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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緞驚瞳!經典長篇鬼話(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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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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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6:54 引言回覆
第七章、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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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子明主動對秦錦說開車送她回家,秦錦實在太累了,已經無法拒絕什麼,就上了車。


  秦錦縮在車的一角,輕輕的發抖,怎麼都不肯接受一個好朋友就這樣子活生生的沒有了。


  她和藍綺初次見面,還是在從前廣告公司的招聘會上,她是主試官,那些新人一個個的進來,沒有一個靈氣逼人,只有藍綺,把作品拍在她的桌上說:“我沒有文憑,不過我是最優秀的。”


  果然,後來她也證實了自己的優秀,無論是什麼廣告都做得是最好,什麼客戶都拉得到,有時候也嫌她過於不擇手段,可是,這個城市裏一個單身女子想要出人頭地,哪裏有那麼多的苛求呢?


  再後來,秦錦辭了職,那個位子順利成章的落到藍綺頭上,本來是職場的冤家,就在退位那一會兒做成了朋友,對手變成朋友更是親密,因為彼此都很了解。


  四個人那麼穩定,那麼快樂的生活,現在除著藍綺的離去,瑛琪又出現了問題,生活一團亂,剛才不還是天堂,怎麼轉眼就是地獄了。


  她努力的想去想,是什麼時候事情出現了問題,她們平靜的生活是什麼打破了,可是,沒有頭緒,什麼頭緒也沒有。


  只好把頭埋在汽車後座的沙發裏,什麼也不去想,可是,她那副無助的模樣全都落在了從後鏡觀察她的陸子明眼睛裏,陸子明的心從來沒有那般的痛過。


  這個女人,不過是一笑一動,就可以讓他的情緒發生變成,為她難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車子很快就到了,陸子明戀戀不捨的把秦錦送到樓下,本想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可是,又感覺自己太唐突了,而且這件案子還有很多地方有奇怪之處,要回辦公室裏去找一些資料看看才對。


  秦錦看著那個男子開車遠去,一種濃濃的溫暖又化在了身底。


  回到家裏,一打開門,只見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晃而過,撲落她手中的手提袋,她定眼一看,是黑寶,那只可愛的小黑貓正豎著背上的毛,對著她的真皮袋像對付自己的最大敵人。


  她安慰一下黑寶,倒了一點貓食,把皮包順手一丟,落到了遠遠的一角,黑寶才肯罷休,天色已經亮了,秦錦折騰了一夜,倒在床上呼呼的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秦錦雖然悲傷,但一天一夜沒有進食,讓她非常的餓,她打開窗,准備到街對面的那家飯店去好好的吃一餐。


  她准備出門的時候,黑寶撲到了她身上,拼命的大叫著,像是要和她一起出去。


  秦錦看著可愛的小貓,感覺到心裏很溫暖,這個時候畢竟還有只貓陪著自己,抱著貓就下樓了。


  她下了樓,往飯店走去,走到一個垃圾桶邊上,想到了那天的一幕,那個可惡的二二拍男人柯良的臉又閃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哼,今天自己穿的這麼漂亮,而且抱著一只美麗的像貴婦人一樣的貓,這下子如果再讓柯良看到,想必會很好吧!


  正在這個時候,手裏的黑寶,一下子撲到了垃圾桶裏,秦錦一驚,想來流浪貓還是這樣,看到什麼好東西就撲上去吃。


  她喊了一聲黑寶,黑寶已經沒入了垃圾桶中,她只好暗歎一聲上前去翻垃圾,習慣能找到那個調皮的小貓,正在她專心的翻著垃圾的時候,她的眼前又晃動著一只白色的球鞋,最不幸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個白球鞋還晃動著二二拍的節奏。


  秦錦心裏苦笑一聲,抬起頭來,果然看到了柯良那一張討打的臉,帶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還咬著一根吸管,拿著一瓶可樂。


  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她,對著她喊:“秦小咪。”


  秦錦馬上低下頭,裝做沒有聽見。


  那個可恨的聲音還是繼續著:“秦小咪”,周圍路人都停下來看了她一眼。


  一只溫暖的手像蛇一樣的拍在她的肩上。


  她一跳,看到了柯良,只好傻笑著說:“哈哈,又遇到你啊。哈哈。”


  柯良似乎很高興:“是啊,我們真是有緣份啊!我也住附近呢!”


  秦錦吱吱唔唔著說:“我,我現在有事,我先走了,將來再聯系。”


  她正准備開溜,可是,沒有想到柯良居然說:“今天撿了多少?”


  天啊!不是把,這個可恨的家夥居然還把自己當垃圾婆,難道這一身的衣服就沒有讓他知道自己高貴的身份嗎?


  她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看到的情況讓她大吃一驚,原來自己身上全是皺巴巴的棉布衣服,而且,還很髒,這一夜的折騰,讓她高貴的衣服棉布衣已經皺成一團,並且在巨大的打擊前,她連頭髮都沒有梳就在那裏找貓,怪不得柯良會誤會自己在撿垃圾。


  忽然她很泄氣,感覺柯良就是自己的克星,每一次看到他准沒有好事,而且還是在最醜的時候。而那個家夥好像還很得意的欣賞的打量著。


  哼,他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一個破球鞋配一個運動衣,是去打藍球的樣子。


  想不到不良青年還有打藍球的愛好,不過肯定是那種三對三的混戰。不看也罷。


  柯良正在洋洋自得,臉上放著一種紅光,他興奮道:“小咪,能遇到你真好,不如我請你去喝點東西。”


  秦錦往後退了幾步,她開始後悔從小要放棄跆拳道這種明智又時時又得上的活動。


  柯良又上前一步,手指往上一伸,簡直是從前的惡少調戲可憐的賣花少女的翻版。


  幸好這時候,黑寶從垃圾桶裏跳了出來,柯良嚇了一跳,縮回了手,黑寶在垃圾桶的蓋子上細細的打量了幾眼柯良,看到秦錦驚惶失措的樣子,黑寶猛的跳起來撲到柯良的懷裏,它的動作很快,像一道閃電,秦錦幾乎要叫彩了。


  但接下來的情況並不讓秦錦開心到哪裏去,黑寶好像很親熱的往柯良的唇上親去,並不是咬,而且親,用它那紅呼呼的小舌頭舔柯良那一張白淨的臉,柯良嚇得大叫一聲,動彈不得。


  黑寶像是看到失散多年的老情人,而柯良卻在一邊尖叫著喊:“貓,貓,快把貓給我拿走。”


  秦錦微笑著把黑寶硬扯下來,抱在懷裏,而柯良一頭冷汗,還一邊保持那種酷酷的手式,伸到秦錦的下巴。


  她說:“原來你很怕貓。”


  柯良苦笑一聲,裝出很不在乎的樣子說:“誰怕貓了,我不過是不怎麼喜歡毛毛的東西。”


  秦錦一聲大笑,因為她看到柯良的臉上有一滴晶瑩的汗正在慢慢往下落。


  她狂笑著抱著黑寶走了,太解恨了,而黑寶似乎戀戀不捨的看著那個嚇僵掉不能動彈的柯良。


  在飯店裏,秦錦還想著剛剛那一幕感覺好笑,手機響了。

 
 “你好,秦錦,我是陸子明。”


  “你好,請問有事嗎?”


  陸子明顯然不開心,他沉默久久 “我去了醫院,你的朋友瑛琪剛剛出事了。”


  “怎麼樣了?”秦錦心急如焚。


  “不過沒有關系,她只是受剌激過度,現在在接受心理治療,不過是暫時的,你不要擔心。”


  “她現在在哪裏?”


  秦錦擔心的問。


  陸子明很為難的說“在精神病院裏。”


  聽到這句,秦錦往後一靠,她整個神經都已經承受不住了。


  “為什麼啊?”


  “她總是反複的說看到了死去的朋友,而且還拼了命的要挖自己的眼睛,說是給藍綺補上,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捆住她,把她送到了專業人士那裏接受治療。”


  陸子明的聲音有一絲不忍,因為他趕去的時候,那個叫瑛琪的女人已經發了瘋,拼了命的用指甲摳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護士發現的早,早就已經摳下眼珠來了。


  她被送走的時候,嘴裏不住的念著一個字“挖,”粉紅色的指甲已經染了自己的鮮血,可是,依然還在裏不停的做挖的手式。


  最可怕的是,她不停的扯自己的頭髮,像要把頭髮都扯下來,又像有人在頭上要把頭皮給掀下來一樣。


  這麼溫柔的一個女人發瘋的時候如此的可怕,連陸子明看到了就打了一個冷戰,他已經看過太多的可怕事情,這是這一件事總讓他感覺到一種莫明其妙的寒氣,從腿底沖到頭頂,看著那個流著血,眼睛受了傷的瑛琪,他總是想躲起來。


  他幾乎為自己的膽怯而嘲笑自己起來。


  但是,這一次,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個單純的自殺案,而是有人要暗地裏加害著藍綺和瑛琪,可是,又一點線索都沒有。


  他皺著眉毛,當秦錦在電話裏提出要去看瑛琪的時候,他拒絕了,說是現在瑛琪的情緒不穩定,不能受打擾。


  其實,他是不忍心看著秦錦再受打擊了。如果她現在看到自己的朋友,會比那個時候看到藍綺屍體的時候更難受。


  秦錦憂傷的走出店門,華燈初上的街頭默默不語慢慢走,心裏想著唐詩詩,不知道會怎麼樣了。藍綺慘死,瑛琪進了精神病院,可是,一天前,她們很快樂的擠在唐詩詩的車上,開著去紙醉金迷的路上。


  笑聲不再了。只有懷裏這一只漂亮的小貓還溫暖著自己的懷抱。


  她低著頭往回走。


  那段路很黑暗,這裏的路燈已經壞了,應該找管理處修修了。


  忽然,懷裏的黑寶不安份的伸出腦袋,四處亂看起來,而且有拼命要掙開秦錦的手往外去。


  她自己也感覺到身邊有人,可是,往回看什麼人也沒有,她緊張起來,出了這麼多事讓她分外的敏感,老感覺有一種無形的殺氣要來攻擊自己一樣。


  秦錦從小就有一種超強的第六感,有時候事情要發生的時候,總能感覺得到,她現在感覺自己會有危險,難道這個路段會有小偷。


  好像前幾天,這個地區才發生一個女人讓人強暴後殺死的新聞,因為她從來不關心這種問題,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這段路特別的奇怪,天剛黑,就一個人也沒有,而且有一種噁心的血腥味兒彌漫著,她緊張起來,提起腳往前跑。


  雖然沒有腳步,雖然沒有聲響,可是,黑寶已經越來越緊張,背上的毛都立了起來,秦錦也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力往自己逼來。


  她的眼睛越來越難受,看東西的時候都黑蒙蒙的,她只好用心擦了擦眼睛,這一擦更是不得了,眼睛像進去了一堆小蟲子,癢得不行了,她幾乎想把黑寶給丟到地上使勁的把眼睛給揉會兒,可是,黑寶的尖叫讓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這只貓似乎很害怕離開她的懷抱,拼命的往她的臉上蹭,阻止她的手去摸自己的眼睛。


  可是,眼睛已經越來越難受了,正當她想丟掉黑寶的時候,那種壓力忽然沒有了,眼睛也不再不舒服了,把眼睛拼命的再張開來,就著微弱的月光又到了那一雙球鞋在打著二二拍。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這個二二拍也不是那麼討厭,她抬起頭,柯良正在她的前面不屑的看著她。


  “秦小咪,你這個不良少女,這麼晚才回家,剛剛你家的貓很可愛,我根本就不是怕。我一定要對你解釋一下,不然你誤會我是膽小之人那可不行,我家裏啊,祖上三代都是有名的天師,天師啊!”


  柯良正在一邊抖動著自己的身子,一邊在那裏反複的對著秦錦解釋著,秦錦那難過心情又讓柯良給一掃而空。


  “活該,誰叫你老誤會我是垃圾婆”秦錦心裏暗暗的想著。


  她決定不理這個家夥,自己往家裏走,可是,那個柯良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對她說個不停,她氣極,舉起黑寶對他做威脅的動作,他一邊往後退,一邊說:“哼,我只是對貓過敏罷了,誰會怕它。”


  黑寶也已經恢複了平靜,甚至有點迫不及待想跳到柯良身上。也難怪,這是一只母貓,而柯良怎麼看也是一個大帥哥啊!


  柯良一直跟在秦錦後來煩到家門口,一路不停的說著自己祖上三代都是很有名的大天師,說什麼自己很了不起,會捉鬼,而且還說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如果有需要會免費幫助她的。


  秦錦進了大樓的時候忙把門給死死的關上,而身邊還傳著:“免費,免費”的回音,真不知道誰會受得了那個二流子男人,天師,哼,裝神弄鬼的家夥。


  她洗了澡後躺在床上,已經累了一天了,神經太過緊張,現在怎麼也要放鬆一下子了。


  一下子就進入了沉睡中。


  朦朧間,她好像來到一個森林裏,她好似聽到一種呼喚的聲音。


  她往前走,那樹葉發著沙沙的響聲,月光殘白,山路很難走,可是,那個聲音正在輕輕的傳來。


  順著聲音走,看到一個很大很大的樹,那顆樹在月光下非常美麗,而聲音似乎是從樹裏面傳來的,她很想走過去看看的時候,卻聽到一陣尖銳的貓叫。


  她醒了,原來只是做一場夢。


  她一轉頭,看到一個毛聳聳的東西蹲在自己的枕頭上,嚇得尖叫一聲。


  叫聲驚動了那個東西,動了一下,果然是黑寶,她很生氣,坐了起來,看著這只小貓,都睡在床上。


  可是,那黑寶卻睜著大眼睛看著她,她又不忍心生氣,只好由著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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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6:55 引言回覆
第八章、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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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起了個大早,她得去看一看唐詩詩,但天公並不做美,一打開窗就是陰陰暗暗的天,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出門的時候,黑寶死活要都要往她的身上撲。硬要和她一起去,她只好提上貓筐,把黑寶放進去,也好,讓唐詩詩看看自己的寵物,可能會心情好一點。


  出租車停在唐詩詩的門口,庭院深深的,按了大門門鈴,有一女傭出來開門,見到了秦錦就對她說:“你來的正好,小姐今天有點不對勁。昨天一夜都沒有睡。真是很奇怪。”


  她抱著黑寶,把貓筐交給傭人,然後直接走進了唐詩詩的房間。


  只見沉重的落地窗簾正拉的死死的,房裏沒有開燈,那種極暗的光線不知道從哪個門縫裏鑽進來,讓秦錦皺了一下眉頭,真是極難受極難受。


  黑暗中,只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她知道是唐詩詩,直接走到窗台邊,想拉開窗簾。


  一種極沙啞的聲音響起:“不要,我不想看到光。”


  秦錦放棄了,直接坐在了詩詩對面,只見她靠在沙發上,正在抽煙,到底都是煙霧,眼睛習慣了暗暗的光線之後,也能看清她臉上的淚跡,口紅已經擦掉,看到她的眼圈就知道她是一夜未睡。


  她沒有說什麼,多年的老友,心情真的能了解,什麼言語在這一剎都是空白,連她自己都感覺被打敗了。


  問題是,被什麼打敗呢?


  莫明其妙的就死了一個,瘋了一個,讓這兩個人怎麼面對?


  秦錦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唐詩詩的左手,進手時,一陣刺骨的寒意,讓她發了個抖。


  “詩詩,你把空調開這麼大,看你冷的這個樣子。”


  “沒有啊,我沒有開空調。”


  唐詩詩長歎一聲後說:“可能是心裏冷吧,怎麼也想不到這事會發生在我身上。不過說來也怪,今天一天都感覺到背上涼涼的,像一塊冰貼在上面。”


  秦錦才注意到詩詩連那套美麗的紅色旗袍都沒有脫下來,那套旗袍在這種暗光中發出一種很詭異的光芒。


  “錦,你是沒有看到瑛琪發瘋的樣子,把自己的頭髮往上扯,像有人在空中吊她的頭髮一樣。而且老是喊著藍綺的名字,又說藍綺問她借眼珠了。太可怕了。”


  唐詩詩終於哭出來了,她倒在秦錦的懷裏發著抖說:“錦,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下一個就是我了,我好害怕,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跟著我。”


  “瞎說什麼,為什麼下一個是你,藍綺是自殺,你不要也跟著受剌激啊!”


  “不,秦錦,你不要忘記了,我們都有很強的第六感,從小我們都能感覺到要發生的事情,這也是你能和我成為好朋友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吧!正因為我們都這麼的特別,所以才會成為好朋友。我真的感覺到了,下一個就是我了。”


  秦錦感覺這事實在太爛了,藍綺剛死,瑛琪就瘋,現在連唐詩詩都搬出什麼小時候的第六感來了,她幾乎要破口大罵老天,這是什麼劇本,讓她們拍的這麼痛苦。


  唐詩詩在房間裏尖聲大哭,太壓抑了吧!


  秦錦只能不停的拍她的肩,她也想哭,可是,現在如果連她都倒下了,那誰來保護她呢?


  唐詩詩的雙臂慢慢的環到她的脖子上來,就在要環上的那剎,秦錦懷裏的那一個小貓一個猛跳,驚起了詩詩。


  秦錦喊了一句:“黑寶。”


  黑寶惡狠狠的盯著詩詩,做一個要保衛著秦錦的樣子,喉間發面一種呼呼聲。


  秦錦低下頭來逗那個像受了大委屈發脾氣的黑寶,一邊抱著她一邊說:“怎麼了,黑寶,發什麼脾氣,不能亂咬人知道嗎?”


  就在她強裝笑容的逗著黑寶的時候,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看到黑寶那個死死盯著詩詩的眼睛。


  黑寶是一只非常美麗的貓,有一雙大眼睛,一只是藍色,一只卻是粉紅色,粉紅色的那一只有一種很迷人的光芒。


  這是秦錦最喜歡的色彩。可是,現在這個色彩已經變成一種惡夢。


  粉紅色的眼瞳裏清楚的印著唐詩詩的身影,糾縮著,詩詩的身影在裏晃啊晃啊!


  但並不是只有一個身影,隨著唐詩詩一起晃的還有一個人影。


  而那個人影,現在正背著詩詩的背上,頭擱在詩詩的頭上,兩只胳膊卻搭在她的肩上。


  是一個長髮女子。


  秦錦大驚之下,卻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詩詩,只見她正一個人好好的坐在沙發一角,正在那揉眼睛,再低下頭來看黑寶的眼睛,那只粉紅色的眼睛裏卻還是兩個人影。


  這一驚已經讓秦錦失去了呼吸的動作,她僵在那裏,什麼也不坐,思想空白了,只是緊緊的抱著黑寶。


  唐詩詩的身影在黑寶的眼睛裏清楚起來,詩詩正彎下腰來打量黑寶,而秦錦並不敢再去看她,只有一邊發抖一邊看著黑寶的眼瞳。


  是的,唐詩詩的背上背著一個人,清楚了,是一個長頭髮的女人,那個女人的正在流著血,從雪白的胳膊下流下來,而臉看不清楚,卻看到她的長髮伸到唐詩詩的眼睛周圍,有的已經剌進了詩詩的眼睛裏。


  唐詩詩更近了:“讓我好好看看這只貓,真是有意思!”


  秦錦冷汗從臉上滾落下來,她不敢動,因為看到唐詩詩背上的那個女人有了動作,她正輕輕的舉起手來,在空中伸出中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挖”的動作。


  唐詩詩果然跟著說:“這只貓的眼睛好奇怪啊!真想挖出來看看。”


  詩詩的左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秦錦雙腿發軟,卻見黑寶飛起,往詩詩的臉上撲過去,詩詩大驚之下閃開了。


  黑寶又轉過身來,撲到秦錦的懷裏。


  秦錦一頭冷汗的看著詩詩,對著她清了清嗓子,艱難的說:“時候也不早了,今天還有事,我先走了。”


  唐詩詩也不留她,只是臉色蒼白的透明說:“剛剛好奇怪,怎麼會有挖貓眼睛的念頭。看來我也瘋了,這麼殘忍。”


  她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背,然後說:“感覺背上涼涼的,而且沉沉的,我去上個廁所。”


  詩詩往廁所走去。唐詩詩忙低著頭看了一下黑寶,黑寶的眼睛果然沒有離開過唐詩詩,粉紅色的瞳孔裏,那個背上的人影,把頭擱在詩詩頭上,雙手繞著唐詩詩的脖子,正在慢慢的回頭,像是要看看她一樣。


  她忙端正著坐好,不敢再看黑寶的眼睛,抬著頭對著唐詩詩的身影,而唐詩詩卻也慢慢的回過頭來說:“真是奇怪,我今天的眼睛很癢,像跑進了小蟲子,真想拿出來洗乾淨。”


  說完,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就進了廁所。


  秦錦看著她把門關上之後,長呼一口氣,抱起貓,飛快的往外跑,拉開門撞倒了端咖啡進來的女傭,貓筐也不要了,腿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驚嚇過度的時候才有一種迷茫的表情在她的臉上,她除了跑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在街頭跑著。跑著,分不清紅綠燈,只到臉上有一種剌痛才醒過來,是黑寶用瓜子把她的臉給劃破了,溫潤的鮮血從臉上劃落,像一顆劃落的紅色淚滴。


  如果不是黑寶這一擊,也許她已經神智失常衝到馬路中央讓車給撞死了。


  是黑寶救了她。


  秦錦站在街頭發抖著。


  她並不是一個固執的唯物主義者,從小的時候,她外婆就會說很多靈異的事情與她聽,她從小就相信這個世界裏是千奇百怪的,無奇不有的。可是,相信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這一回事並不好受,更何況,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唐詩詩有危險,而她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她不敢回去救詩詩,因為她感覺到了那種強大的寒意,她無能為力,只能打電話讓女傭好好的看著詩詩。


  她抱著救命貓黑寶,打的飛奔回家,她想到了那個二二拍,想到那個捉鬼世家的天師,想到了那個自己很討厭的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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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7:37 引言回覆
第九章、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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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在家裏亂翻著。


  終於在沙發的一角,找到了一張救命的白色的紙片。


  上面寫著“柯良”兩個大字,而且寫在上面寫著什麼祖傳三代,獨家捉鬼,還有什麼送貨上門,質量三包之類的,這簡直就是那個貼在電杆上的什麼專治性病梅毒之類的牛皮廣告,但是現在有什麼好說的,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柯良真是神棍,可是,也只有他能幫忙了。


  電話通了。


  她只不過簡單的說了句:“柯良”


  手機那邊就傳來一聲尖叫:“小咪,你打電話給我了,是不是還不相信我不怕貓。”


  唉,這難道就是三代捉鬼的天師,看來自己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柯良還是很快的來了。


  門鈴一響,亂成一團的秦錦馬上就撲到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戴著酷酷墨鏡的家夥,一身筆直的黑西裝,提著一個大包。


  秦錦一邊搖著頭,一邊拉開門,對著柯良說:“我不過是請你來捉鬼,不是請你來演黑客帝國,你實在不必這麼誇張。”


  柯良一邊拿下眼睛,一邊說:“捉鬼不過是我的業餘愛好,我的正當職業是做帥哥。”


  秦錦心裏尖叫一聲,哪裏有這麼無恥的人,她好沒氣的拉開冰箱,丟他一瓶可樂。然後就盤著腿在沙發的一邊,源源本本的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從唐詩詩回來,叫大家去玩,帶了紅緞做衣服,然後藍綺死,瑛琪瘋,唐詩詩現在又讓鬼給控制著,而自己也感覺很危險。


  柯良似乎一聽到這些事情就很興奮,秦錦想,估計是很久都沒有接到生意了,看他天天都沒有事一樣的跑來跑去,就知道沒有什麼事可做。


  柯良倒也不是浪得虛名,只不過聽完所有的事情,就開始分析起來。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怪怪的。”


  “說不上來,詩詩這一次回來,就感覺怪怪的,發生的事情都好像很奇怪。”


  “其實,很簡單,那匹紅緞有問題。”


  秦錦冷笑心裏暗想,我當然知道是紅緞的問題,這麼簡單的推理,只要看過幾本《名偵探柯南》就能推了來,用得著他顯得這麼誇張嗎?


  泰錦其實在黑寶眼裏看到唐詩詩身上的人時,就已經想到是那件紅緞的問題。


  想想,那個胡裁縫的老娘拒裁,再想想出事的時候,大家穿的都是這些衣服。而自己沒有招毒手,應該就是還沒有穿衣服的緣故吧!


  雖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恐怖電影也不是沒有看過,都是這樣演的,劇情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現在最可怕的就是,如果幫助唐詩詩,如果趕走那個女鬼。


  “這點智商,我也是有的,別以為我們這些人都是白癡,這點事情都不會想。要你裝成很恍然大悟的樣子。”秦錦回敬柯良。


  柯良也不惱,只說了一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先去你朋友家裏看看吧!她可能有危險!”


  秦錦馬上抱起黑寶,柯良飛快的跑一邊兒,邊跑邊叫:“你為什麼要帶上貓,我貓過敏。”


  秦錦也不說,只把黑寶遞給他說:“把這只也帶上,這只貓很神奇的,很多次都是它救我。”


  只見柯良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聲音從樓下傳來:“我,我,我過敏,你自己帶吧!”


  柯良開車來的,十分漂亮的車子。


  泰錦在後座問:“柯良,你從哪裏偷的車子?”


  柯良很認真的說:“哪裏,這是我自己的車子。”


  哼,他的車子,一定是借朋友出來裝酷,他哪裏會有車子,自行車還差不多。


  車開的很快,馬上就停在了唐詩詩的門口。


  秦錦和柯良飛快的按門鈴,女傭平靜的來開門,表情並沒有異常,秦錦放下心來,至少唐詩詩還沒有出事,不然的話女傭不會如此平靜。


  但是,女傭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都不知所措了。


  “唐小姐半個小時前,已經出去了,她接到一個電話,就出門了。”女傭認真的說。


  “電話,什麼電話?”


  “一個老人的聲音,是個男的,叫我找一下小姐,小姐接了電話就走了。”


  秦錦和柯良坐在佑大的客廳裏等唐詩詩,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出去。


  秦錦像想到什麼一樣,問:“小姐出去的時候穿什麼衣服?”


  “那件最漂亮的紅旗袍啊!小姐好像捨不得脫。”


  秦錦一聽到這個回答,腿一軟就滑倒在地上,詩詩如果現在還穿著,就一定有危險,一定要報警。


  她打電話給陸子明的時候,陸子明正在辦公室裏看著一大堆的照片,想從藍綺自殺案中找到一些線索。


  當他聽到秦錦那壓抑的哭聲,心就馬上為她疼起來。


  他也到了唐詩詩的家裏。


  陸子明一進門,秦錦就上迎去,和柯良一起七嘴八舌的把唐詩詩背上有鬼,現在還失蹤的事情給說清楚。


  陸子明聽了秦錦的話,他並沒有像柯良那樣的去推斷什麼紅緞,而是握著她的手往外走。


  “去哪裏?”秦錦問。


  “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你的壓力太大了,已經產生了幻覺。”


  秦錦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這個男人並不信任她,是的,這些話是沒有人別人可信的。


  他是一個正常人,和她一樣的在學校裏學了那麼多年的科學知識,而且還是一個警察,他怎麼可能相信自己看到了鬼了。


  話說出去,只能讓自己受辱。


  想到此,她鎮定下來了。


  “你不相信她?”一邊的柯良幫著她問出了這句話。


  陸子明才感覺自己的失態,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和一個對自己全心全意都信任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但這並不怪他,他從小就是一個唯物主義者,而且還是共產黨員,局裏的破案專家,一個非常有理智的人,是不那麼容易讓感情給沖昏頭腦的。


  但是,秦錦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她的小嘴已經抿得緊緊,露出一雙受傷的眼睛。


  也許她說的是對了,可是,這事也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時候,陸子明想起了老局長說的一句話:“子明啊!藍綺的案子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有的時候,你做人做事不要太認真,人並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懂的。”


  難道就是暗示著,這裏面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無論是什麼秘密,陸子明都不會放棄的,因為他現在已經相信,一定是有人在故意的制造恐怖的氣氛,說不定那個人就是失蹤的唐詩詩,不可能有什麼鬼神之說,那只是迷信的愚民所有的精神支柱。


  秦錦堅持去找唐詩詩,但是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人海茫茫的哪裏去找啊?


  在家裏等了一整天,只有柯良在那裏興奮的東看西看,一會兒被沙發上的貓追的到底跑,一會兒又拿出自己的大包,原來裏面有一個筆記本電腦。


  “你倒是高科技捉鬼啊!”秦錦看著他拿出電腦來不停的玩游戲,就諷剌了一下他。


  “我這是在練捉鬼的敏捷度。”柯良還很理直氣壯的。


  哼,怪事了,原來玩CS也是經習捉鬼,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歪理。


  陸子明在等到天黑的時候,開始拿出手機通知手下去找唐詩詩,這已經是違反規定了,還沒有到失蹤的時限,但是,他的心也越來越慌,坐在那個房間裏,卻感覺房間哪裏都是陰深深的,而且後腦還有一種輕微的哈氣感,如同一個人在對他的脖子吹氣一樣。


  應該打的電話都打了,應該出動人的都出動去找了,可是,詩詩卻沒有了蹤影。


  秦錦累得在沙發在睡著了。


  柯良吃過晚飯倒在另一個沙發上,他幾乎跟沒有事的人一樣,秦錦已經打定了他如果要錢的話,就要壓到最低的價。


  陸子明看著兩個沙發上睡著的人兒,最奇怪的是當秦錦一睡下,黑寶就跑到她的頭旁,而黑貓就跑到她的腿旁,讓人感覺很溫暖。


  陸子明也堅持不住了,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秦錦睡到半夜,迷糊間聽到了電話鈴的響聲。


  她從沙發上伸出手去,把茶幾上的電話拿到手裏,只聽見電話裏傳來一陣笑聲。


  那種笑聲,在半夜裏聽來特別的清脆,而且真的是非常的讓人毛骨聳然。


  最可怕的不是笑聲,那是幾個人的笑聲,很溫柔,並沒有電影裏恐怖電話的那種尖叫,那種吊死鬼發出的“還我命來”之類的老套情節,但是那種笑聲,卻讓秦錦感覺到真正的恐懼。


  那個沙啞著的笑,秦錦實在太熟悉了,是唐詩詩日常最喜歡的笑,她每次看到秦錦出醜的時候,都會用這種笑聲來表現高興。


  而那個低低的笑,一定是瑛琪的,她最喜歡用手捂著嘴,遇到再高興的事情也是低低的笑,從來不提高聲調。


  但那個清脆明快的笑聲,卻是藍綺的聲音,是的,沒有錯,是藍綺的,只有藍綺才有這樣快的笑聲,她一笑起來就吱咯沒完,常常讓秦錦說是母雞下完了蛋在那裏傻樂。


  可是,現在的傻樂讓她完全嚇到了,是藍綺,她們三個人正笑的很開心,三個人,兩個活人和一個死人。


  忽然,她聽到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在輕輕的呼著她的名字:“秦~~錦~~”,在最大的驚嚇中,她已經失去了思維,感覺那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好聽。


  她的眼睛迷糊起來,周圍的景色也開始變換,她拿起電話站起身來,看到的是四周一片樹林,奇怪的是柯良和陸子明都已經不見了,而那個聲音卻在前方不遠處,這裏的山路,她一定來過,不費一點力氣她就找到了那條小路,是的,聲音就是路的上方,只要沿著這條山路往山上走就是了。


  一步一步的,秦錦在往聲音處走去,近了,那個聲音是如此的溫柔悅耳,而且喊著她名字的時候,是那麼的銷魂又動人。


  越來越近了,仔細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在那裏輕輕的喚道“秦~錦~,你快過來~~~”,秦錦直走過去,眼前已經看到了一顆大樹,樹葉又沙沙的響,月光那麼的白,白的有點嚇人。


  正當秦錦准備走進去的時候,一聲尖銳的貓叫,從耳邊傳來,她的眼前一痛,蹲了下來。


  再睜開眼時,身邊的景色已經是在唐詩詩的家裏,而柯良和陸子明都已經跑到了身邊,她居然已經走到了天台邊上,下面的黑洞洞的平台,可以看到的是那一片還沒有完工的柵欄尖,正閃著白光,像一群長著牙的動物,等著秦錦掉下去,然後吃掉她。


  秦錦定了神之後,看到黑寶和黑寶正在左右看著自己。臉上非常痛。仔細一摸,已經流血了。


  柯良卻在那裏不停的忙碌著,又是畫符又是念咒,他沒有言語,但從動作上,她可以感覺柯良在那裏安慰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陸子明面對沉默坐在那裏不敢再睡的秦錦說。


  死一樣的寂靜,久久秦錦輕輕的發著抖,一字一句的說:“我聽到了唐詩詩和瑛琪的笑聲,她們現在和藍綺在一起。”


  從天台上進門的柯良,跑進來追問:“藍綺,就是已經死了的那一個。”


  “是的。”陸子明對柯良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男人奇怪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來曆不明。


  柯良就有這一點本事,能對周圍人的臉色都視而不見,他還是很認真的問秦錦:“你在電話裏聽到了鬼的笑聲了,太有意思了,可是,我們都沒有聽到電話鈴響啊!”


  秦錦著著柯良的大眼睛,心裏一陣慌。


  三個人都在那裏各想著各的心事,都不敢再睡,生怕又接到一個什麼可怕的電話,送了秦錦那條雖然不值錢,但還是很鮮活的小命。


  黑夜還是過去了,雖然是陰天,可是,有一點光線總讓人感覺到很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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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7:37 引言回覆
第十章、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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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來了,大家坐在那裏等是沒有用的,陸子明要回警局去查唐詩詩的下落,柯良和秦錦決定去精神病院看琪瑛,看看瑛琪到底怎麼樣了。


  車子又滑進了城市的大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是那麼的繁華,可是,為什麼這麼多事情中,卻偏讓秦錦攤上了奇怪的事情呢?


  柯良和秦錦很快就來到了本市最大的精神病院。


  在登記處說明來意,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牌子,有專人領著往前走。


  前面那個小護士很可愛,看來是剛分到精神病院來的,完全沒有那種在精神病院幹久了的人臉上沾著的精神病氣息。


  過道兩旁是潔白的小房間,住著各種各樣的病人,透過小窗也可以看到她們的活動。


  柯良走過去,引起一陣女病人的尖叫,其中有一個暴醜的女病人雙手握拳,對著柯良喊“帥哥,我愛你,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你了。”只惹得小護士和秦錦一起笑出聲來。


  小護士說:“這個病人是這樣的,什麼人都會喊這一句話。”


  柯良好像很享受病人們的目光,三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前走,打開鐵門,又是一條過道,走到最裏面的那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小護士好像有點怕怕的,對著秦錦說:“你最好還是透過這個小窗看她,這個病人攻擊性很強,打傷過很多醫生,而且一放開就要挖自己的眼睛,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綁著她。”


  透過小窗,可以隱隱看到床上半躺著一個人影,那人已經坐了起來,只是手被綁在床頭的鐵柱上,所以,沒有辦法下床。


  這就是瑛琪嗎?謝天謝地,她還活著。


  但是隔得太遠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於是,秦錦要求小護士讓她進去,因為綁著,所以,她不會受到傷害,小護士也同意了,不過只有秦錦可以進去,因為瑛琪看到男人會發狂。


  秦錦放下貓筐,從裏面拿出黑寶,小心的擰開門把,除著門的吱呀聲,那個黑暗的房間已經呈現在她眼前,她按了按自己狂跳的心,把黑寶抱得緊一點。


  邊叫著瑛琪的名字,邊慢慢往床前走去。只見瑛琪正目光呆癡的看著床上方,隨她的目光看去,什麼也沒有。


  瑛琪正自顧自的看著上面,對秦錦的到來並不感興趣,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呆呆的,像一個玩具娃娃。


  秦錦的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悲傷的心情難以明喻。


  黑寶又開始不安的從秦錦懷裏探出頭來。


  眼睛盯著瑛琪。


  秦錦開始不安,往後退,不願再待在那個房間裏,可是,瑛琪居然說話了。


  她說:“藍綺在廁所裏。”


  秦錦大驚,眼看廁所門半掩著,卻也沒有勇敢上去看一看。


  她轉身,准備出門,就在轉身那一剎,無意間在黑寶的粉紅色的眼睛裏看到了廁所門的倒影。


  有一只手,正夾在門縫裏,蒼白的,而指甲卻是那種非常奇怪的尖型。


  五指張開。那種尖只有藍綺才有,她是時尚教母,指甲形狀永遠與眾不同。


  秦錦不敢回頭,也不敢尖叫,只能一只手慢慢的擰開門柄,陰暗的光線在眼前轉著無數的光圈,像無數的眼睛盯著她的後背。


  但還是隨著轉身的動作,黑寶眼睛角度的不同,看到了床上的瑛琪倒影。


  她的頭上站著有一個人,是坐在她的頭上。


  長髮女子,渾身流血,房間裏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個女鬼,正坐在瑛琪的頭上,廁所裏,是藍綺的手。


  她猛的拉開門。入眼是柯良那調皮的笑,心跳過速,像要昏倒。


  柯良看到她的臉色,知道不妙,馬上拉著幾乎要倒下的秦錦往外跑。小護士莫明其妙的坐在那裏。


  秦錦邊跑邊看著黑寶的眼睛,黑寶正回過頭看著過道。小護士的影子在瞳孔裏明明的躍動,而長長的過道裏,陰暗的燈光下,小護士的身後明明還有三個人影。


  三個人影正在對她招手,浮在半空,正是藍綺她們。


  出了瘋人院,又跑了好長一段路。直到柯良的車上,黑寶才放下戒備的姿態,鑽回了貓筐,和秦錦縮在一起。


  秦錦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游動,才長歎一口氣說:“藍綺,瑛琪都在那裏,還有那個女鬼。但沒有唐詩詩。”


  柯良的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但馬上又鎮定下來了。


  他說:“我們現在去哪裏?”


  正說著,車門猛然讓人拉開,有幾個黑衣人忽然冒出來,惡狠狠的對著柯良。


  柯良一拳打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臉上,把秦錦推下車,自己也跳了下來,拿過貓筐就開始狂奔,那幾個黑衣人在後面拼命的趕,只見柯良幾拐幾彎,躲人的本事是很大的。


  他們躲在一個垃圾堆後裏,終於擺脫了黑衣人的追趕。


  柯良小心翼翼的拉著秦錦出來,跑回到車旁,見沒有人回來,忙起動車子。


  秦錦這一次是真的傻了,這幾天老是讓鬼嚇,現在好了,鬼不來追了,倒惹了幾個凶人。


  柯良一邊開車一邊得意的解釋:“沒事,他們來要賬的,我哪裏有錢,只好跑。”


  秦錦大恨,又不能拉下身份來罵他,只好冷笑著說:“你倒是蠻能跑,看來欠了不少錢。”


  柯良的臉上劃過一道悲傷,只是一剎間,卻是秦錦的心跳了一下。


  “看來,工錢還是不能少他的,他還是蠻可憐的。”秦錦心裏暗自想。


  “去哪裏?”柯良問。


  秦錦想了想,這件事情很明顯都是由紅緞而起,自從唐詩詩帶回這緞子回來,她們就發生那麼的事,而這個緞子的來歷卻有人知道,那就是上次不讓胡裁縫接生意的老婆婆了。


  沒錯,就去找她,問個明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與其在這裏等死,還不如和那個女鬼拼一拼。


  人都是這樣子的,當事情沒有完全明白的時候,都會陷入一種深深的絕望,但是只要真像大白,就會開始反抗,秦錦可不是真如外表那麼脆弱,這麼多年的獨立生活已經讓她很堅強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問個明白,要把詩詩找回來,趕走那個女鬼,不能再死人了。


  秦錦這個和平的願望,在了胡裁縫的那個鎮上時,就已經破滅了。


  胡裁縫家裏正掛著白布,一個黑木棺材擺在鋪子中央,周圍擺滿了供品,紙錢灰彌漫在秦錦眼前,她幾乎落淚,那個黑白遺像裏的老太婆顯得很陰沉,她已經死了,在一個夜裏,老死在床上,問周圍人,原來是幾天前的事情,而胡裁縫受不了這種打擊已經瘋了,管不了事,而鎮上人看在胡裁縫多年來都幫助大家的恩情上,自發的在這裏葬胡媽。


  這些連環的事情好不容易到這裏有了點線索,可是,一個死一個瘋,什麼都沒有了,線斷了。


  她在遺像前含著淚彎下了腰,莫非是胡媽也招了那個女鬼的毒手,看來下一個真的是自己了。


  想到這裏,求生的意志猛的燃起,生活中是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可是,活著畢竟是好的,螞蟻都知道愛惜自己的生命,何況人!


  可是,她現在又能怎麼辦呢?找警察,沒用,找神棍,滿大街都是像身邊那個怕貓的男人樣的,欠一身債的神棍。


  她的眼前發黑,幾乎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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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7:39 引言回覆
第十一章、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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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縫店上一片狼籍,碎布飄落著,棺木顯得很刺眼。


  秦錦就靠在一角,看著人來人往,身邊站什麼也不說的柯良。


  明知道他是一個神棍,她也抱著希望問:“現在怎麼辦?”


  柯良閉著眉思考了半天說:“現在只有最後一招了。”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招?”


  “招魂啊!既然有鬼,那老婆婆死後也會變鬼,招她的鬼魂來問不就是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如果不是她和柯良的關系一直不好,說不定這一剎會抱著他親上一口。


  線並沒有斷,人死不是終結。


  還是要找到那個老婆婆的魂,只是,這要如何招魂呢?


  “這個嘛!好像就是,那樣一下,就行了。”


  看柯良的表情就知道招魂這事他是沒有辦法的,秦錦也不和柯良吵,只是積極的想辦法。


  現代人如果有不懂的事情的時候,想辦法已經不是坐在那裏自己摸自己的頭,還有網絡難道不是嗎?


  她用柯良的手提電腦無線上網,專進那些靈異論壇,看各種方法,因為網上的信息都只是說說罷了,也靠不住,只好綜合總結。


  首先,要十二點。(好像鬼特別喜歡12了。)


  第二,要一塊鏡子。(誰說鬼不愛漂亮。)


  第三,要心誠。


  方法就這三個,鏡子上次瑛琪被嚇到,就有一個梳妝台現成的,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十二點了。


  “柯良,你先回去吧!”秦錦說。


  “為什麼啊!”


  “這件事情太過危險,你只是外人,也沒有見過紅緞,不會有危險的,現在我們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會捉鬼,所以,不要為了錢而不要命,我並沒有和你開玩笑。”她已經打定主意,一個人做這件事情,無論如何再這樣繼續下去,死的人只會更多,柯良雖然討厭,但是罪不致死。


  柯良的表情是,你居然不相信我。


  秦錦很淒慘的一笑,把黑寶抱起來,讓柯良看黑寶的粉紅色的眼睛。


  是的,那裏映出的胡裁縫並不是一個人影,而是兩個人,還有一個老人站在他的左邊。


  她早就已經發現了,只是見那老太太沒有惡意,所以,才沒有奪門而逃。


  果然,柯良的臉由紅到白到青,眼睛像要掉下來,而且舌頭打結,冷汗滾滾而下,動彈不得。


  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大白天,又有人走來走去,保證柯良會昏倒下去。


  她把包裏的錢都塞給可憐的讓鬼嚇傻了的神棍柯良。抱著黑寶,偷偷的溜進了弄堂,她要在這裏等到十二點。


  深堂裏的光線本來就很暗,外面那些為死人超渡的經文隱隱傳來,木魚聲清脆回響,卻擊不退那種壓抑的氣氛。


  她一間間的空屋找去,終於在最上頭那間小屋裏找到了那個梳妝台,陰陰的風吹起了窗戶上撕破的報紙,輕輕的搖動,沙沙做響。


  她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背上一陣陣的發麻,頭腦緊緊的,一種強大的恐懼幾乎讓她要放棄了這次荒唐的招魂行動,但是,如果不問出是怎麼回事,災難遲早要毀了她,還有現在已經讓只有半條命的瑛琪,失蹤的唐詩詩。


  心一橫,怕到極點也就不怕了,沖進了那個小房間裏,老婆婆生前是一個瞎子,所以,房子裏的東西非常的少。一點過多的裝飾品都沒有,正因為這樣子,那個華麗的梳妝台才顯得非常醒目。


  梳妝台的大鏡子已經上了很厚的灰塵,她在前面的小椅子上坐下,看著懷裏的貓,一點都不敢去看鏡面,生怕裏面正坐著一個老太婆,看著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那個瑛琪曾經拿過的梳子上,上面還有幾根長長的銀髮,木梳摸的十分的光滑,看來是老婆婆的心愛之物。


  拿著那個木梳,是不出奇,卻十分的討巧,她拿在手裏細細的看著,黑寶就在她的懷裏輕輕的打盹,天色將晚,回憶接踵而來。


  小時候外婆帶著她長大,爸爸出了車禍,媽媽離開她去了英國,再也沒有回來,敬愛的外婆已經離開自己,如果現在自己死了,可能沒有任何人會心疼。


  又想起了陸子明的笑容,那種自信的笑,讓人心裏溫暖。


  想到了柯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拿著錢,去還了黑衣人,不再受人追打,希望他將來不要成為一個混混,其實他人也不錯。


  時光就這樣慢慢的流去,秦錦就僵住著,摸著梳子。


  十二點很快就要來了,夜光錶滴嗒的走著,從小包裏拿出已經准備好的香燭,在小屋門前點燃,網上說這是招魂香,因為能把老婆婆從她的瘋兒子邊給招回來。


  再把小蠟燭給點在梳妝台前,才做完這一切她就已經嚇得心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生怕一個轉身就能看到老婆婆問她還梳。


  十二點就要來了,在倒計時的時候,她緊緊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把長髮給散開,拿著梳子對著鏡子梳起來,火燭搖晃著她忽明忽暗的身影,黑寶在懷中已經不安走動起來。


  她的長髮很順,一梳一梳的望著鏡子中那張驚惶失措的臉,動作僵硬,等著老婆婆現身。


  小房間與世隔絕,黑暗是那以的可怕。


  腳步聲從過道盡頭響起,有點像生病的人在地上拖著自己的步子走,慢慢的,近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發著抖,已經忘記了召喚。


  一種紙錢味兒近了,像燒過的紙錢味兒飄了過來。懷裏的黑寶猛的跳到梳妝台,眼睛盯著門口。


  從它粉紅的瞳孔在火花中能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正在慢慢的走近。


  而鏡子中也從迷糊中慢慢的清晰了這個人影。


  果然是靈堂裏遺像中的婆婆,招來了,她卻已經嚇僵了。


  人都以為自己的膽子很大,可是,真到那種時候,就沒有辦法想太多了。


  鏡子中那個老婆婆還是像生前那樣包著白頭帕,包得低低的看不到眼睛,枯老的臉正在慢慢的嚼著什麼東西,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手還是伸了出來,乾乾的像一個樹枝,聲音從後面傳來:“還給我。”


  秦錦雖然嚇呆,卻還是把梳子緊緊的握住,用僅有的理智問:“那布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怎麼辦?”


  鏡子中,站在她身後的老婆婆,並沒有理她,而是,上前一步,“還給我。”


  站的近了,就從蒙了灰的鏡面看得很清楚,那老婆婆的手裏拿著半截紅色的元寶蠟燭。


  而嘴裏正在吃的正是紅色的蠟燭。


  她驚呆了。老婆婆的的從肩後伸過來,要從她手拿走梳子。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鏡中的老婆婆的臉變成很驚恐起來,像是看到什麼很害怕的東西,尖叫一聲:“卡 ”,就馬上消失了。


  她站起身來,回過身來,想再尋找老婆婆的鬼魂,但身後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是什麼驚跑了老婆婆的鬼魂,難道是黑寶嗎?


  她又重新坐下來,對著鏡子想再梳頭,招回婆婆,但是她也在鏡子中發現了一個比看到老婆婆更驚恐的事情。


  鏡子中的人,不是她。


  鏡子中的一切景色都依舊,只是她的臉變了。


  還是一個女人,但不是她,她摸著自己的臉,鏡子中的她也摸著自己的臉。


  那個女人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俏麗的臉,細長的眉,彎彎的眼睛,非常美麗。


  秦錦站起身來,以為自己眼花,湊近鏡子看自己的臉,卻發現那個笑意盈盈的人果然不是自己。


  鏡中的人忽然不再笑了,拿著梳子朝自己的眼睛挖去,秦錦大叫一聲往退,鏡中人已經挖去了眼睛,血嘩的就流了下來。


  秦錦看著平靜的鏡面震動著,忽然裂開,從裂紋中流出血色的液體。


  一種熟悉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房間裏。


  裂紋越來越大,黑寶從梳妝台上跳到她懷中,拼命的大叫,像是叫她跑。


  她一動腳下像讓什麼給絆住,就倒在地上,來不及站起來,就死命往門外退,眼睛還是盯著鏡面,鏡子裏的裂紋外滾落兩個圓珠,直到她手邊,是兩個眼球,還沾著鮮血,瞳孔在燭火中卻像盯著她一樣。


  黑寶瘋了一樣,跳到眼珠跌落處,阻止秦錦再看瞳孔。


  鏡裏伸出一只的手來,那個鏡子裏居然像藏著一個人一樣,而那個人要破鏡而出了。


  又是一只手,正在拼命往外爬,頭也要鑽出來了。


  秦錦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抱著黑寶就往外跑,跑出小屋,往過道盡頭跑去。


  好在盡頭那裏還有一個人,可以求助。


  她頭也不回的倒著,人影近了,近了,再近,黑暗中終於能看清是誰了。


  藍綺,是藍綺,已經失去了眼珠的藍綺,正在那裏呆呆的站著,像是對她微笑。


  秦錦尖叫一聲,瘋一樣的往回跑,過道就顯得無限的長,她好像已經忘記了那個要破鏡而出的女鬼,只知道藍綺在前面等著她。


  過道像是沒有邊,她已經喘不過氣了,黑寶的尖叫更是淒涼,秦錦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逃”,不能死,不能死在這裏。


  她胡亂的推開一下門,發現都是一個梳妝台在流著鮮血。有個人頭已經鑽出了一大半。


  每一間房的情景一模一樣,只好往前跑,來不及了,前面又是一個人影。


  這一次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像一個迷宮一樣,她只是落入蜘蛛網的小蚊子,哪一種掙扎都是圖勞。


  那個人影卻對著她飛奔而來,速度很快,她抱著黑寶在原地不敢動彈,直到那人影把她抱在懷裏。


  她聽到人影強烈的心跳,還有溫暖的體溫,心頭一寬,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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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7:40 引言回覆
今天就這樣好了!!不然你真的沒得睡嚕@@

哈哈~要看完才能去睡喔!!

不然不給你後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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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 發表於 2007-11-13 18:32 引言回覆
死小孩!!我喀完了....我欸心臟會被你害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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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批准的時間,真是難熬!!
小版們加油...

已經非常的確定處理結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大家好好加油!!
由於鬼月也即將結束,我也要回去阿!!
所以,大家好好加油!!
不會回來看你們阿!!
記得別再違規辣...

束博是一種解脫...


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8:42 引言回覆
還有呢!!停了我幫你裝電池

請繼續吧~~~



第十二章、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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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再次睜開眼,看到的是柯良關切的臉。


  “你醒了!昏迷了很久!”


  黑寶也叫了一聲,像是歡迎她醒來。


  她支起身:“胡媽媽下葬了沒有?”


  “下了。”


  他沒有走,他的聲音依然有點玩世不恭,不過眼神卻是關切的。


  秦錦長歎一聲,再也招不到老太婆了,老死的人下了葬就應該安息了。


  秦錦望著柯良:“你救了我嗎?”


  “不。”


  “那是誰救了我?”


  柯良搖搖頭:“那天,我聽黑寶淒涼叫聲,放心不下你,去趕到深堂去了,你已經倒在地上。”


  那是誰救了我?秦錦還記得那只手摸在自己背的感覺,是救她的,如果不是那個人的話,她現在已經讓那個女鬼殺了。


  柯良開車帶兩個人回城。一路上大家都不語各想各的心事。


  到了城裏,柯良忽然緊張起來:“有人跟蹤!”


  秦錦也注意到了,有兩個黑色的小轎車正在那裏開的不緊不慢的。


  秦錦緊張起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讓她神經已經過敏。


  忽然那兩個黑色的小轎車超前,生生的把柯良逼到車道邊,他的臉卻蒼白起來,當他看清了車牌,忽然不顧一切的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不過,黑色轎車裏那個人行動更快,一個暗器飛來,直中柯良的臉。


  柯良捂著臉蹲了下去。


  只見那個人撲上來,拿著凶器猛砍柯良,而柯良在地上抱著頭。


  秦錦發瘋一樣的沖上去,把那個人一把推開,護著柯良。


  等看清了情景,她都怔了下來,那個打柯良的人是一個美婦人,四十左右,十分漂亮,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秦錦。


  而那個打柯良的暗器和凶器不過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只見可憐巴巴的柯良站起來,隔著秦錦對那個怒氣未消的美婦人叫了一聲:“媽”


  媽一聲,把秦錦嚇到了。


  那個這麼凶的女人居然是柯良的媽媽。


  “媽,你還有臉喊我媽,你有幾天沒有去公司了,你是不是趁你爸去國外這段時間就拼命的玩啊!我們柯家怎麼會有你這個敗家仔,就只知道天天去裝神弄神,讓你在公司上班你就是不聽,現在跑了三天,還打我派去的保安,你現在飛天了啊!”


  那美婦人罵起來人,一句結巴都不打。


  柯良,公司,敗家仔,秦錦腦子裏嗡嗡叫。


  這時柯良母親後面有一個助手,遞上了手機,只聽那美婦人說:“你好,我是飛鴻集團的董事長夫人,下午的會,我們照開,沒有問題。”


  飛鴻集團,本城最大的財團,柯良是那裏的敗家仔。


  那個二二拍的小混混,天天裝神弄鬼的神棍,居然是本市最有錢的少爺。


  柯良看到母親跟見了鬼似的,整個人都軟了。


  “你聽好,今天晚上要回家,不然你就知道什麼叫厲害了!”美婦人沖柯良下最好通告。


  然後,美婦人走到秦錦面前,打量了一會兒,從頭到腳,然後點點頭說:“不錯,敢推我納蘭靜的人絕對不簡單,好吧,你就做我們家兒媳婦吧!”


  說完這些,納蘭靜揚長而去,留下兩個目瞪口呆的人站在人群圍觀的中央。


  車裏的氣氛僵持不下,剩下了柯良和秦錦,兩個更不出聲。


  秦錦忽然說:“你騙我!”


  “沒有,我都說捉鬼只是我的副業了。”


  “可是,你連鬼都沒有見過,你還騙人!很好玩嗎?”


  柯良看著秦錦鐵青的臉,忽然咬了咬牙,把車的方向盤一轉,就往另一條路上開走了。


  車越走越偏,最後偏到一個深山,一山都是墳頭,原來是一個公墓。


  秦錦開始發抖,抱著黑寶,跟著一言不發的柯良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墳場中。


  終於,柯良在一座墳頭停下來。


  上面的照片是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很調皮的笑著,名字是柯道。


  忽然想起來了,柯道是柯良的爺爺。


  “你爺爺”秦錦結巴著。


  “是的,這是我爺爺,小時候父母忙著掙錢,我一直和爺爺生活,我們的感情很好,爺爺是有名的天師,小時候,在我的眼裏,天師是最了不起的職業,我一直都想做一名天師。”


  柯良的一臉的悲傷。


  “但我爸爸是一個地道的商人,而且是無神論者,說什麼也不肯讓我跟爺爺說做天師,而且爺爺說我應該有更體面的工作,也不肯教我,後來爺爺死了,我卻一定要繼承爸爸的事業,做我一直都不喜歡做的商人。”


  柯良的脆弱有一種嬰兒般的無助。


  “但我一直都想像爺爺那樣,做一名出色的天師,捉鬼,救人,遇到你,我真的很高興,以為自己能幫到你,現在才知道,我什麼本事也沒有。”


  秦錦過意不去了,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柯良的背。


  柯良捂著臉跑走了。


  秦錦站在那裏呆呆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傷害了一個有夢想的人。


  正在她內疚的時候,柯良已經提著兩把鏟子回來了。


  “你這是做什麼,要鏟子做什麼?”


  “不做什麼,挖墳。”


  “挖誰的墳。”


  “當然是我爺爺的。”


  秦錦看了看柯良,確定他沒有瘋。


  “為什麼要挖你爺爺的墳?我並不是盜墓者。”


  “因為爺爺死時,爸爸把爺爺所有的書都拿去陪葬了,那些是講怎麼捉鬼打鬼的書,如果我們有了這些書,就可以自自己學了。”


  “捉鬼,這種事情也可以自學成才。”


  “試一試吧!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了!挖吧,我爺爺知道我打擾他的目的是為了救人,不會怪我的。”


  看著柯良下了第一鏟。看著他那孩子般的笑,秦錦也笑了,心裏默念了一下,就開始挖了。


  這項工程是很大的,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挖好,天色漸晚,兩個渾身大汗都忘記了時間。


  慢慢天也快黑了,可是,卻已經觸到棺木了。


  兩個拼命打開棺木,看到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兩人倒閉幾步,是柯良的爺爺柯道正含笑看著他們。


  柯良鼓起勇氣上前摸了摸爺爺,冰冷,死去多時,只是沒有閉上眼睛。


  他招了招手,讓黑暗中的秦錦點上火把上前來,雖然柯道沒有凶像,可是,秦錦仍然害怕,而柯良卻傷心起來,埋了多年的爺爺一點都沒有腐爛,像睡著一樣。


  秦錦卻一陣陣的背冷,忙提醒柯良拿了書就走。


  但柯良拿了書之後,卻發現爺爺的耳朵上帶著一個別致的耳環,這個耳環十分好看精美,小時候柯良常常摸著耳環,非金非鐵,卻黑黑的,他准備拿下來給自己做一個記念。


  就在他拿下來耳環的那剎,周圍狂風大作,黑寶尖叫一聲跳到秦錦的懷裏。


  秦錦的冷汗已經下來了,她已經嚇夠了,而柯良也開始發抖,拉著她就往車上走。


  兩個飛快的拿著書就往車上跑。


  跑著跑著,那個火把也掉了,只得兩人緊握著對方的手,在月光下看著小路去。好在看到了車。


  跑到車上,什麼也沒有說,把前排的車門打開,跳進去就不出聲了。


  可是,黑寶仍然尖叫著,而且跳了起來,往後撲去。


  只見後面的車門像被什麼拉開,又怦的關上,兩人一起回頭。什麼也沒有。


  柯良咬了咬牙,把油門一踩,往路上狂奔。


  兩個都知道後面有東西,卻都不敢出聲,秦錦只好抱著貓,一邊流著汗,一邊笑著自嘲說:“這裏風景真好,下次我們還來。”


  柯良扭開了車上的收音機,想聽聽音樂來緩和一下神經,也是對後排的“東西”一種無奈。


  可是,一開收音機,卻傳來一個小孩子的哭聲。


  清清楚楚的哭聲在車裏回蕩著,秦錦去關,關掉了收音機,可是那個那個小孩子的哭聲卻在這個車裏圍繞,兩人仔細一聽,卻是從後座傳來的。


  前面的路,卻怎麼開都沒有個盡頭,本應該早就大路了,可是,還在山路裏轉,現在看爺爺的書已經來不及了,但是柯良也沒有辦法了。


  就在他們踩著油門沖的時候,黑寶已經跳到後排去了,那小孩子的哭聲和黑寶的叫聲夾在車廂裏,而柯良似乎看到了大道,猛衝上去。


  只見前面有一個人影,柯良大叫一聲,死命的踩了剎車,車打滑到一邊了,孩子的哭聲沒有了,而前面的景色全變了,竟然是懸崖,如果沒有這一腳剎車,兩人現在已經是粉身碎骨了。


  那個人影救了他們,可是,前面是懸崖不可能有人影,那就是鬼影了!


  兩人正在驚魂未定,看著窗外能不能找到那個救命恩鬼的時候,柯良就開始勉強搞笑:“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帥,髮型有沒有嚇壞掉。”


  秦錦只好去看柯良。然後她的臉上露出了驚恐萬分的表情,那種表情真的是驚嚇到極點的人才有。


  她的眼神並沒有看著柯良,而是看著柯良的身後的車窗。


  柯良也意識到什麼,慢慢的回過頭去,終於他明白為什麼秦錦會嚇成那個樣子,因為他看到了車窗外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卻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沒有一件事情比在車窗外看到自己更可怕了。


  兩個人正縮在一團兒,卻只見那個窗外的臉漸漸的貼近玻璃,果然是柯良的嘴臉,簡直和柯良自個兒照鏡子一樣。


  那車門慢慢的開了。那個柯良擠了進來。黑寶卻飛快的跳到前排。只見黑寶一下子撲到那個柯良的懷裏,而且是在輕輕的縮成一團。


  秦錦和柯良幾乎嚇昏倒,推命的推那邊車門,可是車已經關了,怎麼也出不去。


  只聽到那個柯良說:“兩個冒失鬼,居然敢夜闖寶山,差一點就送命了知道嗎?”


  柯良看他並沒有惡意,就打起了精神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是你爺爺。”


  “我還是你祖宗呢!”柯良來氣了。


  那個人生氣了,打了柯良一下,說:“你偷了我的耳環,驚醒了我,等我追你的時候,你已經讓惡鬼給引到了這裏,如果不是我及時打跑他們,你們兩個小命早掉了,你還說是我祖宗。”


  原來是,他救了兩人。


  秦錦有點客氣了:“你真是柯良的爺爺。可是,你這麼年輕!”


  “我現在已經是鬼了,鬼變化一樣是很正常的現像啊!難道我做鬼還要做得滿臉白鬍子,那就不酷了,是不是?”


  “爺爺,你真的是爺爺?”柯良激動起來。


  “當然是,我年輕的時候和你長的一模一樣,是不是很帥呢?”柯良的爺爺轉過身來問了秦錦一聲。


  秦錦已經不怕了,在燈光下好好的了這位年輕的爺爺,果然是和柯良很像,眉目裏都像,只是他長得沒有柯良的秀美。


  而爺爺也看清了秦錦的臉,尖叫出來:“師妹!”


  大家正在吃驚中,爺爺就平空的消失了。


  秦錦和柯良都怔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太讓人驚怪了。但他們還是把車開回到大路上。


  回家的路看似遙遠,其實並不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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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8:43 引言回覆
第十三章、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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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開到城裏的時候已經半夜了,柯良把秦錦送回家,帶一副赴死的表情去見他媽了。


  柯良那張永遠不肯停的嘴,終於說不出話了。


  今天他見到了和自己一樣帥的爺爺,又要去見比爺爺凶一萬倍的母親,連秦錦都看得心生同情了。


  秦錦回到家裏後,把黑寶喂飽,坐在電腦桌前,打開電腦,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想好好的整理一下。


  電腦屏幕亮了,她這些日子驚嚇過度,把家裏的燈全都打開。


  打開文檔,開始輸入文字,把事情都做一個記錄。


  文字能清醒一個人的頭腦,事件慢慢的浮出她的腦子:為什麼女鬼要纏著她們?僅僅只是因為她們都用了紅緞嗎?為什麼紅緞會帶出女鬼?那個紅緞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胡老太婆會忽然被那個女鬼給嚇走?那個女鬼的能力有那麼可怕嗎?


  唐詩詩下落不明,藍綺和瑛琪的魂都已經落到女鬼的手裏,最莫明其妙的是現在多出了一個柯良的爺爺,而且那個老頭會叫自己是師妹!


  人生奇特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秦錦皺了皺眉。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已經是夜裏零點十五分了。


  秦錦沒有一點睡意,依然在電腦前忙碌著。


  她忽然想起,那個胡老太婆讓女鬼嚇走的時候,嘴裏驚呼了一聲:“卡 ”那一聲卡  到底是驚呼聲,還是別的意思呢?


  於是,她忙在GOOGLE裏輸入了拼音:“卡 ”的各種組合,她並不確定是哪個字。


  終於,還是讓她找到了,有一個香港的繁體網頁裏,出現了卡 這個詞。


  在GOOGLE裏只可以看到那麼一句話:卡 是一個古老的詛咒,是惡魔的詛咒,是萬能的詛咒,是最可怕的詛咒。


  秦錦的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不應該點開這個網頁,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終於還是點開了。


  那個網頁一打開是屏幕就亂閃起來,閃了幾下,周圍都黑了。


  從來沒有聽過病毒會把電給斷掉的。


  電腦卻慢慢的重啟了,而燈卻像讓人全都關掉一樣,秦錦一陣慌亂,從桌上拿起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二十九分了。


  剛剛看很多鬼故事網頁,說是一點半是一天中最陰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看鏡子就會看到自己身邊任何髒東西的倒影。


  秦錦飛快的把手邊的鏡子倒扣在桌上,就算有鬼也不必看到了自己嚇自己。


  電腦重啟已經完成,正在進入界面。


  就在進入的那一剎,手機的時間進入到一點三十分。


  電腦屏幕並沒有進入界面,而是變得一片模糊起來,秦錦以為是病毒的原因,開始睜著鍵盤想找一些解決的方法。


  不會那一片模糊清楚起來了,裏面有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也清楚起來了,是自己。沒有錯,正是自己。


  秦錦的電腦屏幕變成了一塊明亮的鏡子,正在清楚的照著自已的周圍的景色。


  她開始慌恐起來。不知道怎麼辦。周圍一片黑暗,只有電腦發著微光,照著自己的模樣。


  她死命的關機,切電源,都沒有用,屏幕還是變成了鏡子,那塊鏡子還是清楚的照著自己驚恐的臉。


  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懷裏還有一個人。


  小小的一個身影,正坐在自己的雙腿上,而那個身影的頭正趴在電腦的桌上,看不明白。


  秦錦的懷裏坐著一個小孩子,沒有錯,穿白色的外衣,短頭髮,靠著她的胸,把頭住桌子上放。


  很多喜歡小孩子的人都喜歡把孩子這樣摟在胸前,秦錦也是喜歡小孩子的人,但這一次,她嚇得沒有呼吸了。


  忙低下頭看,懷裏什麼也沒有。再看電腦,那鏡子裏明明顯著是兩個人。


  那個小孩子也許已經發現秦錦在找他,忽然哭了起來,就是車廂裏那種小孩子的哭聲,天啊!秦錦的背一陣陣的發麻,而黑寶這個時候卻沒有過來,黑寶去哪裏了?


  她轉過頭去,只見黑寶卻蹲在窗台上,對著窗外做備戰的狀態。


  窗外有東西,黑寶已經顧不到她了。


  她的呼吸幾乎要停下來了,那個小孩子的哭聲偏偏都轉到她的耳朵裏。


  她動彈不得,想站起來,可是,實在是已經雙腿無力了。


  那個小孩子的頭慢慢的抬起來了。


  她盯著電腦鏡子裏的一幕,臉出來了,眼睛出來了,血四處狂湧,那個三,四歲大的小孩子,根本沒有眼球,眼睛已經讓人挖了,一臉的血順著他小小的臉往下滴,全滴在秦錦的雙手上。


  秦錦慌恐過頭,只好看著小孩子,只見鏡子裏的小孩子卻已經慢慢的扭動脖子,是的,成了把脖子扭到腦後,360度的角,身子並沒有動彈,臉已經對著秦錦了。


  那個鬼娃娃開口說話了:“姐姐~~~5555,我的眼睛好疼~~~你把眼睛給我好嗎?”


  然後身子慢慢的往上移動,臉對著秦錦,秦錦已經不用從電腦屏幕的倒影裏看了,只見那個鬼娃娃的臉已經湊到自己的眼睛裏了,舌頭已經吐出來了,沾著血的,想要去舔秦錦的眼睛。


  “姐~~~姐~~~,我要眼睛~~!”


  春錦看著那個臉越來越近,心生絕望。


  她閉上眼睛,任一種濕潤的舌頭在眼皮上掃來掃去。


  一個人絕望到極點,居然是心頭一片空明,什麼也不想了。


  眼皮漸痛,那個鬼娃娃看來要下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切壓力都減輕了,久違的燈光恢複了,射在她的臉上,溫暖的四肢有了生氣。


  她看到電腦的那頭,平空浮著一個人。


  看到那個人,她的眼睛裏多出了一種驚喜。


  是柯道。柯良的爺爺。


  他的手式雙手合十,在胸前擺出一道符,揮手的樣子很帥,是他趕走了小鬼,救了秦錦。


  只見他慢慢的飄近,深情的看著秦錦喊:“師妹!見到你真好!”


  “爺爺,我不是師妹。”


  對一個和柯良一樣年輕帥氣的男人喊爺爺的感覺任誰都不好受。


  可是,那個帥爺爺的眼神居然有一點色色的。


  真是有其爺就有其孫。和柯良一個貨色的。秦錦心裏有點氣憤了。


  “師妹,你還怪師兄嗎?從前你離開我們,我和師傅都很傷心啊,我們沒有怪過你,你為什麼要走呢?”


  秦錦無奈的想,難道做鬼也有做出神經病的嗎?


  “師妹,我一天只能在陽間出現一次,每次都只能停留三分鐘,我剛剛趕到,看到你這麼危險,你把你遇到的事情和我說說。”



  秦錦就把自己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都和爺爺說了,三分鐘很快就要到了。



  爺爺消失的時候說了一句:“你去這裏最大的圖書館,去找一本叫詛咒大全的書,找卡 ,那裏有答案,你一定要去找,不過要小心,千萬要小心,你很危險,走到哪裏都要和柯良在一起知道嗎?”


  爺爺終於消失了。


  秦錦吐吐舌頭,一天三分鐘的現身時間,會不會太少了。


  那一夜睡得很艱難,但是已經累得不行了,還是睡了。


  黑寶就這樣守著她。


  天剛亮,她就跑去找柯良,打柯良的電話,柯良可憐巴巴的聲音傳來了。


  “秦錦啊,你在家裏等我,我一會兒來。”


  門鈴很久才響,只見柯良衣不遮體的跑進來,正在氣喘呼呼的,好像身後有惡狗追一樣。


  “出什麼事情了?”


  “我媽啊!把門前放了那麼多貓,我衝出來的時候,差點讓貓給過敏死了。她真狠,以為用這一招,就可以把我困在家裏,哈哈,我還是衝出來了。”


  秦錦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裏暗暗的感動。


  把事情一說,兩個就往圖書館裏跑。


  每個城市的圖書館一般都處在城市的一個偏僻的一角,兩人又開車前往,秦錦側面看到柯良的臉上還有鮮紅的五指印,和五指印邊那閃亮的耳環。


  “你媽打你了?你爺爺的耳環你帶上了?”


  “我媽沒事就把我做沙包,我已經習慣了,是啊。這個耳環很酷的,現在我帶上是不是很帥呢?”


  秦錦笑了,想到了那個老叫自己師妹的年輕秀逗爺爺。


  “你爺爺是不是有個師妹?”


  “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爺爺可是有名的天師,他們的門派可大了,當年。。”


  柯良又開始自我陶醉了,秦錦露出了一種嘔吐的表情。


  兩人已經再沒有開始的討厭和敵對,雖然時時鬥嘴,卻也很不錯。


  停了車,圖書館顯得很冷清,幾乎沒有什麼人,秦錦把身子縮了縮說:“怎麼這裏會這麼的冷。”


  柯良已經嚇過了,馬上就把黑寶給抱出來,塞在秦錦的懷裏。


  兩人走的很近很近,一步步的往圖書館的二樓走去,那裏是珍貴文書閱覽室。


  看來珍貴的東西都有人喜歡,書除外,這個閱覽室裏冷清的可怕,只有兩個嘰嘰喳喳的圖書室館理員正在桌前聊天,打著毛衣,看他們來也不問什麼,把證件一晃就進了裏面。


  兩人在書架上分頭找,秦錦卻老感覺到這個圖書館的氣氛很不一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味道,而那兩個圖書管理員,也很奇怪,說話的聲音老是圍著自己的耳朵轉。


  書是很多的,什麼地史,什麼古書,什麼現代小說解評之類的,就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本《詛咒大全》。


  正想去問管理員,卻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難道是管理員走過來了,正好可以問一下。


  可是,黑寶卻忽然驚嚇起來,身上的毛倒立了著,喉間發出鳴鳴的聲音。


  秦錦已經是久經沙場,知道已經不妥,慢慢的隔著書架看了一下聲音的來源處,沒有看到別的,只見一只手提著一把水刀果,而刀尖還流著血。


  秦錦暗叫一聲:“完了”,就抱著貓慢慢的退,不發出任何聲響。


  聲音消失了,隔著書架可以看到那只手正在轉來轉去的,像是找不到方向,秦錦把鞋子脫下來,光著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切都靜靜的慢慢後退。


  這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話,早就已經殺上來了。


  這是人,不,是鬼上身的人。


  只能通知柯良,兩個要退出這個可怕的圖書館。


  她一邊後退,一邊躲著那個流著血的刀尖,還在找著柯良,這個時候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要叫上柯良跑。


  終於看到柯良了,他正坐在前排的桌子上看一本書,她不敢出聲,卻急跑著上前。


  快到了,終於,她看清了,柯良的身邊還有一個人,是另那個圖書管理員,那個女人的頭髮已經放下來,血,渾身都是血,那個提著刀的女人刀上的血應該是她的吧!


  但她的手裏正在玩著什麼東西?


  眼球,是的,是一雙眼球,那瞳孔很奇怪的看著秦錦,但更讓秦錦驚心的是她的手指甲形狀。


  是藍綺。


  這個女人是藍綺,她正坐在柯良旁,難道要殺柯良不成。


  可是,柯良好像一點都沒有查覺出這些事情,他很認真的在看書,管不了了,她正想大聲的喊,可是,高跟鞋的聲音又再次響起,那個提著刀的女人正在往這邊趕來,現在喊會驚動藍綺嗎?會傷害柯良嗎?


  她狠了狠心,把黑寶遠遠的丟去,拋到柯良那裏去了。


  黑寶至少還可以保護柯良,而自己為了引開那個高跟鞋的聲音就轉身往書架後跑。


  四周的空氣壓迫著她,唯一的護身符黑寶都不見了,這一次應該是必死無疑。


  爺爺,不行,爺爺現在不能救她,因為一天只能出現三分鍾,今天不會再出現了。


  柯良怎麼辦?如果她死了,柯良會不會也死?現在她的心裏充滿了懊悔,不應該聽爺爺的話叫上柯良,爺爺怎麼也料不到那鬼居然會操縱人鬼上身吧!


  忽然有聲音傳來。


  是小孩子的聲音,在路的盡頭。


  是不是晚上問自己要眼睛的那個小孩子,她已經來不及思索了,馬上轉路就跑,書架一層層的,光著腳,一頭的汗,手裏空空,而高跟鞋的聲音卻一步步的踩到她的心裏。


  柯良,柯良,你快點醒過來,這個閱覽室已經讓鬼氣給包圍了,你快點跑啊!


  來不及了,後面的那個管理員已經追的越來越急了。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有一排櫃子,沒有辦法,先躲進去再說。


  她糊亂的拉開一個櫃子,很大的空間,在昏暗的燈下躲了進去。


  那高跟鞋的聲音,慢慢的停下來,好像在找自己,正在慢慢的踱著步。


  櫃門打開的聲音,很響的,啪啪,秦錦現在已經沒有了思想,只盼望著柯良能逃,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只能縮在櫃子的一角,盡量的不呼吸,不驚動她。


  而小孩子的哭聲已經越來越近了,櫃門也快開到自己這個了。


  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高跟鞋已經停在了她的櫃門口,手已經摸到了櫃把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櫃子裏伸出了一個冰冷的手,輕輕的握著她,然後把她往內拉,原來櫃子後是空的,通著另一個房間,嘴已經被捂住了。


  在櫃門被拉開的一剎,她已經讓那只手拖到了櫃後的另一個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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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8:44 引言回覆
第十四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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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人拉到了另一個房間裏,已經是嚇得出不了聲了,定眼一看,是一個老頭,乾巴巴的,銀白色的頭髮,緊緊的捂著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做聲。


  然後輕輕的趴在房間牆邊聽了聽動靜,就慢慢的拉著秦錦走。


  秦錦不肯,柯良還在裏面。


  “他沒有事,他有赤環護體,什麼也傷不到他。”


  那老人開口了,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


  “快走,如果她們追過來,我也鬥不過她們,快,趁她們現在讓赤環給制住出不來。”


  秦錦只得努力的站起來,跟著老頭沒命的往外逃,只見一路上全是死人,剛開始來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到。


  這裏早就已經讓那個女鬼給制住了,專等自己投羅網。


  秦錦從後門的小樓梯道跌撞的跑出那個鬼屋圖書館。


  才發現天色早就黑了,那個圖書館的時間也是錯亂的,才感覺進去一會兒就已經過了很久時間了。


  她誤入了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裏的時間和人還的景色都人自己的世界不一樣。


  老頭滿頭白髮,並不理她,賣力的往前走。


  她跟著老頭的後面追。


  “喂,他真的沒有事嗎?”


  “你是說你的情人啊!他當然沒有事,他是柯家的後人,又有柯家的傳家制邪赤環,誰能傷害到他。連我都近不了他的身。”


  秦錦感覺到自己的雙臉燒了起來,什麼時候變成了她的情人,那陸子明不是已經早就從心裏移開了。


  “伯伯,你是誰啊!”


  老頭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往前走。


  倆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拐了幾個彎就到了一個很甯靜的墓園。很氣派的墓園。


  秦錦感覺這裏很熟悉。


  忽然想起來了,是唐詩詩家的私家墓園,她曾經帶秦錦來玩過。這裏是一片很漂亮的花園式的墓園,裏面睡的是唐家的人,而這個老頭,應該就是小時候看到的那個守墓人李老伯。


  可是,小時候李老伯就已經很老了,怎麼這些年,他卻沒有任何變化,怪不得自己看到他的時候感覺很親切。


  她也來不及想太多了,墓園的門打開了。李老伯閃進了墓園,這個墓園的門設的很隱蔽,一般人是怎麼都進不去的,而她從前經常放了學就和唐詩詩躲在這裏來玩,她們很喜歡這裏的奇花異草,而且很寧靜,根本沒有那種公墓有的可怕的感覺,倒是很舒服,而且李老伯對她們都很好。


  她的心一下子就痛了,藍綺,瑛琪,都已經讓女鬼給控制了,詩詩已經失蹤,而柯良現在還在那個圖書館裏,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只有自己,因為有黑寶才強撐到現在,而黑寶現在都已經不在自己身邊。


  一種無助的感覺控制了她,這些日子她驚嚇已經夠了。


  站在兒時來玩的墓園裏,想到童年時無憂的日子,想到陽光下和唐詩詩快樂的笑容,她終於哭了出來。


  “好,哭出來就好了,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老伯,我們怎麼會招惹到這些事情啊!”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之後,心情就好多了。


  李老伯把她帶到守墓的小屋裏,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老伯,你一直都住這裏,你怎麼知道我發生的事情。”


  “我雖然只是唐家一個最普通的僕人,一個守墓者,可是,我也是唐家的元老,老爺對我恩重如山,臨走前把詩詩這孩子托給了我,我早年有幸學會一點道術,前幾天我看到墓地裏忽然血氣沖天,知道家裏出了事,等我趕到家裏的時候,詩詩已經被惡鬼纏身,我無奈,只好用符封住她的肉身,接到這裏來。”


  “詩詩是你接走的。”


  “是的,我就馬上帶她來到了墓園,沒想到這個惡鬼如此厲害,連這個墓園唐家那麼多先人的靈氣都制不了她,我不得已,我本想請柯家人出面救詩詩,等我追柯家後人到了小鎮時,又巧遇你。”


  秦錦激動起來:“那天在小鎮胡家深堂裏,是你救了我。”


  李老伯含笑點點頭,隨後又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原以為有柯家人在,你怎麼也不會被傷害,哪裏知道柯家人居然不傳後人,在這一代手上失傳了道術,真是不可思議,捉鬼世家居然放棄了自己的家庭使命?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個混小子,什麼也不會幹。”


  “詩詩沒有死?”


  “沒有,我把她放在唐家的墓園中央的靈氣集處,有那麼多位先人保護,惡鬼對她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什麼辦法。”


  “什麼是惡鬼?”


  老伯忽然站起身來,然後帶著秦錦往墓地中央走去。月光已經上了樹梢,墓園在月光下散發著一種很溫柔的光。


  走著走著,終於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人。


  是詩詩,很多螢火蟲都圍著她的周圍,把她照得通亮,但可怕的事情卻是:詩詩的身上還穿著那件美麗的血紅的旗袍。


  李老伯看到她眼裏的驚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我也除不下那件衣服,這麼多的先人都在和那個惡鬼在鬥爭,可是那鬼的怨氣太重要,怎麼也除不下來。”


  “一切都是因為這衣服引起的嗎?”


  “你們的布到底從哪裏來的?”


  “是詩詩從湘西一個小村裏要到的。”


  “那就對了,果然是卡 惡詛,這是最惡毒的一個詛,是苗家人的最狠的詛,肯下這種詛的人一定是對這個世界有著毀滅般的深仇大恨。”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莫明其妙的失去朋友,讓鬼追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在兩人交談間,忽然螢火蟲變得暗淡起來了,而詩詩在地上發出了呻吟。


  “不好,我們制不住女鬼了,現在她要殺詩詩。快,我來做法,你把那衣服撕開。”


  暗暗的夜光下,只見詩詩身上正趴著一個人,就是那件衣服吧!


  老伯的指尖發出了淡藍的光,只指著那個人,只見那人的指甲都已經到了詩詩的眼睛上,秦錦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的朋友了,她不能再沒有詩詩了,一咬牙,從地上握到一根樹枝,狠狠的往那個女鬼的臉上抽去,那女鬼一歪掉到了唐詩詩的身邊,就在這個時候,秦錦一個劍步上去,一把就把衣服給撕爛,螢火蟲在一剎間又明亮起來,那女鬼消失了。


  秦錦大口大口的喘氣,李老伯從地上抱起了詩詩,所有的螢火蟲又跟著老伯手中的唐詩詩著。


  把詩詩給救回了小屋裏,換了一套老伯的衣服,再灌下了一杯熱茶,她終於醒了。


  醒過來之後的詩詩驚恐的鑽到秦錦的懷裏,大哭起來。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只是醒不過來,也感覺到了秦錦的救她的一幕。


  兩個就那樣抱著,哭成一團兒。


  兩人慢慢的平息下來,馬上追問李老伯到底卡 是怎麼一回事。


  “卡 是苗家人最惡毒的詛。苗人一直久居深山之中,他們居住的地方常有一些千年古槐,槐樹是所有樹木中最陰的樹,你看它的寫法,是一個木加一個鬼,最招惡鬼的樹,如果用這種樹下詛,那麼必是吸收那一帶所有惡鬼的怨氣,所下的詛就無人能破了。”


  “那要怎麼下呢?”


  “我也是幾百年前聽隱隱聽過一些傳說,說是,下詛者要把自己至親至愛有血緣關系的人,給捆在古槐樹下,挖下雙眼,任其流血而死,讓古槐吸收死者的血液,而古槐會在一年之內把捆在樹上的少女給吸收到自己的體內。”


  “少女?”


  “是的,下詛者要選的一定要是少女,而且是乾淨純潔的處子,古槐才肯吸其怨氣,為這少女所驅。”


  “也就是說,下詛咒要殺了自己最親的人?”


  “是的,一般都是殺自己的女兒。”


  秦錦和詩詩都倒退幾步,感覺這種方法太過殘忍,一個人把自己最愛的女兒眼睛給挖下來,捆在樹上,任其疼死,這是什麼變態的下詛方法啊!


  “那詛又是怎麼下呢?”


  “等到第二年開春,下詛者就會把古槐的根給挖出來,古槐如果一傷到根就會流出像鮮血一樣的濃汁來,把這種血汁給接起來染成的布,就是卡 了。”


  “我們穿的就是那種東西。”唐詩詩好像馬上要昏倒一樣。


  “是的,這是一個詛咒,一般在染布的時候,下詛者會把自己的心願和要詛咒的人給念出來,而那布染了來後,會千方百計的落到被詛咒者人的手裏,然後就會大開殺戒,沒有一個被下咒者能在卡 下逃生,定是死路一條。”


  “可是,我們為什麼會被纏住呢?”


  “這也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了,為什麼卡 會無緣無故的殺你們,難道是這個卡 的怨氣太大了,而詛咒已經失控,上面的怨鬼已經嗜血如狂,開始濫殺起來?這就是我所不能解決的問題了,秦錦,你要求助柯良,他們柯家世代都是捉鬼天師,是有名的天師,捉鬼一族中最有名的門派,他身上自有答案。竟然你們能遇到,就證明上天不想絕你的路,一定要破了這個詛咒,才能救回你自己和詩詩,也能救到瑛琪。”


  “瑛琪,還沒有死嗎?”詩詩驚奇的問。


  “沒有,她的魂雖然讓那女鬼所控制,但是,暫時她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你們要加快,我們都感覺拿這個惡詛沒有辦法,她的力量每殺一個人,就大增,而且她現在已經有能力可以招喚別的惡鬼,比如追殺秦錦的小鬼,都是她招喚出來的,如果她的能力再增加一點,黑寶就不能再保護你了。”


  “為什麼黑寶會保護我?”秦錦問。


  “黑貓是陰間的使者,一般的厲鬼都傷不到黑貓,可是,這只貓為了救你可以不要命,一定是和你有淵緣,你要查出這個淵緣,可能對幫你們破這個詛咒有用。”


  “老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去找柯良,他應該有答案,我是唐家的守墓者,我不能離開墓園太久的時間,不過我可以把我的寶物給你們,至少可以避避邪氣,其實,我去也沒有任何用。因為,我幫不了你們什麼,破不了詛咒的,還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說著,李老伯把一個手鐲給了唐詩詩,那個手鐲是紅玉的,在黑暗中可以發出一種紅光。


  “你們快走吧,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個女鬼正在大力的殺人,如果再不馬上找到控制她的方法,不僅是你們,會有更多人被殺的,叫柯家那個小子快點學道術,不然,連赤環也保護不了他多久。”


  “老伯,什麼是赤環,柯良怎麼會有赤環啊!”秦錦好奇的問。


  “赤環就是那個耳環啊!是天師中的極品寶貝,有了這個寶物,一般鬼都拿他沒有辦法,但,我也不知道赤環對卡 會起多大的用作,你要讓他永遠帶著。”


  她們終於出了墓園門,兩人死裏逃生的走了出去,背後是李老伯戀戀不捨的目光,而她倆的手,卻緊緊的握在一起,不肯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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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18:45 引言回覆
第十五章、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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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一路奔回圖書館,唐詩詩暗暗好奇:“怎麼又回去,不是剛逃出來嗎?”


  “還有人在裏面,我得去看看,反正現在也天亮了。”


  “叫上陸子明吧!這樣也安全一點。”


  秦錦回過頭去,好奇的看著唐詩詩,看來詩詩對陸子明倒是另眼有加,一個女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想到的男人,一般都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詩詩讓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嗔道:“看什麼,你還不是趕著去救情郎!”


  “什麼情郎,我只是不想那個敗家仔因我而手罷了。”秦錦心跳加快,暗想,我怎麼會喜歡那個家夥呢!長得可討厭呢!


  兩人跑到圖書館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大隊的警車停在外面,警察說裏面發生了命案,正在封鎖現場。


  秦錦兩腿一軟,柯良那家夥難道自己招到毒手了,不是還號稱什麼天師之後,這麼容易搞定。


  唐詩詩忙安慰她:“別急,問清楚”


  警察已經不答了。


  正好陸子明的身影從大堂閃過,詩詩和秦錦都大叫起來“子明,子明。”


  陸子明回頭一看,喜上眉梢,跑來就拉著秦錦的手說:“天啊!擔心死你了,我們一隊人正在找你,以為你失蹤了,柯良報的案,說你不見了。”


  “柯良還活著?”


  “當然,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唐詩詩的臉變得鐵青起來,陸子明再一看,看到詩詩,又是一聲大叫:“天啊,你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去哪裏了?”


  “一時半會兒也和你說不清楚,快帶我去看柯良。”秦錦說。


  柯良正坐在一個小屋裏和一個警察做著口供,看到秦錦站起身來,直撲過來,凳子絆倒他,跌了一個狗吃屎。


  “秦小咪,你沒有死啊!”


  “你才死了,我有那麼容易死嗎?”


  “可是,剛才我真的擔心死了!”


  “你怎麼報案了?”


  “我看著書,發現你不在了,再看那兩個管理員,一個坐在電腦前已經死了,一個倒在椅子上,我就馬上報警,又找不到你,以為你也已經招毒手了。”


  唐詩詩不滿的說一句:“你們這樣還有完沒完啊!讓子明說吧!”


  陸子明笑了笑:“那兩個女人又的上次你們的朋友藍綺死的時候一樣的,一個割去了皮膚,兩個都挖出了眼睛,放在水杯裏泡著。我們警方已經懷疑是這是一個連環殺人案,而且凶手是一個極度凶殘的人,或者這些人都加入了一個邪教組織。”


  法醫進來,對陸子明點點頭。


  陸子明又說:“好了,我們可以回警察局了,這裏已經搞好了。”


  四人同坐一輛警車往回走,只有陸子明的臉沒有出現那種驚恐的表情,而另外的三人都手腳涼冰,秦錦抱著黑寶,它受了一點小傷,一只腳已經不方便了,所以,表情很依賴,就躲在秦錦的懷裏,把頭輕輕的靠著,秦錦輕輕的撫摸著它溫柔的毛。


  警察局在一個大廈裏,市裏這幾年搞形象工程,警察局可以比過三星賓館了。


  四人上了樓。


  陸子明還在那裏念念著自己的構思,堅持認為這是一樁謀殺案,而不是自殺。


  詩詩終於忍不住了:“子明,不是,這不是人幹的。”


  “不是人幹的,難道是鬼啊!”


  陸子明開玩笑的一句反問,讓三個人的臉都變得蒼白起來,三人想著那些可怕的經歷會落到自己的頭上,都害怕著。


  陸子明見大家的表情都認真,開始有點不開心:“你們怎麼說都是高等教育出來了,怎麼可能相信這種東西?”


  “不是,陸子明,這事是真的。”柯良又忍不住要和陸子明吵架。


  “什麼真的,難道這個世界會真的有鬼嗎?”


  “子明,你看不到並不等於沒有。”秦錦發火了,這個男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自己和大家。


  “秦錦,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讓我一下子接受,我實在沒有辦法,難道,你要一個警察相信,他所面臨的案子他的對手是一個虛無的鬼魂。”


  “不是虛無的,是真實存在的。”唐詩詩的脾氣也不好,再加上受了女鬼一些氣,這次更是火上澆油。


  “行,行,你們相信,我們不在吵。我先上樓去拿一點資料。我們用事實說話如何?”陸子明見引起眾怒,只好先退。


  他分外氣憤的衝出房間,認為裏面是三個已經不可理喻的人。


  屋內,柯良小心的看著秦錦:“你沒事吧,你男朋友這個樣子。”


  “誰說他是我男朋友,你哪個眼睛看到了。”秦錦的眼淚嘩的掉了下來,不知死活的柯良真是不應該多嘴。


  唐詩詩摟著秦錦,迷惑的看著柯良和秦錦,明明這兩個人是一對,怎麼陸子明成了秦錦的男朋友?


  陸子明在等電梯,他的腦子裏還是這件殺人案。


  電梯來了,陸子明一腳踏進電梯,那破電梯居然發出嘟嘟超重的提示聲,正趕上陸子明沒有好看,一手把電梯門給拍了,然後叫一聲:“什麼破玩意,才裝幾天就壞了。”


  電梯像是吃了痛,吱吱的關上了,電梯裏空無一人,慢慢往上升,陸子明正怒氣沖沖的想著柯良那張討厭的臉,一副二流子樣,少知道為什麼秦錦這麼相信他。


  哈,陸子明居然是吃醋了,他吃柯良的醋,這些日子,他沒日沒夜的在局裏泡著,找藍綺案子的線索,就是想讓給秦錦一個交待,沒有想到,在他努力的時候,那個小子卻橫刀奪愛,而且看秦錦的眼神,好像對自己還要冷漠一點。


  電梯忽然停了下來,看來面子工程都沒有裏子,質量不過關,陸子明打了幾下電梯門,又按了按鍵,這樣他感覺有點怪,那門打起來像打到了軟東西上面,居然一點回音也沒有,而且那個按鍵肉呼呼的,還滑滑的,像是有一塊鼻涕沒有擦乾淨,感覺到噁心。


  空氣中有一種怪味,他並不為奇,經常有一些法醫拿著人或者動物的肢腿,坐著電梯去樓,但今天的味兒特別的大。


  他皺了皺眉,算了,不理這些東西了。


  電梯又上升了,很快到了樓層,他出了門,直接往洗手間走去,因為手上按電梯鍵感覺髒髒的。


  人就是這麼奇怪,本來也沒有什麼存貨在放,到了衛生間,沒有也要放放水。


  可是,陸子明卻腹痛了,在洗手台上拿了點衛生紙就進了隔間,蹲在坑位,脫下褲子准備解決問題。


  就在蹲下那一剎,他感覺到一陣涼意,低頭往下一看,滿身一涼。


  在大白的擦的發亮的馬桶內,居然裝成滿滿有坑的眼睛。


  人的眼睛,卻一點血也沒有,圓滑滑的眼睛,正閃著黑白的冷光,無數的瞳孔看著他。


  他與那些眼睛對視幾秒,反映過來,大叫一聲提著褲子跳了出來。


  他站在隔間門大口大口的喘氣,心時暗罵了一聲,哪個缺德的法醫,從哪裏找這麼多的眼睛全倒在馬桶裏,卻不沖掉。


  其實他的心裏知道不會有這種不負責任的法醫,只是他自己為了安慰自己,於是又慢慢側著身子進去,看著那些眼睛,雖然心裏發麻,卻也硬著頭皮去沖水。


  一拉手柄,水嘩的一起沖出來,那股怪味更濃了,這不是水,是血。


  是腥紅的血水沖了出來,那些眼睛卻沒有被沖下去,都泡在馬桶中上下翻滾,個個瞳孔都像含笑一樣望著他。


  陸子明心知不妙,馬上扭頭就走。


  走的時候卻發現來的時候,本來空無一人的隔間裏,現在都蹲著人,而且每個“人”都低著頭。


  他不敢多看,拼命的低頭就走,走道上居然空無一人。


  他想下樓通知秦錦,跑到電梯處,正想按扭,卻發現按扭處流出了血水,那個按扭眨動了一個,是一只眼睛。


  怪不得他剛剛按鍵的時候,感覺到滑濕。


  不過陸子明畢竟在刑事組的精英,他飛快的掏出槍,往過道跑去。


  飛快的下樓,一層兩層,樓道中只傳來他自己急速的腳步聲和自己的心跳。


  然後一拐戀,看到了個人的背影,正躺在那裏,像是發了重病,抱著頭。


  他握了握槍,走了上去,看背影是一個老婆婆,可能是剛剛下樓的時候跌到了。


  “你怎麼了?”


  那個老婆婆的臉伏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抽動,一點聲音也沒有。


  他把老婆婆給翻過身,想看看老婆婆的傷。只見老婆婆用乾枯的手捂著臉,血從指縫裏緩緩而下。


  拉開手,卻看見兩個血洞,那個老婆婆的眼睛已經不見了。


  陸子明驚恐的往後一退,卻聽到老婆婆用一種很呆板的聲音說:“你剛剛為什麼叉我的眼睛,你為什麼要那麼有力的叉我眼睛。”


  “我沒有。”


  “在電梯裏,你拼命的叉我眼睛。”


  鬼,陸子明的心頭大驚,卻已經不能動彈,那個老婆婆在動上爬動著,往他這邊移邊來,一邊動一邊問:“為什麼叉瞎我的眼睛,你還我眼睛,你還我眼睛。”


  陸子明往上退,可是,身後也有一點涼意,回頭一看,無數個老婆婆都趴在地面,牆壁上,屋頂上,他已經被圍在中央,那些一模一樣的老太婆,都流著血,嘴裏尖叫著:“還我眼睛還我眼睛。”


  看著那些“東西”越來越近,他扣動了機板。


  槍聲驚起了整層樓的人。


  秦錦她們正在吵吵鬧鬧,一聽槍響,黑寶尖銳的一叫,秦錦心知不好,馬上說:“快走,陸子明出事了。”


  黑寶在前面帶路,三人跟著貓跑到了樓梯上,飛快的往上跑,只見陸子明靠在窗戶上,還在拼命的往後退。


  黑寶尖銳的一叫,:“喵~~~”,陸子明怔了一下,就這麼緩了一下,柯良已經到了陸子明身邊,同時窗戶也破裂,陸子明和那扇窗一起跌了下去,柯良一撲,捉往了陸子明的一支手。


  “怦”窗戶發出了巨響。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秦錦和唐詩詩都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就上前去拖柯良,陸子明人已經懸空在十幾層樓的窗外,柯良滿臉通紅,秦錦拼命的抱著柯良,而唐詩詩抱著秦錦,三個人用上了吃奶的勁,死活才把陸子明給拉上來。


  拉上來後,四個人都倒在地板上,半晌,柯良才開口:“人民警察,你也該減肥了!”


  陸子明還在那種餘震中,兩眼發直,唐詩詩拼命站起來說:“我們先離開這裏吧。這裏說不定還危險。”


  於是四個人才又來了勁,一溜煙的跑下了樓。


  現在是陸子明呆坐在沙發一角,而餘下三人都用一種很同情很憐憫的表情盯著他。


  只見他捧的杯子終於不再震動了,好半天,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怎麼會有這種事?我得看心理醫生了,我都有幻覺了。”


  三個人同時出手,丟出了自己手裏的拖鞋,雜誌,報紙,丟到陸子明身上,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靠,完全沒救了。”


  “陸子明,別人是說沒有見過鬼,就不相信,你殺點都讓鬼給殺了,還在這裏說是心理幻覺。”唐詩詩有點認定自己看錯了陸子明,以為他是個高智商的人。


  “算了,我們別理他了,讓他去看心理醫生吧!”秦錦說。


  大家都同意了,然後站起來要離開陸子明。


  陸子明卻跟著大家走出來,三人一起回頭做了個要打的手式,只見陸子明可憐巴巴的說:“行,我對大家道歉,我們一起查案吧!”


  大家歡呼起來,雖然女鬼沒有征服,至少搞定了一個固執的無神主義論者人民警察。


  又回到了唐詩詩的家裏,雖然離上次在唐詩詩家裏等詩詩回家,根本沒有幾天,可是,大家都感覺好像過了幾個世紀,站在沙發上都有一種奢侈的幸福感,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句:“天啊,我們還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家中的女傭很高興主人能回來,黑寶現在已經是享受國寶級貴賓的待遇,正在貓盤裏用小紅舌頭喝著純牛奶,大家坐在一起吃東西,秦錦邊吃邊說,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了陸子明和唐詩詩。


  一桌人的臉色越來越沉重,但是再沉重也阻擋不了他們的意志力。


  柯良說:“我們家是天生的捉鬼天師,我一定要捉到她不能讓她再害人了。”


  陸子明說:“我是警察,我得破這個案,不管凶手是人是鬼,我都要把她繩之於法。”


  大家又一起露出白眼來鄙視了他一下。


  唐詩詩說:“我得破了詛咒,不然我會死。”


  秦錦說:“我要救我的朋友和自己,我不能再失去身邊的心愛的人。”


  四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下一個目的地,就是得到紅布的湘西小村子,去尋找破除卡 的方法。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窗外。


  窗外夜色雖然很黑,可是,大家都知道那裏放著一輛美麗的越野車。


  忽然唐詩詩和陸子明都掉了桌子下,是嚇著掉下去了。


  原來窗外忽然多出了個人,長得蠻帥,對著屋裏人擠眉弄眼的,亂飛吻。


  這個情景實在不好笑,因為那個人是浮在半空的。


  秦錦和柯良相對做出一個苦笑,柯良的爺爺又來了。


  一個眨眼就到了他們面前,在桌上拿起了一個蘋果聞了聞,然後對秦錦說:“師妹,一天不見,如隔三秋,我做了一首詩給你。”


  柯良驚叫道:“爺爺。”


  柯良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難道帥爺爺想泡秦錦,而秦錦居然要做自己的奶奶。


  唐詩詩和陸子明已經明白過來了,在前面的敘事中知道是柯良的鬼爺爺,兩個又從桌子下鑽出來,這時候看著長得和柯良一模一樣的帥氣爺爺,兩個的表情都很相似,不過就是柯良的爺爺眉目裏多了一點傻氣,不,是迂氣。


  “師妹,你從前最喜歡聽我念詩了,還記得我給你背過床前明月光的詩嗎?你當時好開心好開心。”帥爺爺,每天都用寶貴的三分鍾說沒用的話。


  秦錦很氣:“我真的不認識你,求你了,我和你年齡差那麼多,怎麼可能認識呢?”


  爺爺一聽也是,不過又轉念一想,說:“如果師妹已經死了多年,並且投胎的話,也有這麼大了,應該是的。”


  秦錦說:“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前世的事情,你能不能給點提示。”


  這一人一鬼,一男一女,就圍著飯桌,一個堅持說自己不是師妹,一個堅持說是,餘下的人都低下了頭,感覺不可思議。


  三分鍾很快就要過去了。帥爺爺似乎有點傷心欲絕:“怪不得人家說,最可悲的事情莫過於縱使相逢應不識,看來你是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好吧。我要走了,我給你一個記憶夢,這裏是我的記憶,裏面是我和師妹的美麗回憶,你們都給我看看吧!看看我曾經是一個多麼癡情兼帥氣的小夥子”


  說罷他的掌中升起一陣紫色的煙,包圍幾個人,等煙消雲散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陸子明皺著眉著說:“真是祖孫一個樣。”


  唐詩詩看著流著冷汗的柯良,大笑起來,秦錦無可奈何的吐吐舌頭,就在這個時候,大家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一聲:“師妹”,然後就走進了夢鄉。


  秦錦迷迷糊糊中,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鏡面,那鏡面有人影在動,走近看,慢慢的清楚起來,那鏡子裏的人物說話也聽得到了。


  於是她就坐在了那個鏡子前,鏡子是如此的巨大,有一面牆那麼大,而自己的身邊還坐著三人,正是陸子明,柯良,唐詩詩,大家就這麼並排的坐著,像看一出大型的電影,而在迷糊間又忘記了自己在做夢,都以為是欣賞電影,還相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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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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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裏是一個江南三月的街道。


  正是鶯飛燕舞,煙雨朦朧的季節,只見一大戶人家屋裏哭哭泣泣的抬出一個木棺,滿地的紙錢飛舞,把這個美景都染上了一層淒涼的氣氛。


  路人都側目,接頭說道,那個女子好命苦,才年芳二八就送了命,說是暴病而亡,可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女子怎麼會暴病呢?


  有人說:“據說是給花鬼纏身了。”


  那話語很低,像還沒有出口就讓人又捂回了肚中,可是,卻聽到了路邊喝豆汁的三人耳中。


  那三人一行打扮很是普通,像是平常的稼家人,一個老人像是父親,還有一男一女,那兒長得濃眉大眼,女兒真是如花似玉,惹得路邊很多登徒子的回眸,但那女子卻忍而不發,一張小臉給漲得通紅,更是在霧裏看來,像惹上水氣的桃花,美不勝收。


  連那對面的長得結實的男子都看了眼花,低頭道:“師妹,你不要生氣,我去打他們。”


  老人喝道:“道兒,我不是叫你不要惹事嗎?”


  “可是他們老是看師妹。”


  “曉月天生麗質,自然是會引人注目,難道你能都挖了她們的眼睛不成。”


  男子讓老者給罵了。恨恨的望著那些輕浮浪子,卻也不言語,而老者卻不停的打量著棺木遠去的地方。


  只見老者忽然丟下碗就跑,被喚做曉月和道兒的也跟著追,慌亂間那女子還不忘放下錢。


  老者行動飛快,像一道水銀滑著前進,後面兩人奮力追趕。終於在一個大紅門口停住了。


  上面寫著:“聽園”,原來是一個戲園,聽戲唱戲的地方。


  民國時期,雖然世道也亂,可是,亂是亂,玩歸玩,聽戲唱戲的一樣不少,越是亂,就越要玩,誰也不知道明天的事情,所以,這戲園子都分外的火了。


  老者的臉上露出微笑,彷佛在說:“就是這裏了。”


  道兒開口:“師傅,是這裏嗎?”


  “是了,我剛剛看到那女子的魂魄往這裏飛來,一直追到這裏,眼見她閃進去了,看來是一個癡情的女子,連做了鬼都不忘記來這裏看看情郎。”


  那時候的女子,心裏都有一個情郎,但是某某出了名的戲子,如癡如醉,人死之後總會完成自己的最後一個心願才行。


  老者忽然拿出紙符,貼住了四周大門,大笑一聲說:“終於把他困住了。”


  “師傅,我們為什麼要捉那個女鬼啊!她沒有害人啊!”


  那個女孩子似乎不忍心。


  “哈哈,曉月,為師我不是要捉那個女鬼,那女鬼只要到了這戲園就會心願了去,自個兒上黃泉路投胎去,我們和她是各走各路,各不相干,我們要捉的是害那個女子死的那個鬼。”


  “那女人是讓鬼害死的嗎?”


  “如果為師沒有估錯,那女子並不是暴病而亡,而是在這個戲園裏聽戲,讓鬼給纏住,最終導致元盡而死,而這個害人的鬼,就藏在這個戲園裏,好了,曉月,你也已經十七了,現在應該出師了,你看你師兄早就出師了,只有你還沒有出師,如果再不單獨的捉鬼,柯家也不能再收留你了,你就得聽話嫁人,不再做天師這一行。”


  那呆頭男急的喊一聲:“爹,為什麼要讓師妹嫁人。”


  老者白了他一眼,心裏罵了一句:“蠢豬,還不是為了你。”


  這個女孩兒,很小的時候流落到他家門口,他眼見她可憐,又生得聰明,就留了下來,教了一些捉鬼的功夫,全這個女孩兒天生膽小,不敢見鬼,學了這麼多年,怎麼都沒有出師,他看到自己的兒子對這她情有獨鍾,想用這一招逼她放棄學藝,就嫁到柯家好了,可是,又不敢明說,因為女孩兒心氣很小,但說她不能捉鬼,她會大發脾氣,闖出禍來,只好讓她知難而退了。


  果然,那女孩子聽了要自己一個人單獨去捉戲園的鬼,臉就嚇得蒼白起來,拿著寶劍的手不停的亂抖,她平日裏連天黑都怕,雖然跟著師傅捉過很多鬼,但是,卻是那種越見鬼越怕鬼的人。


  不過,她還是接過了師傅遞來的符,然後默默的回頭看了看那個陰深的戲園。


  夜來了,她聽著師兄和師傅在院子裏爭吵,師兄不讓她去,正在和師傅講理。


  “師妹,她雖然學藝多年,可是,卻沒有一點實際的經驗,就這樣讓她去,會傷到她的。”


  “你懂什麼,她如果連這種花鬼都捉不到,那麼,還談什麼捉鬼,趁早嫁人算了。”


  曉月輕輕的咬了一下牙,不服輸的性格又慢慢的從心底燃起,偷偷拿了寶劍和靈符,從窗戶跳了出去,去那戲園捉鬼。


  她走得十分快,她記憶很好,師傅教的所有口訣都能熟記,一邊背誦,一邊趕路,只見戲園子已經散去了看戲的人,只有一個空空的戲場。


  一個翻身就進了園子,她身輕如燕。


  卻腳下慌張。


  哪裏知道,一見園裏,卻見角落裏還坐著一個女子,癡癡呆呆的看著戲台,她心裏暗急,如果真捉鬼,傷了她怎麼辦。


  於是輕輕的走到那女子背後,對女子說:“小姐,散場了,你還不回家。”


  “我在等江郎上場。”


  “江郎?”


  “就是江岸花,一代名角兒啊!他唱的《二郎救母》真是絕美。你沒有聽過嗎?”


  那戲癡女子居然自個兒哼了起來。


  曉月在一邊暗暗的心驚,生怕她驚動了鬼魂,到時候不好收場。


  她唱著唱著就站起來說:“你也喜歡江郎?”


  “沒有啊,我沒有聽過他的戲。”


  “他的戲可好了,你看了一定會迷上他,不行,不能讓你看,不如,這樣,我把你的眼睛給挖掉,你就永遠看不到我的江郎了。”


  那女子邊說邊回頭。在慘白的月光下,看清了那個女子的臉,卻是非常熟悉。


  曉月猛的想起,這不就是今天吃豆汁時看到抬棺木前的一個人捧著的畫像中的女子,不就正是眼前的人嗎?


  她後退了著,讓椅子給絆倒,順戲台上大紅的幕布抬頭望去,居然吊著很多很多女子,個個都瞪著眼睛看著她。


  曉月幾乎要倒下,她知道這裏有鬼,卻沒有想到有這麼多鬼,她一邊瘋狂的思索著師傅給的口訣,一邊往後退,恐怖讓她迷住了眼睛,那個女鬼,似乎認定她就是自己的情敵,非要挖她的眼睛。


  可憐她一邊往後退一邊用寶劍揮著,就在那個女人撲來的一剎,她大叫一聲閉上眼睛。


  有一只手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一種好聞的氣味傳到鼻中。


  她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並沒有瞎,再一看,那吊著一屋子的女鬼繡花鞋都不見了,臉前是一個英俊的男子似笑非笑的嘴色,還有一雙細長的眼睛,輕浮的盯著她的胸。


  她大叫一聲,順手一推,那男子跌到一旁。她又十分過意不去,只得站在那男子身後說:“謝謝!”


  也不敢伸手去扶,可是那男子似乎跌得很重,在地上不住呻吟,她見自己出手太重,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情急之下,顧不了太多,就把男子給抱在懷裏,想看看傷勢。


  哪裏知道那男子在她的懷裏居然不再呻吟,把臉側在她的胸前,深吸一口氣,發出一絲淺淺的歎息:“居然是桃花之香,你一定是處子了。”


  她忙放手,怒視著那個調弄她的男子,只見那男子半躺在地上,眉角前自有一番風流色,但整個人卻又冷冷的,像什麼都沒有放在眼內。


  他含著笑,反問她道:“半夜三更,你一個女子來這個戲園做什麼?”


  “你是這裏的守園人嗎?我不和你說了,說了怕嚇到你,我改天再來。”


  “嚇到我,什麼事情會嚇到我。”


  曉月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這個看起來很輕浮的人,不然的話,他可能會讓這裏的女鬼給害死。


  “你還是不要做了,這個戲園子裏,鬧~~~~鬼。”說完自己都怕得打了一個抖。


  那個男人一點都不聽驚,卻很有意味的問她:“那你怎麼不怕,來這裏做什麼?”


  曉月揮了揮手裏的劍說“我,我來捉鬼的,我師父說,捉到了這個鬼,我就出師了。”


  那男人大笑起來,指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捉鬼,就你剛剛那個樣子,還捉鬼。”


  曉月很生氣,跺跺腳就往外跑,她已經決定,一定要捉到這裏的鬼,好讓這個討厭的男人看看自己的本事,也要讓師傅看看,師兄看看,自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當一個女人急著要對誰證明自己的時候,那一定是她已經對那個人另眼相看了。


  她回到家裏,正是用心記憶那些超渡口訣,在她眼裏,那些女鬼雖然樣子是凶了一點,可是,都是一群可憐鬼,超渡掉就好了,既然沒有害人,也不用把她們都打入地獄,不得超生。


  曉月第二天早早就睡了,只等著師兄都睡著就又跳窗而跑,在戲園門口深吸了幾口氣,把寶劍拿穩,沖了進去。


  那個女鬼已經不知去向,戲台空蕩蕩,她一邊提醒自己不要怕一邊小心的往前走。


  曉月握著手裏的寶劍,不時的抬頭看著上方,生怕又無端端的多出很多繡花鞋,但是今天的戲院並沒有昨天那種鬼沉沉的感覺,只是明月更圓,甚至有一點朦朧的美,戲園那邊是一個美麗的池塘,是富人們聽玩了戲就去游玩的地方,池塘中的睡蓮在月色下靜靜的開著,從戲園的窗口望去,美的讓人心動。


  曉月雖然學的是捉鬼天道,可骨子裏還只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子,拿著寶劍在窗邊看著美景,走了神,望著那一波一波的月光閃動在池塘裏,就呆了。


  一個聲音輕輕的在右耳邊響起,身子馬上就麻掉了半邊。


  “大師,你來捉鬼了。”


  扭過頭,卻見昨夜救自己命的那個男子,正含著笑望著自己,眼神映著月光,卻也像一波一波一樣,她俏臉一紅,平生第一次站的同男人一樣的近。


  但那男子顯然是來嘲笑她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只好硬生生的回答:“昨天那些鬼已經讓我嚇走了。”


  “是嗎?那你可真厲害了!”


  “管你什麼事”


  “沒,我只是天生膽小,知道你今天會來,就很害怕只好躲在你身後,如果真有什麼鬼啊神啊,也可以由你去對付。”


  “師父說了,我們捉鬼的本意就是為了保護活著的人,我會保護你的,不過,你為什麼要把手放在我的腰上。”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腰有多大,好幫你找一件戲服,我們上台唱戲。”那男子好像很委屈一樣。


  “我是捉鬼的,又不是唱戲的,要什麼戲服。”


  “反正在這裏等鬼也是等,不如邊等邊唱,也好打發時間,你師傅難道說過沒有鬼的時候,不可以唱戲嗎?”


  “這~~~”


  “這什麼啊,好了,跟我來,我們現在就上台去唱戲,不會我教你。”


  那男子的笑像有魔力一樣,把曉月給慢慢的引上台去,她站在台中央,那男子對她做個鬼臉,然後就跑進後台,曉月從前也在戲台下看過戲,偶爾也會唱上兩句,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站在台上,下面的坐位就是空蕩蕩的,也感覺到心慌。


  那男子很快就從後台鑽出來,已經換上了戲服,上好了妝,更是顯得劍眉星目,她轉過頭去,表示自己並不想唱。


  但那個男子開腔了,只是一開腔,就馬上鎮住了曉月,她從來沒有聽過那麼好聽的聲音,如此的美又如此的淒涼。


  唱的是《牡丹亭》還魂那一幕,那個女子起死回生,跟公子做了夫妻。


  他唱的是青衣,卻比女子還唱的美,只見他的眼神裏都是還魂過來的驚喜,和對公子的那種愛。那一喜一愛的,都讓人心醉不已。


  曉月在戲台上像是看著時光真的退去,自己已經回到那個戲中時代,而他,不論扮像是男是女,都讓人感動。


  唱完最後一句,兩人在台上久久相視,都不言語。


  很久,曉月才說:“你唱的真好,如果你登台唱,一定是個名角兒。”


  那男子輕輕的笑,眼神中是不屑:“我本是名角兒,是你不知罷了。”


  兩個坐在戲台邊上,一邊聊天,一邊等著女鬼出現,那女鬼看來是不肯出來了,曉月決定回去了。


  男子送她出戲園口,她不斷的囑咐他要小心。


  “你叫什麼啊!”曉月終於問了出來


  “江岸花,你呢?”


  “曉月,柳曉月”


  倆人在月光下分離,戲園門又關上了,曉月走在小巷裏,並聽到江岸花的唱腔又傳來,她微微一笑,回到家中。


  起個大早,見師傅已經出門辦事,曉月就和師哥柯道一起去街上,想購點香火,為那些女鬼超渡所用。


  師兄對她是極好,幾乎言聽計從,兩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坐在一個茶樓裏休息。


  一邊喝茶一邊休息,只聽到隔桌幾個提著鳥籠的老人在說:“現在的這些戲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何比得過江岸花啊!”


  “是啊,江岸花才是真正的角兒,那唱腔吐詞真是透亮到天上,聽他一曲,很多女人都願意死了。”


  “江岸花是誰?”一個長像比較年輕的人問。


  老頭見人一問,更是來勁。


  “說起江岸花啊,我們這一輩人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他當年是這裏最紅的戲子,當時捧他場子的人真是要排幾裏路,當時的戲園門都擠破也好幾塊,都是為了這個江岸花。”


  “那我怎麼不知道呢?”


  “唉,他命苦,因為樹大招風,不知道為什麼引起了同行的嫉妒,居然在戲台上把假刀換成了真刀,最後一出戲,那是血濺當場,死在戲台,聽說當時殉情而死的女戲迷加起來有一個戲園那麼多。”


  “這麼誇張,有這種人!”


  “小子,你是沒有趕上好年頭,沒有看過那江岸花的樣子,他化妝可男可女,唱男子唱得雄氣萬裏,唱女子也能唱的癡情纏綿,是個天生的戲子。可惜可惜。”


  “也有人說是雷府的夫人看上了他,非要和他私奔,才惹來的殺身之禍。”


  那桌人圍著茶杯說的唾沫橫飛,曉月卻慢慢手腳冰涼,最後支持不住,一頭栽到了地上。


  醒來時已經是天黑,師兄師傅正擔心的望著她。


  “師妹,你是身子虛了,今天上街又走的急,所以才會中暑昏倒,你好好休息。”


  “曉月,你就好好休息吧!家裏的事不要管了。你睡,我們出去了。”


  見曉月醒過來,兩個男人放下了心,出了門。


  曉月卻癡癡的望著上方,想著那個可恨的江岸花。


  原來,他就是自己要捉的鬼。


  曉月這一次再來到戲園裏,卻久久不知道如何推門入內,她不知道是怕那個江岸花,還是想見到他,或者那個男子只是為了嚇自己,才說叫:“江岸花”的,或者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鬼,或者江岸花根本沒有死,總之,反正,那個男子就不是自己要捉的鬼。


  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推開了門,只看到了戲院裏空落落的,而中央的椅子上卻坐著一個人,月光從窗戶倒進來,剛好倒在那人身上。


  曉月的心像掉到了冰裏,那人沒有影子,而那人確實是那個男子。


  她拿著寶劍,幾乎掉頭就跑,但仍然是提著劍一步步的上前,手不停的抖動著,心裏已經不知道是悲是怕是恨是怨,捉了這個鬼,就可以出師了,捉了這個鬼,就可以救更多的人,就不會再有哪家的小姐死在這個戲園裏,而這個戲園的怨魂也不用為了他再守著不肯去投胎超渡了。


  一步步的接近,劍已經指到了那男子的背心,卻無論如何也剌不下去,忽然那男子的背朦朧起來,然後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滴落。


  那男子並不轉過頭來卻說:“為什麼要哭,為什麼不一劍剌下來?害怕了嗎?”


  “你真的是江岸花?”


  “是”他轉過頭來望著她的眼睛。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捉你!”


  “我知道,第一天你就已經說了。”


  “你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要救我?”曉月問,如果那天他任那個女鬼殺了自己,也許現在不必面對這麼複雜的局面。


  江岸花忽然扭過頭去看著窗外的美景,輕輕的道:“你有沒有試過寂寞的滋味,一個人守著一個地方,一年,一百年,一千年,那樣守下去,有良辰美景,卻沒有人陪你看,有美曲好調,卻沒有人聽,你會不會很寂寞?”


  曉月迷惘了,她從來沒有寂寞過,沒有師傅還有師兄,總有做不完的事情。


  “你沒有對嗎?你沒有一個人寂寞過,那你有沒有心痛過,望著一台的人,唱最好的戲,卻沒有人給你喝彩,因為,沒有人看得到你。”


  “所以,你就殺人,殺了那些女人,讓她們來看你唱戲。”


  “我沒有殺她們,她們都只是聽到我的戲後,心甘情願而死,我並沒有殺人。”他的臉上有一種狂怒。


  “可是,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啊!是你現了形,害了她們。”


  “那又如何,你是不是要收了我,殺了我,打我下十八層地獄?”江岸花的臉上越來越冷,而且嘴角的不屑越來越重。


  “我我,我。。。”曉月逼的步步倒退。


  “你什麼,你連道行最淺的鬼都收拾不了,你如何能捉得了我,就是你師傅也不是我的對手,當年他來捉我,如果不是我當時念在生前和你師門柯家有過恩情,我早就殺了他。”


  “你胡說,師傅沒有捉不到的鬼,你是怕了。”


  “哈哈哈”


  忽然間,白光一閃,曉月手中的長劍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現在你知道我是不是胡說了,你在我手下過不了一招,如何殺我!”


  “我不能讓你再害人。”曉月忽然咬著牙堅定的說。


  江岸花忽然退去,只見牆角裏猛的生出很多手來,把曉月緊緊抱住,往兩邊拉。


  曉月感覺身子巨痛無比,像要讓人拉成兩半。


  而江岸花卻依著窗含著冷笑看著她。


  “你求饒啊!求饒我就讓那些女鬼放你一命!”


  曉月望著他如寒冷一樣的眼睛,拼命的咬著下唇,死命的掙扎,但是已經無能為力,她越來越痛,最後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


  醒來時,她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睜開眼,果然是江岸花抱著她坐在月光下的戲台上。


  “你果真寧可死,都不願意對我求饒嗎?”這句話裏有無限的淒苦。


  曉月冷冷的轉過臉去:“要殺就殺,你不必多言,雖然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我死在這裏,我師兄一定會為我報複。”


  “師兄,你的心上人!”江岸花的聲音又恢複了那種冷冷的不屑。


  “不管你事,總之比你好一百萬倍,就是不會唱戲,卻也是個活生生的人。”


  曉月感覺到自己的肩頭一陣巨痛,江岸花的兩只手像鐵一樣夾著她,像要把她給擠碎。


  江岸花看來已經大怒了,她心頭一急,揮手去推,長劍就當胸穿過江岸花的身子,曉月大驚失色,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手和他的傷口,她只不過是一時情急忘記了自己手中居然還握著劍。


  江岸花也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真的要殺了我!”他皺著眉頭,似乎不解。


  “不~不~,不是這樣子,是。。是要殺。”曉月望著他已經語無倫次了。


  江岸花忽然一揮手,狂風大作,那根長劍居然慢慢的在他體內融化,他卻已經變得很可怕。


  他一把抱著驚呆了的曉月,張開嘴,對著她的脖子右側猛猛的咬下去。


  那個脖子在月光下粉嫩粉嫩,發著輕輕的光。


  曉月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秀髮擺動,打到他的臉上。


  他硬生生的停住動作,張著嘴,沒有下口。


  兩人久久的抱在戲台上,那個動作看似親密卻是那麼的可怕。


  終於,他推開了曉月,對她說:“你走吧,再也不要進戲園了,你根本殺不了我,而且我也根本不可能殺得死,走!”


  他消失了,只留著曉月在空蕩蕩的戲台上。


  曉月回到家裏,只見師傅已經站在那裏等著自己。


  師傅只說了一句話:“放棄吧!我不想失去你。”


  曉月撲到師傅的懷裏終於痛哭出來,她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她終於放棄了殺江岸花的念頭。


  這件事情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的生活著,和師兄一起幫師博去別的人家裏看鬼捉鬼,只不過是笑容少了,而且整個人多了一層憂傷。


  一日家裏來了兩個客人,師傅像是真正的高興,忙叫曉月端茶倒水,然後讓她上街去選最好的菜。


  她出了門,半路才想到沒有帶錢,回來拿,走過客廳窗前,聽到師傅的聲音:“多謝兩位肯下山幫忙。”


  “也沒有什麼,這種惡鬼實在不能再容他了,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道行如此之高。”


  “聽人說,他未死之時,已經有了通神的本領,可能是天生的異人。”


  “可惜,如果他不死,或者是一代高人。”


  師傅又說:“現在什麼也不用說了,兩位肯出山幫忙就好,我十年來曾經敗在他手下,現在我的女徒兒也敗在他手下,我並不想除他,因為他也死的淒涼,可是,七日前又有一女子死在他的戲園裏,他已經奪無數條人命,這種惡鬼不能再留,不然我就不配做柯家天師。這一次就是拼了我的性命,也要把他給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曉月心頭一緊,掉頭就走。


  她躲在戲園裏,一直等天黑,天黑很久了,江岸花還不出現,而她擔心師傅和兩位高人隨時殺進來,又擔心兩邊真的打起來。


  她說不上自己希望誰贏,心裏雖然明白師傅所做的是對的,可是,又不想看著江岸花給打得煙消雲散。


  很久很久,月亮又上來了,她抬起頭,看到江岸花已經出現在窗邊,依然是倚著欄,確是靜靜的望著他。


  兩個就這樣一個站在窗前,一個坐在椅上,月光從同一扇窗透進來,一人一鬼,卻也能享受同一窗月光。


  “你可不可以不殺人?”


  “那你可不可以不離開我?”


  說完之後,又是久久的沉默。


  “我師傅已經叫人來收你,你快走吧!”


  “我能走哪裏去,我並不怕那兩個人,他們出山也收不了我。”


  江岸花忽然到了曉月面前,緊緊的望著她說:“其實,殺我也很容易,我的死穴在兩個眼睛上。”


  曉月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正想問,可是,唇已經被封上。


  時間並不能靜止,而回憶時永遠都會有這一格,他們的纏綿一吻不能容與天地之間,曉月的心卻像掉到了溫水裏,失去了方向。


  忽然門外響起了師傅的聲音:“曉月,你!!!”


  她大驚,想推開他的臉。


  兩指,塗著鳳仙花汁鮮紅的兩指卻剌進了江岸花的眼睛裏。


  曉月已經停止了思想,呆呆的望著已經讓自己破了死穴的江岸花,看著他像一件破碎的玉器一樣慢慢的倒下,然後從地上消失不見。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她也說不出話,但是,她跪倒在地,瘋狂的在地上摸索著他的身子,粗糙的地面磨得她白嫩的十指鮮血直流,她卻還在那裏找他。


  一定是開玩笑的,一個鬼哪裏有這麼好殺,他不是一直說自己道行高嗎?怎麼可能殺的死呢!


  是自己殺了他,是自己破了他的死穴殺了他。


  天地間都縮小起來,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都像有了份量,她支持不住,又倒了下去。


  再醒來,師傅已經送兩位高人上山的路上,師兄守著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是他的一張臉,或笑,或怒,或不屑,或做鬼臉。


  可是,他是一個鬼,而且是惡鬼,現在已經消失了。


  曉月在心裏不止一萬次的提醒自己,但卻沒有用。她已經失去理智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了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愛上一個鬼,但等她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再也回不來了,是不是?


  曉月在心底狂喊。


  不,不,一定有方法可以救他,既然是柯家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曉月躲在閣樓裏,拼命的翻看著書,她小時候聽師傅說過,如果能夠起壇請到祖師爺就可以解決世界一切的難題。


  終於找到了這個方法,曉月在昏暗的閣樓裏看完了那本發黃的書,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夜已經來了,曉月換上了自己最美麗的衣服。


  然後拿著祭台的用品,走到了那個戲園裏,在後院的睡蓮池邊,升起了祭台,開始做法。


  但是,她點上的香讓人捉住了手。


  她抬起頭,是師兄。


  “師妹,你不能這麼做,你會死的,為了一個鬼,值得嗎?”


  “值得。”


  “他只是一個鬼,就算你讓他能重生也只是一個鬼,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是好是壞,能不能和我在一起,這都不重要,我只要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能感覺到他。”


  “這個祭台是柯家的禁忌之事,起了之後,請到祖師父固然能讓你心想事成,可是,你要過火關,蟲關,刀關,還要用你最好的東西和祖師父換,才能打動祖師父,能才心想事成,你也許死的知道嗎?”


  “師兄,我並不害怕死,我也不害怕鬼,我只是害怕寂寞,你知道嗎?如果要我一個人,一年,一百年,一千年的守著同一個景色,良辰美景,卻一個人看,不能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他都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地方,連月光都不能和我一起分享,我寧可死。”


  曉月狠了狠心,趁師兄失神之際,點了師兄的穴。


  然後又開始舉香,這個時候又有一只手握住了她。


  她不敢抬頭,那種熟悉的香味又傳到來了,這是江岸花的香味。


  “你沒有消失。”曉月輕輕的問。


  “我以為這樣做,你會開心點!”


  “眼睛不是你的死穴?”


  “我沒有死穴,遇上你才是我的死穴。”


  她抬起頭,第一次在月光下認真的看江岸花,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表情,都想記到心底。


  “我知道,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在太陽看到你,所以,我願意付出一切,讓你看到太陽。”曉月一字一句的說。


  “就算你犧牲自已,找祖師父幫我洗脫罪過,讓我重新投胎做人,那又怎麼樣,我也會失去你,下輩子我不知道能不能再遇上你,我不知道你在哪裏,如果沒有你,做人和做鬼有什麼分別。”


  “有分別,如果你做鬼,我會心疼你看不到陽光。如果你做人,就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知道你能認識很多人,可以活下來,我就會很高興,這一輩子那一輩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都想你好。”


  香還是落到了香壇裏。


  祭火一點,誰也無法阻擋,江岸花和師兄還是讓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出了祭圈外。


  兩個男人,眼睜睜的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赤腳過火關,然後無數的蟲子從天而下,咬著她,一切都無法挽回。


  祖師爺出來了,祭台上站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眼睛望著曉月,手裏抱一只黑貓。


  那黑貓很溫順,看到曉月居然跳了下來,撲到她懷裏。


  沒有想到祖師爺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你叫我出來有什麼心願嗎?”


  “我只求你把江岸花能超渡重新投胎為人。”


  “小事一樁,你有什麼給我。”


  “祖師爺你要什麼?”


  “你長得如何閉月羞花,我要你的美貌,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


  “好吧,看在黑子和你這麼親的份上,我就不要你的命了,雖然是一物抵一物,我只要你的美就行了,對了,為什麼柯家的人一起壇,都是犧牲自己而成全別人呢?”


  祖師爺忽然變成了一個老頭,原來他已經是隨心所化了。


  他感歎了一番,然後遙指一下江岸花,只見江岸花,居然慢慢的變得透明起來。


  曉月沖了上前,看著他,兩人就這麼對站著,什麼也不說,言語已經沒有用處。


  他望著她慢慢變老變醜,她望著他慢慢的透明。


  她沒有淚水,有的是心甘情願的笑。


  他有淚水,是淡紫色的,在月光下亮的像星星。


  “我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有這麼的痛。”他說。


  “我也從來不知道愛一個鬼有這麼的幸福。”


  那顆淚水憑空的滴落下來,他已經化去了身形,透明至不見了。


  半空中只落下那個從曉月脖子上摘下的玉牌。


  曉月從地上拿起玉牌,慢慢的離開,身影在師兄的眼裏變得模糊起來,而她的背影蒼老無比,淡淡的月光照著她,前路是平淡而寧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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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9999 發表於 2007-11-13 21:34 引言回覆
一口氣從頭看到尾

看的我眼睛好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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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砲:破表!


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22:11 引言回覆
嗯~厲害!!

但除了你們應該沒啥人會看了吧!

後面還粉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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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726 發表於 2007-11-13 22:32 引言回覆
第十七章、偷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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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錦看著那個淒涼的背影在眼前的大鏡子前慢慢的消失,而那塊鏡子也消失了,忽然清醒過來,看周圍,陽光已經升了起來,四個人都在沙發上醒過來,對視著對方,拿不定這是一場自己的夢,還是柯良爺爺走的時候送給大家的記憶夢,想問對方又感覺很不好意思。


  這個早晨,大家都在那裏懷著心思,最後還是柯良忍不住了,跑去秦錦那裏說:“秦錦,你別說,你還真像那個柳曉月,難怪爺爺要認錯人。”


  另外兩個人馬上就圍上來說,是啊是啊,你長得真像柳曉月,你應該不是真的是柳曉月的轉世吧,你前世好偉大啊,那個愛情故事可以拍電影,成為經典了。


  氣得秦錦抱著黑寶奪路而逃,跑到書屋裏把書緊緊的反鎖,而屋外那三個人居然開始討論起那個記憶夢裏的場景,像是看了一出好的電影,影迷在那裏說細節。


  秦錦站在房裏,久久發呆,想著那出記憶夢中的柳曉月和江岸花,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前世,但是,不管是不是前世,那兩個人的愛情都讓人心疼。如果自己真的是曉月轉世,那麼江岸花到底在哪裏呢?


  茫茫人海如果真有前生今世,又到底都落在何方,憑什麼來相認呢!


  忽然唐詩詩來拍門了:“秦錦快出來,我們找到破詛的方法了。”


  還是正事要緊,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還是先放一邊兒,現在小命都還難保,想殉情都沒有機會。


  她出去,只見大家都圍著桌子,上面放著一大堆從柯良爺爺那裏找的捉鬼書籍,看樣子,四個人都想是自學成材。


  一本書中正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把紅布燒掉就可以破卡 惡詛”


  大家看了看那本筆記本,感覺很不可思議,難道就這麼簡單,這麼簡單的事情卻要損失這麼多的生命,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家還是決定去燒布。


  大家一聽,都感覺事不宜遲,要馬上動身,剛好布有四份,秦錦回家拿,陸子明去醫院取,而唐詩詩則去精神病院找瑛琪要,柯良跟著唐詩詩保護她,秦錦做的決定,因為詩詩剛恢複身體,而且病房裏有兩個鬼,自己的圍巾並沒有上過身,所以,威力不大,不用人陪。


  四個人一出家門,就各上各車,約定晚上的時候在唐詩詩家裏聚合。大家都以為白天是不會遇到鬼的,當然,如果我們人類總是自以為鬼會什麼時候回來,那麼,鬼一定會讓我們大吃一驚的。


  秦錦打的一路回了家裏,很久沒有回到家裏了,打開了窗戶房間內陰沉沉的黴氣都散了出去,家裏幸好沒有什麼植物動物,不然這麼沒回來,就已經養死掉了,這就是為什麼單身不適應要寵物的最主要原因。


  總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抱一條黑貓滿世界走吧!


  她把黑寶放進了貓筐裏,從冰箱裏拿出貓糧,開始滿屋子找自己丟掉的包。那個包裏有紅圍巾。


  太陽從窗戶裏射進來,明晃晃的,她心情比較好,人還很年輕,天天想著死總是讓人很難過,如果真的要死,還不如現在放松的大吃大玩好了。


  包是黑色的,已經讓黑寶拉到了床底上,露出一個柄。


  她大喜,跑上去,往外拉,卻怎麼也拉不動,好像讓什麼卡住了。


  拼命一拉,包是出來了,可是東西都已經散了一地,她四處在那裏找,卻什麼也沒紅圍巾。


  奇怪,明明是放在包裏帶回來了,怎麼現在沒有呢!


  黑寶在背後發出一聲急促的叫聲,竄上了窗台,她馬上跑到窗台邊,只見一個人影正在下面樹下慢慢的對著這個窗戶招手,而脖子上正是自己的紅圍巾,她心一橫,無論如何也要搶回圍巾,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已經把秦錦變成了一個勇敢的女人,生存的欲望大過於恐懼,對朋友的愛,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害怕。


  她飛快的抱著黑寶,把門一關,跑下樓去。


  樹下什麼也沒有,空洞洞的,她正在迷惘的四處看著,猛然看到很遠外的一個大廈窗戶邊又有人影在招手,而脖子上還是那個紅圍巾。


  繼續追。


  唐詩詩和柯良走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兩個都沉默不語。柯良上次聽過秦錦說看到了瑛琪房裏的兩個鬼,雖然是白天,卻依然汗毛倒立,而唐詩詩卻是很久沒有看到表妹,心裏很是著急。


  一路上很順利就到了精神病院裏,小護士認得柯良,對著柯良閃了閃眼睛,也不能怪柯良,他長得實在比較帥。


  一路走去小小的走道,兩邊都是很奇怪的聲音,那裏病人有的在唱歌有的在念詩,柯良問小護士:“你難道不怕嗎?”


  “怕什麼,這都只是病人,沒有什麼好怕的!”


  很快就到了瑛琪那間房,從窗戶裏看,瑛琪正聽話的躺在床上,什麼反應也沒有,像一個植物人一樣。


  而唐詩詩卻感覺到手腕的玉鐲那裏開始發燙,玉鐲是李伯伯,她們家的守護靈送給她的,用來是避邪的,看來這個病房有點怪怪的。


  但兩人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進去,唐詩詩激動著,走到瑛琪床邊。


  “瑛琪,瑛琪,你醒醒,是我詩詩。”


  瑛琪居然聽話的睜開眼睛,她的眼睛大而且空洞,卻又像什麼都看得明白。


  瑛琪看著詩詩,忽然輕輕的問:“詩詩,你背後趴著的那個女人是誰?”


  詩詩倒退幾步,驚恐的睜著自己的背後,什麼都沒有,空洞洞的,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柯良,柯良也是疑惑的眼神,兩個人什麼也沒有看到。


  詩詩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但也硬生生的忍往了恐懼。


  “瑛琪,你告訴我,你的紅帽子到哪裏去了?”


  “就戴在我頭上啊,你摸摸,是不是軟軟的,濕濕的,很舒服的。”


  詩詩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雖然進病房的時候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可是,當他們站在那裏和病床上的瑛琪很清醒的交談時,那種恐怖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承受力。


  唐詩詩惡從膽邊生,對著病床上的瑛琪左右開弓,一邊一巴掌,打得異常響亮,瑛琪似乎有點回過神來,只說了一句:“姐姐拿走了”就沉睡過去了。


  詩詩退出了病房,大口大口喘氣,


  瑛琪的姐姐,那個不可一世的有錢女人,從來不正眼看人,對瑛琪極壞,她也來看瑛琪了。


  她站在門外,大聲叫柯良,柯良跑了出來,雖然沒有缺手斷腿,但臉色也是鐵青,想必是受了一些驚嚇,她說明紅帽子已經在琪瑛姐姐那裏,他們要離開。


  兩人一出精神病院,就看到大門口閃過一個戴紅帽子的小孩子,一跳一跳的往前走,唐詩詩心頭一緊,感覺很奇怪的,那帽子似曾相識的感覺,想了想,是瑛琪的紅帽子,她倆撒開腿就往外跑。


  那小孩子一晃就不見了,正在兩個失望的時候,那個紅帽子又出現在前一個街角。


  兩個緊跟著紅帽子追,那個小孩子像有意要把他們引到一個地方一樣。


  陸子明進了醫院,他記得那個紅色的肚兜是泡在那兩對眼睛,醫院裏顯得特別的冷清,沿著廊走著,本來這些證物是要存在警察局的,只因為那兩對眼睛泡在自來水裏也沒有腐爛,所以才拿到醫院來檢查,沒有人敢亂動它,連裏面泡著的紅色肚兜都沒有拿出來。


  他來這個醫院已經很多次了,沒有人上前來盤問他,一直沿著走廊走,上次的電梯事件,已經讓他不再敢坐電梯。


  往地下層走,那裏放著很多很多的標本,停屍間就在左邊。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子,所以,這裏永遠都顯得陰風陣陣。


  他扭了一下標本室的門柄,一下子就開了。他感覺很奇怪,但來不及奇怪了,還是閃進了門內。


  一個護士推著一具屍體從門口走過,在門縫裏看到那個護士面無表情,屍體肯定是出了車禍,居然還不停的流著血,滴的潔白的走道上留了一路的驚目的血紅。


  隨著左邊的停屍間門怦的打開,然後又關上,厚重的鞋底磨擦著地板,漸漸的遠去。


  他鬆了一口氣,開始反身在室內找著那件紅肚兜,照理說那種紅應該很好認,可是裏面的標本太多了,人腦,斷手斷腳,如果是平時,他做為一個無神論者,或者會很平靜的看著這些東西,不過就是一些人體器官,可是,他已經經歷了那種恐怖的場面,所以,生怕那手腳會動起來把自己給拉進剌鼻的溶液裏。


  到底還是讓他給找到了,那種紅色的緞子無論放在哪裏果然都好找。


  他輕輕的動了一下水杯,那裏的眼球就轉到了一下,一下子都瞳孔對著他。


  放大十幾倍的瞳孔,已經布滿了眼球的一面,他感覺到一陣噁心,忽然感覺到身後有響動。


  回過身去,什麼也沒有,響動是來自門外。


  走道裏有聲音,他拿出槍,動作很輕盈的走著,靠進窗。


  走道裏並沒有人,不過,是那個聲音已經轉到停屍房了。


  誰?這個時候去停屍體房做什麼?


  他帶著疑問,輕輕的想扭開門進停屍房看看,就在他准備出門的時候,停屍房的門無聲的開了,他沒有開去,只是從門縫裏看著。


  是一個老婆婆,她趴在地上,正在努力的往外移動。


  那個老婆婆正在地上低著頭,用舌頭舔那些新鮮的血跡,那路新鮮的血跡已經無影無蹤了。


  老婆婆抬起頭,目光掃了一下這邊,他感覺到一陣從來沒有過的寒意,居然是上次在走道裏看到的那個老婆婆。


  他的念頭只有一個。


  想辦法逃。


  但出口只有一個,就是過道,而且已經被堵了。


  他在門內喘息著,聽著那個聲響慢慢的靠近。


  然後門怦的一下被推開了。


  一個人影撲了進來,他大叫一聲,槍指著那個人。


  幸好他的控制力好,才沒有開槍,不然殺死的就是秦錦。


  只見秦錦氣喘呼呼的說:“你怎麼在這裏?”


  “你又是怎麼來的。”


  “我追一個紅圍巾的人,追到這裏來的。”


  “追到沒有。”


  “追到這個房間就不見了,我跑進來就看到你了。”


  陸子明艱難的說“我一直都在這裏,什麼人也沒有,我只是讓門外那個女鬼堵上了。”


  “門外,我來的時候,過道上什麼也沒有啊!”


  兩個心中都大感吃驚,再扭門,門已經緊緊的鎖上了。


  詩詩和柯良跟著那個戴紅帽子的小孩子直追,只見那小孩子一閃進了一個大樓就不見了。


  詩詩說:“這不是醫院嗎?藍綺出事就送這家醫院。”


  “管不了這麼多了,先追再說。”


  “別,還是打電話找一下陸子明,問問情況,我總感覺這裏面不對勁。”


  “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傷到你的。”


  詩詩白了他一眼,心裏並沒有真相信他的話,而是站在醫院門口打通了陸子明的手機,“喂,子明”,手機那邊久久沒有回音。


  詩詩又喊了一聲:“子明”


  手機裏傳來一個很蒼老的聲音:“這是殯儀館~”


  詩詩大吃一驚,怎麼會打錯電話,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號碼,沒錯,確實是子明的。


  再打過去,只聽到電話裏全是笑聲,各式各樣的笑聲。


  詩詩嚇得把手機死命一丟,柯良問:“怎麼了。”


  “走,裏面出事了。”


  兩人馬上就往醫院裏跑去,她們一進去,醫院的門口就出現了一個紅帽子小孩子,歡歡跳跳的也跟著倆人進去了。


  柯良問:“醫院這麼大,到哪裏去換陸子明!”


  “醫院大,可是,哪裏陰氣最重。”


  “太平間”


  電梯壞了。怎麼也打不開,只好按照指示牌走樓梯,而那樓梯像是沒有辦法有個盡頭,怎麼也下不完,他們心裏雖然恐懼,卻也不敢說也來嚇對方,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走。


  秦錦和陸子明兩人困在了房間裏,兩人都靜靜的在標本房裏等著,許久都沒有聲音。


  兩人有千百種疑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沒有任何辦法,陸子明問:“黑寶了?”


  “剛才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從手裏跳下來,跟在我後面跑,但看來是沒有跑進來,幸好沒有跑進來。”


  “算了,別想了,我會保護你的,我們先把那個紅肚兜拿出來吧!”


  兩人走到那個水杯前,都深呼了一口氣,有時候,我們以為有一個人壯一下膽,會不那麼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陸子明和秦錦現在的感覺都非常的害怕對方,好像對方並不是自己認識的人,而是別人化身而成的。


  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兩個人都說不清楚,或者是空間裏絕對不止只有兩個人。


  但無論如何,只要對方不發狂,逃出去的機會就大很多。


  柯良拿起了台上的一把鐵鉗,伸到水杯裏,從四個眼球裏夾出了那個肚兜,丟到一個密封袋裏,裝好,放在身上。這個時候兩個人聽到有了響動,都僵硬著不敢動彈,響動是從身後傳來了。


  他們馬上溜到門旁,想聽聽過道裏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一回是過道裏沒有聲音,響聲是從房間裏傳來的。


  可是,房間裏除了泡在防腐溶液裏的那些半截半截的屍體,就什麼也沒有了。


  但聲音偏偏是從那個泡著屍體的大池子裏發出來的。


  兩人都麻著頭皮往前湊,嘩嘩的響動,不斷的在池子裏發出來。


  當他們看的時候,原來是一個小壁虎不知道怎麼掉到了溶液裏,正在那裏拼命的做臨死前的掙扎。


  他們大大鬆了一口氣,幾乎要鬆軟之餘要倒在地上一樣。


  陸子明自嘲的說:“我們現在都要精神崩潰了,一會兒沒有鬼,也讓我們自己給嚇死了。”


  秦錦也笑,兩人都感覺在這種環境中,人變得特別的膽小,當然,如果一個人都處在一大堆的斷手斷腿斷頭中,怎麼不會好受到哪裏去。


  他們扶著站起來,又往門外走去,就在他們扶著對方站起來的那剎,溶液裏所有屍體,都忽然把眼睛張開。


  他們開始拍打門,希望有人能從外面聽到自己的求救聲,好把這個鐵門給打開。


  一邊打門一邊說話,緩和氣氛,卻不知道自己的響動掩蓋下,溶液裏那種掙扎的小壁虎被一個張開的嘴巴從水面下浮上來,吸了進去。


  有很多手都已經冒成了水面,那些屍體在往上爬。


  而溶液屍體的正前方不遠的櫃頭上,就放著那只已經失去了紅緞襯托的一雙眼球,那眼球已經變得惡狠狠的,在沒有任何震動的水裏,不斷的滑動,像還活在眼眶裏一樣。


  柯良和詩詩開始喘氣,終於詩詩抱怨了。


  “什麼破醫院,地下室有一百層啊。我們都下了多少層了,怎麼還沒有個頭啊,也沒有一個標誌,真是煩人。”


  柯良正在奇怪,照他們這種走的時間和速度,都還沒有看到地下室,估計醫院的地下室是建在地心中央了。


  詩詩拿出一包口香糖,往嘴裏塞了一個,又給柯良一個,說:“這個時候,我們活力一點吧!”


  柯良把包裝紙一撕,隨手一丟,然後說:“吃這個就能活力。”


  “你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啊!算了,別吵了,我們下吧!”


  又走了幾層,他們的臉色越來越沉重。最後柯良忍不住說:“算了吧,我們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一直在圓地打轉。”


  詩詩那不屑的表情已經不見了,她問:“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我也發現了,不過不敢說,怕嚇到你。”


  “剛才我丟口香糖紙,是為了做一個記號。”他順手一指,那個糖紙果然還在台階的一角。


  “剛剛我吃口午糖時,吐出來一個也暗暗粘在那兒做記號,現在看得很清楚,果然是我自己親手沾上去的。”


  兩個的臉面如死灰,現在抬頭看,是數不清的台階和樓層,往下看,又是數不清的樓層,而無論他們怎麼走,都只是在圓地打轉罷了。


  他們被困住了。


  秦錦正在和子明說著話,話語硬生生的停頓了,她的目光驚恐的盯著後面,子明也隨著她的目光扭過頭去,瞳孔猛的縮在一起。


  屍池裏伸出了一只蒼白的手,不,不是一只,是很多只,手都筆直的伸著,而且響動很大在池中,像有人在裏面洗澡一樣。


  子明拿著槍,緊緊的指著那裏,背靠著門,門外卻忽然傳來了聲音,就是剛才那個老婆婆趴在地上舔血的聲音,在地板上磨的沙沙的,讓人感覺到像幾萬只沙蟲鑽到耳朵裏,而且那個聲音還越來越重,像可以透過門鑽進來。


  門邊也不安全,兩人往房間另一角裏靠,這個時候秦錦大聲的尖叫了,她看到所有的溶器內的頭都睜開了眼睛,正盯著自己。


  這間房子裏似乎所有的斷頭斷肢都有了生命,而那些東西都正在盯著這兩具活著的人,好像他們侵犯了它們一樣。


  屍體紛紛開始從池外伸出手,像是要出來,而門正在一點點被擠開,陸子明硬著頭皮對著正在被擠開的門縫裏准確的開了一槍。


  “怦”唐詩詩和柯良一起抬起頭,他們聽到一個這樣的聲音。


  接下來是怦怦怦,不對,是有人在他們腳下的那個樓層拍皮球。


  有人,唐詩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起來,他們被困在樓頂裏,卻有人在下面拍皮球。


  不是人,詩詩和柯良心裏都很清楚的知道,下面的不可能是人。


  可是,卻兩個相視著笑了笑,這個笑容可能是柯良一輩子擠出最難看的笑,而且還安慰了一下對方,做了一個眼神,兩人飛快的往下沖。


  不管是人是鬼,現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困死在這裏,不然,不僅幫不到秦錦,還會累上自己的命。


  下層樓空空如是,什麼也沒有,柯良的冷汗已經下來了。


  陸子明已經不管不顧的拼命開槍,可是,屍體不可能再被打死的,那些子彈擊中了泡的蒼白的屍體,一點血都沒有,只有一些透明的藥水從那些活動的屍體裏滲了出來,秦錦躲在陸子明的後面,心裏轉了千萬個念頭,比如這個時候柯良來救自己,他的耳朵上有天師的法寶赤月,比如黑寶這個時候跑來鎮住這些鬼。


  但一切都已經沒有辦法了,因為她看到,那些屍體裏透明的藥水滲出來之後,已經慢慢的變成了血,而那血在地上劃出了一道道的血跡,門已經被擠開了,一個老太婆正趴在地上用舌頭舔著這些血,那舌頭在地上磨出沙沙的聲音越來越響了。


  子彈已經用完了,可是,一點也阻擊不了屍體和老太婆逼近的步伐,秦錦終於大叫起來。


  柯良忽然聽到了一種沙沙的聲音,還有熟悉的尖叫聲。


  柯良知道那是是秦錦的聲音,就在樓頂下面傳來的,唐詩詩顯然也聽到了,忽然柯良說:“我知道了,這是幻覺,我們早就不在樓頂裏了,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覺,我們一定已經到了停屍體房這邊,而且秦錦就在我們附近。”


  他一念想到,沒有等詩詩反應過來,忽然閉著眼睛拉著詩詩猛的往樓頂那封閉的牆上狠命的撲去,那個封閉的牆忽然就破了,他們重心下墜,重重的跌到地上。


  周圍的景色都變了,眼前是一排排的屍體,他們就在停屍體間裏面轉圈,一層一層的跑來跑去的樓頂,其實也都是圍著屍體在跑。


  那些白布蓋著的屍體的雙手都往上舉著,但詩詩和柯良已經顧不上這個了,他們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尖叫聲,是秦錦,柯良心頭一緊,瘋狂的跑了出去,隔壁是標本室,柯良第一個沖進去,他發現了一把槍正對著自己,陸子明正拿著槍退到一個角落裏,身後是發抖的秦錦。


  詩詩也看到了,陸子明的眼神已經迷離狂亂,他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全是一個個揮舞的屍體,槍裏面只有最後一顆子彈了,他不敢開,最後一顆子彈是留著保護秦錦的。


  柯良發現了陸子明用槍指著自己,卻以為陸子明是忽然讓自己嚇到了,一邊走上前去,一邊說:“沒事了,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柯良往秦錦走去,秦錦的眼神也是迷離的,她那慌亂的樣子讓柯良的心沒有來由的疼了一下,想抱她入懷安慰一下她。


  在陸子明的眼裏,一個流著血的屍體,正在慢慢的靠近秦錦,他手裏的槍口已經瞄准了那個屍體的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東西傷害到秦錦。


  詩詩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拼命的對著柯良說:“別過去,很危險,柯良,他們已經瘋了,別過去。”


  來不及了,柯良那個不要命的家夥的手已經摸到了秦錦的肩,而那把槍也已經扣到了板機。


  怦,一聲巨響,大家都回過了頭。


  一只黑貓站在櫃頭的上方,擠下來了那瓶泡著眼睛的瓶子,瓶子粉碎,眼睛失去了活力。


  陸子明忽然清醒過來,滿屋的屍體全都不見了,而自己的槍卻指著柯良的頭。


  秦錦睜開眼,那個往身上摸的老太婆已經不見了,只有柯良的眼神正關切的望著自己,她的心頭一熱,撲倒在柯良的懷裏,哭了出來,詩詩跑上前去,把陸子明的手槍給拿掉。


  陸子明也坐在地上,他差一點就在幻覺的作用下殺了柯良,如果不是黑寶把瓶子把擠下來的聲音驚醒自己的話。


  黑寶跳了過來,也撲到了秦錦的懷裏,秦錦一手抱著黑寶,死裏逃生,不停的說:“黑寶,你去哪裏了,剛剛嚇死我了。”


  黑寶的眼睛閃了一閃,粉紅色的光裏似乎有了淚水,大大的貓眼睛看著她,好像在說自己的委屈。


  這時秦錦才發現黑寶的身上受了傷,像是讓人丟在地上而弄的傷,一條腿已經是一靈便了,走路都一歪一歪的。


  秦錦心疼死了,只抱著黑寶,看了又看,嘴裏說:“誰傷了你,黑寶,到底是誰傷了你。”


  而柯良卻在那邊和陸子明鬥嘴:“你差點就殺了我知道嗎?我就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哼,如果不是黑寶來的及時,你一定就開槍了。”


  “誰叫你長得跟個屍體一樣。”


  “什麼,屍體,你是說我像屍體。你才像屍體,剛剛你嚇得那個樣子。”


  “你難道不害怕嗎?你不害怕為什麼一頭的汗。”


  “我一頭的汗是因為我剛剛跑樓頂運動造成的。”


  詩詩在邊上大叫一聲:“行了,你們還吵什麼,黑寶都受傷了。”


  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黑寶身上,四個人圍著一只黑貓不停的討論怎麼治療,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拍皮球的聲音。


  黑寶把貓眼一眯,貓的一聲就撲到了秦錦的懷裏,不肯再出來,


  大家剛剛才鬆懈下來,卻清楚的聽到拍皮球的聲音在過道裏傳來。


  “怦怦。”一下一下,沉重卻有節奏的。正是詩詩和柯良在樓頂口那裏聽到的聲音。


  四人慢慢的探出頭去,過道上空無一人,可是,拍皮球的聲音卻還在繼續,仔細一聽原來是從停屍間裏傳來的。


  柯良沖在最前面,他的好奇心最重,詩詩拉了拉陸子明:“我們離開吧!別管了。”


  但還是走進了停屍體間,那裏屍體的所有手都已經放下了,而那個沉悶的聲音是在屍體最後面那一排傳來的。


  四人慢慢的往前走,只見一個紅色的頭巾慢慢的清楚,在晃動,秦錦叫了一聲:“圍巾,圍巾也在。”


  果然,那個人影的脖子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圍巾,那種紅,除了血緞之外,再也不會如此的豔麗如此的妖媚如此的讓人錯不開眼神卻一身的寒意。


  人影在屍體的白布間顯得越來越清楚,隨著大家的移動,終於看清楚了,是一個小孩子在那裏拍一個紅色的皮球。


  詩詩指著那個孩子說:“是她,就是她引我們來醫院的。我們追進來的。”


  秦錦說:“我也是追她來這裏了。”


  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是一個穿著白色的紗裙的小女孩,穿著紅色的鞋子,正在那裏專心的拍著球。


  紅圍巾和紅帽子都在她的身上,加上陸子明從地上的破瓶子裏撿起來的紅肚兜,還有唐詩詩留在自己祖墳地裏的那件紅色的短袖旗袍,所有的布,就已經完全已經齊了,現在難的就是要把小孩子身上的給脫下來。


  陸子明輕輕的叫了一聲:“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拍球啊!”


  那個女孩子沒有轉過身來,卻脆生生的回答:“我不是一個人,這裏好多人都在陪我玩呢!”


  大家看了看四周陰沉沉的屍體,都寒了一下。


  柯良說:“你爸爸媽媽呢?怎麼來這裏玩啊!”


  黑寶這個時候尖銳的叫了一聲,小女孩猛的轉地頭來說:“壞貓,打死你,剛剛打你的時候,你卻跑了。”


  原來黑寶是她傷的,秦錦十分清楚,她能傷害黑寶,一定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


  當詩詩看到這個長得十分漂亮卻很蒼白的小女孩子時,大約三四歲的模樣,有一個紅色的小痣在嘴邊,驚呼出聲:“叮咚,怎麼會是叮咚!”


  只見她撲了上去,把帽子和頭巾都脫下來丟在一旁,然後,把小女孩把抱在懷裏,不停的安慰道:“別害怕,叮咚,是詩詩阿姨,我現在就帶你走,別玩了,我們走。”


  那個小女孩聽話的趴在詩詩的肩上,只見詩詩好像比看到鬼還要震驚,抱著孩子就往外跑,陸子明又撿起了頭巾和帽子,大家跟著詩詩離開,只見小孩子在走停屍體間那一剎對著空蕩蕩滿是屍體的房間揮了揮手說了一句話:“再見,你們自己玩吧!”


  詩詩更是沒命的跑,三人都在後面追,一口氣跑到了外面,陽光很大,可是,詩詩還是感覺到寒意剌骨,只見她揮手招了車直奔神經病院,柯良奇怪的問:“詩詩,你為什麼要抱這個孩子去見瑛琪,你認識她嗎?”


  車子行使的很快,詩詩像是陷入了沉思中。


  “秦錦,我們不能再拖了,如果這個詛咒不破,我們身邊的人會一個個的陷到詛咒裏來,再拖下去只會傷害更多無辜的人。”詩詩對著秦錦說。


  秦錦抱著受傷的黑寶,在一後座裏想了想說:“那我們就馬上起程動身去那個得到布的村子吧,不要再停留了,我們現在就去取那套在你家墳場的衣服。”


  詩詩說:“慢著,我想去見見瑛琪,有些事情,我想她有權知道。”


  那個小女孩子一直像睡著了一樣的躺在她的懷裏,睡著的小孩子顯得十分的可愛,可是,一想到她今天差點就害死了所有的人,柯良都感覺到害怕。


  忽然柯良像想到什麼一樣的叫了:“那個紅帽子,護士不是說已經讓瑛琪的姐姐給拿走了,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個小孩子的頭上,這個孩子難道是瑛琪姐姐的女兒?她戴上了,而且也中了詛咒。”


  詩詩的臉,越來越蒼白了。


  很快就到了瑛琪的病房,還是那個小護士給帶路,秦錦他們剛剛才經歷驚嚇,再也不願意分開,哪怕瑛琪的病房再怎麼陰深也都擠了進去,只見唐詩詩把小孩子抱在懷裏,輕輕的對著那個像是什麼也聽不到的瑛琪說:“我和叮咚來看你了。”


  瑛琪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神還是直勾勾的望著上方。


  詩詩慘慘的一笑,對著那幾個莫名其妙的說:“你們想不想聽一段故事。”


  柯良幾乎要暴發了,他忍受著極大的不舒服來到這個病房裏,那個女人卻說要說故事,有心情說故事還不去破詛咒。


  但秦錦使了一個眼神給柯良,她太明白自己的朋友了,一般情況下,詩詩是不會對她隱瞞什麼的。


  只見詩詩開口了:“從前,有一個傻女孩子,她很溫柔也很漂亮,家境也很好,父母幫她請很多老師來教育她,悲劇都是一個樣子,那個女孩子愛上了教自己美術的老師,把最寶貴的給了那個老師,也不顧自己和老師年齡相差巨大的關系,相愛了,但是,真是一出爛言情小說,那個教師其實已經有了妻兒,那個傻女孩子接受不了受騙,想尋死,卻已經有了身孕,後來生下一個女兒,為了家族的名聲,把孩子交給了自己的姐姐,對外說是姐姐的孩子,而自己卻因為不接受那份愛情,一直都不敢接受那個孩子。”


  秦錦已經完明白了,看著那個叫叮咚的小女孩,又看了看瑛琪,果然有幾分相似。


  那個傻女孩子就是瑛琪,怪不得她一直都那麼的憂傷,而這個孩子就是瑛琪的孩子,由瑛琪的姐姐養著,姐姐拿走了紅帽子,一定是想給這個孩子做個記念,哪裏會料到卻把噩夢給了孩子。


  沒有想到瑛琪居然有一個孩子叫叮咚,而且也已經中了詛咒。


  詩詩講完了故事,抱起了孩子,轉身要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瑛琪輕輕的叫聲:“求求你們”


  大家都回過頭去,只見瑛琪痛苦的掙扎著,卻仍然很拼命的說:“求求你們,救救孩子,救救她”


  秦錦落淚了,這個時候,瑛琪能戰勝控制她靈魂的女鬼,為了孩子請求著她們。


  詩詩轉過身去,看著瑛琪擔心的神眼,堅定的點點頭:“我一定會救出孩子的,你放心好了。”


  或者瑛琪並非不愛這個孩子,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她請求的不再是自己的命,而是孩子的。


  出了病房,遇到小護士關切的目光,詩詩和她交換了眼神,都叫對方放心,自己一定會盡力去幫助瑛琪。


  詩詩回了家,把車門打開,選出最好的一輛越野車,裏面早就准備好各種旅行的用品,她總是一個習慣隨時就離開的人,家裏的僕人早就已經習慣把車准備到隨時出發的樣子,子明開車,詩詩抱著孩子坐在前排,秦錦抱著黑寶和柯良坐後面,汽車絕塵而去,開始了他們的新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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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新竹可以出來玩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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