉雅的比試就有點像是在玩,蘭莉雅武器不順手,出劍常常頓住或者慢個半拍,丁奇也不趁機攻擊,就等她慢慢展開劍勢,偶而兩劍相碰,丁奇也沒有用上力量,象徵性的回劍變招,兩人慢慢打來竟打了半個多小時才停手。
結果,這場也是平手……
他們休息一陣,又換東尼與蘭莉雅對打,蘭莉雅在習慣了較重的劍之後,打來便不像之前那樣礙手礙腳,彼此之間有攻有守,東尼雖然沒有放過那些明顯的破綻,但卻悄悄的讓很多不怎麼明顯,可是有可能成為勝負關鍵的失誤就這樣過去了……
於是這一場纏鬥了十分鐘後,就在東尼連續幾手快劍之下,將蘭莉雅劍網擊散,勝負由此決定了。
三人開始檢討剛才的得失,不過都是丁奇和東尼指正蘭莉雅較多,而他們自己則是被水兒指正,如此吵吵鬧鬧的過了快一小時,才在蘭莉雅的提醒下想起不應該留在這裡曬太陽,於是幾人回到杜鵑家中。
「學長,借我衣服,我想去洗個澡。」蘭莉雅運動後出了一身汗,感覺黏黏的很不舒服,便這麼說道。
「衣服啊……跟杜鵑借好了,你多高啊?」丁奇打量了一下蘭莉雅的身高,感覺上比杜鵑矮了不少。
「我?我一六一。」
「那杜鵑的衣服對你來說可能長了點,拿蘇雪的好了,她只比你高兩公分……」無意間又提到了蘇雪,丁奇話聲驀然而斷,好不容易才開朗一點點的心情又低沉下來。
蘭莉雅見狀忙道:「不說一聲就拿人家衣服不好,我跟學長借吧!」
丁奇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轉身去房間拿衣服了。
「情況非常差,阿奇現在很糟糕啊……」東尼看了一眼丁奇的背影,小小聲的道。
蘭莉雅耳朵尖聽見了,不認同的反駁道:「為什麼?學長不是已經比較好一點了?」
「就是這樣才不好。」東尼看丁奇一時半刻不會出來,便湊到蘭莉雅耳邊說道:「蘇雪她才……才過了幾天,阿奇也是昨天才想起來的,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把情緒發洩出來,這樣就好像把一顆炸彈埋起來,埋的越深,到時候爆炸起來也越嚴重呢!」
被東尼這麼一說,蘭莉雅因為運動而顯得紅撲撲的臉頰迅速白了下來,連忙追問道:「你不要嚇我!會發生什麼事?」
「噓噓,小聲點,阿奇會聽見的。」東尼又瞄了一眼房門,才道:「現在看來沒怎麼樣,不過如果又遇到什麼刺激的話,就不知道他到底會怎麼樣了。」
「你這就跟沒說一樣!」蘭莉雅歎了一口,說道。
「我又不是正牌的心理醫師……」
過了一會兒,丁奇才拿著一件短袖上衣還有運動褲出來,蘭莉雅也沒說什麼,接過衣服之後就躲進浴室裡去了。
丁奇留他們下來午飯,東尼想蘭莉雅還要等她的衣服洗好曬乾,這不知道又要多久,在此之前總不好丟下她自己跑掉,於是答應了下來。
水兒本來打算看電視的,可是東尼拉著要她幫忙,用了種種理由百般說服,這才打動了她移動尊架前來幫手。
三人弄得差不多的時候,蘭莉雅也洗好了出來,見到她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樣,丁奇才發覺他拿給蘭莉雅的衣服領口實在太大了點,看著一片雪膩的肌膚在眼前晃來晃去,兩隻小白兔好像隨時都會跳出來似的,她本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還蹦蹦跳跳的吵著要幫忙。
「蘭莉雅,我覺得你……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東尼實在很擔心她春光外洩了,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什麼注意一點?」蘭莉雅順著東尼的視線低頭一看,立刻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蘭莉雅不但沒有臉紅遮掩,反而像是很驕傲似的挺了一挺,刮著他臉道:「東尼學長,你好色呦……」說罷便摟著水兒笑作一團。
結果反倒是東尼被蘭莉雅的大膽舉動弄得臉紅不已,藉著幾聲咳嗽轉移了注意,快手快腳的把自己負責的青菜切好了。
「不用叫杜鵑沒關係嗎?」蘭莉雅看他們兩個做好飯後逕自吃了起來,不禁想起某個在房裡昏睡不醒的女人。
「蘭莉雅……像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叫她的好……」在丁奇與蘭莉雅在西方天界滯留之際,東尼已經吃了不少教訓,除非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去打擾杜鵑睡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想到杜鵑的起床氣,即使是泰山崩於前仍能面不改色的水兒,也悄悄冒出了幾滴冷汗。
「杜鵑有起床氣,而且很嚴重。」丁奇替她解了疑惑,扒了兩口飯,問道:「味道怎麼樣?」
「很好吃啊!」
「好吃!好吃極了!」
是嗎?看他們的樣子連舌頭也快吞下去了,可是,怎麼他自己吃起來一點味道也沒有……
塞了幾口飯,丁奇感覺有些哽咽吞不下去,但他還是勉強自己將一碗飯吃完,然後湯水把肚子灌飽了才罷手。
「學長,你怎麼吃這麼少?」
「沒,天氣熱,剛才又運動完沒胃口……」
蘭莉雅的衣服在大太陽底下很快就乾透了,可是他們直待到杜鵑起床這才離開,其中心思不言自明,但丁奇也不說破,只是轉頭去寫杜可彌交代他的報告了。
「他們真是替我著想的好朋友啊……」丁奇按開筆記電腦,按照報告的基本體例,慢慢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入詞句寫了起來。
敲著敲著,丁奇手指突然停頓了下來。
「奇怪,明明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是,我怎麼只記得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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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2:17
引言回覆
第九章 新的任務
作者:矛盾
三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杜可彌說今天丁奇的母親就會回來,他特意叫杜鵑帶上丁奇一起去機場接人。
機場人來人往甚是繁忙,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一天到晚在天上飛的。
杜可彌帶著他們等在機場大廳,沒有等待多久,丁奇母親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眼前了。
丁奇的母親姓杜,名字叫「君依」,四十多歲的婦人,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與丁奇有幾分相似,不過看她腳步沉穩呼吸悠長,眼中神光蘊而不發,也是一把高手。
杜鵑回想起過去,她養著丁奇的五年來,杜媽媽露面的次數十隻手指就數完了,真不知道杜可彌派了什麼任務給她,竟然忙到連電話也不怎麼打。
「小丁!我都聽說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媽媽現在工作做完,可以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休假了。」比較令人意外的是,杜媽媽竟然是牽著饕餮出現的。
「你們竟然把我丟在那裡就忘記了……」看饕餮一臉悲憤的樣子,丁奇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師姊,你怎麼會帶著他出現的?」杜媽媽對杜鵑來說是前輩,稱一聲師姊確實不為過。
「我們的老闆是個很會壓搾人的惡魔呦!」杜媽媽疼愛的對丁奇拍拍捏捏,說道:「他一聽說我工作完成了,就要我順便去一趟伊斯坦堡,把這個丟不見的小鬼接回來。」
杜媽媽還不知道饕餮的真面目,而且饕餮在杜家社區出入了這麼久,早就學會隱藏魔氣了,以他的修為來做這種隱蔽功夫,就算是仙人恐怕也不易察覺,因此他對杜媽媽來說只是個模樣可愛的孩子。
「嗄?這幾年你都在歐洲?」
「是啊,我主要都在耶路撒冷做研究,可是忙起來的時候整個歐洲跑……啊哈哈,看我的個性,都回來了還想著這些,不說了,我好久沒看到小丁了,我們今天就上館子去吃吧!」
這個提議幾乎沒有懸念的獲得一致通過,特別是饕餮吃了那麼久的西洋菜,真的很懷念東方口味呢!
杜可彌拿了杜媽媽給他的一些文件,便說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幾人也不挽留他,坐上杜鵑的車就往附近的飯店去了。
餐廳裡最活躍的身影就是饕餮了,杜媽媽東西吃的少,只是一直詢問丁奇的生活近況,杜鵑趁著一次去洗手間的機會把蘇雪的事情簡單扼要說了一便。
杜媽媽先是驚訝,丁奇竟然與蘇老闆的掌上明珠有了戀情,本來還有些不信,但想起蘇雪發生不幸的消息後,便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兒子來了。
回到席間,杜媽媽刻意避開了有可能提到蘇雪的話題,但見丁奇飲食談話如常,又開始懷疑起杜鵑所言的真實性了。
但是無論如何,這場接風宴算是不錯的結束了,回到家中,卻見水兒一臉剛起床的樣子,傻傻的坐在客廳裡發呆。
「咦?小丁,我有給你生個妹妹嗎?」看著水兒與丁奇六、七分相似的神韻,杜媽媽覺得自己的記憶怎麼有點混亂了。
「不是的,她就是水兒。」之前在吃飯的時候已經介紹過水兒是誰了,杜媽媽很快就弄清楚了她的身份。
只是,杜媽媽對著水兒左看右看,總感覺她好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
「對了,杜鵑,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就不必讓小丁在這裡麻煩你,我想帶小丁回去住。」
「咦?」杜鵑和丁奇同聲驚訝,倒不是說杜媽媽這個提議多奇怪,就是因為太正常了,所以他們都有種不知怎麼說的感覺。
「怎麼?我的提議有什麼不對嗎?」杜媽媽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問道。
「不、不是,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整理房子呢?」杜鵑知道自己的表現算是不正常的那種,急忙掩飾道。
「我回來之前,就已經請老闆派人去清理屋子了,我打算明天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或者後天就可以搬走了。」
「這麼急啊……」杜鵑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她突然發覺自己實在沒有讓丁奇留下的好理由,總不能對著人家媽媽說,把你兒子留下來給我打雜吧?
「媽,可是我想住在這邊……」
「怎麼好意思再給人家添麻煩呢?」
「不,一點也不麻煩,小丁在這裡幫了我很多忙呢!」杜鵑忙道:「不然,師姊也一起搬過來好了,人多一點比較熱鬧啊!」
然而杜媽媽只是不允,執意要把丁奇帶回去住,杜鵑無奈之下只得同意,然後杜媽媽就去看自己的家收拾的怎麼樣了。
眼看丁奇悶不吭聲的收拾行李,雖然兩人並不是從此之後不再見面了,但杜鵑卻總覺得很是失落,特別是想到丁奇現在的狀況,就越發的放不下他了。
隔天,丁奇就隨著杜媽媽搬走了,水兒跟饕餮自然也要跟著去,杜媽媽看這兩個孩子很是喜歡,便也一起接走了。
一時間,杜鵑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熱鬧這麼久,突然之間大家都走光了,除了很難適應以外,還有種很失落很失落的感覺……
「真是的,去找蘭莉雅喝酒好了……」
※※※
丁奇跟著母親回到家中,卻見杜可彌已經等在這裡了。
「老闆?你怎麼會在這……」
杜可彌先是示意杜媽媽帶著兩個小的離開,這才開口說道:「小丁,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讓你去做。」
「我?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還是讓師兄們還處理比較好吧。」丁奇不甚有自信的說道。
「不,這事非你不可。」杜可擺擺手制止了他的推托之言,吩咐道:「明天早上八點到公司找我,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
「可是,我明天要接受杜鵑的訓練,要是她問起來怎麼辦?」既然說不能告訴任何人,那不就表示他沒有堪用的正當請假理由了?
「這樣……」杜可彌一時倒是忘記了丁奇還要接受訓練,雖說那件事情是很重要,不過卻不急,便道:「那你訓練完之後,再過來公司找我好了。」
接著丁奇向杜可彌確認了一下時間,大約在吃過晚飯之後就可以到公司去了。
「老闆,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啊?」丁奇見杜可彌一副慎重其事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問道。
「現在還不方便說,你到了公司自然會告訴你。」杜可彌又吩咐了幾件事情,不過反覆在說的都是不能把關於這個任務的任何消息透露出去。
交代完畢,杜可彌丟下滿腹疑惑的丁奇回去了,丁奇猜測到底會是什麼事情的同時,杜媽媽快手快腳的整理好了家務,並且帶著兩個小孩在廚房忙東忙西的。
饕餮是很樂意在廚房幫忙的,但水兒就有點不情願了,她又吃的不多,洗了這麼一缸子菜,到時候還不是要便宜那個貪吃鬼……
丁奇倒是很久沒有不必做家事的時候了,廚房給那一大兩小三個人一站,基本上已經沒有空間讓他加入了,屋子裡才剛經過專業清潔,乾淨的連點灰塵都找不到,無聊之下只好看起了電視來。
杜媽媽很快就弄好了一桌子菜,卻見丁奇動了兩下筷子之後就發起呆來,不禁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不吃了?不合胃口嗎?」
「啊,不是……」丁奇回過神來,隨口編了個借口道:「只是在奇怪老闆有什麼事情,為什麼要這樣神秘兮兮的罷了。」
杜媽媽聽是這個原因,笑著替丁奇在碗裡堆了如小山般高的菜,說道:「有什麼好猜的呢,反正老闆不會害你就是了。」
隔天,丁奇一早就去杜鵑家接受訓練,沒想到一進杜鵑家門,就看到一片杯盤狼藉,滿地的空酒瓶、不小心打翻的菜碟、還有三條爛醉的人影……
杜鵑、蘭莉雅……還有無辜受到牽連的東尼……
丁奇進來的時候,只有東尼還留有一絲警覺,勉強撐起上身看是誰進來,見是丁奇後又倒了下去,口中模糊道:「阿奇,女人好可怕啊……」
「雖然我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亂成這樣也實在太……」丁奇將三人各自安置好之後,開始了整理屋子的重責大任,心中不禁惡意的想道:「我才一天沒過來就這樣,要是像以前那樣一個禮拜才過來一次,不知道杜鵑會不會被垃圾埋起來?」
不過,不光是整理屋子就好了,這幾個人醒過來的時候才叫人傷腦筋,又是喊頭疼又是吐的,一次要照顧三個人,丁奇也有些忙不過來了。
好不容易他們安靜了下來,丁奇看看時間今天大概沒辦法訓練了,下意識的便對半夢半醒的杜鵑說道:「我去公司一下,老闆有事情找我。」
說完丁奇才想起來,好像不能把這件事透露給任何人知道的……不過,看杜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記得他說了什麼吧?
丁奇趕到杜氏大樓,依照杜可彌的指示直接來到頂樓辦公室,敲了敲門之後就聽見裡面傳出一陣聲音道:「進來。」
甫進辦公室,丁奇還來不及打招呼,就被杜可彌桌上的某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顆藍澄澄好像彈珠一樣的東西,被放在一塊厚厚的綿布上以防止它滾動,丁奇立刻認出來這是被妖怪搶走的龍神知識。
「這就是我找你過來的原因了。」杜可彌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說道:「先坐下來再說。」
丁奇依言坐下,但他的視線沒有辦法從珠子上移開,直勾勾的看著這曾經被搶走的寶物。
「很奇怪為什麼這東西會在這裡嗎?」杜可彌對於丁奇的表現頗感興趣,問道。
「對啊,這……我記得這滿久以前就被搶走了。」
「三大家裡有間諜。」杜可彌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向外頭,語重心長的道:「小丁,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非常重要,出了這門就別對任何人說,就算是杜鵑也不可以。」
「間諜?」丁奇忍不住喃喃重複了一次剛才聽到的名詞。
「沒錯,雖然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與背後的主使者是誰,不過我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滲透了。」杜可彌轉過身來,說道:「找回這顆珠子的時候,還有一份三大家的機密文件也擺在旁邊,其中包括了歷代以來,被我們聯手封印強大魔物的地點,這個加上之前你遭遇的一些徵兆,我和蘇老闆很擔心有人想要操縱這些魔物以為己用。」
丁奇傻楞楞的望著杜可彌,聽他娓娓把這等機密大事說出來道:「由於這珠子被我們找了回來,想必他們很快又會動手來搶,所以我打算弄個複製品讓你帶在身上,好騙他們來搶。」
杜可彌說著又拿出了顆一模一樣的珠子,介紹道:「這裡面藏有一個小小的發信機,只要他們把珠子搶走,我們就能順籐摸瓜的找到地方,到時候也好弄清楚他們的背景與目的。」
「小丁,這件事情有點危險,但是除了你,沒有誰更適合執行這個任務,況且這次只是要你假意抵抗,遇到危險你就拿出珠子以保全生命,以對方之前的表現來看,似乎不願多傷人命,不過我無法保證他們這次也是這樣。」
「老闆然對我說這些,我也……」丁奇腦中突然想起一事,忙問道:「老闆之前特別要我別對杜鵑說,該不會是懷疑杜鵑吧?」
「傻小子,你想到哪裡去了?」杜可彌苦笑道:「我不是不相信杜鵑,只是你也知道,她喝醉了之後什麼話都說得出來,要是不小心洩漏一點消息,那我們的苦心不就白費了?」
丁奇這才釋然,不過又起了其他的疑惑,問道:「這珠子是在哪裡找到的呢?」
「這你就別管了,我們也是用了……很不光明正大的手段,這才把珠子翻出來的。」杜可彌老臉一紅,將這問題一帶而過道:「小丁,如果你不接受的話也沒關係,因為這實在有相當程度的危險在。」
「不,我接受。」不等杜可彌有所回應,丁奇一把抓起桌上的複製品將之收入懷中,一臉不容分說的堅定表情。
「唉……小丁,將你陷於危險之中,我也是十分不得已,要知道,那些封印起來的魔物都是非常強大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只是封印,而不是將之消滅了……」
杜可彌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但是丁奇卻沒有注意去聽,他只知道終於有些事情可以讓他去做了。
「可是老闆,你怎麼就確定我一定不是內奸呢?」
「如果你是內奸的話,他們還需要用這麼大動作來搶嗎?」面對丁奇這個傻氣的問題,杜可彌不禁笑了開來。
丁奇想想也是,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跟著傻笑起來。
「小丁,我要提醒你一點,你要做出隱瞞這顆珠子已經回到你手上的表象,從現在開始,他們花了多少時間再來找你,也是評估他們勢力大小的一個要素。」杜可彌將真正的龍珠放入懷中,說道:「這東西我會隨身帶著以保安全,你可以理解我的做法嗎?」
丁奇點點頭表示理解,可是他還有問題道:「老闆,那要是他們發現這是假的怎麼辦?」
「要是他們發現了……」杜可彌歎了口氣,說道:「要是他們能光看外表就認出真假,那你就把我的計劃通通告訴他們也無所謂,看他們有沒有本事從我手上搶走東西吧!」
丁奇感覺到杜可彌的氣勢突然一漲,雙眼中精光暴射,整個人彷彿憑空長了一圈,給人一股喘不過氣來的威壓感,但不過一瞬馬上又被他的招牌彌勒笑臉壓了下去,恢復成一個和氣生財的大老闆。
「小丁,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
杜可彌從辦公桌裡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面是一片指甲大小的東西,厚度只有一厘米左右,中間有個小小的開口,呈現銀色的圓形金屬片。
「這是什麼?」丁奇小心翼翼的接過,看了半天沒有一點頭緒。
「這也是一種發報機,讓你帶在身上,等你遇到襲擊的時候就把它捏斷,這樣我就知道他們上勾了,同時也會派出人來救援你,以免他們對你下殺手。」
丁奇集中目力去看,才注意到銀色光澤中有一點小小的細紋,不過不管怎麼看,如果不知道底細的話根本就和一般路邊賣的小飾品沒有兩樣。
「好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事就這麼決定,你可以走了。」杜可彌拍了拍丁奇的肩頭,說道:「小丁,自己小心點。」
丁奇諾諾,摸著那顆藏有發信機的複製品,滿懷心事的出去了。
就這麼奔波下來,一天也就過的差不多了,在回家之前丁奇還想去看看杜鵑他們怎麼樣了,打了通電話說今天晚些回家之後,就往招呼計程車往杜鵑住處過去了。
杜鵑這時已經醒了,她正奇怪的打量著變乾淨的屋子,看看房間裡還是昏沉沉睡著的兩人,心想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們整理的。
「難道是我在夢遊的時候順便弄的嗎?」
謎底很快就揭開了,丁奇剛好就在這時開門進來,訝聲道:「你已經醒啦?我還以為你會睡到隔天早上的說。」
見到丁奇出現,那麼一些的謎題都有了答案,杜鵑歎道:「什麼嘛,原來這些是你收拾的啊……」
「當然,不然你以為會是誰?難道你會在夢遊之間把屋子整理好嗎?那樣的話我就不必辛苦這麼久了……」
「你很囉唆耶!」被說中心事的杜鵑臉上一紅,右手握拳狠狠敲在丁奇頭上,同時問道:「你不是跟師姊回去了嗎?怎麼又會跑到這裡來?」
丁奇想了想,反正要吸引人來襲擊自己的,那今天被杜可彌找去的事情也不必特地隱瞞杜鵑,便道:「老闆要我去公司一趟,沒事了就順便過來看看。」
「老闆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老闆把這個找回來了。」丁奇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了假龍珠來。
「這是什麼?看起來好眼熟啊……」杜鵑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對顆彈珠有印象的,不過她確實對這東西有種模糊的熟悉感。
「這是龍神的知識,你忘記了嗎?」丁奇有種被她打敗的感覺,這麼重要的東西她竟然不記得了?
「咦?經你這麼一說的確是有點像,可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啊?」
「你又是憑直覺判斷的嗎?」
「你怎麼知道?」杜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難道她把心裡想的事情都寫在臉上了嗎?
「我隨口猜的啦……」
杜鵑看著丁奇傻傻苦笑的臉,突然出口問道:「小丁你……可不可以跟我去走走?」
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2:26
引言回覆
第十章 意料中的敵人
作者:矛盾
丁奇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留了張紙條給仍在昏睡的兩人之後,就跟著杜鵑一同出了家門。
夏夜,都市裡仍殘留許多白晝累積下來的暑氣,即使迎面而來一陣微風,卻還是悶悶的沒有清涼的感覺。
兩人肩並肩的走在街上,這時候還不算很晚,但在住宅區附近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兩邊行道樹上疏疏落落的蟬鳴聲,帶給這水泥叢林難得的一絲生意。
杜鵑穿著的十分隨意,無袖的橫紋草綠色背心,露出兩條美腿的短短白色熱褲,腳下蹬著一雙涼鞋,行走之間淡淡的香氣從身上飄散出來,這混雜了一點酒精香的氣味,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否甜甜的味道。
只是,她手上卻還提著兩大瓶酒,而且都是酒精度達到七十以上,加入紅辣椒使得味道辛辣刺激,別名「烏克蘭之劍」的加味威士忌,丁奇不得不懷疑杜鵑此行的目的何在。
走著走著,來到附近的公園處,杜鵑拉著他在稍嫌陰暗了點的角落,就著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杜鵑就像是上了蓋的葫蘆,猛盯著他看卻怎麼也不說話。
到底丁奇比較沉不住氣,出聲問道:「杜鵑,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小丁,應該是我這麼問你才對吧?你什麼都不想說嗎?」
「啊?可是,是你要我一起出來走走的耶……」丁奇懷疑的看著杜鵑,奇怪她的記憶力怎麼變得這麼差了。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杜鵑神情一黯,說道:「我想聽你說的是關於蘇雪的事。」
丁奇呆住了,他不知道杜鵑突然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但是一時之間他竟有了趕快逃走的想法。
「小丁,你知道嗎?你這幾天的表現太令人擔心了,蘇雪去了,但你卻僅表現出一點恍惚,之後就很正常的生活作息,這樣實在很奇怪……」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丁奇可以感覺到,一直以來隱藏得很好的傷口,可能要被杜鵑狠狠的挑破了,他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的輕微顫抖。
「當然不好!」杜鵑忍不住叫道:「如果難過的話就哭啊!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樣一點也不勇敢,只是在逃避罷了!」
杜鵑的話讓丁奇有種脖子被掐住的錯覺,一時之間,他的呼吸甚至為之停頓下來,好像整個胸腔都被杜鵑狠狠挖了出來似的。
「可是,我……」丁奇無力的還想辯解什麼,但他的目光卻從杜鵑臉上躲避開了。
「看著我!」杜鵑蠻橫的把他的臉扳回來,敲打著他的腦袋道:「你這樣下去不行的,就算是……就算是為了蘇雪,你……」
「我不要!我不要去回想那些難過的事情!不是說人活著應該往前看嗎?那我只要一直看著前面就好了!」
「那你和蘇雪之間的美好回憶也不要了嗎?還是說你對蘇雪的感情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一直提起這件事?」丁奇奮力掙扎起來,但卻給杜鵑牢牢抓住,他幾近歇斯底里的吼道:「我很努力的當作這事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啊啊啊!!」
丁奇發出一聲悲愴的長吼,多日強壓下來的情緒終於爆發,無法正視蘇雪死去所帶來的悲痛,丁奇一直將自己置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錯覺之中,但是他真正的感情卻在心裡越滾越濃,到今天卻突然被杜鵑挖了出來。
丁奇緊握杜鵑的手臂,用力之強甚至讓杜鵑不得不運功以抗,他瘋狂的訴說……不,是瘋狂吼叫著他的悲傷,若不是有杜鵑支持著他,丁奇恐怕坐也坐不住,整個人會像一團濫泥似的攤在地上了。
這時杜鵑帶出來兩瓶酒就顯得十分睿智了,瓶塞一拔,高酒精度的烏克蘭之劍灌入丁奇口中,一陣火燒似的刺激熱流延著食道而下,丁奇腦中一熱,雖然口中暫時沒有了嘶吼聲,不過眼淚卻又奔流而下了。
丁奇喉中一陣咕嚕,將口中烈火似的液體吞下,緩過氣來的他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智,但這點清理智讓他更清楚的感覺到失去蘇雪的悲痛,奔騰的淚水傾洩而下,可是丁奇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這種啞然哭泣的樣子看得杜鵑心疼不已,不禁暗中埋怨自己實在是太殘忍了。
「小丁……」杜鵑自己的情緒也相當激動,一把就將涕淚縱橫的丁奇擁入懷中,彷彿感染了丁奇的難過一般,杜鵑也是眼淚連連的,口裡說道:「沒關係的,盡量哭出來吧……」
深埋在溫暖懷中,熟悉的香味一股股鑽進鼻子,丁奇不自覺的用雙手摟住了杜鵑纖腰,這個溫柔的避風港中,丁奇終於真正的哭泣了,之前他只是嘶吼與流淚,藉以發洩心中所堆積太多的負累,現在,他才真正的開始傾洩他的悲傷。
「杜鵑……我、我之前已經害了華彩兒,後來蘇雪也離我而去,現在我又搬走了……我好怕最後連你也不見了……」丁奇淚眼汪汪的抬起頭來,手指劃過杜鵑的臉頰,說道。
「傻小丁,我怎麼會不見呢?」杜鵑看他一臉可憐兮兮害怕被拋棄的樣子,忍不住用力抱緊了他,歎道:「你啊,就是擔心太多了,累得自己跟個小媳婦一樣的……」
丁奇發洩過一陣,雖然對於蘇雪的事情還會感到難過,但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恍惚著好像失了魂似的,此時聽到杜鵑這麼形容他也只能嘴角彎彎,做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出來。
杜鵑又與丁奇說了些安慰的話,這樣溫柔的杜鵑是他所不曾見過的,丁奇覺得,這時候的杜鵑好得有些晃眼了。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的臉看?」
「啊,沒……沒什麼啦,只是今天的你很不一樣,感覺起來好溫柔啊……」
杜鵑柳眉一豎,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平常都很凶嗎?」
「唔……」杜鵑說翻臉就翻臉,丁奇立刻感到耳朵上傳來的一陣劇痛,隨著頭部的扭轉,丁奇視線也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丁奇看到了昏暗路燈下的「那個人」。
潔白的削尖臉頰,一雙冷冷沒有充足感情的眼珠子,還有他手上,即使穿著短袖上衣仍然戴著的黑色手套。
他就這樣雙手抱胸的斜靠在路燈下,也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
從丁奇驚訝的表情來看,杜鵑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扭頭看去,卻是一個十分陌生的男子,正無禮的盯著他們兩個猛看。
「他是誰?你認識他嗎?」雖然這人給杜鵑很不舒服的感覺,不過丁奇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啊?
「他就是孟天憾!」丁奇不顧耳朵上的疼痛,蹬的一下跳了起來,右手立刻血池在握遙指對手,左手則是隔著口袋把銀色金屬片捏斷了。
雖然知道一定會有人來襲擊他,不過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從拿取複製品到現在,才不過三、四個小時的功夫,而且這之間他幾乎是不停的在移動,到這裡來也是杜鵑臨時起意的,他竟然還能這麼快就出現!
「就是他偷襲了蘇老爺子嗎?」杜鵑也猛的站了起來,她也沒有要人回答的意思,只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罷了。
面對強敵,杜鵑連續幾次的深呼吸,好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不然心境紊亂出手之間破綻必多,原本不會輸的架也可能打輸了。
相對於兩人的緊張,孟天憾本人倒是一派輕鬆,雙手一彈響指,一邊說道:「呼,你們……倒是讓我看了一場好戲呢。」
剛才的樣子給他看去了?
想起剛才的情緒發洩,兩人面上齊齊一紅,雖然明知強敵在前不應分心,不過他們還是忍不住對看了一眼。
孟天憾倒是沒有趁機攻擊,隨著他一彈響指,四周陰暗處立刻出現了許多蠢蠢欲動的黑影,那都是延流著口水、發出不明低吼的魔物,圍著他們繞了一圈又一圈,將他們包圍個滴水不漏了起來。
杜鵑看著眼前一片黑海,雖然她現在手無寸鐵,不過她倒並不怎麼擔心,因為這些魔物一個個看起來都營養不良十分瘦弱的樣子,說不定光用拳頭就能打倒他們了。
「丁奇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來的用意,請你把東西交出來吧。」
丁奇在一瞬之間,幾乎有種乾脆直接把東西給他,以省得打一場沒有必要的架的想法。
「放屁!憑著這些瘦猴子,就想來搶我的東西?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那是我的東西吧……」丁奇雖然因為杜鵑的脫口而出感到無奈,不過他也只是在心裡想想,這種時候不需要削弱了自己一方的氣勢。
而且經由杜鵑一提,丁奇才發覺這些魔物確實與猴子有點像,清一色都是類似人形的魔物,手上都還提著利刃,有幾個甚至拿著鋁制球棒一類的武器。
如果不是這些魔物的外表,丁奇恐怕會以為自己是被一群流氓所包圍了。
「杜鵑小姐說這些是猴子呢。」孟天憾站在魔物形成的圈子之外,而這些魔物彷彿聽懂杜鵑的話,紛紛騷動了起來。
魔物騷動,杜鵑立刻戒備起來,丁奇也擺出了隨時出手的姿態。
「在動手之前,我先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些魔物不是從魔界召喚出來的,而是我們在人界中製造的……」孟天憾冰冷的臉上不見一絲表情,好像他說的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道:「這些魔物,原本都是人類呢。」
「騙人!你說這些……原本都是人類?」杜鵑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隨著視線的推移,這些魔物竟然一個個用力的點起頭來。
「既然豬牛貓狗可以沾染魔氣而蛻變成魔物,那麼人類為什麼不行?」孟天憾似乎不想多談這個話題,逕自說道:「把龍神知識交出來,我希望能得到你們的配合,說不定我以後還需要你們合作的呢。」
「我們不可能合作的!光是你刺傷了爺爺……光是攻擊蘇老爺子,還有驅使魔物這件事,你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丁奇狠狠瞪著孟天憾,他已經把蘇雪對於孟天憾的憎恨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這使得丁奇見到他就有一種從心底燒出來的憤怒!
「代價……」孟天憾冰冷的眼珠子悠轉出了一點不屑,搖搖頭道:「就憑你?你怎麼都學不會呢?妄想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只會得到悲劇而已……」
「小丁!不要跟他廢話了!就算這些魔物真的是人……只要不殺死他們都可以恢復過來的!」杜鵑大吼著衝了出去,當先一拳砸在攔路魔物的臉上,一個掃腿踢開了另一個魔物,筆直向著孟天憾所在位置殺了過去。
也不見孟天憾做什麼動作,但是所有的魔物全都動了起來,各自運用手上的武器向兩人攻來。
雖然魔物的身體有著充分的速度與力量,但從他們出手的動作來看,似乎對自己的身體不能徹底掌握一般。
這樣的敵人根本不能帶給杜鵑危機,丁奇也能輕鬆的從這些破綻百出的出手之中躲避過去。
不過,數目近百的魔物終究不好對付,加上丁奇心有顧忌不敢放膽揮劍,這樣打來礙手礙腳,始終無法有效的減少敵人數目,他們漸漸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中了。
杜鵑掄起拳頭狠狠痛打這些魔物,努力在黑色浪潮之中往前推進著,她的目標是身為指揮者的孟天憾,只要打倒他,那麼這些魔物應該也會住手吧?
彷彿察覺了杜鵑的意圖,孟天憾身前的魔物紛紛向兩邊退開,露出了一條通向他所在之處的通道。
「你倒是很有自信嘛!」杜鵑雙掌一拍縱身上前,右手老老實實的一個正拳但是速度極快,閃電般來到了孟天憾眼前!
孟天憾舉臂去擋,拳掌相交,孟天憾被杜鵑的前衝之勢撞退了兩步,不過杜鵑的鋒頭卻也被擋了下來。
「平分秋色嗎?」孟天憾運轉了一下手腕,隨即前衝與杜鵑打在一起。
見到杜鵑與孟天撼動上了手,丁奇心急著要去幫杜鵑的忙,下手之間也稍微凶殘了些,只是從魔物身上噴濺出來的血液是令他心悸的鮮紅色。
杜鵑與孟天憾鬥了幾招,只覺這人手上力量沉的出奇,這完全就是肌肉的力量,竟還要杜鵑運氣化解才吃的下來。
「哼!純粹就一個蠻牛,要是我手上有劍……」杜鵑心中暗罵,不過手上與他正面交鋒的機會倒是減少了許多。
杜鵑仗著身形輕快難以捉摸,繞著孟天憾尋找他的破綻。
破綻雖多,但在杜鵑出手之際他總能即時補救過來,雖然無法與杜鵑的全力出手相比,但光是他拳頭上沉重的力量,就讓杜鵑感覺有些難受了。
「唔!」丁奇把注意力放在這裡的當兒,不小心在背上給砍了一道口子,也虧得他一個急旋身,雖然因此拖出了長長的血痕,不過卻沒有給刀子砍進肉裡頭去。
「雖然我不喜歡那樣,不過好像由不得我了!」杜鵑決心要速戰速決,於是她放開了一直壓抑在身體深處的血族氣息,滾滾魔氣洶湧而出的同時,杜鵑的速度又獲得了一個提升,霎時間連續幾拳打在了孟天憾身上。
孟天憾口吐鮮血側身飛跌而去,不過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還以為你不肯用魔氣來打鬥呢……」孟天憾趁著杜鵑追擊過來的當兒,揚手拋出一樣東西,杜鵑急忙扭腰向左一閃,不過那東西竟也憑空轉了一個大彎,最後依舊撞在了杜鵑胸口上。
杜鵑本以為是暗器一類,不過只見微光一閃,胸口上感覺到什麼東西撞在上面,但卻沒有疼痛的感覺。
「什麼東……唔啊!」突然,剛才被打中的地方傳來一陣令人噁心的遲鈍漲痛感,好像有一條小蛇沿著體內的經脈竄動起來,杜鵑連忙退開兩步,但她胸口一陣內息鬱結氣悶欲死,勉強擺開架勢,但杜鵑臉上一片慘白,孟天憾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何必逞強呢?」孟天憾走近杜鵑,他自己嘴角的鮮血都還沒有擦掉,杜鵑揮拳就打,只是軟綿綿的被他一手抓下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杜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快消失了,她勉強站住腳步,不在他面前做出示弱的姿態。
「做了什麼?剛才那是破魔符咒呢,你現在的感覺,大概就跟你以前殺掉的魔物差不多吧?」
孟天憾伸出一掌抓住杜鵑脖子,右手握拳狠狠重擊她胸腹之間,沉悶的血肉碰撞聲傳出老遠,杜鵑被打的彈了起來,但抓著脖子的那隻手十分有力,硬生生的拖住了杜鵑的身子不讓她飛離自己身邊。
「你這個渾蛋……」杜鵑感到體內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位了,遭受重擊之後的身體急需大量氧氣,不過脖子上的手卻越捏越緊,杜鵑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孟天憾完全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見杜鵑還能說話,右手又是一拳下去,並且趁著杜鵑浮空起來的瞬間,伸腳將杜鵑身子踢橫了,手腕用力,將她從一人高的地方重重砸在地上!
「住手!」丁奇見狀大怒,也顧不得什麼手下留情,橫劍一斬,擋路的魔物全都成了劍下亡魂,帶起一篷鮮血衝到了孟天憾面前!
Gary8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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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8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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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2:31
引言回覆
第十一章 變故
作者:矛盾
「你要的不過就是這個東西!」丁奇忿忿從懷中掏出了珠子,用力砸向孟天憾方向,吼道:「把你的手給我移開!」
丁奇縱使在憤怒之中,但他拋出珠子的位置仍有講究,在孟天憾可以接到的範圍,但他的手就不能繼續捏著杜鵑脖子了。
「看來這個女人,比上次那個小女孩重要啊……」孟天憾見他這麼爽快的交出東西,倒是有些意外了起來。
趁著孟天憾接住珠子的瞬間,丁奇出手立劈,血池帶起一溜紅色殘影直取孟天憾腦門!
血池鋒利無堅不摧,劍未至、氣先行,丁奇無意間釋放出來的劍氣,刺得孟天憾臉上一陣輕微刺痛,這一劍即使在他健康之時也不敢硬接,何況現在他受了不輕的傷,只得狼狽躲避開來,指揮其他魔物圍上前去。
即是如此,他仍是給紅色劍芒切過了面皮,造成了一條從左眼下方一路拖行到頸部,最後停止於胸口上的劍痕。
杜鵑倒地不起,丁奇擔心她受到魔物攻擊不敢隨意遠離,孟天憾趁機抱傷去了,等到丁奇將所有的魔物通通砍倒在地之後,他已經走得不見人影了。
「杜鵑,你還好吧?」丁奇急忙將杜鵑翻起身來,卻見她雙目緊閉臉上一片慘白,胸部之下衣衫盡碎,兩個清晰的拳印赫然其上,看得丁奇感覺都疼了起來。
杜鵑完全暈死了過去,丁奇試了兩次叫不醒人,趕緊把杜鵑往身上一背,向著醫院趕過去了。
顛簸之中,杜鵑稍微恢復了一點意識,虛弱的湊到丁奇耳旁說道:「小丁,不要去醫院……帶我回家……」
「咦?可是……」杜鵑只說完這一句後又昏了過去,丁奇一邊是擔心杜鵑的傷勢,一邊卻是不想違背她的意思,丁奇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中。
最後,丁奇還是決定聽杜鵑的話,既然她無視於身體的傷害而要回家,那杜鵑一定有她的用意,只是杜鵑現在昏迷之中不能說明罷了。
這麼一思量,丁奇便背著杜鵑往家裡走去,反正他們也是步行過來,這點距離在他全力奔跑之下很快就到了。
「杜鵑她又喝醉了……」丁奇把自己的上衣給杜鵑套上,遇到認識的人就這麼矇混過去,幸好杜鵑的個性大家都很清楚,一路上竟然沒有人起懷疑。
回到家裡,丁奇急急忙忙的將杜鵑放置於床上,並且弄了一條濕毛巾來擦拭杜鵑臉龐,希望能讓她清醒過來。
「這是……」丁奇突然注意到,除了腹部驚心動魄的拳印以外,在杜鵑胸口上還有一小塊紅印慢慢擴散開來。
雖然傷在敏感的地方,但是丁奇想也不想的撕開了爛得差不多的衣服,不過還是發生了讓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杜鵑竟然沒有穿內衣……
杜鵑並不是豐滿型的女人,不過形狀十分完美,兩隻白皙的倒碗形狀躍入丁奇眼簾,一雙還沒有任何人褻瀆過的嫣紅櫻桃,就在碗底向丁奇展示著它們的美麗。
丁奇一時間被震撼住了,不過他很快就想起自己的目的,艱難的不去注意眼前美景,專注於尋找杜鵑胸前的傷口。
傷口很小,不過筆尖那麼大而已,不過那一縷滲出的血絲暴露了它的位置。
丁奇按照急救程序仔細處理,不過一個這麼小的傷口,偏偏傷在這麼敏感的地方,丁奇處理之間不免碰到了那嫩滑的肌膚。
「對不起啊,杜鵑……我不是故意的,這是為了幫你處理傷口,你醒來之後不要打我啊……」一切完成之後,丁奇拉過被子將杜鵑的半裸體遮住,一邊喃喃的禱告著。
杜鵑暈了一陣,其實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只是體內有一股難受的破魔氣息在流動,雖然不是專門對付吸血鬼的力量,但是這種不太有效的力量仍然造成了一些傷害,讓杜鵑必須全力運轉氣息來消滅這股力量。
「臭小丁,趁著我昏迷的時候脫我衣服……」杜鵑自然知道自己底下是什麼情況,而且意識清醒的她對於丁奇的舉動感覺可說是十分清晰,特別是那些敏感部位的觸碰,更是讓她暗自發誓能動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小子一頓!
當然,丁奇最後的禱告被她自動過濾掉了,反正她就是要教訓丁奇一頓,好讓他知道在沒有得到允許之前,是不能隨便觸碰淑女身體的!
這麼一分神,原本快要驅散的破魔力量又竄動起來,在杜鵑忙著滅火的時候,喉嚨裡的乾渴程度也漸漸增加了……
「可惡!光是動物的血液實在無法壓抑嗎?」比起勢衰力微的破魔力量,咽喉處漸漸增溫的難受感還更讓她在意。
「杜鵑?」就坐在杜鵑身邊的丁奇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原本慘白的臉色慢慢恢復紅潤,可是紅的有些過了,似乎有把火焰在杜鵑皮膚底下燃燒著一般。
丁奇伸手一碰杜鵑額頭,艷紅的皮膚卻是極度的冰冷,丁奇緊張起來,趕緊翻出幾張被子通通蓋在杜鵑身上。
「笨蛋!我都快熱死了!」杜鵑心中大罵,但正是驅散破魔力量的關鍵時候,她無法動彈言語,只得加緊體內魔氣的運轉。
但,越是這樣,杜鵑喉中飢渴的程度就越高,等到她完全驅散那股肆虐的力量之際,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在沙漠當中行走了三天一樣。
杜鵑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正為她情況著急的丁奇嚇了一跳,隨即跟著杜鵑衝了出去。
「杜鵑,你怎麼一醒來就喝酒啊?好歹也先穿個衣服吧!」丁奇見她從冰箱中拿出了酒瓶子,就這麼大口大口的灌著,完全不顧她上身仍是赤裸著的。
但是,丁奇不知道,這個黑色酒瓶裡面裝的其實是血,是從動物身上取下的血,給杜鵑在忍不住時喝上一口用的。
以往杜鵑就算再怎麼渴,只要喝上一小口就可以支持一個禮拜,但這次情況十分不妙,鮮血留過喉頭之際雖有一陣清涼感,但只要血液一斷,那乾渴欲死的感覺卻十幾倍的增加。
但是,酒瓶裡的血液總有喝完的時候,由於杜鵑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所以她只準備了一瓶而已。
見到杜鵑摔破酒瓶,而裡面濺出了幾滴鮮紅的液體以後,丁奇這才發覺情況跟他所想的不一樣,從杜鵑唇角漏出的一絲鮮血,沿著下頷滴在了飽滿的胸線上,這詭美的情景使得丁奇的血液往某個部位流了過去。
杜鵑轉過頭來,發覺丁奇身上散發出一陣香噴噴的味道,杜鵑知道只要嘗到一點人血,她的難受就會完全消失,但是杜鵑極度厭惡那樣的自己,她不願意主動去跨越那條界線。
之前杜鵑次吸血都是在無意識狀態下,雖然歐陽純喂血的那次沒有人告訴她,不過她隱隱約約也猜到了。
就算是這樣,要她在意識清醒的狀況下吸食人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鵑,你……」
隨著丁奇靠近,他身上傳來香味也越濃,杜鵑深怕自己突然控制不了,緊張的喊道:「離我遠一點!」
然而丁奇這次不聽話了,跑到杜鵑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兩人之間如此靠近,丁奇身上年輕新鮮的血液味道,好像特級大餐一般吸引著杜鵑的食慾,她覺得理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快走開!我……我要忍不住了……」杜鵑感覺到自己的獠牙漸漸變長了起來,這是吸血鬼的自然生理反應,即使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
「不行!杜鵑,我……」丁奇話沒有說完,杜鵑已經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
溫熱的血液湧入口中,杜鵑感到喉中火焰一瞬間消了下去,但是吸食人血帶給她的噁心感覺,卻成倍的佔據了她的心頭。
「你這個笨蛋……」
一小口便已夠了,杜鵑火燒般的飢渴盡去,她緩緩鬆開了牙齒,怔怔望著丁奇脖子上的傷口,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就在這個時候,杜鵑家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來人一邊進來一邊還問道:「杜鵑,小丁在你這嗎……嗯?」
「老闆……這是……」
來人正是杜可彌,丁奇捏破銀色金屬片的時候,立刻就有人通知了他,杜可彌組織了人手前來,但在現場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找到一灘灘的血跡,緊急詢問了幾間醫院都沒有消息,但想杜鵑就住在附近,或者他們過來了也說不定。
於是杜可彌趕到這裡,輕輕一試門沒上鎖,就這樣進來了。
隨他而來的還有丁奇的母親,杜君依也是杜家中有數的高手,而且這事關係著她的兒子,便將她也歸入了機動隊中。
一路過來,杜可彌沒有少被她埋怨,要是小丁傷了一根寒毛就如何如何的也聽了不少,見到丁奇平安無事的出現在杜鵑家裡,杜可彌可說是鬆了一口大氣。
但,眼前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丁奇與杜鵑同樣赤裸著上身,兩人還抱做一團,這香艷的場面卻用鮮血來點綴,丁奇頸側還汩汩流著血絲,從那傷口來看,似乎是用牙齒咬出來的?
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杜鵑唇邊沾滿了血,那明顯長出來的獠牙正慢慢的縮回正常尺寸。
杜媽媽一時不知該不該上前拉開兩人,丁奇脖子上的傷讓她很是心疼,可是杜鵑情況明顯不對勁,她擔心要是輕舉妄動,杜鵑可能會對丁奇不利。
「這是怎麼回事?」杜可彌「銧鏘」一聲長劍出鞘,指著客廳中臉色慌張的兩人。
「沒……沒有什麼,就是我受了傷,杜鵑在幫我治療……」丁奇伸手壓住了脖子上的傷口,那模樣只能用欲蓋彌彰來形容。
而且,丁奇無意間踏前了小半步,好像在替杜鵑遮掩什麼似的。
情況實在令人懷疑,但杜鵑這樣衣衫不整實在不方便說話,在杜可彌的示意之下,自然有人脫了外衣給她,並且幫丁奇做些簡單的止血工作。
將血污擦去之後,丁奇傷口更明白的顯露出來,兩排半月形的傷痕中,有兩點特別深的傷口,剛好是人類口中犬齒的位置。
「杜鵑,你說說發生了什麼?」杜可彌目光似電,打在杜鵑身上竟有種顫慄之感。
「我……」杜鵑一瞥丁奇脖子上的傷痕,那就是她所造成的嗎?
杜鵑一咬牙,坦白道:「我吸了小丁的血!」
「杜鵑!」同樣的一聲驚呼,發自丁奇與杜媽媽口中,丁奇是驚訝杜鵑竟然說了出來,杜媽媽卻是緊張丁奇受到的傷害,語音中還摻雜著一些憤怒。
「杜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杜可彌顯然也很是驚訝,他沒想到杜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是的,我……我知道。」杜鵑頹然而坐,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唉……杜鵑,我本來以為你克制得住的……」杜可彌對於杜鵑的遭遇當然知情,杜鵑曾經給他做過報告,就連她前往伊斯坦堡的目的,杜可彌也知道的。
「不是這樣的!杜鵑她只是……她只是……」丁奇想替杜鵑辯解,但卻想不到什麼好的謊言來掩飾。
「小丁,她已經是被鮮血迷昏腦袋的魔物,你不必再替她說話了!」杜媽媽惱杜鵑竟然吸食丁奇的血,便用很尖銳的語言去刺激她。
「不是,是我要杜鵑這麼做的!」
「你這個傻孩子……」杜媽媽還想說些什麼來點醒這個笨兒子,不過杜可彌搶先說道:「小丁,我知道你想維護杜鵑的心情,不過這事既然已經給我知道了,那我就必須做出相應的處置。」
杜鵑默默無語只是低著頭,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竟然還會在尚未完全失去意志的時候吸血,雖說丁奇是自願送上門來的,但她漸漸失去對鮮血的抵抗力也是事實,為了不讓自己有進一步惡化的可能,也為了保護丁奇免於她的危害,杜鵑甘願接受杜可彌的任何處置。
杜可彌此語一出,就算丁奇再怎麼擔心杜鵑,也得先聽聽他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了。
「鑒於她已經無法克制吸血的慾望,首先解除杜鵑的所有職位,將之逐出杜家門牆,從今以後,杜鵑不得再以杜家子弟自稱,並且繳回所有杜家給予的器物財產。」
聽見這個宣判,丁奇心痛如絞,總覺得好像是他害了杜鵑一樣,要是他聽杜鵑的話,趕快跑開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其次,由於杜鵑具有魔族身份,為免她對人類造成損害,所以我們必須把她封印起來。」
「什麼?」
此語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杜可彌,雖然杜鵑承認她確實咬了丁奇,但是這樣就要把她封印起來實在太殘酷了一點。
封印,就是選一個靈氣充足的地方,部下法陣將魔物困在裡面,誰也不知道法陣裡頭是個什麼光景,但是存在了幾百甚至上千年的魔物封印在所多有,這等於是宣告了杜鵑的終身監禁!
「不行!絕對不可以!」不只丁奇,杜可彌帶來的一群人全都在幫杜鵑說話,就連惱她傷害了兒子的杜媽媽也反過來替杜鵑求情。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杜可彌露出了怒意,說道:「杜鵑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我不能冒這個險!」
「老闆!杜鵑還有恢復的希望啊!只要抓來一隻吸血鬼的話……」丁奇猛的跳了起來護在杜鵑身前,努力做出最後一分掙扎。
「不必再說!抓人!」老闆開口下令,眾人心中雖有遲疑,但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各自抽出長劍,準備執行杜可彌的命令。
「都不許動!」丁奇陡然一聲暴喝,紅光一閃幾聲「噹啷」之中,眾人手上長劍皆斷,只見丁奇手握血池橫劍在胸,一臉絕不容許任何人侵犯杜鵑模樣。
「小丁,你這是在做什麼?」杜可彌面罩寒霜,冷冷注視著丁奇喝問道。
「我不會讓你們把杜鵑封印起來的!」
「小丁,把劍放下!」
「我不要!」丁奇手中血池一緊,沉聲道:「我之前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現在,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把杜鵑搶走!」
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3:35
引言回覆
第十二章 通緝
作者:矛盾
「小丁住手!我……老闆也是盡他的職責罷了!」
「不行!這樣太過不合理的處罰,就算你同意了,我也絕不答應!」
「小丁……」
「不要再說了!」丁奇強迫自己不去在意母親緊張的神情,他知道只要心神一鬆,他就只能與杜鵑說聲永別了。
「丁奇,你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杜可彌胖臉上彷彿罩了一層寒霜,僅僅從他威嚴中隱藏著憤怒的口吻,就讓在場眾人感到沉重的壓迫。
「我才不管那麼多!我,一定要保護杜鵑!」丁奇正面遭受杜可彌氣勢衝擊,雖然他背上冷汗直冒,不過持劍的手仍是十分穩定,倒是沒有什麼可趁之機。
如此一來杜可彌就吃了點暗虧,氣勢不斷高漲的他無以為繼必須出手,但現在丁奇手上的實力有多少他可吃不準,不曉得該用多少力量才能不傷他的情況下把他制住。
杜鵑這時已經怔住了,雖然時機並不怎麼對,但她在聽見丁奇的宣言之後,便不能自己的望著丁奇的背影發呆,暫時性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與同年齡的男孩子相比,丁奇的身體無疑健壯很多,赤裸的背影上掛著零零碎碎一些傷疤,其中一道特別怵目驚心的淺紅色傷疤,就是當初丁奇捨身將血池從魔龍身上拔出時所遺留下來的,而那也是一切事情的開端……
杜鵑不是沒有看過丁奇的裸體,最近的一次就在不久之前,他與蘇雪兩個糾纏著躺在床上的那次。
只是,不管是什麼時候的丁奇,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渾身散發出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
「他似乎越來越像個成熟男人了……」
就在杜鵑心頭悠轉著這個念頭之際,杜可彌的氣勢也累積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杜可彌手腕沒有一絲顫動,但手持之劍尖處發生了細微不可見的震動,為了讓手中凡鐵能夠抵禦神兵一擊,杜可彌輸入真氣到達兵器所能承受的極限。
杜可彌出劍,長劍慢慢抬了起來,凜冽的劍氣四散吹出,竟然刮得眾人衣衫剌剌作響。
不只丁奇,所有的人全都凝神以待,從來沒有人見過杜可彌出手的模樣,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在杜鵑之前擊殺魔物那次了,沒有人知道杜可彌的功力究竟高到了什麼樣子的地步。
杜可彌出劍極慢,手中這三尺青鋒彷彿重達千斤一般,無與倫比的壓力直衝丁奇而去,即使是在他身後的杜鵑也能感受到,更罔論身處其中的丁奇了。
隨著杜可彌舉劍,原本累積如山一般的氣勢流動了起來,如此一來雖然沒有那麼沉重,但情勢只有更加險峻,丁奇彷彿身處於隨時可以將他扯碎的風暴裡面。
丁奇死死盯著杜可彌的每一個動作,就算汗珠滴刺得他眼睛一陣疼痛,但他卻不敢稍有鬆懈,哪怕只是一眨眼也不敢。
杜可彌高舉長劍過頂,所有的力道終於聚集到極限,此時除了出劍以外,他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杜可彌出劍,慢得讓丁奇有些愕然,而且軌跡走向都是他所熟悉的最正宗的杜家劍法,丁奇不由自主迎劍去擋,但杜可彌在兩劍即將相交之際,劍身輕轉,全身的力量都爆發在血池劍脊之上,丁奇只覺一股大力撞來,掌中血池脫手飛出!
然而,丁奇只是心念一動,血池便重新出現在他手中,趁著杜可彌一呆之際,丁奇搶前猛攻,既失先手之利,加之以不敢讓長劍相碰,杜可彌一時無法扳平劣勢,為免讓丁奇就這樣殺出一條血路,杜可彌喝令眾人守住門口,主要防止杜鵑趁機脫逃。
杜可彌喊話之間心神微分,丁奇逮著機會連續幾劍奔斬而出,杜可彌閃過了四劍,第五劍上身形變化已盡,無奈之下真氣灌注舉劍去擋,「錚」的一聲過去,凡鐵終究是凡鐵,即使灌注了大量真氣仍然禁不起神兵一擊,折斷的劍刃帶起一溜寒光彈了出去。
「人類的極限……我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嗎……」杜可彌悵然若失的看著手中殘劍,雖然他是因為忽略了血池可以由丁奇直接召回的因素才導致折劍,不過這對練武半生的杜可彌來說確實是個打擊。
趁著杜可彌短暫的失神期間,丁奇回手拉起杜鵑,但是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堵住了,杜鵑歎道:「小丁,算了吧……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去傷害原本杜家的兄弟……」
丁奇不答只是一翻手腕,血池劃出一個圓弧,竟在地板上直接開了個大洞,兩人硬生生的往樓下墜去!
樓下的師叔被一聲巨響驚醒過來,雖然樓上杜鵑家常常發出類似的響聲,不過都沒有這次來得嚴重,好像整棟樓都給她拆了似的。
師叔滿懷憤怒的出來一看,一腔怒火頓時化為無形,這樓真的給拆了,一個圓形鋼筋水泥塊就這樣躺在客廳當中,還有幾個身手佼健的人影從樓板的破洞中跳了下來。
「怎麼回事?」幾個跳下來的人當中,竟然有他們的大老闆杜可彌,師叔完全混亂了。
「杜鵑魔化,她現在跟著丁奇一起逃跑。」
「杜鵑被魔化?怎麼可能!」師叔能住在這裡自然也是一把好手,四十年的苦修也不是白費工夫,但要他與杜鵑交手尚沒有把握取勝,這樣一個杜家的天才怎麼會遭到魔化?
「一時間不方便解釋,總之你先去發動人手來尋找他們兩個,就算是來硬的也要抓他們回來!」杜可彌指揮人手追出被劈開的大門外,同時向那個不知所以的師叔發下命令。
雖然不知道詳細發生了什麼,但老闆的命令是一定要遵照執行的,師叔一頭霧水的去了。
人一下子走光了,但杜可彌卻在現場逗留好一陣子,這才走出大門往公司去了。
「人應該都走了吧?」老半晌,帶著杜鵑躲入客房的丁奇,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敢推開房門來察看情況。
剛才他跳下來,先是一劍劈爛了大門,然後拉著杜鵑藏進了客房當中,由於情況緊急,房門只是輕輕虛掩上,任何人只要輕輕一推,就可以發現他們兩個藏在裡面。
丁奇所做的決定可說十分大膽,就連杜鵑也不禁緊張不已,一顆心臟好像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似的。
雖說杜鵑是這樣天不怕的個性,不過關係到自己往後的自由,她發覺自己其實很是擔心害怕,所以在丁奇挺身對抗杜可彌之際,杜鵑心裡不禁悄悄希望他能成功,同時憎惡著自己這樣躲在別人背後的行徑。
又過了一會兒,丁奇才偷偷摸摸的出去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人之後還是躲回了客房,不過緊張程度大大的下降了。
杜鵑看著丁奇的變化,剛才他挺身而出的時候,那股決心與氣勢讓人覺得他已經是個男人了,但這時一鬆懈下來,就好像又恢復成那個聽話的小丁,竟然還回頭問杜鵑道:「現在怎麼辦?」
「這是你應該回答我的吧?隨便帶著別人逃走……唉,你真是個笨蛋……」杜鵑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說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很不妙,雖然躲過了一時鋒頭,可是讓老闆回去調動人手的話,恐怕尋找我們的不只是杜家子弟,還會包括一些與我們有聯繫的地下勢力……」
杜鵑越分析心情就越加沉重,如果只有杜家、甚至是三大家來搜索的話她一點也不擔心,麻煩的是一些地頭蛇幫派,武林出身的杜家與他們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偏偏這些人是最無孔不入的,他們的行蹤不可能徹底保密。
如果只有丁奇那還好,因為他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但杜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引人注目,這樣他們根本無法逃過杜家的追捕……
「根本就沒有辦法……」
「杜鵑,為什麼我們一定要逃呢?我們可以躲起來啊!」丁奇一語驚醒夢中人道:「我們可以去找東尼,他自己住一間大房子,一定可以收留我們的。」
事不宜遲,決定之後丁奇立刻打電話給他,東尼也算是半個夜貓子,剛好今天還沒有去睡,聽說丁奇要帶著杜鵑過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聽他為難的口氣,最後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臨走之前,丁奇不忘替杜鵑背上一柄長劍,接著他們乘坐計程車到丁奇學校附近,然後才用雙腳移動到東尼的家。
這是為了避免這位計程車司機就是地頭蛇之一,兩人在車上也對目的地絕口不提,只是沉悶的氣氛害得司機疑惑非常,反而對他們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了。
兩人急走了四十分鐘左右,這才終於到了東尼家門口。
單純以大小來說,東尼的家並不算是豪宅一類,不過給他一個人住是太大了些,相對於面積,裡面的佈置就顯得樸素到近乎簡陋了,使屋子看起來可說是家徒四壁的。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杜老闆要我發現你們的蹤跡以後立刻通知他?」東尼提起剛掛上丁奇電話不久,馬上就接到杜可彌的指示一事。
既然要在這裡躲藏,那麼不得到東尼全面支援是不行的,於是丁奇將前因後果一股腦兒的通通說了出來。
「怎麼可以這樣!」聽畢,東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困在封印裡面,他對這樣的行為下了個評語道:「這不就跟歐洲十六世紀的」魔女狩獵『一樣嗎!「
東尼幾乎是無條件的同意支援杜鵑,而那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要辜負他們的好意而去向杜可彌自投羅網。
「怎麼你們都一副好像只要一離開,我就會跑去找杜可彌的樣子啊?」雖然知道他們是出於關心才這麼說的,不過身為當事人的杜鵑,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十分之不好。
「因為感覺起來你不是很積極的想反抗……」丁奇拉著杜鵑的手,說道:「只要我們去抓一隻吸血鬼來給你解除初擁,那你就不必被封印了……在那之前,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丁奇堅定的口吻讓杜鵑有些感動,不過對於他自大的說要保護她,杜鵑卻是這麼說道:「我還沒有墮落到要靠你來保護的地步吧?」
「嘿嘿……」丁奇乾笑兩聲,說道:「反正,又不是說一定沒有辦法,到時解除初擁之後,一定要叫老闆好好對你道歉才行!」
就在此時,東尼家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三人彼此對看一眼,東尼對他們兩個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才接起了電話。
出乎意料之外,這是蘭莉雅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慌張,極快的道:「東尼學長!快看電視,看新聞!」
「怎麼了嗎?」東尼不明所以按動遙控器,同時也把聲音調整大了一些,好讓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
「今日深夜,在市內的公園發生一起兇殺案件,被害人行經公園時遭到一名高中生毆打,並且持利器將被害人砍傷,被害人身受重傷緊急送往醫院,據瞭解,警方認為掌握一名住在附近的丁姓高中學生涉有重嫌,目前已經發出了通緝令要將他逮捕到案說明……」
接著,鏡頭移到一間醫院當中,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赫然就是孟天憾,臉上由丁奇造成的劍傷觸目驚心,一看到他,蘭莉雅立刻聯想到那個「丁姓學生」一定就是丁奇。
「糟糕,這樣不只是黑道,現在連警察也要找你了……」杜鵑見到這新聞頗是驚訝,歎道:「他們這一招真是高明,利用警察把你逼出來,然後等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才下手奪取他們想要的東西……」
「可是杜鵑,我已經把東西給他了……難道他們已經發現那是假貨了?」
「什麼假貨?」
因為杜可彌這樣對待杜鵑,丁奇心中生氣不顧一切把杜可彌的計劃告訴了杜鵑。
杜鵑聽過以後陷入沉思,丁奇還以為她是在驚訝於對方實力之強大,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看穿複製的發信器,不料……
「太奇怪了,老闆這個計劃,不管是動機、手段、理由或是最後的實行通通很奇怪。」杜鵑分析道:「既然是要吸引對手把東西搶走,那把東西放在誰身上還不是一樣?而且難度越高的話,杜家裡的間諜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高,而且看他們這樣不惜大動干戈明目張膽的與我們為敵,這就表示這東西對他們重要到非得手不可……」
「明知道這樣情況,老闆卻還是把東西交在你身上,並且把一切通通告訴你,讓你沒有非守護住東西的決心。」事關丁奇,杜鵑慢慢從被開除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繼續分析道:「而且,作為敵人的孟天憾也很奇怪,東西明明在你手上,但他卻挑了個我也在場的時候動手,加上他準備了符咒,簡直就像是專門來對付我的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丁奇忽然覺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這件事裡好像有個巨大的陰謀,但是他一時之間找不到頭緒,只得著急的望向杜鵑。
「可是,他們對付我為的是什麼呢?」杜鵑漸漸轉變成自言自語,喃喃道:「就算是為了讓我吸血而被逐出杜家,可是老闆出現的也太過巧合了……」
杜鵑沉思之際,這端的蘭莉雅吵著要東尼給她想個辦法,好來證明那個孟天憾是壞人,丁奇沒有錯這樣……
東尼正不知道怎麼跟她說,突然蘭莉雅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說待會兒再打來,結果卻是杜可彌告訴她有關丁奇的事情。
蘭莉雅立刻又打了電話來,不過,這次是要東尼和她一起去找丁奇……
蘭莉雅的聲音之大,連不算很近的丁奇都聽見了,聽到蘭莉雅這麼心急著要找自己,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好吧,我跟你去找……」東尼又安撫了蘭莉雅幾句,這才順利的將電話掛掉,說道:「阿奇,我陪蘭莉雅去晃晃,還是說你要讓她也過來這裡?」
「不,我不能再把她也拖下水了……」
「真是的,那你的意思是把我拖下水就沒有關係嗎?」東尼虧了丁奇幾句之後,這才施施然的走出門外去了。
這時杜鵑已經放棄繼續思考那些問題了,這樣複雜的問題使她頭都疼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先想辦法恢復成人類之身才是緊急之事。
拋開問題的杜鵑開始打量週遭環境,她這還是第一次來東尼的家,她就好像突擊檢查一樣的搜索著整間屋子,除了弄清楚環境以外,當然也有好奇的成分在內。
就在杜鵑翻箱倒櫃之際,東尼家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杜鵑動作一頓,與丁奇緊張的面面相覷,不知這時候會是誰來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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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一章 天庭
作者:矛盾
東方天界之中,由於蚩尤逃離結界,眾仙齊聚於玉清境中商議此等大事,但其間氣氛充滿了火爆的意味。
「我們在與妖魔打死打活的時候,怎麼你們一點人影也沒見到,現在卻來問我的不是?」楊戩忍著怒氣,一張張臉孔望將過去,額上神目微微有些電流彈跳著。
「楊戩,你乃天庭將兵大元帥,調兵遣將是你分內之事,如今讓妖魔在天界中橫行霸道劫走了蚩尤,這事不問你還能問誰?」
「哼!好一句調兵遣將是我分內之事,當我發覺敵人勢大,派下玉符要諸位出手攔截之際,一個個都避而不接符令,我這個所謂大元帥,也不過一個掛名的空殼罷了,哪裡有資格調動諸位前輩高人?」
「楊戩!你這話未免太過,你說的什麼玉符有誰看到了?」
「你是在指責我說謊?」
眼看爭吵有越演越烈之勢,庭上最高位被重重紗幔遮掩的玉帝總算發話道:「都不必吵了,二郎的玉符被我收去了,所以諸仙是真的沒有接到二郎符令。」
「是您收去的?為什麼?」
玉清境中原本爭吵甚烈的眾仙都停下口來,不解的望著玉帝所在方向,但都只能看見那一片片雖然飄動,卻絕不會掀開的紗幔。
「自元始天尊開天以來,妖魔便不斷為禍人間並與我們爭鬥,上古蚩尤、殷商妲己,兩場亂事都讓我們獲勝,使得妖魔族元氣大傷,從此再也沒有力量與我們抗衡。」
「但是,數千年來,除了幾個偶而獲得強大實力的妖魔之外,就只有一些魑魅魍魎被天兵所消滅,經過了這麼長久的生養,妖魔族沒有增長是不可能的,由這次他們大舉進攻劫走蚩尤來看,雖然妖魔的力量仍然遠遜於天庭,不過應當也有一定的實力了。」
楊戩琢磨著這番話背後的涵義,心裡與玉帝攔下玉符這事一推敲,馬上就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訝道:「您是想,讓蚩尤回去揪合妖魔族,然後我們全力發動一舉摧毀妖魔主力?」
令他驚訝的不是這個想法,而是這個想法背後該有多麼大的犧牲?
「可是,此番不僅僅是蚩尤逃脫,妖魔族中也有了阿修羅這樣的強力外援,雖然天庭實力堅強,不過要是真打起來,天庭的力量必也削減不少,況且目前西方神魔正在緊張對峙之中,現在開戰的話變數實在太多了。」
「二郎,你知道這次妖魔族是從哪裡攻過來的嗎?」
「是從東西方天界缺口處……」楊戩對於大出意料之外的此舉自然記憶深刻,這一步使得他大量佈置落空,還平白損失了不少戰力。
雖然許多天兵元神逃開了,不過要讓他們重碩金身又得花不少時間,這場與蚩尤的爭鬥是不能指望他們了。
「你應當知道,西方勢力最大的惡魔,其實就是叛變的天使軍團,他們神魔之間的戰鬥比我們殘酷上百倍,而其魔頭撒旦,又是千年封印已屆,那些惡魔正到處尋找聯絡盟友,準備一同攻打西方天界。」
楊戩對那些神魔動態只知道個大概,與其他體系的神仙交涉,那是另外部門負責的事情。
對此,楊戩小心翼翼的道:「您的意思是說,妖魔這次的行動有西方惡魔在支援他們?」
「既然西方惡魔到處尋找盟友,想必我們底下的這塊大餅他們是不會放過的,其實在不久之前,西方魔族還曾經派遣人手過來,想要利用征服的方式來獲得人力,不過卻被甦醒的饕餮給消滅大半,其他的全都逃了回去……」
「而這次他們突然合作了起來,想必其中一定有什麼協議達成了,就讓他們先去與天使軍團打生打死,我們自然能找到適合的時機加入戰場。」
「這樣好嗎?畢竟對方也是神仙中人……」楊戩對於這樣的做法並不是很認同,語言之間就有了些遲疑。
「就讓那個上帝耶和華去吃點苦頭也好,他竟然教導手下天使,稱什麼『耶和華是唯一神,其他自稱為神的通通是魔鬼假扮』……就是元始天尊也不曾這麼狂妄過!」玉帝的聲音有如雷電炸響,從殿上紗幔激烈翻滾來看,他對於這樣的說法很是憤怒。
玉帝震怒,底下諸仙都不敢在此時開口,不然引火自焚可就不美了。
唯獨楊戩仍是一副有話要說模樣,他已經打消反對玉帝的意思,不過既然本來就是要放蚩尤回去,那先跟他說一聲的話,那些天兵天將也就不會受到這麼大的損傷了。
然而紗幔之中一股仙氣湧來,把楊戩的話通通消化於未出之際,那樣子就好像他根本沒有開口一般。
「好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二郎你是大元帥,何時行動全都交給你來決定,其餘諸仙都聽你指揮,不服從者天條伺候!」
散會,將出玉清境之際,太乙一把拉住了哪吒,說道:「徒兒,你去摘一朵蓮花到師父那裡去,為師的有用處。」
遊戲心性甚重的哪吒,在剛才那場會議之中早悶得慌了,也不問有什麼用途,只是一心想著哪裡蓮花最美最大最好,開開心心一飛沖天而去。
太乙見他這副模樣,只是搖了搖頭,歎道:「王母娘娘,這次又要害你瑤池寶貝短缺了……不過,眼前一塊良材美玉,不加以雕琢實在是浪費了,你應當能理解我的這番心思吧?」
目光回到人界,丁奇與杜鵑正被突來的門鈴聲緊張個半死,而按門鈴的那人明顯只是按個意思,只聽門鎖上傳來幾聲喀碰的輕響,丁奇在東尼出去後還刻意鎖上的門就這麼開了。
來人染了一頭藍發,臉上叮叮咚咚帶了不少零碎飾品,手上還拿著用來開鎖的鐵絲與小刀。
「康之行?」丁奇記得自從認識他以後,每次見到他的頭髮都是不一樣的顏色……
「你們真是狼狽啊,竟然混到被通緝的地步。」康之行無視於杜鵑手上長劍森冷的寒光,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說道:「別人都傳說杜鵑是個天才,現在看來只是個運動神經發達的女人罷了,出事之後竟然蠢的跑來找江東尼?有誰不知道他是你的好徒弟呢……」
杜鵑還來不及發脾氣,康之行背後突然伸出一雙小手摀住了他的嘴巴,同時傳來一聲嬌叱道:「不要說杜鵑的壞話!」
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子嬌小的歐陽純,因為她被康之行擋住了,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她。
「小純!你怎麼也來了?」杜鵑驚訝問道。
康之行是蘇老爹的徒弟,而小純卻是歐陽家的人,難道說杜可彌已經通知另外兩家來聯手追捕她了嗎?
「本來應該只有我一個人過來的,可是偏偏知道你們消息的時候,小純正好跟我在……」
「不……不能說出來啦!」小純的臉爆炸似的紅了起來,小手亂揮著打斷了康之行的話,不過丁奇和杜鵑兩人的目光此時有如利劍一般,害得她根本不敢回過頭去。
「只有你一個人要過來……」杜鵑把目光從小純身上移開,問道:「要嘛就是你對自己過度自信了,要嘛就是你有其他的目的,那麼問題來了,蘇修立的徒弟康之行先生,你是屬於哪一種呢?」
「或許我該收回一部分的話,你好像不只是個滿腦子肌肉的女人……」康之行一笑道:「趕快走吧,等會兒就會有一票杜家人馬來到這裡,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搶在他們之前過來的。」
「你要幫我們逃跑?為什麼?」
「邊走邊說吧,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喔!」
杜鵑計算一陣,假如康之行要害她的話,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這裡,根本不必這樣裝神弄鬼的,況且仔細……不,就算是隨便想想,到這裡來也的確是個很蠢的念頭,當時自己真是完全亂了方寸,這才會答應到這裡來的。
於是兩人跟著康之行出來,只見東尼家門口停了一台還發動著的車子,除了車身上大量的刮痕在泣訴著他是怎麼趕路的同時,駕駛座旁那片破裂的車窗,似乎也在說明了一些事情……
「這車是……」
「啊,是我在路旁跟人借的,他真是個好人呢!聽到我有急事,二話不說的就借我了,而且也沒有要我留下電話……」
「你們不要聽他胡說!這是他在路邊偷來的車子!」小純重重的捏了他一下,另一手卻挽起杜鵑的胳膊,說道:「我跟杜鵑坐後面。」
「咦?」康之行不滿的道:「那坐我旁邊的不就是這小子了嗎?」
「快點,沒有時間讓你抱怨了,誰叫我每次坐你旁邊都不老實!」小純推著他進入了駕駛座,一邊也進入了後座。
「好,要走了喔!」康之行見後頭兩個女人都上車了,也不管丁奇一隻腳還在外面,油門猛力一踩,在一陣刺耳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後,汽車瘋了似的向前顛簸而去。
丁奇還是第一次為了自己的生命而繫上安全帶,雖然杜鵑有時候開車也滿瘋狂的,但要開到像康之行這樣徹底蔑視一切交通安全終究是有段距離。
「看到沒?那就是杜可彌監視你們的人手,他們追上來了。」康之行一看後照鏡,一輛外表不起眼,但內裡性能超群的車子跟了上來,康之行臨時「借」來的車性能與其有些差距,但是在他的瘋狂駕駛之下,雙方的距離始終沒有縮短。
「你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有知道我們在這裡?」雖然康之行出現的很是及時,不過在這兩個重要的問題釐清之前,丁奇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這是我個人的商業機密,如果你拿三百萬美金來交換的話,說不定我會告訴你呢。」
「好吧,那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幫我們?總不會是見義勇為吧?」丁奇看著他在轉彎處灑了一些東西下去,然後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車輛打滑之後的撞擊聲。
「我幫的不是你們,我只想救杜鵑而已,你是自己坐上我車子來的。」
「好吧,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呢?」眼看丁奇兩次提問吃鱉,杜鵑只好自己來問了。
發話的是個美女,康之行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他一邊控制著車輛做出甩尾過彎動作,一邊說道:「其實,我的目的是跟杜可彌搗蛋,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次的行動是什麼意思,但既然他要抓你,那我就把你救出來。」
「你的目的?你到底是……」
「我嘛……雖然我師傅是蘇家的人,不過我只認師傅不認師門,我看那個杜胖子覺得討厭,就專門跟他搗蛋。」
這種怎麼聽都是隨便編出來的借口,別說杜鵑了,就連丁奇也發覺其中一點真誠都沒有,沒好氣的道:「你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至少也告訴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吧?」
「是個讓杜可彌找不到的地方,那邊絕對安全,而且有個人應該會在那裡等你們。」康之行故做神秘道。
「有個人……希望他能夠解開一些我們的迷惑吧……」
車行一陣,杜鵑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拉著小純問道:「小純,聽你們的對話,他應該就是你交的男朋友對吧?」
小純不知道杜鵑突然問起這個的用意,臉蛋霎時間紅的像只熟透的蕃茄,說是也不是,說不是當然就更不是了,但見杜鵑等待答案的眼神,只好害羞的輕輕點了下頭。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傢伙跟我有哪裡很像呢?」想起小純之前說過她男朋友跟自己很像,但看到康之行那痞子模樣,杜鵑這可就產生了不滿。
「個性很像啊……」
「我跟這個痞子到底哪裡像了啊?」杜鵑終於忍不住生出了點小火,如果不是康之行正在駕駛著高速行駛的車輛的話,說不定杜鵑會去掐他的脖子。
「喂!你這是對待恩人的口氣嗎?真是個不知感恩圖報的女人……」
「什麼嘛……明明自己也不懷好意,竟然還好意思自稱是恩人?」杜鵑一點也不相讓的與他口舌交鋒,一邊還要分心開車的康之行如何會是對手?
更可惡的是小純這丫頭,不幫忙他也就算了,竟然還與杜鵑聯成一氣了……
車子一路開出了城外,康之行在一處人煙稀少的郊區停下了車。
「怎麼?到地方了嗎?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杜鵑四處張望,附近只有一、兩間低矮的平房,怎麼也不像是安全的秘密據點的樣子。
「不是,離這裡還有段距離。」
「哦?為了保密所以要把車子丟在這裡嗎?」
「也不是,那地方還放得下幾輛車子。」
「那我們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在等人嗎?」
「都不是,只是車子沒油罷了……」康之行手指點點儀表板上的到底的油料部分,說道。
杜鵑無語了,在這緊要關頭出現這種差錯……不過這本來就是偷來的車,她也沒有什麼好要求的就是。
不過,康之行接下來只是打了個電話,就好整以暇的蹲在路邊,點起一根香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小純,你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嗎?」既然從康之行那裡問不出個結果,杜鵑就找小純下手,看她滿眼睛裡都是小星星的模樣,她應該是言無不盡的吧?
「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好像有很多秘密……」雖然小純剛開始聽說杜鵑被開除出杜家的時候根本不能接受,不過像現在這樣與杜鵑如此接近的談話,小純簡直要暈倒過去了。
「剛剛才知道?那你就跟他這樣與杜家為敵?」
「因為他是要來幫你啊……」也許小純對於能幫上杜鵑的忙感到開心,又也許她是因為這樣明顯違背三大家門規的行為而興奮,小純一反過去文靜乖乖女的形象,有點控制不住的手舞足蹈起來。
「你就只是因為這個?如果他只是利用這次事情來做壞事的話怎麼辦?」
「喂!別把我說得好像壞到骨子裡了一樣。」康之行推了推丁奇,嘖嘖有聲道:「你也管管她,如果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像什麼樣子?」
丁奇一驚,悄眼一瞥杜鵑趕忙消毒道:「杜鵑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師傅啦……」
「哦?你跟她住了這麼久,還沒有把她弄上床去啊?」康之行故意從鼻子中抖出了一串不屑的噴氣聲,藉以刺激這個年輕小伙子。
「我跟她不是這樣的……」丁奇對於他的刺激是不怎麼在意的,比起康之行,他更害怕杜鵑聽到這些話會生氣。
康之行與丁奇之間的胡話,對於情緒高昂的小純來說根本是自動過濾了的,她道:「不會的,因為他是要來救杜鵑,救杜鵑怎麼會有錯呢?」
這小妮子對她的信心還真足啊……
迎著小純充滿信心的目光,杜鵑忍不住歎息道:「可是我這次,是因為忍受不了誘惑,吸了小丁的血才被杜家通緝的,也就是說我現在是壞蛋角色吶……」
小純幾乎想也不想的就道:「那樣的話,是小丁不好!」
「咦?原來、原來是這樣的嗎……」
「杜鵑!你不要同意那種很奇怪的理論啊!」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你,杜鵑怎麼會被趕出杜家?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你不好!是你害杜鵑……」
「小純!」杜鵑制止小純之餘分神看去,果然見到丁奇沮喪的拉長了臉,雖然他的行為是出於一片善意,但因此害得杜鵑被開除卻是無法辯駁的事實。
「對不起,杜鵑……」
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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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秘密基地
作者:矛盾
「真是的,不要動不動就道歉!」杜鵑向著他低下的頭就是一個暴栗,丁奇腦袋雖痛,不過卻也知道了杜鵑沒有怪他的意思。
說是知道,不過丁奇心情還是無比的沉重,就連剛聽到杜鵑被開除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難過。
一時間氣氛沉靜下來,四人間最響亮的聲音竟然是康之行的吐煙聲。
過不了多久,一輛胖胖的麵包車行駛到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康之行一把跳了起來拉開車門,裡面的景觀讓丁奇大大吃了一驚。
麵包車只是麵包車,裡頭的裝飾很一般,不過水兒與饕餮卻也坐在裡面。
「你們怎麼……」
「還問呢!這傢伙只要有東西吃,不管是誰說的話都會聽,而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他們綁架來的!」水兒一邊說話一邊含恨望向駕駛座,看來這位司機就是綁架水兒的元兇了。
不過,他倒是開宗明義的就告訴他們要來找丁奇,是以水兒雖然不滿他的強硬手段,不過卻也沒有掙扎的太厲害。
「連他們兩個都找來了……」丁奇越來越覺得康之行不像外表上那麼簡單,因為與東尼還有蘭莉雅等人不同的是,水兒和饕餮無親無故的,如果失蹤了,除了三大家以外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小丁,其實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出了什麼事我來頂著,這一界中根本不存在能對我造成威脅的東西。」饕餮滿不在乎的說著,一邊將精緻的小點心大口大口吞下。
水兒聽了這話感覺有些刺耳,回嘴道:「哦?要不要讓小丁用血池刺你一下看看?」
丁奇知道問康之行什麼他都不會說的,只是與杜鵑對看一眼之後,就沉默的進了車廂裡面。
就像饕餮說的一樣,天塌下來還有他頂著,如果他發起飆來,就算把三大家都賠進去也不一定鎮壓得住,更別說康之行背後有沒有那麼大的實力了。
登上麵包車後的康之行不必負擔開車的責任,也不顧車廂裡眾多目光,自顧自的在小純身上大占手足便宜。
「不行,這裡……杜鵑在看啦……」
相對於康之行的越矩行為,杜鵑卻也是肆無忌憚的注視著他們,小純又羞又急,不斷的把康之行怪手拍開。
他們之間的動靜之大,就連只顧著吃的饕餮都驚動了,一邊將手上的你油慕斯舔掉,一邊向丁奇問道:「小丁,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唔,這個嘛……」丁奇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才好,反而是水兒一把拉過他以後在耳邊細碎了幾句,饕餮就一臉恍然大悟的繼續安靜吃東西了。
由於麵包車上貼了多層遮光紙,不但從外頭絕對看不到裡面,就連從裡面看出去也不很清楚,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佈置是為了防外人還是防裡面的人?
隱約中,車身突然一沉,好像開進了地下室的樣子。
「到了嗎?」
「唉……是啊,我們總算到了。」康之行在車身一沉的同時,便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魔掌收了回來,就算他再怎麼漠視規矩,也不敢在這個地方造次。
車子又繞了幾個小圈子,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之後,丁奇發覺車子果然停在地下室中,而且這個地下室的光線十分充足,使得剛出來的眾人都產生了一點眩目的感覺。
「跟我來吧。」來到此處之後,康之行一改先前的輕浮模樣,安安靜靜的在眾人面前帶路。
眾人包括小純都是第一次來這裡,這處地下車庫與平常的沒有什麼不同,就是燈光裝的多了一些,雪白的天花板乃至於牆壁都反射著燈光,這就有些太過刺眼了。
上了樓梯,進到屋子裡以後,就一樓大廳的裝潢擺設,感覺起來這裡應該是個舞會用的別墅,超大的客廳中除了大量沙發以外,左面還有一個小型酒吧,而旁廳中還擺著一張撞球桌和幾張彈珠機台。
四周牆壁上的抽像畫就不必說了,那種複雜的線條顏色不是丁奇所能懂的,頭上是一盞美輪美奐的水晶燈,散發著柔和的微黃燈光,正面還有一道樓梯通向二樓的環形走廊,四面八方的通向別墅各處。
「真是奢侈的地方……」突然來到這麼個地方,杜鵑一時也傻眼了,這樣明顯過分的裝飾,讓她生出了如此的感歎。
「咦?沒有人在嗎?」原本以為此地主人會在這裡迎接他們的康之行,發覺主人好像不在的樣子,大大鬆了一口氣的他即刻往沙發上一倒,像是渾身都散架了一樣。
「之行,雖然……先生不在,不過你也不能這樣沒規矩。」原來那個開車的司機上來,正好看到康之行倒下去的那一幕,他本來要好好說說他,不過眼角一瞥丁奇等眾人,硬生生的把稱呼給改掉了。
丁奇這才有機會看到剛才那名司機的模樣,和和氣氣的老實黝黑面孔,頂著一頭利落的小平頭,穿著白短襯衫西裝褲,露出的手臂肌肉糾結有如盤龍一般,個頭雖然不高,卻像是一頭黑豹似的充滿爆發力的感覺。
他們這樣故作神秘狀,或許可以騙過丁奇,但卻瞞不住杜鵑,她冷哼道:「師父就師父,還假裝什麼先生?除了蘇修立以外,誰還能弄一棟這麼大的房子來裝我們?不過照現在這樣看來,當初他所謂到處去散心,也不只是單純的遊覽來得這麼簡單嘛!」
杜鵑跨前一步長劍出鞘,劍尖微微顫動劃出細小圓形,將兩人都籠罩在了劍勢範圍裡面,喝道:「很多事情該說個明白了吧?這樣藏頭露尾的實在讓人覺得很不爽啊!」
康之行與司機對看一眼,他們也知道自己的爛掩飾支持不了多久,不過像這樣被杜鵑當面喝破,還是讓他們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杜鵑拔劍,氣氛霎時緊張起來,丁奇自然是也想弄清楚一切事情的,因此對於她此時發難雖覺有所不妥,但卻也沒有阻止杜鵑的意圖。
但這樣倒是苦了小純,夾在兩幫人馬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一陣沉默,隨著杜鵑劍壓越重,康之行正想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不料這時手機卻響了起來,但他全身上下都被杜鵑劍勢鎖死,如果他稍有異動,恐怕就會遭到杜鵑一連串的劍光劈斬。
「這個……也許是很重要的事?」康之行面對沉重壓力,仍能嘻皮笑臉的說道。
杜鵑冷哼一聲劍氣略散,不過康之行依然感覺到很強烈的壓迫,他只能很慢很慢的按下接聽鍵。
康之行「喂喂」幾句以後臉色大變,原本直視地面的目光突然轉到杜鵑身上,那眼神中滿是奇怪的意念,杜鵑直覺的感到他好像……在同情她?
「先生他……啊,反正你們已經猜到了,師父他叫我收個電子郵件,據說杜鵑已經成為全世界驅魔組織所通緝的目標了。」
「騙人!」小純不敢置信的叫道:「杜鵑她才不可能會……」
「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網站看看。」
所謂的網站,三大家各架設了一個網站,表面上是單純的企業介紹以及業務範圍等等,但是其中有個「職員登錄」功能,登錄之後還要通過三道檢驗,才可以見到三大家的真正面貌,許多消息也都是從這裡發佈,不過這裡都是些通告全家的公文性質文章,所有即時性的消息還是透過電話來通知。
然而,這樣一個雞肋網站,如今卻公佈了一個震驚三大家的消息。
由於杜鵑吸血鬼化後襲擊人類,因此她遭到杜家開除,並且通告所有的驅魔組織共同追捕,此一消息由三大家同時公佈,直到杜鵑被捕或者擊殺才會將之撤銷。
簡單來說,杜鵑遭到三大家永久通緝了……
「太過分……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小純一邊看著公告,眼淚一邊就這麼掉了下來,杜鵑又不是沒有恢復的機會,杜可彌卻這麼狠心的下令通緝她。
丁奇徹底呆掉了,通告所有的驅魔組織?那就表示這已經不是杜家或者三大家的內部事務了,就算後來杜鵑找到吸血鬼來給她解除初擁,也會有些狂熱驅魔師將她視為「污穢之人」而繼續加以追殺的。
杜鵑見到這則消息以後,她的腦袋一下子當掉了,剎那之間,這個世界上所有物與物間的相對關係都崩塌掉了,眼中的東西都彷彿離她好遠,好像只要往後退一步,就會掉下一個無底的大洞之中。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公告吸引了,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康之行手上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掉,但是他只是一言不發的聽著指示,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唯一有發現這兩人表現的就只有饕餮,不過他對於猜測人類心思沒有一點興趣,所以只是看過之後,就自行去找冰箱了。
良久,大家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消息,小純抹抹眼淚凝望著杜鵑,看著看著自己又難過了起來,丁奇則是好像含了一口苦水,臉色沉的像是可以掉下沙子。
杜鵑不能發一語,方才持劍逼迫康之行的鋒芒消失殆盡,她茫然的宛如靈魂出竅了一般,突然之間,她發覺不知道自己的目標了,以往杜鵑只要不斷的練武,然後出手消滅魔物就好了,但現在她成了被追捕的目標,難道她要反過來出手消滅人類才對嗎?
「可惡的死胖子,竟然這麼絕情是吧?解除初擁以後,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打一頓……」杜鵑喃喃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她只不過是本能的在抱怨罷了。
趁著杜鵑失魂落魄的當兒,康之行與司機快速的溜掉了,臨走之前只說了這間屋子裡的東西可以隨便取用等等,杜鵑也沒了繼續追問一切的氣勢,懶洋洋的坐倒在沙發裡面,望著天花板出了神。
小純看杜鵑這副模樣徹底慌張了,忙拉過丁奇急問「該怎麼辦」之類,殊不知丁奇也正想找個人問問,卻被小純搶先了一步。
「你不是跟杜鵑很久了嗎?怎麼連安慰她的方法都不知道?」小純埋怨著他的遲鈍及無知,丁奇只能苦著一張臉默默承受。
丁奇確實不知道安慰杜鵑的方法,這麼久以來,杜鵑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消沉過,以前不管她受到什麼打擊,總是能在一醉之後恢復過來,只是這個方法現在還有沒有用,丁奇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這間別墅裡當真是應有盡有,甚至還開了個在國內少見的地下酒窖,為此還特地裝設了獨立運作的空調,以保持酒窖中的溫度與濕度。
丁奇跟杜鵑生活了這個久,雖然沒有因此變成品酒大師,不過分辨酒瓶標示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杜鵑現在大概沒有閒情逸致慢慢品酒,所以他挑了些酒精度超重的新酒,經過一番考慮後,還拿了瓶尚未參水的新釀伏特加。
雖然不知道這種九十五度幾近純酒精的東西,讓杜鵑喝下去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但如果她喝下去之後會打人的話,丁奇還覺得比較好一點。
眼前的杜鵑,雖然人還在這裡,但丁奇卻感覺她好像快要消失了,如果說以往他會擔心杜鵑,都是煩惱她會闖禍的話,那麼現在丁奇才知道什麼叫做擔心,他非常害怕杜鵑從此就這個樣子不會恢復了。
「你幫我照顧一下杜鵑,我……去看看可以找誰來幫忙……」話雖如此,丁奇卻一點頭緒也沒有,還有誰可以信任、並且可以幫得上忙呢?
小明?千雨?雖然千雨很重視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過歐陽家現在可不是歐陽文在掌門了,小明自己也過的很不順遂,整天活得像是被關著一樣,要他做什麼都太勉強了一點……
東尼?蘭莉雅?他們是可以信任沒錯,可是好像幫不上什麼大忙,只會白白拉他們下水而已……
蘇老爺子……
一想起他老人家,丁奇心中不禁一痛,雖然他還沒有面對蘇老爺子的勇氣,不過為了杜鵑,他……可以一試!
手上拿著電話,一個一個號碼按下去,丁奇自己都很意外竟然只試了一次就按完了,他本來還以為會有按上很多次,才終於把所有號碼都輸入的情況出現。
話鈴只響了兩聲,立刻就被接了起來,不過卻是蘇老爹接的。
「我知道你是誰,你不要急,靜靜聽我說。」蘇老爹的語氣平靜到像是在念稿子似的,說道:「現在情況非常不妙,三大家的情報網出現了混亂,到處都有丁奇和杜鵑的蹤影通報回來,而且他們出現的地方都有一般民眾受到襲擊,這些民眾的說法相當一致,都是有個持紅色利器的年輕人與一個漂亮女人做的,目的是要收集他們的血液,不過出現的太過頻繁,而且通報地點的順序完全不合理,三大家正在過濾其真實性。」
聽到這裡,如果不是丁奇從蘇老爹的說法當中發覺一些端倪,比如說故意提到他們的名字之類,否則他早就大喊出冤枉了,可是丁奇卻只能靜靜的聽著。
「還有,我讓你們看的三大家網站,上面的公告不是三大家的決議,而是杜可彌獨斷的結果;歐陽家目前群龍無首,家中分成了三派,一派親杜,一派傾向於讓歐陽明接手老闆職位,另一派則是希望由歐陽家的長老們組成董事會,這三派現在吵吵鬧鬧亂成一團,我也不知道詳細情況怎麼了。」
「另外,蘇家由於爸爸之前的指示,所以很多事情都讓杜可彌來做決定,這次的公告是他讓人放上去的,蘇家裡也有很多人對這個決定不滿,我現在正在跟他抗議。」
聽說蘇老爹正面對著杜可彌,丁奇心中一突,雖然猜到蘇老爹可能有難言之隱,不過就這麼大剌剌的當著杜可彌的面說這些,他應該猜得到蘇老爹是在跟誰講話吧?
「現在情況差不多就這樣,如果有新的發展我再通知你。」蘇老爹言下之意就是說:「不要打電話來,出事了我會告訴你。」
結束與丁奇的談話後,蘇老爹泰然自若的面對著杜可彌的直視。
「是丁奇?」
「不是,是一個詢問公告怎麼回事的弟子。」蘇老爹回問道:「通緝杜鵑……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雖然杜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不過卻遭逢不幸,被吸血鬼初擁了,所以我要……」
「別說這些官樣文章了吧,這裡沒有別人,你就直說了如何?」蘇老爹不耐的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
「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性急呢,還好蘇雪像母親,不然又多了個杜鵑出來。」
杜可彌突然提起蘇雪,蘇老爹心中不由大痛,本來以為往後還有大段日子可以補償多年的空白,結果蘇雪竟然就這麼一去不回,雖然三大家中多的是這種屍骨無存的例子,不過蘇老爹總以為不會降臨在蘇雪身上。
「你提蘇雪做什麼?回答我的問題!」被戳到痛處,蘇老爹不禁怒形於色,一拍茶几怒立而起,雖然氣勢上洶湧逼人,不過蘇老爹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一籌。
先發怒的人理虧,這是一條很奇妙的原則默契,就算是這種高度的鉤心鬥角也是一樣,杜可彌悠然自得的站了起來,說道:「其實,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告訴你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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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3:38
引言回覆
第三章 發動
作者:矛盾
「修立,你能不能告訴我,三大家的歷史有多久了?」杜可彌自顧自的點起了煙斗,問道。
「你抽煙?」不要說蘇老爹了,就是杜家中人也不曾見過有人吸煙的,蘇老爹的驚訝當然其來有自,因為習武之人一但沾上了煙,氣息轉換的速度就會受到一定破壞,對於他們這種有些年紀的武者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傷害。
杜可彌但笑不語,仍在等待著蘇老爹的回答。
「三大家……算是以我蘇家最久,歐陽家次之,杜家則是最後才加入這個行列……但就算是杜家,也有超過四百年的歷史了。」
杜可彌深吸了一口氣,享受著這陣刺激性氣體帶給他的快感,再問道:「這些年中,有多少三家子弟死於魔物爪牙之下呢?」
「不計其數。」蘇老爹只能這麼回答了,長久累積下來的傷亡人數是非常龐大的,雖然隨著時代的進步,三大家子弟所受到的訓練以及裝備越好,傷亡人數也是逐漸下降,不過卻還是無法完全避免一些死傷殘疾的出現。
「付出了這麼多性命,結果我們有得到什麼嗎?」杜可彌歎息道:「沒有,我們甚至連一句謝謝都得不到,我們拿生命去拚博,卻只能一天到晚躲在陰影裡面,還得要想辦法弄錢來養活自己……」
聽到這裡,蘇老爹已明白了一部份,他的臉色不由一變,訝然道:「……我猜錯了?」
「我想你一定認為我是個野心家吧?」杜可彌自嘲般的笑了起來,說道:「雖然我知道你一開始估計的方向就錯誤了,不過我總不好提醒你呢……」
蘇老爹的驚訝只一瞬,立刻又恢復了過來,說道:「雖然我一開始的估計錯誤,不過我的佈置還是能阻擋你的計劃。」
「不,你不能的。」杜可彌往後一仰,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道:「我採取了很激烈的手段,就算沒有蘇家與歐陽家的合作,我還是可以執行那個計劃,不過就是我要忙一點罷了。」
「我必須承認,我發覺你的目的與我猜測的有段距離之後,到現在為止,我還看不出來你的目的何在。」蘇老爹無奈的攤了攤手,這樣繼續打啞謎下去的話,只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而已。
「哦?我還以為說到那份上,你就應該懂了呢?」杜可彌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他本來就要對蘇老爹和盤托出的,現在不過是多費些唇舌罷了,他說道:「我要讓三大家成為可以攤在陽光下的組織,現在的生活方式對三大家來說太不公平了,雖然我不需要接受英雄式的崇拜,不過至少要讓人們知道,我們在做的是多麼危險的工作。」
杜可彌娓娓道來,不過聽在蘇老爹耳中句句有如雷擊一般。
杜可彌不是第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從前的蘇家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提議,但當代蘇家家主卻被當權者手下的一群大臣,以妖言惑眾之名下令處死,整個蘇家也受到官兵清剿而元氣大傷,等到風聲稍息之後,已經無力對付到處出現的魔物,於是只好尋求外援,這才與當時仍是小門小派的歐陽家結盟。
由於這段歷史,蘇家便訂下了一條不得將他們身份洩漏出去的規矩,之後的歷史一路下來都是帝制,蘇家自然不會再去招惹朝廷,歐陽家倒是曾經有幾個大靈媒甚受重視,不過也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及位之際,為了顯露新皇帝的開明作風,不管是皇帝本身或者是手下臣子,都是先拿這種裝神弄鬼的道士來開刀,幾次倒楣下來歐陽家也學乖了。
至於杜家,綠林出身的他們先天就對朝廷反感,是以從來不曾與之接觸,然後這條規矩就這麼一直延留到了現在。
杜可彌,倒是第一個在現代社會中再次提出這類意見的人……
「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大可明白的說出來,現在已經不會有妖言惑眾而被砍頭的事情了,如果好好說明的話,說不定大家都會同意的,至於你說的那些激烈手段……」
「你以為我沒有說過嗎?」杜可彌長長的呼了一口煙,視線中他的胖臉有些朦朧了,他道:「就算我好不容易說服了你們,還要再去向社會大眾解釋幾百年來的一切?」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是這跟杜鵑有什麼關係呢?用這麼殘酷的處罰逼走杜鵑,對你的計劃有什麼幫助嗎?」
「魔物總不會是憑空出現的。」杜可彌露出了微笑,說道:「因為杜鵑對我們的舉動懷恨在心,所以過幾天會有大量魔物出現在街頭上大量殺傷民眾,之後三大家全面出動,付出慘痛的代價將魔物消滅,並且對世人說出我們遭遇到的困境,從此以後,三大家將不會再遇到人手不足的情況了,因為我們會得到大量的人手以及金錢支援……」
「你……這就是你的激烈手段?」蘇老爹猛的站立起來團團走了幾步,說道:「你的意思其實是不錯的,可是為什麼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段?難道就沒有溫和一點的做法嗎?而且,杜鵑就這樣被你平白的犧牲掉了,她是無辜的啊!」
「這是最有效的做法,還是你要我背著『宗教詐財』的官司先纏訟四、五年,費盡唇舌之後只得到一片懷疑的眼光?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這麼天真的?」杜可彌曬道:「我已經犧牲了不少東西,杜鵑又算得了什麼?」
蘇老爹啞然,杜可彌的方法確實是最快速有效的,用鮮血來寫成的教訓確實最有力量,只是他不忍心看到這些鮮血罷了,同時他也不能茍同這樣隨便犧牲手下弟子的做法。
「不行,就算你的目的是為了三大家好,我也不能讓你隨便踐踏別人的生命!」
「你沒有辦法阻止我的,如果你讓蘇家甚至是歐陽家不與我合作的話,那也無所謂,只是讓更多的鮮血白流而已,世人還是會知道魔物的存在,面對槍炮彈藥都沒有辦法消滅的魔物,我們是唯一能拯救他們的組織。」
「你就不擔心我揭穿你的計畫嗎?要是讓其他長老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你還會這麼有自信?」
「蘇修立啊,怎麼你出去遊歷一趟,回來之後竟然變笨了?我敢說出來,就表示我有必成的把握,而且,也有讓你無法通知外界的準備了。」
丁奇結束與蘇老爹的電話後,轉身回到別墅大廳裡面,只見杜鵑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個大碗,各種不同的酒被她加在一起大口喝下,一旁小純緊張兮兮的拎著酒瓶子,不知道該是阻止還是放任她比較好。
混酒讓人容易醉,何況杜鵑混在一起的還都是些烈酒?兩大碗下肚,她的臉頰就通紅了起來,並且暈乎乎地有了些醉意。
除了杜鵑以外,饕餮也坐在一邊痛快的喝酒,現代技術所釀造出來的酒,怎麼也比古老的東西好上不只一個層級,雖然洋酒味道有些喝不習慣,不過這種很直接的熱辣,饕餮還是感覺不錯的。
兩人討論起哪種酒比較好的話題來,透過與饕餮的交談,杜鵑腦中受到的震盪慢慢的恢復過來,雖然說難過的感覺猶在,不過卻不是剛開始的那種一片不真實感,漸漸可以抽出一點空間來思考以後的事情了。
不過,雖然空出了腦子,但杜鵑對於未來一點概念也沒有,被逐出杜家的她,似乎沒有別的地方好去了。
「唔,這麼說來,康之行好像也是被歐陽家趕走的人,等會兒跟他取經一下好了……」
說起康之行,杜鵑的視線移到小純臉上,小純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道:「可以盡量問他沒有關係!」
「真是的,突然變成無業遊民,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呢……去賣檳榔?」杜鵑說著用手掌估量了一下胸部,心裡與電視新聞中曾經看過的幾個畫面比較著。
丁奇過來,把蘇老爹的一番話與杜鵑說了,本來是想讓她知道這只是杜可彌的專政自為,結果杜鵑聽了之後卻是更加的難過起來。
「奇怪,除了偶爾跟他討價還價以外,我一直很聽話的說……」杜鵑腦中一陣酒意上湧,說道:「小丁,怎麼辦?我現在沒有工作了,以後會不會被有錢人帶回去包養起來啊?」
「杜鵑,你在說什麼啊?」水兒在遠邊無聊的轉著電視台,插話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志氣了?沒有工作就去找啊!至少也可以當個花瓶女秘書的嘛……」
「那不就跟被有錢人包養差不多……」
丁奇卻很不是時候的想起杜鵑的脾氣,如果她不是在三大家這種拚命的地方工作,以她的個性恐怕很快就會惹怒老闆,然後因此被開除吧?
「杜鵑,如果你擔心的話,那、那就讓我來養你吧!」丁奇見杜鵑如此消沉,忍不住脫口說道。
「養我?你這小子口氣滿大的嘛……」杜鵑被他突來的豪語逗笑了,追問道:「你要怎麼養我?」
「我……」丁奇一時不好意思起來,支唔了半天才道:「我可以去考廚師執照,相信以我的手藝,應該不難……」
「要當廚師啊,是個很和平的職業呢。」杜鵑笑著搖搖頭,當初為了滿足口腹之慾而狠狠的磨練丁奇,沒想到會被他變成為生的技能,又問道:「你可以養我多久呢?」
「當然是養你一輩子!」丁奇見她全不當做一回事的口氣,忍不住小動了火氣,大聲說道。
杜鵑見他說的斬釘截鐵,便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情,認真說道:「一輩子,可不是嘴裡說說的那麼簡單,你有沒有一輩子的概念?假如我一直無法解除初擁,而不斷被驅魔世界追殺呢?你要帶我逃多久?一年?十年?你的母親怎麼辦?還有你自己的未來呢?這些問題不是光有決心就能解決的。」
杜鵑一連串的問題把丁奇給問啞了,不說別的,光是想到母親可能會有多麼傷心難過,就足以讓丁奇遲疑不決了。
杜鵑看他啞然的模樣,就知道他有把話聽進去,心裡雖然欣慰,但卻也有一點淡淡的失落。
小丁,你還是太誠實了一點,要是想哄女孩子的話,不管多麼難以做到,你也要回答的義無反顧啊……
杜鵑這話無論如何是說不出口的,只是醉眼迷濛之中,看丁奇這樣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他真是傻的可愛,明明就笨的要死,卻還在努力的為了她而思考……
杜鵑忍不住一把將丁奇摟在懷裡,親吻著他的額頭道:「小丁,你好可愛喔!」
杜鵑這個舉動把小純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杜鵑終於承受不住打擊瘋掉了,因為她竟然在說丁奇很可愛?
小純對此的反應也很激烈,不過目標好像放錯了……
「你這個變態!想趁人之危做什麼啊!」
「等等,不關我的事啊,不要一直敲我頭……」
「什麼不關你的事?糾纏著杜鵑不放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你說反了吧……」
「不要吵架,小純也一起來吧!」杜鵑一張手臂,把小純也攬了下來,接著她又把目光移向不遠處的水兒。
「不了,我不需要這麼熱情的擁抱……」水兒臉色有些糟糕的連連往後退去,杜鵑喝醉酒之後的瘋勁她已經知道了,這時候還是趕快找個房間躲起來比較安全。
「不要害羞啊,過來讓姊姊抱……」杜鵑還想去把水兒給追回來,但是死抱著兩人不放的她,已經沒有追上水兒的能力了。
丁奇還好,從小到大也不知道給酒醉的杜鵑抱過幾回了,可是這樣的刺激對小純來說實在太強烈了,在與杜鵑嬌軀的廝磨之下,她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腦門,暈呼呼的好像也跟著杜鵑一起醉了一般。
「小純!你沒事吧?你……在流鼻血耶!」
一陣喧鬧之後,總算安排了杜鵑睡下,雖然中間還發生了很多事,讓丁奇措手不及手忙腳亂的,不過看到恢復精神的杜鵑真是太好了……
回到大廳想與小純討論一下今後的事情,不過看她一臉恍惚的樣子,丁奇還是決定不要打擾她比較好,想必她現在正在做很美的夢吧……
丁奇與水兒還有饕餮打個招呼後就去休息了,一整天的事情下來,丁奇也感到十分疲倦,一沾上床就稀裡糊塗的睡了過去。
隔天,丁奇如同往常一般早起,除了身體已經習慣這個時間以外,另外還有很大一部份是在擔心杜鵑的情況,輕手輕腳的來到杜鵑門外,悄悄推開一條細縫往裡看去,杜鵑乖乖的睡在床上,沒有像他做的夢般跑回去找杜可彌自首。
丁奇鬆下了一口氣,找到廚房處,冰箱裡的東西都被饕餮肆虐過了,他東找西湊的最後煮了一鍋雜燴粥,端到餐桌上等它涼些,讓杜鵑醒來的時候剛好可以入口。
這樣平和的日子過了三天,期間康之行並沒有再到別墅裡來,小純電話打給他也不接,幾人又不敢到外面去遊蕩,一時間他們彷彿過著隱士般的生活,要不是別墅裡還有電視的存在,說不定眾人就這麼修練成仙了。
說到成仙,這棟別墅的位置在一處山腳,往上是一座雖不甚高,但鬱鬱蔥蔥的山地,往前車程大約半個鐘頭,就可以到達丁奇原本所居住的都市,也就是說,他們離三大家其實很近,只不過這附近屬於私人土地,沒有主人允許不得入內,因此三大家的地下勢力無法散佈到這裡過來。
這天,杜鵑正無聊的與丁奇練劍,小純帶著一臉崇拜的神色在旁觀戰,杜鵑有好幾次可以獲勝的機會都放掉了,她現在可不是在訓練徒弟,而是在發洩過多的精力,所以就貓捉老鼠似的與丁奇游鬥。
正覺得差不多了,打算停下手來之際,突見水兒急急忙忙從別墅裡跑出來道:「快……快過來看看!」
幾人不明所以跟著水兒進去,只見電視上打出「緊急新聞」字樣,搖晃劇烈的畫面之中,一條速度極快的黑色身影正橫衝直撞著,竟是魔物在大街上亂竄景象!
「今天上午十點左右,街頭突然出現大量怪異動物,這種動物生性十分凶殘,並且會主動攻擊人類,已經有不少民眾遭到攻擊,目前已知有六人死亡、數十人受到輕重傷情況,政府緊急發佈聲明,要求民眾不要外出、要求民眾不要外出,現在情況可說是……」
接下來的報導他們都沒有心情去聽了,這樣的情況出現,幾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魔物出現在新聞報導之中?
不過,當見到畫面中眾人推擠的場面時,幾個三大家子弟都沒有別的想法。
「你們這樣過去的話,會被杜可彌逮個正著喔!」水兒見他們一致向外轉身的動作,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就算這樣,我還是要去……」杜鵑臉上露出了神采飛揚的笑容,說道:「這是我的工作!」
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3:39
引言回覆
第四章 罪名
作者:矛盾
趕回城中,只見滿目狼籍,街道上基本已經沒有行人了,所有的民眾都已經躲進房屋裡面,只有在街角處,才有一些警察陪同消防人員,拿著麻醉槍靠近過去,打算制服這些奇怪的「野獸」。
「我們的人在做什麼?到現在都還沒看見半個人?」杜鵑左右張望,卻遲遲沒有看到三大家的人手出現,不禁生出了些怒意。
那邊,幾個警察見到他們靠近,大喊道:「快點進屋子裡去,外頭不安全!」
「麻醉槍對它們沒有用的!」杜鵑快步走近,說道:「我們是美國D。S。O駐台研究機構的人員,這些是我們用來作基因實驗的動物,對於麻醉劑有很強的抗藥性,我們帶來了專門對付這些動物的工具,請後退到安全的地方讓我們來處理就好。」
幾人被杜鵑唬得一楞一楞的,特別是杜鵑對他們講解時用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英文用法,就算他們當中有人聽得懂,也會被一些杜鵑自創的名詞給弄得一頭霧水。
此時街頭上已經完全沒有行人,原本應該搶新聞的記者們,在目睹了魔物撕裂人體的畫面之後,也乖乖的進入屋子裡面,不過卻還是登上屋頂拍攝下方景象。
大白天的,街上只有魔物悠悠蕩蕩的在晃著,這場面似乎跟某個知名電玩十分相像……
就在杜鵑胡扯之際,小純趕緊打電話回歐陽家詢問,不料電話響了半天,竟是沒有人來接聽。
「沒有人接?怎麼可能!」丁奇很明白三大家的通訊網路,小純撥的自然是緊急通報用的電話,如果占線到還情有可原,畢竟現在出現的魔物太多,可是竟然沒有人接電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純看著手中仍在嘟嘟做響的手機,不解道。
丁奇也試著打回杜家去,不過卻是與小純如出一轍,響了一陣無人接聽,丁奇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杜鵑,打回家去的電話都沒人接……」
杜鵑眉頭一皺,也許事情的複雜程度遠超於她的預料之外,就算杜家還有歐陽家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了,至少應該留下接電話的人才對,不然要是魔物移動了位置難道叫人都用雙腳去追?
「不管這麼多,先把眼前看到的消滅掉!」杜鵑長劍一出,當先就往魔物所在位置衝去。
杜鵑長劍流轉,一個照面之間已經在魔物身上留下數十劍痕,這種一般級魔物哪裡是杜鵑對手,三兩下就被她解決掉了。
但,解決了一隻,周圍不遠處的數十魔物都注意到這裡,由於城市中到處都充滿了人類的氣味,因此它們的嗅覺反而不管用了,只能利用視覺來尋找獵物。
飢餓的魔物們,不顧一切的撲將上來,不過主要目標都放在丁奇和小純身上,杜鵑身上散發著與它們差不多的味道,魔物甚至將她當成了同伴。
丁奇自不待言,就算小純也不是省油的燈,崇拜杜鵑的她劍術練得也是一把罩,一口氣對付三頭魔物的圍攻,雖然不能像杜鵑一般瀟灑對付,不過卻也穩穩當當沒有半點窘態。
三人沒花多少功夫就把魔物解決的差不多了,其中大部分是杜鵑與丁奇消滅的,小純礙於武功以及兵器,劍勢雖然嚴謹,不過要殺死一隻魔物所費的功夫實在太多了。
然而,這許多魔物中總也有比較幸運的,杜鵑雙手忙不過來之際,一腳重重踢在魔物身側,不想這一腳踢去,竟將魔物踢進了一間店舖當中,大大整面的落地窗被魔物撞個粉碎,一時間尖叫四起,許多人立刻奪門而出!
「糟糕!」杜鵑心中大叫不好,由於魔物的靈敏聽覺,附近的魔物都將漸漸往這裡集中,這時候讓這些人跑出來,根本就等於送上食物到魔物嘴邊一般!
「小丁、小純!保護他們!」杜鵑招呼一聲劍勢大盛,一波波劍氣橫掃出去,將魔物給驅離出了一小塊地方。
丁奇一竄而出來到眾人身前,血池劈開幾隻撲上來的魔物,趕緊引導他們到附近的建築當中避難。
不過,丁奇一個要照顧這十來人有些困難,就算小純幫他擋住了一邊,卻還是不能將整支隊伍籠罩在保護網中,特別是這些人爭先恐後的亂跑著,完全沒有個隊形的時候。
一聲慘叫傳來,一名落在後面的婦人被魔物撲倒在地,丁奇回身一劍斬去,雖然將婦人身上的魔物劈成兩半,但被婦人魔物利爪刺了幾個大窟隆,身上鮮血汩汩已是嚇暈了過去。
丁奇一把扛起婦人追上隊伍,但是原本開門接納了眾人的店舖,見到魔物靠近急忙又關了上門,不管丁奇與小純怎麼呼喚就是不肯打開,而他們又不能破門而入,不然魔物又要往這裡衝過來了。
丁奇身上背著個人,身法自然大受影響,連續幾次魔物的撲擊都讓他手忙腳亂,幸好有小純及時幫他一把,不然他就也要血濺當場了。
情況越來越不利,周圍幾條街的魔物漸漸往這裡聚集,雖然這些都是相當弱的魔物,不過在這麼多魔物的圍攻之下,要保護住一般民眾就像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砰!砰!」槍聲?
原來是那幾個被杜鵑騙走的警察,在見到婦人遭受攻擊之後,忍不住舉槍向魔物發出了攻擊。
「快逃!沒有用的!」
沒有附加符文靈力的子彈,只帶起魔物身上的一點黑灰,雖然由於子彈上的溫度讓魔物受到小小損傷,不過這在魔物的恢復力面前根本可以忽視不計。
魔物本能的轉往遭受攻擊的方向望去,又見到了幾個香甜可口的人類,一時間又有幾隻魔物往那裡衝了過去!
杜鵑展開身法長劍連閃,勉強截下了魔物行動,不過她視線所及看到遠處許多魔物蜂湧而來,那絕對是超過他們三個所能負荷的數量,有如一道黑線般滾滾壓了過來。
杜鵑心頭霎時涼了半截,忙喊道:「小丁!」
丁奇正解決了幾隻被鮮血激發凶性的魔物,聞聲扭頭看去,那滾滾而來的勢頭使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魔物好像變多了?要是一開始就有這麼多的話……」小純看著那群魔物漸漸靠近,顫抖著聲音說道。
小純說的沒錯,如果一開始出現的魔物數量就是這麼多,那傷亡人數恐怕就不是他們在別墅聽到的那樣,至少會往上翻個幾十倍的。
「魔物不斷的在跑出來?我們的人是在解決這個問題嗎?」杜鵑習慣性的仍然把自己當作杜家人,說話間還是稱三大家為「我們」。
「不管怎麼樣,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丁奇一挽手中血池,說道。
將受傷的婦人交給警察,杜鵑連哄帶恐嚇的支走了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到其他的魔物,不過總比留在這裡安全。
他們橫立街頭,小純居中,杜鵑、丁奇分站左右,三人站成了一個小小陣勢,小純雖然不滿被當作較弱者受到保護起來,不過這時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小純也就只好乖乖站到兩人之間。
魔物飛快的奔近,丁奇身上沾染到的鮮血味道使它們發起狂來,無視於杜鵑及小純的劍光,極力猛撲著丁奇所在的方向。
這類低等魔物,對於血池在手的丁奇根本無法造成威脅,紅光閃過消滅魔物有如斬瓜切菜一般,情勢慢慢轉變成杜鵑與小純聯手掩護他,好讓他全力對付魔物。
「這些都是低級魔物,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三人砍殺一陣,這些魔物數量雖多,但總體戰力卻相當低落,體型也不過就大型犬隻大小,一劍過去便能了結它們,打了這麼久三人身上就連擦傷也沒有一條。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要去把魔物大量出現的原因找出來!」杜鵑揮開兩頭撲上來的魔物,說道。
「該怎麼做?」小純這時已經落在了陣勢的左側邊,長劍使開頂住了魔物的衝擊。
「它們從哪裡來,我們就往哪裡過去!」杜鵑大吼一聲,逆著魔物潮流反殺回去,丁奇、小純兩人自得跟上。
魔物並不是接連不斷的出現,而是一波一波浪潮般的衝來,但是丁奇與杜鵑輪流當作箭頭,這些低等魔物根本不能阻止他們的腳步,終於給他們衝到了一處詭異的地方。
「魔物……是從這棟大樓裡跑出來的?」杜鵑看著一棟陳舊的公寓式建築,它的窗口不斷有魔物往下跳了出來。
丁奇二話不說帶頭衝入,一進大樓只見滿屋子的魔物正在自相殘殺,被打倒的魔物立刻就被扯碎分食,那些掉出去的魔物其實是在碰撞之中飛出去的。
讓他們更為怵目驚心的是,從大樓的佈置來看,這些魔物竟然不是利用法陣將它們從魔界中召喚出來,而是一直被飼養在這裡,到了今天才終於把它們給放了開來。
光看這一個個房間上刻畫的都是禁製法咒,也不知道究竟關了多少魔物在這裡面,但是丁奇他們沒有時間思考這麼多,因為還留在這裡廝殺的都是較強的魔物,他們不能像之前那樣輕鬆的屠殺它們了。
但這難不倒他們,有杜鵑以及丁奇這兩大殺神在場,已經習慣與魔族戰鬥的兩人,對於這種較低級的戰鬥方式倒是游刃有餘,尤其是手持血池的丁奇,劍圈之下彷彿人形絞肉機,將所有的魔物通通一掃而空。
清理了一樓大廳之後,三人繼續往上前進,從二樓開始房間更多,能容納魔物的數量也是成倍增加,不過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自相殘殺,剩下來的魔物其實還算是少的,而且三人的目標不在徹底清除魔物,而是尋找事情的原因,所以他們一路往上衝去只是對付樓梯間的魔物,前進速度倒是頗快。
大樓一共十五層,當他們衝到九樓時,這裡的禁制才正在慢慢失去效力,魔物們齜牙咧嘴的踏步等待,整層樓滿是壓抑不安的氣氛。
丁奇等三人立刻加速通過,再往上的禁制全都還沒解開,三人很順利的來到十五層頂樓。
這裡的禁製法咒都還牢不可破,但是所有的房間都用來放置魔物,想找個可能有問題的房間都辦不到。
「天台?」遍尋不著線索,小純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眾人急忙更上一層,這次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天台上一個巨大的法陣當中,正豎立著一條人影。
「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裡?」杜鵑看著這個胖敦敦的人影顯得極為驚訝,特別是見到他西裝革履衣著筆挺的時候,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深深打入她心中。
「啊,你們終於來了,我在樓上看到你們過來,就一直在等著,不管是什麼時候,等待的感覺都十分不好呢。」杜可彌雖然是一臉招牌笑容,可是其中卻多了一股銳氣,看的讓人好不舒服。
眾人乍見杜可彌都是一陣驚訝,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杜鵑,即使你已經被逐出杜家,卻還是這麼拚命的在工作啊……」杜可彌望著杜鵑身上紅紅綠綠的各色血液,歎息道:「如果你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我都感覺像是做了錯誤的決定呢。」
「老闆,先不說這個了,街上到處都是魔物,我們的人都到哪裡去了?」杜鵑急忙奔上前來,問道。
「我們的人……」杜可彌語聲突然變小,杜鵑不由得湊近去聽。
「……杜鵑,雖然將你逐出杜家的決定是嚴格了點,不過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說什麼啊?我……」杜鵑話猶未完,杜可彌一掌已經重重拍在她腰間!
事起突然,加上杜鵑對杜可彌一點防備也沒有,這一掌她完全用身體承受了下來,杜鵑口吐鮮血拋飛回來,丁奇大驚急忙一把接下,身體連續打了幾個圈子化解勁頭,這才沒有讓她受到更大傷害。
「老闆!你這是做什麼?」丁奇摟著杜鵑慌張後退,直到確定杜可彌沒有追擊的意思這才停了下來。
雖然也許沒有什麼用,不過小純還是勇敢的持劍攔在了杜可彌身前。
「罪人杜鵑遭到魔化之後襲擊人類,事發被我逐出杜家並且加以通緝,怎料她懷恨在心,竟然因此召喚了大量魔物襲擊城市,這是我的疏忽,當時應該就把她誅於劍下才是……」
「你在說什麼!杜鵑跟魔物出現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這幾天一直跟我在一起,什麼召喚魔物絕對不是她做的!」小純聽到杜可彌將欲加之罪放在杜鵑身上,忍不住憤怒的大喊道。
「哦?原來歐陽家也有人參與這次事件嗎?那我回去可要好好調查一番。」沒想到小純又讓他有借口還打擊歐陽家,杜可彌臉上不禁露出了那種真正開心的笑容。
杜鵑被一掌擊飛,但由於杜可彌擔心她發覺自己的舉動,到了最後一刻方才發力,因此杜鵑雖然受傷,卻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嚴重,不過平日的功夫大約也只剩下四、五成了。
杜可彌與小純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她聽去,心中震驚之餘多少猜到了杜可彌必有所圖,只是她很倒楣的被當作了犧牲品來用的。
「老闆,你這麼處心積慮的編織我的罪名,到底想要做什麼?」杜鵑從丁奇懷中掙扎站起,手中長劍拄地,虛弱的質問著杜可彌。
杜鵑沒有大聲喊冤,倒是有點出於杜可彌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杜鵑會憤憤不平的反駁這些指控,看來她已經發現有些不對了。
「我記得,所有的故事裡面,如果壞人得意洋洋的把所有秘密說出來,那麼好人就一定有機會逃走吧……」雖然杜可彌的計劃快要成功了,但他還是謹記事情越快解決越好的這個道理。
不過,計劃之中,本來就是要給杜鵑逃走,為了不讓事情看來太過做作,杜可彌就看看他們能變出什麼把戲也好。
於是,他把與蘇老爹說過的那一套搬了過來,滔滔不絕的對他們慷慨陳詞著。
這一番話聽得丁奇是又驚又怒又有些認同,對於三大家的犧牲與決定將之放在陽光中的決定,丁奇是很有認同感的,不過杜可彌的做法讓他不敢恭維,尤其是為了讓魔物出現合理化,不惜把這個責任推給杜鵑更是大大的憤怒起來。
「說得這麼好聽,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聽起來隨便找個小伙子來扛都可以,為什麼偏偏選到我?」杜鵑不屑的撇撇嘴,問道。
「沒錯,在一切準備好之前,這個罪人的責任確實不是讓你來扛,之前我是選定了小丁,因為他身上也有魔化特徵……」杜可彌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可是,聽說你被吸血鬼化之後,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
「如果單單是將三大家曝露於陽光之下,那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最多是讓三大家變成個跟消防局差不多的東西,一通電話過來我們還是要趕過去拚命,做得不好說不定還會被民眾辱罵,但如果有個魔王的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魔物從可能會出現,變成必定會出現,這期間的差距實在是難以計算啊……」
「你是說,讓我當那個對人類有敵意的魔王?三大家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讓所有民眾不得不在你們的保護傘下生存?」杜鵑自嘲般的笑了起來,說道:「可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是我?照這樣看來不管是誰都可以?」
「很簡單的,杜鵑,因為你夠強,強到如果當你的敵人,會讓三大家十分擔心;而且你是很漂亮的吸血鬼,如果有誰替你開脫,或者把我的計劃抖出來的話,我完全可以說他們受到了你的引誘,那些話是你編造出來反咬我一口的,就算那些人是女性,也可以說她們被你初擁成吸血鬼了。」
「你這麼有自信的說出來,難道就不怕我們在憤怒之下把你殺掉嗎?」杜鵑咬牙切齒的瞪著杜可彌,不管他的道理有多麼冠冕堂皇,但杜可彌竟然利用她來達到這樣的目的,這就給了杜鵑把他揍成一個豬頭的理由了。
「把我殺掉啊……」杜可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說道:「如果是以前的你,或許有這個機會也說不定,那個時候的你多麼像是一顆星星,或許你有可能成為杜家歷史上最強的女人也說不定,不過,現在的你,頂多只能當一顆流星罷了。」
「就算杜鵑現在受傷了,再加上我跟小純的話,勝負還不那麼一定呢!」丁奇實在忍無可忍,吼道。
「小丁,你知道我說的以前的杜鵑,是多久以前嗎?是她十六、十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簡直像是劍的化身,雖然經驗火候都還不足,不過可以想見她璀璨的未來啊……」
杜可彌續道:「而且她烈火般的性子卻有一顆聰明的頭腦,我很擔心她的成長超乎預期,進而影響到我的計劃,所以我在她身上加了一道鎖。」
「那就是你,小丁,一個沒什麼資質的弟子,讓杜鵑浪費許多寶貴的時間在你身上,就如同我想的一般,她進步的速度慢了許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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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2-04 23:41
引言回覆
第四章 罪名
作者:矛盾
趕回城中,只見滿目狼籍,街道上基本已經沒有行人了,所有的民眾都已經躲進房屋裡面,只有在街角處,才有一些警察陪同消防人員,拿著麻醉槍靠近過去,打算制服這些奇怪的「野獸」。
「我們的人在做什麼?到現在都還沒看見半個人?」杜鵑左右張望,卻遲遲沒有看到三大家的人手出現,不禁生出了些怒意。
那邊,幾個警察見到他們靠近,大喊道:「快點進屋子裡去,外頭不安全!」
「麻醉槍對它們沒有用的!」杜鵑快步走近,說道:「我們是美國D。S。O駐台研究機構的人員,這些是我們用來作基因實驗的動物,對於麻醉劑有很強的抗藥性,我們帶來了專門對付這些動物的工具,請後退到安全的地方讓我們來處理就好。」
幾人被杜鵑唬得一楞一楞的,特別是杜鵑對他們講解時用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英文用法,就算他們當中有人聽得懂,也會被一些杜鵑自創的名詞給弄得一頭霧水。
此時街頭上已經完全沒有行人,原本應該搶新聞的記者們,在目睹了魔物撕裂人體的畫面之後,也乖乖的進入屋子裡面,不過卻還是登上屋頂拍攝下方景象。
大白天的,街上只有魔物悠悠蕩蕩的在晃著,這場面似乎跟某個知名電玩十分相像……
就在杜鵑胡扯之際,小純趕緊打電話回歐陽家詢問,不料電話響了半天,竟是沒有人來接聽。
「沒有人接?怎麼可能!」丁奇很明白三大家的通訊網路,小純撥的自然是緊急通報用的電話,如果占線到還情有可原,畢竟現在出現的魔物太多,可是竟然沒有人接電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純看著手中仍在嘟嘟做響的手機,不解道。
丁奇也試著打回杜家去,不過卻是與小純如出一轍,響了一陣無人接聽,丁奇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杜鵑,打回家去的電話都沒人接……」
杜鵑眉頭一皺,也許事情的複雜程度遠超於她的預料之外,就算杜家還有歐陽家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了,至少應該留下接電話的人才對,不然要是魔物移動了位置難道叫人都用雙腳去追?
「不管這麼多,先把眼前看到的消滅掉!」杜鵑長劍一出,當先就往魔物所在位置衝去。
杜鵑長劍流轉,一個照面之間已經在魔物身上留下數十劍痕,這種一般級魔物哪裡是杜鵑對手,三兩下就被她解決掉了。
但,解決了一隻,周圍不遠處的數十魔物都注意到這裡,由於城市中到處都充滿了人類的氣味,因此它們的嗅覺反而不管用了,只能利用視覺來尋找獵物。
飢餓的魔物們,不顧一切的撲將上來,不過主要目標都放在丁奇和小純身上,杜鵑身上散發著與它們差不多的味道,魔物甚至將她當成了同伴。
丁奇自不待言,就算小純也不是省油的燈,崇拜杜鵑的她劍術練得也是一把罩,一口氣對付三頭魔物的圍攻,雖然不能像杜鵑一般瀟灑對付,不過卻也穩穩當當沒有半點窘態。
三人沒花多少功夫就把魔物解決的差不多了,其中大部分是杜鵑與丁奇消滅的,小純礙於武功以及兵器,劍勢雖然嚴謹,不過要殺死一隻魔物所費的功夫實在太多了。
然而,這許多魔物中總也有比較幸運的,杜鵑雙手忙不過來之際,一腳重重踢在魔物身側,不想這一腳踢去,竟將魔物踢進了一間店舖當中,大大整面的落地窗被魔物撞個粉碎,一時間尖叫四起,許多人立刻奪門而出!
「糟糕!」杜鵑心中大叫不好,由於魔物的靈敏聽覺,附近的魔物都將漸漸往這裡集中,這時候讓這些人跑出來,根本就等於送上食物到魔物嘴邊一般!
「小丁、小純!保護他們!」杜鵑招呼一聲劍勢大盛,一波波劍氣橫掃出去,將魔物給驅離出了一小塊地方。
丁奇一竄而出來到眾人身前,血池劈開幾隻撲上來的魔物,趕緊引導他們到附近的建築當中避難。
不過,丁奇一個要照顧這十來人有些困難,就算小純幫他擋住了一邊,卻還是不能將整支隊伍籠罩在保護網中,特別是這些人爭先恐後的亂跑著,完全沒有個隊形的時候。
一聲慘叫傳來,一名落在後面的婦人被魔物撲倒在地,丁奇回身一劍斬去,雖然將婦人身上的魔物劈成兩半,但被婦人魔物利爪刺了幾個大窟隆,身上鮮血汩汩已是嚇暈了過去。
丁奇一把扛起婦人追上隊伍,但是原本開門接納了眾人的店舖,見到魔物靠近急忙又關了上門,不管丁奇與小純怎麼呼喚就是不肯打開,而他們又不能破門而入,不然魔物又要往這裡衝過來了。
丁奇身上背著個人,身法自然大受影響,連續幾次魔物的撲擊都讓他手忙腳亂,幸好有小純及時幫他一把,不然他就也要血濺當場了。
情況越來越不利,周圍幾條街的魔物漸漸往這裡聚集,雖然這些都是相當弱的魔物,不過在這麼多魔物的圍攻之下,要保護住一般民眾就像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砰!砰!」槍聲?
原來是那幾個被杜鵑騙走的警察,在見到婦人遭受攻擊之後,忍不住舉槍向魔物發出了攻擊。
「快逃!沒有用的!」
沒有附加符文靈力的子彈,只帶起魔物身上的一點黑灰,雖然由於子彈上的溫度讓魔物受到小小損傷,不過這在魔物的恢復力面前根本可以忽視不計。
魔物本能的轉往遭受攻擊的方向望去,又見到了幾個香甜可口的人類,一時間又有幾隻魔物往那裡衝了過去!
杜鵑展開身法長劍連閃,勉強截下了魔物行動,不過她視線所及看到遠處許多魔物蜂湧而來,那絕對是超過他們三個所能負荷的數量,有如一道黑線般滾滾壓了過來。
杜鵑心頭霎時涼了半截,忙喊道:「小丁!」
丁奇正解決了幾隻被鮮血激發凶性的魔物,聞聲扭頭看去,那滾滾而來的勢頭使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魔物好像變多了?要是一開始就有這麼多的話……」小純看著那群魔物漸漸靠近,顫抖著聲音說道。
小純說的沒錯,如果一開始出現的魔物數量就是這麼多,那傷亡人數恐怕就不是他們在別墅聽到的那樣,至少會往上翻個幾十倍的。
「魔物不斷的在跑出來?我們的人是在解決這個問題嗎?」杜鵑習慣性的仍然把自己當作杜家人,說話間還是稱三大家為「我們」。
「不管怎麼樣,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丁奇一挽手中血池,說道。
將受傷的婦人交給警察,杜鵑連哄帶恐嚇的支走了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到其他的魔物,不過總比留在這裡安全。
他們橫立街頭,小純居中,杜鵑、丁奇分站左右,三人站成了一個小小陣勢,小純雖然不滿被當作較弱者受到保護起來,不過這時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小純也就只好乖乖站到兩人之間。
魔物飛快的奔近,丁奇身上沾染到的鮮血味道使它們發起狂來,無視於杜鵑及小純的劍光,極力猛撲著丁奇所在的方向。
這類低等魔物,對於血池在手的丁奇根本無法造成威脅,紅光閃過消滅魔物有如斬瓜切菜一般,情勢慢慢轉變成杜鵑與小純聯手掩護他,好讓他全力對付魔物。
「這些都是低級魔物,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三人砍殺一陣,這些魔物數量雖多,但總體戰力卻相當低落,體型也不過就大型犬隻大小,一劍過去便能了結它們,打了這麼久三人身上就連擦傷也沒有一條。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要去把魔物大量出現的原因找出來!」杜鵑揮開兩頭撲上來的魔物,說道。
「該怎麼做?」小純這時已經落在了陣勢的左側邊,長劍使開頂住了魔物的衝擊。
「它們從哪裡來,我們就往哪裡過去!」杜鵑大吼一聲,逆著魔物潮流反殺回去,丁奇、小純兩人自得跟上。
魔物並不是接連不斷的出現,而是一波一波浪潮般的衝來,但是丁奇與杜鵑輪流當作箭頭,這些低等魔物根本不能阻止他們的腳步,終於給他們衝到了一處詭異的地方。
「魔物……是從這棟大樓裡跑出來的?」杜鵑看著一棟陳舊的公寓式建築,它的窗口不斷有魔物往下跳了出來。
丁奇二話不說帶頭衝入,一進大樓只見滿屋子的魔物正在自相殘殺,被打倒的魔物立刻就被扯碎分食,那些掉出去的魔物其實是在碰撞之中飛出去的。
讓他們更為怵目驚心的是,從大樓的佈置來看,這些魔物竟然不是利用法陣將它們從魔界中召喚出來,而是一直被飼養在這裡,到了今天才終於把它們給放了開來。
光看這一個個房間上刻畫的都是禁製法咒,也不知道究竟關了多少魔物在這裡面,但是丁奇他們沒有時間思考這麼多,因為還留在這裡廝殺的都是較強的魔物,他們不能像之前那樣輕鬆的屠殺它們了。
但這難不倒他們,有杜鵑以及丁奇這兩大殺神在場,已經習慣與魔族戰鬥的兩人,對於這種較低級的戰鬥方式倒是游刃有餘,尤其是手持血池的丁奇,劍圈之下彷彿人形絞肉機,將所有的魔物通通一掃而空。
清理了一樓大廳之後,三人繼續往上前進,從二樓開始房間更多,能容納魔物的數量也是成倍增加,不過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自相殘殺,剩下來的魔物其實還算是少的,而且三人的目標不在徹底清除魔物,而是尋找事情的原因,所以他們一路往上衝去只是對付樓梯間的魔物,前進速度倒是頗快。
大樓一共十五層,當他們衝到九樓時,這裡的禁制才正在慢慢失去效力,魔物們齜牙咧嘴的踏步等待,整層樓滿是壓抑不安的氣氛。
丁奇等三人立刻加速通過,再往上的禁制全都還沒解開,三人很順利的來到十五層頂樓。
這裡的禁製法咒都還牢不可破,但是所有的房間都用來放置魔物,想找個可能有問題的房間都辦不到。
「天台?」遍尋不著線索,小純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眾人急忙更上一層,這次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天台上一個巨大的法陣當中,正豎立著一條人影。
「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裡?」杜鵑看著這個胖敦敦的人影顯得極為驚訝,特別是見到他西裝革履衣著筆挺的時候,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深深打入她心中。
「啊,你們終於來了,我在樓上看到你們過來,就一直在等著,不管是什麼時候,等待的感覺都十分不好呢。」杜可彌雖然是一臉招牌笑容,可是其中卻多了一股銳氣,看的讓人好不舒服。
眾人乍見杜可彌都是一陣驚訝,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杜鵑,即使你已經被逐出杜家,卻還是這麼拚命的在工作啊……」杜可彌望著杜鵑身上紅紅綠綠的各色血液,歎息道:「如果你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我都感覺像是做了錯誤的決定呢。」
「老闆,先不說這個了,街上到處都是魔物,我們的人都到哪裡去了?」杜鵑急忙奔上前來,問道。
「我們的人……」杜可彌語聲突然變小,杜鵑不由得湊近去聽。
「……杜鵑,雖然將你逐出杜家的決定是嚴格了點,不過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說什麼啊?我……」杜鵑話猶未完,杜可彌一掌已經重重拍在她腰間!
事起突然,加上杜鵑對杜可彌一點防備也沒有,這一掌她完全用身體承受了下來,杜鵑口吐鮮血拋飛回來,丁奇大驚急忙一把接下,身體連續打了幾個圈子化解勁頭,這才沒有讓她受到更大傷害。
「老闆!你這是做什麼?」丁奇摟著杜鵑慌張後退,直到確定杜可彌沒有追擊的意思這才停了下來。
雖然也許沒有什麼用,不過小純還是勇敢的持劍攔在了杜可彌身前。
「罪人杜鵑遭到魔化之後襲擊人類,事發被我逐出杜家並且加以通緝,怎料她懷恨在心,竟然因此召喚了大量魔物襲擊城市,這是我的疏忽,當時應該就把她誅於劍下才是……」
「你在說什麼!杜鵑跟魔物出現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這幾天一直跟我在一起,什麼召喚魔物絕對不是她做的!」小純聽到杜可彌將欲加之罪放在杜鵑身上,忍不住憤怒的大喊道。
「哦?原來歐陽家也有人參與這次事件嗎?那我回去可要好好調查一番。」沒想到小純又讓他有借口還打擊歐陽家,杜可彌臉上不禁露出了那種真正開心的笑容。
杜鵑被一掌擊飛,但由於杜可彌擔心她發覺自己的舉動,到了最後一刻方才發力,因此杜鵑雖然受傷,卻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嚴重,不過平日的功夫大約也只剩下四、五成了。
杜可彌與小純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她聽去,心中震驚之餘多少猜到了杜可彌必有所圖,只是她很倒楣的被當作了犧牲品來用的。
「老闆,你這麼處心積慮的編織我的罪名,到底想要做什麼?」杜鵑從丁奇懷中掙扎站起,手中長劍拄地,虛弱的質問著杜可彌。
杜鵑沒有大聲喊冤,倒是有點出於杜可彌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杜鵑會憤憤不平的反駁這些指控,看來她已經發現有些不對了。
「我記得,所有的故事裡面,如果壞人得意洋洋的把所有秘密說出來,那麼好人就一定有機會逃走吧……」雖然杜可彌的計劃快要成功了,但他還是謹記事情越快解決越好的這個道理。
不過,計劃之中,本來就是要給杜鵑逃走,為了不讓事情看來太過做作,杜可彌就看看他們能變出什麼把戲也好。
於是,他把與蘇老爹說過的那一套搬了過來,滔滔不絕的對他們慷慨陳詞著。
這一番話聽得丁奇是又驚又怒又有些認同,對於三大家的犧牲與決定將之放在陽光中的決定,丁奇是很有認同感的,不過杜可彌的做法讓他不敢恭維,尤其是為了讓魔物出現合理化,不惜把這個責任推給杜鵑更是大大的憤怒起來。
「說得這麼好聽,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聽起來隨便找個小伙子來扛都可以,為什麼偏偏選到我?」杜鵑不屑的撇撇嘴,問道。
「沒錯,在一切準備好之前,這個罪人的責任確實不是讓你來扛,之前我是選定了小丁,因為他身上也有魔化特徵……」杜可彌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可是,聽說你被吸血鬼化之後,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
「如果單單是將三大家曝露於陽光之下,那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最多是讓三大家變成個跟消防局差不多的東西,一通電話過來我們還是要趕過去拚命,做得不好說不定還會被民眾辱罵,但如果有個魔王的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魔物從可能會出現,變成必定會出現,這期間的差距實在是難以計算啊……」
「你是說,讓我當那個對人類有敵意的魔王?三大家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讓所有民眾不得不在你們的保護傘下生存?」杜鵑自嘲般的笑了起來,說道:「可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是我?照這樣看來不管是誰都可以?」
「很簡單的,杜鵑,因為你夠強,強到如果當你的敵人,會讓三大家十分擔心;而且你是很漂亮的吸血鬼,如果有誰替你開脫,或者把我的計劃抖出來的話,我完全可以說他們受到了你的引誘,那些話是你編造出來反咬我一口的,就算那些人是女性,也可以說她們被你初擁成吸血鬼了。」
「你這麼有自信的說出來,難道就不怕我們在憤怒之下把你殺掉嗎?」杜鵑咬牙切齒的瞪著杜可彌,不管他的道理有多麼冠冕堂皇,但杜可彌竟然利用她來達到這樣的目的,這就給了杜鵑把他揍成一個豬頭的理由了。
「把我殺掉啊……」杜可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說道:「如果是以前的你,或許有這個機會也說不定,那個時候的你多麼像是一顆星星,或許你有可能成為杜家歷史上最強的女人也說不定,不過,現在的你,頂多只能當一顆流星罷了。」
「就算杜鵑現在受傷了,再加上我跟小純的話,勝負還不那麼一定呢!」丁奇實在忍無可忍,吼道。
「小丁,你知道我說的以前的杜鵑,是多久以前嗎?是她十六、十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簡直像是劍的化身,雖然經驗火候都還不足,不過可以想見她璀璨的未來啊……」
杜可彌續道:「而且她烈火般的性子卻有一顆聰明的頭腦,我很擔心她的成長超乎預期,進而影響到我的計劃,所以我在她身上加了一道鎖。」
「那就是你,小丁,一個沒什麼資質的弟子,讓杜鵑浪費許多寶貴的時間在你身上,就如同我想的一般,她進步的速度慢了許多呢……」
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3:42
引言回覆
第五章 鎖
作者:矛盾
「我是……拖累杜鵑的鎖?」丁奇覺得渾身有如浸在了冰水當中,無數杜鵑費心指導他的畫面在腦中掠過,這就是杜可彌所說的浪費杜鵑的時間吧……
「笨蛋!不要相信他的屁話!你是我的好徒弟,幫了我很多的忙,才沒有什麼拖不拖累的!」杜鵑見他動搖,惡狠狠的敲了丁奇的腦袋,希望藉此把他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驅散開來。
「杜鵑,不管你再怎麼肯定他都沒有用,我把小丁放在你身邊就是要分散你的意志,到目前為止小丁都做的很趁職呢……」
「住口!你住口!」丁奇突然的憤怒起來,這是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心情,過去與杜鵑的相處通通被打成了拖累,他只好用發怒來掩蓋這種差點就要淹死的感覺。
丁奇快步搶上一拳揮出,杜可彌側身一讓幾招擒拿手猛然施展,丁奇只覺肩上一痛,再想反擊已是有心無力,這短短的一下接觸,肩上的關節竟給卸下了。
但是杜可彌沒有追擊的空間,杜鵑及小純的長劍雙雙趕到,聯手織出了一片滴水不漏的劍幕。
丁奇趁機退回一邊,肩膀脫臼雙手動彈不得,疼痛一波波的衝擊著他的神經,不過他都咬牙忍下,這可不是讓他高聲叫痛的時機。
「老闆,就算你有自信擊敗現在的我,也不該空手以對吧?」逼退了杜可彌後,杜鵑冷冷說道。
「你說的沒錯,就算是現在的你,也不是空手的我能夠打敗的對手……」杜可彌故意的頓了一頓,才道:「不過,那也是針對以前的我而言……」
「真煩!什麼現在以前的,有話就直接講出來嘛,真是個囉唆的胖子!」杜鵑不耐的揮動了一下長劍,劍尖險險在杜可彌身前劃過,而他仍能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微笑以對。
「簡單的說,就是即使以空手面對你們,我還是有必勝的把握!」杜可彌圓臉上笑容一斂,磅礡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說道:「既然我選擇把你們當作敵人,卻沒有足以對付你們的實力,那不是好像笑話一樣嗎?」
「哼!小純,你去幫我看著小丁,就讓我來試試看他要怎麼徒手打敗我?」杜鵑有些惱怒的大步踏出,但長劍卻始終擺在胸前隨時可以出擊的位置。
小純本想與她並肩作戰,聞言不禁失望的退回丁奇身邊,以相當粗魯的手法替他接上了關節,痛得丁奇悶哼一聲,但卻意外的沒有向她抱怨。
小純本想諷刺他幾句,不過這時杜鵑已經與杜可彌動上了手,小純便專心於注意著杜鵑的每一下劍招,沒有時間再去理會丁奇了。
杜鵑有傷在身自己知道,她必須盡快結束戰鬥,不然時間拖長傷勢加重,對於打倒杜可彌後的善後處裡可不是什麼好結果。
打定主意,杜鵑劍出如風,轉眼間織成劍網,將杜可彌左右去路封死,只等他被逼到天台一角退無可退之際,再將他打倒一舉成擒!
杜鵑的意圖十分明顯,她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兩手空空的杜可彌,如果不想被絞成肉末的話,確實只有按照杜鵑所設想的那樣,被逼到角落以後乖乖被打倒。
然而杜可彌卻無視於那重重劍幕,挺身向著杜鵑直衝過去,眼看就要將他斬於劍下,杜鵑不由得些微的遲疑了一下,就這麼一下的空檔,杜可彌已經成功的突破了劍幕,連續幾招拳掌,讓杜鵑不得不扭身閃躲。
杜鵑閃過拳掌回手一劍,杜可彌竟又是不閃不躲直衝而來,對於殺傷人命沒有心理準備的杜鵑,只好再度撤劍回身。
「你太卑鄙了!」杜鵑一而再的被這種方法逼退,不由得氣極大喊。
「這也是你的弱點之一……無法對人類下手的話,怎麼可以當魔王呢?」杜可彌嘴上嘲弄杜鵑,下手卻是絲毫不慢,一股股雄渾掌風刮得杜鵑氣息不暢,純比力氣的話杜可彌還是佔了很大上風的。
「哼!別以為我真的不敢砍你!」杜鵑被這話氣的腦充血起來,長劍一改先前的飄忽閃躲,以杜可彌的四肢為目標,閃電般刺了過去。
杜可彌仍是一副不閃不躲的模樣,杜鵑長劍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他的左手上臂處。
長劍及體,杜鵑只覺手上一重,應該破體而入的劍刃竟然只是割破了衣服之後滑開了,手臂上的肌膚竟然一點破皮都沒有!
「硬氣功?」杜鵑急忙撤劍扭腰,閃過了杜可彌一掌一拳,喝問道。
「不是,你看仔細一點。」杜可彌臉上微笑更盛,掌風陡強一倍不止,壓得杜鵑連連後退。
既然知道長劍傷不了他,杜鵑心中顧忌頓去,連續幾劍劈砍在杜可彌身上,卻只能削去他身上的衣服,根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
「這是怎麼回事?」杜鵑心中大驚,原本以為杜可彌是修了一些鐵布衫之類的橫練功夫,不過見他挨劍之時也沒有提氣停頓的模樣,杜鵑才不相信光是這樣就能抵擋得住鋼鐵長劍。
「我來幫你!」小純在後面實在按耐不下,忍不住一挺長劍上前相助。
丁奇早就想上去幫忙,只是雙手脫臼才剛接上,動作遲鈍許多,上去了恐怕也打不到杜可彌,故而留在後面趕緊運氣疏通血路。
面對兩女聯手合擊,杜可彌臉上仍是沒有半分緊張表情,對於兩柄亮晃晃的精鋼長劍依舊視而不見,一掌一拳的與她們對打起來。
兩人越打越是心驚,長劍砍再度可彌身上竟然刺不進去,現代工藝所打造出來的長劍鋒利度可是沒有話說,杜可彌卻是憑著一介肉身硬扛了不知道多少砍擊,他怎麼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可惡!你到底吃了什麼藥?」連續幾劍刺在杜可彌身上卻沒有效果,杜鵑漸漸心浮氣躁起來,杜可彌看準時機,連續幾下快拳打得她手忙腳亂,小純挺劍去救也是沒用,杜可彌根本就不管她的刺擊!
杜鵑心中充滿了被玩弄的感覺,以杜可彌的功力,如果要跟她拚速度至少也是個不相上下,但杜可彌卻故意慢慢走著與她對打,這就好像……貓捉老鼠?
丁奇在後面看得是目瞪口呆,杜鵑的劍擊好像比蚊子叮咬還不如般,杜可彌笑咪咪的將拳勢一招招擺展開來,就像在表演標準的杜家拳術似的。
除此之外,杜可彌上身裸露的肌膚都隱隱反射著一層淡藍色薄光,隨著劍勢的劈砍而流動著。
不過,這層光芒似乎只有丁奇可以看得到,杜鵑和小純對此全無所覺,只是驚訝杜可彌竟然刀槍不入。
丁奇又看了兩個來回,終於忍不住也加入了戰局。
杜可彌對於血池頗是忌憚,總是在丁奇靠近之前就遠遠避開了,再加入了丁奇的牽制以後,杜可彌就不再囂張的以肉身硬碰長劍,而是改以靈活的身法悠轉於劍幕之中,往往在間不容髮之際閃過了長劍的攻勢。
自己也跳進來打鬥以後,丁奇便感到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杜可彌根本就是在玩,或者說他是利用他們在……練習?
杜可彌身上的薄藍色光芒漸漸加入了拳掌當中,帶起了一陣微藍色的掌風,這陣風若是吹在身上,竟會引起一陣撕裂皮膚肌肉的痛覺,杜鵑也終於發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杜鵑與小純配合丁奇連續幾劍快攻,逼得杜可彌不得不面對血池,趁著杜可彌收拳回身的當兒,三人默契極佳的一連後退數步,將雙方的距離拉開了出來。
「你……還是人類嗎?」杜鵑上上下下打量著杜可彌胖敦敦的身體,他只是衣服破爛異常,皮膚上甚至連一絲瑕疵都找不到。
「我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呢……」杜可彌很是滿意的看了看雙手,近乎自言自語的道:「原來這就是力量……感覺起來真好呢!」
「哼!現在是在對我們炫耀你的新玩具嗎?」杜鵑淬了一口,經過這一番激烈的打鬥,她體內的傷勢又加重許多,這一淬中還摻了些血絲。
杜可彌就當作沒有聽到杜鵑的諷刺,說道:「說起來,那天真是很特別的命運之日呢,從我們發現了魔化的龍那天,小丁得到了血池,而我,得到了龍神的內丹……」
內丹?
據說天地間的異獸如果修練有成,會在體內形成一顆內丹,如果將之吸納為己用,可以將異獸的大部分功力收為己有,因此這是修道之人的至寶。
可是,所謂異獸,已經好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現代世界要讓一隻動物修練有成是多麼的困難,內丹漸漸變成一種傳說中的寶物了。
而今,一個自稱得到內丹的人卻出現在他們面前,如果可以的話杜鵑真想大肆嘲笑他一番,不過剛才與他交手過程,卻讓她很清楚的知道,杜可彌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的。
「龍神的內丹?你就是靠著那種東西,才讓我束手無策的?」杜鵑大為驚訝的看著杜可彌,與其說她是被內丹嚇到,倒不如說是因為杜可彌竟然有勇氣把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吃下去……
「呼呼,這東西雖然功效很強,不過卻也讓我很傷腦筋呢……」
內丹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吃下去後運功消化就可以了,杜可彌至今已經遭遇了許多危險,雖然每每都能倚仗著他深厚的功力化解,不過他還是慢慢發現了一些改變,其中就有今天這樣刀槍不入的現象。
杜可彌並沒有特意去運勁抵擋,而是他身上的皮膚慢慢在鱗片化,一般的鐵器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傷害,只有工業切割用的鑽刀還能劃破他一點皮膚。
「好了,既然你們所有的問題都得到了解答,那麼也該進行下一個階段了。」杜可彌輕鬆的走到法陣中央,這個法陣雖然因為打鬥中四散的劍氣而有些破損,不過在他們過來之前法陣已經完成了它的作用,現在只等杜可彌將之發動。
杜可彌雙腳一踏,得之於龍神內丹的功力源源往下開出,藉由法陣聚集起來的天地元氣發動起來,整棟大樓中所有尚未失去效用的禁制猛然爆開,三人聽見許多魔物同時嘶吼聚成一道巨大低沉的聲響,接著就是一陣碰碰撞撞的騷動開始擴大出去。
杜鵑眼見魔物又要擴散出去,不禁怒道:「可惡!你的目的不是讓三大家可以立於陽光之下嗎?你現在可以讓英雄們出場了啊!」
「你的性子一向都這麼急,這真是不好呢……」杜可彌好整以暇的慢慢說著,看杜鵑著急的模樣彷彿成為了他的興趣。
「可惡!」既然打不過杜可彌,杜鵑轉身就要去追殺魔物,但她才衝到門邊,就被埋伏在那裡的幾柄長劍逼了回來。
丁奇見狀急忙搶上幫忙,不料小純比他更快一步,長劍連閃之中撞入劍圈,害得丁奇不但要幫忙杜鵑,還要把她從重重劍幕當中解救出來。
這些埋伏在這裡的人都得到了指示,絕對不要與血池硬拚,是以見到丁奇衝殺過來的時候,十分有志一同的撤劍後退。
此時,丁奇與其中一人打了個照面,那份已是相當熟悉的冰冷感覺,讓他脫口驚呼道:「孟天憾?」
沒錯,正是孟天憾,他指揮著這些人排成劍陣,但他自己卻不持劍,而是拿著讓所有武者為之歎息的手槍。
或許將武功練到極致以後,可以無視於槍枝帶來的威脅,但在那之前,已經有不知多少武者喪命在這上頭了。
「這是我的頭號助手,你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杜可彌緩步走到他身邊,說道。
「是你叫他去刺殺爺爺的?」丁奇心頭陣陣跳動,若不是孟天憾手中握有槍枝,他早就衝上前去了。
「廢話!如果不把蘇老爺子清除,他怎麼能插手鐵桶一塊的蘇家?」杜鵑忿忿說道。
埋伏在門外的加上孟天憾共有七人,如果還算上杜可彌的話,他們三個是絕難逃出這裡去的。
「老闆,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杜鵑看著架勢大概是闖不出去了,光是一個杜可彌她就打不過了,更何況加上了這麼多人,於是她甚至乾脆收起長劍,說道。
「你問吧,距離三大家出動還有一點時間,我是不介意陪你們說說話的。」
「我想問的就是,三大家的人究竟到哪裡去了?」杜鵑往後退了幾步來到丁奇身邊,輕輕靠在他身上問道。
丁奇心中一驚,因為杜鵑靠著的身子軟綿綿沒有什麼力量,而且即使隔著一層衣服,也可以感覺到她冷的像塊冰一樣。
杜鵑的傷勢……有這麼重?
丁奇在對方視線所不及處,悄悄伸手扶住了杜鵑。
杜可彌把這些細微舉動都看在了眼中,杜鵑能一直維持氣勢直到現在,就已經讓他相當驚訝了,雖然他的那一掌沒有用上全力,不過也是相當強勁的了,但杜鵑卻一直與他打鬥到剛剛……
直到現在,杜可彌臉上的笑容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了。
剛才的劇鬥雖然讓他更能掌握龍神之力的運用,不過那狂暴的內息卻也沖得他經脈發疼,要是杜鵑仍然行有餘力的話,說不定他真要落荒而逃了。
「三大家的人,在城市外圍準備法術呢。」杜可彌平靜的答道:「歐陽家在準備一種可以將魔物一網打盡的法術,我們的人全都過去支援了,我等會兒也要過去。」
杜可彌這般回話,杜鵑差點生出了一切如常的錯覺,不過體內越來越嚴重的寒意讓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了……
就算杜鵑再怎麼能堅持,但她漸漸發白起來的臉色連小純也瞞不住,更何況是杜可彌,於是他越發的堅信杜鵑確實受到了重創。
「不必拖延時間了,杜鵑已經受了重傷,把她抓起來,其他人格殺勿論!」杜可彌下了命令之後當先搶上,體內滿盈著的氣息讓他不得不出手發洩,拳出有風呼呼做響,逕直撲向杜鵑而去。
杜鵑想躲,但一口氣竟然提不上來,腳下力氣不足一陣踉蹌,杜可彌見狀更是加速前衝,想要把杜鵑一舉成擒!
丁奇急忙護在杜鵑身前,血池向著杜可彌直揮而去,但杜可彌前衝速度雖快,卻還留有餘力一個轉身,一掌重重拍在丁奇左肋,其中滿漲欲裂的龍神之力洶湧而出,劇烈的力量恐怕都可以將一個人活生生的撕裂開來!
杜可彌狂暴的掌力拍擊而來,丁奇卻沒有被打飛出去,而是好像黏在了杜可彌掌上,一張面色變得無比古怪,杜可彌則是一臉驚訝,好像有什麼事情在他們之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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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3:44
引言回覆
第六章 龍神的力量
作者:矛盾
杜可彌掌力入侵,丁奇體內真氣雖然強大卻仍不能與龍神匹敵,凝聚起來的力量立刻被海濤般的氣芒衝散,眼看丁奇就要被杜可彌一掌擊殺之際,突然在左邊胸口,大約在心臟附近的位置產生了一股極強的吸力,把杜可彌入侵的掌勁吸得一乾二淨。
是龍鱗?
自從被德古拉重擊之後,就一直無法呼喚出來的龍鱗,如今卻在丁奇體內救了他一命。
龍鱗與杜可彌兩者的力量來源都是龍神,而龍鱗本是龍神身上的一小部份,因此當杜可彌運用龍神之力打擊丁奇的時候,龍鱗很自然的吸收了這份的力量,將之當成了能量的補充。
龍鱗吸收能量之際,杜可彌只覺渾身一陣舒暢,狂暴的內息有了個宣洩的方向,那些難以控制的能量盡去,雖然讓他在功力上稍有折損,不過卻能更完整快速的吸收其他剩餘的能量。
這就好像一根扎手的木棒,把上面的刺削掉之後雖然質量減少了,不過用來卻更加的順手。
兩人之間的情況誰也不清楚,眾人只見杜可彌一掌拍在丁奇肋上,然後他們突然不動了,杜可彌身上一層層藍光漸漸清晰起來,水波般的往丁奇那方流了過去。
杜可彌把所有不聽話的內息通通給他送了過去,那只不過是龍神內丹的千分之一不到,卻一直深深困擾著他,現在機緣巧合之下,竟然獲得了一勞永逸的解決機會,一陣陣的狂喜湧上杜可彌心頭,他甚至興起了大親丁奇幾口的念頭。
丁奇這方情況也是一片大好,原本就屬於龍神的內息,龍鱗一陣狂吸之後早就已經恢復了力量,多餘那些狂風暴浪似的力量被轉化為涓涓細流,都讓丁奇吸收了進去。
杜可彌感覺差不多了之後撤掌後退,這才驚覺身上佈滿了汗珠,再一看丁奇也是渾身濕透,畢竟這種程度的功力流動,早就已經超過了人類百年以上的功力限度。
見到這兩人終於分開,其他人這才如夢初醒,準備上前將杜鵑擒下。
杜鵑已是快要動彈不得了,她的手腳重的像是灌了鉛,舉手投足都無法盡如人意,一身功夫只剩下了三成,根本不是杜可彌細心培養精銳的對手,交手幾回合就已經險象環生,若不是因為要活捉杜鵑,恐怕她已血濺當場了。
小純的情況就糟糕許多,遭到三人圍攻的她身上已經見紅,不過她扎扎實實的劍招使她敗像雖現,卻不至於立刻遭到殺身之禍,不過那也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丁奇回過神來,喚出血池回頭殺去,得到小部份龍神能量的他功力更上一層,血池如今成為三尺長劍,揮動之間殺氣蒸騰劍芒大盛,配合他苦練的劍法倒是無人可擋,孟天憾毫不猶豫的舉槍射擊,「砰砰」聲中,恢復力量的龍鱗躍出將子彈擋下,丁奇如同一尊紅色殺神般的向杜鵑衝過去!
丁奇橫劍一掃,世間凡鐵根本無法對抗的紅色劍芒發了出去,將幾個圍攻杜鵑的人逼退了開,若不是擔心傷著杜鵑,丁奇這一劍恐怕已經見血了。
「笨蛋!你過來做什麼?去救小純!」杜鵑重重推了丁奇一把,卻是讓她自己一陣踉蹌差點跌倒,丁奇見狀哪裡肯走?
然而,小純那裡禁不得拖,就這麼短短一下耽擱,小純那嚴密的劍圈硬是被撞出一小個破綻,右肩上立時綻開了一朵鮮紅色的血花。
丁奇正待趕去救援,可是杜可彌又舉掌來攻,不需擔心龍神功力反噬的杜可彌,拳掌之間壓力更形強大,丁奇不得不全力與之周旋,一時間無暇它顧,就這麼一耽擱,小純一聲痛叫又在左大腿上挨了一劍。
小純接連中劍心裡一慌劍勢更散,圍攻她的幾人見機不可失連忙一陣急攻,轉眼間小純小小的身體上又多添了幾道瑰紅。
丁奇連揮幾劍想逼開杜可彌,但他瞧破了丁奇心思,憑著一雙肉掌避強擊弱,時不時的假意攻向杜鵑,讓丁奇想去幫小純卻不能走開,眼睜睜看著小純血染衣衫,心情真是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而且,由於杜可彌拳掌中帶有龍神之力,所以龍鱗對他不起反應,只能讓丁奇自行閃躲格擋。
小純繼續勉力抵擋兩劍,到了第三劍上終於被挑在劍身不受力處,長劍帶著一串銀光斜飛出去,失去武器的小純根本無法抵擋接下來的攻勢,只見一片劍光閃爍,小純只得認命的閉目待死。
「傻瓜,敵人在你面前的時候,怎麼可以閉上眼睛呢?」
小純猛然睜眼,只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挺立在她眼前,手持長刀一頭藍發,正是急忙趕到此地的康之行。
康之行所用武器善攻不善守,他以攻代守長刀分刺三人,仗著武器比別人長上許多,硬生生將三人逼在了外圍處。
「終於上勾了……」杜可彌雖然在與丁奇纏鬥,不過對於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一清二楚。
杜可彌之所以浪費這麼多時間,就是為了把這條魚給釣上來,如今目的已成,沒有必要再行拖延,喝道:「殺!」
孟天憾這時才真正加入戰局,持槍對著康之行就是一陣猛射,一輪子彈打完換個彈夾繼續開槍,轉眼間康之行身上已經中了四、五槍有餘。
康之行趁著對方開槍,周圍劍手些微讓開的空檔,拉著小純往樓梯退去,身上中彈處鮮血汩汩直冒,不過卻把小純穩穩守在了身後,長刀一擺就往樓下衝去了。
不再顧忌的杜可彌根本不管他們的動向,一心只想把威脅性最高的丁奇消滅掉。
說來也好笑,當初安排在杜鵑身邊消耗她精力的棋子,如今變成了最危險的敵人……就好像東尼,另一顆浪費杜鵑經歷的棋子,卻不想也是個天才……
杜可彌心中隨想手上一點也不慢,閃過丁奇血池鋒芒之後雙掌一合,憑著精巧手法來拿他手腕,丁奇怎能讓他得逞,一挽劍花封住杜可彌進擊路線,反手一劍直刺出去,劍芒吞吐之間隱然籠罩了杜可彌上半身,即使以他對於杜家劍法的精通,也不能預見丁奇真正的目標是在哪裡,不得已只好小退一步暫避其鋒。
「杜鵑!走!」丁奇一反手拉起杜鵑,趁著杜可彌暫退的一點空隙,舉起血池護著杜鵑就衝了過去,對他招呼過來的長劍子彈,全都交給龍鱗去對付,他一雙眼睛只注意著杜可彌的位置,只有他能造成真正的威脅。
杜可彌發覺上當倒是一呆,沒想到丁奇已經變得有些聰明了,其實他在內心深處是瞧不起丁奇的,也是把他當成運氣好一點的笨蛋罷了。
看著丁奇急追康之行而去,杜可彌只是示意孟天憾帶人追去,他自己要去主持三大家的驅魔儀式,再晚去的話接下來的計劃會有所損害。
「也許,把小丁放在杜鵑身邊,反而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杜可彌臨去之前,望著樓下很快開出的一輛飛車喃喃道。
不過,這次出擊意外的解決了一直困擾他的狂暴內息,這對他後來吸納內丹功力有極大幫助,可說是意外的收穫。
孟天憾帶著眾人追去,不過卻只是做做樣子,裝出一副被甩掉的模樣,其實是暗中跟上了他們。
由於康之行只有一個人來,另一個會開車的杜鵑也是傷得亂七八糟,與其讓這個受了內傷手腳無力的女人來駕駛,倒不如讓他咬牙硬撐一會兒。
「你中槍了!傷在哪裡?」小純緊張的看著康之行,只見一片鮮紅慢慢擴張開來,但他自己好像不怎麼在意似的。
「沒事的,以前在國外的時候,街上挨槍也是滿平常的事情了,你還是注意你的杜鵑吧,她好像不太行啊……」
丁奇摟著杜鵑坐在後座,好不容易漸漸遠離了危險,杜鵑傷勢一口氣發作起來,渾身冷得直打顫,即使丁奇運功將體溫提高到有如蒸籠一般也無濟於事,杜鵑的體溫仍在慢慢的往下掉去。
「你這傻瓜,額頭上都出汗了……」杜鵑說話之間牙齒都會喀在一起,過度的寒冷感覺使她不由得往丁奇身上擠,希望能汲取更多一些的溫暖。
「我沒關係,你……杜鵑!」丁奇說話的時候,杜鵑眼睛閉了一下,加上手中的冰冷感覺,丁奇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搖晃著杜鵑的肩膀,拚命呼喚著她的名字。
「別那麼緊張,我只不過眨一下眼睛罷了,別忘了我還要當敵視人類的大魔王呢!」杜鵑眼中露出了不服輸的神采,說道:「既然老闆……既然杜可彌給了我這個角色,不好好報復他一下實在吞不下這口氣……」
「杜鵑,你不會真的要對付三大家吧?」小純在前坐不無緊張的問道。
「我還沒有瘋……」杜鵑說到激動處一時連傷勢也忘掉了,忿忿道:「就算杜可彌的本意是為了三大家好,可是他的手段不足取,光是他派人傷害了蘇老爺子這點,就已經讓我無法茍同他的做法!」
說起蘇老爺子,丁奇不由得悄悄想起了蘇雪,心中一痛之際也決定要為蘇老爺子討個公道,便問道:「那蘇老爺子現在呢?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有什麼反應?」
「蘇老闆上次傷在丹田,他的武功要恢復舊觀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蘇老闆年紀又大了,所以他已經決定退休,要蘇家幾位長老慢慢幫助師父他掌握蘇家,現在蘇老爺子已經不管事了,閉關專心調養他的傷勢,這會兒恐怕還不知道這些事情。」康之行身為蘇老爹弟子,對於這些蘇家內部事務還是有一定基礎的瞭解。
聽康之行這番敘述,杜鵑突然大叫一聲不好,丁奇連忙追問怎麼回事。
「我知道杜可彌為什麼要拖延這些時間了,他是在引康之行出現,這樣他就可以用勾結魔族的名義,名正言順的把蘇修立整下台,這樣他就更能掌握三大家的實權了!」
開車的康之行聞言一陣苦笑,他早就猜到杜可彌的計算,不過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純被他們殺死,現在只希望蘇老爹他能有對策了吧……
雖然康之行身受槍傷,不過他仍是很小心的繞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駛往之前的那棟別墅。
「之行……你流了這麼多血,真的不要緊嗎?」小純看著他身上一個個還在冒血的槍眼,想幫他止血卻又不感觸碰他。
「你先幫自己包紮吧,有幾顆子彈還留在身體裡面,要先把子彈取出來才行。」康之行一邊翻找著車前座,這又是一輛借來的車子,不過他這次特地挑了一部性能比較好的就是了。
雖然眾人身上只剩下丁奇身上沒有帶傷,不過康之行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遠遠的就把車子丟下,等那位司機先生過來接他們。
司機先生很快就到了,還開著那輛神秘兮兮的麵包車,不過車上倒是各種急救用具一應據全,小純身上的劍傷很快就被包紮好,至於杜鵑的內傷和康之行的槍傷,就不是在麵包車上可以處理的了。
他們坐著車很快回到別墅當中,司機忙著扶康之行去治療,剩下來的小純也沒了與丁奇爭奪杜鵑的心思,乖乖在司機先生替康之行治療的門外等著。
門裡,卻不如小純擔心的那樣是在替康之行療傷,司機先生只是點了一根煙給康之行,說道:「你這傢伙,竟然拐到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女朋友……」
「哼!不滿意的話,自己也去找一個。」康之行一邊與他嘻笑,一邊運功遍行全身,肌膚上的毛髮似乎濃厚了些,一顆顆鑽入肉裡的銅彈頭就這樣慢慢爬了出來。
「叮!」彈頭跌落在白磁磚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想。
見他這副模樣,司機先生頗有感慨的深吸了一口煙,問道:「要不要縫合偽裝一下?」
「不必了,如果他們不是白癡的話,哪有人中槍之後立刻可以跑跑跳跳的?」康之行擺擺手,否決了這個提議。
「這麼說來,你要跟他們坦白了?」
「……」
「讓我再想想吧……」
且不管康之行隱藏了什麼秘密,卻說杜鵑,等到所有人離開她的視線以後,一張口咬上了丁奇的脖子,鮮血源源不斷的被吸進她的喉中。
「杜鵑!你……」丁奇只在一開始的時候稍有驚訝,不過他立刻就放鬆下來,好讓杜鵑能夠輕鬆汲取大量血液。
「很驚訝嗎?」杜鵑狂飲三口後停了下來,輕輕抹去唇邊不小心溢出的幾點血珠,說道:「小丁,對不起,我必須盡快恢復過來,不然沒有辦法對抗杜可彌的……」
鮮血的溫熱感覺在杜鵑體內遊走數圈,雖然遭到龍神之力侵蝕的身體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只需要一些時間靜養,杜鵑就可以徹底復原過來。
「沒關係……」丁奇突然被奪走大量鮮血,腦袋中不由得有些發暈,有些無神的答道:「只要是你,就沒有關係……」
杜鵑見他有些搖晃,暗怪自己吸得太猛,趕緊扶他到沙發坐下,丁奇輕飄飄的被杜鵑扶著,恍惚間突然想起了杜可彌的說話,一反手握著杜鵑纖腕,問道:「杜鵑,我是拖累你的鎖嗎?」
「笨蛋,那是老闆騙你的,目的在打擊你的精神,你怎麼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可是,我這麼笨,你教我劍法都要教很久……」
杜鵑看他一臉自責的模樣,忍不住拍著他的頭坐了下來,開導他道:「傻瓜,我是天才耶!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很努力的在練劍了?把你教會以後的時間對我來說已經太多了!」
丁奇這才稍微釋懷了些,畢竟他還真的很少看到杜鵑練習。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正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卻看到水兒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饕餮?」
「饕餮?他不是應該在廚房或者房間裡面?」丁奇實在想不到饕餮除了吃跟睡以外還會跑到哪裡去玩。
「不是,他本來還在吃東西,可是好像感應到什麼事情,看著外面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就跑出廚房了,我本來以為他會馬上回來的,可是我等等不對勁就到處去找,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有結果。」
「感應到什麼事情?難道是……」饕餮乃龍九子之一,那條龍說的就是龍神……
丁奇與杜鵑對看一眼,異口同聲道:「杜可彌!」
Gary8319
發表於 2008-02-04 23:45
引言回覆
第七章 光與影
作者:矛盾
雖然知道饕餮尋找杜可彌去了,不過丁奇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因為就算杜可彌全面繼承了龍神之力,對於這個擁有上古四大凶獸之名的饕餮,想來打不過也逃得掉,所以丁奇只是擔心他暴走造成不必要的死傷而已。
水兒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當她聽說龍神內丹被杜可彌吃下去後很是驚訝,以龍神的修為來說,區區一個杜可彌是絕對無法容納他的力量,因為內丹外層那些接觸了外界,因而吸收雜氣比較紊亂的力量,並不是人類的修為所能約束住的。
不過,這個疑惑被丁奇解開了,他所經歷的那些事情,剛好幫杜可彌把一部份的雜氣過濾了,雖然本身的修為因此提高一些,卻絕不如杜可彌的受益大,杜可彌可說是幸運無比,只要慢慢鍛煉,至少可以繼承龍神的七成功夫。
「也就是說,杜可彌會越來越強是吧?」杜鵑聽了水兒解釋之後,沉吟道。
「對,而且速度很快。」水兒不斷的點著頭,曾經傷了龍神的她,完全知道龍神的底子到底有多厚。
「真是討厭,要報復他的難度好像上升了……」杜鵑喃喃說著,不過從她發亮的眼珠子來看,說不定是因為對手難纏,所以更加的興奮吧?
杜鵑知道她的遭遇是杜可彌的陰謀之後,整個人的鬥志完全燃燒了起來,如果說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那就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不過既然是杜可彌故意設計她……
那麼,杜鵑要他知道,敢這樣玩弄她的人,最終必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而且,杜可彌一些行事手段,讓杜鵑毫無心理負擔的決定與他為敵,她現在已經恢復了精神,興致勃勃的思考起怎麼拆穿他的計劃。
見到杜鵑精神奕奕的模樣,丁奇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之前他很害怕杜鵑會從此一厥不振,對他來說,那樣的杜鵑,就不是杜鵑了……
杜鵑見丁奇又在發呆,以為他還很在意杜可彌的話,一把拉過他來,說道:「笨小丁,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只要知道我……我很需要你就是了……」
丁奇驚訝的望向杜鵑,不知怎的,丁奇的目光竟讓她有些心慌慌的,只見她難得的臉紅了起來,俏臉上沾染了一層粉紅色,就好像一朵真正的杜鵑一般。
「笨蛋!這樣一直看著我做什麼!」杜鵑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注視,曲起中指對著丁奇大頭就是一個暴栗。
「好痛喔……」雖然這也是久違了的杜鵑,不過丁奇並不想連這個部分也恢復……
不過,額頭上的疼痛,卻也把他的疑慮敲碎了,一種被別人需要的暖洋洋感覺流入了他心裡,特別,這個需要他的人是杜鵑……
兩人一時陷入沉默,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打破這樣的局面,幸好過不了多久,就看到小純滿臉疑惑的跟著康之行出來了,康之行上身赤裸,甚至連繃帶也沒有包,身上的槍眼清晰可見,不過都已經結疤了。
小純的疑惑源自於康之行,雖然她對於槍傷的認識不多,不過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立刻就癒合結疤了。
小純問他怎麼好得這麼快,但他卻說有事要跟大家講,其中就包括了他身體的事情。
「我有些話想對你們說。」康之行說這話時顯得有些跼促不安,一雙手緊張的互搓著,看來他將要說一件極度難以啟齒的事情。
丁奇、杜鵑、水兒以及小純都在等他開口,不過見他拖拖拉拉的模樣,水兒忍不住催促道:「有什麼話就說嘛!大不了你也是個妖怪罷了,我們這裡妖怪還少得了嗎?」
康之行聞言一震,水兒的話將他最後的疑慮都打消了,開口道:「我……是吸血鬼與狼人的混種。」
「吸血鬼與狼人?他們不是無法產生後代嗎?」杜鵑有些懷疑的說道。
「應該怎麼說呢……」康之行對於說明這件事情顯得有不知從何說起,最後是司機看不下去了,跳出來幫他說明一切。
康之行是狼人與人類的混血兒,他父親是狼人,但是隱藏的很好,甚至她妻子都不知道,康之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了吸血鬼。
本來狼人或者吸血鬼被對方咬了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康之行體內的人類血統拯救了他,讓他變成了半血族,既不會像狼人一般死亡,也不會像人類一樣對吸血鬼唯命是從,甚至還因此身兼兩族之長,成為了新品種的魔族。
這樣一個異變體,同時受到了吸血鬼和狼人兩大魔族的關切,兩族中同時有「維護種族血統」的呼聲出現,他受到的襲擊一日強過一日,直到他投入歐陽家中躲避風頭,藉著歐陽家強大特殊的密法,這才讓兩大族找不到他。
不過,由於康之行本身的性格問題,安靜不了多久又犯事遭逐,幸好之後被蘇老爹收了下來,就一直跟著他到現在。
「你師父他知道你的……情況嗎?」杜鵑斟酌著字句說道。
「他知道,那時我正被幾個狼人圍攻,不得不用魔族的體型來戰鬥,師父他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我也跟他解釋過了。」
「你之前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康之行自曝身份,丁奇和杜鵑倒還沒什麼感覺,但小純只覺有如晴天霹靂,一種被欺瞞的感覺油然而生,望向康之行的目光中也不知道應該憤怒還是悲哀。
「這個,我……」
這裡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眾人很有默契的悄悄退出了大廳。
不過,他們出來也有很大一部份是因為有正事要討論,如果旁邊放著那一對冤家,光是看他們的表情就無法順利的討論下去了。
「蘇修立他有什麼消息傳回來嗎?」眾人簇擁著司機到偏廳去,這樣既不會受到康之行與小純干擾,又可以在有意外發生的時候及時趕到。
「師父他已經有三天沒跟我們聯絡了,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本來想通知他的,不過卻怎麼也找不到他人……」司機表情凝重的說道,這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蘇老爹自有一套與他們的聯絡方式,但這套通路卻中斷了,司機不由得往不好的方面想去。
眾人討論一陣沒有結果,杜鵑問起他們有多少可以對付杜可彌的佈置,結果卻得到了這樣的答案道:「只剩下我跟康之行兩個人,因為師父他本來多少可以調動蘇家的資源,但現在師父下落不明,光憑我們是無法動員任何一個蘇家弟子的。」
「這樣啊……說的也是,那就只能靠我們幾個了,不知道小純會採取怎麼樣的態度呢……」杜鵑扭頭望去,只見康之行正鼓動三吋不爛之舌,百般溫言又哄又騙,可是小純這次鐵了心的不相信,倒是讓他有種針插不進的感覺。
這邊康之行正在為愛情而努力,另一邊的杜鵑卻是苦惱的想著怎麼才能扳倒杜可彌。
說實在的,杜可彌的動機,凡是三大家弟子都會心有慼慼焉的,杜鵑並不想推翻他已經實行了的計劃,只是他必須做自己做過的事情遭到懲罰!
「好困擾啊……」杜鵑想了半天一點結果也沒有,倒是把自己弄得頭疼了起來。
既然想不出來,那麼杜鵑也不勉強馬上能成,畢竟這可是人家花了大把心血的傑作,如果給她一天之中想到破解之道,那杜可彌可以去買塊豆腐撞腦袋自殺了。
杜鵑打開電視,想看看現在魔物是否已經被消滅了。
然而映入她眼簾的仍是一片狼籍,而且這種怪異的情況連國外媒體都注意到了,紛紛以超長報導來展現這座城市中發生的一切。
電視中已經出動了軍警來鎮壓魔物,只是槍彈對魔物竟然一點效果也沒有,讓播報新聞的主播也傻眼了,看著攝影機傳回來的畫面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當然,這樣的情況也落入了其他驅魔組織的眼中,於是紛紛來電詢問詳細情況,不過這些事情杜鵑是不會知道的,她只能電視上的畫面來判斷,三大家準備的法陣還沒有發動而已。
丁奇見她一臉又想殺回去的模樣,正想說些話來勸她,不過三大家的法陣就在此時發動了。
三大家人都在城市周邊佈置法陣,將整座城市都給籠罩在了超巨大的法陣範圍之中,而法陣發動的關鍵就是三大家的大樓,大樓可不光是讓三大家用來偽裝的地方,大樓本身就布有聚集靈氣的陣法,這就是發動法陣最好的鑰匙。
接下來的畫面攝影機無法捕捉,但只要是生物就都能看見,三大家的大樓各有一道青氣沖天而起,青氣在空交會編成一個巨大的羅網,同時在法陣邊緣的三大家長老全力發動,一個與天上羅網相呼應的層層圓圈出現在地上,奇異的金黃色金屬光芒從城市外漸漸往裡收縮,這樣的異像引起了民眾更大的恐慌,如果不是外頭有吃人的妖怪,恐怕街上到處都是慌張奔走的人群了。
這樣的異像使得民眾驚慌,但卻讓魔物反應激烈,原本被人類氣味迷得暈頭轉向的魔物,這時都察覺到了即將發生的危機,它們出於本能的反應,只只瘋了似的到處亂竄,這樣的騷動讓杜鵑看在眼裡,便推測到有些事情快要發生了。
當地面的光芒終於匯聚成一個實心圓時,空中的青色羅網彷彿受到召喚一般的落了下來,這下魔物奔走速度更快,有些已經遊蕩到城市邊緣的魔物,更是幾乎要衝出法陣的範圍了。
不過三大家對此早有準備,大量持劍弟子專門捕殺這些逃竄的魔物,彼此間都配備了無線電來互通訊息,這些被杜鵑說成是很弱的魔物,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就被消滅掉了。
那些還在城市範圍裡頭的魔物,則是在天網降下來的時候,身上魔氣被徹底清除,這就等於一般生物的生氣被消滅一樣,魔物一頭頭的倒斃了下去。
然後,自然是一大群的記者湧至採訪三大家,杜可彌早就預見了這種情況,安排在攝影機前的都是年輕俊秀的弟子,而且紀律嚴整沉默寡言,類似杜鵑這種不太聽話的高手,都被放到魔物較多記者不敢過來的地方。
再然後,就是杜可彌召開的記者會,精心準備的演講稿把三大家形容成保護人類的幕後英雄,以及他們遇到的困境,加上他的表演天份,差點把電視機前的杜鵑也感動了,更何況其他民眾,說到後來就是把一切罪過推在了杜鵑身上,至此他的計劃可說是完成了八成。
杜鵑怔怔的看著杜可彌被當作英雄一樣對待,可是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更糟糕的是,她竟然有些同意杜可彌了。
倒是丁奇的立場十分堅定,自從知道孟天憾是杜可彌的手下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起來,從蘭莉雅受襲到蘇老爺子遭到刺殺,特別是陷杜鵑於如此為難之中,丁奇怎麼也無法原諒杜可彌所做的一切。
只是,在電視上看到杜媽媽擔心的面容,讓他心裡很是一陣歉疚。
杜可彌此舉在驅魔界當中是一個很大的震撼,之前無論是多麼接近公開的組織,也要保持一種遮遮掩掩的半公開狀態,像杜可彌這樣將一切攤在陽光下的做法,自然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且說丁奇這裡看了一天的新聞,知道三大家將會永久的攤開在陽光之下,而且杜鵑在人類社會當中,確定將會遭到永久通緝了。
杜鵑面不改色的看著杜可彌將她與魔王畫上等號,這是注定會發生的事情,杜鵑已經有很強的心理準備了。
眾人對正在發生的一切完全無能為力,那位司機先生沒有蘇老爹的指示,可以說是什麼事情也做不了,而丁奇他們才剛與杜可彌打一架回來,雙方的實力頗有一些差距,特別是吸收了內丹的杜可彌,那一身銅皮鐵骨就非常難以對付了。
多想無益,丁奇跟杜鵑學到最多的就是這一點了,既然問題不是一時三刻能夠處理的話,那就去好好睡一覺之後再思解決之道。
「知不知道爺爺……我是說蘇老爺子現在在什麼地方?這樣的情況他會是什麼態度?」丁奇轉向司機先生問道。
「恐怕不能指望老爺子的援助,老爺子已經把蘇家的掌門符令交給了師父,而且以老爺子的脾氣,恐怕會叫我們出來自首的機會比較大……」
杜鵑在旁突然插話道:「也許,我們可以去找小明幫忙?」
接著他們討論起可行性來,雖然不知道小明可以給他們多少幫助,不過看在千雨的面子上,他至少把他們給供出來的。
「這樣的話,我還可以聯絡東尼看看,現在不管是多小的幫助,都是很需要的。」丁奇也回想著有哪些人可以找的,但是想了半天也只有東尼和蘭莉雅而已……
計議已定,丁奇與杜鵑各自去聯絡熟人,丁奇負責東尼與蘭莉雅,而杜鵑則是把目標鎖定在歐陽明身上。
因為千雨太善良了,所以杜鵑盡量不把風波牽連到她身上,不過杜鵑自己也知道,只要事情牽扯到歐陽明,要千雨撒手不管簡直是在作夢。
於是,幾個為了揭發杜可彌真面目而努力的人,紛紛開始忙碌起來了。
Gary8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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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227
註冊時間: 2008-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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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2-04 23:49
引言回覆
第八章 曝光
作者:矛盾
「小丁、小丁……」
嗯?是誰?
「小丁,對不起,我現在沒有辦法回去找你,可是……可是你一定要等著我,我只要……再多一點時間……就可以……」
語聲越來越模糊,丁奇猛然驚醒過來,是夢?
「我……夢到蘇雪了……」丁奇搖了搖腦袋,把一股子悲哀的感覺通通驅逐出去。
丁奇和杜鵑昨天打了一晚上的電話,從東尼那裡的丁奇聽見了無比的擔心,因為他出去繞個一圈回來,丁奇竟然不留隻字片語的離開,而且門鎖上有被撬開的痕跡,讓他很是擔心了幾天。
很可惜的是,從東尼這裡無法得知有用的消息,畢竟他的身份還是太低了一些,不過倒是知道了杜家中年輕一輩的氣氛,對於杜鵑變成魔王這件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的,至少東尼遇到與他年紀差不多的弟子,都認為杜鵑不可能會這麼做。
「杜鵑,你的人氣相當高呢……」丁奇當時還這麼打趣她道。
至於從歐陽明那裡得來的消息就很不妙,歐陽家已經徹底分裂了,其中兩派都有杜可彌插手的痕跡,可悲的是唯一沒有杜可彌黑手介入的,竟然是親杜的那一派人馬。
還有就是,三大家的說辭對一般民眾來說簡直是神話,要他們相信的難度相當高,除了這個城市遭到魔物直接襲擊相信的人比較多以外,其他地方對於杜可彌的質疑聲浪可說是非常大,杜可彌一時間忙得焦頭爛額,看樣子沒有一、兩個禮拜休想脫身出來。
至於要他們幫忙的問題,歐陽明現在沒有任何權力,過於年輕的他還沒有自己的班底,他從來不曾想過要培養這樣的一群人,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感興趣,現在整天只顧著與千雨胡混,歐陽家的事情他根本撤手不管了。
所以歐陽明雖然有心幫助杜鵑,能出的力量也只有他們夫妻兩人,其他的頂多就是供應比較高檔的情報。
兩邊都不算是太好的消息,甚至饕餮這一去就是一整天,丁奇雖然擔心,不過沒有看到酷斯拉大鬧台灣島的消息,而杜可彌也還時不時的出現在電視新聞當中,那就表示饕餮沒有跟他打起來吧?
這段期間內唯一比較讓他們高興的事情是,經過康之行一整晚的軟磨硬泡,小純總算肯搭理他了,只是頂多就是冷冷的一句話,要恢復到之前的程度,恐怕還需要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行。
丁奇醒過來後,很本能的去廚房開始準備早餐,水兒對於他這種行為,只有一個極為辛辣的評價,她說道:「不管小丁到了什麼地方,最先熟悉的一定都是廚房……」
記得水兒說這話的時候,是在丁奇從阿斯嘉特流浪歸來,回到杜鵑家的第二天,丁奇竟然一早起來弄好了早餐,水兒在享用之餘忍不住如是說道。
那個時候真好啊……杜鵑、蘇雪都在身邊,蘭莉雅也平安無事的回到了人間,所有的朋友都過得好好的……
恍惚間,丁奇似乎又聽到蘇雪的聲音,雖然她不擅長出入廚房,不過總是會在他旁邊幫忙端盤子,只要有蘇雪在,就算是每天都要做的枯燥工作,也變得有種很幸福的感覺……
「小丁!你在哪裡?」
「嗯?我在廚房……」
杜鵑的呼喚打破了回憶,丁奇直覺的就回答了,在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後,杜鵑風一般的捲了進來。
「呼,你還在就好……」杜鵑見到丁奇的身影,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下來。
丁奇一頭霧水的問道:「怎麼了嗎?」
杜鵑臉上一紅,說話突然有些結巴道:「沒什麼啦,就……就是問你早餐好了沒有?」
「喔,再等一下就好……咦?」丁奇一回頭,只見杜鵑飛也似的跑掉了,根本沒有聽他回答的意思,不由得奇怪道:「杜鵑好奇怪?」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丁奇的手藝,他煮出來的東西依然是讓眾人狼吞虎嚥的,只是饕餮竟然還沒有回來,倒是讓丁奇的擔心更增加了一分。
「小丁,你怎麼不吃?」水兒有些意猶未盡的望著他的盤子,問道。
「啊……我沒什麼胃口,你想吃什麼就拿好了。」丁奇見她一副嘴饞模樣只覺得有趣,索性將盤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不料這下子簡直一發不可收拾,幾個人手中筷子飛快的動了起來,眨眼間將丁奇的盤子清得一乾二淨,結果反而是下手不夠快的水兒沒有吃到,一雙大眼睛無辜無助的望著丁奇,可憐小女孩的模樣演了個十足像。
「我就只有準備這麼多而已……」丁奇無奈的看著水兒,這個不會武功的小東西,當然搶不過那些恃強凌弱的壞蛋……
水兒嘟著一張臉離開了,丁奇、杜鵑還有司機先生依然是聚在一起商量,本來小純也在場的,可是康之行與她吵鬧的太過分,被司機給趕了出去。
結果除了多方收集情報以外,沒有任何事情是他們做得了的,只有利用歐陽明還有東尼散佈更多謠言,讓杜可彌無法很快的掌握三大家實權,好替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對於這個結果,杜鵑感到窩囊極了,一向是行動派的她,倒是很少有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時候,悶了一肚子氣的她,只好把力氣用在與丁奇對招上面了。
拖著丁奇來到地下練武場,只要杜鵑練劍,小純是必定在場觀看的,見到康之行可憐巴巴的跟在小純身後,杜鵑忍不住嘲笑他道:「還說你是吸血鬼與狼人的綜合體,可是不管我怎麼看,你都只是一隻跟屁蟲而已。」
康之行苦著一張臉無法回嘴,要是現在他敢去招惹杜鵑的話,只要她隨便說些什麼關於他的壞話,那要修復與小純的關係就更加難上一層了。
小純根本就不去看他,只是以往專注於杜鵑劍術的目光,如今卻是有些渙散,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望著他們之間的冷戰關係,杜鵑突然心生一計,問道:「康之行,要不要使出全力跟我對打看看?」
康之行先是看看杜鵑,然後轉頭望向小純的側臉,他也算是相當聰明了,立刻就揣測出杜鵑的意思,於是衝著杜鵑點點頭,去拿了自己的武器過來。
康之行的專用長刀,刀柄與刀身長度相差幾稀,總長五尺,這樣的一柄長刀,用來劈砍魔物都嫌不夠靈活,更何況是用來與人對陣?
不過,這是以人類標準來計算的。
有狼人血統的康之行,光是肌肉力量就比正常人強上許多,這樣一柄沉重的武器,拿在他手上並不怎麼吃力,康之行只是稍微一發力,長刀就好像薄紙片般輕巧。
杜鵑見他持刀神態沉穩架勢十足,刀鋒所指之處彷彿有無限的攻勢將要發動,如此架勢一擺出來,原本只想讓康之行好好表現的杜鵑,這下子被他激起了鬥志,而這也是康之行想要的結果。
康之行才不要杜鵑讓他,能與杜鵑這樣的高手交手,自然雙方都應該全力以赴才是。
刀勢重攻輕守,康之行真氣運足搶先出手,一刀貼地斜撩而上,這一刀端的是快逾閃電力重千鈞,杜鵑自然不與他硬碰,長劍一壓刀身,藉著這股力量沖天而起,斜斜向著康之行拋飛過來,手中長劍抖出五、六個劍花,撲頭蓋臉的朝著康之行刺將過去。
康之行抽身急退,一邊揮動長刀橫擊過來想要逼退杜鵑,只是這樣刀上的力道不免弱了,被杜鵑連續幾劍又點回了外圍。
然而就這麼一下子的空檔,脫出劍圈的康之行身形突然加速,手中長刀反射燈光竟拖成了一道銀色光瀑,對著身在空中的杜鵑回身斬去,其勢之快讓觀戰諸人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丁奇更是差點就要衝出去幫忙杜鵑一把。
杜鵑反應不慢橫劍一封,雖然用了種種手法化解刀上力道,不過杜鵑身在半空虛不受力,還是被這一刀摜出了老遠。
杜鵑落地一個蹦跳轉身又向康之行攻去,但由於之前拉開了距離,康之行長刀一擺攻勢全面爆發,銀光夾帶刀氣海潮般炸開,杜鵑見狀渾身熱血沸騰起來,踏前一步毫不相讓的以攻對攻,一時間刀劍相交之聲不絕於耳,激發出來的刀風劍氣更是將觀戰眾人逼退了好幾步去。
康之行勝在力大,而杜鵑出手聲勢雖強,但卻包含著四兩撥千斤的手法,每每化解康之行的攻勢於起頭,而且杜鵑前進的腳步不曾停下過,因此她的劍勢顯得越發銳利,不斷突破康之行布下的層層刀影。
康之行後退同時刀勢也不斷削弱,五尺長刀漸漸被逼得施展不開,勝利的天秤自此徹底向杜鵑倒去,康之行不管怎麼努力掙扎都無法逃過這必敗的命運。
照理來說,打到這個地步康之行應該棄刀後退,只要他一有類似棄刀的舉動,杜鵑就不能繼續追擊下去,但是康之行死撐活拖不肯放棄,杜鵑不禁被激起了怒氣,劍光點點之間劃破了他幾處衣服。
康之行故作不知杜鵑此舉的用意,咬牙揮舞著長刀,只是這已經完全無用了,因為杜鵑根本不給他舞動起來的機會,在康之行發力之初就將刀勢徹底打散,讓他只能依靠快速的反應來進行格擋。
「還不投降?」杜鵑催出的劍氣已經在他身上劃出淺淺破皮,雖然還不曾有見紅的地方,不過再這麼下去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康之行,到此為止!」司機看康之行不肯認輸,灌注真氣一聲大喝震耳生疼,康之行這才不情不願的棄刀後退。
本來應該還有一個互相示意的禮貌性動作,可是雙方都打出了火氣來,於是齊齊冷哼一聲轉過身去誰也不理誰。
丁奇自然是到杜鵑身邊去了,小純對於要到哪邊倒是遲疑了起來,左右看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踏出半步來。
正在幾人鬧彆扭的時候,屋子裡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鈴聲音,康之行與司機先生臉色一變急忙衝了出去,小純身不由己的追了兩步,這才醒悟過來跟在了杜鵑身邊。
「怎麼回事?」
「有人擅自闖入了別墅範圍裡面。」
偌大的別墅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別人,所以雖然裝設了不少的防盜監視器材,可是沒有人在警衛室看的話等於一點用也沒有。
原本司機就要帶著眾人從密道逃走,可是康之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呼道:「等一下!」
「是有人誤闖嗎?」司機緊皺著眉頭問道。
「是東尼跟蘭莉雅。」康之行的臉色稍顯奇怪,畢竟他們出現的時間地點太巧合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地點曝光了,他問道:「丁奇,你有向他們透露地點嗎?」
「不,我沒有……」
「如果這裡真的洩漏了,過來的不應該是他們兩個,而會是杜可彌帶頂的大批人馬吧?」杜鵑也表示了意見,大家都同意她所說的推論,於是東尼他們過來的理由就顯得很詭異。
「我出去看看。」司機的長相還沒有在三大家人前出現過,所以他出面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司機前去與東尼碰面,無聲的監視螢幕讓眾人的心都懸掛了起來,特別是丁奇都握住了杜鵑的而不自知,不過杜鵑也很在意這個她沒怎麼教到的徒弟,全副心神都放在監視螢幕上面了。
只見螢幕中司機與東尼對話一陣,倒是領著他們進了屋裡。
丁奇還來不及放下心,就聽到司機喊道:「快點收拾準備!杜可彌已經盯上這裡了!」
「丁奇學長!」蘭莉雅一見丁奇的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撲了上來,不過卻給杜鵑一把揪住了衣領。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我們是不小心聽到老闆說的話,而這附近的別墅只有這裡一間,所以我們來碰運氣試試看。」東尼覺得自己運氣很好,丁奇居然真的就在這裡。
「杜可彌說的?杜可彌說了什麼?」杜鵑迫不及待的追問著,不過這事說來頗為話長,眾人趕緊收拾東西上麵包車,一切都是一邊收拾一邊說明清楚的。
因為蘭莉雅是杜可彌的弟子,所以她每天都要去找杜可彌學習,自從杜鵑出事以後,蘭莉雅雖然不滿杜可彌的做法,不過為了可能可以得到丁奇的消息,她還乖乖的每天報到,並且早到晚歸,就是希望能偷聽到一些消息。
蘭莉雅每次訓練完畢之後,都沒有這杜可彌吩咐的那樣立刻離開,而是在,頂樓會客室裡面躲藏著,並且將會客室的門留下一條小縫隙,好讓外面的動靜可以為她所掌握。
皇天不負苦心人,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蘭莉雅總算聽到了杜鵑的名字,其中一而再的聽到「別墅」這個名詞,還有就是最後杜可彌決定,要在後天進行某項針對別墅的行動。
慌張的蘭莉雅跑去問東尼該怎麼辦,於是就有了今天摸索過來這裡的舉動。
「也就是說,杜可彌終於掌握了我們的位置……」杜鵑輕聲歎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本來是要去第二據點的,不過現在好像有客人找上門來了……」司機看著前後門的監視器上,已經出現了許多黑頭轎車的身影,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有將近五、六十人的數量,而且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高手來著。
對於這些高手,杜鵑和康之行還可以不放在眼中,可是最後出現那個胖敦敦的人影,卻讓他們大感頭痛起來。
「這個死胖子也過來了……」杜鵑現在覺得這傢伙讓她十分討厭,不光是因為他的計謀,還有很大一部份是因為與杜可彌的那一場戰鬥,用那種劍砍不入的身體與人打鬥,感覺上好像是在作弊一樣……
「不是說後天行動嗎?」杜鵑看著數十人前前後後包圍了別墅,驚訝道。
「因為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我今天早上才去找東尼學長的……」蘭莉雅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應該是明天才會行動,除非……」
康之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接著說道:「我們被設計了。」
眼看杜可彌帶隊魚貫進入別墅外門圍牆,從圍牆處到真正的建築還有一小段距離,可是短短一百公尺的土地,根本不能延遲多少腳步,杜可彌轉眼間就到了別墅之前,孤身一人立於台階之上。
杜可彌用人類運足真氣時的音量說道:「蘇修立指使門下弟子康之行包庇魔族,此一行為已經被蘇家長老所發覺,已著令取消他的所有職權,目前正在審議他的一切行為,你們可能只是被利用了,出來把所有事情說明清楚吧!」
「師父被……」幾人大急,可是這時又不好跟他們拚命,除了杜可彌外,其他人可大多是蘇家的弟子啊!
「先離開吧,要是我們在這裡被逮住了,那可真是說不清楚了。」杜鵑雖然也很想衝出去痛揍杜可彌一頓,不過她終究還能做出正確的抉擇。
「可惡!」幾人雖不情願,不過這時也無法可施,只是逃亡的幾人當中,又多了東尼與蘭莉雅兩個。
杜可彌可不能讓這些人發覺蘭莉雅也在裡面,雖然對他的計劃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卻能削弱一些他的名聲,這讓他以後接手三大家的實際工作時,會產生一些小小的阻礙。
杜可彌又等了一陣,算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領人破門而入,於是等待著他們的就只有一間空蕩蕩的別墅。
「這下子,蘇修立跳下黃河裡也洗不清了……」杜可彌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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